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9章 拐着弯的来这一套
“借钱只能是解一时的燃眉之急。”白曦：“与其靠别人，还不如我们自己拼搏、自强。”
白曦也知道，如果华夏强盛起来，白记的人在外头走动也会便利很多。
如果她不出手帮上一帮的话，牛罗村的人再努力，框架被局限的情况下能享受到的好也就那么多。
顿了一下，白曦开口：“虽然白记没钱借，不过我可以试着研究一下适合农耕的机器。”
适合农耕的机器？
听到白曦这话张秋田倒是一愣，而陈大柳很快就想起了脱谷机来，脱谷机可是一个省力气的好东西呢。
“我试试吧。”白曦没有把话说的太满。
“好！”张秋田反应过来，当即开心大笑：“白小同志真要肯试，那是最好不过了。”
常秘书笑盈盈的接话：“不知道为什么，听到白顾问这话，我心里莫名就觉得踏实了。”
他们都明白，白曦不出手则已，一出手肯定是十拿九稳的。
之前怎么开口，白曦都一副自己也没办法的模样，现在她好不容易松口，张秋田又怎么会拒绝。
“白小同志，你需要什么，你只管说，缺人还是缺材料，我们不管多难都一定给你配备到位。”
从大彩电那事情就知道了，白曦不折腾就罢了，一旦要折腾，那肯定是好东西。
适合农耕的机器什么样他们不知道，但国际上都已经开始呼吁要机械化生产了，那么白曦要研制的，应该也是这类的吧？
有了机器，可以耕种更多的地，特别是西北那广阔的土地，耕种起来再也不是难事，节省的人力可以去做其他的事情……
再不行，那和卖大彩电一样，卖一些农耕机器也是可以的吧？！
张秋田和秘书走后，陈大柳想了想，开口：“姑奶奶，我觉得，他们来的目的，其实不是为借钱来的。”
“嗯。”白曦慢悠悠的应了一声。
她当然知道，借钱不过是一个迂回的理由罢了，张秋田之前就提了她机械研究上的事情，还问了她有什么想法，这不是显而易见么。
“那姑奶奶，您怎么还……”
陈大柳想说为什么不拒绝，但他想了想，姑奶奶拒绝了一次，还会有下一次。
他有些愧疚，如果不是为了乡亲们，姑奶奶也不用这么辛苦吧？！
“没事。”
白曦无所谓的说道：“也不算费力。”
“不过我得想一想，要怎么给我们牛罗村捞点好处。”
这点小心思，白曦从来不会瞒着陈大柳，甚至还让他找来村里几个脑子机灵有主意的人一起想。
要捞好处，大家当然是格外积极的。
七八个人坐在村里的会议室中，望着白曦，在她一声令下后，开始七嘴八舌的讨论起来。
“姑奶奶，您说，咱们要土地，行吗？”
到底是庄稼汉，民以食为天，那粮食从哪里来，从地里来呀，所以有人第一时间想起了土地。
别看现在村里土地不算少，但村里现在人口可比早几年多了一些，要是姑奶奶没弄农耕的机器就算了，既然姑奶奶弄，那肯定要给村里安排机台的，也不怕地多了种不来，那么要土地就没错。
况且，比起要土地，总比要钱来的容易，没见上面还想和村里借钱么。
“再想想。”白曦也没说不好，只是让大家继续发挥。
“要不然，让组织上同意我们开个机械厂？”
陈大柳立马白了说话的人一眼：“把你能的，开了机械厂，你弄机器啊？”
说话的人一脸不解：“开机械厂不好吗？”
有了机械厂，姑奶奶要弄什么东西，也不用找国营机械厂去了，在自己村里，做什么都方便。
“你是不是收了人什么好处了？”陈大柳气不过的骂道：“你出的什么破主意，有没有脑子？你是觉得姑奶奶还不够忙？”
“村里没有机械厂，姑奶奶都已经忙成这样了，开了机械厂，姑奶奶得忙成什么样啊。”
陈大柳：“到时候，张先生他们肯定会找理由来麻烦姑奶奶的，说不定美曰其名的说是要利用起机械厂，不能控制浪费……那姑奶奶还有的闲？”
“呃……”说话的人立马明白过来，还真是，他连忙给了自己几个嘴巴子，骂道：“是我不带脑子，我没想到这些……姑奶奶，是我不好，我没脑子……”
白曦抬手：“行了，没怪你。”
“小柳，你也不用着急，让你们大家伙想主意，好的坏的没关系，先说出来大家参考一下，想个好的就行了。”
白曦想要培养牛罗村的人的能力，要不然，真心没有人用呀。
用外面的人，白曦不放心，也怕村民们觉得是他们没用了，帮不上忙而心里难受。
反正闲着没事，她能提点多少就提点多少，村民们不会没关系，多经历几次，慢慢也就懂了。
“要不然，就和大彩电一样，到时候用进货价拿来，卖出去？”陈波眼睛一转，说道。
白曦摇头：“这不现实，我们牛罗村的集市就那么大，没地方摆农耕机器，这类东西，肯定是在农耕工具联合部买的。”
下面七八人在七嘴八舌，白曦时而点评一下他们出的主意，时而提笔在本子上写着什么。
当白曦喝了两缸茶缸的茶水后，牛罗村终于有了一个比较合适的方案出来。
“姑奶奶，要不然，咱们就和海外一样，占一点股份，他们每卖出去一台机器，就给咱们一点钱，叫什么来着，叫专利费，您觉得怎么样？”
“这个可以。”
白曦点头：“小柳，这个事情就交给你去谈。”
“我？”
陈大柳惊愕住，他没想到，这么重要的事情，姑奶奶居然会交给他来。
“这，姑奶奶，我……”
“对。”白曦笑眼弯弯：“就你去。”
她对着陈大柳郑重的说道：“小柳啊，你要对自己有信心，我相信你能行。”
“是，姑奶奶，您放心，我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
有了白曦鼓励的话，陈大柳一瞬间就和打了鸡血一样，这会就是让他去和狼搏斗，他都敢嗷嗷的拎着刀冲上去。
他可不能让姑奶奶失望！
第1080章 这就是底气
这其实就是个锻炼的机会。
白曦也不怕这个提议会被否决，大彩电都能给牛罗村成本价，那农耕机器给牛罗村提点，就更不是问题了。
一旁，小黑瞥了一眼激动的脸都涨红的陈大柳，很是不解。
有什么好激动的，这都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啦，它都知道能成。
小黑哪里知道，陈大柳之所以会激动，一来这有白曦的鼓励，二来这事情关系到牛罗村的利益，而他也知道，以他一个庄稼汉是没资格和人谈这个事情的，但因为有姑奶奶在，姑奶奶给了他这样的资格。
即便机器白曦还没有捣鼓出来，可牛罗村的人已经开始讨论起农耕机器提点的价格了。
有人说一台可以要一块钱。
有人说，三块钱。
也有人说五块钱。
就算有大彩电在前，牛罗村的人也不觉得农耕机器可以拿高提点，毕竟这是农耕用具，不像大彩电那样的大家电。
说到底，大家伙还是不敢提的太高，怕被人说牛罗村人心不足蛇吞象，也怕给白曦惹来不好的话。
“姑奶奶，您觉得一台机器，咱们要多少合适？”
“国内的话，咱们提点就五块钱一台吧，出口的话，就一台提点五十块。”
白曦话落，大家伙一下子就愣住。
陈大柳吃惊：“姑奶奶，这农耕机器还要出口啊？”
“当然。”白曦想也不想的说道：“机器是需要钢铁的，我们钢铁的生产数量一直卡着，肯定要进口钢铁，不出口的话，怎么把钱赚回来。”
“国外不少国家农场土地辽阔，更加合适用农耕机器，和我们国家农民勤快种地不同，他们那些人更加喜欢用机器替代人工。”
陈实务听到这里，立马举手：“姑奶奶，这个我知道，您之前讲课的时候和我们说过，您说国外不少国家人口少，所以更加会依赖机器来进行种植和生产。”
白曦点头：“不错，看样子，你上课还是有认真的。”
陈实务得了夸奖，立马咧嘴开心的笑着。
见状，其他村民纷纷羡慕，在心里告诫自己，以后姑奶奶授课的话，还是空出时间去听的好。
没有人问白曦没有出过国又怎么会了解外面的情况，在牛罗村的村民看来，我们姑奶奶什么不会，我们姑奶奶上知天文下知地理……
接下来两个月，白曦便开始在树屋闭关研制农耕机器了。
说是闭关，其实图纸白曦花个两三天也就画出来了，她之所以让人觉得她很忙，是不想让那些人觉得她研制的太容易，然后磨她其他的事情。
在牛罗村日子挺好的，白曦可不想进什么科研院所去。
现在，白曦每天就在树屋里修炼，然后吃吃喝喝，偶尔村里吃大锅饭的时候，她才下楼和村民们一起，就这样，白曦一下子胖了十来斤，惹的她连忙抓紧修炼，为的就是能瘦回去。
牛罗村两个月开了七次大锅饭，村民们不是为了吃，是觉得村里吃大锅饭的时候，能让他们姑奶奶也轻松一些，出来透透气。
之前还提开机械厂的村民一看白曦都忙成这样，更是觉得自己当初的提议不带脑子了。
就算没有张先生，也能有赵先生、周先生，杨先生……
到时候姑奶奶不停的研究研究……
研究这么辛苦，他怎么能说出那么丧良心的话呢，幸好大家不计较，要不然他非得让乡亲们给骂死！
而陈大柳得了白曦的话后，在张秋田打电话过来的时候，便和他提起了这个事情。
“你们要拿提点？”
张秋田惊讶：“白小同志已经捣鼓出来了？”
这离上次他去牛罗村也不过才半个月吧。
“我们姑奶奶还在研究呢，这是研究，可不是闹着玩的。”陈大柳不悦，什么叫捣鼓，还是干（部领）导呢，说话一点也不讲究。
张秋田也反应过来，笑道：“是我话没说好，我其实也是说的是研究的意思。”
“这样，电话里也说不清，我过两天去办事，会路过白州县，我短暂停留两天，你到时候进城来，我们好好详谈。”
电话里说肯定是说不清楚的，何况还要签订合约和证明什么的，是要见面谈才行。
“好，那就到时候见。”陈大柳从容应下。
张秋田挂了电话，忍不住露出愉悦的笑容来。
常秘书正好抱着文件进来，见张秋田笑的开心，不由好奇：“张先生，您这是遇到什么好事了？”
“是好事。”
张秋田神秘笑道：“我估计白小同志那边是有进展了。”
“真的？”常秘书惊讶：“这才半个月啊。”
张秋田：“八九不离十，要不然，陈大柳同志也不会想和我谈红利问题。”
常秘书一听，想了想，说道：“以白顾问的能耐，还真不奇怪，就算现在不行，也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张秋田点头：“没错，我也是这么想的。”
“正好我过两天路过白州县城，正好和陈大柳同志谈一谈这合作的事情。”
没错，就是合作。
他不怕牛罗村提要求，就怕牛罗村没要求。
牛罗村有要求，这代表白曦那边是有进展的，要是没要求，那就是项目没指望。
一转眼，两天过去了。
白曦知道陈大柳要进城和张秋田谈合作，把人叫到树屋，询问叮嘱了几句后，便挥手让他出发。
而陈大柳摸了摸怀里揣着的本子，信心满满的登车进城。
在车上，陈大柳掏出小本子又仔细的看着，一边看，一边在心里默读。
现在，陈大柳已经能不用拼音给本子上的字标读音了，他以前一页纸上的字，有一半都是用拼音标的，现在一页上也就只有不常用的字需要标注一下拼音。
