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1章 海外市场前路茫茫
周不器和雷俊的关系不错。
事实上，他和圈里的大佬们，关系都还可以。跟BAT那三家的老板不太一样。
百度的那位，出身太高，留美回来的企业家、科学家，备受官方待见。比同行们优越多了，身上有一种傲气，有些目中无人。
阿里的那位是个大忽悠，骗过不少人。关键是，阿里还成功了！他当年画的大饼，还真一步步地实现了。这让当年错过他的那些人脸面上不太好看，自然而然的要疏远一些。而且他搞支付宝，挑战的是金融市场，需要找大后台支持。这种路数跟互联网同行不太一样，有点像乐视的贾布斯。
企鹅就更不必说了，都成行业百草枯了。
在这方面，年纪轻轻的周不器虽然也位高权重，可他总是一副谦逊的姿态，不管是在前辈还是同辈面前，总是友好而低调，在哪都吃得开。
雷俊给周不器传授了一个做海外市场的经验。
如果是卖产品。
比如卖电脑、卖路由器、卖冰箱、空调和义乌小商品，这个很简单，物美价廉就可以了，就可以很顺利的打开国外市场。
就像联想、华为、阿里、海尔这些企业那样，简单粗暴的开拓海外市场。
可是，如果是卖服务，难度就陡然提升了。
服务这种东西，并不是价格低，市场就会认可。还要符合当地的文化和风土人情。
做软件、做互联网，其实提供的都是服务类的产品。
尤其是互联网。
全世界都是免费的，很难在价格方面有什么差异化，就只能靠着用户体验和与当地文化的契合度来竞争了。
雷俊道：“在我看来，企业的成功主要看三个方面，团队、用户体验和成本效率。如果在这三个方面都有优势，那么一定能成功。如果在某一个方面有优势，而另外两个方面没有减弱，也可能会成功。”
周不器点了点头，“嗯，有道理。”
雷俊接着说：“对海外业务来说，最难的就是用户体验。做不到最好，至少也不能比本土同行差。然后在其他两方面下工夫。”
“金山是怎么做的？”
“我们算是取巧的，跟当地的会社合作，我们提供技术和产品，他们负责帮忙运作市场。”
“这样啊……”
周不器有点失望。
这么搞，一大部分的利润就要让给当地的企业。就像韩国网游出口到国内，都是由国内的游戏公司运营着，利润分成。因为韩国的游戏公司也吃不准国内的文化，也运营不起来。
相比之下，还是硅谷巨头更有信心。
不管去到哪一块市场，都是以我为主。
比如谷歌，周绍宁主政期间，就多次向总部建议，改成中国谷歌，而不是谷歌中国。要按照本土行情来特事特办的运营，不能把全球的那一套用在国内市场里，大环境不一样。只可惜没被采纳。
雷俊道：“硅谷的大公司，能够很顺利的开展全球计划，一大部分也得益于好莱坞推展开的价值体系，民主、自由，普世价值。有了这一套基本的价值准则，硅谷巨头在这个体系内设定标准，就可以很容易的把海外市场做起来了。尤其是欧洲，跟美国的价值体系几乎是一样的。所以你看硅谷的企业的进入欧洲，几乎没有任何阻碍，跟后花园一样。”
周不器鼓掌叫好，“有道理，有道理啊！普世价值这一套……嘿嘿，在亚洲还真不太行。国内就不说了，韩日、印度以及东南亚的大部分国家，都不太行。这是儒家的地盘，有一套忠君爱国的思想。”
雷俊似乎很忙，看了看时间，语速很快的说：“对，硅谷的巨头，不仅在国内做的不太好，在韩日做的也不好。尤其是韩国，对外来企业几乎是排斥的。日本相对好点，可日本文化有着小国寡民的那种担惊受怕的基因……跟欧美文化还不太一样。所以你看韩日的本土网站做的粗糙又糟糕，可就是比美国的网站吃香。这事说起来很复杂，你可以找一些社会学的专家咨询一下。”
周不器稍作沉吟，“金山只开拓了日本市场？”
