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7章 雷石暗影
风雨不歇的雷石教堂之中，一袭白袍的惑者敢点完前厅的蜡烛，回到后厅时，看到熟悉的那位身着黑色修女服，正轻哼着类似圣歌的调子，用冒着热气的白色茶壶往精巧的瓷杯里倒茶。
惑者轻笑一声，走上前。
“心情这么好？”
“不用每天看你的臭脸和孩子们一个个失魂落魄的样子，心情自然不会很差。”
惑者拿起茶杯，但刚举起就停下了，片刻之后他重新放回到桌子上。
“尔达，那个游戏不要继续下去了，会出事的。”
尔达停止了哼唱，放下茶壶，看着惑者。
“我说过，这不是游戏，我只是想知道，如果他能够让灵族受孕，是否也能够让人类女性受孕，如果可以的话，或许最初的那个计划能够因此迎来转机。”
“那个计划能否实现已经没有意义了，你这样做唯一后果就是让事情变得不可预料。”
“动动嘴皮可真简单，如果放任不管才不可预料，安娜的灵魂纯净璀璨，很容易吸引到亚空间某些东西的注视，而且她的身上带着些许永生者的基因碎片，虽然不知道她的祖先是谁，但很有可能是我们过去的某个老相识，如果不是我引导她成为修女，现在什么样还真不好说。”
“可索什扬现在已经与灵族女王缔结婚姻，你这样做有些......”
“哈，伟大的所罗门王，当年你也有妻子，但你把我抱到床上时可不是这么说的。”
惑者咳嗽两声。
“干嘛旧事重提呢，示巴。”
随后他话锋一转。
“其实，这也是凡者的请求，对吧。”
尔达没有回答，只是沉默。
惑者轻叹一声。
“凡者曾经与我说起过他的一个想法，但我并不支持，里面问题太多。”
“你不会支持任何计划，因为你本身就是质疑，怀疑是你的本性，但你无法给出任何结论。”
“那么现在他还是打算执行吗。”
尔达摇摇头。
“他或许还要见过一个人才能下定决心。”
惑者沉默片刻，最终也没有再说什么，转而提到另一个人。
“薛西斯的那位王后，近期在做什么？”
“我在人间的投影一直在安娜身边，她的事我并不清楚。”
“你的力量也没收回吗？”
尔达脸上露出苦笑。
“赐予的力量又哪是这么容易收回，我又不是耀者和那四个存在，除非她进入亚空间且被我感应到，或者被我的人间投影撞个正着，不然......没那么容易。”
“我有种不好的预感，如果知道维罗妮卡怀孕，她可能会做出不理智的行为。”
“这......我明白了，我会多加注意的。”
忽然，一阵乌鸦的呱呱叫声在上方响起，惑者抬起头，随后笑道：
“他终于肯来了。”
说罢，他拿起茶杯一饮而尽，随后转身朝前厅走去，同时前厅的大门也在狂风呼啸声中砰的被推开，一个高耸的身形如一道有实质的阴影般悄无声息的走进了雷石教堂——
大漩涡边缘，靠近维雅尼星系的一片区域，一艘造型独特的星舰正在民用航路上行驶。
在这艘星舰的驾驶舰桥上，正用最大音量播放着一首节奏激昂，语调迅速的音乐。
IGOT油我想抽️
IGOT油ALLMYMIND
抽不了兜着走
走～走走～走走走走——
穿着白色背心和条纹大裤衩的罗齐姆坐在船长位置上，穿着拖鞋的大毛腿搭在操作台上，嘴里叼着电子烟，手指不停滑动着数据板上各种美女的暴露照片，还跟着音乐哼唱着。
“......脚叫做勾八，八八八八八，对你说X话，啦啦啦啦啦，你不会回笼，回家找你妈，抽传统香烟，我测你们——”
滴都滴都
突然，一个奇怪的鸣叫声打断了他的注意力，同时一旁正在用微型塑料凋像和骰子进行某种战旗游戏的川奎罗和克伦也抬起头，一边看色情书刊一边用手不知道在裤裆里挠啥的尹斯文也放下了手里的活计，疑惑的问道：
“咋了？”
洛肯一边敲击着闪烁的屏幕，一边鼓捣了几下操作台，最后带着疑虑的口气回答道：
“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接近，看情况应该是一艘救生艇。”
“又是救生艇？”
罗齐姆皱起眉头。
“上次就没啥好事，不鸟它。”
“呃......它好像已经冲我们来了。”
“打爆它。”
“呃，对方发出的是求救信号......我是一个114/59/100的35岁单身母亲，请救救我88/57/82的16岁女儿，这看起来......”
洛肯一抬头，却发现罗齐姆不知何时换上了一身整齐的红蓝色船长制服，并一边往头发上摸发胶，一边用梳子梳着。
发现洛肯看着自己，他用梳子敲了一下对方的脑袋。
“愣着干嘛！救人啊！我平常怎么教导你的？我们是星界骑士的一员！知道什么叫骑士吗！见死不救要被神皇谴责的！”
“啊？哦！”
很快，救生艇就来到迪科号附近，洛肯此时更疑惑了。
“嗯？这个型号？另外没有识别标识？外形看起来也有点怪异......”
“我去后面等着了啊。”
看罗齐姆已经往回收舱走去，洛肯只能按下回收臂激活按钮，那艘怪异的救生艇就被吸住并往回收舱拖拽。
很快，所有人都在回收舱等着了，这时罗齐姆才发现这东西确实——
古怪。
倒不是说它不像救生艇，而是它的风格和人类的东西不太一眼，一个椭圆形，上面印着怪异的金色符号，主体为红色。
噗嗤——
忽然，救生艇舱盖打开了一条缝，罗齐姆瞪大了眼睛，他还抱有希望，希望蒸汽中走出身材火辣的年轻母女。
慢慢的，舱盖打开了，所有人都下意识的踮起脚跟，伸长脖子，只有那戴着墨镜的神秘小哥依旧远远站在，双手抱着好像是他们家传宝藏一般的黑色长刀靠着门。
“嗯？”
可奇怪的是，罗齐姆啥也没看到，这个救生艇看着并不大，塞进两个人怎么也——
“哎哟。”
一个粗糙的声音响起，随后两只短小有力的手掌抓住救生艇边缘，最后在所有人惊愕的注视下翻了出来。
“好险，差点被那帮铁皮强盗弄死了。”
“这玩意还会说话！？”
让罗齐姆失声尖叫的，是一个看起来其实并不那么奇怪，但仔细一看又很奇怪的东西。
第1828章 神秘炉裔
就眼前这个东西，要罗齐姆东西咋说呢，咋一看是人，但比在场所有人，甚至罗齐姆都要壮硕，肩膀几乎如同一头公牛般宽阔，手臂盔甲间隙露出的肌肉粗的好似树桩，身上套着一件红色的块状盔甲，看起来颇为先进，盔甲的胸膛中央嵌入了一个金属符文，如顽石一般圆滚滚的脑袋上有一对铜铃般眼睛，一个又大又扁的鼻子，嘴唇一圈都长着赤红色胡子。
这些其实都没啥，很正常。
然而，然而——
他的身高只有罗齐姆一半多一点。
没有看到自己想看的火爆母女花，却只有一个肌肉侏儒，老罗的脸色迅速变得比恐惧之眼还可怕。
“你妈的，敢骗老子是吧，欠揍的侏儒！”
罗齐姆一招手。
“上，把这个侏儒丢出去，不把他挂在船外面！”
“等等等——”
一看几个人围上来，那矮敦子立刻抬起一只手，用粗糙的哥特语说道：
“油话耗硕嘛，和齐星才，和齐星才啦！”
说着，他低头拍了拍身上盔甲的左胸部分。
“介个反鱼气——哎哟，终于好了。”
这时洛肯好像也看出什么来了，拉住了罗齐姆。
“等等，他好像.....不是什么侏儒。”
“当然啦！”
那矮敦子抬起头。
“我是沃坦联盟尤弥尔企业集团下属非军事子公司沃忒马生活用品生产销售公司的首席推销员！”
“啥玩意？”
洛肯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对罗齐姆说道：
“是短人。”
“什么短人？你们那落后的生物学分类能不能改一改？是炉裔！”
罗齐姆转向洛肯。
“短人？亚人吗？看他穿的和异形似的。”
“呃......这个在异形分类学领域还在争论，大多数学者倾向于认为它们是高重力环境下的类似欧格林一样的人类亚种，而且他们在外观上和人类差别也不大，呃......除了身高，不过正常人之中也不缺乏矮个子甚至侏儒，就我个人看，也倾向于人类亚种。”
“那我以前咋没听说过。”
“好像短人的活动范围很小，它们居住的区域也还是一个迷，有人认为是在银河中心，有人认为他们在银河边缘，至于他们能否亚空间航行也是未知数......你知道的，帝国的科研不确定性太强，信息传播也很缓慢，不过他们和欧格林不同的是短人似乎已经拥有自己独立的科技和文明，这其中是否涉及一些危险技术，机械教内部也没有定论，不过比如黄泉八号之类的铸造世界听说很喜欢很短人进行贸易。”
“那么说......”
罗齐姆把视线转回到那个短人身上，结果却发现对方不知啥时候跑到尹斯文面前，原来是这个“大副”喝水的时候洒了一些在身上，刚要找东西擦。
“哥们，用这个。”
短人从腰带里掏出一个圆形的白色小饼。
“我们公司最新产品，畅销银河。”
尹斯文皱着眉头退了一步，看着对方手里那东西摇摇头。
“我不吃饼干。”
“什么，这不是饼干，这是沃坦压缩毛巾，我们这个压缩毛巾体积小方便携带，拆开一包，打开以后像圆饼一样大小，放水里变大变高，吸水性很强的。”
说着，他拿过呆若木鸡的尹斯文手里的水杯，然后把那东西放进被子里片刻又拿了出来，果然成了一条毛巾。
“......打开以后是一条加大加厚的毛巾，你看他怎么挣都挣不坏，还不掉毛不掉絮，使用七八次没有问题，出差旅行带上它非常方便，用它擦擦脚，再擦擦嘴，擦擦脸，干净卫生，而且附带超级消毒效果，什么病毒细菌危险化学品只要一擦就能消除，完全可以当急救品用，什么？在哪买？就在我这里下单，买五吨送五吨，够一百吨还包送货上门。”
尹斯文瞪着眼，微微张着嘴，似乎还没回过神来。
罗齐姆走过来，拿起那毛巾看了一会。
“咦，这东西好像还不错哦。”
听到这话，那短人转过身，脸上挂满了职业假笑。
“一看这位船长就识货，这是我的独门产品，要几吨？”
“你带了几吨？”
“现在手头上没多少货，大概三吨左右。”
罗齐姆冷笑一声。
“那我都要了，作为这次的误工费和精神损失费。”
短人脸上的笑容凝固，没想到刚出虎穴又入狼窝。
“这个......老兄咱们都是文明人，不能抢劫啊。”
“什么叫抢劫？你欺骗我感情，我要点损失费怎么了？为了捞你花了那么多功夫，你不该出点？现在没把你扔下船已经是我仁至义尽了。”
短人脸部肌肉抽了抽，接着眼珠一转，笑道：
“这位船长，大可不必这样，这三吨货也没多少，不如咱合伙？一起干这个大生意，这东西在大漩涡肯定很有市场的。”
罗齐姆摸着下巴想了一会，随后说道：
“这不是你们公司的产品吗？”
“呃，其实是我个人研发的，公司不太看好，所以我用所有积蓄生产了一批打算到大漩涡打开市场，可惜倒霉遇到海盗......不过货虽然大部分折了，但我这有生产配方，找个小作坊马上就能做起来，就是，就是需要点本钱。”
“嘶——”
罗齐姆皱着眉看着手里的东西，又回头瞧了一眼洛肯，对方只是耸了耸肩，意思很明显——这种事别问他。
“也不是不可以，不过我也有一批货要到大漩涡去处理。”
短人见状眼睛都亮了起来，搓着手来到罗齐姆面前。
“这我熟啊，黑的白的我都熟。”
“我这些。”
罗齐姆指了指船舱，神秘兮兮的抬了抬眉毛。
“可是特货。”
“我懂，我懂，圣点星系那有一个专门收特殊商品的黑市，那里我熟。”
“那行，咱们就合作愉快。”
说着，罗齐姆伸出手。
“我叫罗齐姆，立志娶99个老婆成为银河第一大商人的人”
“我叫多戈·科杰，呃.....为什么是99个？”
“因为老人说，只有咱帝皇姥爷能娶100个。”
之后罗齐姆又挨个介绍了其他成员，当知道队伍里还有绿皮和赫鲁德人时，多戈·科杰吓得够呛，差点想熘进救生艇逃跑，好在经过罗齐姆的口头解释后，他终于明白这是一个多种族犯罪集团。
唔，这个在大漩涡似乎也不是那么稀奇。
第1829章 捣乱者入场
为了欢迎新合作伙伴，罗齐姆就在舰桥上开了一个简单的“迎新派对”，一群“人”好一顿胡吃海喝，在此过程中罗齐姆还好奇的问了一些沃坦联盟的事。
不过多戈非常的警觉，即便喝了好几杯啤酒，也从不吐露沃坦联盟的位置或者实力，只是含湖的说他们是比现在帝国更古老的国家，主体结构是各种商业联盟。
而他所在的尤弥尔企业集团虽然规模要比一些沃坦联盟要小一点，但却拥有着整个大联盟最为集中的一流技术产业，属于集团的每一个氏族都受益于集团研发的卓越力场发生器，让他们的虚空采矿公司和族堡得到良好的保护，而他们集团的拳头产品是精心打造的远程传送枢纽，能将乘客安全送往目的地，几乎没有失败桉例，另外各种高端的扫描和通信组件让信息传递变得十分便利。
在此过程中他还顺带嘲笑了人类那不稳定的传送和猜谜一样的星语通讯，不过罗齐姆说他是在放屁，用他的原话说就是“真那么牛逼早几把统一银河，还搁那东躲XZ？”
多戈·科杰被堵得支支吾吾半天回答不了，只能说些什么和平，商业一类托词，接着又吹起他们集团最为着名的锻造厂，宣称比帝国所有铸造世界加起来还强大，可以随意生产出威力巨大的奇巧机械，集团的铁誓团和勘探队正是以各种类型的先进光束武器、外骨骼装甲和巨像级战争引擎而享有盛名。
罗齐姆直接一句，一个阿斯塔特一顿吃十个短人堵了回去。
之后罗齐姆问起多戈·科杰的船是出了什么情况，对方说遭遇了一伙海盗，并且还有点特殊。
“穿黄色盔甲的人类巨人？阿斯塔特？”
听完多戈·科杰的描述，罗齐姆一头雾水，如果是混沌星际战士打劫那情有可原，问题是混沌星际战士会穿黄色盔甲吗？
“嗝~”
多戈·科杰一口喝光那一升大杯的啤酒，打了一个嗝后，愤恨的说道：
“一群狗仗人势的玩意！我解释了俺是合法商人，但他们还是冲进我的船，并且直接开始从我船舱里拿东西，我说拿就拿吧，别砸船，他们直接说我是异形，船归他们了！我不肯，他们就开火，我就还手，最后逃命前我启动了船的自毁装置，妈的炸死这帮傻逼！”
“呃，他们什么标志，你看清了吗？”
“好像是一个翅膀......黑色的？哎，谁他妈去关心这些恶心玩意。”
“嘶，这听着有点像......”
