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6章 力所能及别越界
林思玲是个标准的尤物，要身材有身材要脸蛋有脸蛋，肤白腿长，给周不器带来了莫大的享受。
周不器的意思是带她去医院做个体检，如果一切都健康，这套公寓就给她住了。反正她也说过，以后的事业重心会以拍电影为主，以大陆市场为主。
在首都总要有个歇脚的地儿。
结果周大老板刚流露出这个意思，人家就婉拒了。
表示不愿意接受这种方式。
如果是约会，她愿意接受周大老板的邀请。
别的就不必了。
周不器就有点惊讶，拿捏不准她这是真讲原则，还是故作矫情，又或者玩一手欲擒故纵的把戏，想拿捏自己。
不管怎样，周不器的好话不会说第二遍。
不同意拉倒。
他身边最不缺的就是漂亮女人。
谁稀罕似的！
隔壁的张瑜绮就一点不比她差，性格好还不矫情，虽说不会夹着嗓子嗲里嗲气地撒娇，可野玫瑰的做派比她爽利多了，还有尿床的绝技傍身。
不过，就这一宿的露水情缘，周不器觉得还不够尽兴，就说下个月初去日本，邀请她陪同。
林思玲欣然接受。
她是《赤壁》的女主角，必须要去。
她一个新人能当上女主角演小乔，不是因为她在港台市场有名气，港台才能卖几块钱票房？投资8000万美元的大片，根本不在乎港台市场。
而且她的演技太差，个头太高，一点都不符合“小乔”的模板。
最主要的原因是《赤壁》是一部商业片，要考虑到市场——日本市场。
林思玲早年间在日本拍过不少平面照，当过模特，还以流利的日语主持过电视节目，在日本市场比较有观众缘。
还有更重要的一点，《赤壁》是一部大作，日本市场跟国内不同，在日本可以针对这部电影开发很多衍生品，其中有一个意向就是舞台剧《赤壁》。
这种舞台剧要全日语演出才行，《赤壁》电影里的演员都没法上，只有林思玲可以登台表演。
这次的日本行，主要就是中影和东宝合作，谈拢一揽子的《赤壁》在日本的发行计划，顺便把紫微星日本株式会社和京淘株式会社介绍过去。
跟东宝这种娱乐业巨头牵上了关系，对紫微星和婕妤传媒接下来的诸多业务展开，就大有裨益了。
周不器下午去了公司，先把这件事交代清楚，然后去了贺阳的办公室。
“游卡的事谈妥了吗？”
“差不多吧，价格上还有些分歧。”
“他们要多少？”
“3500万。”
“这也没多少啊。”
周不器摇摇头，有些好笑。
也就是眼下卡在了最准确的时间点，游卡是新公司，《三国杀》桌游又是一种国内比较新奇的聚会游戏。
再过几年，游卡的估值能增长100倍，光是网页游戏业务就能成为一个小巨头。
贺阳笑着说：“多争取一下吧，我的开价是2000万。再拖延几天，估计3000万能成交。”
周不器一挥手，“你看着处理吧，3500万也没多少钱，别把人逼急了。我问你一件事，我听说市里出了一个新政策，要扶持互联网行业的发展？”
贺阳一拍脑门，笑着说：“对，是有这么个政策！其实扶持互联网行业发展的政策全国各地一直都有，不过这次不一样。扶持力度很大，以紫微星的实力，每年可以很轻松地拿到1000万以上的扶持资金。”
1000万对紫微星来说，不值一提。
可是对官府来说就很多了。
飞天分布式当初立项的时候，是重大科研项目，也才从国家拿到了500万的项目资金而已。首都的互联网企业有几千家，就算只有200家符合标准，每家500万元，也是10个亿了，是一笔巨额资金了。
周不器道：“国家掏钱扶持民企了，这是好事。”
贺阳叹气道：“经济下行啊，很多企业都做不下去了。首先要救的，肯定是科技企业。这里是首都，是政策的风向标。如果经济危机持续恶化下去，想必全国各地的科技局都会出台相应的政策。”
周不器对此很关注，“扶持的条件呢？我看一下。”
贺阳道：“具体的政策还没出台呢，现在是有个大体思路，没有文件。大概就是……嗯，这钱不是白给的，有很多人才引进和技术创新的要求。”
“怎么说？”
“比如要求这家企业的员工里，有多少个海归，多少个博士、硕士的硬性要求。还要有专利要求，要成功申请到20个专利，才有资格拿到扶持资金。这要求不低。去年，紫微星申请成功的专利才182个。”
“那能一样吗？”
周不器又好气又好笑。
贺阳有些奇怪，“怎么呢？”
周不器道：“紫微星是一家市场化的公司，是干实事做产品的公司。我们不需要虚头巴脑的头衔，我们只对真正的创新项目申请专利，来保护我们的合法权益。而不是像有些公司那样，申请了一大堆无用的专利，数量庞大，上骗领导下骗员工外骗老百姓，换取巨大的社会声望和科技经费。”
未来一些年，这种情况会愈演愈烈。
很快我国就成为世界第一大专利大国了，跟喜剧一样。
贺阳眼睛微微一眯，明白了他的意思，“你是说这个针对互联网行业的政策，有漏洞可钻？”
“一定的！”周不器叹了口气，“国家政策的意图非常好，通过这个产业扶持计划，既刺激了高级人才回国，又鼓励了科技创新，还让这些优质科技企业在经济危机的形势下能够活下去。可是很多政策……唉，别的科技行业我不管，鞭长莫及。可是互联网行业，紫微星作为行业巨头，有理由有责任来管一管。”
贺阳脸色沉重，非常严肃，“这事容易得罪人。”
周不器哼道：“得罪谁了？最多就是得罪了那些满脑子坏水想钻政策漏洞骗经费的罪犯！他们是行业毒瘤，是整个互联网产业的敌人！”
贺阳叹了口气，摇摇头。
周不器接着说：“这事是我昨天中午踢球的时候听人说的。然后我就问张朝洋了。国内互联网行业的专利，申请起来非常简单。开源社区中有太多的开源代码了，对了，facebook把开放平台的代码给开源了，这事你知道吧？”
提到这茬，贺阳就有点头疼，“还说呢！facebook把开放平台开源后，国内很快就有人发现了。去年我们卖出去的开放平台代码，跟facebook几乎一模一样。都在后悔呢！尤其是企鹅，去年花了好几个亿，现在变成免费产品了，能不生气嘛。”
周不器一挥手，“这都是小事，真正的大事是想办法清除行业毒瘤。老张说了，什么所谓的20个专利，听起来门槛很高，实际上就是忽悠外行。从开源社区把开源代码下载下来，修改20个彩色代码，20个专利就到手了。这是最应该戒备的。”
这不是危言耸听。
未来一些年，整个行业一片乱象。
开源代码down下来，修改20行色彩的代码，20个专利就到手了。剩下来的就是走流程、等视察，区重点企业每年多少补助、市一级的多少补助，省里又有一笔。每年光拿补助就够了，什么业务也不用搞。
甚至连员工都不需要，领导来视察，弄一些临时工坐一早上，就忽悠过去了。
根据我国的著作权法，代码只要不是原样照抄，就算是自主研发。开源的东西，修修改改，就是自主研发的高科技。
很多企业是纯粹骗补的草台班子，愚蠢地连专利流程都不会申请，怎么办？
这就又诞生了一个行业，帮企业申请专利，比如某桔网，靠着帮人申请专利变成了估值近百亿的独角兽。
这就是典型的劣币驱逐良币。
国家给出的巨额行业扶持资金，都被那些行业毒瘤给骗走了，真正用心做产品做科技的企业，反而拿不到多少钱。
以至于很多良币都要学着劣币的法子，也要通过这种手段拿钱。他们不拿，国家的钱就都被毒瘤拿走了。
这就会导致我国整个互联网行业的技术创新只能停留在零星的几家企业身上，其他的企业都在浑水摸鱼，技术含量很低。
硅谷巨头很赚钱，主要是依靠着技术垄断。技术垄断背后是知识产权的专利，这不仅不违法，还要严加保护才行。
国内巨头很赚钱，主要是依靠商业垄断，玩的是各种“二选一”、“封杀屏蔽”的套路。虽然也很赚钱，跟硅谷巨头根本不是一个性质，有点祸国殃民。
紫微星现在有实力了，话语权也够了。
周不器的想法，是国家出台了这么好的政策，应该善加利用，努力推动改革，把政策更好更合理地实施下去。
可贺阳的表情比较冷淡。
“嗯？”
周不器眉梢一挑，感觉不妙。
贺阳很严肃地说：“这件事，只能私下里委婉地提供建议，不能提供方法。这不是互联网行业的问题，甚至不是科技行业的问题。紫微星只是一个民企，乖乖听话就好了，做好自己，力所能及别越界。”
周不器背脊发凉，瞬间就冷静了下来。
情怀太高。
差点步入马老板的后尘了。
贺阳道：“不管同行们怎么做，紫微星要牢牢地秉持本心就行，众人皆浊我独清。你说得对，这里面问题很多，民企的乱象比国企严重一百倍。我们是企业，问心无愧做好自己就够了。”
“你说得对！”
周不器冷汗都下来了，回到办公室，盯着墙上挂着的那幅“人在江湖飘，哪能不挨刀”的字，驻足观望了半个小时，像个雕塑。
第1007章 双学位
（浅尝辄止也被删减了，那就避过这段剧情开始下一话题了。）
4月的最后一天。
贺阳以快刀斩乱麻，只用了一周的时间，就搞定了一笔收购，以3200万元的价格完成了对游卡的收购。
收购完成之后，游卡独立运营，直接对贺阳汇报，接下来就是跟盛大沟通，把委托出去的《三国杀》页游版权收回来。
周不器并没有直接下场，他最近有点忙。
上午，通过企业的办公软件“嘀嗒”，接到了王星转来的一个截图。
是微博上的一张截图。
账户名是经过认证的知名企业家雷俊。
他发了一条微博，语气斩钉截铁：“移动互联网是下一波创业的大机会！”
只可惜现在微博的用户数量并不高，转载数和评论量都不够。
哪怕微博的用户规模上去了，这类的内容也很难成为热议的焦点，只能在小范围的圈子里传播。
网络上的专家太多了，被网友冠以“砖家”的称号。
眼下这个阶段，外行很难分清雷俊到底是专家还是砖家。只有那些嗅觉敏感、认知精准且胆大妄为的人，才可能朝着这个方向走下去，冲向移动互联网的漩涡。
嗯，移动互联网。
雷布斯算是有了一次命名权。
此前，业内都把手机上网称为“无线互联网”，以后就改了，通通是“移动互联网”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移动公司在背后赞助了他。
针对这条微博，周不器特别提议召开了一次决策委员会，给高管们来了一次未雨绸缪。
现在搞移动互联网还有点早，时机不成熟。
iPhone还没正式进入国内呢，安卓机还没面世呢。
等明年自家的Aster手机成熟了并且在国内发行了，紫微星在全方位地进入移动互联网领域。然后，2-3年之后彻底完成向移动互联网的转变。
这里就有很大的门道了。
要求这些企业核心高管们，接下来的时间里要着重关注硅谷动向，学习、研究、深入思考，领会移动互联网的要义，在战略安排上有所倾斜。
并且在招聘、提拔、重用人才等方面要有所倾斜，要选择那些学习能力强的，能够快速适应新时代的，思维敏捷善于改革的年轻人。
老一批的PC互联网时代的老人……真的很无奈，肯定会有一部分人失去工作。要么改行，要么去一些二三线的公司。
首先就是技术不同了。
这点好解决，努力学习也可以做到。
可是思维方式的转变比较困难。
这就像是传统商业思维和互联网思维的鸿沟差距。
传统思维，是客户，是一个点。
互联网思维，是用户，是一个面。
移动互联网思维，是场景化用户，是一个立体空间。有了更多的连接，让互联网世界和现实世界开始一一对应。有了时间维度和空间维度，就好像互联网内产生了一个镜像宇宙。
开完会，周不器就收拾东西，准备去学校。
没错，现在的周大老板，还是北科的大学生呢，再有两个月就毕业了。
这可是北科走出去的最成功的企业家。
周不器有点头疼，他不知道这次午饭的目的是什么。初步猜测，很可能是让他这个大企业家在毕业典礼上讲话，鼓舞即将毕业的同学、勉励没毕业的学弟学妹。
去学校的路上，宁雅娴就看出了他愁眉不展，笑着说：“还想低调？”
“不是低调不低调的事。”周不器摇了摇头，叹了口气，“现在的紫微星已然是国内首屈一指的互联网巨头了，甚至都开始征战海外市场了。我这马上也要毕业，少了‘学生’身份的紧箍咒，再想像以前那样‘隐姓埋名’也不可能了，势必会渐渐地走进公众视野。官方也希望我能站出来，引领时代的发展，鼓励同行科技创新。”
宁雅娴好奇问：“那你愁什么？”
周不器很无奈地说：“要是企业家俱乐部里讲话，那肯定没问题，我张口就来，草稿都不用。可是给这群大学生讲话，讲什么？”
宁雅娴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嗯，也是。”
周不器道：“要是讲深了，大学生们未必能够理解，也容易犯忌讳，会给校领导惹麻烦。讲浅了，显得个人学识不够，会被那些天之骄子的大学生嘲笑。”
宁雅娴笑道：“这论调不少呢，我在内网上就看到过帖子。有几个从谷歌跳槽过来的员工，就揭露了他们以前在谷歌工作时的议论，说你水平也就那样，无非是运气好撞大运了，又有富二代的好出身。”
周不器摇摇头，很认真地说：“这不是嘲笑，是实话。我能成功，有两个最大的因素，一个是运气，一个是富二代的身份。”
“富二代？可你创业没从家里拿钱。”
“钱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在这样的家庭里，从小到大耳濡目染学到的商业思维。”
“嗯。”
宁雅娴抿抿嘴唇，看向他的眼眸亮晶晶的。
取得了这么大的成就，又很有自知之明地谦虚，不骄不躁不飘不傲不嚣张跋扈，这样的男人谁不喜欢？
周不器叹气道：“国外的高校毕业典礼上，经常会请一些社会名人或著名企业家来给毕业生讲话。这些人的讲话，普遍都是一个调性，都是反鸡汤。”
宁雅娴轻轻摇头，“国内不行，尤其你现在这种身份，不能公开表达负面情绪。”
周不器自然明白这个道理，感慨道：“是啊，只能从正面地引导，鼓励他们不停地努力、奋斗、拼搏，好像只要努力了就能成功一样……这种鸡汤，太容易害人了。甚至有调查显示，有70%的大学生认为自己毕业十年后能达到年薪百万。”
宁雅娴轻声道：“是啊，很多应届生离开校园，对社会和自己的未来都充满了无限的美好想象。最近咱们公司里来了一批实习生，我听说有人动不动就在办公室里哭呢。”
周不器眉梢一挑，“哭？为什么？”
宁雅娴道：“随便一点小事就能哭。比如压力大、没自由，比如安排的工作完不成，比如被领导批评了，比如被同事排挤了，比如每天起早贪黑太累了，原因很多。现在都是独生子女，从小就宠着，很多人从小到大都没吃过苦。”
“嗯？”
周不器皱起眉头。
宁雅娴笑笑，“只是实习生。”
周不器点了点头。
紫微星的招聘业务，有一个潜规则，就是要优先招聘那些家庭出身不好的大学生，家境好的除非特别优秀，否则不招。
对外宣称是紫微星要优先照顾穷苦人家的孩子，促进社会的共同富裕。真正的原因是穷人的孩子早当家，能吃苦、能担当。
……
在周不器的百般建议之下，午饭的地点选在了学校食堂。
跟校领导去金碧辉煌的大酒店吃饭，心理这关不好过。
即便去食堂，也不是学生大厅。食堂有不向学生开放的宴会厅，有专门的厨师和服务员。
饭桌上有校长和三个副校长、办公室主任，还有经管院的刘院长，以及马列学院的一个女老师詹玲珑。她很年轻很漂亮，画了一层眼影，是去年刚刚研究生毕业留校任教的。
安排座次的时候，周不器的右手边是校长，左手边就是这位漂亮的詹老师……
周不器暴汗。
这什么鬼？
学校里怎么也搞这一套？詹老师又不是林思玲，你安排了我也不敢动手啊！
还是说走露了消息，校领导们知道自己把学校里的优秀青年教师温知夏给拐跑了？知道了自己有帮助女老师的小爱好了？
这可不是娱乐圈饭局。
还没等高主任安排，周不器马上开口，说是让自己的秘书坐身边，公司那边太忙了，一旦临时有事也好早做处理。
然后，就顺利地坐下了。
宁雅娴坐在周不器身边，詹玲珑老师被安排在了他的正对面，一抬头就能看见。每次目光转过去，都刚刚巧能迎上她的目光，她还会眨眨眼，露出洁白的牙齿甜美地微笑。
周不器就尽量不去看她，跟校领导们谈正事。
拐走了一个，已经很愧对母校了。
要是再拐走一个，就太过分了。
好老师都被学长拐跑了，学弟怎么办？
做人不能太自私！
说起的第一件事，果然就是毕业典礼的讲话。
周不器也不隐瞒，说出了自己的困惑之处。
高主任笑道：“这个简单，到时候我这边准备一篇稿子，你去念就行了。”
周不器才不会接受满纸空话呢，笑着婉拒，“主任你别给我戴高帽子，我哪能讲出那么高屋建瓴的话。”
直接拒绝也不好，周不器退而求其次，“我想着要不再等两年？现在互联网的形势还不太明朗。等过几年局面差不多了，我回校给大家讲讲移动互联网的产业发展。”
“也行，也行！”
众人以茶代酒，喝了一杯。
