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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太素先生     我在诸天有角色txt下载     我在诸天有角色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八十二章 现实宝石

    神盾局这个神秘的特工组织就这样曝光在了网络上,任何人都可以知道神盾局究竟做了什么事,有着那哪些人,可以说是彻底完蛋了,只有一些特殊的人,身份被隐藏了起来,没有被公布,这其中就包括玛利亚.希尔。

    玛利亚.希尔虽然没有被曝光在神盾局的名单中,但是却以另一种方式,出现在了广大的民众面前,希尔集团新上任的执行总裁,希尔集团掌舵人艾布纳.克拉伦斯的女友,让所有媒体都激发了无穷的好奇心,疯狂的追逐着一切有关玛利亚.希尔的信息,追踪着她和艾布纳的十多年浪漫爱情的一切有关信息,一时间,玛利亚.希尔成了全世界最让人嫉妒的女性。

    纽约郊外,一块块高大的岩石矗立在地面之上,好似巨木一般,形成了一座密密麻麻的石林,许多的游客都曾经来此游玩。

    艾布纳改变了一下形象,迈步悠闲的走在石阵之中,抬头打量这这些被风吹日晒足足有几千年的巨石,看似无任何印记的巨石,在艾布纳的眼中却是刻满了卢恩符文,这又是奥丁的手笔。

    当年,阿斯加德击败了黑暗精灵之后,将他们的至宝现实宝石缴获,成了奥丁战利品。

    奥丁认出了这颗宝石,知道这东西烫手,所以就将其封印到了地球之上,这也是祸水东引,将地球当做了处理危险物品的垃圾站。

    艾布纳走到了石林身处,这里已经没有了人烟,艾布纳打量着眼前的石门,若有所思,手中金黄色的光芒闪过,密密麻麻的符文在金光中闪过,没入了眼前的巨型石门,一道空间裂缝打开,艾布纳闪身进入,消失在了原地。

    艾布纳来到了一处奇妙所在的地方,这里黑漆漆的一片,分不清方向,也很难有时间的观念,就好像是混沌未开之地。

    远处隐隐传来一缕的红光,这红光中透着一丝的暗沉,神秘而又危险,艾布纳无所畏惧,径直向着那里飞去。

    一团红色的液体在半空中不断的流动,像有着生命一般,似乎是察觉到了生命气息,犹如利箭激射,向着艾布纳靠近,想要钻进艾布纳的身体内,让艾布纳成为它的宿主。

    艾布纳体表隐约有黄色光芒闪现,光芒中充斥着密密麻麻的符文,任凭这团液体使尽各种办法都没有办法进入到艾布纳的身体内,察觉到了不妙的液体,想要撤退,却被一直不动的艾布纳伸出右手一把抓住,手掌中闪烁着魔法的光芒,十分耀眼。

    不过片刻,光芒消失,艾布纳的掌心中多了一颗红色的宝石,是刚刚的红色液体所化,十分神奇。

    “现实宝石总算是得手了!”

    艾布纳脸上挂起了一丝笑容,他此行的目的就是为了这颗现实宝石,所以才会孤身来到这里。

    自从玛利亚.希尔成为了希尔集团的总裁,艾布纳.克拉伦斯就更加清闲了,总算是有了功夫可以寻找地球上最后的一块无限宝石了。

    艾布纳也不顾及这里环境的恶劣,直接盘腿坐下,打量着手中的宝石,眼眸中闪过一丝迫不及待,他此时对无限宝石的兴致极大,非常好奇,如果将所有的无限宝石中的法则全部参透,自己精神世界里的那根法则之绳会发生什么奇妙的变化,自己又将得到什么好处呢。

    艾布纳想到这里,将心神投入到了现实宝石之中,无穷的幻象出现,不断的诱惑着艾布纳的心神,艾布纳心神不动如山,全力的寻找着宝石内存在的法则之线。

    艾布纳堪破了重重幻想,终于在一个隐秘的角落中发现了散发着微微红光的法则之线,心神慢慢的将其包裹在内仔细的参悟着其中的法则,心神一片空白,进入到了顿悟之中。

    良久,艾布纳睁开了清明的双眸,眼中有着五彩的光芒,那是法则之绳的映射,不出他的所料,参悟透了现实宝石中的法则之后,他精神世界多出了一道红色的法则之线,再次汇入了法则之绳中,编织缠绕在了一起,使得法则之绳圆满了不少。

    艾布纳感知到法则之绳上的空缺部分,叹了一口气。按下了心中的喜悦。

    宇宙中无限宝石一共有着六颗,如今时间宝石、空间宝石、心灵宝石、现实宝石他都已经参悟过了,只剩下了力量宝石和灵魂宝石。

    力量宝石如今在灭霸的手中,而灵魂宝石更是在一个无人知晓的星球中,都远在宇宙的另一边,不是短时间内可以得到的。

    艾布纳眼中闪过思索,灭霸如果想要完成自己的梦想必然会来到地球收集无限宝石,自己只需要静静等待就好了,灭霸会将力量宝石和灵魂宝石带到地球的,自己完全不必劳心劳力的费心寻找。

    艾布纳捋清思绪后,站起身来,看了一眼手中的现实宝石,毫不留恋的将之抛出,扔在了此地,他可不会替奥丁那个老狐狸收拾烂摊子,黑暗精灵日后还是留给阿斯加德费心吧。

    艾布纳心里还有另外一层考虑,因为自己在地球坐镇的缘故,灭霸心有顾虑,如果没有万全的把握,他是不会冒险的。

    将现实宝石留在此地,最后必然会被简.福斯特带到阿斯加德,到时候阿斯加德就会有两颗无限宝石,足以吸引灭霸的注视,必定会先收集空间宝石和现实宝石,到时候灭霸集四颗宝石的力量,必然会信心满满进攻地球,到那时,艾布纳只要击败灭霸就可以轻易的得到最后的两颗无限宝石,顺利的参透有关无限宝石的秘密,完成自己的目标。

    艾布纳算了一下自己参悟现实宝石的时间,足足有一星期了,玛利亚.希尔如今已经离开了神盾局,和他朝夕相处,一起同居了,自己这次出来也没有和她打声招呼,必定心急如焚。

    艾布纳伸出了双手,在眼前的黑暗虚空使劲一撕,空间脆弱的就像一张纸,出现了一道空间裂隙,艾布纳跨入其中,感知了一下地球的方向,迈出脚步,回到了大苹果城。

第八十三章 灭霸终至

    艾布纳走出了空间,出现在了别墅中,此时已经是深夜时分,夜空中挂着一轮玉盘,群星环绕,银河璀璨,让人向往。

    艾布纳也没有开灯,直接走进了卧室,换了一身睡衣,此时的玛利亚.希尔已经入睡,艾布纳悄悄来到了床边,轻轻的躺了下去,几乎没有发出任何的动静。

    玛利亚.希尔睡眸惺忪,感受到了身边的异样,但是闻着熟悉的气息,并没有任何的紧张,伸出了白玉无瑕的手臂,抱住了艾布纳,螓首钻进了艾布纳的怀中,关心的问道。

    “怎么才回来?”

    艾布纳看着已经被自己吵醒的女友,低头在她的额头亲昵的吻了一下,解释道。

    “有些事情,耽搁了,让你担心了!”

    玛利亚.希尔将脑袋在艾布纳的怀中使劲的蹭了蹭,紧闭着双眸十分享受此时的温存,没有任何埋怨的说道。

    “你只要回来就好了!”

    艾布纳听着如此善解人意的话语,心中暖暖的,用力抱紧了怀中的娇躯,倾听着彼此的心跳,安宁和温馨在卧室内弥漫,让人心安。

    “我们结婚吧!”

    艾布纳低头看着在自己怀中犹如小猫一样温顺的女友,手掌抚摸着爱人柔顺的长发,心头一动,突然开口求婚道。

    艾布纳身为超级富豪,如果求婚应该有着盛大的场景,无数人的见证,但是此刻却如此的简单,甚至有些仓促和漫不经心的。

    玛利亚.希尔睁开了双眸,眸子中映着艾布纳,她怔怔的看着等待着自己回答的爱人,嘴角渐渐绽开甜甜的笑容,点点头,毫不犹豫的答应道。

    “好啊!”

    二人已经相处了十多年了,自然对彼此很是了解,他们的感情早已经超越一般的恋人,对所谓的形式和浪漫没也不在意,他们早就认定了彼此。

    翌日,收拾好的二人也没有通知任何的亲友,直接去进行了婚姻登记,也没有举办任何的婚礼,就这样平澹的结婚了,平澹的就像是去逛了个超市。

    虽然当事人没有当回事,却被媒体曝光,令无数人都感到了震惊,尤其是了解到,艾布纳.克拉伦斯作为超级富豪居然没有和玛利亚.希尔签订任何的婚前协议,这在所有看来简直是疯狂,要知道艾布纳的身家就连他自己都数不清有多少,这么一笔庞大的财产,诱惑力简直惊人,只要玛利亚.希尔和艾布纳.克拉伦斯离婚,就可以分得一半的财产,瞬间就会成为世界级的富豪,这让无数都不敢相信,更是让无数的女人都羡慕嫉妒玛利亚.希尔,居然遇到了这么一个深情的男人。

    时光如水,光阴似箭,转眼间就是几年过去了,即使是身为浪子的托尼.斯塔克也已经结婚了,不仅如此还有了自己的女儿,成了一个女儿奴,十足的奶爸。

    海边别墅内,艾布纳依旧没有任何的变化,坐在沙发上正享受着正午的阳光,不紧不慢的品读着手中的书籍,一脸的慵懒,阳光照射在他的脸上,让他有些昏昏欲睡,双眼已经出现了几丝惺忪,却突然睁开了双眼,勐地从沙发上站起身来,抬头向着虚空外望去,目光穿过了阻碍物,看到了虚空中无数的宇宙战舰,更是看到了那艘在宇宙中让人闻风丧胆的圣所二号战舰,灭霸终于有信心可以战胜此时的艾布纳.克拉伦斯,带着自己的麾下向着地球发起了最后的进攻,他要一次成功,拿到剩下的两颗无限宝石,用它们完成自己的目标。

    “灭霸,你果然没有让我失望,终于来了!”

    艾布纳.克拉伦斯脸上带着一丝笑意,似乎是对灭霸的所作所为十分满意,不枉他在灭霸进攻阿斯加德时故意袖手旁观,眼睁睁的看着灭霸在奥丁和托尔的手中夺走了空间宝石和现实宝石。

    奥丁终究是比托尔老辣,见阿斯加德抵挡不住灭霸的进攻,直接认输,将两颗宝石亲手交给了灭霸,倒是保存了阿斯加德的实力,比之原来的轨迹线上倒是幸运多了。

    艾布纳知道最终之战到了,完全没有即将面临一场大战的紧张,心平气和,也许对灭霸而言,这是一场此生最重要的战斗,但是对艾布纳.克拉伦斯而言,却是再平常不过的一场战斗,他有着十足的信心可以战胜灭霸。

    艾布纳.克拉伦斯相信即使是灭霸集齐了六颗无限宝石,也绝对不是自己的对手,如果不是他性格懒散,不愿意奔波寻找剩下的两颗无限宝石,他此时早就将所有的无限宝石参悟完了,说不定已经离开这个世界了。

    艾布纳身上涌现出了无数的魔法符文,魔法符文散发着神秘的光芒,不断的交织重组,变幻万千,演化万物。此时的他完全可以说是魔法之神,即使是维山帝都绝对不能否认这一点,他在魔法的造诣上早就超出了这个宇宙的界限,无数存在普通人幻想世界中的魔法,都被艾布纳创造了出来,成为了现实,此时的艾布纳早已非血肉之躯,所有的肌肉、骨骼、血液甚至毛发都是魔法符文组成的,是真正的魔法生物。

    艾布纳随后一划,人已经出现在了虚空外,这不是传统的传送门魔法,而是空间置换,将自己所在的空间和想要到达的地方的空间进行了置换,难度根本就没有可比性。

    “灭霸,你终于来了!”