对此，陈大柳心里很是自豪，谁说乡下农村就是没文化的乡巴佬来着，我一把年纪都识字学习文化呢。
现在，方圆百里的，谁不知道牛罗山大队的整体文化程度是最高的，识字的人也是最多的。
一旁司机见陈大柳看着本子，嘴是不是的蠕动，眉头偶尔皱了皱，便好奇问道：“村长，您看的什么？”
（明天就是周年庆活动了，我想请小可爱们有空的话帮我做做任务，帮姑奶奶冲榜，谢谢大家~）
第1081章 就是缺钱
陈大柳被打断了默读到一半的谈判技巧，没好气的呵斥：“好好开你的车。别打扰我，把我脑子里的想法吓跑了，你可赔不回来。”
到了城里，陈大柳跳下车，车斗上也跟着跳下两个人来。
陈波和李大岗。
这两人是跟着一块来学习经验的。
要不是不方便，陈大柳巴不得多带几个人来。
“一会，你们能配合就配合，不能配合也不要拖后腿。”
进去之前，陈大柳不忘叮嘱了陈波和李大岗两人。
李大岗：“放心吧，村长，我们知道。”
陈波也连连点头，他们都演练好几次了，绝对把事情办好，不会拖后腿的。
在大门登记过后，陈大柳就领着人往县委办公室去，这里他来过不少次，认得路。
还没有踏上台阶呢，就见张秋田和常秘书两人已经在等了，陈大柳不由的顿了一下脚步，深吸了一口气。
他身后，陈波和李大岗对视一眼，也跟着调整自己脸上的表情。
张秋田看着踏进办公室的三人，脸颊抽搐了一下，有些无语。
陈大柳嘛，表情还算自然，带着庄稼人的憨厚和温和，倒是陈波和了李大岗就有点奇怪了，两人一脸的肃穆，进屋后除了打招呼的时候说了两句话，坐下后，也不说话，就抱着本子，一副严肃认真的模样。
“你们这是？”
张秋田有些不明白了。
陈大柳看了一眼，打哈哈笑道：“没有，我们村人少，但大家伙的学习热情很好，什么事情都愿意接触，我们姑奶奶是很鼓励这样的事情的。”
“这不，好不容易有了和张先生谈话的机会，这样的学习机会可不多，我就带两个人过来，正好也能从张先生这里学习到一些，省的我与张先生谈事的时候漏了哪些重要的事情自己也不知道。”
言下之意，带人来是顺便学习的，也是有人在能记下一些东西，要不然漏下了什么，或者说被你坑了什么，那就不好了。
虽然陈大柳笑呵呵的说的，不过张秋田还是从他这谨慎的意思里听出了点什么。
“行吧。”
张秋田好气又好笑。
“那，咱们开始？”
陈大柳开门见山的询问。
张秋田点头。
接下来，陈波和李大岗就见识到了陈大柳的另外一面，两人在心里暗暗佩服，难怪很多事情，姑奶奶都是让村长去办呢，村长啰嗦归啰嗦，但办事的时候，丝毫不耽误。
“张先生，我们的意思就是要收取专利费，这专利费的收取是从农耕机器的售卖中收取的。国内售卖，一台我们要五块钱的专利费。”
张秋田闻言皱眉，五块钱一台？
这可不便宜，那一千台就是要给牛罗村结算五千块钱。
如果是一万台，十万台……
农耕机器是利农的事情，平时白曦在其他方面盯着钱无所谓，这利农的机器上还盯着，即便大家能理解，但心里还是会让人觉得不舒服的。
这五块钱要是省下来，能让购买机器的农民省下不少口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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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张秋田也知道，这机器肯定不会是个人购买的，大约会是一个村或者生产队为单位购买。
陈大柳似乎没注意到张秋田的神情一样，继续说道：“但是，农耕机器出口的话，一台我们牛罗村要收五十块钱的专利费。”
五十块钱？
这还贵了十倍。
等一下，出口？
张秋田回过神来，惊讶的都连名带姓的喊了白曦的名字。
“白曦说的这机器要出口？”
“对。”陈大柳点头：“我们姑奶奶说了，国外很多国家的农场地广人稀，人工费用高，他们更加适合使用机器进行田间操作，机器出口也能给我们国家创收。”
“我们姑奶奶说了，这种农耕的机器，只要投入专研，五年六年的，总能搞出点毛头来，与其等外面的人搞出来，还不如我们主动出口，这样还能换回一些我们国内需要的物资来。”
陈波在一旁点头，接话道：“是啊，我们姑奶奶说了，比如石油，还有钢铁什么的。”
张秋田一下子就皱了皱眉头，这可是大事，石油和钢铁一直是国内比较头疼的事情，国内人口多，不止是缺少粮食，连工业生产的原料石油等物也是缺的。
虽然国内也有油田，但开采量在那摆着，需要进口石油才能维持工业上的生产。
但是各国对石油的出口量限制的非常的严格，如果说，我们出口了农耕机器，能多换到一点石油的进口量，哪怕是多一点，都是一个值得高兴的惊喜。
其他物资也是一样的。
哪怕一开始，进行贸易的国家还不会松口，但时间久了，你来我往的，松口的可能性肯定很大呀。
这个念头在张秋田的脑海里一晃而过，很快就让他更加重视起来。
“你们姑奶奶还说了什么？”
陈大柳摇头：“没了。我们姑奶奶就是说了专利费我们得要，我们村实在缺钱。”
张秋田闻言嘴角抽了抽，牛罗村这样还叫缺钱？
不过牛罗村要是捣鼓什么项目的话，也的确需要钱来着。
国内专利费是一台五块钱，出口是一台五十块钱，不用别人分析，张秋田都知道，白曦这是已经偏向国内了。
要是之前，张秋田还觉得牛罗村不该收这五块钱，那么现在他却觉得这都不算什么了。
“行！”
张秋田沉声应下，说道：“这个事情，我同意了，不过我还得回去和其他人开会商量一下。”
陈大柳也不意外，他们村里做点什么姑奶奶还让大家伙自己开会决定呢，这么大的事情，怎么可能会一言堂。
“张先生，我们姑奶奶还在努力研制设计图，到时候交接的工作就由他们两个来。”陈大柳说着，指了指陈波和李大岗。
“好。”
又聊了几句，陈大柳见张秋田似乎还挺担忧的，便说道：“张先生，你放心，这机器出口肯定能创收的。”
陈波和李大岗在一旁附和的点头，可不是么，我们姑奶奶是谁啊，姑奶奶说了，赚外汇养肥腰包才是最快的。
不过这话，牛罗村的人自然不会往外说的，要不然肯定要被扣上资本主义的尾巴了。
第1082章 打不得，骂不得
张秋田哈哈一笑：“我知道。”
对于白曦的能耐，他是很有信心的。
小姑娘不去科研院所真是可惜了，这样的好脑子，哪怕多用用，多研发点什么，也是利国利民的大好事呀。
现在，张秋田已经开始期待看到白曦研发出来的农耕用具是什么样的了。
张秋田对白曦有信心，陈大柳三人又是对正事都认真负责的人，双方都是冲着农耕机器能卖出去来谈的，自然不会谈不好。
这事情的确是板上钉钉的了，陈大柳三人离开县委大院后就往供销社去。
他们走后，张秋田喝了几口茶，放下茶缸后，还是没忍住，叹气：“你说，白曦怎么就不愿意去科研院所呢？”
常秘书想了想，微笑道：“我见过白顾问几次，她啊，标准的小姑娘的心态，加上一直在牛罗村，一直以来也被牛罗村的村民们照顾的很好，估计这样才会恋家不愿意离开吧？”
张秋田一听，除了这个，似乎也没别的理由可以解释了。
你要说白曦懒吧，她捣鼓出来的东西就是挺厉害的，而且不管是碰到什么难题，她都不会退缩，像之前在大彩电厂，听说就给二号厂解决了不少技术上的难题。
但你要说她不懒吧，她是真的挺懒的，也不肯去学校上学，不过这也没关系，她自学能力强，已经学的比很多学校的老师都厉害了。
她没事的时候睡到日上三竿，有时候睡到中午饭点才醒，除了看书看报，就是带着小黑在村里溜达。
即便是带着小黑溜达，也不是她走，是小黑驮着她逛。
听说，她到现在十几岁了，自己衣服都还是村里人安排人给洗的，饭就更是一顿都没做过，当然，这也不算什么，那些科研院所里的不少能人，时间都是用在研究上，哪里有功夫洗衣做饭干这么耽误时间的事情。
可你要说白曦是小姑娘好哄的话，那就大错特错了，只要她不愿意，不论你说什么，她都只是微微笑着，一双圆溜溜的清透的眼睛就这么望着你，也不吱声，就好像看到了你内心，让你无法再说什么。
何况，就冲着她父母不在，谁也不忍心对一个小姑娘用强呀。
而且白曦早就说了，她就是一个小姑娘，什么也不会。
你说，白曦都这么说了，谁又能做什么呢。
万一把人惹急了，她什么都不弄，损失更大。
现在，白曦为了牛罗村，时不时的动一动脑筋，他们也能跟着受用，也挺好的。
张秋田想到这里，又是一声无声的轻叹，果然是小姑娘性子，逼不得，命令不得，得由着她性子来。
张秋田等人哪里知道，真要把白曦弄到什么科研院所，白曦也许会因为没有牛罗村的人的牵挂而拍拍屁股溜走。
白曦要是想溜走，谁都找不到她。
“村长，张先生那么大一个干（部领）导都不能决定啊？”陈波有些好奇。
陈大柳：“废话，这事情不是吃饭上厕所，张先生肯定要和其他的干（部领）导开会讨论的，这是很大的决策，哪里能一言堂。”
李大岗：“还是我们村好，有姑奶奶在。”
言下之意，有姑奶奶在，我们可就轻松了不少。
陈大柳点头，却又骂道：“也不能就不管，脑子得多用，脑子长着就是要用的，不用会生锈。”
“咱们不能什么都靠姑奶奶操心，要不然累着姑奶奶了怎么办！？”
李大岗连忙点头：“村长，我们知道，要不然，我们大家伙也不会努力学习文化，学习经验不是。”
陈大柳闻言，脸色缓和了不少，乡亲们还是争气的，没人想着混吃等死，连村里上了年纪的老人，也都在做点力所能及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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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心往一处使，力气也往一处使，日子自然过的好。
“走，我们买十三香去。”
“村长，买十三香做什么？”陈波不解。
倒是李大岗想起来，乐呵呵的说：“这我知道，酱蹄髈用的。”
陈大柳：“对！”
进城的时候就想好了，要买一些香料回去，姑奶奶这个时间点最喜欢啃卤蹄膀了，买香料回去，让李佳和陈招娣给姑奶奶炖几个吃。
姑奶奶最近费脑子，得多补一补。
此时，半靠再榻上看书的白曦可不知道，自己好不容易瘦下来几斤，又要被酱蹄髈给补胖几斤。
专利费这个会，张秋田一开就是三五天，等全票通过的时候，距离当初白曦说的捣鼓机器的时候已经过去大半个月了。
白曦得到消息的时候正在啃猪脚，酱的味道刚刚好，又香又好吃。
她撇了撇嘴：“真是磨蹭。”
陈大柳在一旁整理图纸和稿件，闻言跟着点头，可不是么，难怪姑奶奶不愿意费力气，这般磨蹭下来，黄花菜都凉了。