毕竟是学校，不能堂而皇之地喝酒。
第二件事，是校长亲自说的，很认真地说：“是这样，经过我们的研究决定，在你毕业的那天，除了授予你工商管理系的本科学位之外，还会授予你国际经济与贸易系的名誉博士学位。”
“啊？”
周不器惊了个呆。
这就是传说中的双学位吗？
第1008章 紫微星经管学院
（忘记更新了）
名誉博士的头衔不算什么。
随着紫微星的发展壮大，以及周不器年龄的成长，脱离了“大学生”的身份，在未来的一些年里他会陆陆续续收到很多所高校的名誉博士学位，包括海外高校。
人生的第一个名誉博士从北科手里接过来，也算是给母校一个面子了。
周不器略作沉吟，就欣然接受了。
校领导们都很高兴。
接下来，经管院的刘院长就笑着说起了学院的事，“周总，你知道……”
“别，院长，你叫我小周就行。”
“哈哈，那行。小周同学，咱们学院在北校门西侧盖了一座新教学楼，12层楼，你知道吧？”
周不器笑道：“嗯，知道，我大二那年破土施工的，大三下学期就竣工了。现在已经投入使用了吗？”
刘院长道：“对，初步地投入使用了。我们管理学院已经有27年的历史了，目前已拥有五个本科专业、十个硕士学科点和两个博士学科点，在校学生已达2000余人。过去的管理楼已远远满足不了学院快速发展的需要，在此背景下，校领导们决定建设新管理楼，在基础设施建设上给予学院大力支持，以适应学院不断发展的要求。”
周不器听愣了。
一脸莫名其妙。
院长？
你在说啥呢？
刘院长自顾自地接着说：“新管理楼内教学设施将建有MBA教室3个；普通教室9个；案例讨论室12个以及各类实验室10个。这些场所可以说是经济管理类师生与社会及企事业单位交流的良好平台。”
“嗯，是啊。”
周不器眼睛微微眯起。
品味着刘院长这番话，去除掉所有的官话套话空话，然后就找到重点了。
新管理楼，可以成为师生们和企事业单位的交流平台！
这是要和紫微星合作吗？
这当然没问题，校内网现在还在北科校园的大学生活动中心里有办事处呢，为一些在校大学生提供兼职机会。
北科虽然比不了清华北大，却也是985、211工程的重点大学，地处首都，学校的分量又能上升半格。
这里的学生可以满足任何一家企业的用人标准。
可是，经管院不太一样。
北科是理工科大学，经管院却偏文科……这方面就达不到国内第一线的水平了。为此，周不器跟人事部的人交流过。
人事方面的意思，去北科招聘技术类人才，这没问题，多多益善。可是招聘经济师、会计、市场等方面的人才，就差点意思了。
就算周不器是老板，也不可能外行指导内行的强行摊派。
不过没关系。
周不器是大老板，手底下的公司可不止紫微星一家。
周不器笑着说：“院长，实不相瞒，我手底下除了紫微星之外，还有几家公司。每年都有不少的招聘指标。在就业方面，我肯定会优先考虑学弟学妹们。”
刘院长很高兴，“对，我知道，你是我们学院走出去最成功的企业家。缘味集团你也有参股吧？咱们学校里还有缘味奶茶店呢，很受师生欢迎。”
周不器笑道：“对，缘味集团的业务线在扩大，我会督促他们，首先来咱们学校招聘。”
“哦？业务线扩大？”
“对，要做矿泉水。”
“嗯，好事！”
刘院长连连点头，也不知道是真懂还是假懂，绘声绘色地把饮用水市场给描绘了一遍。说是他去一家矿泉水厂考察过，一瓶售价1元钱的矿泉水，瓶子的成本是2毛钱，运营成本是1毛5，水的成本可以忽略，总成本3毛5，利润大大滴！
周不器当然知道做水的利润空间有多大，前世里未来国内的首富就是做矿泉水的，刚想说些什么，就听刘院长叹息一声。
周不器心中一动，知道这事还没完，就很主动地说：“院长，需要我帮忙的，您尽管提。只要我能做到，一定义不容辞。”
刘院长喟然道：“新管理楼是建起来了，可很多配套设备还需要进一步地完善才行。”
这时，校长开口了，很为难地说：“学校经费很紧张啊。而且，北科是一所理工科的大学，国家给的资金主要是培养我校理工科的建设。经管院这边的问题，还需要学院这边自己解决。”
周不器不动声色，低头吃了口菜。
盖教学楼容易，可是教学楼里的配套设施可不容易，如果是采购世界先进的智能化设备，一两个亿都下不来。
学校里应该不会这样薅羊毛吧？
刘院长道：“新教学楼的设备更新，不是朝夕就能完成的。我们殷切期望历届校友以及曾予以我们支持帮助的企事业单位、各界贤达在新管理楼的建设中继续给予大力支持。”
周不器颔首道：“嗯，应该的！我就是从经管院出来的，我必须要带这个头！”
校领导们都很高兴。
以茶代酒，起身敬他。
校长道：“目前来看，资金缺口很大。经过学校的批准，经管院打算引入市场的机制，引入企业特色。”
刘院长道：“新管理楼教室和案例讨论室以及实验室的上课率、利用率很高，是经济管理类师生与社会、企业交流的场所。支持新管理楼建设，是校友回报母校的最佳方式，也是社会关注教育的良好机会。与此同时，我们会以冠名方式一次性投入装修资金，宣传期限长、投入产出比例高。”
“冠名？”
周不器微微一怔。
刘院长道：“对，冠名，企业可以选择合适的场所冠名，一次性投入冠名权费用。该场所按照相应标准装潢后，将在房门醒目位置标识冠名，并仅以此名作为该场所标识，而且冠名单位对该场所具有优先使用权。”
周不器眼睛睁大，微微发呆。
学院缺钱竟然缺到这个份上了。
都把教室拿出来给企业冠名了？嗯……这倒是个不错的思路。
比如缘味集团去赞助一间教室的装修和设备仪器，然后这间教室就叫“缘味多功能阶梯教室”了。以后缘味集团来北科招聘，就可以使用这间教室，会更有品牌性。
刘院长接着说：“企业、个人可以以各种名义为管理学院提供赞助，赞助费用多少不限。在新管理楼真正打造完成后，学院会在醒目的位置公示并表示感谢；个人赞助5千元以上、企业赞助2万元以上者，将勒石永志。”
周不器叹了口气，“没想到母校这么缺钱。校长，各位领导，我在这里表个态吧，支持学校和学院的建设发展，我义不容辞。不管别的校友出资多少，我会代表紫微星，一次性出资2亿元，用于新管理楼的建设工作。希望学院越办越好。”
“嘶！”
在场的所有校领导，齐齐变色。
校长这种级别的领导，都声音发颤了，激动地站起来走过来握着他的手，“小周，你……你真要出2个亿？”
周不器很诚挚地说：“校长，不管毕没毕业，我始终是北科的一份子。直到今天，我还记得当初胡校长对我的谆谆教导。是学校给了我成长的机会。只可惜，现在经济下行，紫微星还在忙着出海发展日本业务，现金流并不充足。2亿元是我的心意，也是我的责任。如果不够，咱们再慢慢想办法。”
校长很感动地说：“实不相瞒，从去年开始，我们就在筹资了，直到今天，也才筹到了4500多万元。新管理楼还缺少太多的教学设备，有了这笔钱……”
絮絮叨叨一番话。
总之，校长很动容，其他几位副校长也很感动。
对面的詹玲珑老师，美眸盈盈，好似一汪湖水，泛着涟漪。
这眼神……
周不器打了个激灵，赶紧强制冷静。
只有宁雅娴神色微紧，在旁边小声地说：“老板，捐赠要通过股东大会，这么大笔的捐赠未必能通过。”
刘院长就是高级经济师，给很多企业家讲MBA，当然明白这个道理。
企业做慈善固然是社会责任，同时也是一次企业的品牌建设。
可这2个亿给出去，对紫微星的品牌建设缺乏实际意义，只能给周不器个人创造了好名声。这是公器私用啊，影响不好。
好在学校里早有方案，刘院长说道：“我们有方案。不仅教室可以出售冠名权，学院也可以！”
“嗯？”
周不器愣怔一下，没反应过来。
刘院长道：“经过学院决定，学校批准，北科经济管理学院愿意以每年1000万元的价格出售冠名权。2个亿，就是20年。”
周不器睁大眼睛，“给学院冠名？”
刘院长道：“对，给学院冠名。学校和学院不会亏待任何一位有爱心的校友，我们会竭尽可能地用我们自己的资源进行回馈。从今以后，管理学院改名了，全称就是燕京科技大学紫微星经济管理学院。在任何一个场合，内部或是外部，正式文件或是官方文件，包括给新生的通知书中，都会标注上紫微星经济管理学院的名字。”
周不器有点汗颜。
感觉占了学校天大的便宜。
这可是985、211工程的国家重点学府啊！
不是三本、专科和民办学校，哪有一个重点学府的学院被企业冠名的？紫微星这是在教育系统里深深地扎根了。
周大老板不好应下来，宁大秘书可不会谦虚，主动站了出来，笑盈盈地说：“如果是以赞助的形式投放，这2亿元就可以绕开股东大会批下去了，就不会有任何阻碍了。紫微星经管学院，这个名字挺好听的。”
第1009章 历历在目
潮玩公社已经注册好了。
现在只有7个人，其实就是缘味集团市场部副总监伍雨的几个手下，办公地点也在缘味集团，还属于兼职阶段。
不过，这都5月份了，得抓紧时间把盲盒做出来，否则就赶不上《赤壁》在日本的上映了。
周不器有点不放心伍雨，就脱离了《赤壁》的团队，提前一天跟伍雨来了日本，去见著名的插画家正子公也。
这套面向日本市场的三国系列盲盒，将会以他绘制的《绘卷三国志》来蓝本，这套插图在日本大受欢迎，是很多年轻人了解三国文化的第一手资料。
说来也巧，中影此前跟正子公也也有合作。
陈导演的《无极》的服化道设计，就是出自正子公也之手，比如电影中的重要道具“鲜花盔甲”，国人看了不伦不类、莫名其妙，一点都不符合中华文化。其实是日本人设计的，是日式审美，为了开拓日本市场。
事实证明这样的设计还是比较成功的，要不是有日本市场托底，《无极》别说给中影赚钱了，得亏到姥姥家。
有了这层关系，打交道就容易了。
先通过中影联络上正子公也，然后上门拜访就行了。
正子公也是亚洲最顶尖的插画大师，非常喜爱中华文化，甚至会讲一些中文，绘画过战国、三国、水浒，包括无极的插画故事，这些都需要有很深的文化功底才行。
他很期待能够和中方再次合作。
甚至直接把周不器等人邀请到了自己家里做客，态度非常友好，一开口就是中文，可惜水平太差，听起来很费劲。
接下来的沟通非常顺利。
正子公也的开价极低，才500万日元，折算成华夏币才30多万元。不过他希望能收获一笔后期的利润分红。
这也正常，30万就想请动这种级别的艺术家不太现实，这其中还包括了《绘卷三国志》的改编版权。
伍雨似乎不太情愿。
在她看来，反正自家又不缺钱，干嘛要拿以后的分红补偿啊，直接给出一笔钱买断就好了。哪怕开价5000万日元，也才300多万华夏币而已。一次性付清，以后就两清了。
免得以后盲盒在日本大卖，还要不停地给正子公也分红，长线来看，开销更大。
周不器却认可了正子公也的合作方案。
区区500万日元，连《绘卷三国志》的改编权都不够。正子公也之所以开了这么低的一个价格，就是为了日后盲盒推出后的利润分红。
这种合作模式对双方都有好处。
三国系列的盲盒在日本市场能不能成功？
不好说！
周不器虽然先知先觉，但他很少利用前世今生的信息差玩“复制+粘贴”的把戏，这件事在前世根本就没发生过。这一世能不能成，没有案例可循，只能是遵循商业逻辑摸索着发展。
借着《赤壁》的热度，盲盒大卖的可能性很高。
可是能卖多久，热度能持续多久，谁都说不准。
周不器在日本的影响力有限，要想打开日本市场，就必须尽可能多地依靠本土势力才行。就像yikyak和雅虎合作，并且投资了ameba；就像京淘收购了一家本土的电商网，并且通过阿里和软银的关系，积极打通本土市场。
潮玩公社的盲盒也一样。
要借助当地人的能量！
眼前的正子公也，就是最佳人选。
日本的漫画师很多，绝大多数都上不了台面，真正能称得上艺术家并且有巨大影响力的插画家也就是正子公也了。
以“低价+利润分红”的方式进行合作，其实就是在利用正子公也的本土资源。
想赚大钱？
可以，要让三国系列的盲盒大卖！
正子公也为了自身的利益，就会极大地提高主观能动性。都不用潮玩公社去鼓动他，他就会积极主动地用尽各种资源去帮忙推广三国盲盒，大力倡导三国文化。
正子公也赚小头，潮玩公社赚大头。
三国系列的盲盒一旦成功了，盲盒也就在扭蛋市场中抢来了一块蛋糕，接下来就可以做更多的新奇有趣的盲盒系列了。
合作很顺利。
酬劳是500万日元，外加日后三国系列盲盒在日本市场利润的1%-10%，每销售100万件，利润增加一个百分点。销量超过1000万以后，就会是10%的分红封顶。除此之外，在国内工作的吃穿住行都要由甲方承担。
正子公也表示给他3-4天的时间，把日本这边的工作交接、处理一下，然后就可以轻装上阵去中国工作了。
前前后后也就谈了一个多小时。
主要是语言不太通畅。
很多时候都要由宁雅娴从中翻译。
从正子公也的家中出来，伍雨很开心地说：“这个帅哥真容易说话。”
周不器气道：“什么帅哥？人家把你爸岁数都大！”
“是吗？”伍雨微微一怔，随即无所谓的样子，“反正是个帅大叔。”
周不器瞪她一眼，哼道：“我看你快欠揍了！”
“嘻嘻。”
伍雨挽着他的胳膊，撒娇的样子。
宁雅娴轻笑道：“他的中文水平不行，以后工作了交流起来不便。你要专门请一个翻译才行。”
伍雨连连点头，“对，得找翻译。真奇怪，他连个经纪人都没有。”
周不器解释道：“可能是中影的关系吧，让他对这次合作充满期待。《无极》给了他跻身电影圈的机会，咱们给了他跻身盲盒圈的机会。钱多钱少不重要，合作的机会最重要。”
伍雨“哦”了一声，然后长长地一叹，“唉，好可怜！”
“可怜？”
周不器眉梢一挑，不明所以。
伍雨道：“我说的是他太太，好可怜啊。帅大叔一点都不会疼人。就让他太太一动不动地跪在那，跟女仆似的。咱们走的时候你看见了吗？她跪在那儿送咱们离开呢。”
周不器摇头道：“那不叫跪，那叫跪坐，是社交礼仪。古代咱们国家胡凳没传进来时，也都是跪坐。他们最多算盗版。”
伍雨撇嘴道：“什么盗版正版的，反正我觉得日本女人好可怜。当老婆跟当仆人似的，真卑微。”
“嗯，是挺卑微，比国内差远了。”
“是啊，还是国内好。”
伍雨呼了口气，觉得很庆幸。
她觉得自己要是生活在日本这种社会里，肯定会为当地的自杀率贡献一点增长率。
宁雅娴轻声道：“不是这样的，她们是自作自受。”
“啊？”
伍雨很茫然，周不器也很好奇。
宁雅娴道：“当年……二十多年前吧，日本的女权很流行呢。当时日本经济发展速度全球第一，女性还是各大公司争抢的香饽饽。整个女性阶层，几乎都实现了经济独立。”
周不器就很惊讶，“真的假的？”
宁雅娴道：“八十年代的日本发展多快啊，是典型的人不够用，不管是什么人，找不到工作是不可能的。可是随着经济收入的提升和社会环境的改变，日本女性就有了更高的需求，出现了很多今天看来都很不合理的要求。”
“都有什么？”
“比如恋爱观，当时的日本女性，有着臭名昭著的‘一拖四’现象。”
“啥意思？”
周不器睁大眼睛。
宁雅娴脸色平静地说：“就是说一个女人出去逛街，至少要有三个男人陪伴，一个负责打车、一个负责请客吃饭，一个负责购物消费，也就是‘三个钱包’。可这三个男人都只是钱包，不是真命天子，最后会嫁给第四个男人。”
“靠！”
周不器惊了个呆。
还有这种骚操作？
伍雨也惊呆了，摆着手指头算着，娇声道：“温老师，琳琳姐，宝珊，我……老公，你也是一拖四吧？”
“去你的吧！”周不器差点气死，“我能跟她们一样吗？”
伍雨笑嘻嘻，“雅娴姐你接着说啊，挺有意思的。”
宁雅娴道：“在那个纸醉金迷的时代，日本的男性要追求一个女性，必须要付出极其昂贵的代价，鲜花、浪漫酒店、车接车送、高级餐厅、贵重首饰……这些是约会的基本配置。”
周不器有点感同身受，“太过分了！”
宁雅娴轻叹道：“谁说不是呢？这还不算呢。日本的痴汉概念，也是那个时候流行起来的。当时女性坐公交和地铁，稍微被男人有点身体接触，就会大闹一场，媒体争相报道，一时间征讨痴汉的现象风靡。后来，男人乘车一动都不敢动，连说话都不敢了，见到女人都躲得远远的。甚至还出现了女士专有车厢，不让男人进。”
周不器恍然道：“难怪现在地铁里那么拥挤，所有人都沉默不说话，这是后遗症吧？”
“也许吧。”
“后来呢？”
“当然是越来越过分，在实现了教育公平、就业公平、婚姻自由之后，他们还不满足，还想继续为女性争取权益。这也不算错。可她们自己也不知道能争取什么。金钱不缺、工作不缺、男朋友也随便挑，一个人的基本需求其实就这么多。思来想去，最后就找到了一个突破口，生育自由。”
“过了！”
周不器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好似一切都历历在目。
