第十四章 重复的日常
万年前，被魔族统治的人族，日常生活如何组成？
笼统来说，无聊的重复。
日出而作，日落而憩，和东域大陆的凡人没有太多区别，除了寿命短。
东域大陆作为灵气充裕的上位世界，普通凡人虽然经常会遭到修者的屠戮，但整体寿命远比希尔维欧大陆的普通人高，大致上，如果没有特殊因素干扰，活到一百岁不成问题。
一旦踏入修者领域，寿命更会呈现几何倍增长，直至天地同寿，不死不灭。
风尘所处的现实世界，希尔维欧大陆的普通民众，一般寿命约是六七十岁。
但如果放到万年前的此刻，不好意思，锐减至一半左右，三四十岁，就是极限。
成熟的时间，却不会因为寿命短暂而缩短。
是以，对于这个时代的人类来说，传承很重要。
十五六岁懵懂时，就要成家立业，一般生个三四胎以上，才能维持目前族群的生存。
什么？生三四个，那不是人口很快就会大爆发？不好意思，过半数的人族不能活到终老。
即便是三四十岁这样短暂的岁月，对于这个时代的人族来说，也是一种奢求。
不是被邪气过度侵入，早早丧命，就是成年以后被魔族抓走，作为奴隶迅速压榨干净。
大概，最终只有一半的人族能够活过成年，三四胎以上，这是最基础的要求。
如此局限的环境，导致这个时代的人族，只能为了一日两餐和繁衍活着。
是的，过去应该是这样，随着安全区域的出现，一切，变得不一样。
安全区域，是突然出现在希尔维欧大陆的，很多生活在边远地区的人族族群，甚至都不清楚这个世界发生了什么，就被安全区域笼罩，生存环境突然就变得极度舒适，恍若梦幻。
至于叶赫迪拉这边，晨曦镇也有刻意的去接触这些人族族群，很多消息得到有效流通。
“我们这样真的好吗，晨曦镇的人说过，如果我们觉醒了力量，就去找他们。”
希尔维欧大陆东北部区域，傲慢之域所辖外的安全区域，一处大约万人的人族族群。
因距离晨曦镇过于遥远，族群过大，这里的人族并没有接受晨曦镇邀请，守在故土。
万人的人口，注定不可能没有信仰者的出现，截至开战前一月，这里共有三位强者。
相对眼下的人口，强者数量的确不多，如果考虑到三人的实力，其实不少。
三人，两男一女，清一色的最终职业，实力因没有受过雕琢，属于一般水准。
即便如此，强大的天赋，以及超强的基础实力，决定他们是大战必需的中坚者。
“要是我们实力很一般，倒是可以选择不去，留在故乡，可现在，情况不是这样吧。”
三人中，偏冷静，同时也是实力最强的18岁少年，泽蒙诺略有几分苦恼道。
“我只要你一句话就够了，你想好了，随时跟我说，不过，莉诺彼雅就不好说了。”
“我还是想留在这里，我们的力量其实很弱小，改变大局，不适合我们。”少女道。
“你们总是分歧，这样下去不行啊，距离那个叫哈约克说的最终开战时间不远了。”
哈约克他们来到这片人族聚集地，大约是四个月前，当时，泽蒙诺他们还没有获得力量。
不然，当时就要被围着劝说，也不至于三个人争执不休了好几个月，也没有结果。
“我总感觉，如果我们不去的话，留在家乡也没有意义。”泽蒙诺道。
“哈约克他们被覆灭，等待我们的命运，也将是被毁灭，既然如此，不如拼一拼。”
“但如果，魔族他们入侵了这里呢？”莉诺彼雅总是想着自己的家乡，这次也不例外。
“我们在这里，一般的魔族不能危害他们，我们走了，这里，脆弱不堪。”
“而且，我相信那些人，我们的力量并不强大，所以，就算我们不去，也没关系。”
“每次都是一样的对话，看来今天也是一无所获，话说，我们这样巡逻，有意义么？”
“大概是没有吧，这本来就是莉诺彼雅的主意，明明现在安全区域还在。”泽蒙诺道。
对话的同时，三人并未待在某处的房间里百无聊赖，而是尽职尽责的巡守聚集地。
“你们每天也没有事啊，既然如此，为什么不可以陪我出来巡逻。”莉诺彼雅道。
“虽然有安全区域，魔族强者一样可以潜入，我们不小心点，很危险。”
“你这也未免太多心，虽然我懒得管你们，可是，也没必要做到这地步吧？”
一向以旁观者的身份参与对话，20岁的古力拉忍不住苦笑道，这两人有够折腾人的。
一天的巡逻很简单，早中晚三次，每次走三圈聚集地，平均消耗一个小时。
做这件事，没有任何报酬，也不需要任何报酬。
凭信仰者的强大，劳作简直太轻松。
三人都是普通的农户人家，原本耕地种田，每日还算充裕。
从几个月前成为信仰者开始，往日的土地变得过于狭窄，不用几分钟就耕完。
甚至有工夫去顾及其他人的田地，收获的粮食自然足够。
是以，大部分时间里，三人都很无聊，关于莉诺彼雅的提议，没有太多抗拒。
倒不如说，是莉诺彼雅的提议，拯救了他们这段时间的无聊和空虚，应该心存感谢。
“再这样下去，估计直到开战，泽蒙诺也不能做出决定，他还是太软弱。”古力拉心道。
三人在成为强者之前，并不是青梅竹马之流的好朋友，虽然见过几面，几乎没感情。
不存在说，泽蒙诺因为喜欢莉诺彼雅，不好正面回绝她的可能性。
即便如此，在面对莉诺彼雅的时候，泽蒙诺总是非常尊重后者想法，甚至过了头。
“让莉诺彼雅一个人留下不就好了，这么简单的事情，居然也想不通么。”
“算了，都和我没有关系，留在这里，或者离开，都无所谓。”古力拉心中暗道。
他并不是消极的人，但也不是喜欢什么都做决定的人，希望有一个人，能带领他向前。
“现在看来，不论是泽蒙诺，还是莉诺彼雅，都不合适，那个叫哈约克的，感觉也不行。”
“不知道叶赫迪拉他们，有没有这个资格，嗯，总是要见过以后才了解情况。”
“要是他们有人来了，再去见见看吧，在那之前，呼，让我好好睡一觉吧。”结束巡逻，随意和两人打了个招呼，古力拉想到的第一件事，竟然就是回到自己的小房子，睡午觉。
“这么惬意的生活么，果然，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想法。”一道陌生的声音，打扰了他。
“谁？！”刚躺下没两秒的古力拉惊出一声冷汗，坐起一看，房门口一位少年看着他笑。
“你是什么人？”瞬间摆好防御架势，举着枕头的古力拉一脸戒备看着眼前陌生的少年。
后者此刻没有释放出丝毫气息，正因如此，反而显得极为恐怖。
“你都不怀疑一下，我是站在你们这边的，一上来就对我如此戒备，不好吧？”风尘道。
“如果是正常人，从大门进来就可以了，敲门，这是最基本的礼节。”古力拉冷笑。
“哟，有点冷啊，沉默君王么，你们这样的强者缩在这里，有点浪费。”
“你叫什么？”风尘问道。
“你又是什么人。”古力拉冷冷道。
“风尘，记住这个名字。”风尘微微一笑。
“古力拉！”
“古力拉，你刚才说过，想找个人引导你前行，是吧？”风尘笑道。
“你不会想说，你是这个人吧。”古力拉嘲讽道，不安感却越加浓重。
“聪明，你意下如何，要我证明给你看么？”风尘道。
“不知所谓，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手底下缺人，所以来找人，然后，就发现你们三个人，觉得你们还挺不错的。”
“你是晨曦镇的人？想不到，晨曦镇也有你这种人。”古力拉眼中闪过讶异之色。
“我和他们不是一路人。”风尘摇头道。
“你想独自组建新的势力，甚至把晨曦镇吞并？”古力拉好奇道。
“这想法不错，不过，缺乏想象力，你还可以想的再离奇一些。”风尘笑道。
“无聊，如果没有其他事情，请你离开。”古力拉冷声道。
“我会走，但不是现在，给你两个选择吧，臣服于我，要么，被我击败。”
“这可不好笑！”一声冷笑，寒冰刺透风尘的视界，顷刻间，整座小屋沦为冰晶。
“泽蒙诺，莉诺彼雅，有敌人！”高声之下，两道强横的气息，迅速赶来。
“没必要剑拔弩张，你们三个人不错，但还没有经历雕琢，不是我的对手。”
三位职业8信仰者，对于风尘来说意味着什么，直接判断或许有那么一丁点的难度。
如果和使徒做一个对比，结果十分明了：最弱的使徒，也能干掉古力拉三人。
此刻的风尘，虽然只是风魔，距离终极职业还有一个等级，实力已经不弱于当初的龙骑士状态，换言之，是可以和三大使徒鏖战的水准，轻松秒杀古力拉三人不在话下。
“人类，他怎么会是敌人？”姗姗来迟的莉诺彼雅注意到风尘模样，不解道。
“谁知道，他的目标是我们三个人，你们不想被抓走，就赶紧把他制服！”
“我说，你们就算再没有经验，也稍微想想看，在这里打，会有什么后果吧？”
随手将古力拉凝聚的冰锥扫开，风尘指了指一旁已经被冰雪覆盖的房屋，淡淡道。
“要打，就去远一点的地方打，当然，你们非要怀疑，我其实是调虎离山，也可以。”
“把这些普通人族弄死，对于我来说还好，你们，应该不能接受吧？”
“换个地方吧，古力拉，他说的没错。”
泽蒙诺点头，示意另外两人暂时撤离此地。
第十五章 成为奴隶的好处
“这是怎么回事，古力拉？”离开聚集地，来到漫无边际的荒野，莉诺彼雅问道。
“你问题还真多啊，我不知道，这家伙突然冒出来，突然就让我臣服他！”古力拉道。
“其实没有那么突然，我在旁边看了你们很久，包括你们之前的苦恼。”风尘笑了笑。
“其实，你们两个人的想法都没什么问题，一个为了守护自己的家乡，一个，则考虑到整体大局。只是现实没有那么天真美好，你们不论是谁，都无法完成自己的念望。”风尘道。
“因为，从今天开始，你们三个人，都会走向与之前截然不同的结局，没有选择权。”
轻快的声音，述说着让泽蒙诺三人心头猛颤的旋律，随之而来的气息，验证了这一点。
强悍，而且，远比此前哈约克来到时，与之一同来到，自称是图尔伯纳的强者更强。
时过境迁，三人从普通人变为了强者，感觉可能略有不同。
记忆，不会出问题。
“你叫风尘是吧，你的目的究竟是什么，你似乎和哈约克他们不是一路人？！”
“哈约克么，那你恐怕搞错了，哈约克和我是一路人，但，和你们知道的那些人不是。”
“有什么想要问的，现在不着急，等我把你们都制服，有的是时间慢慢问。”风尘微笑。
惊风怒吼，残影一闪，瞬间放缩三人差异的瞳孔，如同渺小的人类，遭遇海啸怒涛。
无力感瞬间渗透莉诺彼雅三人的全身，窒息感更是充斥着整个大脑，视界一片空白。
战斗，十秒钟后结束。
快速的感觉，根本不像是一位职业7，面对三位职业8的速度。
哦不对，其实这个时间也很正常，指三位终极信仰者获胜的那种情况。
现实的风尘获胜，在任何一个人看来都不可思议，大概，也只有亲身经历者会相信。
“你们醒了。”战斗结束后半小时，被打晕的莉诺彼雅三人婉转醒来。
人已不在聚集地旁，方才的战斗场地，具体的地点也不是，随处可见的荒原。
荒原之上，不知从何而来的养分，长出一棵不知名的大树，风尘意外的挺喜欢。
“你对我做了什么？！”或许是风尘下手有轻重之分，莉诺彼雅居然第一个醒来。
瞥见风尘的第一瞬，姣好面孔流露出惊慌之色。
正欲挣扎，却发现浑身上下绵软无力，顿时色厉内荏道。
“别那么紧张，为了防止你们逃跑，对你们做了点限制而已。”
三位终极职业拥有者实力如何，风尘十分清楚，虽然他拥有可以一次次将他们制服的能力，无限度重复这行为，太过麻烦，暂时将神经关节封锁，确实便利。
操作起来并不复杂，单纯的注入魔力，在作为钉子渗透三人全身，扎入够深即可。
“你们之前不是还有很多事情想要问我么，现在时间很多，你们可以慢慢来。”
“你把我们抓起来，打算做什么？”莉诺彼雅神色极度不自然道，心中难以平静。
“你觉得呢，目前给你们的信息很多。”风尘不打算立刻揭晓谜底，微笑道。
“你是魔族的走狗，背叛人族，想要把我们这些还没有聚集的战力提前清除？”
“你这猜想还挺靠谱，居然一下子就猜出我是魔族走狗这个真相。”风尘讶异道。
都说女人的第六感很准确，虽然风尘并不觉得这有任何根据，这时候也动摇了。
不过仔细想想，所谓的第六感，也就是身体本能化作预感，有理论根据支撑。
对莉诺彼雅三人的敌意，表明他和其他人族并非一路，某种意义上，可选择的内容很少。
“无耻的家伙，你竟然背叛自己的种族！”莉诺彼雅咬牙切齿，仿佛硬气了许多。
“你不用这样吧，因为知道我道德败坏，就忘记自己的立场。”风尘无奈苦笑。
“姑且，我完全握住你们三个人的性命，并且，能决定你们的将来。”
“你要杀就杀，至少我是不可能惧怕的。”莉诺彼雅表现得像个慷慨就义的勇者。
“杀了你们，对我没有任何好处，我希望你们能为我所用。”风尘微微一笑。
“你想让我们也背叛人族，痴心妄想，我宁可死掉，也不会背叛种族！”莉诺彼雅道。
“那你可真刚硬，没看出来，这么小的小姑娘，有这么高的思想觉悟。”
“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样无耻，我，泽蒙诺，古力拉，都绝对不会做出背叛之事。”
“嗯，她是这么说的，你们两位怎么想，没有这个想法么？”风尘看向已经醒来的两人。
“那是自然，我们的分歧，不过是正面敌对魔族，还是保卫家乡，从没有背叛的选项。”
“风尘，我不知道你是因为什么背叛了人族，你的实力如此强大，如果你能幡然悔悟，回到人族一方，我相信，人族战胜魔族的可能性，也会大大提升，到时候，你必然是英雄！”
“我对英雄这种东西不感兴趣，当然，不是名义上的英雄，而是被扭曲化的英雄。”
“扭曲化？”古力拉三人皱眉。
“你们想象中的英雄是什么？”风尘笑了笑。
“可别告诉我，是那种舍己为人，丝毫不为自己考虑，为了全种族，甚至全世界能够不懈努力，直到牺牲自己的那种人，这种人，我这辈子也不可能去当的，我很在意自己的利益。”
“英雄，既然得到了这样的赞誉，又怎么可能什么责任都没有。”莉诺彼雅斥责道。
“所以嘛，我才觉得英雄这两个字，被扭曲化的很严重。”风尘摇了摇头道。
“自古以来，总有一些人，喜欢塑造完人，以此激励他人。”
“这类人，如果是为了世界，倒也算了，却总有一些，只是为了方便自己而已。”
“充满谎言的英雄形象，和小丑没有任何区别，正确对待每个人的欲望，功绩，错误。”
“把一切的真实，代价，付出都考虑进来，这样塑造的英雄，才更像是我认为的英雄。”
“如果是这样的英雄，我倒是不介意当一当，可惜，这也只是我自己认为的英雄而已。”
“是不是扯远了，好像你们都听不懂我在说什么。”见三人都是一副云里雾里的模样，风尘道：“回到正题吧，你们不可能说服我，因为，我也不是单纯的想要帮助魔族。”
“我被第二使徒露因娅强制种下了奴隶契约，她是我的主人，而这，是她的命令。”
“我这样说，你们能明白口舌之争，是没有任何意义的了吧？”风尘正色道。
“你是奴隶，难怪，你真是可悲，没有自己的意志，只能遵照敌人指使。”莉诺彼雅道。
“这样笑话我，真的好么，明明你们接下来，可能也要面对这样的命运。”风尘道。
“你想做什么？”古力拉三人眉头紧锁，隐隐察觉到接下来他们三人将要遭遇的事情。
“让你们成为我的奴隶，增强我麾下的战力。”风尘淡淡道。
“那不可能，你做梦吧！”莉诺彼雅当即拒绝。
“强制奴隶契约，不是你们想要反抗，就可以反抗的。”风尘微微一笑，胸有成竹。
“不过，在那之前，我毕竟也是个很爱护部下的人，即便，你们还不算我的部下。”
“能让你们直接答应我，再好不过，省得让理路德那家伙再去准备一堆材料，浪费时间。”
“风尘，难道你想靠嘴皮子说服我们，也得你的嘴皮子相当厉害才有可能。”古力拉道。
“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古力拉，你这样说，难道你想要背叛人族么？”
“我只是随口说说而已，莉诺彼雅，你用不着这么敏感吧，我可是你坚实的队友。”
“这种时候内讧，绝不是好事。”泽蒙诺道。
“我可不是内讧。”莉诺彼雅否认。
“你们相信么，敌人，可能不是使徒。”风尘打断三人。
