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1章 经济危机的冲击很大
爱斯达科技的总部在首都，可手机的供应链主要遍布在长三角和珠三角，这就需要在魔都有一个很重要的运营中心才行。
金融海啸爆发，地产业有点崩盘，魔都的很多房子，价格都暴跌30%了。土地的拍卖价格也出现了降低。
魔都为了拯救经济，出台了很多强有力的措施。
国内最主要的经济发展模式，就是依靠投资。改革开放的时候，靠的是外资、港资和台资。现在国内经济发展起来了，国企和民企也可以参与进来，通过投资来带动经济增长了。
见效最快的方法就是搞基建、盖大楼。
政府也可以通过卖地来增加财政收入。
首都这边，婕妤传媒已经启动了新的总部大楼计划。爱斯达拿到了10亿美元的融资后，也成了阔气的土财主，要在魔都那边拿地做运营中心了。
周不器过去开了一个会，然后回到公司，就见孙莞然火急火燎地跑了过来，“你有回信了！”
“信？”
周不器微微一怔，没反应过来。
孙莞然道：“你不是写了封信反映问题嘛，领导给你回信了。”
“我去！”
周不器回到座位上坐下，结果信件……就有点动容，还真的是信啊！
他给领导写信反映国产软件和微软的矛盾问题，其实是打印版，是在Word上写完后打印出来的，最后他签个名而已。
这封信，是纯手写板。
字迹有些潦草。
可是内容很多！
少说也有大几百字，言辞恳切，既然表达了对国产科技产业现状的担忧，也表示了对周不器拳拳之心的勉励。
“……科学上的事要听科学家的意见，市场上的事要听企业家的意见。政治家要考虑到方方面面，各种各样的因素……希望能够理解我这边的难处。”
“……没有人能够一帆风顺，真要是一帆风顺了，反而失去了很多乐趣。”
“……紫微星在一步步地践行、落实国家‘走出去’的战略，我们都看在眼里，也知道你们这些年轻人所做的努力。”
“……祖国的未来要靠你们。”
“此致敬礼。”
周不器的信只有500多字，可这封回信，手写了600多字。
诚意十足。
只可惜，可能是有些事情不便透露，并没有实质性地对这件事有一个详细的解释，更多的是鼓励、关怀的话，希望周不器不要放弃，遇到了困难受到了委屈也要坚持下去。各方共同努力，把国家建设好。
信的最后，说他会写一个条子，让相关部门组织一个座谈会，大家坐下来，心平气和地把国产办公软件的事说清楚。
周不器反复看了几遍，有点烦躁。
他是真不想跟那些人打交道。可信上都明确说了，不去也不合适。
宁雅娴在旁，小声地问：“能解决吗？”
“难！”周不器把信递给了他，叹了口气，“让我去跟他们面对面地谈呢，这怎么谈？有些人是真的相信能掀翻微软，在兴高采烈呢；有些人揣着明白装糊涂，不想出头；有些人是真正的既得利益者，他们要把咱们视作仇寇。”
“啊？”孙莞然面色一白，吓了一跳，“那以后还是别参与这种事了。他们都不是一般人。得罪的人太多，早晚有一个爆发点。”
周不器摆摆手，“我心里有数，过几年紫微星上市了，我就退休了。”
宁雅娴哭笑不得，“你才多大就退休？”
周不器笑哈哈，“早点退休，回家陪老婆孩子。莞莞，你想不想生孩子？”
孙莞然白他一眼，“不想！”
“真不想？”
“过几年再说吧。”
……
晚上，周不器和石婧琳去了一家是米其林三星的意大利餐厅。
宴请石婧琳的二姐石婧美，以及她新处的男友任运峰。
据说都谈婚论嫁了。
见面之后，石婧美很自在，笑着打趣：“妹夫，我听说你的生意都做到国外去了？”
周不器笑哈哈，“都是琳琳教得好。”
石婧琳白他一眼，“知道就行！”
旁边的任运峰则有点尴尬，等石婧美转头开始介绍时，他才从衣兜里拿出了两张名片，笑着说：“周总，石总，我是任运峰，是美美的男朋友。以后还请二位多多指教。”
从气度上看，表现得很自然，可眉宇间的卑微怎么都掩饰不住。
不是他的个人成就太低，实在是对方太高。
“太客气了，以后就是一家人了。”周不器接过名片一看，是一家物流公司的董事长，不由得惊奇，“咦？我听琳琳说，你不是在一家白酒公司工作吗？”
任运峰摆了摆手，“别提了，辞了！去年就辞了！”
周不器很好奇，“怎么呢？”
因为都是自家人，周不器也没太拘束，让石婧美、石婧琳姐妹俩点菜就好了，他拉着任运峰谈着事业上的事。
男人一见面就谈事业。
真不是周不器想谈，不谈事业，能谈什么？谈交情？很抱歉，周不器跟他还真没什么交情。总不能像女人似的，不管熟悉不熟悉，都跟好朋友似的唠家常。
任运峰很无奈地道：“做不下去了，再做我感觉整个人就废了。我当运营副总裁，找出无数个改进点，希望能够改进，能够提高营收、减少开支。可领导不敢批。”
“为啥？”
“怕得罪人呗。”
“嗯，国企的通行弊病吧，企业不是自己的，就不敢当主人一样大刀阔斧地改革。想的不是企业的利益，而是自己的官位。”
“对。”任运峰叹了口气，“改得太多得罪人，要么就是会影响短期效应，让账面变难看，这些压力都扛不住。每天只能小打小闹。”
周不器笑了笑，“不过你敢从国企跳出来，放弃铁饭碗出来创业，勇气可嘉。嗯……不过物流行业现在不好做吧？”
“唉，别提了！”
任运峰就摆出了一副崩溃就抓狂的样子。
周不器道：“经济危机一来，对物流业的冲击会很大。”
任运峰又叹了口气，“其实经济危机也不怕，物流是刚需，总要货物运输吧？可我们……嗯，我们这个小圈子，主要是从大国企接单。生意还算不错。可就这个月，这不爆发金融海啸了嘛，就换领导了。”
周不器眉梢一挑，“新官上任三把火？”
“对。”任运峰撇撇嘴，“他以前是管食品安全的，这不三聚氰胺出事了嘛，就一通折腾，跑到企业里当领导了。口气大得没边，一上任，就说要砍掉30%的物流成本。”
周不器好笑道：“这是想戴罪立功呢。”
任运峰气道：“想戴罪立功可以，首先得对这个行业有最基本的了解吧？一个外行，什么都不懂，一来就要砍掉30%的物流开销，这不扯淡吗？”
周不器问：“做不了了吗？”
“没法做！”任运峰就跟他算了一笔账，“我做的物流，主要是20米的超长大货，跑首都到魔都的线。单趟单车的成本是1万5，我们开价2万块钱，还有得赚。”
旁边的石婧琳已经点好菜了，听到这个话题就很关注。
因为缘味集团也要有物流运输。
在经济危机之下，她也有过削减物流成本的计划。
没想到这个准姐夫就是这行的，就很惊讶地问：“从首都到魔都，也就1000多公里吧？”
“1300公里。”
“成本要1万5？真要这么多？你不说实话，可当不了我姐夫！”
任运峰笑道：“当然是实话！”
周不器前世就做过物流，他比较懂，帮忙解释道：“这种大货车的成本极高，油费、过路费、尿素费，维修保养费、保险费，人工费、轮胎费。还有折旧费，贷款利息、杂费和罚款。成本很高。”
石婧琳一头雾水，“尿素费？”
周不器道：“柴油机里要加尿素。”
任运峰竖起了一根大拇指，就很佩服，“周总很内行！”
周不器摆摆手，“不说这个，1万5的成本，你要价2万……单趟单车有5000块的利润，这生意还可以。”
任运峰恼火道：“那是以前了，现在要削减30%的物流成本。2万的单价削减30%，就变成1万4了。这特么连成本都不够！经济危机，少赚点这大家都理解，可也不能让我们亏本做吧？”
像这种大型的货物运输，每个公司往往都有固定的合作伙伴。尤其是国企，一任领导一拨人，都有专属的合作伙伴。
任运峰眼下的物流生意做不成了，想去帮别的公司拉货，人家根本不开单。
实在不行，就只能关门大吉了。
嗯！
大概这也是二姐石婧美这次来京的主要目的了，希望妹妹、妹夫能帮帮忙。
石婧琳也领会了这层意思，马上诉苦。
她也想削减物流开销呢。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缘味集团的体量太小了。
这种20米长的超大货车，运输的都是加急的重材料，主要就是为大型国企服务。如果不着急的话，就直接用货运火车运输了，成本会更低。陆运的好处就是当天出发当天到，速度更快。
不管是奶茶还是矿泉水，都用不上。
周不器问：“贷款多少？”
“2000多万。”任运峰抽了抽嘴角，然后就越发对外行指导内行的安排愤愤不平，“经济危机之下，物流行业本来就很惨了，还要削减30%的成本，这还让物流公司怎么活？毛都不懂！”
石婧美显然很喜欢这个草根的创业者，小声道：“妹夫，你想法多，你给出点主意？怎么办？”
第1172章 内行欺负外行
周不器已经看出端倪了。
这个任运峰是草根出身啊，没什么抢眼的家庭背景，完全是靠着自身的能力和才华走到今天。跟石家相比，他就是个凤凰男。
二姐显然很喜欢他。
嗯，今年三十出头，长得高大英俊、沉稳帅气，的确有眼缘。
既然都求到头上了，周不器也不能袖手旁观。
“什么时候竞标？”
“下个月初。”
“几家公司参与？”
“六七家吧。”
“这么多？”周不器有些惊讶，“跑一单亏一单，还要参与？”
任运峰撇撇嘴，“有关系的呗，要么能搞到免费的油，要么有办法走绿通免过路费，要么就是通过别的什么渠道抵扣。说不定有的人已经疏通好了新领导的关系，有办法通过其他方式拿到补贴呢。”
一朝天子一朝臣，这就是国企和民企的区别了。民企里，肯定是以企业的利益为先，挑选那些性价比最好的合作伙伴。花自己的钱为自己办事，必然是价廉又高效。花别人的钱为别人办事，最重要的是确保自身利益。
周不器不由得好笑，“跟国企打交道，说难也难，说简单也简单。眼下经济危机，不管怎么样，物流公司先活下去再说。”
“对。”
任运峰一副虚心请教的模样。
对方是周不器啊，大名鼎鼎！很多商业杂志上都做评估了，论身价财富，这小子很可能是国内的首富！
周不器道：“这样，我给你出一招。不就是削减30%嘛，简单！从首都到魔都，单趟收费1万8，少赚一些。至少公司不能死，货车司机不能失业，贷款利息也要还上。”
“这可不够30%……”
“别急啊，没说完呢。物流不都是双向的吗？”
“对，首都到魔都，魔都到首都，两条线都有。”
“首都到魔都，收费1万8。魔都到首都，收费2000元。正常情况下，来回的收费是4万元，你的标书是2万元！降低50%！”
“你是说……”
任运峰是内行，一听这里的古怪报价，就能品味出其中的深意了。
心头暗暗震惊。
靠！
果然人家能当首富啊！
玩得可真溜啊！
石婧美和石婧琳姐妹俩就不知情了，很奇怪地问：“这么低的报价，要怎么运作？”
周不器笑而不语。
任运峰深吸了口气，“嗯，这个思路可以，只跑单趟。”
“只跑单趟？”石婧琳眨眨眼，“只跑首都到魔都的线，魔都到首都的线不跑？”
任运峰道：“这么低的报价，没法跑。竞标的合同又没有强制性，是双方各取所需的优先权。”
周不器笑道：“魔都那边要出车，就说没车。今天没车后天没车，大后天也没车，就是一直没车。不跑，就不会亏。”
石婧琳微微皱眉，“那也不行啊，也不能只跑从首都到魔都的线吧？回来怎么办？空车跑那不是更浪费？”
“这就是关键点了。”
任运峰愈发觉得周总的这个计策太巧妙了，能把外行欺负死。
外行领导内行？
这种安排是真的容易出事，内行可以很轻易地就把外行给忽悠住。
任运峰解释道：“正因为跑物流要算双线的来回成本，这个方案才能真正的施行开。陆运一般都是加急发货。如果魔都这边我们不出车，他们却很着急要向首都发货，怎么办？找别的物流公司？这种临时找的合作商，因为要计算来回双线，出车一趟的成本就要3万块。”
石婧琳美眸一亮，恍然大悟，“这么高的物流价格肯定不行，他们没办法，还是得在你身上想办法。”
任运峰道：“对，这时候再谈，就可以跳出合同了，属于临时性的派遣，可以临时谈价了。我手里有首都到魔都的合同订单，可以只算单程成本，开价2万8，就可以把所有同行都打败。”
石婧琳呆了呆，“一番操作下来，比以前的合同还赚了？这能行吗？”
周不器哼道：“一个巴掌拍不响，谁也别怪谁！这只是临时性计划，应对的是短期内立功心切的外行领导。要不是他一上台就想着削减30%的物流成本，把物流公司都往死路上逼，还至于这样吗？”
任运峰很高兴，他才不在乎什么短期长期，忽然觉得还是外行领导好。可以随便地忽悠，随意地给对方设陷阱，自己赚大钱。
至于有没有内行人能看出合同中的问题去提醒……
他就是从国企中出来的，这一点大可不必担心。
在体制里工作，都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多做多错的心思。而且，他一个因为奶粉事件受到处分的外行跑来企业里当大领导，上上下下谁能服气？
都想着他能吃瘪，赶紧滚蛋呢！
自己在物流合同上设一个陷进，不仅让对方削减30%物流成本的计划泡汤，还要让对方再增长30%的物流支出。
估计用不了半年，也就该下台走人了。
企业里的头头脑脑们不仅不会生气，反而会很高兴，会很感谢自己。
哎呀！
这个思路可以有！
这个周总，年纪轻轻，商业手法可真野啊，一点都不像是做科技企业的，这套路跟那些做实业的土老板有得一比了。
石婧美也有些心颤，凑到妹妹旁边，在她耳边小声道：“你老公也太阴了，跟他在一起，你不害怕吗？”
石婧琳是个奇葩，她认为姐姐这话是在夸自己，脸蛋晕红，“我才不怕他呢，他对我挺好的。”
石婧美摇摇头，“要是我，我可能早早地就溜了，这样的男人太危险了。”
石婧琳抿嘴道：“没那么严重，你跟他接触多了就知道了，他挺温柔的，也会体贴人。不管是对我还是对生意上的朋友，都挺好的。估计他最近也是火大，被外行领导气坏了。”
“怎么呢？”
“有一伙人要做国产办公软件，然后碾压微软的office，从此办公软件国产化。”
“这事不好管吧？”
石婧美马上也意识到了什么，伸出一根白嫩的手指，往上方指了指。
石婧琳叹了口气，轻轻颔首，“对，很复杂，他给大领导写信了，好像都没什么效果。”然后就有点生气，恼火道：“我都说他好几次了，少多管闲事。国内同行那么多，谁说什么了？不都在保持沉默么，连金山的wps订单被他们强制性的派发式的抢走了一部分，都什么也不说呢。眼看他起高楼，眼看他楼塌了，看热闹就行了，非要触霉头。”
石婧美轻声道：“你老公是好人。”
石婧琳展颜一笑，很高兴，“嗯，他心肠挺好的。就是有时候稀奇古怪得让人理解不了。”
不能理解的，还有任运峰。
他这物流行业的人都想不出这种釜底抽薪式的计策，这个年轻的周总是怎么想到的？就凭自己这三言两语，都不做市场调查，就能给出这样的竞标方案？
这也太厉害吧？
难怪人家能成为一等一的大富豪！
……
吃过晚饭，周不器牵着石婧琳的手，轧马路。
一个保镖开着车尾随着，一个保镖在不远处跟着。
“现在的水果不好卖，很多都要烂掉了。”
“出口减少。”
