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交底
“范闲!”陈萍萍厉喝出声阻拦了范闲的询问,陈萍萍不希望范闲犯了忌讳,得罪了郭保坤,要知道一个人武道根底是关乎自己的性命安全的大事,询问一个人的武道隐私,是让对方将性命都交到了你的手中,因为知道了一个人的武道根底,就可以有针对性的想方设法针对对方,武者交手对决,只是毫厘之家的差距,就能决定一方的生死,所以没有人会做这种傻事,陈萍萍将范闲视为自己子侄,所以不希望范闲犯下这种错误。
“没关系,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人,世上没有无敌的武功心法,只有无敌的人!”郭保坤摆了摆手,示意没关系。此时的郭保坤虽然仍然看起来过于年轻,但是没有人能够忽视此时郭保坤身上的外显的宗师气度,这气量不是什么人都可以拥有的,让人忍不住心生敬佩。
“我所修行的心法是我根据天一心法结合自身特点所改善创造而成的,是水属性的心法,和天一心法完全不同,我将之命名为玄冥真气!遵循着道家“致虚极,守静笃”的特点,真气看似中正平和,却后劲绵长。玄者,深远之名也;冥者,幽寂之称。”郭保坤将自身的武道根基,甚至是武道理念都全盘托出,完全不在意可能被人窥探到自己的武学弱点,
“玄冥真气,我靠这不会是这个世界的玄冥老祖吧!”范闲心里本来对郭保坤的心法很是感兴趣,但是听到了郭保坤对自己心法的命名,不由的想到了前世很有名的小说中的玄冥神掌,不由自主的在内心吐槽着郭保坤的心法名字,但是范闲也知道这只是心法名字相同,但是绝不相同,郭保坤的心法理念绝对走的是煌煌大道,和玄冥神掌的阴寒心法的旁门左道有着不同,立意上就差了绝对不止一个层次,郭保坤的玄冥代指的是水神,在道家常被用来形容“道”的存在。
“其实,自己创造出适合自己的心法,还有一个好处,那就是更容易突破到大宗师境界!”郭保坤突然提出一个突破大宗师的办法,将在场的所有人都震得神情恍惚。
影子看着郭保坤,眼睛睁的老大了,他心里隐隐有了些猜测,郭保坤形象逐渐和影子记忆深处一个影子最恐惧和痛恨的身影有了重合,郭保坤不会已经突破到大宗师了吧,影子摇了摇头,没有将这个猜测倒出,但是心里倒底是有了存疑。
“还有这么个方法,那你小子日后不是有希望可以成为大宗师,那可要好好巴结一下你,让你以后多关照关照我!”范闲眼睛有亮光闪过,对这个方法看来很是上心,但是表面上却表现一副无赖的样子,伸手拦着郭保坤的脖子,一副哥俩好的狗腿表现。
“其实我已经是大宗师了,早在两年前就是了!不要声张,他们都听不见!”郭保坤传音入密直接将这个消息告诉了范闲。
范闲的表面没有任何的变化,即使是近在咫尺的影子都没有任何的察觉,只有瞳孔微微收缩,几乎不可见,“自己这个妹夫,实在是太牛了,居然会是第五位大宗师,以后可以横着走了!”
范闲脸上的笑容好似灿烂真诚了一些,有人做靠山的感觉真的是太好了,现在范闲颇有种横行天下,再无顾忌的意气风发之感。
“大家出去吧,再在此处待着也没有什么意思了!”郭保坤看了一眼肖恩所关押之处,听着肖恩传出的失败者的嚎叫,一点都不在乎的率先走了出去。
范闲看了一眼陈萍萍,紧跟着郭保坤的脚步走出了密道。
“走吧!”陈萍萍回头看了一眼影子,没有表示反对,影子推着陈萍萍向着外面走去。
司理理似乎现在成了最没有存在感的人,只是沉默的跟着众人的脚步,来到了密道外,径直走到了铁笼之前,自己乖乖走到了铁笼之中,将牢门关上。
“你怎么又进去了?”范闲看着这么自觉进入到铁笼之中的司理理,有些纳闷的问道。
“因为我明白这里面比外面更安全,所以我宁愿待在这里面!”司理理看了一眼陈萍萍,对司理理来说,陈萍萍远比这地牢更加危险,司理理对陈萍萍的恐惧已经远超了对监禁生活的恐惧。
陈萍萍看着如此乖觉的司理理,淡淡一笑,并没有说任何的话。
范闲明显清楚了司理理对陈萍萍的忌惮和恐惧,他实在是不理解为什么大家对陈萍萍这么一个半废之人如此的恐惧,在范闲的印象中,陈萍萍就是名字有点娘的残疾大叔,对自己比较和善慈爱,是一个十分慈眉善目的老人。
郭保坤虽然可以的保持了对司理理的距离,但还是不愿看着司理理受此委屈,眉头微微一皱,看着陈萍萍,开口道。“给她准备一个房间吧,我想她不会跑的,我愿意给她做担保!”
陈萍萍看了一眼郭保坤,虽然郭保坤在陈萍萍的印象中是一个九品甚至是九品上的高手,但是还是有些不愿郭保坤插手鉴查院的内部事务,眉头紧锁,有些不乐意。
影子用手指轻轻暗中戳了一下陈萍萍,示意陈萍萍答应郭保坤的请求。
陈萍萍立刻就改变了主意,他对影子很是信任,绝对相信影子的判断,陈萍萍装作很是为难的答应道,“可以给司理理准备一件房,但是她不得出此房间!”
郭保坤闻言,点了点头,这时才转身面对着司理理,“你多保重,我相信很快北齐就会派人将你救回的,所以,你好自为之!”
郭保坤没有对司理理嘘寒问暖,虽然他是担心司理理的安全才会来此,但是他绝不会告诉司理理,只能装作冷漠的样子疏远着司理理。
“我知道,我会老老实实的,不会给你添乱的!”司理理温柔的看了一眼郭保坤,女人是最敏感的,直觉惊人,虽然郭保坤没有说一句温暖的话,但是司理理还是能够感受到郭保坤是为了自己而来,是对自己有着关心的,所以一点都不介意郭保坤的冷漠。
第八十九章 陈萍萍的推断
郭保坤看了一眼司理理,没有再理会她,直接向着地牢之外走去,此时的外面正是艳阳高照,但是地牢之中昏暗却让人误以为已经是深夜三更之时。
明亮的阳光闪烁着金色,照射在人的身上,让人多了一分圣洁感,司理理被刺眼的阳光照射的有些难以睁开眼睛,毕竟她在地牢中待了多日,一时之间眼睛难以适应这么明亮的光芒,连忙将双手抬起,搭在了眉间,遮挡住了大部分的阳光,司理理被就因为多日的囚禁和当初的刑讯导致的皮肤有些惨白色,如今在阳光的照射一下,整个人都显得好似透明了一样,像是一尊白玉美人,令郭保坤都不禁多看了几眼。
司理理本来被阳光照射的有些难受,面上带着薄怒之色,但是看见郭保坤都不禁被自己所迷,顿时嘴角乍现了一丝笑容,像是寒冬过后,暖春初现,整个大地都开始露出了生机,令正注视着司理理的郭保都愣住了神。
范闲看着不断互送秋波的郭保坤和司理理心中很不是滋味,这可是自己的妹夫和自己传说中的暧昧对象在互相调情。自己还在一旁观看,突然范闲感到自己和范若若的头顶都好似冒着绿光。
“咳咳咳!”范闲别扭的故意干咳了几声,不自在的扭着身体,头不断的抬起又低下,手脚不自在的不知如何藏起来,双手绞在一起,右脚脚尖不断的踩着地面,所有人都能够看的出来范闲的尴尬。
郭保坤被范闲的假咳声惊醒,装作若无其事的将眼神从司理理身上移开,移向了像是得了多动症似的范闲,“事情都解决了,你走不走?”
范闲看到两人不再强行喂众人狗粮,连忙恢复了正常,对着郭保坤回道,“走,一起走,正好我还有事情需要问你!”