“风尘，你这没头没脑的，说什么呢？”泽蒙诺三人自然跟不上风尘跳脱的节奏。
“我效忠的是第二使徒露因娅，也只有第二使徒露因娅，你们刚才说，我是魔族的走狗，第二使徒露因娅也是魔族，所以，不算说错，但，这个说法，存在很大的问题。”
“严格来说，我只是第二使徒露因娅的走狗，也只会帮助第二使徒露因娅。”风尘强调。
“这难道有任何区别么，第二使徒露因娅，不就是魔族么，她难道会背叛魔族？！”
“也说不定啊。”风尘的回答，让古力拉三人目瞪口呆，对风尘的天真难以置信。
那可是第二使徒露因娅，魔族亘古未变的十二使徒之一，有可能背叛魔族？
要莉诺彼雅她们相信这种从出生到现在，就无比坚定的常识有问题，不相信风尘才正常。
“我再说一件事，或许这样，你们才会不那么排斥成为我的奴隶这件事。”风尘微笑。
“不管你说什么，我们都不可能白痴到认为，成为奴隶，会有任何的好处。”
“哪怕，这样可以帮助你们，击败魔族？”
“击败魔族，风尘，你当我们是傻子不成？”
“不要着急，我慢慢给你们捋清这其中的关系。”风尘摆了摆手，脸上露出自信笑容。
“我是第二使徒露因娅的奴隶对吧，所以，我不会做任何危害露因娅的事情。”
“但是，这并不意味着，我就不可以针对其他的魔族，不如说，除了露因娅，其他一切魔族，只要我乐意，只要露因娅没有命令，我随时都可以暗杀他们，甚至得到露因娅的庇护。”
“同样的，当你们成为我的奴隶以后，你们不能做的事情只有一件，那就是危害我。”
“在这个基础上，你们依旧可以针对任何一位魔族，哪怕是我的主人露因娅。”
“不过，我肯定不会允许你们对露因娅做什么的，毕竟，她死了，我也就死了。”
“但相对的，你们不论杀了哪一位使徒，魔族，都是可以被允许的，你们明白么？”
“待在外面，你们永远无法轻易接近使徒，强大的魔族，但成为我的奴隶以后，这一切，都是轻而易举地，甚至，魔族会因为你们的效忠于我，而对你们放松警惕，这意味着什么，你们明白吗？我们想要建立一张覆盖于整个魔族内部的网络，难度会大幅度降低。”
“现在，你们还觉得，成为我的奴隶，是完全没有可能的么？”风尘轻笑道。
第十六章 三人的定位
“想用这种全无根据的事情说服我们，你也未免太天真了吧。”莉诺彼雅讥讽道。
“嘛，我想也是，你们虽然年轻，脑子没坏掉。”风尘点了点头，并不意外。
“说说而已，要是你们相信，愿意接受，也省事。”
“就算不成，强制给你们种下奴隶契约，结果是一样的。”风尘微微一笑。
“你说的是真的？”泽蒙诺半信半疑道。
“泽蒙诺，你傻了么，他当然是在撒谎！”莉诺彼雅咒骂道。
“我感觉他没有必要撒谎，因为结果不会改变。”泽蒙诺摇了摇头道。
结局已十分明朗，风尘作为实力完全碾压他们的存在，可以任意宰割他们三人。
种下强制性奴隶契约容易不容易，泽蒙诺不清楚。
可如果风尘自身也已经沦为奴隶，此事多半不困难。
基于此，一切就很明朗了。
他们三人，如果此刻不能被其他强者救下，多半要成为风尘的奴隶。
在此基础上，“等我们成为奴隶，自然百依百顺，欺骗我们，也没有意义。”
“除非，他根本就没有强制种下奴隶契约的能力，只是想通过这种方式，诈骗我们顺从。”
“可一旦他的行为被识破，我们必然不会答应，那么等待我们的就是死路一条。”
“反推过去，他也应该不是魔族的奴隶，只是拿这个作为借口，我们也不是背叛人族。”
“为了自由，为了一丁点的可能，还是保命，获取一丝可能性呢？”泽蒙诺很挣扎。
“风尘，你说你是第二使徒露因娅的奴隶，如何证明？”古力拉突兀道。
“啊，你们居然在怀疑这个啊？”风尘笑了笑，将手腕上种下的奴隶契约显露。
“喏，这东西总不会是假的吧，指向的人是谁，你们不能看到，要我叫她来？”
“算了，要是你们不打算顺从，我把你们带到魔族圣殿去吧。”风尘不再多费唇舌。
“这是什么东西？”见风尘从空间袋中取出风驰天行。
一晃，眼前出现一架马车，散发出强烈的魔法气息，莉诺彼雅三人不禁问道。
“代步工具，以后再说吧。”三下五除二将莉诺彼雅三人丢到马车中。
风尘一屁股稳稳坐在驾驶位，往车头注入魔力后，马车轰然起步。
“慢点！”一个猛然加速，险些将全身无力的莉诺彼雅三人甩出车厢，埋怨声响起。
“这东西速度很慢的，要是不加速，天黑也不见得能回到魔族圣殿。”风尘笑道。
风驰天行作为S级魔法道具，虽然具备根据魔力灌注量增幅速度的功效，终究有上限一说，三四百米一秒，是这魔法道具的极限所在，再往上，魔法道具便会因过载解体。
莉诺彼雅三人居住的人族聚集地，距离魔族圣殿约有两千公里的距离。
换算下来，即便是极限速度，也差不多需要一个多小时的路程，沿途只可用无聊来形容。
“他的确是往魔族圣殿的方向去。”留意马车前行方向，泽蒙诺低声道。
“你们可以大一点声音，我这边听得很清楚。”百无聊赖的风尘笑道。
“根据我的分析，风尘他恐怕真是第二使徒露因娅的奴隶。”
“不是，这还需要分析么？”风尘吐槽道。
“。。。”车厢内一片寂静。
“好好好，你们说你们的悄悄话，我就当一个没有嘴巴的qie听者。”风尘苦笑。
“泽蒙诺，你想说什么，你刚才就想劝说我和古力拉顺从，难道你还没改变主意？”
“泽蒙诺，我原本还以为，你不想留在家乡，只是希望能亲手将魔族击败而已。”
“我也知道，你也是站在大局考虑，但现在，恐怕不是这样吧，你根本就是个小人！”
“莉诺彼雅，你能不能先听我说完，然后再骂我？”泽蒙诺一脸无奈，他这还没说话呢。
“你想说什么？你能说出什么好话来。”莉诺彼雅一脸鄙夷。
“不管怎样，莉诺彼雅，先让泽蒙诺说吧。”古力拉打圆场道。
经过一番颠簸，三人恰好位于车厢的三角，形成一个完美的等边三角形状。
也因为如此，风尘才极度想要吐槽：这种距离的对话，再怎么压低声音，那也不是秘密。
“我的分析大概是这样，风尘他此刻的确是要带我们去魔族圣殿，当然，也不排除到现在为止，他依旧只是在制造假象，目的是欺骗我们，让我们主动成为他的奴隶。”
“而他本身，也根本就没有强制让我们成为奴隶的能力，奴隶纹也是假的。”
“只是，我觉得这种可能性并不高，因为这谎言实在是太容易被识破。”泽蒙诺道。
“只要我们不松口，一直等，他自然而然会露出马脚，到时候还是拿我们没办法。”
“从这一点反推，风尘他没有说谎，他应该是第二使徒露因娅的奴隶。”
“但如果这一点是真相的话，又会有两种可能性，第一种，他是被强制种下奴隶契约的。”
“这种可能性下，那我们现在的商量，其实毫无意义，因为我们也会面对相同的命运。”
“而第二种可能性，则是他压根就是自愿成为第二使徒露因娅奴隶的。”泽蒙诺顿了顿。
“你说了那么多废话，到底想说什么？”听得有几分纷乱的莉诺彼雅讥讽道。
“第二种可能性，风尘他就是纯粹的想要欺骗我们，把我们带到魔族圣殿也是一样。”
“从这种可能性考虑，我们要做的事情很简单，就是一直坚持，无论如何也不答应他。”
“这难道不是我一开始说的吗，难道你还动摇过不成？”莉诺彼雅道。
“我只是想要分析看看，事情可能是怎样，我们应该如何行动才更合适。”
情知莉诺彼雅说的没错，泽蒙诺有几分脸红道。
“泽蒙诺，你就是因为喜欢想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所以，我们才一直没有行动。”
“亏我还觉得你说的可能有用呢。”古力拉一副吃了大亏的表情，让泽蒙诺很是无奈。
“喜欢分析这不是坏毛病，你们很需要这样一个人。”风尘加入对话。
“有什么用啊，我们还不是不知道怎么做。”古力拉没好气道。
“这是你们两个人的问题，出主意的人，和做决断的人，不需要是同一个人。”
“你这么说，倒也没问题。”愣了一愣，古力拉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引得同伴不满。
“古力拉，难道你也站在那个叛徒一边？”莉诺彼雅秀眉微蹙。
“不是，你不用这么敏感吧。”后者苦笑。
“我只是觉得他这句话说得有道理而已，这就代表我就要背叛人族？”
“三个人的话，以你们的性格，其实可以成为一个相当不错的组合。”风尘道。
“我们的事情，不需要你这个叛徒来指摘。”莉诺彼雅娇叱道。
“我只是闲聊而已，赶路很无聊啊。”风尘嘀咕道。
“哼！”
“泽蒙诺是吧，你的分析能力其实还可以，但你绝对不是一个能做决定的人。”
“莉诺彼雅，你的话，我感觉武断的情况很多，但偏偏蛮有魄力的，所以适合当执行者。”
“至于你，古力拉是吧，你不太喜欢说话，但你能听得进去所有人的话。”
“所以，我给你们三人的建议是，泽蒙诺出主意，设想情况，古力拉筛选和决定走向，最后由莉诺彼雅作为执行阶段的指挥，顺利的话，没有事情能难住你们。”风尘道。
“这似乎和你这个叛徒没有任何关系！”莉诺彼雅讥讽的声音中，夹杂着几分困惑。
风尘的建议，她虽然不喜欢，但也不得不承认，其实有一定的道理，甚至全是好处。
可问题是，风尘明明是敌人啊！
为什么要给他们这些敌人提建议，难道是为将来作打算？
想到这里，莉诺彼雅的心情更差了：这意味着她们三人注定会成为风尘的奴隶。
“莉诺彼雅，你怎么了？”留心到同伴的突然不高兴，古力拉和泽蒙诺不约而同问道。
“。。。”少女脸色阴沉，不作声。
“你们还是别问她了，我估计她是意识到自己已经逃不掉，闷闷不乐而已。”
“你给我闭嘴！”莉诺彼雅怒骂道。
“现在这么活泼，等成为我的奴隶，看我怎么收拾你！”风尘威胁道。
“我就算是死了，也不会成为你的奴隶！”
“抱歉，你没有选择权。”风尘摇头。
“她们的确没有选择权，但不代表，就没有人能帮助她们！”一道清脆的声音响起。
“嗯？喂，你想干什么？”
下意识感知四方，一无所获，风尘很快反应过来，这声音的主人是谁：
使用神秘术的第七使徒西格蕾，也只有她，能够无视距离，进行远程对话。
“好家伙！”话音未落，一股玄妙力量降临此间，瓦解了风驰天行。
莉诺彼雅三人不等被狂风卷及，神秘术如影随形，将其送至天空之上，快了风尘半步。
“风尘，你说的话我都听见了，原来你是这种打算，那我可不能留下你！”西格蕾道。
“偷听还这么理直气壮，你父母没有教导过你么，别人的隐私不要随意侵探！”
“把人给我还回来！”三步上天，却不能追上神秘术的速度，风尘脸色微微一沉。
“谁管你呀，有本事你就把他们抢回去。”西格蕾嘲讽道。
“西格蕾，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我是在命令你，不是征求你的意见。”风尘冷冷道。
“还是你以为，凭你的实力能奈何我不成？劝你还是赶紧撤手。”
“我偏不！”
“我不仅不会答应你，我还要把你的想法全部公布出去，风尘，你就等死吧！”
“呵呵，你做了个错误的决定呢，我已经发现，你在这里。”光影风影双剑挥舞，风凝聚成无数的抓手，将隐藏在神秘术力量之后的西格蕾生生拽出。
“为了偷听，特意保持这么近的距离也就算了，把人抢走，竟然还不跑，西格蕾，你是有多瞧不起我风尘啊，你以为我真捕捉不到你这家伙的神秘术，引起的波动么？”
第十七章 虚无之境
风影光影双剑倾侧，漏出一抹和煦的微光，扭曲的风凝成一线，划破长空后，尖叫猝然。
隐藏于神秘术之后，本以为可以护全自身良好的第七使徒西格蕾，白皙脸颊上伤口模糊。
“你竟然敢打我的脸！”第七使徒西格蕾气愤到颤抖。
“不好意思，我只是随手砍的。”
虽然用的是双剑，风尘还是习惯作为一名刀客，以劈砍作为主要的战斗方式，大开大合。
“还有空发呆呢。”踏风而行，瞬息千米，风尘欺身至西格蕾面前，犹如鬼魅般降临。
“你是不是忘了，你的凭靠是神秘术，换言之，你就是个远程战力。”
双剑顺劈，本以为可以将第七使徒娇柔的腰肢斩断。
不想，落手之处，竟遭遇意外的阻力。
犹如劈砍在高密度的粘稠液体上，这一剑下去，风尘挥剑速度赫然慢了五六成不止。
“你以为我就没有一点近战手段么，给我下去吧！”神秘术化作无形抓手，锁住风尘四肢，奋然一甩，千钧之力下，风尘被硬生生甩出数百米不止，翻滚几次，这才勉强停住。
“还挺辣手，不过你这招，貌似有点生疏啊，完全依靠高消耗。”风尘嘲弄道。
一击之下，虽然他暂时离开足以威胁到第七使徒的区域，后者却气喘不止。
潮红的脸颊，告诉风尘她方才一击，虽然十分有效，也绝对是大消耗招式。
“只要能拖住你一时半刻，那就够了，露因娅自然会收拾你的，风尘。”西格蕾冷笑。
“哦，那你尽管告诉她，我的想法。”风尘微微一笑，似乎根本不在意西格蕾的做法。
“这家伙，竟然不怕，难道露因娅她？”无法理解风尘此刻的镇定自若，西格蕾心道。
刹那间的动摇，失去色彩的眼眸成为信号，风从四面八方无死角渗透，侵入神秘术领域。
“神秘术这东西，的确非常神秘，至少我一时半刻，还不能完全探究其原理。”风尘的声音陡然间从高空响起，看其身影，却从迥然不同的大地之上纵身一跃，直指西格蕾。
“但什么时候释放，什么时候奏效，什么范围会被覆盖，这些东西，我还是能把握的。”
风影之剑切落发梢一根俏皮的翘起，绕开两组神秘术的刹那爆发，风尘的眼睫毛，几乎是贴过第七使徒西格蕾诧异的脸颊，将紧随而发的排斥类型神秘术甩下后，再度绕背。
“有一句话送给你，第七使徒西格蕾，你擅长的是远程作战，这一点，相信你也清楚。”
“所以，不论你再怎么加强你的近战，你所擅长的依旧是远战，简言之，你不善近战。”
风影之剑弹开刚刚成型的神秘术，光影之剑渗透神圣之力，释放出灼热金光。
“而我擅长的，偏偏就是近战，西格蕾，这样一来，你还怎么跟我打？”风尘冷笑。
在金色光芒的渗透下，西格蕾仓促结成的神秘术彻底瓦解，无从反抗风尘的侵攻。
“露因娅，你听到我说的没有，风尘他打算和魔族为敌，你赶快命令他停手！”
“露因娅，你听得见我的声音吧，露因娅！”
一再呼唤，没有任何回应，西格蕾逐渐陷入绝望：
原本只是怀疑露因娅可能有其他打算，现在看来，这是现实。
不然，怎么可能在知道自己的奴隶，竟然打算针对魔族以后，还无动于衷，漠视这一切？
“再这样下去，怕不是我真要被他制服，试试看吧，我的设想。”第七使徒西格蕾咬牙。
之前被夏兰诺德击败，她颇不服气，但也意识到神秘术的缺陷所在，考虑过如何改变。
除了单纯的蛮力爆发外，西格蕾还有一个高难度的设想，尝试过数次，都以失败告终。
神秘术之所以称之为神秘术，在于连神秘术的使用者，西格蕾自己都无法完全掌握。
其深奥之极，蕴含着无限的可能。
能用到什么地步，在于使用者的想象力和能力。
第七使徒西格蕾的上限所在，某种意义上取决于两个数值：一个是能力，可以固定化。
另一个，就是想象力，也就是技巧，或者说经验、阅历所指代的内容，难以捉摸。
打个比方，西格蕾的能力上限，数值化以后可以固定为一万的数值。
那么她日常使用的神秘术，根据种类不同，消耗的数值也不同，但总计是一万。
神秘术的强大，和数值严重挂钩，也因为很难被固定，完全靠西格蕾的印象维持。
常用的，在记忆里的那些，使用起来顺手，数值也严重固定，但并不会撑到极致。
越是接近极限的神秘术，西格蕾的想象力想要容纳就愈加困难。
这就好像一个不同的形象，越是模糊，思考起来就越容易，越是缜密，就愈加费脑。
平时，思考那些一千消耗值的神秘术，对于西格蕾来说是比较容易的，效果也很强。
慢慢的，她陷入到瓶颈期，或者说是舒适区：习惯于用这些威力较小的神秘术。
此刻，面对前所未有的强敌风尘，面对即将被制服的窘境，西格蕾终于要做出改变。
数值什么的，她其实并不清楚。
但她很清楚，她可以施展出的极限神秘术，很强大。
“看运气吧，不成功，结果是一样的，成功，看我怎么打爆你！”
