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9章 笨鸟先飞
“对！”
应声的不是李丽友，而是走进舞蹈教室的白曦。
她刚才就在外头看了几遍了，虽然动作上还是有些稚嫩，不过她也看到这些小辈们的努力，一遍一遍的跳，没一个人叫苦的。
这个时候，白曦就不由的在心里感慨，还是她牛罗村的小辈能吃苦啊，和她一样勤劳能干。
白曦这想法要是被神界的人知道，一定会忍不住翻白眼的，就白曦，就她，还勤劳能干？
“给你们报名参加比赛了。”
白曦身后还跟着小黑，不过小黑也只是在跟着走进来几步看了看，便又转身出去了。
已经不是第一次见到小黑了，不过李丽友还是有些不适应，毕竟那么大一头大白虎，这是猛兽啊，她怎么可能会不害怕。
要不是有白曦在，估计李丽友早就躲角落去了。
“姑奶奶好。”
李丽友一开始还觉得不适应，不过经过这两个多月，她叫的那是一个顺其自然。
她对牛罗村，特别的白曦感激无比，如果不是白曦，她现在大概已经被迫嫁人换钱给爹娘治病吃药了，哪里能能继续跳舞，吃喝不愁的养家。
可以说，白曦是她一家的大恩人。
别说白曦已经十几岁了，她就是三五岁，李丽友也会感恩的毫不扭捏的喊她姑奶奶的。
本来还在相互按摩放松的学生们见到白曦，齐刷刷的站起来，一点也没刚才累着的模样，一个个小脸上带着孺慕的神情和白曦问好。
“姑奶奶~”
“姑奶奶好。”
“坐吧，坐吧。”白曦小手往下按了按，说道：“我啊，就是路过，听着这里有声音，过来瞧瞧你们。”
听到白曦这话，舞蹈室里的人那叫一个忐忑，她们既兴奋又有些不安，就怕自己刚才表现的有哪里不好，给白曦留下不好的印象来。
嘶，刚才没有乱吧？
节奏踩对了吗？
白曦见她们紧张，笑了笑，说道：“你们跳的不错。”
这话，霎时让忐忑的孩子们展露出开心的笑容来。
“谢姑奶奶~”
到底是年岁不大的孩子，藏不住情绪，相互看了看，脸上是激动雀跃的笑容，一张张小脸那叫一个高兴。
好开心啊，姑奶奶看过她们跳舞，还夸她们跳的不错呢！
“谢什么，我说的是实话。”就单白曦来说，她可不耐烦一遍一遍的重复着同样的动作，这些孩子年岁都不大，这么有耐心，白曦自然愿意夸几句。
还在休息时间，所以就有人问起来：“姑奶奶，您能和我们说说，我们要参加比赛的事情吗？”
选进舞蹈队然而参加比赛的这一批孩子是牛罗山大队的，不是其他生产队没好苗子，而是他们的父母觉得没必要。
念书就罢了，跳舞这个东西，跳再好也不能当饭吃。
乡下农村，没那条件听曲跳舞，有那时间还不如给家里干点活，分担一下家务。
在其他村的人看来，这舞蹈课纯粹就是闲的，牛罗村的人会愿意，是因为他们一向听白曦的，而下新村嘛，跟着牛罗村一个大队，离的近，自然也就跟着一起了。
也不想想，白曦十几岁的年纪，喜欢的东西没个定性，想一出是一出。
舞蹈队的名额也有限，李丽友不可能把家长不愿意的学生硬喊过来学舞，占了名额又不能来学，纯粹是耽误时间。
白曦想了想，说道：“我也不知道。”好像小柳有说过几句，但她忘了。
“我也没参加过舞蹈比赛呀。”白曦话落，学生们点了点头，也是，姑奶奶可忙了，哪里有精力理会这个事情。
白曦许是觉得应该给学生们鼓励，脸上带着鼓励的笑容，说道：“俗话说，笨鸟先飞，勤能补拙，何况你们聪明又勤奋，就算考不上第一，那第二总是有可能的。”
“你们不用紧张，好好加油，姑奶奶我看好你们。”
得了白曦这话，这些个孩子们就和打了鸡血一样，振奋无比：“姑奶奶，我们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
趁着白曦在，李丽友表示让她看一看舞蹈队准备的参加比赛的舞蹈。
白曦很给面子的坐在李丽友从墙角搬来的椅子上，而学生们则是紧张的准备着。
她们可没给姑奶奶跳过舞呢，这是第一次，当然紧张。
好在，经过之前学了那么多遍，一遍又一遍的，已经形成了肌肉记忆，所以音乐想起，她们很快就进入了状态，认真且期待的把舞蹈跳给白曦看。
很快，一曲完毕，白曦小手拍了拍，捧场的鼓掌：“不错，不错，到时候把衣服一换，一定很好看。”
“我一会啊，就去服装厂，给你们弄点好看的衣服让你们穿着去比赛。”
学生们听的高兴不已，小脸上满是兴奋。
“姑奶奶，您要给我们做衣服呀？”
“不是我做。”白曦摇头，她顶多画一下图样，做肯定是安排给生产车间。
临走前，白曦还不忘鼓励道：“你们不用有什么压力，好好练习，到时候好好参加比赛。”
这话自然是让学生们和打了鸡血一样，恨不得现在立刻就参加比赛，也好让白曦看看她们的努力。
白曦走后，舞蹈课还上了一个小时才结束。
要不是李丽友喊停，估计还能继续。
李丽友见学生们似乎还不觉得累的想要继续，笑问：“怎么，打算今晚开始就住舞蹈室了？”
“过犹不及，该休息还是要休息的。”
学生们听罢，这才点头，准备换下衣服，收拾东西回家。
李丽友想起白曦的话，好奇的问：“大家紧不紧张？”
学生们顿了一下，点了点头，然后又摇头。
“怎么点头又摇头的。”李丽友好笑。
“我们是应该紧张的，毕竟也没参加过比赛，怕给姑奶奶丢脸。”
“但是姑奶奶说了没必要紧张，我们也就没那么紧张了。”说着，大家笑眼弯弯，脸上是满满的愉悦的笑容，有姑奶奶在，他们一点也不担心。
李丽友有些哑然，她自打教学开始，就一直强调要自信，要热爱舞蹈…但这些话都没有白曦一句简单的看好来的有用。
姑奶奶就是姑奶奶！
（晚安~）
第1020章 无比自豪
倒也不是牛罗山大队的孩子们没信心，而是对于没接触过的新鲜的东西，不说小孩子了，就是大人多少都会有些没底气的。
她还以为需要很长时间的培养，没想到居然这么简单。
“很好。”李丽友也不傻，她自然不会打击学生们的自信心，更不会说消极的话：“你们有信心，这很好。”
“李老师，我们肯定要有信心的。”
有个学生说道：“我们姑奶奶说了，凡事有信心，事情就成功了一半了。”
李丽友点了点头，是这么个道理。
当然，她也好奇。
“要是，我是说假如啊，咱们这次没有拿到名次的话，你们……”
李丽友的话没说完，就有学生回答了。
“李老师，我们一定会努力的。”顿了一下，这个小姑娘继续说道：“要是我们没有拿到名次，那一定是我们太笨了。”
“我们以后更加努力，争取不让姑奶奶失望。”
言下之意，拿到名次是理所当然的，姑奶奶都说她们跳的不错了，但要是没拿到名次，不用说，肯定是她们不行啊。
李丽友看着学生们理所当然的表情，怔了一下，她觉得似乎有什么不对劲，但是仔细一想，好像也没什么太大的问题。
算了，反正学生们有信心是好事。
陈大柳知道白曦给参赛的舞蹈队设计衣服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事情。
他一知道，那牛罗村也就都知道了，当然，下新村也知道了。
其他村子的人听说后，羡慕的，说酸话的，各种都有，但让他们把自己孩子送去学舞蹈，然后白得两身衣裳，他们也是不愿意的。
有那时间，还不如多给家里干点家务，让他们能出门挣钱养家。
周氏的二女儿就在舞蹈队里，她兴高采烈的表述着给白曦跳舞的激动的心情，兴奋的模样让周氏对白曦的感激更深了。
周小芳：“娘，您不知道，姑奶奶看了我们跳舞，都说好呢。”
“那你好好努力。”小翠羡慕的说道。
她已经初中了，明年就要考高中，如今正是学习紧张的时候，自然不敢分心去学舞蹈的。
“我可是听说，姑奶奶还亲自给你们设计衣服来着。”
周小芳忙不迭的点头，眼睛里满是雀跃：“对。”
周氏一听，连忙开口：“姑奶奶亲自设计的衣服，那可是卖大价钱的。芳儿，你可得用心啊，要不然我们一家四口可没脸见姑奶奶了。”
“娘，您放心，我知道的。”
很快，就要了要去市里参加比赛的时间。
白曦是依着舞蹈给设计了衣服，衣服做好就给发下去，不说学生们了，就是李丽友看到就惊为天人。
“姑奶奶，你太厉害了，这手艺……”红的红，绿的绿，蓝的蓝，色彩鲜艳又好看。
白曦笑了笑，心说，手艺和我可没关系。
舞蹈队的孩子兴奋的换上衣服，整整齐齐的跳了几遍，然后才小心翼翼的换下参赛舞蹈服，继续穿着练功服练舞。
而她们回去后，也小心翼翼的把参赛的舞蹈服给洗了，还不敢晾晒再外面，而是在屋里晾晒，就怕一不小心丢了。
天气正热，白曦自然不会跑去挤人，带队的除了李丽友还有另外一个老师，陈大柳也安排了陈实务跟过去帮忙。
陈实务摸了摸鼻子，他挺忙的好不好，不过这活他也没办法拒绝，只能过去帮着看东西。
参加比赛的学校不少，可参赛的舞蹈服装里，要说好看的，牛罗山大队说第二，没人敢说第一。
有些学校甚至都在偷偷打听，不管是听说过牛罗村的还是没听说过的，这一听，也对牛罗村印象深刻起来。
“别紧张。”快要轮到牛罗山大队学校舞蹈队上台表演，李丽友再一次做表演前鼓励。
这是学生们第一次参加比赛，也是李丽友第一次带着学生们参加比赛，学生们紧张，她更紧张，这比赛算是间接的验收她教学成果了。
“李老师，我们不紧张。”
周小芳似乎看出了李丽友的紧张，歪头问道：“李老师，你是不是在紧张啊？”
“没，没有啊，我对你们很有信心，我怎么会紧张。”李丽友想也不想的否认，她就是紧张，也不能承认啊。
她可是老师，连她都紧张，那学生们就更容易紧张了。
后台人员吵杂，李丽友也没和她们说的太多，最后给学生们整理了衣服和头发，然后就开始掐算时间。
“接下来上场表演的是，白州县大山乡牛罗山大队中学的舞蹈队，她们带来的舞蹈是《娃哈哈》，掌声鼓励！”
“上上上……注意脚下，别摔了。”
在台上的节目人员撤下来，主持人开始报幕的时候，李丽友挥手让学生们上台。
“记得，位置记好，队形不要乱了。”她还是不放心的叮嘱了又叮嘱。
“嗯！”
“李老师，我们知道了。”
虽然白曦没有来，可学生们还是郑重且认真的把学了无数遍的参赛舞蹈跳了出来。
只听那熟悉的音乐声响起：我们的祖国是花园，花园的花朵真鲜艳，和暖的阳光照耀着我们，每个人脸上都笑开颜，娃哈哈~娃哈哈……
一曲结束，李丽友在侧台看着学生们鞠躬，她不禁有些热泪盈眶。