“嗯。”石婧琳轻轻一叹，很惋惜的样子，“经济危机来了，受影响最大的还是最底层的老百姓。”
周不器问道：“你不是要做果汁饮料吗？怎么样了？”
石婧琳神色一僵，“看情况吧，有点复杂。先把矿泉水做好。”
周不器哈哈大笑。
石婧琳白他一眼，“果汁不好做，汇源果汁都出事了！”
汇源果汁要卖给可口可乐，已经都谈成了。对方的出价很有诚意，溢价2倍，以179亿港币的价格完成并购。
在经济危机之下，从任何一个角度来看，这都是一笔非常划算的买卖。
按理说这种商业性的消息从来不是网络上的重点话题，结果不知道了，这件事一下就爆发了，闹得全网都是。
网上骂声一片，说把汇源这种民族品牌卖给老外，是卖国行为。不用想，这背后肯定有人在操纵舆论，利用底层网友的民愤来阻止这场并购交易。
“同行干的？”
“可能是，可口可乐已经是行业第一了，高高在上。要是让他们把汇源也收购了，那不是会进一步地巩固自身地位？”
石婧琳很高兴，似乎很乐意看到汇源受挫。
都是做饮料的。
不买汇源了，买缘味的可能就会提高。
周不器猜测道：“是不是加多宝啊？要不是康师傅？统一？内地的这些做饮料的同行，都是些土包子，他们未必能玩出这么狠的手段。”
石婧琳道：“不知道，反正要么是外敌入侵，要么是自己人内讧。这次危机之后，不管收购成不成功，汇源的品牌算是完了，以后的市场份额必然大跌。那些供货的果农才是最惨的。”
周不器点点头，“是啊，哪怕是种水果，也是马太效应，强者愈强。”
“什么意思？”
“褚橙你知道不？”
石婧琳轻声道：“嗯，褚老先生种的橙子，是高端水果，价格很高呢。”
周不器道：“对，今年这行情，褚橙可能也要面临滞销。柳老总给我打了电话，说是大家分一分，把褚老先生的橙子给包圆了，就当发给员工的福利了。”
人和人是不平等的，就跟投资一样。
有点残酷。
救了一百个普通的果农，救了也就救了，不会有任何附加价值；同样的钱，如果救了一个企业家，那么他就有能力把这个水果产业做起来，提供几千个就业，创造出更多的生产价值，联动着上下游各种渠道，可以供养几万个家庭。
第1173章 不能用金钱来衡量
徐百卉还在美国。
不过已经有好消息传回来了。
漫威方面愿意通过融资的方式来缓解公司现金流的压力。现在的这些漫威高层拥有着很大的雄心壮志，想要打造跟DC漫画一样成功的漫改电影系列。虽然没钱，但他们这几年已经陆陆续续地在回收过去卖掉的漫画版权。
因为徐百卉在美国，所以婕妤传媒的国内业务，就都要由薛宝珊来处理了。
她一直在主管综艺节目，并没怎么参与电影业务。
周不器担心她受欺负，就亲自过去了。
是宁皓导演的新电影《疯狂的赛车》，电影已经拍完剪辑完了，要邀请一些业内人士过来观影，提供修改意见。
这是业内常态，每一部电影在上映之前，都要经过很多轮的修改。
周不器亲自出面，给中影、华易和橙天的几个重要人物打了电话，又通过他们联系了不少知名的制片人和编剧。
这么一番安排，场面就热闹起来了。
婕妤传媒很有面子，宁皓导演也心存感激。
具体电影要怎么修改，周不器就不参与了，内部放映结束后，他跟宁皓握手，笑道：“可以看出来，这是一部很盖里奇似的很优秀的电影。”
宁皓笑了笑，“很荒诞。”
周不器道：“荒诞也是一种现实，是一种对现实的消解和对抗。”
宁皓深以为然，“前几天我跟朋友聊天，他给我讲过一个故事。说是枪毙死刑犯的前夜，监狱里会进行一场预演。犯人在被押赴刑场进行预演时，没有悲伤，没有痛哭流涕，反倒是嘻嘻哈哈，像是在做一场游戏。”
周不器点了点头，“嗯，一种自嘲似的转移似的对抗，不嘻嘻哈哈又能怎么办呢？任何一个人，都无法直面这种即将到来的时刻。”
宁皓道：“人生本就悲凉，大家所有的折腾其实都是一种对抗。”
周不器觉得他说得太有道理了。
最大的对抗，其实是跟自我的对抗。
就比如今天的内部展映式上，来了一个年轻的小演员。按理说，这种人是没资格参与的，这是第一次的内部展映，主要是在专业领域提出修改意见。小演员还没有这样的专业能力。
不过，她关系硬啊。
她的姨妈是蒋纹丽。
蒋女士要自己当导演拍电影呢，让她的外甥女担当重要角色。这个时候多走走、多帮帮忙，以后自己拍电影时，希望也能得到一些帮助。
刚才见面的时候，蒋女士就特别热情，把她的外甥女介绍给了周不器，说是希望周总能够多多担待、多多指教、多多关照。
就差点没说请周大老板对自家外甥女多多亲密了。
意思很明显。
在场的人都看出来了。
周不器哪能这么露骨，大老板的风度还要不要了？内心的一番天人交战过后，还是咬牙坚持住了，上半身战胜了下半身。没有递出名片，也没有索要对方的联系方式。
蒋女士和她先生在影视圈内都有举足轻重的地位，可不比张瑜绮、蒋冰婕这种草根，沾上了不好脱身。
展映过后，那些专业人士要展开讨论，周不器就跟华易、橙天的人一起去楼上的办公室里喝喝茶，说说好莱坞拼盘投资的事。
只可惜，他们都很拮据。
虽然听说婕妤传媒已经跟好莱坞巨头都建立了联系很眼红，可经济危机之下，都很缺钱。有心无力，想参与都没法参与。
还好都很给周大老板面子，说是需要帮忙尽管开口，征服好莱坞，这是属于国内影视圈的集体荣誉。
“对了，你老家是春城人吧？”王小军忽然想到了什么，问了一句。
周不器笑道：“对啊，有空过去玩？”
王小军道：“有一部电影正在你老家拍摄呢，很好的项目，因为资金断裂暂停了。你知道，经济危机嘛，投资人给不出钱了。”
周不器瞥他一眼，“给我下套？”
王小军好笑道：“下什么套？陆传的电影，讲南京大屠杀的。要是搁在以前，我说什么也跟进去了。可现在不行了，华易这边也很艰难，不比你财大气粗。”
周不器眉梢一挑，马上意识到这是什么电影了，《南京！南京！》啊。这种电影，说什么都要拍出来，不能用金钱来衡量。
要是抗日神剧，能赚钱他也不投。这种写实题材，不赚钱也一定要拍。
“行，你帮我联系吧。”
“我这就让小陆过来！”
王小军很高兴。
周不器一挥手，“不用了，他是导演，别乱跑了，免得影响了剧作思路。我去找他，明早就去。”
……
第二天，沈向阳回来了。
很关键。
周不器暂缓了回东北，跟他谈话，“意法半导体的副总裁，真能挖过来？”
沈向阳道：“中科大毕业的，是个华人，叫邓文瀚。”
“华人也很难吧？”
“总要试试，做科研工作，最重要的往往不是技术人才的多少，而是管理技术人才的能力。一个好的管理体系，能让80分的技术团队创造出100分的技术成果；一个糟糕的管理结构，80分的技术团队可能连10分的技术成果都做不出来。”
周不器有些惊讶，“你不懂吗？”
沈向阳有点无奈，“不是一个方向啊，互联网领域的技术管理，我还是可以做到的。可是做芯片，是另外一个体系。”
前者更容易管理。
可以根据修改的bug数，写下的代码行数，给出的项目结果等方面设计KPI，就有了考核机制。有了机制，就容易带团队了。
设计芯片就不行了。
技术封锁，没有参照标准。
搞来搞去大半年，可能是推翻推翻再推翻，在不断地犯错、试错、改错再犯错的过程中，到头来除了一大堆的出错记录，什么也没留下。
要是按传统的KPI考核来激励，这些都是毫无价值的工作。
这就容易出事。
八十年代的时候，国内到处都是科技类的研发型公司。那个时候，国内一穷二白，民间的科技成果几乎为零，随便研发出点什么，都可以大赚一笔。
那个时候，中关村有几百家做技术的公司。
可那个时代太落后了，大部分人都不懂市场、不理解商业MBA、不了解管理的价值，以为做科技研发就是找来一堆技术人才，然后在一起做项目就行了。
八十年代时候还好，国外的高科技公司没进来，大家还能抢地盘赚大钱。等92年画了一个圈之后，时代就变了，国外的科技巨头都进来了，国内搞研发的企业就都死了。
长城转型、浪潮转型、巨人转型、联想转型、方正转型、同方转型、……中兴都开始引进小灵通玩市场了。华为不转型，要不是有任老总的当机立断，差点也死了。
周不器马上想到了什么，面色微变，“走华为模式？找IBM帮忙，打造管理系统？”
这可要命啊！
华为早期过得很滋润，小公司嘛，管理起来很简单。可到了90年代中期，企业有一定规模的时候就发现了科研路线在企业管理上的复杂性，这个问题不解决，就容易出事。然后，就开始向国外拜师。先是找德国，失败了，接下来就去美国找了IBM帮忙。
那可是从里到外自掘坟墓似的改革。用任老总自己的话说，就是自己革自己的命。前后流失了3000多名员工，花了几十亿，才终于构建起了一套完整的以研发为根基的企业架构。
这种改天换地般的变革，紫微星可玩不起。除了任老总，国内没人能玩。
好在沈向阳是专家，笑着说：“不必，华为是硬件科技企业，他们的困难比我们多。紫微星要做的是AI芯片。AI芯片，是AI为主，芯片为辅。先有AI，再有芯片。本质上，咱们是互联网企业，只需要在某一些节点上做一些适当的管理调整就行。”
周不器理解了他的意思，“不需要引进系统化的全套的管理体系，引进一个高人，协调管理就行？”
“对。”
“可人家能愿意吗？意法半导体的副总裁，回来当紫微星研究院的副院长？太屈才了吧？”
周不器摇了摇头。
这样的安排肯定不行。
可是，提供紫微星副总裁的职位，也不太合适。紫微星是互联网公司，AI芯片只是一个小小的边缘性的创新项目，配不上一个集团副总裁职务。过度地拔高，会打破公司体系的平衡。
沈向阳点了点头，“兼职吧。挖回来一个世界级的芯片专家不容易，让邓文瀚过来主管AI芯片，是有点大材小用了。不过我们还有爱斯达科技啊，手机业务不是要做通用芯片嘛，那才是世界级难度的大工程。他的主要工作，是爱斯达集团的高级副总裁、首席科学家，然后兼任紫微星研究院的副院长，主管AI芯片业务。”
周不器很高兴，“这样的安排挺好的。问题又来了，他真愿意回来吗？”
沈向阳笑笑，“会的！他在法国工作，最近法国的事，你没关注？”
“呃……经济危机？大罢工，大游行？”
“岂止？他家被抢了。”
“啊？”
沈向阳道：“有几个黑人，拿着枪上门，把他家给抢了。他太太和女儿都在，差点就出了大事情。”
周不器沉声道：“这太不像话了！这件事很严重啊，嗯，必须回国！只能回国！去了美国、英国，黑人一样多，枪支一样泛滥，一样不安全！还是回国好！”
“咱们可能要花一大笔钱，给他的合同作出赔偿。”
“只要能回来，花多少钱都值得！”
周不器大手一挥！
这种事情，不是用金钱可以衡量的。
第1174章 不会是暗示吧？
上了飞机，去东北。
身边跟着孙莞然。
老宅已经重修好了，过去看看。顺便跟老爸通知一声，可以去英国买俱乐部了，投行都联系好了，看上了哪个俱乐部，去谈就行了。
在飞机上，梁静来了电话。
意思很明确。
请周大老板去做个演讲。
现在的紫微星，跟清华的建立起来的合作关系越来越密切了。不仅有合作搞起来的集成电路研究中心，还有计算机系学生的海外公派。
接下来，紫微星还要搞创新科技大奖，这个过程也少不了清华的帮助。
不过，这些都不是热切邀请他去做演讲的原因。
小道消息已经传出来了。
今年胡润富豪榜和福克斯富豪榜的首富，很有可能会是紫微星的创始人、大老板周不器！
据说，他的个人身家超过500亿元！
在这样的大形势下，请神秘低调的周不器出面给大学生们做个演讲，堪称是千呼万唤。
校方也在积极推动。
这可是新时代年轻人的标杆啊！
周不器不太情愿。
清华的学生一个个都有点恃才傲物，自己过去了万一讲得不太好，被起哄了可就太难堪了。
梁静开玩笑道：“清华方面可是说了，你要是不过来办一场讲座，他们就不帮你搞定奖学金的事。”
这种细碎的事，周不器没太关注，“奖学金怎么了？”
梁静道：“奖学金属于偶然所得，要交20%的所得税啊！”
“啊？”
“国家有规定，除了政府给的奖学金以及外国的机构颁发的奖学金，国内的各种形式奖学金都要交税。”
“真的假的？我怎么没听说？”
周不器也念过大学，没听说谁的奖学金交税了。
梁静解释道：“国家要求是超过800元的部分，要交偶然所得税。很多差一点的学校，奖学金是800元封顶，所以不用交。很多高校企业赞助的奖学金，要么是提前扣除了，要么就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周不器笑道：“是应该闭眼，学生好不容易争取来了奖学金，还要交税，心理创伤也太大了，不查是应该的。”
梁静道：“清华可以帮忙解决这个问题。”
“哦？”
“除了这些要求之外，还有特殊条款，某些经过批准的特殊奖学金可以免征所得税。很多企业的奖学金都是时有时无，咱们如果是常态化的设置，可以申请这个条款。”
“每年1亿，不算多。”周不器觉得这个特殊条款应该要申请到，总不能大学生们拿了奖学金还要提心吊胆地被查税，“行，那就这么定了。”
“演讲呢？”
“我去！”
“啊？”
梁静听着电话里“嘟嘟”的盲音，陷入了思索。
我去？
靠！
大老板，你把话说明白点啊！
这个词，表达的是要去啊，还是不去而发出的感叹语气啊？
……
本想着回了春城，先去找韩老师和陈老师温存一番。
可因为行程有所耽搁，落地之后就直接赶往电影剧组。为了拍好这部电影，陆传导演专门斥巨资建了一座战乱时期的南京城，雄心壮志想干一票大的。
周不器对这个项目很感兴趣，很大的一部分原因是想拉动家乡经济。
到了2010年，就会发生钓鱼岛事件。
那时候，拍摄的限制就没那么多了，会就出现大量的抗战题材的电影和电视剧。而陆传已经在老家这边建一座城了。
很多影视项目就不用再浪费人力物力了。
过来扩建、完善、修缮就可以了。春城也算是国内最早的影视基地了，是老革命根据地，完全可以在新时代里承接更多的主旋律的电影项目。
比如老谋子的《金陵十三钗》。
像老谋子、凯哥导演这种大艺术家，不管能不能赚钱，先拉到婕妤传媒再说。
周不器低调现身，在剧组附近的一个小旅馆里，见到了陆传。
“周总，你好！你好！”
陆传很激动，紧紧地跟他握手。
周不器也没多废话，问道：“资金缺口多大？”
“300万。”
“不多啊！”
“呃……”
陆传颤了颤嘴角，不知道该怎么回复。
300万还不多啊？
周不器轻咳一声，“我不是这个意思，这不是中影投资的项目嘛，怎么回事？这点钱对他们来说不算什么吧？”
陆传很无奈地道：“大环境问题，他们不愿意多给钱了。”
“大环境？”
“是啊，这项目被毙掉了好几次。嗯，外交的原因。”
“哈哈！”
周不器大笑起来。
这哥们运气太差了，现在中日关系很好，这种偏写实的题材的确不好公开展映。尤其最近的经济危机，影响就太大了。我国现在是日本第一大的进口贸易国，不能因为一部电影坏了大局。