“哟，有点意思啊你这个眼神？”捕捉到西格蕾凶狠的杀意，风尘嘴角微翘，本能退开。
“不好的习惯呢，这种时候应该把你干掉，居然还想着让你把招式放出来。”
嘴上轻佻的说着，风尘没有任何行动，静待第七使徒西格蕾的新招式，粉墨登场。
“。。。”若是此前，面对风尘的挑衅，凭第七使徒西格蕾的性子定要反唇相讥。
但这一刻，所有的脑力，都被用于构思能够消耗自身全部力量的神秘。
第七使徒西格蕾，实则已陷入脑海一片空白的领域，说是任由风尘宰割也不为过。
“好家伙，有点危险啊？”随着难以理解的神秘术，迅速渗透第七使徒西格蕾全身上下，一层无形的屏障，或者说液体，浮现于西格蕾白皙无暇的皮肤之上，眼眸中，空幻感渗透。
一时间，竟带给风尘一种遭遇绝世强者的颤栗。
“。。。”突然变奏，变动平息之后，焕然一新的西格蕾正面袭来，不偏不倚。
“靠拳头么，好家伙，这肉体强度不比维斯洛差啊！”双剑交叉一闪，竟然无法割伤西格蕾的拳头分毫，所有劲力还未等爆发，便被西格蕾皮肤表面的神秘液体迫退，无功而返。
“技巧也飙升了，这压迫感，不亚于露因娅。”反手一脚，却被西格蕾反踹过来，风尘如何还不能意识到，先前那个还能任他宰割的第七使徒西格蕾，此刻已经成为势均力敌者。
甚至于，只要此刻的状态能够一直持续下去，将他这个风魔干掉，也不是奢求。
“完全没有意识么，感觉应该不是能持久的招式，狗一会儿吧。”风尘改变作战策略。
“风尘，西格蕾刚才告诉我的情况，应该不是假的吧？”脑海中，露因娅的声音响起。
“啊，不好意思，现在不好跟你说话，这边被西格蕾打得有点惨。”风尘忙乱道。
失神之后的西格蕾，压迫力十足，每一拳都异常刁钻，甚至在技巧面不弱风尘。
任凭风尘双手挥剑，舞动风之花，光之花，翩跹之下，愣是无法阻挡西格蕾片刻。
一次次被命中身体，若不是求生欲极强，疯狂卸力躲避，早就被打成重伤垂危。
至于和露因娅对话？
现在绝不是那般的游刃有余，哪怕这其中有契约。
“你打不过西格蕾？”露因娅的声音中，夹杂一丝讶异。
“你有空自己过来看！”风尘在脑海中回应，终于被西格蕾捕捉到一丝破绽，命中肩膀。
“好家伙，直接给我打没了！”大半个肩膀被西格蕾一拳贯透，风尘呲牙咧嘴道。
艾尔文的空间袋里，可没有能瞬间治疗一切伤势的魔法道具，这伤势十分致命。
“那两个家伙说的太正确了，就这点实力，在这个世界举步维艰。”
“不对，是我接触的敌人太强了，为什么连这家伙也能爆发出如此恐怖的实力？”
第一次意识到，虽然十二使徒中，他目前的硬实力已经超越第三使徒，并不意味着，就只有维斯洛和露因娅可以威胁他，特殊手段后，谁都可能成为那个给他惊喜的人。
“西格蕾居然被你弄成这样，你是怎么办到的？”第二使徒的声音突兀响起。
“啊，你居然赶来了？”风尘一脸惊奇的看向身后，毁灭骑士露因娅竟然真来了。
“这个时候分心，你在想什么？”湛蓝色眼眸中一抹困惑之色闪过，紫黑色毁灭长枪电闪轰鸣而起，将第七使徒西格蕾即将印在风尘脸上的拳头硬生生拦阻，爆发强横冲击。
一瞬，便将猝不及防的风尘震飞出百米之外，大半个脸颊都被冲力磨灭，白骨森然。
“这不是相信你么，你帮我扛着吧，我养会儿伤。”风尘索性撤离此间战场。
“这不是一个奴隶应该做出的选择。”
“问题您老人家也没有下命令。”风尘理直气壮。
“。。。”回答风尘的，是第二使徒露因娅决然的目光，以及飒爽的英姿。
“。。。”
“。。。”
无声的战斗悄然继续，在风尘面前能逞威的西格蕾，遇到真正的强者露因娅，也变得有几分无力，硬实力，技巧几乎都不相上下，分胜负那绝对是几天以后。
那么，第七使徒西格蕾此刻的状态，能持续多久？
答案，很快在风尘面前揭晓。
“三分钟么，有点短啊。”初步治疗后，风尘的伤势逐渐稳定。
“你还没有回答我刚才的问题？”将西格蕾放下，第二使徒看向老神在在的风尘。
第十八章 记忆缺失
“啊，你刚才问什么，我不知道啊。”风尘王顾左右而言他。
“刚才西格蕾告诉我的事情，不是假的吧？”第二使徒露因娅加重了语气，契约生效。
“她肯定不会骗你，但我说的，也不一定就是真的。”风尘笑了笑，颇为玩味道。
“我的那些话，只是作为暂时的说辞，说服这三个人成为我的奴隶，可以是发自内心的真相，但也可以是为了达成目的的随口而言，我说过这些话那是肯定的，不能肯定的是内容。”
“你打算和魔族为敌？”不给风尘任何狡辩的机会，露因娅的问题直扣主题。
“至少我没打算和魔族当朋友，我充其量只是你的奴隶，我忠诚的，也只是你。”
“现在你知道这些，打算怎么做，改变我的想法吗，还是把我除掉？”风尘笑道。
“你是我的奴隶，只要我命令你，你就是无害的。”第二使徒露因娅摇了摇头。
“在完成我要交给你的事情之前，你不能做出任何一件，有损魔族利益的事情。”
“行吧，你打算让我做什么？”风尘看向露因娅的目光中，充满不可思议的色泽。
“现在还不能告诉你，等时机成熟以后再说。”露因娅摇了摇头，讳莫如深的样子。
“行吧，她怎么办，杀了她灭口，还是把她的记忆消除？”风尘指了指西格蕾。
先前的状态消除后，后者便陷入昏迷状态，直到现在还未醒来，可以说是任人宰割。
“你有这种特殊能力？”露因娅讶异道。
“没有啊，所以我才问你，你也没有么。”风尘耸了耸肩。
“我是毁灭骑士。”露因娅强调道。
“记忆也是可以被毁灭的东西吧？”
“我不会用。”露因娅坦然道。
“要不然我教你？”风尘提议道。
“唔。”恰在此时，西格蕾不合时宜的醒来，两人各异的目光，不约而同落在其身上。
“。。。露因娅，你和风尘怎么会在这里？”后者一阵困惑。
“你不记得刚才发生了什么？”风尘诧异道。
“啊？刚才？你说什么，我怎么会在这里，你是不是对我做了什么？”西格蕾斥责。
“。。。看来是不用我们烦恼了，这家伙为了保命，选择自行失忆了。”风尘看向露因娅。
“什么失忆，喂，你之前到底做了什么，露因娅，你也知道吧，他做了什么？”
“这不重要，西格蕾，你刚才通过神秘术，变得很厉害，你还记得是怎么用的吗？”
“我变得很厉害，有多厉害？”西格蕾好奇道。
“反正是我打不过的水平，跟露因娅比，稍微强点。”风尘道。
“欸，我可以变得那么厉害吗，那我岂不是可以往上升排位了？”西格蕾一脸诧异。
“你刚才的状态才持续三分钟，我估计是个使徒，都不会那么容易被干掉。”
“只有三分钟，所以我是因为进入那个状态以后，消耗过大，所以才昏迷的？”
“嗯。。。你们这样说的话，我倒是有头绪了。”西格蕾没有丢失更往前时间的记忆。
“刚才我成功了是吧，可是，却好像不记得什么了，那这招很危险啊。”西格蕾心道。
能变得更强的确是好事，但如果用一次这神秘术，就有失去记忆的可能性，未免离谱。
“我们回去吧，他们身上的限制，也差不多快消失了。”风尘道。
“他们是谁？”西格蕾再度注意到莉诺彼雅三人，脑海中却是一片空白，无从捉摸。
“我从某个人族聚集地抓来的，准备让他们成为我的奴隶。”风尘简略解释道。
“露因娅，这件事你知道么？”虽然失忆了，对风尘的不信任感似乎并未消失不见。
“我刚才已经下过命令，风尘他不会做任何有损于魔族的事情，你可以放心。”
“好吧，那看来现在可以相信这个家伙了，话说，我打他的话，他会还手么？”
“你可以试试看，有损于魔族的事情，可是笼统的概念。”风尘斜了西格蕾一眼。
“哼，等我熟练掌握那一招，看我怎么收拾你！”西格蕾心中暗道。
回到魔族圣殿不久，莉诺彼雅三人先后醒来。
感受到充斥在环境里的浓重邪气，以及近在咫尺的恐怖压迫感，瞬时进入战斗状态。
目光一扫，旋即捕捉到风尘和第二使徒露因娅的身影。
“哟，终于醒了，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我现在的主人，第二使徒露因娅。”
“有我们两个人在这里，你们也应该明白，逃跑，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对吧。”
“这位就是第二使徒露因娅？”相对古力拉和莉诺彼雅，泽蒙诺显得更镇定一些。
或许是因为心中还有急需了解的事情，泽蒙诺心中充斥着的，更多是好奇，不是恐惧。
“她是，不然，还要给你什么证明么？”风尘笑了笑，这东西还真不一定能证明。
第二使徒的一切信息，对于莉诺彼雅三人来说，都有可能是陌生的，未知的。
在没有任何认知基础上去谈证明，等同于告诉你，你的一切证据都毫无意义。
“如果她是你的主人，当她给你下命令时，你身上的契约纹路会出现反应。”泽蒙诺道。
“那麻烦你随便说个指令吧。”风尘看向露因娅。
“你想要什么命令？”露因娅反问。
“额，比如你让我打她一拳。”风尘指了指一旁不知道为什么出现在此，看戏的西格蕾。
“为什么是打我啊，打她们不可以么？”西格蕾指着沦为食物链底端的莉诺彼雅三人。
“放心，不痛的。”风尘笑了笑。
“你去打西格蕾一拳。”露因娅这边也十分上道。
“嗯，这就够了。”不等风尘走到西格蕾面前，泽蒙诺这边却已经得到想要的答案。
“啊，我这还没打呢。”风尘不满道。
“我想看的，是你手腕上的契约纹路，刚才的确亮了。”
“行吧，算你运气好，逃过一劫。”风尘遗憾的摇了摇头，回到露因娅身旁。
“你要是敢打我，我就让露因娅揍你！”西格蕾挥了挥粉拳，毫无威慑力的威胁道。
“这位是？”泽蒙诺三人看向西格蕾。
“第七使徒西格蕾，怎么样，现在可以证明我之前说的没错吧。”
“在这种场合提出来，你不怕我们告诉她们吗？”古力拉玩味一笑，目光闪烁。
“说什么，难道有什么秘密吗，你和她们三个人，喂，快告诉我。”西格蕾好奇道。
“无所谓，这位刚刚已经下过最新的命令，我不能做任何有损于魔族的事情。”
“就算你们说出来，也不会改变我的立场，何况，她也知道我说过什么。”风尘道。
“现在等待你们的命运，是成为我的奴隶，而且是强制的，你们能做的，就是等待，或者干脆一点，直接认命，如此一来，你们或许还能稍微早一点的恢复自由。”风尘道。
“。。。”泽蒙诺三人陷入沉默：计划赶不上变化，兴许就是这个意思。
“我劝你们强硬一点，或者干脆自杀好了。”西格蕾笑嘻嘻道。
“你们这点实力，在我看来是一点用也没有，也就这个家伙会浪费时间去折腾。”
“理路德的时间也很宝贵，露因娅，还是不要为了这种事，去浪费他的时间吧？”
“这件事和你没有任何关系，你别插嘴。”风尘没好气道，这家伙拆台也太积极了。
“现在就开始吧。”出乎古力拉和莉诺彼雅两人预料，一向迟疑的泽蒙诺竟率先表态。
“我应该可以相信他吧，即便是刚刚，他的说辞依旧有漏洞，而且，他应该没有变。”
确定真相后，泽蒙诺愈加笃定，在风尘心中，必然生长着和魔族迥然不同的种子。
结果都是成为他的奴隶，在没有可能逃离眼前窘境的现实下，泽蒙诺不愿再等。
“难得泽蒙诺做出决断，这一次，我也追随他好了。”古力拉笑了笑。
“。。。”三人中，本应该最果断的莉诺彼雅，此刻仍无所适从。
“莉诺彼雅，你也一起吧，我们三个人分散成两个阵营，感觉也怪怪的。”古力拉道。
“好吧，这一次，我就遵从你们的多数。”莉诺彼雅点头道。
“都这么干脆，你们不会早就商量好，在搞什么阴谋诡计吧，露因娅，你可要小心！”
“应该要小心的是你，风尘他不可能会做对我不利的事情。”露因娅摇头道。
“所以这次，不需要我做什么了是吗？”理路德姗姗来迟，却发现没他的事。
“我们没叫你来吧，还是谁吃多了没事干，给你报信了？”风尘意有所指道。
“是我叫他来的怎么了，我怎么知道你们其实早就通过气，你们肯定有问题。”
“理路德，你先别走，我跟你说说情况，你肯定能分析出问题。”西格蕾喊住第五使徒。
“。。。这是露因娅的事情，还是她自己解决吧。”
听完西格蕾的讲述，理路德的确把握到一些内容，看了露因娅一眼后，选择作壁上观。
“喂，那你至少告诉我，你知道什么了啊？”西格蕾不满道。
“理路德，不要多事。”露因娅警告道。
“你也看到，露因娅不想让你知道这些事，所以，别来找我的麻烦，西格蕾。”
“你这家伙，平时没见你这么怕露因娅，当我不知道么，你就是不想惹麻烦。”
“你也知道我不想惹麻烦，所以不要再折腾我了。”理路德笑了笑。
“这就是使徒，感觉，和我们平时差不多啊。”默默观察的古力拉心道。
要说他们三个人，平时也就是这种水准的拌嘴扯淡，此刻竟然莫名的有种亲切感。
“你们能不能稍微快点，不都说好了么，现在就成为我的奴隶。”风尘催促道。
“我先来吧。”第一个表态的泽蒙诺此刻也是第一个站出来，走向风尘。
“向你下跪么，这样的姿势，很不习惯。”笑了笑，泽蒙诺很干脆的跪在风尘面前。
“不习惯也很正常，我之前也是一样，话说露因娅，妃里奈去哪了。”风尘随口问道。
“她的下落，应该是你负责的。”第二使徒把锅抡圆甩了回来。
“我这不是不知道她在哪么，你至少告诉我你感应到的位置啊。”风尘道。
第十九章 前后的改变
“她在东北方向，大约三十公里的位置。”露因娅美丽的面孔上流露微妙表情。
“你没骗我吧，她的确在那里？”看出露因娅的异常，风尘微微皱眉。
“她在那里，我没骗你，如果我骗了你，我向你承诺，我会解除你我的契约。”
“我只是随口问问而已，你用不着拿这么正式的东西来承诺吧。”风尘讶异道。
“这家伙应该没有骗我，不过，她刚才那微妙的表情，是因为什么？”
带着疑惑，风尘离开第二使徒的行宫，乘风而起，朝东北方向奔赴。
“露因娅，你居然也会使坏呢。”通过神秘术，早就知道妃里奈情况的西格蕾笑道。
“你们三人既然是风尘的奴隶，在圣殿外建造自己的居所吧。”露因娅看向古力拉三人。
“我们不用住在这里吗？”泽蒙诺三人面面相觑，对这安排始料未及。
虽然奴隶的确是没有人权一说，可也不至于会被人忽视，自生自灭吧？
“有资格住在这里的，只有风尘，你们是风尘的奴隶，不是我的奴隶。”露因娅道。
“这算什么差别待遇。”泽蒙诺三人心中，不约而同闪过这一念头。
与此同时，魔族圣殿东北方向三十公里，少见的温泉区域，妃里奈正愉快的沐浴。
“也不知道事情怎么发展成这样的，我在这里，究竟有什么意义？”
泡在暖洋洋的泉水中，妃里奈将头枕在沿侧的软石上。
明明是在思索很严肃的问题，却莫名的想睡觉。
“如果能一直生存下去，没有人打扰的话，或许，在这个世界也没什么不好吧。”
“不是一个合格的母亲呢，阿曼萨斯，诺克萨斯，你们会埋怨这样的母亲么？”
“但，那个有你们父亲的世界，我是真的不想再回去了呢，现在这样，好上百倍。”
“我说，你再往下滑的话，估计就淹进去了。”昏昏沉沉中，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
“啊。。。啊！”半睡半醒的应了一声，视界逐渐清晰后，妃里奈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你是不是傻，明知道我来了，还站起来，担心我看的不够清楚么。”风尘淡淡道。
虽然嘴上说着看得不够清楚，可实际上，风尘从感知到妃里奈正在沐浴后，虽然靠近，而且是距离妃里奈仅仅只有几米的位置，却是完全的背对，美妙春光什么的，全都看不见。
“你，风尘，你，你怎么会在这里？！”猛地扎入泉水中，留出半个脑袋瞥向风尘，确认后者背对自己，没有任何逾越举动后，妃里奈微微心安，成熟女性的游刃有余也回来了。
“我刚问了露因娅你在哪，她告诉我，所以我就来找你了啊。”风尘的解释非常合理。
“你找我有什么事吗，我应该没什么能帮助你吧，凭我的实力。”妃里奈直白道。
“呵，你这谦虚的性格是怎么回事，之前怎么没感觉你有这种优良品质？”风尘道。