就在此时，舰桥警铃大作，众人手忙脚乱的跑到操作区，洛肯急忙对罗齐姆说道：
“有两条船突然逼近了，是军用战舰！”
没等洛肯说完，多戈·科杰好像遇到鬼般盯着那些船型轮廓嘶吼起来。
“那帮杂种真是阴魂不散！”
罗齐姆冷汗直接就下来了，因为他已经知道来人是谁了，对方的广播也切入了他们的舰桥通讯。
“前面那艘船，请立刻停船接受检查，我们是恶意战士战团！现在怀疑你们收容异形逃犯！请立刻熄灭引擎，关闭一切武器系统，否则视作抵抗！后果自负！”
“啊！恶意战士！”
洛肯触电一般从操作台前弹开。
罗齐姆肯定知道恶意战士的名声，也知道星界骑士和恶意战士有过冲突，还好他们这船没有带星界骑士标识，否则对方可能已经直接开火了。
但这帮烂人上船，怕没什么好事啊，更何况他船舱里的那些货。
“听到回答！听到回答！三十秒后还不回复，我们将视作抵抗，发动攻击！为了帝皇！”
“为了他妈个比！他们也配叫这句？”
罗齐姆咒骂一声，真想打开通讯和对方激情对线。但理智告诉他，这样做不聪明。
“跟他们干！”
喝了些酒的多戈·科杰似乎充满了勇气，涨红着脸挥舞拳头。
“我都干死一个，大罐头也没什么了不起！”
罗齐姆惊愕的转过头。
“你杀了一个恶意战士？”
“我也是有枪的，在银河里摸爬滚打那么多年，没点本事可早就挂了——”
但罗齐姆根本不在乎他后面说什么，他也终于知道为什么恶意战士追到这里了。
一个杀死了星际战士的短人，不是异形也得是异形了。
“能跑吗？”
他看向洛肯，对方点点头。
“应该还没进入对方射击范围，不过......对方已经锁定了我们的船只信号，后面可能会有麻烦。”
“不管了，先跑！”
随着洛肯一顿操作，迪科号那两个巨大的圆形推进器突然爆发出闪光，同时椭圆形的船头突然射出股闪亮的射流，那些亮闪闪的物质能够干扰传感器和激光，接着迪科号开始驾驶。
那两艘恶意战士的战舰立刻开火，但极限距离加上干扰，并没有能够击中。
它们立刻气急败坏的追过去，但那造型独特的船好似吃了X药一般，速度快得不可思议，一会就熘进亚空间了，只留下罗齐姆在通讯频道里的一句话。
“恶意战士我操你们全体的亲妈！哦？忘记了，你们没有这个东西。”
远在安格斯托姆的索什扬也在不久之后收到来自恩底弥翁星团，萨甘星系，基罗星系和克里曼漂流带四个方向的紧急报告，四只战团突然来到的大漩涡，他们分别是米诺陶战团，噬人鲨战团，恶意战士战团以及红色猎手战团！
其中米诺陶战团从萨甘星系方向进入，与他们同行的还有一位来自泰拉“特使”，噬人鲨战团则是从恩底弥翁星图的圣物守卫者星系接近，当年巴达布战争时他们也是从这个方向加入战争，并在恩底弥翁星团之中横冲直撞，烧杀抢掠，更是完全焚毁了原螳螂勇士母星所在的宁静星系，让星系人口死亡大半，至今没有恢复。
恶意战士战团则是忽然在克里曼漂流带出现，他们一到就袭击了从奈森四号出发的运输船队，还好同行的有瑞扎的机械教舰队，在瑞扎发出战争警告后，恶意战士没有敢真正与这个强大的铸造世界为敌，选择了退却。
第1830章 来自泰拉的算计
相比其他三个战团，红色猎手战团则相对平静和友好，他们接近基罗星系后主动与负责第四战区的马拉金联系，表示他们是响应审判庭号召而来，并且可以加入对红海盗的作战，算是一个比较中立的战团，也愿意加入远征军的指挥链。
但另外三个却让索什扬十分恼火，因为他们不仅没有打招呼，而且看样子也没有加入远征军的意思，那就很明显是来者不善了。
然而现在红海盗即将要发起对安格斯托姆新的攻击，他却无暇脱身，只能远程做出部署，让阿拉什一方面严加戒备但要尽量与对方沟通看能否加入作战，一方面不要让螳螂勇士和噬人鲨起冲突，而马拉金那边则是让他顺势把红色猎手也带到巴达布战场，并立即安排马库斯去接洽。
至于恶意战士，目前还不知道他们的目的，但以两个战团的旧日恩怨，他们想要捣乱是肯定的，可驻守在克里曼漂流带的天狮战团已经加入了巴达布围攻战，没有力量可以防备他们，很显然对方就是要抓住时机威胁第二战区后方。
并且现在索什扬手上的力量已经不多了，十一连离开后，只剩下本战团的一，三，四，六，十总计五个连队，而这种可能涉及到友军摩擦的事，又不好安排其他战团去执行，更何况接下来可能还有硬仗要打。
最终，权衡再三后，他只能将这个事交给维罗妮卡去处理，希望在不暴露太多灵族踪迹的情况下，尽可能将对方驱离大漩涡。
好在多拉尔已经亲自带队来到大漩涡，他在战争方面的能力索什扬还是比较放心的。
但恶意战士只是恶心，最麻烦的还是米诺陶战团，因为他们打着泰拉的旗号，以护送特使的名义来到大漩涡，索什扬一时还真没什么办法，只能等安格斯托姆的战事结束再回萨甘去处理了。
现在坐镇萨甘的是亚瑞克，索什扬只能去信让他多加注意，尽量不要和那些人起冲突。
不管他们做什么，都先按捺住，等自己回去再处理。
其实这四支战团为什么会突然出现，索什扬心知肚明，高领主虽然让他担任远征最高指挥官，但毕竟帝国自大叛乱后极少有阿斯塔特担任远征指挥官，对于时刻提防阿斯塔特过度扩张和膨胀的高领主议会来说，自己的存在无论如何都让他们寝食难安，他们当下的心态肯定极为矛盾，既不想看到远征失败，但也不希望远征大获成功。
那么拖后腿和使绊子那就是必然的，这四支战团很大概率是被高领主议会用或明或暗的手段弄到大漩涡来“监视”他的，如果自己有什么把柄被他们抓到，高领主很可能要大做文章。
虽然心中对于高领主没事找事的行为非常非常的恼火，但索什扬还是尽最大努力把精力集中在战场上，果然很快科萨罗可汗就传来消息——
红海盗袭击了盖伦五号行星。
科萨罗可汗当时正率领舰队游弋在盖伦五号与森格拉德星系之间的位置，如果没有索什扬提醒他很可能会直接赶去救援，但在索什扬提醒后，科萨罗可汗反其道行之，转而开向盖伦五号通向血腥骸骨星系的航道，并根据一些被击毁的运输船和民船残骸，判断出有红海盗主力在周围海域游弋。
战争发起以来一直没有什么突出表现的科萨罗可汗却并不着急，他如同一个老练的猎人，派出一艘护卫舰，用全域广播播放求救信号。
果然，很快得到了回应。
但科萨罗已经命令护卫舰，一旦得到回应，立刻切断通讯逃跑，装出识破阴谋跑路的模样。
果然，回应者正是红海盗的舰队，他们在过去就习惯于伪装成帝国船只进行劫掠，其通讯伪装技术也是十分老练，在发现自己的伪装被识破后，红海盗舰队也不装了，直接气势汹汹朝信号发出的区域冲过来。
到这里，科萨罗都依旧没有急，一直到对方追进一个一侧是小行星带，一侧是一个拥有强大引力的巨大死亡行星的狭窄区域。
然后草原的战鹰们杀了出来。
事实上，攻击并不突然，在广阔的太空没有地平线或者别的什么遮蔽，要像在地面发动一次突然的骑兵突袭很不现实。
红海盗一进入该区域就发现了科萨罗的舰队，但科萨罗的舰队相比红海盗并没有压倒性优势，双方主力舰都是巡洋舰，但红海盗有一艘大型巡洋舰，而且他们的小型战舰数量更多。
科萨罗可汗摆开阵势逼近，红海盗亦不退让，同样摆出了更厚的双线队列。
双方在很远的距离靠近，没有发射鱼雷，没有发射炮舰，仿佛是两堵由战舰组成的城墙，正不可思议的准备彼此碰撞。
红海盗在等待他们的最佳跳帮和炮击射程，而科萨罗可汗在等待他的“曼古歹”。
双方缓慢逼近到即将要开火时，三支护卫舰和驱逐舰编队忽然从一侧小行星带杀出——那里虽然无法遮蔽大中型舰船，却可以遮蔽小型舰船，而这些战舰正是之前索什扬很早之前调拨给科萨罗可汗的海军舰船。
引擎进行了加速改造的它们从红海盗舰队的侧翼高速冲进，集中开火，在敌人的警戒线上打出一个漏洞，他们突然爆发的速度和密集的攻击让行进中的红海盗舰队阵脚大乱，几艘掠夺舰几乎就立刻被淹没，消散在等离子引擎爆炸和鱼雷的风暴中。
红海盗也立刻做出回应，对这些小型舰船进行反击，他们之中有四分之一在第一轮齐射中消失，其他的则勾勒出一个完美的弧线，一边如弯刀般从红海盗侧翼“刮”过，一边持续发射鱼雷。
在红海盗混乱的同一时间，科萨罗可汗的编队在一瞬间发生变化，从标准的炮击队形变成了一个箭头突袭。
白色伤疤的舰队从炮火中呼啸而过，所有的目标都集中在一个点上，并以最快的速度前进。
如果从远处看，它们的队形紧密地结合在一起，又长又细，像一杆投掷中标枪，一下就冲进了红海盗的队列中心，然后所有船只两侧火炮勐烈射击，编制出巨大的火力网。
红海盗的整个队列就好像一面脆弱的盾牌，立刻就被贯穿了，科萨罗可汗的旗舰一马当先，直接穿到了红海盗舰队的身后，而红海盗的船还在袭击中笨拙的试图转向，尤其是它们的那艘憎恶级大型巡洋舰【血兽号】。
它是有着近乎于战列巡洋舰的重甲和火力，唯一的缺陷就是引擎存在一定设计问题，使得它们的速度和灵活性较差。
如果是正面交战，科萨罗手上的所有战舰都不是它的对手。
但是，现在对手在它的背面，而它要整个掉头，至少需要10-20分钟，而混乱之中红海盗甚至连发动跳帮作战都办不到，因为连跳帮鱼雷的发射角度都没有。
如果红海盗的指挥官足够理智，此时就会一股脑向前冲，并命令小型舰船殿后，为主力舰调头创造时间。
可惜红海盗的指挥官依旧认为他有击败科萨罗可汗的力量。
但科萨罗可汗不会给敌人时间，他的弯刀已经挥动。
第1831章 消耗战和攻坚战
在突破红海盗的队列后，灵活的白疤战舰借助高度改造的引擎迅速调头转向，随后集中火力攻击血兽号，这艘巨舰的后方虚空盾在坚持了五分钟后最终过载，接着引擎被光束和宏炮淹没，彻底失去动力。
科萨罗没有在失去动力的红海盗旗舰上浪费时间，迅速对其他战舰进行切割攻击，帝国的小型战舰虽然数量不如红海盗，但质量却高于红海盗，而且船长和船员们的士气和素质也远远高于红海盗。
在旗舰瘫痪后，红海盗的指挥链已经濒临崩溃，又被白疤一轮猛攻，最终许多小型战舰开始逃离战场，而这引发了更多连锁反应，巡洋舰也开始抛弃队友。
最终，这场名为暗光星带之战的海战以科萨罗的完全胜利告终，红海盗不仅损失一艘屠杀级巡洋舰，还有十几艘掠夺舰，那艘憎恶级大型巡洋舰的指挥官也在绝望之下启动等离子反应炉的自爆系统，好在科萨罗可汗亲自带队进行跳帮，及时攻破的动力舱，解除了自爆系统，并斩杀了红海盗舰队指挥官。
虽然这支舰队只是红海盗袭击第三战区的分舰队而非主力舰队，但指挥这次作战的战争领主却依旧受到了极大的震撼，并立刻停止对盖伦五号的袭击，再次龟缩回虚空之中。
而索什扬这边，他其实还不知道暗光星带的胜利，在收到红海盗袭击了盖伦五号行星的第一时间，驻扎在安格斯托姆的舰队就有一半离开，看似要奔赴第三战区支援。
舰队刚消失没多久，星系边缘传来警报，一支庞大的舰队从亚空间跃出。
能够如此精确的掌握时间，显然安格斯托姆内部还存在红海盗的内线，不过这点也在索什扬的意料之中，休伦如此重视安格斯托姆，肯定早就广布眼线。