范闲急走了几步,来到了郭保坤的身后,对着陈萍萍和司理理点了点头,示意自己即将告辞。
“陈院长,请留步,我和范闲先行告辞了!”郭保坤象征性的拱了拱手,对陈萍萍客气道。
“你好好休息吧,我走了!”郭保坤没有看向司理理,而是低声说了一句临别之语,不待司理理回应,就转身向着鉴查院外走去,范闲紧跟其后。
“司理理姑娘,他们会给你安排一间赶紧的房屋,但是请你老实待在其中,不要让大家都为难!”陈萍萍看着魂不守舍的司理理,招手让手下之人前去安排司理理的住处。
司理理没有出声,老老实实的跟在鉴查院的人员身后离开了原地。
“影子,你为什么会突然让我答应郭保坤的请求,你一向不理会俗事,对鉴查院的事务从不理会,我也没有听过你和郭保坤有任何的渊源!”陈萍萍手扶着轮椅的车轮,向前移动了一段距离,陈萍萍转过轮椅,面对着影子,希望影子能够给自己一个解释。
“我怀疑郭保坤是大宗师!”影子的声音没有丝毫的波动,生硬的像是一块石头,毫无情感的存在,他只是一道影子,是陈萍萍的影子,不需要所谓的情感。
“此事绝不可能!”陈萍萍脸色剧变,上半身用力,屁股悬空,好似就要站起来了,但是无力的下肢不足以支撑他的身体,只能无奈的再次落下,坐在了轮椅上。
陈萍萍的声音有着斩钉截铁的意味,声音都已经撕裂,尖锐刺耳,令人感到难以忍受,可见陈萍萍被影子的这个猜测震撼到了什么地步。陈萍萍不是没有见过大宗师,甚至连所谓的外界猜测的那一位宫中最神秘的大宗师的身份,陈萍萍也是有所了解,他早就知道那最后一位的大宗师就是庆帝,如果不是知道了这个消息,陈萍萍早就向庆帝动手报复,为叶轻眉报仇了,哪里还会忍耐到今日。
“郭保坤说了自创武功心法有利于突破到大宗师,如果他不是因此突破到了大宗师,郭保坤又是如何得出这个结论的?”影子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漠,没有因为陈萍萍的反驳和激动而有所波动,身体一动不动的看着陈萍萍,他只是说出自己的怀疑和猜测,至于事情的真相就需要陈萍萍自己判断了,陈萍萍时这方面的行家,可以通过极其微小的线索推理出自己想要的情报。
“这不可能???”陈萍萍小声的嘀咕着这句话,不断的重复,但是可以听出了他语气中的迟疑和不自信。
“这怎么可能!!!”陈萍萍推着自己的轮椅,走在鉴查院的石板小道之上,影子不紧不慢的紧跟在陈萍萍的身后,没有搭话,影子知道陈萍萍不是和自己的谈话,而是自己在判断这件事的可能性究竟有多大,是一种思考过程中的自言自语。
“原来如此!!!”陈萍萍恍然大悟般的说道。
陈萍萍只是一时间被这个猜测所惊到了,待他冷静的思考后,依然有八成的把握肯定郭保坤就是一位大宗师,这个真相解决了陈萍萍近两年来最大的一个疑惑,那就是为什么庆帝对郭保坤如此的厚爱,当时陈萍萍就对这个事情感到了奇怪,曾经仔细的调查了一番郭保坤从小到大的经历,但可以称得上是一无所获,现在这个谜底终于解开了,只有郭保坤是一位大宗师,才能让庆帝如此重视他,对他以礼相待,甚至是平等相待。
。。。。。
“你真的是世上的第五位大宗师!”范闲跟在郭保坤身后一直到了一个偏僻的地块,这才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将郭保坤伸手拦了下来,向他询问到底是不是真的。
“自然是真的!”郭保坤知道范闲有所不信,很是认真的看着范闲的双眼,重重的点了一下头,给予了肯定的答复。
“那有几个人知道这个消息?”范闲再次问道。
“不多,我父亲,庆帝和你三个人,如果再有的话,刚刚的影子可能有所怀疑,那么现在陈萍萍应该也知道了!”郭保坤快速的说出了三个人,但是想到了刚刚影子暗中的举动,猜测影子应该是有所怀疑,不然不会暗中示意陈萍萍答应自己的请求。
第九十章 郭保坤揭秘
“陛下也知道,难怪他会如此看重你,连太子和二皇子都不如你在陛下心中地位!”范闲早就知道庆帝是如何的一个人,在帝王心中利益权衡才会最重要的,儿子废了还有其他的儿子,但是大宗师确只有寥寥几个,每一个都代表着世界最强大的力量,可以轻易的改变世界的格局,影响庆国的统一大业。
“其实有一件事情你应该是搞错了,算上我,整个天下就只有五位大宗师,但是却有六个人是大宗师战力,最后一位就是你五竹叔,他在多年以前随你母亲出世,便展现了大宗师的实力,只是他却不是大宗师!”郭保坤明白五竹根本不是所谓的大宗师,甚至都不是人类,而是叶轻眉在神庙之中带出的智能机器人,虽然实力达到了大宗师的实力,但境界却连所谓的九品高手都不如,靠的是科技的力量。
“而且所谓的宫中的大宗师也不是所谓的洪四庠,而是庆帝,他才是最后一位大宗师!”郭保坤不知今日为何,突然开始对范闲讲起了很多隐秘,令范闲有些疑惑和意外。
“陛下居然是大宗师!!!”范闲惊呼出声,郭保坤的这个消息实在是令范闲感到了意外,有谁能够想得到,天下第一霸主,庆国的皇帝居然会是一位大宗师,按理说庆帝身为皇帝,终日里被朝政所烦扰,怎么可能有时间再去攀登武学境界的最高峰呢,武道之路究竟有多难,范闲可以说是深有体会,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在五竹这个大宗师战力的高手调教下习武,一日都不敢懈怠,到今日为止也才刚刚达到了七品巅峰境界,虽然可以匹敌八品高手,但对自己此生能不能突破到大宗师依然没有多少的把握。
“那洪四庠呢,他的实力公认的已经超出了九品高手的范畴,怎么可能不是大宗师呢?”范闲突然想起自己在太后宫中见到的洪四庠,那个老太监给他的感觉极其具有压迫感,深不可测,绝对不是所谓的九品上的高手,但是郭保坤居然说他不是大宗师,这令范闲感到难以理解。
“洪四庠这个老太监的确了不起,洪四庠、庆帝和你都是修行的霸道真气!”郭保坤将庆帝和洪四庠的武道根底及隐私一丝都没有隐瞒的告诉了范闲。
“陛下和洪四庠修行的居然会是霸道真气?”范闲打断了郭保坤的继续叙说,惊讶的看着郭保坤,不明白为什么他们居然会和自己修行的都是同一种心法。
郭保坤瞪了一眼范闲,似乎是在责怪范闲的大惊小怪,又似乎在责怪范闲打断自己的话。
“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我不是和你说过了吗,所有的大宗师都和你母亲有关系,所以庆帝修行的霸道真气自然是你母亲叶轻眉所赠了,洪四庠作为庆帝的替身,替庆帝隐瞒身份,所以修行霸道真气自然是合情合理的,至于你,还用我再说吗?”郭保坤的语气很是不善,他现在不是心血来潮的给范闲讲解这些隐秘,绝对不是因为闲的无聊。
以现在郭保坤坐忘的境界,每个举动都是有着特殊用意的,今日郭保坤好似感到了自己在这个时间可能待不了多久,所以才会心生感应,心血来潮的顺势将很多隐秘说给了范闲,希望他以后不要在不知不觉中着了道,被人所算计。
“不用了,不用了!!!”范闲连忙摆了摆双手,脸上露着讪笑,然后右手在嘴边做了一个闭嘴的动作,表示自己绝对不会再打断郭保坤的话,他也知道郭保坤不会无缘无故的讲这么多隐秘,郭保坤肯定是有着自己的深意的,他需要珍惜这个机会多掌握一些隐秘,毕竟这些隐秘都是大宗师所说的,其他人根本就接触不到这些隐秘。
“洪四庠这个人也算得上天赋异禀,已残缺之身修行霸道真气,居然可以修行到这么个境界,可以说是得天独厚了。但是霸道真气你应该很清楚,霸道异常,真气暴烈,威力极大,五行属火,就像是火一样难以控制,极易走火入魔。”郭保坤看了眼范闲,范闲听着郭保坤的诉说,点了点头,对霸道真气的暴烈难以控制身有体会,虽然他现在才是七品,但是一身霸道真气已经是极难控制了。其实范闲不清楚的是,庆帝这个大宗师当初就因为霸道真气属性暴烈,难以控制,导致了走火入魔,全身经脉俱断,虽然后来因缘际会跨入了大宗师,但是却对将霸道真气给自己的叶轻眉产生了误解,误认为叶轻眉想通过这种手段谋害自己。
“洪四庠乃是残缺之人,是宫中内官,体质阴寒,所以洪四庠修行霸道真气更容易控制,甚至是进展极快,但是成败皆是一因,所以洪四庠此生都不可能达到霸道真气的最高境界,在加上洪四庠奴性深种,对庆帝敬若天神,境界上更是难以打破心中牢笼,突破桎梏,器量狭小,此生无望大宗师觉境界!”郭保坤对洪四庠的所面对的问题一一细数,全部讲给了范闲听。
“但是你却不可就因此小看了洪四庠,不然非得吃上一个大亏不可,洪四庠虽然此生无望大宗师,但却也超出了九品高手的范畴,可以称之为假宗师之境,介于九品上和大宗师之间,甚至更接近于大宗师,能够轻而易举的镇压九品上的武道高手,甚至能够和大宗师对阵一段时间。当初我和你开玩笑说我是大宗师之下无敌,这话用来形容洪四庠可以说是最确切的了!”郭保坤神色严肃的看着范闲,苦口婆心的叮嘱着范闲,希望他日后对洪四庠不可心生轻视,以免吃了大亏。
“我记得了!”范闲此时也没有了嬉皮笑脸,没有任何的敷衍之色的对着郭保坤认真的点了点头。
郭保坤看着认真的范闲,点了点头,对范闲的态度表示感到满意,然后继续开始说起了其他的事情。
第九十一章 心血来潮
“其实原来的四位大宗师之中你最应该重视的是庆帝和叶流云,而不是苦荷与四顾剑!”郭保坤的话完全颠覆了范闲的认知,苦荷和四顾剑是北齐和东夷的大宗师,和范闲份数两国,第范闲来说应该是更加危险的存在,但是郭保坤却给出了一个完全相反的答案,让范闲心中翻起了波浪。
“庆帝此人是千年难得一见的帝王,帝王心术炉火纯青,为人霸道,所以容不得所谓大宗师和其他人对帝王的统治造成威胁,所以庆帝对其他的大宗师内心深处就有着忌惮之意,而叶流云作为庆国的大宗师,似乎是洒脱自在,但是他毕竟被家族所累,对庆帝算得上是言听计从之人,这两人算得上是最危险的组合了!”
“至于苦荷和四顾剑,你反而不需要太过操心,你可能不清楚苦荷就是第一个见到你母亲的人,是他将你母亲叶轻眉带出来神庙,来到了这世上,再加上苦荷是一个坚定地求道者,有着坚定的信仰,对你母亲叶轻眉敬若天人,对叶青眉的话言听计从,当做真理,所以以他和叶轻眉之间的渊源,这苦荷不会对你产生威胁,四顾剑这个人是四位大宗师之中最为疯狂的家伙,从小是一个白痴,被你老师费介医治好,所以欠着费介一个极大的人情,另外四顾剑因为女仆所生,从小在东夷城中备受欺凌,而你母亲和五竹是少有的尊重他的人,后来,四顾剑拔剑将家族屠灭进而成为了大宗师,打破了心中的桎梏,所以四顾剑不是真正的环顾四方之意,反而是顾前不顾后,顾左不顾右,是无所顾忌的剑法,所以前往不要被其剑法的名字所迷惑,不过他和你母亲叶青眉有着极为深厚的交情,应该不会为难你,反而会对你照顾有加,所以你明白为啥我会如此说了吧!”郭保坤一口气将四位大宗师的立场全部交代了一遍,希望范闲能够根据这些在日后有所判断,不会被所谓的表面立场所迷惑。