“东南亚也有，不过份额太小。主要就是日本市场。”说到这里，雷俊笑了笑，“日本有钱嘛，世界第二大经济体。只要产品不差，服务到位，赚钱比较容易。”
这话说到了周不器的心坎里。
国内的互联网公司，出征海外一般都是走印度和东南亚路线，要么就是走南美、中东和非洲路线。
因为这些地方比较落后，穷的叮当响，硅谷大公司看不上。
硅谷看不上，国内的互联网公司出海之后就不会有什么太大的竞争对手，就可以比较容易的把市场做起来。
可是，现在才2007年啊！
紫微星出海，也走这种低端路线？
周不器不甘心！
凭什么大钱都让硅谷巨头挣了，国内的互联网企业就只能赚点他们看不上的第三世界小钱？
紫微星如果出海，第一步就是韩日市场。
因为这俩是发达国家，有钱！
周不器问道：“韩国呢？怎么没去开拓韩国市场？”
雷俊摇头，“尝试过了，不行。”
“为什么？”
“文化问题。”
“不是金山提供产品和技术，市场运营都由本土公司负责吗？日本那套模式没法复制到韩国？”
雷俊点了点头，“对，不能复制。韩国人……很怪，你去过韩国吗？”
“嗯，没有。”
“有机会去看看，很奇葩。满大街跑的都是本国车，所有人用的都是本国手机，大商场里的广告牌，挂的都是本土品牌的服装。可能是跟北韩军事对峙的原因，韩国人骨子里都特别爱国，都主动的使用本国产品。我去过这么多国家，韩国算是民族主义最强烈的国家了，不比以色列差。”
“所以金山被抵制了？”
“对，国内这几年也总有抵制运动。不过这种抵制都是相关部门舆论引导的，由官媒推波助澜。韩国不一样，不需要什么行政力量，是每个人自发的拒绝外国产品。紫微星如果想去韩国市场……除非你能做到微软、甲骨文那种级别，天不怕地不怕。”
微软有windows系统，韩国人做不出来这样的生态，不用也得用。甲骨文的数据库更厉害，价格超级高，态度很傲慢，你爱用不用！
甲骨文的老板拉里·埃里森天天泡好莱坞的女明星，乘着世界最大的私人游艇天天炫富，还经常说一些歧视女性歧视亚洲人的言论，那又怎样？可全世界的企业都离不开甲骨文。
甲骨文在数据库领域的相关技术，堪称是登峰造极了。
像谷歌、雅虎这种硅谷巨头，韩国人只要能做出来类似的网站，那就拜拜了。
谷歌在韩国的市场份额，比在国内还低。
周不器眉头紧锁，“这么说来，韩国市场是没戏了？”
雷俊道：“如果你要做，我建议你先从日本开始。当然最简单的是东南亚，不过那块市场太复杂，语言多、又穷又多事。”
周不器点了点头，“行，我知道了。”
他肯定不能轻易放弃韩国市场。
亚洲市场最赚钱的一共就四个，中日韩，外加一个有巨大人口红利的印度。任何一个都不能轻易放弃。
Facebook近期要做亚洲市场了，先让他们试试水。
今年，紫微星的大事比较多。
把朋友网发展到韩日是不太可能了，已经来不及了。而起，韩日也有本土的类似的网站，很受欢迎。
紫微星如果要做，就做类似推特模式这种陌生人社交。
……
金山要上市了。
雷俊特别忙。
他还偷偷摸摸地告诉周不器，只要上市成功，他第二天就辞职！
他只是金山的总经理，并不是董事长，所以很多决策他都没法下达。这种束手束脚的感觉，让他很不喜欢。
还有更主要的原因——眼红。
当年，雷俊可是国内IT圈的标志性人物之一，二十来岁就当了金山的总经理。马老板去拜访他，请求他投资阿里。
雷俊很不客气的拒绝了，还说老马是搞传销的，让手下人都离他远点。
结果这么多年过去，阿里变成了巨无霸。
很多他的晚辈都做出了远远超过他的成就。
比如周不器，年纪轻轻就把公司做到这么大的规模了，雷老板心中怎么想？能服气吗？心中能平衡吗？跳槽创业是必然选择。
回到公司，周不器就碰到了刚刚从鹏城回来的贺阳，一起去办公室，把这事给说了。
贺阳眼睛睁到了最大，“开拓海外市场？”
