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4章 看你们本事了
“我今儿告诉你们，今天你们撒丫玩的是最高兴的，但是玩归玩，过了今天，这个事情就只能烂自己肚子里，要是你们不小心说出去，一定把你们的腿打断，丢后山喂狼去！”
这边父亲话音刚落，那边母亲就配合的严肃开口。
“没错，咱们村过上点好日子可不容易，今儿姑奶奶给大家过了这么个除夕夜是大家伙的福分，要是你们把事情往外说了，给姑奶奶，给村里招来祸事，那我就权当没生了你们。”
各家有各家威胁的法子，总有一款合适。
“我和你们说啊，你们年纪也不小了，孰轻孰重，你们应该知道。姑奶奶给了咱们这么大一场惊喜，咱们更的要谨言慎行，这是保护姑奶奶，也是保护咱们牛罗村。知道没有？”
“很晚了，我也不想多说，今天的事情，谁也不许说出去！”
“……”
“姑奶奶常说咱们村的女娃娃是最厉害的,
这个事情是一件非常严肃的事情，就看你们能不能保守好秘密了。”
“身为牛罗村的男娃娃,
保护姑奶奶,
保护村子是你们的责任。姑奶奶让你们吃饱穿暖,
吃香喝辣，想吃什么有什么,
你们扪心自问，要当那没良心和烂心肝的人吗？”
“村里啥规矩，不用我强调了吧？我就一句话,
今夜的事情都给烂肚子里，敢往外说，看老子我不活埋了你们。”
“唉！我现在都还记得家里穷的像样的衣裳都没有一件的时候，你们年岁不大，可不知道,
当初啊,
咱们牛罗村的人在方圆百里那也是赫赫有名的,
但不是现在这个名,
知道是什么吗？是穷名，方圆百里的人都说咱们牛罗村是个穷苦的村子，耗子路过都不屑瞧一眼的……”
要不是已经过了零点，已经算年初一了，打孩子不吉利，估计会有一些大人选择把孩子揍一顿,
在他们看来，说的再严肃都没有揍一顿来的印象深刻。
如果揍一顿不保险，那就多揍两顿，保准一定记忆犹新的。
对于像陈奶豆这样年纪的小娃娃们就好处理了,
连哄带骗的,
可比对付年纪大的孩子容易多了。
既然喜欢姑奶奶，也崇拜姑奶奶,
那么这就村里人和姑奶奶的秘密,
不能说出去，要是说出去,
姑奶奶就会被拐走啦，到时候牛罗村就没有姑奶奶了。
要是说出去，姑奶奶要是被带走了，那就再也见不上了。
谁会愿意奶香又好看还厉害的姑奶奶不见呢,
陈奶豆立马就捂嘴猛地摇头表示不会往外面说的。
“不说，不说,
打死我也不说。”陈奶豆表示：“爹娘，你们放心，要是我知道谁说出去，我第一个收拾她。”
小小的人儿，说这话的时候一脸的认真，似乎怕家里人不相信，还撸起袖子，挥舞小拳头，做出要揍人的模样。
她要姑奶奶，姑奶奶哪怕不能和她住一起，能在村里看到也是好的。
要是谁搞破坏把姑奶奶弄不见了，她一定一定咬死他！
而对于十几岁的，是最容易也是最难的。
容易是这个年纪三观已经构建的差不多了，他们也知道自己去分辨什么是该说不该说。
不容易是，这个年纪也正是气血方刚又冲动的时候，最容易嘴欠。
所以，有这个年纪的家里，一些人吃了东西后，慢慢就把视线落在了他们身上。
白晓云感觉到家里人的视线后，立马放下碗筷，道：“别看我啊，我又不是三岁的孩子，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我知道的清清楚楚的，我就是害自己都不会害姑奶奶的。”
“行,
那就睡吧。”
其他这个年纪的也或多或少的有了此番言论的保证和表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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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岁比白曦小的，不用说，这十几年也是听着家里村里对白曦的印象，又看着白曦为村里做的诸多事情长大的。
对于有这么个厉害又能干的姑奶奶，就一个字，服气，再来一个字就是崇拜。
但是他们也不傻，要知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多少人眼红村里的厂子和营生啊，要是被人逮着机会了，那还了得？！
所以少男少女们肯定嘴巴严严实实的，而且还会因为白曦的厉害，因为和村里乡亲们有共同守护的秘密而高兴。
比白曦大的，哪里还有人说，回到家里第一时间就自己保证，家里人呢，也淡淡的应一句。
“知道轻重就行，洗洗睡吧，明儿早起给姑奶奶拜年，这次咱们得赶早一些。”
“今天这除夕过的真是有福气，是我这么些年来过的最有福气的一年了。这样的好福气咱们得珍惜。”
也有村民家里还是郑重的说了一遍的，然后又说起家常来：“等开春了，该上班上班，该念书念书，听说今年会安排一些人到加坡新去，到时候看你们本事了。”
这个时候，白曦早就呼呼大睡了。
小黑就在她床边不远趴着。
晒谷场上，亮起的灯还在亮着，那一个个雪人也还在那，村里巡逻队巡逻路过，几次忍不住停下进去转一圈，又高高兴兴的离开。
这一夜，牛罗村好像没什么变化，又好像有哪里不一样了。
半夜才散，可当公鸡开始第一声打鸣的时候，各家就开始传来声响。
也不知道谁家先开的大门，当吱呀一声响起，听到声音的人赶忙也赶忙开门。
撞见邻居后，双方笑着打招呼。
“你们也这么早？”
“不早了不早了，都快五点了。”
“嘿嘿，我家里太高兴了，大家伙都睡不着，就干脆一块把灯谜整理出来。”
“我家里也是，左右少睡一些也没事，给姑奶奶拜了年后再回家补觉也是好的。”
“就是，就是。”
“我家里刚才还在讨论呢。”
“你们家里解开几个灯谜了？”
“不多，就七八个，还有三个我们还在想呢。”
“那比我家里多，我家也就七个，还有四个没猜着，要不然，你们给参考参考？”
“我们不一定能行，不过我们可以换过来看看，万一正好会那么一两个呢。”
“对对，我也是这么个意思。”
第1275章 牛屎运
两家人一边说着，一边脚步不慢的往树屋去。
村道上的路灯和被只要烧的差不多就被巡逻队更换上蜡烛的灯笼还在亮着，前后不过三五分钟的时间，村道上就一家一家的人陆陆续续出现了。
大家是一边打着招呼，一边脚步不停，有些孩子走的慢，立马就被家里人大人给抱起来赶路。
谁都想赶第一家，这是牛罗村这么多年来心照不宣的习惯了。
如果不是不好在树屋守到天亮，刚才从晒谷场散，就会有一大半的人往树屋去。
而白曦怎么也没想到，她就是忘了叮嘱一声今天不用赶早拜年，大家就还是抹黑出门了。
当然，白曦往年也说了，村民们应归应，该赶早出门还是赶早出门，还是想争头排。
陈大柳其实老早就听着动静了，他可是村长，要是不第一个到姑奶奶树屋前，岂不是起了不好的榜样了。
所以，他早早的准备好，就坐在堂屋等着，听到村里第一声公鸡叫唤就立马抓起棉大衣一边套上，一边出门。
为了方便，晚上回来的时候，他家大门都没上闩,
不过牛罗村治安好，有巡逻队,
还有小黑,
不怕不安全。
村里家家户户日子过的也好,
更不会有小偷小摸的事情出现，更不用说他都没睡,
闩门就是多此一举。
王蕾和陈小聪也抱着孩子跟着出门，陈氏和老陈氏倒是慢了一些，却也正好拉上大门。
“快快快,
咱们家一定得赶第一。”
陈大柳：“你们要是磨蹭，我可就不等你们了。”
王蕾更是连忙说：“爹，要不然，我们跑步过去吧。”
“这个……没必要。”话虽然这么说，可陈大柳已经开始拔腿跑起来。
陈小聪一看,
乐的冲自己媳妇来一句,
你这话说到爹的心坎上了。
“你笑什么,
磨蹭。”王蕾反而给陈小聪一个白眼,
然后抱着孩子也跟着跑。
陈小聪：“……”还不能笑了？
他一边摇头，一边飞快的把原本牵着的孩子往背上一甩，再抱起稍小的孩子，叮嘱两人抱紧他，然后就拔腿也跟着跑追了上去。
挂在陈小聪身上的两个孩子又乐开了，还指挥着：“爹,
爹，跑快一点，爹，你看,
娘都跑你前头啦。”
“就是,
就是，爷爷都要不见影子啦~”
陈小明从晒谷场回家吃了东西就溜出门去了,
说是要好好找找遗落的灯谜,
他也不是三五岁的小孩子了，陈大柳自然不会拘着,
所以这会，陈小明并没有和家里人一起。
身后，锁门慢了一步的陈氏和老陈氏对视一眼，老陈氏：“快快快,
咱们也快一点。”两人便风风火火的跟了上去。
其实，不止陈大柳这样,
其他村民有些也这样，要不然也不可能才刚鸡叫第一声，大家就很快出门了。
从晒谷场回家，村民们做的吃食就是桂花米瘦肉粥，补气又补血，里面微弱的灵气对白曦来说没什么大用，但是对村民们来说，可比他们睡几天都有用。
吃了别说就熬一晚，就是再熬三四晚，他们也是精神奕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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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罗村的房子分布都是围绕着白曦的树屋展开的，不过这样就免不了有近的，也有远的。
稍微远一些的，一出门自然是要拔腿跑的，陈大柳就是其中一家。
离的稍微近的也不敢高兴的太早，毕竟谁不知道村里人都想奔第一啊。
如果不是知道白曦不喜欢打架，每年为了挣第一个拜年这个事情，牛罗村肯定要打上一架的，不，也许是很多架。
只不过，陈大柳紧赶慢赶的，还是没能赶上第一家。
今年是陈奶豆家赶的第一个。
这会，陈奶豆就站在前头，她时不时的探着脑袋，看着陆陆续续赶来的乡亲，小脸上满是得意。
“爹，娘，怎么样,
我够聪明吧？”
陈大头连连点头,
马莲儿也夸道：“我闺女就是聪明。”
陈奶豆奶声奶气的得意道“那是。”
是她吃饱了睡不着,
就提议说要出门散步消食,
去晒谷场溜达了一圈，趁着没人的时候可以好好的看着雪人，然后又表示要往树屋散步去。
“就当咱们给姑奶奶守夜了啊。”其实陈奶豆还挺想到树屋和白曦睡一晚来着，但她知道不可能。
陈大头和马莲儿一听，再看了一下手表，离五点钟也就半个小时了，那就去吧。
就这样，一家子在树屋附近来回散步，等公鸡第一声叫起来的时候，陈奶豆一家赶忙在第一排站好。
她的新嫂子虽然觉得大半夜的不睡觉散步消食有些脑子进水的嫌疑，但经过了白曦给的那一场神奇的雪花，她现在哪里还会对半夜散步就是为了赶第一家拜年这个事情有疑虑。
这么厉害的仙女儿，别说让她一晚不睡了，就是晚晚都不睡来树屋溜达，她也是愿意的，离仙女儿近多好啊，沾福气啊。