孩子们很棒，面对台下那么多的人，没有一个是紧张出错的，脸上的笑容上台后就一直挂着，灿烂又自信。
热烈的掌声是对她也是对学生们的认同，这一刻，李丽友无比的自豪。
谁说乡下孩子只能玩泥巴捉蛐蛐？
谁说舞蹈是浪费时间的玩意？
谁说跳舞是城里有闲工夫的家庭才能有的，她就是乡下农村出身的，牛罗山大队的孩子们也是农村来的，没一个怂的。
陈实务抱着一堆的东西，见李丽友捂嘴红着眼眶，奇怪的看了看台上，道：“李老师，这不是挺好的吗，你怎么还哭了啊？”
“没，我没有，我这是高兴呢。”
李丽友说着，也不理会陈实务的疑惑，上前两步，迎接下台的学生们。
“真棒！”
“跳的很好！”
“姑奶奶知道了一定会很高兴的。”
（嘿嘿，我又偷偷更新一章了。真晚安啦~我要努力早睡早起！）
第1021章 神预言
各个学校来参加比赛的人聚集在一起，礼堂里是到处都是人，黑压压的一片。
学生们第一次表演，面对这么多人，自然是紧张的。
但她们又想起出发前，白曦站在学校的操场上，扫视着她们，对着她们鼓励的话，心里又觉得安了不少。
她们可是给姑奶奶跳过的，姑奶奶都说好，那还有什么可害怕的。
白曦也不知道自己的鼓励能起多大的安定的作用，她就是被陈大柳提醒，于是就到学校来给舞蹈队打气了。
“不用紧张，去了好好表演，姑奶奶我和大家等你们凯旋归来。”
现在，她们下了台，脸颊上的绯红不知道是兴奋的还是开心的，又或者是紧张的，但耳边传来李丽友的安抚声后，总算回过神来。
“你们跳的很好，比我当初第一次上台的时候都要好呢。”李丽友激动又开心：“老师为你们自豪！”
一听她这话，学生们怦怦跳的心一下子就缓过来了不少，振奋又开心，围着李丽友叽叽喳喳的说着话。
“老师，我们真的跳的好吗？”
“老师，我们真的完成了，都没有出错。”
“老师……”
“走走走，我们去观众席上等着。”
李丽友高兴的领着学生们绕过后台，溜回位置上。
另外一个带队的老师看到她们回来，忍不住伸出手比了个大拇指。
而一旁，邓师傅宝贝的抓着手里的照相机，和陈实务说道：“我都拍下了。”
陈实务笑：“那就好，麻烦邓师傅了，到时候冲洗出来，我们姑奶奶也能看看。”
邓师傅：“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冲洗的。”
他最是喜欢和牛罗村打交道了，这次被请来拍照，二话不说就答应了，不光是因为有钱，也是因为这么多年来，和牛罗村关系好。
要是没有白曦的提醒和建议，邓师傅现在对拍照那是拘泥于或站或坐，没有一点新意呢，更不用说有机会来参加这类的拍摄了。
邓师傅还在和陈实务讨论这个事情，李丽友带领着学生们坐在位置上，等候结果。
和其他学校的学生叽叽喳喳的不同，牛罗村的孩子们身上还穿着漂亮亮眼的表演服，第一次来文化宫，看什么都新鲜，不过一开始她们心里有些忐忑，努力在心里记动作，所以没太留意旁的。
这会表演完，心里也松了一口气，自然能留意起周边来，因为对这里不熟悉，而且谨记村长的话不能乱跑，学生们一边看着台上的一个接着一个表演，一边安静的坐着。
其实，让她们穿着这么漂亮的表演服到处跑，她们也是舍不得的。
万一弄脏了，不小心勾挂哪里弄坏了，岂不是要辜负姑奶奶的心意？
就算姑奶奶不计较，爹娘肯定要揍她们一顿的。
别看她们这会乖乖坐着，可也没少感觉到旁人的目光，不少学校的学生路过的时候，看着她们，脸上眼里满是羡慕。
这些羡慕的目光就足够她们在心里嘚瑟了。
既然是比赛，当然会有评分，当一所一所的学校表演完，李丽友抓着裤腿线的手陡然一松。
她似乎还没有回过神来，有些茫然的环顾了四周，视线又落回到台上，然后又看向身边的人。
“刚才，刚才报的我们学校是多少分来着？”
陈实务正好听了一耳，以为太吵了，李丽友没听到，便回答道：“去掉一个最高分，去掉一个最低分，我们的总分目前排名第二。”
李丽友闻言点了点头，她又紧张的握紧了拳头，喃喃道：“还有两所学校，要是他们的分数在我们后面，那就……”
后面的话李丽友没说出来，不过谁都知道她的意思。
比起李丽友的紧张焦灼，学生们倒是显得从容不少。
不是她们不关心成绩，而是想起了白曦平日里说的话，努力就行，努力过了，后面的结果都不会太坏。
后面两所学校成绩一般，和服装没关系，纯粹就是有动作跳错了，还有节奏也没踩对。
这本来也没什么，不过这是比赛，其他学校都没有出错的时候，当然不可能给他们高分了。
第二？
李丽友听到主持人宣布名次的时候，又是惊讶又似没回过神来。
“太好了，老师，我们是第二名！”
“真的是第二名呢，太棒了！”
“等回去了，姑奶奶知道一定会很开心的！”
拿了第二名却比第一名还高兴，也就牛罗山大队这样了。
别人都不知道，只有牛罗村的学生们才明白，她们激动不已，果然姑奶奶说的没错呢，就是第二名。
身边高兴的雀跃声让李丽友回过神来，她看着学生们开心的笑容，也跟着绽放出笑容来。
“嗯，我们是第二名。”
颁奖很快就开始。
其实这个时候，颁奖就是奖状和先进红旗，因为是第二名，所以拿到了五十块钱，比第一名少二十块钱。
领奖是李丽友去的，而陈实务在台下算了算，在心里嘀咕，就五十块钱，这点钱还不够姑奶奶弄舞蹈表演服的费用呢，更不用说到市里的吃喝住的开销了。
不过这话，陈实务就是在心里嘀咕而已，不会说出来。
他知道，姑奶奶是心疼学生们，当然，姑奶奶对大家伙一向上心。
记得当时白曦要给舞蹈队设计衣服的时候，陈大柳还好奇的问了一嘴，陈实务也在，就听到了白曦的话。
“小柳啊，你是没瞧见，那些个孩子铆足了劲练习的样子，那汗啊，把头发都打湿了，就和淋了澡一样。”
陈实务在心里嘀咕，那下地种田，谁不是满头大汗，跳舞蹦蹦跳跳的，流汗也不奇怪呀。
白曦没有留意陈实务的表情，她一边吩咐他去采买缝制在舞蹈服上的亮片，一边说道：“她们那么努力，咱们不得给准备件像样的表演服吗，就当是我这个姑奶奶给她们置办的战衣吧！”
“总不能，让她们回想起自己第一次上台表演，穿不到一件像样的表演服吧。”
顿了一下，白曦继续说道：“怎么说也是咱们牛罗村的人，代表着咱们村，咱们大队学校的脸面。”
第1022章 一雪前耻
陈大柳一听，当即更不会有异议了：“还是姑奶奶想的周到。”他就没想到这一茬。
陈实务见陈大柳看了过来，愣了一下，也忙附和点头：“对对对，我也是想不到的。”
别人怎么样，白曦不管，也管不着，她总不能因为别人没有，就让这些孩子们也跟着没有吧。
白曦可不知道，就因为这样，原本之前还不愿意孩子学习舞蹈的学生家长，一下子就没那么反对了。
人员一下子扩充到了三十几人，而且牛罗山大队后来还出了几个舞蹈艺术家，当然，这是后面的事情了。
大卡车先是把邓师傅捎到镇上去，然后才回村。
学会们已经换下了表演服，穿着校服，坐在车斗里，这会大家还在兴奋的叽叽喳喳的，稚嫩的小脸上满是欢喜。
李丽友也高兴，她高兴的连在市里住一晚都不肯，就是想要赶快回村。
她刚才从文化宫出来，提出回村的时候，陈实务还惊讶了一下：“不住一晚吗？”
“不住了，浪费那钱做什么，赶紧回去，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大家，告诉姑奶奶。”
陈实务一听，也是，省着点钱也好，早点回去也能早点空出大卡车给厂里忙活。
李丽友一边扶着学生们爬上车，一边在心里嘀咕，这市里也没什么好住的，除了人就是人，现在正是夏天，路上时不时的有风吹过扬起不少尘土来，弄的人一脸的土。
之前李丽友在上海还真没这么觉得，当然上海那边街道多少要干净一些，不过也是没办法和牛罗村比的。
她在牛罗山大队住了三个多月了，只能说简入奢易，奢入俭难。
每天看到干干净净的村道，学校也是干干净净的，集市也是干干净净的，大家都很讲卫生。
她在大队遇到的乡亲都是和和气气的带着笑脸的打招呼，李丽友可不就不习惯了动不动就能遇到污水，动不动就看到人随地呸几声吐痰的脏兮兮的城里么。
她宿舍还养着从山上采回来的小菊花呢，两天不在，没人换水，可别死了。
此时，白曦正悠闲的骑在小黑身上，一人一虎在山里转悠。
“小黑，到了没有？”
听小黑说找到了一个山洞，白曦来了兴趣，今天就进山来了。
不过两个小时过去了，小黑转了也不知道第几个圈了，还是没找到那个地方。
没办法，眼看时间也不早了，白曦只得示意小黑打道回府。
白曦觉得，既然是误打误撞发现的，估计又是一个有故事的山洞，下次再找也行，左右她就在村里，什么时候来都行。
小黑有些懊恼，这样不是显得自己脑子不行么。
所以，当看到那窜过的野鹿的时候，它立马表示要给白曦抓。
白曦也没拒绝，她慢吞吞的从小黑身上滑下来，吩咐道：“我慢慢下山，你逮着了也跟上。”
“吼吼~~”主子，我知道。
这天下午，小黑不光逮了野鹿，还逮着了一头野牛。
他是拖着野鹿，赶着野牛下山的。
白曦在山脚下看罢，嘴角抽了抽，随手扯了一根藤蔓，绕上野牛的脖子，随意的打了个要掉不掉的结，然后就牵着往回走。
“好久没吃火锅了，估计晚上会下雨，现在吃火锅正好。小黑，这头大野牛可不小，足够我们村的人大吃一顿了。”
小黑附和的点头，呜呜道：主子，要是不够，我还能去逮。
白曦自然是要夸一顿的，她再一次觉得当初捡了小黑是明智之举。
有小黑在，别说白曦了，就是牛罗村的人也没愁过肉吃。
陈大柳闻讯从集市赶回来的时候，就见那头野牛就站在树屋的楼梯边，而它系着它脖子的细藤蔓就随意的搭在楼梯的扶手上。
已经有不少村民在那了，野牛似乎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多人，不安的在原地踏步，却始终没有离开楼梯，就好像困住它的是浸了油的麻绳一样。
见陈大柳出现，早有瞧见白曦牵着野牛回来的村民忙拉着他，七嘴八舌的开始和他说起来。
村民们是一边说，一边比划着：“村长，姑奶奶就这么把野牛牵回来了。”
一大头野牛呢，姑奶奶和牵头小奶狗一样，不对，比小奶狗都温顺，谁看了都两眼冒光，敬佩又崇拜，瞧瞧，这就是我们姑奶奶，姑奶奶就是这么厉害！
