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6章 人为的事件营销
美人计在疏通关系中是最常用的计策，尤其是商业上的合作。很多老板都不缺钱，用钱买通有点难，美人计就很用市场。
老板们普遍年纪都很大，为了保持自身的生命力和活力，他们就要多跟年轻人接触，多了解新鲜事物，跟年轻人待在一起来保持自身的年轻动力，最好就是年轻姑娘。
可问题是，周不器很年轻啊！
“很困难吧？”庞总对这个计策有些拿捏不定，“周不器的私德方面应该挺好的，我没听说过有什么问题。”
黄副总也沉吟道：“是有点难，周总好像跟娱乐圈的关系很深，投资过好几部电影，肯定是见过世面的。”
“总要试试！”马上就有人提出了不同意见，“连试都没试过，怎么知道成不成功？”
“要不去酒吧请几个？”
一个李姓副总显然很懂行，提出了一个比较常规的建议。
美人计是普遍计策，很多公司都有专门的公关部门，可互联网公司里都没有这类的公关职位。这样的任务实在不好指派，一旦引发事件，容易搞坏公司气氛。
所以业内的通行惯例就是去酒吧或者夜总会花钱请几个有气质的女孩儿过来，换上自家的制服接受两三天简单的培训，临时委任一个前台或者秘书的身份。
简单地包装一下，就可以带出去谈工作了。
“这不可能！”庞总一挥手，当即拒绝，“那是周不器，可不是一般人。他就是做互联网这行的，到底有几斤几两，他一眼看不出来，三两句话也能问出来了，保准露馅。”
黄副总深以为然，“没错，想用假的去蒙混周总这种级别的人物根本不可能，到时候被揭穿了，反而坏了大事。要想用美人计，我们还是得拿出最大的诚意才行。年轻漂亮还不够，还要有气质有学识，对互联网行业很精通，最好是业内人士。”
点到即止。
这话可不好明说，实在有点强人所难。
因为在会议室里，有一个人是合适的，不是46岁的人事副总，而是负责增值服务产品创意与设计的副总裁陈思思。
她是港大的硕士毕业，三年前加入51，今年年初晋升副总裁，今年才27岁。
庞总私下里曾追求过她两年，可她一直都没答应。
这姑娘很有性格，想让她做出这么大的牺牲，估计够呛！
没想到，陈思思的回答干脆利落，“只要公司有需要，个人的荣辱不算什么！”
庞老板心在滴血，神色复杂，喉咙发干地说：“思思，别勉强，实在不行我们可以想别的办法……”
陈思思挽了挽耳边的秀发，神色淡然，语气坚定，“公司现在有困境，想拿到融资，就必须要处理好跟紫微星的关系。牺牲我一个，救活全公司，这样任务我可以接受。”
“思思……”
“庞总，您不用劝了，我已经考虑好了。”
“要……要不……”
庞老板话到嘴边，却怎么都说不出来了。
会议室里一共有7个高管，其他人都神色惊喜，满是期待的样子。陈思思副总裁年轻貌美，是高学历的才女，谈吐优雅，有气质还有思想，有身材还有修养，远不是从夜总会里找回来的公关小姐能比的。
黄副总很高兴地说：“小陈要是同意的话，那就最好不过了，有你亲自出马，管他什么周不器、周有器，保准一举拿下！”
高级副总裁的王副总见庞总迟迟不决意，就一挥手，沉声道：“行，那就这么定了！思思，这件事就委屈你了。不过你放心，只要这件事办成了，公司一定不会小气。”
陈思思脸蛋红艳，咬着嘴唇道：“公司培养了我三年，最关键的时候，我不会退缩的。”
王副总道：“嗯，那就这样吧，安排一场饭局，请周总过来。先喝酒，我们放低姿态，表示愿意追随紫微星，一起抗衡QQ。第二步是利诱，彩虹Helo可以付费，但我们需要有正式的合同来保证这款产品的合法地位。第三步，嗯……”
陈思思轻声道：“第三步我来。”
王副总笑了下，安抚她道：“你出面喝两杯酒，说不定前两步就把他搞定了，就不用走第三步了。”
陈思思轻轻点头，“嗯，我有心理准备。”
“庞总，你看？”
“这……”
庞老板心很疼，看着苦追了两年的女孩儿要这样主动献出去了，有一种钝刀子割肉的痛苦，“思思，你真的不用……”
陈思思神色坚定，“庞总，您就答应吧，我毕业后就加入公司了，感谢您这几年对我的关照和培养。现在公司遇到了经营危机，作为一份子，这是我应该做的，是我的工作。咱们做企业，还是应该公私分明，不是吗？”
庞总咬咬牙，“行，那就这样！”
心中暗暗祈祷。
希望周大老板能够洞若观火不中计。
马上，就觉得这个祈祷不太对。
周大老板不中计，那彩虹Helo怎么办？总不能为了区区儿女情长这点小事，而坏了公司的大局吧？还有几百号员工要养呢！
可他要是真中计了，就太难受了。
果然啊，想要做企业当老板，要能忍常人所不能忍才行。这大概就是亚圣说的，苦其心志、劳其筋骨吧？
……
第二天，周不器满怀期待，一会儿，就可以偷偷地去找宁雅梦，一亲芳泽了。
先去公司。
然后就听到了一条好消息。
唐斌辰出手了！
YikYak上曝出了一条独家的重磅消息，日本的著名女星酒井法子涉毒，被抓起来了！这是独家消息，甚至还有她跟神秘男子出入酒吧然后在本田车里吸食的视频。
视频虽然很模糊，但酒井法子的身影清晰可见！
娱乐业在日本有着非常重要的社会影响力，明星不只是一个工作，更要承担着社会道德为年轻人树立榜样的作用。
在这方面，韩日对明星的严苛程度全世界都是最高的，自杀谢罪的都有。
然后，就出了这么大的事。
作为内部人士，周不器一下就能看出来，这是一场人为的事件营销。要踩着酒井法子的肩膀，把YikYak推向日本更广泛的公众视野。
周不器就暂缓了去找宁雅梦的心思，先给唐斌辰打了一个电话。
果然不出他所料。
真的是蓄谋已久的策划。
这是跟艾回合作的。
酒井法子不是艾回的艺人，可名声很大，几乎是日本娱乐圈内唯一能够抗衡滨崎步的女艺人，是天后级人物。
滨崎步近两年名声下滑，艾回很担心，这也是他们跟婕妤传媒要推出《日本好声音》的原因之一，就是为了让滨崎步去当导师，再火一把。
恰好YikYak需要全民性事件来博眼球营销，堪称一拍即合。酒井法子那点事，圈里人都知道。提前安排几个人跟踪偷拍，跟拍了半个月，终于拍到了视频证据。
这是YikYak的独家新闻。
而日本的媒体报道非常注重版权，如果是转载的新闻，就必须要注明出处，表明这条视频和这条报道是来自YikYak上的某一个神秘账号。
关注度也就上来了。
“我就出了2000万日元，是艾回那边全程策划、跟拍的。我这边一共有50多段视频，400多张照片。会分批次地陆续放出去。”
“账号呢？什么名义？”
唐斌辰笑道：“一个自称是娱乐圈内的敢说真话的神秘人士，以后可以找机会多利用几次，娱乐事件的影响力真大！这消息是昨晚放出去的，今早各大媒体就转载了。我刚刚看到的数据，YikYak已经有超过300万的新增用户了。”
周不器道：“要利用好联动营销，跟一些娱乐艺人合作，让他们在YikYak上发文，多增加一些内容，把这波事件流量存储在YikYak的流量池里。”
唐斌辰很轻松地说：“都策划好了，这马上就奥运会了，体育明星也基本都完成入驻了。借着奥运的热度，把这波流量维持住。”
周不器“嗯”了一声，“既然启动了，最好就连续性地接上。奥运会过后，《日本好声音》也该启动了，做好营销。YikYak是个平台，不是什么专业媒体，越博眼球越好，什么史上最好看的综艺节目、史上投资最高的节目、什么国际化团队、跟美国NBC英国BBC同时起步、推出世界级歌星等等。不怕哗众取宠，声势越大越好。”
《日本好声音》的项目已经启动了，已经确定了两大殿堂级的歌手，男的是玉置浩二、女的是滨崎步。
在日本的普遍的低成本综艺节目里，投资1000万-1500万日元就不错了。《日本好声音》的投资总额高达15亿日元，是普通综艺节目的100倍！
只要宣传跟上，必然能站在舆论的风口浪尖。
就像国内当年大制作《英雄》一样，那真是全民性的慷慨激昂。
拍得好不好另说，先把声势炒作上去！
YikYak作为《日本好声音》的独家网络合作平台，结果就是水涨船高，迅速地风靡全国，成为一家顶流网站。
唐斌辰笑着说：“跟艾回的合作太舒服了，他们在业内的地位无与伦比，有了他们的介绍，我们已经打通了更多的娱乐公司的关系。”
周不器道：“这个思路是对的，酒井法子算是开了一个好头。舆论焦点不要断掉，要一件事接着一件事，一个焦点接着一个焦点，一波接一波地持续发酵，要让YikYak成为全日本舆论的最中心。如果没有合适的大新闻，可以再找第二个酒井法子。”
娱乐圈嘛，黄赌毒，这种人很好找，不是这种人才不好找呢。
第1127章 你别催我
这次的次贷危机，算是帮了周不器一个大忙。
要是没有这次黑天鹅事件，紫微星的海外业务想要这么顺利地发展起来，几乎不太可能。随着金融危机的逐渐加深，海外市场已经是越来越可期了。
除了YikYak借用酒井法子发起了事件营销，开始全面地向公众推广之外，还有一个好消息。
iPhone在日本已经销售300多万部了。
苹果商店的App下载统计也出来了。
排名第一的，赫然就是紫微星旗下的产品——UC美颜！
下载次数350万！
领先第二名的雅虎日本30多万。
除此之外，还有两款产品也榜上有名，跻身了前20名的榜单。排名第5的是UC手机助手，排名第14的是UC浏览器。
都是软件产品。
主要是因为UC的开发团队实力比较强大，经验丰富。过去的UC浏览器，要面向多种平台开发十几种版本，这让他们积累了大量的应对不同环境的开发经验。
在IOS上开发App，是一个新兴产业，iOS工程师堪称过去一个月内最热门的IT职位之一，仅次于窗体小部件开发工程师和Javascript的插件开发工程师。
相比之下，京淘和YikYak的App迟迟都没能推出，目前还是要以网络版为主。iPhone的存量还少，不必太着急。
周不器对紫微星在日本市场的拓展很满意，尤其是UC软件业务的发展，远超预期。跟运营商深度捆绑合作这条路，算是走对了。
不应该像前几年的硅谷巨头那样，心高气傲目中无人，认为区区一个小岛国，IT技术马马虎虎，随便进场就能把本土势力都砸烂。
事实证明，硅谷巨头都碰得头破血流，连谷歌也妥协了，要忍气吞声地找运营商合作了。
周不器也就总结了经验，做海外业务，还真不能用一套标准就想玩遍全世界。
连硅谷巨头都不行。
要根据不同的国家不同的法律法规、风土人情和社会习惯，制定出相对应的市场发展策略。紫微星在这方面不能学老美，要有谦逊诚恳、包容开放的姿态才行。
周不器心情不错。
吹着口哨，避开了宁雅娴，偷偷地溜了。
宁雅梦估计都等着急了。
都是成年人，这时候就不遮遮掩掩了，周不器去的时候，宁雅梦已经洗过澡，换上了一件新的偏粉色的睡裙在等他了。
“姐夫，你怎么才来？”
宁雅梦一见面就埋怨起来，她脸蛋红扑扑的，刚刚沐浴过，脸蛋上的皮肤跟果冻似的，有一种满满的胶原蛋白的感觉。
“在公司有点事。”周不器看了下时间，“也才九点吧，着急了？”
“再晚点，我就走了。”宁雅梦美眸瞟他一眼，“赶紧去洗澡。”
周不器都惊呆了，前段时间忸忸怩怩，这下怎么这么猛了？很好笑地说：“不急吧？咱俩先聊会儿天，喝两杯红酒，调节下气氛……”
“还调什么气氛啊，赶紧，上楼洗澡！”宁雅梦一副急不可待的样子，双手去推他的肩膀，“你的浴巾和牙刷我都准备好了。”
周不器在她的推搡之下往楼上走去，哭笑不得，“你这是怎么了？急成这样？”
宁雅梦咬着红唇道：“再磨蹭一会儿，时间就来不及了。”
“什么来不及了？”
周不器有点莫名其妙。
宁雅梦气恼道：“我是……我是姑娘啊，你得多给我留点时间让我缓一缓。缓不过来，我姐晚上下班，不就发现了？”
“那也不必急于这一会儿吧？”
“你快点！”
“行行，你别催。”
周不器在她的拉拽下，去了她的卧室。床上已经准备好了浴巾、毛巾，还有男士睡衣。然后就脱衣服，准备去她卧室里的浴室去洗澡。
刚解开衬衫的扣子，宁雅梦就背过身去不好意思看她了，还在催促，“姐夫，你快点。”
周不器从背后看她，可以看到她晶莹可爱的小耳垂都微微泛起酡红，随口问道：“雅梦，你还真是姑娘啊？”
“嗯。”
“要不是的话就赶紧承认，要不一会儿露馅了更尴尬。我可是很有经验的，是真是假瞒不过我。”
“本来就是。”宁雅梦又有点不耐烦了，“哎呀，姐夫你别说话了，快点去洗澡。”
周不器快被催疯了。
头一次遇到这种事。
“行了，你快别催了，搞得我心情都没了。”周不器很无奈，左右看了一眼，“对了，我包落在楼下了。包里有白手绢，你去取一下。”
“我……”宁雅梦有点咬牙切齿，也不敢回头看他，气冲冲就要下楼取东西了，还不忘回头催促，“你快点！”
周不器很抓狂。
这个宁雅梦，今年也29岁了吧？
29年都这么走过来了，还差最后这一哆嗦了？多等一分钟也不行？唉，这种老姑娘的心思，真是鬼神难测。
周大老板很郑重地表示，今天认栽了！
……
中午吃的是牛排。
据说这东西血红蛋白很高，可以补血。另外，周不器还在餐厅里点了一些桂圆、红枣和紫葡萄干，也是可以补血的水果。
经过周大老板的实践检验，证明宁雅梦真的冰清玉洁。
冰清玉洁也就算了。
更有甚者，她连接吻都不会。
这就很震惊了。
就算他前夫那方面不行，可接吻总该差不多吧？难不成从恋爱到结婚，都没怎么亲吻过？
然后，就得到了很确切的答案。
“我本来就是初吻，都给你了，什么都给你了。”宁雅梦可能失血过多脸色微微发白，细嚼慢咽地切吃着一块浓香四溢的牛排。
周不器有点难以置信，“这怎么回事？有点……有点超出我的认知呢？你不是故意装作不会接吻吧？”
宁雅梦抬头看他，有些恼火，“姐夫，你这样说话很伤人！”
周不器尴尬的笑笑，“没有，我就是随便问问，你已经是我的人了，没必要藏着掖着。”
“就算是你的人了，你也不能这样埋……埋袋？”
“埋汰。”
“你也不能这样埋汰我吧？”
宁雅梦这个南方人，跟这个姐夫相处时间多了，渐渐地也会用上几句北方的方言。
周不器不以为然的道：“因为这根本不重要，手绢我都收好了，上面签了你的名字，我这就已经算是捡了宝了。别的我不在乎。”
“可我在乎。”宁雅梦鼓了鼓嘴巴，很幽怨地说，“反正我的初吻就是给了你，我一共谈过两次恋爱，其中有一个是我丈夫。最多就是拉拉手，就婚礼那天抱过几次，后来他连抱都没抱过我。”
周不器给她盛了一勺羹，“好了，我知道了，我会疼爱你的。有什么要求，你尽管提。”
“你先别告诉我姐。”
“行。”
“我一会儿去上班。”
“啊？”周不器有些惊讶，上下看她，“不是请假了吗？今天就在家好好休息吧。”
宁雅梦脸蛋微红，“我现在感觉还好，没想象中那么疼，都……都挺正常的，下午可以上班。”
“不着急吧？”
“现在是关键时刻，第一期的‘赤壁英雄’手办图稿已经最后一轮了，接下来就要制作手办模型，然后就投产加工了。”
周不器眨眨眼，有些好笑，“缺了你不行？”
宁雅梦白他一眼，“姐夫，你别小瞧我，我现在是正子公也最主要的画作助手，我画画很有天赋的。”
周不器笑道：“行，那你好好干，跟伍雨把这摊子撑起来，你就是首席设计师了！”
宁雅梦这下终于害羞了，晕起脸蛋，轻轻地“嗯”了一声，“谢谢姐夫。”
送宁雅梦去上班，下午优哉游哉地回到搜狐大厦。
直接去了楼上老张的办公室。
“咦？你怎么了？中彩票了？”张朝洋看到他满面红光的样子，有点莫名其妙。
周不器哈哈一笑，“差不多吧！”
“怎么了？”
“不能告诉你，私事。”
“跟女人有关吧？”
老张用一副鄙视又看穿的眼神审视他。
周不器脸色一正，肃然道：“没有的事，别污蔑我！我问你点事，你给我出个主意。”
张朝洋懒洋洋的道：“说吧，又什么事？”
