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0章 坚守希望（下）
当其他人跳起来重新返回原处时，海斯也爬了起来，跟在他们后面。
有那么一刻，海斯似乎感觉到了涌出耳朵里的血液和心脏的跳动，然后，仿佛梦魇般缓慢的觉醒，他再次听到了炮弹坠落的死亡尖叫声。
突然，一声爆炸从他身边的空气中炸开，将他撞倒在地，落下的碎石洒落他的全身。
当他再次跌跌撞撞地站起来时，他吐出一口血，随着更多的爆炸让他脚下的地面颤抖，在漫长的危险时刻茫然地蹒跚而行。
然后，他松了口气，听到熟悉的声音在他的迷茫中呼喊。
“海斯，这边！这边！”
哈谢特把他拖回到掩体里，海斯看向其他阵地，很多工事已经七零八落，许多残缺的尸体与石块碎片堆积在一起，伤者的哀嚎声此起彼伏，但更多则是军官们的咒骂声。
终于，等待结束了，海斯第一次听到了敌人在尖叫着可怕的战争呐喊声。
同一时间，他还感觉地面依旧在震颤，只是震源越来越近，一些本就不稳定的掩体开始倒塌。
就在噪音和震动到达最高潮时，真正源头显露出来了。
三个巨大的身影笨重地从远处的洞窟里“挤”出来，它们就好像某种钻地机器那样，出现的同时直接把狭小的洞口扩大的数倍，被挤碎的岩石飞出几百米外，接着发出一声邪恶的嚎叫，听起来充满了愤怒和痛苦。
这些怪物海斯从未见过，它们全身都是深红色的盔甲，有四五米高，外形酷似某种四足野兽，浑身包裹着厚重的金属，唯一的有机物质是它躯干一侧长出的可怕的蓝色触须，以及它胸口上那双不眨眼的眼睛，它的前肢看起来似乎由某种远程武器组成，张开的巨大头颅中还能看到燃烧的火焰。
“恶魔引擎！！！”
欧兰尼奥斯大叫着提醒周围的人。
“反载具小组！马上集合到我身边！”
与这些噩梦般的机械造物一起出现的，还有大量高举着混沌战旗，带着呼吸面具，肉体苍白扭曲的狂热仆从。
尽管之前经历过那么多可怕的战斗，但和现在出现在海斯视野里的恐怖相比，完全算不上什么。
就在冲过来的邪教徒后面，海斯看到无数大得多的身形正从黑暗中浮现，它们每个都是两米多高、浑身变异的怪诞装甲巨人，不断发出凶猛的野蛮吼叫。
混沌星际战士，海斯之前也不是没见过，但当是很远，而且只有三个。
而这里，似乎有成百上千个
‘希望’两字，在这一刻，似乎成了某种讽刺的字眼。
哈谢特平静的声音在各种吵闹的声音中几乎听不见。
“保持冷静和敏锐，重爆弹优先射击那些混沌星际战士，但他们的枪法也很准，你们需要保护好自己，打一个基数后立刻更换位置。”
“还有，记住瞄的高一点，重爆弹打在他们身上也必须是击中要害才能保证杀伤，哈布里你别担心那些炮灰，他们没有威胁，其他人就打炮灰。“
海斯也将射击控制从保险切换到“连发”，并默默地在脑海中背诵了激光枪连祷文——
死亡的使者，说出你的名字，
因为伱是我的生命，也是敌人的死亡。
“准备开火。”
邪教徒奔跑着正在靠近，而在匆匆忙忙的炮灰队伍之后，海斯现在可以更清楚地看到那些堕落的天使了。
它们的盔甲满是扭曲与恫吓，很多脑袋都已经严重变异，长出狰狞的獠牙，张开的下颚或者昆虫一样的嘴巴，它们的手臂和双腿有些也变成了节肢，触须甚至是爪子，但它们的速度很快，每过一秒，都越来越近。
当看着他们冲向阵地时，海斯感到自己被一种几乎无法抗拒的冲动所控制，想要转身逃跑。
他想躲起来，尽可能快地逃跑，再也不回头，充满恐惧，口干舌燥，双手颤抖。
尽管如此，他仍然坚持站在原位。
“开火！”
一瞬间，阵线上的每个士兵都开火，一道道明亮的激光火线在空中燃烧，作为精挑细选的防御部队，他们向敌人证明他们也不是好捏的。
各式激光枪，自动炮，等离子炮接连不断射击，毁灭之月上的几乎所有部队都超量装备了直射重火力，就是为了在狭窄的地下能够用最大效率杀伤敌人。
眨眼间，那些疯狂的浪潮就好像撞在礁石上一般被猛地扼住。
凡人脆弱的肉体被轻易撕开，连尖叫都没有发出，那三台恶魔引擎则被各种等离子与火箭招呼，自动炮在它们身上敲击出一道道裂纹，密集的火力甚至打得它们不断踉跄根本没办法攻击。
连混沌星际战士也没想到这些凡人的火力凶猛如此，一些倒霉蛋当场被密集的火力爆头，直接向后栽倒，但更多的则蹲下来开始射击。
与此同时，更多邪教徒从通道里冲出，他们其中一些还拖拽着轻型火炮和重机枪。
海斯毫不犹豫地开火，和其他人一样无情，一次又一次，他的恐惧随着每一次射击而减弱。
“俺打死一个！”
哈布里兴奋的声音响起，随后在哈谢特踢他屁股的作用下，开始更换机枪阵地。
海斯也打死了好几个叛徒，有生以来，他第一次体会到杀戮的野蛮乐趣，第一次看到敌人受伤倒下，内心有些快意，他知道了仇恨的价值。
看到敌人死去，他不为它们感到悲伤，不难过，不为它们的死感到懊悔。
他们投靠了恶魔，他们不是人了，是不洁者，它们都是怪物，它们每一个。
都是怪物。
突然，海斯终于明白了那些宣传。
一个好士兵除了仇恨什么都感受不到。
然后，在战斗的热浪和喧嚣中，跟着机枪班转移的海斯看到了一些让他所有的恐惧都再次涌上来的东西。
令人难以置信的是，尽管各种重武器和炮火造成了各种伤亡，异端的冲锋并没有动摇。
而且更多巨大的扭曲机械出现了，它们看起来像是某种人形机械，大概有五米多高，有着宽阔的躯体和兽性的头颅，手臂上携带着武器，一出现就朝帝国的防线射击。
巨大的火光在防线上升起，那是一门等离子炮被摧毁了，然后是一门自动炮。
当一些混沌星际战士借住掩护已经逼近防线时，一道道明亮的热流喷发出来，隐藏的热熔炮开火了。
瞬间，就有十几个混沌星际战士消失在战场上。
同样的，当火力集中在一架扭曲机械时，那东西只坚持了十几秒，就在金属的哀嚎声中倒下，躯体喷出烈焰。
可这样的东西足足有六个！
当新阵地部署好时，海斯将那小天使放在唇边，低声祈祷着。
希望，他能活着离开这里。
第2111章 以慢打快
站在帝皇级战列舰勇气赞歌号那奢华的舰桥指挥区中，科萨罗可汗正用他那锐利的双眼审视着前方传回的信息以及敌人舰队的三维影像图，他的左手轻轻抚弄着下巴的胡须，右手则按在腰间的月牙弯刀的马头形刀柄，而他的生化猎鹰在架子上偶尔发出奇怪的叫声。
“朱福确实是个聪明的杂种。”
许久之后，他轻蔑的吐出了自己的评价。
“他选的大多是快船和小船，他很清楚我们的作战风格，他把将近两百艘船分成五个部分，彼此保持能够相互支援，也能第一时间散开的距离，进攻时可以两翼合围，后撤时可以四散逃开，哈，看来他很用心的研究了穿与凿的战术，我到真想抓住之后打开他那个堕落的脑袋，看看究竟是什么改变了这样一个应该大有前途的战士。”
“朱福摆明了不打算和我们正面交战。”
一名穿着半红半白配色盔甲的战士走到科萨罗可汗身边，他的左肩是三道闪电环绕着颅骨的标志，代表着他来自风暴领主战团，而他就是这次战团派往大漩涡的代表哈斯德鲁巴连长，这位连长身上最显著的特征就是携带了大量欧克兽人的獠牙。
作为二次建军成立的战团，风暴领主一直保持着与白色伤疤的强烈竞争意识，他们经常与其母团争夺荣誉，并以不计后果的取得胜利而闻名。
但这并不代表他们与白色伤疤的关系不好，事实上这种竞争是昔日原体所倡导的，而该团最有名的战例就是参与了昔日的野兽战争，也是因为这个原因，该团之后便以嗜好狩猎欧克首领而闻名，战团要塞修道院的墙壁上排列着被斩杀的欧克军阀老大的那经过处理的脑袋。
他们这次来大漩涡，也是因为听到了昔日战团叛徒朱福的风声，这是他们一直以来试图抹去的污点。
“这一看就是打算拖，如果我们不主动进攻，他一定不会主动进攻。”
科萨罗的唇角微微勾起。
“他现在是阿巴顿的狗，肯定不会为休伦真心去卖命，他现在就想保存实力，争取在休伦死后在那具腐尸上狠狠的啃一口，说不定还打算取代休伦的位置，自己当那个大漩涡海盗王，脱离黑色军团单干呢。”
“这样的混沌鬣狗真是杀之不尽啊。”
掠夺者战团的朱里奥连长发出低沉的咒骂声。
“那么就让他成为切格里斯高崖上的一具腐尸吧。”
科萨罗可汗不置可否的轻笑一声，随后伸出手在显像仪中将舰队的情况“拖”到面前。
他们这支舰队的规模看起来很大，但实际作战能力或许是最弱的，关键就在于他们的主力舰中有4艘阿米吉多顿级战列巡洋舰和6艘复仇级大型巡洋舰，几乎占了主力舰的一半。
阿米吉多顿级战列巡洋舰虽然顶着一个战列巡洋舰的头衔，但实际上该型号舰船是在月级的基础上改进而来的，其武器配置和月级也大同小异，只是舰脊上额外安装的两门光矛，同时将舰上的武器增强到战列舰级别的射程，其结果就是一艘拥有“接近于”老式战列舰火力的月级巡洋舰，但由于吨位的限制，这样的“小船带大炮”改造毫无疑问会有很多问题。
首先就是舰艇内部空间被压缩到极限，这就导致其安全冗余几乎被降到了最低，还有部分气密舱被挤占，使得一旦出现船壳破裂，很容易酿成灾难性后果。
其次就是阿米吉多顿级战列巡洋舰虽然勉强装备了战列舰级别的武器，但它们反应堆却无法达到真正的战列舰水平，只能通过动力继电器从舰船的主等离子体反应堆重新布线供能，导致大量输出被武器系统挤占，使得该型号的速度降低到不足月级的三分之二。
而且其扫描阵列与瞄准系统也只是勉强摸到了真正战列舰的边上，在炮战时也无法真的在最远距离射击，要发挥作用其实际作战距离其实与月级相差不多。（大家无需吐槽，这就是带英神奇的造船思路）
至于那6艘复仇级，大问题其实没有，主要就是太老了。
现有的复仇级都是帝国大远征时代的产物，其设计思路和作战思路都是比较陈旧的，引擎和反应堆也比较差，最重要的是其没有舰首装甲，加之速度太慢，因此虽然保有量很大，但大部分报复级主要停留在帝国的预备舰队中。
另外就是帝皇级战列舰本身也是一个慢吞吞的家伙，配合上这一堆老船慢船，导致科萨罗舰队整个战列线的速度都被拖慢到令人难以忍受的地步。
对于强调速度和机动的白色疤痕来说，塞过来一堆慢船近似于一种侮辱，若是不知情的人，恐怕还会以为是科萨罗与索什扬起了什么矛盾。
但事实上，这支舰队是科萨罗自己要求的，虽然索什扬确实有自己的想法，但他部署前都会征询主要负责人和指挥官的意见。
而科萨罗这么要求实际上也很简单，如果论数量，帝国正规战舰肯定没有红海盗那一堆改造船多，因此即便拥有一支高速舰队，最多也只是击溃对方变成追击战，想要真正重创甚至全歼对手，那么就得换一个思路。
对面以低速重炮舰为主的帝国分舰队，拥有大量快船的朱福毫无疑问拥有着机动性上的主动权，对于一个老练的掠夺者来说，这毫无疑问是个机会，也是一个诱惑。