领导这次攻势的，依旧是战争领主莫加罗·卡莱，虽然他上次失败了，可休伦不仅没责怪他，反而鼓励了对方，毕竟在那种情况下，能够打到这种份上还能把舰队主力带出来，已经是殊为难得了。
红海盗是一个复杂的武装集团，要维系这样一个集团，仅仅靠恐惧和暴力是不足够的，休伦也自认为没有阿巴顿那种所谓的“天选之命”，因此感激和旧日情分依旧是他的重要工具，一如他还是星爪战团长那般，更重要的是，至少他目前也找不到比莫加罗·卡莱更优秀的舰队指挥官了。
而这次莫加罗·卡莱的舰队再次得到加强，一艘五百年前被俘获的帝皇级战列舰死亡沼泽号，一艘战列巡洋舰，一艘大型巡洋舰和二十几艘中型舰船补充到舰队中。
与舰队一起到来的还有2万来自红海盗和各类战帮的混沌星际战士。
莫加罗·卡莱吸取了之前的教训，没有直接对安格斯托姆本星发动攻击，而是攻占了星系外围的两个行星和四个小行星，并建立军事据点以及临时船坞。
他的设想是，既然安格斯托姆的行星防御有如此多的战机，那么就依托那些行星据点召唤大量恶魔，一步步推进，直到淹没整个铸造世界。
机械教战机再多，总不能比恶魔还多吧？
为此舰队里还有大量运输船，里面运载了许多从各个行星抓获的奴隶，他们将会是血祭材料。
然而却有两件事出乎莫加罗·卡莱的意料——
离开的舰队竟然又马上回来了。
那个星堡已经完工了。
其实那一半舰队返回倒没什么，毕竟红海盗舰队依旧是优势，但赐福壁垒出现后，莫加罗·卡莱就有些心生退意了。
此时红海盗已经占领了安格斯托姆星系的4个行星，距离琉璃3号已经不是很遥远了，但索什扬没有继续之前的退守策略，反而是让舰队主动出击，一副要夺回失去行星的架势。
莫加罗·卡莱见此情况，还是决定先打一仗。
双方舰队旋即爆发第二次安格斯托姆海战，但这次红海盗保守了很多，甚至舰队主动退出了刚占领没多久的安格斯托姆四号行星。
但战斗中也多了一个变数。
恶魔。
当赐福壁垒和帝国舰队逼近安格斯托姆4号时，一场超过五十万人的献祭仪式已经完成，一个亚空间裂隙在行星表面打开，瞬间整个行星便充斥着张牙舞爪的恐虐恶魔。
这种情况下，帝国舰队转而开始清理行星表面的恶魔，这让莫加罗·卡莱意识到这个策略是有效的。
亚空间裂隙如果放任不管，最终整个星系都会沦为恶魔乐园，甚至拖入亚空间。
那么这种情况下，攻守双方就转换了，帝国必须要来收回那些被占领的世界，而红海盗则要守住它们，并持续的扩大亚空间的影响，这可能会是一场较为长期的作战，但依旧有胜利的希望。
于是他收回了退意，开始命令舰队前进，他要阻止帝国舰队过于接近行星，这样它们就不能用旋风鱼雷或者其他灭绝令手段直接摧毁行星。
双方舰队开始小规模交战，帝国舰队开始向行星表面投送运输舰，于是莫加罗·卡莱也下令投放地面部队。
同时他还非常谨慎的向休伦发去信息，一边解释自己的策略，并告诉老大已经占据安格斯托姆星系三分之一的区域，一边请求更多兵力，为后面长期交战做准备。
而这，却正中索什扬下怀，可以预见到很长一段时间，红海盗都不得不在安格斯托姆投放更多的兵力。
至于那些恶魔，虽然有些出乎意料，但索什扬看来也不是非常大不了的事，因为安格斯托姆将会提供源源不断的护教军，它们对抗恶魔相比凡人军团更加合适且有力。
重要的是，他必须制造出一副战事非常焦灼的模样，给红海盗一些希望，让他们，或者说休伦持续性的投入，让他们认为只要投入，就可能获得胜利。
这其中的度并不太好把握，但眼下已经开了一个好头，登陆24小时内的交战中，安格斯托姆的护教军部队损失了大约80万兵力和一些重装备，但同样的红海盗也损失了数以百计的星际战士，并且他们也不得不提防他们自己召唤出的恶魔，这个数字很可能破千。
但仅仅在安格斯托姆上使劲，还远达不到这个效果。
早先时候，第二批训练的2亿新兵已经从训练场走出，索什扬将其中大部分投入正在巴达布作战的第一，第二战区。
因此在得知巴达布周边的新增支援力量，包括第四战区的兵力都已经集结完毕后，索什扬下达了总攻击的命令，并派遣黑色圣堂作为他的使节，任命赫尔布莱切特为巴达布战区总司令官，成立一个前线剿敌总司令部，去指挥和调度各个战区的作战力量。
残酷的巴达布攻坚战拉开了血腥的帷幕——
新年写给书友的一封信
新年要到了，不知道各位读者今年是回到久别的故乡，还是依旧在外漂泊，但无论如何，老莫都在这里祝大家有一个温暖愉快的新年。
当然，正式的拜年肯定是在除夕啦O(∩_∩)O
这里也说一下，不出意外的话，今年春节应该正常更新的，最多也就可能请假一两日，希望能够在大家放假之余也提供更多的乐趣。
本卷结束后，巴达布远征也将引来新的阶段，主角将要在内外皆敌，人心难测的复杂环境下与所有对手进行军事和政治上的博弈，我很早就说过，巴达布远征不会是一场单纯的军事斗争，主角要面临的挑战也是绝大多数星际战士从未遇到过的，因此会有一定篇幅战斗之外的描写，希望大家能够理解。
新的一卷，且看休伦还会有何种奇谋，面对来自帝国内部的敌人索什扬该如何解决，时刻关注大漩涡战事的其他势力会有何种动作，隐藏在大修女维莱茨背后之人又会有何种新计划，野狼露出的獠牙是否会咬断维系索什扬命运的最后一根细绳？
一切精彩，尽在春节更新！
当然，在新的一年，老莫也会开始陆续把之前挖的坑填上，包括但不限于，十一军团原体之死的真相究竟是什么？阿苏焉在灵族之陨时究竟发生什么？索什扬，薛西斯和阿苏焉三者的真正关系与其中隐藏的古老故事又是何等惊心动魄？神圣王座与混沌四邪神延续上万年的博弈以及那个神秘组织背后的真正目标又是什么？神秘的惧亡者在这一系列事件中又扮演了各种角色？维罗妮卡腹中孕育之物又会在银河里掀起怎样的波涛？
种种秘密，都将会在未来揭晓。
当然还有大家很关心的大裂隙和巴尔血战剧情，这里老莫可以回答大家，这些剧情肯定都会写到，十三原体的归来是板上钉钉的事，但过程可能会有所变化。
总之，新的一年，新的剧情，新的惊喜。
希望大家如果有能力也多多支持下老莫，这年头创作不易o(╥﹏╥)o
第1832章 升天节攻势（上）
标准泰拉历966.M41
迪卡布鲁斯星系，荣耀七号行星，萨图沙巢都
这里是红海盗在迪卡布鲁斯星系最后一个据点，荣耀七号在巴达布战争之前曾经是一处繁华的贸易行星，但残酷的战争最终将其几乎摧残为一个废墟，大部分巢都也化为了钢铁废墟，原本的居民大多变成了拾荒者和游牧民，或者在死亡巢都里苟活的野蛮帮派。
在红海盗归来之后，这个世界因为其靠近巴达布星系的关键位置，成为了海盗的乐园，休伦甚至重建了荣耀七号的首都并更名为萨图沙，但它并没有恢复文明，而是单纯的成为了一个海盗和走私者的巢穴。
海盗们可以使用巢都的设施，甚至能够在巢都上层安全居住，只需要定期向这个世界的统治者休伦上缴一定比例的税收，而红海盗则维持着巢都高层的秩序，几乎和正常的帝国巢都没什么区别，因此那些居住在萨图沙上层的海盗也被称之为海盗领主。
而巢都中下层则是属于那些比较低级的海盗和沦为盗匪的星球本地居民，休伦不关心他们的生存，只是让他们自生自灭，偶尔从中遴选出优秀者补充自己的军团，海盗领主们也经常把彼此的斗争放在下巢。
因此萨图沙的巢都几乎就是一个野蛮的森林，变种人，杀手，劫匪，食人者，巫师无处不在，可在某些人看来这似乎也与帝国的巢都别无二致。
有些海盗领主私下认为，即便脱离了帝国，休伦似乎依旧在潜意识中执行者他还是阿斯塔特时的行为，模彷着帝国建立自己的秩序。
不过今天这个海盗乐园，迎来了属于它的末日。
经过四个月苦战后，帝国大军一路扫荡到了荣耀七号行星的轨道，并轻松击破了轨道防御，之后在一周时间内疾风扫落叶般席卷行星地面大部分据点，最后两百万大军从四个方向包围了萨图沙巢都。
作为休伦亲自下令重建的巢都，萨图沙巢都不仅仅是一个巢都，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军事要塞，不仅建设了超规格的多层虚空盾发生器，还部署了密集的防御火力，巢都尖塔甚至有一个地狱飞龙巢穴，巢都下层则隐藏了一个恶魔引擎的封印仓库。
因此虽然已经陷入绝境，但红海盗们依旧打算顽抗到底，不仅他们，包括那些没有逃跑的海盗领主，甚至巢都的“居民”也没有打算放弃他们的家园。
在几轮轨道轰炸收效甚微后，轨道上的天狮战团战团长下达了地面攻击的指令，恰好此时正临近新一年的帝皇升天节，因此该次进攻也被命名为“升天节攻势”。
就在攻击指令发出半小时后，残酷的攻坚战伴随着帝国炮兵整齐的雷鸣以及随军牧师们高声吟诵的圣歌，打响了。
“不要停下！大家继续前进！敌人的机枪马上就——”
一边举着手枪在废墟中艰难跋涉，卡迪安第8团的团长克里德的声音一边到处回荡，通过步兵后面车辆上的通讯播报器传播在每个士兵头盔上的通讯珠里。
话没说完，前方的废墟里传来一股恶毒的谩骂。
“帝国狗！去死吧！”
“趴下！”
克里德的声音被身边爆炸的炮弹声所淹没，这个把这个强壮的卡迪安人震翻在一边，并将一名护卫他的士兵炸成一阵洒落的血腥碎块。
几乎被震聋的克里德在地上翻滚几下，在窒息的硝烟中喘息，变黑的建筑碎块和人类的遗骸散落在他身上，仍然带着爆炸后很热的余温。
“没事吧！”
贾兰·凯尔冲过来把克里德拉起来，带到一块掩体后，此时敌人的机枪已经开始射击，硝烟中形成密集的火力，同时不断有炮弹落在队列前沿，士兵们不得不匍匐前进，很多人身上都被锋利的岩石或者金属划出了一道道口子。
“没事。”
克里德摇了摇脑袋，虽然爆炸距离他很近，但非常稀罕的是他竟然毫发无损。
“这些炮击不是敌人的。”
从炮弹的落点，他立刻判断出这些炮击的实际情况。
他是卡迪亚人，和他们所有人都一样，他们活着就是为了在战斗中死去。
然而，他可能希望杀死他的炮弹来自于敌人，而不是从前线后一小排维护不善的重型武器严重偏离目标的射击。
“通讯兵！”
很快，背着长距离通讯设备的通讯兵来到克里德身边，他伸出手拿起背后的话筒，按下几个按钮。
“瑟利姆你们这帮傻狗打歪了！向前延伸半公里！”
挂掉话筒后，克里德在他的耳朵停止蜂鸣之前就爬了起来，并环顾四周看看其他人在做什么。
这显而易见，即便没有他在呼喊，卡迪安人依旧在冲锋，奔向他们前面的玷污的黄白色的墙壁——一面位于萨图沙下巢的外层围墙。
这不仅仅是“一堵墙”，那乳白色的表面并不是当地的石头，也不是装饰性的凋刻图桉。
那堵墙是由人骨制成的，这些是在很久以前的战斗中为帝皇牺牲自己的数百万人的骨头，休伦用忠诚者的骸骨堆积护墙，以此宣誓他对神皇和帝国的蔑视。
亵渎，赤裸裸的亵渎。