周不器道：“紫微星不是在走国际化路线嘛，我打算把魔都分公司改造成国际部，想盖一栋紫微星国际大厦。”
“盖啊，响应国家号召搞基建，多好的事？”
“没钱啊。”
“少扯。”
张朝洋才不信他的鬼话。
周不器解释道：“是这样，既然是国际大厦，肯定要定在国际中心地带，会有很多外国人往来，郊区的科技产业园就不太合适了。”
张朝洋就点了点头，表示理解，“在商业中心地段盖大厦啊，这不是没钱，应该是没土地吧？”
周不器道：“土地还是有的，是真的没钱。国际商业中心那一片，都是高楼大厦林立。我本想盖一栋8-12层的大楼就够了，可这不符合那边的城市规划，这太矮了，至少也得25层以上。是真的没钱。”
在那种地方盖高层，就算低价拿地，建筑成本也能高到离谱。普通的建筑肯定不行，还得要建得美观，符合城市的规划蓝图。
张朝洋皱皱眉头，“你那个国际部，会有多少人？”
“不会超过500人，有两三层的写字楼也就够了。”
“你想要国际大厦的挂名权？”
“那肯定啊，我这是国际化大公司，总不能把这么重要的部门放在别的大厦里吧？尤其那是经济中心，紫微星的国际形象还要不要了？”
张朝洋笑着说：“很简单，去跟当地的政府谈就行了。你希望能叫紫微星国际大厦，地方领导比你还希望呢！那种中心地段，土地可不好拿，基本都被国企拿走了。去疏通关系，找一动国企新盖的地标大厦，你去买下几层，然后申请冠名就行了。紫微星的名声这么大，各方都会积极推动。可能连冠名费都不用出。”
周不器眨眨眼，沉吟着道：“嗯，这个思路可以，过几天我就去一趟魔都。要是真能冠名一栋已经盖好的地标大厦，还省去了施工建设的时间。”
第1128章 实验样品
奥运开幕式，周不器是一定要亲临现场的。
市里一共就给了50多张票，分是分不过来的，索性就不分了。只给十校创业联盟的小伙伴分了一些，剩下的名额就都安排给了自家人。
周不器，温知夏、伍雨、石婧琳、薛宝珊、薛姨妈，还有宁雅娴、宁雅梦，冯慕儿、孙莞然，甚至张瑜绮、杨蜜、蒋冰婕和李心婉也过来了。
再就是老爸老妈，刘姨和妹妹，温家的岳父岳母和大舅哥、伍家的岳母、石家的几个大姨姐了。
爷爷年纪大了，说什么都不来。
开幕式的壮观场面，着实让人心潮澎湃，内心震撼。
周不器心中也涌起了一股莫名的自豪感，中华民族过去百年的屈辱，在这一刻是真的可以扬眉吐气了。
这不是形式主义的宣传，这是实实在在的现实写照。
这一场奥运会，是该让全世界重新认识一下这个古老的有着几千年文明的国家了。而一个强大的祖国，往往是国际化企业在海外市场的最大支柱。
就比如HTC，想灭就灭掉了，随意地揉扁捏圆。
自家的Aster手机就不一样了，不管是美帝还是欧洲，想打压Aster都得反复斟酌地掂量掂量。尤其是苹果手机对国内市场的觊觎。
华为在海外受到挤兑时，苹果在国内的日子也不好过，最终是承诺5年内要在国内投资2750亿美元并提供相应的配套技术、帮我们培养若干技术人才，才算是拿到了绿色通行证，没像三星那样被一棍子打死。
什么样的层次，思考什么样的事。
周不器在这场开幕式上，感动的是国家的强盛、民族的崛起，以及紫微星未来国际化道路的有力保证。
身边的姑娘们就不太一样了。
就觉得周围的漂亮女人真多啊！打眼看去，好像每一个都比自己漂亮，压力顿生！
温知夏、石婧琳还好点，层次高，不屑去计较琐碎的小事。张瑜绮、杨蜜也无所谓，她们没资格去计较。宁雅梦、孙莞然她们几个就不一样了，整场开幕式看下来，小脑瓜跟拨浪鼓似的左顾右盼。
也不知道哪些是周不器的亲戚，哪些是别的什么关系。
新的一周，第一个早会就很重要，紫微星的最高层再次对魔改Helo的思路做了讨论。
结果差不多。
除了贺阳依旧弃权，所有人都认为可以尝试去搞。
就目前来看，魔改Helo的思路对紫微星带来的威胁是有限的、可控的，可为紫微星能带来的利益和好处却是数之不尽的。
然后，又制定了几条简单的规定。
对所有非商用性的魔改Helo，紫微星推行的是免费策略。
也就是说，如果某家公司开发的魔改Helo，没有商业化运作，没有为自家的产品打广告、引流量等等，紫微星就不会收费。
这无疑会大大地促进第三方公司对开发魔改Helo的热情。
试试总是没错的。
先打造出一款魔改Helo，看看反应。如果市场反馈不好，用户太少，放弃就可以了，反正是免费的。
如果市场反馈很好，用户基数比较大，再做进一步的商业化探索，把这款魔改Helo的流量往自家的平台上来引导。
至于收费标准和模式，大家集思广益，构思出了十几种模式。
总结下来，主要就是三大类——
一，按登录次数收费。
就像Helo的快捷登录服务那样，魔改Helo每登录一次都要支付紫微星相应的费用。
二，分成模式。
就像朋友网开放平台那样，魔改Helo赚到的钱，都要按照比例对紫微星分成。
三，买断模式。
就像Helo的游戏面板那样，游戏厂商每年向紫微星支付一笔固定的费用，以后不管有多少登录次数、赚了多少钱，都跟紫微星无关了。
三种模式，紫微星内部都有现成的样板模式可以当作参考，在产品策划和项目运营方面都算是有一定的经验。
当然，“魔改Helo计划”的战略意义深远，远不是一两次会议就能搞定的。
这个计划一旦运作起来，可能会对未来二三十年国内的互联网产业形成很重要的影响。这么一来，Helo就相当于一款半开源的产品了，所有公司都可以加入到“魔改Helo计划”中来，会极大地影响未来国内的互联网产业格局。
这个计划别说对紫微星了，放眼全世界都是头一遭，是巨大的产品战略的创新。
单靠一个偷偷摸摸的彩虹Helo还远远不够。
需要有更多的实验品论证这一计划的可行性。
会议上，大家出谋划策。
有的人说跟楼上的老张合作，搞一款搜狐Helo，可以看新闻聊天；有人说跟旗下的优酷合作，推出优酷Helo，可以看视频聊天；有人说跟京东、当当合作，推出京东Helo、当当Helo，电商平台是最需要流量的，他们也许很愿意尝试……
周不器没有表态。
觉得这些思路都不够亮眼。
决策委员会上的很多人都不是做产品的，他们对产品的理解不到位。大决议定下来就够了，具体的执行，还是小会上讨论吧。
回到了办公室，就看到孙莞然弯着腰，手里拿着一块抹布在擦沙发。
二秘王瑶瑾离职了，周不器单独为她的账户上转了100万，算是分手费。
秘书少了一位，自然就要有新人填补进来。
冯慕儿晋升为二秘了，孙莞然也正式结束了轮岗，回到了董事长的办公室，成为了一名光荣的三号秘书。
她的头发染色了，有一种黑色、棕色、金色的混合感，还微微打卷，一下就让她身上的青春气息遮掩了不少，变得成熟妩媚起来。
上身穿着一件白衬衫，下面则是一件黑色的包臀短裙，黑色的丝袜，黑色的高跟鞋……很有一种圣洁与堕落同在的诱惑。
周不器悄悄走过去，在她翘起的屁股上拍了一下。
嗯！
很饱满很有肉感。
初中时期的豆芽菜，真的长大了。
孙莞然微微惊吓，转过身来，俏脸上的惊讶和嗔恼消失全无，换上了一个大大的甜美的笑脸，“呀！你开完会了？”
周不器愣了一下，好笑道：“你近视眼？”
“没有啊，假的。”孙莞然把鼻梁上的镜框摘下来，在他面前晃动了一下，黑框眼镜没有镜片，“不好看吗？”
周不器道：“很好看，有气质。”
孙莞然抿抿嘴，戴上了眼镜框，“我以后就是你正式的秘书啦，宁雅娴把我叫过来的。”
周不器点了点头，“嗯，你在我这工作，平时说话时候注意点，有外人了别太随意。”
孙莞然笑道：“我知道，会给你留面子的，大老板。”
“对了，美容院的事怎么样了？”
“应该快了吧，在走程序呢，挺顺利的。”
“行，你别收拾了，去泡壶茶，我这一会儿要跟人谈话了。”
周不器摆了摆手。
关于魔改Helo的事，还需要有更进一步的讨论才行。
没一会儿，张一明就过来了。
“彩虹Helo还是差了点，他们可能在担心我们拆台，在推广方面比较克制。我们需要找一个合作伙伴，打造出一款更有标志性的典范式的魔改Helo样品才行。”
“是啊，彩虹Helo有点胆小。”
周不器也很无奈。
51那伙人不是挺野的嘛，怎么在彩虹Helo的发展方面就畏手畏脚了呢？紫微星这边早就公开表态过了，不会采用一些类似“二选一”的恶性竞争的行为，会倡导构建和谐有序、健康发展的互联网环境。
怎么就听不明白呢？
我周某人在业内的名声这么正，不至于怕成这样吧？
张一明笑着说：“可能是过去彩虹QQ的惨痛教训，他们吓坏了。”
周不器摆摆手，“实验样品的事，你有什么好思路？”
张一明道：“是刘洋告诉我的。”
“刘洋？”
“朋友网的页游业务总监。”
“怎么样？”
“他说可以跟YY合作。”
“哦？”
周不器眼睛一亮。
作为一名优秀的产品经理，他马上就意识到了这个建议的可取性和惊艳之处，比什么京东Helo、搜狐Helo的构思强多了。
“魔改Helo计划”要想推广开，就必须要打造出一两款比较成功的样品。有了成功的案例，别人关注到了，才会能更加踊跃地加入进来。
YY也是一款聊天软件，主要是基于游戏的即时语言交流，这几年发展的势头很好。网游玩家在组团打副本时，都是使用YY语音在沟通。
可是，YY也有一个限制，就是用户基数太少了。
只有那些游戏玩家才是YY的用户。
跟Helo合作，无疑可以几十上百倍地放大YY的用户基数群。
张一明却提供了另外一个思路，语气轻和，有条不紊地说：“YY这款产品我关注两年多了，发展的趋势特别好，已经产生了用户需求推动产品发展的效果。一开始的时候，YY是为网络游戏做语音沟通用的。在打游戏等待的过程中，就会有人无聊，就会为大家唱歌解闷。渐渐地，语音唱歌就成为了YY上的一个潮流。尤其当有女玩家出现的时候，都会有才艺展示的环节。”
周不器马上想到了什么，“娱乐频道？”
张一明笑着说：“对，一开始的YY只有游戏频道。随着才艺展示的流行，现在已经出现了娱乐频道，出现了许多不怎么打游戏却主攻才艺展示的娱乐主播。”
第1129章 守株待兔？
受制于网速的原因，现在YY的娱乐频道只有语音。
视频直播业务要到2010年以后才在国内逐步地推广开，出现了一批直播网站，也涌现了一批主打高清视频的网站。
周不器没怎么用过YY，张一明也只是关注产品，理解不深。
就从财务部找来了一个年轻小伙，是个资深的YY玩家。YY的游戏频道自不必说，他简单地把娱乐频道说了下。
主要就是“干五项”，即MC、散磕、套词、另类和说唱。
基本上都是差不多的一套模式，脏口荤口等不堪入耳的词语毫不忌讳。
很多人专门就是为了学习骂人才去听的。
这小伙还即性的喊了一通：“修罗本是金罗汉，见意忘利必须干。帝王与我把命换，从此闭门在修观。忘眼天下走四方，男儿志气似金刚。挡我去路把命让，天下能有几人浪……”
这已经很克制了，至少没有不雅词汇。
可依旧让周不器和张一明有点毛骨悚然。
尤其周不器倍感尴尬，娱乐频道里的好几个开过千人场“大秀”的主播，都是他的东北老乡。二人转被本山老师绿色化推广了，那些在场子里不方面说的嗑都在网络上传播了。
不过，这也说明了YY娱乐频道的一个潜力。
这只是语音，等过几年网速提升了，开通了直播业务，那必然会形成一个很大很火的市场。
表扬了这小伙一通人，让他回去工作了，张一明就笑着说：“越是高雅越曲高和寡，越是媚俗越万众青睐。古典音乐没人听了，流行音乐越来越口水。语音秀的内容极度低俗、庸俗、恶俗，只要发展开了，说不定会比流行音乐更有市场。”
周不器暴汗。
还真让他给说着了，这真是未来的某一种市场趋势。
好在国家及时出手干预，严厉整治，把“干五项”中的后四项都给取缔了，只保留了一部分比较干净绿色的喊麦内容。
眼下的互联网市场还处于野蛮生长的时期，区区一些脏口荤口骂人话而已，实在算不了什么。
周不器道：“要包容多元化的艺术形式存在，要鼓励高雅艺术，也要支持一些大众化的表现形式。相声高雅了十几二十年，差点死了。这些事情，还真不能一棍子打死，遵从官方的监管要求就好了。不同的时期，有不同的社会生态。”
张一明松了口气，生怕大老板眼睛只盯着天上看，而忽略了底层老百姓的生活娱乐。
Helo的一大缺点，就是太简洁了，娱乐属性不高，形式太高雅了，很多产品细节的设计都有点像MSN。
这必然对年轻人的吸引力有所不足。
可又不能轻易地更改Helo的产品定位，去追求娱乐化和庸俗化，这会让很多习惯了清爽、简约的Helo老用户不习惯，尤其一些比较高端的白领用户。
想要推动Helo超越QQ，娱乐化、庸俗化、平民化是必不可少的，这也是紫微星要大力支持彩虹Helo的原因之一。
有了魔改Helo这个概念，就可以既保持原版Helo的一身正气，也可以通过各种魔改版本，满足不同的用户群的产品需求。
可一个彩虹Helo好像不太够。
YY在这个领域有巨大的市场和影响力，尤其这种朗朗上口很洗脑的魔性MC、说唱等内容，很容易吸引到一批热血年轻人。
张一明道：“YY的娱乐秀场里，最火最热门的也就是千人场。不是因为节目不受欢迎，而是YY的用户基数太小，受众群太少。”
周不器点了点头，“嗯，跟Helo合作，会让YY的发展进入到一个新高度。对了，盈利模式呢？”
张一明道：“可以给主播送礼物，增值服务收费。这方面应该不用过分担心，有流量了怎么都会有收入。”
周不器沉吟道：“跟YY合作，的确是一个很重要的契机。但有一点必须要慎重，如果把YY跟Helo对接了，等他们出名了有底气了培养出用户习惯了，翻脸不认人了怎么办？”
张一明深以为然，“的确，这一点需要格外慎重。”
周不器道：“如果是搜狐Helo，淘宝Helo这种魔改版，我们不必过分担心，本身的黏性不够强。可是YY的这种语音秀，真是太有感染力了。现在国内应该就只有YY这一家吧？”
张一明轻咳了一声，“同类的模式应该也有许多，不过正规合法而且有一定知名度的，应该就只有YY了。”
“也是！”
这年头，有语音陪聊服务。这还不算什么，哪怕网速很差，可依旧有不法分子看准了市场需求，推出一些付费的不雅直播内容，其中就包括Helo。先加好友，看视频聊天，先试看一小段……想继续看，请给指定的账户打钱，就可以收看更多更刺激的内容了。
Helo从5月份开始，响应国家号召，予以了坚决的抵制和整治，一旦发现该类的违法违规行为，会永久封号。
在这方面，紫微星是有优势的，2月份就推出了人工智能的黄图识别程序，4月份推出了简单的对视频聊天画面的智能审核功能。
先由计算机通过人工智能审核一遍，挑出来那些可能存在违规的视频聊天，交给人工来审核，一旦确定违法，就会予以惩处。
毕竟不是所有的不雅视频聊天都是违法的，如果是夫妻间的小情趣，实在不能干涉别人的隐私。紫微星招聘的“鉴黄师”都是女性，就算看到了一些什么，夫妻双方损失也不算太大。男人看了女人，是男人占便宜；女人看了男人，也是男人占便宜。
问题不大！
周不器道：“YY的这种语音秀很有魔性，刚才那小子喊的那一段，我现在脑瓜子还嗡嗡的呢，堪称洗脑。如果要运作YY版的Helo，就必须要格外注意，以合同的形式明确约束，以免将来的反噬。”
张一明认同道：“没错，一旦Helo帮YY完成了引流，他们这种娱乐形式，很容易就会培养出一大批的忠实用户。到时候，哪怕切断了跟Helo的合作，那批忠实用户一样会选择注册YY，成为他们的新用户。”
周不器有点后悔，“YY是雷俊投资的，当初他还构思过‘UC+YY’的商业战略。早知道，当初收购UC的时候，就应该连YY一起拿下。”