就像猎手看到一头迟钝的食草野兽那样，虽然知道自己可能在对方的拼死反击中受伤甚至死亡，但还是可能会架不住这样的诱惑。
而且帝皇级战列舰本身也是以战斗机为主要攻击手段，这种旗舰给人的威胁性就小很多。
综合种种因素，科萨罗此举的作用就一个——
让朱福不要跑，或者说不让对方见面就跑，而是给对方创造一个进攻的“机会”。
还有一点则是风暴领主的海战风格与白色伤疤基本是一致的，朱福作为昔日风暴领主的军士，对于科萨罗可能使用的战术肯定非常熟悉，因此用老办法肯定作用不大，必须要来点新花样。
第2112章 反传统切格里斯战术
科萨罗作为白色疤痕的狩猎大师，或许所有人都认为单人狩猎才是他的强项，但他会有事实告诉大家，他在海战上的造诣将会让所有人都吃惊。
“命令，按照原计划，中央舰队以旗舰为中心展开，第一分舰队和第二分舰队掩护两翼并适当前出，前锋舰队向敌人逼近！”
在科萨罗的指挥下，舰队迅速移动，形成了一个巨大的炮击阵列。
“嗯？科萨罗脑子进水了？”
红海盗舰队旗舰战斗驳船血色黎明号那满是颅骨和血垢的舰桥此时也十分忙碌，被束缚在岗位上严重变异的船员们用各种非人的声音传递着指令，朱福坐在巨大的指挥王座上，看着各种数据和信息在猩红色的巨大显像仪上划过，皱起了刻着血神符号的眉头，惨白如死尸的脸上满是疑惑。
“这一堆低速重炮舰，还有一堆老爷船，他是准备和那些呆瓜人类将军一样进行远距离炮战？”
“主人，这或许是一个机会。”
朱福身边一个人弯腰低声说到，他穿着一身满是刻痕和经文的盔甲，有着发亮的黑眼睛与深褐色皮肤，头皮几乎被完全剥掉替换成了某种带鳞片的皮肤，嘴巴则是一条裂开的口子，里面装着一堆锯齿状的牙齿，鼻子干脆就没了，不知道是被割掉了还是怎么，脸部中心只有两个小洞。
这是朱福战帮里唯一一个怀言者，因为斗争失败被从伽尔梅克驱逐，原本这种人他看都不会看一眼，直接一斧头就过去。
但这家伙在恶魔学识上有点东西，加之对红海盗内部情况也很熟悉，朱福为了将来的行动，让其成为了幕僚，或者说帮手。
“帝国舰队数量上不如我们，虽然他们的吨位更大，火力更强，但兵力远少于我们，如果采取乱战冲击结合跳帮的战术，或许能够给敌人重大打击，甚至击败帝国这支舰队。”
听着这家伙的建议，朱福没有马上说话，他的手指在金属王座上敲打出咔嗒咔嗒的声音。
“这也可能是一个陷阱。”
另一个混浊的声音响起，来自朱福的王座后面。
正是浑身发出恶臭的坏死领主。
“科萨罗没那么蠢。”
“但是这些船是实打实摆在那里的，它们的速度决定了机动性远远落后于我们。”
“可它们同样有着强大的护盾，坚固的装甲和随意一炮就击穿我们舰队中大部分船的火力，我们应该牵制他们，保存实力，等待结果。”
“一味避战，这样太明显了，其他人会认为我们懦弱的，周围那些想要投靠我们的战帮也会顾虑。”
听到这，朱福却有了些想法。
他最初的计划确实是想要保存实力，等待休伦那边和索什扬决战的结果，如果休伦赢了，那么就做个顺水人情，打个顺风仗捞点好处离开大漩涡，如果休伦输了，那——
可是一味避战确实也有些负面影响，更重要的，如果未来真要争夺黑心王的遗产甚至宝座，那他朱福还得比别人更有说服力。
没有什么是比一场胜利更有说服力的，尤其是在其他人都失败的时候。
而且那些大型战舰也确实颇有诱惑力，若能夺取一部分，那对于他日后在大漩涡的事业大有帮助，不管科萨罗有什么诡计，只要他自己不陷进去，那么以他手下舰队的机动性，不管是战是退，都没有什么问题。
思虑再三，等到帝国舰队已经摆好阵势缓缓逼近后，朱福做出了决定。
“血神渴望鲜血与颅骨！我们需要满足它！”
之后朱福采用了白色伤疤的经典战术，命令全军后撤，试图用这段距离拉扯帝国的舰队出现改变。
果不其然，由于帝国战舰之间彼此的速度差异以及科萨罗的指令，左右两翼的掩护舰队开始脱离中心舰队前出，同时前锋舰队也紧跟着红海盗的屁股后面——
帝国的阵型开始解体。
之后，朱福展现了出色的指挥能力，他将红海盗舰队一分为三，他率领的速度较慢但火力较强中心舰队依旧拖着帝国的前锋舰队，而其余两部分则利用小船快船的机动性整体来了一个巨大的U形转弯，一下来到帝国舰队两翼的外侧。
按照朱福的设想，这两部分将越过帝国两翼的掩护舰队，直扑科萨罗所在的中心舰队，顶着对方火力发起近距离乱战和跳帮作战，彻底绞碎帝国的阵型，随后他再迎头冲散帝国前锋舰队，发起致命一击。
由于他们有着舰队数量的优势，即便帝国两翼的舰队想要阻拦也拦不住多少，而且他们的阵型决定了没办法第一时间集中火力。
按照过往的经验，他推测科萨罗指挥的那些重型战舰肯定会远远的待在安全的位置进行远距离炮击和航空攻击，这就使得他们会与其他的战舰脱节，一旦被大量小船缠住，周围战舰肯定难以及时救援，这个黄金时间就是他取得一场辉煌胜利的关键，就和白色疤痕过去战胜那些笨重的对手一样。
想到能用白疤自己的战术摧毁他们，朱福简直兴奋得想要扯旗。
红海盗的阵型很快展开，双方距离较近的舰船开始交火，战机和恶魔引擎纠缠在一起，寂静的宇宙沸腾起来，也混乱起来，各种热源爆炸和辐射信号让双方对彼此的观察都变得困难。
在这样的情况下，红海盗的行动还是出了点小意外。
那些分出去的舰队脱离主舰队后行动并没有完全按照朱福的预期，在遭到帝国掩护舰队的射击后，他们进一步拉开了距离，毕竟都只是“加盟商”，仗打到这个份上已经没几个人真愿意拿出身家性命为红海盗拼命了，这毫无疑问延缓了他们包抄帝国中心舰队的时间。
第二个意外更让朱福看不懂了，帝国前锋舰队再次一分为二，这些驱护舰船以极快速度向朱福所在的本阵两侧机动，难道他们是打算就用这点力量包夹自己？
整个前锋舰队也就三十多艘小型战舰而已——
还有一点他有些疑惑，似乎科萨罗的主力舰队一直都没有开火，但因为帝国前锋舰队的干扰，以及战场逐渐混乱的电磁环境，他并不能第一时间确定对方的位置和方向，但按照侦测系统的判断，敌人应该就在先锋舰队后面，只是距离不好判断
但侦测器并没有扫描到，科萨罗的中心舰队中隐藏着一些体型很小，但力量极大的船只——牛头怪级拖船。
“所谓历史学家们都认为，来自切格里斯的战士都是骑马的野蛮人，我们只懂得散漫无序的作战，甚至认为原体的战术就是拖，凿，穿这几种战术，白色疤痕也只懂得用机动性去牵制对抗敌人，就好像草原上的牧民们只懂得骑着马向敌人射箭。”
舰桥上，科萨罗用手指在他的猎鹰脑袋上拨弄几下，随后冷笑道：
“但没有人记得，原体在消灭切格里斯的城市王朝的最后一战使用的是什么战术，草原的勇士们可不止有弯刀和弓箭，我们还有披挂着铠甲的战马和无坚不摧的骑枪，”
说着，他猛地抽出弯刀，指向观察窗远处那忽隐忽现的舰队。
“冲锋！”
第2113章 毁灭冲锋
“什么！”
半个小时后，看着终于清晰的扫描信息，朱福震惊得几乎从他的王座上跳了起来，眼睛更是瞪得要从眼眶中飞出。
他原本以为应该老老实实待在后方科萨罗中心舰队，竟然以超越自身极限的最快速度，沿着先锋舰队的路线一路冲来！
超过二十艘主力舰，以庞大的帝皇级战列舰为首，仿佛手持长矛浑身铠甲的重骑兵，以毁天灭地的气势朝着手持战斧砍刀的匪徒猛冲而来，他们原本的速度应该很慢，但它们前方的牛头怪级拖船却改变了这一切，这几十艘帝国现役最强的引力拖船相当于给每艘船额外增加了2-3个引擎，使得它们的直线速度陡然提升！
而之前它们一直隐藏在主力舰附近，扫描阵列完全发现不了。
此时朱福想到的立刻就是后撤，然而命令下达时，帝国的前锋舰队已经从侧翼黏住了他的主力舰队，而派出的两翼迂回此时还在直愣愣的去突击已经不在后方的“帝国核心舰队”，这一下就把局面变成了科萨罗带领的主力舰队+先锋舰队与朱福领导的主力舰队单挑的情况。
然而朱福手上的力量并不足以支撑他的胜利，他只有2艘战斗驳船，2艘大型巡洋舰和11艘不同型号的轻重巡洋舰，以及45艘小型战舰。
看着数量还行，但那些小型战舰凑凑数勉强，真要打起来
他意识到自己虽然千般谨慎，但还是上当了，他一直以为帝国派出的先锋舰队只是为了干扰主力舰的射击，毕竟这是常用战术，没想到其真实目的是掩护中心舰队突击的。
于是朱福下令，拉开阵型，并集中火力攻击敌人主力舰。
这个时候跑就意味着被屠杀，这点他还是清楚的，所以最好的应对方案就是拖住，他还有胜利的希望，主要那些包抄的舰队从后面越过帝国两翼掩护舰队之间的间隙，从后面攻击科萨罗的中心舰队，那胜负尚未可知。
而且离开拖船之后，那些主力舰的速度会迅速衰竭，而它们肯定会选择在适当的距离进行炮击，那么最终还是会回到最初的局面。
就在朱福努力调整阵型，应对即将到来的炮击时，更意外的事发生了。
那些主力舰并没有在“适当的距离”进行炮击，在前锋舰队牵制住朱福舰队使其速度降低后，它们竟然连拐弯都不带直接朝着朱福本阵撞了上来，虽然那些拖船也早已解除了引力拖拽，但惯性依旧存在。
一艘来不及机动的谋杀级巡洋舰横亘在勇气赞歌号那无可阻断的冲锋路线上，尽管它一侧的等离子宏炮在不停射击，但并不能摧毁这艘巨舰的虚空盾，偶尔有些炮弹穿过也只是在厚重的合金舰艏上擦出些许伤痕。
勇气赞歌号与其他帝皇级有所不同，它曾经经历过一场血战，导致舰艏遭到严重损坏，因此海军将其传统的传感器探头改到舰脊上，并为其安装了加厚的装甲舰艏。
双方的距离转瞬消失，船上所有人，包括混沌星际战士们，只能在惊恐的沉默中看着巨大的天鹰徽撞向自己，这似乎是一个慢动作，双方虚空盾相互作用溶解，当帝皇级战列舰的舰首与谋杀级巡洋舰的外壳碰撞时，装甲表面立刻发生了弯曲，最终被彻底碾碎，直到帝皇级的舰首几乎完全被埋在里面，随后的一系列的爆炸从内部点燃了这一怪异的场景，谋杀级一分为二，残骸在虚空中翻转，解体，并把所有乘员都甩到虚空中去。
这一切看似缓慢，但实际上只是一眨眼的瞬间。
而勇气赞歌继续前进，它的舰艏只有些许变形，同时它两侧的宏炮开始齐鸣。
一场毁灭的风暴在朱福的舰队中掀起，随后6艘复仇级也加入其中，它们在战前都增加了临时性的装甲舰艏，就像跟随骑士的扈从那样，在帝皇级左右犁出一条毁灭之路，一些小船躲闪不及直接被撞得粉碎，而它们的宏炮更是一刻不停的轰鸣，在如此近的距离，就连巡洋舰级别的虚空盾都难敌其锋芒。
一艘地狱使者级轻型巡洋舰很快就护盾过载，随后被绵密的火炮覆盖，从舰桥到火炮甲板瞬间四分五裂，随后炸成数截。
于此同时，双方的通讯渠道变得活跃起来。
“朱福，或者说巴尔扎克，我们将把你从永恒的痛苦中解脱出来，那具腐败的躯壳活得够久了。”