就刚才，马莲儿这刚进门的儿媳妇还在不好意思的和马莲儿低声道：“娘，您说，我给姑奶奶磕头拜年的时候，求来年给咱们陈家生个大胖小子，您说行不行啊？”
“行，当然行了。”马莲儿立马同意，这事情，她怎么可能会觉得不行。
不过，很快，马莲儿又叮嘱道：“不过吧，你在心里悄悄的求就行了。”
“为啥？”
马莲儿低声道：“姑奶奶啊，不愿意让人知道她是送子娘娘，她还一直强调大家伙要相信科学，这生男生女啊，是自然现象，是男人的基因决定的……”
“这样啊。”新媳妇眼中闪烁着惊叹的光芒，这也太厉害了，难怪能招来那彩色的雪呢。
她能嫁到牛罗村还真是走了狗屎运了。
其实，马莲儿这个儿媳妇能嫁到牛罗村还真是走狗屎运，不，应该说是牛屎运。
她是正好马莲儿回娘家村子走亲戚的时候遇上的。
那时候，这姑娘不小心踩了牛屎正在河边下游清理鞋子，看到马莲儿骑着自行车，车上挂着大包小包的大老远的摇摇晃晃的骑过来，她就好心的扬声提醒一句进村的木桥有些松了，最好是下车推车过，还提醒了路上有几坨牛屎。
第1276章 关我什么事
马莲儿也多亏了这姑娘的提醒才没过木桥的时候摔河里去，从娘家离开的时候，正好听到隔壁邻居家里吵架，随口问了母亲一句。
知道是邻居家大哥续妻一直想要把大女儿嫁个高彩礼的人家，好钱给姑娘的大哥建新房子买家具结婚，马莲儿还感慨了一下。
“这亲妈比后爹还后爹。”
到底还是重男轻女，觉得女儿就是要嫁出去给人当牛做马的,
而儿子是要给自己养老送终的，自然什么都想从女儿身上扣到，然后贴补儿子。
等马莲儿再次推着车路过木桥的时候，就见之前热心肠的姑娘正一边哭着，一边往山上去，忙把人拦住一问,
了解了情况后，只觉得一阵无语。
马莲儿劝了好一阵,
把姑娘劝的打消了寻死的想法，接下来又打听了一阵子，知道这姑娘人品性子都不错，正好服装厂招工。
虽说只是打扫卫生的工作，但好歹是在厂里上班的呀，工资也不错，总比在乡下种田让母亲逼着嫁人换彩礼的好。
姑娘满心欢喜的去参加考试，还专门在牛罗村的村口等着，就为了和马莲儿道谢。
马莲儿觉得自己没做什么，不过就是知道厂里招工给姑娘传了个消息而已，但姑娘心里却一直铭记于心，当恩人看待。
在厂里工作了快一年，也不知道怎么的和马莲儿的大儿子看上眼,
两人就谈起了对象。
知道儿子谈了对象后，马莲儿可是特地请小黑看过，确定姑娘心地好,
不是那惹是生非的人，又是那勤快过日子的,
这才同意姑娘进门当儿媳妇的。
姑娘别看开朗勤快，可心里还是挺自卑的，这不，才进门没半年就想着赶紧生下一儿半女的，这样也算报答了婆家不嫌弃她之恩。
马莲儿娶这个儿媳妇也花了三百多块钱来着，虽说不算是牛罗村娶媳妇花的最高的，但也不算少给了。
原本姑娘的母亲还觉得少，不愿意呢，这姑娘回去就闹着要寻死，要么同意，要么她扯根绳子上吊一了百了，让母亲一分钱都捞不着，反正她是不会嫁给母亲看上的高彩礼的人家的。
一看闺女这么烈，魂都被人勾走了，于是那妇人就算再不乐意，也只能骂骂咧咧的同意。
不同意能怎么样，那死丫头是真的敢抹脖子呀，到时候她就真一分钱都拿不到了。
别人都觉得马莲儿的儿媳妇的母亲有些拎不清，闺女要是和牛罗村攀上亲事，那身为娘家人，好日子还会远吗，不要彩礼也嫁呀。
只有这妇人知道，自己这么些年对闺女当牛马使唤，能拿钱也只有闺女嫁出去这一次，以后是想都别想了。
果然，出嫁后，除了回门那天，这姑娘是再也没有回过娘家，哪怕马莲儿有时候回娘家，她也没跟着顺道回去过。
今年过年的年节礼，也只是简单的备了一点，钱是一分都不给，就维持着面子上过得去就行了。
她常常感慨自己是走的牛屎运，如果不是正好踩了牛屎在河边洗鞋子，那怎么会有机会到厂里工作，又怎么会认识马莲儿那在食品厂保卫科工作的儿子。
“对。”马莲儿：“所以，你别和姑奶奶说出来，你心诚就行。”
新媳妇闻言连忙点头：“行，娘，我听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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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我们姑奶奶人好，你不用紧张。”
“嗯，娘，我不紧张。”话虽这样，但是这小媳妇还是紧张的捏皱了裤腿线。
白曦正呼呼大睡，别看她在晒谷场只是随手捥几个手诀打出去，但是要抗衡这里的世界规则也是一件耗费灵力的事情。
有小黑在，白曦又布下一个隔音阵才睡去，故而树屋下来人的时候，她并没有能马上醒过来。
村民们都很都规规矩矩的，各家到了也就是和乡亲们小声的打招呼，拱手拜年，然后就乖乖到底等着白曦起床。
要是有小孩子声音大了一些，大人们还会竖手在嘴边让其噤声：“嘘，声音小点。”
也有急脾气的大人会一把捂嘴孩子的嘴，低声警告：“来的路上我怎么说了，让不要大神嚷嚷，姑奶奶累了，才歇下没多久。”
趁着白曦还没有起来，村里的老人们也开始给村里的小辈讲起以前的事情来。
“话说，十八年多前，只见一道金光从白家祖屋直射天空，咱们姑奶奶啊，就降生了。”
“咱们姑奶奶可和一般人不一样，她打小就聪明，也不会哭闹……”
老人们可不就是喜欢忆当年，然后讲一讲故事么，对于白曦的事迹，牛罗村的人是听多少遍都不觉得腻。
“姑奶奶五岁的时候见咱们村里日子实在过的苦，各个都面黄肌瘦，营养不良的，于是就要上山给咱们村的人寻肉吃……”
“小黑呢，也就是这么赖上咱们姑奶奶的，当初啊，咱们姑奶奶可不乐意养着小黑了，它就和一只病猫一样……”
小黑：“……？？？”关我什么事！
你才病猫，我那是虚弱，我才降生多久，奔波那么远来投靠主人，我得躲过多少危险。
什么病猫，你全家才是病猫！
“姑奶奶多有魄力啊，到处都缺粮食，咱们村就更不用说了，见天的吃野菜，还不能吃饱……”
“姑奶奶看出咱们这里会缺水，二话不说就想要修水库，俗话说的好，求人不如己，靠山山倒，靠人人跑，靠自己最实在，所以姑奶奶就立马领着咱们村的人修水库了。”
“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进行之前，姑奶奶就已经有感觉了，她觉得这个方式能让乡亲们填饱肚子……”
“咱们乡下农村人，别说办厂了，连工厂大门朝哪边开都不知道，可姑奶奶顶着压力和不理解，不顾那些风言风语和嘲讽，姑奶奶二话不说，自己研究，自己苦想，想到法子后便领着咱们村就开办起了厂子。”
白曦可不知道这些，要不然她一定会不好意思的哼哼，其实她没有苦想，她就是觉得牛罗村这样的日子不大行，她不方便吃香喝辣，她想让村民们也能吃饱穿暖，这才动了念头搞的。
第1277章 敢抢老子的活
“村里没钱怎么样？姑奶奶想办法置换，为了这个问题，姑奶奶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头，人都瘦了一大圈了，甚至还差点……”
“咳咳，这事情就不用说了，大家伙都懂。”毕竟涉及到杀牛用血的事情,
还赖了下新村半头牛肉，牛罗村的人知道的自然是不会再提起的，所以就有人忙打断了。
说话的老人也及时转了话锋，脸上表情不变，长叹后，又再次说道：“你们后来的人可不知道，咱们姑奶奶以前可有福气了。”
这话刚落，立马有人打断：“咱们姑奶奶一直有福气，一直都有。”
“对对对，一直都很有福气，就是吧，为了咱们村的人给累的瘦了，到现在都没能养回来。”
说起这个，村民们不由的一声长叹：“是我们太没用了，没把姑奶奶照顾好，反而让她这么操心伤神。”
“谁都知道咱们大队的复习班考大学的出线率高，但谁知道这复习班的资料和材料都是姑奶奶一字一句,
废寝忘食，辛辛苦苦的给大家筛选出来的。”
“当初姑奶奶是树屋啊,
那灯火可是整夜整夜的亮……还有，姑奶奶就因为看到上学的孩子穿的破破烂烂的,
姑奶奶心中不忍，便费心的设计出来校服，让服装厂统一给裁制。”
今天正好有个孩子套着校服外套，便被人指了指身上的衣服：“你们看，现在这些孩子穿着校服多整齐，多精神。”
陈大柳这个时候插嘴：“这几年，欢迎国际上来访的领（导）人的场合的学校的孩子穿的校服就是出自姑奶奶的手，那些海外来的人可没少夸一句精神呢。”
“没错！”
“对对对，我还把报纸上的消息剪下来啦。”
陈大柳也点头说道：“这些关于表扬姑奶奶，表扬咱们村子的报纸和书刊，村里都整理着，放在村中的阅读室呢。”
“我家里也有呢。”
“对，我家也存着这些呢。”
村民们纷纷吱声，这点，大家是不约而同的，毕竟这是荣耀啊，以后和子子孙孙们说起来，也有个出处和证明不是。
老人继续一脸的崇拜：“我家婆娘也会做泡菜，可以说，这方圆百里的,
哪个村子都有会做泡菜的人，可能想到做泡菜卖给全国百姓，卖到海外赚回外汇的，也就咱们姑奶奶了。”
“那泡菜，又酸又甜又脆，吃了第一口就想吃第二口……”
“不止是泡菜，还有那卤肉和卤菜，还有调料和水果什锦罐头……谁吃了不说好吃，食品厂的销售部都说啦，很多地方都缺货不够卖呢。”
华国现在物资还是稀少状态，可以说，很多东西，不怕你卖不出去，就怕你没有。
白曦就是看准了物资缺少的契机，才会让牛罗村以村集体的方式进行办厂生产和销售，哪怕是转量出口，如今白记依然还是村集体产业。
所以，即便眼红的各方人不少，却也只能眼红，谁都没办法插手。
一来，白记不缺管理层人员，上到管理层，下到工人都是白记自己招的，二来，有张秋田这样级别的人在等着看白记成就，自然不会让人伸手。
白曦帮着搞那些东西也不是白搞的呀，她这是没功劳也有苦劳，我帮你们了，你们忍心对牛罗村的产业伸手？
别人要是伸手了，你们能不帮我阻止一把？
这也是陆晨发现后，安心的去秘密地区的原因，只要他也付出，也有贡献，那么不看僧面看佛面，有人想动白曦，动牛罗村，也越不过他不是。
“姑奶奶在经济作物的改良上也有贡献呢，别的不说，就咱们村头一个种植的葡萄园，当初黄乡长还来跳脚不许的……”
“对对对，是有这么一回事，但是他很快鸡被打脸了，咱们姑奶奶啊教着咱们好好的把葡萄给种出来的，还卖的不错。”
“沼气池取暖烧火这个就更不用说了，让多少农村受益，解决了多少农村养殖和取暖家用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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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曦是被小黑叫醒的，等她醒过来的时候天都已经亮了。
