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0章 超长孕期
索什扬听完关于灵魂熔炉的介绍后，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难怪，休伦会突然获得如此巨量的恶魔引擎......原来是找了一个大金主，那这个存在叫什么名字？”
“按照人类的语言，它应该叫，瓦什托尔。”
“瓦什托尔....”
索什扬念叨了两遍这个名字。
“我记住了，这次狠狠得罪了它，想必未来还得过过手。”
随后他向罗蕾娜点点头道谢。
“也多谢罗蕾娜卿你的回答。”
“殿下遭遇此等大敌，是应多加了解，耶姆洛克方舟的瓦尔祭司们应该会了解更多，殿下届时问询他们或许会有更多收获——”
说着，罗蕾娜看了一眼正在把甜点放到索什扬盘子里的维罗妮卡，随后还是下定决心，话锋一转。
“殿下，这次陛下遇险，您怎么看呢？”
罗蕾娜的语气非常的平澹甚至说得上是柔顺，但内中责怪的意味却很明显，维罗妮卡随即皱起眉。
“罗蕾娜卿，你——”
索什扬按住妻子的肩膀，沉声答道：
“这次是我的错，是我疏忽大意才让维罗妮卡身陷险境，险些造成不可挽回的结局......我以后会注意的，不管是谁，我都不会允许它威胁到维罗妮卡。”
罗蕾娜随即深鞠一躬。
“请原谅臣无礼的言辞，殿下，臣只是希望您能够真正清晰立场，您已经在王庭中留下了血脉，不能再如过去那般瞻前顾后了，人类帝国已经开始注意到王庭，而科摩罗的威胁始终存在，您不能再把自己当成外人。”
索什扬点点头。
“罗蕾娜卿，你的忠诚之心我已感受到，我会纠正这些错误的，也多谢你这段时间照顾维罗妮卡，啊，对了，艾达那个......生育的时间一般是多长？”
“回殿下，实际情况每个人都会有些差异，如果以人类的时间计算，平均来说，大概...大概是一百年左右。”
“一百年！？”
索什扬瞪大了眼睛，这时维罗妮卡凑到他耳边，低声说道：
“罗蕾娜卿检查过，光是从我受孕到成胎...已经过去五六年了，而且历史上也有过怀孕整整三百年的情况呢。”
“啊，这....好吧，这个确实很让我意外，仅仅是生育就这么长时间，那成长岂不是得以千年计算？”
他又看回罗蕾娜。
“罗蕾娜卿，你之前说普遍情况，意思也就是，维罗妮卡是特殊的。”
“当然，毕竟是您与陛下的孩子...事实上，我们现在用所有手段都无法检测到它的情况，包括它的发育周期，生长过程，恐怕需要回到王庭通过水晶穹顶才能得知一二。”
“这样啊。”
索什扬心中也有些疑虑，不管他和维罗妮卡诞生出怎样的后代，大概率都会颠覆现在所有的生物学理论。
“如果无事，臣就先下去了。”
“嗯。”
在罗蕾娜走后，维罗妮卡将切好的馅饼放在索什扬的盘中，忽然笑道：
“索什扬，你觉得女孩好还是男孩好？”
“呃...”
索什扬思忖片刻，放下杯子。
“都好。”
说着，他似乎想到什么。
“艾达也可以控制婴儿性别吗？”
在克隆和生物技术高度滥用的帝国，对新生儿性别的控制已经是非常成熟的技术，如果不是国教的干预，这类技术的普及度恐怕更为恐怖，由于国教宣称“性别是帝皇投掷硬币的选择，凡人岂可干预？”，因此控制新生儿性别的技术目前属于半非法的灰色地带。
维罗妮卡摇摇头。
“有是有，但主要用于非自然受孕的方式，就像科摩罗的真生子们一样，自然受孕的婴儿是无法干预，或者说不被允许干预的。”
“理应如此，这样的法律应该明文确定下来，凌驾于人伦之上的技术实在弊大于利。”
“刚刚的问题你还没回答呢！”
“唔......女孩吧。”
维罗妮卡眨了眨眼。
“为什么？”
“大概是省心一些...”
“唔，你不会是想到坐在金色椅子上那位和他那二十一个不省心的儿子了吧？”
索什扬表情尴尬的拿起馅饼，咬了一口，奶香浓郁，甜咸适中。
“对了，之前说起奥卡姆的时候，你为什么反应那么大？发生了什么？这些天我也听到了风声，好像是休伦跑了？”
“唉。”
说到这，索什扬轻叹一声，喝了一口汤后无奈地说道：
“就是奥卡姆放跑的。”
“啊？”
随后他就把那时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诉了维罗妮卡。
“竟然是这样...难怪导师以前说过，阿尔法都是一群不知所谓的人，就算是洞悉人心的先知也难以预料他们下一刻的行为。”
“何止是不知所谓，我当时真想杀了他。”
“但他的解释好像也有些道理？噶尔莫泽杰那帮人是有点本事，派出去追击他们的队伍都反馈说，那些人拥有不俗的亚空间力量，还能够驱使恶魔，即便是穷途末路的情况下也造成不小的杀伤，如果让他们顶了休伦的位置，日后也是一个大麻烦，反正休伦已经被你打的失魂落魄了，想必以后也不敢再多找麻烦...”
“一码归一码，他这样做，不管发生什么，以后我都不可能再像过去那样信任他了，他知道的太多了，一旦真的叛变后果不堪设想，我甚至在考虑要不要用些特殊的手段将他记忆抹去或者...”
“唔，确实是如此，但夫君你想，他既然做了，肯定知道会有如此结果，奥卡姆是绝顶聪明之人，他甘于冒这么大风险，或许真的另有隐情？你以后再和他仔细沟通沟通，我觉得这个人....可能很复杂，但绝对算不上一个小人。”
“以后再说吧，黑石要塞现在处理好了吗？”
“多拉尔卿已经处理好了，他们正在返回王庭的路上，但还是有很多后续工作要做，所以这里的事结束后，你要抽出很多时间把王庭的事处理一下才行哦。”
“嗯，我尽快，夫人，你觉得亚空间风暴多久会消散。”
维罗妮卡端起高脚杯，思忖片刻后，先是轻抿一口里面的饮料，随后说道：
“这个很难一概而论，每个风暴形成的原因都不一样，或者说就没有相同的风暴，但这股风暴我隔着很远都能感受到威力，它不像是自然形成的，很可能是通过邪恶的仪式制造的，但能够制造出这种规模的风暴......我也有些无法想象。”
“难道，真的就这样让休伦跑了吗？”
看索什扬还是带着些懊恼的表情，维罗妮卡将他酒杯斟满，说道：
“烦恼也无益，不如乘这时间多做些事，刚好休伦未死，远征也未结束，在职权还在身上的时候，做些未来的铺垫与安排，还记得吗，从远征第三年起就开始挑选移民了，主要是来自中巢的医生，教士和技术类人员等，筛选背景，现在第三批移民都已经登船要前往布拉卡托星系了，你都没怎么过问这件事......这次远征消耗了那么长时间，你要加快恢复你的那个军团，就需要更多人力物力，这些事才是你后面的重点。”
维罗妮卡这么一说，索什扬也渐渐回过味来，点头称是。
吃完晚餐后，维罗妮卡可没“放过”索什扬，直接拉着他就要“例行公事”，但索什扬对此有些担忧，维罗妮卡则表示现在还未真正成胎，所以更需“努力”，索什扬无奈只能通讯告知其他人自己需要休息一阵——
第2171章 蛇语棋心（上）
正当索什扬享受着难得的片刻悠闲时，在永恒忠诚号底层甲板一个高度封闭且戒备森严的区域里，到处是来回巡视的武装机仆，各种自动炮台也在走廊顶端一刻不停的扫描着。
这时，一个高耸的身形从打开的闸门里走出来，数十个扫描仪瞬间锁定他，然后解除了警戒，让他能够以轻松的步伐一路穿过走廊，来到最末端一扇巨大沉重的合金闸门前。
但他并没有急着开门，而是拉开了小小的观察窗。
只看到里面的空间无比昏暗，只能依稀看到一张桌子，和一根闪烁的蜡烛，这蜡烛的光太过于微弱，甚至连桌子边缘都无法照明，只能照清楚桌上的东西。
那是一个棋盘，已经摆放好了弑君棋。
黑白色的棋子在黑白色的棋盘上错落交替，棋子上凋刻着士兵，战车，主教，国王等一系列角色。
这时，一只手从黑暗中伸出，挪动了一枚白色的士兵，它面对的黑子已经摆出了防御态势，白方这步虽然有避开黑方布局准备的成分，但是从招法性质上却过于软弱。
而黑方选择是弃还一兵争取了平先，有趣的是，在白方刻意避开黑棋的布局准备后，却最终让黑棋与自己形成了类似于中心对称的局面。
观察者从第三方视角看去，意识到黑棋走对称棋虽然依旧落后于白棋，但双方形成了对称局面，而白棋的子力负重却高于黑棋，因为白棋将来势必会短移位，这样一来就会导致白王处于黑方的火力之下，而黑棋却没有长易位的必要，相比较而言王城的防御就没有那么大的负担。
可见虽然是对称局面，却未必是先走方一定占便宜。
由于白棋在选择上的漫不经心，导致现在已经对自己的盘面感到了压力，企图通过兑兵来减缓压力。
而黑方却没有再继续向前，这以静制动看似轻描澹写，实则蕴含深意。
这步一方面是为自己底线双战车能够连同，同时还给白格主教提供一个保护，加强自己与白方的对线能力。而且还有一点，将来左侧的骑士出动以后，还给后腾出一个位置，来控制白棋缓慢而滞后的左翼，这样一步“一石三鸟”的招法，是对白棋“瘙痒式”的招法最好的回应。
很快这便得到验证，黑棋的以静制动令白棋落了空，使得自己原本滞后的盘面又浪费1先，使得黑棋加快了自己的出子进度。
意识到盘面不妙的白棋也准备抓紧时间出动缓慢的左翼骑士参与王城的防守，但这步就有点为了出子而出子，而使得将来的出路变得十分迷茫，而黑方这时候觉得自己的调度已经到位，于是果断冲起骑士，至此，黑方吹起了攻打白方王城的号角。
观察者轻笑一声，推开了门，借助门外微弱的照明灯，桌边的下棋者显露出来。
脱去盔甲穿着粗糙长袍的奥卡姆端坐在桌子中间，同时也是棋盘中轴线的位置，他的左右侧各是黑白子双方，他看起来也像是一个旁观者，或者说第三人。
在门打开后，他眼皮都没抬，依旧凝视着棋局，似乎知道会是谁。
“还挺悠闲的嘛，但索什扬可是被你气的够呛。”
同样没穿动力甲的塔洛斯反手合上门，让牢房重新陷入黑暗，随后自己拉过旁边一张凳子，坐了上去。
“暂时的，他的妻子会安抚他。”
“所以你算准了索什扬和他老婆的好脾气才这么干的。”
塔洛斯点燃打火机，照亮两个人的脸，随后拿出一根香烟，将其点燃。
深吸一口后，他吐了一个烟圈。
“你似乎很享受以一己之力撬动这场波及数百亿人的战争，是不是阿尔法的人都这股臭毛病，觉得当幕后黑手是件很了不起的事？”
奥卡姆依旧没抬头，棋局经过了三十多个回合，白方闲置于角落的战车终于进入了主战场，可此时已经是山河日下，白方虽有战车和主教二大子却是双拳难敌四手。
“享受？不，这是一个对我而言很遥远的词汇，我所在乎的只是目标。”
“目标？”
塔洛斯叼着烟嗤笑一声。
“你一个流浪汉能有什么目标？当二十军团之主？还是成神？”
“对于一个策划者，一个阴谋家来说，最大的目标就是终极，我在索什扬身上看到了终极，一个终极的阴谋，一个终极的目标，不管是控制它，还是破坏它，这对于我而言都是值得一试的目标。”
塔洛斯蔑笑着转过头。
“魔怔了，我就知道阿尔法里没有正常人。”
“其他任何人或许都难以理解，但唯独你，塔洛斯·瓦尔科兰，你一定能理解。”
塔洛斯没说什么，只是又抽了两口烟。
许久之后，他才缓声道：
“你究竟要做什么？”
“让索什扬无法尽全功。”
“因为泰拉？”
“其实你都知道，但如果你非要打哑谜的话，是的，是泰拉，从远征开始之初我就在怀疑，其目的何在？我经过漫长缜密的推断，结合一些从各方面得到的消息和情报，做出了这样的判断，有一股力量正不断把索什扬往上推，推到无人能及的高度，然后当他和他的军团发展壮大的时候，很有可能就是下一场叛教之乱。”
“所以呢？”
奥卡姆第一次抬起头，他身体前倾，让自己的脸暴露在烛火下，但依旧时明时暗。
“有人，或者说有力量想要借索什扬之手控制帝国，让他变成帝国的救星，帝国的救世主，一个近乎于原体的存在，然后名正言顺的掌权泰拉高领主议会，哪怕不惜发动清洗......”