“合同多看几遍。”白曦叮嘱了两句。
“是，姑奶奶。”
“姑奶奶，您觉得这个酱蹄髈怎么样？”陈招娣等陈大柳走了，才笑盈盈的问：“味道可行？”
她和李佳主要的任务就是让姑奶奶吃好喝好，所以除了出摊，就是琢磨着给姑奶奶做好的吃食。
“不错。”
说起吃的，白曦就来了兴趣，把自己最近想起来的吃食和陈招娣说了一遍，陈招娣立马表示要研究。
白曦鼓励了两句，便又重新的拿起啃了一半的酱蹄髈，瞥见小黑蹲一旁看着，撇撇嘴，白曦只得给它丢过去，嘟囔：“算了，给你吃吧。”
她低头扫了一眼圆滚滚的肚子，心想，今天吃两个了，不能再吃了。
陈招娣忙活出来就见白曦似乎恹恹的，不由担心：“姑奶奶，您不舒服吗？”
“您是不是哪里不适呀？”刚才还好好的呢，怎么一转眼就这样了。
“不是。”白曦摆摆手。
“那姑奶奶怎么……”陈招娣还是一脸的担心。
“我吃多了。”白曦随口扯了一个理由。
她可是姑奶奶，难不成要说是觉得自己吃胖了，所以郁闷？
再说了，她要这么说，大家伙也不会认同的。
在牛罗村的人心里，白曦圆乎乎的才证明他们照顾的好，才不会愧对列祖列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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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3章 厉害又骄傲的事情
听说是吃多了，陈招娣松了一口气，又连忙给白曦煮了山楂茶水。
“姑奶奶，您喝点这个，健胃消食。”
白曦一看是山楂茶水，也没拒绝。
茶水端来的时候，陈招娣已经用两个碗来回对冲几次，温度正好合适入口。
虽然没有放冰块冰过，但是酸酸甜甜的山楂茶水，带着一丝山楂果原有的果香味，白曦喝了几口，啧啧两下，突然说道：“去年是不是还剩下一些山楂片来着？”
陈招娣点头：“有。”
“姑奶奶，我给您取。”
说着，陈招娣就手脚麻利的去储物柜里找出一个奶粉罐子，打开来，从里拿出几个牛皮纸，找出山楂片来，放到小碟子里，给白曦端了过去。
“姑奶奶，这山楂片还脆着呢。”
这一天。
白曦就这么吃吃喝喝，顺带指导陈招娣弄吃食，也就过去了。
牛罗村的人听说白曦指导了陈招娣几道吃食的做法，不少人上门去问。
能让姑奶奶主动说的吃食，那肯定是好吃的，大家学着做，哪天也好让姑奶奶高兴高兴。
牛罗村现在吃大锅饭，也算是间接的让白曦品尝村民们的厨艺，每次三五道小菜给白曦端上来。
要是白曦吃的喜欢的，那就证明谁家的媳妇（女婿）厨艺好，这也是个露脸的机会，大家伙都愿意和她（他）请教一番。
白曦也知道村民们的想法，所以每次点评都很认真，从色香味上面下手，要说味觉好的，牛罗村也就白曦和小黑了，小黑说的话村民们也听不懂，自然是由白曦来了。
在别处还在为了吃饱穿暖而努力的时候，在不少人都还在为一日三餐下锅的米算而又算的时候，牛罗村已经讲究美味了。
牛罗村这一习惯，后面渐渐的也就形成了美食大赛的评比，不过这都是后面的事情了。
本来陈大柳的意思是签合约这个事情还是白曦来的合适，不过白曦没兴趣。
再说了，就签的牛罗村集体小组几个字，没必要非得她来。
其实白曦不大担心，在合同和证明上面，张秋田一般不会搞什么幺蛾子。
谁也不愿意因为农耕机器这个项目占了牛罗村的便宜，从而失去白曦脑子里的好东西。
不能为了一棵树而失去整片深林啊。
何况，张秋田一行人经过研究后计算得出，哪怕农耕机械利润不如大彩电的一半，也是赚的。
赚的不止是在外汇上面，另外一个好处就是和国际上的一些国家能进行贸易，让其他国家对我们更加了解。
白曦其实也没想一直能从国营厂里赚什么专利费，这东西，拿个三五年也就差不多了，赚钱的点子她又不缺，到时候根据政策的走向，一点一点的掏出来就行。
如果在农耕机器上被坑了专利费，那牛罗村正好可以光明正大的拒绝以后和国营厂的合作。
张秋田等人估计也是想到了这些，在合同和约定证明上，标注的很是清楚，还在签订合约的时候让陈大柳好好看一看。
合同签完，李大岗就郑重的从怀里掏出两个本子来。
本来这事情都交给陈波和李大岗了，但陈大柳不大放心，还是跟了一遍，不过他也就是跟着，也不出声，一副我就是来看看的模样。
张秋田一看，吃惊不已：“这是图纸？”
也就白曦有这习惯了，画图纸都是一个一个的画画的图本，这让张秋田每次到树屋，都会想要翻看白曦手边的画画本。
只是，不等他伸手呢，陈大柳就手忙脚快的把本子收拢起来，放进塌边的桌子的抽屉中去。
再后面，白曦待客已经不在树屋了，要么在树屋下的葡萄树下，要么在村里的会议室。
李大岗笑道：“是农耕机械的图纸。”
“好家伙，这一看就是大家伙吧。”张秋田一边说着，一边接过去。
两本画画的画本，小指头厚的本子，一共两本。
张秋田虽然对这个不懂，可并不妨碍他看到机器的整体图样还有一旁的文字批注啊。
一旁常秘书也跟着看了几眼，忍不住惊呼：“白顾问真了不起。”
常秘书这话，惹来陈大柳三人一阵自豪，三人的脸上满是骄傲的表情，下巴微微扬起，神情格外神气。
可不是么，我们姑奶奶就是了不起。
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把一台农耕机器给研制出来，虽然是画了图纸，但依然了不得。
要知道，没有数据的情况下，想要把图纸画出来，还能绝对的准确，能确保配件和零件打造出来后能安装上，机器能启动，这可不是个容易的事情。
如果容易轻松，那就不叫搞研究了。
别说在国内，就是放眼国际上，都没有哪个人能和白曦比的。
把数据和样式用图纸画出来，足矣说明了这机器是先在她脑海中有个样子，再慢慢的细化到每一部分，机器什么地方应该怎么走向，哪一块应该有什么，是做什么功能用的，这都得心里有数。
即便这会白曦不在，常秘书都惊叹的想要崇拜的看一看她，常秘书在心里惊呼，这白顾问的脑子真是神了，她这脑子比国外那什么大计算机都还厉害吧？！
就算是有团队小组，弄一个从来没有过的东西，从数据到可行性等等，不花费个三五年都搞不来。
常秘书想罢，再一次惊叹，然后忍不住说道：“白顾问真的不想去科学研究院看看吗？”
有这本事，不去科学研究院也太可惜了啊。
张秋田也跟着抬头说道：“对啊，要是白小同志有兴趣的话，可以去科学研究院参观参观。”
两人心里想的是，说不定白曦去了那里，看到了那边的环境，说不定会激发她创作的灵感和想法，说不定就……
陈大柳连忙摇头：“不去。”
“我们姑奶奶不愿去。”
这话可不是陈大柳自作主张，之前白曦就明确的表示过了，她懒，最不愿意劳心劳力了，她最大的愿望就是让牛罗村上下养着。
现在牛罗村上下，谁不在为白曦这个愿望努力。
养姑奶奶呀，这是多么厉害又骄傲的事情。
第1084章 不足为外人道也
“工资很高的。”
常秘书不放弃的劝说道：“一个月有一百多块钱的工资呢。”
当然，这一百多肯定包括了各种补助什么的。
陈大柳还是摇头。
为了打消两人的想法，陈大柳认真说道：“我们姑奶奶就算不出去工作，我们村一户出十五块钱，我们姑奶奶一年也有一千五百三十块钱，算下来的话一个月也有一百多块钱。”
常秘书一听，张嘴想说，那你们也得能一户给十五块钱呀。
但很快他就想起来，牛罗村的人真有这钱，也会愿意给的。
张秋田闻言，当即道：“陈大柳同志，你还说你们牛罗村没钱呢。”
言下之意，说没钱的是你们，现在说自己有钱的也是你们。
陈大柳想也不想的应道：“我们是没有钱啊，但养我们姑奶奶是我们的责任，我们就是不吃不喝也要养着我们姑奶奶的。”
李大岗和陈波两人附和的点头，就是，就是。
这话一点也不夸张，白曦当初来的时候，牛罗村的人就是这么养着她的。
“再说了，我们这点钱，哪里能够搞什么啊。”
陈大柳：“张先生，你不参与这些事物，你可能不大了解，一些项目的实施是需要大量的资金的。”
张秋田点头，这他知道，当初牛罗村几次搞项目的时候，白曦差不多就把牛罗村的钱掏空了，别人都在说白曦胡来败家的时候，只有牛罗村的人没有一丝怨言的信任她。
所以，陈大柳说牛罗村没钱，他是相信的。
说来也奇怪，到现在，张秋田都不明白，为什么牛罗村上下都能这么信任白曦，要知道，普通人手里有点钱，都会想这存起来，省吃俭用的，一辈子也就过去了。
更何况，牛罗村好几次所拥有的钱是很多人一辈子都赚不到的数目，这样的情况下，只要不是肆意挥霍，牛罗村家家户户都能过的很好。
可他们偏偏由着白曦折腾，难道就不怕折腾没了？
不怕挨饿受穷的滋味？
牛罗村的人要是听到张秋田的疑惑，一定会想也不想的说道：“怕什么，再穷也不过吃野菜啃树皮，之前又不是没经历过，经验丰富着呢，何况，有小黑在，只要小黑能捕猎，牛罗村的人就不会有人饿死。”
“反正钱是姑奶奶赚的，好日子是姑奶奶带来的，那姑奶奶折腾没了，大家也就当做梦了到天上过了几天好日子，知足了。”
牛罗村这乐观到有些愚昧的想法，全是因为白曦，在大家伙的心里，他们本来就是过苦日子的人，哪怕以后又过起了苦日子也不奇怪，只要白曦是和他们一起的，他们就是有福气的人。
一句话，大不了就一朝回到解放前。
当然，牛罗村的人肯定也不会想过苦日子，所以大家才会那么齐心协力的努力着。
说了两句，张秋田又开始认真看起了手里的图纸。
这是一台犁田的农耕机器，和拖拉机的车头有点像，但是又小巧不少，可以供驾驶员操作，只要来回在田地里开上几圈，那车后面的齿轮叶片就能把土地切割搅打，几趟下来，水田就能打成泥，供人们栽种。
陈波认真的介绍道：“我们姑奶奶说了，这机器一个人就可以操作，方便快捷，只要加了柴油就能驱动，熟练的话一个小时能打出来二十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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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小时打二十亩地？”张秋田惊讶。
李大岗：“这都是保守估计的，我们姑奶奶说，一亩地，一般用三五分钟也就打好了。”
张秋田脸上还是吃惊的表情，一台机器一个小时能打二十亩，就算保守来算，打十五亩，那么十个小时就是一百五十亩，如果是十台机器同时打的话，那就是一千五百亩地。
如果是一百台机器……