听到昔日兄弟的声音回荡在舰桥上，朱福只回以对方轻蔑的笑声，并握紧了他的战斧。
“那我等着你们，好兄弟。”
“总指挥官，毁灭之月那边发来讯息，敌人已经派出了第二拨登陆部队，阿兹瑞尔战团长正在按照预定方案执行，但他认为敌人的太空废船或许比估计的还要强大，计划启动时间可能需要调整。”
永恒忠诚号的舰桥上，海量的信息汇总在这里，索什扬站在显像仪前，观察着宏观的战场示意图。
听完乌斯塔德的报告后，索什扬目不转睛的点点头，说道：
“回复阿兹瑞尔战团长，一切由他临机决断。”
“是。”
接着莱山德又走过来。
“科萨罗可汗那边刚传来讯息，他们已经与朱福接战，猎物已经掉入了陷阱。”
“嗯，回复科萨罗可汗，勿要轻敌，猎物半个身体掉进去不代表没有机会挣脱和反抗，唔，再派两支护卫舰中队和一支驱逐舰中队前往支援，尽最大努力兜住这一伙敌人，我们一战毕全功。”
说完，索什扬将手撑在显像仪的栏杆上，盯着卡拉星系方向。
“这个时候，休伦也该出场了。”
“总指挥官！亚空间探针传来强烈信号！”
亲自负责侦测阵列的迪特里安忽然发出了单调但音调很高的声音，随后一团巨大的红点在显像仪上显现出来。
“敌人一支舰队正脱离亚空间，向卡拉星系靠近！”
索什扬眼睛微微一瞪，直起腰，对一旁的塔洛斯笑道：
“他可算来了。”
随后对迪特里安说道：
“给图'杉战团长传讯，休伦主力已至，请务必将其拒之门外。”
讯号发出去大概二十分钟后，图'杉指挥的舰队便来到了卡拉星系的边缘，而他们要面对的是休伦亲自带领的主力，也是红海盗最精锐的力量，光是重型/大型巡洋舰就有超过26艘，还有数艘战列舰，但真正让图'杉感到意外的并不是这蜂拥而至的战舰，而是另一个东西。
除了野蛮坩埚外的第二艘太空废船！
甚至从体积上说，它比野蛮坩埚还要巨大一些，并且同样具备自主行走能力和各种武器设施，几乎与出现在毁灭之月附近的废船一样。
这种情况下，图'杉也没有退缩，利用舰队中远超炮舰数量较多的特点——尤其是天灾级战列舰，对敌人废船进行远距离攻击，并且将整个舰队列成一个单纵队，打算一边机动一边攻击，尽可能不让对方有近距离乱战的机会。
不过很显然，单靠他们是无法抵挡住这样的攻势的。
第2114章 第二艘废船！
“又一艘废船？”
当索什扬这边收到消息时，他立刻皱起眉头，奥卡姆的情报里没有说起此事，这就使得他的整个计划都出现了变数。
一艘废船，倒也真不是说有很大影响，因为主要索什扬的舰队加入，还是可以将其击败的，重点是这意外出现的第二艘废船代表了什么？
难道休伦已经识破了他的计划？
还是
维罗妮卡那边出了什么意外？
但此时正是决战的关键时刻，索什扬知道自己不能乱，他第一时间下令舰队出击，从隐蔽的小行星带中驶出从侧面和后方威胁休伦舰队的主力，同时命令星语者给遥远的红色猎手与灰骑士发信号，让他们立刻前往战场附近，最后则是秘密通过阿妮塔试图与维罗妮卡联络。
很快，索什扬领导的庞大舰队从星系边缘的小行星带中脱离静默与隐蔽，开向卡拉星系的战场，而这一切也很快被红海盗所得知。
“陛下！探测阵列在极限距离发现敌人大规模舰队活动信号！”
毁灭幽灵号的舰桥就像一个大型的混沌献祭场，到处都充满了混沌八芒星的标志，以象征休伦现在所服侍的神祇，每一个忙碌的船员和技术员的肢体上都出现了被亵渎的亚空间能量所影响而发生的血肉与金属的混合，他们原本都是星辰之爪的仆从，但阵营和战团一起改变了，而不服从的人则遭到了迅速的处决。
听到黄铜喇叭里的声音后，休伦那坏死的嘴唇露齿一笑，而他的魔宠则在他的脚边发出怪异的嘎吱声，仿佛是在分享主人的喜悦。
“敌人舰队规模至少.有六十艘主力舰的大小。”
负责侦测阵列的船员紧张地说道：
“以非常紧凑的队形快速接近中！”
休伦抬起利爪指向遥远观察窗外正在列队炮击的图'杉领导的舰队，喉咙里的发声植入物缓解了他那受损的声音。
“向第一第二分舰队广播警告，让跳帮战的战士进入他们的突击艇！他们不要管索什扬的舰队，优先攻击这股敌人！”
这次作战，休伦基本上掏空家底，因此他的舰船总数依旧超过索什扬加上图'杉两支舰队的总和，但是它们大部分都是改装的海盗船和小船，以索什扬那支舰队的质量，只要它们快速且保持队形地进攻，立刻就会打散他的舰队的队形，让舰队各个部分只能零碎地应战。
休伦让他的思绪清醒了一下并且开始评估此时的情况，让他的注意力可以同时放在在全息投影上不断跳出的战术读数和他可以用自己的双眼看见的前方的景象，亚空间的响声出现在了他的大脑中，他会在危险靠近时听见这些无声的警告，这些警告大多是欺骗性的：但是这不代表他可以无视这点。
毁灭大能会在恰当时候给出自己的帮助，然后在认为合适的时候收回这一切。
一旦依赖上这种预兆，就很容易在某天被迫交出一切。
“索什扬，放马过来吧，让命运来决定谁是胜利者.”
休伦低声说到，他其实也没有所谓绝对的信心，在荆棘宫的失败已经告诉了他，任何看起来绝对的事往往都代表着另一种陷阱。
为了生存，他只能拼尽全力。
这位大漩涡之主深呼吸了一下，这让他的肺一阵抽搐。
如果可以选的话，他真不想打这一仗，但他没得选，这个银河从未让他有过选择
“其他舰船，转向，让我们来迎接这位帝国英雄，另外，给对方旗舰发讯号。”
几分钟后，永恒忠诚号的舰桥上响起迪特里安单调的声讯。
“总指挥官，敌人传来全息通讯请求，来自.休伦。”
索什扬思忖片刻，随后微微颔首，说道：
“接！”
伴随着一道道安全指令输出，一分钟后，伴随着水波状的涟漪在显像仪上扩散，一个高据在王座上，看起来支离破碎的巨人出现了。
“许久不见了，索什扬·阿列克谢，我可敬又可悲的对手。”
休伦那慢悠悠的语调响起时，所有在场的阿斯塔特都向他投去了目光。
“鲁夫特·休伦，你终于肯像一个战士那样堂堂正正出现在战场上了，看来你至少还记得自己是一个阿斯塔特。”
听到索什扬的话，休伦似乎叹了口气。
“我必须得承认，你让我蒙受了许多耻辱，但你应该知道，这场战争你永远不会是胜利者，再仔细想想吧，我们没必要拼得你死我活，你就算侥幸得胜，胜利之后的一切都不会属于你，那些贪婪的凡人会偷走一切，拿走一切，我们所流的血最终也只是成了滋养他们那肥硕的权力之花的养分，而一旦你失败，他们就会一起站出来指责你，控诉你，否认你过去所作的一切！这就是现在帝国对所有阿斯塔特所做的一切！他们希望我们为他们战斗，流血，死去，却不愿意看到我们得到任何本应该得到的东西！”
索什扬看着对方，忽然冷笑反问道：
“好，那你告诉我，休伦，你想得到什么？”
“尊重！凡人对于我们真正的尊重！”
“那么他们还不尊重你吗？当你从他们面前走过时，他们是否跪在你脚下？当你向他们索取时，他们是不是默默的交出了一切？当你要把他们的孩子投入到九死一生的试炼和改造时，他们是不是毫无怨言的照做了？你在抱怨什么？你有资格抱怨什么？你把一切都视作理所应当，把没有得到的视作被夺走？那你有没有想过，为了铸造一把格斗刀，需要多少矿工日以继夜的在矿井里工作？为了铸造一副盔甲，需要多少工人和神甫在炼狱般的工厂里劳作？为了补充一个新兵，需要多少父母失去他们的儿子？你想过那些在农田里每天耕作12个小时寿命只有不到四十岁的农民吗？你觉得自己流血了，流汗了，牺牲了，那么你又何曾想过多少凡人为你和你的战团流血了，流汗了，默默无闻的死去了！？我们所拥有的一切都是凡人的血汗堆积而成，有什么资格抱怨？哪怕抱怨，也不应是为自己，而是为了那些用脆弱的手臂把我们这些所谓半神举起来的凡人！”
说着，索什扬举起手，指着对方，此时休伦整个身体都颤抖起来，惨白的脸似乎都变了一个颜色，
“休伦，你给我听着，我们为他们流血牺牲是天经地义！这件事没有任何可以讨教还价的余地，更不是博取权力的资本！这就是你大错特错，并最终失败的原因！当我消灭你那堕落的灵魂时，或许在最后时刻你会回忆起自己曾经还是凡人时的初心，但愿你能够最终忏悔自己的行为！”
当索什扬说到后面时，最后休伦突然站起来，大吼着朝索什扬的方向举起爪子。
“索什扬！我会让你后悔你所说的这些屁话！屁话！”
随后烈焰席卷而来，影像也跟着消失了。
第2115章 主力相会
看着无能狂怒并最终消散的休伦的投影，索什扬嗤笑一声，转身扫了一圈看着自己的那些来自各个战团的战士，收回视线，走到指挥王座前。
“迪特里安，打开全域广播，我要舰队里每一艘船都能听到我的声音，如果可以，也让红海盗听到我的声音。”
“遵命。”
当两个伺服颅骨将声讯装置抬到索什扬面前时，他深吸一口气，看着显像仪上那已经列队成形的红海盗舰队，张口缓声道：
“战士们，忠仆们，信徒们，欧姆尼赛亚的侍奉者们，无论你们是任何岗位，任何身份，此刻都请仔细聆听我的话语，6年了，从我在962年接到远征指挥官任命到现在，已经过去6个将近7个太阳年了，在这6年中，我见到了无数英勇伟大的男男女女，也看到了无数默默无闻者为了让他人更好的活下去而献身，虽然我知道我的这些话无法涵盖你们所付出的一二，曾经有人问过我，为什么帝国要发起这次远征？我回答他，为了生存，那个人又问，如果是为了生存，那么躲在安全的地方不就好了吗？我告诉他，这是我们的责任！帝国是一个伟大的国家，无论它多么衰老，疲惫，但能够踉踉跄跄走过这一万年，是每一位凡人，烈士，先辈们用鲜血换来的，我们在它的荫蔽下生存，就必须保护它！所以我们要远征，从那些屠杀者，掠夺者，恶魔崇拜者手上保护它！这也是保护我们每一个人！”
伴随着电波，索什扬的声音回荡在帝国的每一艘舰船内——
星际战士们屹立在自己的岗位上，武器紧握在手中，一动不动。
炮位中操作员们将手搭在操作台上，专注的看着小小的喇叭。
技术神甫们依旧在自己的岗位上忙碌着，一丝不苟，从容不迫。
修女们站在神龛前，双手紧握玫瑰念珠，在维莱茨的带领下做最后的战前祈祷。
黑暗的下层甲板，抢修人员握着他们的工具，围在声音微弱的传讯器周围，一张张脏兮兮脸在昏暗的灯光下，仿佛是一块块雕塑。
奴工们拖拽着沉重的东西艰难的从通道里走过，偶尔抬起头，又立刻低下，继续他们的工作。