陈大柳听着村民们的话，看了看蹲坐在野牛不远的小黑，随即问道：“姑奶奶有说这个野牛怎么处理吗？”
有小黑在，这头大野牛不乖乖听话也不成啊。
小黑之前没少猎回野物来，但是这么弄一头活生生的大野牛回来，还是第一次。
有村民：“姑奶奶说，让咱们看着处理，不过她想吃火锅，最好有牛肉，片的薄薄的……”
陈大柳当即就明白了，村里现在就有五头牛，大野牛也不好驯服，既然这样，就宰了吃肉，让姑奶奶好好吃一顿火锅。
喊人把李老黑喊来，陈大柳把意思一说，李老黑就盯着野牛一阵纠结。
别看大野牛现在温顺，可一会动起手来，肯定是要反抗的，谁也不会想死啊。
陈大柳一看，给李老黑指了指小黑，李老黑定眼一瞧，立马就咧嘴笑了。
他上前：“小黑啊，你在这呢，你在就好，小黑，我想请你帮个忙…”
李老黑的话还没有说完，小黑就知道怎么一回事，哼哼两声，点了点头，它之所以在，就是担心村民们搞不定这头大野牛。
主子还等着吃火锅呢，它也想啃野牛骨。
有小黑在，是事情也变得不是事情了。
在小黑的威势下，早牛脑子乱成一团的大野牛巍巍颤颤的生不起反抗的念头，很快就被李老黑带着三两个打下手的人轻轻松松的收拾了。
村民们喜欢大块的吃肉，所以牛肉被切大块的和土豆一起炖上，而白曦这边，李老黑专挑味道好的，肉嫩的地方把牛肉片的薄薄的，放在了陈大柳从冷库弄来的一块冰锅上。
运输队走南闯北的，见的多了，回来一说，村里也就知道了，涮火锅的牛肉就得这样才鲜嫩。
（我有大半年没吃火锅了，呜呜，我想吃肥牛~）
第1023章 误打误撞
其实就算不从运输队那边，白曦对很多吃的也是有研究的，谁让她是个爱吃的九尾仙狐。
要不是现在乾坤袋限制还在，她能从里头掏出更多的东西来。
等白曦被从树屋请下来的时候，一切都已经准备好了。
“姑奶奶~”
“姑奶奶。”
“姑奶奶…”
“嗯。”白曦颔首，煞有其事道：“你们辛苦了。”
“姑奶奶，我们不辛苦。”
村民们笑呵呵的回应，辛苦啥啊，吃肉还有什么好辛苦的。
小黑逮着大野牛都不喊辛苦呢。
虽然上周才吃了大锅饭，不过今天杀大野牛，所以村民们还是聚在一起吃大锅饭。
每每这个时候，村民们不管老少，都是最开心的时候。
能一起和姑奶奶吃饭，怎么可能不开心。
要不是怕这样会吵着白曦，村里人巴不得一个月吃几次呢。
白曦在她的位置上坐下，四方桌上除了已经烧开了锅底的铜锅，就是两个冰锅，说是冰锅，其实就是冰块凿成锅的模样，既能装东西，又正好冰上，一举两得。
一个冰锅上是片的薄薄的牛肉片，一层接着一层，这其实很考验李老黑的功底。
不过他这么多年，这点片肉的功底自然不在话下，这也是李老黑最为得意的，村里宰杀啥都需要他来，连别的村子现在杀猪杀牛的，也喜欢请他去。
一趟能赚一块钱，还能有两斤肉。
钱不多，肉也少，可这已经是好价钱了，反正李老黑就是活动活动，顺便练练刀法。
另外一个冰锅也是肉，是片的薄薄的鹿肉。
白曦不爱吃菜，但一旁的架子上还是给准备了一些菜。
有泡发好的腐竹，有新鲜的水豆腐，有刚从地里拔回来的莴笋和小油菜、白萝卜，也有一点小香菇……
白曦开口让大家动筷子，不过村民们却没人动，于是白曦夹起了一筷子的鹿肉放入滚烫的锅底里。
三五秒钟后，她夹起涮好的鹿肉沾上酱料，送入嘴里。
这个时候，村民们才纷纷开始动筷子。
土豆炖牛肉，大块的牛肉，大块的土豆，炖的烂糊，吃起来满口香。
喝一口牛骨牛杂汤，里头除了汤菜，还有姜丝，再撒上提味去腥的胡椒粉，吃的人满头大汗，却又停不下来。
牛肉炒芹菜，一桌一碗，油足足的，谁都爱吃。
小黑就在白曦的桌边，它的食盆早就是大木盘了。
这会它盘里又牛杂汤，也有牛肉，还有两块牛棒骨。
李丽友一行人回来的时候，村里刚动了几分钟筷子。
看到大家都在高高兴兴的吃大锅饭，一行人愣了一下。
李丽友惊讶出声：“村里已经得到消息了吗？”
得到消息？
得到什么消息？
但陈大柳可是个人精，他就算不明白也不会表现出来，这个时候，村里一个舞蹈队的孩子高兴的喊出声。
“姑奶奶，我们拿到第二名了。”
“是啊，姑奶奶，我们没给您丢脸。”
有村民听罢，低声嘀咕，拿回第二名还没给姑奶奶丢脸？
然后有同桌的人给他解释：“姑奶奶那会就说了，咱们大队学校的舞蹈队，肯定能拿到第二名的。”
“对，姑奶奶说的，最差也能拿到第二名。”
“这样啊。”瞬间大家就不觉得第二名不好了。
那么多学校呢，能拿第二名就不错了，又不是姑奶奶亲自去，这些小娃娃们能有这个成绩也不错。
这会，舞蹈队的孩子们还在高兴的报喜。
“姑奶奶，我们拿回奖状了。”
“对对，姑奶奶，我们还得了奖金呢，有五十块钱呢。”
不用李丽友汇报，也不用陈实务开口，另外一个老师更是没机会吱声，舞蹈队的学生们已经喜笑开颜的七嘴八舌的把事情说完。
白曦闻言笑了笑：“很好，你们很棒！”说着，她放下手里的筷子，第一个鼓掌起来。
她一鼓掌，村民们也跟着鼓掌。
白曦正吃饭呢，能停下说这话已经不错了，再多几句也没了。
掌声响了两三分钟，陈大柳忙出声：“辛苦啦，来来来，快来，饭菜正好出锅，都坐下吃饭。”
“姑奶奶就是知道你们会赶回来，这才特地弄了这一顿的。”陈大柳说的认真，一点也没觉得不好意思。
因为他就是这么觉得，要不然，姑奶奶好端端的上山做什么。
白曦弯了弯嘴角，含笑点了点头，在心里嘀咕，我还真不知道。
其实大家伙都以为，舞蹈队最快也是明天才回来的，特别是白曦，她每次出门也都是随着性子来，哪里会掐算时间。
舞蹈队的人自然不会想到这些，正是饥肠辘辘的时候，闻着那肉香味，早就不停的咽口水了，这会长凳都搬来了，碗筷也摆上了，当然不会磨蹭。
“谢姑奶奶。”
没想到，姑奶奶早就算到了她们会赶回来，让村里准备了庆宴。
李丽友和另外一个老师本来想要走的，但是被留了下来，不过多两双筷子罢了。
舞蹈队里也有下新村的孩子，都一并的留下吃饭。
李丽友虽然领着工资，也不会再饿肚子，但因为老家那边需要她帮衬，所以在吃上面，她一向节俭。
乍一看着桌上那大海碗的肉，再看看饭碗中满满的大米饭，她愣了一下，一时间都不好意思下筷子了。
“吃啊，吃啊，不要愣着了，这可是姑奶奶专门为你们弄的。”和李丽友同桌的村民热情的招呼着。
“哦，哦哦，好的，谢谢，谢谢。”李丽友回过神来，压下喉间的哽咽，也压下眼中的酸涩。
以前要是有人和李丽友说，她会有一顿饭吃上好几块炖的软乎乎的牛肉块，她一定不会相信的，但今天她就这么吃了。
这一顿饭，大家吃的肚子圆滚滚的。
李丽友偷偷摸着吃撑的肚子，仿佛好像做梦一样。
就在这个时候，白曦把陈大柳喊了过去，和他嘀咕了几句，只见陈大柳不住的点头。
很快，离开的陈大柳再次回来，他先是冲着白曦的方向点了点头，然后才站在白曦常站的圆石墩上，清了清嗓子。
“乡亲们，大家静一静，静一静！”
（晚安呀~）
第1024章 可亲又可爱
村民们正在聊说呢，听到陈大柳的声音，不由顺声看去。
“咦，村长要干什么？”
“这是要说啥吗？”
“……”
“村长要说啥？这天都快黑了。”
刚吃饱喝足，正好也没事，村民们也就乐于听陈大柳讲话。
大家陆续的安静下来，望着陈大柳。
“咳咳！”陈大柳又轻咳了一声，心说，牛杂汤喝多还是有点咸的。
“是这样，咱们大队学校的舞蹈队给咱们大队拿了奖，虽然是第二名，但是这是咱们大队第一次再舞蹈艺术方面有造诣，孩子们也很努力了。”
造诣两个字还是陈大柳最近新学的，不止是他，只要家里有大彩电，整点蹲守看新闻听广播的人多多少少都学了不少新词。
“咱们先给她们再来一个热烈的掌声！”
话落，陈大柳带头鼓掌起来。
村民们自然是不会吝啬两个手掌。
李丽友觉得自己在牛罗村的意义找到了，她心里再也不会忐忑了，毕竟牛罗村给的待遇那么好。
而牛罗山大队的舞蹈队的孩子们就更加激动了，她们听着大家对她们赞赏的掌声，感觉到大家对她们的认同和欣赏，浑身血液就和被烧起来一样，激动的脸都涨红了。
陈大柳抬了抬手，示意大家安静下来，然后才继续开口。
“大家都知道，咱们村是从来不会亏待给咱们村争光的人的。”
话落，陈大柳又补充道：“是咱们大队。”
其实，牛罗山大队是以牛罗村为首的，下新村是占了和牛罗村邻村的便宜，要不然，和牛罗山一个大队的好事还真落不到下新村头上。
“大队的舞蹈队既然给咱们大队争光了，那就得奖励。”
顿了一下，陈大柳笑眼弯弯的忘了白曦的方向，接着说道：“刚才姑奶奶说了，要给舞蹈队奖励九十块钱，十八个学生，一人分下去，就有五块钱。”
“另外，再给舞蹈队的老师每人奖励十块钱。”
“大家掌声鼓励！”
陈大柳说着，又带头鼓掌起来。
奖励？
五块钱？
她们一人十块钱？
不管是李丽友三个老师也好，还是舞蹈队的学生也好，乍一听这话，立马就傻眼了。
李丽友惊讶无比，还能有钱？
倒是舞蹈队的孩子是牛罗山大队的，不说牛罗村的孩子，就是下新村的孩子也了解，她们只是愣怔了一下，紧接着就开心的咧嘴笑着。
“这，不用，不用~”李丽友回过神来，连忙摆手。
拿着工资呢，这本来就是她们应该做的，哪里还能收钱啊。
只是，她的推辞却没人在意。
陈大柳很快就从会计陈波哪里拿了钱，然后派发下去。
“村长，我真的……”李丽友拒绝的话还没有说完，陈大柳就打断了她的话。
“李老师，你不用有什么心理负担，这是姑奶奶奖励的，希望你们再接再厉，你拿着就是。”
陈小聪这会也开口了：“李老师，你是我们大队学校的舞蹈老师，这是你辛苦的认同，你要是不拿，其他人可怎么好收下。”
“拿着吧！”
李丽友一听，下意识的看向自己身边的两个老师，见她们也是一脸渴望，犹豫了一下，便点了点头，接了过来。
“谢谢，谢谢村长，谢谢大家。”
陈大柳笑：“不用谢我们，要谢就谢姑奶奶，是姑奶奶发话的。”
李丽友连忙望向白曦的方向，郑重道谢：“谢谢姑奶奶。”
“姑奶奶，您放心，我一定尽心尽力，把孩子们教好的。”
李丽友都收下了，另外两个老师自然也不会扭捏，纷纷爽快的收下，然后和白曦道谢。
而舞蹈队的学生们就更不用说了，她们第一次因为这个获得称赞和奖励，怎么一个激动可以说明。