宁雅娴道：“当时，她们把婚姻定义为对女性的压迫，认为如果不用结婚，不用生孩子，女性可以收获更有价值的自由。这件事触犯了一个健康社会的底线。”
伍雨眨巴着眼睛，也难以置信，“太夸张了，太极端了。”
宁雅娴接着说：“当时，男领导给女员工发邮件，如果发多了，就会被起诉到法院，认为他图谋不轨，是性骚扰。以至于在给女性员工安排任务的时候，要格外小心才行。”
周不器忽然明白了什么，日本社会由盛转衰，不仅有外因，更多的是内因啊。
美国的猫腻，顶多让日本经济缓慢一点。
可是这种畸形的女性主义一旦发扬起来，可能会让日本社会走向死亡。
必须要严厉遏制才行。
周不器道：“所以，经济危机来了，各大企业有了裁员的理由，女性都离开职场回家当家庭主妇了。”
宁雅娴轻轻点头，“对，大概就是这样。一切的社会问题都是钱的问题。女性没有了经济自由，也就失去了自信，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只能依靠丈夫。整个日本社会的男女问题，就发生了颠倒。我当初在日本工作时，情人节要给所有男同事送巧克力，把我气坏了。”
伍雨叹息道：“原来是这样呀，我开始还挺同情她们呢，听你这么一说，原来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宁雅娴笑道：“其实韩国也差不多，大概也是这个路数。现在全世界都在流行女权，国内也有这种苗头。只有韩日，根本渗透不进去。人家早就经历过了。”
周不器颇为感慨，“前车之鉴啊！嗯，不对，我是个女权主义者，是广大妇女同胞的亲密战友。”
伍雨气歪了鼻子，“亲密**吧！”
周不器老脸一红，“你欠揍了吧？”
“嘻嘻，开玩笑嘛。”
伍雨连忙露出了讨好的笑容，撒娇起来。
第1010章 贤内助
第二天，伍雨就回国了。
这次来日本，她的任务完成得非常顺利，就等正子公也去国内，然后正式签约，开始设计三国人物的盲盒手办了。
这是盲盒流程里最重要的一环。
伍雨就有了一种干出一番大事业的热血，虽然是五一假期，也没打算歇着，要赶紧回国，把合作的设计公司挑选出来。
周不器不能回国。
最重要的事还没办呢！
周不器带着宁雅娴，送伍雨乘国际航班回国，然后就在机场里等待，等待婕妤传媒、中影和《赤壁》剧组的人了。
二人在机场内的咖啡厅里坐下，两个保镖坐在旁边一桌。
周不器左右观望，很是感慨，“这哪像经济危机啊，这密密麻麻的人，全是来日本旅游的国内同胞。”
宁雅娴挽了挽耳边的秀发，笑着说：“幸存者偏差啊，受到影响的人都没来，来的都是没受到影响的。”
“你是哲学家。”
“昨天呢？”
“嗯？”
“我不是给你讲了日本女权的发展史嘛。”
“哦。”周不器点了点头，似笑非笑，“我就知道，你那话里水分太大，主观性太强了。”
宁雅娴轻轻摇头，“基本事实还是有的，就是表达的比较片面，不算假话……咦？你不奖励我吗？”
“奖励你？”
“您是大老板，格局很大，要把每一个女朋友都培养成女强人，连伍雨小姐都要当老板开公司了。如果是石婧琳，我什么都不说，她从小到大受到的熏陶，见过的经历过的让她能有准确判断，不会被轻易煽动蛊惑。伍雨这种小门小户出身的女孩子，一旦短时间内身居高位，就要有所警惕。”
周不器心头一震，觉得她说得太有道理了，惊讶道：“你是在故意吓唬她？”
宁雅娴嗔道：“什么吓唬？我只是在讲一个故事，讲一个道理。以免她忽然在事业上取得巨大成功了，有了更多不切实际的追求。尤其国内现在女权抬头，被影响了就不好了。我觉得温知夏、石婧琳和薛宝珊都没事，我最担心的就是伍雨。”
周不器深以为然，“雅娴，你真是我的贤内助！”
宁雅娴抿嘴笑道：“我算什么贤内助，就是个小秘书罢了。我这只是打了一个预防针，接下来你还要有更多的防御措施才行。别给她犯错误的机会，既是保护你，也是保护她。”
周不器沉声道：“雅娴，你说得太有道理了！当初第一眼看见你，我就知道你知性懂事识大体，有心让你当我的秘书了。时间证明，我当初的选择是对的！”
这是真心话。
在他看来，宁雅娴就是一坛珍藏的女儿红，越品越悠远，越回味越绵长。
宁雅娴眨眨眼睛，很妩媚地说：“第一次见面？难道不是因为我漂亮才吸引你？”
“不是。”
“不是因为我腿白身材好？”
“不是。”
“不是因为我胸大？”
“不是。”周不器老脸有点扛不住，轻咳了一声，“你别把我想得那么肤浅，我也是对你有过深入调查的。”
宁雅娴脸蛋绯红，“那你就多调查调查嘛，我想给你生孩子。”
“得！”
周不器溃败。
这种年纪的少妇，骚起来真是让人神魂颠倒。
这时，飞机到了。
来的人很多，他们是包机来的，手续办理得很快，很快就过关了。
对于周大老板的亲自接机，韩三爷有点受宠若惊。
周不器很客气地微笑迎接，目光环视，果然在这些人的后排看到了一个身着橘色上衣、白色半身长裙的靓丽女星，正是林思玲。
她的身份最低，最后一个上前握手，公事公办的样子，很大气地说：“周总，很高兴又能见到你。”
周不器点了点头，半开玩笑地说：“我不会日语，对日本也不太熟，这几天就跟着你了。”
林思玲烟视媚行的瞟他一眼，“知道呢，周总。”
这次一众人等在日本集合，主要是打通两家公司的关系。
一个是《赤壁》的投资方艾回，一个是《赤壁》的发行方东宝。
艾回就是avex，过几年修改了中文名，叫爱贝克思集团，是日本最大的音乐集团，也是世界上最大的独立唱片公司。滨崎步和藏族女歌手阿兰，都是这家公司的艺人。日本七成的唱片销量，都是来自艾回。
阿兰唱了《赤壁》的主题曲，《赤壁》舞台剧也要由艾回策划制作。
打通了艾回的关系，《好声音》就一路绿灯了。那些蹦蹦跳跳的偶像艺人，也能呼之即来挥之即去了。
日本经济萎靡二十年，娱乐产业在社会里有着极大的影响力。
yikyak只要能获得娱乐圈的支持，明星们都来开通账户，那成功就指日可待了。
东宝株式会社是日本的电影巨头，影响力比艾回还大。
打通了东宝的关系，婕妤传媒和紫微星在日本收购影视剧的版权，也就能一路开绿灯了。有了版权，就有了视频业务的核心命脉。
目标已定，即刻出发。
日本也有“五一长假”，大概10天左右。
不过老板和高管不需要假期。
下午就和东宝的人会面。
谈判非常顺利。
除了《赤壁》和东宝的一揽子发行计划外，再就是yikyak和东宝的全方位战略合作了。
未来三年，东宝发行的所有电影，yikyak将会成为首要的网络营销平台。东宝会要求电影的导演、演员等主创人员都开通yikyak账号，在平台上发布一些相关的电影信息。yikyak会给流量帮忙宣传。
这个合作很简单。
电影的主创人员都有义务配合发行方的宣传工作，这不仅是职业素养，也是写在合同里的要求。
东宝有了一个新的营销渠道，yikyak多了一个流量入口，合则两利。
说是简单的合作，要是没有中影的居中介绍，以紫微星这个互联网公司想跟东宝这种传统地头蛇牵上关系，几乎不可能。
别说紫微星了，日本国内的博客网站有二十多家，也没有哪个电影发行公司把博客当成宣发渠道。
合同会在节假日之后签。
晚上，东宝的人就邀请《赤壁》剧组，包括周不器等人去吃饭，去风俗场喝酒。
周不器都来日本好几次了，还没去过夜场，就邀请上唐斌辰一起去了。有地头蛇带领，能够确保安全。
有徐百卉、宁雅娴、林思玲等人在，周不器就不点日本姑娘了。也没觉得这里的风俗场所比国内的名门夜宴、天上人间、卡萨布兰卡强多少。
语言不通，还是跟唐斌辰一起聊天。
“这次跟东宝谈成合作，接下来你这边的事就基本都解决了。你别总呆在办公室里，要融入当地文化，多跟东宝的人接触，他们才好帮忙。”
“yikyak的用户数已经超过500万了，你知道这是什么概念吗？”
“嗯？”
周不器眉梢一挑。
唐斌辰道：“跟那些博客网站对比，yikyak的规模也能排进前五名了。雅虎日本的影响力还是大，随着时间的推移，yikyak频道的引流效果越来越强了。”
周不器点了点头，“yikyak不能当雅虎的附属，应该是超越。”
唐斌辰很自信地说：“时间的问题，我现在很有信心。ameba的资源已经初步整合到yikyak上了，接下来就是出政策把ameba上的那些名人都吸引到咱们这里。现在又跟东宝达成了合作……我这边你不用担心，要是完成不了任务，我刨腹自尽。”
“去你的！”
周不器冷眼一瞪，骂了他一句。
唐斌辰摇头道：“你要是有精力，还是多关注一下京淘那边。运营电商可比yikyak复杂多了。而且京淘那边派系林立，我听说陈东现在日子很不好过。”
周不器喝了一口酒，胳膊一张，就自然而然的搭在了身边林思玲的肩膀上，叹气道：“我跟他说过，他好像要自己解决。”
唐斌辰扭头瞅了一眼，发现周大老板把手往人家女明星的胸口里伸，赶紧避开目光非礼勿视。
好在这里是国外，又灯光昏暗声音嘈杂。
“他想自己解决，可不容易。我去参加过一次他们的会议，那几个副总裁都各说各的，对他毫无尊重。”
“坚持吧，挺过去了，就成了。挺不过去，就换人。”
周不器其实很欣赏陈东，毕竟是自己带出来的人，想法跟别人不一样。比如唐斌辰，给周大老板添了不少麻烦。陈东就不一样了，周大老板想帮忙他都不需要，就想自己扛起所有责任，更坚决更壮志。
这时，身边的林思玲遮掩着胸口，凑过去小声道：“周总，要不咱们先走吧，这里经常有人喝多了闹事。”
“去哪？”
“你带我回酒店。”
“也行吧。”
周不器就答应了她的请求，过去跟一些同僚说了一声，带着自家人先走一步了。那伙人找了一个歌舞伎町的案内人，环绕着十几个年轻漂亮的日本妹子，看样子晚上要体会一番日本风情，就不便打扰了。
林思玲嗲里嗲气的，也能凑合一宿了。
第1011章 底线是不能突破的
这一晚上，那些人在案内人的安排下，肯定没少为国争光。
这都常态化了。
国人对那段战争岁月都有着刻骨的记忆，和平年代不好表现什么，就在这方面完成征服了。一些企业有带薪年假出国旅游的福利，去了日本之后，小伙伴们也要完成一下心中抱负，不是喝酒陪唱，要本番才行。
周不器没那么俗。
他还在为两岸关系的友好发展作贡献。
林思玲真是个极品尤物。
尤其那嗲嗲的声音，就好像是吃烛光晚餐的时候有音乐家在旁边拉小提琴，既有情调又有感觉，荷尔蒙的双向刺激。
第二天早上，宁雅娴就来通知，说是上午的活动取消了，下午再去跟东宝的人见面。
看样子，是昨晚的战况太惨烈，都要休养生息。
周不器表示理解，外战肯定会比内战激烈一些，就叫起了林思玲，一起吃早餐。
林思玲只吃了几片菜叶，一点水果，娇腻地说：“周总，你能给我发个红包吗？”
周不器吃着日式早餐，觉得嘴里淡出个鸟来，“红包？什么红包？”
“你给我点钱吧。”
“嗯？”
周不器眉梢一挑，他也算是见多识广认识不少圈里的女明星了，还第一次见这么直接的。
林思玲也没避讳有宁雅娴在场，轻声道：“周总，我住在你的房子里，你每个月给我50万的零花钱，行吗？”
“啊？”周不器略显惊讶，“50万？”
宁雅娴也很吃惊，抬头看了她一眼，觉得这女人想钱想疯了。
这年头的娱乐圈还没通货膨胀，赚钱不那么容易。
一线明星，一年也就是几百万的收入。小燕子一集电视剧的片酬才10万，陶虹一集才2万。
像程龙、李连吉这种国际功夫巨星，一部片子能赚1个亿，那是高山仰止令人震惊的。可人家是好几年才能拍一部戏，平均下来一年也就几千万。
而且，那是男明星。
女星的地位要低一些，收入会少一些。
林思玲神色比较平静，挽了挽耳边的头发，娇笑着说：“50万很多吗？十几年前的那些港姐，每个月都有30万、50万港币的收入呢。”
宁雅娴问了一句，“是吗？”
林思玲道：“对呀，很多人在节目里都公开承认了。”
宁雅娴轻轻摇头，“当年她们刚出道的时候，都是十七八岁的女孩子。而且当时港府是金融中心，经济发达，大富豪们挥金如土。现在的经济环境可不太好。”
其实就是暗暗讽刺她年纪大，不值这个价。
林思玲噘噘嘴，挺了挺胸，撒娇着说：“周总，您说呢？50万很多吗？”
周不器神色淡然，“不是钱多钱少的事。”
心中冷笑！
果然不出我所料，在这待价而沽呢。
周大老板不缺点这钱，随随便便也就撒出去了。问题是，钱不是这个给法，这是人性的问题。不能让一个人在短时间内就有着超出常识的收入提高。
钱给多了，就容易飘，就容易贪心不足。
就像紫微星的员工们，薪水要合理控制，不能给得太多。薪水不足怎么办？用期权来补。期权也是利益，可短期内没法兑现，员工依然很穷，依然要很努力才行。
而且，最重要的是公平！
杨蜜、李心婉、张瑜绮她们几个，一个月才几万块的零花钱。
凭什么林思玲要给几十万？
这不是破坏了市场行情吗？
周不器给自己定了一个目标，就是要努力解决网络视频行业和娱乐圈的关系，拒绝流量明星化，拒绝天价片酬。
这不仅严重损害了视频行业，也严重破坏了娱乐产业的健康发展。
首先要做的，就是抑制通货膨胀！
不能因为你漂亮丰满会撒娇、肤白腿长会浪叫就给你开天价酬劳。别人怎样不管，周大老板要以身作则，维持行业金融秩序的稳定才行。
随便应付了几句，周不器就带着宁雅娴去公司那边了。
一上车，宁雅娴就忍不住笑出来，“真不给呀？”
周不器哼道：“又不是镶金的。”
宁雅娴道：“你又不缺钱。”
周不器摇摇头，“不是钱的事，给房给车给名牌包，这些都没问题，就是不能给太多钱，这是人性问题。”
宁雅娴哭笑不得，“你都总结出结构性的经验了。”
周不器淡淡地道：“这就是企业家和暴发户的区别。”
宁雅娴笑坏了，“你可真会玩，不过……杨蜜、张瑜绮那边，一个月就几万块，是少了点。她们能愿意吗？”
周不器道：“钱是少，可房子贵啊，几百万呢。这还不算什么，等以后婕妤传媒股份改造筹备上市，给他们分一点原始股，每个都能有几亿身家。我还能亏待了她们？”
“嗯，也是。”
宁雅娴深以为然，真心跟着周大老板的人，就没一个没着落的。最早跟他创业的那几个人，都已经成为了呼风唤雨的人物。
周不器淡淡地道：“一门心思钻钱眼里，她就赚不到钱。谁相信我，愿意依靠我，她的人生总能在未来绽放光彩。”
宁雅娴轻轻一叹，“林小姐这是因小失大了，她的眼界有问题，我估计她到现在都意识不到你的价值呢。开价50万，既是轻视了你，也是轻视了她自己。”
周不器点点头，“这对岸来的女人有点傻，她要是一个月要5万块零花钱，我就让她住在张瑜绮隔壁，让她们当几年邻居了。只要乖乖地别惹事别犯错，几年后婕妤传媒上市，随便就是一两个亿。”
宁雅娴轻声道：“嗯，认知决定成就的高低。”
周不器长叹一声，“唉，我本来还担心张瑜绮一个人住在公寓那边太孤单，想给她安排个邻居呢……”
“等等！她不是跟她妈妈住一起吗？”
“那怎么行？”
“嗯？”
宁雅娴微微一怔。
周不器一挥手，一脸严肃地说：“她妈年纪太大了，我的底线是不能突破的！”
宁雅娴回味了一会儿。
有些纳闷。
他的底线，到底是“她妈”，还是“年纪大”？
周不器叹了口气，“唉，这个林思玲是可以放弃了。接下来的任务很重啊，还得帮张瑜绮找个合适的邻居才行。”
“……”
宁雅娴抽了抽嘴角。
……
去了紫微星日本株式会社，就见唐斌辰正在看报。
走近一看，很惊讶！
竟然是日本报纸。
周不器睁大眼睛，“你能看懂？”
唐斌辰笑着说：“大概大概吧，还在学习中。”
周不器竖起一根大拇指，“厉害！这都写的什么啊？有什么重要新闻吗？”
“挺多的，比如这个，日本已经正式禁止文件共享了。日本大概有175万网民使用各种文件共享软件，在网上交换游戏、电影及音乐。以后就不行了，运营商会实时监控，违者会断网并罚款。”
“嗯。”
“还有这个，百度挺厉害的。”
“怎么呢？”
唐斌辰看的这是财经类的报刊，是互联网版面，说道：“百度已经力压所有日本的本土搜索引擎，成为日本搜索市场第四大搜索产品了……”
周不器打断了他，“等等！雅虎日本呢？”
唐斌辰道：“雅虎日本是日企，可搜索技术是雅虎给的，不算是本土的搜索引擎。”
“哦。”周不器点了点头，表示理解，“也不奇怪，日本的本土互联网技术也就那样，肯定比不上百度。”
唐斌辰笑着说：“这还不算呢，百度日本现在还缺一个负责人。据说他们要把有着日本搜索第一人之称的井上俊一挖过去。他是雅虎日本的副总裁呢。看这架势是挖成了，井上俊一正在办离职手续。”