树屋下，村民们高高兴兴的晒着太阳，小声的讨论着今年的春耕和预计的收成，也有讨论今年食品厂和服装厂的生产情况。
白曦伸着懒腰，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开门。
站在树屋的台阶上，她往下一看，乌泱泱的人。
许是听到她开门的声音，下头的人齐齐抬头往去，一双双眼睛里满是欣喜和雀跃。
众人仰头大呼。
“姑奶奶~”
“新年新气象，新的一年，牛罗村上下给姑奶奶拜年了。”
“祝姑奶奶新年快乐，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这些话儿，牛罗村的人每年都要喊一遍，早都习惯了，和马莲儿的儿媳妇一样新来的，也早早就被教了规矩，所以也没乱。
朝阳橙黄色的光芒正映照在白曦身上，仿佛给她身上洒落了金光，村民們就更加激动了。
“嗯呐。”白曦眼含笑意的点点头：“大家伙也新年好。”
“怎么一早就来了。”小黑要是不触碰结界，白曦肯定还在睡呢。
“不是早说过了，不必赶早来拜年么，我也没出门。”
白曦有些无奈：“年年如此，你们也不嫌累。”
“嘿嘿~”
“姑奶奶，我们不累啊。”
“对，姑奶奶，我们可精神了。”
“姑奶奶，给您拜年是应当的。”
“姑奶奶，只要您不嫌弃我们扰了您休息就好。”
“姑奶奶~~”
累什么累啊，大家伙这会精神着呢。
再说给姑奶奶拜年，这有什么好累的。
白曦还能说什么，她嘟囔着，我说了你们也不听啊，然后很快就从树屋上下来。
她惯用的太师椅已经摆好，甚至糕点和茶水，还有水果什么的，也已经在桌上摆好了。
陈大柳笑盈盈的站在一旁，他虽然没能赶着头一个，但因为是村长，可以就近站在旁边安排程序，这是惯例，哪怕陈小聪是大队长也没这个资格。
说句不好听的，陈小聪是儿子，还能抢了老子的活？
陈大柳还因为没赶上第一家，没好气的叨叨了陈小聪几句呢。
第1278章 你脸红什么
白曦坐下，陈大柳立马就问。
“姑奶奶，您先用点早饭吧？”
“不用了。”白曦话音刚落，她又问道：“都做了早饭了吗？”
陈大柳知道她的意思，连忙道：“知道姑奶奶心疼大家伙，我已经安排人做好了，就在锅里温着呢。”
“那就一块先吃点早饭吧。”白曦知道自己要是不吃,
村民们肯定也跟着她一起。
等村里拜完年，下新村估计也来人了，一顿折腾下来，肯定就午饭点了。
于是乎，新的一年，牛罗村第一顿饭，第一顿大锅饭就这么开始了。
早饭很简单，是煮的两样米的粥。
这两样米里，少部分是桂花米，另外就是普通的大白米，还是秋收的新米。
粥里有肉糜，放着姜丝，撒着胡椒粉，热乎乎的吃上一碗，身体能从脑袋暖和到脚底板。
一旁的框里有煮好的煮鸡蛋，谁想吃几个就吃几个，再配上点榨菜丝和咸萝卜条再拿上两三个玉米面加高粱面掺着精白面粉做的三个一馒头，肚子一下子就能吃的圆滚滚的。
白曦和村民们的配菜还是有些不一样的，她的桌上还多了三样小配菜,
小灶好做,
又是单独一份。
但是村民们人多，要是再做几个小菜，那得弄几个大灶才行，一大早哐哐当当会吵醒白曦不说，也折腾。
就算没什么小菜，村民们早上这么吃，放外面也是让人羡慕不已的一顿。
别的就不说了，那粥里的桂花米，多珍贵啊。
吃过早饭，拜年这才开始。
这个时候，邓师傅也被请来了。
陈奶豆迈着兴高采烈步伐欢欢喜喜的走近一些，然后在家里奶奶跪下，爹娘也跪下，哥嫂也跪下后，她急忙也紧随着跪下。
“祝姑奶奶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年年岁岁越来越好。”
嘴里粘着吉祥的话儿，陈奶豆磕头后，仰头望着白曦,
眼中满是崇拜。
“好，好好，有心了。”白曦抬手：“起来吧,
起来吧，你们都是乖孩子。”
说这话，白曦可一点都不觉得亏心，她在这里辈分是姑奶奶，年纪的话，她是九尾仙狐，更是比牛罗村所有的村民加起来岁数都大。
“来，拿着红包，顺顺利利，和和美美的，日子过的越来越好。”白曦一边说着，一边从旁边的筐子里往外掏红包递过去。
“谢谢姑奶奶。”
“谢谢姑奶奶！”
“谢谢姑奶奶~”
这时候，牛罗村的规矩就格外的清楚了，哪怕是一家子上来拜年，下跪的也是先是家里的长辈，然后才是晚辈。
起身也是长辈先起，晚辈后起，拿红包也是。
陈奶豆是家里最后一个拿到红包的。
“谢谢姑奶奶。”陈奶豆紧紧的拿着红包，道了谢，又抬头望着白曦，小脸上满是期待：“姑奶奶，我能求您件事情吗？”
“什么？”
陈奶豆不好意思的脸都有些红的，但还是勇敢的开口：“姑奶奶，我能亲您一下吗？”
“姑奶奶，我可是第一个到的呢，我们家，我也是第一个到的。”她当然是第一个，听到鸡叫，立马就甩开母亲的手，蹭蹭蹭的往树屋下的老地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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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身影冲的速度和小炮弹一样，把马莲儿都给愣了一下。
不说白曦，就是一旁的陈大柳，还有陈奶豆的一家子都愣怔了一下。
白曦很快回过神来，看着她期待又小心翼翼的模样，笑着故作深思，然后点头，道：“唔，那就给你亲一下吧。”
“哇，太好了，谢姑奶奶，谢谢姑奶奶，这是我今年收到的最好最好的礼物了~”
陈奶豆高兴又激动的欢呼了一声，赶紧把红包往怀里一揣，手就在衣服两侧蹭了蹭，哒哒哒的上前几步。
白曦原本是配合着弯了腰的，看着小奶娃紧张又勇敢的模样，不禁有些想要笑。
陈奶豆紧张又激动的咽了咽唾沫，又上前了两步，深吸一口气，这才踮起脚尖，双手有些颤抖又轻轻的把上了白曦的双臂，然后脑袋凑了过去。
“木么~”
一个响亮的声音响起。
软糯的触感，这是白曦的感觉。
姑奶奶奶香奶香的呢，又滑滑甜甜的，这是陈奶豆的感觉。
她腾的一下，脸就激动的红了，甚至还得大口喘气才没有激动的闭过气去。
“哈哈哈~”白曦一看，乐了，她揉了揉陈奶豆的脑袋，笑道：“你亲我，你自个脸红什么呀。”
“嘿嘿~”陈奶豆不好意思的捂着自己的脸颊，含糊回答道：“因为太喜欢姑奶奶了，姑奶奶香香的……”
“傻孩子！”白曦又笑着揉了揉她的脑袋，然后从另外一个篮子里拿了两枚金币塞到她手里。
“行了，玩去吧。”
当然，白曦也给了陈奶豆家里人一人两个金币。
这金币，村里每个人都会有份的。
刚才陈奶豆提出要亲白曦的时候，马莲儿的腿差点一软，陈大头也是懵了一下，闺女怎么这么多胆大的要求。
但是这会他们拿着金币乖乖退下后，脸上的藏不住的开心。
闺女能亲姑奶奶一下，这可是天大的福气啊。
看来，今年自家的日子不红火都不行了！
陈大柳在一旁笑着看着一切，然后又看着下头羡慕又激动的乡亲們，他知道，明年大家伙肯定更要争第一个了。
当然，陈大柳自己何尝不也想争。
“行了，这奶豆啊有孝心，又是头一个，就给破个例了。”陈大柳这话的意思是，后面的就别想了。
谁都羡慕陈奶豆，可谁让人小丫头是头一个呢，他们自己也没赶上，哪里好意思提。
看着在一旁笑盈盈的陈奶豆，又看了看自家拿着姑奶奶给的红包就傻乐的孩子，有些大人心里是一阵心塞。
都是四五岁的孩子，怎么自家这个就傻里傻气的，一点也不机灵。
真是货比货得扔，人比人心塞。
要是能重来，估计都有人想要塞回去，重新生过，看看孩子能不能机灵点。
不过谁都不会偷偷教自家的孩子学陈奶豆和白曦讨亲近，毕竟刻意的讨要就显得贪心了，人心不足蛇吞象，什么都得讲究自然不是。
第1279章 最忙要属白曦了
再说村里乌泱泱的人呢，孩子也不小，一人啄姑奶奶一口，也不知道把姑奶奶祸害成什么样了，没必要。
马莲儿的儿媳妇叫梅子，她看着左手一个红包，右手两个金币,
愣在原地，好半响都回不过神来。
“娘，这？”她应该收吗？
自己可是新媳妇，这应该给婆婆的吧？
想罢，梅子就把红包还有金币一并递给马莲儿，道：“娘，这个我可不敢拿，万一掉了多可惜，您给收着吧。”
“你收着吧，既然是姑奶奶给的，那你就收着。”马莲儿说道：“这是姑奶奶给的，带着福气呢，你拿回去就放在枕头下，保准一年都顺顺利利的。”
牛罗村的人现在家家户户钱都不少，但是对于白曦给的五块钱红包，还是视若珍宝。
姑奶奶给的呢，和其他的哪里能一样。
梅子一听，便点了点头：“行，既然是这样，那我听娘的。”
“但是这个金子。”梅子塞到马莲儿的手里,
说道：“这个娘可得帮我收着，我这性子，我怕是搁了就忘了。”
这么贵重的东西，谁会放了就忘了，马莲儿也知道梅子这是不敢拿着，便想了想，说道：“那行，我就先给你收着，七月份姑奶奶生辰，大家伙会给姑奶奶准备贺礼，到时候啊……”
“不过这个还有一阵呢，春耕后才提上日程准备。”
说着，马莲儿压低嗓音，问道：“刚才给姑奶奶磕头拜年的时候，你求了没有？”
梅子红着脸看了看周围，然后点点头，也低声道：“求了，娘，我在心里求的。”
“娘，我听说村里的财务组长王蕾嫂子就双胎,
还有村里几个嫂子也有双胎的经历……”
马莲儿一听,
就明白了，惊讶：“你求的双胎啊？”
梅子不好意思的连连点头：“对。”
“娘，您说，我才新进门，我这么贪心，是不是不大好啊？”
马莲儿：“呃……”这要怎么说呢。
她站在婆婆的角度，那肯定是希望陈家多子多孙的，人多才兴旺不是。
到时候孙子们哪怕有几个在外头跑，那村里也不至于没人在，家里也不会冷清。
但是吧，梅子的话也不是没道理，才进门呢，就和姑奶奶求双胎，可不是显得有些贪心么。
于是，马莲儿眉头皱了一下，又想到刚才姑奶奶应允女儿亲的事情，似乎也不像会怪罪，便不确定道：“这个，应该，没事，你求都求了，这会后悔也没用了，到时候让你男人勤快一些努力吧。”
这话说的，梅子脸一下子就又红了，话都不知道怎么说的好。
“其实吧，生一个也是可以的，慢慢来嘛。”马莲儿安慰道：“进门头三年不生的小媳妇多了去了，这个随缘，你也不用太挂心上，孩子该来就来了。”
“嗯。”梅子头垂的更低了：“娘，我知道，我会努力的。”
谷纨</span>
拍照的时候，梅子这样新进门的媳妇都挺忐忑无措的，毕竟家里条件再好的人家，到了牛罗村这里都不行。