“你今日为何突然告诉我这些隐秘,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情况?”范闲本来就是一个敏感之人,对郭保坤的举动心里察觉到了异常,脸上露出了担心之色。
“没有必要担心,我之前只是告诉了你四位大宗师的底细,你对我的实力还是缺乏了解。”郭保坤看着范闲的担心,心里有了一丝慰藉,他虽然心血来潮的知道了自己在这个世界即将带不了多久了,所以这才会对范闲多加叮嘱,希望他日后可以走的更顺利一些。
“作为第五位大宗师,我虽然是五人中最晚达到大宗师境界的一个,但是境界和实力不是看时间长短的,不然那岂不是千年的王八才是世界上最强的生物了。”郭保坤右手背在了身后,衣摆随着清风不断的摆动着,一股横行天下,绝无敌手的气势在郭保坤身上散发出来,郭保坤为了打消范闲的顾虑,还开了个小玩笑,看到出来郭保坤对自己的实力有着绝对的信心。
“这个世界大宗师就是武者的道路的最高境界,前方再无前路,所以身体和真气存在着桎梏,难以在跨入更高的层次,但是人的精神境界才是在这个世界上最正确的道路,而不巧的是我好像最擅长的就是精神修为,我的境界早已远远超出了大宗师境界,说句不客气的话,如果不是世界的限制,我早就突破大宗师不知走了多远了,可惜世界的限制难以打破,即使以我的境界也难以和一个世界相抗衡。”郭保坤看着范闲,意气风发的说着自己对修行的看法,那股自信让范闲不禁心生敬畏。
“这郭保坤真的是生错了世界,如果他能生在一个更加宏大的世界,早就超脱生死成为了传说中的仙人了吧,真是让人嫉妒的天赋。”此时全身散发着自信光芒的郭保坤,完全没有了和范闲互相调侃时的惫赖之感,让范闲不得不在心里对郭保坤的惊人天赋感到震惊,暗暗为郭保坤生在这么一个世界感到可惜。其实他哪里知道这个世界不过李子益人生旅途中的小小的一站,是他领略诸天风景的一个画面,即使在这个世界难以超脱生死,打破桎梏,但是依然可以在其他世界做到这些,完全没有必要为郭保坤感到可惜。
“容我说句不谦虚的话,其实就是四位大宗师联手,也很难在手上获得胜利,所以你完全没有必要担心我的安危,在这个世界,我如果不想死,每人能够杀得死我!”郭保坤这时候比之庆帝更加的霸道,也更加的自信,这是一个人真正无敌后自然而生的气势,不是可以培养就可以达到的,范闲长大了嘴巴,他虽然知道了郭保坤天赋惊人,是这个世界的亲儿子一样,但绝没有想到在真气和身体都同处在大宗师境界时,郭保坤居然可以凭借境界的优势在大宗师之中一枝独秀,甚至可以说此时的郭保坤已经算不上是大宗师了,只是因为世界的限制他才待在了大宗师境界,这就像一个博士生重生后,刚刚到达上小学的年纪,虽然身体的限制让他只是一个小学生,但是知识量即使是全班的小学生加起来都不是这个博士生的对手。
“那你今日为何会突然一反常态的将这些隐秘告知于我?”范闲稍稍放下了对郭保坤安全的担忧,但是还不解郭保坤究竟为何如此做,甚至颇有些交代后事的感觉。
“我此时的境界已经可以预知自己的一部分未来,我今日心生感应,察觉到自己在这个世界应该是呆不久了,不过不是你想的以死亡的方式离开这个世界,总之很难和你解释清楚,所以我才告知你这些秘闻!”郭保坤其实自己也有些纳闷,这个世界有没有破碎虚空之法,世界也根本不允许这种情况出现,所以郭保坤也不知为何心中会生出自己在此世界但不长久的感应,但是郭保坤知道自己个感应应该不会出错,所以只能先将事情告知范闲。
第九十二章 猜测
郭保坤也对自己这次感应做过一些猜测,应该不会是这个世界的原因,那么剩下的就只有一种情况了,是自己的本体可能出现其他的情况,导致自己在这个世界难以继续待下去。但是郭保坤没有感到什么危险,应该不是什么大事,可能单纯只是因为意外导致自己的本体在不久的将来醒来,所以才会让自己的在这个世界投入的精神返回,不能继续在此待下去。
范闲眼神愣愣的盯着郭保坤,内心的波涛难以平复,此时的他真的是对郭保坤心服口服了,本来按照他这么一个骄傲的人来说,很难对一个人产生钦佩的情绪,再加上范闲自认为自己是穿越者,虽然没有表现得高人一等,但是内心深处还是对这个世界的人产生了一种心里的优越感,自认为自己所在的世界文明程度远比这个世界要发达的多,颇有些像是大城市的人看不起乡下人的感觉,虽然没有表现,但是骄傲隐藏在了骨子里。
此时,范闲听着郭保坤对自己的感应的描述,范闲内心只有一个念头,这个郭保坤不会是像前世小说所说的要破碎虚空,百日飞升吧。他实在是没有想到在这个世界内能看到郭保坤这样的人,居然在精神领域内境界高到了可以天人感应,预知自己的福祸,这样的人简直可以称之为陆地真仙了,他觉的此时的郭保坤不应该称之为大宗师了,虽然在寿元和身体真气的层面来说,的确算得上是大宗师,但是就境界而言,可能陆地真仙都不足以形容郭保坤了。也正是今日郭保坤的境界展现出了种种如此神奇的表现,坚定了范闲的武道信念,让范闲知道了原来武道还有如此神奇的地方,甚至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虽然从小范闲就在五竹这个大高手的教导下习武,但是五竹这个人虽然战力惊人,但毕竟只是机器人,缺乏境界感悟,再加上五竹是一个沉默寡言的性子,所以范闲根本不能了解真正武道的精髓,只是单纯的将武道当做一种护身的手段,并没有多少坚定地武道信念,所以这也是为什么在原著中范闲一直都难以突破到大宗师的原因,大宗师不仅仅是有着武道心法就可以达到的,每个大宗师都是天赋才请和机缘际遇俱佳才能侥幸成就的,范闲虽然修行着霸道真气,但是却依然没有多大的希望突破到大宗师境界,这不仅是因为范闲对武道才情不足,虽然习武的资质上佳,但是悟性才情上却不如本土的高手,这是因为世界观的不同,范闲的思维逻辑更偏向与唯物主义,而武道则正好相反,需要的是唯心主义,这是范闲武道之路上的最大桎梏;也正是这个原因导致了范闲对武道不诚,没有自己的武道信念,缺乏虔诚之心,说白了就是缺乏攀登武道巅峰坚持和毅力。
郭保坤看着范闲略有所思的表情,便明白自己今日所表现出来的有关武道的神奇之处,已经深深影响了范闲,能够坚定范闲的武道信念,这其实就是一种演法,对范闲来说不亚于一场奇遇,是范闲武道之路上的最大的机缘,将影响范闲的一生,要知道多少人都是因为对武道的巅峰境界缺乏认识和了解,逐渐丧失了追求武道的动力。
“你要明白一个道理,权势靠聚众获得力量,而武道才是自身的力量,无需外求。也只有自己的力量才是真实不虚的,是他人所无法夺走的,像权势是他人所赐予的,自然也能够被他人所收回,所以鉴查院也好,林相接班人也好,内库也好,都不如自身的力量可靠,所以你不要被长辈们所影响,要知道他们都不是纯粹的武人,而是官员,习惯用朝堂上的利益权衡所有的事情,喜欢用权谋规则去解决麻烦和问题。”
郭保坤的神情中有着一丝的不屑,此时的郭保坤终于在范闲面前展示出来自己当世第一人的风采,不在像平日里一样惫赖,郭保坤之前一直隐藏着自己的绝世锋芒,是因为锋芒毕露会有很多的麻烦事找上门来,而郭保坤来到这个世界是为了提升自我,不论是知识还是武道,都需要郭保坤花费大量的时间学习和吸收,哪里有功夫应付这些凡尘俗事,所以一直遵循韬光养晦的策略,现在已经知道自己可能没有多少时间了,所以也就无需隐藏自己的锋芒,终于展现了自己内心的骄傲。
“范闲,你是个聪明人,但却不是一个有智慧的人,聪明人最擅长的是走捷径,但是事实证明往往捷径都是弯路,而一个人要想有着大成就,就必须要有智慧,一个拥有智慧的人往往能够发现捷径,但是可以克制自己的欲望,坚持一步一个脚印的走正道,这样才可以走到更远,爬的更高。”
郭保坤看到了范闲面上有着一丝的不服气,不认为自己的做法有着不妥之处,郭保坤只能叹了口气,终究自己是要离开的人了,在这个世界上唯一可以帮自己善后的人就是范闲了,所以苦口婆心的准备再次劝道,“我知道你可能心有不服,其实在我看来所有的助力都是捷径,不是不可以借助他人的帮助,但是只有自身的强大才是真正的大道,就比如我来说,如果没有父亲当初的帮助,我不可能得到天一心法,但是成就大宗师却是靠的我自己!”郭保坤此时的声音柔和,说的都是自己亲身经历,用自己的经历作为例子,向范闲证明他现在完全将所有事情的矛盾搞错了主次。
“你猜以我的实力,如果遇到了麻烦,用不用像你一样必须遵循所谓的规矩和所谓大义?”郭保坤好奇看着范闲,希望范闲能够给自己一个回答。
“如果是之前的你,应该会遵守,毕竟大宗师也是需要吃饭的,也有着亲朋好友,也生活在红尘俗世中,自然是需要遵循世间的规矩!”范闲很是确定的看着郭保坤,认为即使是大宗师也不能真正的脱俗。
第九十三章 指点范闲
“那你说现在的我呢?”郭保坤没有否认范闲,也没有肯定范闲的话是否正确,他是想要范闲明白一个道理,不是想要和范闲争辩什么,所以继续向着范闲提问,脸上露出了不置可否的神情,双手背在了身后,清风拂过,郭保坤身上青色长袍随着风微微摆动,就像是那大海之中的波浪。
范闲看着郭保坤,感觉对方此时距离自己是如此的之远,正所谓云自无心水自闲,形容此时的郭保坤最是合适,此时的郭保坤就像是那常居山林的隐士,身上没有了任何的红尘之气,宁静淡泊令人仰望。
“不知道!”范闲很是干脆的脱口而出,完全不知自己为何会做出如此草率的答复。
“没错,现在的我需不需要遵循世间的规矩,都要看我自己的心情,只要我乐意,我怎么做都可以,这就是力量的体现,自身强大不是为了可以其他的,就是为了可以随自己的心意生活,没有人可以勉强你做任何事,也没有人敢于算计你。”郭保坤的声音不大,却振聋发聩,令范闲面色巨变。
范闲愣愣的看着郭保坤,想到了自己今日来到经历,一直在别人的安排下,疲于奔命,虽然凭借着自己的聪明才智和不错的武力也算是见招拆招,完美解决了。但是这种感觉却让范闲心中十分的憋屈和郁闷,他向往的是和爱人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不想在这权力场中博弈,稍有不慎就是跌落到万丈深渊之中,他从没有想过自己可以成为大宗师,也从没有想过如果自己是大宗师,这些麻烦和算计还会落到自己身上吗。