周不器很真诚地说：“不管怎么样，我还是很希望百度能做成的。去年，国内的互联网广告总量才80多亿，日本的互联网广告总值达到了800亿。百度只要能占10%的份额，就能再上一个台阶。”
“对了，这里还有篇新闻。”唐斌辰换了份报纸，“这是《富士产经商报》，就报道了华夏的企业纷纷登陆日本市场的事。这里写着‘日本是使用汉字的国家，并且距离中国不远，其市场魅力正在逐渐增强，吸引了越来越多的中国网络企业来日本淘金，与此同时，中国政府十分支持这些企业向海外发展，中国网络企业进入日本市场将使日本同行感到更大的竞争压力’。”
周不器眉梢一挑，很警惕，“市场反应怎么样？有抵制情绪吗？”
唐斌辰笑笑，“没有，用户们根本不关心这些。”
“那就好。”
“文章里主要报道了三家公司，分别是易查、百度和紫微星。”
“易查？”周不器有些惊讶，“他们来日本了？”
易查这家公司，周不器也听说过，主要是针对手机平台做搜索的。
早几年的国内市场，各大搜索公司都没有在无线领域发力，易查抢占了大片的市场，跟uc、qq、搜狐、凤凰、人民网、环球网、飞信、移动灵犀等合作，占据手机搜索领域50%的市场份额。
一时风头无两，融了2000多万美元。
可是，随着百度、微点、谷歌、搜搜在手机搜索市场的发力，易查搜索就不行了。
尤其为了打压谷歌，百度和微点联手，打造了一体化的生态内容，屏蔽了所有其他搜索引擎。在此之后，易查的市场份额就大幅度地缩水了。
用户使用易查，查不到百度知道、百度百科，也查不到微点问答、微点百科……手机用户们就纷纷转了平台。
再加上最大的手机浏览器uc默认捆绑了微点搜索，易查在国内市场就有点做不下去了。
没想到，竟然在日本市场开花了。
唐斌辰看了他一眼，“易查在日本做得非常好！是全日本排名第三的移动搜索引擎，仅次于雅虎和谷歌。是排名第二的移动广告网络，仅次于雅虎日本。”
周不器很惊讶，“啊？”
唐斌辰道：“百度出海首选日本市场，很大原因就是易查做得很成功。他们06年就进入日本市场了。嗯……就是紫微星投资了uc，uc浏览器默认搜索引擎改为微点之后，他们就做了战略调整。”
周不器问：“他们怎么做的？”
唐斌辰道：“无外乎就是跟运营商合作，跟uc差不多。不过，uc的合作方是软银，易查的合作方是ntt。”
软银只是日本的第三大运营商，客户1800万。ntt_doo却是日本的第一大运营商，有5000多万用户。
周不器对此很关注，“具体说说！”
唐斌辰道：“易查的成长过程，很符合国内的互联网发展模式，跟日本这边不是一个路数。06年，烧钱做市场。07年，继续烧钱，同时推出了自家的广告联盟，寻找盈利方向。到了今年，基本就能盈利了。”
周不器皱皱眉，“不是，我是问易查凭什么能跟第一大运营商合作？”
唐斌辰回应得干脆利落，“很简单，多给钱啊！别的搜索引擎，都是免费或是收费的。易查是掏钱给ntt，ntt方面当然要选择易查。事实证明，这样的思路完全正确。去年的时候，易查还是日本第二大手机搜索引擎呢！”
“怎么今年降到第三了？”
“因为谷歌的日本业务迟迟没有突破，他们改变了战略思路，也跟本土地头蛇合作了。首先要合作的就是ntt_doo。今年1月份，谷歌和ntt达成了战略协议，谷歌也成为了ntt的搜索服务方。”
“易查呢？”
唐斌辰笑着说：“归根结底，还是钱啊。易查的目标是今年要盈利，也就不给ntt钱了，给他们免费服务。既然是免费了，ntt也就没必要绑架用户强制使用易查了。增加了谷歌的搜索服务。”
周不器点了点头，“难怪之前你说过，谷歌已经成为日本市场第二大搜索引擎了，跟这件事有关吧？”
唐斌辰道：“对，就是因为这件事。ntt提供了谷歌和易查两种搜索服务，供用户选择。用户有了选择权，当然是选谷歌。在手机市场，谷歌的份额就超越易查了。总体市场，谷歌也有了进步。”
周不器眯起眼睛，“这么说来，打通ntt的关系，还是很有必要的！”
唐斌辰深以为然，“的确，ntt的用户数量几乎是软银的三倍。只要跟ntt合作了，uc就可以很好地推广开了。”
周不器沉声道：“市场是丛林法则，优胜劣汰、适者生存。连谷歌都要向运营商低头，就说明了紫微星也只能这样。你去安排下，明天上午让uc方面的负责人过来，咱们开个会。uc要放低姿态，实在不行就给点钱，一定要跟ntt达成合作！”
第1012章 百转千回谈生意
下午，跟艾回谈合作。
周不器对此很期待。
艾回在日本的影响力，比索尼音乐、华纳音乐、环球音乐的总和还多，是本土音乐的镇山大王，三大音乐巨头也奈何不了。
旗下有的业务线有几十条，除了音乐的发行、出版，演唱会、歌曲大赏之外，还涉足了通信、电视、动漫、经纪艺人、物流、音乐学校等业务。
旗下的偶像团体，有十几个之多，除去很多爷爷辈的团体不说，最近几年很红的Sweets、AAA、Kiss-MY-Ft2，moumoon、girl-next-door等团队，都是艾回打造出来的。
不管是把YikYak打造成“饭圈中心”计划，还是《好声音》的制作，只要有了艾回的支持，基本就成一大半了。
会面之前，周不器对此表示乐观。
因为他有过调查，艾回旗下有互联网业务，把自家音乐挂在自家的音乐网站上，手机用户就可以付费下载听音乐了。
可见面之后，心就凉了半截。
艾回派出来的团队规格很低。
艾回集团的决策人都没露面，来会谈的是艾回集团旗下的艾回音乐的几个负责人，董事长松浦胜人、副董事长千叶龙、常务董事兼总经理小林敏雄等人。
就这几个虾兵蟹将，他们能做主吗？
后来一番介绍，得知千叶龙是艾回集团的副社长，位高权重，很有话语权。可他怎么是艾回音乐的副董事长？
徐百卉就私下里介绍，说是当初千叶龙是艾回音乐董事长，松浦胜人只是一个音乐制作人。有一次千叶龙要把松浦胜人开除，滨崎步就带着一群艺人群体不干了，表示会跟恩师共进退。开除了松浦胜人，他们也会离开。
艾回方面一下就慌了，收回了解雇松浦胜人的成命。为了安抚人心，还提拔松浦胜人为艾回音乐的董事长，把千叶龙贬为副董事长了。
这件事一度闹得沸沸扬扬，滨崎步的名声、人品和职业素养都受到了打击，热度减退，就没有以前那么红了。
周不器心头一喜，又觉得机会增加了。
见面之后，先谈《赤壁》和艾回音乐的合作。
周不器先不参与。
徐百卉就跟他窃窃私语，“这个松浦胜人是个超级大渣男，世间罕见的那种。公私不分，利用公司的资源满足私欲，他培养起来的女歌手，基本都……嗯，还把滨崎步搞成了M。”
“啥？”
周不器愣了一下。
徐百卉低声道：“我也是这几天调查，艾回的人告诉我的。松浦胜人是个音乐天才，艾回音乐的顶级歌手和组合都是他打造出来的。不过这人道德品质太差，否则当初集团也不会要解雇他这个功臣。不过他把滨崎步驯化成小猫了，他说什么就是什么。滨崎步抛弃了职业素养去保他。”
“真的假的？”
“还有更震惊的呢！”
“嗯？”
“当年，松浦胜人和滨崎步的妈妈谈恋爱，发现了小女孩儿滨崎步的音乐天赋，就开始培养她。没过几年，滨崎步长大了，火了。他俩就恋爱了。”
“咳咳……”
这里是谈判的会议室，周不器极力压制自己的震惊之处。
我勒个去！
会玩！
真的会玩！
徐百卉接着说：“前几年，松浦胜人和滨崎步分手了。据说是松浦胜人带小电影女演员回家里玩，被滨崎步抓了个现行。”
周不器忍不住感慨，“果然是音乐天才啊，真够特立独行的。”
徐百卉道：“分手后，松浦胜人又和自己培养出来的一个团队偶像恋爱了，比他小20多岁。不过他还很关心滨崎步。分手后，滨崎步跟别人恋爱了，感情很好，还一起纹了情侣文身。松浦胜人让滨崎步洗掉，她不同意。松浦胜人又说让滨崎步增加点图案，把自己的元素加上去。结果滨崎步还真加了。”
“呃……”
周不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徐百卉耸了耸肩，“这都是我打听到的。可能是艾回音乐的人都很憎恨松浦胜人，在故意抹黑他也说不定。”
周不器笑笑，“不管怎么样，对我们来说都是好事！”
“好事？”
“联合制作《好声音》，这难度不小。如果能邀请滨崎步当导师，给她一个洗白和翻红的机会，松浦胜人肯定非常愿意。有了他的支持，这事就有戏了。到时候让松浦胜人当音乐总监，滨崎步当导师，也算给他俩创造机会。”
徐百卉点了点头，“嗯，这个思路可以。”
艾回和《赤壁》的合作很顺利，合作无外乎就是三个方面：一，艾回负责发行《赤壁》电影中的所有配乐，会发行专辑；二，《赤壁》邀请艾回旗下的藏族女歌手阿兰演唱主题曲；三，舞台剧的合作。
在这个过程中，艾回要举办不低于3场的音乐活动，来为《赤壁》做映前宣传。
这没什么可说的。
可是，艾回和紫微星以及婕妤传媒的合作，就有点不好商量了。
要求旗下的艺人都去YikYak上开通账号？
要加强偶像团体和粉丝在YikYak上的互动，吸引粉丝在YikYak上打榜？
这是什么鬼操作！
日本音乐市场的竞争白热化，各种榜单有几十个之多，还需要一个互联网企业也参合一脚？
不同意！
艾回音乐是日本音乐市场最大的传统势力，是传统模式的最大捍卫者，有什么理由做出改变？
艾回和东宝不同。
东宝是《赤壁》的发行商，双方都有选择权，可以放弃合作。艾回是《赤壁》的投资方，也就是说《赤壁》的音乐业务只能跟艾回合作。
谈判结果不太好。
第一步，跟艾回合作，把YikYak打造成饭圈流量中心的计划失败。
第二步，制作《好声音》。
这就更不可能了。
艾回这种级别的巨头，还需要通过选秀来提拔音乐人吗？直接找星探，去线下的LivaHouse选就行了。还可以去一些二三线的音乐公司去挖墙角，以艾回的影响力很容易就能挖过来。
周不器就很无语。
果然啊，一群没见过世面的老顽固！
这是把《好声音》定位为选秀类的音乐节目了。
徐百卉解释道：“《好声音》不是常规意义上的选秀类音乐节目，而是以音乐为切入点的趣味性的综艺节目。”
这几个日本佬都一脸懵逼。
艾回集团副社长、艾回音乐副董事长千叶龙似乎很感兴趣，“怎么赢利？”
徐百卉见鱼上钩，就很心喜，“《好声音》的盈利点不是卖唱片……当然，卖唱片也是一种方式，但不是最主要的方式。我这里有一份材料，几位先生可以过目。”
把翻译好的材料递给了会议秘书，徐百卉接着说：“《好声音》在我们国家，仅仅是第一季，就创造了收视奇迹。前三期的收视率分别为1.5%、2.8%、3.093%。总决赛的收视率超过5.8%。”
千叶龙皱起眉头，“投资5000万，总共收获了2.9亿元的广告费……你是说靠广告费赚钱吗？这也太少了，能收回成本吗？”
“千叶先生，2.9亿华夏币，相当于40亿日元……”
“太少了吧？”
千叶龙很困惑，在场的每一个日本人都很困惑。
徐百卉暗暗自责，觉得自己对日本市场还是缺乏足够了解，对方这种冷漠的态度，很大原因是双方的不熟悉。
徐百卉轻声道：“《好声音》是一种新的合作模式，按照收视率的比例，跟电视台进行广告费的分成。”
千叶龙道：“日本的电视模式，是电视台制作或者采购电视节目，在电视台中播放。”
好吧！
又一道难题出现了。
电视台那关也很难冲破。
庆幸的是千叶龙先生话锋一转，“不过，分红的模式也不是不可以，如果艾回来运作，还是可以说服电视台的。问题是，你们这节目收入实在太低了。我们的朝日电视台，每年的广告费要超过2000亿日元。投入这么大的心血和精力，才能赚这么点广告费，不值当。”
徐百卉心中大骂，你怕不是个傻子！
不同的国家，数据能放在一起对比吗？脑子都锈住了，真以为日本是全世界呢，我给你看的数据，就是个参照标准而已。
放在日本市场，《好声音》的广告收入是不够多，那是因为整个日本的媒体广告市场太大，是国内的5-6倍。
而且，国内是几百个电视台，日本主要是五大电视台，广告的集中度极高。
不同的国情，不能横向比较。
材料上都写清楚了，电视台的广告分红只是《好声音》很小的一部分，更大头的收入是节目内的赞助费和软广告。
随着《好声音》第一季的热播，第二季的广告都卖飞了。第一季的总赞助商是缘味奶茶，结果第二季缘味奶茶出资1.2亿的赞助费，竟然没抢到主冠名权！
加多宝直接开价2亿元！
缘味奶茶虽然销量不错，是奶茶业龙头，可是跟加多宝旗下的王老吉相比，就差得远了。王老吉那可是能够跟可口可乐正面硬扛的国民级饮品，销售额是缘味奶茶的几十倍。
按照婕妤传媒方面的估算，《好声音》第二季的软硬广告总收入，很可能会达到7亿-8亿元。
这可比辛辛苦苦制作唱片卖专辑容易多了。
日本的广告业务又这么发达，这么成熟。
你们这群笨蛋，怎么就不懂呢？
徐百卉气坏了。
觉得这伙老家伙脑袋都生锈了，死气沉沉，毫无商业上的创造性。对新鲜的商业模式更是一种警惕敌视的态度。
周不器也看出了徐百卉的窘态，知道她的功课做得不够多。
现在见面了搭上了关系，就好说了。
以后慢慢谈，把《好声音》的模式、理念解释清楚，未必不能合作。
这次也就这样了，回头要分别跟松浦胜人和千叶龙谈，逐个击破。
分开的时候，千叶龙笑着说：“周先生，艾回可以要求旗下的艺人都去YikYak上开通账号。合作什么得就不用说了，这是个交易。”
大体意思，就是艾回看不上YikYak这个小玩意。
要是YikYak给一笔钱，艾回就可以要求旗下的艺人去开通账号，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这见识可真是浅薄啊，像块臭石头。
周不器却很高兴。
钱能解决的问题，就不是问题！
看样子，这个千叶龙果然是集团层面的高管，跟主管音乐业务的松浦胜人不太一样。他在更高的层面，希望跟中影、紫微星这样的来自华夏的大公司保持良好的关系。
艾回目前只在港台开设了分公司，却没能进入华夏。
华夏是一个充满朝气又蒸蒸日上的大市场。
背靠着国家，有一个巨大的潜在市场，让艾回方面很希望能够和中影、紫微星建立起合作关系，为将来艾回进入大陆市场做铺垫。
出门在外，不管是企业还是个人，背靠一个强大的祖国，就相当于有了后盾，这是附加价值。
第1013章 大手笔，大生意
日本的业务开展，需要一步步地来，不能急。
遇山开道，遇水修桥。
用降维式的商业创新来一点点地蚕食传统商业的市场，最终建立起自己的商业体系王国。想做到这一点很不容易。
十年前，孙正义借着互联网做到了。
可软银起家后，很快就陷入传统阵地了，这几年在日本国内的创新之路处处受挤，软银也渐渐地从屠龙者变成恶龙，跟传统商业有一点同流合污的意思了。
这事很严重。
十年以后，雅虎日本这种日本第一大互联网巨头，都要被韩国互联网企业给并购了。主要就是雅虎日本躺在了功劳簿上，坐享旧模式带来的巨大利益，在移动互联网时代落后了。
虽然日本业务的发展遇到了很多困难，可周不器已经越来越有信心了。
整个生态体系的雏形基本搭建起来。
又有金融危机这种千载难逢的机遇，机会大大的！
第二天，周不器就跟uc方面开了个会，要求他们放低姿态，主动上门，去寻找另外两大运营商。
不能再等了，要抓紧合作。
现在的日本主要流行的还是功能机。
也就是说，即便uc和软银达成了合作，去年软银出售的手机，也没法使用uc浏览器。功能机没法在线让用户完成卸载旧产品、安装新产品的过程。
只有软银新出售的手机里，才能搭载着uc浏览器。
软银是日本的第三大运营商，市场份额只有18%左右。
好在日本现在很有钱，是世界第二大经济体，每年能销售4000多万台手机，几乎都是通过三大运营商出售的。
也就是说，软银每年可以给uc带来700万的新用户。就算uc浏览器对yikyak的转化率只有25%，也能为yikyak创造将近300万的新增用户了。
这可比斥巨资投放广告来拉新容易多了。
跟本土地头蛇合作，做生意就是简单粗暴，直接运营商捆绑，传统商业模式不给用户选择权，“强制”他们使用。
这也就不奇怪本土的大企业都不愿意搞商业模式的创新了。
旧模式多好啊？
运营商就是土皇帝，他们说怎样就是怎样。连谷歌都要放低姿态的伏低做小，乖乖地选择跟运营商合作了。
这对紫微星来说，既是障碍，也是助力。
关系搞不定，就是障碍；疏通了关系谈妥了，就是助力。
区区一个软银满足不了周不器的胃口。
接下来，uc要把另外两大运营商也拿下，让uc浏览器称霸日本的手机市场，间接地完成对yikyak的引流。
现在经济下行很严重，尤其是日本社会，已经有很多银行开始裁员了。
这是好事。
他们越糟，紫微星的机会就越大。