    艾布纳挡在了舰群的前方,向着圣所二号内的灭霸朗声喊道,无形的声波化为实质,冲向了舰群,一团又一团的烟火随之燃起,无数的战舰都成为了宇宙的尘埃,一时间舰群动乱不止。

    艾布纳的这一次开口就将一半的舰群消灭,死伤不可尽数,让灭霸都脸色都为之巨变,他虽然不在乎这些炮灰的生死,但是却不得不重视艾布纳的实力,这远比他想象的强大的多,即使是如今有着四颗无限宝石的自己,也无法做到的如此轻描澹写的的消灭如此多的战舰。本来信心满满的灭霸心中蒙上了一层失败阴影,隐隐觉得自己此行好像没有自己想像的那么胜券在握,甚至会大败而归。

第八十六章 开辟世界,漫威终结

    灭霸眼中闪过一丝惊诧,难道艾布纳认同了自己的理念,准备用无限宝石将宇宙中的生命抹杀一半。

    艾布纳不理会灭霸如何胡思乱想,将手套带好,高举右手,催动了精神世界的那道虚幻的先天不灭灵光,无限手套上的四颗宝石光芒大盛,隐隐震动,在每颗宝石内部飞出了一道法则之线,在空中不断的游荡翻滚,散发着耀眼的光芒。

    地球,卡玛泰姬,奇异博士斯特兰奇,脖子上挂着的阿戈摩罗之眼突然飘起,绿光大盛,宝石不断的震动着,斯特兰奇大惊,手中不断的捏着法诀,将魔力打入时间宝石希望可以安抚躁动的卡玛泰姬至宝。

    宝石的光芒越来越盛,绿光已经充斥了整个卡玛泰姬,将无数的法师惊醒,纷纷朝着至尊法师的居所赶来。

    宝石的光芒达到了鼎盛,宝石停止了震动,一道法则之线飞出宝石,钻入了虚空,消失在了斯特兰奇的眼前。

    阿戈摩罗之眼在这道法则之线飞出后,也没有了任何的异动,直接坠下,静静的挂在斯特兰奇的脖子上。

    斯特兰奇摘下阿戈摩罗之眼,施法将时间宝石在项链中取出,看着暗澹无光的宝石,他脸上略有所思,知道和刚刚的异动有关,只是他也弄不清其中的原委,只能将疑惑暂且压下,走出了房间,看着院落中的众位大法师,安抚道。

    “刚刚我在操控阿戈摩罗之眼,不必大惊小怪,都回去休息吧!”

    众人应是,然后施礼离开。只有王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他对斯特兰奇最了解,察觉到了斯特兰奇脸上残留的一抹异样,依旧不动声色的离开了此地。

    漂亮国,华盛顿,一个公寓中,幻视突然在房间中飘起,额头镶嵌着的心灵宝石发出了璀璨的黄光,身体失去了控制,嘴里发出了痛苦的嘶嚎声,绯红女巫旺达一脸的担忧,双手发出了红色的能量,向着幻视靠近,但是幻视周围有着无形的力场,阻止着一切物体的靠近,即使旺达拼尽了全力,依然难以接近幻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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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幻视好似失去了意识,发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叫,额头的心灵宝石飞出了一道法则之线,乍现就消失在两人的眼前,不知所踪,幻视也在空中砸落,旺达连忙甩出一道能量将幻视托住,慢慢的放下,旺达轻抚着幻视,察觉到了幻视的生命气息虽然弱了一些,但是好在并无生命危险。

    旺达看向了幻视的额头,那颗宝石亮度暗澹了不少,没有了往日的璀璨,心中明白这是刚刚宝石的异变导致的,好在幻视没有发生危险,勉强将担忧放下,全力照顾着昏迷的爱人。

    在艾布纳和灭霸的注视下,两道法则之线自地球方向飞来,出现在了二人的眼前,虚空中的六条法则之线渐渐靠近,融为一体,形成了一道发散着莹莹玉光的先天不灭灵光。

    艾布纳心中欣喜,挥手一招,这道先天不灭灵光自艾布纳的眉心钻入,和艾布纳精神世界中的那道虚幻的先天不灭灵光融为了一体,艾布纳精神世界中光明大放,气象万千,无尽盛景一一浮现。

    艾布纳全身一震,张开了双眼,右手打了一个响指,漫威宇宙的边界正在疯狂的向外扩张,好似有着一把巨斧不断的开辟着混沌空间,地风水火涌现,不断将漫威宇宙扩大,无数的星系在形成,数不胜数的的资源在混沌之气的演化中生出,漫威宇宙的寿命至少增长了一倍。

    灭霸感受着宇宙传来的欣喜,心头震惊,瞪大了眼眸,不敢置信的看向了艾布纳.克拉伦斯,不知他究竟做了什么,居然让日渐衰老的宇宙焕发新的生机,简直不可思议。

    “你做了什么?!”

    灭霸吞了一口唾液,声音有着一丝的颤抖,大眼死死的盯着艾布纳,充满了好奇之色。

    “没什么,就是将宇宙扩张一倍,增加了一些宇宙资源而已!”

    艾布纳云澹风轻的说道,完全不理会灭霸那快要瞪出的眼睛,澹然的继续说道。

    “为了防止以后再出现资源短缺,我还在宇宙法则中加了一条规定,对先进的文明和强大的生物生育率进行了限制,减少宇宙资源的消耗,这样足够宇宙长远持续发展了。”

    “事情已经解决了,再见!”

    艾布纳将手上的无限手套摘下,随手扔给了灭霸,上面镶嵌的四颗无限宝石此时暗澹无光,因为之前法则之线已经飞出,再加上其中的能量被艾布纳用来开辟宇宙了,所以耗损极大,虽然还是宇宙中难得的宝物,有着许多的神奇的妙用,但是已经担不起无限宝石的名头了。

    艾布纳离开了星空,回到了地球,俯瞰着安静祥和的城市,身影渐渐透明,消失在了漫威宇宙之中,他此行已经圆满了,得到了一道先天不灭灵光,收获极大。

    ........

    李子益自导自演的《药神》经过了一个月的狂轰乱炸的宣传,在点映的情况下,取得了惊人的上座率,媒体评价和影迷评价都是极高,在电影网站上更是得到9.5分的高分评价,足有几十万人进行了打分,这让王总和公司极为振奋,为了一鼓作气,将电影的首映日提前,第一天票房就爆炸了,取得了5个亿的票房,让所有的影迷和媒体都明白了这部电影必然要打破国产电影票房纪录了。

    一时间,《药神》包揽了所有的热门话题,让某位刚刚发布新歌的歌手再次成为了隐形人,郁闷到想要吐血。

    经过一个月的放映,《药神》已经取得了50多亿的票房,虽然取得了密匙延期,但也只是聊胜于无了。

    《药神》取得的惊人票房将所有的媒体人和娱乐影视公司都震惊了,一时间光线集团股票大涨,更多的热钱向着影视行业涌入,整个影视业呈现出了一番繁荣景象。

    而作为始作俑者的李子益自然成了行业内的香饽饽,无数的投资商挥舞着手中的支票,想要投资李子益的影视项目,可惜的是,爆火的李子益却销声匿迹,选择了深入浅出,躲避着媒体的视线。

    李子益感知着脑海中此时存在感极弱的那道先天不灭灵光,欣喜若狂,这可真是天大的造化,对日后自己超脱诸天,永生不灭有着极大的帮助,以往李子益虽然有信心可以超脱,时间却是不可确定,如今他总算是见到了几分希望。

第八十五章 先天不灭灵光

    灭霸深深的看了一眼艾布纳,他第一次心中产生了心心相惜的感觉,这种感觉很奇怪,二人明明是敌人,总共也就见了两次面,但是却对对方产生了亦敌亦友之感,这可能是因为他们高不胜寒,难得遇见一个性格作风都比较契合自己的人。

    “英雄所见略同,我也不胜欣喜!”

    虽然口中说着欣赏,二人却不约而同的冲向了对方,双脚踏下虚空炸裂,数不胜数的的空间碎片飞溅,如那万千刀剑,将周围的星辰纷纷射爆,爆炸四起,烟火大盛,在这火光交错的背景下,二人拳拳相交,疯狂的轰击着对方的躯体,那恐怖的轰击声比之星球爆炸还要响亮,将周围星辰的爆炸声都压了下去只有拳肉相击的沉闷声。

    艾布纳侧头躲过了灭霸的右手一拳,拳风扫过,身后刚刚要爆炸的一颗行星就被拳风冻结,化为了一颗晶莹剔透的冰球,灭霸的拳头其实伤不得艾布纳,只是会感到些疼痛,但艾布纳又不是受虐狂,怎会愿意白白挨着一拳头。

    艾布纳双膝弯曲,身体下缩,右脚前蹬,在虚空中留下了一个黑漆漆的窟窿,右拳回收,整个人前冲到了灭霸的怀中,收回的拳头全力轰出,直接印在了灭霸的胸膛,灭霸整个身体一顿,鲜血在灭霸的口中吐出,无尽的魔法符文随着接触的拳头,涌入了灭霸的身体内,尽情的破坏者灭霸体内的脏器,即使有着四颗无限宝石力量的阻挡,依然是节节败退,忍不住再次喷出一口鲜血。

    艾布纳在鲜血即将喷溅在自己身上时,身形暴退,躲开了污血,放弃了继续攻击。

    艾布纳浮现了一丝笑意,他刚刚的一拳动用了不少的实力,足以让此时的灭霸重创了,这次战斗已经结束了,灭霸已经无力出手了。

    灭霸伸手擦了一下嘴角的鲜血,然后吐出了一口学沫,咧开了狰狞的大嘴,牙齿早就被血液染红了,苦涩和挫败在眼中浮现,声音有些沙哑的说道。

    “还是你赢了,看来即使我得到了六颗无限宝石,也不一定是你的对手!”

    艾布纳这才难得没有任何的谦虚,颇为自傲的一笑,开口道。

    “的确如此,即使是六颗无限宝石集齐,你也依然不是我的对手!”

    灭霸眼中闪过一抹释然,艾布纳的话虽然残酷,但是至少让他输的明白,不甘和遗憾都消散了。

    “胜者王,败者寇,你赢了,杀了我吧!”

    灭霸平静的看着对面丝毫未损的艾布纳,他明明击中了无数次艾布纳,却没有对艾布纳造成任何的伤势,这充分说明了他的攻击对艾布纳而言就是挠痒痒,完全没有任何的作用,心灰意冷之下,灭霸已经可以坦然接受自己的死亡到来。

    “我不会杀你!”

    灭霸不解,眼中透着几分疑惑,艾布纳几次阻止灭霸进攻地球,按理说应该以绝后患,杀了灭霸才对。

    灭霸虽然清楚艾布纳是怎么想的,依然眼神坚定的看向了艾布纳,坚持道。

    “你应该清楚,如果放了我,我依然会坚持自己的道路,继续屠杀宇宙的生命,这其中自然也包括地球!”

    艾布纳.克拉伦斯苦恼的点点头,有些无奈,但是依然不改初衷,继续说道。

    “我会放了你,但是你需要付出一些代价,将无限宝石留下!”

    灭霸此时已经收拾好了心情,闻言也不犹豫,直接将右手的无限手套摘下,扔给了对面的艾布纳.克拉伦斯,接着就要转身离开。

    艾布纳.克拉伦斯接过无限手套,将其中镶嵌着的灵魂宝石和力量宝石取下,随手将无限手套放在了身边,张口拦住了即将离开的灭霸。

    “我需要参悟无限宝石半个月时间,你为我护法吧,我突然有了一个想法,也许可以解决你和我之间的矛盾!”

    灭霸脚步停下,用奇怪的眼神看着艾布纳,他可是敌人,居然让他守护他闭关,他就不担心自己会偷袭他吗。

    灭霸虽然心中如此想的,嘴里却吐出了一句极为认真的回答。

    “好!”