领了五块钱，高兴的合不拢嘴，叽叽喳喳的相互说着话，当然，也没忘了恭恭敬敬的向白曦道谢。
白曦颔首微微一笑，这模样让大家伙看着，更觉得可爱又可亲。
白曦可不知道，她自诩长辈似的关爱后辈的笑容会得来这么个评价。
五块钱呢，牛罗村的孩子还好，不过也是轻易碰不到这么多钱的，但下新村的孩子就更不用说了，平时家里给个五分一毛就算不错了，一下子有五块钱，还是自己挣到的，那叫一个高兴。
周小芳捏紧手里的五块钱，咽了咽唾沫，似乎还有些难以置信，居然，跳舞居然会有五块钱呢？！
这个时候，陈大柳又开口了。
“至于舞蹈队赢回来的奖金，学校会专门留下，到时候舞蹈队有费用支出就从这里扣。”
奖金本来就是舞蹈队赢回来的，牛罗村的人当然不会有什么想法，交到学校那边也正合适。
李丽友回到宿舍，还是觉得有些不真实，她掏出贴身放的崭新的十块钱，坐在写字台前，借着头顶的灯，摸了摸钱，心里突然觉得一酸。
十块钱呢，村里是知道她条件不好，才借口奖励的吧？
李丽友正好前两天给家里寄了工资过去，浑身上下也不过三块七毛钱，离月底发工资还有二十几天呢。
省着吃，倒也不会饿着，就是吃不到什么好吃的东西而已。
从抽屉里拿出信纸和笔，李丽友给家里写起了信。
这么高兴的事情，她也不知道和谁说，就和家里人说说吧，让他们也跟着高兴高兴。
要是爹娘也能搬来牛罗村住，那多好啊。
现在户口迁移其实挺不方便的，但那是农村迁进城，至于农村之间相互迁移，其实不太难，只要那边班里迁出，这边能接受迁入就行。
但李丽友也打听到了，不说牛罗村了，就是下新村也是很难迁移进来的，谁让牛罗山大队日子过的好，想跑来沾光的人那么多。
据说迁移到牛罗山大队的人，必须得是有本事的人，连知青，牛罗山大队现在都不收了，就更不用说她家里人了。
周小芳蹦蹦跳跳的回村，一路上看到村里人，都乐呵呵的打招呼，恨不得一下子就能到家。
大老远的，看到自家的大门，她还没有到家呢，就振奋的喊。
“娘，娘，娘~”
“娘，我回来啦！”
第1025章 后继有人
“娘，我们参加比赛回来了，获奖了。”
一边激动的喊着，一边抱着包袱冲进家门。
她包袱里是换下来的表演服和头花，这些都是要洗过后，第二天交回老师那的。
周氏家里正在吃饭，听到二女儿的声音，当即放下碗来，还没有走几步就被开心的蹦跶进来的二女儿撞了个满怀。
“哎哟，你这丫头，怎么这么冒冒失失的。”
好在撞的也不疼，周氏一边说着，一边点了点她的额头，接着笑道：“大老远就听到你的声音了。”
周小翠看着进来的妹妹，笑问：“小妹，你们舞蹈队拿奖了？”
“那是。”周小芳得意的竖起两根手指，道：“我们拿了第二名呢。”
“李老师说，第一名是东道主，要不然，我们也是有可能拿第一名的。”
周小芳说着，又得意洋洋的笑道：“不过我们拿第二名也是姑奶奶之前就预测的。”
家里自然是为周小芳开心的，没想到，跳舞参加比赛还能获得第二名呢。
这时候，什么文明啊，先进啊，还有什么第一、第二、第三名什么的，最是让人们向往的。
不管什么，只要列出一二三来，保准人们铆足劲的去达成，甚至为了获得名次，不吃不喝。
周小芳叽叽喳喳的和家里人说起去市里文化宫参加比赛一路上看到的一幕，再说起特地请了邓师傅被拍照留念，把娘亲和姐姐弟弟听的羡慕又自豪。
“第二名好，第二名就很好了。”周氏欣慰不已：“你们总算争气了些，没给姑奶奶丢脸。”
“娘，我们肯定争气啊，不会给姑奶奶丢脸的。”
“您是不知道，在文化宫啊，好多个学校成绩比赛呢，但只有我们牛罗山大队学校的表演舞是最好看的。”周小芳自豪道：“是姑奶奶给我们特地设计的。”
周氏笑：“可不是，听村长说，姑奶奶为了给你们设计这跳舞表演的服装，可是累了几天呢。”
其实，那不过是白曦犯懒，在树屋睡大觉而已。
“娘，我们当然知道了。”
周小芳说着，举了举怀里到现在都没放下的包袱，道：“您看，服装就在呢呢，我一会就洗了，晾屋里去。”
这个时候，周小翠开口了。
“小妹，要不然，你换上衣服，给我们来一段吧？”
之前是看过这衣服漂亮的很，但是那会还没有表演，她们也不敢有这个想法，但是现在比赛结束了，左右衣服晚点也要洗，那不如就她们也开开眼界。
“这个…”周小芳听了怔了一下，低头看了看怀里的包袱，又抬头看了看家里人，犹豫道：“可以吗？”
周氏其实也想看看女儿跳舞是什么样的，这段时间，她没少看到女儿回来后还在院子里比划，甚至睡前也会比划上那么几遍。
她一个农村妇人，哪里懂什么艺术歌舞，就是觉得好像是那么一回事。
现在大女儿一说，她还真想看看，拿了奖的表演是什么样的。
“我，芳儿，你们李老师知道了会不会不好啊？”
周小芳摇头：“这个不会。”
“娘，我就换上衣服给你们跳一段吧。姑奶奶说了，这舞蹈啊，就是跳给人看的，越跳越熟练。”
听到这话，周氏三人瞬间松了一口气，满心的期待起来。
很快，周小芳换上表演服，虽然只有她一个人，但她还是严肃的按照比赛时的程序，先是努力镇定的给自己报幕，然后才走到院子中间。
手势摆上，然后一边哼唱着歌儿，一边开始跳起舞。
周氏三人自然的看的眼睛也不眨的，那带着亮片的裙子在灯光的映照下，闪着光亮，别提多好看了。
周小芳一连给家里跳了三遍，每一遍都能得到响亮的掌声，最后一遍跳完，她煞有其事的鞠躬谢幕，这才心满意足的换下衣服，洗澡洗衣服去。
等她在屋里拉了绳子把衣服晾好，这才想起来，忙抓着五块钱到周氏跟前。
“娘，您看，你看看这是什么！”
周氏好奇看去，惊讶：“五块钱啊，芳儿，你哪里来的这么多钱？”
“娘，这钱是姑奶奶奖励的，我们舞蹈队的人都有呢，一人五块钱。”周小芳抿嘴笑的开心。
“姑奶奶奖励的？”
“对啊。”周小芳说着把钱递给周氏：“娘，这钱您收着。”
“姑奶奶奖励你的，你不自己存着？”周氏心里一甜，这就是小棉袄。
周小芳摇头，家里什么情况她不是不知道，娘亲当初买大彩电也是因为她来着。
“五块钱呢，我拿着也没用，娘，您拿着，您要是有零钱啊，您给我个五分一毛的，我买根冰棍吃就行。”
女儿主动上交，周氏也没拒绝，五块钱的确不少，对于年岁不大的女儿来说，确实没必要。
周氏接过钱，又掏了五毛钱出来，递给周小芳，道：“呐，娘也不是小气的人，这五毛钱给你存着。”
到底是姑娘家，虽然还小，但是也该学着自己存点钱了，手里有钱，才知道应该怎么存着，怎么花销。
周小芳笑嘻嘻的接过钱，抱住周氏的腰撒娇的摇了摇：“娘，您真好。”
“少给我灌迷汤啊。”
第二天放学，周小芳买了三根冰棍，自己一根，姐姐和弟弟一根。
三人背着书包，吃着冰棍，一起开开心心的往家里走。
路上碰到有人打听进舞蹈队的要求，周小芳想了想，把自己所知道的，训练的辛苦和不容易说了，也极力的推荐舞蹈队。
只有大家伙都接受舞蹈队，认同跳舞也是有用的，舞蹈队才会后继后人啊。
周小芳虽然不大明白这话的意思，但既然李老师这么说了，肯定就是有道理的。
“我们其实训练也是下午放学以后还有周末的时候，哦，还有体育课的时候。”周小芳认真的解释：“我们不会耽误学习的。”
不少人听说还得每个月交两块钱，立马就不乐意了。
“交钱？”
“之前咋没听说要交钱呢。”
“对啊，怎么就交钱了？”
“还得交钱？那算了算了，不学了。”两块钱呢，家里能吃两三顿肉了。
第1026章 一脸的姨母笑
这些人就是听说舞蹈队会有奖励，这才动了心思的，一听要交钱上课，自然是不愿意了，哪怕那钱最后也是给学生买舞蹈服也不行。
陈大柳就是知道肯定会有人想来占便宜，这才让吩咐了要收费的。
哼，之前不来，现在想来沾好处？
晚了！
白曦知道后，倒也没说什么，这不算什么事情，陈大柳既然做决定了，她也就懒得过问。
牛罗山大队已经给来上学的孩子都减免了学费了，学舞蹈是艺术，为艺术花点钱也是应该的。
这些人可不知道，往后几十年，那学艺术的人就和烧钱一样。
大队学校舞蹈队拿了奖，还在市里获奖，从那么多所学校里杀出重围，拿下前三名，这是件让白州县城脸上有光的事情。
县里给发了先进学校，先进文明舞蹈队的奖状和红旗。
陈大柳撇撇嘴，就光给这个啊，一点实际都不给，哪怕你给发钱红糖票什么的，给舞蹈队孩子补充体能也是好的呀。
他哪里知道，县里是觉得牛罗山大队本来条件就好，钱自然是要紧着别处去了。
要是之前，陈大柳可不会嫌弃红旗和奖状，主要是，奖状和红旗拿的多，贴的满满的几面墙，而牛罗村两个厂子给县里缴纳的税费就不少，这么一比下来，可不是要觉得县里抠门么。
正好放暑假。
县里有个文艺演出，还让牛罗山大队学校的舞蹈队过去演出了。
完了舞蹈队还去参观了文化艺术团进行学习。
这消息传回大山乡，可不得了，人们一直都觉得能在文化艺术团的，那是洋气又清闲又体面的工作。
只需要跳跳舞，到月就领工资，可不是好工作么。
再结合李丽友来这里之前是上海舞蹈艺术团的人，以后要培养人也不是不行。
于是，本来还在犹豫的一些人一听到这个消息，当下也不觉得一个月两块钱贵了。
去哪里学手艺不得掏钱学费哦，拜师傅学手艺活的时候，还有束脩和年节礼呢，这么一想，一个月两块钱有可能给家里养出一个舞蹈艺术团工作的人，好像也不赖。
最重要的是体面啊，以后家里说亲也容易不少。
牛罗村集市的一年一度购物节终于来了。
开始之前就已经宣传了，宣传了整整一个多月。
人们每天都盼着，数着日子，这不，购物节的第一天，集市就挤满了人，要不是之前有个几次举办的经验，肯定要手忙脚乱的。
这一次，牛罗村之所以还能引来这么多人参加，其实是因为大彩电。
二十二尺寸的大的大彩电要一千二百八十块钱，但一等奖就是购买大彩电能打九点五折，一下子少六十四块钱，可不是让人蜂拥而至么。
要是不买大彩电，那么选择买自行车或者录音机、缝纫机，都是可以打九点五折的。
本来大彩电就是重点卖国外去，国内百货大楼一个月也就那么一两台，还早早就被人排队定走了，没关系的居民别说买了，模样都没看到过一次。
别处大彩电的影子都买见到，而牛罗村这里居然能买到，也许还能抽到奖打折买，谁会放过这机会。
当然，也不是每个人都能买得起大彩电的，但是这年月，谁不喜欢凑热闹，有热闹可看，就当赶集看热闹了。