这边开完了会，周不器打算去找徐百卉，把《好声音》的日本业务开展做一个宏观上的部署。艾回虽然拒绝了，但门没有关死。
华夏是个巨大的超级市场，艾回对此很觊觎，轻易地不敢拒绝中影、婕妤传媒和紫微星的合作建议。
艾回看上了国内市场，婕妤传媒看上了日本市场，双方有合作的基础。
没想到，紫微星日本这边，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你怎么来了？”
周不器有些好笑。
来人竟然是老朋友，百度的大老板李彦红。
李彦红也很惊讶，笑着说：“真巧啊，我也没想到你会在这儿。我来日本处理点事，刚巧来你们这边看看，学习学习。”
周不器就邀请他转了一圈，“没什么可学习的，一共就一百来人，还得慢慢招聘才行。”
李彦红跟着他去了办公室，“你可别跟我谦虚，我这趟过来就是为了学习。上次政务院的会议里，你说会投入10亿美元拿下日本市场，这不是假话吧？”
周不器笑笑，“假的。”
“嗯？”
李彦红眉梢一挑。
周不器哼道：“10亿美元怎么够？单单一个云计算业务，投入10亿美元都不一定满足。”
“云计算？”李彦红立时头大了，“你怎么想的？有钱也不是这么花的吧？”
周不器奇怪地看他，“你真不看好云计算的方向？”
李彦红摆摆手，沉声道：“不是看不看好的问题，当务之急，是你要赶紧盈利，活下去才是第一位的。云计算就算是不错的方向，十年内能产生利润吗？在国内要顺应政策，可这是国外，你只需要遵循商业的逻辑……”
周不器笑道：“我这就是商业逻辑。”
“嗯？”
“这里是日本啊，传统势力有多强大，你又不是看不见。紫微星要想做起来，少不得当地政府的支持和保护。要做到这点，就得给他们画一张大饼，让他们看见我们要在日本长期耕耘下去，要在这里做世界第一流的科技产业，为当地的经济发展作出巨大贡献。”
“云计算是大饼？”
周不器道：“这个月我们就会派人跟地方政府谈了，要拿地盖大楼、盖云计算数据中心，顺便把物流牌照拿到手。云计算业务的总投资，会达到50亿美元！”
李彦红哭笑不得，“你这大忽悠，都忽悠到国外了！你还真别说，就你这势头，还真容易唬住他们。”
顿了一下，就深以为然地说：“嗯，这个思路可以！现在全球经济下行，我听说日本这边很多银行都开始裁员了，这就是个信号。地方政府为了活跃经济稳定就业，必然要积极地拉动外来投资。你这时间点选得挺好。”
周不器心说，时机当然好，我都筹划一年了！
“你来日本干什么？是为了去雅虎挖井上俊一？”
“对，搞定了，6月份就能正式入职。”
“恭喜。”
“谢谢。”李彦红笑了笑，又把话题转了回去，“你在日本投资这10亿美元，分几年啊？”
在国内，双方是竞争对手。
在国外就是战友了。
周不器也不需要隐瞒，坦言道：“今年就要都投进去。”
李彦红愣了一下，“今年？10亿美元都砸进去？现在经济下行啊，你得小心啊。本来我给百度日本的年度预算是5000万美元，现在都缩水到了3000万美元了。”
周不器哼道：“经济下行才要加大投资！”
“风险太大了。”
“别人恐惧我贪婪！”
李彦红略作沉吟，问道：“10亿美元可不是小数目，要怎么花啊？”
周不器叹道：“花钱如流水啊，就怕不够花。一开始的时候，给紫微星日本注资5亿美元，每年给雅虎的频道费就要1亿美元。前段时间斥资2.4亿美元拿到了ameba的32%的股份，还有uc浏览器的推广。马上还要收购一家动漫视频网站niico，还要买动漫版权……”
“版权？”李彦红很费解，“买版权干什么？”
周不器道：“版权才是视频行业的核心资产啊，这是核心竞争力。有了版权，他们不卖也得卖了。”
李彦红深吸了一口气，“盘子太大了！”
周不器道：“这还不算完呢，京淘你知道吧？又是大几千万投进去了。接下来，还要推动娱乐产业的合作，做日本版的《好声音》，还有一个手办玩偶的项目。再有就是要投2亿美元盖大楼、盖一个云数据中心……七七八八算下来，10亿美元差不多。”
李彦红摇了摇头，“要专注啊！”
周不器道：“专注那是对新手说的。再说了，我这边组织了好几个团队呢，yikyak团队、uc团队、京淘团队、基建团队和《好声音》团队，各自管一摊，也算专注。”
李彦红抽了抽嘴角。
周不器自顾自地说：“日本的传统势力太大了，想要破局，就得有一些方式方法才行。就像百度做搜索跟雅虎对抗，有点像单挑，怎么可能成功？”
李彦红笑了笑，“你说要怎么办？”
“当然是群殴了！”
“怎么群殴？”
“百度vs雅虎，是项目和项目的竞争，点对点的较量。想要胜出，应该是一个立体空间对一个点的较量，要打造一个生态系统去竞争一个项目，利用交叉资源和业务互补来放大自身优势。”
“哪有那么容易。”
李彦红当然懂这个道理，却摇了摇头，现在连一个项目都做不好呢，还何谈搭建一个生态体系？
周不器笑笑，“总归要想办法。”
李彦红很好奇，问道：“yikyak做的是社交吧？你要怎么破局？”
周不器道：“大概就是三个方面吧。第一，跟娱乐圈合作，打造饭圈文化，你知道饭圈吧？就是fans。”
“嗯，让明星来认证，鼓励明星和粉丝的互动。”
“对，这一步基本已经谈妥了，1000万日元，艾回的艺人就会全部入驻，很便宜。第二步，就是打造二次元文化，你知道什么是二次元吗？”
“游戏，动漫……”李彦红点了点头，随即恍然大悟，“所以你要收购动漫网站niico，不惜去采购动漫版权？”
周不器笑道：“差不多吧，就是这个思路。”
李彦红点了点头，颇为感慨，“大手笔啊！”
周不器接着说：“第三步，就是体育文化了。马上就是奥运会了，yikyak去赞助日本奥运代表团了，体育的吸引力也不小。”
李彦红颇为感慨地说：“饭圈、二次元、体育，yikyak的这个营销定位真是精准啊，大手笔、大生意。”
周不器笑道：“也是一点点摸索，一点点修订总结出来的。”
第1014章 咨询顾问
随着前期的摸索、调研、修正和改进，yikyak的发展之路已经定下来了。
三大营销方向：饭圈，二次元和体育。
三大流量入口：雅虎日本，ameba和uc浏览器。
艾回那边已经回信了，只要支付1000万日元，艾回旗下所有出道的147个本土艺人，都将会来yikyak上开通账号。
平均一个艺人还不到10万日元，真是太廉价了。
日本艺人的收入，比国内明星少多了。
主要也是日本的娱乐业太发达，明星艺人太多了。有数据统计，每50个日本人里，就有一个接受过艺人的培训，有过当明星的机会。
满大街都是星探。
嗯，可能也是挖掘小电影女演员的星探。
有了艾回的帮助，接下来的运作就容易了。去别的娱乐公司一一联络就好了，邀请他们的艺人加入，艾回就是底气。
李彦红听过了他的大体描述，对这个思路也很认可，“不过，我感觉你很急啊？你为yikyak设计的发展思路很好，欲速则不达，我感觉你急了。”
“没有吧？”
周不器摇了摇头。
他当然急。
6月份，第二代iphone3g就要面世了。
8月份，软银就将其引入到日本市场了。
日本的网络基础设施很好，可以领先国内一步，迎接移动互联网的浪潮了。
这才是周不器最看重的，赶紧把yikyak和uc浏览器的体量给做起来，就相当于拥有了流量蓄水池。以后做什么app产品，直接通过yikyak开闸放水给流量就行了。
李彦红笑着说：“要不咱俩合作？”
周不器瞥他一眼，“怎么合作？”
李彦红道：“你在这边没有搜索业务吧？要不让百度给yikyak提供搜索服务？还有uc浏览器。”
周不器摇摇头，“晚了！已经跟软银和雅虎日本签订一系列的战略合作了，要用雅虎搜索。没办法，这是地头蛇，初来乍到不容易，得找个靠山。”
李彦红点了点头，表示理解，半开玩笑地说：“现在是能用上雅虎，等过几年紫微星日本站稳脚跟，业务发展起来了，就该跟雅虎日本决战了吧？”
周不器打了个哈哈，“不至于！不至于！”
李彦红哼了一声，心说紫微星一开始做朋友网的时候，百度也没少帮忙呢。结果这混蛋小子转过头来，就把搜狗给收购了，改组升级成为了微点搜索。
“京淘呢？”
李彦红继续问，大有一种刨根问底的意思。
取经嘛，做海外市场不容易，总要相互学习、扶持着成长才行。
周不器道：“这个比较麻烦，短期内很难见效，慢慢发展吧。可以通过yikyak引流，饭圈的专辑、写真集、唱片，二次元圈的dvd影碟、游戏碟、漫画书。”
李彦红不太了解日本的电商形势，“好做吗？”
周不器笑道：“想赚钱很容易，想做大很难。”
李彦红建议道：“不能贪多，从技术、服务和创新的角度来说，我们比日本强。百度这才上线几个月啊，就把所有本土的搜索引擎给打败了。本土的那些网站之所以受众更广，是因为先入为主，产生了用户习惯。”
周不器笑笑，“说的对。”
李彦红道：“可是随着新一代的年轻人成长起来，这就不一样了，他们可没有什么用户习惯，一定会选择更好更体贴的产品。”
“是。”
周不器很赞同。
李彦红道：“日本的互联网完全是被运营商给绑架了，比如雅虎日本、乐天市场这两大本土巨头，做起来以后他们在干什么？都在涉足宽带运营，想通过给用户提供宽带服务，来捆绑自家的网站。国内的运营商很诟病，日本这边也强不了多少。”
周不器深以为然，“没错，他们的思维模式还是太传统了。构建生态系统很有必要，咱们构建的生态系统都是软服务，他们直接是来硬的，强行让运营商跟互联网产品捆绑。手机不就是嘛。”
李彦红笑着说：“主要也是国内不允许民企做运营商的服务，要不咱们也干了。这套捆绑模式，赚钱更容易，用户也不容易流失，更稳定。”
周不器道：“有利有弊吧，正是因为国内的种种政策限制，才让互联网企业迸发出了各种稀奇古怪的商业模式。这算是我们的优势。”
李彦红颔首道：“也算是化劣势为优势了，技术、服务和更先进的商业模式。短期来看，我们恐怕不是本土势力的对手。如果把时间线拉长，五年、十年之后，那就未必了。”
这番话还是很有道理的。
目前的市场，谷歌不是雅虎日本的对手；亚马逊不是乐天的对手；faixi的对手。
再过十年，谷歌已经是日本第一搜索平台；亚马逊可以和乐天分庭抗礼；facebook也成为了日本最大的社交网站。
日本的本土网站，最大的优势就是先发优势和本土化设计。等外国企业对当地的文化了解了，等新一代的年轻人成长起来了，本土的互联网金字塔也就该轰然倒塌了。
归其原因，还是运营商和互联网的结合。
这种模式赚钱太容易了。
以至于他们根本就不想创新，在不停地抵制外来势力的入侵，来保护好自身的固有利益。
可是，一旦出现了缝隙，出现了突破口，整套模式就会轰然倒塌。
这个突破口就是iphone。
iphone一出，直接打垮了由日本最大的运营商ntt_doo打造出了十年之久的i-mode上网模式。
iphone太适合日本人了。
乔布斯本就是日式美学的拥趸，是索尼创始人盛田昭夫的忠实粉丝，iphone的设计理念全都是日式美学，这本就是为日本用户量身打造的产品。
周不器笑着说：“这么说来，百度在日本的业务也打算细水长流，慢慢发展了？”
李彦红道：“对，三年之内不追求利润，放长线钓大鱼。”
“嗯。”
周不器点了点头。
计划得是挺好，可不如变化快啊。百度在移动互联网时代落伍了，在奋力挣扎，本土都做不好，还哪有精力做海外业务？
中午，周不器跟李彦红一起吃了午餐。
李彦红还帮了他一个大忙，“你这边缺人啊，我给你介绍两个，肯定行！”
“哦？”
周不器眼睛一亮。
李彦红笑着说：“其实是出井伸之先生给我介绍的，出井伸之你知道吧？前索尼的董事长。”
“嗯，你说。”
“百度日本缺一个负责人，我就让出井伸之给我介绍，他说了三个名字。一个是雅虎的副总裁井上俊一，已经被我挖过来了。另外两个是偏市场的，跟百度近期的定位不符。不过我都见过了，都是很优秀的管理者。yikyak这边搞出了一整套三板斧的营销方案，就缺运营市场的人。”
周不器很高兴，“好啊！我这边正找猎头呢，也找不到人！”
李彦红笑道：“没事，你要是有意的话，我跟出井伸之联系，让他组个局，见一面就行了。出井伸之的地位不用我说，他的建议，那些晚辈都会很慎重地考虑。”
周不器点了点头，“嗯，阶层。”
“一个是乐天市场的副总裁生田将太，一个是韩国企业nhh的日本分公司社长贺来胜平。他俩都是出井伸之的门生，都是从索尼出去的。他说一句话，很顶用。”
“太感谢了！”
“客气。”李彦红摆摆手，顺便又建议道，“要我说，你也邀请出井伸之当紫微星日本的独立董事得了。”
“啊？”
周不器微微一愣。
李彦红笑道：“别被人的名头吓到，他离开索尼后，就成立了一个科技咨询公司，专门为科技公司提供一些战略性的建议，以及一些人脉、资源方面的帮助。”
“咨询费多少？”
“每年300万美元吧，他值这个价。”
“嗯，不算高。”周不器略作沉吟，笑了笑，“尤其是介绍了两个做市场的高管，这很重要。择日不如撞日，你这就帮我联系吧，看看老爷子有没有空，今天就过去拜访。”
电光石火间，他就盘算好了。
两个做市场的高管，正好紫微星日本和京淘两家公司，一家一个。至于独立董事……紫微星日本这边就不需要了。让他去京淘那边出谋划策，利用他在日本的人脉、地位和社会声望，为京淘的站台就行了。
下午，周不器就带着唐斌辰和陈东，和李彦红一起去见出井伸之了。
老爷子今年都七十多岁了，看起来特别矍铄，反应很快。他在日本商界的地位，前五排不进去，前十还是绰绰有余的。
周不器就笑着说要买块地，要盖总部大楼、盖云计算数据中心、盖物流仓库。
出井伸之很干脆地就答应了，也不客气，“介绍费10万美元。”
周不器哈哈一笑，“成交！”
接下来又说要邀请出井伸之担任京淘的独立董事，他就很高兴，滴里嘟噜说了一达通，讲了一些他和中国的渊源，故事不少，还和很多领导人有过合影。还表示他还没老，还能在科技行业发光发热，可以在国际化运作中提供一些经验。
看样子，在索尼引咎辞职后，他心有不甘，一直在想证明自己呢。
嗯！
好事！
哀兵必胜！
给你证明自己的机会，把京淘和紫微星日本都做起来吧，这是你的翻身仗！
周不器就改了主意，又邀请他也给紫微星日本当顾问。
“两份工作，年薪500万美元。”
“没问题！”
第1015章 生态协同
回国的航班上，徐百卉愁眉不展。
这次的日本之行，其他事都办得很利索，只有一件事遇到了麻烦——《好声音》。
在日本做《好声音》，比想象中的还要复杂。
日本主要是五大电视台，生产出来的综艺节目比国内还多。音乐类的节目，往往就是音乐，收视率一般不高。
真正能够收视率爆表的节目，往往都是搞笑类的综艺节目。
日本收视率前十的综艺节目里，七八档都是搞笑综艺。
主要是日本社会太压抑了，人们更喜欢看搞笑节目，来排解生活压力。
这就导致那些长相很丑的搞笑谐星拥有了很高的地位，经常能把娱乐圈里最漂亮的女人娶回家。
“我说了，《好声音》不是一档音乐节目。不就是搞笑嘛，这还不简单？写好搞笑的剧本，让四个导师配合着演戏就行了，盲选环节和抢人环节是节目最大的看点。”
“让《好声音》增加搞笑元素这个很简单。不是节目的问题，我说的是这个机制的问题。日本的电视节目，绝大部分都是电视台自家旗下的制作公司生产的，然后在自家的电视台上播出，是一条龙的垄断机制。”
“嗯？”周不器眉梢一挑，国内都开始流行制播分离了，“日本的电视台就没有从外面引进内容？”
徐百卉道：“有，但大多数都是买断。买断版权，一次性付清费用。自家电视上的广告收入，都落自家腰包里。”
周不器点点头，“这种模式不适合《好声音》。”
徐百卉轻声道：“这还不算呢，在外面采购的往往是一些电影、电视剧和动画片，综艺节目不对外采购，都是电视台自家生产。”
“为什么？”
“综艺节目的失败率高啊！对外采购的影视剧和动画片，都是在电影院或者dvd市场经过市场验证的，风险小，买过来播出就行了。综艺节目不行，一旦节目播出效果不好，就播出下去了，要赶紧撤档，换上观众更喜欢的节目才行。”
“嗯。”
周不器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这是商业电视台的常规操作，在国内的电视台上几乎不可能出现。在国内，一款节目都制作出来了，哪怕一个观众没有，也要坚持播出下去。电视台形象、社会舆论、主管领导的脸面和制作团队的辛苦付出，这些都比赚钱更重要。