何况，不少人家里条件其实都不行，甚至出嫁的时候，连一床像样的被子都拿不出来。
她們哪里见过专门请个师傅来给村里人一家家的拍着合照的，而且拍的好像不要钱一样，那叫什么，什么胶桶的是一个换一个的，她们看的又新奇又期待。
面对新嫁进来的媳妇拍照的拘束，乡亲们只是善意的笑着，提醒她们无需紧张，看着别人怎么摆，自己觉得喜欢的就跟着用上那姿势就行。
何况旁边有新媳妇的男人和婆婆在，也会教带着，就算还是会有些僵硬，却也不会闹出什么笑话来。
每每这个时候，白曦就是最忙的时候。
她得听吉祥话，得和每家每户都说上几句话，为了让村民们知道她是能记着大家伙的，说的还得有理有据，说的得深刻。
像谁家前两个月生了个孩子，她就要问问孩子的身体情况，问问家里有没有什么困难。
要是谁家里之前养的小鸡小鸭怎么了，她就关心的让到村里养殖场领几只回去养着，钱从她这里扣。
谁家孩子要是正好考了大学，她便会关切的询问一下功课问题，问问在学校的情况，习不习惯。
谁家老人前阵子不舒服，那今天白曦肯定也要问上几句，然后再给个三五斤的桂花米用来调养身体。
要是没什么可说的，也能说说送的一些孝敬，什么鞋垫子做的很好，她很喜欢。
什么谁家的摊子卖的吃食不错，她是有印象的，或者是可以加点什么，怎么做会更好吃。
哪怕真有白曦一时间想不起来的，也不怕，一旁还有小黑呢，小黑总能找出点什么事情来提示她。
哪怕是谁家的孩子调皮爬树摔下来这个事情，白曦打趣的说两句，在村民们看来也是让他们暖心关切的话语。
不止是这样，白曦还得一个个的给发红包，发金币。
遇上六个月以下的孩子，她还得让人抱近看一看，询问缺不缺奶粉，有什么需要添置又卖不到的，可以报村里，到时候安排运输队出去的时候采购。
最最不能忽视的是，白曦得和村民们拍合照，家家户户拍照都少不了和白曦有一两张合照。
白曦的嘴角一直弯着，眼睛也笑眼弯弯的，这些事情既琐碎又费时间，可她是姑奶奶，一年也就这么一天，她自然乐意累一些让村民们高兴高兴的。
这会，白曦又望着邓师傅的照相机的方向笑着，心里嘀咕，我这算不算卖笑哄人高兴呢？
下新村的人是午饭点后才往牛罗村去拜年的，过年过节的，你赶着饭点过去，有蹭饭的嫌疑，这么多人呢，不合适。
再说了，都知道牛罗村人也不少，那一家一户的拜年拍照，忙活下来，也需要时间。
上门拜年，你不能让别人不便不是，要不然就不是贺喜拜年，是讨人嫌了。
等周大虎带着集合好的人往牛罗村去的时候，快到牛罗村了，有人无意中发现了后头居然还跟着个人，定眼一看，顿时惊愕喊道。
“你怎么来了？”
第1280章 我是个规矩的人
“谁？”
大家伙闻声扭头回去一看，发现多出这么一个人来，也齐齐皱眉。
周大虎越过停下的人，视线扫过周氏，皱着眉头看着那咧嘴笑的人，沉声：“你怎么跟来了？你可没名额去牛罗村。”
周正辉本来笑呵呵的，一听这话,
一脸的吃惊：“村长，我也是下新村的人啊，何况我媳妇都带着三个孩子去，我怎么不能去了。”
他也没想到，自己悄咪咪的跟着，眼看都要进牛罗村的地界了，居然被发现了。
不过发现了就发现了，这都还有几十米就进牛罗村了，难不成还把他赶走不成。
“哪里有上门拜年不整整齐齐的，我又不是真的死了。”
“那不行。”周大虎：“去牛罗村拜年是村里已经抽签好了的。”
“我媳妇也抽签了啊。”周正辉：“我也没占着谁家的名额不是。”
周大虎：“那还是不行，我不和你多说，你别耽误大家时间，赶紧回去吧，别跟着了。”
周氏这时候也反应过来，她下意识的看了看乡亲们，见大家伙脸色都有些不好，甚至还怀疑的斜眼扫看她,
心里咯噔一声。
她就说嘛，昨儿到今天都没见这男人有什么难缠的话，还当他适应了乡下,
不再端着在城里当了几年城里人的骄傲劲。
现在一看，哪里是不拿乔了，根本就是憋着更大的幺蛾子呢。
“孩他爹，你怎么来了？”
周氏：“我带着孩子出门前不是和你说的好好的吗，你在家里看家，我带孩子去牛罗村给姑奶奶拜个年就回来。”
“你怎么也跟来了，你来了，家里有谁看家啊。”
周正辉：“没事，我大门都锁上了。再说了，村里那么多人呢，这大过年的，又是大白天的，丢不了什么东西。”
家里他连存折长什么样都没见过，顶多也就是厨房里一些腊肉和一些冻鱼，再有就是一些咸菜和米缸里的粮食，反正半分钱都没见着，有什么好看家的，大门一锁，除非翻墙进屋。
“那也不行。”周氏急了，她忙把手里拎着的东西递给两个女儿,
急忙的劝道：“我们就是去牛罗村拜年,
你跟着不合适,
你看看，其他乡亲家里也就一个大人领着，其他都是孩子。”
其他人也七嘴八舌的开口，话里话外不是说不能乱了规矩，就是说周正辉耽误大家的时间。
周正辉既然都能偷偷跟来了，哪里会轻易放弃。
“乡亲们，我和你们想的不一样，这牛罗村啊，我非去不可，我也很有理由应该去。”
不等众人发出疑问，周正辉就理直气壮的掰起手指头算说着。
“大家伙想一想，我这么些年来都不在，大家伙都说牛罗村帮助咱们下新村过上了好日子，也让我家里能吃饱穿暖，我不得去拜个年表达一下感激之情吗？”
“我要是不去，那牛罗村的人知道了会怎么样？会不会觉得我周正辉不知道感恩，会不会觉得咱们下新村的人不值得拉扯一把？”
周正辉：“我不是不知道我离家的时候，家里是什么光景。现在，家里日子过的好，我开心又高兴，我激动啊，我想要亲自和恩人道谢，这难道不应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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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听起来似乎没什么问题，村民们一下子就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他们齐齐的看向周大虎。
话是好听，听起来也在理，但周大虎还是摇头拒绝：“这个谢意，我和大家伙会代替你转达的。”
亲自道谢？
周大虎扫了一眼周正辉空空的双手，忍下翻大白眼的冲动，在心里气愤的嘟囔，大过年的，你就是这么空着手道谢的啊？
能说出这话来，脸皮也是真够厚的。
周大虎都不想说这话，要不是看周氏拎着不少东西，而且对于周正辉的跟随也很惊讶，他都要以为这夫妻两人是在唱双簧了。
“你家里今年抽到签，周氏带着你三个孩子去，就已经代表了你一起。今天来的人，都是代表着家里人，我代表着咱们村，所以，你有心我们知道了，也会转达的。”
言下之意，你说什么都没用，不能跟着就是不能跟着。
周正辉脸上本来颇有把握的笑容就这么卡住，他不可置信的看着周大虎，自己都这么说了，这理由冠冕堂皇，居然还能被拒绝。
“不是，村长，我觉得我要亲自去，才能表达对这个事情的郑重以及感激之情。”
“村长，我知道大家伙都是抽签选出人来当代表去拜年的，但我和我媳妇是两口子，是一家人，加上我一个，也不算破坏规矩。”
“我刚回来啊，我亲自前去，才显得有诚意不是。”
反正周正辉就一个意思，我想去，我必须得去，不让我去我就偷偷跟着。
周正辉不仅心里这么想的，他也是这么说的。
不等周大虎再开口，他就说道：“村长，乡亲们，既然我已经来了，这都到门口了，再回去，牛罗村的人知道了，还不知道在心里怎么想呢。”
“我被误会了没什么，要是牛罗村的人误会了咱们村的人没规矩，那可就不好了。”
“咱们下新村和牛罗村可是一个大队的，说是兄弟村都不为过。牛罗村重视规矩和礼数，咱們下新村也不能不讲规矩不是。”
回来到现在，天天听周氏和三个孩子说起牛罗村的重规矩的，周正辉这会也拿规矩来说事。
“村长，我不是那不懂规矩的人，你说，我能不亲自去表示感谢吗！”
“走吧，村长，别杵着了，去拜年得赶早，要不然，晚些就是饭点了，多不合适啊。”
周大虎：“……”此刻他真想陈大柳在，也就陈大柳那叨叨的人能对付的了周正辉这样厚脸皮的人了吧？！
“不行啊，孩子他爹，家里得有人看家，我出来的急，鸡鸭还没喂呢，你回去看看吧。”周氏急忙接话。
这男人可不是以前的人了，从他一直想分村里今年的红利就知道。
要是去了牛罗村，指不定能闹出什么幺蛾子来呢。
大过年的，可不能给姑奶奶，给牛罗村添不快啊。
第1281章 真有钱呀
“鸡鸭饿一顿没事的，拜年回去了再喂也一样。”周正辉仿佛没听出周氏不愿意他跟着一样。
见周氏还想说，周正辉立马不耐烦的瞪了她一眼，这婆娘真是越来越放肆了，还知不知道自己是她男人了？
自古男人当家做主，哪里有她说三道四的份。
要不是看在她给自己生了三个孩子的份上，哼，自己一定大耳瓜子抽过去，让她知道厉害。
周氏这么些年，一个人拉扯三个孩子，什么样的脸色，什么样的眼神没看过，哪里会被周正辉一个瞪眼就吓到。
“那可不行，农村人，这鸡鸭可是要紧的家禽，全靠它们下蛋生仔呢，哪里能饿着，就是饿自己也不能饿了它们啊。”
一旁的人纷纷点头附和，那是，谁家里养着鸡鸭不是天天顿顿的记挂在心上，就怕少了鸡鸭的吃喝，让它们瘦了饿了不下蛋不长肉。
“对了，孩子他爹，家里的菜可能不大够，这样，我给你拿十块钱，你看着买点喜欢吃的的，晚饭我给你做两道好吃的菜。”
为了不让周正辉跟着，周氏可是连钱都用上了。
她一个月也才三十六块五毛钱的工资，给十块钱可是她差不多十天的工资。
周正辉回来几天了，家里一分钱都没碰着，今天破天荒的周氏要给他拿十块钱，周正辉不由的一愣。
但是他不为所动，开玩笑，十块钱和去牛罗村，孰轻孰重他还能不知道？
看得出来，这里没一个人赞同他跟着去牛罗村的，周正辉也懒得再和他们商量，上前一把从周小美手里提过篮子，大跨步的越过众人，就往牛罗村去。
他一边走，一边道：“快走吧！大家伙就别纠结了，时间就是金钱，别浪费时间了。”
“哎，你！”
周正辉似乎害怕会被周大虎揪住，二话不说，听到声音，立马就拔腿跑了起来。
几十米的距离，他很快就跑进过了牛罗村在村口的路口设立的岗亭。
门口的人因为和周大虎也熟悉，虽然看周正辉有些面生，可见周大虎带着人在后头跟着跑，便知道是下新村的人。
下新村的人来拜年，牛罗村的人是知道的，见周正辉拎着篮子跑过来，只当是和村里一样争抢排第一个拜年，也就没拦着。
不过岗亭的人还是问了一句：“你是什么人？”
“我是下新村的人，来牛罗村拜年的。”
周大虎一行人谁能想到周正辉这么厚脸皮，等他们要开口说周正辉不是来拜年代表的人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大过年的，真闹起来也不好看，都到牛罗村门口了，总不能让牛罗村的人觉得下新村的人没点规矩吧。