陆传很头疼地说：“这剧本，我前前后后写了3年，20多个版本，都有宣扬仇恨的嫌疑。后来吕克·贝松……嗯，一个法国导演，他给我提的建议，说是可以换一个角度，从日本兵那边切入。我挑了几个日本兵的日记做改编写的剧本，这才过审。不过，那也是去年的事了。今年好像又不行了。”
“是啊，现在是拐点。”
周不器点了点头。
今年的中日关系，堪称是八十年代中日蜜月之后关系最好的时期。从5月份的“暖春之旅”，到“地震外交”，到日舰来华，再到海洋问题取得突破性共识，以及福田首相亲自来华出席首都奥运会……用官方的言论来说，就是“五大拐点”，双方领导人表现出了历史性的高瞻远瞩。
这种大环境下，陆传拍的这部电影，的确很麻烦，要反复地在大剪刀之下整改才行。
周不器建议道：“不管怎样，电影还是应该好好拍，可以缓几年再上映也行。中日蜜月长不了。等时局变化了，剪辑的时候你也没那么多限制。”
“导演……”
这时，有人敲了敲门，出现了一个穿着民国时期旗袍的女演员，条顺盘正。
周不器一下就认出来了。
秦蓝啊！
陆传皱起眉头，“我这有客人，有事一会儿再说。”
“哦，对不起……”
秦蓝连忙鞠躬道歉，要退出去。
“秦小姐请留步！”
周不器不想撵人，他这次过来就是想实地看一看这个“南京城”到底怎么样。有必要的话，可以跟省里、市里联系，进一步地打造老革命影视基地。
目前来看，还算可以。
可以通过婕妤传媒进一步地联络圈里关系，号召剧组过来拍摄。等抗日神剧满天飞的时候，去横店拍片都得排长队。东北也未尝不可。
也算是帮家乡做贡献了。
“行，我这边没什么事，资金缺口我帮你解决。”周不器没想在这边多留，打算离开了。
陆传很高兴，“周总，真是太感谢你了！还让你专门跑了一趟！”
“那就不打扰你工作了，我这就走了。”走到门口的时候，周不器又跟秦蓝笑着打了声招呼，“秦小姐穿旗袍的样子很美，很有民国范。”
“哦，谢谢。”
秦蓝迷迷糊糊的，心说你谁呀？脸上却挤出了一个微笑。
“再见！”
“哦，再见。”
然后，周不器就径直离开了，在这里逗留了不超过十分钟。
陆传不知道其中的内情，很是莫名其妙。
这可是中影韩三爷和华易王总都亲自打电话过来嘱咐过的，要他热情接待周总，不能有半点的懈怠。
一看就是了不得的大人物！
很有可能是有关系有背景的公子哥！
他来了一趟，说了几句话就走了，好奇怪啊！
难道……
陆传的眼睛就上下打量起了秦蓝，不由得多想了。这些公子哥，好像都喜欢女明星。这个周总来也匆匆，说了几句话，见了秦蓝之后就去也匆匆了。
暗示性很足啊！
“导演？”秦蓝一头雾水，“什么时候拍戏啊？我今天不是杀青吗？”
“哦，对，一会就拍。”陆传点了点头，犹豫了一下，问道：“你跟周总认识？”
“刚才那个？”秦蓝摇了摇头，“不认识啊。”
陆传压低声音，“他好像看上你了。”
“啊？”秦蓝眨巴着大眼睛，有些吃惊，“他谁啊？”
陆传道：“一个大人物，好像跟婕妤传媒有关系。”
“他……他……”
秦蓝咬咬嘴唇，硬气的话却没说出口。
她在圈里这么多年，主要都是演电视剧。好不容易接到了一个电影角色，她还想抓住机会，跟陆导演谈一场“恋爱”呢。
不过现在好像形势有变。
周总？
真的看上自己了？
看陆传导演在那个年轻周总面前卑微的模样，这如果可以选择的话……
陆传只是猜测，也不敢确信，“他认识你。”
秦蓝患得患失，也不想着赶紧拍完戏杀青回家了，犹豫着说：“可他什么都没说。”
“眼神呢？”
“啊？”
“有没有什么暗示？”
“没……嗯，好像眼神是挺热的。”
秦蓝回忆了一下周总刚刚看自己的样子，欣赏之中好像的确带有了某些男人看女人的异样色彩。
陆传尝试着分析，小声道：“你说他会不会是自恃身份，不想表现得太明显，就暗示了几句话。你要是愿意，就主动跟他联系？”
秦蓝好笑道：“我怎么联系啊？我都不认识他，也没他电话。”
“我有啊！他刚才跟我通话了。”
“哦。”
“你要不要……”
“那给我吧，我试试。”
第1175章 老革命影视基地
以现在的形势来看，“首富”这个头衔是要实实在在地落在周不器的身上了。
这个光环可不得了。
跟以前接受几家财经媒体的专访完全不一样。
“首富”对全国人有着极大的吸引力，各大媒体争相报道，会写出各种博眼球的大标题。他个人要进一步地出名了。
作为从东北走出去的首富，如果他都不想着报效家乡，别人就更不可能了。
这是周不器必须要做的事。
万达的长白山度假村不行，长白山没有那么大的名气，撑不起那么大的项目；他本想着在农业领域大干一场，经过一番调研发现这行更不好干，只能小打小闹自我供应了。
农业是国家命脉。
而且这行太复杂。
国内的粮价极低，很大原因就是每年国家有大量的财政支出来补贴，来稳定粮价。可补贴了几百亿，只有10%能真正地惠及到种田的农民身上，绝大部分都消耗在过程中的渠道里了。
如果是周不器来搞，他自信能够做好。
互联网的意义就是点对点，去中介。
如果能直接把粮食从农民端连接到消费端，去除依附在农业身上获利那些中间商，那农民就可以大大地受益了。
至少可以从农民那里高价收粮，低价卖给消费者了。通过国家补贴来弥补差价，维护社会稳定，三农问题就有可能解决。
以周不器现在的实力，他可不能瞎搞。
所有的大型粮食集团都是国企，容不得他一个混小子乱插手，这比改变银行还严重。
为了拉动家乡的经济，这段时间，周不器没少绞尽脑汁。
可就是没什么好主意。
投资不出山海关，感觉做什么都不行。
这次听说了陆传导演的电影，建了一座城，这就给他提了一个醒。区区一部电影而已，不值得周大老板过多关注。
他关注的是一个产业！
影视基地！
春城有这样的传统！
像横店那样打造秦皇宫、清皇宫看样子是不行，可是打造老革命影视基地还是可行的。未来，主旋律影视作品会越来越多，尤其是很多冬天的戏份，在南方拍摄的成本太大了，随便一场人工雪就要十几万。
眼下是经济危机，正需要大搞基建来拉动经济增长。
国家发水放钱，地方政府理论上是不缺钱的。可是，他们也得有好项目去投资才行。东北这边，哪有什么好项目？找不到好项目，又要搞基建，就只能是把建好的路拆了修、修了拆，反复地折腾，造成了巨大的浪费。
影视基地项目，少说也要投资几十上百亿！
如果做成了，这就是周不器送给家乡的一份大礼。
不过，这种大项目不能一拍脑门一跺脚就启动了，还要慢慢地考察论证才行。先去找韩老师和陈老师，慰藉一番。
韩妍真的离婚了。
这一次，算是放得开了，再没有了过去的拘束，表现出难以置信的热情。再有陈燕的配合，一时间让周不器竟有点招架不住。
温香软玉，没羞没臊了一下午，才一起出去吃饭。
“莞然呢？”
“她回家了，今天咱们过三人世界。”
周不器左边一搂，陈燕老师入怀，右边一搂，韩妍也贴了过来。
“老爷，大街上呢！”
陈燕娇嗔一声，赶紧跳开了。在家里随便怎样都行，出门在外，被人看见了还不知道要怎么胡思乱想呢。
周不器问：“对了，你们房子怎么样了？”
陈燕道：“挑好了。”
“你俩的房子在一起吧？”
“嗯。”
“就是……”韩妍轻轻挽着他的胳膊，扬头看他，有些心虚，“就是有点贵，一平米都8000多了。两套房子要300万呢。”
周不器皱皱眉，“才300万？小了点吧？”
陈燕轻声道：“这已经是最顶级的豪宅了，要么就是别墅了。”
周不器道：“不要别墅，不安全也麻烦。还是这种高层小区好，有物业有保安，往来也没那么多烦心事。买下了吗？”
“嗯，莞然给的钱。”
韩妍晕着脸，有点小尴尬。
陈燕也差不多。
周不器也就算了，虽然他是学生，可到底是个伟岸的男人，这么优秀，雌伏在他身下也不算太丢人。
可孙莞然就不一样了，她只是一个年轻女孩儿，也是当年的学生。现在，有什么事要跟她去沟通，听她的安排，就不那么容易接受。
不过，她俩都是成熟的女性，不是刁蛮任性的小姑娘，知道周大老板平时很忙，而且……以他的作风来看，身边的女人一定少不了。
要是每一个人都要他亲自关照，就不用干正事了。很多事只能是身边的亲信代管。
周不器现在不方便去普通的餐厅，被人拍了照，又要出事。
便直接去了南湖宾馆用餐。
这里是国宾馆，有武警把手，没人敢乱拍。去了之后，直接要了个顶级包厢。
韩妍坐下后，稍作迟疑，小声地问：“老爷，你身边……是不是很多啊？”
“啊？”周不器当仁不让的坐在中间，微微一愣，“什么啊？”
韩妍咬咬嘴唇，白他一眼，“女人。”
陈燕扬头看他，显然也很感兴趣。
周不器摇摇头，“不多，这女人啊，就像财富，够用就行呗，要那么多干什么？多了也是累赘，忙活不过来。”
“钱不是越多越好吗？”
“当然不是。”
“那你为什么还每天飞来飞去？”
周不器正色道：“这是责任啊，我现在的钱，几辈子都花不完了。我每天忙忙碌碌的，可不是为了赚钱，而是想真正地做一些事。”
陈燕道：“做成了事，也就赚到了钱，财富会越来越多。”
周不器轻轻点头，“这是应该的，要是做事了不赚钱，那谁还会去做事？这个大前提不能因为个别人就打破。”
陈燕凑过来，小声道：“女人也是？”
周不器眉梢一挑，“什么？”
陈燕抿抿嘴，巧笑着说：“韩妍姐，咱俩可都听见了，他刚刚亲口说过的，女人就像财富。他不想赚钱，可财富在一天天地积累越来越多。女人呢？是不是越来越多？”
“怎么可能？别瞎想。”
周不器感觉自己的人格受到了侮辱。
这时，手机响了。
是个陌生号码。
这是他的私人手机，最近的陌生来电有点多，周不器觉得回头要找移动方面沟通一下，给他的手机号设个限制。
只有他通讯录里的人才能打进来，陌生号码一律不行。
否则天天接骚扰电话了。
不过眼下韩妍老师和陈燕老师的提问有点尖锐，周不器刚好接个电话，缓一下，“喂，你好。”
“您好，是……是周总吗？我是秦蓝。”
“嗯？你谁？”
“我是秦蓝，咱们上午在剧组里刚见过的。”
“哦。”周不器恍然大悟，忽然就想到了那个身着民国范的旗袍，身段婀娜的娃娃脸女演员，“是秦小姐啊，有什么事吗？”
秦蓝小声道：“周总，很抱歉，我是求着陆传导演才要到的您的联系方式。我……我的戏份杀青了。”
“哦，恭喜。”
周不器不冷不热，有点莫名其妙，自己跟她没什么交集吧？
秦蓝咬牙道：“周总，我可以去拜访您吗？”
周不器微微皱眉，“有事吗？”
“我……”秦蓝现在连这位周总是谁都不知道，只知道是个年轻帅哥，大有来头就是了，很可能是某个热爱演艺圈的公子哥，深吸了口气，“周总，我在表演上有一些疑惑，可以向您请教吗？”
周不器都惊呆了，“表演？秦小姐，你是不是误会了？我根本不懂表演啊。”
秦蓝有点着急，“周总，您见多识广，肯定可以指点我的。”
周不器道：“秦小姐，我是做生意的，我对表演一窍不通，真谈不上什么指点。嗯，你要是有需要的话，等回京了，我可以给你介绍几个表演老师。”
秦蓝惊喜地说：“周总，您没回京？你还在春城？”
“嗯，我老家在这边。”
“真巧！周总，我也在春城呢，我也是东北人呢！我是辽省的！”
“那也算是半个老乡了。”
要不是碍于面子，周不器都想挂断电话了，感觉这女人神神叨叨的，脑回路很清奇。找自己指点演技？怎么想的？
秦蓝欢呼地说：“周总，您有空吗？我过去找您可以吗？”
周不器婉拒道：“秦小姐，我真的不懂表演。”
秦岚可怜兮兮地说：“周总，小地方出去的演员，真的很难生存。您就帮帮我吧。”
周不器有点生气，语气加重，“秦小姐，我最后说一次！我不懂表演！没法帮你！”
电话那头，秦蓝沉默了两三秒钟，然后才幽幽地说：“周总，我一直不会演床戏，你帮我指点一下，行吗？”
“呃……”
周不器惊了个呆，怒意顿消。
“周总……”
秦蓝的语气中，似乎夹带了一些哭腔。一听就是装出来的，关键这装得可真像啊，让周不器都起了恻隐之心。
周不器喟然道：“秦小姐，我真的不懂表演，床戏也不懂。不过，我最近打算跟省里谈一个关于影视基地的大项目，你如果有空的话，可以作为嘉宾参与进来。”
“啊？”秦蓝微微一怔，这一竿子捅到哪里去了？影视基地项目？那可是大工程啊！眼下她不可能拒绝，连忙会心一笑，“好啊，我怎样都行，谢谢周总。”
第1176章 有空的
第二天，周不器见到了秦蓝，很漂亮很淑女。可能是被周总夸赞说是有民国时期的美人范儿，她今天的打扮格外朝向这个方向。
不过，周不器没怎么关注。
他最近很忙。
首都那边还有一大堆的事等着处理呢，没时间在这边打情骂俏。还是先谈谈影视基地的事，走的是非官方渠道，私下里跟文化厅的相关领导见面。
省里面的确有发展影视文化产业的意思，不过，他们想做的是长影世纪城的二期工程。
影视基地这种项目，在当下的大环境里，属于吃力不讨好。
国内的影视行业根本没发展起来。
横店影视基地也只是一个初期，怀柔影视基地更是臭名昭著，到处都是骗子和混子。别说有无数群演被骗了钱，很多去怀柔拍戏的剧组，更是被当地的一些势力坑惨了。
《南京！南京！》在春城建城拍戏，其实省里已经有过讨论了。
要不要在此基础之上，进一步地发展下去？
毕竟当年的横店，也是靠着接拍《鸦片战争》《荆轲刺秦王》《英雄》等大片开始，一点点地建起了一座座的取景城区。
不过，这个提议没通过。
国内的影视基地那么多，就没一家能赚到钱的。想赚钱，还是得靠长影世纪城这种游乐场性质可以收门票的影视城。
简单地有过了解，当天下午，周不器就回京了。
随行的还有秦蓝。
这时候的秦蓝，已经知道周总是紫微星集团的董事长了，是国内最顶尖的大商人。可即便有心理准备，她也被深深地震住了，这是私人飞机啊！
这还是她第一次亲眼见到私人飞机的样子。
这一下，她也不敢痴心妄想的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了。
觉得有点脸热。
人家周总是什么样的人物啊？怎么会看上自己这种小演员？看看她的秘书，看看这飞机上的空姐，哪一个不是万里挑一的美人？
好在周总是大人物，有气度有修养，接人待物都很好，非常客气。
飞机上，秦蓝可不敢卖弄风骚的去勾引了，心惊胆战的，小声地问：“周总，老革命影视基地的项目，您还要做吗？”
“嗯，要做！”
周不器没有任何犹豫。
省里的领导看不清形势，不知道未来一些年国内影视剧空前火爆的场面，可他知道。随着监管越来越强，影视剧的拍摄就越来越受限。
拍破案剧？公安口不允许，会泄露破案的手段；拍历史剧？文化口的不允许，会有历史虚无主义；拍医生剧？这个倒是可以，但不能过度深刻，不能激化医患矛盾；拍家庭伦理剧？爱情必须战胜金钱，小三必须死……
唯一不受限制的也就是抗日神剧了。
可以跳出爱情片的范围，改编成科幻片、魔幻片、超级英雄片也可以。
周不器摆了摆手，“要不要做，还需要进一步的市场考察。对了，老谋子的新片，你听说没？”
秦蓝笑道：“嗯，听说了，改编自严歌苓的，已经官宣了，在筹建剧组了，也是类似的题材。吸引他的电影过来拍摄吗？”