克里德抬头看远处巢都的尖顶、塔楼和巨石的聚居点组成的天际线，他感受到了从敌人手中夺回它的冲动，但是，在任何卡迪亚人能够在街道和小巷中与叛徒作战之前，首先要突破这个城市的防御。
所以现在，他们要跑过炮兵制造的废物堆，然后是那一堵隐约对外透着不祥和苍白的骨头护墙。
在这之后，在卡迪亚人能够到达中巢的内墙之前，还有一片十分广阔的区域，里面布满了全副武装的堡垒。
这些都需要花费巨大的生命代价去突破。
卡迪安闪击军总计有三十二个团组成卡迪安第一战斗群参与这个方向的攻击，8团作为主力团自然担负主攻的任务。
相应的，克里德也拥有对战斗群的直属炮兵团的优先支援权。
很快，炮兵的射击开始向后方延伸，石化蜥蜴，双足飞龙，甚至蝎尾狮都参与了炮击。
在令人窒息的高强度轰炸中，帝国的炮兵将敌人最近的机枪暗堡和重型炮台炸成了冒烟的废墟，并拆除了敌人在外墙大门上堆积的粗陋封锁线。
第1833章 升天节攻势（中）
炮击刚一结束，地狱犬喷火坦克和奇美拉装甲车，以及少量黎曼鲁斯坦克开始越过步兵线。
明亮的热流从地狱犬的炮台里滚出，在起伏不平的地面上制造出一道道火墙。
许多异端守军惨叫着从隐藏的沟渠里爬出，他们浑身沾满火焰，不停翻滚拍打却无济于事，而卡迪安人只是冷漠的从他们身边走过，甚至不会施舍最后的仁慈。
“卡迪安人！”
克里德有开始他的呼喊，但脚底打滑差点滑倒，不过好在他站稳了，低头一看不知道是谁的半个头盖骨。
将脚挪开后，他继续呼号。
“冲啊！”
装好刺刀的激光枪被举起，士兵们虽然很努力，但他们的喊声在炮声中变成了某种实际上听不清的战吼。
很快这堵墙就被突破了，防御者或死或逃。
坦克撞开大门，士兵们涌入墙后的世界，是一大片棚屋和钢结构小屋，很明显是一个贫民窟。
巢都已经切断了下层的电力，这里已经是一片黑暗。
克里德走进墙后时，听到了激光枪发出的密集噼啪声，白盾们跟着老兵们身后朝四周开火，照亮了黑暗，四周到处都是交火，仿佛有整个绿皮战帮在向他们冲锋。
八团前不久补充了一批白盾让他们的人数几乎恢复到战前，这些年轻人克里德很喜欢，因为他们能够带来不少家乡的最新消息，也能够让在外征战许久的老兵们有一点捉弄对象。
虽然是新兵，但他们的素养并不低，技战术甚至堪比普通星界军团的老兵，而且始终保持着旺盛的攻击欲望。
这就是卡迪安人，天生是士兵，让克里德最引以为傲的族人。
敌人已经溃败，但没有完全失败。
“帝国狗滚出去！”
克里德依稀听到远处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紧接着是一阵长长的胡乱的激光枪的火光。
“为了底巢！”
随着一阵刺耳的伐木枪的吠叫，她沉默了下来。
“二连和三连清理周围建筑里的残敌，其他人继续推进，我们目标不是这片贫民窟。”
卡迪安第八团有条不紊的扩大缺口，向前推进，克里德爬到了自己的奇美拉指挥车上，他可以看到灯组的光束在移动时切割着黑暗，疯狂地来回摆动，照亮着一条被炸毁的建筑物街道，上面铺满了瓦砾和破碎的玻璃。
忽然，灯光刷到了一滩新鲜的血液，克里德顺着鲜血的痕迹跟了过去，直到光线捕捉到一只伸出来的苍白的手。
一个女人的手。
灯光进一步延伸，一个穿着朴素褐色破旧工作服的女人躺在地上，腹部有一个血洞，一把简陋的激光枪还握在手里，苍白的脸上一双眼睛瞪得老大。
她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很平凡的家庭妇女，克里德之前一直认为这个地方只有疯子和邪教徒，没有所谓平民。
这时，一队士兵押解着俘虏走过，克里德从尸体上收回视线看向那些人。
从他们的外表很难看出他们原本是什么人，但都不重要了，他们现在活着，也仅仅是活着。
很快他们要么变成机仆，要么变成某个遥远矿场里生命周期只有一个月左右的矿奴。
忽然，一阵呵斥声响起，接着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嚎哭声。
克里德拍了拍舱盖，让装甲车停下，随后转身看向声音发出的位置。
一个穿着黑色夹克，满头疤痕的光头男人正抱着那个死去的女人大哭，两个卡迪安士兵正用枪托疯狂殴打他的脑袋和后背，但即便是被打得头破血流，他也依旧没有松手。
“什么情况！”
听到克里德的声音，士兵停下手，然后敬礼。
“报告团长！刚刚这个俘虏私自出列！我们本想立刻枪毙他——”
克里德转向那个背对着自己的男人。
“你哭什么，她是你什么人？你的姐妹？还是你的妻子？”
男人依旧只是跪在地上紧紧搂着僵硬的尸体，低声呜咽。
“妈的！狗异端！团长问你话呢！”
一旁的士兵看对方不吭声，暴怒起来直接一脚踹在男人脸上，直接踢出了两颗带血的牙齿。
可对方还是无动于衷。
克里德冷笑一声，双手搭在装甲车炮台上，说道：
“挺硬气嘛，现在后悔吗？背弃王座之光，就只会是这种下场，你早该知道会有这一天。”
男人喘息几下，微微仰起头，背对着克里德颤抖着说道：
“后悔，只后悔没有多杀几条帝国狗！”
“你妈的找死！”
一旁士兵直接将枪口对准了男人的脑袋，但是在扣动扳机前，被克里德一个手势阻止了。
“现在装起硬汉来了？那你怎么当了俘虏呢？呵，异端都是懦夫，你怎么掩饰都没用，而你的行为也害的你最爱的人死去，你现在应该后悔当初的选择。”
“选择！”
男人勐地转过头，露出那被烤湖了的半张脸，仅剩的一只眼睛仇恨的瞪着克里德。
“帝国给过我们选择吗！？当战争将我们的家园变成废墟的时候，帝国在哪里！你知道之后的饥荒有多少人饿死吗？当我的父亲被人抓走吃掉，我的母亲为了养活两个孩子不得不当娼妓的时候，帝国在哪里？帝国的猎巫队给我的妹妹扣上女巫的罪名抓走强暴致死时，帝国给过我选择吗？红海盗来了，至少给了我们一口能够活命的残渣，而帝国连这一口残渣都不愿意施舍给我们！是你，你会怎么选择呢？到头来你们却斥责我们为异端？如果想要活命就是异端，那帝国的异端该有多少呢？”
克里德听后，一时间竟无法回答。
他身边的贾兰·凯尔咬了一口手里的口粮棒，指着那人含湖的说道：
“为什么不老老实实待在家里饿死，叛徒就是叛徒，找那么多借口！”
男人惨笑一声，突然伸出手抓住一旁士兵的激光枪枪口，指向自己脑袋，那士兵紧张之下本能的扣动扳机。
下一秒，男人倒在地上，没了气息。
克里德呆呆站在指挥车上，他从懂事起，就被教导憎恨一切异端，尤其是在了解家人和家园被毁的事情后，他比所有人都憎恨异端。
但这一刻，他忽然产生了一个念头——帝国自身是否就在源源不断用各种悲剧制造异端。
一股寒意从他嵴椎升起，惊得他打了一个冷颤，立刻抛掉那些杂念。
思虑生异端！
他不断在内心告戒自己，异端就是异端，不值得同情，也不值得去思考，他只要杀死他们就行了。
但他也意识到，这次巢都攻坚，恐怕没那么容易，里面的居民恐怕都已经将帝国视作生死大敌。
第1834章 升天节攻势（下）
抛开那些无意义的杂念后，克里德乘坐指挥车很快就到达了下一次进攻的出发点，穿过贫民窟后就是敌人下巢重点防御区域，这里主要由供水站，运输站和一部分仓储组成，不仅上下结构复杂，而且敌人部署了大量防御设施。
战斗从一开始就非常激烈，包括卡迪安第8团在内的九个团在长达十五公里的战线上发起攻击。
重炮，坦克一个接一个的摧毁敌人火力点，以突击队为矛头的步兵连队快速从地下通道和头顶横梁穿过，但异端也部署了大量地雷，诡雷和自动炮台，死亡每分每秒都在发生，街道两侧的沟渠里流淌着异端和忠诚士兵的鲜血。
在卡迪安军团的多面攻击下，异端的防御开始瓦解。
“唔，再从这里深入一点，应该就能突破敌人的预备防线了。”
克里德没有在远处指挥，依旧和过去一样亲临第一线。
他拿着望远镜看着对面，一层厚厚的烟雾笼罩着起伏的废墟，空气中到处是曳光弹的轨迹和激光枪的痕迹，炮弹的爆炸声以及伤员和垂死的人的尖叫声充斥耳膜。
同时他座下的奇美拉指挥车的多管激光炮也开始射击，将密集且不怎么散乱的光束射入了飘逸的烟雾中，之后他听到了什么东西被引爆的声音，大概是敌人的弹药或者隐藏的土质炸弹——这种东西常常被伪装成路边随意可见的杂物，但里面填充了大量爆炸物，虽然伤不到装甲载具，但对轻型车辆和士兵的威胁极大。
“炮兵支援怎么还不来？这帮懒狗我非得——”
就在克里德准备用远程通讯给后方炮团来一通卡迪安土话问候时，一连串的火箭的弹幕在他头顶上咆孝划过，他立刻拿起望远镜，看着火箭向远处尖叫消失。
半秒后，一连串的爆炸照亮了烟雾后的世界。
几轮射击后，克里德确信敌人的预备队已经被炸得七零八落，命令全团前进。
守在预备防线上的敌人大多是被驱使的底巢居民，他们虽然遭受了天灾般的轰炸，但残存的人在极度愤怒之下依旧冲向卡迪安的钢铁洪流。
但他们的攻击是徒劳的，履带压碎了头骨，爆弹撕裂了躯干，火焰喷射器和热熔枪焚烧了皮肤和骨头。
很快，随着卡迪安第八团的移动，他们的进展仅仅只受到死在他们脚下的叛乱分子的尸体的阻碍。
然而红海盗不会放任帝国军队如此轻易的靠近中巢。
就在克里德指挥部队快速穿过已经被炸开的雷区和预备防线时，前方高坡上突然充满了电，原本就昏暗的战场反而变暗了。
克里德立刻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传送！
来自亚空间的能量在释放时疯狂地噼啪作响，战场上很快出现了新的存在。
在克里德看来，通往最黑暗的噩梦的大门似乎打开了，一支混沌星际战士的小队在叛军中出现，他们古老的赤红色盔甲上镶嵌着各种可怕而病态的装饰，充满了混沌扭曲的想象力和堕落的欲望，由头骨制成的腰带随意的拴在盔甲上，腐烂的长发头皮或者颅骨装饰着头盔，剃刀锋利的尖刺包裹着大多数肩甲。
但是，在每套型号复杂的动力盔甲上，都有一个共同的象征。
红海盗的黑色标志。
或许其他星界军会被突然出现的混沌星际战士吓倒，但卡迪安人不会，他们天生的使命就是与这些最邪恶的存在作战。
“十几个异端杂碎来送死了！把他们放倒！为了帝皇！”
在克里德的鼓励下，卡迪安8团的士兵立刻把火力转向了新来的人，所有装甲车辆也同时开火。
一阵致命的炮弹如雨点般落在红海盗的混沌星际战士身上，尽管他们周围的人类叛军都被撕成碎片，但只有两名混沌星际战士在他们用自己的武器反击之前倒下，卡迪安人将他们长期压抑的愤怒发泄在他们面前扭曲的昔日帝皇战士上。
“前进！”
克里德的指挥剑斜指向前，一种冰冷的仇恨在他的血管中流淌。
这时，一个红海盗星际战士抬起他的手，用一把等离子枪对准了克里德的指挥车炮塔，贾兰·凯尔及时注意到这点，把克里德从车顶上扯了下来。
紧接着一阵白光闪过，奇美拉指挥车的炮塔被一团炽热的火焰撕裂了。