“力量才能带来自由吗?”范闲喃喃自语,神色失魂落魄,他此时对自己的聪明才智感到了一丝的羞愧,自己只想到利用他人的权势和规矩解决麻烦,但是从没有想到可以凭借自己的力量破局,更没有像今天这样被冲击到自己的三观,原来这个世界最大的规矩就是力量,自己完全搞错了方向。
“可是到了我现在的境界,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进步,更不用说成为大宗师了!”范闲此时已经被郭保坤说服了,但是却更加苦恼了,他可是知道自己的实力在年轻一辈之中已经算的上翘楚了,所以很难再取得巨大的进步。
范闲紧皱着眉头,在郭保坤的身后来回踱步,显然此时的他还没有意识到,郭保坤为什么会和他说这些东西,郭保坤如果不是有着可以让范闲取得巨大进步的手段,也不会在这个时候说起这些事情。
“都说聪明人最喜欢也最擅长的就是猜测他人的心思,但是最讨厌是被人猜中心思。看来是我错了,你居然猜不出我的心思,看来你不是一个聪明人,而仅仅是有些小机智罢了!”郭保坤看着不断转着圈子的范闲,有些不耐烦的打断了他,自己都表现的如此明显,肯定是想要在这最后的一段时间里好好指导一下范闲,让他可以有着自保之力,这样自己才能放心将自己在这个世界上未解决的事情交给他。
“你有办法提高我的实力!”范闲猛地停住了脚步,抬起头看向了郭保坤,脸上带着期盼,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郭保坤,像是乞讨的小狗一样,等待着郭保坤给予肯定的答复。
“当然,不然我吃饱了撑地,没事和你说这么多的废话,我要是离开了这个世界,我还有一些事情还需要你来帮我善后,所以我自然不能让你轻易的死了。”
郭保坤没好气的瞪了一眼范闲,对范闲此时的呆愣有些不满,其实他也知道不能怨范闲,毕竟今天自己给范闲的刺激有些过大,让他的头脑一时之间难以反应过来。
“跟我来!”郭保坤调动真气,向着京都城外奔去,看似闲庭信步,但是身后的范闲只有动用全身真气,拼了老命的才能跟上郭保坤的脚步。
“呼呼呼呼!”范闲吐着舌头,汗水自额头不断的滴落,双手扶着膝盖,弯着腰,喘着粗气,呼吸急促,此时范闲几次张嘴,都无法说话,此时的他实在似乎太累了。范闲抬头看向轻松的好似春游的郭保坤,对大宗师的印象有深刻了一些,实在是和他差距太大了。
“休息一下,我们再开始吧!”郭保坤此时已经和范闲来到了一处深山老林,这里有着几间木质房屋,这座山林是郭府的产业,像郭府这样的权贵人家,都有着庞大的产业,土地,河流,山林,商铺,矿藏,作坊等等,都有着涉猎。不要看眼前的几间房屋很不起眼,这是因为郭保坤自己不愿此处被人打扰,自己亲手所建,每年他都要来此生活一段时间,或者是闭关,或者是读书,算的上郭保坤散心休养之所,能过远离尘世喧嚣,平静自己的内心,让自己可以过上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隐士生活。
范闲看着郭保坤如此熟悉此地,就知道这是郭保坤自己常来的地方。也不客气直接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双手撑在身后,完全不顾尘土溅起,脏了自己身上一身名贵的丝绸长袍。
“可是累死我了!”范闲发着牢骚,他也知道郭保坤实在考验自己,衡量自己的实力,目的是为为接下来的指点做准备,但是范闲的性子是标准的现代人,没事就喜欢嘴贱两句,抱怨一下,虽然大部分都只是无心的。
“你这嘴贫的毛病早晚会为你招惹麻烦!”郭保坤看着已经缓过了劲的范闲,不由吐槽着范闲的贫劲,这种性格在这个规矩森严,讲究慎言的世界,实在是算不上令人喜欢的性格,反而会被人为这是一种轻浮的表现。
“改不了了,正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范闲到时颇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的这种本性是上辈子就这样,很难改变了。
“不过也不是什么大事,你实力弱小,即使改了性格也不会被人重视,如果你是大宗师,纳闷人就会认为你是真性情,反而会心生敬佩!”郭保坤时时刻刻都给范闲灌输着实力至上的理念,想要坚定范闲的武道信念。
第九十四章 创法
“我知道了,你就不要总是老调重弹了!”范闲摆摆手拦住了郭保坤的教育灌输,然后双手用力撑地,在地上站起,拍了拍长袍上的尘土,一时间飞尘四溅,郭保坤不动声色的在周身布满了真气,将尘土挡在了外面。
“嘁!大宗师就是了不起,真气深厚,完全不怕浪费!”范闲看着郭保坤的举动,不由的翻了个白眼,神情中透露着赤裸裸的嫉妒之色,撇着嘴巴,将头转到了另一边。
“大宗师就是了不起!”郭保坤此时已经恢复了原来的性情,再次变得惫赖起来,哪里还有所谓的打遍天下无敌手,横行世间第一人的宗师气度,更像是一个和自己兄弟炫耀成就的孩子。
“说吧,要怎么才能提高我的实力,让我在短时间内有着自保之力!”范闲将尘土拍打完毕,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义正言辞的看着郭保坤,完全没有了刚刚的玩世不恭。
郭保坤打量了一下范闲,不由的点了点头,范闲还是知道尊师重道的,不能因为自己和他熟悉,就可以不重视尊重自己的传道授业。只有摆正自己的求道之心,才是对武道的诚,诚于己,方能诚于道。
“其实想要达到大宗师除了自悟之外,就是要根据自身的特点创造出自己的武道心法,只有这样才能够顺利的突破到大宗师之境,而不是像其他人那样被阻拦在外。”郭保坤将自己的打算一点点的道来。
“可是要怎么样才能创造出适合自身的心法秘籍?”范闲烦闷的抓了一把自己的头发,他要是可以创出适合自己的心法,还至于需要郭保坤指点吗,范闲郁闷的用双手使劲搓了搓自己的面颊,然后有拍了拍自己的脸,显然是想要重新燃起斗志,打起精神。
“你急什么?如果我没有办法,怎么会提出这个办法!”郭保坤有些气恼的横了范闲一眼,对范闲的急躁感到了不满。自己是谁,是当世武道第一人,境界之深可以说在这个世界上前无故人,后无来者,这点自信郭保坤还是有的,毕竟这个世界没有人能像他这样历经几个世界,汲取了几个世界的智慧,不断的供养自身,所以这境界是几次轮回积累的结果,不是他人可以超越的。
“什么办法,你总不可能让我悟性大开,直接进入到顿悟之境,创造出适合自己的武道心法秘籍吧?”范闲还是嘴硬的反驳着郭保坤,神色满是不屑,他习惯性的吐槽着郭保坤,完全不相信郭保坤可以让自己创造出适合自身的心法秘籍。
“你长成这样,怎么还想得如此美?”郭保坤用打量弱智的眼神扫视着范闲,嘴里也是毫不客气对范闲进行着反驳,贬低着范闲的异想天开,郭保坤要是有这手段早就自己用了,啥事都不敢每天就做一件事情,那就是顿悟,哪里还需要习武十几年才成为大宗师。
范闲气急败坏想要和郭保坤理论自己的长相,郭保坤伸手阻拦着范闲,打断了范闲的举动,示意他不要插话,完全不给范闲反驳和争辩的机会,继续说道,“我虽然没有办法可以让你创出适合自身的心法秘籍,但是我可以通过观察你的身体资质特点,为你量身创造一本适合你自身的心法秘籍,着一样可以让你顺利突破到大宗师!”
“这么做居然也可以!!!”范闲瞪大了眼睛,脸上全是震惊之色,郭保坤的话完全超出了范闲的理解范围,怎么可能有这么妖孽的人,居然可以为他人量身创造心法,帮助他人扫平突破到大宗师的瓶颈。
“当然可以,其他人做不到的事情不代表着我也做不到,这对我来说已经不是什么难题,所以现在你要做的就是对我放开防备,让我用精神仔细的感知你的身体和武功心法,这样才能帮你量身创造出适合你自身的武功心法。”郭保坤说着自己的打算和方案,希望范闲能够完全的配合自己。
“当然,如果你不愿意,担心被我窥见你武道根底和隐私,我也不勉强,在想一些其他的办法!”郭保坤知道这样做,相当于让范闲将性命交到了自己的手上,这种事情需要范闲完全相信自己,所以范闲即使不答应,郭保坤也可以理解。
“啰里啰嗦的,直接告诉我应该怎么做吧?”范闲完全没有将这其中的风险当回事,完全信任着郭保坤,这种信任让郭保坤内心暗自点头,范闲这种对朋友推心置腹的信任,让郭保坤感到没有帮错人,毕竟任何人对完全信任自己的人都会心生好感的,哪怕是郭保坤也不例外。
“你要做到就是全力调动自己的霸道心法,并且尽可能的保持最快的速度运行真气,我会调动自己的精神力仔细感知你的身体在运转真气时的状态,你要完全放开自己的心神,不要阻拦我的精神力对你身体的侵入,不然会让我花费更大的精力,其他你就不需要管了!”郭保坤来到了范闲的身前,仔细的将细节告知范闲,看着范闲盘腿打坐,立刻就将自己的精神力外放,向着范闲身体内部浸入,这过程中郭保坤没有感受到范闲的抵抗,看来范闲完全放开了自己对自己的防备之心,郭保坤顺势仔细感知范闲的身体和真气的运行。
“霸道真气果然霸道,难怪这么难控制!”郭保坤的精神进入到了范闲的体内,立刻就接触到了霸道真气,这股真气带着暴烈的火之属性,像是不断在进行着核聚变和核裂变的太阳一样,让人感受到光明温暖的同时,更能够感受到那深藏在光明温暖之后的毁灭气息,不断灼烧着郭保坤的精神力,但是可惜的是郭保坤的精神力早就在忍界之时就锻炼的坚不可摧,远超了阳神之境,完全不惧这霸道真气的炙烤和煅烧。
郭保坤仔细的用精神了感知着范闲的身体的每一处细节和隐秘,完全不落下一个角落,将感知到的范闲的身体情况在自己的脑海中一点点的还原,逐渐在脑海中构建出了一副范闲的经脉图。
第九十五章 纯阳真经
随着郭保坤对范闲身体的了解越多,对霸道真气接触的越久,脑海之中的经脉图越来越复杂,密密麻麻的经脉布满了范闲整个身体,并且在这具范闲的经脉图中有着一道红色的真气不断在其中运行,这是郭保坤在脑海中试验着霸道真气对范闲的影响,随着时间的流逝,这道真气在逐渐的改变着运行路线,开始在其他的经脉中经过运行,真气的颜色也在不断地变化,只是这过程中不是一帆风顺的,也就是在精神世界中时间观念和外界不同,所以看似外界时间流逝的不长,但是在郭保坤的精神世界中已经不知过去了多长的时间,郭保坤也不知试验了多少次,有的试验可以产生明显有利的效果,但是大部分的改变都会对范闲的身体造成不可逆的伤害。
郭保坤不断的试错,将有利的的真气运行轨迹不断记下,并将其产生的特性详细记载,然后排除着对范闲有害的变化,一次次的试错,一次次改正,逐渐的这道霸道真气的属性虽然没有变化,但是他的特性和色彩都发生了翻天覆地变化,原来真气给人的暴烈毁灭之感已经消失殆尽,隐隐透露出光明温暖之气,虽然仍是火属性,但是却透着一丝温润之感。颜色也有原来的赤红之色变成了温和的赤黄之色,虽然颜色变淡了,但是却更加明亮耀眼。