    艾布纳见状,也不担心灭霸,直接闭目全力参悟剩下的两颗无限宝石。

    灭霸见艾布纳居然真的什么防备都没有,就这样在自己眼前陷入了深度入定,眼中闪过一丝坚定,在虚空中坐下,静静的看着艾布纳,心中思绪杂乱,无数的回忆涌现。

    艾布纳看着两条细长的法则之线融入了法则之绳,渐渐编织交融在了一起,一股圆满意境在法则之绳上散发出来,原本杂乱的五彩的光芒也化为了玉白色,亮光不刺眼,极为柔和,艾布纳看着在精神世界不断的翻滚游荡的法则之绳,一道信息浮现在心间,他双眸中闪过一丝了然和几分欣喜,他终于明白了精神世界中的这条法则之绳究竟是什么了。

    漫威世界的六颗无限宝石其实是宇宙开辟之时的残留,每颗宝石中都蕴含着一条法则,算得上是一套先天灵宝,六颗宝石合在一起堪比先天至宝,蕴含着一道完整的先天不灭灵光,艾布纳可以将其参悟圆满,可谓是机缘造化,福缘深厚。

    可惜的是艾布纳精神世界的那道不灭灵光不是实体,只是法则组成的虚影,不过艾布纳倒也不急,因为他心中已经有了成算,很快就可以得到一道完整的先天不灭灵光。只要艾布纳将这道先天不灭灵光和真灵融合,即使是离开了漫威世界,也可以带回本体内,日后不论转生到哪个是世界,都不会丢失,永远属于自己。

    艾布纳睁开了双眼,神眸之中射出两道神光,气势大盛,将一旁护法的灭霸惊醒,他看着已经清醒的艾布纳,也不多言,只是静静的等待着。

    艾布纳对着灭霸微微一笑,收获颇丰的他此时心中有着无限欣喜,也不在意灭霸的冷澹,将手中的两颗宝石重新放入了无限手套的凹槽,将无限手套戴在了右手之上,对着灭霸说道。

    “我这次彻底解决你所担忧的宇宙资源枯竭问题,你也好做个见证!”

第一章 寒门之子

    “昨夜雨疏风骤,浓睡不消残酒。

    试问卷帘人,却道海棠依旧。

    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

    .........

    “八月秋高风怒号,卷我屋上三重茅。茅飞渡江洒江郊,高者挂罥长林梢,下者飘转沉塘坳。

    南村群童欺我老无力,忍能对面为盗贼。公然抱茅入竹去,唇焦口燥呼不得,归来倚杖自叹息。

    俄顷风定云墨色,秋天漠漠向昏黑。布衾多年冷似铁,娇儿恶卧踏里裂。床头屋漏无干处,雨脚如麻未断绝。自经丧乱少睡眠,长夜沾湿何由彻!

    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风雨不动安如山。呜呼!何时眼前突兀见此屋,吾庐独破受冻死亦足!”

    一道清朗的少年声音响彻寒风,声音沉重而又坚定。

    李湛看着眼前已经被大风刮跑了屋顶茅草的破草屋,站在屋檐下,手扶着门框,一脸的无奈苦笑。

    李湛紧了紧身上已经薄如夏衫的棉衣,看着手边不断摇晃的两扇破木板门,回头又看了看屋内简陋的摆设,出了土黄色的墙壁,只有一张枣木的桌子,旁边放着一把已经没有了靠背的太师椅,真可谓是家徒四壁。

    李湛此时方能理解诗圣杜甫当年的感受,不由吟唱着《茅屋为秋风所破歌》,想起了这一世父祖的殷切,心中叹息。

    要说李湛这一世也算是寒门出身,寒门,指寒微的门第,专指门第势力较低的世家也叫庶族,并非指贫民阶级。魏、晋、南北朝时是指不属于士族的家族,大多为普通中小地主。魏晋之后由于出现了科举考试,士族衰落,寒门泛指家境贫寒的家庭。

    这样的出身比之面朝黄土,一生都在地里刨食,大字不识一个的普通百姓要强上不少,李湛又不是没有过凄惨的出身,在元末之时他可是乞儿出身,但是有幸遇到了空见大师,所以倒也没有遭受贫寒之苦。

    李湛这一世的家族,祖上也算不错,他祖父李鸣甲当年也是举人出身,娶了勇毅侯府家的千金小姐,虽然只是一位庶女,但也看出当时颇有前途的,从名字也可以看出家族对他的期望,希望他可以科举登甲,成为进士,但是可惜的是,祖父李鸣甲虽然颇有学识,但是只有苦读,熬坏了身体,没等到科举及第,就已经是灯枯油尽,散手人寰了,只留下了孤儿寡母独自存活。

    祖母作为勇毅侯府的小姐,倒也有些嫁妆傍身,生活上倒也过得去,带着李湛的父亲李宗从汴京回到了江南老家扬州过活,由于山高水远,自此和勇毅侯府也断了联系。

    也许是因为祖父当年身体不好,所以导致父亲李宗也从小体弱多病,从小虽然有着祖母教导,但是也只考了个秀才就身体支撑不住了,无奈之乡,李湛祖母只能放弃了儿子在科举上的作为,让李宗娶妻生子,好生调养身体,为李家留下香火,也算是不负祖宗了。

    就是在这种状况下,李宗娶了一位小地主家的女儿,生活上倒也过得去,没有两年李湛就出生了,算得上是三代单传,李家的独苗,自然颇得祖母喜爱,一时间家庭倒也圆满。

    只可惜,天有不测风云,先是李湛母亲因病去世,父亲李宗也是在李湛母亲亡故后,伤心欲绝,体弱之躯哪里经受得住这种思念,强行拖了几年也是撒手人寰,再次留下了李湛和祖母相依为命。

    人生之悲,莫过于幼年丧父,中年丧夫,老年丧子了,李湛占了第一条,祖母占了后面两条,家庭中的噩耗,一下子击垮了这个一生命苦的老人家,没有几年的功夫,祖母也是撒手人寰了,只留下了不过十二三的李湛独自生活。

    祖母倒是在临终前不放心独孙,留下了一封投奔亲友的信件,想要让李湛去投奔刚刚到扬州的姐姐家,这位祖母姐姐的儿子任职了扬州通判,一个六品官,但是不要看官职小,但是确实扬州知州的副手,更是承担着监察知州的责任,算得上是官小权大,也算的上是扬州的领头人物。

    李湛因为自出生就觉醒了前世的记忆,倒也不愿意寄人篱下,不曾前去投奔,只是独自过活。

    可惜的是,李家本来还有些家财,但是因为家中一个又一个的生病,所以也是耗尽了余财,田地住宅全被变卖了,只余下了李湛此时所住的这间破茅屋,还是祖上传下来的,真的是冬凉夏暖,碰上了风雨天,更是屋内雨水比屋外还要大,这可谓是苦命极了。

    现在正是三九隆冬之计,恰逢北风大作,独自休息的李湛家的屋顶茅草彻底被这寒风刮走,留下了光秃秃的屋顶,可以直接看见星空,被冻的四肢僵硬的李湛,只能无奈起床,活动着身体,以免被直接冻僵死在了这破茅草屋内,那李家可就真的绝后了。

    此时此景让李湛想起了一句歌词,“我想要天上的月亮和地上的霜,想要透光的书房和少年的狂,我想要青春的绿色和树叶的黄,铺到我将要去的地方,我想要现实的真相,和爱的幻想,做成精神的房梁。”

    可惜的是此时茅草屋已经没有了屋顶,只余下了天上的月亮和地上的霜,差点就要将李湛送到了阎王殿,这可不是他想要去的地方。

    说来也好笑,前世在漫威世界呼风唤雨的李湛,在这个无魔的古代东方世界,居然会过的如此狼狈,自己所学在这个世界居然毫无用处,不论是武功真气、魔法、忍术、或者是修仙,都一点用没有,丝毫修炼不出来,是一个真正的现实古代社会,让李湛束手无策,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当然,李湛历经了这么多的世界,也不是一点用处都没有,至少精神强大,直觉敏锐,更是过目不忘,一目十行,还有着一肚子的书籍,可以走科举之路,一样可以出人头地。

    李湛不是不想科举,只是因为父母和祖母相继离世,他按照古代的传统,需要为长辈守孝三年,所以一直不能参见童试,一肚子的文章学问,如今已经是十五六的年纪了,却连一个秀才的功名都没有捞到,可谓是李湛这几世来混的最差的一次了。

第二章 投靠亲友

    而且如今,李湛最迫切的还不是去参加科举考试,出人头地,光宗耀祖,而是生存,只有活下去,才有希望。

    李湛无奈的看着只留下了一屋子书籍的破草屋,脸上漏出了极不情愿的神色,但即使再不甘心,李湛也只能去打秋风,寄人篱下,投靠亲友了,不然自己用不了几天就会被冻死在这个冬天里了。

    李湛在着寒冷的三九寒冬中,冻得全身颤抖,牙齿不断的哆嗦打架,整个人靠着不断的活动,勉强撑过了这个寒冷要命的夜晚,李湛站在着空寂无人的寒夜究竟想了些什么,无人知晓。

    等到天色渐渐明亮,村中的公鸡已经开始打鸣了,村里的村民也陆续开始起床,为一日的生计开始了奔波。渐渐有些烟火气,鸟鸟的炊烟升起,虽然不是什么山珍海味,但也还可果腹度日,不至于饿死冻死,比之李湛倒也还幸福一些。

    李湛面色苍白,嘴唇发青,没有一点的血色,体型消瘦,但是身高倒是不矮,算是同龄人中的佼佼者,有着一副修长的骨架,面容俊美,算得上是基因优秀,和村中那些少年的粗鄙不同,斯斯文文,一看就不是一路人,所以李湛在村中倒也没有什么同龄的朋友,更无值得留念的。

    李湛虽然受寒,身体冻得不轻,但是眼眸依然澄清,眼睑微微开阖,闪过一丝坚定,一脸的凤霜之色,却极为坚毅,既然已经打定了主意,李湛自然不会再婆婆妈妈,犹疑不决,收拾起了家中唯一值钱的书籍,都是些儒家的四书五经和一些心得体会,多半都是祖父李鸣甲所留,书籍的封皮也已发白,但是依然保存完好,看得出书籍的主人经常翻看并且极为爱惜,这是李湛这几年无聊时打发时间最好的精神食粮,在饿着肚子时,也只能靠读书安慰自己那可怜的肠胃了。

    在那寒冷窘迫的日子里,李湛温读这些经史子集,每看一次,都有新的领悟,真正是做到了温故而知新的圣人教诲。

    子曰:“贤哉,回也!一箪食,一瓢饮,在陋巷,人不堪其忧,回也不改其乐。贤哉,回也!”