周不器道：“可以试试。”
具体的事，等徐百卉从美国回来了再说。再找几个东北的企业家同行，一起讨论，合作着搞。既是平摊风险，也能汇集更多的社会资源。
影视基地除了可以拍片之外，也是旅游景点，需要配套的酒店等配套设施。还需要为群演和剧组提供丰富的备用产品等等。
官方不参与，反而是好事。
几个民企合作起来一起搞，一切按照市场化运作，谁也别想走后门，不能搞坏了影视基地的气氛。
横店搞得好，制度完善设施齐全，因为横店是民企。怀柔就不行了，骗子横行，报警？抱歉，人家根本不管。
到首都后，周不器就直接回公司了。
秦蓝一个人远远地看着周总的车扬长而去，心中有满满的失落感。双方的差距太大了，感觉连投怀送抱的机会都没有。
唯一的庆幸，是跟周总交换了联系方式，可以发短信了。
静静地看着周总的专车消失在了视野里，秦蓝咬咬嘴唇，便豁出去了。做这一行，没有几分厚脸皮根本不行。
就在手机上编辑了一条短信：“周总，你想睡我吗？”
犹豫了一下，觉得这样很没礼貌，就稍作修改，变成了“周总，想睡我身子了就叫我，我渴望和你交朋友”，反复斟酌了一遍，就一咬牙一跺脚，把短信发出去了。
不管了！
是生是死总要赌一把！
这是自己最大的优势了。
很快，手机震动了，短信回了过来：“有空的。”
“嗯？”
秦蓝美眸微睁，喜上眉梢。
周总没拒绝？
果然有戏！
……
周不器回来，主要确定一下紫微星科技创新大奖的发展纲要。
经过几天的调研，给出了一个简略版的设计思路。
主要是面向大中华地区的在信息技术、人工智能、半导体、智能制造等领域取得成就的科学家。
年龄要低于45岁。
每年投入1亿元，挑选出20个优秀的中青年科学家团队，每个团队奖金是500万元。不管是体制里的科研团队，还是创业小公司，都可以参与进来。
不问出身，只看结果。
梁静被任命为这个奖项的主要负责人。
正常意义下，企业里的科研项目是不会来参加评选的。企业的公益往往都不是纯粹的，会兼具公益和私益的性质。
参与评奖的科研项目，紫微星会要求有科研成果优先的合作权。
体制里年轻的科研团队都穷得叮当响，很愿意参与进来。企业里的科研项目就未必了。也就是说，这个紫微星科技创新大奖，实际上就是为全国的高校准备的。
是对紫微星奖学金的一个补充。
一个针对的是学生，一个针对的是老师。
每年1亿元的奖学金计划不算太多，可每年1亿元的科技大奖计划，这就很惊人了。
周不器对此还不太满意，“500万的奖金，会不会少了点？”
贺阳好笑道：“诺贝尔奖也就是这个级别了。”
“哦。”周不器点了点头，微微皱眉，“以国内的科技实力，每年真能评选出20个优秀的科技大奖？可别滥竽充数啊！”
梁静道：“为了这件事，我专门去请教了很多位专家，包括姚期智院士。答案还是比较喜人的，国内的科研团队，解决问题的能力很强。缺的是提出问题的能力。往往找不到正确的技术课题方向，展开了很多无用课题的研究，没有市场意义和实践价值。如果我们能通过这个技术大奖，适当地规范出一定的课题范围，让年轻的科研团队朝着这个方向去研究，就有可能在实践领域的技术突破作出贡献。”
周不器道：“那就这么定了，去着手准备了。梁静，你任务很重啊。从今以后，你就是紫微星最特殊的产品经理，是市场需求和体制内科研项目的协调员。对了，你现在什么级别？”
“M4。”
“嗯，好好干！真要是做成了，紫微星可以专门为你增设一个首席协调官的职位，至少是副总裁级别！”
第1177章 失态的座谈会
新的一周，关于国产软件的座谈会终于开始了。
根据有关部门的说法，这个座谈会是专门为紫微星准备的，就是为了把一些误会解释清楚，化解内部矛盾、一致对外。
周不器就很是莫名其妙。
紫微星和这些办公软件商有什么矛盾？
双方根本没交集。
现在金融海啸爆发，紫微星在美国发展，受到了极大的欢迎和支持。硅谷对科技产业的支持力度，比国内还大。
国内的这种高科技公司，税收方面是三免五减、土地方面可以低价销售，也可以拿到低息贷款、变相补贴等等……
硅谷的待遇更好，在金融危机爆发的时候，所有人都明白量化宽松是解决困境的唯一方式。很重要的一点就是给企业送钱，让企业能够活下去。
根据陆器最新的说法，当地对他想要盖大楼的想法非常地赞同。
地皮，免费。
甚至盖大楼的钱，都只需要花一半。地方财政会通过补贴的方式，分期5年，每年返还10%，把建筑用费的50%返还给紫微星。
也就是说，只要紫微星在美国的业务能够维持5年以上，就可以白得一块地、半个总部产业园了。
税收方面，免税是肯定的。
不仅是免税，还会给钱。
最新的政策就是为了稳定就业，缓解失业潮，联邦政府会重点扶持那些初创企业和亏损企业，根据企业的员工数量，按照人头数补贴，每人会有5000美元-8000美元。
若是紫微星美国有1000名员工，可能就会一次性拿到500万-800万美元的政府补贴。
这还只是金融危机的初期。
未来几年随着危机的逐步加深、影响力扩大，类似的直接发钱的救市行为估计会越来越多。尤其是新的黑人总统上台，他是个出名的老好人，花钱如流水，谁缺钱了就到处给，买了一个诺贝尔奖。
眼下去美国建分公司，时机太正确了，可以狠狠地薅一波羊毛。
在这样的大形势下，微软就算想在办公软件的问题上拿紫微星出气，都没有合适的突破口。不过，鲍尔默在美国本土不能瞎搞，在国内市场就不好说了。
座谈会上，周不器坐下之后，就后悔过来了。
对方的几个国产办公软件的运作人，几个体制内的科学家，以及主管这个领域的领导都坐在一起……已然是一条战线上的人。
就好像他们要联手对抗自己这个外人，就好像自己是为了微软才说话一样。
“周总，我听说紫微星要去美国开分公司？”
“嗯。”
周不器看了一眼对方身前的名牌，看样子是一个企业高管，叫唐占星。对方的这伙人里，就属他最活跃。
唐占星笑着说：“周总，紫微星去美国发展，需要微软的帮忙吧？”
周不器神色微微转冷，“你什么意思？”
唐占星笑哈哈的样子，“周总，你别生气，我就是随口一问。谁不知道去发展美国市场有多困难？移动、电信为了进去，花了几亿美元才疏通好关系。周总，紫微星花了多少钱？”
周不器淡淡的道：“一分钱也不用花。不仅不用花钱，美国还会免费给土地、帮紫微星盖总部大楼，邀请我们去拓展业务。”
在场众人微微一愣。
唐占星很快就反应过来，沉声道：“所以，这就是你的目的吗？周总，你是收了人家的钱，想为美国人说话吗？”
周不器勃然大怒，“你是什么东西？少特么扣帽子！”
唐占星冷笑道：“周总，你是大人物。在你面前，我就是一只随时可以被捏死的蚂蚁。但是，蚂蚁也有爱国情怀，也知道胳膊肘不能往外拐！”
“吴渊主任，这就是你搞的座谈会？”
周不器很生气。
吴渊是部委派下来的领导，级别不低，就是为了在这场座谈会上坐镇，是控场用的。没想到双方一见面，就激烈交锋了。
吴渊轻咳一声，很平淡的道：“唐总，话不能乱说。你爱国，周总也爱国，不用拿些捕风捉影的事来质疑对方的立场。”
周不器听了，就更上火了。
这特么的！
这伙人果然是站在一起的。
同行而来的贺阳听出了周大老板的恼怒，沉声道：“办公软件的事，跟紫微星无关。可周总去了很多次硅谷，他比你们所有人都更了解微软，更了解鲍尔默。你们真以为在自己的国土上，就可以把微软揉扁捏圆？”
周不器一挥手，看向了宁雅娴，“都录音了吧？”
“嗯。”
宁雅娴晃了晃录音笔。
吴渊主任很不高兴，眉头紧锁，“周总，你这什么意思？这是内部会议！禁止录音！”
周不器才不在乎他，很冷淡地道：“有意见，向你上级反映。今天的讨论，我会原封不动地把材料交给大领导。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谁心里在打着什么盘算，谁都不是傻子！”
唐占星一看就是背后有人的，连吴渊主任都要圆滑着来，他却敢正面硬扛，阴阳怪气地道：“周总，周大老板，谁是傻子啊？你把话说清楚？”
周不器不想跟这伙人多废话了。
跟他们讲道理，根本没用。
他们是为了拿钱。
自己是为了国内软件行业的整体发展。对他们来说，行业发展是死是活一点都不重要，到手的钱才是真的钱。
周不器冷冷的道：“我听说，你们通过摊派，强制让很多机关单位都采购了你们的产品？”
唐占星笑呵呵地说：“愿意支持国产软件的有志之士还是很多的。对了，紫微星采购的是微软的office吧？周总，你也别怪我扣帽子，你这就不对了。国产办公软件行业已经发展起来了，紫微星作为国内的科技领袖，总该做表率吧？”
“砰！”周不器重重地一拍桌子，怒目直视，“唐占星，你再跟我阴阳怪气，信不信我抽你？什么东西！你背后是谁，让他出来跟我说话！”
唐占星张了张嘴，却愣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脸上青一片红一片。
还真不敢跟对方硬来。
“我听说你们通过各种手段，把你们的产品卖出去了，产生了几千万的销售额。你们抢到的市场，有一块钱是从微软手里抢来的吗？那些都是WPS的用户！你们是在对抗微软吗？你们是在绞杀国内最优秀的办公软件！是在内讧！”
周不器已经不打算谈下去了。
根本没有共同语言。
而且，对方一看就是代理人，他们是来应付的，根本没有最终的决定权。
金山现在的日子过得很苦，一个原因是金山毒霸免费了，收入锐减；一个原因是雷俊出走，灵魂没了。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原因，就是WPS业务的缩减。WPS才是金山最倚仗最核心的产品，却因为是一家民企，被近几年来涌现出的很多国产办公软件产商给挤压了。
如果是公平的市场竞争，那肯定没问题，WPS是当之无愧的国内第一。可人家玩的不是市场手段，是强权摊派，不买也得买。
金山是有苦难言。
大一点机关单位和部门，能够顶住压力。像财务、审计、人事、涉外等专业性的工作，只能用微软的office。其他的部门，可以采购WPS。
可一些能耐差点的小单位就不行了，可能是为了讨好他们，可能是扛不住压力，就要去采购他们的办公软件。买回来之后，根本没人用，扔在一边，该用微软还是用微软，该用WPS还是用WPS。
不同点是，他们的采购经费已经花掉了，只能使用盗版软件了。
这时，唐占星是不敢说话了，他都被周大老板警告了。
旁边有一个二十来岁的小年轻，却有点初生牛犊不怕虎，冷哼道：“周总，你不支持国产软件也就罢了，还跑过来为微软说话，你的立场呢？你的原则吗？你是想给境外的敌对势力递刀子吗？”
周不器拿起桌子上的一个玻璃茶杯，直接就砸了过去！
“砰！”
砸在了对方的桌子上，热茶溅了对面很多人一脸。
吴渊主任心里明镜似的，却不好多说，皱眉道：“周总，有话好好说。小李，我要严肃地批评你，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话不能乱说！”
周不器也懒得看这些人的嘴脸了。
反正该做的他都做了。
以后真出事了，也怪不到他头上。他只是一个商人，他是紫微星的股东，不是国家的股东，有些事还真没资格参与，问心无愧就好了。
不过，最后他还是忍不住说了一番话：“现在是经济危机，股市大跌。微软为了拯救股价，正在想办法找借口呢。要说递刀子，你们才是递刀子！”
说完，就再不理会这些人，带着人就直接离开了。
出了部委的大楼，周不器长长地舒了口气。
贺阳脸上的严峻消失一空，笑道：“这下好了，你这么失态，还愤而离席，事情遮掩不住。所有人都知道你努力了、争取了，这就够了。”
周不器叹了口气，“要么不参与，既然参与了，总要表现出来，让大家都看看，都来评评理。免得以后出事了，有人会抱怨我争取得不够。咦？你怎么不说话？哑巴了？”
孟厚坤也来了。
从头到尾，他不发一言。
现在则没问题了，孟厚坤很无奈地说：“我能怎么说？说多了，得给我爹惹麻烦。等他退休了再说吧。不过这事啊……老周，你真认为微软会出手？”
“一定的！”
周不器斩钉截铁。
到时候，别说这些上不得台面的垃圾办公软件了，连WPS都会被严重伤害。过去很多年WPS争取、创造出来的正版软件市场，要被微软一口吞下。
第1178章 韩日一体化电商战略
金融海啸赚到的钱，已经分几次陆陆续续地到账了。
即便不算固定资产、公司股票，只算持有的现金，周不器也足够算是国内的首富了。不过，那笔钱都在海外账户上，打算在海外进行一系列的资产配置，融资Facebook和漫威、买入英超球队、购置房产等等。
真正对周不器的生活，其实没有一丁点的影响。
该怎样还是怎样。
国内这种大环境，他就算有钱了也不可能像欧美的很多超级大富豪那样，过上极度奢侈的生活。
不过，从公司的角度来看，有钱之后就不一样了。
很多业务都可以开展了。
比如紫微星要做一个专门的投资部门，把国内的手机产业上游的供应链进行一次摸底。缺钱的给投资，缺方向的给战略，根据智能手机的规划来展开产业的整合和升级。
此前，周不器已经亲自出面，给汇顶科技完成了融资，并帮他们指明了要做多点触控芯片以及指纹识别芯片的方向。
接下来，还要有更多的这方面的合作。
这天，周不器接到了一个好消息。
陈东在京淘的位置，稳了！
这波操作，他冒着倾家荡产的风险，用个人身份担保，调动京淘账上的5000万美元，去做空日经指数。
所谓富贵险中求。
不管是富还是贵，就没有稳稳当当就能拿到的，承担多大的风险，才能获得与其相对应的利益。
陈东这次的胆大妄为，算是让他在京淘真正感受到了大权在握的滋味。
大家开公司，都是为了赚钱。
谁能赚钱，听谁的！
陈总虽然年轻，可他的眼界和胆魄，足以让阿里系、京东系和本土势力都钦佩有加。能人所不能，往往就是人格魅力的彰显。
“赚了多少？”周不器对他的小小成就很满意。
陈东笑道：“6500万美元。”
周不器微微皱眉，“5000万本金，赚了6500万美元？不多啊！”
“呃……”
陈东有点无语。
这还不多？
要开出3倍的杠杆呢！
做指数期货的风险比较小，同样的收益也不算多。跟周不器在美国金融市场玩的房市豪赌没法币。
周不器问：“接下来怎么做？”
“迅速地杀进物流业。”陈东很高兴，“真没想到，经济危机会对我们有这么大的帮助。美国出事，日本这边的经济遭受了严重打击。很多物流公司都做不下去了，我打算收购两三家，重组整合，打造出自己的京淘物流。”
周不器道：“嗯，国内的物流行业也不好过。那就抓住机会，尽快做起来。围绕着东京、大阪、名古屋，把物流体系做起来。别怕风险，胆子大一点，多拿地、多进取。金融危机的抄底时间也就两三年，要抓住机会。”