张秋田在算，常秘书也在心里算着，两人吃惊的对视一眼，这玩意要是真有白曦预估的这么厉害，哪怕是一半，都能给农民节省不少的力气和时间。
农忙的时候，时间是最宝贵的，一个村里要是有感两三台机器，哪怕是一台，两三天下来也能把田地打好。
地早点下种就能早点收，这期间节省出来的时间，农民们干什么都好。
陈大柳三人之前就因为为这犁田的机器惊讶过了，所以这会他们只是一脸骄傲的看着张秋田和常秘书两人吃惊。
常秘书再一旁突然喃喃道：“这犁田的机器有了，要是收割的机器也有，那得多省事啊。”
李大岗：“收割的机器，我们姑奶奶也在研究了。”
“什么？”
张秋田再一次惊呼出声。
他看了看常秘书，有些怀疑是自己听错了。
见常秘书也惊讶，又对着他点头，张秋田才又不确定的一字一顿的问道：“你说，你们姑奶奶已经在着手研究收割机了？”
“对。”
张秋田不由看了一眼外面，又打趣似的感叹：“这是天要下红雨了吗？”
他话音落下，常秘书就忙轻咳几声提醒，张秋田也看到了陈大柳三人不悦的神情，但张秋田是谁呀，他不慌不慌的笑了笑，解释道：“我是意思是，最近肯定是好日子，是大好的日子。”
常秘书也帮着张秋田解释：“是啊，张先生的意思是这是好事，白顾问辛苦了。”
要知道，往常想从白曦那掏点什么好东西都和登珠穆朗玛峰一样的难，但这次白曦居然弄了犁田机器不说，现在还主动的弄了收割的机器，这可不是天要下红雨么。
“当然辛苦了。”
陈大柳轻哼一声，脸上是我们懒得戳穿你的表情，又心疼的说道：“我们姑奶奶可是茶饭不思的研究，人都瘦了两圈了。”
“等收割机器也出来，专利费还是和犁田机器一样，国内五块一台，国外五十块一台。”正事不能忘了说。
“可以！”张秋田立马应下：“应该的。”
即便还没有和其他人开会商量，张秋田也知道问题不大。
合约签好，证明也都盖上了公章，确定了既销售开始，国内是月中结算一次账，月尾结算一次，国内则是一个月结算一次。
（周年庆活动的说明在姑奶奶的页面有个置顶的帖子，麻烦有兴趣的小可爱帮姑奶奶冲一下榜呀，会有踩楼抽奖的活动。）
第1085章 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
还就收割机这个事情讨论了一下。
张秋田还有些纳闷：“出口的销售额怎么能一个月结算一次，这中间的时间肯定不够的。”
陈大柳这时候接话了：“怎么不够了，我们算的是从出厂的数量，按数量来结算，这没什么问题啊。”
“要不然，一个季度都不一定能结算一次出口的账。”别说姑奶奶了，现在陈大柳也觉得这些人办事效率太慢了。
张秋田语塞，这相当于是国营厂先垫钱给牛罗村，或者说，牛罗村只管机器出厂的走向，国内五块钱一台，国外五十块钱一台，专利费就卡在出厂的时候了。
常秘书听到这里，开口：“那万一出口的机器不好卖，钱？”
“不可能！”陈大柳想也不想的说道：“农耕机器不可能不好卖的，要么是你们销售员不行，要是这样，也不能怪我们。”
陈波和李大岗点头，是啊，从我们姑奶奶手里出来的东西，什么是不稀罕的，不好卖？那绝对是你们的问题。
张秋田：“……这世上也没这么绝对的事情。”
陈大柳一听，眼睛闪了闪，笑的更是憨厚：“张先生，那你的意思是？”
李大岗和陈波一听，对视一眼，咦，听村长这意思，张先生话里有话啊，那他们可得认真听了，学习这事情，得要多悟悟。
“你说的也对。”张秋田展露笑容，一点也没觉得不好意思，说：“这个问题也好解决，你们加坡新，还有棒国等几个地方不是有不少的销售人员吗，白记抽掉一些销售人员过来帮忙就行。”
话落，张秋田又说道：“放心，就是借调，会还你们的。”
也不知道白曦那脑袋瓜怎么长的，好主意那是一个接着一个，白记的销售人员鬼精鬼精的，似乎都学了白曦几层的心眼，那销售的手段，张秋田每次拿起研究报告都忍不住惊叹。
别人卖十块钱的东西，白记的销售人员能卖出十五块，甚至是二三十块，这其中有东西的好，但何尝不是销售人员的能力体现。
张秋田哪里知道，白曦在销售员这一块，的确是费了心的，后世先进的销售理念，黄金销售手段，白曦不说如数家珍也知道个七七八八。
她是不能亲自去培训，和陈天明一行人会换着回来呀。
每次有人回来，白曦便会拿上罗列出来的本本给他们上课，而白记核心人员人手一本的宝典就是陈大柳复印的白曦的笔记。
他们早晚研读，工作中也好，生活中也罢，都发现姑奶奶记录的道理和方法极为有用，不少棘手的事情，试着照上面的教导去做，居然能收到意想不到的结果。
和其他白曦写过的笔记和册子一样，原件如果白曦不用了，就会被村里整理后封存在祠堂里。
这可是姑奶奶的墨宝，里面哪一样不是让牛罗村过上好日子，必须要好好保存，以后给后代传下去，也是一份荣耀和瞻仰姑奶奶风采的途径。
陈大柳闻言，沉思了三五秒钟，眉头皱了又松，来回几次后，终于开口：“待遇和在我们白记是一样的吧？”
这会还张秋田沉默了，他可是知道白记的海外销售人员的待遇是什么样的。
如果说牛罗村集市那的白记的职工待遇已经比全国职工的待遇好了一大半，那么白记在海外的职工的待遇就更不用说了，翻了一倍不止。
张秋田可没少听到人玩笑打趣，都想出海到白记当销售员了，可见白记的工资福利待遇多好。
和白记的待遇一样？
常秘书也暗暗的咽了咽唾沫。
张秋田眉头轻蹙，很快就松开来，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以前学手艺还得交学费呢，现在上学也需要学费呀，就当是学费了。
等白记的销售员来，教会了国营厂这边的销售人员，那国营厂不是也有一批自己的厉害的销售人员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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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学不到十成十，学个六七成总可以吧，就算再笨，耳濡目染之下也有个三四成吧？！
哪怕能有了白记销售人员的三四成销售能力，也是不容小觑了。
“可以！”
总不能人在白记那边如鱼得水，拿的待遇又好，被借调了，待遇不升反降。
如果真是这样，那借调过来的销售人员就算一开始没什么话，时间久了肯定也会有情绪的。
张秋田想要的可不是来混日子的销售人员，而是能教出一批又一批销售精英的销售员。
刚应下话来，张秋田就接着说道：“那就先借调三十个人吧。”
陈大柳一听，立马不愿意了，他差点腾的站起来：“不行，三十个太多了，我们也没这么多人可以借。”
“二十五个，不能再少了。”
“不行，最多二十！”
“行，成交！”
张秋田话落，陈大柳就愣怔的长大嘴巴，他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张秋田，满脸的懊恼，嘴巴抽动两下，气恼道：“张先生，你这……”
张秋田一点也不在意陈大柳不高兴，他哈哈哈笑了笑，在心里得意，果然，治陈大柳就得这样。
张秋田准备再接再厉，所以，他又说道：“时间的话，一年吧。”
“绝对不行！”
这一次，陈大柳站起来了，他满脸的不同意：“借不了一年。”
开玩笑，借去一年，就算一年后借调的人还愿意回白记来，对白记也是不小的损失。
“两个月！”
张秋田自然也摇头，在心里嘀咕，陈大柳这是学精了啊，出价还价的，哪里有一口气还这么狠的。
“十个月，培养人也需要时间。”
陈大柳摇头：“不行，不行不行，十个月太久了。最多三个月。”
三个月？
这和张秋田说预想的差很大，他哪里愿意。
“三个月的时间太短了。”
见陈大柳不为所动，张秋田眼睛一转，语重心长的说道：“你们也知道，我们这没什么像样的销售能人，再说，这卖的好，你们提成也拿的多呀。”
讨价还价嘛，他也不怕浪费口舌，磨就是了，他也没少干这样的事情。
“你们村不也想拿个好的销售成绩，让白小同志高兴么？”
第1086章 到底是谁占便宜了
“这农耕机怎么说也是你们姑奶奶研制出来的，卖的不好，你们脸上能有光？”
张秋田说罢，轻轻瞥了常秘书一眼。
本来张秋田和陈大柳你来我往的，常秘书先是一愣，接着有些无语，这犁田机还在图纸上呢，现在相当于纸上谈兵，都没个实物，怎么就讨论起销售人员来了。
不过他到底跟了张秋田多年，很快就接收到张秋田的眼神，了然的开口：“陈大柳同志，卖了钱，你们也好给白顾问做新衣裳呀。”
话落，常秘书又想起来，牛罗村可是有服装厂啊，虽然不能光明正大的给白曦直接从服装厂里拿衣裳，不过村里人一人出个一两块钱，走个程序，买上两三身，不要太容易了。
他便又补充道：“谁也不会嫌钱多啊。”除了那段天都晦暗的时候，钱多了咬手。
陈大柳神色缓了缓，却又严肃的纠正：“不是提成，是专利费，我们只是拿了专利费而已。”当然，销售人员是有提成的。
姑奶奶说了，销售人员辛苦，也没少费口舌，自然要给提成的，让大家热情高涨嘛。
什么最能让大家热情高涨？
饿肚子的时候的一碗白米饭和一碗红烧肉，吃饱肚子后能让人看得见摸得着的钱。
这叫，物质上丰富了，人们也要追求精神上的丰富。
白曦说的时候，牛罗村的人都不大懂，不过陈大柳喜欢琢磨，他觉得，反正姑奶奶的意思就是让人吃饱穿暖，手里有钱，心里不慌。
牛罗村集市的销售人员虽然不能有提成，毕竟国内情况在这摆着，不过每个月也会有奖金，这也算是另外一种嘉奖了。
张秋田笑了笑，点头，别看陈大柳是个庄稼汉，一副憨憨厚厚的老实人形象，但是该较真的时候能把一句话的每个字都给你掰扯清楚了，平时的话就一堆的啰嗦话。
陈大柳要是知道张秋田心里的嘀咕，一定会撇嘴，这能一样吗，有些事情就不能含糊，含糊了以后出事扯皮，对牛罗村不好，对姑奶奶也不好。
一旁陈波和李大岗听着，不住再心里告诫提醒自己，这个要记下，那个也是需要注意的，哦，还有这个原来也是个坑啊，那更要记住了……
“对。”张秋田：“是专利费。你说，要是前一波农耕机器出口的销量不理想，后面还能多？更不用说，后续还有收割机呢。”
陈大柳听到这话，脸上闪过思索，他想了想，说道：“那也不能十个月，太长了，四个月。”
张秋田：“九个月！”
讨价还价嘛，陈大柳既然喜欢一个月一个月的加，那他也就一个月一个月的来。
“不行不行。”陈大柳又摇头。
“那就八个月！”张秋田不等陈大柳说，抢先出口。
陈大柳下意识的一边摇头，一边说道：“真不行，对多六个月。”
“成交！”
张秋田话音落下，看着陈大柳仿佛才回过神的想要咬掉自己舌头的懊恼的模样，再一次忍不住哈哈哈大笑起来。