商业电视台就不客气了，一档新上的综艺节目，第一期效果不好，能坚持到第二期。第二期效果不好，还能再给一次机会，不过档期就要调整了，可能从黄金档调整到深夜档。如果深夜档的收视率还是低于平均水平，那就没办法了，直接下架！
徐百卉道：“日本每年新出品的综艺节目，有一半都要夭折。如果哪款综艺火起来了，也会有优待，调整到更好的档期去创造更大的价值。这种模式对第三方的综艺节目制作公司来说太不友好了，风险太大。只能是电视台自产自播、自主可控。”
周不器皱皱眉，“没办法解决？”
徐百卉揉了揉眉心，“艾回啊！综艺节目是电视台自产自播，不是硬性要求，是市场选择的结果。艾回跟朝日电视台关系密切，如果说服了艾回，就能说服朝日电视台，到时候就可以三方联合制作。不过这是两大本土地头蛇，到时候咱们的利益肯定会受到侵蚀。”
周不器一挥手，“侵蚀就侵蚀吧，只要保住版权，先把第一季做出来再说！我相信以《好声音》的水准，绝对能创造收视率奇迹。等到第二季的时候，我们就有话语权了。”
这么着急在日本制作《好声音》，不是为了赚钱。
而是要利用《好声音》的影响力，为yikyak和京淘做宣传。
到时候，京淘是主赞助商，每期节目里主持人都要念上几遍“这里是由京淘独家赞助的《日本好声音》，选好货，上京淘！京淘网购，安全便宜又方便！”
然后，《好声音》和yikyak还可以产生联动效应，让选手和评委们在yikyak上分享心情，跟观众们互动。
这才是最主要的目的。
日本的综艺节目，因为风险大，所以运用的策略是低投资、多生产。以量取胜，十个里面能跑出一个爆红的就算成功了。投资低，基本都跟《康熙来了》一个制作水平，说是粗制滥造都不为过。
《好声音》要精品化打造，第一季的投资预算少说也要10亿-15亿日元！
这足以让日本的电视台制作20部综艺节目了。
这笔钱看起来很多，实际上一点不多。
也就是1000万-1500万美元而已。
这笔钱，要是让京淘和yikyak去各大平台和媒体上打广告做营销，顶多就溅起个小水花。日本一年的网络广告总额超过100亿美元，这点钱做广告真是太少了。
yikyak在雅虎日本上开了个频道，每年都要给1亿美元的服务费呢。
紫微星是很财大气粗。
可是通过做广告、买流量的方式把yikyak和京淘做起来，那真是太难了，是一个无底洞。
可《好声音》就不一样了。
顶多就是投资1500万美元而已。
一旦火遍全国，所带起来的广告效应可能比砸15亿美元的广告费还要大。
这一招，周不器是跟老马学的。
当初淘宝被易贝挤压得无处生存，淘宝就去投资《天下无贼》了。结果电影爆红，淘宝也借势而起，一发不可收拾了。
花最少的钱，做出了一件轰动全国的事。
《天下无贼》只是一次性的，《好声音》却是连续不断的，可以不断地给观众灌输京淘和yikyak的品牌。
周不器冷哼道：“《好声音》亏一点没关系，让地头蛇占些便宜。初来乍到，总要给一些保护费。关键是要让《好声音》顺利地制作、播出。不管是艾回还是朝日电视台，都是一群蠢蛋，他们哪知道咱们玩的这种降维打击似的商业模式？交叉互补，生态协同！这里存在着代偿的机制！”
徐百卉撇撇嘴，“你就会欺负我。”
“谁欺负你了？”
“婕妤传媒和紫微星是两家公司，你就是要让婕妤传媒把利益输送给紫微星，欺负我和宝珊是弱女子。”
周不器好笑道：“你这叫什么话？紫微星不是你的公司啊？左右倒右手而已。”
徐百卉娇哼道：“我是婕妤传媒的老板，可不在紫微星任职。”
周不器点了点头，“嗯，你说得有道理……这样，回头让紫微星再给婕妤传媒融资一波，我个人再借你点。到时候，你就有钱去好莱坞收购电影的拼盘版权了。”
徐百卉高兴了，笑道：“这还差不多。”
周不器沉吟着说：“这次通过《赤壁》也能看出来，日本影视圈对商业大片很推崇。这也不奇怪，他们本土的电影投资都很小，没什么大场面大制作。等拿到了拼盘电影的版权，可以争取一下，把电影在日本、港澳台的音乐发行权给艾回。这会是一个很重要的谈判筹码。”
徐百卉眼睛一亮，“好主意！好莱坞电影的音乐发行权一般都给三大音乐集团了，艾回在这方面一直很弱势，这也是他们很看重和《赤壁》合作的原因，他们很难获得跟商业大片的合作机会。如果我们能有这方面的资源，双方就更有合作的基础了。”
……
回京之后，周不器要着手解决《三国杀》游戏版权的事。
贺阳出手了，可没解决好。
盛大的核心产业就是游戏，《三国杀》这个游戏都开发两个多月了，基本雏形都有了，然后就转手卖掉？这怎么可能？
现在是页游的风口，雨后春笋一般地出现了各种各样的页游公司。
盛大这种游戏巨头，当然不可能错过。
《三国杀》这类的卡牌游戏国内还很稀缺，盛大就更没有理由脱手了。
贺阳以正常的商业手段解决不了，那就只能是周大老板出手，用人脉、个人脸面和社会资源来运作了。
现在有一个问题，是紫微星把《三国杀》的游戏版权收回后，有没有能力把游戏开发出来？毕竟紫微星不是一家游戏公司，偶尔做了《抢车位》《开心农场》，也只是临时性的客串。
先做调查。
现在的紫微星，旗下有两个游戏工作室，分别位于首都和鹏城，都隶属于朋友网旗下。
首都这边的工作室，主要做的就是《开心农场》这类的休闲页游，正在开发的一款新游戏叫《模拟城市》。
鹏城那边的工作室就没限制了，可以生产全品类的页游，为朋友网的开放平台提供资源。这只是小工作室，一共才20多人。
《三国杀》收回来了，就要由鹏城那边的工作室接手，得先了解情况。
如果水平够，接手就接手了。
水平不够，说不定还要找楼上的老张帮帮忙。
回京后，周不器简单地看了一下上个月的财报，然后就打算南下。
4月份，紫微星的国内净利润3.6亿元，这已经是连续第三个月的单月利润超过3亿了。
今年，紫微星将会横扫国内市场。
1月份，净利润1.8亿。
2月份，净利润4.2亿。
3月份，净利润3.3亿。
4月份，净利润3.6亿。
年初的计划，是今年的利润在25亿元左右。看这形势，40亿都未必能挡住了！
当然，这只是国内市场。
算上海外市场和各项投资，4月份紫微星就亏损了17亿，总体已经亏损了48亿。
第1016章 三国杀团队
宁雅娴留在了首都，陪女儿去游乐场。
而且，她妹妹宁雅梦要来了。
她要想想办法，该怎么措辞去解释接下来要面临的一段关系。
每次想到这件事，宁雅娴就暗暗自责。
不是因为周不器。
而是因为妹妹的前夫。
妹妹的前夫，当初就是宁雅娴介绍的，是她同届的同学，人很优秀，一表人才，修养品味也高，家境也不错，各个方面都很好。
相识之后，全家人都非常满意，然后就结婚了。
没想到，婚姻持续了一年多就离婚了。
现在的社会就这样，女人离过婚，就失去选择权了。
宁雅娴心疼妹妹，反复思考、纠结、彷徨、犹豫之后，终于痛下决心，要再当一次媒人，把周大老板介绍给妹妹！
这件事背后的问题不少，存在着巨大的争议。
但有一点很明确，周大老板有资格，他配得上！
姐妹俩一起跟了他，也不算吃亏。妹妹比她小4岁多，眼看着就奔三了，还没生孩子没有稳定的家庭呢。
既然周大老板有意，不如就撮合一下。
给他生个孩子，以后的人生就有依靠了。
宁雅娴的人生履历很传奇，她过去十几年经历过的事，是很多人一辈子都没见过的。岁月的沉淀和一件件往事，让她早就把人性和社会看透了。
周不器可不能停。
他是大老板，大秘要照顾，二秘三秘也要照顾，忙着呢。
这次，就带着王瑶瑾和冯慕儿一起南下了。
在分公司总裁裴瑶的陪同下，一起去看了鹏城总部的建设情况。
周不器走在园区里，远远望去，发现园区被分成了四块。
一块空着，连杂草都没处理。
一块空着，地皮却被处理完了，随时准备施工。
一块在忙忙碌碌地施工。
一块已经修建了四栋崭新的大楼。
连外部装修都做好了。
周不器很惊讶地问：“这么快？这都盖好了？”
裴瑶笑着说：“分阶段施工的，这边是第一期工程。你看那边的停车场、绿化带，那是食堂，这是活动中心。那两栋高的都是办公楼了，每栋6层，能容纳1000名员工。一栋是研发楼，一栋是业务楼。”
这两栋写字楼都不是主体办公楼，属于附属楼。
主体办公楼还没开始施工呢，设计方案都没敲定，那会是一栋投资超过40亿元的地标性的现代化建筑，不能草率上马。
反正现在紫微星的员工数量还比较少，等今年的新生入职了，鹏城这边也不足1000人。
一两年之内，两栋附属楼就足够了。
先对付着用，等以后其他几部分园区都建好了，再统一地安排。
这种附属楼，往往是某一个独立部门的业务楼或者研发楼，比如美图秀秀这种比较大的项目，就可能独享一栋楼。
周不器没怎么关心盖楼的事，左右观望了一圈，笑着说：“我一开始还担心这边办公，那边施工，噪音会不会有所影响。现在看来是多虑了。”
裴瑶笑笑，“园区大啊，等过几个月，就把另外三块工地都建成围墙，跟现在的临时办公区隔离开。”
周不器点了点头，“这边的交通不太发达啊。”
裴瑶道：“正在改变，市里正在着手布局这一片地区的发展。”
“不能都指望市里，等8月份正式搬进后，要准备班车。用班车把员工们送到指定的地铁站和公交车站。”
“好的。”
“走吧，咱们进去看看！”
周不器一挥手，就引着一众人七八个，一起向已经建好的办公楼走去。
不仅是建好了，连室内装修都进行到一半了。
“哎呦！你慢点！”
裴瑶怀孕了，已经显怀了，周不器见她上台阶吃力，就连忙扶了一把。
裴瑶笑笑，“谢谢，现在还行。”
“什么时候休假？”
“7月份吧，10月份就回来。”
“不要急，身体重要。”
周不器就故意放慢了脚步，让裴瑶的秘书扶着她的胳膊。这里还在装修，有很多装修材料，地上湿滑可能会摔跤。
可刚走了没几步，周不器就不看了，“走吧，出去！”
裴瑶很奇怪，“怎么了？不满意？”
周不器道：“我对你的工作很放心，我就不看了。这里味道太重，别影响了你肚子里的孩子。对了，这什么时候能装修完？”
“很快，月末装不完，下个月初也就差不多了。”
“国内搞基建效率就是高，这才几个月啊，平地起高楼了。”
裴瑶笑着说：“要是紧急施工，速度更快。现在的一期已经建好了，8月份就能入驻。明年夏天是二期开园。后年是三期。至于四期……就要看你的规划了。”
四期就是总部园区的主体大楼了，是预算高达40亿的地标性建筑。
这栋建筑的投资会是前面三期总投资的3-4倍，短期内没法启动。启动了也是浪费，根本没有那么多员工。
鹏城这边的总部，满员配额是1.2万人，单是一个主体大厦就能容纳3000-5000人办公。
现在，分公司这边一共才400多人。
同样的道理，首都那边的总部园区也是一样，有七栋呈北斗七星方位布局的大厦。每栋楼的标配是七层，每层2800平米，每层容纳300人办公。
七栋楼，总共是1.5万的工作岗。
还有一些附属楼，总共能容纳2万人。
今年11月份入冬后，首都的总部园区就会全部施工完毕，就可以正式搬过去了。
现在的紫微星是办公楼不够，各个业务部门都从搜狐大厦搬出去了，留下来的也都很拥挤。等搬到紫微星总部园区后，就太有富余了。空间太大、楼太多，都用不过来了。
周不器很无奈地道：“以前是办公区不够用，等两边的总部园区都建好了，是员工太少，造成了空间浪费。”
裴瑶领略了他的意思，“那这边的四期工程先不启动了？”
周不器点了点头，“嗯，先搁置吧，三五年内不动了。三十四亿的投资，开销太大了。等紫微星上市后再说吧。”
“上市？”
裴瑶眼眸一亮。
周不器叹道：“海外业务烧钱太多了，这还没开拓欧美市场，只是一个日本市场，就要砸进去10亿美元。”
裴瑶恭维道：“您投资了10亿美元，能赚回来1000亿美元。”
周不器没觉得这是拍马屁，他也是这么想的，“说是这么说，可资金方面压力很大。紫微星现在的体量太大了，风险投资就算会有，最多也就是一两轮了，该为上市ipo做准备了。”
“要多久？”
裴瑶对此很感兴趣，她入职比较早，手里的期权很多，足有105万股。一旦上市了，她也就身家几个亿了。
周不器道：“现在金融危机啊，这两年有点困难。三年以后吧，我们看看形势再具体分析。”
紫微星现在账上有60亿华元和15亿美元。
国内市场已经很稳了。
接下来海外市场的拓展才是花钱重点。
前世阿里去东南亚做电商，都砸进去了20多亿美元。紫微星瞄准的是发达国家，钱少了肯定不行。
回到公司，就找到了刚刚成立2个月的页游工作室的总监陆正，问了《三国杀》游戏的事。
如果把这个游戏收回来了，让你来开发，你能不能做起来啊？
陆正很自信地表示页游而已，没难度！
“不过，不能接盘。”
“嗯？”
陆正道：“如果让我从零开始开发《三国杀》游戏，这个很简单。不管是页游版，哪怕是pc客户端，全部开发出来也用不了一年时间，这只是小游戏。可如果把别人家的半成品拿过来接着做，那就难度大了。”
周不器皱皱眉，“当个参考也不行？”
陆正道：“当个参考可以，但不能使用他们的架构体系。不同的团队有不同的设计思路，半路接盘他们的项目，我们还需要花费大量的时间去理解他们的制作理念，还不如从头开始呢。”
周不器点了点头，“心中有数了。”
陆正笑着说：“要我说，直接把版权收回来，我带五六个开发人员，两三个美工，也就能做出来了。这事包在我身上，小意思！”
周不器瞥他一眼，“现在的《三国杀》，是盛大旗下的边锋游戏工作室在开发，你的水平比他们高？”
“这个……”
陆正有点受打击，他此前是联众的页游部的总监，开发出过很多款页游，比如联众新推出的三国类战略页游《泡面三国》，当初就是他主导开发的。
可是比成绩的话，比边锋就差很多了。
通过简单的对话，陆正给周不器的感觉不是自信，而是职场老油条，让人不喜。
因为周不器不懂，所以他自信。
因为比不过边锋，所以就不自信了。
周不器沉声道：“过程是什么不重要，我要结果！要最好的结果！《三国杀》这个项目必然要上，我要的结果不能比边锋差。你做不到，我就去找搜狐合作。”
“别啊……”陆正神色有些尴尬，深吸了口气，“直接从边锋那边把他们的项目接过来，这个的确比较难。不同的团队有不同的思路。不过，我们可以不要项目要人才。把边锋的《三国杀》研发团队的设计师、美工和架构师挖过来，我们重新整合，再出发。”
周不器一挥手，“就这么定了！”
打发走了陆正，周不器冷哼一声，一点不客气，“这个人不能重用。”
裴瑶笑着说：“本来也没打算重用。游戏不在紫微星的战略里，这个页游工作室就是凑风口的。风口一过，工作室解散，也就裁掉了。”
周不器道：“《三国杀》不是标准的页游，生命力会远远超过网页游戏，包括现在火爆的《开心农场》。这个团队要抓好。”
裴瑶轻轻点头，“好的，我记住了。对了，版权在盛大手中，真能收回来？”
周不器比较轻松，“应该不难。”
第1017章 游戏内置广告
解决《三国杀》版权的事，可以从两个方面着手来搞定盛大。
第一，酷六的股权。
第二，史余柱。
现在的魔都，互联网老大已经不是盛大的陈老板了，而是巨人集团的史老板。
这哥们作风蛮横，气势很强。
关键还很讲义气。
魔都互联网的事，找他帮忙准没错。
二人都是泰山会的成员，虽说过去一年多周不器已经不怎么参与聚会了，可关系还在，史老板必须要照顾这个小老弟。
果然，周不器话茬一开，史余柱就很爽利的道：“多大点事啊，容易！”
“哦？”周不器眼睛一亮，“我可是让人谈了半个月了，盛大态度坚决，不愿意归还版权呢。”
史余柱哼道：“什么不愿意归还？本来就是你的，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周不器轻咳了两声，“白纸黑字的合同，咱们做生意，别用江湖手段。”
史余柱笑着说：“知道你做生意规矩，嗯……这事也好办，盛越公司你知道吧？盛大旗下的一个子公司，今年刚成立的。”
“不知道，干什么的？”
“游戏广告的代理公司。”
“广告代理？”
周不器抽了抽嘴角。
因为跟分众的姜南春有往来，让他对这个行业有所了解，知道这行水挺深，很黑很不要脸，各种虚假数据、坑蒙拐骗。
史余柱听出了他语气不对，笑着说：“前两年老陈被折腾得够呛，丢了半条命，急急忙忙改了国籍。现在胆子小了，做生意谨慎多了。人家是正规公司，做的是网络游戏的内置广告。”
周不器恍然大悟地说：“内置广告啊。”
史余柱道：“嗯，这是去年刚刚兴起的一个产业，很有前景。国内有4300万网游游戏玩家，其中有数百万游戏玩家都有不错的消费能力。”
周不器对此认可，“内置广告的思路挺好的。”