“有人说，他们只是海盗，无关紧要，没有威胁，不，我已经见到了太多残酷而扭曲的暴行，他们将活人剥皮陷阱，将孩童投入火坑，而更为讽刺的是，做出这一切的，是昔日宣称要保护那些被屠杀者的守护者！这样堕落的敌人，我们理所应当的怀着无比的憎恨，在太空，在陆地，在亚空间与他们作战！这是我们对你们高贵信仰的认同，也是帝国公民对自己军队的要求！现在敌人在我们面前列队等死，没错，他们的数量不少，但是这样做只是为了隐瞒他们心中的胆怯，他们的思想中没有“勇敢”这个词，所以我们不需要惧怕他们！我们能够并且一定会战胜堕落者，这难道可以怀疑吗？六年以来，无数辉煌的胜利已经证明，敌人并不像某些惊慌失措的失败主义者所形容的那样强大，魔鬼也不像人们所描述的那样可怕！谁能否认，帝国伟大的军团屡次把过去扬威耀武的红海盗打得仓皇而逃呢？在帝国远征军强有力的打击下，这些鬣狗一般的掠夺者早就濒临崩溃，它就像一栋摇摇欲坠的破房子，无论看起来多么巨大，踢倒它仍然只需要轻轻一脚！战士们，忠仆们，信徒们，欧姆尼赛亚的侍奉者们，我真诚的邀请你们一起见证这伟大的胜利，也正是因为你们无畏的勇气和不屈斗志，伟大的人类帝国才能屹立不倒！战斗吧！用我们的大炮，鱼雷与战机告诉那些叛徒，今日他们将要为他们昔日的行径流干最后一滴血！为了帝皇，为了帝国，为了人类！！！”
就在索什扬的演讲刚一结束，红海盗的舰队反而率先有了反应，位于舰队边缘的几艘掠夺舰忽然调转船头，朝着反方向加速，很明显是要临阵脱逃了。
这可把休伦气的暴跳如雷，但现在他又不能因为几条小船扰乱阵型，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对方逃跑。
毫无疑问，红海盗的士气遭受了一次严重的打击。
随后双方舰队如同演员般踏着谨慎的步伐缓慢接近彼此。
从实力对比看，虽然抽调了一部分舰队去攻击图'杉，但休伦现有的力量依旧不算弱小，他的舰队中除了他的旗舰战斗驳船毁灭幽灵号外，还包含了报应级战列舰绝望祈求号，背弃者级战列舰折磨号，浩劫使者级战列舰赦免号与献祭号（这两艘是休伦昔日从怀言者那里抢来的战舰，一直隐藏封存在新巴达布）总计4艘战列舰，以及另外2艘战斗驳船，17艘重型/大型巡洋舰，以及超过150艘各种型号的中小型战舰。
除此之外，他们舰队里还有一艘无比庞大的废船，这艘废船名为死亡极图，是休伦除了黑石要塞外留给索什扬的第二个惊喜，也是他用一个巨大秘密从那个神秘赞助者换来的支持，相比野蛮坩埚它的内部几乎是“干净”的，当然，除了某些“理应存在”的东西外。
这艘古老废船的长度比野蛮坩埚更为巨大，超过120公里，其外部更是扭曲，一部分船体变异成了布满裙皱的血肉或包裹在火焰中的水晶，还长出了蠕动的手、布满利齿的大嘴，还有一部分变成了有长着怪异结构和奇特生物炮台的巨型蛆虫，甚至还有生着蝙蝠翅膀，用黄铜和散骨搭建金字塔，那些金字塔一个个都像主力舰那巨大，上面到处站满了急于登上敌舰并将前的一切对手残忍杀害的恶魔，而它们之所以能稳定存在于实体宇宙全因为这个巨大废船为它们提供了源源不绝邪恶能量——死亡极图相比野蛮坩埚，其另一个特殊之处在于它的内部有一扇亚空间传送门。
休伦的考虑是，如果能用这些击溃索什扬，那么黑石要塞越晚出现越好，这样就能够拖延他与那个存在交易的时间，届时他就有回旋的空间想办法保住这个大宝贝——
第2116章 东拉西打
从对方找上他一开始，休伦就没有真的想要把黑石要塞交给对方，无论它是什么，毕竟现在银河里这玩意也没几个了，或许是他日后雄踞大漩涡与阿巴顿分庭抗礼的关键资本。
这种东西，不到生死存亡，怎么可能交出去呢？
所以如果能不用黑石要塞就击败索什扬，那么黑石要塞的归属就还有说法，当初和对方谈的条件里其实说的是战争结束，只要它不结束，那就——
休伦的信心来的并非平白无故，他相信自己现有的力量配合死亡极图肯定能打索什扬一个措手不及。
而索什扬也确实是被这艘突然出现的第二条神秘废船搞得有点意外，不过在看了一下手头的力量后，他觉得这个问题也不是那么的大，毕竟他也是有自己的杀手锏的。
在数次分兵后，他领导的中心舰队依旧有68艘主力舰！
这支庞大的舰队包含了太阳舰队的2艘奥伯龙级战列舰，1艘帝皇级战列舰，1艘启示录级战列舰，1艘木星级战列巡洋舰，4艘复仇级大型巡洋舰，3艘独裁者级巡洋舰和5艘月级巡洋舰总计17艘主力舰，还有各个战团加起来超过20艘战斗驳船，其中光米诺陶战团就有3艘战斗驳船，并且都是由战列舰改造而来，同时他们还有8艘打击巡洋舰，是十几个参战战团中舰队力量最强大的一支。
其次就是星界骑士，拥有战斗驳船1艘（灵魂使者号），大型巡洋舰3艘（永恒忠诚号，无缚之魂号，银色救赎号——原红海盗处决者级大型巡洋舰血色荣耀号，在第一次安格斯托姆海战中受创被俘，在决战前基本完成了修复工作，离开安格斯托姆的船坞加入了作战序列），月级巡洋舰2艘，打击巡洋舰6艘（第二次安格斯托姆海战后只剩2艘，瑞扎补充了2艘，乌兰胡达补充了2艘），然后就是白色圣堂，拥有9艘主力舰，再往后的战团基本都是2-4艘的主力舰，另外还有机械教的一部分战舰。
而中小型战舰的数量则有110艘。
从绝对数量来说，是比休伦少，但是从火力和质量来说，那绝对是碾压休伦的，但那个巨大的废船却是一个不小的麻烦，红海盗能够借助它的掩护把战线拖到足够发动跳帮的距离，这时候帝国在兵力上的极大劣势就会体现出来，索什扬能够指挥的星际战士数量连防守每一条主力舰都不够，更不用说那些中小型战舰，一旦被跳帮很快就会失去战斗力。
所以光看舰队力量很容易让人盲目乐观，实际情况其实非常严峻。
不过红海盗的舰队也有一些比较严重的问题，首先就是那艘太空废船的速度不快，这种大东西显然要快也很难快的起来，而红海盗又是以其为支撑点，必然围绕着它行动，整个舰队的活动空间就受到很大限制。
其次就是红海盗战舰的战备状况不佳，且其中很多战舰经历了第二次安格斯托姆海战还未彻底修复，以及一些是从新巴达布封存的舰船里启用的，指挥者和船员们并非完全熟悉，这就导致红海盗各个舰船的航速差异会很大，一旦行动起来，或者受到突然打击，很容易让阵型松散。
而帝国舰队最大优势就是战备状况良好，每艘舰船的状态在战前都已经调整到巅峰，而且索什扬相信他的每一道命令，所有人都会无条件的执行。
在这样的判断下，索什扬于是制定了“非常古典”的战术，命令队尾的米诺陶舰队自一侧向红海盗舰队的侧面发起突击，同时主舰队则以单纵队列从红海盗面前转向右侧。
如果不知道内情的人，恐怕以为是索什扬要借刀杀人了，虽然他确实讨厌这帮家伙，但实际是，只有他们才能够执行这个战术，因为米诺陶拥有着舰队里航速最快，装甲最厚的三艘战斗驳船，而且他们也是最擅长这种集团突击战术的战团。
对于索什扬的命令，阿斯忒里翁没有任何意见，也没有任何回复，但他们的舰队却迅速脱离了主舰队，利用航速优势快速机动到一侧。
此时双方已经开始交火，帝国舰队中射程最远的启示录级战列舰率先开火，该型号战舰装备了最强大的跟踪射控传感器，以及特殊的能源处理装置，可以短暂的让其侧舷的光矛阵列的射程翻倍。
眩目的红色光束穿透黑暗，直击那庞大的太空废船，但却被黑色的能量护盾抵挡下来。
接着更多的战列舰，大型巡洋舰跟着开火了，在太空中制造出一场让人眼花缭乱的灯光秀，作为回应，红海盗舰队中的主力舰也开火还击，不过因为它们很多都躲藏在废船后面或者侧面甚至是下方，其射界受到一定程度干扰。
双方你来我往的激烈炮击很快让太空废船的速度减缓下来，一些火力穿透的护盾打在它那扭曲的外壳上，不管是黄铜金字塔还是水晶高塔，都直接被抹去，那些疯狂的恶魔也毫无办法的被扼杀在实体宇宙，并最终返回亚空间等待再次为恶。
然而这并不足以消灭这个庞大的肿瘤。
不到二十分钟的交火让双方都开始出现损失，帝国舰队一方2艘月级巡洋舰被击沉，1艘复仇级大型巡洋舰被击沉，来自恸哭者的战斗驳船风暴之女号引擎受损并有三分之一甲板陷入大火不得不退出作战，还有11艘中小型舰船被击沉或者退出作战，红海盗一方则有1艘大型巡洋舰被击沉，3艘巡洋舰被击沉和重伤，赦免号遭受重创上层甲板陷入火灾航速降低，另有二十多艘中小型战舰和恶魔战舰沉没。
从战损看，帝国一方略微吃亏，但如果看那艘废船已经被打得浓烟滚滚的船壳，就知道它吸收了帝国单纵阵列所释放的大部分火力。
几乎是同一时间，米诺陶舰队也发起了他们的冲击，阿斯忒里翁摆出了一个疯狂的阵型，以旗舰代达罗斯号为首，配合另外两艘战斗驳船组成下颌，八艘打击巡洋舰组成牛角，径直冲向红海盗侧后方，引擎全速燃烧，宏炮和光矛炮塔释放出地狱般的炮击，完全不顾挡在自己道路上的是什么。
第2117章 最后的筹码
休伦对米诺陶的舰队是有防备的，早在对方从帝国舰队中分离时，他就部署了两支巡洋舰编队试图阻挡，然而正如索什扬判断的那样，阵型不同位置的舰船所需航行距离不同，而红海盗最大的问题也就是船只性能参差不齐，再加上转向过程中还在持续与帝国主力舰队持续交战，在上述因素的干扰下，休伦的命令反而让红海盗自己的阵型渐渐混乱。
这使得休伦下达的拦截命令执行得远比计划的慢，没等所有拦截舰船调整好位置，米诺陶的突击舰队就一头冲进了红海盗的后队之中，一些舰船直接被撞得粉碎，还有一些被它们凶猛的火力打得支离破碎。
就在米诺陶舰队在敌人后队横冲直撞时，接受索什扬指令的白色圣堂舰队汇合黑色圣堂与绯红之拳的舰队也从主舰队中分离，并直接进行了一个180度的大转弯，与本队相向而过行驶在战线外侧，同时索什扬领导的本队则继续以小角度右转，摆出要机动到红海盗右侧的架势。
这种情况下，休伦遵循围绕死亡极图作战的思路，为避免帝国舰队从一侧攻击本队，便命令舰队整体向右转向，转向约90度，试图保持以废船对准帝国本队的姿态。
但在转向的过程中，红海盗的编队形状也继续变化，就像一条盘卷起来的绳子，被人握住一头，稍稍一发力就松散开来，变成一条线。
而且中间还有米诺陶舰队的持续骚扰，让休伦整个命令很快变成了一场战术灾难，而脱离本队的白色圣堂编队则以极快的速度完成了180度转向，并实施了向左的机动，几乎每艘战舰都保持了步调协同和阵型的完整，在纪律性和战备水平上远远超过了红海盗。
更离谱的是，由于休伦的连续指令，使得原本应该拦截米诺陶舰队的部分舰船放弃了任务跟着主舰队一起转向，使得之前处于被围攻状态的米诺陶舰队居然穿透了红海盗的阵列冲了出来，虽然他们有几艘战舰受创，但不足以到退出战斗的地步，过程中还有些红海盗战帮发起了跳帮作战，但米诺陶是全团出动，他们几乎每条船上都有差不多一个连队的兵力，那些跳帮的红海盗小队一下就发现自己跳上了贼船。
穿阵而出的米诺陶舰队并没有就此罢手，而是进行了一个整体90度的掉头，又回头去打红海盗那些掉队的老船和小船，很快就击沉了一艘伤痕累累的屠杀级巡洋舰。