在日本做物流比国内容易，首先是路况好、交通便利，再就是国土面积小，整合度比较高。日本主要有三大商业圈，东京都市圈、大阪都市圈和名古屋都市圈。搞定了这三块地方，80%的日本市场就拿下了。
其他的偏远地方和农村小镇，以后慢慢搞就行了。
陈东道：“京淘这种线上平台加线下物流的模式，不被看好呢。尤其现在经济危机，线上平台恨不得都离实体越远越好。”
周不器笑道：“那不正好吗？弱者才扎堆的随大溜，强者都是独来独往，宁可错了也要与众不同。要想做成伟大的企业，就一定要有不一样的因素。别的网站都在远离物流，你现在凑上去，刚好是雪中送炭。”
“嗯，我知道。”
陈东跟在周老大身边，早就习惯了他这一套企业理念。
跟刘强栋差不多。
前段时间，刘总去了一趟日本，在京淘里给高管们讲了一课，讲了一个犹太人和加油站的故事。这故事他都听过很多次了，因为周老大也讲过。
可现场聆听，还是有不一样的感觉。
看到别人在一个地方开加油站成功了，其他的人也都跑过去开加油站。这当然也是成功的一种方式，但这份成功无疑是被瓜分的，是很小的成功。
想做成更大的成功，就要和别人不一样。
别人开加油站成功了，第二个人过去，开个超市，跟加油站配套，就可以获得巨大成功；第三个人过去，开个饭店；第四个人过去，开个旅店……当大家都做不一样的生意，就可以形成一个完整的产业结构，从而通过产业生态反哺到每块业务上。
重复，比较容易成功，但竞争太大，规模做不大；创新，会有大概率的失败，可一旦成功了，就是巨大的成就。
京淘的模式是模仿国内的京东，但在日本市场，绝对是巨大的创新了。现在的亚马逊，也只是有自家的物流。配送体系要外包给第三方。京东模式是“物流+配送”一体化，才可以提供更极致的服务。
“对了，有一件事可能要搞砸了。”
“嗯？”
“韩国的电商。”
陈东很无奈，略有几分愧疚。
很多时候，这小子比周不器的胆子还大，作风还奔放。几个月前，京淘还处在权力内斗的时期，他就做出了一个惊人的决定。
给一个本土系的韩国裔高管提供了500万美元，让他回韩国搞电商去了。当时，韩国知名的电商网站Auction网站遭到黑客袭击，1081万名会员的个人信息被泄露。有了这么多用户信息，就有可能走捷径取得成功。
周不器很平静，不太在意，笑着说：“怎么搞砸了？卷款跑路了？”
陈东道：“那倒没有，网站做起来了，用户量太少。本来他都谈好了，说是今年会启动融资，投资方是现代集团。可现在金融海啸爆发，融资拿不到了。”
“哦？”周不器眼睛一亮，有些惊喜，“被现代集团看上了？还要投A轮？”
陈东道：“我不跟你说过嘛，那是个关系户……”
周不器不以为然，“就算是关系户，也不可能随随便便地拿出几百上千万美元的融资。肯定还是做得不错。现在账上有多少钱？”
“还剩下100万美元。”
“花得挺快啊。”
“前期的营销铺得太大。”
周不器道：“这事你看着办，你觉得行，就继续追加投资。京淘资金不够，紫微星这边去投资也可以。不管怎么样，日韩电商应该是一体的京淘模式，是两家公司的一体化战略。”
没办法，韩国的民族主义太强了。
在韩国做电商，不能跟京淘那样。如果是外国的电商平台，韩国老百姓根本不认，必须得是一家韩国本土的电商公司才行。
也就是说，从法理上来讲，那应该是一家韩国企业。
可大股东可以是京淘或者紫微星，在京淘的“韩日一体化电商战略”的设计中。
“对了，你在京淘的股份是多少？”周不器想到了什么，忽然问道。
陈东道：“160万股。”
“总股本多少？”
“8000万股，就当初三方一起出的8000万美元。”
“你持股2%啊，少了点……”周不器略有迟疑，“期权池还有剩余吗？”
当初设计京淘的股权结构时，是紫微星持股40%，京东和阿里分别持有25%，给管理层团队预留了10%。
因为启动资金有8000万美元，这是一笔巨款，所以陈东这个创始人、董事长、CEO也只能持有2%的份额。
陈东轻声道：“还有5%，嗯……还有400万股没有分配。”
周不器道：“行了，回头我跟那两家沟通，给你再涨点。这次冒着这么大的风险为京淘赚回了6500万美元，要我说，应该集体稀释10%让给你。”
“千万别！”陈东吓了一跳，“那就太夸张了，我现在好不容易把团队协调好了。给我太多股份，又失衡了。给个几十万股，表示一下就行。保持高管团队的竞争性和压迫感，也不全是坏处。”
要是他的个人股份一下变成了12%，那就是其他高管的十几倍了。
别人就很难对他形成掣肘了。
眼下的格局就会打破。
周不器很高兴，“行，那就少涨点。”
结束了跟陈东的通话，周不器就颇有些自得，感觉自己重生以来，最大的成就不是做成了紫微星这样一家大企业，而是十校创业联盟培养出了一群优秀的人。
紫微星只是一家企业。
可培养出了十个企业家级的人物，他们每个人都可以创造出一家大企业，就可以创造出更多的就业、更大的价值。
再通过他们把自己的企业理念发展下去，培养出更多的人，子子孙孙……嗯！不行！要低调！不要喧宾夺主。
就跟捐款一样。
企业家给灾区人民捐款，这是不行的。要把钱捐给慈善基金会。然后，灾区人民从慈善基金会拿到钱，要感谢国家，而不能感谢资本家。
这时，又进来了一个电话。
看了号码，周不器的表情就严肃起来了。
“赵公子？”
“哈哈！周总，这次真是太感谢你了！”
“客气了，你赚了多少？”
“2.9亿美金，将近3个亿！哈哈！咱们这次去美国抄底，那真是赚名又赚利啊！我家老头子听说后，都说这笔钱来路干净，扬眉吐气。”
周不器笑了笑，“以后还要多多关照。”
赵公子顿了一下，压低声音，“周总，办公软件的事，我都听说了，差不多就行了。咱们这次去美国吃肉了，那些没搭上这班车的人，在国内喝点汤还不行？这事跟紫微星的业务没有直接关系吧？”
“没有。”
“那不就得了，真要去你那虎口夺食了，你跟我说，保准给你解决。又没影响到你，你就别管了，别掺和。”
“行。”
第1179章 这下没戏了
徐百卉从美国回来了。
漫威的案子，大体框架已经定下来了，以4.2亿美元的价格拿到了20%的股份。
接下来就是查账、审计。
确保漫威方面没有造假，以免投资人造成损失。如果一切顺利，估计10月末或者11月份就能完成这笔融资。
周不器带着蒋冰婕，一起去机场接她。
“欢迎凯旋！”
“谢谢。”
徐百卉抿抿嘴，也上了后排。
蒋冰婕巧笑道：“徐总好。”
徐百卉上车后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道：“周老大，长途太累了，下次把飞机借给我。”
周不器哼道：少扯淡，你又不是经济舱，长途还耽误你睡觉了？
徐百卉白他一眼，不想搭理他，“小婕，你干爹是个大忙人，今天怎么有空陪你出来玩？”
蒋冰婕道：“没有，是有重要的事，干爸要做影视基地呢。”
徐百卉微微皱眉，看向他，“真做啊？在东北？”
“嗯，要做。”
“靠谱吗？”
“逻辑上是靠得住的，你看《亮剑》和《闯关东》，都是国民级的电视剧。以后，雪景和革命题材的影视作品会越来越多。就不知道那边的营商环境怎么样了。总归要试试，长白山度假山庄的投资我没参与，总要做点事出来。成功了最好，失败了也能堵住他们的嘴。”
徐百卉有点头疼，投资影视基地这不属于娱乐行业，属于房地产行业，“总不能让婕妤传媒去投资吧？我现在可没钱了，都花在拼盘投资上了。”
周不器道：“不用你这边出钱，我去找几个合伙人就行。你这边主要是帮忙牵线搭桥，比如老谋子的新片。他肯定要盖新的街区，到时候，让他带剧组过去。所有的影视搭景的费用，都由影视基地承担，他负责拍片就行。”
徐百卉点了点头，“哦”了一声。
然后就叹了口气。
“你叹气什么？”
“我现在做的是大生意啊，要么跟环球谈合作，要么跟NBC谈业务，要么是把漫威发展为下线。我现在做的都是国际化的大生意了，还要帮你处理国内的这点小事。”
周不器好笑道：“那你就招人啊！赶紧多招几个能力强的副总。也别性别歧视了，多招几个男性高管。”
徐百卉道：“到时候公司里出现了那么多陌生人，你就不能那么潇洒了。”
周不器轻咳一声，“不至于，我低调。你那边做好保密就行。小婕，告诉蜜蜜和小婉，别到处瞎说。”
蒋冰婕抿抿嘴，“我知道，我谁都没说。昨天我跟姚娣姐一起吃饭，她还偷偷问我呢，是不是找了金主爸爸，很羡慕我，我都没告诉她。”
“姚娣？”
“嗯，拍《红楼梦》时认识的，她演王熙凤。”
“哦……”
周不器印象中长的还不错。
不过，胡润百富榜杂志的内部版已经流出来了，就要比以前愈发的谨慎了。不出意外，周不器果然荣登了今年国内的首富！
个人身家，526亿元！
也不知道是怎么统计的。
这算的也太少了。
排名第二的是黄老板，身家430亿元。
不过，黄老板最近走了霉运。
被调查了。
涉嫌非法交易外汇。
在国内，每人每年只有5万美元的外汇额度。如果需要更大额的外汇，就需要走外汇局的正规渠道，给出足够有说服力的理由。
要是说换外汇去国外购置房产享受生活，没有点硬关系就很难通过。黄老板就走了私下的关系，把8亿元兑换成了港币，就被调查了。
国内的民企，基本都是在灰色地带生存，只要想查，保准中标。只要有了这个理由开始调查了，接下来就可以查出更多的事了。
周不器也知道一些内幕，只能怪黄老板太任性，自以为很有钱很了不起，却忘记了出身草根的身份，不靠拢泰山会、江南会，也不靠拢企业家俱乐部。
连周大老板都要夹着尾巴做人呢，他却以为能独善其身。可能也是太傲太自负了，认为自己比柳老总、马老板还有钱还厉害，不需要他们罩着。
徐百卉见他沉吟不语，一下就想歪了，嘲弄的说：“干嘛？你什么时候见过那个姚娣，看上了？”
“嗯？”周不器一挥手，“别胡说，我想正事呢。我女朋友做了一个盲盒公司，你知道吧？”
“不是要跟《赤壁》合作，一起做日本市场嘛。”
“对！”
周不器笑了笑。
《赤壁上》在国内市场的上映已经基本结束了。虽然口碑方面差强人意，可是票房成绩很亮眼，打破了多项记录，高达3.2亿元。国内愿意买票的影迷只有1200万，票价35元，票房封顶也就是4亿元了。
《赤壁上》斩获了3.2亿元，可谓是巨大成功。
吴雨森从好莱坞归来，也的确展现了大导演的风采。在此之前，国内只有老谋子、小刚、凯哥、周星星这几位才拍出过票房过亿的电影，他是第五位。
目前，剧组已经轰轰烈烈的去日本，要展开国际化的宣传了。
伍雨做的“三国系列”盲盒也随之展开了宣传，不过资金有限，力度太小。只能是跟在《赤壁》屁股后面蹭热度。
徐百卉问：“盲盒怎么了？”
周不器眨眨眼，“你觉得美国市场怎么样？”
“啊？”
徐百卉美眸睁大，很是吃惊。
周不器道：“日本人的消费水平虽然很高，可他们的消费习惯比较理性，个人债务不高。美国就不同了，倡导野性消费，这个月恨不得就把下个月的工资都花没了。盲盒这种成瘾性的产品最适合野性消费。”
“你是说……”徐百卉把前因后果结合起来，马上理解了周老大的心思，轻呼道：“你是说漫威？让盲盒跟踪漫威？”
周不器点了点头，“你看《钢铁侠》多好看，跟过去DC的超英电影一点都不一样。虽然海外市场没有火爆起来，那是因为这是第一部，还没有培养出习惯。现在经济危机，这种诙谐轻松的漫改电影，必然能够掀动全世界电影市场。漫威不是想打造一个复仇者联盟系列嘛，不妨就推出‘复仇者联盟’的系列盲盒。”
“好像是可以的。”徐百卉轻轻颔首，美眸瞟他一眼，“你是不是早就想好了？”
周不器打了一个哈哈。
徐百卉恼火道：“我还以为你花这么多钱给漫威融资，是为了我呢。原来是为了讨好伍雨那个傻白甜！哼！我不理你了！本来还想把姚娣介绍给你呢，这下没戏了！”
第1180章 别揭穿他
时间已经定下来了，国庆假期结束之后，周不器会去清华给计算机学院的同学们做一个演讲。
本来说这场活动要节前搞，可现在各种小道消息已经出来了，紫微星的创始人、董事长、CEO周不器先生很有可能荣登本年度国内的首富宝座。
这影响力可就大了。
国庆期间还是以官方活动为主，等过完节了，再做其他的非官方性质的活动。
国庆长假，周不器就带着全家老小，一起去斐济度假。也包括宁雅娴和宁雅梦姐妹两个，这还是她俩第一次同时亮相。
多少有点尴尬。
然后，在伍雨的起哄，温知夏的纵容以及石婧琳眉飞色舞的劝说之下，当天晚上，周不器就左手拉着宁雅娴，右手拉着宁雅梦，一起回了房间。
半推半就，成就了一番娥皇女英的千古佳话。
主要也是宁雅娴很主动。
她太了解这个坏老板的心思了。
要是不让他得逞，他可能永远不会让自己怀孕。这种事情，反正就是早一天晚一天的事，索性就依了他。
10月6号，晚上。
晚饭的时候，周不器已经公布了，说晚上他会住在宁雅娴的房里，让她和宁雅梦准备一下，一点都不害臊的。
“姐，你说他也不嫌累！”
晚上九点多，宁雅梦就洗干净了，拿着毛巾擦头发，坐在床边说着悄悄话。
宁雅娴坐在梳妆台前，在使用笔记本电脑看材料，头也不回地说：“男人嘛，都一样。别人要是有他这样的条件，说不定更过分。”
宁雅梦脸蛋儿微红，“我说的不是这个。”
“那是什么？”
“这么多人都住在一起，他心真大，也不怕吵架。”
“吵什么？”
宁雅娴有些好笑。
宁雅梦轻咬着红唇，“你是我姐，我还能……可她们算什么啊，还能像一家人似的在一起相处，真理解不了。”
宁雅娴笑道：“看样子，你还不是潮玩公社的管理层。”
“嗯？”宁雅梦有些奇怪，“这跟盲盒有什么区别？”
宁雅娴轻声道：“等你成了高管，手底下要管理几百上千人了，你就会发现其实管人的道理都一样。不管是员工，还是女人。无非都是抓住人性。”
宁雅梦的阅历、见识、个人水平都远远不如姐姐，就很虚心地问：“姐，你教我？”
宁雅娴略微沉吟，笑着说：“也不奇怪，这也是我来到紫微星后，跟在他身边以后才领会到的。就像最近，公司准备去意法半导体招一个副总裁回来，应该用什么策略？”
宁雅梦很无奈地说：“姐，你就别考我了，我哪知道？”
宁雅娴道：“这种层次的人，单单是给钱给利益，这是远远不够的，最重要的就是志同道合。所谓的志同道合，就是有相同的理想和追求。再往深里说，就是能够帮他实现更高的个人价值，而不仅仅是金钱上的满足。”
宁雅梦神色狐疑，“就像姐夫说的，钱不是越多越好，够用就行。我还以为他是在臭显摆呢。”
宁雅娴好笑道：“他还需要显摆吗？”
“咱们谈的不是这件事。”
“一样的。”
“嗯？”
宁雅梦微微蹙眉，稍作不解。她擦拭了秀发，擦头发也有学问，不能太湿，太湿了有水珠会让人分心，也不能太干，太干了就不性感了。半干半湿的状态，往往是最有魅力的，有一种清水出芙蓉的姿态。
她没急着要答案，放下毛巾，问道：“姐，你说我要不要穿一套好看的内衣？”
宁雅娴回眸，看着她裹着浴巾的妖娆样子，“都行。”
“今天买的那套？”
“嗯。”