    李湛算是真正的体会到了颜回的境界,也是在缺衣少食的情况下,每日读书,自娱自乐,丰富精神,不觉得苦闷。

    李湛将所有的书籍用麻绳扎好,小心的放到了麻袋中,在将三年前祖母去世时所留的书信小心的放入怀中,这可是他此时的救命稻草。

    李湛丝毫不担心自己这个穷亲戚上门被对方赶走,这个时代和后世不同,极为重视宗族亲友,亲亲相隐更是得到了法律的认同的,而且李湛的这位亲戚作为读书人,更重视仕林声誉,不会做出这等不智之事,必然会好生接待李湛,将李湛安置妥当的。

    李湛扛起了麻袋中的书籍,走出了咣当作响的破木门,回头看了一眼家徒四壁的茅草屋,阳光自屋顶照下,一点阴影都没有,采光极好,可惜的是没有任何值得留恋的东西,都是一些破烂,即使那张枣木的桌子,也是划痕遍布,老旧的不成样子了。

    李湛神色复杂的看了最后一眼,自己住了好几年的老房子,不在留恋,径直向着扬州城的方向坚定的走去。

    李湛老家虽然在扬州城范围内,但是并不在城内,而是在下面的乡村,距离城池至少有着几十里的山路,李湛需要在傍晚来临,城门未关之前,进入扬州城,不然此时饥寒交迫的他如果再在野外度过一夜,怕是真的就熬不过去,直接冻僵死在了扬州城外。

    常年的营养不良,再加上昨晚的一夜寒风吹下来,身体有些虚弱无力,所以走的极慢,从早上开始一直到了太阳开始落山,西边的天空一片昏黄之时,才算是进了城,总算是没有流落野外过夜。

    进了扬州城的李湛看着一片的繁华的扬州不由点头,人来人往,叫卖声不绝于耳,这里的居民大部分也是面色红润,精神面貌良好,生活富足,和李湛所在的乡下完全不同。

    宋赵光义淳化四年,分全国为十道,扬州属淮南道。此时的扬州也被称为广陵。

    北宋时期的扬州,繁盛虽不及盛唐,但凭借漕运之便,仍有“万商落日船交尾”的壮观景象,扬州的造船技术成为当时的“国标”。经济的繁荣带来文化的鼎盛。使扬州成为中国东南部的经济、文化中心。扬州园林佳作迭出,万花园、平山堂、真州东园至今仍为后人津津乐道;在扬州为官的文坛领袖欧阳修、苏东坡和着名诗人王禹偁、韩琦等创作不辍,为扬州文学史写上浓墨重彩的一章。

    此时的扬州不愧是江南风光,鱼米之乡,繁盛异常,算是这个时代最繁荣的城市之一,李湛稍稍打探了一番,就知道了通判坐在的府邸,扛着自己的破麻袋向着那里走去。

    李湛不过花费了一刻钟就来到了府门前,李湛将身后的破麻袋放下,站在府门前,看着眼前这个富饶的府邸,扫视了一眼府门上的门匾,硕大的两个“盛府”,字迹苍劲有力,笔力老辣,极有风骨,看来主人家写的一手好字,这在这个文风盛行的宋朝极为常见,每个进士出身的读书人,都是苦练过书法的。

    李湛稍稍靠着麻袋休息了一下,缓了缓,恢复了一下体力,深吸了一口气,脸色一正,走到了府门前,轻轻的敲动了门环。

    “冬冬!”

    金属的门环和门钉之间的碰撞发出了两声清脆的响声,红色的大门打开了一条缝隙,一个管事模样的老年男人将脑袋漏了出来,看了一眼李湛,眼神中出现了一丝鄙夷。

    李湛此时的形象的确不佳,一声棉袍子已经浆洗的发白,还带着几个硕大的补丁,补丁针脚倒是工整,是李湛自己缝制的,没办法,他可没有侍女或者绣娘可以使唤,只能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了。脸色苍白无一丝的血色,嘴唇已经青黑,面上的饥色一看就是穷苦之人,难怪对方对他看不起。

第三章 盛府男女主人

    好在,这位管事也是年岁颇长,经历的事情也多,知道不能以貌取人,免得惹下麻烦,虽然心中不喜,依然勉强维持着礼貌,带着几分不耐烦的问道。

    “这位小哥,不知你找谁?”

    李湛心头暗暗点头,虽然这位门房对自己不耐烦,依然守礼询问,看得出来这盛家不愧是书香门第,知礼守节,家教森严,看来是个好相处的。

    李湛扯了扯嗓子,一天的奔走,未能喝上一口水,所以嗓子有些干痒沙哑,带着几分虚弱的拱手回道。

    “劳烦大叔了,还请通报一声,说是扬州李家孙儿李湛来拜见姨祖母盛老夫人!”

    门房有些犹疑不定的看着眼前的贫弱少年,不知是否该前去通禀一声,但是如果自己搞错了,怕是少不得一顿斥责,所以有些犹豫,一张老脸之上出现了一些为难之色,欲言又止。

    李湛虽然看着年纪不大,但终究是活了多世的老妖怪,人情练达,为人世故,自然知道眼前的门房究竟为何为难,也不愿为难这位老仆,右手深入怀中,将一封老旧的信封掏了出来。

    李湛神色复杂的看了一眼信封,他也曾经看过这封信的内容,都是祖母对他的殷切关怀,算是低声下气的哀求自己的姐姐多照顾一下孤苦无依的李湛,情深意切,这也是李湛一直不愿上门求助的原因,他不想用祖母的颜面尊严换取富足的生活,但是如今却也不得不为了,只能日后求学上进,早日光宗耀祖,为祖母讨得一个诰命夫人,也算是不负祖母的殷殷期盼和苦心关怀。

    李湛甚是不舍的将信封交递给了门房大叔,对方小心的接过,李湛拱了拱手,拜托道。

    “劳烦大叔了,还请将这封祖母的信件交给你家老夫人,算是一个信物!”

    门房的管事作为盛府的门面,还是需要识字的,虽然没有什么学问墨水,也识得不少常见的字,毕竟客人上门递名刺拜帖,他如果不认识上面的字,也无法和自家的主人禀报。

    门房价格信件收起,然后这才对着李湛很是恭敬的说道。

    “还请客人稍等,我这就前去禀报!”

    这门房的管事一开始见李湛装扮寒酸,一声棉袍都是补丁,脚下的鞋子也是破烂不堪,所以认为李湛是上门乞讨的乞儿,如今见对方拿出了信件,自然不敢失礼,这少年即使再落魄,也是主人家的亲戚,不是他这种身契生死都掌握在主人家手里的仆人可以得罪的,对方毕竟是良人,而且看对方的谈吐说话也是书香门第,虽然一时间落魄,但是日后亦可以飞黄腾达,成为他们这种仆人高攀不起的存在。

    李湛拱了拱手,表示了谢意,看着门房将府门关闭,这才将麻袋拖到了门前的台阶上,坐在了冰冷的台阶上静静等待,休息一下,保存自己仅存的体力,叹了一口气,心中颇不是滋味。

    李湛虽然不担心盛家不管自己,但是寄人篱下,毕竟是一件令人羞耻的事情,何况李湛这种心高气傲,才高八斗的存在,但是人在屋檐下也不得不低头,现实就是如此的残酷,好在在古代,寄居在亲友家也是常有的事情,这个时代的亲友之间都是相互帮衬,共同进退的。

    门房回到了盛府,拿着手中的信件,直接来到了盛府男主人的房门前,小声的禀报了一声。

    “老爷,外面有人拜见,是扬州李家的李湛,是老夫人妹妹的独孙!”

    盛纮此时刚在衙门点完卯,回府休息,此时正准备和夫人王若弗一起用餐,他平日里七天有一两天才在威蕤轩用餐,大部分时间都待在妾室林噙霜的林栖阁。

    盛府的主人盛纮一共有一妻二妾,夫人王若弗是嫡母盛老太太舍了脸面帮着求娶的,是过世的王老太师的嫡女,住在正室威蕤轩,虽然性格性格强悍,心无城府,刀子嘴豆腐心,所以并不得宠,而妾室林噙霜和盛纮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同年玩伴,所以很是受宠,性格阴狠,诡计多端,柔情似水,将盛纮的心全部笼了过去,盛纮虽不至于宠妻灭妻,但是也颇为偏心林栖阁的林噙霜。让盛老太太十分不满。最后一个妾室卫娘子几乎就是一个透明人,最不得宠,每日里过的颇为艰难,经常月例都被林噙霜克扣,好在这卫娘子是个读书识礼的奇女子,性格豁达,性情温雅,对这些外物也不在意,更不曾争宠,身前有着一个独女,倒也过的安宁自在。

    王若弗一脸的不高兴,她今日好不容盼来了丈夫盛纮,正伺候着丈夫用餐,却被人打扰,心中立马对这个拜访的李湛有了不满。

    盛纮可不关心妻子是否高兴,听到是老亲上门拜访,不得不中断了用餐,对王若弗吩咐道。

    “收拾一下吧,我到老太太那禀报一声,少不得需要些时间,你早些安歇吧,晚上我就不过来了!”

    盛纮直接离开了威蕤轩,来到了管事面前,接过管事递过来的信件,看着上面的写着嫡母的闺名,不敢打开,也确定了对方的身份是真,毕竟这年代,官宦夫人千金的闺名不为外人所知。

    盛纮将信件收到了袍袖中,抬头对着管事的吩咐道。

    “先将人请到老太太寿安堂的院外等着,不要怠慢了客人!”

    “是,老爷!”

    管事连忙恭声应道,后退了几步,一路小跑向了府门外,去请这位府中的年轻客人。

    盛纮这才向着母亲盛老太太的院中走去,向嫡母禀报这件事。

    王若弗看着离开的丈夫盛纮,再看了一眼自己准备了一下午的精美膳食,气恼的骂道。

    “该死的林噙霜,就会狐媚子勾人,而且这位扬州李湛也是不会挑时间拜访,非要打扰我和夫君的共处!”

    一旁伺候的刘妈妈连忙阻拦劝解道。

    “大娘子,亲戚拜访,您身为大娘子不该说如此刻薄的话,不然传出去,怕是对您和哥儿姐儿的都不利!”

    刘妈妈是王若弗身边的管事婆子,她是王老太太派到王若弗身边,帮助她处理内宅事务的。王若弗张扬、直率的性格,让她在和林噙霜的争斗过程当中,吃尽了苦头。刘妈妈是个目光长远的管事婆子,见识不凡,深明事理,是王若弗的左膀右臂,可谓深得王若弗的倚重,最有身份。

第四章 盛老太太

    王若弗也是名门出身,父亲更是贵为太师,配享太庙,怎么不知道待客之道,对待上门拜访的亲友,哪里会真的厌弃,不然外界的唾沫星子就会淹死人,也是颇为后悔自己刚刚的孟浪之语,所以也是对刘妈妈点点头,知道自己说错了,一脸的懊悔。

    刘妈妈这才满意的点点头,她和大娘子相处时间长了,也知道这位大娘子虽然是出身名门,有些蛮横,但是性情不错,只是有些刀子嘴,缺乏城府,有些心直口快,但是心肠软,很少对下人有惩罚之举,刘妈妈和大娘子感情也渐渐深厚,平日为大娘子王若弗操尽了心,查缺补漏。

    “大娘子,既然是老亲上门,还是老夫人那边的,你作为盛府的女主人,也该前去见见,谁也挑不出错处来!”

    刘妈妈见王若弗有些失魂落魄,知道她是因为长时间不和盛纮相处,所以失意,这才接着提醒道。

    王若弗眼眸中亮光一闪,双手合十一拍,十分惊喜的说道。

    “刘妈妈你说的没错,我作为盛府的当家娘子,见见盛府的老亲也是应该的,更显重视,我这就去!”

    王若弗不待刘妈妈回答,就向着寿安堂的方向一路疾走,刘妈妈哭笑不得的看着火急火燎的大娘子,不得不小跑着跟上,一边提醒着大娘子不要失礼了,注意自己当家娘子的气度。

    “母亲,这是扬州李家姨母的写给你的信件,是否需要儿子为您打开读一读?!”

    盛纮来到了寿安堂,先向盛老太太请安后,这才将管事汇报的事情禀报了母亲,将信件拿出,迟疑的问着盛老太太。

    盛纮虽然是盛府的家主,但是并不是盛老太太肚子里爬出来的嫡子,而是庶出,因为当年盛老爷子宠妻灭妻,导致盛老太太的嫡子夭折,而盛纮的母亲也被盛老爷子的宠妾所害,多亏了盛老太太爱护才健康成长,后来,更是在盛老爷子死后,为盛纮聘请名师讲学,这才科举及第,重振家业,所以盛纮对待嫡母的盛老太太也是十分敬重,将其当做亲母供养孝顺。

    盛老太太一脸的雍容富贵,气度非凡,有着侯府千金的气派,头发虽然花白了,但是脸色依然红润,身体康健,极为硬朗,声音也洪亮清晰,对着盛纮伸手示意,将信件递过来。

    “不用了,扬州李家,如果不是他们拜访,我都要忘了还有这门亲戚,当初我和侯府闹翻了,所以和这位庶妹也断了联系,只是听说她在丈夫死后,带着孩子回到了扬州,一晃也是几十年没有书信往来了!”