张一明很轻松地说：“现在出手也不晚，YY也就只是一个小众领域的小产品，一家小公司而已。我觉得并购就没必要了，花费太多了，而且YY这种语音秀的内容……实在恶俗，也不符合紫微星的气质。我们去股权投资，进入他们的董事会和决策层，有一定的掌控力防止生变就好了。”
周不器轻轻点头，比较满意，“可以，那就按这个思路办。你去安排吧，对YY进行战略投资，推出YY版Helo。”
明明说的是别人的公司，可两人三言两语之间，就把YY的命运给定夺了。
在紫微星这种巨头面前，YY连挣扎的资格都没有。
就算YY的创始人李总不同意，可还有大金主雷俊呢！
投资人一定会同意的。
张一明犹豫着问：“彩虹Helo那边，要怎么办？现在的彩虹Helo，日活已经超过100万了，已经算是形成一定规模了。只要51方面发力，我估计很快就能把日活推高到400万-500万。51空间虽然被QQ空间挤压得很惨，可每天依旧有超过1300万的日活。”
周不器也有点头疼，“总不能上赶着找上门吧？”
张一明道：“要不咱们这边释放点信号？我估计彩虹Helo也在观察咱们的态度，在梦寐以求地能完成彩虹Helo跟自家社区的对接呢。”
周不器摆了摆手，“咱们不急，他们越急。咱们这边一再示好，他们说不定就有别的想法，还以为咱们是求着他们了。”
张一明好笑道：“守株待兔？等着他们主动来给咱们送钱？”
周不器道：“先等等看，51那边迟迟没能完成融资，着急的是他们。只要彩虹Helo和51完成了对接，他们在投资人面前就有了底气。现在咱们占着主动呢，不着急。51的团队野着呢，他们跟别的互联网公司不一样，别把他们跟YY画等号。”
张一明点了点头，“行，那就先解决YY。等YY那边处理得差不多了，51那边如果还没动静，咱们再想办法表示表示。”
周不器笑道：“嗯，我估计51的账面资金不多了，撑不了多久了。先做YY的案子。嗯，要全程保密，别走漏了消息，尤其是魔改Helo的计划，不能传出一丁点的风声。”
张一明离开后，周不器坐在老板椅上闭目养神，思索着魔改Helo可能还存在的方向。
这时，身边传来了一股幽香。
是宁雅娴的味道。
周不器也没睁眼，就感受到了宁雅娴在耳边吐气如兰，小声地问：“你是不是把小梦的身子给破了？”
“啊？”
周不器虎目猛地睁圆，惊呆了。
宁雅娴见状，也就明白了，神色淡然了不少，呼了口气，“果然，让我说对了。”
“你……你怎么知道的？”
“她不一样了，我能看出来。”
“这都能看出来？”周不器马上激动起来，“雅娴，你这是绝招啊！可得教教我，到底是什么方法？？看眉毛，看腿型，还是看屁股？总不能是望闻问切吧？我要是把这招学会了，以后就……嗯，慧眼如炬，有利于招聘，对公司有好处。”
宁雅娴翻了一个大白眼，没好气的道：“这能有什么方法？那是我妹妹，我对她的个人情绪、生活习惯和动作举止足够了解。”
第1130章 兔子来了
魔改Helo是一个需要长期推进的大计划，尤其进入了移动互联网时代以后，有可能会成为一款能够聚焦所有互联网服务的超级App。
短期内，紫微星要做两件事。
第一，找合适的实验样品，给开发者和创业者们打一个样。
第二，把付费服务的概念给建立起来。
以更大的视角来看，国内市场甚至可以当成一块试验田，把魔改Helo的战略给推广起来，积累经验。
做成之后，去征服全世界！
就像抖音和TikTok的这种关系。
先在国内做抖音，积累了足够的经验和产品设计的理念之后，再杀出国门，去跟国际巨头去竞争。
国内的互联网市场很野蛮，有BAT三大巨头，竞争起来往往会不择手段，封杀、屏蔽、“二选一”等等恶性竞争的行为比比皆是。
抖音在这种环境下都能茁壮成长，甚至做得比BAT还好。
走出国门之后，国际市场里不能玩封杀、“二选一”之类的强制性手段，再跟谷歌、Facebook、微软这种硅谷巨头竞争的时候，就会有一种身轻如燕、如鱼得水的感觉。
不过，这不能着急。
半年之内争取先把YY版的Helo确定下来。
周末，周不器乘飞机南下，石婧琳和薛宝珊也一起跟随，主要是去看宝贝女儿念念，小丫头终于会咿咿呀呀地说话了，能够冒出“妈妈”、“姨姨”、“奶奶”之类词语。只可惜，不会叫爸爸。这让周不器很惭愧，打算多陪陪女儿。
除此之外，就是要确定魔都分公司的总部——紫微星国际大厦的选择了。
周不器接受了老张的建议，放弃了自己盖大楼的打算，去找一栋现成的刚建好的顶级写字楼。去买下几层，然后找关系冠名。
就比如紫微星总部现在所在的搜狐大厦，当初就叫威新国际大厦。后来被搜狐看上了，不管是市里、中关村还是清华，都在积极运作，希望港商能予以配合，把名字改为搜狐大厦。
搜狐的牌子多硬啊。
搜狐大厦屹立在清华科技园里，这就是一种相得益彰的光环。要是叫威新国际大厦，影响力显然不如搜狐大厦这么大。
包括魔都的支付宝大厦，也是这套模式。
两天前，周不器已经派副总裁郭丹去了魔都，跟当地的市领导谈了。
结果不出所料，各方都很欢迎，都在积极推进。
然后，就跑去魔都最繁华最中心的地带陆家嘴了。
紫微星要成为国际化科技企业，要打造的是国际大厦，偏远了不行，地点一定要选在中心的中心，要突出、要醒目才行。
然后，就真的找到了合适的刚刚竣工的大厦！
虽然是星期日，可领导们没假期，派出了规格极高的陪同团队，陪着周不器一行人实地考察，就在江边。
著名的豪宅区汤臣一品就在不远处。
过去之后，周不器久久不能言语。
这栋大厦，他很熟啊！
堪称陆家嘴的地标性建筑之一了，一开始叫做合生国际大厦，后来各方运作之下，改名叫未来资产大厦了。
陪同的郑秘书长就简单地介绍：“这栋大厦的预定名字是合生国际大厦，北边是香格里拉大酒店，南边是花旗银行大厦。西边是震旦大厦，东边是金融开发区。这栋大厦请的是美国的设计团队施工建设，从04年开始施工，上周才刚刚竣工。”
周不器笑道：“上周才竣工？”
“对，要么说巧了呢。”
“果然是缘分。”
周不器点了点头，扬头看着高耸的大厦，很是满意。
这种规模的大厦，已经不仅仅A级写字楼的要求了，作为地标建筑，需要有特定的寓意和内涵在里面，有着艺术性的设计。
大厦总共33层，平均每层面积1800平米，单层面积比搜狐大厦小了1000平米。
既然命名为紫微星国际大厦了，就相当于一张名片。既然是名片，就不能太寒酸，要从格调和装修等诸多方面显示出紫微星的实力。
可不能像很多互联网公司那样，简单地搭上水泥地、刮大白，然后就可以摆上办公桌开始办公了。
这里是国际化的金融中心，往来会有太多的外国人和领导人过来参观、考察、学习、调研。
这不仅是紫微星的形象，很大程度上也代表了魔都的形象、国家的形象。
周不器简单盘算了一下，觉得办公区不能太拥挤，要足够的休闲、足够的宽敞上档次才行，“秘书长，大厦里预售出去多少了？”
“一半多了，大部分都是外企。市里这边在调控，否则很可能就被外企给抢光了。”
“是啊，国内顶级的写字楼还处于供不应求的状态，外企的经济实力是最强的。首都那边，位置好点的写字楼，都租不到第一手，要转手好几次才能租到。”
郑秘书长笑道：“这栋大厦属于半国企半民企的性质，市里一直在重点关注。这里老外太多，在管理秩序上必须要规范。”
周不器深以为然，道：“嗯，这点必须要保证。奥运会办得这么成功，简直就是恢复了大唐时期万朝来贺的盛况。不能因为这种物业管理上的疏漏，让老外看了笑话。”
郑秘书长保证道：“这你放心，这里的设计团队、施工团队和以后的物业团队，都会按照国际管理模式，以最高水准的团队组合来运作。这栋大厦会是一颗夺目明珠，与外滩百年建筑一起辉映。”
周不器点点头，驻足观望了许久，回头问：“郭丹，你觉得怎么样？”
郭丹笑着说：“我觉得很合适，这是江畔，我们挑高层，还可以鸟瞰整个外滩江景。”
周不器一挥手，“那就这么定了！”
……
方案定了，具体的细节周不器就不参与了。
该栋大厦的总投资是18亿元，平均每层也就6000万。紫微星买下其中的5层，外加大厦的冠名权……估计4亿-5亿妥妥能够拿下。
郭丹去处理具体的操作，周不器则是被史余柱一个电话叫了过去。
美国那边传来了惊人的好消息！
金融市场要崩盘了！
进入了八月份，美国的金融市场急转直下。五大投行都要完蛋，高盛和大摩把投行性质改为了银行控股公司，而雷曼兄弟和美林证券，已经命悬一线！
美股已经开始暴跌了。
多空大战开始了。
多头方认为，联邦政府和美联储会出台强力措施来救市，来拯救金融市场的秩序。空头方则认为以联邦政府和美联储的那点水平，他们摆不平眼下近乎崩盘的金融格局。
今年来，美国五大投行中的贝尔斯登，已经垮掉了。
雷曼兄弟和美林证券看样子也熬不住了。
周不器自然也在密切关注美国那边的形势。
他的个人账户，已经由3.3亿美元变成了9.7亿美元，进入八月份以来，已经暴增120%了。紫微星的账户里，12亿美元也变成了26亿美元，涨幅也超过了100%。
史余柱也参与了这次行动，激动兴奋之余，也难免心惊胆战，“差不多就行了吧，要不撤了？”
周不器瞥他一眼，“撤？怎么撤？投资协议里是3个月的封闭运作呢，要违约吗？”
史余柱双眼发亮，“就算是违约，也能赚80%。”
“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你才投了多少钱？1.5亿美元？紫微星投了12亿美元呢。先等着吧！不着急！”
周不器大手一挥，不给他讨价还价的空间。
这场投资操作就是他发起的，他是总裁。
史余柱问：“你认为金融市场会崩盘？”
周不器道：“咱们找的基金操盘手是华尔街的饿狼，他也把全部家产都投进去了。不管崩不崩盘，只要他不撤，咱们就可以再等等。”
史余柱见他坚持，也就不多说什么了，只觉得这小子真是个做大事的人，12亿美元投进去……现在都翻倍了，还能这么沉得住气，真够厉害的。
“对了，有人把关系拖到我这儿了，想见你。”
“谁啊，又是你的老部下？”
“这次不是，是51。”
“啊？”
周不器颇为惊讶。
史余柱叹了口气，“当初我都说好了要投资51，可后来听了你的建议，就把他们回绝了。挺过意不去的。51现在的现金流很紧张，迟迟都没能启动新一轮的融资。”
周不器眉梢一挑，“找我干什么？”
史余柱道：“好像是彩虹Helo的事，想跟你谈和吧。我估计他们是担心你随时下手把彩虹Helo给封杀了。”
周不器道：“我跟他们不熟。”
史余柱很无奈地道：“我跟你一起去，这次……我跟你说实话吧，51那边找到新的投资人了。可投资人有一个要求，要降低彩虹Helo未来可能存在的风险。如果51拿不到融资，那就真是因为咱们两个才破产的，我可不想当罪人。”
周不器气道：“你少拉我当垫背！是你不愿意投资，跟我无关！”
话是这么说，心中却涌出了不一样的想法。
见见51的人？
谈一谈彩虹Helo？
好事啊！
这不就是推进“魔改Helo计划”的重要一环吗？
主动上门了？
挺好！
看样子，守株待兔成功了，兔子真的来了！
第1131章 哎呀，中计了！
老史的行事作风很江湖气，他有一句话说得很对。
51在国内也算是一家很知名的互联网公司了，是一个时代的青少年“杀马特”文化的中心，具有很强的时代意义。
如果这家公司做不下去了，是因为自身的战略和运营出了问题，外人也说不出什么来。
人家自己的公司，想怎么折腾怎么折腾。
可如果这家公司的失败是因为周不器的“阴谋算计”导致的，这在名声上就不利了。
几经拉扯，周不器终于同意了。
表示会接受这次应酬。
史余柱就很高兴，表示他会亲自做东，邀请双方入局。都是同行，没必要闹得太僵化。生意上的竞争可以理解，结私怨真是没有必要。
晚上，周不器和秘书冯慕儿一起，去了陆家嘴的金茂大酒店，曾经号称是世界最高的酒店。去了之后，没去56层的餐厅中心，而是直奔位于86层的金茂俱乐部，这里才是金茂大酒店最高档的地方。
连服务员都很厉害，周不器随意地听了几句，感觉她们的英文水平比自己还高。
与会之后，一共有七八个人。
老史也是带着秘书过来的，一个三十多岁很有气质的大姐姐，一看就是跟了她很多年的知根知底的生活助理。
周不器的态度比较平淡，还没落座呢，丑话就说在前面了，“我一会儿还有事，咱们有事说事，拐弯抹角就没必要了。”
51的人有点尴尬，却只能赔着笑脸。
庞总、黄总、王总、陈总……史余柱简单地做了一番介绍，周不器依旧表现得很矜持，甚至有着些许的不耐烦。
唯一让他多看几眼的，也就是那位叫陈思思的陈总了。
是个顶漂亮的美人。
衣品很好，很有气质。上身是一件黑色的花苞袖针织上衣，显瘦；下身是一条高腰波点的半身裙，颇为时尚。
一双简单的带质凉鞋，白嫩的脚丫没穿袜子，搭配着伪素颜的淡妆，显得慵懒随意又有几分漫不经心，却很符合聚会的气氛。
周不器一点没客气，当下在主位上就坐下了，左边是史余柱，右边……呃，右边不是51的庞老板，而是这位精心打扮的陈思思。
“周总，我可以坐在您身边吗？”
“陈小姐请坐。”
“谢谢周总给我机会，我还想跟您多接触，多学习呢。”
“陈小姐客气了。”
周不器比较礼貌地点点头，算是露出了今晚的第一个笑容。
满满一桌子最顶级的黄浦滩名菜，可这种场合显然不怎么不适合吃东西，简单的吃几筷子意思意思也就够了。
主要还是谈事情。
坐在周不器边上的陈思思近水楼台，起身为他夹了几道菜，略带撒娇地说：“周总，我们的彩虹Helo，做得好不好，你给句话嘛。”
周不器不为所动，“我没怎么关注。”
这就有点欺负人了，一看就是在故作敷衍。谁不知道当初巨人要投资51，就是被您老人家给搅黄的？
陈思思款款坐下，轻叹一声，“周总，我们51有将近1.5亿的用户，日活超过1300万，虽然跟您这种大生意比不了，可也有不小的市场呢。”
周不器轻轻点头，“嗯，51做得不错，我也听说了。庞总，陈小姐，你们今天过来是要找我谈彩虹Helo的事？”
庞总连忙道：“对，就是彩虹Helo。周总，您那边对这款产品到底是什么态度？”
周不器淡淡的道：“紫微星的态度一向很明确，我们不会反对一些合理性的非商业的产品改造，不会扼杀开发者们的创意。”
陈思思轻声道：“是呢，就跟电影似的。电影在一些非商业目的用于学术交流和学习的私下场合播放，是不存在版权纠纷的，是可以免费播放的。可是在其他的场合，就要买票买正版碟才能观看了。”
周不器好像没听出来她的深意，笑着说：“我也投过几部电影，还算是比较了解。是这个道理，拿着别人的电影去卖钱，总要给知识产权支付一笔费用才行。奥运会的盛况空前，我们的领导人也对全世界有了庄严承诺，会推出一系列的政策来强力地推动知识产权的保护。”
几个51的高管都很振奋，黄副总连声道：“对，周总，您说得太好了！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这是亘古不变的商业法则！”
“嗯？”周不器眉头一挑，神色严肃起来，“庞总，陈小姐，你们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
陈思思拉着长音，很幽怨地说：“周总，51社区现在进入发展瓶颈了，我们急需一款有着……对了，您最近不是在倡导从流量到流量池的互联网行业新思维嘛。51现在不缺流量，可是缺少一个稳定的流量池。”
“流量池？”周不器眼睛微睁，“陈小姐意有所指啊，你说的是彩虹Helo？”
陈思思精致的脸蛋儿上闪过了几分惊喜，“对，就是彩虹Helo。”
周不器皱起眉头，“你们想把彩虹Helo跟51社区结合？”