宁雅娴脸色微微一红，感觉这个妹妹有点中毒了，捅破了那层窗户纸后，比自己还放得开了。今天上午出去逛街，她俩买了一套同样款式不同颜色的内衣，很有几分情趣。没想到，晚上就要派上用场了。
宁雅梦窃笑着调侃，“这下让他看见了，估计能流鼻血。”
宁雅娴白她一眼，“你以为他是小孩儿啊？”
“本来就是小孩。哎呀，别说这个。姐，你继续给我上课，给我解惑。这样的家庭，真是怪怪的，一团和气，真是无法理解。”
“这是人事招聘上的理论。”
“具体说说。”
“刚才已经说了，对于意法半导体副总裁那种世界级科学家的层次，就不能只用利益了，他们根本不缺钱。要用理想、追求，要通过帮他实现更高的个人价值的方式来吸引他。不过，对绝大部分公司来说，都用不上这个层次。”
宁雅娴跟在周不器身边，参加了那么多的高管会议，在“用人”、“管人”的层次上有了很多的认知。
宁雅梦轻轻点头，“其他的呢？”
宁雅娴道：“底层的，是谈感情。嗯……你知道京东吧？”
“嗯。”
“京东的刘总的管理哲学，就是兄弟情。这个兄弟，主要针对的就是早期京东专卖店的销售员，京东物流的快递小哥以及很多基层员工。这个群体往往是最感性的，最容易被一些道德、情感、义气和简单浅白的人际关系所绑架，最容易被蛊惑着用一张无形的大手给掌控。跟他们称兄道弟，都变成兄弟，就是一种情感维系。”
顿了一下，宁雅娴接着说：“比如别的公司开出的是5000块钱的工资，可因为这家公司的老板拿我当兄弟，给4000块钱我也愿意。这样人就留住了。又或者在公司里受到了什么委屈，可有兄弟感情在，该忍的也就忍了。”
“啊？”宁雅梦大吃一惊，“这也太资本家了！”
宁雅娴轻轻摇头，“你这句话也是典型的底层思维，感情只不过是人性的外包装。底层的人被感情控制，有能力的人驾驭感情。当然，我不是说感情不好，人非草木，谁能无情？我是说在企业的管理和用人过程中，不能有感情因素，要站在人性的客观立场上冷冰冰地驾驭。”
宁雅梦沉默不语。
宁雅娴笑了笑，“中层次的人，就是利益了。什么感情，什么理想，都不重要，利益最重要。对绝大部分的白领群体来说，都是这样的人。哪家公司的待遇好，就去哪家公司；硅谷的工资高，就去硅谷工作。给钱多了好好干活，给钱少了就偷鸡耍滑。”
宁雅梦慢慢思忖着说：“嗯，这样的人最多，身边的人都是。利己主义。”
宁雅娴又不同意了，“不要歧视，不管是注重感情、注重利益还是注重理想，归根结底都是利己主义。注重感情，是满足自我的内心情感需求，是利己；注重利益，是满足自身的生活需求，是利己；注重理想，是满足自身的精神需求，也是利己。都是人性，都一样，不同的社会层次所表现出来的不同表象而已。贡献有多少，人性无高低。”
宁雅梦眨眨眼，抿嘴道：“太哲学了，姐，你跟我姐夫学的？”
“没学，见得多了，接触的多了，就明白了。”
“所以……所以这个家里也一样？”
“你怎么看？”
“感情是不能分享的，谁都不愿意，我也做不到。”宁雅梦叹了口气，“可是，利益是可以分享的。如果追求的是更高层次的理想、自我实现这种东西，其他的那些凡夫俗子才考虑的就都不重要了。”
宁雅娴道：“你看这个家里，哪有花瓶？以前我还以为伍雨嘻嘻哈哈的，可能要出事。可她也开公司，要有更高的追求了。当有了更高的人生目标，能够在你姐夫的帮助下实现自我更高的人生价值，其他的也就不重要了。就像庙里的出家人，为了追求更高的佛，宁可六亲不认。”
宁雅梦轻叹道：“是呀，有所取舍。我也接受了。姐，你是因为利益，还是因为理想？”
“利益。”
“啊？”
“我可没那么崇高，咱们都离过婚，实实在在地生活才是最重要的。感情也好，理想也好，都太华而不实了。”
宁雅梦沉默许久，展颜一笑，“我觉得还是有感情的，我姐夫除了总让你叫他老爷之外，其他的都挺好的，挺尊重你。”
宁雅娴抿抿嘴，“我就拿他当个没长大的小孩子。”
宁雅梦莞尔，挤了挤眼睛，“我也是，他有时候总爱胡闹，自以为挺幽默地哄女人开心，都是小孩子把戏，拿咱们当什么都不懂的小姑娘呢。”
“别揭穿他。”
“嗯，看他表演。”
“哈哈！”
姐妹俩窃窃私语，就相视而笑起来。
“咚咚咚。”
这时，门外传来了周不器的敲门声音，“我进来了？”
“怎么这么早？我还没换衣服呢。”宁雅梦花容微变，不过还是大声道：“姐夫，门没关。”
周不器推门而入，走过去坐在了宁雅梦的身边，轻轻搂着她的腰肢，“情况有变，刚接了一个电话，明天要回京。”
“有事吗？”
宁雅娴关上了电脑，她还没洗澡呢，男主人都过来了，她得赶紧去准备。
周不器叹息道：“金融海啸，多事之秋啊，要回去参加一个企业家俱乐部的一个活动，很重要，迫在眉睫。”
“哪家公司遇到麻烦了？要企业界帮忙？”
“可能是。”
“什么时候走？”
“明早吧。”周不器摆了摆手，“雅梦，你和她们一起，按计划再玩两天吧。我和你姐先回去。没事，她们多友好啊？谁欺负你了就跟我说，看我不揍她！你以后就是我的人了，都是一家人，别拘束。”
宁雅梦抿抿嘴唇，轻轻地“嗯”了一声。
第1181章 救人不救企业
本以为是因为金融海啸爆发，导致的企业债务危机。
没想到，是三聚氰胺。
两件事交杂在一起，奶企集体崩盘。国企还好，有国家背书，随随便便就能救活了。民企就不行了，蒙牛的困境只能靠业内同行帮忙。
这并不是一次企业家俱乐部的正式聚会，是一次私人性质的小聚。
不过，人也挺多。
足足十多个。
而且，每一个到场的都是各行业鼎鼎有名的人物，比如中石化的傅总、网通的田总、中粮的厉总，联想的柳总、阿里的马总、新东方的俞总、复兴的郭总等等。
也包括紫微星的小周总。
周不器很年轻，其实他如果主动一点、积极一点，完全可以争取到小圈子里更多的话语权，不过他不愿意这样做。
每次都是跟俞敏红一样，是给大家端茶倒水的份。
其实从这场面也能看出来了，柳老总把国企和民企界最顶尖的一批企业家都会聚起来了，姿态很明确。
得救！
不过，这种事情绝不是靠面子就能支撑的。
得有一个解释！
好人可以救，如果是故意使坏，还救个屁啊？
尤其是直言快语的马老板，一点都不客气，“这种事情，放在全世界任何一家企业身上，管理层都必须要大规模地重洗、下台，引咎辞职是必然选择。”
除了周不器不太好意思向前辈发难，其他人都在各自提问。
这事闹得太严重了。
他们有价值65亿元的牛奶被下架了、但是，高端牛奶没有涉及，特仑苏、金典依旧可以售卖。
这就让人很怀疑了。
牛总声泪俱下。
这样一个身价百亿的大男人、大富豪，哭得像个孩子一样，既是检讨、自责，也是自我解释。高端牛奶的奶源，是自家的牧场。因为成本高，所以售价贵。中低端牛奶的奶源，很多一部分是从奶农那里收购来的，这才是出问题的根源。
这恰恰不是疑点，而是他自证清白的证据。
如果他是故意的，自家牧场的奶源肯定也被污染了，就像别的一些企业一样，高端牛奶也要集体沦陷。事实上，只有从外面奶农那里采购的牛奶是被污染的，自家牧场产的牛奶都很安全。
这一幕，多少让人感慨又唏嘘。
牛总道：“我愿意引咎辞职，出了错就该承担。可现在的危机，不是我引咎辞职就能解决的。蒙牛已经被外资盯上了。”
这个过程，就像是可口可乐收购汇源一样。
业绩下滑、投行唱空和食品安全联手导致股价暴跌，暴跌之后外资以溢价的方式竞购，逼股东在股东大会上支持收购。
眼下金融危机的时候，外国投行过得都很痛苦。都盯上了国内的企业。
都能看出来，蒙牛的问题不算严重，是被连累了。假以时日，必然能重振旗鼓。现在股价暴跌65%，是绝佳的抄底时机。
在这个问题上，外国投行已经联手唱空了。根据摩根的预期，业绩将在未来三年遭遇滑铁卢。摩根士丹利、高盛、瑞士信贷、瑞银、野村证券、里昂证券也纷纷发布唱空观点。
接下来的操作就很简单了。
一个唱空，把股价打压得低得不能再低；一个收购，以救世主的身份，发起溢价收购。
然后，重新包装，洗脑营销，请大家放心食用。不出两年，老百姓又要欢天喜地地开始消费了。股价又涨回来了。
石化的傅总道：“当一个国产品牌受到了伤害，消费者将不再相信任何国产品牌，转投外资，甚至被外资品牌伤害了，下次也只是换一个外资品牌而已。两者结合，中国奶业的最大危机悄然靠近。周总，你说说？”
“啊？”
周不器被点名了。
傅总笑道：“你说说，你有什么想法？”
马老板帮着圆场，“他不懂这个，让他倒茶就行啦。”
“什么懂不懂的，说说嘛。”傅总还是第一次见到周不器，对这个传说中的新晋首富很感兴趣，“小周？”
周不器轻咳了一声，“我的确不太懂牛奶……但是，我会踢足球。”
“啊？”
众人不禁好笑，这都哪跟哪啊？
周不器道：“全国人民都在骂国足、骂足协，可足协这么高级别的部门，可以由着全国人民随意地批评，甚至谩骂，就说明足协是好的，还有救、还有希望。足协就是背锅的，那些连骂都不能骂、提都不能提的才是国足搞不好的真正原因。”
柳老总连连摆手，“不谈这个……”
周不器很平静地说：“我就是做个类比，我觉得蒙牛挺好的，至少在市场上，还有蒙牛的产品存在，不像很多公司那样，所有商品都被强制下架了。这次的事，蒙牛是被波及的。可网络上，所有的指责和批评的焦点，都在蒙牛身上。全社会对食品安全的压力，都压在了牛总身上。被波及的千夫所指，始作俑者却是提都不能提的。全网都在骂蒙牛，我就知道牛总是无辜的。”
紫微星是国内最大的流量中心，有朋友网、今日头条、微博这样的传播媒体。关于这一点，周不器太有深切的体会了。
这段时间，紫微星接到了很多指示，要求限制一些内容的传播。
这些不能让大众看到的限制内容，才是最触目惊心的。
牛总眼泪本来都止住了。
听了小周总这番话，又控制不住地老泪纵横。
这段时间，他身上除了有债务压力、公司控制权的压力，最大的就是道德压力了。蒙牛只是他创办的一家民企。遇到麻烦了，只能哭哭啼啼地找业内同行来帮忙。而不是像其他企业那样，可以找国家要钱，找国家帮忙管控舆论。
马老板笑道：“天下惟庸人无咎无誉。互联网是有记忆的，等哪天民智开了，就会发现出了这么大的事只有你能挨骂，其实都是一种褒奖。”
花花轿子抬人。
在这方面，周不器和马老板还真有点小默契。
大框架定下来了。
接下来就要慷慨解囊了。
想要蒙牛不被外资收购，就要保持牛总的控制权。他是创始人，掌管着管理层，有着巨大的优势。
唯一的麻烦，是他已经把股票质押给摩根士利丹了。
大股东不能套现，股票又不能当钱花。所以只能是把股票抵押给银行，贷款出来满足日常的消费，或者再转手借给公司开展新的业务。
现在，蒙牛的股价暴跌，股票的价值大打折扣，如果不能及时赎回，就要被银行冻结，甚至强制地收走了。
一旦这笔股票流到外资手里，那就彻底歇菜。
大家帮忙，借老牛点钱，让他把个人抵押给银行的那5%的股份给赎回来。至于接下来蒙牛何去何从，这就没办法了。
其实以这伙人的实力，彻底救活蒙牛也不是不行。
周不器个人出资50亿，保准解决！
可他不能这么干。
万一救活了，以后又出了别的什么事，怎么办？那不得赖到他身上？说好话谁都会，真落到实际行动上，大家还是得慎重考虑。
还有更重要的一点。
看上蒙牛的可不只是外资，还有国资。国企也想低价抄底收购，漫天的舆论造势、极致打压，未必没有这样的因素。
外资，大家可以帮忙抵抗。国资就不行了。大家出钱帮牛总，这不是抵抗国企收购吗？
好在柳老总很有经验，说是大家一起出钱，不帮蒙牛，只帮牛总个人。帮他把他质押的股票赎回来，让他的个人利益不要受损太严重。
至于企业，就心有余力不足了。
成年人的世界，犯了错误得认。
这波事，牛总失去了对蒙牛的控制权，也是他应得的处罚。
柳老总出了2亿，定了个调，大家也都纷纷出钱。周不器也出了2亿，其他人纷纷都出了1亿或者几千万，总共凑了7.6亿。
周不器现在国内的个人账户上只有8000万了。
不过，最近他准备给太尊地产进行一波注资，然后拉拢一些同行，去老家搞老革命影视基地。这个项目不管成功失败，都一定要做起来。
周不器打算从海外账户上调5亿美元的外汇回国。
海外账户一共38.6亿美元。
拿出5亿美元，借给婕妤传媒在好莱坞做拼盘投资业务；拿出2.3亿美元，为Facebook融资拿到2.27%的股份；拿出4.2亿美元，为漫威融资拿到20%的股份。
再转回国内5亿美元。
加上成立家族控股基金成立所需要雇佣的财务团队和日常开销，支出1000万美元。
还剩下22亿美元了。
不能再少了。
老爸已经喜气洋洋地带着老妈去英国了，别动人家的养老金。
聚会结束后，都晚上11点多了。
年纪大的太多，他们要早点休息。年轻人就不必了，马老板拉着周不器，说是一起去喝一杯。
“那个陈东，怎么回事？”
“哈哈！”
看着老马震惊的样子，周不器哈哈大笑。
马老板难以置信，质问道：“拿着公司的钱，去做空日经指数？还赚了6500万美元？难怪要保密，这事你是不是知道？”
周不器摇摇头，“后来才知道的。京淘模式跟淘宝不一样，要线上线下一体化，那开销大了去了。”
马老板道：“这就是你的人？这么邪性？”
周不器道：“这叫胆魄。至少现在的京淘，内部结构稳定了，可以拧成一股绳往前冲了。”
第1182章 小周同志觉悟高
周不器和老马聊到凌晨三点多。
主要就是经济危机之下科技产业的发展。
最近，硅谷那边一片哀嚎。
不是国内的媒体在唱衰，是美国的专家、学者和财经杂志在发出自己的担心，他们认为硅谷的发展已经遇到了巨大的危机。
主要表现在三个层面。
第一，创新下降。
受到经济危机的影响，风险投资机构不再愿意为硅谷创业公司提供高风险投资了，即使投资也是倾向于所需资金相对较少、风险系数相对较低的Web2.0等类型的公司。但此类公司并无多少新的技术突破，它们难以为劳动生产率的提高作出明显贡献。
当今硅谷的一些企业经营者目光短浅、胸无大志。一些人在没有资本、没有技术的情况下，在一起拼凑出个东西，便去吸引眼球、卖广告，最终目的只是卖个好价钱，而不是想着通过长期努力来打造真正具有价值的企业。
第二，失业率严重。
全美的失业率已经超过6%了，而加州的失业率超过了11%，加州的硅谷是失业率最高的地方，将近12%。经济衰退已经不可避免。
第三，年龄歧视。
其中就是以Facebook的扎克伯格最为明显，这小子太年轻，以至于就爱说实话。他去年就公开喊话，说是“年轻人更聪明”。
Facebook也是硅谷平均年龄最低的大公司，只有27岁。
其他的企业也都差不多，谷歌、领英、推特、易贝、暴雪这些有活力的公司，平均年龄都低于30岁。苹果、高通在30岁左右。只有一些老牌的缺乏创造力的公司，比如EMC、甲骨文、雅虎、IBM、惠普、戴尔等公司的平均年龄会超过35岁。