穿过门岗的栅栏的时候，周大虎冲着门岗的人打了招呼拜年，然后才带着人快步的跟上周正辉的脚步。
“你慢点！”周大虎低声呵斥：“周正辉，我可告诉你，在外面为了下新村我就给你留两分脸，进了牛罗村，你可别乱走，规规矩矩的和我们去拜年就行。”
周大虎可不认为周正辉真如他自己说的那样，是来牛罗村表达感激之情的。
虽然不知道周正辉死皮赖脸的想干什么，但只要把人拘在眼皮子底下，就不会出事。
“一会，到了地方，少说多听。记着，别乱说话。”这话看似叮嘱村民们，实则重点是对周正辉说的。
其他人纷纷点头应声，周正辉虽然想当听不见，可周大虎正紧紧的盯着他，大有他不应声就要拉着他长篇大论的样子，于是他也只能含糊应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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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长，这话和孩子们说就行，我们当大人的，哪里不知道做客拜年的规矩。”
周大虎听着，皱眉哼哼：“最好是！”
周氏带着三个孩子走在队伍最后，她的脸上满是担忧，想了想，冲着周小宝低声吩咐：“小宝，你一会就跟在你爹身边，他去哪里，你就去哪里，绝对不能让他离开你的视线，明白吗？”
“行，娘，你放心，我知道了。”
周小美和周小翠见母亲这么担心，连忙道：“娘，你放心，我们姐弟三个在呢，一定会帮着你看着爹的，不会让他乱说话的。”
“对啊，娘，你放心，到时候啊，我爹要是乱说话，我就捂住他的嘴。”周小宝调皮的说道。
要是往常，周氏肯定要说这样是不对的，但是这会，她心里七上八下的，也没觉得不对，便点头：“行！”
捂着也好，总比乱说话得罪了姑奶奶，给她老人家添堵的好。
这一路上，不止是下新村的人，连周正辉都因为牛罗村家家户户门上挂的大红灯笼，还有那村道上挂的漂漂亮亮的到了白天都没有收起来的彩色灯笼而不住的惊呼。
“这么多好看的灯笼啊。”周正辉眼睛都看直了：“牛罗村真有钱呢。”
这得霍霍了多少钱啊，难怪都说牛罗村的厂子老赚钱了。
周大虎听到这话，忍不住想翻白眼，虽然这是事实。
而被领来拜年的孩子而是不住的兴奋的蹦跶的嚷嚷着：“哇，这是兔子模样的灯笼~”
“这是金鱼模样的。”
“这是小老虎。”
“这还有小狗呢。”
“这牛吧？”
“你们快看，这是一头山羊。”
“这马是带翅膀的，好像会飞，这是天马吗？”
“看，这是桔子灯笼吧？”
“……这是龙吧？”
“还有麒麟……”
没错，牛罗村挂在村道上给村民们观赏的彩色灯笼不仅颜色好看，模样也是各不相同，花鸟走兽，神态各异，又好看又可爱。
村庄统一的白墙灰瓦，墙壁上还有好看的图绘，家家户户门口有花坛，村道上挂的彩色灯笼让整个牛罗村不仅好看，也更有过年的气氛。
不说在现在没什么娱乐和热闹能看的时候，就是放在后世，也是能让人看直了眼的。
这些灯笼一开始是牛罗村里精通此手艺的几个村民闲着没事的时候凑一起研究着弄出来的，白曦第一次看到成品的时候，都忍不住夸一句手艺精妙。
就这么一句话，惹的几个村民又高兴又激动，当下一发不可收拾，又制作出来不少。
第1282章 一点都不庄重
姑奶奶说好的，多弄一点准没错！
陈大柳一看，古时候还有灯会呢，既然这样，那干脆过年的时候给村里挂上灯笼，也能让大家伙看个热闹。
这事情他还不确定,
问过白曦，白曦拍案说可以，不会有什么揪小辫子的问题，这才放心的安排下去。
为此，那几个专门制作灯笼的村民还被村里人闲暇抽空就来跟着学，于是就越来越多,
多到把晒谷场也能一块装扮上了。
这些灯笼牛罗村是要挂到元宵节才收起来的,
所以下新村的人来了也能看到。
周大虎一行人路过晒谷场也看到了那彩色的油纸伞和灯笼了,
但是并没有看到一点雪花，更不用说是村民们堆起来的雪人了。
雪人只有入夜后，村里只剩下牛罗村的人后，雪人才会出现，这是白曦布置的一个障眼法。
她本来想白天就把雪化了，可转念一想，村民们堆一场雪人也不容易，就多留几天让他们看个高兴吧。
现在下新村的人路过看到牛罗村那么大一个晒谷场这么布置，比城里的公园都好看，看的是又惊叹又羡慕。
“真漂亮啊。”
“可不是。”
“好看！”
立马有村民和周大虎开口：“村长，明年咱们下新村找机会也这么布置吧。”
周大虎想了想，说道：“这个事情，到时候和大家伙开会研究一下。”
一看就要花费不少，也不能说弄就弄，正好有牛罗村这个前例在，到时候和牛罗村取取经,
学习一下。
虽说周大虎表示了要开会集合一下村民们的意见,
不过这会来的人已经兴高采烈的议论起来。
村里现在家家户户都有钱，过年给村里装扮一下，热热闹闹的，也没什么不好的，所以大概率肯定没问题。
很快就来到树屋。
牛罗村这边已经吃过午饭，这会村民们正三三两两的坐着磕着瓜子，吃着花生，喝着红枣茶，悠闲的晒着太阳。
邓师傅还没有走，村里小年轻小媳妇正围着邓师傅再拍照呢。
“行行行，等一下，等一下哈，胶卷管够，管够。”邓师傅没有丝毫的不耐烦，笑呵呵的帮忙拍照。
他可是很有经验的，早早就申请了三十五个胶卷就等着在牛罗村用了。
牛罗村经济条件发展的好，每年的初一都会有这样的合照大场面，每次邓师傅都差不多能给拍上一天，这大大的增进了他的拍照经验。
拍照和洗照片的钱都是村里出钱，除了谁家单独要拍照的就自己出钱，但牛罗村现在谁家还会缺几个拍照的钱，所以拍邓师傅早有准备，不怕胶卷不够。
以牛罗村的风景，现在随便村里哪一处都是漂亮的背景图。
有白曦之前对拍照的理解，牛罗村的人这么些年来拍照可不再是板板正正的站着或者坐着，多稀奇古怪的拍照姿势都有。
你见过跳起来空中劈叉的拍照姿势吗？
亏得邓师傅有经验，能利索的抓拍到。
看过金鸡独立的拍照姿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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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过叠罗汉那种拍合照吗？
见过爬树倒挂金钩的吗？
见过肩扛自行车的吗？
见过从家里搬出半袋稻谷，做筛谷子状的吗？
大冷天的，谁这个时候筛谷子，但牛罗村的人就是有这么干的。
还有搬出半张没弄好的长凳，拿着锤子和钉子，做出要修理长凳的模样。
还有哪怕锅里没有烧住什么东西，还是往锅里添水，一副在做饭的模样的。
在院子里缝衣服的，拿着扫把在扫地的，洗锅的，摘菜的……只有你没想到的，没有牛罗村的人不敢拍的姿势。
邓师傅每次给牛罗村的人拍照，能笑的肚子上的肉都疼了，这也成了他每年初一都期待的事情。
看到有摄影师来牛罗村拍照，周正辉路过的时候还凑热闹的看了几眼，见还有特地从后院鸡笼里抓两只鸡出来提着拍照的，不由的撇嘴。
“谁拍照这样拍啊，一点都庄重。”
邓师傅刚按下快门，正准备让村民换个姿势，听到这话，不由扭头看去，他打量着周正辉，没好气道：“你懂什么，这叫自然。”
“什么自然，这就是自然了？”周正辉：“你少诓我，我又不是没见过世面的土老帽，我可是在城里待了几年的。”
“我和你说你说，城里拍照压根不是这样的，得拿着一束花，要么就提着一个花篮子或者果篮，要不然就是搬两张椅子端坐在中间，挺胸收腹，端端正正的，你们这是乱来。”
周正辉：“就你们这么拍照的，压根就不合格！”
“你才乱来，你不懂就不要乱说。”邓师傅气呼呼道：“你是摄影师还是我是摄影师。你什么都不懂，你说的那种拍照都已经过时了，我们现在这种叫生活照，有生活的气息，自然清新，是生活派系的拍摄，你懂不懂！？”
“怎么可能，什么生活派系，你就是忽悠人。”周正辉一脸的少忽悠我，你当我是那些没见过世面的人么。
他才离开城里几天，城里什么样的他能不知道？
“你！”邓师傅被这么一说，气的脸都黑了，他气呼呼的朝周正辉挥手，就和赶苍蝇一样：“走走走，你别在这里打扰我工作。”
这人一看就不是牛罗村的人，他给牛罗村的人都拍过照，所以是不是牛罗村的人，邓师傅一看就知道。
何况，如果是牛罗村的人，就更不会说这样的拍照姿势是不对，连白曦都不是规规矩矩的坐着拍照的人，牛罗村的人就更是有模学模有样学样了。
既然不是牛罗村的人，也不拍照，自己搭理他干什么。
邓师傅想罢，又不客气的冲着他挥手赶人：“你走走走，别在这里碍路了。”
自己要是阻止了这样错误的拍照，是不是能得到牛罗村的人的感激？
周正辉不仅没有离开，反而因为想到这里，得意的冲着拍照和等候拍照的人开口喊：“我就不走，我不能让你欺骗乡亲同志们。”
“乡亲们，你们听我说，这么拍照肯定不对。”
“乡亲同志们，不能这么拍照，你们被这个摄影师骗啦。”
第1283章 白曦也一样
“嘿，我说你这个人！你不懂就闭嘴。”邓师傅不高兴了，什么叫骗人，自己哪里骗人了。
这个时候，被说骗人，那可是一件很严重的事情。
“邓师傅,
别搭理他，他哪里懂啊。”被打断了拍照的村民连忙把生气的邓师傅拉到一旁。
有排队等着拍照的村民打量了周正辉一眼，黑脸问道：“你是谁？从哪里冒出来的，来我们村干什么的？”
“对，你从哪里冒出来的，我们拍照关你什么事啊？”敢说我们姑奶奶指导过的随心所欲的拍照姿势不对，你怕是大过年的想找不自在吧？
“你要想拍照，你进城去,
这里已经排满了。”
“对,
邓师傅今天没时间，他还要拍很多人呢。”
周正辉连忙摆手：“不是，我不拍照。”
“不拍照你在这里瞎咧咧什么呢。走走走，你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就没见过这么没脸没皮的人，看热闹就算了，还瞎指导起来。
在牛罗村的人心里，现在他们看那些端坐着，或者是站着，手里捧着一束塑胶花咧嘴僵硬笑的那种拍照姿势才是不合格的。
除了去拍结婚登记用的证件照，还有正经的全家福，牛罗村可没人再那么拍照。
周正辉被质问，也不在意，笑呵呵的介绍自己：“乡亲们好,
我是下新村的人，周正辉,
前几天刚回来的，这几年一直在城里……”
“哦，你就是周正辉啊。”
“是啊，是我，我就是周正辉。”周正辉咧嘴开心：“乡亲们好！”
在场的人纷纷打量着他，相互交换了一下神情，又看了看周正辉表示了然，原来就是这货啊。