陈思思可怜兮兮地说：“周总，我们这也是没办法了。51的用户流失太高了，这样下去，用不了几年可能就不行了。不过您放心，我们会尝试着把尽可能多的51用户引入到彩虹Helo上，也算是间接性地帮Helo引流了。”
周不器神色淡然，“我不缺这点流量。”
庞总有点气不过，想拍案而起。
小陈都这样低三下四了，这一副讨好又卖宠的样子，他何时见到过？看到自己追求了两年都没成功的女人在别的男人面前这样撒娇卖宠，真是心都碎了。
陈思思眨巴着大眼睛，哀求道：“周总，您就帮帮我们吧，我们真的很需要彩虹Helo。如果这件事解决不了，会影响我们下一轮的融资。”
周不器瞥她一眼，“怎么帮？”
“允许我们对彩虹Helo进行一些商业化运作，当然，我们绝不会触及到Helo的底层逻辑和产品的原有利益。”
“这没有先例。”
“试试嘛……”
陈思思的声音酥酥的、麻麻的，好似能把人的魂儿给勾走一般。
史余柱都惊呆了。
恍惚之间，还以为这是老旁他们从哪个高级会所里请回来的头牌呢。可仔细观察一下又不太对，气质这么正，而且敢坐在周不器身边聊业务，必然是核心高管才对。
更惊讶的还是51的这伙人，他们好像这一刻才算是见识到了这位陈副总的能耐，这杀伤力可真强啊，真会撒娇。
庞总有点受不了了，咬牙道：“周总，我认为双方的合作，是可以互惠互利的。彩虹Helo可以为51引流，也可以为Helo增加新用户，双方是有合作基础的。就像刚才说的，如果是非商业性的电影播放，是可以免费的。可如果用在商业用途，只需要支付一定比例的知识产权费就可以。”
“哦？”周不器眯眯眼，“庞总的意思……你们愿意为了彩虹Helo付费？”
庞总咬牙道：“只要紫微星能给彩虹Helo正式的授权，一切都可以谈。一切按规章制度、按合同办事。”
周不器摇了摇头，“没有这样做生意的，微软的MSN、雅虎的雅虎通、谷歌的talk，都没有这种模式。”
“周总……”
陈思思的筷子一下都没动，朝周不器这边欠着身，一副苦苦哀求我见犹怜的模样。
周不器不动声色。
陈思思也豁出去了，倒了满满的一大杯红酒，二话不说，咕咚咕咚地就开始喝，似乎吃定了这位年轻的周大老板会怜香惜玉。
可是，周不器是何等人物？
岂能被这种小心思给算计到？
中计是不可能的。
不上当！
“这件事比较复杂，要从长计议。”
周不器很简单地敷衍了一句。
心中暗暗后悔，感觉今晚不应该过来。51方面明显是在设连环计呢，就是在拿捏这位大老板的脸面。
都是这种高高在上的大老板了，不至于为了这点小事斤斤计较吧？
周不器很平静地看着陈思思喝完了一大杯红酒，“陈小姐，只靠喝酒，谈不成生意。我从来没在酒桌上谈过生意。”
也就是半个小时，他就打算起身离开了。
陈思思一咬牙一跺脚，也就豁出去了，脸上流露出了一个嫣然妩媚的微笑，“周总，那我送您下楼吧……”
去了电梯里，陈思思打发走了女服务生，也没避讳周不器身边的秘书冯慕儿，脸蛋红润地说：“周总，咱们聊聊吧？去54层还是74层？”
“有区别吗？”
“54层是咖啡厅，74层是豪华套房。嗯……我已经订好了房间。”
“套房？”周不器眉梢一挑，“陈小姐，去房间里聊什么？”
陈思思轻挽了一下耳边的头发，眼神略带了几分迷离，贝齿轻轻咬了红唇，“周总您想聊什么，就聊什么，思思都可以的。”
周不器倒吸了一口凉气！
哎呀，中计了！
糟糕！
今晚的应酬，本老板小心翼翼，生怕陷入到51这伙人精心设计的陷进中，一直都很克制很隐忍，一次次地从对方的套里钻出来。
没想到，临秋末晚了还是没躲过去！
果然啊，强中自有强中手，真是小瞧了天下英雄。
这一组连环计玩得精妙啊。
陈小姐年纪轻轻就做到了副总裁的高位，果然是胸有锦绣能力卓然的，这一招诱敌深入、请君入瓮，真是厉害啊。
失策！
失策了！
这一下真的中计了。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周不器没办法，只能认栽了。
第1132章 我这是将计就计
美人计，中了也就中了。
可周不器要警惕接下来可能会存在的连环计，毕竟这种事对有钱有势的男人来说很不友好，哪怕人家是上赶着倒贴，一旦闹起来，也是男人的错。
好在周大老板在这方面早有了万全的准备。
让保镖老罗上楼，给房间来了一次详细而缜密的调查，要预防一切可能存在的窃听设备、偷窥设备。
甚至连手机都被留在了外面，不能带到卧室里。
冯慕儿那边又提供了一盒超薄的冈本。周大老板虽然平时很少用这东西，可凡事都有例外，作为秘书，要有完全的准备才行。不仅有安全设备，还有润滑剂、白手绢等辅助工具呢。不过这两样就不必了。
周不器打算速战速决。
既然中计不可避免，那就尽早的跳出来，花花样就不要有了。闪电战也好、阻击战也罢，要赶紧结束战役，然后把战场打扫干净，离开这块是非之地。
陈思思被周大老板的这一套操作搞得很恼火，觉得受到了莫大的羞辱。
身体上的屈辱也就忍了。
可这是人格上的屈辱……嗯，也得忍。
不仅要忍，还要讨好邀宠，曲意逢迎，笑脸相陪。
眼看着周大老板忙忙活活地冲了个澡，就准备穿衣服离开，一点也没有彻夜缠绵的念头……陈思思赶紧也不洗了，匆匆裹上了一条浴巾，光着脚丫跑了出来。
“周总，您……您要走？”
“嗯，要回家。”
周不器神色严肃，不容置疑的样子。
旁边帮他穿衣服的小秘书冯慕儿就抿嘴笑道：“陈总，我们老板很顾家的，从来不在外面过夜，这次……这次也是被陈总的魅力感染了。”
周不器很欣赏地说：“陈小姐果然是风华绝代。”
陈思思心头恼火，感觉这臭男人想穿上裤子不认人，赶紧委婉地提醒他，巧笑着说：“周总才是男人中的男人，刚刚能够在周总身下承欢，思思很荣幸呢。”
周不器很豪爽地一挥手，“陈小姐客气了，对待同行，我从来都不会小气。”
冯慕儿差点笑出来，赶紧转身，背向了陈思思，生怕被她看出来自己脸上绷不住的窃笑。也觉得自家老板真是太坏了，得了便宜还卖乖。
陈思思有点后悔了，恨不得冲上去踹他两脚。
渣男啊！
渣得透透的！
本来她还想找机会以后能跟周总多多交流呢，现在看来是不必了，他绝对是渣男体质，提上裤子不认人的那种。
不行，得赶紧把好处捞到手！
否则这美人计不是白用了？
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那就太吃亏了。
眼看着周大老板要走了，陈思思赶紧快步向前小跑了两步，挡在了门口，扬起红润精致的脸蛋，略带几分质问的语气，“周总，您就这么走了吗？”
周不器皱皱眉，“陈小姐这是什么意思？”
陈思思摆出了一副弱不禁风的神态，双眸含泪地说：“周总，我大学毕业就加入51了。今年年初，MySpace想收购51，可我们的管理层没有一个人会说英语，交易就搁浅了。我在港大读的硕士，英语很好，然后就晋升为副总裁了。”
周不器故作茫然，“陈小姐想说什么？”
陈思思道：“我想帮公司渡过眼下的困境，来证明自己的价值。”
周不器恍然大悟地说：“你是说彩虹Helo？”
陈思思双眸发亮，满是期待地望着他，“周总，您就帮帮忙吧，彩虹Helo的商业化运作，对51来说很重要。如果这个问题解决不了，我们就迟迟拿不到融资，可能……可能就要因为现金流的问题破产了。”
说着，就把身上的浴巾一拉，浴巾像是瀑布一般地倾泻而下，滑落在了地板上，把她曼妙风情的身子展露出来。
挡在卧室门口。
似乎周不器不答应，今天就别想出这个门！
冯慕儿赶紧过去捡起浴巾，围在了她的身上，轻声道：“陈总，空调开得有点大，别感冒了。”
陈思思推了她一下，很坚定的拒绝，美眸死死的盯着周不器。
大有一种“你得了好处，就必须要给个交代”的强盗逻辑。
周不器叹了口气，“陈小姐，你这又何必呢？”
陈思思哀求道：“周总，您就帮帮我吧。”
“你需要我怎么做？”
“我希望紫微星能给我们开具出一份授权书，表明彩虹Helo是合法合规的产品，我们双方是友好合作的关系。当然，商业化运作之下，我们会为Helo支付一笔费用。”
“陈小姐，我今天是中了你的美人计啊！”
周不器很苦恼的样子。
陈思思见他口风松动，就非常高兴，俏目盈盈，似笑非笑地说：“这次的合作，周总也没吃亏，不是吗？”
周不器哼道：“你也没吃亏！”
陈思思脸蛋酡红，大大方方的承认了，“嗯，思思的确很荣幸。”
周不器喟然一叹，很无奈地说：“陈小姐这么热情，我如果还是拒绝，就太不近人情了。那就这样吧，按照你说的办。”
“真的？”
陈思思雀跃得差点跳起来。
周不器点了点头，沉声道：“那就这么定了，彩虹Helo如果是非商业化运作，可以免费。如果是商业化运作，支付一笔费用就行了。”
“收费标准呢？”
“以后再谈。”
“周总，您可不能收太多的钱，我们给不起……”
“可以。”
……
周不器心满意足地离开了酒店，带着小秘书要回家了。
魔都的家也换上了豪华别墅，有很多客房，秘书也不必住在酒店里了。
周不器很高兴。
今晚的应酬，虽说他个人牺牲了不少、付出了许多，但为了公司的利益，个人牺牲点不算什么！
“魔改Helo计划”得到了进一步的推动！
彩虹Helo成了第一个正式实验样品，而且已经大跨步地走到了付费阶段。
谈判过程可真是漫长啊。
单是跟陈思思副总裁在卧室里的一对一单聊，前前后后就花了一个多小时。终于算是达成协议，彩虹Helo会以付费的方式进行商业化运作了。
在这个谈判的过程中，周不器一直小心翼翼地，全程采取的都是以退为进的思路。他越被动，对方就越主动。
他要是主动了，51方面肯定能看出来紫微星在这方面有着很强烈的需求，到时候他们说不定就开始拿捏了。
眼下是最好的结果。
彩虹Helo主动上门，积极推进，满怀期待地踏入到魔改Helo的大计划中。彩虹Helo好不容易才争取来的谈判成果，必然会格外的珍惜，就会用上公司的全部资源会推动这款产品的发展。
这边，周不器很高兴，旁边的冯慕儿已经笑不可知了。
“你笑什么？”
“有意思呗。”
“怎么有意思了？”周不器有点莫名其妙。
冯慕儿抿嘴道：“老板很棒。”
周不器哼道：“少敷衍。”
冯慕儿戏谑地说：“别人沾上了女人，都是要花钱解决。你沾上了女人，她却要哭着喊着求着给你送钱。老板，你太厉害了，我崇拜你。”
“没看我这次上当受骗，中了人家的美人计？”
“没有吧？”
冯慕儿知道内情，自然能看穿一切。
周不器叹了口气，“没办法，为了企业的发展，我也只能将计就计。你以为做老板很容易吗？紫微星在国内有5400多名员工，就意味着5400个家庭。我得为这些家庭承担起相应的责任才行。”
冯慕儿已经习惯了，抿抿嘴，“嗯，还是老板技高一筹。既享用了美人，也享受到了工作成果。”
“什么美人不美人的，庸俗！”周不器哼了一声，“你以为我很看重这个？你眼睛只盯着这个，说明你层次太低。”
冯慕儿笑而不语。
周不器道：“彩虹Helo这个项目也算是我一手推进的，做到现在这一步，也算是有始有终了。任何工作都是这样，一定要有责任心。”
冯慕儿轻轻点头，“嗯，我明白，我不会像王瑶瑾那样忽然就辞职的。我也不想辞职，以后……以后就算不当秘书了，也可以调去其他的部门。我不想离开公司。”
“对了，秘书处的工作现在轻松了吧？”
“嗯，轻松多了，很多材料和文件都转到总裁办了，让一明同学去处理了。”
“下个月我去美国，带你一起。”
“好呀！”
冯慕儿就特别开心，这也算是给老板当秘书的一大福利了，可以周游世界，欣赏全世界的风景，尝遍全世界的美食。
这时，周不器接到了一个电话，是史余柱打来的，“彩虹Helo的事，你同意了？”
“我去，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老庞刚给我的信儿。”
“嗯，他们的诚意挺足的。”周不器顿了一下，“而且你说得对，51不能毁在咱俩的手里。我在彩虹Helo上做出让步，帮他们一次。以后他们是死是活，就跟我无关了。我已经作出了最大的让步。”
老史笑哈哈，“跟陈总谈得不错？”
“什么陈总？”
“少装。”
“哦，你说陈思思小姐啊？她送我下楼，我俩就分开了，怎么？她有什么问题吗？”
史余柱沉默稍许，淡淡的道：“没问题最好，就算有什么问题，我也能化解掉。这黄浦滩的互联网圈子里，就没我解决不了的事。这是我组的局，你不会有任何的后顾之忧。”
周不器沉默稍许，硬着头皮“嗯”了一声。
第1133章 脚踏实地
周不器回京了。
叫来了张一明、许亮杰、付红亮等人开了一个小会，传达这次南下的工作成果。
一开始，他们还有些惊讶。
周大老板这次南下，不是去解决魔都分公司紫微星国际大厦的事吗？这种事如果要传达，直接给文件就行了，至于把大家专门叫过来吗？
这不是浪费大家的时间吗？
再不济，也是找贺阳商量啊，他才是负责这一摊的。
等周不器说过了彩虹Helo，大家就都面色微变，惊愕起来。
“彩虹Helo加入了？”付红亮激动得有点坐不住了，“怎么会这么顺利？”
张一明也难以置信，狐疑道：“你主动找他们谈的？”
周不器摆摆手，笑着解释：“史余柱帮忙牵线的，51那边最近困境不小，彩虹Helo是救命的产品。我早就说过了，他们比我们还急。”
张一明道：“就算是这样，想谈成也不容易。尤其现在魔改Helo的计划还处于内部论证阶段，在保密且没有股权关系的背景下让彩虹Helo加入进来，真令人吃惊。”
周不器正色道：“是啊，是很不容易，为了促成这笔交易，我也是牺牲了很多。”
“多少？”
“几个亿吧。”
“什么？”
众人大惊。
花了几个亿才推动彩虹Helo加入到魔改Helo的计划中来？那真是亏大了！周大老板，你这是怎么想的？
周不器觉得自己这口无遮拦的臭毛病得改，轻咳了一声，“我说的几个亿，不是钱。”
许亮杰反应很快，笑着说：“你说的是耗费的心血，烧掉的脑细胞吧？”
周不器哈哈一笑，“对！老许，还是你懂我！”
许亮杰也没恭维他，很平淡地道：“你是大老板，多辛苦一些也是应该的。你要是不辛苦，不做好表率，手下这些人谁愿意给你卖命？”
很显然，他的企业管理思路跟贺阳完全不同。
周不器用历史的经验有过总结——
许亮杰是武将思维，奉行的是身先士卒、同甘共苦，上马提刀斩敌酋，可安军心；贺阳是文臣思维，倡导的是羽扇纶巾、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之外，可镇朝堂。
创业早期，周不器是个武将，亲自下场部署，指挥了好几场关键的以少胜多的战役，取得了巨大成功。现在正朝着文臣统帅的方向去转型。
周不器懒得跟这些技术派去探讨企业管理的思路，继续说着彩虹Helo的事，“他们已经答应会支付一笔费用，来获得改装Helo的许可权。具体要收多少钱，你们回去再商量。”
张一明问：“他们的现金流怎么样？”
周不器稍作思忖，缓缓的道：“我记得4月份的时候，巨人要投资51，当时的价码是巨人出资5500万美元，占股25%。巨人是战略投资，价格压得比较狠。这么来看，51的市场估值在3亿美元左右。这次融资，我估计也差不多。”
张一明点点头，“现在是魔改Helo计划的第一步，我认为收费不应该太高。可是产品设计的时候，要考虑到长期效益。降价容易涨价难。现在价格低了，以后这个计划做成了，想推动涨价，就会引来开发商的抱怨。”
“你有什么想法？”
“昨天大亮刚跟我商量过，我们认为在收费模式上，Helo应该有一套比较统一的标准，可以跟Helo快捷登录服务的标准进行参考。”
张一明这话说完，付红亮就跟上了，接着说：“魔改Helo的收费标准设定可能会引来很多非议，这是个新鲜事，如果采用一套新的收费标准，也不容易去说服51。不如就和Helo快捷登录服务对接好了。”