“你认真的么？”
“不是，不过，你也没有必要说气话吧？”风尘摆了摆手，不解道。
“我说气话怎么了，一个无所事事的人，除了偶尔说点气话，也没有别的爱好。”
“所以嘛，我这不是考虑到你很无聊，马上就去给你找了些你能做的事情了么。”
“风尘，你不会以为，你这样做，我还要感谢你吧，你给我找麻烦，浪费我的时间。”
“那你想怎样？”风尘问道。
“你先说吧，打算让我做什么。”妃里奈叹了口气，扶额道。
“目前，我已经有了三个奴隶，之后还会有更多，我需要一个管理的人。”风尘道。
“管理？”
“他们的实力还有点青涩，我会制定训练计划，你帮我看着他们。”
“你把我当成你的助手么？”妃里奈没好气道。
“这好像也没有什么不合理的地方吧。”风尘笑了笑。
“我和你的立场是相当的，都是露因娅的奴隶，我可以拒绝你的一切要求。”妃里奈道。
“那我也可以去找露因娅，让她下令，这样一来，你必须要听从我的命令。”风尘道。
“。。。好吧，我答应你。”想了想，这种可能性的确相当大，妃里奈微微一叹。
比起露因娅的硬性命令，还是没有奴隶契约的情况下，她能更加轻松一些。
“同样是奴隶，为什么露因娅对你会比对我差这么多。”想到这里，妃里奈不忿道。
“没办法，谁让你实力这么弱。”风尘直言不讳。
“不可能只是实力的问题。”妃里奈摇了摇头，对这样一个答案接受度极低。
“你不接受，我也没办法，或者，你可以去找露因娅当面对质。”
“她如果会告诉我真相的话，我还用得着问你么，我的地位和你可是天差地别。”
“你不会是在吃醋吧，觉得露因娅太过于重视我？”风尘半开玩笑道。
“风尘，你脑子没问题吧？”妃里奈很认真的询问道。
“也是，这如果是真相，也太扯淡了。”风尘笑了笑，连他自己都不认可这答案。
“比起这个，你什么时候才会穿衣服啊，我可没有兴趣等你沐浴完。”风尘催促道。
“我才刚泡半个小时而已，你要回去，就自己先回去。”妃里奈一肚子意见。
“泡了半个小时都不够，这玩意儿有那么舒服？”风尘一脸不理解。
“哼，少见多怪，温泉的好处看来你是一点也不知道。”妃里奈洋洋得意。
“你这莫名其妙的优越感是怎么回事，知道我不清楚的事情，就那么值得高兴？”
“的确没什么好值得自豪的，只要用过一次，都会清楚的事情。”妃里奈道。
“你还要泡多久，不久的话我还可以等等，太久的话我真就先回去了。”风尘问道。
“大概还要一个半小时吧。”
“你这是在煮自己？”过于漫长的时间，让风尘忍不住吐槽。
“你泡泡就知道为什么要这么长时间。”妃里奈逐渐恢复最初的状态，十分享受道。
“你不知道，你这种发言其实很危险么，正常人，会认为你这是在邀请我。”风尘道。
“你是那种没脑子的人么？”妃里奈反问道。
“好像不是，所以，我先溜了。”风尘站起身，消失不见。
“哼，居然还真这么干脆就跑了。”虽然对风尘没有那方面的想法，被如此淡漠的处理，作为一位自认为还算美丽的女性，妃里奈心中多少有些不满，随口发泄了出来。
“当老师么，我貌似没这个资格吧，唉，算了，也算是一件事。”妃里奈心道。
要说多想帮助风尘，这种情绪也没有，说到底，“我对他的感觉，连恩人都不算吧。”
“最初只是想要利用他，如果他乐意的话，发生那种事情，也无所谓。”
“现在想起来，当时的我，真的是为了能改变现状，什么都顾不上，这也很正常呀。”
“在竞技场的时候，倒是有一瞬的感动，如果没有他，大概我已经完了。”妃里奈心道。
“不过这些感动，现在都没了呢，被莫名其妙的经历消磨，很累。”妃里奈沉入泉水中。
“哈约克，艾尔文呢？”另一头，回到晨曦镇的哈约克，步伐都变得有几分不同。
身体没有任何变化，心境全然不同的情况下，散发出的气息，极度不同。
“哈约克，你没事吧，怎么感觉你好像很累啊，是不是和你队长打了一架，输了？”
“队长他不想被任何人干扰，他会以他自己的方式行动，不需要担心。”哈约克道。
“这次队长不想带上我，让我继续留在晨曦镇，所以，我有点不太适应。”
“哦，原来是这样，没事的，你队长那么厉害，一个人也完全没关系，哦不对，两个人。”
“而且，你队长不带上你很正常吧，毕竟，两人世界多了一个你，不是很别扭么？”
“图尔伯纳，你脑子里就没有点正常的东西么？”哈约克瞪了后者一眼，没好气道。
“艾尔文的计划是什么？”对哈约克的异常略有感触，叶赫迪拉的问题更显针对性。
“这我也不太清楚，我们队伍行动的时候，一向都是队长全权包揽。”哈约克道。
“你不像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叶赫迪拉一针见血。
“如果我不想说呢？”
“那就算了。”叶赫迪拉也清楚哈约克的脾气，没有继续逼迫，不如说根本不敢逼迫。
从地位上，后者和他同一个级别，只是实力弱而已，在晨曦镇的威望相当高。
“图尔伯纳，你有事吗？”
“啊，我好像没说我要找你吧？”
突然被问到，图尔伯纳一脸莫名其妙地看着哈约克。
“你没事的话，陪我去训练吧。”哈约克眼中闪过一抹锐芒。
“额。。。你今天这是怎么了？”被哈约克认真的目光看得有点发怵，图尔伯纳道。
“你答应还是不答应？”
“来吧，反正你又不是我的对手。”图尔伯纳摩拳擦掌道。
“怎么，感觉哈约克很不对劲？”
“不用感觉，就是不对劲。”叶赫迪拉看向夏兰诺德。
“不对劲也没办法，他不肯说，难道你有什么办法能问出来？”夏兰诺德反问。
“哈约克不会说的，我们不是艾尔文，除非再过几年，我们才有这样的可能性。”
“几年么，也不知道我们是否有可能活到那个时候。”夏兰诺德很是洒脱的笑了笑。
“你看起来，似乎没放弃，怎么，你想到能解决这件事的办法？”夏兰诺德好奇道。
“既然哈约克不想说，就去问另一个人，虽然也很困难，但至少还有希望。”
“你是指艾尔文？我们现在连他去哪了都不知道，这要怎么问。”夏兰诺德并不抱期望。
“我会去找找看，你的情报网，应该也该布置好了吧，一起推进吧。”叶赫迪拉道。
“我这边的情报网，可是为了不久之后的大战啊，你这不是浪费宝贵的精力么？”
“我有一种预感，如果不把艾尔文和哈约克的事情弄清楚，这场战争会非常困难。”
叶赫迪拉将腰间银色长剑拔出，毫无意义的朝长空之上一扫，天际随之显现。
第二十章 放手去做
“居然有这么多落单的战力，才三天而已啊。”按照计划推进不过三天时间，距离安全区域的解封，还有二十二天，风尘本以为他能将剩下的时间都有效利用，可还是低估了现实。
大概将希尔维欧大陆安全区域范畴内，并未和晨曦镇合并的聚集地走了三分之一。
风尘麾下，原计划是准备弄出个二三十人精锐队伍的奴隶部队，编制已经扩充到百人。
而更让风尘难以预想到的一点在于，“这帮家伙，居然绝大多数都是职业7以上？”
人数一百的情况下，根据职业8，职业7，职业6三个层次划分，比例是三六一。
三十个职业8，六十个职业7，以及数量最少的职业6，精锐程度不下夏兰诺德小队。
不过，真要比实际战力，“这帮家伙，一个个都没啥实战经验，还得磨练磨练啊。”
原本风尘是打算把所有的操练工作，堆给妃里奈一个人去做，现在想来，还是算了。
即便他能把最缜密的训练计划交给妃里奈，上百人的队伍，对于妃里奈，太勉强。
“露因娅，我总感觉你继续放任风尘他增加自己的奴隶，会发生不好的事情。”
“西格蕾，从第二天开始，你就一直在说这件事情，你打算一直说下去吗？”露因娅道。
“让那些人类都成为我的奴隶吧，这样才比较保险。”西格蕾央求道。
“如果你能说服风尘。”露因娅很干脆，西格蕾也明白，这话基本等于没说。
“要是那家伙肯答应，我还用得着来找你么？”西格蕾心中暗道，她早就找过风尘。
得到的回应十分简单：“我说大姐，你脑子没问题吧，我为什么要做这种对我一点好处也没有的事情啊，还是你打算给我一点甜头，那你不妨说说看，说不定我会接受你的要求。”
“露因娅，听说你的奴隶风尘，最近组织起了一支相当不错的队伍。”第三人来到。
“洛雷蒂卡，你有什么目的？”对第三使徒十分了解，露因娅的声音中，夹杂着淡漠。
“目的说不上，只是和我们不同，这支队伍他有他的特殊性，可以做到一些特殊的事情。”
“露因娅，你让风尘协助我，说不定有一定的可能性，在安全区域消失前，我们就能让人族一方损失至少一半以上的战力，而且，在安全区域的话，维斯洛也不可能阻挠我们。”
“我对这些事情不感兴趣，也没有帮你的打算，如果你能说服风尘，随便你。”
“所以，这就是你们都跑过来找我的理由？”正在思考下一步行动的风尘一阵头大。
“为什么换了一个世界，我都成了奴隶，还是得思考这么多东西啊？”
“风尘，你是聪明人，应该清楚人族一方已经没有希望，你也是露因娅的奴隶，帮助魔族，对你来说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如果你肯帮我这个忙，或许，我也可以在某些事情上，给你提供一定的帮助。”洛雷蒂卡懂交易法则，上来就给风尘抛出胡萝卜。
“你能不能说的具体点，搞这么暧昧，万一是扯淡的好处呢。”风尘自然不是谈判新手。
虽然从洛雷蒂卡暧昧的表情来看，应该是个挺吸引人的好处，难保这家伙是个脑瘫。
“风尘，我想你也不愿意一辈子只是个奴隶吧，虽然露因娅那边，可能不会放弃你这样一个好用的奴隶，但露因娅的性格，你我都清楚，你在她眼中，其实已经是非常特殊的存在。”
“目前，或许你们两个人之间，还没有那方面的火花，但，时间一长。。。”
“所以就连这些使徒，脑子里面除了男女关系，也没有别的东西么？”风尘心道。
这里也的确是冤枉洛雷蒂卡，哪里是他不想给风尘别的好处，而是实在不知道给什么。
这个世界，有什么好东西吗？
实力？不好意思，风尘比他还强，根本不需要他的帮助。
好装备？好武器？风尘的两把剑虽然不算登峰造极的武器，可堪一用。
重点是，洛雷蒂卡作为雷电的使者，他压根就没有武器，自然谈不上给风尘。
让风尘脱离奴隶身份？
这个已经说过，不太现实，甚至，这不算是对风尘的优待。
能得到如今的地位，就是靠了这层关系，没了它，反倒会导致露因娅对他不再信任。
而他对于魔族来说，也会成为一个随时可能背叛的存在，进而被针对。
从最基本的七种欲望出发，食欲这种东西洛雷蒂卡干脆就不懂，也不会提及。
更何况风尘看起来也不像是贪吃的家伙，洛雷蒂卡实在不觉得有必要提这个条件。
贪婪？这个的确不错，可这个欲望代表的东西也非常广泛，洛雷蒂卡自己都摸不准。
傲慢就更不用提了，洛雷蒂卡给不了，就算他跪在风尘面前，风尘也不会有任何快感。
嫉妒，愤怒，懒惰，那都是莫名其妙的欲望，更加不适合，排除到最后，就是色欲。
“人类，印象中是繁衍能力极强的种族，这方面的欲望，应该非常强烈才是。”
“如何，风尘，虽然还是奴隶，有了那层关系，你这个奴隶，也不能算是奴隶。”
“我姑且问一句，你这是有什么把握，让我和露因娅。。。发展成那种关系。”风尘好奇。
“露因娅对于那方面的意识，基本和一无所知相当，我帮你制造一些机会，自然而然，你们就能走到一起。”
“哦，这么容易，那看起来我似乎也不需要你帮助啊。”风尘道。
“严格来说的确是这样，但既然我知道你的打算，风尘，我帮你，你的成功率会变得非常大，但如果我不帮助你，甚至阻挠你，你可能会失去奴隶的身份。”洛雷蒂卡道。
“洛雷蒂卡，你当我不存在呢，你这些打算，我都会如实告诉露因娅。”西格蕾威胁道。
“你说也没有关系，我如果会害怕这些，就不会当着你的面。”洛雷蒂卡笑道。
“西格蕾，你还是太蠢了，露因娅的问题在于，对这方面根本没有意识。”风尘道。
“你告诉露因娅，等同于是告诉她，洛雷蒂卡想要利用我，而我拒绝了他，同时，我这边也是对她有这方面的想法，一方面，将未知的事情告诉了露因娅，另一方面，至少也让她在不会对我有任何恶感的情况下，知道了我的想法，这对于后事的发展，很有帮助。”
“什么乱七八糟的。”同样一知半解的西格蕾听得一头雾水，蹙眉不止。
“看来是我高估了你的智商，随你怎么办，反正你的要求我肯定不会答应。”
“哼，你都不问问看我会给你带去什么好处？”西格蕾鲜艳的红色眼眸滴溜一转。
“你说说看，我估计没啥诱惑力。”
“洛雷蒂卡可以提供的，我也可以提供给你。”
“你怕不是个傻子，我都说了，我不需要你们的帮助。”风尘翻了翻白眼，这都啥啊。
“同时，我也可以。”第七使徒西格蕾很是让人作呕的妩媚一笑，看得风尘一阵恶心。
“你还是算了吧大姐，你要做这种事情，至少也先练练，我的天，快瞎了我。”
虽然有夸张的成分在，西格蕾那矫揉造作的媚眼，的确把风尘惹得有点反胃。
“风尘，你想死了是不是！”有生以来第一次勾引男人，却遭到如此对待，西格蕾的表情和心情都是极度狰狞，若不是知道自己打不过风尘，直接开战那完全不奇怪。
“西格蕾，我觉得也不能完全怪风尘，你刚才的勾引，的确只有反效果。”洛雷蒂卡道。
“洛雷蒂卡，你当我怕你是不是，我告诉你，我现在可是有手段能击败你的！”
“西格蕾，你能办到的话，尽管试试，别忘了，你只是第七使徒。”洛雷蒂卡道。
“这话她倒是没有说虚的，她的确有办法可以让自己的实力，在短时间内暴增。”
“洛雷蒂卡，全力以赴状态下的露因娅，你大概能坚持多久？”风尘问道。
“最多可以支撑个七八分钟吧。”洛雷蒂卡想了想，两人的实力差距的确很大。
“哦，那还好，这家伙只能维持三分钟而已，撑过以后，还是你厉害。”风尘笑道。
“你的意思是，西格蕾她已经能在三分钟的时间里，维持相当于露因娅的实力？”洛雷蒂卡大吃一惊：“西格蕾，如果你有这种实力，虽然不一定能赢我，理路德，不是你的对手。”
“用不着你提醒我，我想要往上爬，自然会去找理路德或者奥尔兰萨。”西格蕾冷哼。
“你们两位要继续吵，或者去决出最新的使徒排名，可以去其他地方么，我这边姑且还有其他事情要做来着。”风尘打了个呵欠，已经和眼前两人耽搁十分钟，他也倦了。
“西格蕾，我突然意识到一件事请。”洛雷蒂卡正欲喊住风尘，却顿了顿。
“什么事？”
“我们的目的，其实是不冲突的，为什么，我们要站在对立面呢？”
“你想要让风尘麾下的人族战士，成为你的奴隶，我则是想要利用这股战力。”
“既然如此，为什么我们不可以合作，我们一个人，或许无法说服露因娅，两个人的话，事情就不一定了，至少在我看来，只要有合适的理由，露因娅，应该会听我们的。”
“那就欢迎你们去找露因娅了，祝你们成功啊。”风尘打了个呵欠，懒得废话。
说服露因娅？
哈哈哈，风尘真是想要捧腹大笑一番，这根本就是痴心妄想。
说句不好听的，虽然和露因娅相处时间极短，风尘看人的水平摆在那里：
露因娅绝对是个冷淡的家伙，对于自己意志以外的事情，从不在意。
说是洛雷蒂卡和西格蕾能说服露因娅？
风尘觉得，他的可能性反而更大。
“是这样吧，我的主人，比起西格蕾和洛雷蒂卡，我的话，你反而会接受。”风尘心道。
“不要理会他们，按照你的想法去做，风尘，你只需要听从我的命令。”露因娅道。
第二十一章 以守代攻
“我竟然，升华了？”距离安全区域消失尚有五天，哈约克收获意想不到的惊喜。
和龙骑士图尔伯纳训练二十天后，他的实力更进一步，成为最终职业战争之王。
“一年时间，从高级信仰者到最终职业，这不正常。这段时间，一直有一股特殊力量，在我战斗中渗透，实力的提升和它有关。是夏兰诺德的力量？不仅仅只是时间规则，甚至干涉我的成长？”哈约克心道。
之前和风尘沟通时，哈约克已知道传送他们来此地的，是九千多年以后的夏兰诺德。
并不清楚，夏兰诺德是如何突破人类极限，活了那么多年岁。
只要是从艾尔文口中说出的内容，哈约克从来照单全收.