何况，谁家里不得买点东西，既然都要买，那当然是趁着牛罗村的集市购物节的时候有活动买来的划算。
还是和往年一样，消费满三十八元就可以参加抽奖。
奖品大的是可以打折买大彩电，小的就是一个小玩意。
别看小奖品不值钱，但抽到了就和白捡一样，谁会不喜欢。
而且，这种抽奖的不确定性，会让人产生期待和惊奇感，自然会让人心动想要参与。
套路这种东西，白曦随便一想就是一堆。
知道大彩电要抽奖打折卖的就有二十台，牛罗村的人愣了一下，然后又该干什么就干什么。
疑惑？
不存在的，姑奶奶这么做肯定有姑奶奶的打算。
再说了，出厂价就是八百块，按照一千二百八十块钱打折，还是挣不少钱的呀。
每次活动，看似会亏钱，其实算起来都是挣的，所以，村民们就更不会有什么异议了。
他们反正脑子没姑奶奶好，听姑奶奶安排就行。
购物节一共五天。
第一天就有四个人抽中了能打折买大彩电的资格。
围观抽奖的人，那是眼睛瞪的差点都要从眼眶里掉出来了，羡慕的羡慕，流口水的流口水……
这四个人里，有两人是下新村的人，虽然花的比村里早些时候买大彩电的村民贵了一些，但好歹是九五折，也让他们心里有些宽慰了。
另外两个，一个是城里来的居民，他就是奔着大彩电来的，一共买了五次的三十八块钱，抽了五次奖，这才抽到，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剩下的那个人虽然也想买大彩电，但实在掏不出钱来，最后只得依依不舍的买了辆自行车。
打九点五折，想想也划算。
陈大柳站在一个角落里，看着在抽奖台子上煽动，不对，是因为优惠而建议人们消费抽奖陈实务，他脸上是开心的笑容。
要是每个月都能来这么一次，那多好呀！
“你偷偷在这里乐什么呢？”
黄乡长也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站在陈大柳身边，一脸的狐疑。
陈大柳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转头一看，没好气道：“乡长，你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吗？！”
“你笑什么？”黄乡长：“我大老远就看到你一脸的姨母笑了。”
“滚蛋！”
陈大柳恼怒的低声吼道：“我一大老爷们，哪里来的姨母笑。”
会不会说话呢，白瞎了自己给他买糕点了，居然说他像妇人，什么眼神啊！
黄乡长被陈大柳吼也不在意，他挑眉接着问道：“是不是这一次挣了不少？”
陈大柳闻言，上下的打量着他，说道：“乡长，你是不是闲的蛋疼？”
“呃……”黄乡长瞪眼：“陈大柳，你信不信我和你们姑奶奶告状去？”
“堂堂一个村长，居然……”讲粗话。
（明天见~）
第1027章 忽悠的一愣一愣的
可不等黄乡长话说完，陈大柳丢下一句：“你又不是我们村的，你管那么多呢！”话落，就挤开人群就走了。
他可忙着呢，没工夫耽误。
黄乡长哪里是那么容易放弃的人，见陈大柳溜走，哼笑一声，掉头就往牛罗村的村里去。
还没有到树屋呢，就见白曦骑着小黑，悠悠哉的往集市来。
黄乡长连忙上前。
“逛集市去啊，姑，白同志。”听的多了，他差点也跟着喊上了。
白曦脸上是可爱的笑容：“对啊，我去看看热闹。”
“嘿嘿，正好，我也看看热闹去。”黄乡长脸不红心不跳的说着，好像忘了自己刚才才从那边过来一样。
“哦，好啊。”白曦脆声的应了一声。
小黑看了一眼黄乡长，脚步骤然快了起来。
黄乡长一看，连忙快步跟上，在心里嘀咕，这小黑，怎么突然快起来。
他哪里知道，陈大柳没少在白曦跟前抱怨，而小黑时常就在白曦边上，自然听了不少。
它可是知道，每次黄乡长过来，就没什么好事，这会不说，估计一会也会说。
快到集市的时候，白曦拍了拍小黑的脑袋，它了然的挺了下来。
“我去看看，一会给你带吃的回去。”
小黑低吼两声：“吼吼~”主子，那我回去等您。
黄乡长听罢，心道，一头大老虎，整天不上山打猎，吃什么零嘴啊，还吃甜的。
刚才顾着赶路，黄乡长也顾不上和白曦说什么话，这会两人往集市去，他终于有机会开口了。
“白同志，这次你们集市的购物活动，很盛大啊。”
白曦随口应道：“还行。”
黄乡长：“呃……”这样还怎么继续聊天。
“那你们这次会不会亏钱啊？”
“我不知道啊。”白曦小手一摊，道：“我还小，我不管这个，这个事情小柳他们把握的。”
黄乡长：“……”这话诓别人也就算了，他还能不知道牛罗村的事情是白曦拿主意的？！
就这购物节，一看就知道是白曦的主意，新鲜的点子，哪一个不是白曦想出来的。
白曦似乎看不到黄乡长脸上语塞的表情，呵呵的笑了笑，接着说道：“再说了，乡长，我们也是给大家行个方便，不挣钱或者亏点钱什么的，也无所谓。”
“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嘛，权当我们牛罗村回馈大家了。”
“其实我知道，你们肯定是亏不了的，薄利多销嘛！”黄乡长一边说着，一边瞅着白曦的表情。
只是白曦是谁啊，她要是能让人看出心思，那就别说自己是九尾仙狐了。
白曦继续一副不清楚的表情，脸上甚至还划过一抹不确定：“这个还真不好说，这次活动里连大彩电和自行车、录音机都打折了。”
黄乡长一听，愣了一下，还真是呢。
“我们也是响应国家的政策，让居民们早日过上有家电的生活，迈进小康生活嘛。”
黄乡长闻言，下意识的点头，等他还要再说什么的时候，集市已经到了。
而白曦呢，灵活的避开热闹的人群，然后往国际商超市里头去。
黄乡长连忙跟上。
商超市门口维持秩序的人自然不会不认识白曦，一看她过来，恭敬的唤了一声姑奶奶，然后就把分流人的绳子松了下来。
黄乡长差点被拦住，他连忙指了指白曦，说道：“和你们姑奶奶一起的。”
维持秩序的两人对视一眼，刚要把绳子一松，陈大柳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一把拉住了黄乡长，一脸的焦急。
“乡长，你在这里啊，我正找你了。”
太险了，一个不留意就被钻空子。
“来来来，我和你说啊…”
黄乡长被陈大柳抓着，一脸懵逼，张嘴想说什么，但陈大柳又巴拉巴拉的说个不停，于是他只得这么看着白曦进去，然后很快就越过人群上楼去。
“有什么事？”
“哦，是这样的，我们抽奖那边，缺个人帮忙登记盖章，你也看到了，我们这里各个都忙的手忙脚乱的，临时找人也不放心，这不，乡长你正好在，就想请你帮帮忙。”
陈大柳一脸的诚恳：“我这也是实在没办法了。”
“你放心，我们管饭的。”
“什么话，你就是不管饭，我还能不帮忙？”黄乡长虽然觉得似乎有些不对劲，但是一时间也没想出来，便随着陈大柳去了。
等黄乡长开始帮忙给盖章半个多小时后，他才反应过来。
“好个老小子，这是怕我和白同志说什么呀。”
盖章这个事情，牛罗村哪里会缺人，又不是第一次办活动了，人肯定找好的了。
不过他虽然气恼的低声骂了两句，却也没有甩袖不干，而是很认真的帮着忙活。
还别说，盖章虽然一直重复着无聊，还得看着数目也有些累，但是近距离的看到抽奖的内容，他还是很兴奋的。
“哎哟，你这是抽到一把菜刀啊。不错不错，家里菜刀就不用买了。”
“中三斤的带鱼啊？这可是好东西，城里都不好买呢。”
“让我看看，你中的什么，哎呀，是三斤的五花肉啊！这是好东西，我刚才在副食店看过了，这次的肉那叫一个好，肥的肥，瘦的瘦，不管是做红烧肉还是做炸酱，都很好。”
“抽中一瓶水果罐头？这东西好啊，自己吃还是走亲戚送人，都合适。”
“哇，你这就厉害了，我听说牛肉罐头可不多，你就中了一个了，这东西能放的久，送人也不寒碜，多好啊。”
“这是什么？哎哟，是三斤红糖啊？这个真不错，这个好。”
“大铁锅？恭喜啊，这位同志，这可是家家户户都需要的东西。你家里有？那没事，你和需要的人置换一下，这不是什么难事。”
黄乡长越看，越是高兴，就好像抽中奖的人是他一样，每一个奖品，他都能说出好处来。
在黄乡长看来，本来东西就好，又是抽奖白得的，可不是都好么。
要不是他工资就那么点，都交给媳妇了，也想买东西抽奖的。
陈大柳看着这一幕，在心里嘀咕，真没想到，黄乡长还有这一面呢。
不过这样正好，有事情干，就不能去缠着我们姑奶奶了。
第1028章 就是个宝
陈大柳去了国际上超市店的办公室，白曦正在里头喝茶看报表呢。
“下面情况怎么样？”白曦听到脚步声，头也不抬。
“姑奶奶，我把乡长安排去抽奖那了，他正发挥大用处呢。”
“姑奶奶，您是不知道，乡长啊，可喜欢看抽奖了，要不是他要盖章，估计都要冲到抽奖的人跟前，巴巴的跟着人抽奖了。”说起这个，陈大柳就好笑的摇了摇头。
白曦抬头看去：“小柳，我问的是，活动的情况怎么样了。”
她可从来不担心黄乡长。
别看牛罗村的人老觉得黄乡长老麻烦白曦，但白曦自己倒是没多大的感觉，都是她能解决的事情，还能顺便让牛罗村占便宜，何乐不为。
陈大柳愣了一下，尴尬的抓了抓脑袋，连忙道：“啊，哦哦，姑奶奶，挺顺利的，大家都很踊跃参与，比往年来的人都多。”
白曦随手把报表放下，说道：“今天是第一天，估计明后天还是会很热闹。”
陈大柳连连点头，可不是么，每一次活动都是人潮人海的。
“你叮嘱大家伙活动期间辛苦一些，千万不要松懈了，等结束了，发奖金。”
“哎！”
热闹的声音办公室里都能听到，陈大柳瞥了一眼楼下的热闹，忍不住问道：“姑奶奶，这样的活动，只能一年一次啊？”
“嗯！”
陈大柳听罢，顿时压下了心里的想法。
白曦似乎也知道他的意思，解释道：“小柳，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咱们搞活动得结合实际，知道我之前为什么让准备一些日用品和一些家庭生活的必需品吗，大家现在就需要这些。”
“你说你卖大彩电，你卖给家里连一百块钱都没有的人，哪怕你亏本卖，卖五百块一台，三百块一台，他们能买吗？”