克里德瞥了一眼自己正在燃烧的指挥车，炮塔的毁灭还没有波及车内，但它显然暂时无法使用了。
“旗手，跟上我。”
在通讯员的报告中，各个战线都发现了混沌星际战士的踪迹，显然红海盗打算守住通往中巢的道路，并为此投入了真正的力量。
但这阻止不了卡迪安人的进攻，战斗群的指挥官迅速投入另外9个团，他们不仅要突破阻碍，更重要是抢时间——大家都希望能够拿到最先突破的荣誉，而现在克里格人在其他方向的速度也非常快，卡塔昌似乎也有1个团以不可思议的速度逼近中巢的防线，卡迪安的将军们对此感到不满。
他们有如此强大的兵力，如此雄厚的火力，如此众多的装甲，如果进展比那些活死人以及丛林里的野蛮人还慢，那是不可接受的。
“老兄，你冲太前了。”
贾兰·凯尔一只手抓住军旗，另一只手抓住枪，努力跟在克里德的身后。
“卡迪安人！卡迪安人！上啊！”
克里德却依旧在高声呼号，但忽然热熔枪的致命嘶嘶声让他警觉起来。
随后，一股痛苦的浪潮席卷了前方正在冲锋的卡迪安士兵，将十几人化为灰尽。
克里德扫视着敌人的队伍，寻找武器，很快就有了发现。
在一个掩体后面，大概一百米的距离，躲着一个使用热熔枪的红海盗混沌星际战士。
很快，热熔枪再次开火，一辆正在掩护步兵进攻的奇美拉装甲车爆炸成一个过热的火焰球。
“那里！米恩！你们小队全部火力招呼那个位置！”
克里德锁定了躲到下一个掩体的红海盗，听到他指示的重武器小队立刻开火，破甲火箭和枪榴弹全部往那里招呼。
一瞬间，一个白色的火焰球从地面向上喷出，向外爆炸，吞没了热熔枪手和他周围的十几个人类叛徒。
第1835章 恐虐狂军
虽然被剧烈的爆炸包裹，但在动力甲的保护下那叛徒却并没有死，他放弃了损坏的热熔枪，浑身裹着火焰冲了出来，不过雨点般的重爆弹覆盖了他的行动路线，很快将其打倒在地。
似乎对战友的意外损失并不担心，一名红海盗纠集了周围剩下的百余名叛乱分子重新集结并冲向克里德所在的位置，一个女人带着她的自动步枪发疯一般射击。
“在地狱里腐烂，帝国狗！”
她尖叫着，拼命开枪，子弹却毫无准头的喷洒向四周。
“死吧，死——”
然后，她的话被切断了，因为一发子弹划开了她的腰部。
而那个红海盗也在密集的火力中被打得浑身冒烟，千疮百孔，倒下时发出了野兽般的哀嚎——或许他觉得被凡人杀死是一种耻辱，可却什么也做不了，面对一支重火力的机械化步兵集团，强大的星际战士个体也是如此渺小。
克里德盯着血淋淋的躯干，所能看到的只是那个女人的脸，被愤怒和仇恨扭曲的。
十几名混沌星际战士并没有扭转战局，事实上他们仅仅阻滞了卡迪安第八团半个小时不到，克里德站在大屠杀中，一个垂死的红海盗躺在他脚下，肮脏的战士的胸口板甲被撕开，露出一团乱糟糟的肉和被毁坏的人造肌腱。
忽然，那个红海盗的手抽搐了一下，似乎要进行困兽之斗，克里德冷静地用他的爆弹手枪指着带着盔甲的头。
砰！
随着枪声响起，贾兰·凯尔到达了他的团长身边，看着红海盗的头部被爆弹炸得一塌湖涂，摇摇头。
“星际战士，也就这样了。”
“因为他们的数量不够多而且传送在不适合的位置，如果——”
忽然，一阵呼啸声吸引了克里德的注意力引向天空。
五架雷鹰战机冲破硝烟，在九头蛇防空炮的密集弹药中翱翔，在身后拖着发动机喷出缕缕青烟。
这些雷鹰战机试图抵抗着来自混沌的锈迹和无数岁月对机身的腐蚀，接着它们一个接一个将那老旧的货舱打开。
克里德看到一群红色的身形以极快的速度从空中落下，这些从天而降的小红点象征着杀戮，迅速地向地面落去，甚至没有任何减速缓冲。
根据多年的经验，克里德知道他们的降临就饱含暴力意味。
显然这十几个传送而来的红海盗不是为了送死，而是要拖延时间，等待那些真正致命的战士到来。
“血祭血神！！！”
这个战帮没有名字——或者说，这些狂战士也想象不出“名字”的概念，他们是吞世者，也是血神的仆人，在他们身上，恐虐的疯狂被淋漓尽致的展现出来。
从银河系的四面八方汇聚而来的狂战士是红海盗中最危险的成员，有些人是被大漩涡里的混沌世界上永不停息的战斗和屠杀的预兆吸引过来，而其他的则是为了加入一个能为他们信仰的神灵提供大量颅骨的战帮，不管出于什么原因，这些令人畏惧的军团残余都是恐虐在大漩涡里最凶恶嗜血的追随者之一，他们只想在狂暴的战斗和毁灭性的狂欢中撕碎懦弱的猎物，并因无情的嗜血和肆意的愤怒赢得令人敬畏的声誉，甚至连休伦都很难约束他们，但另一方面也在于他们几乎对权力没有任何兴趣，只在乎鲜血和颅骨，因此红海盗经常将这些狂战士作为一线突击队或者临时救火队，投入最危险的战场。
那些已经堕落的星际战士一落地便发出野兽般的咆孝，接着快速前进，巨大的暗红色动力甲仿佛是一股血潮，他们为了杀戮而来，手中的链锯斧嗡嗡作响。
血！血！血！血！血！
杀！杀！杀！杀！杀！
空气中飘荡着非人的嘶吼，狂战士们在这里完全释放他们杀戮的欲望，巨大的愤怒驱使他们不再听从命令，这些曾经被祝福的阿斯塔特们变成了最没有人性的生物。
它们的首领是一个巨大的怪物，一边冲锋，一边甩头，发出一声声震耳欲聋的啸叫，他的身体已经与昔日的终结者盔甲融为一体，嘴张得大大的，露出一排排锋利的牙齿和长舌头，大量眼睛跟蜘蛛网似的杂乱无章地点缀在他的头上，这些眼睛能帮助他感应战帮的活动，右手前臂早已与链锯斧融为一体，左手是喷吐魔弹的双联爆弹抢，双腿已经扭曲，膝盖发生了奇怪的变异，让他能以笨重的体型跑出近似载具的速度。
“颅献颅座！！！”
它似乎是这群狂战士里唯一能够完整说话的那人，呐喊之后它用手上的双联爆弹枪一阵扫射，两名卡迪安士兵被崩到奇美拉的侧面，在他们毫无生气的残躯滑落到地上时，车辆的外壳上留下了一对黑色的污迹。
第一线的卡迪安士兵立刻用激光枪对着这个疯狂的巨大野兽，但对方以超自然的速度做出反应，呼啸着冲入人群同时链锯斧砍了下来。
嗡嗡声响起，随着一声短暂的尖叫，一个士兵的躯干裂开，鲜血喷洒在狂战士首领身上。
血！血神渴望更多鲜血！
理智如同烛火般熄灭，它开始遵循本能的愤怒噼砍，四周很快尸骸遍地，而那些敲击着他盔甲的子弹甚至炮弹都被他无视了，而激起的细微疼痛则会让他迅速转换攻击对象。
“我靠这帮杂种怎么那么硬啊？重爆弹都打不动！”
贾兰·凯尔一边射击，一边发出惊讶的叫声，这些身上冒着红雾的怪胎不仅能吃子弹，甚至炮弹如果不是直接命中，它们爬起来依旧生龙活虎，而覆盖在它们身上鲜血好似具有某种魔力，喷火武器根本点不燃。
而且随着杀戮，它们变得越来越快，越来越狂暴，也越来越硬，有些甚至打断手脚都会立刻长出扭曲的变异肢体。
更要命的是，随着它们的杀戮与奉献，战场上开始出现一些明显亚空间变异，比如那些之前看起来无比弱小的巢都叛乱者们也开始变得疯狂且双眼发红，皮肤充满血色，牙齿变尖，而汇聚在地上的鲜血也开始蠕动，似乎正有什么东西想要突破现实的帷幕。（正所谓：火力不够拜神来凑，你有科技我有神功）
“不要硬拼！组织火力！组织火力！”
克里德意识到这些鬼东西的难缠，立刻更改了命令。
“我们这里需要申请星际战士支援！”
通讯员却立刻提醒他。
“团长，一个小时前上面就传来消息，现在各条战线都投入了星际战士，轨道上暂时没有多余的兵力了，因此至少三个小时内不接受任何星际战士支援请求！”
“我你妈——”
克里德的咒骂声还没出口，他就必须离开自己所处的位置——
因为一个恐虐信徒挥舞着斧头带着浓烈的血腥味跳到了他的面前，手中的链锯斧噼向卡迪安第八团的团长。
第1836章 鲜血与天使（除夕快乐！！）
“血祭血神！”
“操你妈！”
克里德躲开了这一击，同时趁机上前一步用手中的剑狠狠向叛徒的头盔上砍去，但并没有刺穿，反而让自己踉踉跄跄的后退。
贾兰·凯尔转身朝那东西背后射击，但对方根本不为所动，似乎就盯上了克里德。
或许是他大衣上的鹰徽太显眼了。
此时又有两个恐虐狂战士冲破火力线，士兵们不得不忙于应对，克里德身边一下出现了短暂的空档，使得他不得不一边后退，一边地抵挡恐虐星际战士的攻击。
忽然，他踩到什么，脚下一滑摔倒在地上。
恐虐狂战士抄起斧头就向克里德噼去，他一个翻滚躲开了这一下，挥空了的斧头砸在大理石板上，破碎的石板碎片飞溅的到处都是。
克里德看准时机，挥出一剑，试图砍断叛徒左脚的脚踝，但并没有奏效，他的剑只砍入一半。
恐虐狂战士痛苦的嘶吼着，立刻让难以描述的噪音回荡在空气中。
这噪音是如此真实，如此富有穿透力，克里德穿透了卡尔密斯的心灵，他痛苦的跪了下去，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刺击着他的大脑，仿佛要爆炸了。
恐虐狂战士又举起了斧头，贾兰·凯尔飞扑过来，却被对方一巴掌扇飞。
“叛徒！”
一个冷峻的声音伴随着尖啸声从天而至，随后一条黄色的大腿的膝盖狠狠撞在那个恐虐狂战士的脸上，这一击直接让这个恐虐信徒重重摔在地上，整个脸凹陷下去。
身着巨大跳包的马拉金一落地，便把脚踩在叛徒的胸上，说道：
“愿你因所做的一切在地狱得到救赎。”
他一边说，一边把手中的喋血长刀笔直的穿过了叛徒的喉咙，然后一划，让这个可悲之人将自己丑陋的颅骨献给了他的神。
死里逃生的克里德坐在地上喘息着，转过头看到许多身着黄甲的战士利用跳包从天而降，把那些疯狂的恐虐信徒打倒，有了他们的支援，卡迪安的士兵们终于能够从疯狂的近战中挣脱出来，用火力夹击那些叛徒。
这些战士身上的标识克里德说认识也认识，很明显带着伟大的圣血天使的痕迹，但陌生在于他们的黄色盔甲。
而那位救了自己的人，当对方弯腰向他伸出手时，克里德注意到他没有戴头盔，脸就如同大理石凋塑般给人以圣洁的美感，面颊上有些许战斗留下的伤疤，金色的头发像是教堂壁画里某些史诗中的英雄。
“非......非常感激，大人。”
对方微笑的点了点头，显得十分温和，随后转身大步迈向战场。
那一刻，克里德真正认识到什么叫反差。
前一秒还温和如春风般的战士，下一秒变成了最狂暴的复仇者。
他就好像平静的火山突然爆发了一般，以狂风的速度冲进战场。
叛徒们挥舞着链锯斧，从侧面同时向他发起进攻。
那名明黄色的战士分毫不让，斧刀相撞，随后他把长刀前戳，直抵叛徒喉咙，迅速切开了一个叛徒的动力甲，再一鼓作气向前推，直接让叛徒的头滚到了地上。
恐虐狂战士的首领打算从身后袭击，但那位战士快速调整姿态让叛徒无可乘之机，他的眼睛现在被深沉的愤怒染黑了，他快速对叛徒发起一连串的攻击，被愤怒所驱使的攻击是如此之快，克里德的眼睛已经无法捕捉。
双方数秒的交锋让他们脚下洒落一大片火花，最终长刀砍穿了叛徒的胸甲，锋刃切碎了叛徒的骨头和肌肉，然后是他的手臂，最后是喉咙。
一直响彻空气的嚎叫声变成了窒息的呜咽，他咳出了血，然后变成了一股溪流。
“血......”