哪怕，那已经不再是艾尔文。
“追究这些没有意义，队长说过，实质永远比无法理解的原因重要。”
“我现在的实力，嗯，依旧不是图尔伯纳的对手，这一层，比想象中要难突破。”
或许实力方面有了极大程度的拔升，哈约克仍旧保持了最基本的理智。
对自己的实力，有无比精确的把握：哈撒给和尤诺，不是他的对手。
换言之，他哈约克已拥有正面和使徒对拼的能力。
这般强大的力量，在后世任何一个时代，都是毫无悬念的当代最强。
换做一般人，取得如此成就，或许早就欣喜若狂。
但在此刻的哈约克脸上，却只有不能更进一步的遗憾、不满。
“哈约克大人，恭喜您，您现在已经是实至名归的第六位首领。”
作为哈约克最亲密的追随者，巴迪和莱特第一时间觉察哈约克的变化，异口同声祝贺。
“哈约克大人竟然又提升了，太好了，这样一来，我们晨曦镇又多出一位足以对抗使徒的顶尖强者，不久之后的全面战争，把握更大了。”
“不知道哈约克大人如今的实力，已经到了什么地步。”
“哈约克的身上，总是会有这种难以想象的奇迹发生呢。”
消息传开不用太久，哈约克没有刻意隐瞒的情况下，巴迪等人自会替他宣传。
很快，在整个晨曦镇便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相比一般人的惊讶，叶赫迪拉等人更多是欣喜和感慨：
初识哈约克时，后者是那样的弱小。
不考虑技巧经验的情况下，单纯一位普通战士，连对阵高等级魔族都难。
短短一年时间里，夏兰诺德等人也在成长。
但他们的进步，充其量不过几成的水准，于大局无碍。
“夏兰诺德，既然哈约克的实力变化，我们的计划也要随之改变。”叶赫迪拉道。
“的确，之前他还不能独当一面，现在可能比我们都要可靠。”夏兰诺德点了点头。
“到目前为止，这件事还只是我们两个人商量，明天就要正式开始，把他们叫来吧。”
两人会议很快变成五位首领会议，按照夏兰诺德的说法，如果会议有了结果，那么紧接着要做的，就是联络最近密切接触过的各大种族，进行全方位的方案部署，拉起反击序幕。
“以攻击替代防御？”第一次听到这样的声音，还是从叶赫迪拉和夏兰诺德口中，虽然哈约克很清楚，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些人，已经不再是自己的朋友，还是忍不住思索。
思考什么？
方案的可行度，如果有确实可行，那他可以放心离开。
“你们目前掌握多少情报，没有详实的情报，无从知晓这计划的可行度。”哈约克道。
“七方魔族区域的战力分配，以及魔族的整体实力，我这边大概都弄清楚了。”
“我这里有一份情报手册，哈约克你可以看看。”叶赫迪拉取出一本厚厚的图册。
“所有强者的简介和分布，还有总结么。”哈约克接过一看，大约分为两个大部分。
第一个大部分就是晨曦镇自身的内容，包括在场的六位强者。
第二个则是各大种族的情况，往细还有更多的划分。
最终能够精确的数据，是任意己方阵营种族中，具备战斗力的族人大致情报。
“龙族，烈焰巨鸟族，泰坦族，深渊九头蛇，巨兽比蒙，大量的灵兽坐骑。。。”
矮人族，妖精族，精灵族这些种族并没有单独列出来，因为比较特殊。
拥有相对于龙族等种族更加庞大的数量同时，单体实力和人族相若。
晨曦镇是纯粹的人族城镇，并没有其他种族的身影参杂其中，但并不意味着不存在。
“矮人族，妖精族，精灵族这些种族，他们的聚集地这边今天会去接触，保守估计，有相当不错的战力聚集，至少，也有我们目前十分之一的水准。”
注意到哈约克困惑的目光，夏兰诺德解释道。
“万人的规模，从这里来的么。”哈约克也意识到，这几个种族的人数。
“如果他们不接受我们的计划，这种可能性会影响你们的计划么？”哈约克追问。
“听起来怎么这么绕。”图尔伯纳忍不住吐槽道。
“你的脑子只够这样用么。”哈约克嘲讽道。
“不会，我们本就没想过要借助他们的力量，从一开始，就是我们手中的那些。”
“临时把我算成其中一支了吧。”细细扫过计划的脉络，哈约克很快捕捉到诡异处。
晨曦镇的计划，是将战斗力均分为六支队伍，分头行动，但又保持紧密的联系。
战斗力均分为六支队伍，意味着每一支队伍都要有一个突出的领头者。
如果没有他哈约克，理论上，晨曦镇最多只能分出五支队伍。
“没错，本来是打算分成五支队伍的，毕竟我们能领头的人不多。”夏兰诺德点头。
“现在你也更进一步，虽然实力我们也不太清楚，想来，至少不会比尤诺他们差吧。”
“你这种说法，让我们很不爽啊。”尤诺和哈撒给相视一眼，看到对方眼中的无奈。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弱者没有话语权吧，明明两人都是首领级别的人物，却被人鄙视。
“其实也有一点让我比较迟疑。”夏兰诺德突然一脸凝重道。
“你又打算说出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来？”哈约克却是不以为意道。
习惯了和夏兰诺德相处，他很清楚，这货严肃起来，往往不代表事情就一定严肃。
与之相反，越是严肃，最终说出口的话就越是让人无可奈何。
“我们几个人都已经有后，哈约克，你还是单身啊，这有点不太好吧。”夏兰诺德道。
“万一我们计划失败，至少我们的后代还有希望活着，你的话，岂不是要绝后？”
“没事，我没有那么固执，觉得一定要留下血脉什么的。”哈约克摇了摇头。
“真可惜，最近拜托我的女孩可是数不胜数，她们都想给你生孩子呢。”
“我说哈约克，你该不会真的是基佬吧，其实暗恋你们队长多年，所以没那方面想法。”
“目前这六条路，没有指定人选么。”哈约克不理会这些疯言疯语，问道。
“严格来说没有，其实大家适合去那条路，都很清楚不是么。”夏兰诺德笑了笑。
这次反攻计划，并不是单纯的硬碰硬，面对强大的魔族，这种战法毫无意义。
什么？等安全区域消失以后再开战？
拜托，这是什么单纯的想法，白白浪费大好时机。
安全区域一旦消失不见，魔族便不再有掣肘，等同于失去主动权。
安全区域还在，计划即便出现问题，至少还有缓冲的时间。
并且，从魔族角度出发，预料不到人族竟会提前开战，甚至主动进攻的可能性很大。
“能打敌人一个措手不及的同时，安全系数也很高，这个计划的可行度还不错。”
“只是，想要把这样一场大反攻布局好，没有极高的执行力，很困难。”哈约克心道。
这次反攻，没有所谓的总指挥，所有人能凭靠的就是战前总纲，以及各自的指挥。
六支队伍要完全依靠自己的判断，自己的步伐前进，一旦失败，满盘皆输。
深入分析夏兰诺德和叶赫迪拉的计划，成功的可能性，只有在六支队伍全都圆满完成目标以后，才有五成左右的希望：最后无法避开的，还是和魔族的精锐主力正面冲撞。
不论是之前没有完成目标，直接被对方发现所在，各个击破。
还是完成了目标，但是损耗的战力过大，致使最终汇合的部队战斗力堪忧。
结果，都是一样的：他们这一战输了。
一旦输了，或许还有缓冲的机会，但损失的战力不会在短时间内恢复，时间也不够。
“多出来的时间，各自潜入地下逃命么。”哈约克大致领会到这计划的额外意味。
“既然如此，我按照约定，带领第四队。”没有顾虑太多，哈约克做出决定。
“这叫什么约定，不过的确，这是给你们准备的任务，我的话，还是第一队。”
“第二队。”叶赫迪拉道。
“那看起来我应该是第三队吧，第五和第六，哈撒给，尤诺，是你们的。”
“挺好的。”虽然不太满意这种被包办的形式，扫了眼职责所在，两人也没有意见。
“哈约克，你如果能在今天之内联络到艾尔文，让他也参战，我们成功的概率会更大。”夏兰诺德突然道。
“我没有联系方式，不过我相信，队长会出现的。”哈约克笃定道。
“只是，会以一个你们可能不希望的方式出现。”哈约克眼中闪过一抹遗憾之色。
尊从风尘的意志，对于他来说，是至关重要的一环。
背叛，终究沉重。
“说起来，队长会不会预料到他们的计划，提前来找我，询问有关的内容？”哈约克脑海中突然闪过这个念头。
“不对，以队长的性格，在未知之中突破一切难关，是很不错的体验。”哈约克心道。
“哈约克，你从刚才开始就愣在那里，怎么了，对计划还有什么想法？”图尔伯纳道。
“没事，我只是在想队长的事情。”哈约克倒是丝毫不隐瞒，这本来也不需要隐瞒。
“你还真是基佬啊？”
“明天正式开始是么？”哈约克斜了夏兰诺德一眼，确认道。
“嗯，明天上午六点，统一出发吧，当然，也可以按照你们自己的想法。”夏兰诺德道。
“时间有点紧。”哈约克回忆了一遍自己队伍的组成成员，感慨道。
六支队伍，将己方战力虽然不算很平均，但也较为均等的分为六队。
这只是最大的单位，六支队伍并非作为一个集体去战斗，还要分散成更多队伍。
寻找可靠的队长，分摊任务，促成大目标的达成。
说起来容易，做起来不容易。
第二十二章 叛徒和间谍
“你是说，人族要主动出击？”
哈约克等人开始各自行动的当日夜晚，一个人离开了晨曦镇。
维斯洛，告别这块他生活了将近一年的土地，回到魔族圣殿，回归本位。
并不意外风尘的存在，不如说，维斯洛回到魔族圣殿后，第一个找的，就是风尘。
“你跟我说这些干什么。”风尘一脸莫名其妙的看着维斯洛，不理解他的目的。
“想和你讨论如何处置这件事。”第一使徒的笑容，显得那么虚伪。
“这好像不是应该来找我的事情吧，你去找露因娅，或者洛雷蒂卡都可以。”风尘道。
“那你就误会了，”维斯洛怪异地笑了笑，水蓝色眼眸中，闪过一抹睿智的光泽。
“找他们，意味着这件事只会有一个发展反向，那不是我希望的结果。”
“找你，自然是为了意外，为了破解未知，风尘，你是来自于万年以后的人吧？”
“。。。你怎么知道的？”下意识后退数步，却发现自己已经抵在墙壁上，风尘质问道。
“露因娅没有告诉你么，明明，你应该很受她的信任才是。”维斯洛也有几分讶异。
“哦？”风尘不动声色。
“那我直接告诉你吧，我会预言，而且，预言的能力很强。”
“我甚至可以看到每一位至高神大人的结果，却唯独，在万年后的世界，出现变化。”
“我能够看清楚每一个人从现在，到万年以后的轨迹，但这里面，不包括你风尘。”
“风尘，你是那个影响我预言的人，你也是这个世界上，唯一能给我惊喜的人。”
“不清楚你是怎么看待我的，至少我对你非常感兴趣。”第一使徒单纯的笑着。
“你的目的是什么，我不喜欢和谜语人打交道。”风尘淡淡道。
“如果我在这里将你杀了，你还会出现在万年以后吗？”第一使徒声音骤然变冷。
“无聊的威胁，不过告诉你也无妨，那是自然。”风尘不为所动，后者不过是故意吓他。
“你不会是为了保全自己的性命，才这样说的吧？”维斯洛嘲讽道。
“你想动手么？”
杀意骤起，即便清楚自己的实力，根本不是维斯洛的对手，风尘也没有任由嘲讽的打算。
“不用那么紧张，我只是试探而已。”维斯洛摆了摆手，退到安全线外，虽然是自认的。
“换句话说，就算在这里杀了你，估计你也只是回到万年之后，所以，你不影响时局。”
“那很奇怪啊，为什么我们会输掉呢，明明，我们拥有如此的战力。”维斯洛不解。
“甚至，我都已经作为卧底，将人族的一切摸清楚，不存在任何可能性是人族活着。”
“这就是你跑到安全区域的理由？看来这世界的间谍，比我想得多啊。”风尘叹道。
如果维斯洛不说这话，风尘可能还没什么感觉。
仔细想来，人族一方，似乎太弱了。
哈约克和他都已经背叛，不少人族强者也是叛徒。
原本还以为能够站在他们一方的第一使徒，现在看来，不过是为了魔族隐忍。
战力不增反减，本来就比魔族弱太多，怎么赢？
“难道，是因为露因娅想要干掉维斯洛，双方两败俱伤，所以才演变为人族胜利？”
非要考衡，这应该是最有可能的情况。
只是这种情况，风尘并不喜欢。
“如此强大的敌人，只能依靠这些非常规手段，太浪费了。”风尘还是想来点刺激的。
“凭智谋的话，有可能性拿下魔族么？”
风尘尝试着推演了一番，并不是完全没有希望，难度极高。
“让我来，也不是十拿九稳，需要一定程度的运气加成。”
“风尘，你是从未来来的人，难道连你也不知道么，这个问题的答案。”维斯洛道。
“就算我知道，也没有义务告诉你吧？”风尘翻了个白眼。
这家伙，莫名其妙跑过来，莫名其妙说了一大堆，搞得好像他非得回答他一般。
“也是，既然如此，我去找露因娅。”维斯洛也很干脆。
“露因娅肯告诉你，那才有鬼。”对这条路风尘自然清楚是完全不可行的。
“要总攻了是么，会以什么方式，刚才的确应该多问问，至少知道对面的计划。”
“连预言也是人族的胜利么，不过，既然有我参与，为什么，预言还能够生效？”
风尘注意到维斯洛刚才话语的细节，很快捕捉到其中的怪异，或者说冲突之处。
他风尘，作为执掌者，不在任何预言的干涉范畴内。
一旦和他有关，预言之力都会失效。
眼下的希尔维欧大陆，已经和他紧密联系在一起。
按照常理，维斯洛应该是预言不出的。
“但既然有结果，那就只有可能是一种情况了，我，没有参与这场战斗？”风尘心道。
“维斯洛找过你？”被露因娅下令前往她的行宫，来到以后还是熟面孔的两位成员。
劈头盖脸就是西格蕾的一句质问，不过，这次看来不是西格蕾的自作主张，露因娅也在等待他的回答。
“是啊，他告诉你们了？”风尘很是随意的走到一旁坐下，托着下巴问道。
“你们谈了什么？”这次是露因娅的质问，相对西格蕾的狐假虎威，威严十足。
“大概就是有关于我的来历，还有他预言的一些事情。”风尘自然不能反抗契约的力量。
花了大约五分钟时间，将刚才的对话内容全部和盘托出，两女听完以后，都沉默不语。
“这算什么，你不会对事情的发展产生任何影响？”第七使徒终于打破沉默。
“大概就是这意思，你们没别的事情，我先下去了，姑且我也要消化下这件事。”
“不需要，你遵从我的命令即可。”似乎看穿风尘的想法，露因娅绝断其后路。
“我会听你的，不过，你也告诉我理由吧。”风尘微微皱眉，他不太喜欢这样。
“预言只是搅乱人心神的废物，信任它，会失去自我，它的存在，会干扰现实。”
“你的意思是，把维斯洛这个拥有预言之力的人干掉，一切就万事大吉？”
“会那么顺利么？”西格蕾有点怀疑。
“反正我不这么认为。”风尘摇了摇头，鲜少的与西格蕾达成一致。
“从我刚才的话，露因娅你也应该知道，维斯洛，其实是站在魔族一方的。”
“这样，你还要干掉他么？”风尘正色道。
“风尘，你应该明白我刚才的意思。”露因娅看着风尘。
“你是觉得，其实是维斯洛这个不稳定的存在，导致魔族最终的失败？”风尘皱眉。
非要说，这也可以成为一种猜想。
但要说因为这猜想，就干掉维斯洛，未免离谱。
“露因娅，我说句不好听，其实干掉维斯洛这件事，其他都无所谓。关键是，我们三个人加起来，也根本就不可能打败他吧，其他人也不会帮我们。”西格蕾全无信心。
“你忘了我这段时间收集的奴隶部下么，他们也算是不错的战力。”风尘道。
“就凭他们，连维斯洛一招都挡不住，就算有再多，又有什么意义。”西格蕾轻蔑道。
“不好意思，如果是我指挥，你不是他们的对手，会被很轻松的干掉。”
“风尘，我打不过你，你以为那些普通人族就会是我的对手么？”西格蕾不忿道。
“我面对强者，或许有点吃力，但一般人，根本不可能触及我。”西格蕾自傲道。
“你把我当成是一般人么，论战斗经验我可比你强，你觉得我会看错？”风尘笑道。
“不要斗嘴，风尘，你的想法是什么？”露因娅打断日常拌嘴的两人。
“啊？”
“维斯洛的事情。”
“这么重要的问题，你居然也会问我？”风尘微微讶异。
“是啊露因娅，你为什么要问他！”西格蕾也是很不理解，甚至有几分生气。
“风尘的脑子，比你我都好用。”露因娅的理由，正当到让两人无话可说。
“你说的其实有一定道理，对抗预言，本来就要用特殊手段。”风尘道。
“但露因娅，预言的可怕在于，它能够把一切可能性考虑进去，包括你现在的想法。”
“不论你打算什么也不管，照旧生活，还是想着改变一切，结局都一样。”
“你的意思是，我们把维斯洛杀了，这个行为可能会直接导致我族的消亡？”
“差不多吧，不如说，眼下人族如此弱小，不是我们内讧，人族想赢实在不现实。”
“依照你的想法，我们什么都不做，才是最好的？”露因娅继续追问。
“也不是吧，但，干掉维斯洛，至少在我看来没有任何好处。”风尘摇头道。
“非要说，我有个方案，刚才也跟你说了吧，我的存在，应该是可以改变预言的。”
“既然如此，只要我完全的和这件事情搅在一起，会发生一些意外，也说不定。”
“但如果是按照你开始的说法，或许本来就是因为这样，魔族才会失败。”西格蕾道。
“要这样考虑的话，我们真就什么也不用做了。”风尘笑了笑：“我这个方案，不会错。”
“我是比预言更高的存在，也是比既定时间更高的存在，所以，这绝对没问题。”
“具体的方案呢？”第二使徒显然已经接受了风尘的说法。
“还没有。”
“那你说什么啊。”西格蕾没好气道。
“我也要有点时间思考吧。”风尘苦笑。
“还以为你们这些使徒实力那么强，脑子应该也不差，现在看来，也不行啊。”
“今天想清楚，不困难吧？”相对于西格蕾的刁难，露因娅这位主人简直就是天使。
“其实用不了那么久，不过，现在也不早了，明天再告诉你们吧。”风尘点头。
“这才中午呢，什么叫不早了，你不可以花一下午时间想好，晚上告诉我们么。”
“不是，你哪里那么多意见，不知道的，还以为您老人家才是我的主人。”风尘道。
第二十三章 其他敌人
“维斯洛，你的意思是，让我们现在就行动起来，针对人族的进军，将他们全部击溃？”