郭保坤在脑海中完整的将这刚刚完成的心法运行了几遍,发现真气控制自如,不想原来那么难以控制,几乎可以说完全消除了走火入魔的风险,完全符合道家真气的特点,中正平和,至阳至纯,后劲绵长,温润祥和,完全没有了以前暴烈之气,郭保坤这才放弃了继续演算试验,这次的创法可以说是完美收官了。
“可以了,你收功吧!”郭保坤唤醒了沉溺到修行中的范闲,让他起身收功。
郭保坤这次为了可以创造出适合范闲的心法,历经不知多少次不断的演算,动用消耗了大量的精神力,不由的有些疲惫,用手按捏了几下鼻梁,提了提神。
范闲看着疲惫的郭保坤,不由的安静的伫立在一旁,不敢惊扰到郭保坤,他以为郭保坤在强记自己的身体情况,所以保持着沉默,生怕惊扰到他,导致郭保坤将数据记错了。
“好了,我已经将心法创造出来了,等我将着心法记录下来就交给你,你在我面前修炼一次,我给你护法!”郭保坤看着老老实实一言都不敢发的范闲,伸手示意不必如此,可以尽管出声询问。
“这么快,你不是刚刚才查看我身体的情况吗?”范闲眼睛都快掉出了眼眶,他完全被郭保坤的速度惊呆了,他以为郭保坤所说的为自己创造心法是要很长的一段时间,能够在郭保坤离开这个世界之前创造出就已经是谢天谢地了,怎么也没有想到郭保坤居然就当着自己的面这么短的时间就将心法创造出来了。
郭保坤没有理会范闲的惊讶,而是来到了木房门前,将房门推开,进入了房间。
木房在外表看来虽然简陋,但是内里却别有洞天,整体布局极其文雅,房间的正中间摆着一张茶桌,配着几个圆墩样的坐凳。茶桌是黄花梨整体打造的,平整的桌面被打磨的异常光滑,在这光滑的桌面上有着自然生长的年轮作为装饰,看那密密麻麻的年轮线,就知道这棵黄花梨绝对是百年古树,价值连城,这一张简单的茶桌就可以在京都最繁华的地段置办一座豪华的府邸。走过茶桌,向着里面走去,是一张书桌,不用说这也是名贵的木料,上好的金丝楠木,这种木料都是皇宫的贡品,即使是有钱也难以买到。书桌上摆着文房四宝,小叶紫檀的笔架上挂着极品的狼毫笔,旁边是上好的端砚,端砚旁放着一块上好的松墨,隐隐散发着松香,这也是宫中只有庆帝才能用的极品。桌上还摞着一沓上好的宣纸,具有韧而能润、光而不滑、洁白稠密、纹理纯净、搓折无损、润墨性强等特点,是读书人梦寐以求的圣品。纸边放着一方镇纸,也称作镇尺、压尺,其形状奇巧,工艺精湛,堪称文房“第五宝”。这方镇纸乃是黄玉雕刻,上有兽钮,是一方铜虎钮镇纸,长方尺形底座,上有蹲虎一头,虎头雕工细腻写实,虎尾写意粗犷,可谓是集观赏和实用于一体。
郭保坤对这些已经司空见惯,直接研磨,提笔书写心法秘籍,范闲看着满屋价值连城的物品,不由得对郭保坤的奢侈感到咋舌,这也太奢侈了。
郭保坤将自己脑海中的心法运行路线和心法立意一一誊写到了宣纸之上,字迹写意洒脱,远不是范闲那手狗爬的书法所能企及的。范闲仅仅只是看着郭保坤誊写的字迹,隐隐感受到了字行之间透漏着一丝阳光普照,泽被天下的韵味,这是郭保坤在誊写时将这心法的意境通过强大的精神修为注入到笔尖,使得这本秘籍可以帮助范闲领悟心法奥义,体会真经神意,可以说这本秘籍即使上面的字迹内容狗屁不通,只留下这丝神意,对武者来说都是无价之宝,因为上面有着郭保坤对武学理解的一丝感悟,可以帮助他人更容易领悟武道真意,跨入到大宗师之境。
郭保坤很快就将秘籍誊写完毕,笔尖轻抬,伸手将狼毫笔放入笔架之上,移开黄玉的镇纸,双手将宣纸拿起,放到眼前观看,微微调动真气将未干的字迹中的水分蒸发,然后满意的将之随手递给了一旁等的心急如焚的范闲。
范闲其实之前对郭保坤如此随意快速的创造出心法秘籍有些担忧,怕郭保坤是不是糊弄自己,哪有人可以在如此短的时间里就可以创造出一门大宗师级的心法秘籍,而且还是为自己量身打造的,这让范闲感到了儿戏,但是现在感受到这秘籍上的武道真意,范闲觉得即使心法秘籍是假的,也收获颇丰了,这上面有着郭保坤的精神感悟,可以助他领域武道真意,打开大宗师的门槛。
第九十六章 尝试修炼
范闲抱着秘籍心法,双眼都直了,就差流口水了,整个像是一个没有见过世面的土包子第一次吃豪华大餐,整个人都没出息极了。
“把你的口水擦一擦吧!”郭保坤看着那没有出息的样子,不由的出声调侃道。
“哪里有?”范闲不知真假,一位自己真的流出口水了,所以连忙扯起衣袖往嘴边凑,使劲的擦拭了几下,然后往衣袖上看去,并没有发现所谓的口水,疑惑的向郭保坤求证着口水的位置。
“开玩笑的,你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子,还不赶紧运功试试心法的效果。”郭保坤催促着范闲赶紧修炼一下心法,试试秘籍的效果怎么样。虽然郭保坤有自信自己所创造的心法没有任何的问题,但是还是需要范闲当着自己的面试验修行一番,确保万无一失。这样心法即使有问题,在自己的面前,也可以即时修正,并且保证范闲的安全,避免范闲自己单独修行时出现走火入魔的情况,虽然郭保坤有自信认为这种情况不可能出现。
“啊!真的要按照你所写的心法修行吗,这会不会有点太儿戏了?”范闲对所谓的心法内容其实没有抱有一点的信心,主要是郭保坤所创造新的武功心法所用的时间完全太短了,实在是超出了范闲的想象和认知范围了,他不觉得郭保坤能够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创造出适合自身的心法秘籍,哪怕在他的观念中郭保坤是这个世界的主角也不可能成功。
范闲目露为难之色,虽然这本心法秘籍价值连城,是所有的武者都梦寐以求的宝物,但是那只是针对郭保坤留在纸张上的意境可以使得武者感悟武道意念,提高自己的精神境界和修为,但是绝对不是郭保坤随手所写的心法,其实到现在为止,范闲根本就没有看一个字,只是感悟上面留存的意境。
“这可是我花费了大量的心力和心血专门为你创造的心法秘籍,你居然说太过儿戏,简直是岂有此理!”郭保坤有些恼范闲有眼不识金镶玉,太过小看自己的能力了,虽然在外界看来仅仅只是过了一小会,但是在郭保坤的精神领域中其实已经过去了不知道多长时间,这其中郭保坤好不夸张的说,真的是耗费了大量的心力和心血,但是这些就没有必要和范闲细说了,毕竟以范闲的境界,很难理解现在郭保坤的境界所能做到的事情。
“还花费了大量的心力和心血,就那么一会功夫吗!!”范闲明显不信郭保坤的话,小声的嘀咕着,但是看到郭保坤的脸色已经耷拉下来了,只好心不甘情不愿的向心法秘籍看去,想要先看看内容再说。
范闲仔细端详了半天的内容,没有发现什么问题,其实以范闲的武学智慧和经验,心法即使有什么问题,他也很难看出什么来,毕竟范闲从小到大并没有接触到什么正规的武学教导,虽然有着五竹这么一个大宗师级别的高手指导他习武,但是五竹毕竟不是武者,而且还丢失以前的大部分记忆,所以对范闲的教导仅限于对决和特训,对武学的理解等方面,五竹其实还不如一个普通的九品高手,毕竟五竹他本身并没有练过武。
“这么看,挺像一回事的,应该不是胡编乱造的,你不会是将以前你见过的一本秘籍写上去,当做自己为我量身创造的心法吧?”范闲狐疑的打量了一眼郭保坤,有些怀疑郭保坤弄虚作假,糊弄自己。
郭保坤看着不断用一样眼光看着自己的范闲,不由气恼,这范闲自己是什么样的人,难道自己还不了解吗,欺世盗名之人,文抄公一个,居然会怀疑自己会像他那样做出冒名顶替之事。
郭保坤没有给范闲反应的机会,伸手在范闲的头顶狠狠的敲击了一下,“砰!”
“哎呦!”范闲被郭保坤的这个敲击痛的眼睛都红了,泪水在眼眶中不停的打转,终究还是没有忍住,顺着眼角留了下来,范闲抱着头蹲在地上,不断用手揉着头皮,希望可以减轻疼痛感。
“老老实实的的赶紧修炼,有问题我也可及时修正,避免你以后自己出现问题,没法调整!”郭保坤没有再开玩笑,不理会范闲的耍宝,直接了当的要求范闲按照自己的要求赶紧修炼。
“知道了!”范闲看着郭保坤没有开玩笑的意思,虽然不知道这心法究竟效果如何,但是范闲知道郭保坤应该不会坑害自己,所以也只有壮着胆子准备尝试一下。
范闲双腿盘坐,五心朝天,双手放在膝盖上,睁着双眼,准备修炼,却突然开口向着郭保坤询问道,“我还不知道这心法究竟叫什么名字?”
“名字吗?就叫纯阳真经吧!”郭保坤闻言一愣神,他只是想着帮助范闲创造心法,并没有想到给心法起名字,但是既然范闲问了,郭保坤想了想心法的特性,真气至纯至阳,中正平和,属性为火,道家认为阴阳二气合成宇宙万物。火为纯阳,水为纯阴。所以郭保坤就顺势将这门心法命名为纯阳真经。
“纯阳真经!”好名字!范闲听到纯阳这个词,明显的一愣,想起了前世对纯阳的理解,有些亲切感,顿时颇为认同的点了点头,表示了对这个名字的赞同。
范闲不再多言,将双眼紧闭,试着按照秘籍心法中的记载开始运行体内的真气,郭保坤为范闲量身打造的这门纯阳真经,有着其他心法所没有的优势,就是不需要将霸道真气进行单独转换成纯阳真气,只要范闲将体内的霸道真气按照纯阳真经的运行路线运行,真气的性质就会自己慢慢的转变成纯阳真气,完全不需要范闲在单独花费精力和精神去转换,这其中完全就没有了像其他心法转换面临的走火入魔的风险,还没有真气损耗,从这一点就可以看出,纯阳真经对范闲究竟是有多么的合适,真的是完全按照范闲的特点量身打造的。
第九十七章 范闲突破
范闲以往修行霸道真气时,需要全力以赴的投入自己的心神,才能够勉强控制着霸道真气的运行,即使那样体内的霸道真气还是像是脱缰之马一样难以控制,随时都可能脱离掌握,每次修炼过后,范闲都会消耗大量的心神,导致自己的精神较为疲惫,需要大量的时间才能够完全恢复,严重影响了范闲的修炼时间,使得真气的增长比较缓慢,因此导致范闲即使是到了现在也才勉强到达了七品巅峰,还是无法突破到八品,看起来进度不错,其实远远不是范闲应该有的境界进度,要知道海棠朵朵,同样年龄不大,却依然有着九品上的修为了。
按照常理来说,范闲两世为人,从小就有着宿慧,大脑受到成年人的灵魂的刺激,发育远远比常人更加发达,这也是为什么范闲可以将红楼一字不差的重新写出来的原因,大脑的开发程度远高于前世,过目不忘只是范闲一个小小的天赋,但是就是拥有着这样天赋的范闲却在武道上没有表现得独占鳌头,甚至比不上同辈的海棠朵朵等人,原因就在于霸道真气,虽然威力惊人,但是毕竟是靠着科学的思维创造的,是叶轻眉这个物理学的博士根据物理学方面的知识创造出来的,缺乏武学理论的支撑。而范闲也不像是其他的几位大宗师对武学有着深刻的理解,在得到了叶轻眉所赠的秘籍后,可以将其中的理念融入到自己的武学之中,取其精髓,完善自身的武学不足,使得自己的心法秘籍既符合科学的理论,有符合了武学的境界,所以进展极快,所以看似霸道真气威力惊人,但是由于不符合这个世界的武学理论,反而拖累了范闲的武学境界。