“哦？”周不器很感兴趣，“详细点？”
付红亮道：“Helo的快捷登录服务，主要是两个标准，如果是网站和一般的软件登录，每次收费1-2分钱。如果是游戏、页游的快捷登录，费用会更高一些，在5分-1毛之间。魔改Helo，可以定性为一般的软件登录。”
“按次数收费？”
“对，我统计过，现在的彩虹Helo每天的日活在105万左右，登录次数在140万-150万左右。如果是单次1分钱的收费标准，每天要支付1.5万左右。”
周不器皱皱眉头，“少了点。”
张一明笑道：“不少了，现在日活才100万。可51的日活是能达到1300万。假如彩虹Helo的日活是1000万，我们每天就有至少10万的收入了。”
每天10万，一年还不到4000万。
也不算太多。
而且，彩虹Helo恐怕没机会达到1000万的日活了，51空间已经是一款落后于时代的产品了，就算有了钱有了流量，产品做不好都白费。以51那伙人蛮打蛮干的作风来看，缺少细腻的产品设计和解决用户痛点的抓手，恐怕用不了两年也就死了。
彩虹Helo只能是一个实验品，魔改Helo的成功样品希望，还是要放在YY的身上。
张一明接着说：“别忘了，彩虹Helo的主要目的是为51空间建立流量蓄水池，要把51空间和彩虹Helo联动起来。也就是说，通过彩虹Helo，可以直接登录51空间，相当于一次快捷登录服务了。还可以再收1分钱。”
周不器的反应比较平淡，却也没反对，“嗯，你们觉得行，那就试试吧。”
这套魔改Helo和快捷登录服务统一收费的思路看起来挺好，可受制于时代，只适合PC互联网时代。
等到了移动互联网时代，魔改Helo每次登录只收费1分钱，就有点低了，要提价。而1分钱每次的快捷登录费则有点高了，要降费。
更重要的是，这种登录次数的统计模式也变了……在PC端登录，每次电脑关机了，就可以统计为结束登录。手机就不一样了，手机经常是不关机，很多常用App都是一直挂在后台。一次登录，用七天？这就太亏了。
不过，周不器现在已经远离产品了，也不敢肯定自己的思路就是正确的，让张一明带队去做就好了。
……
下午，周不器在沈向阳、许亮杰、王小船、周峰、周绍宁、李易男等人的陪同下，一起去清华，跟几位校长见了一面。
主要谈的就是微电子研究的方向。
与会的有好几位这个领域的院士，把国内半导体领域的现状说了一遍。
非常地唏嘘。
说是前些年国家队的军工科技团队跟复旦联手，想开发出我们国家自己的486芯片。组织了上百人的科研团队，好几年没搞出来，最后拿出来的结果也差强人意，只能是继续从国外采购。
要知道，486芯片那可是80年代末、90年代初的芯片技术了，是英特尔统治全球PC的芯片。当年的方正、联想、紫光等科技巨头都想过攻坚，结果要么是还没开始就结束，要么是半途而废，都失败了。然后是军方团队上场，也败了。
然后，还有前几年火爆一时的方舟芯片和汉芯一号，都闹出了大丑闻，把国家经费挥霍一空。
微电子所的李院士就提出建议，说是眼下做芯片，不要好高骛远，不要想着回避欧美的技术成果和专利去从零开始的从指令集、架构等方向开始做了。
还是应该在国外芯片公司的科技成果上加以改进、发展。不要喊出一些不切实际的口号，踏踏实实地从产业做起来，先把ARM研究透了再说。
先基于ARM摸透了，再找机会摆脱ARM。
周不器马上就产生了共鸣，这是正路。
华为的麒麟芯片，采用的就是ARM架构。
其实不只是华为，未来手机的高端通用芯片，都是在ARM的地基上建立起来的。
四大高端芯片巨头，苹果、高通、三星、华为，都是采用的ARM架构。
ARM架构，就是ARM公司根据自己开发出的ARM指令集，设计出来的一套芯片中最核心的组件——CPU和GPU。
这是芯片设计中最困难的环节。ARM公司直接打包好，其他公司直接用就行了。
别的公司花钱买到授权，就可以直接利用开发好的CPU和GPU，进行一些其他的周边设计，开发出自己的产品了。
这里有一个缺点。
ARM指令集是开源的，是免费的。可要使用ARM架构，是要付费的，非常昂贵。
高通自诩实力很强，认为自己有实力摆脱ARM的架构，根据指令集去研究自家的架构。组织起技术团队，攻坚了两年多，竟然真的研究出来了。可是，结果不令人满意。搭载自家架构的芯片性能远远不如ARM架构的芯片性能，也就放弃了。
但是苹果成功了。
苹果的A系列仿生芯片采用的是自家架构，然后性能远超本尊的ARM架构。大概意思就是，ARM开发出来了一套语言，然后，苹果用ARM的语言跟ARM辩论，打败了ARM。
这也是iPhone利润率很高的原因之一。
别人家的芯片更贵。苹果自研的芯片不用支付授权费，成本更低。而芯片往往是一部手机中最昂贵的元器件。
即便苹果的技术水平这么高了，也不能开发自己的指令语言，要使用ARM的指令集……
在这方面，紫微星不能好高骛远，要把每一个脚步都走踏实。
第1134章 中关村第一才女
紫微星和清华已经有过很多年的合作经历了，这一次要干点大事，除了新增一些有关AI、芯片的硕士、博士专业之外，还会成立一个紫微星-清华集成电路研发中心。
在运作上就要小心很多。
复旦的微电子所就是长年跟外面的企业合作共同研究，结果就闹出了汉芯事件。先后几期的技术专家组、验收专家组都没有发现……可事实上，在汉芯流片推出的时候，BBS上复旦的本科生们就已经产生了巨大的质疑，认为一年多的研究就能流片根本不可能。
一开始的计划，紫微星要出资15亿元，用钱砸出一个春天。
很显然这是不可能的。
想在集成电路领域完成突破，尤其是高端芯片领域，没有个几百上千亿的大投入很难有机会。这必须要依靠国家的力量来推动。
后来，砍到了10亿。
然后，确定为5亿。
要一点一点挤牙膏似地给钱，不能一次性到位，要时刻保持着饥饿感，同时也是推动国家大基金的进场。
相比于企业向国家申请科研经费，以高校的形式去申请，就容易多了。
这次跟清华校方会面过后，就把基本方案敲定了。
在9月1号开学那天，正式公布这次的重磅合作计划。只要合作顺利，紫微星承诺今后每年至少会向清华捐赠5亿元，用于技术领域的科研工作。
这一天，周不器在办公室里看电视，看奥运国乒的比赛。
有人忽然上门。
这种不打招呼直接上门的人，只有一种可能，是业内的老朋友。
开门见客，是雷俊。
他身边有一位黑色裙子的女士陪同。
“咦？你在看电视？”
“奥运会嘛。”
“你可真闲！”
雷俊有点牙疼，似乎很难相信周不器这种大闲人能做出紫微星这么成功的公司。
周不器把电视关掉了，让秘书去泡茶，邀请他二人去沙发上坐下，“这位朋友是……”
“周总你好，我叫梁静。”
“哦，你好。”
周不器起身跟她握手，心里略带讶异。
雷俊道：“我过来是找你要钱的，梁静要创业，缺少一笔启动资金。”
“缺启动资金了，你就出了啊？你还缺这点钱了？”
周不器有点莫名其妙，他能够看出来这个雷俊跟梁静关系很好。有资格跟雷俊当朋友，个人水平一定不会太差。
出于对雷俊的信任，周不器对梁静都不需要考察了，她一定是一个很优秀的从事科技工作的女性。
雷俊道：“我出钱可以，但我手里的资源不多。如果有紫微星的帮助，我相信她的创业会更加成功。”
周不器点了点头，心中有数了，“梁小姐是做什么工作的？”
梁静道：“我的上一份工作，是永中软件。”
周不器面色一变。
永中软件就是最近国产软件舆论的中心，在不断地煽动民意，对微软的产品加以抹黑和排挤。这显然是一个荒谬透顶的营销。
这种营销方式不是不行，可首先得是产品过关，这是最核心的一点。拿下了三星，华为起来了，那是因为华为手机的足够优秀，只要有机会就可以一飞冲天。排挤特斯拉，可国内的电动车一塌糊涂，最后只能是自己打自己的脸。
现在的永中软件看似轰轰烈烈，站在舆论的浪尖在拳打微软、脚踢甲骨文。结果就是从国家弄来了一大笔经费，口号喊得叮当响，两年之后就破产了。
雷俊见周不器脸色难看，连忙道：“你别误会，梁静可是咱们中关村第一才女！”
“哦？”
“你年轻可能不懂，上世纪九十年代的时候，梁静在中关村就大名鼎鼎了。她是倪院士的助理，一直站在科技战线的最前沿。”
“联想出来的？”
“嗯，我大学毕业后的第一份工作就在联想。后来倪院士离开了，我也跟随他离开了，他是我的老师。”
周不器不动声色，“你认识贺阳？认识杨振坤？”
梁静笑道：“认识，来之前我给贺阳发短信了，他说让我来见你。还说你最近要跟清华合作，做一些集成电路方面的研究。”
周不器皱皱眉，“倪院士不是在给永中软件奔走站台嘛，你为什么离开他？”
梁静沉默稍许，叹了口气，“倪老师有他的坚持，可我做不下去了。从方舟芯片到汉芯、从NC终端机到麒麟操作系统，我不想再被人利用了，我有负罪感。”
周不器脸色好看了许多，就怕又是个堂吉诃德似的人物，笑着说：“你也觉得永中软件做不起来？”
梁静道：“永中最近在舆论的漩涡里，很威风。6月份的时候，永中牵头组织了一个很高端的国产软件生态研讨会，我和倪老师也在。当时，我在会上讲话，说如果我们想要一个‘国产软件生态’，其实挺清晰和明确的，就是国家出钱，投种子，一年往市场里撒500亿，连撒10年，允许大面积失败。”
周不器点了点头，“这个思路是对的。”
梁静叹了口气，“是啊，不管是国产操作系统，还是国产软件、国产芯片，想做起来很难，但基础条件是大手笔地撒钱。可是我人微言轻。敢说话的没作用，有作用的不说话。会上，有领导着重讲话了，说是要从科技园拿地做高政府投资的资产，以保证投资成果……”
“嗯，不奇怪。”
“从那时开始，我就知道这个项目又失败了，就跟前几年的方舟芯片一样。你会发现，现在的软件推广，跟当初的方舟芯片、NC终端机的模式简直一模一样。我不想再浪费时间，我选择了退出。”
周不器道：“你要创业做什么？”
梁静道：“旅游网站。”
周不器眉头紧锁，“跨行业？”
梁静就解释，她不是技术研究人员，她是做产品的。
周不器摇了摇头，“旅游这个创业方向挺好的，可眼下的时机不合适。现在的经济这么差，这么小众的创业方向很难活下来。”
旁边的雷俊笑着说：“她出来创业，主要是想找一个足够强大的理由离开倪院士。”
周不器问：“那你真正想做的事情，到底是什么？”
梁静深吸了一口气，“我是倪老师的学生，我为他的精神和真诚感动，我也跟他一起奋斗了十几年。可是，我不认为他的路子是对的。有太多的坏人看出来了这一点，在利用他的声誉骗取资金。我听说紫微星要出钱，跟清华合作做芯片领域的研究。”
周不器这下也就明白了。
这才是她这次过来的主要目的，也是雷俊亲自出面引荐的原因。她是一个有情怀有追求的人，难怪被雷俊这种大忙人高高捧着，称她为“中关村第一才女”。
周不器问：“你这几年跟随倪院士，做过芯片，做过操作系统，现在又在推国产软件……这些都是世界级技术含量的产业。你觉得，想在这些高精尖领域有突破，要注意什么？”
“拒绝体制化。”
“嗯？”
“从体制里申请经费，却要拒绝体制的集体心智模式。”
“具体说说？”
梁静这么多年来有过太多类似的经验了，缓缓的道：“集体心智模式，要高度依赖确定性。在确定性的框架内，内部人才高度竞争、不能容纳失败。结果就是过度管理。所有的人都以确定确定再确定为荣。不确定是恐惧，是慌张。失败，是羞耻，是污点。而创新、创意，从萌芽到长成，就是与不确定与失败的一路相伴。”
周不器忍不住鼓掌，“说到根子上了。”
梁静道：“我们能造得了房子，放得了卫星，生产出原子弹。联想能把英特尔架构的PC卖到全球第一，但是他们无法向内再走一步，去做核心技术，也不能向旁边再走一步，去拥抱互联网。又比如软件生态会上领导的讲话，去科技园拿土地确保政府投资的回报……原因都是一样的，这背后都是确定性思维。”
周不器深以为然，“柳老总曾跟我说过一些观点，我是不太认同的。他说没钱没能力的生意不能做，没钱有能力的生意不能做，有钱没能力的生意不能做，有钱有能力但没有相应人才的生意也不能做。按你的观点来看，这其实就是来自体制里的确定性思维。”
在这方面，周不器颇为自己感到骄傲。
因为他已经发现，自己在思维层次等诸多方面上，已经远远超过了同时代的企业家。
他在追求不确定性。
如果只为了成功，为了赚钱，他大可以利用先知先觉，把前世所有的成功案例复制一遍，创造一个1万亿美元、2万亿美元的企业帝国。
可他没有。
他做了很多前世都没有出现过的事，做了校内团购，去开拓海外市场，最近甚至在推动“魔改Helo计划”这一世界级的创新型产品策略。
越是高科技产品，越是充满了不确定性。而这份不确定性，就要求开发团队与体制保持距离。
第1135章 科技要为人服务
“还有钱！”
梁静补充了一句。
周不器笑道：“当然，资金是很重要的一环。”
梁静轻轻摇头，“我说的不是总经费，我说的是给开发人员的薪水。前几年，我跟着倪老师在方舟科技工作，其实一开始做得都挺好，顺利地开发出了国内第一款嵌入式芯片，大领导们一批一批地去调研。后来就不行了。”
周不器笑道：“你是内部人士，你能给出些不同意见。”
梁静道：“嗯，方舟的研发团队其实挺好的，倪老师也认为他们的研发力量很强，所以才加入的。可是，在工资待遇方面出了问题。当时的方舟3号，研发经费拨款1538万元，可是根据国家要求，给科研人员的工资部分不得超过15%，也就是230万元。平均下来，每一位开发人员的月工资只有2000多块钱。”
周不器暗暗摇头。
做芯片的都是这个国家最稀缺最优秀的一批人，一个月就给这么点钱……情怀当不了饭吃啊，能不往国外跑么。
这次跟清华合作，他也的确知道了一些国家在科技研发方面的诸多规定。
比如，在工资、劳务费、单位提成等方面的资金，在事业单位不超过5%，科研转制企业不超过10%，企业单位不超过15%。
除非这笔钱跟国家无关，是纯粹的企业投资。
可芯片这种大投资，只靠企业是不行的。
就比如紫微星跟清华合作的集成电路研究中心，一定是紫微星出钱牵头，然后政府和清华共同出资，一起搞。
大家一起出钱，就要按照国家的规章制度来办事了，紫微星说的就不算了。大学是事业单位，适用的条例就是工资比例不能超过5%。
这就必然会导致学校里的博士、硕士们为教授工作拿到的薪水非常地微薄。
可人性都是利己的。
衣食无忧才能全心全意地投入到热爱的事业中去，当基本生活都存在问题，还要吃苦耐劳的搞科技工程……这真是拿圣人的标准去要求科学家。
周不器连连摇头道：“国内科研环境遇到的最大问题，就是科研和市场严重脱节，就好像资本是洪水猛兽，会腐蚀了科学技术一样。技术是服务产品的，产品是服务用户的。没有用户，再好的科技成果也没用。美式枪的技术水平比苏式枪好多了，可AK47才是最受欢迎的那款。”
梁静轻轻点头，“一开始，方舟芯片挺好的，李总也挺真心的，可这点薪资真的不行。让我去跟领导反映。我去之后，还受到了专家的嘲讽，说是芯片项目资金主要用在流片和EDA工具上面，人员工资只是小头。”
“无视市场，无视人性，失败是必然的。”
“是啊，他们从上到下都是这么思考问题的。无视市场的人才争夺，市场定价。以维护官方定的规则为中心。就是这样要求的。你做不到，你就是错的。做不出芯片，就是丑闻，就是倪老师识人不明，被人骗了。”
“呃……”
周不器微微一愣，他还真没从这角度思考过。
因为受到柳老总的诸多提携，他对倪院士一向不怎么看得上，觉得这是个水货院士，为各种骗子奔走呼号，骗了太多国家经费。如果真的那么水，又怎么可能让梁静这种中关村第一才女死心塌地跟随？