周不器叹了口气，“时不我待啊，Facebook已经开启了亚洲计划。前两天柳晴跟我说，推特要启动新一轮的融资，也要做海外市场了。咱们如果不做，海外市场就都被硅谷巨头给占领了。不抢占先机，以后就没机会了。”
贺阳很为难地道：“国内市场咱们还没玩明白呢。”
“那怎么办？为了眼前利益，就彻底放弃长远利益吗？”周不器摇了摇头，“国内市场咱们没做好，也就是把市场让给了国内同行。可海外市场如果不尽早的开发，市场就都被硅谷的公司给抢占了。相比之下，我宁愿接受第一种结果。”
第752章 柳暗花明
有些时候，贺阳很难理解周大老板的理想主义。
然后他就会自我反思。
是不是自己格局太低了，跟不上老板的思路？因为眼界太低，所以看不到老板看得那么远？
这种因素一定会有。
但凡能做成世界级的大企业，老板一定要有几分在常人看来莫名其妙的理想主义。如果缺乏这种情怀，就算成功了也就是个地区级的小老板。
所以绝大多数的时候，贺阳对周不器都充满了尊重。
不是因为他是老板而尊重，而是尊重他的远见卓识和自己达不到的追求高度。
可此时贺阳也有点坚持不下去了，深深地理解了王浩阳的感受。
真是抓耳挠腮，令人崩溃啊！
“老板，真的不行了。咱们现在要做的事，真是太多了。远的不说，就说最近要着手处理的几件大事，总部和分公司的两大园区的建设计划，今日头条的上线，社交软件的研发。还有正在筹备的云计算，以及已经开工的工程院和还没开工的研究院……”
“嗯，你说的我都懂。”
“不！你不懂！我说的还只是大事，很多很多你没关注到的小事，超级文档和修图软件的研发，微点和百度的竞争，今日头条和门户网的竞争，还要努力维护跟企鹅的关系……老板，每一件事都不容易处理！”
贺阳语重心长，近乎崩溃。
事情太多，真是忙不过来了。
周不器一挥手，沉声道：“有困难就克服困难，不跟时间赛跑，就会落后于时代。挺过这一关，紫微星就有跟硅谷巨头抗衡的资格了。”
这一次，贺阳要坚持己见，很慎重的说：“不，最近的事太大太复杂了。现在大家神经都是紧绷的，再加码，就断了。而且，这不仅是内部风控的问题，还有来自外部的风险。”
“百度？企鹅？三大门户网？”周不器摇了摇头，有几分不以为然，“我也不怕告诉你，这几年，我已经设下了天罗地网。就算这次咱们没能拿下他们，今后几年，也一样有机会。”
贺阳摇摇头，“业务的竞争，不算风险。失败了只能是技不如人，没有理由。”
“那你说的是？”
“投资人。”
“靠！”
周不器一听这个话题就很烦躁。
贺阳道：“上个月的几笔开支，已经让很多人不满了。尤其是鹏城的总部园区计划，让他们有一种被欺骗的感觉。别的业务，也就是IDG和金沙江会有意见。这次的事，连软银和阿里也发文，要求我们给出解释了。”
鹏城的园区建设计划，最初的规划是总投资4.2亿元。
恰好跟当地政府合作，以地皮从银行贷出来了4.2亿。
也就是说，运作恰当，紫微星一分钱都不用出，就可以在鹏城建一大片低密度的高质量的总部中心了。
这是好事。
给资本市场带去了巨大的信心。
可后来周大老板改主意了，表示4.2亿搞的总部园区，实在太小家子气了。大笔一挥，就要投资10亿！
而且，这10个亿只是一期工程。会专门留出一大片地，以后会接着盖二期工程。甚至跟当地政府都说好了，二期工程会盖一座地标性的建筑，斥资至少20亿。
这是要干啥？
紫微星到底是科技公司，还是房地产公司？
也太不靠谱了吧？
搞这种面子工程，有什么意义？
这和当初A轮融资谈判时的说法也不太一样，相当于欺骗了投资人。
就导致资方意见很大。
贺阳语重心长地说：“王浩阳这段时间焦头烂额，不停地跟投资人解释，表示接下来会收紧开支，把每一分钱都用在刀刃上。可冒冒失失的开启海外战略，风险太大了，对投资人来说是有一笔钱打了水漂。”