史余柱又给他展开了详细介绍，“比如现在青少年都流行玩《魔兽世界》《征途》《地下城勇士》，在网吧玩游戏的时候，总要喝饮料吧？王老吉就可以出一笔钱，在游戏内加一些王老吉的软广告，来影响玩家的心智。玩游戏别生气，怕上火喝王老吉。时间长了，王老吉就会成为网吧的必备饮品。”
周不器哈哈大笑，“‘玩游戏别生气，怕上火喝王老吉’，你这广告语可以卖给加多宝啊！”
眼下已经是晚上了。
周不器洗过澡，腰间围着浴巾，坐在床上打电话，一边等待着王瑶瑾和冯慕儿擦干头发过来侍寝。
这时，两位秘书已经裹着浴巾过来了。
王瑶瑾去床头的安全产品区寻找了一遍，看看酒店里有没有准备什么有趣的小玩意。冯慕儿就很随意地把湿漉漉的头发扎了一个马尾，然后就走过来跪在了周大老板脚下，扬起精致白皙的俏脸征询他的意思。
周不器捂着手机听筒，低声道：“别急！一会儿的！”
现在有很重要的工作要谈，可不能分心。
电话那头，史余柱继续说：“这个行业，分众从去年就开始做了，又收购了传世奇迹和酷动传媒，成为了业内龙头。盛大想闯出来，可不容易。”
周不器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如果能帮助盛大把游戏内置广告的代理业务做起来，归还《三国杀》版权，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可是，紫微星不做网络游戏啊，我这只有一些页游，都隶属于朋友网。前段时间我们刚刚跟分众达成了一系列的广告合作，具体细节我不太清楚，很可能就包括内置广告的合作。”
“我这有。”
“啊？”
周不器愣了一下。
史余柱笑道：“《征途》啊，这可是国内最火的网游。我正打算把《征途》，以及其他几款游戏的广告业务交给盛大呢。”
周不器道：“那多不好意思啊。”
“也不都是为了你。”史余柱笑了笑，“《征途》……你知道，这是模仿《传奇》做起来的游戏，当初我去盛大把传奇的制作团队都给挖过来了。这次也算是把情面还回去。刚好，跟你这事一起谈了。”
周不器连连感谢，表示明天就会飞魔都，到时候见面谈。
太感谢了！
这个老史，够意思！
挂断了电话，就伸了个懒腰，往床上一靠，招手道：“慕儿，过来吧。大晚上的，化什么妆？素颜已经够漂亮了。”
冯慕儿肯定不能涂口红，只是在那边简单地描了描眼影，看起来更娇媚了一些。
王瑶瑾则是在脸上抹着什么，好笑道：“老板，这不是化妆，是保护皮肤的。”
周不器哼道：“是药三分毒，没病就不能吃药。化妆品也是，那都是化学成分，往脸上抹，皮肤能好吗？”
王瑶瑾抿嘴笑笑，觉得周大老板不懂化妆品，就避过了这茬，笑着说：“老板，你刚才给巨人的史总打电话吗？”
“嗯……嘶！呼！”
周不器长长地舒了口气。
王瑶瑾头也不回地说：“我看新闻，最近巨人网络被官方批评了呢。”
“为什么？”
“好像是因为什么内置广告。”
“啥？”周不器有些发呆，“详细说说，怎么回事？”
王瑶瑾笑着说：“巨人网络旗下有一款游戏叫《巨人》，具体我也不太清楚，好像是里面出现了很多足疗、洗浴中心、异性按摩、泰式spa之类的广告，就被约谈要求整顿了。嗯，是应该整顿，游戏玩家都是青少年，不能毒害他们。”
周不器听后，哭笑不得。
好你个史余柱！
变得跟老马一样了。
明明是你这边遇到了麻烦，不得不更换内置游戏广告的代理商，去投靠正规经营的盛大。一番话术下来，搞得我还要对你感恩戴德。
这帮人精啊，真是一点都不能大意。
相比之下，还是这狐狸精更好。
至少不用浪费上面的脑细胞。
……
第二天，周不器带着两个秘书、两个保镖，一起去机场准备飞魔都。
王瑶瑾哈欠连连。
周不器好笑道：“你还没睡好？”
王瑶瑾拉着长音撒娇道：“老板，人家是女孩子，哪能跟您一样龙精虎猛呀。”
周不器道：“你还不如人家慕儿。”
冯慕儿连忙道：“老板，我现在也困呢，好累。一会儿上飞机了，要睡会儿。”
周不器笑着说：“都是姐妹连心，其利断金，你俩这也不行啊？”
“跟您比不了！”
王瑶瑾和冯慕儿异口同声，大发娇嗔。
这时，来了一通电话。
竟然是企鹅的马总。
周不器皱皱眉头，两人平时没啥往来啊，接听了电话，“马总，有什么指示？”
马总问：“周总，我听说你来鹏城了？今天有空吗，我们见面聊聊。”
周不器心说果然是地头蛇，消息源可真广啊，说道：“很抱歉，我在机场呢，马上要去魔都。有什么事电话里说也一样。”
马总沉声道：“51那边不像话啊！”
周不器差点笑出来。
百度hi搞得轰轰烈烈，连个子丑寅卯都没搞出来。要说国内仅次于qq、helo的聊天软件，当数彩虹qq。
据说用户量已经有七八百万了。
这可是qq的大敌，双方杀得你来我往，好似猫鼠游戏。
相比于helo，彩虹qq才是qq的生死大敌。
可彩虹qq不营利，不修改底层代码，属于灰色地带的产品，想告都没法告。
不过，双方还是对簿公堂了。
因为51想全方位地跟企鹅竞争，从企鹅挖来了一批高管和技术团队，打算以彼之道还治彼身。
企鹅那边以“违反竞业禁止业务”为由，对集体跳槽的十几名员工提起诉讼，理由是他们带走商业机密，违反了之前所签订的竞业禁止协议……
这件事行业普遍都是支持企鹅，他们是正义的一方，51的种种手段流氓属性很严重。这也不奇怪，企业是有性格的，创始人的性格就是企业的性格。
51的创始人当初做的是个人网站，主营业务是“研究女性身体的奥秘”，靠着这个网站，让他赚到了人生的第一桶金，然后创业做了51，瞄准了企鹅。
行事的作风，比周红衣还野。
周不器肯定要站在正义的一方，沉声道：“马总，彩虹qq跟我们无关。qq和彩虹qq的竞争，我的态度一直是在商业的范畴内解决，合法合规，不要越界，不要给互联网行业带来出格的行为。”
马总质问道：“我听说彩虹qq的背后，是你们的技术团队？”
周不器断然否决，“这是诽谤！”
早在helo和qq和谈之后，他就下令孟厚坤，要让他中止和彩虹qq的合作了。现在的彩虹qq之所以能绕开qq的技术封锁，那是因为他们从qq团队里挖走了人，知己知彼了。
马总感叹了一声，“这是行业毒瘤啊！”
周不器笑笑，“严重了，不至于。我听说myspace要收购51了？如果这笔交易达成，以后51的风格就会有所变化，外企还是很规矩的。”
马总无奈地说：“要是收购成功了，我就不给你打电话了。最新消息，双方已经谈崩了。51的管理团队是一帮土包子，没一个会讲英语。跟老外沟通时，还得配翻译。这种情况怎么整合？把公司卖了，他们都得离职。”
周不器明白对方的意思。
无非就是想紫微星和企鹅联手，发动一场手术刀行动，把51这个国内网络社交领域的一个毒瘤给清理掉。
周不器可不能干这种事，婉拒了，“多一个竞争对手，有利于促进行业的提高。能在对方的流氓手段下存活下来，才更能说明自身商业模式的强大生命力。生存能力的强弱真是太有用了，我去日本就感受良多。当地的企业都是温室里的花朵，只要给咱们出手的机会，就能把本土互联网企业都连根刨掉。”
联手可以，得去日本联手。
统一战线，共御外敌。
在国内就不必了。
第1018章 借花献佛，感激涕零
魔都。
周不器早有思想准备。
史余柱想玩一出借花献佛的把戏让自己感激涕零，那真是在欺负自己年轻。
去了巨人，有点惊讶，以自己现在的身份，史余柱竟然没有出来迎接，只是派了一个漂亮的女秘书出来。
“史总在开会？”
“没有，在玩游戏。”
“啥？”
周不器哭笑不得。
秘书则神情严肃，“巨人是一家游戏公司，老板要亲临一线，是公司产品的首席体验师。”
“好吧。”
周不器耸了耸肩，老板干什么都是对的。
去了办公室，果然见到史余柱坐在办公桌前，全神贯注地打游戏，旁边有一男一女伺候着，好一幅励志的画面。
周不器不喜欢打游戏，没好气地说：“老史，还玩呢？”
“啊？”史余柱愣了一下，抬起头，“哦，你来了啊，你等下，我打完这个副本！梅梅，你把周总照顾好。”
然后，又埋头去打游戏了。
女秘书也有点尴尬，讪讪地说：“周总，您先坐，我给您泡茶。我们老板平时不这样的，这是没把您当外人。”
周不器笑着说：“没关系，我在这等一会儿。别泡茶了，来几杯咖啡吧，昨晚工作太晚了，你看我这两个秘书，都没睡好。”
“好的，咖啡。”
女秘书梅梅莞尔一笑，眼眸里满是崇拜。
同时，对自家老板的荒唐也有点无可奈何。
为什么不能跟周总学习呢？
看人家这俩秘书，精神头不太好，肯定是昨天工作太忙、太劳累了。
努力的人，运气总不会太差。
史总啊史总，我这工作是很清闲，但缺乏上进动力啊，您但凡能有周总一半的努力程度，我就算工作辛苦点，也心甘情愿啊！
女秘书一边去冲咖啡，一边内心叹息，有一种大好年华虚度的沧桑感。
十几分钟后，史余柱那边终于打完副本了，好像捡到了什么神奇装备，高兴得不得了，一阵欢呼。
然后，他就起身把位置让给了身边的男助理，让他继续练级。
周不器好笑道：“你这助理好啊，还负责帮你打游戏。”
史余柱哼道：“这是我专门雇来的游戏代练。”
周不器笑呵呵，“嗯，专业。”
“走吧，咱们去隔壁聊，有点事我还想跟你请教呢。”
史余柱带着他去了隔壁，环境清新，有好几盆绿植，清净了不少。
然后说起了《三国杀》的事，史余柱的态度很轻松，不就是一款页游嘛，不值一提！轻轻松松就能解决！
《三国杀》的版权本来就属于游卡，而游卡则是紫微星的全资子公司。现在紫微星要收回版权，盛大没有理由不放手。
一旦闹掰了，盛大就算能够手握《三国杀》的版权，没有游卡的配合，也开发不出好游戏。做生意不能置气，要以利益为重。
周不器就告诉他不能大意，《三国杀》的游戏开发，不是简单地委托代理，还有未来游戏的收入分成。
如果游卡只是出钱委托边锋开发《三国杀》游戏，这就很简单了，收回来就行了，大不了定金不要了。
可这种模式开发出来的游戏往往不尽如人意。
必须要把双方的利益深度捆绑，才能开发出好游戏。如果纯粹地委托开发，边锋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事后就两清了。游戏好不好、会不会成功，跟他们无关，在游戏设计和开发上就不够上心。
如果把《三国杀》游戏未来收益的50%让给边锋，对游卡来说既可以节省了一笔前期的游戏开发费用，又节省了后续的维护、运营和升级的费用，还能够把双方深度捆绑，共同努力把游戏做起来。
这就像《好声音》给导师很低的薪酬，却要给他们未来收益的利润分红；三国系列的盲盒给首席设计师正子公也很低的薪酬，却要支付未来的利润分红。
其实都是一个道理，是期权机制。
这种合同捆绑就很复杂了。
如果直接违约，现在可能要支付1.5亿-2亿元的违约金。
紫微星收购游卡才花了3000万，自然不能当冤大头。
周不器淡淡地道：“版权我是一定要收回来的。如果盛大那边不同意，我就只能砸违约金了。”
史余柱轻描淡写地摆摆手，笑着说：“没那么严重，不至于。现在的老陈低调多了，可不敢惹是生非了。让你砸违约金，这不是掀桌子翻脸吗？他现在胆小，不敢跟你闹僵。你放心吧，这事包在我身上。回头我把巨人所有的游戏广告代理业务都交给盛大，你这是附加条件，也就谈成了。”
周不器就一副感激涕零的样子，“老史，真是太感谢你了！”
“客气了。”
史余柱很大气地摆摆手，有一种信手拈来的感觉。
周不器又恭维道：“去年我还听说有投行质疑巨人网络的股价风险，认为你们旗下就《征途》一款火爆的游戏，是单腿走路，风险太大。我听说你们上线了一款新游戏，叫《巨人》。”
史余柱就很高兴地说：“对，《巨人》，成绩还不错，3月份公测，现在同时在线人数已经超过35万了。”
“这算是两条腿走路了？”
“是啊。”
“走累了，还是得做做足疗按按摩，放松一下。”
“咳咳……”
史余柱顿时老脸一红，当即醒悟自己的小算盘已经露馅。
《巨人》因为游戏内置广告的低俗，已经被勒令整改了。
否则他也不会要狠心更换广告代理商。
要摆出个姿态给官方看，表现出巨人网络的决心。
点到即止，周不器没有深究，笑哈哈地问：“行，这事我就交给你了。对了，你刚才说要跟我谈什么？”
史余柱很严肃地说：“嗯，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我有点拿不准，你帮我出出主意。”
“什么啊？”
“你觉得51怎么样？”
“啊？”
周不器头都大了。
又是51！
在鹏城，跟马总聊了一次。来魔都，史总也要提这茬。
周不器对51这公司没什么深入了解，主要是看不上，对方层次太低，达不到让紫微星高度关注的级别。
史余柱道：“myspace出资3亿美元要收购51，这事你听说了吧？”
周不器点了点头，略有耳闻，“我听说收购失败了？”
史余柱道：“嗯，失败了。不过51现在缺钱，在急着融资。这是个香饽饽，有不少风投机构都参与了进去。”
“是吗？”
周不器漫不经心。
“嗯？”史余柱见他这么冷淡，不禁有些吃惊，“你没关注过51吗？这也算是国内第三大社区网络了吧？pv量稳稳的前十呢，也就仅次于朋友网、qq空间、百度、微点、今日头条这几个大网站。”
“流量高却不能变现，跟没流量没什么区别。”周不器摆摆手，很好奇，“你怎么忽然问51的事了？总不能……你不会要投资51吧？”
史余柱道：“都是魔都的企业，巨人网络在关注。51的流量不能变现，那就想办法让流量变现就好了。别的那些风险投资不说，连阿里都想参与一脚呢！”
“阿里？”周不器一脸惊愕的样子，“阿里看上51了？”
史余柱理所当然地说：“那肯定啊，阿里做的是电子商务，最擅长的就是流量变现，跟51结合起来，会很有效果。”
周不器皱皱眉头，“没听说啊！”
不过，阿里投资51的商业逻辑是存在的。
做电商最重要的是找流量。
阿里现在跟百度闹掰了，已经屏蔽了百度搜索。同时，阿里又跟企鹅的拍拍是竞争关系，这条路也断了。
阿里的流量来源，主要是依靠紫微星，为此还曾经战略入股。
投资51社区也是同样的逻辑。
流量嘛，当然是多多益善。
可是，51这种在行业内臭名昭著的名声，老马能看上？
高度怀疑啊！
史余柱道：“51社区跟巨人的业务是互补的。巨人有强大的变现渠道，51有足够多的流量。依靠电商变现，可能3-5年才能见到回报。依靠游戏变现，是立竿见影。”
周不器抽了抽嘴角，问道：“所以呢？你跟老马在抢51？”
史余柱笑哈哈，“也不能算抢，他让给我了。老马还是很义气的，本来他那边跟51都接触半个多月了，谈得也差不多了。我进场后，他还是让给我了。这件事上，我欠他一个人情。”
“咳咳……”
周不器差点笑喷出来，赶紧喝咖啡掩饰。
果然如此！
我就说嘛，老马怎么能看上51？
这个老史啊……
还是戏太差。
想玩一波借花献佛，让我感恩戴德欠他一个人情，结果被揭穿了。他可倒好，被老马玩了这么一手借花献佛，还要感激涕零。
史余柱似乎看出了什么，神色狐疑，“什么意思？你觉得51不行？”
周不器摆了摆手，问道：“你开的价格呢？”
史余柱道：“有风投机构的报价是5000万美元，占股20%。巨人有资源优势，又能业务互补帮助51变现，我这边的要求是5000万美元占股25%。现在是我的总裁在跟51接触，我还没出面呢。不过大概的融资方案已经出来了。”
“5000万美元啊……”
周不器摇了摇头。
从体量上看，5000万美元占股25%，这个价格足够实惠了。
51的用户有1.2亿，活跃用户有3200万。
其中，3200万的活跃用户里，有1400万是经过人脸认证的年轻美女用户。
这可是互联网社区的最大资源。
有了美女，就等于有了男人，有了流量。
第1019章 教会徒弟饿死师父啊
史余柱对投资51的方向很看好，网络游戏社区化，貌似应该是很好的一个方向。
51每个月的活跃用户有3200万，其中1400万是经过人脸验证的美女。在全国三四线小城市的网吧里，男男女女们使用的不是qq空间，更不是朋友网，而是51空间。
为什么？
因为真实的有照片的美女。
在网络上，经常有人上传虚假照片跟人聊天，这让人很反感。有的美女照片很漂亮，可另一端可能是个抠脚大汉。
这就让很多网络交流产生了障碍。
51解决了这个刚性问题，业内首创了“人脸识别”。
就是用户在51里上传用户照片时，有一个认证功能，用户需要打开电脑的摄像头，对准自己的脸，然后摄像头跟照片进行对比。
如果相符，就认证成功了。
有了真实的美女和帅哥认证，吸引力就大大增加了。