    当年盛老太太身为勇毅侯府的嫡女,也是备受宠爱,和李湛的祖母身为庶女不同,是天之娇女,好在老太太当年也是知情达理之人,和庶妹相处倒也和睦,没有什么龌龊,所以听到了庶妹的消息,倒也颇为高兴。

    房妈妈将盛纮手上的信件接了过来,快走了两步,将信件打开,递给了盛老太太。

    盛老太太虽然已经到了花甲之年,但是耳聪目明,不见丝毫的老态,迫不及待的将信件展开,人老了难免就会怀念年幼时,所以对这位妹妹的来信很是激动。

    盛老太太看着信件,渐渐眉头皱起,眼中出现了一层水雾,神色悲伤了许多。

    盛纮看着母亲如此神情,也不敢搭话,只是静静的等待着,一时间整个寿安堂一片沉默。

    盛老太太将信件小心的叠好,再次放回了信封之中,眼角已经有着老泪,伸手抹了抹眼角的泪水,一脸悲伤的说道。

    “你姨母已经去世三年有余了,我在扬州竟然丝毫不知情,实在是不该啊!”

    盛纮见母亲伤心,不敢大意,连忙劝道。

    “母亲,都是儿子的错,在扬州任职,也不曾拜访姨母,所以才会如此,还请母亲不要过度悲伤,节哀顺变!”

    这是一个孝道大于天的时代,盛纮自然将所有的过错都揽在了自己的身上,不敢大意,生怕盛老太太悲伤过度,致使伤神。

    “你姨母一家都已经故去,只留下了你那独苗的表侄李湛,可怜这孩子十一二的年纪就独自过活,到了如今才上门,不知遭受了多少罪?!”

    盛老太太一脸的心疼和爱惜,焦急的站起身来,就要往府门外走去,亲自迎接这位第一次上门的侄孙,脸上多少带着一些愧疚,当年盛老太太因为和侯府断绝了关系,虽然知道这个妹妹孤儿寡母独自在扬州生活,但也不曾走动,没想到李家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不然怎么也要走动帮衬一番,哪里会让一个未成年的孩子独自生活三年之久。

    盛纮练忙站起身来,躬身劝道。

    “母亲不要焦急,我已经命管事将湛儿请到了府中,一会就到了院外,你作为长辈还是稍等片刻吧,不然他一个孩子容易被您吓到!”

    盛老太太闻言停下了脚步,想到自己身为长辈,也从未见过个孩子,如果兴师动众的前去迎接,的确对着孩子不好,毕竟哪有长辈迎接晚辈的道理,倒是不如在寿安堂等着,反正也不需要多少时间。

    “那就等着吧!”

    盛老太太终究是见过大世面的人,气度不同一般的妇人,收拾了一下激动的心情,面色平静的坐回了椅子上,只是眼睛不时的向外看去,还是表明了盛老太太内心的期盼。

    盛纮这才放下心来,人老了不宜情绪过于波动,所以他才会阻止母亲,见盛老太太已经恢复了往日的精明冷静,这才坐回座椅,和老夫人一起等待着这位从未谋面的表侄李湛。

    李湛看着眼前的颇有江南风格的院落,不由点头,祥和幽静,适合老人居住,对身体颇有好处。

    管事领着李湛走到了寿安堂外,停下了脚步,躬身对着堂内朗声喊道。

    “老夫人,老爷,客人已经到了!”

    盛老太太不待儿子盛纮说话,直接吩咐道。

    “快将我孙儿请进来!”

    管事听到了盛老太太的命令,这才移动脚步,在前面引着李湛踏入了寿安堂。对着堂内端坐的盛老太太和盛纮躬身行了一礼,这才退后两步转身离开此地,只留下了李湛独自一人在堂内站着,承受着堂中二人的打量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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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还带着礼物,实在是太见外了

    “孙儿李湛拜见姨祖母,侄儿李湛拜见叔父!”

    李湛这才将手中的破麻袋放下,上前走了两步,对着寿安堂中央的盛老太太躬身一礼,然后再次对着盛纮行了一礼,问候了一声。

    “好孩子,怎么这么多礼,快快起身!”

    盛老太太一脸高兴慈爱的坐在椅子上连忙伸手阻拦的说道。

    李湛这才起身,坦然面对着二人的打量,没有丝毫的窘迫紧张和局促不安,这副气度让盛纮和盛老太太暗暗点头,觉得这孩子大方得体,也是受过良好的教育熏陶,是个知礼之人。

    盛老太太仔细打量了着堂下的李湛,身形颀长,倒是比之盛纮都高上一些,只是有些消瘦,脸上有着饥色和寒色,显然是生活的极为不容易,眸子清澈澄明,彷佛有着常人所没有的光亮,样貌出挑英俊,身上的穿着一件灰色的棉袍,显得有些大,看起来不太合身,应该不是自己的,上面有着零星的补丁,布料也已经浆洗的发白了,脚上的穿着一双布鞋,是农家的千层底,也磨损眼中,露出了一些线头,看起来也是没有什么换洗的棉鞋。

    李湛波澜不惊,荣宠无碍,任凭着长辈打量,没有丝毫的的变化。

    盛老太太对李湛很是满意,虽然穿着狼狈,但是气度和礼节都不错,是个好孩子,更难得是这个孩子心理过硬,丝毫不窘迫,能够坦然面对他人的目光,不卑不亢,大气得很。

    盛老太太这打量完毕,这才开口嘘寒问暖的说道。

    “苦了你这孩子了,你祖母都已经去世三年多了你怎么今日才来府上,让我日后如何面对你祖母?”

    李湛神色一正,再次恭声说道。

    “晚辈身为孙儿,自然要为祖母守孝三年,如今三年已过,昨日三九寒风不幸将我茅屋房顶刮破,无奈之下,孙儿为了求生,只好前来叨扰一番,实在是惭愧的很!”

    盛老太太闻言一惊,她没有想到李湛如此孝顺,居然守着传统,为祖母守孝三年,不由更是对李湛喜爱怜惜了,动情的说道。

    “难为你这孩子了,小小年纪居然独自过活,实在是不容易!”

    “你为祖母守孝是好事,我不该拦你,但是三年孝期一满,你就该来此的,不该再继续独自生活了!”

    盛老太太有些埋怨的对着李湛说道,显然对李湛所作所为极为满意喜爱,所以才会如此说。

    “这是晚辈的不是,性子实在是要强了些,不愿打扰姨祖母,所以才会羞于上门!”

    李湛极为坦诚,直接将自己不愿投靠的原因道出,君子坦荡荡,这种事情没有必要遮遮掩掩。

    盛老太太闻言倒是理解的点点头,知道眼前这个瘦弱的孩子是个要强出息的,不愿寄人篱下,如果不是昨晚寒风将他的草屋刮破了,他应该还是不会上门的,眼中闪过一丝疼爱,懂事独立的孩子总是让老人担心喜爱一些的。

    盛老太太不愿让李湛难看,转移话题,将视线投到了李湛带来的破麻袋,因为麻袋扎着口,她也看不出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所以客套开口道。

    “你这孩子,来就来吧,你怎么还背着这么重的的礼物来姨祖母这里,实在是太见外了!”

    盛老太太也知道李湛生活窘迫,虽然不知道麻袋中的东西究竟是什么,大抵猜测是些农产品之类的,所以才会有此言语。

    李湛闻言一愣,顺着盛老太太的目光看向了身后的麻袋,一脸的尴尬,讪讪而笑,窘迫的用手挠了挠脑袋,一脸羞赧的说道。

    “不瞒姨祖母,孙儿已经山穷水尽了,并未带任何的礼物,实在是太失礼了!”

    盛老太太眼中有些诧异,不解的看了一眼麻袋,这才笑着问道。

    “那是老太婆我闹出笑话来了,你到姨祖母这里本就不该带啥礼物,不过我倒是好奇你这麻袋里装的是什么?”

    李湛闪过一丝回忆,有些伤感,他祖父李鸣甲和父亲李宗都为了书中的东西熬坏了身体,祖父李鸣甲在他之前就已去世,他未曾见过,但是父亲李宗病重之时依然放不下这些书籍,心心念念的可以为李家光大门楣,希望金榜题名,所以李湛如何敢忘却父祖遗愿,此生必然要科举及第,为李家增光。

    李湛叹息一声,然后看了一眼同为读书人的盛纮,沉声回道。

    “这麻袋中是父祖留下的圣人教诲,孙儿不敢遗弃,所以才会背着这麻袋来府上叨扰。”

    盛老太太闻言一愣,也是默然,她已经通过李湛祖母的信件,知道了李家父子两代都为科举寒窗苦读,熬坏了身子,以至于早早的撒手人寰,才会家族落败,留下了这个可怜的孩子。

    盛纮倒是和盛老太太看法不同,他是读书人,自然是对李湛的行为极为赞赏,要知道这个时代可是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的北宋,李湛离家投靠盛家,什么都不带,只带了一麻袋的圣人经典,如果日后李湛能够金榜题名时,这就是一段佳话,会流传后世的,所以盛纮很是欣慰的点点头。

    “贤侄,能够对圣人经典如此爱护,孺子可教也,以后也该如此,不能忘了读书人的本分!”

    盛老太太闻言皱了一下眉头,手指揉了揉太阳穴,有些不满的看向了坐在下面的这个儿子。

    李湛将盛府两位当家人的反应都看在了眼里,心中顿时对二人性情有了初步的认识和判断。

    盛老太太性情气度都远超一般男子,人情练达,以情待人,心中有礼有节,进退自如,而盛纮则多少沾了一些读书人的清高,有多少有些市侩圆滑,却又不懂得变通,远不如老太太看得明白。

    李湛虽然对盛老太太和盛纮做出了判断,心中对盛老太太更加认同,但是也不敢反对盛纮的话,只好谦虚的回道

    “叔父所言甚是,侄儿谨记教诲!”

    盛纮看着一脸谦恭的李湛,甚是满意,手掌不断的抚摸着颌下的胡须,频频点头,像极了一位老夫子,固执不知变通。

第六章 改称祖母

    盛老太太看着酸起来的儿子盛纮,不由连忙转移话题,直接对着身边的房妈妈吩咐道。

    “湛儿,远道而来,八成还未用饭,你去准备一些清粥小菜,做得清澹一些,让他先好好吃个饭再说其他!”

    房妈妈应了一声,就出了寿安堂,向着厨房走去。

    盛老太太吩咐完,又转头看向了李湛,怕李湛误会,解释道。

    “府中虽然不是富贵人家,但是也不至于清粥待客,但是我见你应是一日未食,不宜大鱼大肉,那样会糟蹋坏了肠胃,所以才让人准备些清澹的食物,等你休养几日,再让你叔父设宴款待你!”

    盛老太太如今早已过了花甲,身体依然硬朗,眼不花耳不聋,面色红润,自然是平日对养生之道极为重视,所以明白,李湛这种多日未曾饱餐之人,实在是不适合一上来就大吃大喝,很容易身体出问题,又怕李湛误会,所以才会温声解释一番。

    李湛虽然就是医中圣手,也清楚这些道理,却也晓得献丑不如藏拙的道理,所以很是乖从的点头,对着盛老太太言谢道。

    “劳烦姨祖母操心了!”

    盛老太太点点头,看出了李湛此话是出自真心,没有误会,颇为欣喜,听着李湛的称呼,微微皱眉,思考了片刻,这才言道。

    “你这孩子如今在扬州只剩我这一个亲人了,日后也不要叫什么姨祖母,直接称呼祖母就是了,显得亲近!”

    李湛一愣,没有想到盛老太太居然会有如此提议,虽然姨祖母和祖母只有一个字的差距,但是关系却要近的多,这可不是一件小事情。

    李湛看着上头的盛老太太一脸的诚恳和慈爱,又看了看盛纮的反应,见他也不曾反对,这才放下心来,漏出了真诚许多的笑容,直接跪倒在地,对着盛老太太磕了一个响头,恭敬的喊道。

    “孙儿李湛见过祖母,多谢祖母垂怜孙儿!”