这个时候，休伦意识到事情不对了，原本他的计划是以死亡极图为核心，抱团冲击帝国的舰队，但当索什扬摆出纵阵并以高速机动后，休伦发现他的计划太想当然了，死亡极图固然大且坚固，但它太慢了，不可能达成拦腰截断帝国纵队的任务，而依照现在帝国舰队的行动，很快他的舰队就会陷入三面包夹的状态，届时死亡极图也不可能保护整支舰队。
这让休伦又愤怒又不甘，这场远征打到现在，他最受损的不是实力，而是自尊和自信心，过去他从不认为自己比任何一个星际战士或者凡人要差，哪怕是阿巴顿，在他眼中也只是一个吃老本加倚老卖老的老军阀罢了，并坚信他用了不到一个世纪就打下了对方一万年才打下的基业，所以他从不把谁放在眼里。
可是这次远征，一次又一次的失败，一场又一场的败仗，让他看起来不管是在战术还是战略层面都被索什扬完全压倒了，甚至可以说是碾压，休伦一度自己都怀疑自己恐怕真不是索什扬的对手，难道对方真的是自己的天生克星？
自信对于一个混沌军阀来说，是和生命一样重要的东西，只是休伦能憋得住这口气，他相信自己一定是最后的胜利者。
可是这一场海战，双方的指挥差距又一次显现出来，其实舰队的问题不是他不知道，但此次决战他还是抱了一些侥幸心理的，想要在世人面前证明他比索什扬更强。
但现实还是无情的给了他一巴掌。
不过都到了这个时候，打掉牙也只能往肚子里咽，休伦强装镇定的继续发布指令，命令浩劫使者级战列舰献祭号与另外3艘大型巡洋舰汇合三十艘中小型战舰前往阻击白色圣堂分舰队，尽可能将对方逼退，防止本队被两面夹击，同时命令掉队的战舰就地与米诺陶的舰队作战，优先进行跳帮战，尽可能拖住对方。
最后，他下令以旗舰毁灭幽灵为首，加上绝望祈求号与折磨号战列舰以及跟得上的主力巡洋舰，配合死亡极图发起对索什扬本队的冲击，尽可能要把对方舰队拖入死亡极图的跳帮作战范围内。
指令下达，之前几乎是静态的红海盗舰队立刻动了起来，但实际情况还是远远比休伦预计的要糟，由于已经遭受了攻击，红海盗阵型早就松散了，这一动使得部分受损舰队很快变成了孤立的部分，而他们还得一边想办法控制舰船上的损害，一边还得尽可能跟上舰队的步伐，甚至又开始出现有舰船脱离编队试图逃跑的情况。
如果说之前红海盗抱团集群的阵型已经变成了一条曲线，那在1个小时后就已经成了一团理不清的乱麻。
不过休伦也顾不得这么多了，他现在必须让死亡极图发挥决定性作用。
红海盗的本队原计划是以横队向索什扬舰队突击，但由于一部分舰船掉队或受损等因素，使得阵型逐渐变成了一条斜线，折磨号战列舰一下冲到了最前面。
这让它立刻成为了帝国那些重炮战列舰的目标。
十分钟后，折磨号的右舷前部装甲被来自奥伯龙级战列舰常青藤号的侧舷齐射穿透，形成一道超过三百米米的破口，之后上层甲板又被一道光矛命中。
这还没结束，折磨号的右舷前部又被来自复仇级大型巡洋舰大理石之王号的宏炮炮弹命中，此时折磨号的护盾已经完全过载，就在它试图转向时，右舷中部又被一发等离子宏炮炮弹命中，直接让该舰的上层火炮甲板陷入瘫痪。
各种密集的火力打击下，折磨号内部很快燃起大火，反应堆过载了三个，并发生了灾难性事故
更致命的一发来自银色救赎号主炮的射击，正中折磨号舰桥右侧区域，虽然没有直接击中舰桥，但也让该战舰整个指挥系统近乎于毁灭。
随后大量的战斗机从帝国编队中飞出，他们来自帝皇级战列舰勇毅号，与木星级战列巡洋舰叹息之河号，还有3艘独裁者级巡洋舰，浩浩荡荡近千架战机直扑红海盗的本队，同时也从死亡级图中飞出大量的地狱刃，地狱爪还有混沌飞龙。
眼见战况更为不利，休伦果断下令释放死亡极图中的一个装置。
很快，一道亚空间尖啸以太空废船为核心向战场扩散，瞬间让各个战舰的通讯系统不分敌我的充塞着刺耳的噪音，休伦一方面继续决心与索什扬鏖战，另一方面也发出了星语信号，让黑石要塞立即赶赴战场！
5月本书得到了读者们的大力支持，在这里老莫感谢所有订阅，打赏，投票支持的读者大大们，因为有你们！
6月份大漩涡远征将会彻底结束，同时主角也将迎来新的征程和新的问题，另外还会有一部分老莫不是特别擅长的种田发育剧情，希望大家继续支持！
第2118章 黑石惊变（上）
亚空间内，一个巨大的黑石多边体构造物悬浮在斑斓的情绪海潮之中，这便是黑石要塞，对于绝大多数混沌星际战士，甚至是长战老兵来说，都是极为陌生的存在。
直到哥特战争黑色军团大显身手，世人才知道原来帝国里还有这么些个玩意，但绝大多数黑石要塞都已经在哥特战争中被毁灭，因此某种意义上这东西也成为了绝世珍宝。
而这样的东西，休伦自然要交给他最信任的人来控制。
这次负责黑石要塞的，便是阿美纽斯·瓦尔泰克斯和次元铁匠图拉赞。
但也有一些人认为这两位一个是熔炉之主，一个是次元铁匠，都是技术人员，对于指挥作战并不擅长，让他们负责那么重要的战争要塞可能会出乱子。
然而休伦看来，黑石要塞最主要的任务就是及时抵达战场，具体作战届时他会亲自接手，那么用技术人员来担任负责人并无不妥，而且他还派了一个秘密且已经被证明值得信任的手下去协助管理黑石要塞。
而这个人，红海盗内部几乎无人知晓，他叫做犹大。
派出自己的情报主管去黑石要塞还有另一个原因，就是犹大告诉休伦，过去那个叫萨尔铂冬的反骨仔又回来了，并且还打上了黑石要塞的主意。
虽然现在休伦第一要务是对付索什扬，但这种吃碗面反碗底的恶心角色，他也是要对付的，于是让犹大带上他的心腹人马，要一举将那伙杂碎消灭，并且可以的话，最好把萨尔铂冬活捉，休伦在战后还需要震慑一些那些蠢蠢欲动的家伙，这个萨尔铂冬是最好的材料。
另外休伦还下达了一个任务，就是防备灵族，不过这件事主要还是阿美纽斯·瓦尔泰克斯负责
所以在休伦出征前，黑石内光混沌星际战士就超过了5000人之巨！
这五千人之中，有两千是直属于阿美纽斯·瓦尔泰克斯和图拉赞的兵力，他们也是维持休伦对黑石要塞主权的关键，另外还有两千则是被休伦“流放”到这里的各个战帮组成——说是流放主要是他们普遍认为自己不应该守着一块破石头，实际上这些人还是比较忠诚于红海盗的，里面还有一部分实力比较强大的冠军。
另外还有不到一千人则是在战前增加的“临时工”，这些人不是休伦指派的，而是那些战帮自己征募拉拢的人，因为战帮不比战团，其人数往往是不固定的，休伦只是指派某某战帮去黑石要塞，却无法规定对方只能带几个人，那样引起的反弹太剧烈，所以实际应该是四千人的驻军，最后变成了五千人还多一点。
很显然，萨尔铂冬那帮人大概率就藏在这一千多号增加的人员里。
当然，黑石要塞里除了红海盗外，还有别的一些东西，一些他们即便得到了这个巨大要塞也依旧没有清理干净的东西，甚至说整个黑石要塞依旧还至少有三分之一的区域没有被探索，处于危险的未知状态。
倒不是说休伦没想过这事，而是黑石要塞这个东西确实十分庞大又诡异莫测，存在大量难以用常理去分析的现象和区域，而且很多现象甚至并非由灵能导致，休伦派出过一些巫师去处理，结果不是暴毙就是直接被什么存在给杀死了。
所以直到现在，黑石要塞即将派上战场的时候，内部的守军也依旧要与那些存在于黑石要塞里的存在作战。
“距离休伦出战已经过了差不多6个泰拉时，我猜他大概要派黑石要塞去救场了。”
黑暗宽敞的通道里，一群高耸的身形踩着清脆的步伐从缓缓打开的螺旋状大门中走出，他们都穿着猩红色的盔甲，肩膀上刻着红海盗的标志。
然而他们所计划的却是如何毁灭或者占用这个组织。
忽然，一个身形单手捏印，对着为首那人低声道：
“堪布，为什么您判断休伦必败呢？”
接着立刻有人呵斥道：
“丹增尊珠！不能质疑拉然巴格西！你犯大戒了！”
“堪布说过，有惑当解，我只是说出了我的疑惑，怎么是质疑呢？”
“不用争了，丹增说的没错，有惑当解。”
为首之人抬起手，众人停下脚步，随后他伸出手，轻轻一弹指，一个光球从他指尖飞出，迅速照亮了前方巨大的多边形大厅，也照亮了众人的脸。
正是噶尔莫泽杰和他领导的幻影战士。
随后他转向身边那位看着比周围人纯真很多的战士，以罕见的耐心回答道：
“因为连续的失败早让他从心理上就被索什扬彻底打垮了，他彻底沉醉在自己所谓完美的计划中，根本看不到计划中的漏洞，和执行计划所需要的现实条件，哪怕这个巨大要塞抵达战场，他还是会输得一败涂地。”
“原来如此，堪布，我明白了，所以我们不能让这样的宝物被休伦浪费。”
之前大声呵斥那人见状连忙也跟着说道：
“是的，拉然巴格西，我们应该立刻行动，不然就——”
但噶尔莫泽杰只是回了对方一个眼神，那人立刻低下头，后面的话也被堵在喉咙里。
“你在教我做事？”
“不不敢。”
“回去后自己去措钦夏奥那领断指刑。”
“是”
直到现在被叫做丹增尊珠的幻影战士才小声询问道：
“堪布一直未有行动，是否顾虑什么？”
噶尔莫泽杰收回视线，来到大厅之中，随后点点头。
“灵族。”
“灵族？”
“我很早就发现它们险恶的意识在我们附近徘徊了，另外我还曾经专门研究过哥特战争，那次战争中也出现了灵族的身影，黑石要塞似乎与这些异形有着某种关联，只是我不确定这次灵族出现是针对黑石要塞，还是针对我们的？所以我想要搞清楚这件事，并找到可能已经进入黑石要塞的灵族，或者发现些什么。”
丹增尊珠登时露出诧异的表情。
“这里面有灵族？”
“可能，我隐隐约约能够感觉到有一股非人的意识在活动，但也不能完全确定，黑石要塞内部我们走了很多地方，这个东西太神秘了，它的内部甚至会自己活动，想要在里面找到那些行踪诡异的异形实在困难，现在我最担心的就是.这东西里面是不是存在它们经常使用的网道入口，灵族的活动往往都与这东西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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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19章 黑石惊变（中）
“所以我们必须要先找到网道入口才开始行动吗？”
噶尔莫泽杰思忖片刻，摇摇头。
“没有时间了，我们的人手也不足，这里如果再没有发现，那就先不管了。”
说着，他们看向四周，这个大厅至少有一千米长，呈一个六边形，有几根标准三角形立柱，地面有很多沟壑网格，还有几尊两米多高的小型金字塔，这些东西都是黑石要塞里比较常见的。
随后他们抬起头，一如既往，没有天花板，只有一片黑色的液体悬在他们头顶超过五十米的高度，这也是黑石独有的景致，似乎它内部存在一片海洋，但那些看似液体的其实又不是真正的水或者说任何已知液体，而是一种特殊的物质，从下面看，闪闪发光，活灵活现，就像一个起伏的天花板。