这一次，陈大柳干脆气恼的瞪着张秋田，一点也不管他是干（部领）导的身份了。
被瞪两眼怎么了，又不会掉一块肉，张秋田一点也不在意，依旧笑呵呵的，常秘书也在一旁嘴角扬起，又被他很快的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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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可不是张先生，牛罗村这边明显的吃瘪了，他要是和张先生一起乐，万一陈大柳羞恼成怒了，那就不好了。
陈大柳哼了一声，没好气的嘟囔：“你还是那么大一个干（部领）导呢，怎么还学着坑人呢。”
张秋田乐呵呵道：“我们这是谈合作呢，要不是你们缺人，我都想借调个三五年了。”
这话让陈大柳三人嘴角齐齐一抽，看着张秋田，眼中满是无语，借调个三五年，你干脆说把人要走得了。
不过这话，三人也只是在心里吐槽，他们能看出来，真要这么说，张秋田还就敢这么开口，当然，陈大柳三人也不会答应就是了。
陈大柳想了想，说道：“这个事情，我答应了也不算，我还得回去和我们姑奶奶汇报一下。”
张秋田也不奇怪，点了点头。
他倒是不担心白曦那边，白曦不是那小气的人，既然研究出农耕机来，牛罗村又能有专利费，她没道理不同意的。
接下来，又讨论了好几项细则，有了之前被张秋田坑的经验，陈大柳接下来就更加谨慎了。
偶尔张秋田能占着便宜，偶尔陈大柳是咬死不肯松口。
张秋田也不恼，左右他们已经占着不少便宜了。
虽说白曦不小气，可万一陈大柳回去告状，以白曦记仇又护短的性子……张秋田在心里暗暗摇头，他可不想得罪了小气又护短的白曦。
犁田机的事情走完了程序，剩下的就是机械厂打造配件和机器零件了。
以白曦之前在大彩电厂的表现，只要根据数据来，尺寸不出错，就不会有什么问题。
这一点上，即便张秋田不是搞这一块的，也知道这代表着白曦是多么恐怖的存在，光靠纸和笔就能算出数据来，她得多聪明啊。
不，这已经不仅仅是聪明了，是智商高的吓人。
想起牛罗村的人嚷嚷着他们姑奶奶就是天才，之前张秋田觉得是牛罗村的人夸大其实，现在看来，牛罗村的人很朴素，大家都不知道怎么形容，简单天才两字道尽了白曦的智力和能力。
真好，这么厉害的高智商人才是在华夏的。
不过吧，就是有点懒。
张秋田没好意思说白曦特别懒，毕竟白曦给牛罗村想法子弄营生的时候分外勤快，只能说，白曦她的勤快啊，看人。
张秋田想着，看了看手里的图纸，又高兴起来，懒没事，偶尔能出点东西就好，白曦就算是懒，偶尔折腾出来的东西也比别人研究个三五年来的快很多。
哪怕是数据上有什么问题，估计问题也不大，能攻克的。
再说了，白曦是愿意到时候到厂里驻扎半个月，继续当她的顾问的。
本来张秋田还想故技重施，想让白曦在厂里多待两个月的，哪知道，陈大柳死活都不松口。
（晚安，晚安~~~）
第1087章 为了谁
“不就是一台犁田机吗，我们姑奶奶都弄出图纸和数据来了，九十九步我们姑奶奶都列出来了，剩下那一步半步的，那些个工程师、高级技工还不行？”
“我们姑奶奶最多去个半个月，不能再多了。”
陈大柳：“待的久了，岂不是显示我们姑奶奶没本事么。”
张秋田一听，这倒也是，以白曦的性子，一个小姑娘也不愿意在机械厂里多待的，何况，陈大柳这么有信心，张秋田一想这底气是白曦给的，就更没二话了。
好歹相处了这么久，张秋田也知道白曦这小姑娘特要着脸面呢，超过半个月的确显示不出她的能耐，再说白曦还得弄收割机呢。
最重要的是，张秋田觉得陈大柳说的有道理，什么都白曦弄了，有点问题那些工程师和高级技工都不能处理，也太没本事了。
张秋田知道，白曦愿意去国营农用机部待半个月，那还是想让农耕机早点面世，早点赚钱，要不然别说半个月，估计连厂门都不会路过的。
也许是最后的时候，张秋田没占着什么便宜，陈大柳的脸色才好上一些。
结束后，三人便美滋滋的离开了县委大院。
出了大院后，陈波终于忍不住说道：“他们怎么也想不到，我们姑奶奶会弄收割机器，是为了让咱们省心省力。”
陈大柳笑：“那是，我们姑奶奶多疼我们，大家伙谁不知道。”
这事情还得从白曦弄犁田机开始说起。
正好是村里大锅饭，白曦下树屋比较早，正啃着肉干打发时间呢，听到洗菜切菜的妇人们议论起种田收割的事情。
“今年地里收成不错。”
“那肯定不错，咱们有姑奶奶呢，年年不缺肥料，地里现在多肥呀，庄稼自然长得好。”
白曦：“……”这话怎么听的，她像是专业生产肥料的？
不过白曦也习惯村民们什么事情都往她头上扯了，连村里的猎狗一胎生十二只狗，没一个夭折的，也说是沾了她的福气，白曦还能说什么。
“我和你们说，我家今年地里的花生就很不错，一看就能比去年多产两三百斤。”
到底是庄稼人，即便现在有钱了，对于地里的庄稼，只要长的好，大家能比捡到钱还高兴。
“我和当家的提了，我们准备等收了花生，就被姑奶奶扛上三袋。”
“姑奶奶可吃不完。”
“就是啊，村里这么多人孝敬呢，姑奶奶用不着吃陈粮，你一家扛个三袋，那村里其他人怎么办。”
“这我们家孝敬姑奶奶的，你们各家有啥自己看，多多少少都是心意，姑奶奶不会计较的。再说了，姑奶奶吃不完也能赏人不是。”
其他人一听，是这么个理，大家孝敬姑奶奶，姑奶奶再赏下来，大家欢欢喜喜的，多好。
妇人们就是这样，聚在一块干活，手里的伙计不停，嘴上也能不停，从东家长，说到西家短。
“李婶，你家那小媳妇进门都有一年了吧，她怎么样？可还孝顺？”
李婶一听这话，立马神气无比：“那必须孝顺。谁不知道我们牛罗村挑媳妇女婿就第一个要求就是孝顺。”
“这都进门一年了，肚子怎么没个动静？”
“哎，这谁能说得准。”李婶抓着手里的芹菜挥了挥，继续说道：“不过也才一年，不着急。”
她儿子在运输队呢，一个月大半个月都在外头跑，有时候回来又正好碰上儿媳妇不方便，她也是知道的，再说了，姑奶奶说了，生孩子这事情，随缘，她家里左右还有三个孙子四个孙女呢，也不着急。
李婶说着，又低声道：“再说了，这才一年呢，咱不得多处处，多了解啊，要不然到时候生了两孩子，性子再暴露出来，那孩子也倒霉。”
李婶子这想法一说，其他人也纷纷点头，是这么个道理，村里最重规矩了，要是娶进来多事的人，可不是要给大家添麻烦么，弄不好，离婚也是有的，到时候生下的孩子就显得有些可怜了。
白曦听到这里，好奇的想问上一句，但想了想，又没开口，她离妇人们洗菜切菜的地方有个十来米呢，她要是开口，村民们知道她能听到，以后怕是都不敢八卦议论了。
李婶家的小媳妇白曦也见过，就在娶进门那天，估计是新嫁娘的原因怯生生的，不过笑起来挺好看，听小黑说，手脚也麻利，男人要出车的话，不管是半夜还是一大早，都会给准备好吃食，家里家外都忙活的井井有条。
就是胆子有点小，在村里见着小黑的时候，吓的摔了几个跟头。
小黑在一旁继续和白曦呜呜的说：“现在好多了，至少看到我没吓的慌不择路了，就是还会猛地愣一下，然后手脚僵硬的站在原地不敢动。”
小黑很纳闷，它也没干什么啊，没看今年又给村里带几个两三岁的小奶娃嘛。
话说这些小奶娃也太折腾了，好在会有四岁的小孩子配合小黑看人，再说比起玩其他的，小黑这么一个毛茸茸的大白老虎是深的小奶娃们喜欢的，都喜欢跟着它在村里溜达。
从东家到西家，从村头到村尾，一天下来溜达那么三四次，到了饭点正好路过家门，就被家里人半抱半拉的回家吃饭去。
妇人们这边有话聊，男人们那边也一样。
有人说起自家今年种的地，一边高兴，一边有些发愁。
种了果地和田地，收的时候都在那么几天时间，收了就得立即翻地下种，还真是忙得脚不沾地，加上还得上班加班，农忙的时候哪里能请到人呀。
陈大柳：“姑奶奶已经在研究农耕机器了。”
“那是姑奶奶疼我们。”
白曦有随口说过这机器烧油，但是省时省力，村民们就算没看到机器，也一致期待着，烧油不怕，家家户户都有钱，出得起油钱。
所以，白曦还没有把图纸画好的时候，陈大柳等人就知道有这么个机器了。
“姑奶奶是研究的收割机吗？”问的村民家里就是个劳动力，两个在上班，还是食品厂一个，服装厂一个，剩下的两人哪里能忙的过来。
第1088章 更更更更更好了
“说实话也不怕大家笑话，以前啊，就想着自家能多上几亩地，多种地，好填饱肚子，吃上一顿饱饭，当然，现在也是。就是这农忙的时候，忙的直不起腰，有时候上了田埂，别说回家了，我就想躺那睡到第二天了……”
这话村民们是深有体会的，种庄稼，不是锄地的时候累，割草锄草的时候也还好，收割水稻的时候，那才叫累，弯腰不停的割，一割就是一天，连续几天，谁能受得了。
之前不少知青来，遇上抢收的时间，那是干了不到一个上午，男同志都红眼睛了。
“这……”
陈大柳犹豫的说：“据我知道的，姑奶奶现在要弄的是犁田的机器。”
因为白曦和陈大柳说过几句，所以陈大柳知道。
“有了这机器，咱们就不用再用老牛下地犁田了。”
“真能不用老牛？”
“废话，要是还用老牛，还能说是用机械化生产？”
牛罗村的人不像别的地方，村里有服装厂和食品厂呢，这两个厂子里的机器也没少见到，自然不会不知道机器生产是什么样的。
“至于收割机，姑奶奶没说。”陈大柳话落，又低声骂道：“啥都要机械化，要你干嘛，自家的地，你不忙活，都交给机器？怎么不懒死你！”
“就是，就是，机器要是那么好弄，你自己去弄得了。”
白曦正好路过听到，闻言道：“收割机啊？”
“小柳，村里现在有这需要吗？”
“姑奶奶。”
“姑奶奶~”
“姑奶奶~”
大家纷纷和白曦恭敬问安。
“姑奶奶~”陈大柳也喊了一声，摇摇头又点头：“农忙的话，大家就是忙上几天，其实也够。”
说完，他瞪了大家伙一眼。
“对啊，对啊，姑奶奶，我们其实就是随便唠嗑。”
“就是，就是，就是。”刚才提起的村民连忙说道：“姑奶奶，我啊，就是懒骨头犯了，随便说几句。”
姑奶奶已经足够辛苦的了，还是不要让姑奶奶受累了。
“那就也一并把收割机弄了吧，时间就是金钱，省下时间干点什么不好。”白曦说着，微微一笑，眼睛眯了眯：“单卖一种机器也太单一了，有上得有下不是。”
不管农闲和农忙，白曦都没有亲自体验过，不管忙的再脚不沾地，白曦这里的吃吃喝喝从来没有耽误过，但白曦也看在眼里。
“行吧，我研究研究，让大家伙不用那么辛苦。”白曦笑眼弯弯，就好像说一件在轻巧不过的事情一样。