“听起来过于阴谋论了，其他原体也不是都死了。”
“塔洛斯，你为什么要自欺欺人呢？你跟在索什扬身边时间最长，你比谁都要了解他身上发生了什么，掌权帝国只是这个终极计划的第一步而已，从黎曼鲁斯与科拉克斯出现就足以说明，他们至少部分知道这个计划，我看不透你，所以不知道你的计划，但我相信，我们的目标应该是一致的。”
“呵呵，这听起来像是某种侮辱，你知道吗，我第一讨厌的是黑暗天使，第二讨厌的是极限战士，第三讨厌的就是你们阿尔法。”
第2172章 蛇心棋语（下）
“我只是简单的阐述。”
奥卡姆一边说着，一边将黑棋的战车逼近到白棋的国王附近。
“那些人已经加快了他们的行动，当索什扬真正走到那一步，你觉得会发生什么？你觉得他们真的会让一个与艾达女王相爱的人控制帝国吗？你觉得一个离经叛道之人能够接受他们的辖制，或者说理念吗？不，我敢如此断言，当那一天来临之时，也是索什扬这个人消失之日。”
塔洛斯吸了一口烟，若无其事的说道：
“索什扬这个人对你而言重要吗？”
“不重要，但他的存在却很重要。”
塔洛斯用手指了指棋盘。
“就像这局棋一样？用来自我证明？”
“不，我也不重要，重要的是，当我遇到他，来到他身边，加入他，这一切都不是偶然。”
说着，奥卡姆拿起一枚士兵棋。
“在这盘棋局中，我也仅仅只是一个小卒，但我会让那些所有试图操控棋局的人知道，小卒——”
随后士兵棋向前一步，将那象征国王的棋子踢倒。
“亦可弑君。”
塔洛斯扫了一眼倒在一旁的王棋。
“为什么要这样煞费苦心的帮索什扬。”
“我说了，我只是想破坏那些人安排，揭开这一层层面纱之下的真相，如果你非要我说一个关于索什扬的理由，好吧.他是一个好人。”
塔洛斯笑了，似乎还被烟给呛到了，咳嗽了两下，随后将烟头按灭在桌上。
“你这个评价还挺高，连现在瘫在王座上那位都没有多少人如此评价过祂。”
“我觉得这句话足以概括我的观点。”
“奥卡姆，你要做的不只是让索什扬难尽全功，没有擒杀休伦还会让泰拉一些人有了攻击他的借口，甚至抹杀他这次远征的功绩，你想让他面对不公和指责，并进而对帝国失望，对高领主失望.他越是对帝国感到疏远，就越是会亲近他的妻子，某些人就越着急，就会加快他们的计划，而什么事一旦急了就容易出错。”
奥卡姆把双臂搭在桌上，面带微笑的看着塔洛斯。
“我说过，什么事都瞒不住你，灵魂猎手。”
“所以，是不是还有一个打着密教旗号的灵族先知找到过你？”
“是。”
“那你是怎么回答的？”
“我说，有什么事你们去找凤凰王谈。”
“哈哈哈——”
塔洛斯笑着摇摇头。
“好一个无实者，好一个奥卡姆，不愧是只身一人把一场远征玩弄于鼓掌之中的阿尔法那么你希望我跟索什扬说情把你放出去吗？”
奥卡姆摇摇头。
“不，这地方很好。”
“所以.激怒索什扬，把你关起来，也是一个计划。”
“犹大消失了。”
奥卡姆突然说出这句话，塔洛斯并没有感到意外，而是脑袋微微往左一歪，等待着对方接下来的话。
“有人放走了他，而关押他的地点，只有我和卡杨知道，所以.”
“所以你怀疑索什扬身边还潜伏着我们都不知道的.卧底。”
“事实上我很早就怀疑了，包括在抓捕犹大时那种不正常的顺利，好像这位休伦的情报总管丝毫没有警觉一样，只有两种可能，要么他是一个傻蛋，要么他早就知道我要动他，而他的选择是束手就擒，不过当时我还在考虑，也就将计就计，之后我仔细调查了犹大在红海盗的来历和一切活动，虽然它隐藏得很好，但还是被我找到了一些蛛丝马迹，休伦是在伽尔梅克上把他救出来的，但事实上怀言者们当时并不是在囚禁他，而是在接待他，更重要的是，他自称无名者。”
塔洛斯摇摇手指。
“我对你们阿尔法内部那套不熟，你直接说重点吧。”
奥卡姆探出身体，嘶声说道：
“我知道有这么一个人会如此称呼自己，他叫卡萨尔，军团时代的特殊部队“收割”的指挥官。”
“没听说过这个人，但按照你的意思，犹大其实是卡萨尔。”
“很大可能.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这样一个长战军团老兵，突然投靠休伦，要么别有所图，要么就是背后有人指使，我暂时找不到卡萨尔图谋什么的证据，那么按照有人指使的思路推断下去，能够指挥得动这样一个人的存在，身份肯定极为夸张，现在卡萨尔被放走了，不出所料的话，他已经回到休伦身边，顶替‘我’的身份享受休伦感恩戴德与信任，我最后挽救休伦的行为成了他手中成熟的果子。”
“呵，你们阿尔法真是有意思，先是你顶替他，然而他现在又反过来顶替你，那么这样看，似乎你才是中了圈套的那个人？”
“圈套？不，这只是棋局的一小步，一个前置的计划，一个构思.我既然破坏了他们的计划，那么休伦这枚棋子他们自然不会就此放过，我放跑休伦的另一个想法就是试探潜伏在战团里的那个人会不会做出反应，果然如吾所料。”
“那你知道那个人身份了吗？”
奥卡姆沉默片刻，摇摇头。
“不知道，一是我对星界骑士的历史了解不多，二是我不确定那个人是不是在星界骑士里面，索什扬吸收了太多成分复杂的人我猜这也是那些推手的目的，用复杂的人员成分掩盖那个卧底的存在，现在整个战团就像一盆清水里倒入五颜六色的墨汁，要单独找出其中一种杂色，没那么简单。”
“能把那么重要的犯人偷偷放走，那个人身份必然不低，呵，这么一想，你把我也算计进去了啊。”
塔洛斯笑着站了起来。
“你知道我会来，也知道我来这更不会有任何人知道，说吧，你要我做什么？”
“第一，先向索什扬保密，他不是一个很能隐瞒自己情绪的人，第二，你替我把星界骑士现在每个还在活动的人的过往履历找来，主要是那些连长，还有隐修会，药剂师协会，先从星界骑士开始，再逐渐扩大范围。”
“呵，你这是要刨根问底啊，如果你要这样做，那最好还是跟索什扬说一声。”
奥卡姆看着塔洛斯，仿佛在思考什么，最终点点头。
“如果这是你的想法.那就这样吧。”
“你确定不出去？”
“暂时不必，我需要再好好思考一段时间，并且暂时离开那个人的视线。”
塔洛斯没再说什么，转身朝大门走去，但是在离开前，他停下脚步转身说道：
“即便索什扬这边失败了，他们也依旧会有备案，总会有一个原体出来控制帝国的。”
奥卡姆耸了耸肩。
“我们谁也不是神，不可能真正控制命运长河的流动，无非就是见招拆招，兵来将挡。”
塔洛斯转身离去，闸门敞开，并再次合上，昏暗的屋子里，奥卡姆伸出手将棋子全部扫倒，随后又一一归位，忽而喃喃自语道：
“新的一局又开始了”
第2173章 公心处事
简单收拾了一下身心后，索什扬随即投入到忙碌的工作中。
首先，他为卡拉星系决战阵亡的全体将士举行了一场盛大的追悼仪式，并且宣布这次远征中阵亡的非星际战士人员，都将得到星界军的标准抚恤待遇，当然即便如此这个数字也不小，以索什扬现有能掌握的物力并不能全部满足。
于是他拿出了第二招，其实也是军务部比较常见的措施，以地代抚。
在收服的诸多星系中，有相当一部分是适宜居住的，比如玛格星团的海洋世界，红海盗对其开发十分粗放，在“迁移”走上面的居民后，那些肥沃的岛屿和陆地，以及充满丰富藻类和渔业资源的海洋马上就可以成为非常适宜的安置地——索什扬将其命名为烈士属地。
如果阵亡者家属愿意，按照其生前所属的部队和军衔职级，就可以从这些宜居世界中得到大小不一的土地，山林等资源点，并且还有长达十年的免税期，这样既可以满足抚恤阵亡官兵的需要，又提供了一部分移民。
当然，肯定也有不少人是不愿意背井离乡的，对于这部分人也有安排，他们手中的土地可以出售，而购买者是谁呢？
就是该世界新任命的统治者。
所有被任命的总督都有一个条件，就是无条件的收购那些出让的烈士属地，并且必须立刻付款。
总督还得花钱买自己世界的土地，这听起来有点不可思议，但依旧有很多人趋之若鹜，毕竟这些宜居世界无论如何都比那些巢都世界或者矿业世界要舒服得多，开发潜力也更为巨大。
这样，索什扬就可以不费一分一厘的解决了阵亡者的抚恤问题。
当然这只是一个大概的框架，具体规则的制定和实施只能安排远征军的行政机构与军务部和内务部对接。
虽然内务部对于索什扬这样随意处置收复世界的行为颇为不满，但奈何现在对方是远征军总指挥官，他在大漩涡的权力就是接近无限的，只要远征一天不结束，他就有资格处置任何一个世界。
不仅仅是阵亡官兵，等到远征结束后，除开一部分表现优秀的部队会得到军务部的编制继续为帝国服务外，当地征募的很多临时部队都要裁撤，而那些退伍的士兵们也将得到类似的奖励。
在处理了阵亡官兵的问题后，索什扬又做出了一个惊人的决定。
考虑到大漩涡各个世界的人民为了这次远征所作出的付出和牺牲，他决定免除除机械教和法务部所属世界外，所有非农业和矿业世界一个周期的什一税，而那两个类型的世界则是什一税减半！
这个决定当即就遭到了内务部严重的反对，索什扬随后解释，这个是他个人的决定，他，或者说远征军愿意代替大漩涡的人民缴纳一周期的十一税。
当时内务部的负责人就傻眼了，他们第一次见到这么干的，之后索什扬进一步解释到，在远征这些年的时间里，他们从红海盗那里缴获了巨量金银珠宝文物古董宗教圣物等贵重物品，可以说是把除了武器装备和机器设备外，所有财物都交了出去，这些东西不能吃也不能喝，然而却有“价值”，索什扬还特意查看过内务部什一税征收标准，是可以用特定价值物品去“抵扣”的，包括但不限于精美饰品，古代文物等等。
但内务部负责人就犯了难，这个倒确实是可以，但往往需要提前向泰拉方面打招呼，并且还得看当地什一税种类而定，有些涉及到战略资源或者重要人力资源的，是不可以用这种方式抵扣的。
索什扬随后又抛出了第二个筹码，就是数年远征中抓到的那一堆非法灵能者。
红海盗的领域由于存在一定的混沌污染，其非法灵能者或者说巫师也比正常帝国世界要多，这些年下来零零散散抓了有四五千人，他们有强有弱，中间灰骑士拿走了一批，国教拿走了一批，各个战团的智库们挑走了一小部分，还剩下三千八百多人。
灵能什一税是帝国最高等级的什一税，由于灵能者的价值所在，某些世界甚至提供十几个灵能者就足以抵消一个周期的什一税。
这三千多号灵能者几乎是大漩涡一个周期灵能什一税的三倍，最多的时候这个区域也就一次提供来不到一千名灵能者，还是因为大漩涡的亚空间活动比较频繁。
有了这些灵能者，内务部口风立刻变了，纷纷交口称赞索什扬高风亮节，体恤民情。
不过就大漩涡区域在帝国税收体系中的作用，仅仅这些也依旧不够，为此索什扬还找到了那位泰拉特使，阐述了自己的想法，最后居然得到了对方的支持。
当然，这件事也被大肆宣扬了出去，在帝国宣称机器的疯狂运作下，至少绝大多数巢都和里面相当一部分居民知道了远征军总指挥官免除了他们一期什一税，这也让索什扬获得了许多总督和贵族的赞誉，毕竟什一税首先是压在他们身上。
而这，又牵扯到接下来的问题。