郭保坤为范闲量身打造的纯阳真经,则完全符合这个世界的武学理念,能够让范闲发挥出自己的天赋才情,可以更快速的突破境界,而且威力方面毫不逊色于霸道真气。
范闲感知到体内的霸道真气按照纯阳真经的线路运行下去,渐渐的运行速度越来越快,而且真气越来越平和,完全没有了往日的暴烈之感,而且随着运行的时间越久,运行的速度越快,真气转化也更快,范闲心里还有些担心,过于真气过于快速的运行,会导致真气不受控制,导致走火入魔,但是令范闲感到惊喜的是,他居然可以轻而易举的控制和真气的运行,即使速度比原来快了仅仅一倍以上,但是自己只需要投入原来十分之一的心神就可以将这新的纯阳真气控制住,一点没有失控的风险,这令范闲不由的对纯阳真经燃起了信心。
范闲一圈一圈的控制着真气运行转换,不过半个时辰就将体内的霸道真气完全转化成了纯阳真气,而且令人感到惊讶的是不仅是真气量没有损耗,反而还增加了接近一半的真气,这是范闲体内的深藏的潜力被纯阳真气所激发,在运行过程中慢慢的融入到了真气中,使得范闲在不知不觉中,就增加了五成的真气,范闲见如此多的真气,想到了卡住了自己很长时间的八品武道的门槛,不由的调动着真气向着体内从未到达的经脉窍穴冲去,新生的纯阳真气充满了生机勃勃之感,顺从的听从了范闲的命令,像是训练日久的老兵一样,排兵列阵的向着范闲经脉的关卡发起了攻击,前赴后继,永不停歇,渐渐的敌人的堡垒出现了裂痕,一道又一道的缝隙布满了经脉的关卡大门之上,随着,范闲脑海之中想起了一声巨响,这道关卡大门轰然倒塌,纯阳真气就像是一股洪流一样冲向了新的经脉,浩浩荡荡,无可阻挡,给这些新的经脉带来了勃勃的生机,经脉中的深藏的潜力和底蕴,也纷纷的加入到了这股真气之中,使得真气的队伍更加的庞大,声势更加的宏大。
郭保坤仔细的感知着范闲的状态,全神贯注的关注着范闲的安危,希望可以在范闲出现意外状况的第一时间,就可以出手将情况控制住,就在范闲充破了关卡时,范闲身上溢出了一道强大的气息,郭保坤露出了微笑,看来是范闲终于突破到了八品,纯阳真气的效果完全达到了郭保坤预估的期望值,甚至还隐隐有所超出。
范闲轻松的控制着体内不断暴增的纯阳真气,这要是以前,霸道真气如果如此暴增,范闲早就无法控制了,极有可能走火入魔,导致好事变坏事,但是纯阳真气就完全没有这个顾虑,新增的纯阳真气,就像是受到严格训练的士兵,完全令行禁止,没有一丝的失控表现,让范闲控制的游刃有余,但是范闲却能够感受到纯阳真气的威力一点也不比霸道真气差,纯阳真气就是久经训练的老兵组成军队,既容易控制,还战斗力惊人。
范闲控制着纯阳真气一次又一次的滋润着新开辟的经脉和窍穴,将之培育成了肥沃的土地,可以在日后收获到更多的果实,渐渐的真气量趋于饱和,不在增加,而经脉也滋养开发到了现在的极限,范闲开始慢慢的收功,睁开了双眼,仔细感受了自己增加了几倍的真气和自己八品巅峰的境界,范闲的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这回相信,纯阳真经是为你量身打造的心法了吧!”郭保坤看着满意的范闲,脸庞凑到了范闲的眼前,一脸讥讽的问着范闲。
范闲尴尬的一笑,自己真的是有眼不识金镶玉,没想到郭保坤居然真的是在那极短的时间内,就为自己量身打造的创出了一部心法秘籍,效果也出乎范闲的想象,居然第一下次修炼就让自己突破到境界,达到了八品,不仅如此还是八品巅峰的修为,这简直违背了常理。
“相信,我一直都相信你的能力!不过我说着纯阳真经也实在是太给力了吧,居然让我直接到了霸八品巅峰!”范闲觍着脸谄媚的向着郭保坤进行着恭维。
第九十八章 郭保坤威压天下
“行了,收起你这幅恶心的面孔。你能达到八品巅峰,不全是太阳正经的效果,还有你厚积薄发的原因,其实你早就可以突破了,只是被霸道真气所拖累,你如今该修纯阳真气,算是挣开了枷锁,摆脱了桎梏,修为这才突飞猛进,等到过段时间,新开辟的经脉滋养完善,你就可以顺利成章再次进行突破,成为九品高手了,加上纯阳真气威力绝伦,你绝不会逊色于九品上的高手,也算是有了自保之力,只要不是大宗出手,就很难威胁到你了!”郭保坤看着范闲,眼里露出了满意之色,但是想到大宗师对范闲的威胁,心中又有些担忧,毕竟自己如果离开了,自己的亲人和朋友都需要范闲进行庇护,如果范闲被大宗师所针对,自己的亲朋安全也很难得到保证。
郭保坤眼中的厉色一闪而过,看来自己在离开这个世界之前还需要对这些大宗师采取一些举动,不论是警告还是限制,都不能让他们可以随意的出手针对范闲。
范闲听到郭保坤对自己实力境界的判断,难以自抑的露出了一丝笑容,没想到自己还可以在短时间内突破到九品,这修为简直是青云直上,像是做了火箭一样不断的往上窜。同时范闲再次对郭保坤的修为感到了震惊,世上居然有如此恐怖的人物,简直超出了令人想象的空间。
范闲用看妖孽的眼光看着郭保坤,他现在只有一个感觉,好像这个世界所有的武者都在修行武道,而郭保坤却在修仙,完全不像是一个世界的人,随着郭保坤显露的能力越多,范闲的这种感觉就强烈。
“等你实力突破到了九品后,我会出手限制各位大宗师,让他们再难以对大宗师之下的武者随意出手,那时,我也就可以放心的离开这个世界了!”郭保坤没有瞒着范闲,自己接下来的打算,直接将之告知了范闲,希望他可以努力修炼,早日突破。
范闲看着露出淡淡不舍之色的郭保坤,知道郭保坤这是心里有着牵挂,难以舍弃。其实在郭保坤一开始说道自己即将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范闲就想到了范若若今后怎么办,可是因为郭保坤没有提起,他一直也无法开口,毕竟他知道郭保坤心里也一定是比自己更加关心范若若今后的生活,也比自己更加难过,毕竟这是他的爱人。
郭保坤不是没有看到范闲眼中露出的询问之色,但是郭保坤只能避而不谈,你让他怎么提范若若的问题,是自己故作洒脱,大度的让范若若忘了他寻找新的感情,但是郭保坤又不是绿帽侠,怎么可能这么做,但是心里对范若若有牵挂不已,实在是担心范若若日后的生活,又不愿意让范若若一直空等着自己,他毕竟不知道自己何时才能够再次回到这个世界,也不确定自己是否能够回到这个世界,范若若又有多少的青春可以等待呢,郭保坤只能不做任何的表态,让范若若自己选择,也幸好两人并没有举行婚礼,只是定了亲,可以让范若若有了选择的余地。
“你真的不和若若说一声吗?”范闲看着郭保坤有些不甘心的出声问道,毕竟是自己的妹妹和好朋友,虽然郭保坤一直表现的很是淡然,没有在自己面前提过一句怎么安排日后范若若的事情,但是看他又是为自己量身打造心法秘籍,又是安排后事的样子,就知道全是是为了范若若。
“我就不单独再和若若告别了,我也不知自己究竟还能待多久,所以徒增伤感,你也不要告诉她这个消息,等到日后我l离开后你再告诉她吧!”郭保坤第一次在范闲面前露出了伤感之色。
以往的郭保坤给范闲的印象就是无所不能,没有郭保坤搞不定的事情,永远都是运筹帷幄,自信满满的样子,看着转过甚至故意不愿将自己脆弱的一面展现在自己面前的这个男人,范闲这才明白他也是一个人,也有着自己的情感和烦恼,不再是高高在上的那无情的神佛,郭保坤在他心里的距离一下子就拉近了,范闲走近两步,站在了郭保坤的身后,右手轻轻的拍了郭保坤的肩膀两下,无言的安慰是男人特有的交流方式,不需要说什么,只是默默支持就好。
“你只要不后悔就行了!我会保守秘密的!”范闲嘴里答应了郭保坤的请求,只是看他眼里透露出的狡猾之色,就知道范闲口不对心,但是郭保坤背对着范闲,加上心不在焉,并没有察觉到范闲的小花招。
郭保坤点了点头,没有在就这方面继续谈论下去,“你已经突破了,未来一段时间,我们就在这里聚集,我会每天抽出一段时间教导你,争取在离开前让你更近一步,可以在以后的武道之路上走的更顺利一些。”
“我知道了!”范闲点头,露出了喜色,郭保坤的指点让范闲感到自己实力在不断的提高,可以说是脱胎换骨的进步,这让范闲感到了实力提升的快乐。
“走吧,时间不早了!”郭保坤回头招呼了范闲一声,向着外面走去,头也不回。
范闲连忙将自己放在书桌上的秘籍,卷起放入怀中,小心的拍了拍胸膛,满意的跟着郭保坤离开了此地。
此时天空已经挂起了一轮冰盘,向着大地挥洒着银辉,柔和的照射着大地,山林此时已经热闹起来,动物的嘶吼声此起彼伏,还夹杂着虫鸟的鸣叫,整个山林像是一个大集市,热闹非凡,一排排高大的树木像是黑暗中的守卫,守卫并且指引着范闲和郭保坤向着京都城的前进。
两人来的时候花费了不少的时间,但是回去后,由于范闲修为的突破,速度提升了不少,不过一刻钟的时间就可以隐隐看见坐落在远处的京都城,张灯结彩的人间城市,将黑夜照亮,赶走了野兽,给普通的民众带来了光明和安全,这也许就是人类最想要保护的家了。
第九十九章 庄墨韩
清晨照常升起的永远都是太阳,只有阳光能够让人忘记黑暗和遗憾,带来新的希望和光明。
郭保坤出得府门,看着大街上人来人往的街坊邻居,瞬间感到自己又回到了人间,将昨天心中留下的遗憾和感伤都清除出了脑海,精神都为之一震。
郭保坤想着翰林院的方向走去,即将离开这个世界了,郭保坤此时就没有骑马和坐轿,选择了徒步,他想在这最后的一段时间,再好好感受一下这个世界。
看着街道上的京都百姓,郭保坤感受到了久违的红尘之气,生活本就是普通人的生活,不是所谓的大宗师和权贵所能影响的,看着满街的小摊贩的叫卖声,有着早餐,小吃,胭脂水粉,首饰等等,郭保坤知道这些就是他们的维生手段,有着各种各样的艰辛。
“老板,糖葫芦怎么卖的?”郭保坤走到了一个小摊前,看着插满的糖葫芦,又泛起了童年的回忆,向老板询问着价格。
“这位公子,两文钱一串,您要几串?”小摊贩作为常年讨生活之人,自然练就了一双火眼金睛,一眼就看出了郭保坤的身份高贵,不是自己这种人可以得罪的,身上的衣服明显都是上品的丝绸,自己就是砸锅卖铁都不够买这么一件衣服的,所以很是小心翼翼的堆起了满脸的笑容,身体微微弓着腰,卑微而又谦恭。
郭保坤知道这是小人物的生存手段,生怕得罪了权贵,但是郭保坤并没有看不起这个小贩,这个小贩的谦卑是为了身后的家庭,并不是卑微,“来两串吧!”