“你改变主意了么，之前你可是说，要试试看挑战性，这样岂不是没有任何意义？”
第五使徒理路德的行宫，后者正在处理最近这段时间的大陆情报，维斯洛突然来到。
还没等理路德质问，维斯洛倒是很干脆，竹筒倒豆子一般将来意道明，才有了这对话。
“呵呵，你又怎么知道，这不会如我的意？”维斯洛摇了摇头道，似笑非笑道。
“维斯洛，你现在在我族的信誉，非常低，不过，你还是第一使徒。”理路德道。
“那就召集吧，他们行动也是明天才开始。”明白理路德的意思，维斯洛道。
当日下午两点，十二使徒会议再度举行，自上一次全员出席，已过去一年时间。
露因娅似乎早就猜到维斯洛会有这举动，静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一言不发。
洛雷蒂卡等人，乃至第六使徒古泽希往下，则各个心怀鬼胎，时不时撇过主会人维斯洛。
“都不说话么，以前你们每次开会，感觉都很踊跃。”维斯洛打破沉默。
“这不是都在等您发话么，第一使徒大人，您终于舍得回来了。”古泽希阴阳怪气道。
“维斯洛，你想说什么就尽快说，距离安全区域消失，可没有几天了。”海拉鲁道。
“是啊，说不定这几天，人族就会忍不住出击，我们可不能随便离开驻地。”
“维斯洛，你不会是和人族串通好，故意将我们聚集在此，方便他们袭击吧？”
“说不定，现在在圣殿里，就已经埋伏了大量的人族强者。”西格蕾起哄道。
“这么大火气么你们，我好说也就是在安全区域，冒着生命危险待了一年而已。”
“明明是想办法博取人族的信任，从而收集情报，你们还一个个如此不领情。”
“看来，我还不如干脆一点，直接背叛到人族那边去，感觉那边还比较喜欢我。”
维斯洛故作委屈，嘤嘤之态，看得在场所有使徒，都发自内心一阵恶心。
“反应还挺大的，你们，算了，不折腾你们，我直接说吧，我这边，有确切的情报。”
“明天，人族就会分为六支队伍，从不同区域侵入，对我们魔族发起全面进攻。”
“他们的部署谋划非常成熟，如果我们不小心一点，被他们得逞的可能性极高。”
“所以，维斯洛，你是想说我们提前设置埋伏，将这些人族一网打尽？”弗兰德问道。
“我怎么不相信呢，明明是一个会对自己人下手的家伙，居然会帮我们？”古泽希道。
“人族的实力应该远不如我们吧，我们提前设置埋伏，那岂不是随便打？”
“这不合理，维斯洛，你当初明明是想要将人族养起来，现在却改变初衷？”
“不会是你故意告诉我们虚假的情报，让我们中人族的圈套吧。”
“这样一来，你才能面对需要你亲自力挽狂澜的大局，这才是你想要的吧。”古泽希道。
“古泽希，你好像对我意见特别大啊？”尽管其他人也是暗自冷笑，可要说像第六使徒古泽希这样，一个劲儿攻击自己，就没带停的，维斯洛感觉除了他也没别人了，苦笑道。
“我只是从现实的角度分析罢了，维斯洛，我对你没有任何信任。”
“你的那些疯言疯语，我们一点也不想听，你要是真站在我族一边，也很简单。”
“你现在就去你知道的那些人族所在，将其中一支队伍的人族全部杀了。”古泽希道。
“凭你第一使徒的实力，即便人族现在发展的再强，只是六分之一的战力，应该不难吧。”
“你如果做不到的话，啧啧，大家也应该明白了吧，这里，有一个彻头彻尾的叛徒。”
“他们明天才会行动，现在，我可能没法给你们任何证明。”维斯洛有几分苦恼道。
早知道信誉会降低到这种地步，当初他就不做的那么过分，留一线也没坏处啊。
“那就等明天以后再说吧，放心，我们也会小心一点的，当然，是以过去的方式。”
“我要说的就这么多，剩下的，你们几个人表态吧，露因娅，你最近搞了不少动作啊。”
“这是你们的事情，我只会以我的方式去做。”露因娅不理会任何人。
如果不是惯例，使徒会议她必须要出席，露因娅干脆不会出现，更不会动摇其想法。
“你收了那么多人族奴隶，还不将他们放入安全区域，能发挥的作用就很局限了。”
“这是我的事情，古泽希，你是不是忘了你的身份。”血发使徒眼中一抹杀意凛然。
“使徒之间还要搞的这么生分么，你们上五位使徒，难道就高不可攀么？”古泽希道。
“上五位使徒是否高不可攀我不清楚，但古泽希，你没有资格指摘我们。”洛雷蒂卡道。
“还是说，你也想学维斯洛，背叛使徒，背叛魔族么？”
“你们这个前提很扯淡啊。”
“我什么时候背叛使徒，背叛魔族了，我顶多就是教训了你们而已。”维斯洛申辩道。
“而且，那也是因为你们这些人根本就不听我的话，这也是违规的好吧。”
“你们能说一点有意义的事情吗？”理路德不胜其烦，终于忍不住发牢骚。
好好的一场战前会议，不聊战略，在这里各种搞内讧，勾心斗角，有毛病啊。
“我的提议没有任何问题。”古泽希强调道。
“我知道你说的没问题。”理路德叹道。
“但古泽希，如果我们坐视不理，情况依旧不会有任何好转。”理路德语重心长道。
“我们需要考虑，维斯洛是叛徒，和维斯洛不是叛徒这两种情况会产生的可能。”
“你刚才的说法，只是从维斯洛不是叛徒的情况，做出的一种并不高明的判断。”
“我明明是不相信他，让他自我证明。”古泽希皱眉道。
“那你还让他去杀人族？”
“如果他是叛徒，他绝不会去前线迎战，反而有可能和敌人汇合，一起打进来。”
“那么这段时间，我们对他置之不理，等同于暴露我们的防线安排。”理路德道。
“真要是把维斯洛当成叛徒，我们现在要做的，只有一件事，杀了他！”
此言一出，场面登时剑拔弩张起来。
一众使徒显露出的敌意，让维斯洛微微眯眼。
“好家伙，全都对我这么大意见么，今非昔比啊。”第一使徒微微一笑，气氛凝重。
“现在内讧，或许恰恰是败亡的理由。”露因娅的突兀发言，让气氛缓和。
“难得啊，露因娅你居然也会帮我，我还以为你是最想弄死我的人。”维斯洛笑道。
“让风尘来吧，他或许可以提出一些很不错的建议。”第二使徒的话，让众人惊愕。
“露因娅，你疯了不成，这可是使徒会议，你让风尘来干什么？”西格蕾第一个跳起。
“露因娅，这并不合适，即便你再信任风尘，风尘确实有能力，这也不成。”理路德道。
“维斯洛，如果你不想让魔族败落，那么，就让风尘来。”露因娅看向第一使徒。
“哦，原来你是这种打算，也行吧，就让这位很不错的人族强者来。”维斯洛恍然。
风尘之前的说法是，要想改变预言的结果，就要让他尽可能多干涉其中。
这一点，维斯洛或许一开始没有想到，此刻结合露因娅的异常，很容易揣测到。
“你们在做什么打算？”虽然是惯例，可当第一，第二使徒都点头同意时，一样可改变。
“好家伙，我就是随口一说，你居然这么快就想到让我如何派上用场啊？”
来到十二使徒的会议室，意外的，绝大多数都是见过面或者老面孔，风尘并不拘谨。
“这个人类，好强。”很多只是听闻，并未实际见过风尘的使徒面露惊讶之色。
“这种压迫感，恐怕连洛雷蒂卡都不是他的对手，这居然是露因娅的奴隶？”
很难想象，露因娅拥有这样一位强者奴隶后，其所属势力会有多恐怖。
“信任感问题么，你们也是真无聊啊，居然还在纠缠这种事情。”
听完说明以后，风尘打了个呵欠，一副很想回去休息的模样。
“人类，你有什么高见，尽管说出来吧。”古泽希道。
话说的似乎很客气，但暗藏的讥讽之意，溢于言表。
“你们觉得他是叛徒，想收拾他，但又担心他不是叛徒，如此行事会导致己方败亡。”
“既然如此，那就让他配合你们，先将他暂时封印，至少能回避一些风险。”
“封印我？这种事情我可不会答应，这一战，我可是期待了很久的。”维斯洛淡淡道。
“做点牺牲也不可以么？”
“少了我这个战力，输的可能性极大。”维斯洛驳斥道。
“也是，问题你可能是叛徒啊。”
“明明你是知道的，我不可能是叛徒。”维斯洛道。
“如果你不是叛徒的话，为什么，魔族会被击败呢，明明，人族不强啊。”风尘笑道。
“。。。哦，我突然想起来了，你们是不是一直都忽视了一件事情啊。”风尘恍然。
“什么事？”只有露因娅和西格蕾回应风尘。
“人族之所以会崛起，难道不是因为那些外来的侵入者么，真正的敌人，难道只有目前的人族么，就不可能，还会有第三股，乃至第四股力量出现，影响最终的战局？”风尘道。
“如果是这样，我们根本无法防范。”一众使徒面面相觑。
第二十四章 端倪
“他们似乎不会干扰我们和人族之间的战斗，至少不会直接插手。”第一使徒道。
“维斯洛，你怎么知道。”使徒们质疑道。
“因为我拥有预言的能力，能看到你们看不到的未来。”
到这时候，维斯洛不再隐瞒自己的能力，此言一出，登时一片惊愕。
“你还有这种能力，怎么不早点说？”洛雷蒂卡道。
“这是我的隐私，何况，你们也没有人询问过我。”维斯洛道。
“的确。”一众使徒仔细一想，几万年来，他们大部分都各自行动，鲜少往来。
尤其是和维斯洛的交流，那更是屈指可数，不如说最近一两年已经相当多。
别说他们不知道维斯洛的情况，“我们各自的情况，其实维斯洛乃至其他人也不知道。”
使徒大部分活得都很随性，有些干脆连自己的事情都没弄明白，哪有功夫关注其他人。
“你看到怎样的未来，维斯洛。”古泽希语气不善，显然还没有全信。
“这一战，我们魔族会被击溃，七位至高神大人会被封印，我们也会随之沉睡。”
“但在万年以后，我们还会苏醒，和七位至高神大人们一起，再度和人族开战。”
“那一战，我们还是输了？”古泽希追问道，其他人也是翘首以盼维斯洛的回答。
“结果不清楚，被未知的存在，干扰了预言。”
“你连七位至高神大人的情况都能预言到，还会被其他存在干扰？”古泽希鄙夷道。
“古泽希，你觉得七位至高神大人，就是最崇高的存在吗？”维斯洛反问道。
“。。。”这个问题没有一个人敢正面回答，哪怕他们可能都隐约意识到，答案是什么。
“哦，不妨告诉你们，我也无法预言他。”第一使徒突然瞥了风尘一眼，旋即笑道。
“他无法被你预言，这是什么意思，维斯洛？”洛雷蒂卡等人感觉脑子有点不够用。
“露因娅，这里是你说明，还是我来？”第一使徒看向神色淡漠的第二使徒。
“风尘的情况如何，不需要告诉你们，维斯洛的话，你们要相信也可以，不相信也可以。”
“露因娅，他是你的奴隶，他的情况你告诉我们又有何妨？”洛雷蒂卡皱眉道。
“露因娅，你不会也和维斯洛一样吧。”
“不是，我说你这位第六使徒，不要那么强攻击性好不，一会儿说维斯洛有问题，一会儿说露因娅有问题，你说这么些，是想干啥？”风尘忍不住吐槽道。
不知道的，还以为这里是敌对双方在谈判，咄咄逼人的。
“人类，这是我们使徒之间的事情，你有什么资格插嘴？！”古泽希冷冷道。
“你们不让我来的话，我也不想插嘴啊，但既然我来了，不好意思，我可不是软柿子。”
“说句不好听的，如果我、维斯洛还有露因娅有问题，那即便你们剩下的十个人一起上，也绝对不是我们的对手，这种情况下，你怀疑谁呢？”风尘没好气道。
“发牢骚归发牢骚，你们这些使徒，也该有那么点自我意识，还以为是过去那个你们使徒可以随意称王称霸的时代么？”风尘嘲讽道。
“露因娅，你的奴隶很有见解啊。”古泽希讥讽道。
“那是自然，反正比起你这个一直在挑事，完全没有解决问题想法的家伙，我强多了。”
“哦，你要是不服气也可以，我们现在就出去打一架吧，你不会怕吧，第六使徒？”
话音未落，风尘朝古泽希勾了勾手指头，一副你要打就打，不打就滚的嚣张模样。
“。。。”虽然嘴巴厉害，古泽希还不至于白痴到认为自己是风尘的对手，不再言语。
“被这么个破落户打搅，让我想想看，我们刚才说到哪儿来着。”风尘俨然此间主人。
“风尘，你站在一旁，先不要插嘴。”不等其他人回应，这边露因娅倒是有了指示。
“好嘞，话说能让我直接回去么，挺无聊的，看你们这些人在这里扯淡。”风尘笑道。
“一会儿还需要你。”露因娅摇了摇头，并不像是和自己的奴隶对话，更像是同伴交流。
“风尘来自万年以后的世界，这是我让他成为我的奴隶以后，他亲口告诉我的。”
“这么重要的情报你居然现在才公布？”注意到少数一两位使徒脸上的了然，弗兰德道。
“他有什么有用的情报吗？”
“那倒是没有，不如说，他知道还没有我多。”维斯洛道。
“不过，我是感觉，他应该是个非常恐怖的存在。”
“恐怖的存在？”使徒们面面相觑。
“我刚才说过了吧，我的预言，在他身上无法生效。”维斯洛道。
“那也可能是因为我比较重要。”风尘插嘴道。
“时间的流逝，总有那么一两个人，会成为时代的宠儿，我或许就是那个特殊的人。”
“有这种特征的人，我见过不少，在预言里，但你不同。”维斯洛摇头道。
“一般人，我能够看透他的所有，只有绝少数的东西，是我看不到的。”
“可你风尘，却是从一开始，就什么都不能被我窥探，连至高神大人都比不上你。”
“风尘，你该不会是世界的意志，或者比这更高的存在吧。”第一使徒发自内心询问。
“我就是个普通人，顶多，就是实力比你们更强而已。”风尘也不再藏着。
对方已经知道那么多，何况还有露因娅在一旁，隐瞒也没有任何意义，早晚要说的。
“露因娅。”
“我不会协助你们，这些事情，我也不会主动告诉你们。”第二使徒道。
“露因娅，我怎么感觉你现在比维斯洛还要固执。”洛雷蒂卡道。
“我怎么固执了？”
“你们是不是扯远了，现在的问题是，如何保证你们这些魔族不被人族击败。”
“你们一个劲儿在这里挖我的隐私，就算知道了一切，又如何？”风尘笑道。
“万一我是什么崇高的存在，就凭你们，难道还能控制我么。”
“的确。”维斯洛点头。
“所以啊，承认我是被时代所祝福的特殊之人，有那么难么？”风尘继续引导话题。
“姑且这一步，我们也是有考虑的，所以，露因娅她才会让我来。”
“维斯洛的预言，可以料定一些事情，如果是能被预言干涉的人，再怎么挣扎，结果都一样，但如果是不能被预言干涉的人，越多的干涉现实，现实也就越能脱离预言。”
“换句话说，我这个不能被预言到的人，参加你们这场会议，那么会议结果也将改变。”
“结果改变，现实必然会受到影响，即便时间会将它慢慢纠正，但变化太多，也没用。”
“照你这样说，我们只要让你全权处理这些事情，就可以高枕无忧？”理路德道。
“那自然不可能，你们也不会答应。”风尘特意看了眼意见多多的第六使徒。
“风尘，你说了那么多废话，差不多够了吧。”西格蕾终于不耐烦了。
不是觉得风尘胡扯，只是对这个话题实在没有任何兴趣，甚至有那么点听不懂。
“不够啊，要是你们不拦着我，我可以讲三天三夜。”风尘笑了笑。
“让你在这里说三天三夜，恐怕人族都已经将我们全部击溃了。”古泽希讥讽道。
“我可以走了么，感觉我在这里也没有意义啊，我确实没什么想说的。”风尘道。
倒也不是风尘真就无从谈起，主要，很多事情都是露因娅的秘密，他不能随便揭露。
“维斯洛暂且不谈，露因娅这边，恐怕不打算和其他使徒情报共享。”风尘心道。
“她到底想做什么呢，背叛魔族，应该是不可能的事情吧，那她在想什么？”
“我倒是想到一种可能性。”十一使徒红色恶鬼戴尔罗突然发出阴冷的笑声。
“既然他是干扰预言的存在，我们将他杀了，或许，预言本身就会改变。”
“事先声明啊，我来自万年以后的世界，就算你们把我杀了，那也没有意义，我只是会从这个世界离开而已，回到属于我的世界，除非你们能穿越时空，去往未来，否则毫无意义。”
“随口说说而已，看你这着急辩解的模样，怎么，难道我说对了。”戴尔罗嬉笑道。
“我可不怕你们。”
风尘摇了摇头，扫过包括洛雷蒂卡在内的十位使徒，鄙夷之色溢于言表。
“你这家伙！”如此轻蔑的态度，如何能不让其余使徒羞恼，就连西格蕾也不例外。
“风尘，你以为我收拾不了你么，我可是听露因娅说了的，之前我差点把你打败！”
“那就请你再次变成那个状态吧，据我所知，你压根还不能掌握那力量。”风尘道。
“哼，等我能掌握了，第一个就要打死你。”
“三分钟而已，撑过去以后你就任我宰割了。”
“这种无聊的闹剧到此为止吧。”维斯洛鲜少的正经了一回：“我们剩下的时间不多。”
“既然你们不相信我，而我们目前也的确无法确定哪种方式，能够帮助到我族。”
“那么，就按照过去的惯例行动，这一点，你们总没有任何意见吧？”维斯洛正色道。
“用不着你提醒，我们自然会做好一切准备，露因娅，这次你也会出战吧？”古泽希道。
“不单单是我，风尘还有他麾下的战士，也会一起出战。”第二使徒避开了这个问题。
“他手下能有多少战力。”古泽希嗤之以鼻。
“要不要打一场。”风尘挑衅道。
“我不是你的对手，我也不会自取其辱，何况，你只是一介奴隶。”古泽希嘲讽道。
“我是奴隶没错，但也只是露因娅一人的奴隶，怎么，你们在我面前还能嚣张？”
“打不过我的话，还是乖乖给我当弟弟吧。”风尘肆无忌惮道。
“话说，你们光说惯例，惯例是什么，我可听不懂你们的行话。”风尘道。
“没有人让你懂。”一众使徒心中不约而同想到，眼前这个人族，实在太吵闹。
“都不欢迎我啊，那我先下去了，一会儿露因娅你告诉我吧，哦对了，我还有一些话，要告诉你，待会儿记得来找我，或者让我去找你。”风尘看向目露疑惑之色的第二使徒。
“风尘他，似乎有什么发现？”后者察觉到了这一点。
第二十五章 霍菲琳
“这些使徒现在都认识我，却又都不认识我，看来万年前的历史，的确发生了什么。”
“神灵的出手，估计是百分百的事情，就是不知道，他们究竟做了什么。”
“还是说，单纯的我想太多，这些使徒沉睡以后，忘记了很多事情，包括我的？”
“到底是时间长河的手段，还是自发的。。。不管了，先把眼前的事情做好。”风尘心道。
十二使徒会议在风尘离开后一小时正式结束。
并没有产生有意义的结果，甚至连和风尘有关的任何内容都没有。