周正辉一看那些打量的眼神，下意识的想要撩起袖子露出自己手上的大罗马，还好他还记得这里是牛罗村，不是一般的村子。
“你来我们村干什么啊？”
“是啊，我们村和你也没什么关系。”
周正辉刚想苦口婆心的和牛罗村的人说怎么拍照才是最正确的，周大虎那边已经因为这边的嚷嚷发现了他不在这个事情，连忙找了过来。
周小宝也是急忙跑过来一把拉住周正辉的手，着急的说：“爹，你怎么跑这里来了，你得跟上大家啊。”
周大虎也不高兴道：“进来的时候我怎么说的，不要乱跑。”
刚才大家伙就是稍微看那些好看的灯笼走了神，没想到周正辉就往前溜，凑到人牛罗村拍照这里来了。
“我没乱跑啊。”
周正辉撇嘴：“我这不是看一下牛罗村的人拍照么。”
“村长，我正和牛罗村的人普及城里的人是怎么拍照的呢。”
“谁要你普及了。”周大虎瞪眼：“你一年拍几张照片啊。”
“你别瞎指挥了，你又不是摄影师，你教什么教啊。”鼻孔插葱，真当自己是大象了？！
牛罗村的人纷纷附和：“就是，谁要你教了。”
“你自己拍了几张照片？你懂什么，你还教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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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又不是三岁孩子，不需要你教。”
大过年的，看在周大虎的面子上，又见周正辉是跟着来拜年的，牛罗村的人这才没多计较。
“行了，我们赶时间拍照呢，你们该干什么去干什么去吧。”没见过到别人村里还这么嘚瑟的。
周正辉还想说呢，就已经被周小宝从后面推着，周氏扯着，离开了拍照的地方。
没人打扰了，邓师傅这才又继续给牛罗村的人拍照。
晒谷场上虽然一早就不见了雪人，但牛罗村的人还是不轻易往晒谷场去，哪怕邓师傅觉得那边拍照出照片更好看，村民们也找借口不想去那边拍。
村民们想的很简单，万一真有个角落的雪没化呢？
所以他们看似争着等邓师傅拍照，实则也是在看村里有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赶忙收拾遮掩过去。
下新村来拜年这个事情，白曦是不管的，而全权负责的陈大柳这会被周大虎拉着说了这个事情，眉头都皱了起来。
“你怎么办事的，你这样，明年你们村的人干脆别……”
陈大柳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周大虎打断，他低声连忙说道：“老陈，这事情是我的疏忽，但是谁能想到这玩意居然来着一招，我是前防万算也没想到啊。”
“我已经安排了人看着他了，他要是敢口出狂言，就会立马被人拖走。”周大虎又不傻，哪里会不安排着人看着周正辉。
陈大柳虽然不高兴，可人都到跟前了，现在也没做出什么不妥的举动来，他也就没好把人赶出去。
“最好是！”
接下来，周正辉表现的极其正常。
下新村不是牛罗村的人，来拜年的话，并不用磕头，只需要说吉祥话拜个年也就好了。
周正辉也客气的说了几句拜年的话，便一屁股坐在长凳上，他这会心里正郁闷的，刚才明明是刷存在感的好时机，居然被打断了。
牛罗村的人也是有毛病，明明自己教的就是正经的拍照，偏偏没一个人听，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
白曦也给来拜年的小孩子红包，因为不是牛罗村的人，所以就一个红包包了两块钱，这还是陈大柳让财务室办的。
虽说多了周正辉一人，但他是大人，自然是不需要红包的，而且红包也特地多准备了一些，不怕不够。
下新村拎来的给白曦的拜年的礼物，牛罗村这边收下后，肯定要回一些的。
在陈大柳安排人往腾空的篮子里装回礼的时候，周正辉打量着那建在大树上的树屋一阵好奇，又打量着悠闲吃着核桃的白曦，心里嘀咕，这就是白曦？
不就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嘛，牛罗村的人怎么把她护的跟眼珠子一样，再聪明也是个女娃娃，能顶啥用啊。
看牛罗村的人被一个摄影师忽悠拍照就知道了，这整个村啊，还是没什么见识，白曦也一样。
“姑奶奶，您吃的可好，睡的可香？”
周大虎笑盈盈的问着。
本来他是要问点生产上的事情的，因为有周正辉在，周大虎也就只能暂缓，要不然，谁知道周正辉又能逼逼出什么自以为是的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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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4章 不愿意进城
“我还不错。”白曦笑笑，随口问。
“你们村里没什么事情吧？”
“没什么事情，我们村里一切都挺好的。”周大虎笑：“姑奶奶，我们村的人都想来给您拜年，不过这不是人太多了嘛，就选了几个代表领着孩子来。”
白曦闻言笑道：“你们有心了。”
“刚才进村，我们都被牛罗村里漂亮的灯笼和油纸伞给看直眼了。”
周大虎说起这个，立马有村民也点头接话。
“可不是，姑奶奶，你们村这装扮也太好看了，就是电影里的画面都没有这个好看。”
“那些个灯笼，什么造型都有，太好看啦。”
“油纸伞还是五颜六色的，我生平第一次见到这样的。”
“好看！”
“精彩！”
白曦笑：“这些啊，都是我们村里的人操心布置的，过年嘛，大家就是要喜庆开心。”
周正辉也跟着接话茬：“还别说，我在城里这么些年，都没瞧见过这么好看的，就是吧，这么好看的地方，刚才我看到乡亲们拍照似乎有些不对。”
周大虎皱眉：“……”这货又开口了，一开口准没好事。
“你胡说什么！”
面对周大虎不悦的呵斥，周正辉继续道：“村长，我说的可是实话。”
“白同志，不怕你不高兴，我在城里待了几年，年前才刚回来没几天，我虽说在城里的时候不是有事没事去照相馆，但是城里是怎么照相的，我还是清楚的。”
“刚才我路过，见乡亲们都是随意的找了一处背景就随便的拍照了，这样怎么行。”
“哦？”白曦挑眉，小脸上满是好奇：“怎么不行了？”
一看白曦有兴趣，似乎被自己忽悠，呸，是被自己的专业的见识给成功的吸引了，周正辉心里一阵得意，脸上神情立马变得倨傲起来。
要是周正辉长着尾巴，这会肯定要得意的翘起来了。
“当然不行啊。”
周正辉一脸严肃，试图想让自己看起来专业些，道：“这样随意的拍照，照片出来哪里会好看。”
白曦挑了挑眉：“我们牛罗村那一处地方不能当背景？是地不够干净还是村里哪一处的房子建的不好？又或者是哪里不好看？”
“呃……”周正辉被问的一愣，下意识的摇头，没有，牛罗村是真的好看啊，他原本看到下新村就已经觉得极其好看的了，但是看过牛罗村后，他才知道什么叫天差地别。
“这不是背景好不好看的事情。”
周正辉很快又一脸的严肃的说道：“是乡亲们拍照的姿势，太不庄重了。”
白曦一听，抬眼看了看村民们，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这会是大冬天，哪怕是大夏天，牛罗村的人也不会光着膀子，敞着大肚子晃悠，更不用说拍照了。
所以，哪里来的不庄重了？
“我们村的人穿衣有什么不合适的吗？还是说大家伙都做了什么不雅的举动了？”
这话，白曦问的陈大柳。
陈大柳连忙摇头回答：“没有，姑奶奶，咱们村里的人穿的衣裳好着呢，整整齐齐，干干净净，一些还是站服装厂生产的衣服，没有不合适的。”
“大家伙拍照也规规矩矩的，就是日常的生活照，偶尔有些造型也不是什么不雅的举动，这点姑奶奶不用担心。”
乡亲们也是要脸的，哪里会拍什么不合适的照片，哪怕是夫妻两人一块拍照，那也是规规矩矩的，最多就是牵手揽个肩头，再多也没有了。
“不是。”周正辉一看，连忙打断，道：“我的意思是，你们啊，被那拍照的师傅忽悠了，拍照可不是这么拍照的。”
“有谁拿着扫把，拎着鸡拍照的，还有，谁会站厨房里做饭那样的拍照。”
周正辉：“拍照得是或是站着，或是坐着，在背景墙前，好好的看着前方的照相机方向，这样拍出来的照片才好看。”
“你懂什么，我们这叫自然。”陈大柳不客气的怼骂了他一句，又没好气的冲一脸尴尬的周大虎撇嘴。
“不是，要拍摄大自然可不是你们这样的，大自然是……”
“行了。这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这很正常啊。”白曦还以为是怎么一回事呢，一看是这种了解和认同上的问题，她就懒得听了。
“不说拍照的事情了，你之前一直在城里生活啊？”白曦打断周正辉想要继续的话，随口问。
一说起这个，周正辉也就不纠结拍照的事情，他也不傻，白曦明显不爱听，牛罗村的人明显都不在意，他是想显示自己是有见识的，但不是要讨牛罗村的人厌嫌的。
“对，发生了一些事情，阴差阳错的，我和家里人分隔了这么些年。”
白曦可没有顺着周正辉的意思询问为什么要分隔，也没机会让他再次述说自己的无奈又痛苦的分离。
“那你这次回来干什么？”
白曦：“以后是要一直住在村里还是要把周氏母子都接到城里和你一起生活？”
这话刚落，就有一堆的视线纷纷落到周正辉身上，周氏也看了过去，她有些紧张的抓着裤腿。
这几天，周氏心里也是存着疑问的，但是她都没有问。
进城？
周氏肯定不愿意，现在下新村多好呀，在村里孩子上学方便，以后考学也会比别处多几分把握，她在服装厂也有份工作，村里每年还有红利可以发。
但是进城，先不说能不能拿到城里户口吃商品粮，哪怕拿到，也不一定能有工作，到时候一家子吃喝拉撒睡的钱哪里来？
靠着家里这点积蓄也不是不行，但是坐吃山空的，以后可怎么办？
所以，周氏不问，要是周正辉留下，那就一块过日子，要是不愿意留下，那她还和以前一样带着三个孩子过活，日子也照样红红火火的。
现在，被姑奶奶问出来了，周氏也想知道，周正辉心里是什么打算的。
“呃，我，我……”周正辉一下子就愣住了。
“我回来当然是因为惦记媳妇和孩子啊。”很快，周正辉就反应过来，理所当然的说道：“这么多年联系不上，我一有消息当然立马就回来了。”
第1285章 我很民主的
“孩子他娘带着三个孩子不容易，这我知道。”
周正辉一副感动不已的看了看周氏，又说道：“我一定会对她好的。”