既能让村民们农忙的时候不会那么累，也能赚钱，一举两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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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奶奶~”大家闻言心里一暖，姑奶奶啊，就是惯着大家伙。
“谢姑奶奶！”
拒绝是不对的，这是姑奶奶的心意，大家受着，以后对姑奶奶更更更更……更更更好才是正理。
就这样，白曦心疼乡亲们农忙辛苦，要给大家弄出犁田机和收割机这个事情，一顿大锅饭的功夫就在村里传遍了。
但牛罗村的人都很有分寸，只是村里人相互说，出了门，嘴巴闭的严严实实的，他们可不傻，姑奶奶还没有弄出来呢，万一泄露出去，被人抢先弄了，那不是打姑奶奶的脸么。
虽然牛罗村的人也没觉得谁能比得过他们的姑奶奶。
连李婶的小媳妇，知道这个事情也没往外说半句。
回娘家，娘家的人问起，该说的就说几句，不该说的，她就笑了笑，垂头不说话。
她原先在家也不多话，娘家的人一看，也没多问，反正她每次回来都会给家里一些东西，要么十来斤的粮食，要么是十五二十块钱。
她娘家人也一直以自己的女儿能嫁进牛罗村为荣，怎么不为荣，牛罗村挑媳妇多挑剔啊，哪家人的闺女能嫁进牛罗村，那她家里的孩子就是香饽饽，以后说亲相看对象，门槛是瞬间就高了好几个台阶。
结婚一年，李婶的小媳妇就回了四趟家，拿的东西都是李婶帮着准备的，李婶也会让她给家里点钱，但是又会教她不要给太多，免得斗米恩升米仇。
李婶的小媳妇心里也明白，到底是嫁进牛罗村了，李家以后才是她的家，她要给男人生儿育女，要是什么都往娘家里搬，就算李家不会和她离婚，可她以后孩子吃啥喝啥？
她偶尔给家里粮食和钱是孝顺，但要是掏光婆家，换谁都不乐意。
牛罗村新嫁进来的媳妇是没资格分钱的，得三年以后才能分。
这不是白曦规定的，是村里人自己的想法，谁家都一样，新娶的媳妇头三年是不能参与村里分钱的红利的。
等第四年春节，村里就象征性的给发上两百块钱的红包，这是表示已经不是新媳妇了，从现在开始，村里发红利，她是可以有份的。
牛罗村这样做，不算小气，只能算是谨慎，毕竟这好处是牛罗村的人才有的，要不然，容易被外来的人分走牛罗村的钱。
陈小聪一家别看王蕾有钱，那是她自己领着工资。
村里分的钱，就算是她也会懂事的上交给陈氏，至于陈氏要怎么给王蕾，那是人家里私下的事情了。
新媳妇虽然头三年没有分钱的资格，不过每个月的零用钱还是有的，就看各家给多少了，有一个月给五块钱的，有一个月给十块钱的，也有自己男人心疼媳妇给上二三十的。
即便是村里再小气的人家，在家里小辈给媳妇零花钱这事情上也不会太过干涉，要不然被戳出去，丢脸的可是一整家的人，更是把整个村的脸面往地上摔，谁都不敢起这个贪念。
李婶家的小媳妇每次回家给的东西，都是李婶给的，小媳妇进门了就是一家人，即便不知道能不能处过三年，如今也是一家人，小媳妇既然回家，她这个当婆婆的，就不能不给她撑着脸面。
这一年下来，李婶家的小媳妇是越发觉得自己嫁的好了。
男人一个月虽然有大半时间在外面跑，可每次回来都会给她带点东西，城里女同志用的头花，村里集市还没有来得及上架的西式糕点，村里服装厂不生产的手套……
（那个周年庆活动，有小可爱弄吗？在姑奶奶的首页置顶的帖子有说明，可以踩楼抽奖，就是给姑奶奶冲榜。）
第1089章 原来是这么回事
有时候，她要是想要什么，也会让男人顺路给带回来，或者是帮娘家人，或者是一些亲戚，当然，肯定是要给钱的，她男人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带的一般是热门的东西，上海第二搪瓷厂的搪瓷盆，苏州有名的茶点，上海第一百货的漂亮的羊毛线，南边的鱼干什么的。
而且她自打嫁到牛罗村来，从来不用担心会饿肚子，天天有鱼有肉，一个月能吃十来次糕点，还跟着村里的婶子、大嫂去集市上出摊，一个月也能有二三十块钱的收入。
在乡下能一个月赚二三十块钱，那可是了不起的事情，这还不耽误下地干活和照顾家里。
这一年，她可是有三百多块钱了呢，这还不算她私下给娘家的五十块钱。
三百多块，这在以前，她哪里敢想，但是她现在就有了。
以前嫁人前和她处的好的闺中密友，现在对她可是羡慕的不行，不过嫁进牛罗村也不是什么人都可以的，她想给好友介绍也不行。
陈大柳一行从县城里回来就立即往树屋去。
李大岗好奇的问出了心里的疑惑，这一路上他也没想明白。
“村长，你这和张先生定下了销售员借调的事情，还一借六个月，这就半年呀，姑奶奶能同意？”
“是啊，村长。”陈波也是一脸的好奇，半年时间可不短，一茬庄稼的时间呢。
姑奶奶好不容易培养出几个得用的人，村长二话不说就借调出去，姑奶奶不高兴怎么办？
要换了谁，谁能高兴。
面对两人的疑惑，陈大柳只是笑了笑，略带神秘的说道：“这个没事。”
李大岗和陈波两人对他这话就更加不解了，不过不等两人再问呢，树屋就要跟前了，陈大柳一边往木梯上走，一边道：“一会见了姑奶奶，你们就知道了。”
陈波和李大岗一听，两人对视一眼，惊愕，难道，是姑奶奶交代的？
姑奶奶早就猜到了？
白曦的确早就有了这个猜想，之前张秋田就已经拐弯抹角的和她打听销售员的事情，还提出让白曦去分享经验。
分享学习经验，这不就是打着让白曦授课的想法吗。
白曦除了偶尔去牛罗山大队给学校里的孩子讲讲课，讲的还是百科全书这类的想到哪里讲到哪里，给学生们开阔眼界，激发他们的好奇心，剩下的也就是偶尔给牛罗村的人讲一些事例和道理。
其他的，白曦什么时候勤快过？
她自然拒绝。
知道陈大柳要去签合约，白曦便把人喊来，就这个事情提点了他几句。
“姑奶奶~”
陈大柳三人上了树屋，站成一排，恭敬的唤了一声。
白曦还是今天上午的穿着，红色的纯棉上衣和杏色的伞边裙子，裙子长度到小腿，正好露出她白净圆润的脚趾头，这会她的脚正踩再小黑的背上呢。
小黑对于陈大柳三人的到来眼睛都没有睁一下，慵懒的继续闭着眼睛，圆滚滚的肚子表示了它刚吃饱。
“回来了？”白曦示意三人坐下，才开口：“顺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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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利！”陈大柳扬笑：“姑奶奶，陈波和李大岗两人表现都不错，他们和张先生……”
陈波和李大岗一听村长夸自己，原本就挺直的腰杆更加挺了挺，心中激动又雀跃，脸上满是止不住的开心笑脸。
“姑奶奶，您说中了，张先生的确是打我们白记销售员的主意，他原先想借三十人来着，不过被我砍到了二十个，还有，借调的时间也从一年缩短到六个月。”
说到这里，陈大柳脸上的笑容更深了：“姑奶奶，张先生还当他占了便宜呢，我们走的时候，我接着办公室窗户玻璃的反光，瞧见他笑的眼睛都小了一圈了。”
白曦闻言，哼哼道：“他们是占了便宜了。”
这农耕机牛罗村也只收了专利费，国营厂拿着图纸打造，之前的研究成本半点没有掏，可不是占便宜么，还是占的大便宜，不过上面政策对白记已经宽松了很多，这就当白曦回报的甜头吧。
陈大柳原本在笑呢，一听这话，脸上的笑容也没了，心里顿时一抽，可不是么，好多钱呢。
“早知道，我就咬死四个月了。”陈大柳心痛的说道：“亏大发了。”
白曦闻言，好笑道：“也别那么小气，早点卖出去，我们也能有钱。”
陈波和李大岗听到这里，哪里还不明白，原来之前在县城，村长是装的啊。
他们还以为村长被张先生坑了两手，这一路上都憋着不敢提。
陈大柳也看到两人的表情，笑呵呵承认道：“姑奶奶给我说最多借出去八个月，我这少了六个月呢。”
得，还是村长演技好！
陈波和李大岗两人佩服且暗暗在心里记下，原来谈事的时候也不是非得不动如山，还可以这么演呢。
陈大柳这个时候开口提点道：“过程不重要，最终的结果达到就好。”
两人闻言一边点头，一边若有所思，可不是么，没看张先生一个干（部领）导和村长谈细则的时候，连坑人耍赖都用上了。
汇报完情况，三人也就准备离开。
这个时候，陈大柳突然想起来，刚起身又坐下。
“姑奶奶，服装厂那边……”
“这里。”白曦也知道他说什么，随手把早几天就准备好的图纸丢到门边的长条桌上。
一叠白色的图纸，分量很轻，但在抛过去的时候却没有随着风四处散开，而是规规矩矩的落在了长条桌上。
白曦这一手，陈大柳三人看到只是怔了一下，接着眼中划过激动兴奋的光芒，我们姑奶奶就是厉害。
他们早就知道姑奶奶不凡，但没意思稍微见到那么一手，还是会激动兴奋。
白曦之所以会随手丢过去，是因为小黑就趴在木塌下，这大家伙这么一趴，陈大柳走过来拿也不方便，还不如随手抛过去。
陈大柳一边激动，一边拿起设计图看了看，很快就心里有底，下个季度的新款看来就是这几款了。
好不好看陈大柳不懂，但他知道，只要衣服裁剪出来，往身上那么一穿，那感觉就是不一样，这也是白记的服装一直很火的原因。
第1090章 第一
和大彩电，和即将要问世的农耕机器不同，白记主要的收入其实是服装厂和食品厂，这两个是重中之重，是牛罗村上下都极为上心的事情。
陈大柳拿着服装设计图往服装厂去的时候，喊了几个负责人进了办公室，就开始就新品这事情开会。
这是白曦专用办公室的隔壁，比白曦那一间要大不少，专门用来厂里开会用的。
白曦在树屋里，往服装厂那边轻轻的扫了一眼，见陈大柳拿着设计图召集大家，认真的开会，有模有样的，不由嘴角弯了弯。
小柳成长了不少呢。
的确，不说其他人，就说陈大柳，一个小山村的一个村长，原本憨憨厚厚的，一心就是为了村子的庄稼和村民们的温饱问题操心。
他以前操心的，能操心的也就是地里的庄稼，可白曦让他现在操心的是村里厂子的问题。
会，陈大柳没少开，以前各种什么大会啊，动不动就是什么动员大会，什么批、判会，什么学习分享大会。
不过那些都和现在白记服装厂和食品厂的会议不同。
学习和科技果然是改变的第一要素，看牛罗村的人如今的模样就知道了。
村民们腰杆笔挺，说话也是有理有据，穿衣整洁，身上干净卫生，没有异味，要是他们自己不说，谁都不知道他们是农村来的‘乡巴佬’。
陈大柳清了清嗓子：“大家肯定也知道我们今天开会的目的是什么。”
“这是下一季的新款。”