虽然技术很粗糙，漏洞很大，但这套模式走在了国内的最前沿。很多年轻人都是去网吧上网，也就出现了一种现象——网络上出现了一堆非主流的照片，都是年轻人通过网吧摄像头拍摄的网吧照，很杀马特，很有年代感。
这是51能够快速崛起的重要法宝之一。
这就说明了一个道理。
51的用户大部分都是年轻人，都是经常在网吧上网的年轻人！
又有数据统计，年轻人去网吧，65%是去玩游戏的。
51社区和网络游戏的用户群，高度重合！
只要巨人能够把51用户的10%转化为自家的游戏玩家，那巨人就可以堂堂正正地成为国内第一大游戏巨头了。
从商业战略的角度来看，巨人和51的结合，算得上是如意算盘。
不过，这毕竟是5000万美元的投资。
史余柱很谨慎。
想问问周不器的看法。
周大老板的战略眼光国内翘楚，甚至国内都放下他要去征服海外市场了。校内网、朋友网创办的时间也就比51早了半年，可现在双方根本不是一个级别的公司。
周不器的回答言简意赅，很果断，“没戏！”
“啊？”史余柱很惊讶，“为什么？”
周不器冷声道：“51是什么样的公司，还用我说吗？在鹏城的时候，企鹅的马总就给我打过电话，要和我联手把51搞死呢。彩虹qq太不地道了。”
史余柱点了点头，“是啊，要不是有这层原因，凭51现在的体量，估值10亿美元都够了。你认为51在企鹅的打压下，活不下来？”
“外因永远只是次要的，内因才是关键，别什么事都往企鹅身上赖。”
周不器摇了摇头，有些话却不好多说。
前几年，51发展得一度非常好，发展速度比朋友网和qq空间都要好。
比朋友网快，是因为朋友网初期面向的是大学生和白领阶层，用户群小。比qq空间发展快，是因为51的这伙人肯砸钱。
51的几个创始人都创业过很多次，搞过很多打擦边球的个人网站，赚了几千万。后来又融资了1500万美元。
很有钱！
有钱就可以做事了。
这种社区网站很烧钱，主要就是基础设施的投入。比如51，每天用户要上传1000万张照片，这么大的存储量和带宽需求，必须要有很充实的基础设施才行。
51买不起ibm的服务器，却也采购了大量惠普以及国内的服务器，从1000台变为3000台变为5000台。
同期的qq空间只是qq旗下的一个增值服务，是一个小项目，没钱没资源。
用户打开qq空间，页面要响应10秒钟的时间。
直到后来51起势了，朋友网也做大了，企鹅才开始重视qq空间，利用自家的平台资源扶持发展，投入了几个亿，完成了反超。
51在各个方面都在模仿企鹅，甚至也要学着企鹅的路线，走上“社交流量+游戏变现”的战略路线了。
可51有一个最大的短板，他们没有qq。
彩虹qq看起来挺猛，实际上就是在qq身上吸血的蚂蟥。只要qq痛下决心，很容易就能解决掉。
这根本不是企鹅打压51的问题，而是51跟不上企鹅的脚步。
还有更重要的一点，移动互联网时代就要来了！
这是最核心的一点。
这种大时代下的变迁，51根本承接不住，会迅速掉队。
史余柱追问道：“什么意思？你具体说说！”
周不器瞥他一眼，淡淡地道：“老史，互联网不是低买高卖的投机倒把，这是通过技术为用户服务的行业。myspace开了那么高的价格收购51失败了，因为51的管理层都不懂英语，你说这得多可笑？连英语都不懂，还做什么互联网？”
史余柱轻咳一声，“我英语也不算好，这不应该是必要条件。”
“错了，这不仅是必要条件，而且是先决条件。不仅是互联网行业，是所有的科技行业。清华大学有1600门课程，其中有700门是全英语授课，这说明了什么？不懂英语，就别想玩技术。”
顿了一下，周不器又补充道：“懂英语，不仅能阅读到第一手的国外技术材料，也能掌握到最新的行业方向。就算51没什么技术含量，但不懂英语，他们就没法第一时间察觉互联网行业的变化。等感觉出来了，什么都晚了。”
史余柱有点头疼，“我没跟你讨论英语教育问题，也没你那样的雄心壮志，我说的就是一笔小生意，5000万美元投资51，没那么宏观。”
周不器觉得自己还是很诚恳的，说的都是大实话，坚定地说：“我的建议，不要投，没未来！”
史余柱不甘心，皱起眉头，“51和巨人在业务上是存在互补的。”
周不器淡淡地道：“理论上互补。可是，51的团队不懂英语，所以就不互补。”
“靠！”史余柱就想骂娘，这叫什么奇葩逻辑，又好气又好笑，“行，你给我说说，怎么就和英语有关了？”
周不器道：“不懂英语，技术就不够。”
史余柱退一步，“行，技术不够，做游戏、做社区，本来就没什么技术含量。”
周不器道：“51的用户群，主要面向的是一群三四线的非主流的年轻人。他们是什么审美？包括qq空间，都是各种皮肤，花里胡哨地充满了廉价点缀。年纪稍微大一点或者见识多一点，都更喜欢简约、清爽的页面设计。”
史余柱点了点头，“嗯，所以朋友网的用户群和51没什么交集。”
周不器进一步地说：“朋友网上可以有很多广告，qq空间和51上却几乎没什么广告，从技术的角度来看，这是为什么？”
史余柱渐渐地明白了他的思路，“花里花哨的页面设计，内容就多，页面加载时间就过长。如果再加上广告，一个页面可能十几秒钟都打不开。”
周不器笑道：“朋友网的技术不错，即便加了广告，平均的响应速度也就是两三秒。我虽然没有51的数据，但我估计响应时间不会低于5秒钟。前几年51的流量比qq空间还大，很大原因就是qq空间的基础设施没有改进，页面加载太慢了。这几年投入资金加以改善，qq空间就迅速超越51空间了。可见即便是三低的非主流群体，用户体验也是很重要的。”
史余柱沉默了。
渐渐地理解了对方的逻辑，技术还真是个很重要的原因。
企鹅的“社交流量+游戏变现”战略，依靠的不是qq空间，而是qq。qq是软件，把游戏推广预装进qq上，是本地客户端，不影响用户体验。
51没有qq，只能依靠51空间来引流。
怎么引流？
只能是通过广告或者类似广告的方式来推荐。
51的页面响应速度本来就不快，一旦为了变现增加了若干广告，就会极大地影响用户体验。到时候，51空间和qq空间就是此消彼长。会有越来越多的51用户流失到qq空间。
周不器说道：“在美国，fayspace。为什么？很重要的一个原因，是myspace被新闻集团收购后，变现的压力大增，投放了大量的广告影响了用户体验。这跟巨人和51的结合，有类似之处。”
周不器又说道：“朋友网的广告转化率很高，技术保证是很重要的前提。用户打开网页很快，即便点击了广告，也能快进快出，不会影响什么。可是51就不同了，做不到快进快出，用户对广告推广一定是回避。给巨人的游戏引流很难有效果。”
史余柱深吸了一口气，“这还真是个大问题。”
……
王瑶瑾和冯慕儿坐在不远处，小声地嘀咕什么。
“老板今天怎么了？”冯慕儿很奇怪，“怎么为了一件不相干的事说这么多？教会徒弟饿死师傅啊，他又不是巨人集团的顾问。”
王瑶瑾一脸茫然，“我也不知道，按理说……嗯，昨天晚上的电话你听见了吗？史总好像在给咱们老板设局呢。”
“啊？不是吧？”
冯慕儿掩口轻呼，难以置信。
王瑶瑾轻声道：“应该不是很严重，小把戏而已，老板肯定看穿了。我估计……他说不定要以彼之道还治彼身。”
“嗯？”冯慕儿黛眉一挑，压低声音，“你是说老板在忽悠史总？”
王瑶瑾忍着笑，“我觉得是。”
冯慕儿道：“可我觉得老板说的都是实话，很有道理啊。”
王瑶瑾白她一眼，娇哼道：“这你就不懂了吧？用假话去忽悠人，那叫骗子。用真话去忽悠人，那才叫企业家。”
冯慕儿似懂非懂，“是这样吗？”
王瑶瑾年长几岁，自觉比冯慕儿多了一些见识，就很自信，“你看着吧，我敢打赌肯定是这样！咱们老板才不会吃亏呢。”
第1020章 抢生意吗？
中午，史余柱邀请周不器去参观了正在修建的巨人网络的总部大楼。
很震撼！
这是来自世界级建筑大师汤姆·梅恩的设计，打眼望去，犹如科幻片里的外星建筑
立意也深刻，整个建筑围绕着“从地里自然生长出来”的主题，这是巨人及史余柱扎根本土游戏领域的宣言。
当然，费用也高。
紫微星总部园区的造价超过60亿元，其中有7栋主建筑和12栋附属建筑。
其实就是主建筑花钱，7栋建筑的造价达到了49亿元，单体建筑造价高达7亿元，请的是西班牙的建筑事务所设计。
可是跟这个巨人网络的总部相比就差点了。
这座概念性的建筑，造价高达15亿！
当然，也是紫微星公司太大，员工多、部门多，必须要准备出足够多的工作空间才行，巨人产业园区也就是这一栋主建筑而已。
周不器很喜欢这栋建筑，“什么时候能建好？”
史余柱笑着说：“明年，对了，你那呢？”
周不器道：“南边的8月份能搬进去，北边的11月份能搬进去。”
史余柱很惊讶，“不会吧？这么快？我记得你那两个园区，不是去年才开工吗？我这楼从06年就开始建了。”
周不器道：“不是主体大楼，那个慢。先盖好了几栋附属楼，先搬进去，在外面租写字楼也浪费。”
中午，史余柱邀请周不器去了一家中档餐厅，吃了一顿“板朋菜”。
什么是板朋菜？
就是老板的朋友来吃的菜，普通客人吃不到。
周不器很随意。
别说中档餐厅了，去吃碗麻辣烫他也能接受。
一边用餐，一边就又说起了51的事，史余柱内心中还存有一线希望，问道：“51就没救了吗？”
周不器瞥他一眼，“救什么？”
史余柱道：“51的流量不低啊，每天都能有2亿PV，就没有变现的方法？”
周不器似笑非笑的样子，“老史，你这问题让我怎么回答？从某些方面来说，51也算是紫微星的竞争对手呢。”
史余柱一挥手，“最多就是同行，谈不到对手，51的级别不够。”
周不器道：“51能不能变现，这个且不谈。QQ空间的体量是51的五六倍，流量更高。可QQ空间变现了吗？现在不也是靠着卖皮肤、卖增值服务赚钱？企鹅那种互联网巨头都解决不了这个问题，51就能解决？”
史余柱点了点头，“是这个道理。”
周不器深深看他一眼，发现他在苦苦思索。
内心就有些好笑。
老史啊老史，我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能不能理解，就看你的情商高低了！
企鹅也有电商平台，叫拍拍。
可拍拍做得一般般。
更重要的一点，拍拍依靠QQ空间导流了吗？
完全没有！
拍拍的流量依靠的是QQ和企鹅门户网。
51空间就是山寨版的QQ空间。
连正主都没法给电商网导流，山寨版就可以了？51的那些非主流用户群，真的能转化为淘宝的消费者？
这年头的电商，普通的网民可玩不来。
等到随随便便一个普通网民也能网购了，那已经是五六年以后的移动互联网时代了，支付牌照已经颁发，可以完全地绕开网银体系了。
那个时候，51早就凉透了。
老马可能看不见未来51的结局，可就凭现在的51的用户群定位……可以这么说，51的用户和淘宝的用户完全是两拨人。
巨人和51有合作的理由，因为双方的用户群是一致的。阿里去给51投资，老马在糊弄鬼呢，阿里的股价都暴跌成什么样了，哪敢随便花钱。
看样子，史余柱还真没发现。
这哥们不算是一个纯粹的互联网人，对电商和网络社区好像都不太理解。
周不器道：“老史，网络社区跟游戏不一样。游戏公司可以百花齐放，不同的玩家有不同的爱好。可平台类的网站具有高度的集中性，是数一数二的原则。只有行业第一和行业第二能够生存。过去这一年，51的用户在陆续流失。接下来几年只会更惨。51动摇不了QQ空间的地位，更无法对朋友网形成冲击。”
史余柱叹了口气，“是啊！”
周不器接着说：“QQ空间的背后有QQ，朋友网的背后有Helo，51空间是无根之萍。”
史余柱咬咬牙，一拍大腿，“专业的事就得听专业人士的意见！就这么定了！”
然后，就拿出了手机，给巨人网络的总裁刘伟打去了电话，沉声道：“把跟51谈判的团队撤回来吧。”
“啊？为什么？”
电话里，刘伟很惊讶。
史余柱道：“这个案子，咱们不做了！”
刘伟苦涩的道：“为什么啊？我跟这边都谈妥了，他们也正式通知投资人和阿里了，表示会接受巨人的投资。”
史余柱很坚定地说：“推了吧，这件事还不成熟，欠考量。51未必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刘伟急忙忙地说：“为什么不好？51跟我们战略互补啊，51和巨人的合作，就可以复制企鹅的模式……”
史余柱打断了他，“行了，就这么定了，我决定了。放弃投资51，你那边去处理吧。谁要是有意见，让他来找我！”
这边挂断了电话，周不器也不吃饭了，开玩笑地说：“老史，你这《征途》这么赚钱？5000万美元说拿就能拿出来？”
史余柱了了一桩心事，也算轻松了，笑道：“还行吧，市场反馈不错。”
“利润怎么样？”
“一季度的利润，大概5000万美元吧。”
“这么多？”周不器睁大眼睛，一副吃惊的样子，“做游戏果然很赚钱啊！”
旁边的王瑶瑾和冯慕儿对视一眼，都是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猜对了！
周大老板才忽悠人呢！
昨晚在鹏城的酒店里，同房过后，老板就吩咐了，去上网查一下巨人集团的财报。那是上市公司，信息都是公开的。
一查之下就很惊讶了，巨人今年一季度的财报，净利润竟然高达4830万美元！
要知道，第一季度的时候，巨人集团旗下只有一款产品，就是模仿《传奇》推出来的《征途》。一季度的净利润竟然就高达3.5亿元了。
紫微星旗下的业务那么多，朋友网、校内网、今日头条、微点搜索、微点软件，还有SP业务……林林总总加起来，第一季度的利润也才9亿多。
人家就靠着一款游戏，就顶上紫微星三分之一的收益了。
难怪同行们都在纷纷涉足游戏产业，这行真是太赚钱了！
老板昨晚明明已经查过巨人的财报了，现在却一副茫然、惊讶又夸张的样子，一看就是在演戏。
就不知道老板接下来的目的是什么了。
抢51的生意吗？
史余柱不明所以，颇为得意，“新游戏《巨人》在三月份公测了，虽然不如《征途》火爆，总归也是一款很优秀的游戏。”
周不器恍然大悟地说：“难怪你钱多得要投资51呢，原来这么有钱。”
史余柱就叹了口气，摇头道：“51的事就不提了，你说得有道理。”
“你说得也有道理。”
“啊？”
史余柱愣了一下，没反应过来。
周不器笑着说：“社交流量加游戏变现的战略思路，是非常正确的，只是你选错了目标。”
史余柱瞳孔一缩，明白了他的意思，“你要跟巨人合作？”
周不器淡淡地道：“你投资51，不就是看上了他们的流量吗？论流量，全国哪个公司的流量能比得过紫微星？”
史余柱抽了抽嘴角，很无语地说：“你说的谁不懂啊，可紫微星……呵呵，投资51，我能拿到25%的股份。投资紫微星，区区5000万美元，也就能拿到千分之一的股份。”
周不器笑道：“不必战略投资了，双方可以合作啊。”
“怎么合作？”
“你出钱，我给流量。”
“嗯？”
史余柱眉梢一挑。
周不器问：“企鹅公司的游戏业务，利润比巨人还多吧？”
史余柱点了点头，“巨人在国内游戏行业，排不进前五。”
周不器道：“《征途》是爆款游戏，很受欢迎。企鹅的游戏，可以通过QQ客户端的快捷键直接登录，相当于QQ为自家的游戏引流了。紫微星不做游戏，至少不做大型网游。如果巨人有需要，Helo客户端可以提供流量。”
“真的？”
史余柱眼睛一亮。
通过QQ、Helo这种即时通讯软件来引流，这是直接流量，可以直接打通账号。哪怕是爆款的《征途》，最多时同时在线150万人，玩家数量500万。
这数据在大型网游里算多的，全国同时在线过百万的网游，只有三款，分别是《魔兽世界》《梦幻西游》和《征途》。
可这数据跟Helo相比起来，真是小巫见大巫。
Helo的注册用户都超过1.2亿了，日活用户5000万，这吸引力可比51空间大多了。
周不器道：“Helo尚属于一款比较新的产品，在摸索和发展阶段，会一点点地增加功能。最近，Helo准备增加一个游戏面板，内置几款游戏。我们的态度是宁缺毋滥，先挑几款精品游戏尝试着上。如果你有意合作，以后用户就可以通过Helo和Helo账号直接登录《征途》了。在账户安全方面，我相信Helo的账户安全性会远远强于《征途》，也可以降低游戏的盗号风险。”
史余柱很兴奋，一拍大腿，“你愿意合作，那早说啊！我还用得着去找51吗？就这么说定了！Helo的这个游戏位，我买！我一定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