白曦眼中划过一抹光亮，随即笑笑：“是个有良心的。”
周氏却是开口：“姑奶奶，我和三个孩子都不想进城的。”
周小宝附和的点了点头，周小美和周小翠就不用说了，从父亲回来第一天，两人就悄悄嘀咕过了不想进城的事情。
周正辉虽然没有这个打算，可一看周氏这么说，立马就不高兴了。
“进城有什么不好！”
“进城了，小宝也能读个好学校。”
周正辉这话让在场的人用看傻子的眼光看了好几秒，这货难道不看报纸的吗，不知道牛罗山大队考出去的大学生有多少吗？
城里不少家长还找关系托人就想把孩子塞进姑奶奶创办的复习班呢，美曰其名，艰苦的条件才能磨炼人心，才能激发学生们刻苦学习，奋勇向上的精神。
周小宝撇嘴：“我不想，我觉得咱们大队的学校就挺好的。”
“你这孩子，你懂什么，我是你爹，我还能害了你吗，等进了城，你就知道城里多好了，到时候……”周正辉一脸的不悦。
周大虎在一旁看到这里，插嘴。
“这么说，你是已经打算好了要带着媳妇和孩子进城生活了？”
既然要进城了，还想分村里的红利做什么！
一行过来的下新村的人则是用看傻瓜的眼神看着周氏，要说几年前，估计下新村的人还想着进城，但是现在，进城和一年能拿最少几千块的红利，只要是傻子都知道选哪个。
进城照样要找工作，城里工作哪是那么好找的，那可是一个萝卜一个坑呢。
商品粮是好，可定时定量发放，一个月也就那么点，不够吃就得想办法买，怎么也没有乡下自己有土地想吃啥种啥的好呀。
一年下来，顶天了也才挣个三百多四百的工资，这还是不吃不喝才有。
但是在村里，葡萄园还有虎王无籽西瓜，加上村里的养殖场，还有其他杂七杂八的，年中发个三五千，年末发个三五千，不香么？
你要说城里物资比乡下多，容易采买，那倒也是个理由，但这理由在别处可以，在这里就不行了。
牛罗村自己就有个集市，集市里还有一个厉害的国际商超店。
这可不是名字上叫的好听，不仅城里百货大楼有卖的东西这里也有，那海外一些玩意，这里也能买到。可是真正的和国际接轨了呢。
城里百货大楼都不能搞什么店庆周年庆的活动，但是牛罗村这个国际商超店就能搞，活动力度还大，那热闹的程度可比过年庙会都热闹。
方圆百里乡社，甚至听说有周年庆，多少城里人赶过来排队买。
要说唯一差的，也就是牛罗山大队现在只是一个大队的名号，不是一个县城而已，但是吃的喝的用的穿的，哪点都不必在城里差。
“呃……”周正辉又愣住，他脸上划过一抹尴尬，怎么带，怎么可能带，他要是带了，他就完了。
“这个得看孩子他娘和孩子们的想法。”
周正辉这会倒是没有了刚才愤愤的模样，甚至是无奈的看着周氏和三个孩子，似乎对母子四人很无奈。
“我这个人很民主的。”
周大虎撇嘴，忍不住翻了个大白眼，虚伪。
周氏懒得去计较周正辉真实想法，她抬头，脸上表情无比的认真：“我不想进城。”
说罢，她低头看了看左右的孩子，道：“要是三个孩子想进城的话，那就跟着孩他爹进城去，我在村里照顾家。”
“我还得上班呢，家里也丢不开。”
周氏可不傻，丢下这里已经稳定的工作，丢下村里会给的红利，靠着孩子他爹每个月那点工资，一家人苦哈哈的？
守着村里，家里才有钱啊，三个孩子呢，不说上大学了，以后娶的娶，嫁的嫁，嫁妆聘礼，一样不少，花的可不是十块八块的。
过过苦日子，周氏比谁都珍惜如今的好生活，苦日子都熬过来了，这个时候为了个男人抛下乡下的好日子进城去，除非她脑子进水了。
周小宝：“娘，我也不行进城。”
进城有什么好的，进城还能斗蛐蛐吗？还能和小伙伴玩？
周小翠和周小美也纷纷摇头，她们不是没进过城，那市里先不说，县城看起来也就那样，街道灰蒙蒙的，居民区也是臭水沟垃圾随便有，窜过马路的老鼠的个头也没比村里的猫小。
进县城几次了，街道上的大姑娘小媳妇也不是各个都穿新衣裳的，有城里来这里念书的同学还羡慕她们在乡下日子过的好呢。
进城了没新衣裳穿，吃的喝着都紧巴巴的，那为啥还要进城，就图了进城饿肚子？
周正辉虽然没想带着周氏和三个孩子进城，但是他不乐意的一回事，被拒绝是另外一回事。
当即，他就不高兴起来，但是他又说不出什么来，万一多嘴了，她们改变主意，自己岂不是自找麻烦吗。
所以，周正辉只得再次无奈的摇了摇头：“这个事情，以后再说吧。”
这一幕不少人看在眼里，陈大柳没忍住，凑到白曦身后，弯下腰，低声嘀咕：“姑奶奶，这人不老实。”
“嗯。”白曦应罢，随口道：“他要不打咱们村厂子的主意，不作妖，那就不管了。”
“是，姑奶奶。”
至于下新村那边，没见周大虎一副不待见周正辉的模样吗，下新村肯定也有不少人对周正辉之前闹出来的事情反感着，这点白曦就更不会担心了。
周正辉本来还想找机会和白曦表示一下自己的能力呢，但当他余光瞥到那慢悠悠靠近的白色物体后，当即眼睛瞪大。
“这这，这这这……”他想要跳起来拔腿就跑，但是这会腿脚无比的软，浑身都提不起一丝力气，只能随着靠近的物体一脸的惊恐。
听着周正辉结结巴巴的声音，众人顺着他惊恐的目光看去，当即有人扑哧的乐出声来。
第1286章 还嫌不够丢脸吗
“哈哈哈，瞧他吓的。”这是牛罗村的人的声音。
“让你别来，你偏要来。”这是下新村的人的嘀咕。
“呸，就这样还总想显示他能的。”低声骂这话的是下新村的一个村民。
他和周正辉原本是没什么矛盾的，但是在进牛罗村之前是他发现的周正辉，所以周正辉这一路上都对他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
这会，周正辉可再没有刚才骄傲的模样，他甚至想把身体藏在周氏身后去。
小黑淡淡的扫了周正辉一眼，虎尾轻甩一下，虎眼中闪过什么，它慢悠悠的脚步一变，仰头虎啸了一声，接着猛的一个跳跃,一下子就从周正辉的头顶越过，爪子还踩了周正辉的脑袋一下，然后落到白曦跟前。
“吧唧~”周正辉脸色惨白，双腿再也支撑不住，整个人歪倒在地，磕磕巴巴的尖叫：“啊……老虎……有，有老虎……”
这尖叫声可是又大又尖，在场的人皱眉的皱眉，捂耳朵的捂耳朵。
周氏：“……”如果她不是对周正辉熟悉的话，估计都要怀疑这人是不是他了。
只是周氏可不知道，当初连陆晨也在小黑的手下吃过瘪的。
周大虎捂着头，他就说这货肯定要给下新村丢脸的，不让来还偏要跟着。
方圆百里的,谁不知道牛罗村有一头大白虎啊，怎么还吓成这样,连小孩子都不如。
这会，周大虎似乎已经忘了,早年间看到小黑的时候，他们一个村的人也是吓的一动不敢动的。
白曦看了一眼小黑,并不意外的从它眼中看出戏谑之色。
不过她可不会说什么，它闹一下也好，省的周正辉还当自己是个多厉害的人物。
“小柳。”
白曦示意的唤了一声，陈大柳就立马冲着两个村民挥手，然后就有人一边笑着一边上前把周正辉从地下拉扯起来。
“快起来，快起来，你刚回来不知道，这是我们村的小黑，厉害着呢。”
“对啊，小黑不轻易咬人的，只要你不在它跟前嘚瑟。”言下之意，少嘚瑟，要不然谁也不能保证。
“咦！”
周正辉被拉扯扶起来，有村民眼尖瞥到了什么，但是不等他说出来，就有个孩子惊讶叫道：“他尿床了！周小宝，你爹尿床了。”
喊出来的孩子现在也不过才六岁，平常自己尿床没少挨爹娘的揍，这会猛地看到一个这么大的大人还尿裤子，可不是要喊出来么。
这话立马就引得在场的人齐齐朝周正辉的裤子看去，黑色的西装裤沾着一些尘土，但是最显眼的还是那和裤子颜色不一样的湿痕。
再一看刚才周正辉跌倒的地方，也是有一块湿的，别说大人了，就是五六岁的孩子都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周小宝也看到了，他愣了一下，接着下意识的反驳道：“你才尿床，你全家都尿床。”
“我爹没有尿床，他又不是在睡觉，他这是被小黑吓尿了。”
周正辉被拉起来，惊魂未定又羞愤不已，还没有完全回神就听到周小宝正为了他怼人，心里稍微有些安慰，还是儿子好。
可没想到周小宝接下来的话却让他气的一口老血哽在喉间，吐不出来也咽不下去。
周小宝还在继续的气愤的喊道：“你当这是在睡觉啊，我爹那么大的人，他才不会尿床呢，这是吓尿，吓尿了，你不懂就不要乱说。”
耳边一声声的，都是周小宝说他被吓尿的事情，周正辉脸上是又辣又热，他生气喝道：“够了，别说了！”
“喊什么喊，你还嫌我不够丢脸吗？”
果然是生活在乡下，半点规矩都不懂，自己爹都出丑了，这小子没想着帮忙遮掩，居然还不停的喊着。
这是生怕知道的人少吗？
“你有没有脑子！”
周正辉气急败坏的骂了周小宝，又瞪了周氏一眼，蠢婆娘也不会教孩子。
这个时候，周正辉哪里还会留下被人看热闹，骂了周小宝几句就趁机走了。
这一幕发生的很快，等村民们忍不住哄笑的时候，周正辉也没走出多远。
那背后的笑声还有哪些视线让周正辉如芒在背，只恨不能扒个洞把自己埋起来。
就在众人都笑不可支的时候，白曦看了陈大柳一眼。
陈大柳立马了然的开口：“咳咳~”
“老周啊，这是怎么一回事，下新村的人还有不知道小黑的？小黑可没少去给你们虎王西瓜看瓜吧？”
周大虎也笑，但他还记得周正辉是下新村的人，听到陈大柳这话，他很快就压下笑容，尴尬的说道：“那什么，姑奶奶，这周正辉原本也不是来拜年的人里头，是他软磨硬泡的跟来的。”
这么大的人，在姑奶奶跟前吓尿，还是大年初一，可真是大不敬了，现在别看牛罗人笑，可他们要是计较起来，不好过的还是下新村。
周大虎自然是不想让村里给周正辉背黑锅的，所以赶忙解释。
“也是我一时不察，没和他说了小黑的事情，他一下子就吓到了，打搅了姑奶奶的好心情。我回去一定好好批评他。”
刚才挨骂正郁闷的周小宝听到这话，下意识的张嘴，他其实有说过的，爹自己也没少问他小黑的事情。
都说过好几次了，爹也是知道有大老虎的，怎么爹看到小黑了还是吓一跳呢。
周小宝瞥了一眼那一块已经被牛罗村的人收拾过的地面，脸上一热，爹也太丢脸了吧，都那么大的人了，居然大过年的在别人村吓尿了。
自己吓尿了就算了，还骂他干嘛，他也没干什么事。
其实也不怪周正辉没用，他是知道牛罗村有头大老虎，可没想到会这么大啊。
而且他是突然看到小黑冒出来的，刚才来的路上看了牛罗村漂亮的彩灯笼早就忘了这么一回事，然后突然那么庞大的一头大白虎就这么过来，他怎么可能没吓着。
小黑又使坏的从他头顶跃过，那爪子即便只是从周正辉的脑袋上扫过，也足够让他吓个半死。
周正辉吓尿后也算是缓解了一些内心的恐惧，也有力气掌控了身体，这才能羞愤的离开。
第1287章 我胆子就很大
小黑这个事情，不止周小宝和周正辉说过，周氏也是说过的。