然后噶尔莫泽杰伸出双手，两个锥形器物出现在手中，彼此的尖锐处迸发出电流。
他缓缓闭上眼，开始探查这里之前发出的信号，正是被这道微弱信号吸引，他才亲自前来，想看看这里是不是能找到他认为的灵族的踪迹或者说他们隐藏起来的网道入口。
接着，他似乎真发现了什么，闭上的双眼看见了图案，虚无之中似乎有东西在动……
一个环体……
还是一面墙……
它可能在关闭或开启……
接着是一个念头……
异形的念想恍若黑暗中的蛛丝触动他的心神……
下一刻，他开始感到有东西在拖扯他的内心。
那就像是一种触电的刺痛，抑或彼方的摩挲声，就像在暴风雨前待在空气中的感觉
什么东西，就在附近
噶尔莫泽杰睁开眼，看向头顶漂浮的液体，不断涌动的表面不知何时凸出了几十个小黑盘，接着移动起来，咔哒咔哒的以一种整齐的镶嵌图案锁在一起。
这图案呈现出一种独特的异形艺术，然后变成了金字塔形，就像一个几何拼图，上面有几十条闪闪发光的几丁质腿。
它像机械一样僵硬地移动着，就像一个上了发条的自动机偶，它在光滑的黑墙上跳跃的样子几乎有点喜剧意味。
噶尔莫泽杰伸出手，释放一道闪电，正中那个东西，它立刻像玻璃一样破碎，空气中充满了煤一样的碎片，这些碎片被弹开，丁丁当当地掉在了地面的金字塔附近
但马上，那些掉落的碎片就像微风中吹来的落叶一样移动着——剥落，升起，变成了一团移动的东西。
而且就在他们头顶，更多的构造体出现了，它们成百上千，仿佛骚动的蜂群。
噶尔莫泽杰瞪大眼睛，随即大吼道：
“这是个陷阱！跑！！”
一瞬间，这个大厅每一寸墙壁和地板都在运动着，翻滚着，形成了一片可怖的海洋——其中有成千上万的构装体，有的和普通人一样高，有的则像犬科动物一样大。
大一点的和小一点都毫无特色，头部都很宽，像三角形的铁砧，在一堆细长的腿上摇摆，脑袋中央安装着独眼灯，当它们咔嗒咔嗒地行走时，可以感觉到冰冷、茫然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突然，它们都朝幻影战士们涌来，像洪水一样，飞快地穿过大厅，细长的腿刮着地板，发出刺耳的声音，仿佛是利刃在磨着，准备大快朵颐。
众人踉跄着试图向大门跑去，一些人拿出爆弹枪开火。
轰鸣的枪声中，部分机蜂的腿被打断，但机器并没有停下来，其他瘦长的四肢都在推动它们前进，并且几乎就在一瞬间那条被打断的腿被另一条新生的代替了，它像一根展开的天线一样从这个生物的头上折下来，这种独特的再生能力让人咋舌。
其实来到黑石这段时间，他们对于这些“本土生物”也并不陌生，更是摧毁了不少，这些构造体大多只是无意识的游荡，巡逻，守卫，一般规模也不大，只有被攻击或者发现目标时才会有所反应，大家都没怎么当一回事，只是好像它们的来历。
可一旦它们聚集起数量，就没人敢小看了，因为它们那纤细的利刃副肢是能够划开动力甲的，之前就有些大意的倒霉蛋陷入这种构造体的包围之中，等被人找到时基本没有超过拳头大小的碎片了。
“打头部！”
在噶尔莫泽杰的指挥下，众人冷静下来，一发发爆弹将冲在最前面的机蜂打翻，子弹精准命中它们那臃肿的头部，炸开的同时一些液体从破碎的洞里喷射出来。
于此同时，噶尔莫泽杰再次举起手上的锥形器物，黑色的闪电汹涌而出，形成一道巨网席卷而过。
一瞬间，数以百计的机蜂倒在地上，成了一堆毫无生气的古老垃圾，另一些撞到地板上，像残废的昆虫一样抽搐，还有一些机蜂停下来原地转圈似乎找不到目标了，但其他的依旧在移动，在灯光中颤抖着向幻影战士们跑去。
但争取的时间已经足够了，众人跑出大门冲进了走廊，随着大门关闭，仍然能听到机蜂在门后叮当作响的声音。
“有东西在操控它们。”
噶尔莫泽杰立刻做出了判断，随后他收到了一个消息，休伦已经命令黑石要塞加入作战，于是看向自己的左膀右臂。
“且不管这些，不能拖了，通知维恩加尔，马上开始行动，我们要尽快控制黑石要塞。”
“另外通知其他人，立刻到控制区集合。”
随后他们便一路穿过一个个已经被清理的大厅，自从被红海盗占领以来，黑石要塞一部分区域已经成为了邪教徒的巢穴，那些地方积攒了许多污垢、陈旧的血迹，以及挥之不去的腐烂痕迹。
然而，它的结构和内设施并没有发生任何意义上的扭曲，也没有意想不到的死胡同或错误的转弯，更不用说饥渴的黑暗，或是会吞噬粗心之人的墙壁，似乎混沌的力量并不足以在这里延伸。
可以看到很多邪教徒士兵在里面搭建了营地，毕竟黑石要塞可没有船员舱，他们只能使用简陋的帐篷为自己提供最基本的保暖和睡眠，但同时他们也把黑石要塞内部搞得乌烟瘴气，满地污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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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20章 黑石惊变（下）
在黑石要塞的控制区之中，瓦尔泰克斯收到了休伦要求黑石要塞加入战斗的讯息，他所处的控制区是一个长方形的大厅，形状类似于人类宫殿里的画廊。
和黑石要塞其他地方不同，这个房间是用一种抛光的白色材料建造的，闪闪发光，还带着些许金色，大概有两公里长，高得连天花板都看不到，而下方的地板也是半透明的，可以看到整个大厅横亘在一个深渊上，就好像一条狭窄的渡槽，悬在缆索上，一直延伸到深不可测的空间。
沿着房间的中央流淌着正是那种黑色液体，而这个沟槽的中心又形成一个圆环，中心是一个高台，顶端是一个被光笼束缚的光球。
这就是那个神秘存在教给休伦的控制方式，但瓦尔泰克斯颇有疑虑，他不确定这里是不是黑石的中心，他个人感觉不像是，这里更像是一个分支控制节点，但至少在这里确实可以控制黑石要塞移动，甚至还非常方便，他猜测或许是与这种黑色液体有关。
黑石让瓦尔泰克斯非常着迷，以至于他几乎所有时间都待在这里，作为红海盗熔炉之主，他用了很多办法终于与黑石有了最基本的接触，但也只是让他尝到了黑石要塞难以言喻的精神的一小部分。
它不是废船那种疯狂、饥饿的具现化，而是某种深邃而冰冷的东西，并且他也调查过那些机蜂，发现它们不具备个体意识，而是更伟大事物的碎片。
但它们是黑石要塞的碎片吗？
瓦尔泰克斯甚至专门去查询了关于灵族和黑石的关系，他唯一知道的是好像灵族相信这种要塞是神的武器。
甚至他还冒险进行了一次精神连接，那次连接差点要了他的命，但也让他窥见到了一些真相，他感受到了更为深刻和有趣的东西，这个造物是一个巨大银河谜题的一部分，还有一种冷酷、永恒的决心，他因此做出了大胆的猜测——
黑石，可能是有自己意识的。
但这也仅仅只是猜测，他研究的时间太短，而且投入的力量也不够。
不过现在也不是研究的时候了，现在是战争的时间，他的领导者和老朋友需要他。
瓦尔泰克斯召集了所有人，在战斗开始前，他得先解决一些麻烦。
首先是图拉赞和维恩加尔，这两个家伙已经勾搭在一起，却以为他不知道，其实他们才是愚者，犹大一直在盯着他俩——
另外按照犹大最后一次与他的密谈所说的内容，黑石里一些战帮领袖似乎得到了某种神奇的宝珠，这可能是一次预谋性叛乱的前兆，那些东西可能是代表身份的信物，也可能是其他作用，并且大概率是那个噶尔莫泽杰搞的鬼——犹大已经调查出萨尔铂冬伪装的身份了。
这些都是不稳定的隐患，需要清除或者震慑。
至于噶尔莫泽杰本人，那将由犹大亲自处理。
很快，各个战帮的首领和红海盗的指挥层来到了这个大厅，总数足足有两百余人，也包括戴上头盔的噶尔莫泽杰，他现在的身份是一个名为血腥之牛的小战帮的头领，跟随维恩加尔。
“各位，黑心王已经下令，我们马上要前去与帝国交战，我们的到来将会一举击溃帝国人的远征！”
瓦尔泰克斯是个话不多的人，他的演讲与其说是演讲，不如说是陈述。
“大家的任务就是听指挥，坚守岗位，击退一切来犯之敌，并保持每艘战舰都可以随时出击。”
黑石要塞内部是有着巨大的船坞，这次它也不是单独行动，还携带了超过60艘战舰，其中有24艘主力舰。
“是！”
众人异口同声的回答。
“抱歉，刚刚有些武器要处理，来晚了些。”
忽然，图拉赞走了进来，这位次元铁匠还装模作样的用一块布擦拭着手上的痕迹。
但瓦尔泰克斯只是回以一声轻笑，图拉赞立刻感到事情不大对头，大门处站着的两名终结者护卫也忽然动了起来。
他刚想有所反抗，终结者就把他手臂扭住，次元铁匠立刻大声说道：
“我是来开会的，你们要干什么！？”
他拼命进行反抗，但还是被制服了。
“图拉赞，你几次偷偷想要控制装置，是要做什么？我这里有黑心王的指示，任何人若有不轨行为，可就地处——”
没等他说完，维恩加尔突然大吼一声，勐地拔出武器扑向终结者，同时一些战帮头目也纷纷亮出武器。
他们的武器都很特别，不仅扭曲异变严重，上面还附着强烈的亚空间能量，闪着红色或黑色的光芒。
作为回应，其他战帮头目也跟着拿出武器，只有几个人懵懂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噶尔莫泽杰此时心已经凉了半截，他意识到自己的计划恐怕早就暴露了，果然另外几扇门打开，大量的红海盗冲了进来，就在大厅里马上要发生血战的当下，忽然整个黑石要塞剧烈摇晃起来，其幅度之大仿佛直接翻了一个180度的跟头，以至于很多人没来得及开磁力锁便摔倒在地。
乘着这个机会，噶尔莫泽杰一把脱下头盔，大吼道：
“先撤出去！”
随后他一掌灵能轰开大门，跟随他叛乱的维恩加尔图拉赞和其他人都连忙退出去，接着外面就响起了激烈的枪声，并逐渐蔓延到整个要塞被红海盗占据的区域。
对于瓦尔泰克斯来说，没有在这里把对方拿下便等同于一场灾难，一个正在内战的要塞来到战场上......
他都不敢想会发生什么，更糟糕的是，黑石好像失去控制了。
“大人！”
一个急促的声音在瓦尔泰克斯的私人通讯器里响起，他听出是驾驶自己座舰的舰长的声音，立刻回应道：
“什么事？”
“我们刚刚突然强制脱离了亚空间！黑石要塞和所有舰队都是！而且周围出现了灵族舰队！到处都是灵——”
突然，一阵刺耳的尖啸声响起，舰长的声音消失了，瓦尔泰克斯的心也跟着瞬间跌到了谷底，想着远方激烈的战场，以及苦苦等待黑石要塞来逆转局面的老上司和老伙计，他的脸白的如同一具尸体，嘴唇抖动后，吐出两个字。
“完了......”