“打水漂？不至于吧？”周不器哼了一声。
贺阳苦笑道：“资本只看利益，不讲情怀啊，大老板！你宁可为了海外市场而放弃部分国内市场，这是大格局。可资本不在乎这些，国内市场是眼前的利益，没有任何理由放弃啊。咱们开启海外战略，他们一定不会同意的。”
“不同意能怎样？”
“说不定会撤资。”
“别扯了。”
周不器撇撇嘴，根本不信。
撤资是只能把剩余的资金按比例撤回，花掉的钱就花掉了，相当于止损退出。眼下这种形势，没人会傻乎乎地从紫微星撤出。
贺阳道：“至少名声方面，会对我们造成打击。我们欢迎国内的投资机构参与进来，就是想提高紫微星在国内创投圈的好感度，产生更长远的正面效应。如果处理不好，咱们说不定会好心变恶评。”
“做人啊，真不应该太善良啊！”
“不止是投资人，咱们内部也不会同意的。高管们各管一摊，都忙得团团转。我回来时候看见王海洋了，他眼睛里都是血丝，一问才知道，他都两天两夜没合眼了，马上还要去杭城。大家都太忙了，没精力，也没心情去关注海外的事。”
“嗯。”
周不器点了点头，隐隐被说服了。
贺阳心中暗暗松了口气，笑道：“海外战略非常重要，我也觉得紫微星不应该局限于国内，应该有出海跟硅谷巨头一较高下的志向。不过眼下时机不对，应该把全部的注意力用在国内市场。”
周不器摆了摆手，“本来也没想急急忙忙就跑到国外去，肯定得有先期的市场调研。行了，这事我亲自来运作。嗯，先保密吧，别乱了人心。”
贺阳心中好笑。
大老板这不很精明嘛，一点没糊涂，也知道眼下这个阶段跑海外去搅动风云，绝对是弊大于利，是自乱阵脚的做法。
打发走了贺阳，周不器叹了口气，很不甘心。
时不我待啊！
紫微星开拓海外市场，最好的突破口就是社交。可再过个一两年，Facebook和推特两大巨头就会深入到韩日市场了，到时候再去跟他们抢地盘，那就太难了。
更重要的是，移动时代就要来了。
如果能有一个PC端的引流网站，那么在移动时代，就可以有先机之利，可以更好更迅速地发展起来。
相比于PC时代，移动时代的赚钱能力翻了几十上百倍。
朋友网辛辛苦苦一个月，广告费才1个多亿。
后来的微信朋友圈，一天的广告费就1亿多了。
还有一点，就是发达国家更有钱。
微博和推特是一样的产品，不同的是，微博的商业化更强，广告更多、推广更多，各种热搜和营销号。推特做的相对克制，没有太多广告，用户体验更好。
可即便这样，每个用户给微博带来的价值，连推特的四分之一都不到。
发达国家的韭菜长得高啊，收割起来过瘾啊。
只盯着国内这点韭菜，有点目光狭隘。
可贺阳说的也有道理。
现阶段的紫微星，容不得再新开战线了。
宁雅娴见他坐在大班椅上闭目沉思，就悄悄地沏了一杯绿茶过来，试探着小声地说：“老板，我能跟你谈谈吗？”
“嗯？”周不器睁开眼睛，“怎么？想打针了？”
宁雅娴又好气又好笑，“不是打针，我想说一下海外的事。”
“哦？”
“咱们开展海外业务，是从日本开始，对吗？”
“嗯，日本是个不错的选择。软银是咱们的投资方，金山在那边做的不错，也算是积累了不少经验，可以找他们帮帮忙。而且，日本市场也比韩国市场友好，难度小一些。”
“老板，你把我忘了吗？”
“嗯？”
周不器虎目一亮，睁大眼睛看着她。
宁雅娴？
是啊！
这个大秘书，也是响当当的名校高材生，当年被索尼挖到了日本，在那边工作生活过好多年呢，没有课长之名，却有课长之权。
放在紫微星，就相当于M4级别的中层管理者了，对一个在日企工作的华人来说，是很了不起的成就了。
宁大秘不是花瓶，她很厉害呢！
宁雅娴从周不器的眼神里看出了些许的惊喜和期待，抿抿嘴唇，心中有几分骄傲，嫣然道：“我在那边有一些朋友。”