不过周氏没好意思开口解释，要不然更显周正辉没用了，到底是孩子的爹，总得留几分薄面不是。
白曦会觉得不好意思吗？
绝对不会。
这会,她随手把小黑的大脑袋推开，却不是因为责怪小黑，而是嫌弃小黑一直蹭她。
小黑被推开，又蹭了过去，大脑袋继续蹭了蹭。
它刚才被村民喊着去拍照了，要不然，哪里要那丑男人说话的机会。
大脑袋往前跟一凑,白曦的视线几乎都要被挡住了,白曦二话不说，又伸出纤细好看的食指轻轻的带着一丝嫌弃的把小黑的脑袋又推一边去。
“老实点！”
“呜呜~~”小黑不依不饶的撒娇着，如此来回了两三次，这才乖乖的蹲坐在一旁。
只是这一幕落在周氏一行人眼中，周氏心里既不好意思，又觉得心里暖暖的。
看，姑奶奶不怪罪她男人出丑，反而怪起小黑来，要知道她男人可是死皮赖脸的跟来的，没规没矩的。
姑奶奶这般是心地善良，可周氏心里却更加过意不去了。
要知道，小黑不止是白曦的宠物，对下新村来说也是一大功臣啊。
这几年，虎王西瓜在种植的时候可没少被人盯着，远的不说，这方圆百里的村子的人，一看那西瓜长出来出来,哪怕拳头大小，也蠢蠢欲动的想要偷摘。
小西瓜腌酸瓜好吃呀,就算不腌酸瓜吃，摘回去切了煮着当菜吃，也能给家里省点进项啊，更更不用说，谁家里不养写家禽什么的，这玩意也能喂鸡鸭喂猪呀。
养家禽可是需要不少的粮食的，有了这些代替就能省下一些粮食。
而且总有那么些人总想着占别人的便宜，路过看到啥，不偷摘一些就和自己掉钱差不多。
一个村里，偷摘邻居的东西的人不少，邻村的偷邻村的东西的也不少。
那么一大片的瓜地，那瓜叶被风吹一吹就能露出不少的瓜仔来，看的人眼馋。
下新村是有安排人守瓜田，可人总有打盹方便的时候，特别是偷的人也是大半夜来的，瓜田那么大，难免会有照应不过来的方向。
如果不是小黑每年都帮着看守瓜田，每次都逮住了人，狠狠的收拾教训了一顿，杀鸡儆猴，下新村的瓜田还不知道被祸害成什么样呢。
就是有小黑帮忙看守，那些人也知道小黑不是好惹的，弄不好被咬一口可是要丢了性命的，所以下新村的瓜田才能从结果到采摘都没丢过一个。
当然，小黑也不是白干的，小黑也是要收工钱的。
一个月三百块，这工钱看似不少，可到底护住了下新村的西瓜没什么损失，虎王西瓜的出口价本来也不低，怎么算，下新村都是赚的。
“姑奶奶，您别怪小黑，它也没做错什么。”
周氏主动开口。
谷曮别说小黑就是从她男人头顶跃过去，就是来回再跳几次都是可以的。
不是周氏黑心，要是没有姑奶奶，没有小黑，她能把三个孩子养活？
没试过饿的一家子快死的时候，永远不会知道那个感觉是什么样的。
周正辉是周氏的男人没错，可在周氏和三个孩子没吃没喝，都要一家子上吊一了百了的时候，他在哪里？
他回来周氏能让他进门，能让三个孩子叫爹就已经不错了。
白曦闻言，眼中带着笑意，有些无奈的说道：“到底是小黑调皮了。”
周大虎：“姑奶奶，您这么说小黑，我们就不答应了，小黑挺好的，这是个人原因。”
“你看，小娃娃们就没人被吓到。”
白曦顺着周大虎的手看去，嘴角抽了抽，你能不能用点心，你指的是半岁的奶娃娃，一岁不到的年纪，哪里知道害怕什么大老虎。
这会，被周大虎指着的小奶娃正被父亲抱着，咧嘴露出无齿的笑容，稀罕的盯着小黑看，不停的流着口水，甚至还伸手想要去抱。
小黑无语的瞥了一眼，又默默的往后挪了一点。
周大虎话落，见白曦一脸的无奈，也明白了她的意思，便有些尴尬的笑了笑，又换了个孩子指。
“这个，这孩子是我们下新村的娃娃，今年正好三岁。”周大虎：“瞧她看着小黑多喜欢啊。”
为什么不指牛罗村的孩子，周大虎觉得用下新村的孩子来说明才是‘公道’的，毕竟牛罗村的人，不管老老小小都肯定经常看到小黑，估计和看到村里的阿猫阿狗差不多，都习惯了。
但是他们下新村的就不一样了，孩子们见的肯定少，这样的情况下，孩子们都看到小黑跳出来都没有吓到，那只能说明是周正辉个人的问题。
小黑可不知道周大虎在心里用它比喻阿猫阿狗，要不然，它一定会表演一个大白虎拍人给在场的人看。
“姑奶奶，我家孩子五岁了，该懂的都懂了，他也没吓着。”下新村一个村民很机灵的推了推身前的孩子。
能在姑奶奶跟前露脸的机会可不多，这个时候不把握那不是傻子吗，只要姑奶奶有点印象，以后万一遇上个啥，也比别人多点机会不是。
反正周正辉不在，而且他本来就是死皮赖脸跟来的，这会谁也不管此举是不是有踩他的嫌疑。
于是乎，带来孩子的，不管是七岁的九岁的，哪怕的十二三岁的，十五岁的，这些孩子的家长都纷纷表态。
大家七嘴八舌的，就一个意思，是周正辉胆子小，比村里的孩子胆子都小，和小黑可没关系。
周氏看了一眼自家的三个孩子，最后视线落在周小宝身上。
周小宝也蹭蹭蹭的凑上前：“姑奶奶，都说一种米养百种人，我爹大约是在城里待久了，不习惯农村的生活，所以才会胆子小了些。不过我胆子就很大。”
说着，周小宝还伸手放到小黑跟前，大家定眼一看，他手里是一块腊肉干。
小黑能吃他的腊肉？
只见小黑抬起眼皮瞥了一眼，从鼻翼里哼了哼，不屑的把脑袋扭到一边去，就这么一小块，看不起谁呢，它都是最少几斤几斤的吃的。
第1288章 有出息啦
虽说小黑没吃，可周小宝此举也让在场的人明白了他胆子很大。
要知道，牛罗村的人对小黑没有畏惧是因为这么多年下来，大家早把它当家人一般的相处。
而下新村的人虽说也知道小黑不会轻易伤人，特别的有白曦在的时候，可大家心里是存着敬畏的心的,最多就是小黑路过的时候不会害怕的手脚发软，身体打摆。
但是要和周小宝这样大胆的把手伸到小黑跟前，下新村也是没几个有这个胆子的。
连周大虎也是因为经常来牛罗村，又因为一些事情求过小黑，给小黑上供过孝敬，小黑对他才算比别人亲近一点,但也只是一点点。
周小宝之所以这么大胆是因为他知道，有姑奶奶在,小黑不可能无缘无故的伤人，再说看小黑那圆滚滚的肚子，一看就是吃的饱饱的，哪里会没事啃他的手。
在场一些人倒是愣怔了一下，白曦却是打量着周小宝，笑问：“你叫什么名字啊？”
周氏闻言，欣喜又紧张的抓紧了自己的裤线，要是周正辉这会在，一定会气的青筋都爆出来，你男人丢脸了也不见你有多大的反应，但是儿子不过被问了一下名字，你就高兴的像是捡了钱一样。
对周氏来说，这可比捡钱了还值得高兴。
不止是对周氏，对其他人来说，也是这样的。
能被白曦问名字的,就算最近没什么成就，过几年也是有能耐的,上次下新村一个后生不就是被问了名字，他现在可是在海外工作呢,一年工资和奖金能拿不少。
还有上上次，知青小楼那边的两个知青，处理了什么事情，正好被路过的姑奶奶瞧见，问了名字，现在两人一个在食品厂，一个在建筑小队里。
再有上上上次，还有以前……反正不管这人有大能耐还是小能耐，姑奶奶但凡问了，就表示会有出头表现的机会。
这是姑奶奶要提携啊，要有出息了，捡钱能比的了？
周氏明白，其他人更明白，周正辉丢脸算什么，老子不行，小子中用就可以了。
难怪这小子可以说出一种米养百种人的话来，到底和他那没出息的爹不同。
周大虎看了看周氏的方向一眼，心道，得，周正辉也算是干了件人事了，要不是他丢脸在先，也没周小宝表现的机会不是。
今天过后，有人会想起周正辉被小黑吓尿的事情，但也更会知道周小宝被姑奶奶问了名字，以后会有出息的事情。
周小宝笑：“回姑奶奶，我叫周小宝。”
“是个不错的孩子，你留着自己吃吧。”白曦扫了一眼小黑，笑眼弯弯，道：“你这点东西可不够它塞牙缝的。”
一旁陈大柳也笑呵呵的接话：“可不是，小黑可不吃一片两片的小肉干，它都是一盆一盆的吃的。”
一盆一盆？
周小宝闻言看了看小黑圆滚滚的肚子，再看了看自己手心里的巴掌大的腊肉干，脸上一红，很快就收了回来。
周正辉这边，他气呼呼离开牛罗村，但刚出村口不远就后悔了。
他为什么一个人走，怎么说也得把婆娘和孩子带上不是，大过年的，就他一个人丢脸灰溜溜的离开，还有没有一家子整整齐齐的模样了！
自己丢脸了，她们还想在那里和人待着，有没有脑子？
只是周正辉掉头想要去把人喊出来，显示一下自己的男子气概，试图找回一点脸面，但却发现被人拦住不让进村了。
“我刚才才出来的，你眼看我出来的，怎么我就不能进去了。”周正辉气的脸都黑了。
“说了不能就是不能，你都出去了，凭什么还觉得能进来。”门岗已经换了人，这人就是之前排队等拍照的村民。
刚才周正辉那嘚瑟的样子，他可还记得呢。
更不用说刚才周正辉丢脸的一幕也被这个回家拿上衣服要换岗的村民瞧个正着，在我们姑奶奶跟前这么失礼，这是瞧不起我们姑奶奶还是瞧不起牛罗村呢？！
没把你打一顿就不错了，现在还想在进去。
尿了裤子，带着一身是尿骚味，不说回去换身衣服躲两天，居然气冲冲的还想进村，怎么，想找事不成？
这样的情况下，门岗的村民会放周正辉进村才怪。
“我刚出来的。”
“那又怎么样。”
“我要进去！”周正辉叉腰。
“你做梦！”
周正辉气的跳脚：“你凭什么不让我进去，这可是国家的地儿，你们这么不讲道理，信不信我……”
村民翻了个大白眼，没好气道：“得了吧你，少来着一套。大过年的，我没工夫听你嚷嚷，你看看你脏兮兮的样子，赶紧回去收拾吧你。”
“真是的，多大人了，带着一身的尿骚味，大过年的，你也不嫌臊的慌。”
周正辉闻言，浑身一僵，他看到村民脸上嫌弃的表情，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裤子。
“我，我这不是，我这是不小心被孩子尿上了一点，你家没个孩子啊，有什么可嘲笑的。”
周正辉还试图嘴硬，他可不相信这么快门口的人就知道了这个事情，但是没看到，他就打死都不承认。
“噗~”村民一听，乐了，他扬了扬手里才长棍，道：“你真当我是三岁的孩子呢？你骗鬼呢你，我都看见了！”
这话犹如当头给周正辉一个闷棍，他脸顿时又黑又红，只恨不能找个洞钻进去。
看着拿着一根长棍子杵在栅栏跟前笑的直不起腰的村民，周正辉好半天才丢下一句话，飞快的离开。
“你，你给我等着！”
而他身后，门岗的村民还在笑的半天都停不下来：“哈哈哈……”
人多热闹，大家七嘴八舌的逗趣，刚才周正辉丢脸的事情很快也就被人抛到脑后去了。
因为白曦也没睡多久，所以下新村的人拜过年，坐了一会也就识趣的告辞。
提着牛罗村回的比他们带来还厚两分的礼，怀里揣着白曦封的红包，下新村的人回去路上兴高采烈的，纷纷说起自己发现牛罗村又有哪里不一样了。
“牛罗村真是漂亮，难怪年年被评为优秀村庄标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