那些新收复世界的总督的任命，虽然一部分世界和巢都会归于有功的军官，但还有一些资源世界或者勉强能够开发移民的世界，索什扬当然不会做卖官鬻爵这样的事，事实上他挑选那些总督完全是按照能力，品行和家世为基准点，其中不乏平民出身一步步爬到高级指挥岗位的军官，如果是索什扬之前做出如此决定，贵族们肯定会有所不满，但现在拿人手短，也就不好再说什么。
而索什扬这么做，也仅仅只是希望大漩涡未来能够更稳定一些，能够有更多更有能力的人为帝国在这片区域的统治做出一点微小的贡献，也能够让他们治下的子民过得稍微好一点。
不管这场远征的初衷是什么，但至少作为一个阿斯塔特，索什扬总得做到问心无愧。
也许事情不会一直好下去，也许当他转过身去的时候，原本美好的一切都会慢慢变质，但他已经尽力而为了。
当然，与沃坦联盟的契约他也依旧履行了，这些贪心的短人获得了血腥骸骨星系几处高价值的矿业世界的开采权，虽然这种疑似“妥协异形”的行为会有损他伟光正的形象，异形审判庭对此也颇有微词，但好在沃坦在大漩涡还是有不小的影响力，在有钱能使鬼推磨的传统手段下，加之短人的定义目前依旧是灰色的模湖地带，索什扬的行为也只能说是“不妥”，不能说是违反帝国法律。a>vas>div>扫码下载红袖联合潇湘送福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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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74章 轻财足以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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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对索什扬履行契约的回报，大量来自沃坦联盟的武器装备进入了远征军的军械库，索什扬将其中一些分给了诸如黑暗天使，撕肉者，恸哭者，苦行者这类友好的战团，他们对这些短人装备的评价也都还不错。
而且战团里的三连长法尔扎德似乎还与短人那位深岩狂战士的氏族长格拉汉姆建立了友谊，对方还赠与了他一把等离子战斧，法尔扎德回赠对方一把动力斧，大索瑞安对于这次交易也深感满意，双方在未来还有许多合作空间。
简单处理完凡人这边的事后，索什扬召集了所有参战战团的代表进行了一个简单的会议。
首先是战利品的分配，从第二次安格斯托姆到卡拉星系决战，远征军同样缴获了大量阿斯塔特的装备，包括动力甲，爆弹枪一类，甚至还有部分载具，在扫荡玛格星系时，就发现了锁在仓库里的一整支超重装甲小队，总计12辆来自大远征时代的超重载具，显然休伦没舍得把这些装甲派上战场，最后为他人做嫁衣。
而这一切，除了那些超重载具外，其余的索什扬宣布星界骑士都不要，全部分给参战战团。
不仅如此，包括卡拉决战缴获的战舰，星界骑士也一艘不要，由各个战团按照实际情况分配。
如果前者让大家感到意外，后者就是震惊了，甚至包括米诺陶的战团长。
索什扬的解释也很简单。
“这次远征，星界骑士已经收获了最高的荣誉，我们得到的已经太多太多了，鄙人实在于心有愧，如果不是众位的支持，别说胜利，发起远征都很困难，而这场远征本与大家并无关系，各位兄弟却为此抛洒热血，星界骑士怎敢再取分毫？”
众人随后一阵推辞，来山德也劝说索什扬，星界骑士同样是作战主力，也有牺牲，大家都一样。
但索什扬依旧坚持，就这么来回拉扯了三次，最终众人还是接受了这个方案。
当然，之前修复的银色救赎号因为已经加入了星界骑士的作战序列，也就不在这次分配之中。
虽然此举有邀买人心的嫌疑，但毫无疑问切实的好处依旧让所有战团都对索什扬心怀敬意，甚至是之前被他套路的阿斯忒里昂·莫洛克都称赞这是“义举”——决战中出力甚大的米诺陶分到了两艘巡洋舰和若干艘小型舰船，加上他们自己俘获的战舰可以说是满载而归，索什扬在这件事上同样展现了让人意外的公平，完全不在乎之前两人的关系。
其实也不是索什扬不想要扩充军备和舰队，只是他有更好的办法，另外分解的废船残骸同样也有意外的收获，那些魔钢神经丛已经全部收集起来，等待送回乌兰胡达进行研究，而里面有些较为完整的残骸可以在安格斯托姆进行切割处理，虽然没有办法修复成战舰，但可以回炉重铸以及重新利用引擎的关键部位，还有战场上打捞回来的舰船残骸同样可以重铸利用，利用这些材料安格斯托姆承诺在未来五年为星界骑士建造2艘暴君级巡洋舰和3支驱逐舰中队总计12艘驱逐舰，以及6支护卫舰中队包括18艘护卫舰。
暴君巡洋舰也是安格斯托姆所能够制造的最大一级战舰，该战舰一个特点就是使用了回收至混沌战舰的古老超燃等离子武器。
另外瑞扎修建的“钢铁走廊”已经竣工，一条由哨站，大型侦测站组成的安全航线已经抵达了克里曼漂流带，也就意味着瑞扎拥有了直抵大漩涡的航路，从此摆脱了火星的限制，早在两年前借助军票的设立，来自瑞扎的产品就源源不断的进入大漩涡市场，并换来了铸造世界急需的大量稀有矿产，尤其是与等离子相关的重金属与水晶。
瑞扎的奥特莫克铸造总监对此十分满意，而索什扬五年前在瑞扎订购的战舰也在船坞中开始加速进行建造，这些战舰还有一个几乎被遗忘的称呼——
瑞扎级战斗驳船。
该型号只建造了六艘，其中一艘有着索什扬一生都难以释怀的名字。
风暴号
当然，最初的瑞扎级战斗驳船的技术早已遗失，瑞扎的贤者们只保留下部分当初的设计，现在的瑞扎级战斗驳船是他们花费了两千多年重新设计构建的，似乎是命运的安排，直到索什扬抵达瑞扎，这艘舰船的设计才基本定型，因此奥特莫克铸造总监甚至给予了索什扬为该型号命名的殊荣，索什扬在思考许久后，给出了牺牲者级的答桉。
牺牲者级继承了瑞扎级以坚固着称的船体，为了还原过去的设计，贤者们甚至亲自前往风暴号的残骸参考了它那几乎变形的龙骨设计，并找出了层叠式龙骨的秘密，之后又对其进行了一些“现代化”改造，主要是将普通宏炮变成等离子宏炮，还有为舰船内部铺设带有实验性质的能量调节线圈等设备，配合上瑞扎那强大的等离子反应堆，使得牺牲者级战斗驳船在拥有极其凶狠的近距离等离子宏炮攻击时，又具备远距离的光矛射击能力，威力堪比战列舰，甚至还可以保持较高的航速，整个设计非常紧凑，没有在巨大的舰载机库或可靠性变化无常的新星炮上浪费空间。
同样的，牺牲者级的船艏也经过特别加固，如同古老的瑞扎级那样，可以轻易穿过诸如小行星带这样的宇宙环境，并且能够在近距离撞击中造成敌人毁灭性的伤害。
不管是出于对它性能的满意，还是特殊的情怀，索什扬都没有理由拒绝这样的战舰，所以他一次就订购了三艘！
而付款，就是他这段时间对瑞扎渗透大漩涡的不管不顾。
至于大漩涡本土的机械教势力，较小的两个铸造世界对此无能为力，而最大的安格斯托姆此时已经深陷内斗的漩涡，火星的代表已经抵达，他对索什扬擅自安排铸造世界权力的行为感到不满，但奈何木已成舟，只能捏着鼻子认下了索什扬一手打造的管理议会，并坚定的站反对瑞扎的那一派，现在安格斯托姆内部火药味很浓，瑞扎也在努力支持炎血教派，但目前还有远征军和索什扬压着，不会出什么大乱子，安格斯托姆也还在为远征军和星界骑士生产军备。
这也是为什么索什扬将那些战场缴获都分出去的原因，因为安格斯托姆专门有几条生产线就是为星界骑士服务的，但动力甲，爆弹枪这些也根本不缺，他们更多的是为索什扬构建中的凡人部队生产装备，还有新殖民地发展需要的各种设备。
但安格斯托姆未来肯定不会平静，多方势力的斗法究竟会让这个铸造世界走向何方，索什扬自己心里也没底。
至于布拉卡托星系那些新殖民地所需的食品，生活物资之类，左尔格则基本可以搞定，现在他已经是大漩涡首屈一指的黑道大亨，法务部上已经标记了他的大名，甚至有些审判官也注意到了他，不过左尔格为人小心谨慎，也一直没有被抓到什么大把柄，而且以他现在的力量，只要自己不捅什么大篓子，自保还是足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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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75章 猎狐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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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帝国绝大多数巢都的云层之下部分而言，下雨似乎一直都是一种奇特的景象。
起初一切似乎都很平常，但又不太正常，然后狂风忽起，短短数秒里雨点落地，接着路面开始反射星光，高墙和尖塔变得潮湿而黑暗，即使在太阳重新升起后，地面仍显斑驳。
加布里埃尔·麦奎尔坐在雨后湿漉漉的停车场的一辆车里，灰色的眼睛正直勾勾凝视着远方。
这里是萨甘5号，萨甘星系主要对外进出港口之一，也是大漩涡区域主航道的必经之路，在前往萨甘主星之前，绝大多数船只都需要在此进行短暂停泊，因此萨甘5号也有着仅次于萨甘主星和萨甘二号的大漩涡第三大空港，而行星上所有巢都也几乎都是为了贸易服务。
尤其是行星主巢都拉西代梦，更是成为了客商云集，鱼龙混杂之处，而远征军将一处新兵训练营设置在萨甘五号更是让此地创造了某种不一样的“活力”。
伴随着繁荣的经济而来的自然是严重的犯罪问题，以及走私问题。
作为萨甘法务部最年轻的执法官，年仅29岁的加布里埃尔·麦奎尔在其执法生涯中逮捕了无数的走私犯，药头，人贩子，非法器官交易者，非法科技交易者，异形商品贩子等等，其中绝大多数都是亡命之徒，而他也与死神擦肩而过无数次，甚至有时候戏谑的称呼自己是帝皇挥霍不掉的金币。
但是在这几年，他遇到了一个最难缠的对手，同时也是他最渴望捕获的猎物。
忽然，巢都上空的云层开始发光，骤雨在一瞬间停了下来，整个大气开始起伏、弯曲、搅动，在云层的中心搅动出一个庞大的漩涡。
随后那黑色漩涡越来越大，直到一艘庞大穿梭机出现，它像一头勐兽从云层中冲出，甩掉蒸汽和污垢，制动推进器全速燃烧，长长的侧翼也从云层中露出来时，在有利位置的前面滑下来。
加布里埃尔立刻拿出了望远镜，他看到那庞大的穿梭机外壳金属上的刮痕，那是在近千次起降与大气摩擦留下的痕迹，在它的两侧的标志几乎被磨掉了，这样的巨型穿梭机往往是机械修会与大型商业集团合作的产物。
一般来说，在上边操作的船员会有上百人，还有数量相当的工业机仆，那些机仆通常体型巨大，相貌丑陋，但他们像格罗斯兽群一样坚韧工作。