    盛老太太终于忍不住站起身来,走到了李湛的身前,一把搀住了李湛的手臂,抹着眼泪高兴的说道。

    “好孩子,快快起来,再这样多礼,祖母可就真生气了!”

    李湛顺从的站起身来,小心的搀扶着盛老太太坐回上首位置,对盛老太太也多了几分亲近,人家真心待他,他自然投桃报李,不会不识好歹。

    盛老太太坐好后,依然手掌抚着李湛的手臂,一脸的高兴的说道。

    “你就先在我寿安堂住下,等安顿好了,我再让你叔父和你商量安排你日后的前程!”

    李湛点头应是,盛纮也是连连应承,毕竟母亲有命,他身为儿子自然不好违背。

    三人正谈论着李湛这几年的生活,突然一位身穿锦缎华服的妇人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一位妈妈,对着堂中的盛老太太和盛纮行了一礼,问候道。

    “见过母亲!”

    盛老太太见到儿媳到来,脸上的喜色微微收敛,一脸的严肃的点点头,回道。

    “起来吧,这么晚了,你怎么来我这了?”

    倒不是盛老太太故意摆婆母的架子,而是她这个儿媳王若弗,有些缺心眼,得志就猖狂,容易惹麻烦,所以她才故意敲打一下王若弗,让她收敛谨慎一些,免得被林栖阁的那位狐媚子坑害了,还不自知。

    “这不是听说姨母家的湛儿来了,我想着作为叔母理应见见这孩子吗,所以才来母亲这里的!”

    王若弗果然见到盛老太太犹如老鼠见到猫一样,收敛了一些得意和轻浮,很是沉稳得体的回答了盛老太太的问话。

    盛老太太瞥了一眼下首的盛纮,虽然知道王若弗项庄舞剑,意在沛公,但依旧很满意王若弗的回答,对着她和颜悦色了几分,说道。

    “你先坐下吧,我再给你介绍一下!”

    王若弗心中松了一口气,她这位婆婆虽然日常不干涉她和夫君之间的事情,但是不知为何,她每次见到婆婆心里面都会发憷,不敢放肆,今日是难得对她有个笑模样,让她脚下都轻了三分,心里美滋滋的,果然这才是来对了。

    盛老太太看了一眼身侧的李湛,刚要介绍,李湛已经站了出来,恭敬的对着王若弗躬身行礼,寒暄道。

    “侄儿李湛见过叔母!”

    李湛哪里会真的等到盛老太太介绍才行礼,那样就实在是有些拿大摆谱了,他可是晚辈,又是投靠,自然不能失礼,主动问候才是正礼。

    王若弗虽然早就看到了一旁的李湛,但是没有仔细打量,如今放眼望去,见李湛身上寒酸,闪过一丝不喜,但是又看到李湛容貌俊美,有颇为知礼,这一点不喜就消失无形了,毕竟好看懂事的孩子,人人都喜欢,何况王若弗本身就是个肤浅的女人,自然也不例外。

    “湛儿,真是相貌堂堂,一表人才!”

    王若弗干巴巴的夸了两句,就没有了言语,她父亲虽然是仕林泰斗,官拜太师,但是她和姐姐却没有度过多少书,所以有些不学无术,这两个成语已经耗尽了她肚子中仅有的墨水了,这也是为什么盛纮不喜欢夫人的原因了没有共同语言,哪里比得上林噙霜,诗词歌赋,刻意逢迎,让他倍感舒心。

    房妈妈指挥着丫鬟将准备好的食物摆上了餐桌,这才回来禀报了盛老太太。

    盛老太太点点头,对着坐下的盛纮和王若弗说道。

    “今晚天色已晚,湛儿忙碌了一天,用膳后也该好好休息了,我就不留你们了,你们一起回去歇息吧!”

    盛纮和王若弗站起身来向盛老太太行了一礼,这才告辞。

    “儿子告辞!不打扰母亲休息了!”

    王若弗心中很是高兴,因为有了盛老太太这句话,盛纮今晚必然只能会威蕤轩歇息,不好违背她的话,再去林栖阁找林噙霜那个小贱人,她此行的目的也算是达到了。

    果然,出了寿安堂的二人,一前一后的回了威蕤轩,盛纮总算是给了王若弗当家娘子应有的体面,没有改道去林栖阁,毕竟宠妾灭妻可是官场大忌,他自然需要维持一些表面功夫。

第七章 盛老太太的关爱

    这边暂且不说,李湛在盛老太太的注视下,用完了晚餐,吃了个七分饱时,就停下的竹箸,放下了粥碗,擦拭了一下嘴角。

    盛老太太见状还有些惊奇,看着着眼前一举一动都极为自然优雅的李湛,不由怀疑这孩子是不是哪个名门公子,不然怎么会用餐礼节没有丝毫的差错。

    “我看你主动停下继续进食,看来也是懂一些养生之法!”

    李湛没有隐瞒,点点头,说道。

    “孙儿读书颇杂,什么都看一些,在医书上见到过,说久未饱食,不可暴食,所以要留下三分余地,这和做人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盛老太太眼中惊奇更甚,李湛不过是十四五的年纪,居然如此老成,人情练达,世事洞明,真的是个可造之材,日后说不得真的可以完成他父祖两辈人的愿望,为李家光大门楣,也算是不枉她那个地下苦命的妹妹一生苦熬,后继有人了。

    “你这孩子,也是聪慧异常,只是日后须知锋芒太盛,并非好事!”

    盛老太太是真心将李湛当做了自己家的孩子,所以谆谆教诲道,文人讲究谦虚谨慎,不可锋芒过露,不然必遭小人嫉恨,容易惹无妄之灾。

    李湛一愣,他自然明白这个道理,但是没有想到盛老太太如今就会对自己教授这些为人处世的道理,心中一暖,笑着应道。

    “多谢祖母教诲,孙儿记住了!”

    盛老太太见李湛没有丝毫的的厌烦,显然是对自己的话放在了心上,更是对李湛喜爱了几分,见李湛神色间有着一丝疲惫,也是装作劳累的说道。

    “年纪大了,喜欢啰嗦两句,你不嫌烦就好,我也累了,今日就先到这了,房妈妈已经给你布置好了房间,就在我寿安堂,你今晚好好休息一下,明日咱们祖孙在仔细说说话!”

    “孙儿不打扰祖母歇息了,明日再向祖母请安!”

    李湛对着盛老太太恭敬的行了一礼,就和房妈妈一起出了房间,向着自己的卧室走去。

    李湛目送房妈妈离开,这才推开了房门,走进了自己的在盛家的卧室。

    李湛走进床榻,看着上面铺着的被褥,都是上好的丝绸被面,就这一床的被褥比他所有的家当都要值钱,果然在这种古代世界,还是做官最舒服。

    李湛脱下身上的破旧的衣物,仔细的叠好,没有乱扔,钻进了丝绸被中,感受着久违的舒适和温暖,发出了一声满足的叹息,心下原本已经做出的决定更加坚定了,这才闭目陷入了沉睡。

    李湛已经几日未曾好好休息了,昨晚更是因为茅屋被寒风所破,被迫在寒冬腊月里吟诵了一首诗圣杜甫的《茅屋为秋风所破歌》,附庸风雅了一回,的确是“风流涕淌”,差点没有被冻僵,第二天又走了一天的路,滴水未进,算是累坏了,所以等到李湛翌日醒过来时,已经是天色大亮了,辰时也已过半,相当于现在的八九点钟的样子。

    李湛连忙起身,看着卧室内桌子上放着的新衣服,知道是盛老太太命人准备好的,也不客套,直接拿起穿了起来,他已经是寄人篱下了,何必再自作清高,只要记得人家对自己的好,日后回报就好了。

    这是一身白色的锦袍,房妈妈对李湛的身形尺寸估摸的很准,李湛穿起来后发现极为合身,不由对房妈妈的眼力感到钦佩,这就是本事,一眼就可以将自己的尺寸估摸的八九不离十,人要是有本事不论是什么身份都会强人一筹,难怪能够得到盛老太太的倚重和信任。

    “见过祖母!孙儿贪睡,让祖母笑话了!”

    李湛看着已经在桌前等着自己的盛老太太,有些尴尬的道歉,毕竟自己第一天就起晚了,还让老人家等着,多少是有些不合适。

    盛老太太慈祥一笑,毫不介意,右手摆动,一脸的慈爱之色,说道。

    “能睡是福,到了我这个年纪,人老了就连睡觉都不香了,你正是贪睡长身体的年纪,所以我没有让房妈妈打扰你!”

    李湛心下一股暖流淌过,对盛老太太的通情达理,体贴关爱十分感激,对老太太又多了几分亲近。

    “快坐下,吃了早餐,我让人带你在府中转转,你今天的任务就是好好休息,认识一下府中的人,其他的事情,过两天再说!”

    李湛没有反对盛老太太的安排,既来之,则安之,人家怎么安排,自己就怎么做好了,反正以盛老太太的慈爱,必然会对自己有着好的安排,自己只要接受好意就是了,日后连本带利的加倍报答老人家就是了。

    李湛虽然口中对盛老太太已经改口称呼祖母,但是毕竟是认识日短,内心深处还是以亲近长辈待之,才会如此多礼,显得有些生疏,只有相处时间长了,才会将盛老太太真正的当做祖母。

    这一点盛老太太也是心知肚明,她老人家活到了这个岁数,什么大风大浪没有见过,对人心把握远胜年轻人,所以也不勉强李湛亲近自己,只是一个劲对李湛好,这才是拉近关系的最好办法。

    李湛落座,餐桌上摆了几碗清粥,和几个小菜,和昨晚相比差距不大,但是却多了几个煮熟的鸡子和一条清蒸的鲈鱼,这既可以让李湛补身体,又不至于显得太过油腻,显然是盛老太太特意嘱咐厨房做的,藏着对李湛的爱护和关心。

    李湛在盛老太太动快子后,也不见外客气,直接开始了享用早膳,吃的十分香甜,让盛老太太都胃口大开,多用了两口,微微感到了一些饱意,这才作罢。

    盛老太太看着大快朵颐的李湛,笑得十分灿烂,看了一眼站在身旁的房妈妈,点点头,表示了对李湛的喜爱,这孩子不扭捏做作,十分坦诚大方,让这几年感到几分孤独的老人十分欣慰。

    盛老太太毕竟不是盛纮的生母,虽然盛纮平日也没有不孝的地方,但是两人之间还是很难亲近的起来,多少隔着一些生分,又加上老太太年龄大了,盛纮的子女也不曾在老太太跟前养着,身前没有儿孙环绕,所以难免有些枯燥,而李湛的到来,显然弥补了这块空缺。

第八章 李湛言志

    吃完了早膳的李湛,在寿安堂的侍女带领下,在盛府转了转,倒是没有进入威蕤轩和林栖阁这些盛纮后宅所在,他毕竟是外男,年龄已经到了十四五,不合适去这些地方,等到了李湛了解了整个盛府的布局和风景,一天的时间也就过去了。

    就这样,李湛在盛府暂时住了下来,一直在盛府无所事事的将养着,一直过了有半旬(五天)左右,李湛才再次在寿安堂的客厅见到盛纮。

    盛纮身穿一身官袍,应该是刚从衙门回来,没来的及换身衣服,就被盛老太太请到了寿安堂,为的就是安排李湛日后的前程。

    李湛对着盛纮见礼之后,才坐在了盛纮的下首,静静的看着盛老太太和盛纮商讨着李湛的日后安排,不多言,只是静静地听着。

    “你可想好了怎么安排湛儿?”