“哪个方向的？”
“我当初在国际部主管一个售后技术项目组，我跟你说过嘛。那个期间，我和很多人都打过交道，算是认识了一些人。不过大部分人很多年都不联系了。”
“还有联系的？”
“嗯，跟华人组织有联系，大部分都是男士。当时我年纪最小，在那里最受照顾，是他们的小妹妹，我很感谢他们。”
“他们都做什么的？”
“都是索尼的员工，各个业务线都有，市场、财务、技术、法务、人事。不过绝大部分都跳槽离开了。有一些去了美国，有一些回国了。还剩一半，选择留在日本，在那边结婚了。嗯，日本姑娘嘛，你们男人都喜欢。”
周不器面色一震，“别胡说八道，我就不喜欢！”
宁雅娴抿嘴笑道：“要不这事我来负责？我来做前期的市场调查？又或者在那边先组织一个小的市场团队？”
周不器深深地看着她，“你可以？”
宁雅娴觉得自己的才华被埋没了，被小瞧了，俏脸上闪过了几分淡然，“老板，我叫宁雅娴，十年前在复旦毕业，精通日语和英语，我还单枪匹马的去韩国，帮三星解决过一个……”
“行！就你了！”周不器没听她臭显摆，当即答应了，“一会儿下班就去你家，打预防针！奖励你！”
宁雅娴很开心，笑靥如花，美眸中流光溢彩，“嗯！”
第753章 转移矛盾是解决矛盾的最佳方式
傍晚。
宁雅娴百般承欢，万般献媚，把周不器伺候的骨软筋酥，只让他觉就算神仙也不外如是。
两人简单的洗了个澡，周不器就要穿衣离开。
夜不归宿的事他几乎不干。
宁雅娴的声音里夹杂着掩不尽的妩媚，“还去公司吗？”
“不去了，去看看闺女。”
“孩子谁带呢？”
“长辈呗，唉，头疼，长辈带孩子肯定不行，连小孩不能吃盐都不知道。温老师都跟我抱怨好几次了，说是想找个懂养育婴幼儿的专业阿姨来带。”
“那可不好找。”
“是啊。”周不器穿上了裤子，任由她拿过衬衫，帮自己穿上，叹了口气，“生个孩子，真是麻烦，每天都得过去，不过去就埋怨。”
“过几年就好了。”
“但愿吧，欣欣呢？你找的这个阿姨怎么样？”
宁雅娴就压低了声音，轻轻摇头，“不太满意，想换一个。感觉做事的时候，不够细致。而且……我买的燕窝，是想自己吃的，结果她跟我一起吃，我一半她一半，我都震惊了。”
周不器忍俊不禁，“可能不太懂吧。”
宁雅娴道：“我觉得这事，还是应该找年轻人来做。生没生过孩子不重要，年轻人学习能力强，做事认真，教养方式也更科学。”
周不器点了点头，“嗯，老周的孩子，开始就是他秘书帮着带。”
宁雅娴俏脸殷红，以为他在暗示自己，“我要工作，做事业。”
周不器笑笑，把她抱进怀里轻轻的拥了拥，“放心吧，我会支持你的。日本市场的前期工作，就由你来做。回头找个理由，让财务部给你拨款100万，你试着做一下。”
宁雅娴美眸流动着妩媚的风情，腻着声讨好道：“我就知道，老爷会疼我的。”
周不器深以为然的道：“能力越大，责任越大，需要我疼的姑娘，可不少呢。我对你的好，你要心怀感激，要记着！”
宁雅娴差点笑出来，好在被他搂在怀里，看不见表情，强忍着笑意道：“嗯，我都记在心里呢。”
“对了雅娴，我问你个事。”周不器拉着她在床边坐下，一脸认真的样子。
宁雅娴轻轻地依偎着他，“怎么了？”
“我跟别的女人在一起的时候，你吃醋不？”
“还……还好吧。”
“还好？”
“就是……能接受，能理解。我结过婚，又生过孩子，对现在的生活已经很满意了。就像你说的，我很感激你，也……也没觉得这算什么大错。”
周不器不太相信，“真的？”
宁雅娴抿嘴一乐，凑过去，附耳低声，“老爷，你已经把我征服了，我就是你的。你的快乐，就是我的快乐，你做什么我都支持。”
周不器哭笑不得，就觉得这种年纪的女人，真是什么不要脸的话都能说出来。不过……听起来还挺满足的，她这种被自己征服的迷醉样子，真是颇有成就感。