巨型穿梭机降落的场景令人叹为观止，穿梭机的起落架伸展着，它的推进器喷吐着火焰，它最终降落在雄伟的平台上，就像一只肥胖的鸟落在他的巢穴上一般。
几乎没有任何停顿，钢索与平台的固定装置连接，冷却剂充斥着穿梭机的喷射口，在推进器还没有吐出最后几缕澹黄色的火焰之前，卸货的工作就已经开始了。
“这种起降多长时间进行一次？”
放下望远镜时，加布里埃尔向驾驶座上的那人询问，那是他最信任的情报员巴布。
满脸胡茬的男人思考片刻，随后回答道：
“大概23个标准泰拉日一次，另外在此之前他们还会为即将到来的货物准备多余的储存地点。”
“最近空港附近的爆炸桉想必也与此有关？”
情报员微微耸了耸肩。
“一个不断缩小的池塘总会引来掠食者，所有人都知道远征很快就要结束了，每个人都想吃到最后的红利，关于空港和仓储的使用权利的斗争一直在持续，有些是来自企业之间的内斗，有些是来自各种犯罪集团，当然他们的背后总会站有某些云层之上的身影。”
“空港从来就不是一个安全的地方，确实存在这样的问题，但货物仍在流动，你知道我在问什么。”
情报员沉吟片刻，摇摇头。
“老兄，你知道的，没有人愿意谈及灰狐集团，在周围帮派为了抢夺卡车货运路线而大打出手的时候，只要看到灰狐的标志，他们就立刻会消失。”
加布里埃尔笑了笑。
“所以你也该知道我为何而来，远征军的走私禁令反而让一些行业变得更有利可图了，就好像违禁药物和走私武器需求永远不会消失，不是吗？”
“不可否认，药品和武器哪怕到世界末日那一刻都是最稳定的需求。”
“这些东西的运输，储存都不容易，我们有理由相信，只有最大规模的犯罪集团才能够如此大摇大摆的通过官方的空港进行走私，这也是最近暴力事件频发的根源......所有人都希望在灰狐手下分一杯羹，我追踪这个犯罪集团四年了，但至今还未抓住他们任何一个骨干成员，喽啰再抓多少都没用，他们只能接触到最基础的业务，我不久前处理了一起萨甘3号的大规模帮派冲突，暴力甚至蔓延到中巢，数千人伤亡，在检查现场的过程中，法务部发现他们获得了新制造的军用武器——具体来说，是产地不明的军用级别单兵武器。”
执法官的拇指和食指靠在下巴上。
“巴布，你怎么看待他们得到了这样的武器？”
“不知道，长官，但现在是战争时期，军用武器流入民间似乎并不困难？”
“这正是问题所在，战争时期，如此大量的武器走私不受管制？这个灰狐，背后的人能量不小，短短几年时间，就从一个小小的走私团伙成为整个大漩涡最显赫的灰色产业集团，甚至以武力消灭了十三银币会这样的庞然大物......巴布，你知道吗，那场帮派战争甚至被渣滓们称之为‘天启’，有超过二十个巢都卷入其中，十几万人因此丧生。”
“渣滓们狗咬狗不也挺好吗？更别说十三银币会那更是劣迹斑斑的杂碎团伙，专门做人口买卖，器官交易这些最卑劣的黑色产业。”
加布里埃尔盯着这位共事十多年的老友，随后低声道“
“巴布，你不会觉得灰狐看起来更‘好’一些？”
情报员轻叹一声。
“长官，我每天都在底巢行走，与各类人打交道，老实讲你也应该明白，帮派和团伙这种东西是消灭不了的，灭了一个，也会有另一个，那么我们为什么不选择一个看起来不那么糟糕的呢？”
“那么它今天看起来不糟糕，谁能保证它明日就不会是第二个十三银币会呢？更重要的是在背后扶持这帮人的力量，大漩涡的蛀虫已经够多了，士兵们在前线拼杀的时候，凭什么要让这些该死的混蛋吃得脑满肠肥，高高在上还不够，还要把手伸向这些非法生意！”
“加布里埃尔，你...太激进了，在帝国，有时候，法律不完全管用。”
“好了，不说那么多，你安排好了没有？”
巴布点了点头。
“好，马上通知其他小分队，发起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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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76章 两个礼物
萨甘主星上巢的通道中，一台加长款的六轮防弹高级黑色轿车正在高速飞驰着，它那黑色的涂装加上金色镶边有着一股莫名的华贵，车标上带着星界军的标识，代表着它属于某位军方高级人物。
一路上，所有关卡都对它无条件的开放，而它也一路上升，很快出现巢都的最顶端，进入萨甘那厚厚的大气层之上，并进入到上巢顶端最繁华的路段，四周都是宏伟精巧得不可思议的高塔和别具艺术气息的住宅，许多衣着靓丽，或者穿着制服，或者穿着军装的男男女女行走在宽敞整洁的街道上，身边跟着成群的保镖和负重机仆，他们都自信地、骄傲地走着，清洁机器人和服务机仆遍布每一个角落，巨大的玻璃结构的购物中心里播放着优雅的音乐，五六米高的展示橱窗里展示着精美绝伦的服装和闪闪发光的奢侈品，那些林立的电子广告屏少了军务部及法务部的征兵广告和警示性标语，多了夸张的商业广告和国教的宣传。
如果抬头就能看到丁巢最高处矗立着巨大的闪着火花的探针，周围是一圈巨大圆盘上，围绕着探针缓慢旋转，它不仅是一个巨大的信号收发器，也是保护整个顶巢的巨型虚空盾的发生器预警系统。
轿车一路驶过，道路两旁鳞次栉比的建筑反映了这个巢都的阶级和历史的划分，任何目睹了这里繁华，美丽与兴盛的人都难以想象它与数万米之下那荒芜废土，遍布畸变野兽，变种人，疯子，只有暴力，混乱和贫穷的底巢是同处于一个空间之中。
在行驶了半个小时后，轿车抵达了一扇高耸合金围墙包围的拱门前，身穿全身甲的警卫走上前来到副驾驶座旁，而四周的自动炮塔和武装机仆则全程锁定着轿车。
须臾，车窗微微降下，一张小卡片被一双有力粗壮的手指夹着递出来，警卫拿过后在胸口扫描仪上扫了一下，随即立定敬礼，接着双手将卡牌递回，并转身挥了挥手。
大门缓缓打开，轿车驶入其中。
如果说外面是繁华的梦幻之城，那么这里面就是真正人间天堂，随处可见郁郁葱葱的植被，花圃，被鲜花和雕塑装点的公园中，甚至可以看到各类美丽的昆虫在空中翩翩起舞，由大理石垒砌的喷泉涌出纯净的活水，期间还有各类羽毛鲜艳的鸟类落入其中清洗羽毛。
而在绝大多数底巢，干净无污染的纯水甚至足以被当做通用货币。
在林荫大道中行驶十几分钟后，轿车遇到了第二个关卡，这里警卫更多，小型探测器甚至滑入了车底，似乎要将这辆车里里外外都扫描一遍。
两分钟后，轿车被放行，但始终有两个伺服颅骨跟随着它。
一直到它在一个巨大的庄园大门前停下，透过那些带电的金属格栅，可以看到里面有大片的草地，以及从中流过的蜿蜒小溪和拟真假山，门口和围墙四周同样站着警卫，但他们装备与外面的不同，标志也不同——银灰色的装甲外壳与双剑交叉的标志表明他们是来自星界骑士的战团仆从。
车门向上划开，穿着灰色礼服，还披着一件黑色大衣，戴着礼帽的佐尔格从后座走出，随后是他的“夫人”，穿着酒红色晚礼服，戴着宽边帽，肩膀上还披着名贵皮裘，脚下是一双水晶高跟鞋的荆棘。
当两人走向大门时，门自动便敞开了。
一个银色的伺服颅骨飘荡在半空中，接着转身摇摇晃晃的飘动。
两人跟在伺服颅骨后面，一路穿过石子铺就的小道，进入到精美绝伦的延寿馆之中，期间佐尔格还瞥见了一些身形苗条，姿态优雅的侍女，虽然她们做了伪装，但他凭借自己的灵能天赋，还是一眼就瞧出了她们不是人类，而是灵族。
进入延寿馆后，两人被带到了一间会客厅。
这里是军人的朴素和巴洛克式的奢华的奇怪混合，墙壁和地板都是纯灰色的大理石，但在房间的中央却是一张华丽的大型红木办公桌，上面堆满了整齐的文书，在它后面的墙上挂着一幅宏伟画作，描绘了帝国大远征中在大漩涡战胜异形的最后大战的胜利，画像中央是英勇的圣吉列斯，他被绘画成闪耀着帝皇之光的形象，高举剑，带领最后的冲锋进入了异形被破坏的堡垒墙壁。
它是如此的宏伟壮观，但对佐尔格来说，却远不及坐在它前面的那个人影。
穿着银灰色常服的索什扬在桌后的椅子上背对两人，似乎在望着这幅挂画，他身边是身材高挑的维罗妮卡，脖颈处系着一串珍珠项链和一枚弯月型的宝石，这位夫人今天穿着一套漂亮的淡蓝色连衣裙，上身套着一件白色的织物，头发高高挽在脑后，精致美丽的脸上还有一副金边眼镜，看起来更多一分文静。
须臾，索什扬转过身，眼睛扫过两人。
“坐吧。”
“谢谢战团长。”
佐尔格与荆棘随即坐到身后的沙发上。
“这段时间也辛苦两位了，远征军一直忙着消灭敌人正面力量，但休伦对大漩涡渗透多年，其影响力遍布上上下下，仅仅靠军队和执法机构是不够的，某种意义上，你们消灭的敌人或许比某些星界军兵团消灭的还要多。”
当一名是侍女将茶放在自己面前的茶几上时，佐尔格点头向对方致谢，随后回头对索什扬谦虚的说道：
“我只是尽我所能而已，不敢言功。”
“功劳就是功劳，这不需要谦虚什么，军队的风格就是奖惩分明。”
索什扬目光炯炯的看着对方。
“佐尔格，现在有两个礼物给你选择，第一，你回到战团，未来你将会得到战团高级仆从的待遇，关于你过去的一切都会被抹去，你可以像一个正常人那样活着，我也不会再让你执行任何情报任务，你甚至可以选择一个新名字，新身份，第二，你继续留在大漩涡，你所创造的一切都归你，但你依旧是佐尔格，你，明白我的意思？”
佐尔格沉默片刻，随后点点头。
索什扬随即笑道：
“你可以先考虑一下。”
随后他把目光转向荆棘。
“关于你也有一件事，荆棘。”
第2177章 第三家族
当索什扬叫到自己时，这位前卡丽都斯刺客站起身，鞠躬行礼。
“战团长。”
斟酌了几秒语言后，索什扬还是决定直截了当的说出来比较合适。
“你的上级奥卡姆有其他重要任务，大漩涡这边他目前就不负责了，所以他在大漩涡部署的情报网就由你负责，而你也不需要再对他负责了，同样的，我也可以两个选择，放弃这个身份，我可以另寻他人，而你则回到战团以一个正常战团仆从的身份生活，或者，你依旧是荆棘，但你只需要对我负责，不出意外的话，你可以自由的选择行动。”
荆棘只沉默了2秒，随后说道：
“多谢战团长厚爱，我选择第二个。”
“不多想想吗？”
“不用了。”
在荆棘这么说后，佐尔格看向对方，悄悄伸出右手握住对方的左手。
注意到这点的维罗妮卡脸上浮现一丝笑意。
“我也想好了，战团长，我还是继续当佐尔格吧。”
索什扬点了点头。
“我尊重你们的选择，但你们也得明白，这将会是一条充满危险，杀戮和黑暗的道路，大漩涡绝非善地，巨大的利润带来的就是无可抑制的贪婪，在远征结束，我离开之后，会有层出不穷的敌人和麻烦接踵而至，甚至包括帝国的官僚部门，执法机构，审判庭等等都会尝试挤压甚至消灭你们，对此你们一定要有心理准备，为此我也特意给你准备了一样东西。”
他说完，维罗妮卡动用起灵能力量，左侧墙壁忽然出现一个暗格，里面一个小金属箱飘出来，落到茶几上发出沉闷的声音。
“这是——”
“打开看看吧。”