办公室的八九人立马把火热的视线投到陈大柳的手中的那一叠图纸上。
陈大柳也没有卖关子，把图纸从手边让人传阅一遍。
能过来开会的，是服装厂里重要的负责人，都是可以相信的，没人敢把图纸泄露出去。
再说开完会就要选料调色开始打板生产了，厂里的保卫工作会更加严格，晚上小黑也会过来值守，所以，现在把图纸给大家伙看，也没什么。
在大家传阅的时候，陈大柳开口：“新款的颜色，你们有什么想法？”
“当然是红色啊。”
他话音刚落，立马就有人飞快是说起，似乎都不曾思考过一样，而这人话音还没有落下，办公室里其他人也纷纷附和。
“几个颜色都行，但红色是必须的。”
“得有红色，白记哪里能没有红色呢。”
“红色得有，姑奶奶喜欢的，喜庆又好看，卖的也最好了。”
红色。
是白记服装的主打颜色，每一季必有。
没有别的原因，就因为白曦喜欢红色。
就和大彩电一样，牛罗村家家户户都喜欢红色大彩电，姑奶奶喜欢的颜色就是喜庆。
这颜色在海外也被戏称华夏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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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对海外的人来说，特别是英美等白人地区，红色更是显白，所以红色也是销量最火的款式的衣服，长长是最先卖断货的。
而在国内，一开始，大家的衣服都是灰色、黑色、灰蓝色、褐色，这一眼看过去，灰丫丫一片，没一点亮色，偶尔有见红色的碎花料子在人群中出现，那叫一个出彩。
常年的颜色奇缺的时候，猛然有那么漂亮的红色料子出来，购买的人自然是络绎不绝的，红色鲜亮喜庆，不管是平时穿着，还是结婚穿，过年穿，都可以。
红色还耐脏，除了你蹭上锅底灰的时候能发现，其他的，其实和穿灰色衣裳一样耐脏。
大姑娘小媳妇，谁不以有一件红色衣裳为荣，所以国内也是卖的一度断货，大街小巷有那么一段时间到处都能看到红色衣裳。
以至于，白记的人都在说那些人有眼光。
当然，白记其他彩布也卖的不错，颜色好，人们有了更多的选择，街上的颜色自然是五彩斑斓起来。
陈大柳点了点头，又问：“还有其他什么颜色没有，一并提出来，我们调色配色得有个参考。”
白曦除了一开始的两年，后面就不会在衣服的颜色上有什么限制，她已经给出设计图了，颜色这东西，让村民们自由发挥就好。
真生产出了市场不喜欢的颜色，那就打折降价卖好了，再不行就积压留着，过个三五年，说不定就是流行的经典款了。
也就是因为白曦的放权让服装厂负责的人来开会讨论，所以他们才要更加的谨慎，都怕弄不好了有积压，亏本不说，自己在姑奶奶那也留下一个办事不利的印象。
“墨绿色也可以来一个。”说话的人一脸的认真：“我调查过了，这个颜色耐脏，和红色一样高级，在外海市场的反应也很不错。”
陈大柳点了点头，这个可以，他也的确有了解过。
“我觉得，这里面有两款，可以辅助成为下一季的主打款，除了红色以外，还能有苹果绿。”陈芳兰话落，其他人思索了一下，也点头附和。
陈大柳见状，在本子上记下来。
苹果绿？
这颜色应该会火，前几天姑奶奶还说了苹果绿来着。
亏得白曦不知道陈大柳心里的嘀咕，要不然一定会翻一个大白眼，她说苹果绿的时候，明明是在吃西瓜的时候说的，她说的可是吃的，不是穿的。
白曦今天这一身也是白记服装厂出来的，不过她这是大码的。
咳咳咳，应该说，是加了一个加的大码，这也是白曦心塞的地方，就算给她量衣服做衣服的人不说，白曦自己能不知道？！
村民们的眼睛和带尺子一样，白曦稍微瘦个三五斤，他们都能看出来，大家是又心疼又担心，以至于白曦为了不听大家伙的啰嗦，只能吃胖回来。
白曦绝对不会承认，她就是修炼需要的能量大，于是吃的多，所以就胖了。
幸亏她每次突破都会瘦下来一点，要不然，现在白曦肯定要郁闷。
为了让自己显得瘦一些，白曦的衣服都特地往显瘦的款式来，而她的衣服是独一无二的款式，一来现在也没人像他一样圆乎乎的，二来牛罗村的人一致觉得，姑奶奶就是姑奶奶，哪里能让别人和姑奶奶穿一样的。
所以，白曦的衣服就一套，顶多是款式一样，分不同颜色。
（我到现在也不知道周年庆活动是怎么个情况，就知道姑奶奶参加了，然后，然后……我想哭，我怎么那么蠢。）
第1091章 是个变态
白曦也知道村民们的这些暗戳戳的好意，但是她对和别人穿同款真心没什么感觉。
特别为弄她的衣服，开一次机器，打一次板也太浪费了，于是白曦就多添了几笔，衣服版型不变，但是衣服的款型上有不同的变化，这都是佩饰和图案上的轻微区别，
这一下，立马就区分出她穿的衣服和售卖的衣服来。
没想到，白曦这寥寥几笔，衣服上多添几朵花，多几道绣线或者反着来，却让白记多了几款好看的新款衣服，而且还卖的火热。
牛罗村的人是开心又自豪，瞧瞧，我们姑奶奶多厉害，随手画上几笔，那衣服的款型立马就不一样了，别人想破脑子都想不到。
白大雪和陈大军是这一次从海外休假回来的人之二。
两人不是大学生，不过他们是最早一批去加坡新的，这么长时间下来，对白记的服装的品类和市场的需求也是有一定的了解的。
之前两人并不知道自己喜欢什么，也就是想着能吃饱穿暖，（娶）嫁个贴心的有孝心的男人（女人），也就足够了。
但是，打从出了海，到了加坡新，两人很快就改变了观念，什么嫁人（娶媳妇）哦，一天天忙的脚不沾地，回到宿舍倒头就睡，睁开眼睛就想着怎么把产品卖的更多，让姑奶奶在国内知道了能开心，哪里还有那个找对象的心思。
从食品到服装，白大雪和陈大军还找到了自己喜欢的事情。
服装。
白曦设计出来的服装，别人看着是喜欢，觉得厉害，但两人却是生出了想要学习的想法。
他们喜欢看一件一件服装上的线条，会看到成衣的时候对衣服进行剖析，这一部分姑奶奶为什么这么做，姑奶奶这么设计的理由是什么，除了时尚感，还有没有其他的因素在……
那些成衣的款式，简洁的，时尚的，精美的，无一不是线条不一而改变的。
同一系列的衣服，不同的剪裁和缝制出来会有不同的感觉，不同的设计，会出现同类型但是又不同款型的衣服。
不上心还好，越上心，两人就越发喜欢，说起衣服，两人能饭都不吃。
只是一想到自己也没机会去读大学，也不是什么服装设计专业的学生，便也只能把心思藏再肚子里。
但对一件事情的爱好让两人会私下画画图，一开始，图纸是稚嫩的，他们自己看罢，哈哈哈的笑了笑，便收起来了。
特别是陈大军，他到底是个男同志，拿着见到和绣花针做衣服，肯定是要让人笑话的，所以一直以来，他都不敢让人知道，哪怕是他爹妈。
之前从食品部门调到服装部门的时候，他还有些愣怔，陈有福以为他是不大愿意的，后面有一次想把陈大军再调回食品部门，陈大军不肯。
“我这正带着新来的人呢，而且现在我手里不少客户，要是骤然换人了，怕之前建立的熟悉感就白费了。”
陈大军这话说的冠冕堂皇，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他啊，想继续在服装部门，这样就可以接触服装，可以默默的学习服装。
陈大军有服装设计的天赋是白曦发现的。
去年陈大军回来，没几天，小黑就和白曦说了。
“主子，我发现了一个奇怪的事情。有个小子，正在家里偷偷摸摸的拿着剪刀和针线捣腾呢。”
白曦也没在意：“这有什么奇怪的。”
是人就有好奇心，做点什么事情不是很正常吗，只要无伤大雅就行。
小顺子六人早几年调皮，把衣服弄破，怕回家挨打，不也是偷偷摸摸的拿出针线，想自己补上破洞的地方么，这有什么奇怪的。
“不是，主子，那小子是在做衣服，而且看起来还不错的样子。”
正好路过陈大军家，白曦扫了一眼，原本往前走的步子一停，就在陈大军的奶奶热情的招呼中，进了他家。
一听姑奶奶来了，陈大军先是一愣，然后赶紧把刚做好的裙子收起来。
陈大军奶奶还以为白曦过来是有事情要问陈大军，自然要把人喊出来了。
面对陈大军的忐忑，白曦倒是淡然，她问过几句，正想着问他要不要回来读服装设计呢，就听到陈大军的娘一阵抽气惊呼。
陈大军家里可没年轻的姑娘，陈大军的娘进屋给儿子拆卸床单被罩要洗的时候发现了藏在被子下的裙子。
陈李氏第一个想法不是儿子是不是有喜欢的姑娘，是不是谈了对象，而是傻眼又震惊，我家大军不会是个变态吧？
也就是她这么一个震惊，陈李氏立马就揪着裙子出来想要问，但是她冲到院子才想起姑奶奶也在，顿时愣怔在原地。
“大军，你个天杀的小子，你这样对得起我们陈家吗，我们……呃，姑奶奶~”
不怪陈李氏会这么想，前阵子进城正好遇上个穿着裙子再街上狂跑，乱喊的男人，周围的人都说，那人是个变态。
她这乍一看自己儿子屋里藏着件裙子，脑海中就立马想到那天令人瞠目结舌的一幕。
陈大军一看自己娘亲手里的裙子，顿时急了，但是他又紧张的脑袋一片发白，嘴巴煽动了好几下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一看他这样，陈李氏就更加心痛了，望着儿子脸色是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还是白曦开口，打破了怪异：“这裙子做的不错。”
陈大军闻言回过神来，他眼睛都亮起了一个度：“真的么，姑奶奶。”
而陈李氏听到这话，并没有注意到白曦说的是裙子做的不错，就算听到，她也不会想到这裙子是自己儿子做的。
陈李氏抓着裙子，只觉得这东西和烫手的山芋，搁手里烫手，丢出去又不行。
本来嘛，这裙子姑奶奶能看上眼，他们是很乐意送给姑奶奶的，但万一这裙子儿子穿过了呢？
又或者儿子买这裙子的初衷就是有穿裙子的变态心理呢？
给了姑奶奶，那不是对姑奶奶不尊重吗，那可是大不敬。
这会，陈李氏已经把陈大军归结于变态了，她心痛又难过，一双眼睛顷刻间就通红了，这个农村妇女哪里知道要怎么面对这一切。
第1092章 太缺了
陈李氏望着白曦，张嘴又闭上，和姑奶奶说？
和姑奶奶坦白了，姑奶奶会不会觉得为难？
姑奶奶是长辈，应该不会嫌弃吧？
陈李氏倒是不觉得白曦会惊讶，毕竟姑奶奶见多识广，什么样的奇怪的事情没见过，姑奶奶肯定不会太诧异的，就是有些丢人现眼。
也不知道姑奶奶有没有什么法子治一治。陈李氏想到这里，眼中似乎有了一点希翼的光芒，但她还是不大敢说，万一，万一村里人知道，把儿子赶出去呢？
虽说儿子是变态不好，可到底是她养了二十几年的儿子呀，对她也孝顺，只是，怎么就是个变态呢。