硅谷的普遍素质很高，几乎不存在种族歧视、性别歧视的问题。在硅谷，被起诉的歧视性案件，最多的就是年龄歧视，比那两种案件之和还多。
最近，美国出了很多类似的文章。
其实就是希望联邦政府和加州政府能够出台各种各样的政策，来改善硅谷的大环境，给更多的计算机行业补贴，培养更多的计算机人才，降低税负，让硅谷能重新焕发活力。
这个话题，周不器一边聊着，一边心中很是感慨。
这特么的！
感觉好熟悉！
简直就是未来一些年内国内科技行业的翻版。不同点是国内要寻求的是产业升级，硅谷担心的是产业降级。
想做到这一点，单靠几个人的呼吁是不够的，得达成更广泛的共识。以国内现在的科技环境，显然还没有这样的觉悟。
至少要再等十年，增量放缓了，要进一步地挖掘存量了，才有可能在更大风险的项目上花钱。那个时候，必然结果就是经济增速放缓。
因为家人都在外度假，周不器也就放纵了一回儿，在张瑜绮那过夜了。因为她尿床，中途又折腾去了另一间卧室，天都蒙蒙亮了才睡着。
第二天下午，周不器才去公司。
“恭喜！”
一进办公室，就看到了宁雅娴挤眉弄眼的样子。
“怎么了？”
“你看！”
宁雅娴拿出了一份杂志，是胡润百富榜。
周不器摆了摆手，“都多少人跟我道喜过了，首富呗。对了，清华的演讲是哪天？”
“后天。”
“头疼。”
“稿子我给你写好了，你看下？”
“什么主题？”
周不器走到了办公桌后坐下，拿起了那份文稿。
宁雅娴笑着说：“关于责任和选择的。一来可是显示你的格局，二来也可以鼓舞那些清华高材生，让他们在利益和理想之间做选择。”
周不器低头看演讲文稿，忽然来了一通电话。
是宣传口的一个庞姓高级领导。
说今年是我国改革开放30年，国民经济腾飞，这其中少不了一批改革先锋者的贡献。官方打算做一个表彰，评选出改革开放以来为推动我国经济增长作出贡献的最重要的30位人物。
因为紫微星业务的关系，周不器跟他也比较熟悉，微微皱眉，“老庞，这算什么？”
庞领导很歉意的样子，“周总，这是上级领导的意思，问问你的看法。当然，如果你坚持要求，我们也肯定会上的，你做出的贡献也是举世瞩目的……”
周不器眉梢一挑，“领导，你误会了吧？”
“嗯？”
庞领导微微一怔。
周不器好笑道：“老庞，我才多大啊？那么多商业前辈在改革开放的浪潮之下起起伏伏，在充满不确定性的政策和法律多重压力之下撑起了民族经济的一片天，他们奋斗的时候，我还没出生呢！这个名额，你们愿意给我，我也不能要啊。”
庞领导很高兴，笑道：“我就知道，你觉悟最高！我还真怕你有什么想法，你能这么大度就好说了！你现在名声正盛啊，各大部门上都是挂名的，要求全力配合你的‘走出去’战略，带动国内的技术服务业的大方向。”
周不器道：“都是虚名，没什么意思，还是得看做了什么。”
庞领导叹了口气，“要是大家都有你这种觉悟，那就好了。”
周不器能猜到，这种榜单的评选会涉及方方面面，非常复杂，笑着问：“很难选？”
庞领导道：“是啊，有上榜资格的人，真是太多了。民营的企业家要有，重要国企的主要领导也不能少。还有那些作出过重要理论贡献的经济学家、社会学家，还会有一些标志性的一线官员。现在名单上有120多人，拿掉任何一个都是麻烦事。”
周不器很主动地说：“把我的名字拿掉吧，不管是官员、企业家还是经济学家，都是前辈，把我这个小年轻放上去也不合适。”
“那行，就这样……”
“等等！”
“嗯？”
“老庞，我听说咱们部里要和文史方面的合作，推出一部建国60周年的献礼片？”
庞领导笑道：“对，《建国大业》。这片子你就别想了，只能是中影上。”
周不器哭笑不得，“你这叫什么话？我这也是想帮帮忙。”
“怎么帮？”
“拍《建国大业》，就需要很多民国时期的城景、街景。国内基本都拆除了。我跟中影的韩总谈过了，他说会尽量地找替代，实在不能替代的就用特效制作。”
庞领导有点晕，“周总，你这什么意思？”
周不器道：“我的意思，《建国大业》是一部献礼片，也是一部爱国主义教育的作品。既然是爱国主义教育，用特效制作就太可惜了。如果可以实拍，那么实拍场地也可以在接下来的运作中成为爱国主义教育基地。”
不说还好，这一说，庞领导就更晕头了，“周总，你就跟我直说吧！需要帮忙，尽管开口！你现在是保护动物！”
周不器笑着说：“是这样，我老家是春城的嘛。刚好最近有一部拍南京大屠杀的电影在我老家那拍，那个导演挺有追求的，盖了一座城。当然，经费有限，规模很小。我觉得这个思路挺好。民国时期的城景对影视作品的展现来说太重要了。我打算投资这个项目，在我老家搞一个大的爱国主义题材的影视基地。那是老革命基地嘛，是东北抗联的地方。”
庞领导试探着问：“你要做个革命题材的影视基地？”
周不器道：“对，除了把南京城完善之后，还可以把重庆、延安、北平、广州、上海等几个重点城市给打造出来。以后国内再有类似题材的主旋律影视作品，就可以都去那边拍了。”
“顺便带动家乡经济？创造旅游价值和影视产业价值？”
“对。”
“周总年轻虽小，胸襟让人敬佩。”
庞领导不由得就感慨起来，要是自己的儿子能有周总一半的水平和思想觉悟，那真是睡觉都能笑醒。
周不器笑道：“那就帮帮忙？”
庞领导很大气的道：“你这是正事，各部门必须开绿灯。你放心，项目审批的事，我亲自帮你跑！”
做一个影视基地容易，可红色革命题材就需要有更多的部门来审批了。最好能够拿到一些特权。
比如在春城的老革命影视基地投拍的电视剧，可以就地审批，让相关口的部门过去建个分部。审批过后，即可开拍。
剧组就不用来来回回地跑流程了。
有了这样的优惠条件，就可以更好地吸引剧组过去。
这边打过了电话，宁雅娴扭动着腰身，踩着高跟鞋，风韵妖娆地走了过来，小声道：“最新消息，百度Helo上线了。”
“哦。”
周不器显得很平静。
这点小事，实在不值得关注。
搞完了清华的演讲，得赶紧去硅谷。上个月去美国，硅谷的事只做了一半，被鲍尔默一通威胁就去好莱坞了。
这次过去，得把剩余的工作完成。
除了谷歌和Admob的并购案，还有了新的任务，比如去调研Hulu，这个非常重要。紫微星在视频行业的布局希望说不定就要指望Hulu了。
还有就是声泪俱下，被资本打压得快要死掉的埃隆·马斯克。
第1183章 演讲
来清华给大学生们做演讲，周不器有点紧张。
他有过太多次的讲话了，更多时候都是同层次的人，比如公司的高管，或者企业家聚会里的各种观点演说。
可是，相同层次的人能够理解他在说什么。哪怕他说错了，也是在私下里讨论，大家相互尊重。
大学生就不太一样了。
即便他们是清华的学生，终归是一群青涩热血、阅历浅薄的大学生，给他们讲“我对钱没兴趣”、“拒绝体制化”、“胆子再大一点”，说不定就被起哄了。
这种面向大众的讲话，只能说一些看似隽永实则清汤寡水的话，不能过分拔高。
演讲稿是宁雅娴写的。
关于选择。
这类的话题有很多，“选择和努力”、“选择和能力”……清华的学生一般不缺努力和能力。这篇演讲，主要讲的是“选择和天赋”。
能够考进清华的学生，都一定在智力方面有着超越普通人的天赋。如何把这份天赋用到最好，这就很关键了。
“天赋得来很容易——毕竟它们与生俱来。而选择则颇为不易。如果一不小心，你可能被天赋所诱惑，这可能会损害到你做出的选择。”
“在座各位都拥有许多天赋。我确信你们的天赋之一就是拥有精明能干的头脑。之所以如此确信，是因为入学竞争十分激烈，如果你们不能表现出聪明智慧，便没有资格进入这所学校。你们的聪明才智必定会派上用场，因为你们将在一片充满奇迹的土地上行进。”
“我们人类，尽管跬步前行，却终将令自己大吃一惊。我们能够想方设法制造清洁能源，也能够一个原子一个原子地组装微型机械，使之穿过细胞壁，然后修复细胞。”
“我要承认，我是有创业天赋的。”
前面的只是铺垫，接下来的故事，才是周不器今天的演讲最核心的内容。
“2004年的时候，我进入了大学校园。家里给的生活费不多，所以办理完入学手续，我就开始联络电信营业厅，找来了一些同学，一起卖电话卡。我不仅拿下了北科的绝大部分电话卡的市场，还拿下了北理、北外、北邮、人大、民族大学、财经大学等许多学校的电话卡代理。”
“前前后后也就几天时间，我赚了几万块钱，好像是5万，我忘记了。但这不重要。当时，我只觉得这笔钱足够我大学四年的生活费了。可随后发生了三件事，改变了我的想法。”
“第一，有的同学去中关村的电脑店里配电脑。高高兴兴地拿回来后，有懂行的同学过去检查，发现显卡、处理器和硬盘都是二手的。一台3000元的电脑，可能只价值1000元；第二，我有一个室友为了买手机在肯德基打工，一个小时也就几块钱，还要承受经理各种各样的苛责和嘲讽；第三，我班有一个女同学，家境很困难，她想在学校里做一些兼职，做一些打扫卫生、整理文件的简单工作。可即便这样，也是吃拿卡要，把她逼得每天都在哭。我的学校是北科，虽然比不上清华，但也是国家的重点学府。北科的大学生都有这样的遭遇，我相信全国的大学生都一样。”
“那一刻，我意识到了自己的责任。我觉得，我应该为全国的大学生做点什么！”
清华的礼堂里，满满的都是人。
周首富的名气太大了。
尤其是清华。
紫微星和清华的关系，甚至比很多校企的关系还要密切。
本以为这只是一场为计算机系的同学做的演讲，可现场一看，可能有1200人。不仅900个座位都坐满了，过道里也都坐着人。
这也就是清华。
换个地方，说不定就有公安口的同志出面协调了，聚众太多，太危险了。
这就是周首富的魅力。
硅谷，有马克·扎克伯格；中关村，有周不器！
两人几乎是同时创业。
从影响力和个人成就上来看，周不器好像更胜一筹！
从公开的信息报道来看，Facebook上一轮融资的估值是150亿美元，而紫微星的估值高达300亿美元。
同样是天才的青年创业家，这一次，国内遥遥领先。
周不器没有念稿，这种闲聊似的演讲，对他来说没有难度。
虚虚实实。
半真半假。
把那份情怀和理想讲出来，感染更多的人就好了。
“卖电话卡的时候，我认识了我们学校的胡校长，一个白头发的老头，总喜欢用一个五星图案的大茶缸子喝茶。我告诉他，我想开办一家专门为大学生服务的网站。他带我在校园里走了很久，认真地听我讲完。他说，这是一个有追求的好主意。”
“但是，在校期间创业，必然会耽误个人的学业。他告诉我在最终作出决定之前，再考虑48小时。这个决定确实很艰难，但是最终，我决定拼一次。我认为自己不会为尝试过后的失败而遗憾，倒是有所决定但完全不付诸行动会一直煎熬着我。在深思熟虑之后，我选择了那条不安全的道路，去追随我内心的热情。我为那个决定感到骄傲。”
“大学，是你们从零开始塑造自己的人生。”
“你们会如何运用自己的天赋？你们又会作出怎样的抉择？”
“你们是被惯性所引导，还是追随自己内心的热情？”
“你们会墨守成规，还是勇于创新？”
“你们会选择安逸的生活，还是选择一个奉献与冒险的人生？”
“你们会屈从于批评，还是会坚守信念？”
“你们会掩饰错误，还是会坦诚道歉？”
“你们会因害怕拒绝而掩饰内心，还是会在面对爱情时勇往直前？”
“你们想要波澜不惊，还是想要搏击风浪？”
“你们会在严峻的现实之下选择放弃，还是会义无反顾地前行？”
“你们要做愤世嫉俗者，还是踏实的建设者？”
“每个人都有自己不同的选择。我的选择是扎根脚下，不是满脑子地想着赚钱，而是真真正正地为用户、为国家、为这个世界做一些有意义的事情。你们现在是学生，你们什么都没有，可能满脑子想的都是找一个对象、然后赚上一大笔钱。可当你什么都拥有了，你就会发现，能够让你内心深处感到充实的，一定是精神层面的满足，是个人价值在社会意义上的实现。”
……
演讲结束，掌声雷动。
还有清华的女同学上来献花。可是过道就挤满了，上来得很吃力。
周不器接了鲜花，忍不住又笑着说：“谢谢同学们的心意，不过……我还想说一点。你们是清华，所以有格外的要求。为什么一定要送花？因为所有类似的活动都送花？平庸者才从众。往往有两种人思想不同，一种是神经病，一种是你足够优秀。我相信你们都是很优秀的人。就比如这送花？为什么一定是女生？男同学送花，可不可以？不送花，送一幅同学的书法作品，我认为会更有意义。创新可以从点滴上做起来，我希望我们清华的每一位学子，都是个性的、独立的、与众不同的。你们不应该是社会机器上的螺丝钉，你们是这台机器的制造者。”
这一次，掌声就更热烈了。
从这气场也能感受出来。
一开始的掌声，明显是礼貌和鼓励多一些，不想让周首富太难堪。这第二段的掌声则是发自内心了，这种殷切的期待，让每一个人都感同身受。
演讲结束，首富和领导们先走。
“周总，你这讲得不落地啊。”有一位副校长陪同，一路笑哈哈，半开玩笑地说。
周不器笑道：“你们是清华啊，总要适当地抬高点，稍微飘一点。要是普通的院校，我肯定就不怎么讲了。我会告诉他们，大学里一定要学会跟人打交道，会处理人际关系。打好基础，一步步从底层做起来。”
副校长摇头道：“清华是综合类的院校，很多人毕业后也要从政呢。”
周不器沉默不语。
“周总，你这口才很好啊，以后有空了过来讲讲课？要不要带研究生？”
“啥？”
周不器吓了一跳。
副校长道：“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我们的学生，读书肯定没问题，行万里路上就差了。跟在你身边，言传身教，比在课堂里学习强多了。”
周不器知道他是在开玩笑。
这种打破常规的事，清华可不敢干，这是破坏了教学秩序。
“我是不行了，不过紫微星有很多技术专家，校方可以跟他们联系一下。看看谁有空，可以来学校兼职个教授、当个博导，”
“好！这可是你说的！”
副校长眉开眼笑，非常高兴。
周不器笑着摇摇头，“未来是年轻人的天下，培养出足够多的优秀人才，才是未来科技事业上的唯一出路。”
也有一个好处。
如果研究院的几个副院长去当兼职教授，当博导了，哪怕每一届只带一两个博士研究生，这也是很重要的收获。
自己带的学生，有了这份师生情谊在，加入紫微星就更加地顺理成章了。
第1184章 首富要平易近人
明年是建国六十周年，所以今年启动的主旋律电影有不少。最典型的就是《建国大业》，由中影亲自上阵。
甚至连外国人都参与进来了，弄了一部《拉贝日记》。只可惜，这部电影不符合大形势，大部分镜头反映残暴的镜头都被删减了，被阉割成了一部大烂片。
好片也好，烂片也好，周不器对这些电影都不感兴趣。
他要推动的是家乡的老革命影视根据地。
各方面的反馈都很好。
那就上！
没什么可犹豫的。
这天晚上，周不器把华易的王小军约到了一家高端私人会所，一起聊聊。有些惊讶，这哥们拉着华易一姐大冰冰一起来的，手牵着手。