陈大柳摇头，那肯定不能啊。
“搞活动，是在优惠的前提，让更多的人前来购买，这才是我们搞活动的意义。”
“你光搞活动，大家兜里没钱，谁来？”
白曦心说，又不是几十年后发展的特好大好的时候，人们手里有钱，买东西也无所顾忌。
这年月，别看搞活动抽奖让不少人都蜂拥而至，但这些人买的还是柴米油盐酱醋茶为主。
陈大柳又是连连点头：“姑奶奶，我知道了。”
双职工家庭，甚至是一家里有三四个上班赚钱的人不少，活动又是早就说了的，于是，只要想要买大彩电的人，哪怕是市里的居民，也赶过来了。
这个时候，物资匮乏，别说从市里到下面乡镇的村子，就是到邻省买东西的都不少。
各地给的物资都不齐，有多的，有少的，看当地的经济和消费水平，有的地方上货快，有的地方一年到头都不一定有货，特别是大彩电这样奇缺的家电。
牛罗村既然宣传了会有大彩电售卖，那么再远也会有人赶过来的，何况还是有活动优惠的时候。
本来，有百货大楼听说牛罗村要搞购物节，也想跟着，可一看牛罗村贴出来的传单，当即就哑火了。
拿什么搞，没大彩电，引不来人啊。
气的一些百货大楼跳脚，可他们跳脚也没用，现在国内配货就是那么点，牛罗村还是有白曦的缘故。
陆晨听说的时候，牛罗村的活动都已经进行第三天了，大彩电也卖出去三十几台，这还不包括抽奖打折卖的。
他好笑的摇了摇头：“难怪牛罗村上个月又购买了八十台大彩电呢，感情是在这里等着呢。”
上面的人知道后，也不知道该气还是该笑。
张秋田：“难怪之前提这个要求呢，这是有把握能卖出去啊。”
也有人笑道：“这证明我们居民手里还是有钱的，日子过的去。”
几人说完，正好有报告送进来，当他们看到那上面的一行行的数字的时候，高兴的脸上的笑容半天都收不起来。
这会，要是白曦在，他们准要把人当宝一样的哄着，不过实际上也是宝，大彩电在国外的销售额又涨了不少，而且看样子，还会继续涨…
黄乡长到底年纪大了，帮了大半天，累的够呛，第二天都起不来去牛罗村了。
别看陈大柳防着黄乡长缠白曦，但是也没让黄乡长太累，差不多了就换了别人顶上，不止去食品厂的食堂给黄乡长打了一份红烧五花肉盖饭，还从家里给拿了一盒牛肉罐头。
“这，罐头是给我的？”
“你这不是废话么！”陈大柳作势要收回来：“不要拉倒。”
“要，怎么不要。”黄乡长连忙抢过去，说道：“能让你这么抠门的人给我牛肉罐头，我怎么可能不要。”
陈大柳一听，轻哼一声，要不是看在你忙活了大半天，又一直眼巴巴的看着别人抽中的牛肉罐头，我还不给你呢。
“哎。”
黄乡长把扭头罐头揣怀里后，用手臂撞了撞陈大柳，说道：“九曲村那边，说是有些土特产，正好你们集市有活动，要不然帮忙……”
“滚蛋！”陈大柳瞪眼。
“老陈！”黄乡长哄道：“你就不能先好好听我说完吗。”
“九曲村也是有困难，而且他们就是需要你们的地方帮忙销售一下，不占你们便宜的。”
“不行，说什么都不行！”陈大柳想也不想的骂道：“乡长，你要再说这个事情，我可就和你翻脸了。”
“嘿，我说你这人，你怎么就那么难说话呢，我和你们姑奶奶提过了，她也没拒绝啊。”黄乡长软声的开始哄骗。
他知道，只要牛罗村的人没意见的话，陈大柳去和白曦说，肯定不会有问题的。
本来他是要和白曦提的，哪知道就陈大柳抓着干了半天的活。
“不可能！”
陈大柳可一点也没被忽悠了去。
“乡长，别的事情还好说，九曲村？哼，他们前两年干了什么，你不是不知道，这才多久的事情，我们村的人可还记得呢。”
“呃……”
黄乡长见状，不禁有些尴尬。
他也知道牛罗村和九曲村不对付，可以说，九曲村把牛罗村得罪了个干净。
但黄乡长觉得，到底是一个乡的，如今其他村子日子都过的不错，九曲村就差一些，他是乡长，这不是也着急么。
第1029章 心术不正
“老陈，你消消气嘛，九曲村的人也知道错了。”
说起九曲村，黄乡长也来气。
九曲村和牛罗村的仇，是两年前的牛罗村的集市活动上惹出来的。
牛罗村本来也不小气，做活动嘛，乡里乡亲的，各村要是有什么需要售卖的东西，不想摆摊也没事，只要提前和牛罗村打招呼，登记好，运送过来卖也就行了。
九曲村呢两年养了一批猪，数量也不大，拢共就三十几头，想要借牛罗村的集市有活动的时候售卖，什么都谈好了，可他们的猪也不知道怎么的，一夜之间死了一大半。
而牛罗村那边是过几天才是活动的时间，这怎么办呢。
这要是平时也就算了，大夏天的，又是不明原因死的，舍不得埋的话，自己村里分吃也行，可死的太多了，他们吃不完，也舍不得就这么吃了。
想着宰杀后也看不出来死的活的，九曲村的人硬是宰杀了一块送来牛罗村的冻库冻着，美曰其名猪太多怕到时候来不及宰杀。
要不是那天白曦正好在骑着小黑路过冻库，小黑说了，那等活动当天，牛罗村的副食店肯定会把这些坏肉卖出去的。
被发现了坏肉，九曲村的人还死不承认，硬是说牛罗村的人诬陷他们，一群人冲到牛罗村来，跳脚威胁让牛罗村收下肉付清钱，要不然就和牛罗村没完。
牛罗村是会惯着这样的人？
自然不答应，于是九曲村的人便和牛罗村的人起了冲突，嘴里不依不饶的，把白曦也骂上了。
什么一个黄毛丫头当家，牛罗村各个都是猪脑子。
什么一个小丫头片子随便说两句话，牛罗村的人就和没脑子的人一样……
当然，还有更难听的，什么克父克母，什么天煞孤星……
白曦对牛罗村的人来说，不仅是长辈，还是爱护他们的人，也是他们爱护的人，捧着都怕摔着，当眼珠子疼都怕不够，这么被九曲村的人骂，牛罗村的人怎么肯干。
所以，牛罗村的人当即就把九曲村的人打了一顿，有些下手重的，还把人打断了胳膊和腿，住到县医院去了。
九曲村吃了亏，怎么可能乐意，当天晚上就围堵了乡道，害得牛罗村夜回的两辆大车卡差点翻车撞在一起，另外一辆大卡车要不是躲避及时，都要翻下山崖去。
这还不算，还告到县城去，说是牛罗村的人欺骗他们杀了猪又不给钱，还欺压良民等等……
这事情，闹了两天，县里都来人了。
最后，牛罗村的确付清了九曲村的猪肉钱，也付了医药费，但也把九曲村列为拒绝往来村子。
本来村里有两户村民相看了九曲村的姑娘，都准备下定了，立马二话不说反悔了，认那两家姑娘的家人怎么说好话都不行。
出了这样的事情，还是还娶进来九曲村的姑娘，别说村里人了，娶儿媳妇的村民家里自己都觉得抬不起头来。
至于那病死的猪肉，白曦让人挖坑埋了，那猪肉可不是普通的病死，吃了肠胃好的人也得拉上几天肚子，肠胃弱的人，估计能去半条命。
牛罗村的人会吃闷亏？
立马就放话，以后不许九曲村的人来牛罗村，见一次，打一次！
而且，村民有人求到小黑跟前，两天后，九曲村剩下的十来头猪，就神不知鬼不觉的不见了。
就算九曲村的人怀疑是牛罗村的人下手的，可也没证据，就算报了公安来检查牛罗村的冻库，别说猪了，连一根猪尾巴都没有找到。
直到半个多月后，牛罗村的副食店才陆陆续续的有猪肉卖出，但谁也不知道，这些肉是九曲村的十几头猪。
别说十几头猪了，就是再来十几头，小黑照样轻巧的从九曲村弄出来。
一下子没了十几头，后面领养的二十头小猪仔也死了，九曲村这次自己分吃了二十头小猪仔的肉，然后全村齐齐生了大半个月的病，看病吃药就花了不少钱。
也亏得小猪仔肉少，一家也分不到两斤，要不然，还能更严重。
这还不算，他们本来看着收成不错的田地，不知道怎么的，一大片一大片的枯黄，就好像被火烧烤干了一样……
就这样，九曲村原本还不错的日子，一下子就不行了。
许是日子过的不好，九曲村一下子就老实了不少。
今年九曲村好不容易跟着种了些黄豆，可牛罗村宁愿开大卡车去收别处的，也不收九曲村的，虽说有仇，但是两年过去了，冬草都换一茬了，是不是也能翻篇了。
黄乡长哪里知道自己一提起，陈大柳就这么大的反应。
“哼，他们？他们能知道错？”
陈大柳冷哼道：“就算他们知道错，那我们也不接受。”
“乡长，就在冻库那边，还有在我们村口，九曲村的人那会指着我们鼻子骂我们姑奶奶，我们可都还记着呢。”
“晚上丢木头石块堵乡道，这么缺德的事情他们也能干的出来，你说他们知道错？”陈大柳一脸的怒容：“我们村的人差点车毁人亡！”
要不是怕损坏庄稼，会间接的损害姑奶奶的福气，当初九曲村的庄稼他们哪里只是撒大肥烧掉一些庄稼。
其实，要不是有白曦的小牌子护着，那天回来的三辆车，肯定都出事了。
也是白曦感觉到，这才让陈大柳带着人赶过去拖车的。
被陈大柳吼了一脸的唾沫，黄乡长尴尬却不敢生气，这事情，的确是九曲村的不对。
哪怕没有抓到现行，但谁都知道，肯定是九曲村的人做的。
陈大柳瞪着眼睛，生气的骂道：“你现在让我们集市帮他们卖东西？你干脆让我们村把集市送他们得了！”
“你去问问，你也别问我们村，你问问其他村的人，他们要遇到这样的事情，他们会愿意？”
“我就是……”黄乡长顿了一下，轻叹一声：“行了，老陈，你别生气了，就当我没说吧。”
九曲村的一些老弱妇孺都跑乡社去苦苦哀求了，他只能和牛罗村开口，但是牛罗村现在明显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啊。
（晚安~）
第1030章 走大运
黄乡长想罢，又是一声轻叹，这能怪谁，是九曲村的人心术不正。
在黄乡长的位置上，他不能撒手不管，一个村的人呢，所以，虽然知道开口不讨好，他还是开口了。
陈大柳瞪眼张嘴，但想了一下，还是闭上了，主要是正好有人路过，黄乡长好歹是个乡长，脸还是要的，他不能不给黄乡长脸啊。
况且，陈大柳也了解黄乡长，有些事情，不骂比骂来的好。
所以，陈大柳气呼呼的转身走了，而黄乡长看着陈大柳的身影，嘴角蠕动了一下，到底没好意思跟上去。
因为这一出，黄乡长倒是连着有两天没来集市。
在活动的第三天，他来了，但是带着媳妇一起来的，他家里也需要买东西。
陈大柳就在抽奖台上盖章登记呢，见黄乡长拿着购物凭证过来抽奖，似乎还在因为前两天的事情生气，瞥了黄乡长一眼，没吱声。
抽奖台这里最是热闹的，不管是抽不抽奖的人，或者是已经抽过的人，只要不买东西了，还留在集市里看热闹的，免不了就围在这里。
哪怕自己不抽，看到别人抽奖，也看的开心。