周不器点了点头，很威严的说：“嗯，你这么想是对的！”
“扑哧！”
宁雅娴一时没忍住，直接笑喷了。
周不器哼了一声，“宁大秘书，你要继续努力，提高自身觉悟，听本老爷的话！”
宁雅娴抿嘴嘴角，似笑非笑的说：“嗯嗯，我都听大老爷的。我哪天不听话了，就罚跪，调教一阵就好了。”
周不器觉得这才是最动听的土味情话，轻咳一声，说了正事，低声道：“雅娴，你懂事，我从来就不担心你。可别人不一样。我最近跟宝妹妹走的近了，温老师好像有点吃醋，这事怎么处理？”
“这事简单。”
“简单？”
“女人嘛，吃醋很正常，只要能在生活中寻找别的佐料搭配。”
“什么意思？”
宁雅娴挽了挽耳边湿漉漉的碎发，笑着说：“就像做菜一样，油盐酱醋、花椒大料，都是佐料。如果只放醋，那就酸溜溜地没法吃了。如果配料调制的合理，醋只会给菜品增味，会有正向作用。”
周不器眨了眨眼，“具体说说？”
宁雅娴轻声说：“温小姐这样不奇怪，任何一个女人可能都会有。关键是你能不能搭配好其他的佐料，把这点醋意变成更好的生活调味品了。石小姐会这样吗？”
“她不一样。”
周不器摆了摆手，有些秘密他还不方便透露。
宁雅娴道：“在我看来，都一样。石小姐是女强人呀，她把校内网做的多好？事业上的巨大成就，就会让她有满足感，就不会因为家长里短而多愁善感。要我看，温小姐就是太闲了。她不是家庭主妇，不能让她带孩子。得早点让她回归到工作中。有了工作的压力和事业的追求，她哪还会在乎这点鸡毛蒜皮的小事？”
“嗯，有道理。”
“你不是普通人，我相信温小姐、石小姐都明白，不会拿对普通人的约束限制你。”
“的确！”
周不器深以为然。
果然啊，还是女人最了解女人。解决矛盾的方法往往不是化解矛盾，而是转移矛盾。让温老师赶紧回到工作岗位，而不是在家相夫教子，爱吃醋的小毛病就能遮掩了。
宁雅娴犹豫了一下，小声说：“要不我找个时间，跟温小姐谈谈？”
“你？”
“嗯，我劝劝她。我是过来人，我有经验。她很聪明，我相信我一说她就能理解。年轻时候心高气傲，觉得自己无所不能。年纪大了，就知道一个人的能力是有限的，要和自己达成和解。在你面前，所有女人都一样，能力都是有限的。不和自己和解，伤害的只是自己。”
周不器感慨道：“雅娴，你是我的大宝贝啊！”
宁雅娴笑靥如花，伸出一个白嫩的手指，在他脸上刮了一下，“你不是说欣欣才是你的宝贝吗？”
周不器理所当然的道：“宝贝嘛，当然是越多越好。嗯，你是大宝贝，欣欣是小宝贝，我这当爸爸的，把你俩一般疼。”
“呸，你是谁爸爸？”
“你要是想叫爸爸，我也勉强可以接受。”
宁雅娴咬牙道：“周不器，你真是个小混蛋！”
……
伍雨毕业后，去了奶茶厂上班。
不过，属于三天打鱼两天晒网。
早上十点多了，开一辆红色的跑车姗姗来迟，算是上班了。下午两三点钟，可能就开车离开，约朋友去喝下午茶了。
周不器很宠着她，也没甚在意。
她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可听了宁雅娴这么一分析，周不器就觉得不能这样纵容伍雨，得培养她的事业心！天天吃喝玩乐这没问题，可时间长了就腻味了，就内心空虚了，这可不行！
得把工作重视起来，有一个由内而外的动力，有一个精神脊梁。偶尔吃喝玩乐，这才会有生活的充实感。
周不器就很严厉的给她下了命令，一共三条——
一，上班期间，不许开豪车！
二，不准迟到，不准早退！
三，限制消费，副卡的消费额度，根据工作表现来定。
温知夏那边就相对简单了。
从下个月开始，让她重回工作岗位上，去魔都开拓学而思的教育市场。这是一个很艰巨又很困难的任务。