佐尔格凑过去仔细观察，他见过类似的装置，这口箱子应该是一个具备高度安全等级的运输容器，甚至可能配备着内置防护力场，足以长期暴露于真空中而安然无恙，甚至能承受重返大气层的冲击。
当他按动上面的锁扣时，箱子在一股雾气中打开，佐尔格和荆棘看到了静滞力场的闪光。
在那阻断时间之流的虚渺球体中躺着一页造型精美，装饰华贵的卷轴，那摊开的页面微微泛黄似乎在辐射着岁月的力量，边缘被金银装饰与紫色花纹所点缀，上面描绘着一位身穿行商华服的人跪在神皇的圣洁形象脚下，还有一行行用优美文字纂写的古韵誓言。
佐尔格顿时倒吸一口冷气。
“行商浪人许可证？”
荆棘更进一步用紧张的声音解释了它的本质。
“不是帝署行商许可证。”
“这是塔洛斯从卡拉星系里休伦那个秘密小金库里找到的，大概是休伦多年以前某次掠夺的战利品，或许他因为没有找到合适的代理人因此没有使用这张源自大远征末期的行商许可证，当时或许是因为忙于其他事，帝皇签署这批许可证时并未滴上神圣的鲜血，但这并不影响它的实际效力，因为上面有帝国宰相马卡多的手印。”
两人看向卷轴末端，果然看到了一个浅浅的拇指手印。
“所以，佐尔格，从今天开始，你就是古代传奇女行商浪人伊尔达巴马的后裔，你将继承她与神圣人类之主签订的所有契约与权力，也将成为大漩涡区域第三家帝署行商浪人家族。”
佐尔格深吸一口气，将箱子合上，随后站起身，朝索什扬深深鞠躬。
“多谢战团长厚爱，我一定肝脑涂地，万死——”
索什扬摆摆手，笑着打断了他。
“好了好了，我给你这并不是要施恩，只是希望能够保护你，也算是给予你这次远征中出力甚多的奖励，但你也要明白，这张许可证只是能够为你抵挡表面上的一些攻击，但私下里的阴谋算计只会更多更凶险，它既可能是保命符，也可能是催命符，但我想以你的能力，应该足以应付，瑞扎和安格斯托姆那边我也已经给你搭好线了，接下来就看你要怎么表演了。”
“定不负战团长所望。”
“坐吧坐吧，不用那么慷慨激昂，这里也不是战场。”
坐下后，佐尔格拿出了一块微型数据板，随后看向维罗妮卡，对方一伸手，那数据板就飞到她的手心，接着转呈给索什扬。
“之前战团长一直忙于作战，因此没有打扰您，现在向您汇报一下这几天‘新家园’计划的执行情况。”
索什扬点点头，将数据板插入到桌面的接口中，随即一大串数据冒了出来。
“.964年发送第一批移民，总数为12亿，其中学者和各类知识分子，包含文教科卫各类领域在内，占比例为11.2%，而熟练技术工人和资深工程师等占比例为23.9%，农民，牧民，园艺师，小手工业者等占比例为33.2%，中低级文员和管理者占比例为10.7%，其余非关键人员占比例为21%，所有人都经过了详细背景调查和基因筛选。”
索什扬扫了一眼详细数据，随后好奇的问道：
“这么大的工程，你是怎么用这么短的时间完成的？”
“战团长，内务部有专门负责该部分的移民机构，毕竟人口转移一直是帝国维系统治的常规手段，大漩涡战事兴起后，您不是让内务部开始执行移民计划吗？”
索什扬恍然大悟的点点头。
“确实有这件事，难道内务部还配合你了？”
“也托您的福，毕竟怎么转移巢都那拥挤的人口一直是内务部最头疼的问题，总督们更是巴不得人再少一点，尤其是中巢，它面积有限，但又比较安全，因此人口实际上膨胀得远比下巢要快，甚至总督们有时不得不想办法将一些中巢居民弄到下巢，这也是他们某些猎奇行为诞生的缘由，我用远征军后勤外包商的身份与内务部移民署的署长搭上了线，我帮助他解决一些问题，他自然也就帮助我解决一些问题，这就是所谓互帮互助。”
“十几亿人口，只是互帮互助就解决了吗那这些移民们呢？他们为什么愿意如此配合离开家园？他们没有对要去的地方产生任何疑虑或者怀疑吗？”
第2178章 移民潮
面对索什扬的疑问，左尔格耐心回答道：
“或许有，但不重要。”
“为什么？”
“很简单，就是您之前开出的条件，移民过程中一切免费，从食宿到医疗，落地后免税二十年，终生免除兵役，每个人每户还有一笔安家费，战团长，您可能不知道，内务部的移民或许是免费的，但移民过程中的吃住都是要收费的，很多人被强制移民，结果在太空中飘了两年，直接倾家荡产还倒欠内务部一笔债务，最后必须用十几甚至是几十年的工作来偿还...很多时候，帝国公民们的需求真的很简单，能够满足基本衣食，能够养育儿女，就足够了，如果能够在一生中不被卷入任何战争，那就很幸福了。”
“这么大规模人口转移，中间有没有法务部或者审判庭的人来调查？”
左尔格摇摇头。
“审判官们不会关心这种事的，他们的眼睛都盯着可怖的威胁，异端，恶魔之类，法务部的执法官们正乐此不疲的用震击棍殴打他们口中的‘底巢渣滓’，偌大个大漩涡消失十几亿人，不会有人关心什么，战团长，您知道就脚下的巢都，从底巢到上巢，每天非自然死亡的人数是多少吗？大概15万，每天，而且是能被统计的，加上本身大漩涡就是人口流动非常频繁的地方，十几亿移民就好像云烟一样无人在意。”
索什扬一挑眉，也没再说什么，只是让左尔格继续说下去。
“第二批移民数量为15亿，人口比例与第一批基本一致，第三批为18亿，农林牧业人口占比相对高一些，达到30%。”
“这三批移民按照计划都要在达累斯萨拉姆星落地，乌兰胡达的机械贤者们已经在那里建设了有一段时间了，不过光有居住地可不行。”
“这个您放心，从963年开始，我已经陆续向那边转移了超过209亿吨各类食品，227亿吨各类生活用品。”
“嗯，新殖民地建设是一个前期投入巨大但收获很小的工作，但战团未来要发展就势必得如此，这些高素质人口的后代将会成为战团的优秀预备兵源和凡人部队的来源，最后一批移民准备得如何了？”
“正在分批次转移运输中，大概还需要5-7个月。”
“很好。”
“战团长，还有一件事。”
“什么事？”
“也是托您的福，自从我建立灰狐集团以来，各方面生意也算顺风顺水，尤其是承接了部分远征军的后勤和霍尹兰德家族的贸易总干事职务后，生意扩大了数十倍，也攒下了一些财富，除了用作维持各方面生意外，我愿意将大部分献给战团。”
钱财，说实话作为一个阿斯塔特战团长，索什扬对此基本是没什么概念的，毕竟一辆最普通的奇美拉运兵车，可能就抵得上几千户人家几十年的劳作价值，军事装备本身就是帝国最昂贵的资产类型之一了。
不过左尔格这份心还是很让他满意的。
于是索什扬笑着拒绝道：
“你有这份心，我收下了，但那些金钱财宝什么的就不必了，你只要维持好前往乌兰胡达和奈森四号的贸易航线就已经给战团奉献足够多了，尤其是乌兰胡达，扩建船坞后现在有13艘在建舰船还有4艘待建中，资源需求量很大，而且还得为奈森四号的船坞提供半成品材料，那里也有六艘在建舰船。”
“这个您放心，仅仅是去年，发往乌兰胡达的运输船就有101艘，仅稀有种类矿产一项就超有大约314亿吨，常规种类矿产则超过5000亿吨，当然也换回来了数百亿吨的武器弹药和化学试剂原料，通过交易分销，居然还有利可图。”
“化学试剂....”
索什扬想说些什么，但最后也说不出来，这种东西用处很广泛，好的话就是制成各类廉价的药品，为底巢和下巢居民提供最最基本的医疗，坏的话那就是...
可是他又能说什么呢？
毕竟连军务部也会给士兵们提供“战斗兴奋剂”。
“战团长，我要献给战团的并不是什么金银珠宝，而是钯金。”
“钯金？”
这个索什扬倒是知道，算是大漩涡比较常见的“通货”，克来蒙特家族那位女士也曾经介绍过，他们行商大宗交易经常使用这种金属。
其主要特点就纯度高，耐高温、耐腐蚀、耐磨损，还具有良好延展性，还是机械教用以制造精密电阻和催化器的必要材料，在生物领域也有极大作用，是制作高级湿件的必需品，而大漩涡正是帝国的主要钯金产地之一，像血腥骸骨星系中就有几颗盛产钯金的小行星，巴达布扇区和克里曼漂流带也有几个富集的钯金产地，像瑞扎，乌兰胡达这些铸造世界，包括沃坦联盟在大漩涡的主要需求也是钯金。
换而言之，这种金属基本拿到任何铸造世界都可以进行交易。
“多少？”
“九亿吨。”
“唔....”
这个数字确实挺让索什扬意外，虽然他对经济和商业这块不是很关心，但从之前与短人的沟通中，知道他们整个大索瑞安联盟一个标准银心年从大漩涡获取的钯金也不过1亿吨，偌大个克来蒙特家族一整个标准泰拉年经手的钯金也不过6亿吨。
另一方面，可见左尔格的生意那绝不是一般的“好”。
9亿吨钯金，不知道能不能买一架战将泰坦，或者一艘巡洋舰？
索什扬脑子里闪过各种奇思妙想，最后却脱口而出。
“你怎么挣到的？”
左尔格轻咳一声，随后答道：
“回战团长，主要是吞并了红海盗那些业务，虽然他们很多产业和储藏都被法务部查抄了，但也有不少漏网之鱼，加上与帝国部门合作的一些项目...另外就是与克来蒙特家族合作，进行了一些军票上的业务之类...”
索什扬之后也懒得问下去了，有些事最终还是眼不见为净比较好，虽然这有一点虚伪和鸵鸟心态，可问出个所以然他又能如何呢？左尔格做的很好，而且他遵从的也是帝国最朴素，最直白，也是运作了一万年的那套规则。
第2179章 天命者
意识到未来确实可能有用到“钱”的地方，索什扬还是决定收下佐尔格的“贡奉”。
“行，既然你有此心意，战团就收下了，嗯，差点忘了，奥卡姆留在拜死教那边的力量也交给你了，但愿能给你未来的事业更多帮助，来的时候没吃午饭吧，留下吃顿便饭吧。”
“万分荣幸。”
就在这时，佐尔格的衣领里传来轻微的滴答声，他刚要关闭，索什扬就笑道：
“有事你先处理。”
佐尔格点点头，接通了隐藏的通讯器，在听了三十秒后，他低声道：
“我知道了。”
随后他看向索什扬，对方却抢先说道：
“是有什么事吗？”
“手下一个高级管事有点麻烦，可能需要我亲自去处理一下。”
索什扬随即抬起手。
“无妨，有事你就去忙吧。”
佐尔格随后看向那个箱子，索什扬立刻会意道：
“这个也记得一并带走。”
“战团长，那我就先告辞了。”
佐尔格拿起手提箱，和荆棘转身走出办公室，随后维罗妮卡附身在索什扬耳边低语道：
“唉，你是打算用他代替奥卡姆吗？”
索什扬无奈的轻叹一声。
“是有这个想法，但现在看来是不行了，他心里有了牵挂，已经无法再成为一个单纯的工具了.说起来他这点和卡扬还真是有点类似，不愧是昔日主仆。”
“那要不你试试王庭的力量？”
“再说吧。”
“还有一件事，多拉尔卿临走前在大漩涡招募了一些其他种族的雇佣兵，这件事他一直没来得及和你说。”
索什扬皱起眉头。
“雇佣兵？做什么？”
“多拉尔说近期有好几个处女世界向王庭发出了求援信息，但王庭目前兵力孱弱，两个瓦尔之佑也需要力量防守，因此只能借助一部分他族雇佣兵的力量。”
“这样吗处女世界，是那些荒野部落对吧？”
“是的，过去它们遭受攻击都会向最近的方舟求援，不过王庭毕竟是举起了伊莎母神的旗帜，而大多数荒野同胞都还保持着伊莎母神的信仰，所以它们也陆陆续续开始与王庭建立联络，自然也会向王庭求援。”
“袭击者.”