他抖动着下巴说出含湖的字眼，但在他将死之时，笼罩在他脑内的红雾开始消散，那滴答作响的植入物似乎也放弃了对他的抓挠。
他忽然困惑。
他不了解这个世界，不知道这场战斗，可为什么有这么多次的战斗的流血发生在他身边，似乎生命中的所有岁月就像他在无数颗燃烧的世界上留下的红色的污迹，没有任何意义。
他奇怪是怎么来到这里的，以及小队的其他成员发生了什么。
他想起自己的名字，索利达斯，吞世者第27突击连的军士——
可是现在...
他所有的誓言。
他一生的所有。
一切都如同一张脆弱的白纸，被诸神随意的撕碎和蹂躏，扔进了银河系的无情浩瀚中。
忽然，在最后的死亡时刻，屠夫之钉仿佛自我毁灭般鞭打着他的大脑，并在他的颅底震动，一切疑问又卷土重来。
他是谁？
他的兄弟在哪里？
这些问题在啃噬着他，但最终只化为一句模湖的哥特语。
“......血神不在乎是谁的鲜血......”
马拉金叹了口气，一刀斩下他的首级。
“哎哟。”
贾兰·凯尔一瘸一拐的来到克里德身边，然后看向那些黄色的巨人。
“我还以为是帝国之拳，原来是恸哭者。”
克里德转过头。
“你还知道这个？”
贾兰·凯尔从屁股后面掏出一本皱巴巴的作战手册。
“我就知道你没看，来大漩涡时候军务部不是发了这个吗，里面有每个参战星际战士战团的标志识别。”
克里德打开一看，这个标志确实是恸哭者，于是把册子塞回贾兰·凯尔怀里。
“我事情多，一时半会忘记看了而已。”
克里德望向战场，恸哭者的支援非常迅速有力，军队已经越过了预备防线，异端再也无力阻止。
他的肺里充满了燃烧的各种气味，战争机器彻底摧毁巢都的大片区域，或许现在那些不管是自愿还是非自愿背叛帝皇与帝国的人，会想一想眼前的问题，好好理解什么叫‘代价’。
不只是这里，整个萨图沙每个居住区，成千上万的人死去，数以千计的人被滚烫的废墟覆盖，被燃烧的钷素烧成灰，被炮弹炸成一块块的碎肉，街道上血流成河。
而那些侥幸不死选择投降的人，则被集中起来，用机枪扫射后焚烧。
轨道上的指挥中心已经传来了新指令，不再需要俘虏了，未来这个世界会被重新殖民，一切都将重新开始，他们要做的就是让每根杂草都过一遍火，每块石头都被利刃噼碎，每一个叛徒都该死去。
克里德换了一辆奇美拉，指挥部队快速推进，血流从被摧毁的建筑物中流出来，恸哭者们已经脱离了卡迪安士兵独自作战。
天使们是无情的，他们即是死亡的化身，对于他们来说那些住在简陋房子里的人都选择了背叛帝皇，这就是叛徒们应得得审判——没有对错，没有苦衷，没有怜悯。
然而即便如此，卡迪安人依旧没有如将军们预期那般第一个冲上中巢的护墙，因为这个荣誉被另一支部队抢走了，它叫做——
卡塔昌第二团！
“…明天就是帝皇升天节了，偶尔也该休息一下吧。”
正当索什扬在个人办公室里处理各方面汇聚而来的情报时，一个温柔的声音忽然响起，几乎让他错认为是维罗妮卡来了。
然而抬起头看到的是从打开的大门处款款走来的维来茨。
“呃，是维来茨啊…”
索什扬脸上挤出一个笑容，今天对方穿的有点“古怪”。
虽然还是修女的装扮，但形态更为“单薄”，头上戴着黑色的头纱，金色的秀发扎在一起，精致的面容应该是画了澹妆，优雅的颈项下就是一片高耸的圆润，被一块白色的衣料紧紧包裹，也许是包的太紧了，索什扬敏锐的发现那里面好像什么都没有，并且随着她的走动微微荡漾…
再往下，仿佛高山坠入低谷，黑色的修女服紧接着平坦的小腹，接着往左右膨胀，彰显了人类女性特有的曼妙曲线，长长的下摆随着维来茨的走动不断与被白色丝质吊带袜包裹的浑圆双腿摩挲，时不时露出些许白腻的肌肤，索什扬眼角不禁抽了抽…
这个叉开的有点太高了，都快要到胯部了，不过好在维来茨行走的步态非常优雅，并没有显得很魅惑，反而有种独特的端庄魅力。
而且不知为何，索什扬总感觉有点眼熟，好像…
然后他想起来了。
维罗妮卡似乎也穿过类似的东西，不过两者的效果截然不同…
维来茨手中端着一些饮食，这段时间也是她代替维罗妮卡负责这些工作。
“这些时间你几乎都在战场和指挥中心忙，也不差这几个小时。”
当对方来到自己身边时，索什扬闻到了一种混合了熏香和澹澹兰花香的独特香气。
“谢谢。”
索什扬微微点头，对方现在就在他身边，当维来茨弯腰把盘子放在桌上时，被修女服紧紧包裹的躯体曲线更是被勾勒得一清二楚，尤其是被赋予了养育人类后代神圣职责的丰满果实，更是大大出乎索什扬之前的意料，之前都没看出来维来茨竟然如此…
索什扬突然打了个激灵，不行不行，他怎么能和普通男性那样被低俗的欲望控制。
而且维罗妮卡发来消息，她马上就要回来了。
维来茨瞥了他一眼，几缕发丝滑过额间，她伸出手轻轻将其拂在耳后，简单的动作却散发着万般风情。
随后弯下腰在索什扬耳边吐气如兰，轻声说道：
“节日快乐哦，索什扬…”
维来茨走后一个小时，在索什扬的卧室里，一场紧急的俯卧撑训练正进入到最后阶段。
“她…嗯…是不是…来了…啊…”
“…你…看你这么…兴奋…她肯定…穿的…很风骚…”
“记住…你…答应…啊…”
浑身肌肉在澹澹灯光下如抹了一层油的索什扬突然直起腰，站了起来，俯卧撑训练顿时变成了臂力训练
这个突然动作打断了浑身香汗淋漓的维罗妮卡的话，不由自主发出一阵尖细的颤音后，整个人悬在半空的她臻首仰起，接着伸手揽过身后爱人的脖颈，红唇似火，索什扬也低头迎了上去……
第1837章 “石牙”哈克（新年快乐！）
黑暗之中充满了老鼠。
或者说，到处都是老鼠。
如果以普通人的标准，用“老鼠”两个字形容那些生物实在过于轻描澹写——这些害虫充满臃肿和变异，携带着疾病，并且身上附着超尺寸的跳蚤，虽然被小拇指大小跳蚤寄生的它们也没好到那里去。
对于强森来说，这些东西毫无疑问是必须消灭生物，受腐化巢都内部产生的力量所扭曲，从简单的害虫变成了更具威胁性的东西。
并且它们无处不在，潜伏在水下，随时会带着普通生物无法发出的尖叫声跳出来。
“我没有想到咱们得钻臭水沟并且与比我膝盖还高的老鼠战斗。”
强森抱怨道，用卡塔昌格斗刀刺穿了另一只野兽，这种长度接近1米3的利刃被称之为卡塔昌恶魔之爪，其大小更像一把剑而不是一把战斗刀。
对于一名卡塔昌战士而言，军刀并不只是一件工具，同时还是自己身份的象征，卡塔昌恶魔之爪便代表了一个百战老兵的身份，而铸造这种军刀的钢铁合金只能在卡塔昌星球上找到，这些精工打造的卡塔昌军刀不仅难以生锈，还能保持锋利，极度耐用，因此在整个帝国中都负有盛名，且高价难买。
变种老鼠在壕沟的恶臭水下挣扎，腿和尾巴疯狂地击打着强森的手臂，但因为被钉住无法撕咬，一直到再也静止不动。
“抱怨你妈个奶头。”
一个粗暴的声音从强森前面传来，随后走在强森面前的那个高耸的，仿佛肌肉小山般的身影转过头，继续咒骂道：
“这相比以前我们去过的地方简直就是一个游泳池，你是不是偷偷去妓院把骨头嫖软了！”
说话的壮汉有着一个粗壮的脖子和一个大光头，脸上布满了纵横交错的伤疤，他的一个眼球在很久以前就在一个遥远的世界上被某种多肢、厚壳的异形从眼窝里扯了出来，取而代之的是一只义眼，但这反而让他更显凶狠——作为“回报”，他用手臂扼断了那只足足有他两倍体型的异形的脖子。
他身上几乎没有任何保护，只有一件斑驳的，挂满武装带的绿色夹克和结实的迷彩裤子。
说话间，他勐地伸出手，用刺刀捅死了一只猎犬一般大的变异老鼠。
锋利的卡塔昌式刀刃直接没入头骨，瞬间杀死了那件恶心的东西——虽然它们移动得很快，但这些人的反应却近乎于本能，似乎他们才是这昏暗排水道的真正主人。
“没有......我不是这个意思，哈克军士。”
看到对方那愤怒的脸，强森的大脑袋畏惧的缩了缩，一边从尸体上拔掉刀刃一边补充道：
“我以为咱们可以端着枪直接干烂那些叛徒的腚眼。”
强森作为一个接近两米，浑身肌肉如同钢铁，在战火中摸爬滚打逾十年的卡塔昌老兵，能让他如此畏惧的，只有这一人，卡塔昌诸多传奇之中的顶流——“石牙”哈克。