也有人看着看着，自己没忍住又去买了一单，然后过来抽奖，一下子就把买东西的钱赚回了一半。
对于牛罗村这个抽奖的活动，人们最的喜欢的，也纷纷说牛罗村大气。
说是有大奖就有大奖，说有大彩电能打折，还就打折了，不像百货大楼，有点什么，不等上架呢，就内部的人自己瓜分干净了，让大半夜清晨就跑去排队的人一个边都没摸上。
这些人哪里知道，牛罗村这边是已经给了员工有了购买东西的时间，就是员工每个月都会有一起集中购买东西的日子，所以牛罗村国际商超店的售货员不需要再和顾客抢购东西了。
黄乡长原本想和陈大柳说几句话呢，见他不乐意的模样，只得清了清嗓子。
但陈大柳还是没反应，黄乡长又轻咳两声。
“咳啥咳，要是抽奖就抽呀。”陈大柳终于开口了，但语气还是有些不愉。
黄乡长飞快了撇了一下周围，低声的不自在的说道：“咋了，还生气呢？”
“我说你一个大老爷们，都过去两天啦，怎么还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能不能大气一点？！”
陈大柳哼了一声，一副我不想和你讲话的表情。
黄乡长还想说呢，但当他瞥到自己刚才伸进抽奖的盒子拿出来的奖牌纸，眼睛一下子就瞪圆。
“哈哈哈，老陈，老陈，你快看，我这中了什么！”
陈大柳见状，一边探过脑袋，一边哼道：“你自己不识字啊。”
等他看到了上面的奖项后，惊讶：“行啊，你这手气。”
“那是。”黄乡长一脸的嘚瑟，他要是身后有尾巴，此刻肯定翘起来了。
“不过，你要买？”
陈大柳的话让黄乡长的笑容一下子就卡在了脸上，他看了看陈大柳，又看了看手里的奖牌纸，脸上表情一下子是激动的，一下子又是纠结的。
“我没钱。”黄乡长心痛的说道。
“我知道。”陈大柳点了点头表示清楚，然后朝台下周围的人扫了一眼，说道：“你看看要不要和别人置换一下。”
黄乡长抽中的购买家电打九五折，自行车、收音机或者大彩电都可以。
黄乡长家里已经有个收音机了，自然不会再买，而自行车他也和人买了一辆二手的，现在骑的挺好，不会再买，那么就剩下大彩电了。
可他哪里有那么多钱，这奖是大，可对黄乡长来说，用不上啊。
一瞬间，黄乡长有一种从云端掉落泥地的感觉。
虽然舍不得，可黄乡长也不是那分不清轻重的人，就算这个奖券两个月后才过期，他也照样没钱买。
与其等过期了浪费掉，还不如和人置换，还能换个能家里能用的东西。
于是，他举着手里的奖券，高呼：“九五折大彩电购买奖券，有谁需要的？”
黄乡长话音刚落，台下立马就纷纷有人响应起来。
“我，我我我！”
“我，我可以要！”
“我，同志，我和你换吧，我正好想买大彩电。”
“我，我可以的，同志，我需要这个九五折。”
很快，有人就急忙的爆出了自己有的奖券是什么。
“我这有大铁锅，不需要添钱买的。”
“我这有两张水果罐头的奖券。”
“我这个好，我有三张三斤的五花肉的奖券呢。”
“我，同志，你看看我的，我的是一罐奶粉。”
“我这是两盒牛肉罐头和两份三斤的红糖。”
“同志，我这个好，我的一张三斤的五花肉奖券和六尺的纯棉彩布呢。”
“同志，我这个……”
“……”
谁心里都有一杆秤，这九五折的券，不管买哪个打折剩下的钱都比这些要划算的多，能换到就是赚到。
也有人只能眼巴巴的看着，毕竟他们都没钱买呀。
最后，黄乡长和一个人置换了一下，换了带鱼和五花肉各一张奖券，还有六尺的棉布，加上一罐水果罐头和一盒牛肉罐头。
棉布是给媳妇的，带鱼和五花肉正好给家里改善一下伙食，水果罐头和牛肉罐头可以留着年节的时候走亲戚送人用。
这么一来，他家里买了四十块钱的东西，相当于这些东西是抽奖抽到的呀。
黄乡长拿着和人兑换好的奖券，乐滋滋的挤出人群，走了几步，想起来，回过身想和陈大柳打招呼，不过见陈大柳忙的脚不沾地的，也就作罢。
估计这手气，应该是前两天帮忙的时候沾上的。
想罢，黄乡长笑的见牙不见眼的，弄的他媳妇看到，还以为他捡钱了呢。
“和捡钱差不多。”
黄乡长：“你是不知道，我刚才不是抽奖去了吗，我和你说…”
顿了一下，黄乡长又决定卖关子：“你猜我抽到了什么？”
刘玉红顺嘴问道：“抽到什么？”
“你就不能猜一猜？”
“我猜不到。”
黄乡长：“……”
不过这也不会打消黄乡长的兴奋劲，他兴高采烈的说道：“你肯定猜不到，我抽到了第一等奖呢。”
第1031章 铤而走险
“呀，那是够厉害的。”刘玉红话落，又道：“一等奖是九五折买大彩电吧？我们家可没钱。”
黄乡长点头，他不仅没有一丝沮丧，反而高兴道：“我当然知道。我和你说啊，我把奖票和人置换了一下，你看。”
刘玉红看到那几张奖券后，倒抽一口气：“这么多啊！”
“那是。”
黄乡长：“九五折可省不少钱呢，这都不算什么。”
刘玉红倒是没想那九五折的事情，毕竟没钱买，就是打八折也没用。
但是置换的这些东西就很好了，都是不用花钱买的，拿着奖券去兑换就行。
“可以啊，老黄同志，你这是给家里做了很大的贡献了。”
刘玉红温声道：“晚上回去，我给你做红烧肉，正好有五花肉呢，省得买肉了。”
黄乡长想起前两天看到别人抽奖的时候的想法，连忙提要求：“再做个肉臊炸酱吧，好久没吃了。”
“行！”
五天很快就转眼即逝。
提前一个月宣传，有心要买东西的人，这五天的时间怎么也足够了。
但在最后一天结束的时候，集市还是延迟到了晚上十点钟才打烊。
亏得不是大冬天，要不然，大家可受不了。
不过也就是天气热，小桃的凉茶摊子生意是好的不能再好了。
当然，不仅是小桃的凉茶摊子，其他只要卖水的摊子生意都很好，副食店的冰激凌和汽水售卖的冰柜，也是一天至少卖出去上千根冰棍。
财务室在加班盘点对账的时候，陈大柳就在门口来回渡步，小黑则是蹲在财务室门前的树荫下，那一身白毛在夜中格外的显眼。
陈大柳大约是等的焦急，可是盘点做账这种事情又是不能催的，于是他只得凑到小黑身边，和小黑聊天起来。
“小黑，你说姑奶奶这次什么时候回来啊？”
小黑瞥了一眼陈大柳，不客气的翻了个白眼，你问我，我问谁去。
陈大柳又继续自顾说道：“小黑，那几个臭小子也不知道惹了什么麻烦，害得姑奶奶跑一趟。”
小黑点头，心说，等他们回来，我好好收拾一下。
“小黑，明天你午饭吃啥，还吃野猪肉吗？”
小黑瞥了陈大柳一眼，瞪眼，你这意思，我还得上山打猎咯？
陈大柳被小黑一瞪，嘿嘿笑了笑：“没有，我就是说，你要是不猎大野猪了，那我差人去副食店给你买三十斤肉回来？”
小黑哼了一声，心说，我还是上山吧，我可是一只长大的大白虎，能自己狩猎的。
关键是去集市买三十斤肉偶尔一次还行，一天买两顿的话，对村里也是一笔不小的费用来着。小黑可是知道白曦养着一个村的人不容易。
陈大柳有看了一眼财务室窗户的方向，从这里能看到里头几人正在头也不抬的各种算着。
“小黑，这两天有人摸进来，幸亏有你在啊。”
牛罗村的集市有活动，谁都不知道村里肯定是有钱的，毕竟每次活动打烊的时间点都是过了七点，这个时间银行早就关门了，所以钱只能放在村里。
集市那边是一直有人巡逻的，灯光也是一直亮着，没下手的机会。
于是，有人打起了牛罗村的主意，他们也的确是歪打正着，钱就在牛罗村。
每次都是小黑到集市，然后陈大柳带着几个人一起把捆好的放在麻袋里的钱背回村的。
那些大小面额不等的票，算起来可不容易，当然是送回财务室来的方便。
而那些想铤而走险的人就这么摸进了牛罗村。
只是，没等他们靠近财务室，才摸进牛罗村的晒谷场，就被等候的小黑一声不吭的一爪子拍晕了。
小黑下手可谓是一点也不客气，虽然没有把人弄死，不过脑震荡还有扇个耳聋什么的也是有的。
带了刀具等武器的，那小黑更是收拾的无所顾忌，断了肋骨的，断了手脚的，然后被闻讯赶来的村民拖去乡社门口丢了。
送去医院？
不存在的，大半夜的，丢乡社门口已经是仁至义尽。
至于第二天，这些人是死是活，那就和牛罗村没关系了。
不过这也是牛罗村的人心存的一点善念，送道乡社丢，只要这些人疼醒了自己有意识能喊人，自然会有住在乡社附近的人发现。
五天的活动，牛罗村被摸进来十几波人，最多的时候，村尾一波，村头两波，先后想差不过五分钟。
牛罗村的人也不是不巡视，可这些敢摸进来的人吃的这碗饭，自然是有几分本事的，所以，还是有漏网之鱼。
也亏得有小黑在，不管摸进来的人多小心翼翼，都逃不过小黑的耳朵。
也因为有小黑在，白曦才会放心的出门去。
白曦之所以会出门，是因为少年天才班负责人打了电话过来。
正好她要带白晓云去国营汽车厂看汽车生产，离那边也不远，就干脆提前出发，顺路过去看看什么情况。
少年天才班就在苏北师范大学的隔壁，通过师范大学的小侧门就能进去。
白曦的蓝色小汽车缓缓的靠近苏北师范大学，在门口登记过后，才开进去。
小门不大，于是小汽车就停在小门旁边，白晓云和陈念恩两人自告奋勇留下看守小汽车，白曦只得带着陈蕊往少年天才班的办公室去。
“姑奶奶，您晚些自己回去，可要注意安全啊。”陈蕊不放心的叮嘱。
她过两天的火车，然后去国际邮轮码头和村里人集合一块乘船去加坡新，正好也算是护送两船的货物到加坡新。
趁着有点时间，她就跟着白曦来处理小顺子六人的事情。
白曦：“好。”
这话，陈蕊来的路上都说了好几遍了。
“姑奶奶，我会想您的。”陈蕊说着，脸上有些不舍。
长大了就这点不好，她得去学校，她得出国去学习，她知道姑奶奶这是培养她呢，只是这样一来，她就极少能和姑奶奶在一块了。
她现在一年到头，在村里待的时间都没三个月。
白曦不用抬头就知道陈蕊心情低落，她眼睛一转，打趣的笑问：“小蕊。”
“姑奶奶？”
“你今年二十一岁了吧？”
第1032章 是我们姑奶奶
“对，上个月正好二十一。”陈蕊笑盈盈的点头，心里甜甜的：“姑奶奶记性真好。”
下一秒，白曦的话就让陈蕊哭笑不得。
“可有喜欢的人呀？”
白曦：“都是大姑娘了，要是遇到喜欢的人，就带回来，姑奶奶给你瞧瞧。”
“姑奶奶~”
陈蕊脸一下子就红了。
白曦：“怕什么，男大当婚，女大当嫁。”
“姑奶奶给你准备着嫁妆呢，到时候给你打两个大金手镯。”她心说，她现在手里什么不多，金币倒是一堆，就是给牛罗村上下老小都打大金手镯，都用不掉多少。