现在，陈李氏脑海里就一个念头，儿子是变态，完了，我儿子是个变态。
变态！！！
“嗯。”白曦点头：“裙子样式简单，不会盲目堆积过多的元素，很不错。虽然手法稚嫩，不过很有发展的空间。”
牛罗村最缺什么？
人才啊！
什么类型的人才都缺。
别说陈大军有这么个天赋在，就算没有，只要他喜欢，有兴趣，白曦都愿意培养。
白曦不会承认，她是懒得画设计图了。
国内还好，也就是冬夏之分，但国外的话，一年四季都得有新款，有时候还得配合个节日来个什么节日特别款，一个季度几套衣服，一年下来可就不少啦。
反正培养出几个设计师来，牛罗村的服装才会有源源不断的设计啊，要不然，光靠她，小胖手也遭罪不是。
就在陈李氏心痛又不安的时候，听到白曦点评的陈大军心中一喜，也许……于是他把心一横，二话不说的转身奔回屋，很快就拿来了几张图纸和一个针线筐。
陈李氏没注意到卷起来的图纸，但是陈大军手里的针线筐让她瞳孔都缩了缩，好嘛，她儿子真是变态无疑了。
“姑奶奶，我是牛罗村的罪人啊~~~”
陈大军还没有来得及开口，陈李氏就扑通一下子跪在白曦跟前，红通通的眼睛这会流着悔恨的泪水。
陈李氏也是牛罗村的人，她是李老黑的堂妹，嫁给了陈大军的爹，两人生了五个孩子，陈大军是第三个，下面还有两个闺女，一个在村里的国际商超店当售货员，一个刚考上大学。
要是陈李氏不是牛罗村的人，又或者是陈家不是牛罗村的人，她可能要怀疑一下血脉被外人污染了，可她和男人都是牛罗村的人。
牛罗村有姑奶奶在，地杰人灵，祖上也没出现过这样的人呀。
她登时觉得自己是牛罗村的罪人。
陈李氏这一跪，这一嚎，把蹲坐在白曦身边的小黑都给吓了一跳。
而陈大军更是傻愣在原地，看着他娘，好半天都没有反应过来，只是下意识的跟着跪下。
自己娘都跪了，不管是因为什么事情，肯定不是小事，那他当儿子的肯定也要跪下帮着求求姑奶奶的。
白曦虽然也不明白，看着陈李氏，抬手示意她起身。
陈李氏用力的摇头，哭着说道：“呜呜呜……姑奶奶，我惭愧，我是罪人，我实在没脸见您，姑奶奶，我……呜呜呜……”
她哪里有脸起来，现在恨不得拿根绳子吊死来个清净，又怕死了也没脸见列祖列宗，更不能进牛罗村的坟地。
“我……姑奶奶，我悔啊，我恨呀，我……”
她这样，陈大军咯噔一声，心一下子变成沉重不少，娘到底惹了什么事情了，这么严重。
在厨房里烧水的陈大军奶奶闻声出来，一看儿媳妇跪着哭的稀里哗啦的，孙子也跪着，脸上划过茫然，上前几步也想下跪请罪。
陈大军奶奶是不明白，可听儿媳妇这么嚎哭，她立马就知道事情不小，陈李氏进了陈家的门，和陈家就是一体，犯了错，自然要一同承担的，哪怕是大罪，也得先请罪了再说。
白曦一看陈大军奶奶那架势，立马就知道，不等她跪下来，就挥手把人拦下。
一道看不见的力量把陈大军奶奶给制住，陈大军奶奶心里一暖，但更加愧疚起来。
“姑奶奶，是我们家不好，我们的错。”陈大军奶奶开口就是请罪的话。
白曦闻言，问道：“犯了什么错了？”
陈大军奶奶顿时哑语，她也不知道啊。
于是就把目光看向哭的不能自己的儿媳妇。
陈李氏哭的都打嗝了，那模样，恨不得挖坑把自己埋起来。
见状，白曦示意陈大军把人扶起来，道：“行了，有话好好说，别动不动就哭。”
“说吧，你这哭的和天快塌了一样，究竟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嗝…呃…姑奶奶，我，嗝，姑奶奶……”陈李氏张嘴要说，可她只觉得羞愧、难看和心痛，话一下子都不知道怎么说了，只能不住的苦。
“娘，您到底怎么了。”陈大军急的不行，难不成，爹找二妈了？
还是说，娘找二爹了？
又或者是大妹上班惹祸了？
小妹在学校惹事了？
还是说，大哥和二哥出什么事情了？
要不是陈大军奶奶脸上也是一脸的茫然，陈大军都要想到自己奶奶是不是找了个老来伴了。
陈大军还是第一次见自己娘哭成这样呢，好像快要哭过去了一样。
“呜呜呜，你还问，你好意思问我，你这个天杀的的，你，你……呜呜……”陈大军不问还好，一问陈李氏就更难过了。
她哭的说不好话，但是不耽误她揪着陈大军的耳朵啊。
陈大军吃痛的脸都揪成一团，但是他又不好挣脱，歪头一阵抽气喊疼。
“你，你这天杀的混小子，你，你简直把我们陈家和李家的脸都丢尽了，你知不知道你会害我们牛罗村没脸的，你给我跪下。”
陈李氏好不容易说了一句完整的话，却是让陈大军跪下。
这话也成功让院子里的人把目光都投到陈大军的身上，包括路过陈大军家，然后闻声进来的陈大柳。
“行了！”
白曦这一喝声，打断了陈李氏骂陈大军的声音，也让院子安静下来。
“好好说话！”
陈李氏也被白曦这一喝给憋住了哭声，虽然还在忍不住的打哭嗝，为了憋住，把脸都憋的通红了。
第1093章 不谈就没眼缘
陈李氏是又委屈又恨又难过，她也觉得丢脸，要是白曦没在，陈李氏估计发现了会在心里藏几天，然后辗转反侧，也许会和自家男人商量一下看看是怎么个回事，也许会和婆婆说点什么。
但就是因为白曦在，陈李氏心中的艰涩立马有了倾泻之地，这是姑奶奶啊，和姑奶奶没什么不能说的，姑奶奶见多识广，一定会有一个妥善处理的办法。
只是这个事情又太变态没脸，以至于陈李氏几次想开口，都觉得难以启齿。
白曦见陈大柳也来凑热闹了，便看了他一眼，你来问问。
陈大柳了然，他清了清嗓子，开口：“到底怎么回事，在姑奶奶跟前这么哭哭啼啼的，成何体统。”
“有啥事就说，你们愿意哭，姑奶奶可没工夫听。”
姑奶奶可难得上门做客，不好好招待就算了，居然还整哭哭啼啼这一出，明知道姑奶奶是不喜欢听人哭哭啼啼的，陈大柳都不知道陈大军家里这是闹的什么幺蛾子。
陈李氏一听，满脸通红，愧疚的跪下给白曦磕头：“姑奶奶，是我不好，吵着您头疼了。”
她磕头还不算，不忘按着陈大军一块磕头。
陈大军还没从自己娘数落他丢脸这个事情总回过神来呢，就被按着磕了三个响头。
他心中忐忑，脸上不安，脸色也就不好看起来。
看到他这样，自己的儿子自己了解，这样哪里是没事的样子。
陈李氏心里就更加绝望了。
“姑奶奶，他，他，大军他……”陈李氏一开口就想哭，不过在一院子的人的目光都紧紧盯着她呢，她只能强忍下来。
陈大军猜测是家里人不赞同他和衣服设计搭上关系，这年头大男人拿针线，的确会让人笑话。
但是他又特别的喜欢，想到刚才姑奶奶的点评，也许姑奶奶开明能同意，只要姑奶奶同意，那家里人也就不会说什么了。
所以，陈大军虽然脸色不好看，但还是一脸希翼的望着白曦。
他这样，陈李氏一看就气不打一出来，拍的一下子给了他后脑勺一下，丢人现眼的，居然还有脸望着姑奶奶，怎么，你做的糟心事，还想姑奶奶给你善后不成？
陈大柳一看，立马就皱眉：“好好说话，别动手动脚的。”
“在姑奶奶跟前还这么没规没矩的，这是翅膀长硬了？”
陈李氏也是气急了，要不然她也不会当着白曦的面动手，这是没规矩。
于是，陈李氏一边认错，一边红着眼睛，把陈大军的事情说了出来。
面对大家惊愕的、呆滞的目光，陈大军更是一脸的震惊。
什么？
穿裙子？
他什么时候穿裙子了？
他又不是变态。
“娘，我没有。”
“你还狡辩！”
陈李氏扬手就要一巴掌干过去，但很快想起来白曦在，于是又连忙收回手来，一脸羞愤不已：“姑奶奶，是我不好，我没把大军教好，我，实在是太丢脸了，我，我……”
陈大柳和陈大军的奶奶都望着陈大军，两人的心情十分的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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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老人家是不是经历的多，陈大军奶奶倒是很快就回过神来，孙子是变态？
不应该啊，她还记得大军上学的时候还喜欢过一个姑娘来着，虽然是小孩子的羞涩，不过陈大军奶奶确定，那就是个姑娘没错。
可她一想，这两三年，大军难得回来，她问起他找对象结婚的时候，大军都搪塞过去，什么现在忙，顾不上，还没合眼缘的等等。
这找对象结婚，不就是谈着才知道吗，不谈着能有合眼缘的？
之前陈大军奶奶听着孙子的话，再一想孙子在外头也不容易，而且那是加坡新，外头的姑娘也不知道什么样，万一找个不孝顺的麻烦精回来，可不是要闹得村里鸡飞狗跳么，于是便也没有催。
只是，陈大军奶奶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孙子没找对象结婚是因为这么个事情啊。
好端端的，怎么就突然喜欢穿裙子了？
不找对象是怕被发现这个吗？
加坡新果然不是什么好地方，这才几年啊，就把人给整成这样了。
陈大军奶奶想到这里，轻叹一声，这就是命啊。
她倒也不会怨怪白曦，虽然是白曦让人去加坡新的。
毕竟去的人可不少，就自己孙子闹出这么个事情来，是她家的问题，再说，姑奶奶怎么可能会有错。
“这，这……”陈大柳，愣了一下，下意识道：“这不是弄错了吧？”
陈大军还没有开口呢，陈李氏就立马道：“不会！”
陈大军：“……”我肯定是捡来的吧？
陈李氏愤愤又羞愧的说道：“这裙子是我从他被窝里翻出来的。”
“这也不能说明什么啊，说不定是他给对象买的呢，不好意思告诉你们，这才瞒着你们的。”
这时候，陈大军奶奶面带复杂的开口：“村长，我家大军还没对象呢。”
“这两三年，问他这个事情，他都搪塞说没时间。”
婆婆这话，让陈李氏再一次觉得悲从中来，气的又瞪了陈大军一眼。
陈大军奶奶不像儿媳妇那么跳脚，大约是年纪大了，加上有白曦在，总觉得有主心骨，所以还算从容，除了脸上觉得这事情丢人外。
其实别说在乡下，就是城里，家里条件不好的，三五岁的男娃捡头上姐姐衣服穿的，也不是没有，不过都是该成上衣和裤子，直接穿裙子的还真没有。
“呃，这……”陈大柳一下子就哑语了。
“他回来这几日不出门就把自己关在屋里，之前还当他是累了，原来，原来……”话说到这里，陈李氏就说不下去了，她哪里好意思说自己儿子穿裙子啊。
“不是，娘，您误会了，我……”
“你闭嘴！”
陈李氏别说看陈大军了，听到他声音就烦。
陈大柳：“我觉得这其中肯定是有什么误会，说不定这裙子是给，给……”
裙子一看就是年轻人的，肯定和陈大军奶奶没关系，和陈李氏也没关系，陈大柳顿了一下，很快眼睛亮起，在心里暗夸自己是个聪明的人，接着说道：“是大军给两个妹妹买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