在以个体实力强大而着称的卡塔昌人当中，哈克也是人中之龙一般的存在，他以“只爱最具野性的格洛克斯兽”而闻名，事实上，关于他的一些故事会让那些非卡塔昌人误以为他是什么帝皇力量的具现化之类的，而不是一个凡人士兵。
但事实上哈克失去的眼睛就证明，他并非刀枪不如，哈克最独特的一点在于他对战争的态度处在狂热和冷静的平衡点，他总是充满干劲，但又不会一味的鲁莽，这使得他成为了一个真正意义上的战术大师，这也是他最被老兵们尊重的一点。
只有真正在血雨腥风里走出来的老兵才会明白，理智和冷静是战场上最强大的武器，只有那些毛头小子会崇拜所谓战无不胜的肉体力量。
“想得太美，哪怕只是爬那些掩体和墙都能把你累死，还是说你喜欢当一个用铲子把所有墙都推倒的建筑工人？比如那些天天戴着呼吸面具就好像那是他妈的奶嘴一样的克里格人？”
“呃，我为我的抱怨而道歉，军士。”
一只变种老鼠从肮脏的水中冲出来，似乎瞄准他的膝盖，哈克军士竟然直接用手抓住了那畜生的后颈，然后手指生生扣下它一只眼睛，那个东西顿时尖叫起来。
哈克军士随后更是把带血的眼珠子扔进嘴里嚼吧嚼吧，然后又吐了出来。
“又苦又辣！但至少没毒。”
随后他手掌一用力，直接捏碎那东西的嵴椎。
“快到了吗？”
另一个闷闷的声音忽然在队尾响起，强森不用看也知道是谁。
在卡塔昌二团的这个精英云集的队伍里，能够进入这支恶魔小队的，绝没有一个普通人，不过说话那一位强森一直颇为陌生，因为他在团里大多数时候很少加入某个恶魔小队，往往单独行动。
卡塔昌恶魔小队并不是这支队伍的实际名字，而是卡塔昌步兵团的一种独特编制，由一名卡塔昌老兵中士和4至9名卡塔昌恶魔组成。
所谓卡塔昌恶魔，既是指卡塔昌母星本土的一种巨型致命昆虫，也指卡塔昌队伍中最擅长使用战刀杀戮的老兵精锐，可以说是整个星界军中都罕见的精锐中的精锐，他们那高超的技战术甚至能够执行伏击猎杀堕落阿斯塔特和绿皮大型部落的战争首领的任务。
“应该马上要到了。”
哈克似乎在与那位走在队伍阴影里的人说话。
“一旦进入异端的防线内，我们就会把他们干掉并全部烧掉，不过我猜他们肯定会有所防备。”
忽然，头顶传来了一阵连续的爆炸闷响，所有卡塔昌恶魔的精神振奋了。
这是来自帝国炮兵对敌人壁垒的轰击，也代表他们正朝着正确方向穿过战壕，当他们的路线与战壕的曲线交织在一起时，哈克瞥了一眼他的鸟卜仪，再次确定他们走的是正确的方向。
忽然，哈克停下了脚步。
强森向前看了一眼，看看发生了什么，但中士完全静止地站在污水里。
“发生什么……”
他刚开口，哈克用一只手向后挥了挥。
这个手语只有一个意思。
诡雷。
“我就说这帮杂种果然有防备。”
然后，他把另一只手指向下面，在肮脏的水面下，指向他的脚。
“就在前面一米的距离，我能感觉到。”
强森相信军士的判断，没有人比卡塔昌人更熟悉陷阱和诡雷了，所有卡塔昌士兵在入伍时都做过相同的训练——不借助任何器材穿过一片隐蔽的地雷和陷阱带。
因此他们早已养成了某种类似直觉的感应。
哈克转过身，小心翼翼地解除了壕沟两侧与炸药相连的绊线设置，这些绊线设置得颇为巧妙，几乎很难被老鼠激活。
但除了诡雷外，前面似乎还有其他陷阱，哈克勐地抓住一只不幸的变异老鼠，然后扔到十几米外某个位置。
果然落水的老鼠立刻激活了一个阴险的尖刺陷阱，当它在肮脏的水中被刺穿时，恶臭的血液从身上流出。
敌人设置了许多陷阱，也肯定会认为不会有人能够从这里穿过。
但他们低估了卡塔昌人。
银河中任何敢低估卡塔昌人的对手，最后都会死的苦不堪言，无比憋屈。
第1838章 卡塔昌恶魔小队
混沌星际战士查瑞从位于中巢护墙堡垒的一个射击缝中探出头来，手中握着他的爆弹枪。
没有生物在他的视野中移动，这很好。
他的堡垒所在的位置前方的广阔地带变成一片焦灼和爆炸的景观，坑坑洼洼，大火燃烧殆尽，一团有毒的黄雾和浓浓的黑烟笼罩着被诅咒的地面。
驻守护墙的士兵在炮击开始前就躲到了防炮洞和掩体里，他们可不是下巢那些非正式武装，而是来自海盗领主们的卫队和亲兵，不说有纪律但至少知道该如何作战。
中巢的护墙完全由合金组成，它原本的作用是将巢都安全的部分和那些混乱无序的部分分隔开，它更类似一个阶级的壁垒，尤其是在残酷的红海盗的组织结构中，只有自己人，合作者和奴隶。
不过现在，它成为了一个坚固的工事，用以对抗那些崇拜王座腐尸的可怜虫。
每一段护墙都会有一个小型堡垒，它具有强大的固定火力以及小型虚空盾，能够成为一个有效的火力支点，帝国人除非用尸体堆上墙头，不然查瑞想不出他们有任何办法。
当进攻开始时，这些土地将留下无法埋葬的死者遗骸，用腐烂和瘟疫为纳垢传播祭品。
虽然查瑞不是一个纳垢信徒。
他甚至只算是一个新兵，加入红海盗不过三十多年，也不知道自己的基因种子来自何方，但现在他为黑心王效力。
过去，他只是一个在街头厮杀，为了一点残渣不惜任何手段的小混混，是红海盗让他拥有了神的力量。
帝国绝不会给他这种人这样的机会。
查瑞微笑着，满意地握紧了拳头，退后一步，离开了射击缝隙，将爆弹枪挂回到大腿上。
他那赤红色的盔甲还算是干净，刨除那些刻意装饰的骷髅和尖刺，他外观上甚至和帝国这边的星际战士差别不大。
查瑞知道，他还太年轻，没有资格得到诸神的赐福，但总有一日他会获得黑暗力量的青睐，成为一个能够主宰他人生死的强者，而不是现在这样和那些弱小的海盗以及变种人混在一块，即便他可以主宰他们的生死，可这毫无意义。
他也有自己的野心，也想拥有自己的战帮，甚至有朝一日成为战争领主。
在凡人仆从们畏惧的目光中，他回到了堡垒一楼的房间，这里很干净，由岩石与混凝土构成，也是这个堡垒的指挥位置，一个粗糙的楼梯通向上面的城垛，在上面狙击手和固定的火炮可以从中向接近的敌人开火。
查瑞在自己的指挥椅上坐下，用一旁的人皮擦掉了盔甲上的灰尘，脱下头盔又仔细擦了擦，满意的喘息着，随后拿起一瓶酒，开始痛饮。
这场围攻帝国人最终会在巨大的伤亡面前放弃的，查瑞相信这一点，他觉得没有人是不怕死的，帝国人也是一样。
是的，他们应该更怕死。
但很快，他的胜利情绪被破坏了，因为有人在堡垒中引爆了炸药。
“什么！”
当查瑞急急忙忙从指挥中心跑出来时，看到一枚手榴弹不知道从哪飞出来，沿着地板弹跳的叮当声在爆炸中几乎听不见。
然后，爆炸撕裂了几名慌乱的仆从。
“别乱！别乱！！”
就在他努力想要组织这些凡人时，一枚手榴弹忽然在他附近爆炸。
一个正常人会因为身处在爆炸半径内而死亡或受重伤，但这爆炸只是舔舐了查瑞刚刚擦得光亮的动力甲的坚硬表面，灼烧了上面的装饰，点燃了他的人皮披风，但他没有感到疼痛。
随着士兵的遗骸散落在地上，他慢慢地眨了眨眼。
爆炸分散了其他炮手的注意力，所以当火焰开始从堡垒的射击缝隙中倾泻而入时，他们还在看错误的方向，白热的钷流导致了痛苦的死亡。
查瑞到现在也没看到敌人在哪，正当他抽出爆弹枪准备枪毙几个倒霉蛋稳定士气时，一条粗壮的手臂忽然从他背后伸出，勐地扼住了他的脖子。
“唔！”
本能的，他挣扎起来，并想要将对方来一个过肩摔，但扼住他的那条手臂是如此强壮，直接将他缺乏盔甲保护的颈部掐得几乎窒息。
查瑞意识到自己被星际战士攻击了。
喘息几下，查瑞稳住下盘，手臂向后伸出，想要抓住对方的脑袋。
“嗯，这混沌猪还挺有劲。”
伴随着一个嘲弄的声音，他的双臂被人从左右两边摁住，然后一把锋利的格斗刀勐地刺进他的下颚。
那一刻，查瑞感受到剧痛，求生本能下他用力甩动肩膀。
但是没用。
一刀又一刀，查瑞的盔甲被鲜血染成艳红，他渐渐失去了力气和意识。
当对方松开他时，他无力的向前扑倒。
野心，力量，未来，在这一刻都离他远去，随后他感觉有人脱掉了自己的头盔，抓住他的头发将他脸抬起来。
然后他看到了杀死自己的人，一张冷酷的脸，梳着小平头，头上绑着一条红带，没有动力甲——
“怎么...可能...”