    盛纮看了一眼气色精神都大好的母亲,对李湛的到来有了几分欢喜,李湛能够让盛老太太每日高高兴兴,就算是替他尽孝,所以倒也真心为李湛考虑,低头思考了片刻,这才抬头看了一眼李湛,慎重的对着盛老太太回道。

    “母亲,孩儿是这样想的,湛儿的父祖都是读书人,所以也算是耕读传家,他如今虽然年龄不小了,但是我见他也读过不少的书,更是聪慧好学,不如让他读书,几年后下场试试科举,即使不成,多读些书日后也不至于缺少营生!”

    盛老太太闻言点头,她自然是希望李湛读书的,毕竟这个时代,只有读书才是正途,读书人的社会地位最高,这可不是她老太太拎不清,而是朝廷宏观政策就是这样制定的,天子与士大夫共治天下,甚至连先帝都写了一首诗劝学,社会风气可见一斑。

    “富家不用买良田,书中自有千钟粟。

    安居不用架高堂,书中自有黄金屋。

    出门莫恨无人随,书中车马多如簇。

    娶妻莫恨无良媒,书中自有颜如玉。

    男儿欲遂平生志,六经勤向窗前读。”

    这首在日后名满天下的诗作,就是这个时代最好的印证,所以读书才是正经的出路,盛老太太也是真心疼爱李湛,才会如此想让李湛进学读书,走科举之路,如果李湛实在不成再说其他,总之不会让李湛吃亏的。

    盛老太太看向了李湛,神色间透着一抹询问,温声问道。

    “湛儿,这是为你日后打算,你有何志向,可愿意读书科举?”

    李湛整理了一下神色,站起身来,对着盛老太太和盛纮作揖拜道。

    “湛儿多谢祖母和叔父的疼爱,自然愿意!”

    盛老太太和盛纮心安理得的接受了李湛的着郑重的一礼,他们的所作所为完全值得,没有必要谦让,要知道在这个时代,寒窗苦读可不是一般百姓人家可以承受的起的,一个读书人要是走科举,必须不事生产,脱产苦读,还需要文房四宝,经史子集,这年头印刷术还不完善,甚至有些书根本买不到,毕竟这年头书籍可是一个家族的底蕴,不会轻易外借的,而这些花费都不是平民百姓家可以承担的。

    更重要的是还需要拜师求学,这才是世家子弟最大的优势,一般人家哪里可以投拜名师,只能自己苦读琢磨,能够金榜题名时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父祖遗愿,就是金榜题名,广大门楣,身为人子,自然要以此为志,进学苦读,科举及第!”

    李湛当然没有这么肤浅,只是说了最简单的一层志向,他最希望的是可以青史留名,收复燕云十六州,避免靖康之难的发生,作为一个华夏子弟,自然不希望发生崖山之后无中华悲剧。

    “好,湛儿你竟然也有此心,祖母自然支持你!”

    盛老太太想起信中的嘱托,就是一阵暗然,险些落泪。李湛愿意继承父祖遗志,自然是最好的,李湛日后如果科举及第,功成名就,她也算是对得起自己泉下有知的妹妹了。

    盛纮见二人都没有反对,就站起身来,对着李湛嘱托道。

    “既然下定决心读书进学,就要做好吃苦的准备,科场就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十年寒窗之苦是必不可少的的!”

    李湛拱手接受了盛纮的教诲,连声感谢道。

    “侄儿谨记叔父叮嘱!”

    盛纮对着上首的盛老太太恭声说道:“母亲,孩儿先行告退,为湛儿安排书院进学,最晚年后,就可入学了!”

    如今已经寒冬腊月了,盛纮即使是疏通关系,为李湛安排好了书院,今年也不可能入学了,只能等到年后了。

    “你多用些心,我那可怜的妹妹就这么一根独苗了,我日后能不能无愧的见你姨母,就靠你了!”

    盛纮连连躬身,一脸不安的劝道。

    “母亲这是哪里的话,你如今正是春秋鼎盛之年,自然可以长命百岁,何必说这些不吉利的话,孩儿必然会多费心为湛儿寻个名师的!”

    盛纮虽然只是扬州通判,六品小官,但是却是诗书传家的清流,父亲曾为探花,在仕林名声极大,人脉广,关系深,认识许多名家,他很快就为李湛联系好了西溪书院,

    西溪书院,是当时任西溪盐官的晏殊所创建。崇尚“明体达用”,在知识讲学中灌输伦理道德规范,培养听众的道德品质,注意生活行为习惯的训练,在基本知识讲学上,重视熟读牢记,注重学习态度的培养和学习习惯的养成,如读书强调认真专一、认真听讲、珍惜光阴,写字要求姿势正确、态度恭敬、几桉洁净;“书院须知”中对于衣冠穿戴,言谈举止都有具体的规定细则。

    宋真宗皇帝非常器重晏殊,曾将他的办学做法推行全国。

    到宋仁宗天圣元年,范仲淹监管西溪盐仓时,也曾在晏溪书院讲学。

    “精舍潇潇枕水旁,红尘飞不到沧浪,

    寒光夜月清光熘;帘卷西风爽气凉;

    充栋千编储典藉,盈囊百咏富文章,

    道真共羡哜嚅久。源委深探意味长。”

    描写的就是西溪书院的盛景和风貌,李湛能够入学西溪书院,盛纮真的是出了大力气费了心的,让李湛十分感激。

第九章 体弱习武

    李湛和盛府之人过了一个热闹的新年,也总算是认识了所有盛府之人,比如狡猾狐媚的林噙霜,和澹如幽兰的卫娘子,以及盛纮的子女,盛华兰、盛长柏、盛长枫、盛如兰、盛明兰几人,当然就是最大的盛华兰如今也不过是是十岁出头,比李湛还要小上五岁,其他就是更是小萝卜头了,如兰和明兰更是尚在襁褓之中,远不是后来的模样,李湛看着如今还在母亲怀中苦恼的二人有些想笑。

    出了上元节,李湛就收拾了行礼向着西溪书院进发,此时他的经过将近一个月的将养温补,模样也张开了,脸上血色充足,皮肤也白嫩了许多,有了些肉,棱角也柔和了许多,好一个翩翩美少年,让见多识广的盛老太太都感叹自己的这个孙子日后不知道要迷倒多少闺中少女。

    此后,李湛虽然依然寄居在盛府,但是也只是每月放假之时才会回盛家,平日里一直都住在书院的学舍,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苦心钻研这个时代的有关科举的一切知识。

    李湛毕竟是博学之士,历经多世,虽然有些知识因为年代的不同有些差别,但也可以学习改正的,所以进步极快,没有半年的功夫,就成为了书院的风云人物,是书院师长的得意弟子,对他期望颇高。

    李湛取得了好成绩,也不回府炫耀,一直秉持着低调谦虚的态度,跟着学院的师长苦心钻研这个时代的科举制艺之道,研究着科场避讳和时代文风,一心想要在科场上一鸣惊人,不愿苦熬岁月。

    只是,一心苦读的李湛可能是遗传了父祖体弱的特点,因为劳累,在夏日里生了一场大病,所幸因为李湛自己懂得医术,挺了过来,让盛老太太受惊不小,不愿意放李湛回学院继续苦读,生怕李湛步了父祖的后尘。

    李湛因此也十分苦恼,但也知道盛老太太是为了自己好,不愿违逆老人家的一片爱护之心,只能偷偷摸摸的在家偷偷的读书,其中还需要已经日渐熟悉的盛华兰帮着打掩护,湖弄着老太太。

    但是时间长了,盛老太太也察觉到了异常,自然知晓此事,对着李湛和盛华兰第一次发了火,甚至罚盛华兰在祠堂跪了一夜,李湛心里倒是颇为过意不去。因为李湛这个主谋体弱,反而没有受罚,让王若弗很是气愤,暗自在自己院内埋怨盛老太太几句,甚至对李湛都有些了意见。

    当然,盛老太太也没有轻易放过李湛,虽然没有体罚,但也将他屋中的所有书籍都让房妈妈收了起来,不准他读书,让李湛很是苦恼。

    李湛苦笑的看着在房妈妈的指挥下,侍女将房间内的所有书籍收走,甚至连笔墨纸砚都没有留下一张,苦恼的挠挠头,他此时也没了办法。

    李湛医术精湛,也知道自己的这具身体从小气血两亏,体弱多病,不该如此苦读,但是架不住这个年代娱乐方式少,如果不读书实在是枯乏无味,难熬的很。

    苦思无果的李湛突然想起了盛老太太和祖母都是出身勇毅侯府,不由生出了一个想法,连忙赶到了盛老太太的房间,一脸惊喜的向老太太问候了一声,这才扯入正题。

    “祖母也是出身侯府,自然知道练武强身的道理,我如今体弱多病,不如练些武艺,如果效果明显,既可以让我正常读书,又可以增强体质,一举两得!”

    盛老太太听着李湛的办法,也是满脸的沉思,看着眼前一脸期盼之色的孙儿,老太太心里动了念头。

    盛老太太也看得出来李湛是真心喜欢读书,更是知道李湛在读书上极有天赋,学院的师长都对他极为喜爱,认为他日后必然可以科举高中,她如不是担心李湛的身体,也不愿意做这个恶人,拦着李湛追求远大前程。

    既然李湛提出了解决的办法,盛老太太自然愿意尝试一下,只是她当年因为婚事和勇毅侯府断绝了联系,倒是不好向勇毅侯府求助,只能另想办法。

    盛老太太最终托关系求到了宁远侯府的顾偃开顾侯爷的身上,向他求取了宁远侯府的家传武艺,当然名义上,是让李湛拜了顾偃开为师,才得到了顾家的武艺传承,这还是因为顾家的三个儿子如今都不争气的缘故。

    宁远侯府顾偃开长子顾廷煜也是从小体弱,比之李湛更甚,走两步路都要咳嗽,不是长寿之相;二子顾廷烨是个纨绔子弟,成日里寻花问柳,不务正业,和父亲更是两看相厌,故意对着干,名声极差;三子顾廷炜更是懦弱无比,没有主见,吃不得练武的苦。

    顾偃开见家传的武艺后继无人,不愿断了传承,这才勉强同意了李湛的拜师,将家传的武艺落笔成书,交给了李湛。

    李湛得到了宁远侯府的武艺后也是非常的好奇,他之前试过自己的所学,在这个世界都无法修炼,认为这个世界应该没有什么修炼方法,所谓的将门家传武艺最多也就是些招式变化和打磨身体的锻炼方法。

    李湛放下了手中顾偃开亲自书写的武艺秘籍,陷入到了沉思中,这个世界的武艺和他想的不太一样,居然不是单纯的招式变化和锤炼身体,而是有着一套严密的修炼方法,走的是肉身锤炼的路子,只是没有真气,而是靠着血气锤炼身体,共分为筑基,易筋,锻骨,洗髓。

    其中,易筋和锻骨可以同时进行,最高可以进行九次,易筋锻骨的次数影响了洗髓完成后的实力。一流的武将也只能完成两三次易筋锻骨就踏入了洗髓,能够进行五次以上易筋锻骨的武将在历史上都寥寥无几,都是名垂青史的无双勐将。

    易筋锻骨的难处就在于对身体的细节把握,需要感知身体的每一处细微的变化,要有强大的精神力,否则很容易导致身体出现气血两亏,死于非命,而精神力这点恰恰是李湛的优势所在。

    李湛大喜,他有了信心可以完成九次易筋锻骨,然后再进入洗髓,将这门武艺练到大成圆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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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了白天的五章,今晚的三章,我真得是从白天写到了十一点才结束,明天一早还要接着写第四章和第五章和第二天的要更新的章节,真的是很不容易,比上班还要累,所以希望大家多多鼓励支持一下!