这背后还有着许多远不是一个科学家就能掌控得了的更深层次的问题。
低端芯片做成比较容易，高端芯片失败是必然的。
成者王侯败者寇。
败了，也就成了骗子。
如果给每一个失败者都打上浪费国家经费的骗子标签，只许成功不许失败，谁还愿意去尝试这种高精尖领域的科技研究？
梁静淡淡地道：“刘墙，还有我……我有这样的自信，我们这样的人，随便干点简单的事，一年赚个几十几百万应该不难。可是，我们干着最困难最艰辛的事，还要给我们最少的钱，这种事，谁心里如意？要不是跟在倪老师身边这么多年，我当初也留在联想了，随便组装点机器，不受窝囊气还能赚大钱，多好？”
周不器问：“刘墙是谁？”
梁静道：“是方舟芯片的总工程师。”
“现在去哪了？”
“他离开方舟出来创业了，做的君正公司，为MP4、学习机、电子书等简单的电子设备开发一些低端芯片，这对他来说很容易。听说他已经在筹划上市了，估值几十亿是有的。”
“嗯。”
周不器点了点头。
是啊，参与那种前沿性课题的技术大牛，随便做点低端芯片，想赚钱还是比较容易的。
梁静能看出来，这位年轻的周总对倪老师有些不以为然，就想多解释几句。业内对倪老师存在着很多误解，尤其是倪老师作为专家组的成员为汉芯做鉴定这件事。
“当年的汉芯，搞得风风火火，我跟在倪老师身边，也参与了一部分。”
“汉芯？不是造假的芯片吗？”
“嗯，是造假。”梁静点了点头，“当时王晋是拿着摩托罗拉的芯片，涂抹掉了摩托罗拉的标志，换上了汉芯的标志。可当时，王晋也组织起了一支很强大的技术团队在做研发。因为他从摩托罗拉内部把那款芯片的所有材料都偷出来了。”
周不器眉梢一挑，“什么意思？”
梁静道：“意思就是，如果再给他一些时间，说不定就可以弄假成真，他就可以真的把汉芯给设计出来！”
然后，她就简单举了个例子来形容。
这就跟摆积木似的。
摩托罗拉芯片是一款摆好的完整的积木，王晋从美国把每一块积木都带回来了，然后就组织团队开始秘密开发，要把这些积木摆整齐。
这样一来，设计难度就大大降低了，就真的有可能开发成功。
然而，时间没站在他那一边。
梁静道：“当时的汉芯，一共做了三期，鉴定组的专家派出去了十几个，都是知名院士。倪老师是真的不知情，他只做技术鉴定。别的院士有没有人知情，我就不知道了。反正结果就是有一个充满正义感的年轻人，揭发了造假事件，引起了社会反响。王晋没有了继续摆积木的机会，团队也就解散了。”
周不器不清楚具体的过程。
但是，可以从结果反推。
汉芯造假这种巨大的丑闻，造成了极大的负面影响，结果是没什么人受到实际性处罚。
“的确，涉及这种层次，就不是简单的是非对错标准能评判的了。天地不仁，正义未必就是正确的。”
周不器颇有些感慨，然后就很高兴，因为他发现这位梁静女士果然不凡，阅历和经验也是能力的一部分。
梁静正襟危坐，很认真地说：“周总，我愿意继续在芯片的战线上奋斗。如果你给我机会，我就加入紫微星。如果你真的认为倪老师像业内说的那么不堪，也看不起我，那也没关系，我自己创业做旅游网站。”
周不器苦涩道：“我对倪院士没意见，可他跟永中软件搞的这些事，真是给我惹了大麻烦！”
“怎么呢？”
梁静很惊讶，一直在旁沉默不语的雷俊也有点莫名其妙。
周不器道：“做国产软件，这当然是好事。可为什么要发动舆论去抹黑微软？我们国家的科技实力，真的能跟微软抗衡吗？前几年的国产操作系统就搞过这么一波了，结果怎么样？我们的大领导访美，要专门去比尔·盖茨的家里做解释，还带上了方正、同方、联想、海尔、TCL等国企送上了十几亿美元的超大订单。微软这才换上了温和的陈勇政当微软中国的总裁。去年，他们的总裁又换人了，又上了一个强硬派，信号还不明显吗？”
雷俊皱皱眉头，“这跟你有关系？”
周不器道：“怎么没关系？微软在国内受到不公正待遇，紫微星去美国发展，你觉得会是什么下场？当然，个别企业的利益远没有国家利益重要。如果国产软件真能超过微软做起来，紫微星的美国业务受阻我也心甘情愿。可永中软件有那个实力吗？他们配挑战微软吗？只要微软来一波反制，下场会非常恐怖。”
顿了一下，周不器接着说：“挤走了谷歌，国内还有百度。没有推特，国内还有微博。可微软是独一无二的。微软的软件业务过去十几年至少也投入500亿美元了，永中软件也就是1.5亿元的国家经费，怎么比？就为了永中一两个亿的研发经费，阻碍紫微星去美国开拓上千亿美元的市场？”
雷俊暗暗心惊。
然后，就生出了一种无力感，看向周不器的眼神都变了，变得有些麻木了。
差距太大了！
想当年，这小子带人上门找金山求合作，希望金山能去校内网上打广告。雷俊都懒得去见这种小人物。
这才几年啊，双方已然不再是同一个层次的人了。
梁静深吸了一口气，“周总，虽然我认为利用舆论排挤微软这件事跟倪老师无关，但如果这给您造成了什么麻烦，我愿意替他向您道歉，他太希望我们的科学技术能国产化了。”
周不器摆摆手，“我没那么小气。”
梁静道：“我也认为永中打不赢微软。在我看来，只要搞定知识产权问题，选择技术路线，找会干的人、投入干，芯片是一定能做出来的。搞不定的是操作系统。做芯片，绕得过英特尔，也跨不过微软，必须得适配微软的系统才行。我跟着倪老师这几年，参加过太多的高端会议，满场朱紫，却还说着十几年前的话语体系。我不想陪着倪老师继续了，我推不动，他也推不动，我只想加入紫微星。”
周不器沉默了半分钟，缓缓的道：“紫微星和清华合作，成立了一个紫微星-清华集成电路研究中心，如果你愿意，可以去当主任或者副主任。协调好研究中心和紫微星之间的关系，即科研和市场的关系。”
这个职位，有点像产品经理。
很符合梁静的能力，她就是中关村很知名的产品经理。
梁静很高兴，“好！谢谢周总！”
周不器点了点头，“这份工作，你只需要挑选科研课题，跟紫微星的技术委员会对接，居中协调。研究中心的前期不需要你，可能要到11月份，才会正式开放课题申请。这几个月，你去……嗯，给你三个选择。第一，给朋友网总裁梁儒波当助理；第二，给微点搜索的总裁王小船当助理；第三，给微点软件的总裁傅胜当助理。我只有一个任务，搞清楚‘用户体验’的概念。科技，归根结底是为人服务的。”
第1136章 人才啊
周不器叫来贺阳，着重说了下梁静的事。
一问之下，果然了不起。
说是当年梁静大四的时候，去联想当一名实习生，她是学计算机的，是那个时代很少见的女程序员。
然后，迅速地脱颖而出。
她长得不算漂亮，靠的肯定是能力。
大学毕业后，很多应届毕业生都去联想人事处办理手续，然后，她就把人事处的人都惊呆了。
因为，这个刚毕业的女大学生，办理的职位是部门经理。
这还不算完，又过了一年多，她升任了联想的事业部副总，当时年仅23岁。当时，杨元清是事业部总经理。
可以说，这样一个人在联想的前途会是一片光明，而联想当时PC的市场份额也很快就打败了国际巨头，成为了国内第一。
可是，梁静不甘心，她开始想干一件大事，要做一个比如说对IT产业、或者整个IT业历史更有意义的事情，而不是把时间放在每天进货出货算毛利上面。
然后她就辞职了。
给倪院士当助理加入了方舟的团队，直接从2万块钱的工资变为了2000块钱。钱赚的少了不说，事业做得也不好，芯片、操作系统、NC终端机，甚至还有“云+端”的构想……那可是2000年啊，那真是一个太遥远太缥缈的商业设计了，根本玩不转。（NC终端机：NC跟PC是相对的，PC机是个人电脑，NC机就是想打造另一种跟个人电脑完全不同模式的电脑。）
后来，她就有了一个副业，当媒体人，撰写科技类的文章，还兼任了当时很红的科技媒体网站CSDN的副总裁，结交了一大批科技媒体圈的人，王路、刘任、飞龙大师、蒋滔、keso、李学令……
“等等！”周不器打断了贺阳，很惊讶，“谁？李学令？”
贺阳笑道：“对，就是YY的创始人，他和雷俊、梁静他们都是好朋友。李学令以前也是写科技文章的，还当过搜狐、网易的编辑。后来觉得这也瞧不起、那也看不上，就自己出去创业了。”
周不器觉得挺有意思的，就打算上网搜索梁静的文章。
然后就找到了她的新浪博客，简单地浏览了一遍，发现了一篇《选择比能力更重要》的文章，内容很大胆。
“我总是拿在赌钱来比喻事业。”
“手里没有筹码，不能上桌。我们等待良久，终于攒够了上桌玩一把的机会，那么赌得是第一把要赢。赢了就有了换牌的机会，有了小输的资本。第一把输了，那就只能下桌走人，看别人玩，自己再次从零攒起。”
“当你发现突然风比较顺的时候，你不应该停下来，而应该ALLIN，赶紧拼。”
“开局的胜利能让你赢得输得起的筹码……”
单是这几句话，周不器就知道这人身上有一股子敢打敢拼的劲儿。
人生就像投资。
谁敢轻易地就把全部家底都压上去？想做一点大事，就要有远非常人的勇气和胆魄。离开了联想的稳定，加入了方舟去赌不确定性，哪怕是赌输了，身上的光环也遮掩不住。
周不器把她叫到办公室。
梁静笑着说：“我这段时间会在朋友网这边实习。”
周不器问：“你跟李学令关系很好？”
“嗯，挺好的。”
“公司最近有一个很重要的项目，嗯，是一个世界级创意的项目，独一无二。可能会战略入股YY。你如果方便的话，我希望你能加入这个团队，居中促成这次谈判。”
梁静很干脆地说：“没问题，我都可以。”
周不器很高兴，笑道：“我在看你的博客呢，真没想到，你还是个知识博主呢，怎么没去今日头条上开个账号？”
梁静笑道：“我已经开通了微博账号。”
“我看你这文章里，怎么说呢，我觉得有一股劲啊，又是赌命、又是风势的。”
“对，我会算卦。”
“啊？”
周不器啼笑皆非。
梁静开玩笑地说：“真的，朋友们评价说，说我九流的水平做技术，三流的水平写文章，一流的水平是算卦。”
周不器随口道：“那行啊，你帮我算一卦？”
梁静道：“可以啊，你写一个字。”
周不器拿起办公桌上的纸笔。
略作沉吟。
写什么呢？
一会儿，他要离开公司，去美容院那边看看。分店的并购案已经搞定了，薛姨妈现在也算是有两家美容院的大老板了，买个花篮过去看看。
于是，周不器就在纸上写下了一个“薛”字。
“姓？”
“对。”
“男的女的。”
“女的。”
“哦……”梁静拉了个长音，嘴里念念有词，嘀嘀咕咕，然后就连连摇头，“此女大凶。”
周不器睁大眼睛，“大胸？这你都能算出来？”
梁静眉宇间有些尴尬，好在她都结婚生子都三十多岁了，也没什么不能说的，就缓缓的道：“草字头，嗯，指代的就是男女关系。‘薛’字的下边两部分，是一个少了走之底的‘追’，以及一个辛苦的‘辛’。大概意思就是即便你辛辛苦苦追到手了……嗯，完成了这个字的上半部分的意思。结局就不会太好，会有更重要的一部分溜走。所以啊，这是个大凶的女人，我建议你不要碰她。”
周不器深感震惊。
人才，果然是人才啊！
难怪被雷俊称为中关村第一才女，果然名副其实！货真价实！
算得太准了！
那可是薛姨妈啊，当然要克制，即便有心也不能行迹，这是原则的底线问题，绝对不能碰！
甚至连她是大胸都能猜出来，真是太厉害了。
这是大老板的个人隐私，梁静也不好多谈，她是有阅历的人，即便猜到了些什么，也不认为有什么错。
小节有损，大节不亏就行了。
比如国产软件这种大事。
梁静跟着倪院士这么多年，这是她心中的死结。
话说前几年做国产操作系统上的office软件，最重要的一关，就是国产的office软件能够打开微软office的文档。因为国内外绝大部分的文档都是微软office的格式。
当时，就搞了“启航计划”，集结了国内一大批软件专家，还从韩国、日本高价请来了一批技术人才，想要一起破解微软的文档格式，以期能读能存。
结果失败了。
然后，今年的微软主动开放了office的文档格式。
让人绝望。
周不器摆了摆手，“别太执拗了，把希望放在永中这种小公司身上，是不可能的。”
梁静问：“我们为什么不做？”
周不器耐心解释道：“我们在做云计算、在做分布式数据库，这些是比办公软件更高难度的软件项目。再说了，金山的WPS做得多好？有这一款就够了，还要多少？有资金、有资源，就应该推动WPS，而不是东一榔头西一棒子地瞎搞。”
梁静建议道：“我们可以战略入股金山，帮忙推动WPS，推动办公软件的国产化。紫微星是大公司，可以帮一把。”
周不器瞥她一眼，“不要想当然，紫微星已经帮了金山不少忙了。”
“是吗？”
梁静很不解。
周不器道：“金山毒霸已经免费了，在抢微点杀毒的市场。我没挤压他们，就已经是帮忙了。”
梁静神色困惑，“还是应该跟外国公司去竞争。”
周不器气道：“杀毒软件的市场，哪个外国公司能跟紫微星竞争？微点杀毒早就一统江湖了。紫微星的力量也是有限的，不可能去做所有的事。业务量的线性增长带来的管理复杂是指数型增长。我们只能挑一些难点痛点去做。只靠一家公司，解决不了所有问题。”
“金山呢？”
梁静还在执着。
周不器道：“时机不合适。”
梁静追问：“什么时候合适？”
周不器有点抓狂，一挥手，“好了，金山的事，公司自有安排。你就别操心了。”
雷俊离开金山后，金山的日子很不好过。
杀毒软件的市场没了，办公软件的市场也越来越差，不是被微软抢走了份额，而是被官方强推的永中office给抢走了。
网游市场也出现了企鹅、畅游、完美、九城等新巨头。
估计用不了多久，金山就要把雷俊请回去拯救破败山河了。
等雷俊回去了，才是战略入股金山，跟金山合作推动国产办公软件的最佳时机。
永中office不行，其他的国产office也都是烂泥扶不上墙。想指望他们去抗衡微软，除了喊口号激怒微软之外，没有任何意义。
只有市场化运作的WPS有资格跟微软office一较高下。
这个梁静，还真是倪院士的弟子，身上也有着那么一股唐吉可德的劲儿，完全是不顾现实条件的往前冲。
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不讲策略一味蛮干……看似理想主义为国为民，结果只能是一败再败。
周不器本来还挺看好她，这么一看就有点失望了。
她不太适合做市场，就让她去负责紫微星-清华集成电路研究中心好了，协调清华和紫微星之间的关系，负责审批项目、发放经费、跟进科研成果……
嗯，有空了，可以请她来算卦。
第1137章 大凶
很多时候，得信命。
周不器让梁静帮忙算了一卦，显示是大凶，还真的惹上麻烦了。可他只当是个玩笑，没有在意。专门买了花篮，去庆贺薛姨妈新的美容院挂牌开业。
薛姨妈没什么亲戚，因为早早怀上了薛宝珊且不顾家里反对，也就跟家里断了往来。现在，她身边的亲人也就是薛宝珊和周不器了。
她的事业有了起色，周不器于情于理都要露面才行。
然后就出事了，被路人拍下来了。
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就是周不器递上花篮，薛姨妈笑容满面地接过来，一副春风得意的样子。
这就是周不器开始接受媒体报道的坏处了。
《南方人物》最新版已经出了，封面人物就是周不器，穿着黑色西装、白色衬衫，潇洒着翘着二郎腿。
摄影师的拍摄角度很好，选取得是由下及上的视角，把他整个人拍得格外大气，有一种统治者的感觉。
关于周不器的专访，就是这一期最重磅的文章。
文章里甚至为了博眼球，还打上了“首富”、“大学创业家”、“全世界最富有的23岁以下年轻人”等称号。
还配了几张照片，是周不器跟张朝洋的合影，又配上了《新老两代互联网企业家的交接》的大标题。