十二使徒会议毫无结果，不代表风尘这边就没事可做。
“风尘，你和你的人，去媚惑之域，协助西格蕾。”
“所以这家伙算是彻底和我们绑上？”风尘有几分不乐意。
“我和露因娅一直都是站在一起，什么叫和你们绑上。”西格蕾辩驳道。
“下一个问题，我听她的指挥，还是她听我的？”风尘看向对这件事有指派权的露因娅。
“你当然要听我的啊，媚惑之域可是我的地盘！”西格蕾极力捍卫自己的地位。
然而，没有任何意义，“西格蕾，这次你听风尘的安排，去了以后，把情报都告诉他。”
“凭什么啊。”西格蕾极度不满道。
“论实力，风尘比你强，其次，风尘比你聪明。”露因娅淡淡道。
“我才不承认！”西格蕾嘴硬道。
“你不承认也没有任何意义，这件事已经定下。”风尘笑了笑。
“你是不是在打什么坏主意！”西格蕾一脸审慎地看着风尘。
“放心，我对你没兴趣。”
“何况，也就是在战斗方面的指示，除此之外，我不会干涉你。”风尘道。
“哼！”风尘话已至此，西格蕾就算心有怨愤，也无从谈起，只能乖乖认命。
“什么时候动身，现在就去么？”风尘问道。
“嗯，应该会有很多事情，需要你了解。”露因娅道。
她虽不以智谋见长，但也是活了几万年的老怪物，人族的计划如何，她有判断。
“哈约克，要现在就动用么？”风尘想起这枚重要的钉子。
“看你的判断吧，如何处理更好，我也不能决断。”露因娅道。
“走吧，第七使徒，我还得跟我手下人说说这次的情况。”打了个呵欠，风尘笑道。
“风尘大人！”来到露因娅为风尘麾下奴隶准备的特殊训练场，还没和担任主教练的妃里奈打招呼，老远被某个人看见，风风火火的就跑了过来，一个乳燕还巢，却扑了个空。
“通知一下吧，我们准备走了，去媚惑之域。”风尘看向姗姗来迟的妃里奈。
“这么突然？”妃里奈始料未及。
“也不突然，不如说，其实晚了一点。”风尘道。
“晚了？”
“这个时间段，人族一方才开始发起进攻，晚了点，如果是我，大概从十天前开始，我就会考虑全面渗透，多这十天的准备时间不多，少了它，对人族会很致命。”风尘道。
“我们要离开这个鬼地方了是吗？”身后再度扑来的娇小身影带着雀跃问道。
“有点进步，但还不够。”反手一推，将调皮小姑娘按在地上，一个狗啃泥，狼狈不堪。
“唔，呜呜呜！”小姑娘在地上不断挣扎，像个溺水的孩子一般，差点没钻进黑土中。
“你打算憋死她么？”妃里奈走过来，把风尘卸了力的手推开，扶起狼藉的少女。
“顶级信仰者要是能被憋死，那可就真憋屈了。”风尘笑了笑，看向两人身后的战士们。
“要上战场了，这段时间我可没管过你们，希望你们都努力了。”风尘正色道。
“如果你们这段时间确实消化了我给你们制定的训练，接下来的战斗，你们的存活率也会提高很多，相反，这几十天里，如果你们偷懒了，那你们，就会成为战场上的踏脚石。”
对这段时间收入麾下的战士，说老实话，风尘没有任何感情，恶感也没有。
这里，是真正的把他们当成了战士，死也好，活也好，不会有任何波动，匆匆过客。
但对于风尘，眼前的上百名战士们，却很难做到像风尘那样平静：他毕竟是主人。
有奴隶契约在，不论之前是愿意还是不乐意，至少这段时间过得还算不错，很充实。
“您说这么多，还不是您一个命令下来，我们都必须要执行。”战士们不以为然道。
“风尘大人，我们的敌人是谁啊？”身旁蠢蠢欲动的小姑娘亮着一双大眼睛，嬉笑道。
“如果我说是人族，你们会怎么想。”瞥了眼身后的第七使徒西格蕾，风尘淡淡道。
“。。。您的话，就是我们前进的方向。”一众战士面面相觑，对这个答案一时很难接受。
即便，在之后的人里，风尘其实并没有提到过，他究竟打算如何安排，敌人其实是魔族。
但他也同样没有说过，会让他们去和人族对战。
此刻的宣告，很多人都始料未及。
“打就打嘛，反正都是活着，又有什么区别。”小姑娘撇了撇嘴，对这一切很漠然。
“要是所有人都跟你一样，那就好办了。”风尘看了眼不断往自己身旁钻的小姑娘。
“风尘大人，您现在才知道我的好啊，也不晚哦，今天晚上我陪您休息吧。”小姑娘道。
“算了吧，你这种性格的女孩子，我身边有很多，你排不上位置。”风尘摇了摇头道。
“明明您身边就只有妃里奈姐姐啊。”小姑娘嘟哝道，只当这是风尘拒绝她的托辞。
“还是一如既往的黏你，也不知道你究竟对她做了什么。”妃里奈在一旁看的很无奈。
要说风尘是不是一个有魅力的男人，这一点恐怕只要脑子没有问题的女人，都会点头。
但要说风尘是那种能让人痴迷的男人，妃里奈很难接受，至少她觉得并非如此。
“上百个人里，偶尔出现一个怪胎，也很正常吧。”风尘倒是逐渐习惯这些事情。
希尔维欧大陆的女性这么多，每个人的择偶标准，或者说喜好完全不同。
他风尘虽然在花心上面，属于不被人喜欢，甚至可以说是讨厌的内容，其余部分俱佳。
收服的这几十个女性战士里，有一个在他目前还是单身的情况下特别喜欢他，实属正常。
要说有什么地方不太正常，大概就是眼前的小姑娘，也非常可爱。
小姑娘名叫霍菲琳，年龄在风尘麾下战士里当之无愧的幼小，只有十四岁。
她成为战士，说起来也是机缘巧合，或者说没有太多的心理准备，突然就成了。
而且，一上来就是最顶级的职业，圣者，拥有的个性，也是风尘非常熟悉的圣体。
论潜力，毫无疑问是当下这群战士当中，排位靠前十的存在，风尘也比较关注。
这里的比较关注，绝不仅仅只是因为小姑娘的潜力，还有额外两方面的原因。
其一，和霍菲琳的相遇，连风尘自己都有点莫名其妙，那是在他收了另外两位奴隶以后，返程中，突然感觉到强者气息时，就近凑了过去，然后，就发现刚刚成为强者的霍菲琳。
当时霍菲琳正在被一群人追打，大概是少女偷了东西，遭到居民的殴打和辱骂。
随之，莫名其妙成为强者，一下子把好几个比较靠近的居民打死。
风尘做的事情很简单，制止小姑娘后顺势打晕，扛着带回魔族圣殿。
却不想，小姑娘醒来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后，就莫名其妙对风尘死心塌地了。
要说理由，风尘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问霍菲琳，小姑娘的回答风尘一时竟听不懂。
“你救了我啊，要是没有你，我就完了，当你的奴隶我没意见啊，反正我也没人要。”
仔细想想，似懂非懂：霍菲琳的所谓救了她，并不是指生命，而是指人生。
一个失手杀死大量人族的人族强者，而且，还是个从小就很少有人管的小姑娘。
那会是怎样的冲击？
风尘感觉，至少他十三岁的时候，多半是承受不了的。
至于后半句话，更容易理解了：
霍菲琳从懂事以来就在流浪，现在风尘让她当奴隶，虽然听起来不好听。
可实际上，就是风尘带上她，她也从那一刻起，属于风尘，这比一个人要好多了。
退一万步，风尘至少比霍菲琳从小到大见过的所有男性，都要长得好看，而且强大。
这样一个主人，那绝对是梦寐以求的。
况且，霍菲琳没有放弃上位的可能性。
其二，霍菲琳整天死缠烂打，也是风尘不得不关注小姑娘的重要原因。
一个小姑娘，天天在你面前晃，随时都想着抱你，扑你，连晚上睡觉都不放过你。
可以说，风尘不经常出现在其他战士面前，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为调皮的霍菲琳。
“风尘大人，我当您的贴身女仆好不好，可以保护您，也方便您找我。”这不，又来了。
“我如果需要你来保护，那大概也就完了吧。”风尘没好气道，同时看向西格蕾。
“你先走，还是跟我们一起，一起的话，麻烦你用神秘术给我们加点速吧。”风尘道。
“你把我当成什么，我跟你们一起走，但我也不会帮你们加速！”西格蕾忿忿不平道。
“我需要时间去看你手上的情报，你这样，到时候出了问题我可不负责。”风尘道。
“。。。加速就加速。”也不是单纯的没脑子，想通一切后，西格蕾点头道。
代步工具什么的，在西格蕾的神秘术之下，变得毫无意义，神秘术强就强在作用极多。
制作代步工具，或许不现实，毕竟神秘术的力量，基本都是透明的效果。
但托起上百个人，以极快的速度移动，不好意思，在西格蕾看来，只是举手之劳。
“总感觉，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风尘？”路上，西格蕾不停狐疑地打量后者。
“你指哪方面，话说，这个问题，你最近没少问我吧，还没玩够？”风尘苦笑道。
“露因娅也肯定知道，为什么你们不肯告诉我。”西格蕾质问道。
“要是告诉你，那还得了，好运气才让你忘了。”风尘心中暗暗想到。
第二十六章 不祥的预感
“高等级魔族大约万人，军团魔族大约两百万，至于一般的低等级魔族，有一亿左右么。”
“听起来挺唬人，不过，这一亿里面，有九千万都是低于S级的存在，炮灰都不是。”
“之前还真没想过，居然要帮魔族权衡战力，这种优势战，也未免太好操作了。”
来到媚惑之域，尤瓦古城，接过西格蕾不情不愿递来的情报文件，风尘细细浏览。
人族一方的情况，他也从维斯洛那边得到准确的情报，会出现在媚惑之域附近的人族队伍，正是龙骑士图尔伯纳率队的那一支，别说风尘亲手操纵，就算没有他，怕是也很难输。
“你还没看完么，怎么那么慢啊！”一旁，西格蕾一边和霍菲琳玩耍，一边催促道。
“看是看完了，比起这些，你们这有什么玩的吗？”风尘答非所问。
“你来这是协助我干掉那些可能来犯的人族，可不是来给你玩的。”西格蕾斥责道。
“没有，主要我感觉你们魔族的确太强了，稍微有点组织力度，就不可能输。”
“如果是一般情况，那些人族强者聚集在一起，大概你还有可能被他们击溃。”
“但按照维斯洛所说，他们偏偏选择分兵，这意味着什么，我想你应该也有想法吧。”
“分散的军力，不足以和我们对战，是吧，万一维斯洛撒谎呢。”西格蕾不假思索。
“撒谎，然后让我们所有人都留在原本的驻守地，方便他们各个击破，是这样吧？”
“除非你们使徒都是傻子，根本不考虑互相支援的事情。”风尘摇了摇头，苦笑道。
“何况，有你这位第七使徒的神秘术在，人族的动向，根本瞒不过你们。”
这件事进行到现在，维斯洛如何，风尘基本可以断言，后者肯定不会背叛魔族。
但要说这件事上没有撒谎，风尘也不敢百分百的确定。
因为，人族可能会改变的。
人族，会百分百信任魔族，并且，将自己等人的进攻计划也告诉这位魔族？
未免天真。
“当成常规情况来面对就好，不过，要做一些调整，你们魔族根本就没有防御的想法。”
“本来就没有必要防御，一直以来，都没有哪个种族敢进攻尤瓦古城。”西格蕾道。
“所以，你们的防线，算了，说不上是防线，你们的人员调度，的确太差了。”
“战士，平时养在家里也就算了，都快要开战了，还不让他们进入状态，这算什么？”
“你说了那么一大堆废话，还不如直接告诉我，你想要怎么样。”西格蕾兴趣缺缺道。
“你手下，应该有不少寄生虫王吧？”
“你想说情报收集，没必要啊，我自己就能看到。”
“你的能力虽然便利，但你同时能看到的位置，应该很局限吧。”风尘没好气道。
“寄生虫王这种魔族，天生就是用来收集情报的，不让他们好好发挥作用，太浪费。”
“行吧，我这里只有上百的数量，大部分都在其他人那里。”西格蕾撇了撇嘴道。
“上百就够了，你安排一下，把城里低于。。。C级的魔族都放出去，铺开整个区域。”
“然后，均匀的将寄生虫王的视线，放入到这些魔族中，形成缜密的情报网。”风尘道。
“搞得那么麻烦。”西格蕾嘟哝道，却没有反对风尘。
这做法有没有用，一目了然。
“你别急着走啊，还没完呢。”风尘喊住准备离开的西格蕾：“而且，你也可以用神秘术。”
“这么着急走，难道是不想待在我身边？”风尘笑了笑：“还是说，你怕我不成？”
“我只是觉得没必要什么事情都用神秘术，而且，要你管啊！”第七使徒一脸不忿道。
“情报网暂时就这样，接下来是策应队伍，我们要做的，不仅仅是守住这里。”
“万一其他使徒那边出现问题，立刻驰援，这也是需要考虑的，这就有很多分类。”
“分类？”
“敌人毕竟有那么多，虽然不一定分成六路人马，但也有可能形成两至三路。”
“我个人其实比较倾向于两路，一来可以保证击溃一方城市的主要战力，及时撤退。”
“二来，哪怕比三路人马要稍微慢点，但也不至于慢太多，甚至速度快起来更便利。”
“这两队人怎么分？”西格蕾到底不傻，哪怕风尘还没有揭晓，就意识到后者的想法。
既然要考虑支援和防御，那么对应的，这两支队伍分开算，也是题中应有之义。
“机动性强的作为侧翼，负责策应主队防御，以及对外的支援，不必留在尤瓦古城内。”
“你说的机动性强，是不是也包括我？”注意到风尘的目光，西格蕾有种不祥的预感。
“不仅是你，我也一样，还有我麾下的战士，大部分都要作为侧翼，而不是驻守军。”
“那尤瓦古城谁来指挥啊！”西格蕾提出最关键的问题，她手下可没有智慧的人才。
“我会留下方针，放心，单纯论战斗力，守住这座城，绰绰有余，我们作为别动队，也只是防范对方采取三路侵攻，或者四路侵攻这种可能性。”风尘眼中，早有前路铺砌而成。
“光靠你的方针，真的靠谱么？”第七使徒很怀疑，尤瓦古城毕竟是她的驻守之地。
麾下这群魔族战士的水准，她非常清楚。
实力是有的，但能否调度起来，确实成疑。
“只要你麾下的魔族战士，能够百分百的执行你的命令，那就足够。”风尘微微一笑。
“哦对了，你去把临近两个区域的魔族情报也拿来给我看看吧。”风尘看向西格蕾。
“你要他们的情报干什么，我这里可没有完整的情报信息。”西格蕾撇了撇嘴道。
即便是她自己的队伍，西格蕾之所以有情报，那也是这一年来的慢慢统计所得。
此前，向来都不太关注除了高等级魔族以外的战斗力，何况是那些低等级的炮灰。
自己麾下部卒尚且如此，何况临近两个区域的，这事儿还不如去问理路德。
“好吧，看来是我高看你了，没有也无所谓，大概，你们其实都一样。”风尘笑了笑。
“哼，情报不清楚的话，对你的安排会有影响吧。”第七使徒眼中闪过一抹狡黠之色。
“给我十分钟，你要的情报一会儿就好。”
“你直接问他们俩，还需要十分钟么。”
“你以为他们有我这么好说话啊，你问什么，我都会告诉你！”西格蕾没好气道。
五分钟后，从临近的怠惰之域镇守使徒，第十使徒海拉鲁，以及贪婪之域镇守使徒，十一使徒戴尔罗口中得到确切的情报以后，西格蕾将之原原本本告诉风尘。
“估计他们不会有太多准备，该怎么样怎么样，开战以后，你记得随时关注。”
“你把我当成什么了，情报员么。”
“以你的能力，这的确是最合适的位置。”风尘笑道。
“我可是使徒啊！”西格蕾强调道。
“那你打算面对失败么？”风尘反问道。
“哼，当情报员就当情报员！”
再次被风尘堵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西格蕾不得不重新认知了这件事：她说不过风尘。
不是口齿不如风尘，单纯，在很多事情上，都是风尘占着理，无理取闹，如何能获胜？
“不在这座城市里战斗么？”
当风尘告知麾下战士，他们还得驻扎在城外时，一众战士们的心情是有那么点崩溃的。
几十天以来，他们都是风餐露宿，条件不可谓不艰苦。
好不容易来到尤瓦古城，本以为至少可以在城里居住，好好休息一番，不想只是奢求。
“风尘大人您也一起么？”小姑娘霍菲琳的心思很单纯，但也单纯的很可怕。
“我不，我跟这位第七使徒一起，在别的地方。”风尘摇了摇头，说出的话让人讶异。
不论是西格蕾，还是妃里奈，都没有想到风尘竟然会做出这样的抉择。
“你跟我一起，你之前怎么没说啊？”西格蕾可不是会藏住心思的人，想到就问。
“我不是说了么，你和我，都是别动队的一员。”
“可他们也是啊。”西格蕾道。
“他们是，但他们的机动性毕竟不如我们，我们虽然可能要离开，但如果没有离开的话，我们就是此地的总指挥，总指挥不好好的坐镇城内，那可是大失格。”风尘笑着解释道。
“我呢？”妃里奈问道。
“你又不是战士，不如说你啥都不是，你为啥在这里啊？”
“不是你让我来的么？！”妃里奈有几分抓狂，这家伙是故意在折腾她么，还是傻了？
“没有，一开始是说让你过来，省得你一个人无聊，而且，你在我身边才比较妥当。”
“但现在想想，你留在这里，似乎还是不如留在魔族圣殿安全。”风尘直言不讳。
“我也可以战斗的，你不要小看我！”妃里奈不满道。
“那这样吧，你和霍菲琳，在我身边伺候着。”
“什么叫在你身边伺候着，我又不是丫鬟。”妃里奈强调道。
“放心，我也没指望你做那些事情。”
“我只是让你在我旁边待着，万一有什么情况，我也好调度，你们也可以发挥点作用。”
“你的安排结束了？”突然沉默，等了十秒钟，按捺不住性子的西格蕾打破沉默。
“啊，差不多了，目前就是这样，战争，可不是全靠事前部署。”风尘点头道。
“说实话，这一次的战争，站在人族一方，才比较有趣，他们的队伍，很有指挥价值。”
“你不会想背叛吧？”西格蕾狐疑道。
“放心，我答应过露因娅的，不会做任何有碍于魔族的事情。”
“此时此刻，不帮助魔族，那就等同于妨碍魔族，这是被契约束缚的，我无法反抗。”
“那你这副表情是怎么回事！”不仅仅妃里奈和霍菲琳，西格蕾也瞧出风尘的不对劲。
“啊，没什么，我只是突然有一种不详的预感罢了，还有一些事情，没搞清楚呢。”
“突然就想起那件事，不过，这其中似乎也没有任何联系。。。我想太多了吧。”
脑海中不住闪过海茵的话，还有在现实中的异常，以及进入幻象世界以后，被夏兰诺德传送到现在这个时代来的那一刻，发生的奇怪细节：为什么，哈约克一个人占了两个名额。