网上都传开了，说是他老婆扇了她两耳光，说了很多难听的话。
竟然还没分开。
看样子，她是这辈子都不打算嫁人，安心做妾了。
也挺好的。
年纪一天比一天大，至少有个好归宿。
“周哥！”
进了私人包厢，大冰冰就开心地喊了一声。
周不器也都习惯了。
别说叫哥，叫爹的都有一堆呢。
“李小姐越来越光彩照人了。”
“周哥，你快别逗我了。”
然后，走上前去，轻轻地跟周不器拥了一下，算是打了招呼。
王小军走过来，两人太熟悉了。简单地握手，就有些好奇，“咦？你自己来的？没带女伴？”
周不器笑道：“谈点正事。”
王小军道：“需要我做什么？”
“报效家乡啊！”
周不器感叹了一声。
王小军有些惊讶，“真要在春城搞一个影视基地？投资不出山海关啊。”
周不器很无奈的道：“那怎么办？我都首富了，各路媒体都在报道。这两天，我们省里的领导都在给我道喜呢。就差开口要红包了。”
王小军皱眉道：“不是别的问题，主要是营商环境。我拍戏我知道，要不是实在万不得已，我是真不想去东北拍。各种人情各种社会关系，有点乱。很多事要找本山才能摆平。”
周不器哼道：“哪也得分人，我就不信了，我搞的项目里，还敢有人往里掺沙子。这个项目，我找几个朋友自己搞，做成一个文旅项目，不跟官方扯关系。”
王小军笑了笑，“是啊，我还忘了，你是富二代啊，你地头蛇。”
周不器摆摆手，也没什么可隐瞒的，“以前真是地头蛇，我爷爷我大伯当家的时候，社会上的关系有不少。不过以前的产业都解散了，不做了。”
王小军笑道：“至少这个辈分和情分还在，没人敢骚扰。”
“不说这个，说正经的，我做这个影视基地，你得支持我！”
周不器不需要客气。
这是硬性要求。
这点小忙都不帮，那以后就没得处了。
“那还用说？肯定的啊！”王小军干脆利落，“只要有机会，肯定过去。嗯……华易要启动一个片子，冰冰主演。”
大冰冰在旁边补充了一句，“嗯，《风声》，我和周逊、小明都演。”
周不器笑道：“说的就是这事，这是抗战题材的吧？这部片子，得过去取景啊。”
王小军略微思忖，点了点头，“行，那就调整下拍摄档期，先拍别的戏份。等你这边的旧上海滩的城景做好了，再过来拍。”
顿了一下，他就很高兴，笑着说：“没有实景，只能是利用镜头和剪辑取舍，后期上点特效。有实景拍，当然最好。你这边要是把旧上海滩的老城景全貌给打造出来了，以后少不了剧组。最大的麻烦是下雪，得保养好。”
周不器道：“怀柔都行，春城也差不多。”
既然定了，就得赶快开工了。
这都10月份了，今年还剩余的工期已经不多了。赶紧把地基和大框给弄好。明年开春接着干。漫长的冬天的确是东北基建的一大挑战。
前期不用做得太满。
主要是为《建国大业》和《风声》两部电影合作，根据他们的电影需求，先把相应的场景搭建好了就行。
以后再慢慢做，慢慢建城。
“对了，这电影里还有几个小角色，要不要给你留两个？”
“啊？”
“《风声》啊，双女主是冰冰和小逊，这个不能换。国内除了她俩，没人能扛起来。还有几个戏份不多的小配角，女侍、护士、歌女什么的。”
王小军是内行人，有些话就不用说得太清楚。
男性角色就不用推荐了。
这不是资源。
主要是女演员的角色位很重要，更容易拉关系。
周不器稍作思考。
《风声》是部好片子，演个小配角也很露脸。不过，身边的杨蜜、张瑜绮这几个女孩子都是大女主的定位，演龙套不符合职业定位。
“那就给我留一个吧。”
“行！谁啊？”
“一个东北老乡，秦蓝，前段时间刚认识的，顺手帮她一把。”
“没问题啊，”王小军笑哈哈，“要不让她过来，一起聊聊？”
周不器跟秦蓝也没什么实质性的联系，“我不知道她在哪。”
“打电话！”
“那我问问吧。”
周不器拨通了电话，很快，那头就传来了略带兴奋的声音，放低了声调，“周总？”
“你在哪呢？”
“我和几个姐妹在KTV唱歌呢。”
“不是，我问你，你在首都吗？”
“嗯！”
周不器道：“我在长安俱乐部，跟华易的王总聊一部电影，里面可能有你的角色，你抽空过来一下？”
秦蓝当即就把姐妹们都抛在脑后了，毫不犹豫的道：“好！谢谢周总，我这就过去！”
……
晚上11点多，几人离开了私人会所。
秦蓝跟着周总，上了他的车。
“周总，这次真感谢你！”
“客气了。”
周不器的反应很平淡，举手之劳而已。一个不那么重要的小角色，给谁都一样，这样的角色存在，最重要的意义就是人情世故。
“秦小姐刚刚在唱歌？”
“嗯，和几个姐妹，都是圈里的演员。”
“哦，那现在送你去哪？去找她们？”从头到尾，周不器都表现得很绅士，一点逾矩的动作都没有。
首富了嘛，总要矜持点，注重一下身份。
秦蓝轻轻咬着红唇，迟迟没有回答。
周不器扭头看她，略显奇怪，“秦小姐？”
秦蓝紧紧地抿着嘴唇，还是不吭声。
“要不送你回家？”
“周总，我不想回家。”
秦蓝深吸了一口气，豁出去了。
周不器笑道：“早说啊，你朋友的KTV是哪家？我送你过去。”
秦蓝有点负气的样子，微微噘嘴，“周总，我也不想去找她们。”
“那你去哪？这大半夜的。”
“我……我想在外面住。”
“大街上？”
“扑哧！”秦蓝伸手轻轻地在他胳膊上拍了一下，拉着长音，“周总，你太坏了，大街上怎么住？我想去酒店。”
周不器很平静，“哦，哪家酒店啊？”
秦蓝也就豁出去了，“周总去哪家酒店，我就去哪家酒店。”
周不器叹了口气。
秦蓝有些幽怨，“周总看不上我吗？我想跟你出去开房。我今天穿的是运动服，我身材很好的。”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周不器也就没办法了。
这点面子还是要给的。
总不能自己当首富了，就这么瞧不起人，那就太能装了。还是得平易近人一点。都是东北老乡，出门在外不容易，不好伤人。
“行吧，那就去酒店。”
周不器有些勉强，却也接受了对方的建议。
第1185章 高风险PE
所谓娶妻重德，纳妾重色。
对周不器来说，身边的人要有一定的水平和思想层次，至少不能跟自己差距太大。外边的人就不必要了，初中毕业也没事。
秦蓝的色相不错，观感和体验也都很让人满意，不过收留在身边或者养在外边就不必了。身边，她水平不够；外边，她年龄偏大。小明星嘛，还是粉粉嫩嫩的年轻女孩儿好，更容易掌控。等年纪大了，就该逐步放手了。
这一行里纸醉金迷，跟老实巴交的韩妍老师不一样。
这天晚上，周不器十二点多，就穿着衣服要离开。
秦蓝还在洗澡呢，听他说要离开，吓坏了，连身子都来不及擦，光着就跑出来了，差点哭了出来，“周总，我……我真这么差吗？”
周不器笑道：“这叫什么话？要不是觉得你很迷人，这大半夜的我能跟你跑酒店来？”
秦蓝微微松了口气，轻柔地劝他，“周总，都这么晚了，您不能留下来吗？”
周不器正色道：“那不行，我晚上得回家。我没有夜不归宿的习惯。”
“哦。”
秦蓝噘着嘴巴，很不情愿。
来酒店了，二话不说脱衣服就上，完事后穿衣服就走。前前后后也就一个多小时。周总，你怎么跟渣男似的？
周不器道：“我是好男人，晚上得回家。跟你来一次酒店，我内心已经很自责了。就一个人睡吧，我走了。”
来得干脆，走得也不拖沓。
不就是美女嘛，周首富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啊？就算再可怜巴巴地苦苦哀求，也不会让他动摇了他立志做好男人的自我要求。
走到门后，秦蓝很着急，就快速跑了过来，因为刚刚洗澡还没来得及擦身子，在地板上留下了一排水渍。
“周总，您以后还可以约我的。”
“嗯，有空吧。”
周不器镇定自若，一点都不贪恋。
秦蓝似乎也看出来了，这男人恐怕是见多识广，单靠自己的美色未必能笼络住，就轻咬着嘴唇，凑过去在他耳边道：“周总，我有好多姐妹，都很漂亮。回头我把她们的照片发给你，看上哪个了就跟我说，我帮你安排。”
周不器觉得她果然是东北老乡，很够义气，“我这太忙了，未必有时间。”
秦蓝嫣然一笑，“哪天有兴致了，就告诉我。”
周不器皱起眉头，沉声道：“不准把我的事情往外说。”
“不能，不能的，我谁都不说。”秦蓝连忙保证，“最好的朋友也不行。”
“行了，你好好休息吧，晚安。”
周不器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
周不器是真的忙。
去魔都，见石家岳父，给太尊地产出钱，去搞东北的老革命影视基地。
结果，老岳父石国泰说什么都不答应。
房地产做得好好的，为什么要涉足文旅行业？要是浙、苏一带还行，旅游产业比较兴盛。东北那地方，旅游业一点不发达，偶尔有点景区，也是到处坑游客，谁愿意去啊？
周不器知道他说得对，只能硬着头皮解释：“房地产市场很好，可纵观全世界，就没有靠着房地产能支撑起来的大经济体。新加坡和港岛能坚挺几十年，那是因为地方太小，纵然房价很高，可体量太小，坏不了大局。”
石国泰眉梢一挑，“你不看好房地产？”
“不是不看好，要找好后路。现在是抄底的最佳时机，这没问题，要尽可能多地拿地、基建。可眼下这形势，好不了太久。要提前准备转型的方向。”
“文旅？”
“嗯，这必然是一个长盛不衰的产业。”
“这根本不是一码事。”石国泰摇了摇头，“房地产主要是资金运作，拆东墙补西墙。文旅产业主要做的是管理经营，这是两种理念。”
周不器道：“总要试试。总不能过几年房地产市场不景气了，就把公司关门不做了吧？趁着现在抄底的机会，加大杠杆，不要怕风险，使劲往前冲就行了。等过几年，再逐步地减杠杆。最后彻底退出房地产行业，转型到文旅市场。”
石国泰瞥他一眼，“要是失败了呢？”
周不器笑了笑，“失败就失败了，太尊地产关门大吉。”
石国泰点了点头，“琳琳说你手里有很多现金？”
“是不少。”
“你这次要出资多少？”
“4亿美元。”
周不器很有首富的风采，一张口就说出了一个很夸张的数字。
这次，他要调5亿美元回国。
拿出4亿美元给太尊地产，剩下的1亿美元，留在个人账户上日常零花。就比如前段时间，蒋梦婕和李心婉陪床过后，就缠着金主爸爸，说是首都的天气太干燥了、冬天太冷了，想在海南买房子，冬天了就住在那边。
这当然要无条件答应。
周不器很着急地说：“老岳父，你可别犹豫了，有两部电影正打算拍呢，得赶紧启动，赶紧开工。关系我都疏通好了，只要资金到位，各方面的审批都不成问题。到时候，辽省的万达和远大，春城的三家本地公司也会参与进来。太尊集团持股60%左右就够了，平摊风险、资源整合。”
石国泰很果断地道：“那就债转股吧，你这4亿美元算是借给太尊集团的。1亿美元投到影视基地上，剩下的钱我去拿地盖楼。”
太尊地产总共的注册资本金才20亿元，4亿美元要是砸进来，石国泰会彻底丧失公司控制权。虽然是翁婿关系，但一个代表石家，一个代表周家，还是要算清楚为好。
周不器才不在乎这点小事，“没问题，只要您老同意就好！就这么干！”
……
魔都分公司近来情绪高涨，有一种翻身农奴把歌唱的感觉。
曾经在国内破产边缘的产品，摇身一变成了UC美颜，在日本大行其道，成了各平台上手机端下载量最高的软件。
尤其是女孩子，几乎人手必备。
在这方面，韩国和日本的文化是一样的。韩国虽然各个方面都在抵制日本，但在娱乐潮流方面一直都是紧随日本的脚步，并变得更好、发扬光大。
日本的女孩子不化妆都不敢出门。
韩国的基本是不整容不敢见人。
UC美颜，既是化妆，也是整容。
太符合这两个国家的大环境了。
分公司这边，正在推韩国版，这个月内基本就能上线。张绪豪更是在和紫微星美国的负责人陆器沟通，可能要推英文版了。
受此影响，魔都分公司的地位也提升了，变成了国际运营中心，连紫微星国际大厦都准备好了。
正在装修，预计明年春节过后，就可以搬进去了。
张绪豪也终于更进一步，变成了M5级别的准高管，成为了紫微星国际运营中心的副总裁。
总裁的人选很重要。
经过一番讨论，周不器选择了结婚生子正待复出的柳晴大小姐。常年在海外工作，她更具国际化视野。
不过，柳晴的级别太高，是M7。除了担任紫微星国际运营中心的总裁之外，她还是紫微星的高级副总裁。
周不器要交给她一个重要的职务——投资。
“总部这边出资2亿美元，成立一个紫微星风险投资基金，你来负责。”周不器见到了产后的柳晴，感觉没太恢复，身体虚胖。
“投资互联网吗？”柳晴很高兴，她最擅长的就是这个，大学毕业后，她一直都在投行工作。
周不器略微思忖，“近期硅谷的文章，你看过没有？”
“批评的论调？”
“嗯，很多人都说了，硅谷的一些企业经营者目光短浅、胸无大志。在经济危机的衬托下，这个问题就更加严重了。如果硅谷企业家和风险投资者不调整重点，树立更远大的目标，在投资方面更勇于承担风险，那么硅谷和整个高技术行业对美国经济的贡献可能会削弱。”
“你是说……”柳晴略微领会了大老板的意思，“要顺着这个思路走？”
周不器点了点头，“嗯，紫微星应该牵头，当个表率。硅谷怎么样，咱们不管。可是国内市场，科技创新是应该逐渐地走入主流视野了。你看这两年的华为，气势多强？已经厚积薄发要超过联想了。”
柳晴白他一眼，“那能一样吗？联想是国企。”
“怎么了？”
“我爸要重新出山了，你知道不？”
周不器眨眨眼，“不清楚啊，没跟我说。”
虽然包厢里只有他们二人，柳晴也把声音放到了最低，“经济危机很严重，有一个公子哥在美国做生意，亏了几千万美元，补不上了。让我爸顶上。小杨水平不错，可处理这种事就不行了，得我爸复出。”
赚了钱算自己的，亏了钱就去让体制里的企业承担。这是常规操作。跟前几年的国产操作系统、最近的国产办公软件，完全是一个套路。
不过，这对联想来说是个好事。柳老总一心想把联想带出体制，全透明的市场化运作，这是一个机会，可以玩一波乾坤大挪移的运作。
“这种事啊，只要掺和进去了，就容易埋雷。咱们是民企，尽量避免跟体制上的往来。可以当市场、当股东、当员工的钱袋子，不为一些不相干的人服务。”周不器叹了口气，摆摆手，“不说这个。投资的事，还是要尽量避免没什么技术突破，难以为劳动生产率提高做出明显贡献的行业，比如各种各样的web2.0网站，没啥意思。紫微星的主体运营框架已经够了。要投，就投更长远的未来。”
“我看公司文件，说是手机供应链。”
“对，近期先把手机供应链调研一遍，挑一些有追求、有技术的公司进行帮扶。长期来看，就是人工智能、智能制造、新能源、半导体这些领域。”
“那是高风险的PE了。”柳晴有些惊讶，“真的不向互联网倾斜？有紫微星这个平台，我们投的互联网企业，可以更容易地走出来。”
周不器道：“不需要，互联网的方向总部这边会直接运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