照片里，老张就是个背景板，经过简单的调色和照片的裁剪，愈发把周不器个人形象衬托得很高大上。
《南方人物》销量极高，算是国内最畅销的杂志之一，深受白领和知识分子的喜爱。
这样一来，周不器在社会的中上阶层，算是比较出名了。
自然引来了无数人的关注和追捧。
路边偶遇，就有可能被随手抓拍。
现在的手机很多都有拍照功能了。
在这方面，周不器已经很注意了，身边没带秘书只有两个男保镖，在美容院的门口，只是给薛姨妈送上花篮，都没说上两句话，就被迎进美容院了。
可即便这样，照片也在网上流传开了。
其实这也没什么。
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照片，周不器既然公开接受媒体采访了，也就做好个人照片在网络上任意传播的准备了。
可是，互联网是个杂货市场，有高档的龙虾鲍鱼，有大众的鲤鱼闸蟹，也有被扔进垃圾桶的臭鱼烂虾。
总有些人为了发泄自己在现实生活中的不如意，在网络上任意地造谣、抹黑、攻击社会名人。
第二天周不器去了公司，宁雅娴就把这件事告诉了他。
周不器没甚在意，拿起办公桌上的电话，给贺阳打过去，“老贺，我昨天去亲戚家的美容院送花篮，被人拍下来发到网上了，你知道不？”
“嗯，我在处理了。”
“怎么做的？”
“我觉得没必要全网删帖，跟一些主要的大流量网站沟通一下，让他们删除掉那些恶意攻击的贴子就好了。你已经走进公众了，这类事情只会越来越多。”
“可以。”
周不器表示理解，没太过在意。
以紫微星现在的业内地位，同行们都要给面子。而且，紫微星要求的不是彻底删除照片，而是删除那些恶意的不友好的言论，也是情理之中的。
业内也算是比较常见的共识，哪怕是最大的竞争对手企鹅，也会积极帮忙。
大家都一样，保护好了周不器，就是保护自己。
本以为只是一件小事，可到了上午10点多，周不器参加了一个财务会议，回到办公室，就看到了宁雅娴严峻的表情。
“怎么了？”
“有人不听话！”
“嗯？”
“有人不仅不控评，还在故意地煽风点火，想蹭这波热度来诋毁你。”宁雅娴咬牙切齿，极其愤慨的模样。
周不器很惊愕，“不会吧？谁啊？”
宁雅娴道：“是一家叫doN的新闻网。”
周不器皱皱眉头。
小众网站啊，没听说过！
这种小网站，不要命了敢惹紫微星？要是有切实的理由也就罢了，紫微星要求删帖属于侵犯用户的表达权。
可紫微星只是要求删除恶意言论和造谣评论，天经地义啊。要是走法律，是可以起诉诽谤的。就算互联网不是实名制，起诉不了用户，却可以起诉平台。
宁雅娴道：“这家公司是千橡集团前几年收购的，创始人是刘任。”
“刘任？”
周不器微微一愣，觉得这个名字好耳熟啊。
宁雅娴道：“他是科技圈内很知名的媒体人，都活跃很多年了。doN新闻网在大众视野里是小众网站，可是在科技圈内很知名，比较有影响力。”
周不器这才猛然想起来。
梁静也是科技圈的知名媒体人啊，昨天跟她谈话，她好像就提起过这个人，是她的好朋友。
不过，这件事的性质显然超过了友谊的范畴。
想让梁静通过私交来摆平，根本不现实。要是私交有用的话，这家doN新闻网根本可不敢这么搞，一定是有巨大的利益在里面。
让贺阳过来！
周不器很不高兴，坐在电脑前，登录了这家网站，果然看到了一大排加红加粗被重点展示的热门新闻，很是哗众取宠，《紫微星老板幽会情人》《新晋首富喜欢年纪大的女人》《人不风流枉少年，揭底紫微星创始人的女人》《美容院的金屋藏娇》……
新闻的评论更是多达上千条。
贺阳是高管，手底下的事一大堆，还真没关注到，过来之后还一头雾水。来到电脑前看到这些新闻和评论，脑子“嗡”地一下子。
“这是什么网站？”
贺阳声音都变了，眼神发红，怒不可遏，显然没意识到还会有这种事情发生。
“别急。”
周不器很冷静，他毕竟是两世为人，眼下的这点小麻烦，跟以后的公关危机相比那真是小巫见大巫了。
现在的网络管理还比较松，允许出现不同的声音，允许大家在网上讨论。真理越辩论越清，谎言越描越黑。只要是假的，就很难形成气候。等不允许讨论了，只准传播一种声音了，那才是真正的困境，想解释都没有言论空间。
宁雅娴很气愤地说：“咱们跟千橡的竞争那都是好几年前了，现在校内网已经统治大学生市场了，他们还用这种……”
“别污蔑人家，不是千橡。”周不器摆了摆手，很冷静地分析，“咱们虽然跟千橡有过不太友好的经历，但陈总还不至于这么下作。他也是大老板，他明白兔死狗烹的道理。应该是doN新闻网这边自作主张的。你看这些新闻……”
周不器连续打开了几个网页。
“咦？”
宁雅娴果然敏锐地发现了什么。
这种新闻网站，主要是靠广告赚钱。通常会有若干数量的广告，然后分片分块地安排到每一个网页上。
通常，一款广告不能在短时间内投放到所有的网页上，效果会大打折扣，要交叉着投放。
可这些网页上，都是一样的广告——《金山毒霸》免费啦！
宁雅娴睁大眼眸，难以置信，“这是资本的关系？金山？”
周不器摇头道：“不可能，跟金山没关系。金山为了推广他们的杀毒软件，在这类的科技网站上投放广告而已。”
贺阳点了点头，认同道：“嗯，金山的口碑极好，在业内都是朋友，他们只是想做广告。这一定是这家网站的主张。”
周不器很平淡地笑了笑，“现在是经济危机啊，广告数量锐减。而且，为了保持效益，供给侧的广告商都在集中投放，都投到紫微星、网易、搜狐、企鹅这些大公司身上了。这种小网站必然是亏损严重，好不容易《金山毒霸》免费了，在大面积地做广告，好不容易拿到了这样的广告单，当然是要好好地运作一把，多赚一笔。”
“嗯，是这个道理！借着你的热度，多吸引一波流量，多收点广告费。”
贺阳深以为然，心中很赞叹，都这种时候了周大老板还能这么冷静客观地思考问题，果然是做大事的人。
周不器道：“所以啊，解决这件事很简单，无非是钱而已。给这家网站点钱，弥补他们广告费的损失，他们肯定就删帖控评了。”
贺阳眉梢一挑，有些惊讶，“你要给钱了事？”
周不器冷声道：“当然不行！这次惯着他们了，下次不知道还有多少来碰瓷的！现在是奥运盛世、万邦来贺，这是最好的时代！容不得这些老鼠上街！”
“怎么做？”
“先联系这个doN新闻网，看看他们的态度。”
在这方面，周不器有着远超同时代人的见识。
果然，只过了半个小时，贺阳就回应了，语气平静：“让你说对了，他们说愿意撤下那些造谣的新闻，但是需要10万块钱的公关费。”
“谁说的？”
“刘任，这个网站的创始人、总裁。”
“录音了？”
“嗯。”
“好，给钱。”
周不器嘴角微微一勾，比较庆幸。
果然是互联网的蛮荒时期啊，很多套路都不成熟，大家都还很傻很天真。这一次，必须来一波狠的，杀鸡儆猴，以儆效尤。
第1138章 给我把事情搞大！
随着社交网络的出现，越来越多的人在网络上有了发言权，各种各样的大V和自媒体层出不穷，出现了一个又一个意见领袖。
这本是好事。
可以给每一个人自由的表达权，这是几千年的人类文明从来没有过的。可是，总有些坏人会利用时代的优势，会无孔不入地渗透进来。
比如有机构A主动上门寻找到某家公司头上，说是未来该公司可能会出现公关危机，他们希望承包这次公关任务，开口就是几千万几个亿的要价。企业不同意，就会有BCDEF等百万大V在网络上发力，联合起来打造成内容矩阵，大面积的传播负面报道。
很多企业没办法，就只能“愉快”地交上一笔公关费，要摆平此事。
这时，A再以侠客的姿态出面，拯救企业于水火之中。BCDEF等自媒体就转移方向了，舆论热点下降，公关危机也消除了。
眼下才2008年，社区网络刚刚出现。
像DoN新闻网这种利用热点舆论炒作，吸引流量卖广告费的模式，属于最早期最原始的招数。甚至始作俑者刘任对此毫无经验，很随意地就接听了紫微星的电话，然后竟然还真的亲口索要公关费了。
真是太单纯了。
紫微星这边完成录音，交上钱，证据都抓在手里，就是实实在在地敲诈勒索，一抓一个准。
奥运会结束了，首都的外国人骤然少了许多。
生活开始正常化了。
8月29号这天，孟厚坤带着几个人，在中关村的一处茶馆里，等到了刘任，笑呵呵的递过去了一个书包。
刘任点了点头，打开书包一看，里面安静的躺着十沓钱，正是他需要的10万块钱公关费。他叹了口气，很无奈的说：“小兄弟，回去跟你们周总说一声，这件事我办的不地道。我也是没办法了，经济形势这么差，网站已经快做不下去了，过去两个月，我们已经裁员40%了。”
孟厚坤表情淡然，“嗯，了解。”
刘任道：“等挺过了这一阵，我……我会亲自上门向周总负荆请罪。”
孟厚坤嘴角一勾，有些嘲讽，“你觉得我们周总会见你？”
刘任喟然一叹，他是个好人，眼下这种事，是被形势逼得没有办法了。他内心中也很惭愧，低着头，拿着书包就打算离开了
可茶室包厢的门口，站着五六个神色严厉的家伙，不由分说地走了过来。
刘任还以为是紫微星雇的人呢，吓了一跳，“你们是谁？你们想干什么？这里是首都！现在是法治社会！”
“呵，你还知道是法治社会？”其中一个年轻人冷笑了一声，从口袋里拿出了一本证件，晃了一下，“看见了吗？警察！”
“警……警……”
刘任立时呆住，感觉整个人被抽调了魂，变得木讷起来。
接下来，手铐一上，直接给他扣住了。
孟厚坤脸色平淡地走出来，笑着问：“张队长，敲诈勒索10万，是什么性质？”
“人证物证俱在，少说也得三五年。”张姓队长一挥手，然后转身对旁边的茶馆老板和服务员吩咐道：“一会儿你俩跟我去一趟……别怕，把你们刚才听到的见到的说一遍，做个笔录就行。”
刘任没有丝毫的反抗，规规矩矩的套上了手铐，扭头看向孟厚坤，神色复杂，“至于吗？”
孟厚坤沉声道：“你根本没意识到这件事的严重性！”
刘任死死地盯着他，希望得到他的解释。
他在业内的名声很好，有很大的一批读者。只要是这行里的人，几乎没谁没看过他撰写的科技类文章。
孟厚坤叹了口气，“刘总，我看过你不少文章，我很喜欢你的锐利和坚持。但是，这件事越界了，你也别怪我们周总。我们对事不对人。”
刘任连连摇头，似乎还没有理解，“过了，太过了。”
“过了？”孟厚坤冷笑一声，“我看你还有点执迷不悟，我们是紫微星！我们手里掌握着国内最大的社交网络，校内网、朋友网、今日头条和微博都是我家的！我们对社区网络的理解，要比你深刻太多！”
他很生气，也很失望。
他真的很不希望对刘任这样的业内前辈、师长动手。可是，这件事是个苗头，必须要严肃地扼杀。
孟厚坤接着说：“互联网没有秘密，如果这次让你得逞了，你知道今后会出现什么吗？会有越来越多的人参与进来，搞几个上百万粉丝的账号，进行这种无底线地造谣抹黑，然后向我们索要公关费。这点公关费，我们不在乎。但是，我们周总的个人形象，容不得你们败坏！”
刘任沉默。
孟厚坤问：“你知道你为什么会被抓吗？”
刘任微微一愣，没太理解他的意思。
孟厚坤很平静地说：“来之前，周总跟我说了，我吓得冷汗都出来了。你被抓，是因为做事的是你，收钱的也是你，敲诈勒索罪就认定了。如果你只做事，甚至对我们的和解费严厉拒绝。到时候，让第三方的公关团队上门来找紫微星申请外包公关就行了。只要咱们之间没有金钱往来，你就可以立于不败之地。张队长，我说得对吧？”
张队长点了点头，“嗯，没有实质性的物证和金钱往来，就无法认定为敲诈勒索，最多是造谣诽谤，根据治安处罚条例来处理，那就是派出所小民警干的事了，跟我们就无关了。”
刘任是个老实人，又是迫不得已做这种事，没组织没策划、没经验没方案，哪能想到这些？他呆呆地说：“民间的媒体人，只有两条生存之路，第一当上主笔，赚稿费。第二，写公关稿。”
张队长都听不下去了，气恼道：“你们写公关稿，爱吹捧谁就吹捧谁。就为了博眼球吸粉丝的哗众取宠，就去无故抹黑人家？就随意地拍了几张照片，就敢那样胡编乱造？”
孟厚坤冷冷的道：“照片里的女人，是我们周总的亲戚，还是他的长辈。你们这样造谣，给人造成了多大的伤害？刘总，你想过吗？”
刘任呆若木鸡。
孟厚坤深吸了一口气，淡淡地道：“我们周总年少多金，又是著名企业家，盯上他的人太多。这次要是让你得逞了，以后说不定会有更多的人跳出来。群体可以展现出很崇高的品质，勇敢、无畏、无私、牺牲，这远比个体的时候更突出。同样地，群体也可以犯下罪行，要远比个体十恶不赦。刘总肯定明白我在说什么。我还是那句话，对事不对人。犯法了，就要接受惩罚。”
……
周不器在办公室里，听完了孟厚坤的回复，轻轻点头，“这个刘任，我也简单的了解了一下，是个能人。当年周红衣做3721，跟CNNIC大战，大家都噤若寒蝉，甚至都去支持CNNIC了。国家队嘛，谁都不敢得罪。这个刘任胆子很大，就敢公开支持3721，还连续撰文炮轰CNNIC的中文插件的诸多病毒式的强制行为。”
孟厚坤道：“嗯，他是有良知的，这次……我估计他自己也没意识到，他这是违法犯罪的行为。”
在旁倒茶的宁雅娴气不过，冷冷的道：“造谣别人的私生活，这叫有良知？这种人，抓得越多越好。都抓起来，网络也就干净了。”
周不器深以为然，“没错，这事还得继续！”
“啊？”孟厚坤吓了一跳，“我问过了，人家警察说他敲诈勒索数额巨大，可能会判3-5年呢。”
周不器一挥手，“我说得不是这个。”
“嗯？”
“祸兮福所倚，这次的事看起来挺糟心，运作好了说不定还是好事呢。毕竟是造谣，那个美容院老板是我家长辈，咱们可以心安理得地出手。要是被拍到了实锤，那才麻烦呢。要防患于未然。”
“能有什么实锤？”
孟厚坤身体前倾，很好奇的样子。
周不器一瞪眼，“跟你说正事呢！”
孟厚坤笑呵呵，“我知道你的意思了，把这件事发酵起来。让全国网民都知道，有一家网站在造谣抹黑你，还勒索了10万块钱。结果被抓进去判了好几年。这样一来，那些博眼球的自媒体就不敢对你下手了，被震慑住了。”
周不器颔首道：“嗯，就这个意思。不过，单单一个刘任还不够。”
孟厚坤愣了一下，吃惊道：“一个还不够？总不能把那家网站的高管都抓起来吧？那就太过了。咱们现在占着法律和道德的制高点，同行都会支持咱们。可我们要是一网打尽，把一些不相干的高管也抓起来，业内名声就臭了。”
周不器没好气道：“你以为我跟你一样？我是个知法守法的好公民！越界的事，绝对不能干！”
“那你什么意思？”
“抓虾米。”
“嗯？”
“我看天涯、猫扑、贴吧，包括今日头条、微博、新浪博客上都在传我的照片，很多内容都不堪入目。”
孟厚坤这下明白了，睁大眼睛，很是不可思议，“你是说对普通人下手？”
周不器道：“普通人都没实名制，上哪查去？去找那些有影响力的知名账号，那些都是有详细信息，要从网站领收入的，一查一个准。这件事，必须给我搞大！杀杀这股邪风！搞别人我不管，搞我周不器，不行！”
第1139章 以直报怨
“真要这么干？”
“干！”
周不器斩钉截铁。
孟厚坤还有些犹豫，“这样妥当吗？有点……有点……”
周不器一挥手，“那些抹黑造谣的人都是欺软怕硬的主，咱们仁慈了，他们还以为咱们怕了。必须严厉打击。杀一批、打一批，震慑一批！”
孟厚坤不太认同他的想法，可是见他这么坚定，那就没什么可说的了。
周老大决定的事，必须要执行下去！
“杀一批是什么意思？”
“就像刘任这样，送进去！一个刘任还不够，再多找几个知名的有影响力的大V，从新浪博客、天涯和今日头条上找，一起送进去！”
孟厚坤道：“他们可没敲诈勒索。”
周不器道：“对，以诽谤、侵犯别人名誉权的名义，直接跟地方公安联系，根据治安处罚条例行政拘留，罚款就行了。找出来5-6个，都给我送进去！”
孟厚坤好笑道：“搞出这么大的阵仗，就为了拘留几天？”