郭保坤打开了自己的荷包,将四文钱掏出递给了小贩,自己动手拿了两根糖葫芦,直接对着其中一根就是一口,酥脆的糖衣香甜可口,然后是山楂的酸,酸甜搭配的口感让人欲罢不能,郭保坤对着小贩举起了大拇指,表示了赞扬,然后转身离开。
小贩的脸上再次扬起了笑容,只是这次的笑容并不卑微,也不可以,而是充满了自信和自豪,客人对自己的手艺的赞扬才是他最大的骄傲,这笑容发自内心,如此的灿烂。
郭保坤手中拿着两串糖葫芦,一边吃着一边向前走着,脚步随意,没有任何的目的和方向,紧随着人流,突然听到了前方传来了嘈杂声,一群太学生向着那个方向不断的汇聚,郭保坤起了好奇心,读书人的热闹可不是那么常见的,看样子前方是有大事发生了。
郭保坤紧移脚步,向着太学生们汇聚的方向而去,准备一起去看看热闹,这种场合对现在有些感到孤单的郭保坤来说真的是最好的解闷手段。
郭保坤一边嚼着糖葫芦一边随着太学生们向着人群中汇流,周围的学生也没有对郭保坤感到奇怪和排斥,毕竟郭保坤这么多年的书不是白读的,虽然现在的样子算不上很雅观,但是身上还是有着书卷气的,最多就以为郭保坤有点不知礼数罢了。
“庄先生,此次随着北齐使团来我庆国,真的是我文坛盛事,让我们有机会能够聆听庄先生的高论,简直是三生有幸!”两个太学生狂热的讨论着,脸上的兴奋感染着周围的学生,所有人都认同的点了点头,看样子对方的庄先生在这群年轻的学子中有着无与伦比的地位,至少也是一代大儒,文坛泰斗。
“庄先生,庄墨韩吗?”郭保坤听到了太学生们的议论,若有所思的喃喃自语。
庄墨韩作为文坛大家,泰山北斗,是无数文人心目中的偶像,庄墨韩作为当时公认的大家,一生钻研学问,对文坛做出了极大贡献,对古籍做了详细的注释,算得上是一个真正踏实做学问的人,可惜终究一生的名声因为诬陷范闲而毁,但是庄墨韩最后依然是不忘了为范闲所抄写的古诗做释,算得上是一个君子了。其实只要想一想庄墨韩这个名字就知道,原著中的作者对其有着另类的尊敬,庄乃是庄周之庄,墨乃是墨翟之墨,韩乃是韩非之韩,这样看就知道,这是一位真正的思想家,文学家,是作者将诸子百家中的三子合一才成就了庄墨韩一个人,可见作者对庄墨韩寄予的厚望,也可以从侧面反映出庄墨韩的学问之深。
郭保坤听到这里没有在继续跟着太学生一起,前去拜见庄墨韩,而是转身离开了此地,庄墨韩这个人作为郭保坤的前辈,郭保坤还是对其保持了应有的尊重,在之前郭保坤读书时,还是看了不少庄墨韩注释的书籍,对郭保坤算得上有传授之恩,郭保坤不能将其当做热闹来看,所以只能转身离开。
如果不是今天碰到这件事,郭保坤已经忘记了北齐和南庆之间战争已经结束了,北齐已经输了,为了求和只能派出了使团前来和谈,至于庄墨韩本来不应该参与到这件事上的,但是为了能够解救自己的弟弟,庄墨韩只能将自己的名声抛之身后。
恐怕世界上的所有人都没无法想象杀人狂魔肖恩居然会是庄墨韩的亲弟弟,当年因为庄墨韩名声远扬,肖恩作为其弟弟,压力过大,为此改了姓名,并且投身到了锦衣卫,从此和庄墨韩断了联系,化身为暗夜之王,在天下创出了赫赫威名,直到被陈萍萍所擒,在暗无天日的鉴查院地牢身处被囚禁了二十年,要不是因为肖恩掌握着庆帝想要知道的关于神庙的秘密,早就已经化为了白骨了。
庄墨韩一生都献给了学问,没有结婚生子,所以到现在为止是孤身一人,为了庄家不至于断了香火,所以听到了肖恩的消息后,就想着将肖恩救回,延续庄家的香火,不至于到了日后,宗祠连一个上香的人都没有,全部成为了孤魂野鬼。
郭保坤想着庄墨韩日后略显凄凉的结局,有些不忍,想到过几天祈年殿夜宴时,看来自己需要阻拦一下范闲,不要让他得理不饶人,至少不能让庄墨韩在夜宴之上口吐鲜血,寿数大减。
第一百章 祈年殿夜宴
郭保坤坐在位子上,看着满殿的人流,有些出神,这场祈年殿夜宴,虽然看似平平淡淡,但是郭保坤知道,长公主李云睿早就设好的局,让庄墨韩用一生的名声前去污蔑范闲,希望可以让范闲身败名裂,永无翻身之时,但是李云睿哪里知道范闲就是一个开挂之人,身上承载着上个世界五千年的文明,希望用庄墨韩诬陷范闲抄袭一首诗,又有何用,范闲的脑子里有着数不清的诗词文章,哪里是一首诗就可以翻盘的,所以注定了长公主李云睿这次的谋划就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只是可惜了庄墨韩一生的名声尽丧于此夜,全部都送给了范闲当做踏脚石了。
“庄先生!”范闲看着手里拿着一副画,满脸沉默和严肃的庄墨韩,范闲连忙鞠躬问候,毕竟这可是当今天下的文坛泰斗,是当世的文宗大家,是读书人共同的偶像,范闲觉得自己还是得罪不起的,只好乖乖行礼,恭敬异常。
庄墨韩却有失自己以前的礼仪风度,并没有理会范闲,装作视若无睹的从范闲身边经过,没有丝毫的停顿,直接向着自己的位置座次落座,不曾有任何的表情。
范闲不由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尖,想范闲是什么人,最讨厌行礼之人,即使见了庆帝都是能省就省的主,今日主动行礼却被庄墨韩无视,多少让范闲心里有些不爽。
范闲看了看庄墨韩一头的白发,想着尊老爱幼的传统,只能尴尬的自我安慰,不和老人一般见识,但是心里却隐隐感受到了庄墨韩对自己好像有着敌意,不然一个文坛泰斗不会做出如此失礼的事情。
范闲转动着脑筋,思考着庄墨韩对自己的态度,他有预感,今晚的夜宴可能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平静了,不由的打气了精神。范闲提起了十二分的小心,然后落座,看向了早已经到了的郭保坤,看到他一直瞅着自己和庄墨韩。
范闲嘴巴微微张动,无声的向着郭保坤说着什么。
郭保坤看着范闲的口语,知道范闲是在问自己,是不是知道为什么庄墨韩会对他这么一个冷淡的态度,郭保坤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但是并没有向范闲使用传音之术解释。
郭保坤伸出右手,微微下压,示意范闲稍安勿躁,静静的等待着事情的发展就可以,没有必要心急。
范闲知道了郭保坤的意思,没有在做任何的表示,只好安安稳稳的坐在原地,等着夜宴的开始。
不过一会的时间,整个夜宴已经坐满了宾客,庆帝也出场了,坐在主位上,对着众人讲起了开场白,这可能真的是每个世界都通用的规则,主人举办宴会,一定要有一个开场白,其实都是些废话。
范闲毫不在意庆帝的讲话,专心的对付着自己眼前的美食,大快朵颐,吃的是昏天黑地,完全不在意周围人投向自己的鄙夷的目光。
庆帝看着下边范闲的举动,微微有些皱眉,虽说宴会就是吃吃喝喝,主宾同乐的一个活动,但是主人和各位客人都在讲话时,范闲的举动实在是有些失礼,庆帝虽然心中有着不喜,但面上还是不露分毫,继续和众位大臣们聊着天,特别是庄墨韩和云之澜。
庄墨韩和云之澜是北齐和东夷使团中身份最为高贵之人,甚至是云之澜腰间还带着自己的兵器,要知道觐见帝王都是有着规矩的,没有人可以将兵器带上殿堂,但是庆帝对云之澜松了口,破了规矩。就因为云之澜是大宗师四顾剑的首徒,代表着四顾剑的脸面,所以没有人可以让云之澜解剑。鉴查院众人,全部都打气了精神,盯着云之澜,生怕他会在夜宴之上做出出格的举动,特别是担心云之澜会对庆帝做出刺杀的举动,即使是殿外有着洪四庠这个大家猜测的大宗师在守着,也多少还是有着不放心。庄墨韩作为文坛泰斗的身份比之云之澜更是只高不低,庆国虽然以武立国,武风强盛,但是文治方面就差了一些,庆帝自然知道马上打天下,马下治天下的道理,所以对庄墨韩的热情比之云之澜还要高一些。
庆帝忍了半天范闲的无礼,眼眸一低,心中突然闪过了一个想法,伸手示意范闲来到跟前。
范闲本来正吃得过瘾,完全没有注意到殿中的动静,直到身边的辛其物用手使劲扯了扯范闲的衣袖,范闲这才抬头不解的看向辛其物,眼中还透着一丝的疑惑,似乎在询问辛其物要干嘛。
“陛下招你上前回话,已经等了好一会了,不要太失礼了!”辛其物如果可以也不想在这种场合去扯范闲的衣物,但是上首的大人物都注视着自己和范闲的这个方向,范闲是毫无所觉,但是辛其物可不是范闲,早就受不了众人的目光注视,压力实在是太大了,只能打扰范闲的雅兴,小声的告知范闲。
范闲闻言抬头向着上首望去,果然所有的人都在看着自己,庆帝、太子、二皇子和长公主,庄墨韩和云之澜,甚至连郭保坤都盯着范闲,可见此时,范闲究竟有多么的引人注意,简直就是正常宴会的中心人物,众人都对其投送着惊奇的目光,实在是想不到范闲居然如此的胆大包天,让高高在上的庆帝都吃了瘪。
宴会的众人有面露幸灾乐祸之色,有的为范闲担忧,但也有毫无波动的人,但是范闲居然毫不紧张,自衣袖中抽出手绢,仔细的擦了擦嘴角和手,又将手绢塞回到袖子中,这才慢慢起身向着庆帝等人的所在走去。
范闲来到中间站住,躬身向着庆帝行礼,“陛下,你找我何事?”