搞定了这事，周不器就暗自得意，心中冷笑。
有很多大佬，女人多的令人震惊，几十几百个都是小意思。在女人中设置财务部、人事部、组织部、纪律部等等，按时发工资，形成一个有序的跨国组织。
跟跨国公司没什么两样。
周不器连一个2000人的公司都能管理的井井有条，何况几个女人？
略施手段，管理几百人的规模问题不大！
这时，三秘骆芊丽穿着秘书套裙、黑丝袜款款而来，笑语嫣然的说：“老板，您该开会了，在3号会议室。”
“嗯。”
周不器知道这事，是关于社交软件的细节设计的，其中很重要的一个话题，就是产品的命名。
起身往外走，骆芊丽就充满仪式感的跟在身边，心中的小兴奋溢于言表。
这还是她第一次跟在老板身边做会议纪要呢。
更重要的是，宁大秘书好像被老板安排了什么秘密工作！很重要的样子！早上一上班，就把日常工作都转给了自己，只有一些重要工作去汇报一下就行。
这说明什么？
宁大秘可能要升了！
到时候老板身边就会空出来一个贴身秘书的岗位。
好期待啊！
只可惜，她误会了周大老板的职业操守。
他不可能身边常年带着一个未满30岁的女秘书，这不是老板带头违反公司章程吗？偶尔用一下还行。
至少挂名的一定是宁雅娴。
去了会议室，一共有6个人，分别是张一明、郭鹏飞，以及刚刚成立的三个前台项目的项目经理。
分别是朋友网的副总裁，张一明的同学、他最信任的梁儒波；校内事业群副总裁，郭鹏飞的学长，他最信任的付红亮；软件事业群的副总裁，当年周红衣手下第一号大将，主导开发出360安全卫士和360杀毒的傅盛。
由三大事业群的副总裁，亲自出面担任这个小项目组的产品经理，可见这款产品的规格之高。
周不器首先发言，提议要取消市面上常见的聊天软件自带的那种“常用词语”的服务。
比如QQ里有一句，“你是GG还是MM？”
每次周不器遇到这种搭讪的，都会回一句：“我是你爹！”
悲剧的是，最近这段时间熊包老爸在学着上网，也使用了QQ，给儿子发留言的时候，就用了这样的常用语。
周不器习惯性的回了一句，回家之后，就被狠狠地修理了一顿。
这是悲惨的教训啊！
必须得改！
第754章 哑铃方略
“为什么要取消常用词语？因为这是个典型的娱乐性的功能，带着明显的娱乐软件的标签。可是在娱乐这个大方向上，QQ已经做到极致了，结合了宠物、游戏平台、QQ空间，关联性做到了最好。”
周不器不是在长他人之灭自己威风。
QQ就是市场里做的最好的产品，MSN跟十几个同行联手，搞了一个“抗QQ联盟”，结果都是灰头土脸。
如果认识不到竞争对手的最大优点，自身就一定会失败。
针尖对麦芒是不可取的。
尤其对方已经是行业巨无霸，而紫微星只是挑战者。
一定要避开对方的优势，形成一定的产品差异化。
周不器接着说：“有QQ在，娱乐的方向没机会了。MSN的失败，也说明了商务的方向机会不大。从中我们就可以发现一个道理，为什么MSN打不过QQ？最本质的原因，是产品定位。MSN是商务方向，受众群就注定只有白领和一部分大学生。这才多少人？现在是娱乐的时代，QQ在产品定位方面就有基因里的优势。”
“那我们的产品定位是什么？”
“不做垂直，做通性！”
周大老板的这个要求，一下就让大家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有一个具体的垂直方向，产品才好设计。
做一个通性的面向所有阶层的产品，往往是最难把握的。
这个决策不是周不器做的，是他和张一明、郭鹏飞一起推敲决定的。
张一明慢条斯理的道：“首先，我们要明白我们的产品要做什么。我们是要打通聊天软件跟朋友网、今日头条的关系。朋友网有好友动态，有开心农场。今日头条有热点新闻，有丰富多元、五花八门的内容。这两个方向，可以满足每一个人的上网需求。更重要的是，我们有一个金币钱包系统！”