第2121章 灵影
黑石要塞那广阔的通道里，一些身影以难以置信的速度在完全的静默中移动着，它们就好像是被构想出的幻象，徘徊在视线可及的边缘，就像潜伏着的死亡阴影，在光线昏暗的走廊阴影中像黑暗一样闪烁着。
无声的优雅从它们的动作中迸发出来，黑暗中的身影沐浴在这种寂静中就好像作曲家沉浸在自己的交响乐中一样。
银河寰宇之中，能够做到如此快速，无声且优雅的生物并不多，它们往往都有着一个统一的名称——
艾达。
他们聚集在一起响应无声的召唤，他们穿过现实的纠缠，滑向黑暗之地，就像蜘蛛奔跑时一样。
他们的目标是昔日古老帝国的回声，现在它在虚空中停滞，就像一头垂死的巨兽躯体。
在外面，艾达的舰队已经将瓦尔之佑团团围住，他们要做的就是清理内部的污秽。
伊瓦罕战群是最早进入黑石要塞的战群之一，战群是方舟灵族比较常见的一种作战单位，通常由12-24名战士组成，特色就是组织灵活，队伍里可以包含不同道途的战士，也可以由单一道途组成，领导一般为司战。
伊瓦罕正是领导战群的司战，但他和一般常见的司战略有不同，他之前是血腥森林阴谋团的一名德古拉，加入王庭后在黑暗死神的神龛下学习，因此他的盔甲保持了黑暗灵族时的大部分风格，只是头盔换成了黑暗死神的苍白色颅骨头盔，武器则是一把结合了科摩罗锯刃的死神收割者。
而他们的任务则是清理从网道大门通往瓦尔之佑真正核心区的道路。
“前方发现敌人。”
空灵的声音在伊瓦罕耳边响起，那是来自战群的拜娜，她原本是一个巫灵，现在也兼职狂嚎女妖。
“收到。”
一个简洁的回答很快传了回来，战群开始快速地铺开，一些甚至在墙壁上奔跑，如无形的阴影般冲过通道。
通道尽头的大厅之中，是数以千计玷污神圣之地的，且被至上天大敌污染的野蛮猿猴——
好吧，这些词也只能心里想想，至少目前在王庭，这个词说出来是犯忌讳的，伊瓦罕对女王是绝对的忠诚，因为她给予了他新生，让他不再受到大敌永恒的威胁，而且她也代表着这个古老种族新的希望，但是那位凤凰王
原则上，那人也是他必须效忠的对象，但这事细想的话就很古怪。
不过对于这件事，他们真正的顶头上司，目前王庭数一数二的权势人物多拉尔大臣有自己的说法，他宣称这位凤凰王已经是超脱了种族的存在，它既不是人类，也不是灵族，就像阿苏焉以凤凰而非灵族的形态显像一样。
当然论点也是有的，也非常浅显易懂，即——哪怕是现在最强大的人类，那些叫做阿斯塔特强化人，也不足其力量的百分之一，这就好比宣称大象和蚂蚁是一个种族一样，如此巨大的力量差异，两者已经无法用一个种族去概括，其实这个有点强词夺理，但道理也不是完全没有。
至少伊瓦罕是亲眼见识过凤凰王大闹科摩罗时的场景，他也不认为那是猿猴应该拥有的力量。
力量，是比任何血统，基因都更有说服力的东西。
当战群出现在这群混沌信徒头顶的一瞬间，便有几十人倒下了，而其他人甚至都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死的。
混乱之中，许多人盲目的射击，并发出疯狂的嚎叫。
一束激光划破空气，伊瓦罕一个侧滑，没有片刻犹豫，他扣下了收割者的扳机，对着一群仿佛受惊牲畜般聚集在一起的混沌信徒射去一阵弹雨，瞬间将他们打成不足小拇指大小的碎肉。
当他重新站起来时，两名转职为凶暴复仇者的阴谋团武士已经向他靠拢，进入战斗位置保护着他们的指挥官。
即便几个呼吸间就已有数百人被击倒，但是混沌信徒们凭借着绝对的数量优势，疯狂的士气，仍然踩着倒下的人的尸体进行反击。
虽然他们缺少装备，而且武器粗陋，但被混沌污染的大脑反而忽略了恐惧。
可是疯狂并不足以扭转实力的差距，星镖精准地划过空气，每一发都深深射入邪教徒已经变异了的血肉里。
一排一排的人倒下了，好像被吹倒的麦子。
身着轻薄的护甲头戴女妖面具的拜娜高高跃起跳过一名手持机枪的邪教头目的头顶，左手的短刃从对方颈部划过，将头部与躯体分离。
轻轻落地的瞬间，她将右手的长刃向另一名敌人的腰部挥砍，瞬间将其一分为二。
当两名挥舞砍刀的邪教徒从正面冲来时，她发出了足以冻结灵魂的尖啸，直接击倒两人，并让他们的大脑直接在颅骨内爆炸。
另一名战士则优雅而准确地舞动薙灵长刀，在身体周围形成一个死亡的螺旋。
她原本也是巫灵，但现在还成为了一名突击蝎，绿色的护甲紧贴着她优雅的身体曲线，但即便离开科摩罗，她依旧使用着自己最擅长的长柄武器，在邪教徒队伍中奋勇砍杀，像在完成一个艺术品一般将敌人的肢体从身体上斩下，同时细长的头盔向周围喷射着带毒的细小碎片，灼烧胆敢靠近的邪教徒的面部，使他们从内部开始融化。
就在邪教徒几乎被残杀殆尽时，感官敏锐的伊瓦罕听到了遥远之处传来的沉重且凌乱的脚步声，还有喘息——
对方不是猿猴，或者说不是猿猴。
听脚步声，体重很大，穿着盔甲——
不出意外，是至上天邪神的真正奴仆，那些堕落的阿斯塔特
于是他立刻用心灵通讯向周围战群的战士发出指令，随后他们立刻解决剩下的凡人邪教徒，并向通道口移动，此时对方那粗野的谈话声已经能够被灵族敏锐的双耳捕捉到。
“好像有血腥味”
“管不了那么多了”
“真没想到维恩加尔那帮杂种造反了.”
“我感觉这红海盗怕是要完”
“赶紧找个出路，离开这里，大不了我们投阿巴顿去.”
很快，11个穿着红色盔甲的大敌奴仆闯入了伊瓦罕的视线，他们显然被大厅里屠杀吓了一跳，纷纷拿起武器。
然而已经太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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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22章 夺得黑石（上）
在那些混沌星际战士反应过来前，战群里几名狂嚎女妖的头盔发出尖啸达到顶峰，几名没戴头盔的混沌星际战士猝不及防倒在地上，血水从他们的耳朵中流出，又从抱着头的手指间渗出。
而那些戴着头盔的也不好过，不断摇晃身体，试图摆脱这种音波的限制
伊瓦罕能够想象虚弱的猴子们抓着他们过于敏感的耳朵，像孩子一样发出号叫，但他也知道这并不足以杀死他们，过去担任阴谋团德古拉的时候，他也不止一次与人类的阿斯塔特交战，这些盔甲战士的坚韧给他留下了深刻印象以及背后一道至今还能看到痕迹的伤疤。
“是灵族！”
还是有混沌星际战士反应过来，第一时间扣动扳机射向他们的斜上方。
但伊瓦罕他们早已不在那里。
伴随着空气的撕裂声，收割者的枪口闪了一闪，随后两名混沌星际战士应声倒下，盔甲被击碎，血肉被从骨头上剥落下来。
同时其他人也发起攻击，拜娜挺剑直刺向一个混沌星际战士的颈部，在对方闪开后又贴身挥砍出一个弧形，将对方的首级斩下。
11人的混沌星际战士小队瞬间减少为3人，他们的战友全都支离破碎，像被屠宰的动物一样散落在地板上。
“肮脏的异形！”
链锯斧轰鸣起来，带着无法控制的仇恨咆哮，三个混沌星际战士在绝望中冲向了这些敌人，维持他们最后的尊严。
几秒后，残破的尸体栽倒在地。
“猿猴就是猿猴.鲁莽，粗野，没有理智。”
将一个混沌星际战士的脑袋提在手中掂量几下，拜娜接着用手上的利刃将这硕大的脑袋挑起，然后凝视着那满是疤痕与刺青且还残留在扭曲愤怒表情的脸。
“每当想到我们的凤凰王也是这样的东西，我就感到耻辱与不寒而栗，他是否会把我们彻底带向毁灭？”
“这些都是大敌的奴仆。”
一名凶暴复仇者如是说道：
“殿下终究和他们不同。”
“呵，不是奴仆的那些又好到哪里去？”
“拜娜，那同样的道理，现在的你与科摩罗那些巫灵是不是也一样呢？”
听到伊瓦罕的话，拜娜看向他，忽然手一抖，将那脑袋扔出百米之外。
“我为女王而战。”
“所以你也认可，行动大于立场。”
“但他有过什么行动吗？除了为他们那个充斥着尸臭味的帝国浪费时间外？他有履行过自己凤凰王的职责吗？他收复过任何一个沦陷的世界吗？”
“所以你还是口是心非，嘴里说着厌恶，但心里却希望对方做些什么。”
拜娜脱下头盔，露出尖细的脸，并狠狠瞪向伊瓦罕。
“伊瓦罕，你也别假惺惺的，我知道你怎么想。”
伊瓦罕耸了耸肩。
“那么你大概猜错了，你说殿下什么都没做，他不是指挥猿猴们消灭了很多混沌奴仆吗？红海盗同样也是袭扰各个方舟世界的主力，这不算做了好事吗？未来还很长，你可以先收起你的抱怨，看看以后怎么发展。”
这时，伊瓦罕听到了来自远方的声讯，随即转过身，片刻之后他面向自己战群的战士。
“陛下驾临了，我们有新的任务。”
拜娜没说什么，戴上了头盔。
黑石要塞真正的核心区一个巨大恢弘的大厅，此时正在被黑暗笼罩着，它几乎没有太多装饰，只有一个高台，高台上是一个巨大的灵骨拱门。
许多纤细的身形站在大厅的各处担当守卫，高台四周也围了一圈，上空还有无声滑翔的带翅身形。
几个身形正站在拱门前，灵能的火花从它们举起的法杖上迸发出来，空气因为这种非自然现象而发出了嘶嘶声，但黑暗中的身影沐浴在这种声音中就好像作曲家沉浸在自己的交响乐中一样。
忽然，拱门里的空气开始闪烁和液化，形成了像水幕一样表面，火花也从拱门边缘闪烁的纹路中迸出，这些闪闪发光的物质激起了像星光一样的神秘涟漪。
随着空气液化的加剧，那些灵族巫师的身形也映衬在不规则的闪烁帷幕上。
突然，在一个无声的，看不见的信号中，所有灵族巫师突然安静下来，然后跪下，低头朝向他们刚刚在黑石要塞心脏中制造出来的亚空间能量场。
起伏不定的能量场开始随着涟漪起伏，将黑色光芒的水滴散射到跪伏着的人影上，波动开始激烈并逐渐增强，碰撞发出嘶嘶声。
然后一群穿着古老银色鳞甲，头戴金属花冠，肩上挂着短披风，手持动力长矛的灵族少女列队从门扉中走出，为首的两人一个挑着永恒王庭的旗帜，一个手里捧着一个不知名野兽的独角制成的号角，并放在嘴边吹出仿佛牡鹿低鸣的叫声。
当号角声停止时，一片藤蔓从拱门的帷幕中伸出，伴随而来的是一个优雅华贵的身形，正是穿着淡青色长袍，头戴金冠，脚踏翡翠高跟鞋，手持阿瓦隆之心的维罗妮卡。
在她出现后，多拉尔和一众庭臣，包括莫甘拉在内也接连从门扉中走出，但除此之外，还有穿着一位穿着黑色盔甲，发髻高耸的狂嚎女妖。
正是凤凰领主贾恩·扎尔。
她的出现一开始也让维罗妮卡感到意外，而她出现的原因更让维罗妮卡惊讶，是她的导师埃尔德拉预见到她会有危险，因此让狂嚎女妖之主过来保护维罗妮卡。
可如果仅仅是这样，还不是维罗妮卡感到意外的真正原因，她更疑惑为什么自己这位“教母”过了这么久才来找自己。
狂嚎女妖之主的回答才是维罗妮卡真正意外的原因。
第一凤凰，自称阿苏焉使者的阿苏尔曼认为，维罗妮卡是“伪王”，她并非真正的伊莎之女，埃尔德拉肯定隐瞒了什么，甚至是做了什么手脚，而他从马勒丝口中得到的一些信息也证明了这点，当年埃尔德拉行险前往纳垢花园，肯定另有目的。
贾恩·扎尔是当初直接协助埃尔德拉的人，只是她并不愿意透漏其中的关键，因此离开了导师的队伍打算前往乌斯维，却在中途遭到了维克特派出的杀手的截击，双方在网道里追逐混战许久，最终她还是杀出重围来到的方舟世界乌斯维与埃尔德拉会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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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23章 夺得黑石（下）