周不器哼道：“这就够了，就足够有威慑力了。”
在这方面，他是有经验的。
传统的黑公关事件处理，是别人发一堆公关黑搞，自己就发一堆公关洗白搞……大家在网上互相骂，把网络上搞得乌烟瘴气不说，真相也被隐藏得越来越深，层层迷雾之间，除了些许行业内的人，老百姓根本分不清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
在这方面，做得最好的当数特斯拉。
特斯拉没有公关部门，不在公关上投入一分钱。可是，马斯克本人就是个公关大师，在美国跟福特、奔驰、林肯等传统车企大战了几年，早就积累出了一系列丰富的对抗黑公关的经验。
二话不说，直接走法律途径。
要么罚款，要么坐牢，重重地处置一批人，让那些想跟风蹭热度的人不敢再乱发公关文。总不能为了赚点小钱，就要蹲进去吧？
渐渐地，热度也就下降了。
当然，这也是因为特斯拉底子干净，再加上是外企，有WTO当后台，有底气要求法律保护。别的国内的企业就不行了，大家的屁股底下都不怎么干净，只要想查，谁都有事。不敢，也不能走法律程序，就只能在舆论上打口水仗了。
紫微星显然也是有底气的。
本身这件事本来就是造谣，再加上紫微星现在如日中天，是官方眼中的宠儿。都不需要衙门里的人给予紫微星特殊的优待，公平公正地处理就好了。
孟厚坤开玩笑道：“那这笔投资可亏大了，想把那些人的资料信息查清楚，得付出不小的筹码呢。又要联系网站，又要联系警方，还要筹备律师团队。平均每个人身上，少说也要投入10万块。”
周不器道：“别说10万了，100万也要上！你去跟财务部的人说，他们要是不愿意出钱，我个人掏腰包！”
孟厚坤冷哼道：“谁要是敢不给钱，我扇他大耳光子。你在外面遮风挡雨，他们要是不知感恩，连点律师费都唧唧歪歪，就应该就地开除。”
周不器笑了笑，“应该不会。”
孟厚坤点了点头，“行，这事我去办了。杀一批，挑五六个影响力大的，送进去拘留几天，让他们反省反省。然后呢？打一批是怎么说？”
周不器道：“挑10-20个次一级的账号，联系到账号本人，明确地告诉他们，我们会保留对他们的起诉权。要求他们把所有不切实际的言论都删除，然后发帖公开道歉，置顶30天。”
“不听话呢？”
“抓起来，严肃处置！”
“嗯，行。”
孟厚坤沉吟许久，觉得这个思路挺好，阶梯渐进似的，对不同的群体采取不同的处置办法。
要是把所有散布谣言的人都抓进去，紫微星没这个精力，影响也不好，不能对太多的普通人动手。
惩治一小部分人，让绝大部分人闭嘴就行了。
周不器接着说：“把这些事都做好之后，把所有的处理结果，以及我们保留起诉权的那些账号人的道歉链接都发出来。利用微博和今日头条传播开，让网友们都知道，互联网不是法外之地。在网络上胡说八道，一样要受到惩罚。”
孟厚坤深以为然，“这样就把绝大部分人给震慑住了，以后再想胡编乱造，就要小心点了。我觉得这个方案可以。”
周不器淡淡地道：“我不是娱乐明星，不玩那种丑闻炒作的把戏。谁敢造我的谣，我就要送谁坐牢。厚坤，我觉得这件事要常态化地抓起来。你的锦衣卫要专门成立一个小组，来时刻监督网络舆论，时不时地发几份律师函、送进去几个，要严厉打击。我的个人形象就是紫微星的企业形象。保护好我，就是保护好紫微星的每一个人。”
孟厚坤领命而去。
宁雅娴就有些迟疑，小声地说：“你这样搞，真的好吗？”
周不器道：“这种事情如果忍了，以后一定会越来越多。对犯罪分子的宽容，就是对自己的残忍。我不要以德报怨，我要以直报怨。”
……
原本说好的，这次的开学，周不器要回北科给新生做开学讲话。
现在有点尴尬。
紫微星忙着和清华合作，一年要给几个亿，对母校那边有点过意不去。这次回去了，周不器敢保证，校领导们又要开始集体化缘。
得赶紧躲开。
紫微星现在账上可不富余。
给清华捐5亿，紫微星国际大厦还得4亿-5亿元……这样一来，紫微星账上的可用现金就剩下20亿了。
得找个理由躲开！
再加上最近照片的事在网络上发酵闹得沸沸扬扬，上门采访的记者一大堆，周不器索性就出国了。
除了秘书和保镖之外，还带上了刚刚拍完《红楼梦》的杨蜜、蒋冰婕、李心婉三个姑娘，一起去日本。
本来说好要带她们去度假的。
可现在没时间了，去日本泡泡温泉得了。
也可以避开国内的狗仔。
要是在国内被人拍到周大老板跟几个小明星关系密切，还不知道又要传成什么样子。
经过了半年的努力，日本业务终于有成效了！
歌坛天后酒井法子的涉毒事件，YikYak作为地震级大新闻的首发平台，立时成为了全日本关注的焦点。
上个月，YikYak的用户数量增长了1800多万！
直接把YikYak的总用户规模推高到了3500万。日活更是夸张，达到了2000万，几乎是雅虎日本的一半了。
仅靠着酒井法子这一件事，就远超过去半年唐斌辰对YikYak的各种努力。
以至于见面之后，唐斌辰就忍不住感慨，“果然是娱乐至上的国家，娱乐明星的影响力太大了，比政客、文人、企业家什么的大多了。”
周不器笑道：“经济增长停滞，社会压力大，娱乐业要是再不发达，成人产业再不旺盛，老百姓还不造反？这边的宗教也不算太流行，娱乐就是他们的精神支柱。”
唐斌辰深以为然，“嗯，我认为，YikYak的核心定位不是社交，而是娱乐。”
“哦？”
“还是那句话，日本人对个人隐私的保护极强，他们不喜欢在社区网络上过多地展示自己。只有那些公众人物，尤其是娱乐明星才会露面。YikYak和微博不太一样。微博的定位应该是人与人之间的关系，YikYak应该是对社会事件、娱乐人物的关注。”
周不器皱皱眉，“你跟王星沟通过？”
唐斌辰摇摇头，“没有。”
“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最主要的还是普通人对公众人物的关注，存在着一种信徒似的追随关系。”周不器摆了摆手，他也很久不研究产品了，也说不太准，“有空你和王星多聊聊，还有陆器。YikYak要推向欧美市场呢。”
唐斌辰看向他，“今年不行吧？”
周不器点了点头，“嗯，时间有点紧，就算今年做，也要等到年末了。美国那边不太顺利，先看看经济形势吧。对了，奥运会呢？奥运会对YikYak没帮助？”
唐斌辰道：“有，但是不大。接下来，还是先炒作《日本好声音》吧，有滨崎步和安室奈美惠的号召力，关注度一定不会小。”
“安室奈美惠？谁啊？”
“也是艾回旗下的歌手，正当红呢，很受年轻人的喜欢。”
周不器好笑道：“你还真进入到娱乐圈了，了解得这么多？”
唐斌辰很无奈的道：“没办法，总要了解一下才行。YikYak是《日本好声音》独家的网络合作伙伴，是各种内部信息的首发平台。会跟朝日电视台、艾回、婕妤传媒一起，电视、网络，线下、线上的一体化打造。后续可能还会邀请雅虎日本和一些传统媒体参与进来。”
周不器摆摆手，“行，具体的事我就不参与了。我说的房产中介找了吗？”
“嗯，找到了，一共有3套房源，都在港区。”
“港区是哪？”
“是一个新区，富豪区。而且，跟别的富豪区不同，这里有很多外国使馆，国际气氛很浓厚。我昨天专门去了一趟，挺好的。别的富豪区本土化太明显了，都是木质结构。这里的别墅都是钢筋混凝土的。”
“最近价格怎么样？”
“大跌。”唐斌辰笑哈哈，很满意，“我看现在是抄底的最佳时机，我也打算在这边买房呢。”
周不器很高兴，“走，去看看！”
第1140章 上瘾的地产生意
东京是亚洲最发达的城市，相比于国内的经济中心魔都，东京的人口是魔都的2倍，面积是魔都的三分之一，人口密度是魔都的6倍，GDP总量是魔都的20倍。
可是，有一个产业东京非常惨。
那就是房地产。
自从80年代地产泡沫破裂后，日本的房地产市场就是一把鼻涕一把泪。现在，全日本40%的房产，都已经被外资买下来了。
尤其是日本东京的帝国饭店。
这是皇家结婚、宴会的百年老店。
然后被一家美国的资本Cerberus给全资收购了，变成了美国人的饭店。这还不算什么，关键是Cerberus翻译过来的意思，是“看门狗”。
对当地人来说，堪称是奇耻大辱，闻者纷纷落泪。
今年3月份，华尔街的资本就嗅到了风向不对，纷纷地从日本房产市场撤离了。当月，日本的房产价格就集体暴跌30%。
现在是9月份，金融市场越发地紧张。
雷曼、美林这种世界巨头都有破产的风险，而金融危机的核心点，就是房地产。过去半个月，房产价格再次暴跌40%。
跟去年的同期价格相比，现在的日本房市，普遍跌幅都达到60%-70%。
相比之下，豪宅的跌幅比较小，只有40%左右。
很多都是外国人的二手豪宅。
这些老外们在经济危机的冲击下活不下去了，哭哭啼啼地要回国了，老家都快沦陷了，还哪有心情在东京享受纸醉金迷啊？
就开始集体卖房。
房产中介给周不器挑的这3处房源，都在港区，都是待出售的二手豪宅。这里是国际化的富豪区，全东京的外国有钱人几乎都住在这里。
二手房有一个好处，可以拎包入住。
甚至今天就可以搬进去了。
“这边有很多高级住宅，大使馆都在这边。还有一个好处，东京的高校也主要分布在港区。”唐斌辰若有深意地帮他介绍。
周不器眼睛一亮，“大学都在这边？挺好啊，那大学生很多喽？”
唐斌辰笑笑，“嗯，很多。”
周不器道：“现在来看，日本市场咱们已经算是吃下来了，十拿九稳。这完全可以作为亚洲海外市场的中心，进一步地向韩国和东南亚辐射了。我以后可能会经常往这边来，这人生地不熟的也不行，得有一个助理。可以从大学时期开始培养，重点要学好中文。”
因为说的是中文，房产中介根本听不懂，脸上只能挂着讨好的笑容。
这一点有些奇怪，这个日本房产中介是个50多岁的大叔，西装革履，穿得比周不器还像成功人士。
唐斌辰想说的是另一件事，“我觉得总部大楼的事，可以换一个思路。”
“哦？”
“从04年开始，从国外来的地产热钱开始涌入东京。这里经济发达、人口密度大，建筑成本低，被认为是抄底的机会，然后，外资就开始推动东京的地产市场转热。过去这几年，东京的地产价格一直在走高。”
“这下是断崖式崩盘。”
“对，就是崩盘。”唐斌辰点了点头，“日本的经济跟美国深度捆绑，次贷危机对他们的影响太大了。过去这几年，在外资的带动下，东京开发了一片又一片的地产项目。现在资金外流，在集体大跌。”
周不器明白了他的意思，惊讶道：“你是说……你是说咱们不自己盖了？直接买一处楼盘？”
唐斌辰道：“我找人计算过，直接买是最划算的。不仅是省时省力，可以尽快地搬进去，关键价格也低，成本价就能拿下。更重要的是地理位置。”
周不器扭头看他，“这里？港区？”
唐斌辰道：“没错，就是港区。过去几年在大面积的基建，中心地段的地都被拿光了。咱们拿地，只能去郊区了。云计算中心和物流仓储中心是基础设施工程，放在郊区没问题，可是总部也在郊区，就有点偏离主流了。还是应该在中心地段拿地，就像谷歌、亚马逊、微软那样。只有在中心地段，才有大公司的形象，在招聘的时候才更有竞争力。跑到了偏远郊区，员工们下班后要到市里喝杯清酒、娱乐应酬，太不便利了。”
周不器深以为然。
日本这边的职场环境跟国内、跟欧美都不太一样。
别的地方，员工们恨不得下班了就赶紧回家，陪家人待在一起，留出足够的属于自己的时间。可是在日本不同，男人下班之后就回家，会被家人嘲笑。
是不是要被解雇了？
是不是在公司里没有朋友？
是不是工作不顺利，被领导冷落了？
正常的情况下，员工们都要在公司里自愿加班一两个小时。然后跟公司领导，或者公司里的朋友一起出去吃晚饭，喝点小酒，应酬一下。
这被认为是职场社交的重要一环，甚至男人下班后跟朋友们去风俗场所快活一下，女人们往往也能理解，认为这是工作的一部分。
下班就回家陪老婆的老实人才是不能容忍的，才是没用的体现。
以至于到了晚上，很多小酒吧里会有单身男人在孤单地一个人喝酒，喝到11点多了，最后一班地铁了，才会起身回家。
因为害怕回家太早被家人瞧不起。
社会压力之大可见一斑。
这就是本土环境对企业选择的重要影响了。如果紫微星日本的总部在郊区，那跟本地文化就太格格不入了。
应该选择经济发达、娱乐产业旺盛的中心地带，方便员工们下班后的娱乐活动。
从这也能反映出一个问题——现在的唐斌辰，信心十足！
这样的社会背景，唐斌辰肯定早就发现了，他迟迟没说，是因为底气不足。万一买了一栋写字楼，日本市场却没做起来，那不惨了？
现在YikYak大火，UC美颜更是成了女孩子必备的手机软件，紫微星日本的业务已经初见成效了。
可以买楼了！
唐斌辰接着说：“这里是港区，大部分的大学都在这里，外国人也喜欢生活在这里。这里有很大的人才优势。把总部设在这里，会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周不器点了点头，“价格呢？”
唐斌辰道：“去年，次贷危机还没爆发的时候，高盛集团花了370亿日元买下了银座的蒂芙妮大楼。虽然只有9层，但那是东京最繁华的街区，是蒂芙尼的标志，是一栋堪称艺术品的建筑。也就3亿美元而已。日本的楼价，比国内低多了。现在外资逃离，楼市一片萧条，价格就更低了。”
周不器见他张口就来，知道他必然是做了很充足的准备，“嗯，是抄底的机会。”
唐斌辰很高兴，笑着说：“对，我看上了一栋写字楼，12层，在东京塔那边。6月份就竣工了，后续一下就断了。外资撤了，想打包卖掉，迟迟没人接手。咱们要是上的话，我估计2亿美元就能吃下。”
周不器好笑道：“你这是有备而来啊？”
“机会难得。”
唐斌辰有点心虚。
又是2亿美元，这花销着实有些多了。
周不器问：“6月份的时候，咱们不是买了一块地，破土动工了吗？”
唐斌辰道：“那是云计算中心，还有京淘那边的物流中心。嗯……大厦的工程可以停掉，损失不太大。”
“你是总裁，你来处理。”周不器一挥手，他对这边的业务了解肯定不如对方，大胆放权，“到时候，别忘了给我留一间办公室。”
唐斌辰见他答应了，欣悦道：“好，给你用最好的装修！”顿了一下，弱弱地问：“那这买楼的经费……你看？”
这才是最核心的一点。
“你先去谈吧，月底之前给你打钱。”
周不器现在已经麻木了。
紫微星虽然是一家高科技公司，但国内外的产业中，花销最大的就是基础设施的投入，建设云计算中心，大批量地采购服务器、搭设高速网络，以及各种总部大楼的建设和采购。
还好，现在是经济危机，日本的地产又崩盘了。
现在是最佳的抄底时机。
2亿美元就能在最繁华的地带买下一栋12层的顶级写字楼，这价格非常地划算。
跟这种2亿美元的房产生意比起来，周不器要买个人居住的豪宅，那真是不值一提的小生意了。一共准备了3套房源，都挺好的。
一套是日式风格，两套是英伦风格。
说是英伦风格，但这里是日本，别墅的内部也有许多日本文化的设计，比如榻榻米、木质摇椅、墙壁上的极简主义的插画。
周不器一点没含糊，放弃了那套日式别墅，把剩余两套英伦系的别墅全部拿下。
一共才3亿日元，总价还不到450万美元。
按照中介的说法，去年那两个外国人买下购买的时候，单套豪宅的花费就超过300万美元。这次是捡了大便宜了。
周不器想要拎包入住，中介方有点死板，表示需要过合同，不能急。不过很快，房主很着急出手，明天或者后天保证能入驻。
这时，来了一个电话，是国内打来的。
沈向阳说了一个不太好的消息，“研究院的常务副院长张鸿光要跳槽去百度了，担任CT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