“云之澜,你可知道他是谁?”庆帝指着范闲,向云之澜反问道。
“在下不知,第一次见到这位大人!看年龄应该不大,不知是贵国哪位俊杰?”云之澜仔细大量了几眼范闲,实在是没有什么印象,转头向庆帝确认范闲的身份。
第一百零一章 春闱主考官
“他就是范闲,你应该听过他的名声,你的爱徒就是被他所杀!”庆帝有些恶趣味的看着云之澜,想要看他恼羞成怒。
“原来是他!敬人者人恒敬之。杀人者人恒杀之。皆自取之者。”云之澜虽然是武者,但是并不冲动,也没有因为徒弟死于范闲之手,就怨恨范闲,反而对范闲有些赞赏。
“你倒是能有容忍之心,心胸宽广的很。这点和四顾剑倒是不一样!”庆帝将手指从范闲方向收回,深深的看了一眼云之澜,语气中让人听不出情绪的好坏。
“之澜虽然有着几分成就,但是也不敢和恩师相提并论,何况身为弟子,即使有几分成就,也都是恩师栽培!”云之澜不卑不亢,声音沉稳,一点都没有被庆帝的话所激,不像是一个性情如火的剑客,要知道剑客基本上都是一些锋芒毕露的人,容不得他人的一点挑衅和侮辱。
“四顾剑收了个好徒弟啊!”庆帝心有所感,看了太子和二皇子一眼,心中还是对儿子之间的争斗有些烦心的,但是如果二人真的和平共处,相安无事的话,怕是庆帝更加心塞,会想尽办法挑拨二人争斗的,这就是帝王,渴望子孙和睦相处,享受天伦之乐,但是更希望子孙争斗,只有这样帝王才能稳坐高台,江山才能尽在掌控。帝王就是如此矛盾且有冷血的人。
“至于范闲,如果他能够杀的了我才是真本事!”云之澜终究还是一名剑客,心中还有着锋芒的,自己的徒弟即使是技不如人,死于敌手,云之澜有着心中的骄傲,不屑报复,但是对范闲还是有着几分敌意的。
庆帝虽然有着故意激怒云之澜的意图,但是却也不是想让东夷之人看不起庆国之人,所以有些不悦,但是他也不会让范闲娶挑衅云之澜,云之澜身为四顾剑的大弟子,多年之前就已经是九品上的剑客,在九品上的境界浸润多年,远不是范闲的身手可以匹敌的,在庆帝的估算中,范闲想要当云之澜的对手,至少还需要十年的时间。
其实庆帝不知道范闲近几日修为突飞猛进,毕竟郭保坤指点范闲之事,无人知晓,再加上郭保坤所创造的纯阳真经特性非常符合道家的学说和特点,有着敛息之效,即使是庆帝也没有察觉到范闲现在的修为距离九品也只有一线之隔,无需多久,就会晋升九品。
“范闲,你近几日在鸿胪寺差事做的不错,谈判大获全胜,来,我敬你一杯!”庆帝端起酒壶,将两个酒杯斟满,自己端起了一杯,示意候公公将另一杯递给范闲,候公公悄无声息的将这杯酒端起,给范闲送到了眼前。
范闲伸手接过,等到庆帝一口将酒干了,他也跟随着将之饮尽,然后将酒杯再次给了身边的候公公,候公公随之回到了庆帝的身后。
范闲见已经没有自己什么事情了,躬身拱手一礼,就回到自己的位置落座。
“父皇,范闲既然才名远播,有可堪大用。儿臣举荐范闲,不如今年的春闱就由范闲主持,作为科举主考官。也让他人知道我庆国不是没有才子的!”二皇子李承泽突然出列推荐范闲,令所有的人都为之一愣。
科举春闱作为国家选拔人才的最重要的途径,每三年进行一次,只有新皇登基,太后大寿这种时候才可以有机会增加一次科考机会,称之为恩科。可想而知,春闱科举的主考官是何等重要的职务,更需要慎重,即使是庆帝都需要三思在三思,才敢做出决定。今天二皇子看似是推荐范闲,但对范闲而言却并不是一件好事,反而会过于锋芒毕露,正所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堆出于岸,流必湍之;行高于人,众必非之。
庆帝皱眉看了一眼二皇子,有些不悦,“范闲过于年轻,且并不是科举出身,资历尚浅,怕是担不起这副担子!”
太子想到自己和林相的约定,有担心范闲被二皇子拉拢,也起身出列,对着庆帝行了一个大礼,“父皇,儿臣觉得有志不在年高,范闲文采出众,能力突出,可以担此大任!”
庆帝看着不断出列为范闲发生的两位皇子,心中不知是怎么想的,只是打量了一圈殿中的大臣。
太子和二皇子作为皇子中的两个派别,自然是有的是摇旗呐喊之辈,大臣们纷纷议论附和,像是除了范闲就没有人可以担此大任一样。
庆帝这时却突然平静了下来,只是淡淡的开口,“春闱还早,容后再议吧,此次夜宴是为了招待北齐和东夷使团。”
其实在庆帝心中有一个人可以做主考官,那就是在今晚的夜宴上一眼不发,沉默到现在的郭保坤,别人不知道郭保坤的底细,庆帝还不清楚吗,要说才名自然是范闲更胜一筹,但是要说博学多才,道德修养,满朝文武还真没有人比得上郭保坤,而且郭保坤淡泊名利,专心武道,对权势不屑一顾,如果作为主考官,即使不会拉帮结派,影响到朝堂秩序。
“陛下,无需多虑,春闱作为一国之根本,为的是替国家选贤取能,自然需要慎重,范闲有些不合适。”庄墨韩突然出声表态,令所有人都没有想到。
“陛下,我认为庄大家此言不妥,要替范闲鸣不平。我庆国谁人不知范闲才华过人,博学多才,庄墨韩如此说,明显是担心范闲范闲声名日显超过了他,是嫉妒我庆国有此才俊!”长公主气愤的瞪着庄墨韩,上演了一出丈母娘护女婿的好戏,让范闲不由的翻起了白眼,真是国民好岳母。
范闲一看长公主的架势,就知道又有麻烦要缠身了,出手肯定就是庄墨韩了,不知道,庄墨韩这个文坛宗师,怎么会帮助长公主找自己的麻烦,这不符合常理。
郭保坤这时才放下手中的茶盏,抬起头来打量了一眼场中的闹剧,不知道庄墨韩是否会后悔今日的所作所为。
第一百零二章 思乡之情
“本来老夫不想说,但是今日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也不得不说了!”庄墨韩也是个会演的,装作一副不忍心却不得不为的样子,还很是了感叹了一番,叹了一口气,庄墨韩然后转头看向了范闲,一副意有所指的神情。
范闲一看这文坛泰斗的这幅神情,知道庄墨韩就是冲着自己来的,难怪刚刚自己向他行礼,他连招呼都不打,理都不理自己,范闲心中有些叹息,自己这段时间可真的是一点麻烦都没有惹,每天都很老实,每天都找郭保坤,在他的指点下学武,毕竟有着这么一个天下第一人的指导,这种机会可是可遇而不可求,自己怎么可能还有闲心前去惹麻烦,难道自己就这么引人瞩目吗,这样还会不断的被骚扰。
范闲的自恋的心理活动,庄墨韩是一点都不知道,但是庄墨韩自己的内心却是有些愧疚,自己为了救弟弟,却是对不起了这个年轻人,这让一生都在践行圣人教诲的庄墨韩很是忐忑,在原著中,庄墨韩即使没有被范闲激的吐血,恐怕也很难长寿了,庄墨韩心中的愧疚不断的折磨着他,让他难以释怀,自我惩罚之下,一样会撒手人寰。
庄墨韩想到了肖恩,心中硬着心肠,咬了咬牙,看向庆帝,将手中的画卷打开,只见上面是一副老人林中夜下赏月图,只见这位老人身形佝偻,双鬓萧白,多是沧桑之色,双手背在身后,仰头看向明月,神情萧瑟,有着无尽的悲寥之感,在画像的边上写着一行字,正是“万里悲秋常作客,百年多病独登台。”
“这是恩师在多年前所做的一幅画,这上面的诗句从未外传,不知道范闲究竟是如何得知的,因此诗无人知晓,被他拿了出来邀名,我本是不愿揭穿的,但是事关恩师,却又不得不为!”庄墨韩再次叹气,这次却不是装的,这是为自己的卑鄙叹息,自己终于还是没有做到圣人教诲,为了自己的私心,在这种大庭广众之下诬陷一个才华横溢的少年,他已经想到了范闲日后的下场,怕是会声名狼藉,人人喊打了。庄墨韩闭起了双眼,不敢再看所有的人,心中的自责不断的蚕食着老人的内心,庄墨韩感到了心口传来一波一波的沉闷之感,不自主的用手捂住心口,慢慢回到了座位坐下,不在言语。
“我去,这老头怎么知道我抄袭的,难道他的老师是诗圣他老人见,难道杜甫也穿越了?”范闲看着沉默的庄墨韩,有些提心吊胆,不知道怎么会这么巧,自己只是抄了这么一首诗圣他老人家的诗,就被人抓包了。
“不知,庄大家,你的老师可是姓杜?”范闲见在场中的人都紧盯着自己,无奈之下只好来到了庄墨韩的身前,小心翼翼的询问着,要是庄墨韩的老师真的是杜甫他老人家,范闲就准备认栽了,谁让自己有错在先呢。
“自然不姓杜!”庄墨韩有些感到莫名其妙,自己的恩师姓什么和范闲有何关系,这孩子不会是被自己打击的过于沉重,导致已经疯癫了吧,庄墨韩满是歉意的瞥了一眼范闲,有将眼光垂下,不忍再看。
“不姓杜就好!”范闲长舒了口气,只要不是诗圣杜甫他老人家穿越了就好,自己虽然是抄袭,这老梆子也是诬陷自己,谁都不比谁高尚,想到这里,范闲不在心虚,顿时抬首挺胸,气势大振。
“老先生,你说我抄袭你老师的诗,除了这幅画卷可还有其他的证据?”范闲这时不在忍让,开始进攻,显得咄咄逼人。
“就算不看那纸卷,也能窥出端倪,这首诗的后四句,其中之意,苍凉潦倒,要不是经历过人生的大起大落,怎能写出这样的意境。范闲年少风光,根本不可能有如此悲凉的心境。少年强说愁,过犹不及,反遭人笑话!”庄墨韩有着自己的判断,其实第一次读到这首诗的时候,庄墨韩心中就有了此诗作者的形象,一个忧国忧民的老人,历经坎坷,神色悲寥,双鬓染霜,身形消瘦,可是范闲完全不符合其中的任何一项,让庄墨韩心中很是奇怪。
庆帝听着庄墨韩的分析,心中其实也颇为认同,只是范闲毕竟是自己庆国的人,在这种场合丢了庆国如此大的一个颜面,让庆帝十分的生气,脸上眉眼都耷拉着,脸色黑的可以滴出水来。
事已至此,范闲已经避无可避,他端起酒杯走到大殿中间,开口道,“这首诗,的确是我抄袭的,抄的是上陵野老诗圣杜甫之作,跟老先生的老师半点关系都没有。”
庄墨韩看着毫不畏惧的范闲,有些气道,“老夫此生浸**海一生,从未听闻过杜甫此人之名,你要是编理由,也应该编个像样点的假话!”
范闲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悲色爬上了脸庞,心中有着怀念,扫视了四周讥讽的面容,从容骄傲的说道;“史书中没有杜甫他老人见,不代表他不存在。因为他老人家属于一个千载风流,文采耀目的世界,那个世界说是仙界也不为过。但即使是那样文明璀璨,极度风流的世界,他老人见也是名传千古的大家。至于那个世界是我梦中的世界,是脑海中残留的记忆,令我此生难忘!”
范闲说道这里,不在乎周围的人发出的哄堂大笑,也不在乎他人异样的目光,只是静静的拿起酒壶,再次给自己倒了一杯酒,范闲平日里不是好酒之人,但今日他想喝酒,而且最好是可以大醉一场,只有这样才能将自己心中的烦闷和思念发泄出来。范闲端起酒杯,看着杯中的酒水,仰头一饮而尽,也许是喝的太急了,酒水呛到了嗓子,范闲猛地咳了几声,脸都呛的红了,还是不愿将口中的酒水吐出,但还是有酒水沿着嘴角流出。
所有的人看着眼前这个年轻人,不明白他为何会有着如此的淡定,能够坦然面对着周围的讥笑和嘲讽,依然面不改色,从容应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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