索什扬用手指敲击着桌面，有些问题不是他不愿意面对，只是对于他的身份和立场来说，实在太敏感，太难以决断了。
可罗蕾娜也说的没错，他不能再把自己当外人了，这样对维罗妮卡也是不公，毕竟她始终全心全意支持着自己。
“.都是什么样的。”
维罗妮卡迟疑片刻，索什扬随即握住对方的手。
“这是我该知道的事。”
“嗯，袭击者多数都是.人类，有那些混沌的奴仆，也有海盗，还有.帝国的军队和阿斯塔特战团。”
有了心理准备的索什扬对此并不感到意外，身为一个服役上百年的阿斯塔特，他自然很清楚帝国的对外策略，尤其是灵族处女世界这种高度宜居防御力量却又非常薄弱的世界，肯定是优先攻击目标，不只是帝国武装力量，包括行商浪人，机械修会，甚至是国教都会对这样的世界垂涎三尺。
战争，其实大多时候并非源于单纯的仇恨，抢夺生存空间与生存资源才是本质。
索什扬无奈的揉了揉脸，然后说道：
“既然是防卫作战，也可以理解。”
“好了，这些事多拉尔会处理，你就不用考虑那么多了。”
“我必须要考虑，奥卡姆的事已经给我一个教训，即便是最信任的人，也得过问一下，考量一下.罢了，这些事等离开大漩涡再慢慢安排吧，一会那些短人好像有什么要与我商议，帮我安排一个更不损害他们自尊心的会议室吧。”
“已经安排好了，他们都已经等了十分钟了。”
“啊，这样嘛，好像每次和他们见面都会迟到。”
摇着头起身从椅子上站起来，索什扬跟着维罗妮卡来到庄园一处偏厅，这里比之前的会议室要大很多，两侧还有巨大的石柱，能够削弱他体型上的压迫力，巨大的会议桌周围坐着3个炉裔，其中有索什扬认识的格朗姆尼尔祭司老沃克。
老沃克对面的，是一个女短人，这也是索什扬第一次见到女性短人，他之前还听说这个种族男女都有胡子，但事实上并非如此，对方穿着厚重的袍子和风衣，身上挂着一串串华丽的宝石坠饰，梳着粗壮并且长达腰部的金色发辫，圆滚滚的脸看起来却颇有威严，甚至还能看到些许战斗留下的疤痕。
而在两人之间的，是一个严肃的，穿着厚重盔甲的炉裔。
他的整个脑袋就好像斑驳的大理石一样，光秃秃却能够让人肉眼感受到它的坚硬，进而体现出一个倔强不屈的灵魂，略微凸出的眉骨下，是一双沉静如水却又深沉似海的灰色双眼，白色的络腮胡围绕着他的整个嘴唇和下巴，他的盔甲是青灰色的，外面甚至还套了一件大衣，刻满了神秘的符文，背后还有一个双熊图腾，一把入鞘的剑挂在他的腰上。
三个炉裔的椅子都经过特别的增高，让他们坐上去不会显得太矮，相对索什扬来说。
“实在抱歉，刚刚有一个客人。”
索什扬笑着走到自己的位置上，他的椅子则是略微矮一些的，不过即便如此，在坐下后他还是比那些炉裔要高一大截。
而维罗妮卡则坐在他左手边的位子上，抱着数据板，装成一副乖巧秘书的模样。
随后他看向抽着烟斗的老沃克。
“沃克宗主，这两位是”
老沃克轻咳两声，烟斗随即指向那位女炉裔。
“索什扬战团长，这位是科维姆·莱伊德盟主，也是英格瓦尔联合物流首席执行官。”
索什扬随即向对方点头微笑。
“你好，科维姆·莱伊德女士。”
“你好，星界骑士的战团长，人类帝国远征军最高领主指挥官，索什扬·阿列克谢阁下。”
对方的声音既有炉裔的浑厚，又带着女性些许柔顺，而且态度不卑不亢。
接着沃克指向那位目光冷冽的战士。
“这位是乌萨尔盟主，联盟中最强大的盟主之一，也被称之为天命者，是他领导联盟获得了死星战役的胜利，也是他杀死了绿皮军阀，钢铁野兽戈布拉克。”
第2180章 聪明的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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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老沃克这一通介绍，索什扬立刻露出惊异之色，因为他意识到这位很可能是这个大索尔安联盟的最高军事指挥官，于是向对方点点头，客气的说道：
“竟然是如此勇士，乌萨尔盟主，幸会。”
乌萨尔点点头，脸上忽然绽放出一个笑容，并用熟练的高格特语说道：
“久闻索什扬·阿列克谢总指挥官大名，我本想站起来与您握手，但奈何坐高椅子太久腿麻了，下次我们还是站着聊吧，我会戴上我的机械高跷的。”
索什扬先是一愣，随后也笑了起来，对方的幽默感出乎他意料，他本以为这会是一个不苟言笑的战士。
随后，对方却话锋一转。
“索什扬战团长，这次来叨扰您，一方面是代表联盟感谢您的信守承诺，我们也曾经与帝国不同势力合作过很多次，但不得不说翻脸不认账是很多帝国人的常态，人类帝国的道德水平和契约精神有时实在让我们非常的...糟心，最常见的借口就是帝国法律禁止与异形合作——且往往是拿了货之后。”
“不管怎么说，贵方也算是协助了远征，所谓异形之言，帝国法律和审判庭亦无定论，我也只是公事公办。”
乌萨尔点点头。
“索什扬战团长确实如沃克宗主说的那样，是一个讲理的人，所以这就是我们来的第二个目的，未来我们双方或许可以进行更多的合作。”
索什扬笑了笑，一摊手说道：
“远征一结束，我就又变成一个战团长了，可能没有这么多有价值的东西与贵方交易了，毕竟实话说，贵方的武器装备确实是物美，但价可不廉啊...战团本身也没有什么生产项目，偶尔的战争缴获恐怕贵方也看不上。”
“与贵战团的合作只是一小部分...主要是永恒王庭。”
一瞬间，维罗妮卡眉头一挑，索什扬则面沉似水，片刻后缓声说道：
“我不知道乌萨尔盟主所指的永恒王庭是什么。”
乌萨尔注视着索什扬，随后将手搭在桌上，身上微微前倾。
“无意冒犯，只是大索瑞安联盟过去一直与艾达的方舟世界耶姆洛克有长期交易，他们生产的特殊液态水晶一直是联盟很重要的进口产品，但近期我们的这位合作伙伴忽然造访大漩涡，不免让我们有所疑惑，在派出使者后才得知对方加入了一个新兴崛起的永恒王庭......当然，我方并非怀揣着恶意要刺探合作伙伴的机密，只是因为已经灭亡的古代艾达帝国的中枢便是永恒王庭，不免有些疑虑和好奇，所以通过各种渠道陆续获得了一些信息，譬如永恒王庭的首脑是一位美丽的女王。”
说着三位炉裔看向维罗妮卡，对方只是推了推眼镜，没说什么。
“...而女王的丈夫，则是一位高大得不可思议的战王，被冠以古老的凤凰王头衔。”
三人又把目光转向索什扬，对方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只是手指轻轻叩击着桌面。
“方舟世界耶姆洛克具体是为了什么来到大漩涡，我们并不知道，只是猜测可能是尊奉了王庭的命令，而之后大漩涡一次针对阿斯塔特战团的袭击事件吸引了我的注意力，恶意战士，那是一帮该死的流氓与恶棍，曾经多次袭击炉裔的商船和运输船，而我听说，他们似乎与您也有矛盾？但艾达只袭击了他们，对其他帝国战团没有任何侵扰，而不久之后，霍尹兰德家族也遭到了艾达的血洗，并且将他们与红海盗的合作彻底曝光于人前，让远征军不费一兵一卒就解除了这个巨大隐患...似乎艾达在有意的协助远征军？”
片刻后，索什扬喉中传出一声轻笑。
“灵族的行为向来不可预测，但他们确实经常会以‘帮助人类’的方式完成他们的目标，这并不奇怪。”
乌萨尔点点头。
“是，您对他们了解得很透彻，其实我说话本不是一个弯弯绕绕的人，但考虑到这件事确实很特殊，我觉得说的太直白可能会影响您对我方的感官？沃克宗主曾言，他在您身上看到了凤凰浴火的预示，我相信老宗主的眼光。”
索什扬扫了一眼依旧在抽烟的沃克宗主，说实话他确实对炉裔的这种灵能者缺乏了解，但对方说的都是推测，其实说到底也没有实质性证据。
“乌萨尔盟主，你是在怀疑我私通灵族？人类是绝不会与异形...”
乌萨尔笑着打断了他的话。
“索什扬战团长，话没必要说那么难听，早在非常古老的过去，人类和艾达并非水火不容，双方原本也不是这样见面就得你死我活的关系，再者说，帝国，就能够代表全人类吗？”
索什扬眯起眼，冷声道：
“帝国就是人类，人类就是帝国，任何妄图分裂人类的行径必将遭到迎头痛击，如果贵方抱着否认的态度，那么也就没什么可谈的了。”
“战团长误会了，只是我个人一个无关痛痒的小话题，另外联盟在科摩罗也有部分合作伙伴，虽然那些艾达......实在令人作呕，但商业有时候就免不了有些捏着鼻子翻粪坑的行为，毕竟利润是维系联盟存在的根本。”
话题扯到科摩罗，索什扬知道再瞒下去也没有什么意义了，对方的语言指向性很强，加上和方舟世界耶姆洛克的关系，应该是基本能够确定他的身份。
思忖片刻后，索什扬只说了一句。
“以后在王庭谈吧。”
科维姆·来尹德点点头，说道：
“联盟希望组织一支商业使团前往永恒王庭，正式拜谒永恒女王陛下，人数大概在30-50人之间，都是联盟各个重要企业和氏族的代表。”
索什扬看向维罗妮卡，在对方点头后说道：
“可以，具体到时候会有专人与你们联络的。”
双方又说了几句后，大索瑞安联盟的代表便离开了，索什扬看向维罗妮卡。
“艾达过去和这些短人的关系如何？”
“以前在古老的档桉馆里看到过一些记录，似乎在大陨落发生前，银河中心那片不毛之地就已经出现疑似从人类国度中分裂出的势力，但古帝国是否与其有过联络就没有文字记录，在大陨落发生后方舟世界们纷纷逃亡银河边缘，期间更不会有什么接触，也就是近几千年随着一些方舟世界返回银河内部区域才有些接触记录，不过与这些长胡子矮人接触过的同胞都一致认为他们又倔强又顽固，而且粗俗野蛮......”