白曦绝对不会承认，她是因为村里人孝敬而不得不带着大金镯的时候就已经想好了让村民们也尝尝手上咣当的挂着两个大金镯的不方便的感觉的。
“姑奶奶，没有的事。”
陈蕊还想说什么呢，两人却正好走到办公室门口，于是陈蕊只得咽下了后面的话。
她心想，什么对象啊，她哪里有那功夫，在学校就是埋头学习，想着不能给姑奶奶丢脸，去了加坡新也是和村里的人一块学习企业上的管理，还会去店里销售增长见识，哪里有时间想什么喜不喜欢什么人。
牛罗村也奇怪，这几年除了在村里的，二十来岁遇上了合适的，一般在外头跑动的，都没一个提起过这个事情的。
可以说，牛罗村的人是掉进钱眼里了。
大家都在想着多挣钱，有很多钱就能孝敬白曦，就能让白曦混吃等死，呸呸呸，是吃喝不愁，想干什么干什么。
所以，大家还真没工夫想起这个事情。
主要也是，牛罗村挑人出去的时候，那都是有想法，有野心的，那些安居一隅的，自然是留在村里了，村里两个厂子还有一些其他的活计，足够他们一边忙活，一边顾家的。
办公室里有三个人在，看到白曦和陈蕊站在门口，他们很是惊讶。
“同志，你们找谁？”
这两个人，大一点的女同志看起来十八九岁的模样，另外一个则是白白胖胖的小姑娘。
三人打量着，很快就得出结论，不是少年天才班的学生。
毕竟，他们对天才少年班的学生都熟悉。
两人穿戴都很好，衣服上没半个补丁，女同志穿的衣服七成新，白胖小姑娘的衣裳看起来好像是百货大楼一来货就卖没的白记的服装。
之所以能认出来，是因为其中一个老师的妹妹要相对象，拐着弯找了百货大楼的关系，也整整等了一个多月才买到，自然印象深刻。
现在，谁相亲找对象，不得穿一身白记的成衣啊，人靠衣裳马靠鞍，最差也得是白记的彩布做的衣裳，既有面，又显得持家贤惠手艺好。
毕竟什么锅配什么盖，要是连白记的彩布都买不起，那家里条件一定特别的差，嫁过去纯粹就是受苦的。
“三位老师，你们好，我们是白州县大山乡牛罗村来的。”陈蕊含笑客气的开口。
办公室里的三人听到前面的地名只觉得有些耳熟，等听到牛罗村的时候，这才恍然大悟：“你们是牛罗村来的啊？是白记的牛罗村吗？”
白曦和陈蕊对视一眼，两人眼中划过一抹笑意。
“是的，白记服装厂和白记食品厂就是我们村的厂子。”陈蕊很开心，当自己村子的大名在这么远的地方都被人耳熟能详的时候，那是件多么让人开心的事情啊。
白曦眼中带着一丝笑，想当初，牛罗村可是要什么没什么，光村里八十六户人苦哈哈的靠着那一点田地和牛罗山上的野菜过日子。
现在一下子变成了全国经济发展第一的第一示范村，去哪里，谁听到都会震惊，她怎么会不高兴。
“哎，你们好，你们好，欢迎欢迎。”
陈蕊笑着道谢，然后郑重介绍道：“三位老师好，这是我们姑奶奶。”
“是这样的，我们姑奶奶接到了你们这的一个老师的电话，说是我们村送来少年天才班的六个孩子有了点不愉快。”
白曦没有吱声，由着那三个老师打量，听陈蕊这话，满意的点头，小蕊还是长大了不少，看这话说的多漂亮。
明明打电话通知说的是打架，她轻描淡写的说成了有点不愉快。
这会要是陈大柳在，白曦一定会让他跟着学习的。
姑奶奶？
嘶，六个孩子？
很快有人反应过来。
“那陈德顺、李力石他们六个，是你们村的啊？”
难怪听的耳熟，原来是这样。
白曦还是没吱声，她哪里知道小顺子六人的大名是什么呀，在村里喊着小名，喊习惯了的。
陈蕊点头：“对。”
“给三位老师添麻烦了，我和我们姑奶奶过来就是想了解一下，他们六个惹了什么事情了？”
姑奶奶？
这会，三人目光齐齐的望向白曦，有些不确定道：“同志，你说的姑奶奶是她吗？”
“对啊。”
“我姓王，教的是物理和高数，陈德顺他们六人就在我的班上，我没少听他们说起你们村的姑奶奶。”说话的老师是个高高瘦瘦，年纪大约有四十五六岁的男老师，当然，可能要年轻个五六岁也是有的，这个时候的人都显老。
王老师顿了一下，望着白曦，斟酌了一下词语，问道：“我想问一下，你们姑奶奶，是姓白吗？”
“对啊。”
“是那个把我们天才少年班的各科考卷都做满分却又不来的白曦？”
白曦：“……”这意思怎么听着，有点记仇的感觉呢？
“对啊！”陈蕊脸上是得意洋洋的表情：“是我们姑奶奶。”
“你是白曦？”
这下子，三个老师都齐齐的盯着白曦，惊愕不已的从上到下的打量着她。
小姑娘长的白净圆乎，笑的时候眼睛微微眯起，笑眼弯弯的，一看就是个好看又好脾气的姑娘，可谁能想到，她居然有这么聪明的头脑。
他们可没少听小顺子六人崇拜无比的提起白曦，听的耳朵都长茧了，甚至到了已经看到小顺子六人张嘴就知道他们要说什么的地步。
“我们姑奶奶可厉害了，她能怎么怎么样…”
（明天见啦~）
第1033章 表现不错
“会上树算什么，我们姑奶奶还会飞呢。”
“不是走钢丝，反正我们姑奶奶就是厉害，是你们不懂。”
“一顿饭能吃六个大馒头怎么了，我们姑奶奶一顿饭能吃五大海碗的大米饭呢。”
“嘁，养狗有什么好玩的，我们姑奶奶养的就厉害了，是大老虎。”
“真的，爱信不信！”
“骑马？呵，骑马算什么，我们姑奶奶骑的可是老虎！”
“不信？不信拉倒！”
“住楼房算什么，我们村也有楼房，可我们姑奶奶还不愿意住呢，我们姑奶奶住的树屋。”
“那是建再大树上的屋子，你们肯定没见过！”
“我和你们说啊，你们是不知道，我们姑奶奶，那才叫厉害。”
“这有什么，我们姑奶奶会的可多了。”
“……”
“嗐，就是不小心考好了一点，你们是没见过我们姑奶奶，我们姑奶奶啊，过目不忘，学什么都快。”
“这能叫难？我们姑奶奶闭着眼睛都会……”
不管干什么，三句不离姑奶奶，甚至吃个饭都要叹息一声：“姑奶奶要是在，吃这个小酥肉，应该会喜欢的。”
遇到什么，也会不服气的喊。
“你别嚣张，我们姑奶奶说了，嚣张容易挨雷劈！”
“有什么好嘚瑟的，不就是比我们厉害一点点嘛，我们努力学学就赶上了，我们姑奶奶说，功夫不会辜负有心人的。”
“……”
一开始，这里的学生还会和小顺子六人辩上一辩，什么养老虎，骑老虎，那可是猛兽，当大家都没常识不成，但小顺子六人都是一副确有其事的模样，大家怎么都说不过，也就懒得说了。
再后面，听他们说的多了，谁也不会当真，什么过目不忘啊，什么闭着眼睛都会啊，这些话大家也就当玩笑听一听，笑笑就过去。
但是上个星期，小顺子六人不像往常那样好说话，而是突然和同学爆发出了激烈的争吵，即便在王老师出面调和后，六人还是在半夜闯到宿舍把那六个学生拖到厕所里，狠狠打了一顿。
也不知道小顺子六人是怎么下的手，明明对方比他们年长，也要壮实一些，却还是被他们一顿胖揍，最严重的那一个，肋骨都打断了两根了。
如果不是这么严重，天才少年班这边不会给牛罗村打去电话的。
“白同，同志。”王老师犹豫了一下，想了想，还是没喊白同学，而是喊的白同志。
“你为什么拒绝来我们天才少年班啊？”
白曦进来后一直也没说话，她没想到，这会王老师不是去把小顺子六人喊来处理事情，而是问起这个来。
“你们也知道，我都考满分了，我还来做什么。”她开口，声音清脆甜绵，带着几分稚气，只是说的话却有些噎人。
言下之意，你们也教不了我。
“白同志，话不是这么说的，你要知道，学海无涯，知识是无穷无尽的，你不能因为……”
白曦开口，打断了王老师的训训教诲：“你们天才少年班的学生，这一次的考试成绩最高的是多少？”
王老师虽然不解，但还是回答了，而且语气里有着自豪。
“我们天才少年班的学生，那成绩自然是不用说的，他们啊，考的一般的，六科总成绩都有五百四十七分，考的好的六科能有五百八十二分。”
这还是前两天刚统计好的。
“这样啊，都没一个满分的。难怪呢，那我就能告诉你们我不来的原因了。”白曦接下来的话更加的噎人。
“你们也知道，我当初可是全考满分的。”
“一百分的试题，六科才八百多，这是他们只能考这么多，而我，我考满分是因为试卷它只有一百分。”
话落，白曦微微一笑，视线从三个老师身上扫过，乖巧的总结道：“所以，我不来，是因为没必要。”
王老师三人脸颊齐齐抽搐了几下，而陈蕊则是一脸的与有荣焉的神情。
白曦来可不是要来少年天才班的，所以，她很快就转移话题问起小顺子六人的情况。
王老师也想起来，连忙表示去把人喊过来。
这期间，白曦和陈蕊很快就从另外两个老师口中知道了大概。
白曦：“……”果然是年轻人，到哪里都要蹦跶几下。
“白同志，你怎么看？”另外一个钱老师见白曦若有所思，便开口问道。
“啊？还行。”什么怎么看，这有什么好看的。
白曦：“没丢牛罗村的脸。”
“什么？”
这两个老师一听这话，惊愕的望着白曦，他们没听错吧？
白曦轻咳两声，笑了笑，软萌萌的解释道：“我们农村出来的，以前就是找野菜填肚子，饥一顿饿一顿的，一年到头，一滴油水都见不到。”
“我一直担心他们六个啊，营养跟不上，会影响学习，现在听老师们这么说，我就放心了，证明他们身体情况还是不错的。”
白曦是的极其认真，让人想要不相信她的话都难。
陈蕊再白曦开口后，只乖乖的在一旁听着，看着白曦的目光满是孺慕。
要是换了其他的人，估计会忌讳自己的农村出身的身份，对此自卑更是不在少数，但只有白曦，坦坦荡荡的说出来。
虽然这话听着有些不对劲，可钱老师两人一下子却想不出反驳的话来。
“但是他们打人这个事情……”
白曦摇头：“钱老师，不能这么说，这是起了争执，你们也知道，年轻人嘛，气头上是很容易冲动的，你们也是从这个年纪过来的。”
她这话让钱老师两人下意识的点头，可不是，谁没年轻过啊。
但很快，两人反应过来，哭笑不得的看着白曦，这小同志也太能巧言善辩了，每次话题都被她拐到她那边去。
“白同志，你这话可不对。”
白曦点头：“是不对。确切的来说，是他们十二人打架，不是小顺子他们六个去打人。”
“六个大男孩，人高马大的，总不能一点用也没有的被拖去厕所打吧？只能是正好起夜，在厕所撞见了，然后又争吵了几句，大晚上的，又是在厕所，大家火气难免大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