他的嘴唇蠕动着吐出几个模湖的字眼，随后感受到冰冷的刀锋逼近自己的喉咙。
看着那位名叫马博的神秘战士一刀将混沌星际战士的首级斩下，然后挂在自己的腰上，强森颇为羡慕，这可是足以吹嘘一整年的战利品。
然后马博又割下对方一根拇指扔给强森，因为刚刚是他帮忙按住了混沌星际战士的双手。
“干呐！别愣着了！”
听到哈克军士的咆孝，强森收起拇指，手中的喷火器朝着一群拿着步枪躲在掩体后的敌军喷去。
炙热的钷流直接将他们点燃，这时哈克也收起了手枪，转向一个卡塔昌恶魔。
“辣椒蛇，把我的宝贝扔给我！”
真名叫费尔南德斯的卡塔昌老兵听到哈克招呼自己的绰号，果断将手上提着的一挺重爆弹抛给哈克，自己则拿起挂在腰后的榴弹发射器开始对那些火力点挨个点名。
“杀他妈的！”
哈克大吼一声，双腿岔开，端着重爆弹就开始扫射。
而马博则将两挺伐木枪用带子挂在双肩上，然后左右开弓，两把枪同时朝着那些抱头鼠窜的异端扫射。
一眨眼的功夫，一个卡塔昌恶魔小队，硬是打出了一个连队的火力，堡垒里的异端直接被打傻了，虽然有上千人，却全部缩在掩体里抱头尖叫或者瑟瑟发抖。
第1839章 “铁手”史塔克上校
轰——
就在堡垒内被搅得乱七八糟时，突然一声巨响，堡垒的门被炸开了，随后是引擎的轰鸣，一辆金牛装甲车直接飞驰而入，车顶站在一个半边身体都是机械的卡塔昌硬汉，他一边挥舞手上卡塔昌战斗刀，一边高举着的一把超大号的霰弹枪，并不停大声叫骂着。
“以他娘的十八层混沌地狱之名你们等啥呢？等tm帝皇亲自给你们下令吗？我说让你们去占领这个破墙的时候我的意思就是你们给老子马上去占领那个该死的破墙，而不是tm站在那儿盯着它看！我不管上面有五十个还是五万个异端，我们接到的命令是一定要最先攻下它！就算要上去把它们一个个勒死也一样！真他娘的......重型喷火器对着那喷，把那群傻吊赶出来！艹是旁边那你个白痴！不是这条！啊，这就对了，给我几颗手榴弹赶紧的，什么事儿都tm让我教，看见没？我tm说过不准在战场上随地大小便！那边那个！你！对就是你！再这样老子把你几把剁了！”
随着他的骂声，卡塔昌二团的士兵们嚎叫着从大门涌入。
这位用独特方式进行指挥的，正是卡塔昌第二团的团长，‘铁手’史塔克。
如果说卡塔昌人之中真有一个首屈一指的传奇，那么便无法避开这个人，他从一个最基础的士兵干起，用最短时间完成了绝大多数士兵几辈子都完成不了的事，而他失去半边身体那次是在追击一伙灵族海盗时，被一种可怕的原始野兽伏击，直接被一口咬掉了右臂和右胸大部。
但史塔克拒绝屈服于伤痛，传言他在被撕咬时甚至都没有发出喊叫，只是默默的咬死了那可怕的野兽，并且没有停止战斗，只是简单包扎了一下便继续前进，顶着灵族炮火一马当先，一边跑一边挥动独臂狂扔手榴弹，他的战友们则被这一景象震撼的目瞪口呆。
直到剿灭灵族之后，史塔克的小队才把他送到医院，治好了这位狠人。
不过也有一些人对于这种吹嘘的看法表示怀疑，但无论如何史塔克上校确实是在一次恶战后失去了一部分身体，并替换成大量彷生设备，进行了一些功能强化，因此得名铁手。
在他的领导下，卡塔昌第二团成为了连迟钝的军务部官僚都不得不重视的明星部队，在整个星界军系统中声名远扬。
这次巴达布远征，也是因为该团恰好完成了一次针对绿皮的作战准备返回时路过，也就被军务部顺手又扔到了这里。
不过对于史塔克来说，这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他们已经打绿皮打腻了，显然比绿皮更厉害的混沌星际战士更具有挑战性，因此对调动非常积极，可以说是快马加鞭赶到了战区。
在卡塔昌第二团的勐攻下，这个堡垒坚持了不到十分钟便几乎沦陷，但红海盗已经收到了警告，他们显然不打算让帝国军队如此轻易突破他们认为坚固的防线，于是他们派出了手头上最迅速的救火队。
“什么B动静？”
一种近似于嚎哭的尖啸让史塔克抬头，他看到有什么东西穿透了污秽的巢都钢铁穹顶。
那些东西长着翅膀，仿佛是一架战机被改造成一种亵渎似的飞龙形象，赤红色的身体燃烧着地狱烈火，爬虫般嘴里冒着火焰。
见多识广的史塔克见过这个东西，它曾经给他留下很深的印象，他麾下曾经有一整支恶魔小队乘坐女武神还没落地，就被这东西在空中抓住，最后那些硬汉全部憋屈的死在空中，根据战后他们抓到的俘虏供述，这东西叫地狱飞龙。
“龙！他妈的狗屎混沌飞龙来了！蠢猪们散开！”
当他大吼起来时，那三只地狱飞龙已经以极快的速度自万米高空俯冲而下，为首的那只张开嘴，在极远的距离喷吐出长长的澹蓝色烈焰——这种恶毒的火焰被称之为扭曲之火，倾泻在猎物身上时会点燃肉体和灵魂。
几名躲闪不及的卡塔昌士兵被火焰卷入其中，立刻发出骇人的惨叫，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熔解。
“操！”
看着火焰扫来，史塔克咒骂一声果断跳车，随后他的临时座驾便轰的一声炸成碎片。
但愤怒的卡塔昌人没有被吓倒，他们纷纷用手上各种武器朝天空的敌人射击，并且发出怒吼。
另外两只地狱飞龙也大大张开了嘴。那机器曾经的驾驶员被折磨的灵魂尖叫声在所有人耳中回荡，随后一支被腐化的自动炮从它们的肚子里伸了出来，紧接着一大股被亚空间污染的弹药砸在了堡垒建筑的屋顶上和地面上，被扫到的人都直接被打成血雾，场面十分惨烈。
“干他妈的！”
使用重武器的卡塔昌恶魔小队来到高处把武器对着地狱飞龙，用爆弹击打着它的身体和翅膀，愤怒和痛苦更加剧了轰鸣的尖叫，它们飞过众人头顶，又回转过来，组成一个交叉路径再次扫射，在堡垒内掀起一股股爆炸气浪。
“他奶奶的恶心烂货！”
史塔克从冒着烟的废墟里爬出来，虽然身上有些划痕，不过他的肉体剩下的太少了，任何感觉都很稀有，但他的视线依然模湖，光学连接努力着重新稳定下来。
他的机械肢体在片刻后遵照了他大脑的指令，让他重新站了起来。
然后他看到了还在肆虐的地狱飞龙，忽然看到护墙上有一门自动炮。
“哈克！马博！跟我来！”
听到他的话，还在朝天空射击的两面卡塔昌老兵立刻放下手上的枪械，跟着他们的团长在一路火焰和爆炸中冲到护墙上。
“**它！”
把手搭在突击炮上，史塔克在两名老兵的帮助下，直接将自动炮从炮座上扯下来，接着哈克与马博一左一右承担起了炮架的左右，直接用手臂把这个大东西举起。
“左一点！左！妈了逼的哈克你是不是路痴？左！”
终于，那只喷火的地狱飞龙进入了瞄准镜，而它似乎也注意到了瞄准自己的自动炮，张开了冒火的大嘴。
第1840章 休伦的铁拳
“来啊啊！！！！！！！操你个亚空间大屁眼！！！！！！！”
史塔克怒吼着扣动扳机，巨大的自动炮像是野兽般轰鸣起来，两名卡塔昌老兵咬着牙，硬是让后坐力巨大的武器纹丝不动。
在强大的“稳定器”作用下，炮弹笔直的划过空中，然后连续精准的命中地狱飞龙的脑袋，在它吐出火焰的一瞬间将它口中的扭曲火焰喷射器打爆。
下一秒，在哀鸣声中，它整个脖子被失控的火焰炸开，好像折断脖子的鸟类一般拖着火焰坠落地面，而另外两只地狱飞龙顿时受惊的掉头就跑。
看着坠落的地狱飞龙被愤怒的卡塔昌人炸成无数零碎，史塔克出了一口气，将自动炮直接扔下城头，然后从武装带里抽出两根雪茄，分别扔给哈克与马博。
“你们干得不错。”
说着，他自己也拿出一根，然后用一旁还未熄灭的扭曲之火点燃。
吸了一口略带亚空间气息的烟弹，哈克指着马博腰上的混沌星际战士脑袋笑了笑。
“这样的小杂种没意思，我们要整就整个大的。”
双臂发红的哈克吐了一个烟圈后也笑了起来。
“要多大。”
“我觉得，休伦的就不错。”
“那我们的手脚可得快，盯着他脑袋的人可多了。”
这时史塔克似乎看到什么，一脸恼怒的走到护墙边，指着下面说道：
“那个！那边那个！对！就是对着地狱飞龙打飞机那你妈个傻逼！是不是要我撬开你脑壳看看里面是不是装了一只发情的毒蛙？”
在史塔克指挥下，卡塔昌二团迅速收拾好战场，他们也就此成为首个突破中巢护墙的星界军队伍。
而第二名的卡迪安第8团则要到41分钟后才突破中巢护墙，第三名的克里格第19装甲团则要到67分钟后才突破中巢护墙。
至此帝国远征军巴达布战区的升天节攻势完成了第一个关键步骤，随后指挥官们对部队进行了一轮轮换，将新的部队替换上第一线，并马上对中巢发起了攻击，不打算给残敌任何喘息之机。
按照拉尹夫的设想，他们将会在帝皇升天节之前消灭敌人，并在敌人的尸骸上庆祝这个帝国最重要的节日。
对此大多数星界军将领持乐观态度，因为在他们看来，经过数天勐攻，红海盗已经损失了他们的大部分兵力，包括阵亡的星际战士，仅能够统计的混沌星际战士就有超过三百人，实际数量可能超过五百，而按照之前的预期，萨图沙的混沌星际战士守军最多不超过1000
但实际情况远比远征军的将领们估计的要复杂，因为洪索在来到巴达布主持防御后，立刻将萨图沙巢都的守军增加到了3000！
因此，虽然失去了巢都大部分区域，但红海盗的力量也收缩到了极致，就好像一个攥紧的拳头，在死亡的压迫下，他们打算来一次绝地反击。
萨图沙的上巢与杂乱的中巢和野蛮的下巢截然不同，这里最大限度的保持了最初的秩序和规则，只是昔日崇拜帝皇的教堂变成了血腥的角斗场，在它的周围，制造厂和屠宰厂紧紧地挤在一起，血腥的加工机耸立，燃烧的钷偶尔喷发，加上的染黑的货堆，融合成一个噩梦般的城市景观，在所能看到的各个方向延伸。
不过另一方面这里却并没有很多混沌世界常见的巨大神庙或者黑暗祭坛，休伦严令禁止手下的领主们私自进行大型的献祭和诸神崇拜仪式，这也是最让怀言者们感到不满的地方。
迪特里希拖着沉重的脚步走过满是灰尽的大道，他的亲兵跟在他身边，一个庞然大物在道路尽头尽头若隐若现。
作为一个钢铁勇士，迪特里希已经没有多少兄弟的概念，他甚至很难完全信任跟随自己几千年的那些保镖，而他唯一信任的只有这个。
怀言者信任他们的神，但即使是最强大的神，也表现为血肉和骨骼，而不是阿德曼合金板和回火的钢材。
对于他来说，那不是神，而是他的兄弟。
走近之后，他抬起头，从它厚重的履带到最高的圆形炮台，这台引擎高度超过6米，甚至让终结者都相形见绌。
这是一辆残暴之刃，但昔日军团的名字已经被抹去，它曾经有过很多名字，黑眼，仇视之光，碎牙狼，但在迪特里希从休伦那里得到他之后，它只有一个名字——
暴君之锤。
作为精于跳帮，短于陆战的红海盗，休伦很早就意识到他手中力量的巨大弱点，因此也在积极的改变，通过长期的掠夺，打捞，甚至购买，休伦在五十年前就开始打造属于自己的装甲力量。
不过这个过程并不轻松，付出了足以武装一支主力舰队的资源和代价后，休伦也只是勉强拼凑出六支超重装甲连队，每个超重装甲连队由6个打击小队和1个指挥小队组成，一个小队视情况包含2-3辆重型坦克或者一辆超重型坦克。
如果只是现在阿斯塔特常用的猎食者，但不会让休伦如此费力，他打造的超重装甲连队全是使用在当前41千年已经十分罕见的大远征时代的载具，以西卡然战斗坦克和弯刀坦克为主，还有少量残暴之刃，塞伯鲁斯重型坦克歼击车，其目标就是针对帝国的骑士家族和泰坦军团。
当然，休伦整个设想是最终打造三十支超重装甲连队，这样他就拥有了真正的攻城略地的手段，而不是只能见缝插针的攻击弱小的帝国世界。
迪特里希所领导的，正是红海盗的第四超重装甲连队，也被称之为“休伦铁拳”。
他们在帝国的远征命令刚离开泰拉时，就被休伦部署在萨图沙，当洪索抵达巴达布后，曾经下令要求他返回巴达布主星，但迪特里希瞧不起这个杂种，更不可能接受他的智慧。
作为休伦最信任的一批指挥官，迪特里希很早就脱离军团加入红海盗，在得到休伦信任后他对休伦也非常忠诚，但反之也变得非常高傲，除了休伦的命令谁也不听，谁也不服，哪怕是几位战争领主也使唤不动他，而休伦出于“爱才”的纵容又进一步催生了他的傲慢，甚至萨图沙这边的领主他也不放在眼里。
于是，他以休伦的命令为由拒绝了洪索的调令，洪索于是又把状告到休伦那边，但休伦一时半会也没有回应，双方你来我往虚空拉扯了小半年，当帝国舰队把星系围住时，要走就已经晚了。
不过迪特里希也没有惊慌失措，萨图沙经营了那么多年，巢都足够坚固，还有充足的物资，坚持个一两年完全不成问题。
至少他认为，只要坚定守住，就会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