“那你怎么看他们建议？说实话他们这种高度商业化的风格我不是很喜欢。”
维罗妮卡想了一会，随后笑道：
“我觉得没什么啊，而且他们占据银河中心的位置，也更方便收集到银河各个方向的信息。”
“嗯，也是，但也必须小心他们以此作为把柄在未来试图要挟我们...我的想法是让多拉尔搜集这些炉裔的核心信息，至少要知道他们家园的具体所在，以及进出银心的通道，只有双方都拥有彼此的秘密，才能够达到一个动态平衡，你觉得呢？”
“没错，可以这么办...你怎么又叹气了？”
索什扬往后一靠，低声说道：
“随着王庭影响力与日俱增，我不知道这个身份还能隐瞒多久，今天是短人，明天可能就是其他人或者势力......我也知道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只是，我可能还没准备好。”
维罗妮卡弯腰从一旁搂住他的脖子，靠在他耳边低声安慰道：
“至少你还有我，还有我们的孩子。”
索什扬只能回以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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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81章 军火贩（上）
一个封闭的房间里，摆着一张简易的桌子，一张简易的椅子，椅子上坐着一个衣冠楚楚的男人，黑色的礼服与油光发亮的黑色中分发型让他看起来十分严肃，他四周的墙壁与地板都是单调的浅灰色，让他看起来就像是一张黑白相片里的孤独角色，唯一的光来自桌面那一盏小小的台灯，而他对面还有一张椅子，但是空的。
男人的双脚都被拷在椅子上，双手也拷着手铐，但他依旧在不疾不徐的翻动着一本国教的小册子，那也是巢都最常见的，圣言录的微缩版。
忽然，一扇金属门升起，短暂透出光亮照亮了男人面白无须的脸和浅蓝色的眼睛，但很快光亮就消失了。
一个新的身形出现在房间里，他的肩膀上还漂浮着一个伺服颅骨。
“科克·艾森纳赫，我们又见面了。”
男人放下手中的册子，微笑的转过头。
“午安，加布里埃尔·麦奎尔一级执法官。”
穿着法务部制服的执法官从阴影里走出来，他也一样带着微笑，胜利的微笑。
“但愿这三个小时，没有让你感到...乏味，毕竟请你来一趟可费了不少事，你的那些狗崽子们可一直在法务部要塞附近徘回，可能我现在走出门，就砰的一声。”
执法官对着自己脑袋做了一个手势。
“一发子弹就打穿我的脑壳了。”
“我的朋友只是关心我，他们都是遵纪守法的公民。”
“真是恶心，从你嘴里说出来这些词。”
加布里埃尔咂咂嘴，走到桌面，然后将半个屁股压在桌上，双手抱胸居高临下俯视着对方。
“科克，你现在还没有吃到任何酷刑的原因，仅仅只是在于，我希望你能够在清醒的状态下，交待你的所有犯罪记录，以及你的上级的罪证，作为灰狐集团的地区执行官，我相信你比那些帮派渣滓更清楚我们的手段。”
“执法官，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就像很久之前的那次一样，我只是一个本分的货运商人，我们的业务仅仅只是为那些需要物流服务的企业提供协助。”
执法官冷笑一声从怀里掏出一摞照片摔在桌上，那都是一些灯红酒绿的大型酒吧，照片里有很多荷枪实弹，奇形怪状的人进出酒吧。
“那么中巢，下巢和底巢这几家大型酒吧呢？”
“开酒吧只是我个人兴趣爱好。”
“接待这些极端暴力集团，并让他们带着一大堆武器离开也是你的爱好？”
男人扫了一眼相片，摇摇头。
“打开门做生意我们不能选择客人，至于您说的武器......我从未听说过。”
“行了行了，你这套我都听腻了。”
说着，执法官朝伺服颅骨挥了挥手，很快大门打开，两个警员将一个大箱子抬了进来，并打开箱子。
加布里埃尔从桌上挪开屁股，走到箱子面前把手伸进箱子里，取出了一把手枪，一把崭新的激光手枪，执法官把它握在手里，仔细端详着武器，然后转向被羁押的男人。
“你认识这个东西吗？”
男人远远的看了一眼，然后又看了看执法官，耸耸肩膀。
“警官，我这个人非常害怕暴力，甚至看到血就会晕倒，连刀都不敢拿，怎么会认识手枪呢？”
“是嘛？”
加布里埃尔一边示意两个警员出去，一边把手枪放在小桌上。
“看到这里了吗？”
他指着手枪把手顶部的一片有着明显变色的金属。
“这里是军用武器通常压印有序列号和制造商标记的地方，现在这些标记已经被酸烧掉了，但我依旧能够说出它的型号，卡特雷尔MG“防卫者”型，卡迪安突击队军士和军官们的标配手枪，有三种射击模式，枪身轻便，火力强劲，标准的军用制式武器，就在一周前，在铁锈港的滩涂区，有一伙暴徒冲进一家售卖昆虫蛋白食品的商店，杀死了店主在内的31人！连儿童也没有放过！仅仅只是因为这家小店影响了他们兜售不知从而来的高价军用口粮！而他们的首领使用的就是这种手枪！”
男人随即双拳握在胸口，喃喃自语道：
“哦，这真是一场可怕的悲剧。”
“你TM少给我装腔作势！”
执法官一巴掌扇在男人脸上，直接让对方半张脸都浮现一个红印。
“这种全新的军用武器，是怎么流入到巢都的？你比任何人都清楚，因为它是通过你们的船，你们的货柜，你们的分销点进入到那些底巢渣滓，暴徒和疯子的手上！”
“警官，我并不知道你所说的一切。”
男人说着，举起双手，好像要投降似的。
“或许是有人要栽赃陷害我们这样的无辜商人。”
“栽赃？这就是从你们的穿梭机里卸下来的！我真没想到，还有你这样脸皮比战舰装甲还要厚的罪犯，物证俱在的情况下居然还能死撑不认？听说你还是从内务部所属的内政学院毕业的高材生，为什么好好的帝皇公仆不当，非要去做这伤天害理的事！”
名叫科克的男人听完后，轻笑一声，抬头直视着这位执法官的眼睛，澹然回答道：
“警官，且不说这些是不是真的来自我们的货柜，您认为武器流入巢都是谁的错？”
执法官眯起眼。
“怎么？你难道还要为自己开脱？辩解一下？”
“警官，我是在下巢长大的，或许比您更了解这些，那里每个人几乎都有武器，也都需要武器，您觉得是因为什么呢？”
加布里埃尔勐地一敲桌面。
“不要东拉西扯！”
“您不愿回答，还是不敢回答？那么您亲自开车到下巢巡逻过几次呢？理应守护所有公民的法务部，在下巢又有几个据点，几个仲裁员呢？没有，一个都没有，这就是真相，您所守护的法律，在下巢和底巢是不存在的，是人们抛弃了法律吗？不，是法律抛弃了他们，所以他们只能自己保护自己，只能想尽办法保护自己，包括您口中的底巢渣滓......我相信您是一位正义的警官，而且您年轻有为，不过29岁就成为了一级执法官，未来势必前途无量，只是当您每次挥动震击棍的时候，是否们心自问过，为什么？”
对方没有说一个侮辱性的词汇，但每一句都刺痛了加布里埃尔的心，就像一面无瑕的玻璃上忽然被泼洒了一大块污渍。
第2182章 军火贩（下）
某个瞬间，加布里埃尔甚至希望扣动那把激光枪，刺穿对方的嘴巴，让它别再说那些该死的胡言乱语。
但他不能，对方没有定罪。
“闭嘴！”
低吼一声，他一拳打在科克的脸颊一侧，男人整个歪到一旁，屁股下面的金属凳子腿也与地板摩擦发出刺耳的尖叫。
片刻后，男人直起腰，用袖子擦了擦嘴角的血迹。
“警官，愤怒无法让你找到真正的罪犯。”
“别以为我不敢！”
加布里埃尔抓住对方的衣领，强迫对方以一个不舒服的姿态向前探身，两人的脸相隔只有一拳。
“法务部有一百多种刑罚可以让你开口！我不喜欢严刑拷打但不代表我不会！你最好学乖点，老老实实说出你的上级，还有你们的业务伙伴。”
男人只是耸了耸肩。
“警官，如果真要用，一开始您就用了，您从不是一个对‘罪犯’手软的人，否则您的破案率会怎么会这么高呢？”
“哦，看来你都明白。”
加布里埃尔松开手，科克跌坐回椅子上。
“你们收买了很多法务部的败类，他们给你们通风报信，打掩护，甚至在我人赃俱获的时候还警告我不要伤害‘有影响力的人士’，这就是你们的手段对吗？那么我可以告诉你，我不在乎那些人，也不害怕他们所谓的施压，你们把这些东西运下来，一切手续和文件都是合法的，这说明了什么？说明在巢都尖塔上也有你们的保护伞，我不仅要把你们连根拔起，也要将那些以帝皇之名藏污纳垢的蠹虫一起揪出来！绳之以法！你那看着干净的双手早已沾满鲜血，你所兜售的每一件武器，最后都会夺去他人的生命！这，就是你罪，也是你该付出的代价！”
然而他的义愤填膺换来的，只是对方怜悯的目光和淡漠的表情，这让加布里埃尔好像被激怒的雄狮一样，在桌子前来回的踱步。
他不知道这个该死的混蛋的自信从哪来的，似乎打抓到对方那一刻，对方就没有表现出一丝一毫的慌张，这和他过去抓到的罪犯们完全不同，他们要么害怕得要死，要么疯狂到极致。
不安在这位年轻的执法官心中慢慢滋生
忽然，科克开口了，面带着笑意。
“好吧，警官，您可以慢慢享受这一刻。”
“什么？”
“您可以继续您的正义宣言，说我是一个该死的罪犯，邪恶的化身，还有什么.哦，对，应该对巢都的混乱秩序负责，对那些可怕的大屠杀负责，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吧，或者你想再打我两拳也行，因为很快我们单独相处的时间就要结束了。”
加布里埃尔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对方。
“你脑子出问题了吗？还是癔症了？你现在是作为一个罪犯在法务部，我有足够的证据让你在一个月后接受审判，并以死刑或者更为糟糕的刑罚作为结局！而在你死之前，我有足够的时间拷问出我所需要的一切！”
随后他怒气冲冲的来到桌前，坐在椅子上，双拳压在桌面。
“你最好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没有人能救你！这里是特别案件组，除非法务元帅亲自来，否则谁也别想插手，我不相信你背后的上级真的如此神通广大，一手遮天！”
科克凝视着对方，表情逐渐变得严肃。
“警官，相信我，我知道问题的严重性，我敢对帝皇起誓，我不会在你期望的法庭上待一秒。”
执法官呼吸变得愈发急促，他抓着手枪向后一靠，斜视着自己的对手。
“很不错的自我安慰。”
“实话说，以前我有一个好朋友的性格与你十分类似，他很正义，但最终陷入了一场内务部自身的漩涡中被绞碎，变成了机仆，而他的妻子，同时也是现在我的夫人，差点被卖到妓院，所以每当看到你，我都会十分怀念他好吧，扯远了，那么我现在告诉你，不久之后会发生什么，这样可以让你有所准备。”
执法官笑了，但笑得非常勉强，随后挥了挥手枪。
“好啊，你说。”
男人将戴着镣铐的双手放在桌上，看了一眼牢房大门，非常认真的说道：
“很快，会有人来敲门，你会被叫到外面去，然后在一个偏僻的角落里，会有一个警衔比你高很多的人在等你，首先，他会庆祝你所作的一切，成功破获了一起武器走私案件，你让巢都变得更加和平了，甚至还会许诺你未来的勋章和升职。”
加布里埃尔的面色逐渐凝滞，他开始抖腿，面部肌肉无意识的抽动，而对方的表情却越来越轻松。
“然后他会告诉你，经过调查取证后我被证明与此事无关，需要马上释放，你肯定会反对，或许会表现得很激烈，甚至要求控诉到法务元帅那里，而对方会拿出法务元帅的手令，所以.最终，我会被释放。”
说着，男人叹息一声。
“根本其实理由不复杂，释放我与你抓捕我的原因基本一致，下巢和底巢没有秩序，但又需要秩序，巢都的统治者们知道他们负担不起管理整个巢都的成本，那么最好的办法无非就是间接的管理.让这个帮派兴起，让那个帮派灭亡，都是间接管理的手段，武器，只是他们管理的‘工具’而已，暴力，就是帝国最朴素的法律，包括违禁药品也是一个道理，当然，管理者们并不希望自己的手上沾染污渍，所以有些事总得在规则之外运作，所以你认为真正的武器购买者是底巢的帮派吗？”
加布里埃尔无言以对，他只能绝望的凝视着这个人，仿佛这是一个摧残人心的恶魔。
忽然，轻轻的叩门声响起，好似一盆当头泼下的冷水，让他猛地一个激灵。
下一刻，他发疯似的站起来，将枪口用力抵在对方额头上。
“我现在就可以杀了你！为了法律与正义，我在所不惜！”
科克只是柔和的注视着他，摇摇头。
“加布里埃尔警官，你不会的，我了解你，因为你是法律的守护者，你不会自己破坏法律。”
僵持了三秒后，面如死灰的加布里埃尔收起激光手枪，头也不回的走向大门，只留下一句话
“愿帝皇诅咒你！”
第2183章 黑金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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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钟后，科克走出法务部要塞的大门，此时一辆灰色的越野车停在路边，在看到他后，一名穿着背心的壮汉走下车，打开车门。
“老大，可等死我们了。”
忽然，他注意到科克脸上的伤痕，立刻愤恨的说道：
“妈的！那帮黑皮狗对你用刑了是不是老大？我一会就组织兄弟们在他下次出警的时候给他个教训！”
科克只是笑着整了整衣服。
“没事，见见朋友，他很有礼貌。”
“呃...是，是这样吗？”
科克坐进车里，随后对着镜子翻开左眼眼皮，用镊子小心取下一个几乎和沙砾一般大小的东西，并交给前一排的一个头上很多设备像是机械教的人。
“为什么这么快？”
副驾驶的一个戴着墨镜，穿着防弹衣的大汉转过头，说道：
“老大，是总魁出面了。”
科克顿时露出惊讶的表情。
“竟然是总魁......”