见面后，埃尔德拉对于第一凤凰阿苏尔曼的行为没有过多评价，只说了一句黑色的凤凰终将被银色的凤凰击败，之后就让狂嚎女妖之主前往维罗妮卡身边，保护她并消除可能的危险。
另外老先知还让贾恩·扎尔给维罗妮卡捎来一些话，大致是伊芙蕾妮领导的死神军在离开科摩罗后在网道里四处乱窜，结果被一群色孽恶魔堵住了，还好丑角及时出手，把她们从恶魔手中捞了出来，现在丑角的独角正引导着伊芙蕾妮回到故乡方舟世界贝耶坦，但埃尔德拉预见到贝耶坦将会有大事发生，癫狂愤怒之主和大敌的仆从勾结在一起准备袭击这个方舟世界，结束了大漩涡的战斗后，他希望维罗妮卡能够帮助贝耶坦渡过难关，不然贝耶坦将注定毁灭。
这事可把维罗妮卡惊的够呛，贝耶坦可是现在诸方舟中数一数二强大者，如果它和上面的同胞毁灭了，对整个灵族都是一次巨大且残酷的打击。
不过贾恩·扎尔也让她先不用急，埃尔德拉说的很清楚，要先结束大漩涡的战斗，这也是一个非常重要的事，瓦尔之佑的重要性也并不比一个方舟低。
在永恒王庭的庭臣们出来后，另一群艾达紧跟着走出来，他们要么穿着橙灰色的长袍，要么穿着橙灰色的盔甲，他们是来自方舟世界耶姆洛克的战士和先知，其中最显眼的是三个身体被复杂的灵骨辅助结构包裹的艾达，他们看起来比其他灵族要“圆润”一些，戴着火焰状头盔的，有一个人甚至还在身上装备了第三条用灵骨制成的机械手臂。
耶姆洛克与其他方舟略有不同，他们的领导机构并非先知议会，而是灵族社会中最后一群瓦尔祭司，他们自称为灵砧守卫，这三人个被灵骨结构半包裹的艾达正是灵砧守卫。
他们并非巫师，也不是战士，而是技术人员，负责保存和管理瓦尔神殿中那些自古帝国时代遗留下的宝贵知识和技术，类似于人类社会中的机械神甫。
“伟大的熔炉之火！永恒的神之铁砧！”
一进入到黑石内部，耶姆洛克的灵族们便纷纷单膝跪下，高举双臂，高声吟诵起近乎在灵族社会绝迹的瓦尔之歌。
与此同时，黑石要塞似乎也有所反应，所有熄灭的灯光瞬间被点亮，从外部看去，仿佛这沉寂的构造体一瞬间复活了过来。
伴随着大厅瞬间被白光充斥，而在网道拱门之中也再次掀起波浪涟漪，高耸的灵骨泰坦从中迈出，然后是成群结队的反重力摩托和小型载具，之后是各种怪异的野兽，利爪魔在穿着火龙盔甲的兽王的鞭笞下发出嚎叫，乌古尔谨慎的跟在它们昔日的主人背后，踏入光明之下。
维罗妮卡也不催对方，只是乘机听取多拉尔的报告。
“陛下，综合各方面传来的信息，目前情况已经明了，红海盗内部发生了分裂，您让我们盯着的那些大敌奴仆与休伦的爪牙内讧了，他们显然也想夺取黑石要塞，但行动并不够缜密，被休伦的人提前发现，直到我们介入前发起叛乱的一方基本被打败，不过他们掌握了一种使用恶魔力量的独特手法，因此休伦的人也没办法真正消灭他们，现在那些人正在向停泊区移动，大概是要跑，瓦尔之佑现在已经基本确定在我们的掌握之中了。”
维罗妮卡微微颔首，随后缓声道：
“休伦的人先不管，务必将噶尔莫泽杰等人歼灭，这些苍蝇别的本事没有，一直嗡嗡叫却着实恼人。”
“是，陛下，我之前已经下令让两个战群去追踪处理他们，不过让他们运气好跑掉了。”
“你只需要告诉我结果就行了。”
“陛下。”
这时，一个声音响起，维罗妮卡转过身，看到耶姆洛克的三名灵砧守卫向自己屈膝垂首。
“瓦尔之佑中还有大量的亵渎者，我们必须将它们从神圣之地中清除。”
“此事吾自会安排，现在紧要之事是立刻控制瓦尔之佑。”
刚刚联络上的时候，方舟世界耶姆洛克对于永恒王庭还有些顾虑，不过在亲眼看到瓦尔之佑，并了解了当时双王在瓦尔之佑中发生的异象后，他们便心悦诚服的愿意加入永恒王庭。
因此维罗妮卡自然也成为了他们最高的领导者。
“是，我们现在立刻前往神殿。”
就在维罗妮卡等人前往黑石真正的控制中心时，噶尔莫泽杰等人也在拼命跑向停泊区，他们已经收到了灵族来袭的消息，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他也没料到灵族这次行动规模会这么大，看情况它们几乎派出了一整支舰队，似乎还有一个方舟，现在正在有序的屠杀那些停泊的战舰。
一些战舰试图反抗，一些试图逃跑，一切都乱套了，中间还有灵族的飞行器。
噶尔莫泽杰知道这个黑石大概率是弄不到手了，红海盗那帮人也不可能真的停手，现在看似三方混战，实际上是他们两边该怎么从灵族手上逃命的问题，但他猜测红海盗那些人不会轻易放弃他们主子用来扭转战局的武器，所以他们还会坚持。
就让他们给休伦殉葬吧！正好给自己争取时间。..
现在他要做的就是收拢被自己收买的那些红海盗头目，立刻前往新巴达布，只要休伦战败的消息传来，他立刻就能占据主动，不管是重新打起红海盗的招牌还是另立门户，都比其他人要更有优势。
“妈的，这些蛆虫一样异形！如果不是它们捣乱这要塞就是我们的了！”
跟在噶尔莫泽杰身边的维恩加尔还在气恼，甚至他的犬齿都从嘴唇中伸了出来，不久前他才吸干了一个倒霉的邪教徒的血，但这似乎还是压制不了他的血渴。
“如果不是瓦尔泰克斯那个狗东西，我就直接和它们干了！”
“维恩加尔老兄，不要意气用事，灵族肯定预谋许久了，盯上黑石要塞也不是一天两天，不过没事，我们还有另一份战利品可以攫取，血蛇妖的诸位已经在新巴达布等着我们了。”
“嗯！先离开这鬼地方再说。”
第2124章 王庭追杀
一路上，噶尔莫泽杰逐渐收拢了五六百人的队伍，这些混沌星际战士浩浩荡荡的步伐几乎没有人敢阻挡，即便是收到命令的邪教徒们也是唯恐避之不及，根本没人敢开火。
很快，他们走到另一个巨大弯曲的菱形孔洞，穿过这个孔洞，随后进了一个大房间，这里的气温相比其他区域都要低很多，地板被分割成宽阔的阶梯状平台，通向未知的黑暗。
噶尔莫泽杰挥手叫其他人跟在后面，但由于每条阶梯都只能容纳四五个人并行，因此只能分散开走，而按照他的判断，所有阶梯似乎是向上的，而且越往上气温越低了，所有人的盔甲都蒙上了一层霜，也就说明他们离虚空不远了。
如果噶尔莫泽杰的感知没错，只要再走一公里左右，他们应该就能达到停泊区的入口——
轰！！！！！！！
突如其来的一声巨响震动了走廊，好像有什么东西刚刚爆炸了，随后冲击波穿过了四周墙壁传导到地面。
一瞬间，一股烈焰翻滚而来，沿着地面向阶梯蔓延，吞噬了空气，将比较靠近墙面的十几个混沌星际战士击飞。
但如此动静之中，墙壁却并没有被打破，它是直接像有生命那样直接张开了几个大口子，随后反重力引擎的低鸣声淹没了阶梯走廊，一辆辆白绿色相间的喷气式摩托从烟雾中涌出，车头的星镖枪嘶嘶作响，然后是三辆一队的黄蜂攻击艇，涂装为橙灰两色，双联脉冲激光迸发出眩目的光束，以及一队队身负羽翼的翔鹰和手持各类武器的灵族武士，最后则是让大部分步兵都会绝望的猎鹰坦克。
“我测！好多灵族！”
霎时间，铺天盖地的火力将混沌星际战士们的队伍扫了一遍，由于他们在阶梯通道上，因此队伍拉得很长，许多人没反应过来，就头盔中弹倒地，或者身体被脉冲炮一分为二，惨叫声和诅咒声响成一片，尸体不断滚落并绊倒一些正在射击的人。
在这无遮无拦的地形上，面对早有埋伏的灵族部队，即便是混沌星际战士也无能为力，因为他们连上去亡命近战的机会都没有，四周不是悬空的就是墙壁和立柱。
噶尔莫泽杰大手一挥，发出阵阵闪电与火焰逼退前方的灵族，随后大声道：
“大家冲出去！不要在这里停留！往前冲！！”
混沌星际战士们随即沿着阶梯，顶着灵族致命的星镖与脉冲激光奋力奔跑，同时手中的爆弹枪也朝着附近的目标开火，虽然命中率没有过去那么高，但还是时不时有驾驶摩托的灵族骑士被击中然后跌落，或者是被击穿翅膀而向下坠去，而那些黄蜂攻击艇和猎鹰坦克就比较麻烦了，这些载具用爆弹就很难对付。
短短十分钟，上百名混沌星际战士的尸体被留在了阶梯通道里，噶尔莫泽杰也只能庆幸还好这次行动没带多少人来，否则损失就太大了。
很快他领导的队伍就冲到了上面的平台，但四周漆黑一片，就在他们寻找出口时，一个黑影从黑暗中挣脱出来，以难以置信的速度向噶尔莫泽杰冲来，噶尔莫泽杰反应也很快，不假思索地举起了他那赋予了邪恶巫术的爆弹手枪，扣动扳机。
枪口的闪光的同时，照亮了灰色皮肤的恐怖面孔，那东西大致呈人形，弓着背，长长的猿类似的手臂向前方伸出，虽然它没有携带武器，但它手臂上那一大块起伏的肌肉和锋利的爪子就足够杀戮。
它的脸是平的，没有眼睛，只有几个深邃的气孔和一个满是利齿的大口。
带着地狱烈焰的爆弹砰的一声击中它头部毫无特征的上半部分时，这只生物摇摇晃晃地走着，然后瘫倒在地板上。
“乌古尔！”
噶尔莫泽杰嘟囔着这个东西的名字，多年前当他还是饮魂者的智库时，曾经在追杀黑暗灵族的战斗中面对过这些生物，它们被肮脏的异形饲养起来充当猎犬。
然而怎么会和方舟灵族搅在一起？
“那是一群瞎子，它们靠嗅觉捕食，朝他们脸上开枪!“
“堪布！又来了很多！”
丹尊增珠一边射击，一边走到噶尔莫泽杰身边，另一只手抓起一枚手榴弹。
几十个模糊的身影向他们冲来，随后他扔出的手榴弹爆炸了，一个利爪魔被炸飞了，闪光照亮了周围，暴露了袭击者的规模。
不仅仅是乌古尔，科摩罗所能够看到的，还有来自其他蛮荒灵族进贡给王庭的异形野兽从四面八方涌来，它们形态各异，弯着腰，匍匐着，咆哮着，喷着鼻息。
“该死，这些异形看来是真的盯上我们了。”
如此多不同种类的野兽能够整齐的发起攻击，肯定是有人在远处操控，噶尔莫泽杰因此判断出灵族是有意的攻击而不是随意对黑石里的任何目标攻击，当他向这些流口水的生物挥动手臂时，火焰划破黑暗，有几个利爪魔和乌古尔倒了下去，被火焰吞没了，嘶吼着地翻滚。
“陛下有旨！这伙猿猴必须歼灭！优先斩杀那个手持长刃的！”
这时，几道光束照亮了他们上来的楼梯，噶尔莫泽杰远远望去看到一群手持利刃和星镖枪的狂嚎女妖及突击蝎正冲上来，虽然听不太懂它们在呱噪什么，但他很清楚如果被这些家伙缠住，等灵族真正的大部队抵达，他们可能就真的要出大麻烦了。
“继续冲！冲出这里！”
噶尔莫泽杰喊着，一抬手雪莲刃出现在手中，随即挥手招呼其他人，此时整个队伍早已七零八落，能够跟在他身后的不过百人。
就在他刚踏出没几步，头顶上一个乌古尔忽然坠下，利爪直直朝噶尔莫泽杰盖去，然而它只是击碎了一片破碎的幻影。
下一秒，雪莲刃从它那粗壮的脖子划过，噶尔莫泽杰几乎没有停留，他放弃了枪械，抬手挥出一片黑色的闪电，接着雪莲刃不断掠过野兽粗壮的躯体。
但就是这几十秒，让战场上出现的不只是野兽，当瓦尔之佑复苏后，所有的纺锤机蜂也跟着苏醒，它们在控制者的指挥下蜂拥而至，很快就好像一片海潮般挤满大厅，但它们却没有攻击那些野兽和灵族，只专注于袭击混沌星际战士。
其中还出现了噶尔莫泽杰他们没见过的，高度超过三米的巨型重甲机蜂，爆弹打在它们身上连灰都蹭不掉，反而是一些混沌星际战士被它们刺穿然后挑到半空，在哀嚎声中被四面八方伸出来的锋利节肢切碎。
而且更重要的是，这种东西似乎对灵能还有一定抗性，噶尔莫泽杰释放的火焰和闪电并不能直接摧毁它们。
他最讨厌的就是这种不惧怕灵能的东西！
噶尔莫泽杰努力带领周围的人向另一个出口冲去，一个巨型重甲机蜂挥舞着利刃朝他刺来，噶尔莫泽杰闪身躲开，随后两步冲上去，把雪莲刃插进了对方的躯干，但那生物的皮又厚又硬，几乎让他的武器滑开，好在他的第二下还是把这东西的两条腿砍下。
在对方倒下时，噶尔莫泽杰将利刃尖刺进了对方闪烁的独眼，结果引发了一阵能量爆发，从伤口中射出蓝宝石般的光芒，喷薄的能量瞬间将噶尔莫泽杰撞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