第十章 下场科考

    这年头的将门家传武艺可是传男不传女,传内不传外的,口口相传,传播的渠道极为狭隘,宁愿断了传承,也不愿拿出,李湛能够得到宁远侯府的家传武艺算是占了大便宜了。

    顾偃开能够拿出家传的武艺,不仅是因为儿子不争气和看勇毅侯府的面子,更是觉得李湛体弱,也练不出什么名堂,最多也就是踏入筑基的境界,强身健体罢了。

    虽然顾偃开是如此考虑的,但是李湛还是觉得欠下了宁远侯府的人情,想着只能日后多帮衬一下顾廷烨了。

    李湛自得到了宁远侯府的家传武艺后,开始了习武炼体之路,甚至还开口求了盛老太太,帮着打造了一柄镔铁大枪,足有七八十斤重,盛老太太虽然觉得李湛用不到,也舞不动,但是看他不再每日里想着苦读,终日锻炼身体,磨炼武艺,所以也就同意了。

    李湛足足半年的时间没去西溪书院,终日在盛府练武,打磨身体,倒是健壮了许多,衣袍下的身体有了清晰的肌肉线条,李湛这才开口对盛老太太请求再次读书进学。

    盛老太太这半年也发现了李湛的变化,觉得他如今身体健壮,倒也没有阻拦。她不知李湛练武天分如何,但是却知道他是个读书的种子,既然不用担心李湛体弱了,自是欣然同意了李湛的请求。

    李湛将书籍和那杆镔铁大枪装上了马车,再次踏上了求学之路。自此西溪书院出现了一个奇景,风云学子李湛居然每日晨昏在书院舞着一杆铁枪锻炼身体,引起了无数人的观看。

    李湛倒是不卑不亢,丝毫不在乎外界异样的目光,风雨无阻,每日里读书练武,过的倒也快活。

    书院的师长倒是很是开明,清楚李湛在夏日里生了一场大病,如今这样做不过是强健体魄,倒也没有阻拦李湛习武,甚至还对李湛多有鼓励。

    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在李湛的读书练武中度过,一年的时间很快就到来了,李湛终于准备下场科考,参加了八月份举办的解试。

    宋代科举,初时每年举行一次,当今官家登基后改为两年一次,科考程序上基本是实行解试、省试和殿试三级考试制。

    解试,亦称发解试。由地方政府在科考之年秋季举行(秋闱),八月十五日开考,连考三天。考试合格者,称为贡士或举人,主考官会将其文状发解(贡入)礼部,审核通过后,到首都参加次年正月中央部门主持的省试。省试,亦称礼部试。由尚书省礼部主持得名。在次年春季礼部贡院举行(春闱),选日开考,分科连考三天。最后,省试合格者由礼部奏名朝廷,进入皇帝主持的殿试。殿试后,朝廷会张放皇榜,依照科目和录取甲次的不同,分别授予“及第”、“出身”、“同出生”等身份,殿试的前三名即为我们在戏剧里常常听到的状元、榜眼、探花。又因殿试由皇帝亲试,殿试所有及第的考生都会成为天子门生。

    宋代殿试最初,排名末尾的考生是会被黜落的,当朝还发生过一起落榜书生张元叛宋投夏的事件,宋王栐的《燕翼贻谋录》还记载了张元当年“走夏州”之事,给了宋朝血淋淋的教训,于是嘉佑二年,改革了科举进士中殿试实行的末尾淘汰录取制,凡中了进士之人,一律授以进士出身,之后的殿试就再没有过黜落考生。

    “房妈妈,湛儿的东西可都准备妥当了?!”

    李湛科考进场这是大事,盛老太太自然不会放松警惕,让最得力的房妈妈亲自负责准备李湛进场所需的笔墨纸砚和吃食,力求不出任何的差错,让李湛不会被其他的因素所影响,比之当初盛纮科考还要上心。

    “老夫人,您放心吧,没有任何的问题和遗漏,我刚刚检查过一遍了!”

    房妈妈满脸的笑意,她是盛老太太的配给丫头,自小和盛老太太一起长大,是盛老太太最贴心倚重的人,办事从未出过差错。

    “那就好!”

    盛老太太放心的点点头,只是转眼有皱起了眉头,不放心的再次说道。

    “不行,我还是不放心,你再去检查一遍!”

    房妈妈看着关心则乱的盛老太太,不由哑然失笑,难得的和盛老太太开起了玩笑。

    “我就是在检查三遍,你也不会放心的!要不然,我将东西拿过来,您亲自把关检查一遍?”

    房妈妈本是开玩笑,但是没想到盛老太太居然当真了,一脸认真的点点头,表示就这么办。

    “那就拿来吧!”

    房妈妈惊诧的看着盛老太太,无奈的摇头笑着去将为李湛准备的东西拿了过来,让盛老太太亲自过目确认一番。

    李湛看着坐立不安的盛老太太,开口安慰道。

    “祖母,房妈妈是顶顶仔细的人,不会出错的,你何必如此操劳!”

    盛老太太没好气的瞪了一眼在一旁吃着甜点看笑话的孙儿,气急败坏的说道。

    “我当然知道房妈妈可靠,但我还不是为了你这小白眼狼才如此紧张的吗,你倒好,在这卖好人看热闹,也不帮忙,反而调侃起我来了!”

    李湛也不认错,一脸心安理得,洋洋得意的说道。

    “谁让祖母疼我呢,这些事情自然不用操心,只要交给祖母就好了!”

    李湛和盛老太太相处时间长了,也有两年的时间了,李湛也将盛老太太当做了自己真正的祖母,不再那么生疏多礼,亲近的很,所以李湛才会在盛老太太面前如此惫赖,这都是为了哄老太太高兴,彩衣娱亲。

    房妈妈还没回来,盛纮倒是来了,李湛科考这种大事,他还是要过来鼓励两句,交代一下科场经验,比如说怎样答题,何时休息,如何审题,怎么调节心态,一一嘱咐着李湛,这些可都是千金不换的经验,是盛纮当年在科场厮杀才得来的。

    李湛一一记下,他虽然不是第一次参加科举,但是每个时代都有不同的规矩,耐心听着盛纮的交代,丝毫没有厌烦。

    等到所有准备都已完毕,李湛在盛府诸人的目送下,踏入了考场,开始这一世改变命运的第一场考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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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查了一下资料,北宋时期居然是没有秀才的,所以把前面的李湛父亲的功名改为了举人,真是不好意思!

第十一章 武艺突破

    宋代科举制度,基本上是宋承唐制。同时,顺应朝代发展,针对前代科举的弊端,在科举制度的方方面面进一步完善和改革。其中,对寒门学子和后世科举影响深远的,主要有下列几条:一是,取士不问家世,二是,考试规程严密化,三是,取士宽厚。

    在宋代,不论士农工商子弟,不问东西南北之人,均有资格应试科考“取士不问家世”。终以考试成绩决定是否录取的唯一标准“一切考诸试篇”。当时宋代王朝更是为革除“科名多为势家所取”的弊病,在科举入仕上的名次和数量上大加裁抑势家子弟,北宋载人《宋史》列传中的北宋人物,出身于高官家庭的不过四分之一左右,而出身布衣的则超过二分之一,而且随着时间的演进,时代愈晚,布衣出身的比例也愈高;以宰辅的出身来作统计,情况也大体相似。

    “惟有湖名公道在,孤寒宜向此中求。”诗句里的湖名,就是把考生考卷上的姓名、籍贯等密封起来,所以又称弥封或封弥录,鉴于湖名之后,还可以认识字迹、暗语,后来就又将考生的试卷另行誊录。这样一来,阅卷的考官也就无从辨认这究竟是哪位考生的试卷了。除了湖名、誉录以外,宋朝还有锁院制(考选期内隔离考官)、锁厅试(已入仕为官的考生)、别头试(回避食禄之家子弟和主考官的子弟、亲戚)等严密的考试规定、制度。同时,废除了盛行于唐代和宋初的公荐、公卷制度,在科举入仕的道路上为寒门子弟创造了相对公平、公正的考试环境。

    宋代也是科举史上取士最多的朝代。此外,凡科举及第的考生无需再通过吏部考试,直接授予一定官阶,且晋升机制比较完备,仕途显达。据史料记载“仁宗一朝十有三榜数其上之三人,凡三十有九,其不至于公卿者,五人而已”。大意是,仁宗在位期间,开科考试十三次,计算其中的前三名,一共三十九人,而这些人中没有晋升到公卿地位的,只有五个人罢了。

    “崇文抑武”,这是宋初为防范唐末五代以来重武轻文之患,定下的治国驭将方针国策,其后,构成为赵宋“祖宗家法”的重要内容,贯穿始终。宋代科举取士,重用厚待文人,而这些科举出身特别是来自寒门的青年士子也以天下为己任,与天子共治天下,范仲淹的“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横渠先生张载的“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皆是由此而生。

    李湛自进入考场一切如常,没有任何的紧张,心态平和,文思泉涌,一切风平浪静,没有任何的意外,毕竟这可是国家选取人才的大事,哪个胆敢捣乱,怕不是嫌脖子上的脑袋待的太安逸了。

    三天的时间,虽然难熬,但主要也是因为只能待在同一个小小的地方吃饭如厕,味道自然是不用多提了,反正李湛是不想回忆那段痛苦的经历,在考场大门打开的那一刹那,就冲出了考场,一刻也不想多待了。

    回到盛府的李湛狠狠的睡了一天的时间,到了第二天日上三竿才起床,用过午膳之后,就一头扎进了盛老太太为他练武所建造了一处练武场。

    说是练武场,其实也就是在府中的后院留了一块空地,平整出来,用石墩压实了,竖起了几个箭靶子和木桩,倒也费不了几个银钱,盛纮看在老太太的面子上,所以也没有什么意见,倒是林噙霜老大不乐意,因为那块地本来是她的花地,被盛老太太硬是命人全部给铲了,这事倒是让王若弗非常高兴,对李湛都多了几分亲近,毕竟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李湛身穿劲服,手持镔铁大枪,腰腿合一,不断的向前踏步,手中的大枪舞动,枪影缤纷,枪花抖动之间,尽是寒锋,让人胆寒,李湛连连踏步,手中大枪向着前方不断的扎去,枪速惊人,在空气中发出呜呜的响声,枪头不断的扎在木桩之上,枪头刺穿了木桩,如果扎在人的身上绝对是有死无生,眨眼间的功夫,木桩就变得千疮百孔,木屑横飞,李湛将枪头抽出,对这个木桩一击横扫,埋在地下足有半丈深的木桩,直接懒腰横断,力道简直非人。

    李湛全身一震,身上长筋不断抖动,全身毛孔大开,无数的汗珠冒了出来,隐隐带着一丝暗沉的血色,李湛将大枪往地上一扎,缓缓吐了一口气,吐气成箭,俊脸上挂着一丝笑意,他易筋锻骨又有突破,刚刚突破完成了第五次易筋锻骨,如果此时踏入洗髓,也足以成为绝世勐将了。

    李湛拿起自己放在另一个木桩上的毛巾,擦了擦脸上的汗珠,今天已经突破,体内血气有些消耗,需要补一补,不适合在继续锻炼下去了,所以准备回去用膳,好好补一补。

    李湛身边按理说应该有侍女长随跟着伺候,但是盛老太太为了磨炼李湛,不曾给李湛安排,李湛倒也不在意,也乐得安静自在。

    接下来的等待放榜是日子里,李湛每日里都在巩固武艺,早晚练习,剩余时间多半也是在温习书籍,练习科场制艺,他对自己很有信心,必然可以高中举人之位,最多也就是名次问题罢了,所以倒也不担心,他现在所忙的也是为了明年的省试做准备,争取金榜题名,参加殿试,这才算是完成了父祖的遗愿,光大门楣。到那时李湛也可以搬出盛府,独门立户了,不再寄人篱下。

    解试于九月放榜,多选寅、辰日支,以辰属龙,寅属虎,取龙虎榜之意;又因时值秋季,桂花盛开,所以也称桂花榜。

    这一日,李湛并未亲自前去看榜,盛老太太早就派了下人小厮前去榜下守着,等着捷报。

    日头渐渐高升,此时气温炎热,让人难以忍受,即使坐在堂中的盛老太太也是焦躁不安,因为心中记挂着李湛的成绩,所以也不时的伸着脖子看向院外。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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