“嗯，而且总魁还召集了萨甘星系所有的地区执行官开会，还有大概36个小时。”
“那赶紧先回去，我要洗漱准备一下。”
“是。”
在车窗升起前，科克转头看向法务部要塞，加布里埃尔也在高墙上凝视着，两人目光短暂的接触，最终消失在科克平澹的笑容和升起的车窗。
回到豪华宅邸准备了一个小时后，科克登上了他的专机，前往他的一艘私人飞船，以最快速度前往萨甘二号的贸易港。
那是一个巨大的虚空港口，也是一个充满绝望之希望以及徒劳梦想的庞大造物，时刻都充满着商人、雇佣兵、流浪者、传教士、帮派分子以及其他临时驻扎在这的人们，同时其中还有着内政部官员及随从以及机械教的人士，他们所有人几乎都以大漩涡航线那利润丰厚的贸易财富为食。
这个太空港最初是由帝国海军在917.M35时建立，其制造的目的是为了方便海军在之后数百年里深入大漩涡的军事活动制造一个前沿基地，当大漩涡航线逐渐固定下令后，萨甘星系作为大漩涡通往太阳星域的门户也变得越来越重要。
因此这个军港最初作为帝国军事行动基地的角色逐渐被遗忘，越来越多的非军事人员开始来到这里，使其成为了一个着名的贸易中转站。
商人和雇佣兵开始在空间站中荒废的走廊中叫嚣，陌生的旅者一边抖落着来自异星的尘埃一边交易着穿越了亚空间的奇异物品，此外，太空港里还挤满了趾高气昂的文官、肥胖的商人，以及各种其他人员，从目空一切的行政官员到诡计多端的审判官侍僧皆在此列。
萨甘星系虽然有数个大型太空港，但萨甘二号的太空港由于前身是一个军港，因此此船坞在最初设计时便要求可以容纳战列巡洋舰和其他大型舰艇，这也使得它成为萨甘主星空港外，大漩涡吞吐量第二大的空港，之后数千年的和平时光中，该空港还不断得到扩建，整块的新模块和城垛被安装在空间站上，原本的分段被新建筑整个覆盖，原先的空间站几乎都被层叠的新建筑所覆盖。
所以时至今日，如果从远处看，萨甘二号太空港就像是一个小型的帝国巢都，有着哥特式尖顶和向上拱起的大教堂塔楼，巨大的天鹰标志象征着对帝皇的忠诚，侧面有着无数的港口向侧面伸出，蜘蛛状的停靠装置时刻准备把舰船锚定在泊位上，除此之外还有着来往各式小型飞船用于在舰船和太空港之间运送人员和货物。
空间站上各种深深的沟壑说明了长达数千年来各式建筑的伸长，其中有一些是小型舰船拼接在上面，它们在进行着持续的建设和外部维护，机仆就像苍蝇一样在这个庞大的金属巨兽身上四处游走。
而太空港的下部主要是修理船坞，损坏的船只可以在那里接受翻新和修理，这些巨型船坞里还有着封闭的干船坞可以用来大型船只进行修理，此外在空港的龙骨上还有各种复杂而神秘的阵列和探测器，以及贯穿整个港区的是光矛炮台、武器阵列、鱼雷发射器和虚空盾发生器。
除了这些静态防御设施外，在空港附近停泊着几个中队全副武装的舰艇，它们都是隶属于法务部的缉私和巡逻舰队，偶尔海军战斗舰队的舰船也会定期在漫游港附近巡逻，除此之外还有无数的商船、巨型运输船和像成群结队的昆虫一样进出的小型飞船，它们中有些是携带了从巨型气体行星开采的原始燃料气体，有些是从星系更远的地方带来各类稀有矿石和动植物。
尤其是在远征发起后，萨甘星系还成为了远征军的后勤枢纽，因此在原有基础上变得更加繁忙，也如一块巨大的鲜肉吸引了无数贪婪的食腐动物。
自远征发起来，萨甘二号空港的吞吐量就增加了200%还多，一度形成了严重的航道堵塞，并且由于远征禁令导致部分商品价格勐涨，导致走私变得更加有利可图，很多合法商人也开始和走私者会在帘幕后悄悄交易，而雇佣兵和保镖则会在此处寻找生意。
因此这里不仅是一个中转站，也是一个巨大的市场，各种各样来自银河四面八方的奇异造物会在这里进行交易，包括异星的美酒，来自巢都世界的成瘾品，或是来自某些危险世界的野兽，甚至是有着特殊才能或者功能的奴隶，和帝国法律严令禁止的异形产品和工艺品。
这些交易无论在人工照明照亮的白天或是昏暗的夜晚都不曾停止。
以至于当远征快要结束时，萨甘二号太空港已经拥有了超过500万常住人口和300万非常住人口，其中大多数都居住在港中，有些则选择住在自己的飞船上，其中自然少不了帝国特有的帮派组织。
事实上，仅仅是围绕萨甘二号的一个底层黑市主导权，就爆发过数次千人以上的帮派武装冲突，尽管法务部专门在这里部署一个执法要塞，但大部分执法官们对这些都漠不关心，甚至有些执法者自己就涉足其中，用以填充自己的个人账户。
正是因为这些原因，萨甘二号的空港也被商人们戏称为——黑金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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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84章 灰狐集团
然而在远征第三年的时候，一切就发生了改变，所有不服从灰狐集团的帮派全部都物理消灭，这个新兴势力发动了数次血腥的帮派战争，他们用强大军用武器武装自己，甚至出动了激光炮和重型武装机仆，没有力量能够抵抗，最终萨甘二号空港成为了灰狐这个跨星系集团在萨甘星系默认的据点，而当地法务部唯一能做的，只是在每次残酷的帮派厮杀后，命令清洁员们把地面擦洗干净，把尸体全部处理掉。
当舰船缓缓驶入泊位时，一架穿梭机离开飞行甲板，进入到太空港的飞行通道中，并穿过层层关卡，一直来到空港最繁华上层的财富圆环。
这是一个巨大如同迷宫般的市场，人们可以在这里交换奇怪的、甚至是非法的商品，它围绕着太空港的中轴龙骨，蜿蜒穿过无数功能性的区块，横跨数层，成千上万的商人居住在这片弧形区中，如果一个人有着足够的财富以及知道门路的话，那么他就可以几乎买到任何东西。
财富圆环的中心是萨甘二号联合商业协会的总部，那是一个巨大带有柱廊的大厅，在画着诸多圣人与帝皇画像的天花板下，那些更高级的商人和行商们进行着足以决定一个世界或者数个世界物价的超大宗交易，而在地面干净得足以当镜子的大理石道路上旁边站着全副武装的守卫。
一身整齐黑色礼服拄着手杖的科克走进大厅，他的身后是六个穿着防弹甲的保镖，这个地方是禁止警卫以外的人携带武器的，但他们鼓鼓囊囊的腰部足以证明他们并非全无武装，可守卫们甚至没有去看一眼。
因为科克的衣领上别着一个灰色的狐狸徽章，并且边缘还是金色的。
一路畅通无阻的走到一个偏厅之中，他的保镖们随即分散站在墙壁一侧，这个地方已经聚集了不少武装人员，可谓千奇百怪奇形怪状，有高度改造的半机械杀手，也有身形魁梧的欧格林猿人，甚至还有虎视眈眈的拜死教刺客。
科克走到一扇大门前，门左右两侧的机仆随即推开门，他孤身一人走了进去，接着门又立刻关上。
这是一个巨大的会议室，但却没什么陈设，地面铺着厚厚的红色地毯，墙壁都是灰色的隔音材料，就连灯光似乎都非常的吝啬，只有中心一盏昏暗的吊灯，吊灯下是一条长条形的桌子，超过十米，两侧已经几乎坐满了人，只有一两个空位，其余每张椅子上都坐着一个风格独特的人，他们有的和科克一样，衣冠楚楚，有的则是十分狂野的底巢风格，穿着防弹背心，竖着莫西干头，手臂和脸上都刺青，还有些穿着船长常见的制服，无论高矮胖瘦，男女老少，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
身上都有一枚灰色的狐狸徽章，并且都是金边的。
科克进来的那一刻，短暂的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让他们暂时停下了彼此的喧哗和谈笑，但这只维持了一秒，他们马上又恢复到原本的状态。
不过当他走近长桌时，一个穿着战术背心，左眼是机械义眼，右臂是机械臂，脑袋光秃秃的壮汉忽然咧嘴一笑，露出满嘴钢牙。
“笑面人，听说你被差佬抓进去了？大伙还以为你来不了呢。”
科克只是回以一个友好的微笑，说道：
“豪猪老兄，偶尔去局子里坐坐没什么不好的，混熟了才好办事，对了，你在宁静星系那边搞的睡蜥药剂生意现在怎么样了？”
“丢他妈！别提了，产睡蜥那地方不知道是惹了什么人，一夜之间被铲平了，一个镇子几千号人一个活口没剩下，连法务部那帮吃闲饭的差佬都不敢查是谁干的，老子真t亏麻了，现在还在到处找人想办法去抓睡蜥。”
“居然还有这种事。”
科克摇摇头，走到自己的位子边上，左边顺位第七个，看到他过来，他左手边一个穿的很像是一个商人的中年男人虽然在拿着通讯器听里面的人说话，但还是伸出手帮他把椅子上拉出来。
“.告诉衰鬼他们，狗线那边有缉私在埋伏，让他们走蛇线绕到鼠窝那边，记得先把船标改掉，再通知客人今天先不交货，等两天再说。”
说罢，富商打扮的男人把通讯器放在桌上，转头看向科克，笑道：
“科克老弟，没事吧？伱真被差佬抓进去了？”
“没事，没事，多谢老哥担心了。”
听他这么一说，富商随即身体歪过来，低声说道：
“最近进了一批麻树汁和派粉，品质很好，但萨甘二号这边市场有点饱和了。”
说着，他用眼神瞟了瞟坐在对面顺位第四个的一个穿着皮裘大衣，浓妆艳抹，与周围人不停调笑的四十几岁女人。
“花妖精好像和黑蛇那个杂种搞上了，她开妓院还不过瘾，还要插手我们的生意，现在萨甘主星和二号到处都是她的货，想要用价格战打死我啊！我们是老朋友了，我想在你的场那里卖一些，能不能少抽点，两成太多了，一点五成行不行？好歹让老哥别亏本嘛。”
科克笑了笑，轻声回答道：
“既然老哥这么说了，那就一点九成吧。”
“你这.”
“兄弟们也要吃饭，老哥你知道我一般是不做这个的，还得去打点其他的关系。”
“行行行，一点九就一点九，对了，我想搞一批重炮重枪，你那里有没有便宜点的好货？”
“又要便宜又要好货，老哥你是好处都要占啊不过最近从前线是流出来一些好东西，毕竟仗打完了，正是‘清账’的好时机，就是不知道.”
科克脸上露出高深莫测的笑容。
“老哥你要多重？”
“你能搞到坦克我都要呀。”
“坦克没有，不过金牛装甲车，自动炮，榴弹发射器，破甲火箭这种倒是有。”
“可以可以，就是现在我没那么多流动资金，要不——”
科克立刻摇摇头。
“老哥，你知道我的原则，一是概不赊欠，二是只收现钱。”
“唉，那行，我凑一凑，到时候去你那再谈。”
科克却收敛起笑容，并且注意到那个妖冶的女人不知何时正注视着自己，随即低声道：
“老哥，我多嘴问一句，你买那些重武器，该不会是想要动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