是真的失误，还是当时，其实还有第二个人，也跟着过来了呢？
“如果是这样，那个人究竟是谁，他是怎么办到的，会不会改变这世界？”风尘心道。
第二十七章 离奇死亡
安全区域消失前第四天清晨六点，晨曦镇的六支队伍正式开拔，很快，汇聚成两支。
正如风尘预料那般，人族到底没有傻到完全相信维斯洛。
只是队伍配置方面，的的确确如同维斯洛所汇报的那样，人族一方没有调整。
“我们此行的目标，是媚惑之域么？”图尔伯纳瞥了眼不远的叶赫迪拉和哈约克，问道。
“嗯，第七使徒西格蕾的力量很特殊，有她在，我们一切行动都很难展开。”哈约克道。
“不出意外，对方现在应该也在看着我们，这都是无法避免的结果。”
“该不会等我们突袭过去，其实是十二使徒站成一排等着我们吧。”图尔伯纳开玩笑道。
“不是没有可能，所以，离开安全区域以后，我们要严格按照计划行事。”哈约克道。
六支队伍？
不，从一开始，就不存在说固定几支队伍的情况，只有两个目标而已。
第一个目标，十二使徒当中，最明亮的眼睛，第七使徒西格蕾，必须要先干掉。
至于第二个目标，这件事叶赫迪拉他们研究了很久，最终决定，最终使徒海拉斯特。
从重要性来说，这位最终使徒比不上其他任何一位，但他有他自己的意义。
其一，“这位最终使徒，是最容易被击杀的对象，交给夏兰诺德，一击就够了。”
其二，“两支队伍不能聚在一起，至少两个目标得离得远一点。”这是敲定的前提。
然而，注定会让所有人大吃一惊，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一切的发展，都会有悖于常识。
至少，是叶赫迪拉六人，以及十二使徒的常识，也让风尘对疑惑更加的疑惑。
希尔维欧大陆东南区域，贪食之域，厄加固城，最终使徒海拉斯特坐守于此地。
如何防守，如何进攻，对于一位将军，这是很普通的常识问题，但使徒不是将军。
“没有一个结果，那就是和过去一样，不行的话，就把他们抛弃吧。”海拉斯特心道。
对于麾下魔族战士，其他使徒是如何态度，海拉斯特不清楚，但他很直接。
心中除了追求战斗技巧，追求战斗以外，海拉斯特没有他想，甚至连至高神也是一样。
不是本身从属于贪食之神，海拉斯特恐怕根本不会在意自己使徒的身份。
“六支队伍，按照维斯洛的说法，会来我这里的，似乎是夏兰诺德，捏软柿子么？”
“和他打，没有任何意义，喜欢一击秒杀敌人的人，战斗没有丝毫美感。”
“干脆就直接去其他人那里吧，这种时候，所有使徒聚集在一起，才有意义。”
“。。。”思索着，究竟该如何行动，骨子里，突然被一股凉意渗透，海拉斯特站起身。
“竟然能潜伏到我跟前，敌人，现身吧！”一声轻笑，海拉斯特的眼眸，旋即瞪大。
再然后，就没有然后了，伴随着一声沉闷的砸地声，最终使徒海拉斯特，悄然死去。
无声中，似乎没有人能够听到，在这一刻，静悄悄的行宫里，一道声音不屑的说着。
“这就是传说中的使徒么，好像，也不是很厉害啊，嗯，不对，是我太厉害了！”
“这么轻松的话，我应该可以去找几个厉害点的使徒吧，下一个，谁呢。”
上午八点，哈约克等人的队伍正式铺散，开始进入媚惑之域时，西格蕾发现这意外。
“。。。”“怎么了，突然跟见鬼了一样。”刚刚收到人族强者侵入的消息，风尘扭头一看，却发现西格蕾这边脸色极其难看，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闹肚子，或者说被人打穿了肚子。
“海拉斯特，还有古泽希，死了。”第七使徒几乎是用咬的，把这句话说了出来。
“他们下手这么快？”风尘微微一怔，这计划改变的也太快了，连他都有点始料未及。
“不是，人族那边根本没有出现，他们两个人死了，都没有人发现。”西格蕾摇头。
“有不知名的强者下手，把他们杀了？”风尘脸色一沉。
未知的情报出现，而且涉及到两位使徒，饶是风尘，也无法那般心大。
“不知道，这件事必须要告诉露因娅她们。”西格蕾摇了摇头，脚下一个趔趄。
“不至于吧，这么点小事情，就把你给吓住了。”风尘将少女扶住，的确非常无助。
“原来如此，果然有未知的情况出现，但这一切，还是无法被预言干涉。”
魔族圣地，维斯洛得知这消息以后，再度使用预言之力，仍旧一无所获。
“西格蕾，风尘这段时间的确没有离开过你的身边，是吧。”维斯洛确认道。
“没有，他一直在我这里，维斯洛，难道你怀疑风尘么，不可能是他。”西格蕾道。
“不是我怀疑他，而是下手的人，恐怕又是一个无法被我预言干涉的人。”维斯洛道。
“。。。不对，可以，但程度很浅，西格蕾，你提醒海拉鲁他们，对方会去找他们。”
“以第一使徒的名义，让他们聚集起来，都到你所在的尤瓦古城去。”维斯洛正色道。
“情况如何？”等到西格蕾完成所有的谈话，已经是十分钟以后，风尘问道。
“维斯洛让我们其他使徒聚集起来，避免出现意外。”
“一个精通暗杀的强者就把你们吓成这样，不过，也的确没什么问题。”风尘笑道。
“人族那边是要胃疼一番了，他们做了精心计划，结果全白费。”
“这个神秘的强者，到底是谁，哈约克之前没有告诉我，应该是其他势力的人。”
“精灵族等种族的强者么，这条路，的确目前的晨曦镇还没有尝试。”风尘心道。
半小时后，又有一位使徒死去，第八使徒安利贝尔，剩下的九人，则分成两路。
一路是第二使徒到第五使徒在内的四人，留在魔族圣殿，暂时还没有汇合的意思。
第二路，则是汇聚在尤瓦古城的第一使徒，以及剩下四人，人心惶惶的聚在一起。
“如此短暂的时间里，就干掉我们三个人，而且西格蕾，你没说错吧？”维斯洛道。
“我的确没看到，他们三个人有任何挣扎迹象，对方下手很巧妙。”
“哪怕安利贝尔被我提醒，也没能防住那个人，维斯洛，你感觉呢。”
“我也办不到这种事情，风尘，你怎么想。”维斯洛看向风尘。
“啊，这里有我的事？”
被维斯洛点到名，风尘虽然早就猜到，他可能要发言，心中委实不太乐意。
“说不定就是某个神灵亲自下手，我之前不是提过这种可能性么。”风尘随口道。
“如果是这种情况，至少至高神大人们，会给我们留下一定的指示。”维斯洛道。
“敌人到底如何，光靠想，是想象不出来的，还是得交手。”风尘耸了耸肩道。
“风尘，这个下手的人，多半和你有关系。”维斯洛踌躇了一会儿，将这情况道出。
“和我有关？”风尘微微一怔。
“你是我无法预言的人，这个人也差不多，但是相对好一些。”
“我尝试着多种预言，最终得到的结果是，越是偏向于你的情况，越是混沌。”
“这个人，恐怕本身不是被预言阻隔的对象，因为你的缘故，才会有如今的情况。”
“所以你怀疑我，是吧。”风尘淡淡道。
“我不认识这种强者，就算我认识，我也不会告诉你们。”一番思索后，风尘笑了笑。
“维斯洛，虽然我知道，你应该做不到这种事情，但万一，你和西格蕾是叛徒呢。”
“西格蕾用神秘术干涉，你一击秒杀，我觉得这样的组合，也可以办到吧。”
“互相指摘就没有任何意义了，何况，就算我背叛了，西格蕾又为什么要背叛？”
“风尘，你脑子是不是有毛病，就算你要洗脱你自己的嫌疑，也别乱咬人啊！”
“只是开玩笑而已，你不觉得你们一个个的，都太紧张了么。”风尘笑道。
“只是一个隐藏在暗处的强者而已，该出现的时候就会出现，他不可能是无敌的。”
“比起这些，人族队伍快要渗透过来了，其他地区无人镇守的话，很危险。”
“现在这局面，倒是有点让我明白了，为什么，这一战，我们魔族有输的可能性。”
“你想得太过了，未知的确可怕，但也只是因为那还未知而已，揭晓了迷雾，会很简单。”
“这话我很喜欢，可惜，现在主动权在其他人手中，这种感觉很不好。”维斯洛道。
“西格蕾，你的神秘术，难道一点踪迹也把握不到吗？”维斯洛看向使徒的眼睛。
“如果我能找到的话，我会隐瞒着不告诉你们么？”西格蕾也是头痛，这一个个的。
要是她的神秘术有那么好用，大概，她早就成为十二使徒之首，而不是第七。
“你是怎么看的，或者说，你在现场，究竟看到什么。”风尘突兀问道。
“你也怀疑我么，你们要是有那么大本事，为什么不自己去看看啊！”西格蕾赌气道。
“没那个时间，而且，我和维斯洛去了，你们剩下四个人就是死路一条！”
“一起去吧，这里已经没有镇守的必要，风尘，你麾下的人，你安排一下。”维斯洛道。
“知道了，真是莫名其妙，突然就从防守变成退缩，你们魔族也是够惨。”风尘叹道。
姑且，他前一天才刚刚为如何防守反击，好好筹划了一番。
现在，一切毫无意义。
此一时，彼一时。
如今的魔族，丢了三位使徒，更丢了士气，无法溯源，将被一击溃败。
“恐怕，就算我们去了，也是一样的结果，什么，都不会找到，除了落寞。”
第二十八章 惊悚之敌
“露因娅，你觉得这件事，是维斯洛做的可能性有多大？”与此同时，魔族圣殿所在，四位对自身实力有信心的上五位使徒并不太担忧眼下局面，或者说，他们担忧的内容不同。
比起莫名的刺杀者，他们更多是对这真相的怀疑，根本就不觉得存在那种可怕强者。
说是维斯洛自导自演，骗过西格蕾，又或者，西格蕾也已经是帮凶，都有可能。
“风尘暂时选择相信维斯洛，我相信风尘的判断，所以，应该不是维斯洛的问题。”
“绕这么大一圈，我还以为你能说出什么有营养的内容来。”洛雷蒂卡没好气道。
“如果不是维斯洛，这次我们将要面对的敌人，的确非常不简单。”理路德淡淡道。
“倘若维斯洛和西格蕾同时出手，我们还可以想想他们的行动方式。”
“如果是未知的敌人，在他们三个人完全没有反抗的情况下将其击杀。”
“露因娅，这意味着什么，我想，你应该最清楚的那个人吧。”理路德看着第二使徒。
“所以，我们四个人才聚集在一起，如此，就算敌人很强，也有还手之力。”
“如果对方比维斯洛还要强大的话，即便我们四个人，也不是他的对手。”奥尔兰萨道。
“这个世界，真会有比维斯洛更加强大的存在么？”几人心中都有这样的疑问。
一直以来，根深蒂固的常识便是第一使徒，乃是这个世界最强大的存在。
即便是带来意外的风尘，也没有刷新露因娅的认知。
当然，这也只是暂时的认知而已。
或许过不了多久，随着风尘更进一步，这个认知就能得到逆转，可那也不是现在。
“窝在这里，其实没有任何意义，不如去找维斯洛他们。”洛雷蒂卡提议道。
说句不好听的，他们这四人自保有余，进取不足，何况魔族圣殿也不会被战火席卷。
虽然出现莫名其妙的强者，可使徒们也不会忘记，人族的侵攻，正在进行中。
有维斯洛在侧，就算这个莫名其妙，来路不明的敌人再强，应该也能得到一定程度遏制。
“如果维斯洛，”
“露因娅，这个时候就不要再怀疑了，没有意义。”洛雷蒂卡打断前者。
“十二使徒，只剩下九人，这才过了多久，这意味着什么，露因娅，你应该清楚。”
“。。。你们要去就去，我不会去。”沉默半晌，第二使徒依旧坚持她那不知缘由的坚持。
“。。。虽然这样说，有那么点丢人，露因娅，如果你不跟着去的话，我们恐怕很危险。”
“古泽希和安利贝尔的实力都很强，至少古泽希已经和理路德很接近。”洛雷蒂卡道。
言外之意，连古泽希都是悄无声息的死掉，换成理路德，多半也是类似的结果。
第五使徒自己，没有任何把握可以从这种不知名的偷袭中活下来，另外两人，也同样没有任何的把握，可以及时捕捉到这样的偷袭，拦阻，露因娅，已经是最后的希望。
“我不会迁就你们，你们可以让西格蕾转告维斯洛，让他们回来。”露因娅道。
“这种时候，你还是那么不近人情么。”三人面面相觑，也不知道该拿露因娅如何是好。
“算了，我们自己走吧。”奥尔兰萨摇了摇头，催促仍在纠结的两人。
“。。。什么人！”理路德凝视露因娅半晌，不见任何回应后，只得放弃的摇了摇头。
扭过身准备离去的瞬间，脖颈之上，突然裂开一道鲜艳的裂口，危机感瞬时麻痹大脑。
不等理路德反应，只听见洛雷蒂卡一声暴雷似的吼声，雷光闪烁，危机感如潮水般褪去。
“刚才发生了什么？！”这时，理路德才如梦初醒，被脖颈上的疼痛惊住。
“不知道，有人偷袭你，差点把你的脑袋割下来。”洛雷蒂卡和奥尔兰萨如临大敌。
“你们捕捉到对方的踪迹？”理路德回应了一番方才的情形，心有余悸地问道。
“没有，只是发现你脖子被人抹了一刀，立刻喝止，似乎把对方吓跑了。”洛雷蒂卡道。
他当时想都不想补了一发雷电锥过去，却什么也没有劈中，就仿佛没有人存在一般。
虽然，从视觉角度出发，他们的确是什么也没有看见，说是没人存在，那也说得通。
“露因娅，你看到什么吗，这种时候，你总不会还想着隐瞒吧？”洛雷蒂卡焦急道。
“我什么也没有看到，我没有隐瞒，你们自己也什么都没看到，不是吗？”露因娅道。
“。。。总而言之，我们现在知道这个恐怖的敌人，有多么可怕了。”洛雷蒂卡按住怒火。
“我没有任何感觉，甚至刚刚，感觉失去了自我，大概，他们也是一样的情况。”
“没有其他人在身旁的情况下，会很危险。”迅速得出结论，洛雷蒂卡脸色凝重。
“露因娅，你还是跟我们一起吧，虽然你不想去，但你也不想死在这里吧。”
“你也看到，这一切跟维斯洛没有关系，魔族现在，是真正的危机。”理路德道。
“走吧。”三位使徒话已至此，哪怕露因娅心中有其他的想法，也不得不点头应允。
从魔族圣殿，到尤瓦古城，距离不算遥远，四位使徒的速度更是不慢。
可即便如此，沿途几分钟的路程，四位使徒依旧遭遇到未知敌人的攻击，一共两次。
目标没有固定在理路德身上，一次是洛雷蒂卡，一次是奥尔兰萨，似乎在尝试。
至于为什么没有选中露因娅，这个几位使徒倒是没有纠结，露因娅的实力也摆在那。
“你们居然过来了。”风尘等人对露因娅四人的来到始料未及，倒是西格蕾不太意外。
“我们遇到那个可怕的敌人了，她攻击了我们三次，如果不是我们都在一起，恐怕我们三个人已经死了。”理路德将之前的事情简略的说了说。
“原来如此。”风尘等人若有所思。
“看不见，摸不着的敌人，这倒是有意思，难道是隐匿规则么？”风尘心中暗道。
碰到这种用一般常识无法解决的问题，风尘本能会去思考的，就是规则之力。
规则的奥秘，即便他作为执掌者，拥有无与伦比的力量，同样不敢说全知全能。
只是对规则本身没有了解，并不影响风尘对规则的认知，要真是规则之力在其中搞鬼，只要敢在他面前使用，定会被识破，并且顺藤摸瓜，将幕后兴风作浪的敌人揪出来。
然而，注定要让风尘失望的是，或许之前还会出现，袭击使徒们。
等到露因娅等人都来到以后，那位隐藏在暗处的强者，仿佛人间蒸发一般，不再出现。
“他大概是投鼠忌器，觉得我们这么多人在一起，不好对付，伺机在侧。”风尘道。
“说起来，人族侵攻也快要来了，我们继续缩在这里，局势依旧不妙。”维斯洛道。
“如果我们去和那些人族战斗，这个隐藏在暗处的强者，恐怕会趁机偷袭。”理路德道。
“放心，你们只要不走太远，对方一有动作，我会及时捕捉到的。”风尘自信满满道。
“维斯洛，你有信心能抢在对方下手成功前，把他抓出来么？”几位使徒无视了风尘。
这里已经很客气，风尘的实力摆在那里，谁会轻易把自己的安危放在他身上啊。
明明一旁就有个明显更强，而且，一直以来，在这些使徒们心中，就是无敌的存在。
“我没有亲眼见过，不过，既然洛雷蒂卡你们可以互相救下，我应该也能做到。”
“只是，如果距离稍微有点远的话，哪怕我的实力，的确比你们更强，也很难做到。”
“风尘，你的话，能在多远的距离内，保证及时拦住对方？”维斯洛看向风尘。
“千米以内吧，超过这个距离，我就不敢保证了。”风尘想了想，报出准确的数字。
“千米的话，应该够你们用了吧，在战场上，这个距离不会太影响互相。”维斯洛道。
“维斯洛，你也相信这个人类么？”洛雷蒂卡等人面面相觑，实在不乐意把自己的安危，交付到一个人族手中，哪怕，这个人族是他们魔族的奴隶，是可以信任的对象。
“他是我无法预言的存在，也是比这个偷袭我们的人，更高的存在，不相信他，信谁？”
“人族的第一支队伍，就要来了，要迎战么？”时刻关注前线战况的西格蕾突兀道。
“唔！”话音未落，一阵眩晕感突然袭上脑海，西格蕾一个趔趄，疼痛感猛地冲上。
“好家伙，这么多人你也敢来啊！”维斯洛和风尘眼中同时闪过讶异之色，应声而动。
风尘将倒下的西格蕾及时扶住，仔细确认后者的情况，维斯洛则一拳扫向感应的位置。
“。。。”“没有结果是么？”也注意了维斯洛的攻击，确认无功而返后，风尘淡淡道。
“很神奇的敌人，竟然可以躲过你我的感应，甚至连他的一点皮毛都抓不住。”
“别睡了，你只是被人打晕了而已，脖子上的伤口也不深。”风尘将昏睡的西格蕾拍醒。
“啊？刚才是怎么回事，我，我怎么了？”一脸困惑的西格蕾站起身，四下看了看道。
“你被那个敌人袭击了，怎么，你还没有自觉么？”风尘一脸无奈的摇了摇头。
“你也就是运气好，和我们待在一起，不然，和其他三个人一样的下场。”
“这怎么可能，我一直在用神秘术勘测这附近啊，一点反应也没有啊！”西格蕾道。
“没什么不可能的，要是你觉得我在骗你，你可以问问其他人。”风尘指了指维斯洛。
“西格蕾，你刚才的确被人袭击了，不过很奇怪，你的情况，和其他人不一样。”
“啊？哪里不一样？”
“你脖子上的伤口比较浅，而且，你还有一个昏过去的过程。”
“的确，就好像是刻意给我们制造麻烦一样，本来，你不应该昏过去的。”风尘道。
话音未落，随着“扑通”一声，第九使徒弗兰德的倒下，让在场所有人惊悚。
意识到，刚才西格蕾的倒下，究竟是因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