郭鹏飞笑着说：“赚钱，是所有人的共性！占小便宜，也是每一个人的内心动力。咱们不仅能免费发短信，发短信还能领金币。通过聊天软件客户端登录朋友网，也可以领金币。这才是最大的吸引力。”
傅盛一针见血地指出，“可是QQ的关系网已经很成熟了，除非我们能整体嫁接，否则很难形成替代。”
周不器摆摆手，“先不要想着替代QQ。第一步，我们想的是替代MSN，把白领和大学生群体给抢过来。有朋友网和校内网，做到这一点不算难。第二步，是避开QQ，扩展市场。”
“避开QQ？”
“对，最新数据显示，QQ的注册用户有6.5亿，实际用户数是1.7亿左右，跟CNNIC公布的最新国内网民数量相当。也就是说，几乎每一个网民都有自己的QQ号。数据很吓人。可实际上，QQ的活跃用户只有6000万左右。主要还是以青少年为主。”
这话一出，大家就都理解了周大老板的意思。
QQ的活跃用户6000多万，这依旧是个庞大到不可想象的数字。朋友网的注册用户数，也才刚刚突破6000万。
1.7亿网民中，有6000万是QQ的忠实用户。
也就是说，有1亿多的用户不那么忠实！
他们登录QQ的次数不那么频繁，对网络聊天不那么热衷！
周不器忽然回头，笑着问：“芊丽，你说一下啊，为什么有很多人都有QQ号了，却不爱网聊？”
骆芊丽脸色涨红，一脸尴尬的样子，“可能……可能是不喜欢吧。”
周不器点点头，“嗯，的确有些人不喜欢。不过这部分人非常少。网聊还是很有意思的，除非是聊腻了。大亮，你说说？”
付红亮缓缓的道：“现在的网民，上网主要就是打游戏、网聊、看新闻和看片……看电影。其中，网聊和其他三类是不矛盾的。只要会上网，就可以有网聊空间。之所以超过1亿用户对QQ的使用不够活跃，我认为是个人技能问题。”
骆芊丽眨巴着眼睛，没听懂。
周不器笑道：“没错，就是技能问题。虽然我们没有确切的数据，但通过逻辑分析，我们就可以有这样的基本判断。用键盘打字，也是个技术活。对一些低端网民来说，他们打字只能是二指禅，一分钟可能都回复不了一句话，技术原因当然就大大影响了网聊体验。”
张一明低头，看了下文件，不疾不徐的说：“CNNIC给出了一份数据。2000年的时候，我国的网民中，有44.1%是本科及本科以上的学历。截止到去年年末，初中及初中以下学历的网民，占比已经超过了40%。初中以上、本科以下学历的网民，超过45.8%。”
郭鹏飞道：“学历不等于能力。但是，学历基本等于能力。掐头去尾，正态分布。”
周不器笑着说：“除了学历之外，也跟年龄有关。年轻就是财富啊，赶上了好时代。现在的小学生，普遍开设了微机课，都会打字了，比一些上了年纪的大学生还要厉害。年轻人是QQ活跃用户的主力军。而年纪大的网民，恰恰就是不会打字的最大群体。”
张一明道：“大约是30-50岁之间的中年人吧，这个群体的网民数量超过8000万。大部分都是本科以下学历，在三四五线城市生活，有一个稳定的家庭。每天下班了，回家上上网消遣一下。”
这么一番数据论证，以及逻辑分析，答案就呼之欲出了！
这部分低学历的中年人，就是下沉市场！
就是QQ的盲区！
就是紫微星最可能争取到的对象！
郭鹏飞进一步地说道：“这些小城市里的中年人，最有爱占小便宜的特点，跟我们的金币钱包系统相契合。这些人使用QQ，也就是偶尔跟孩子视频，或者玩一下QQ游戏。他们跟QQ的关系是弱黏性的，最容易吸引。”
付红亮举手示意，得到许可后，笑着说：“还有一个现象，QQ的收入主要是依靠增值服务，卖Q币，卖绿钻黄钻什么的。可是这些低学历的中年人，不懂网络付费，所以整个群体都不是QQ的付费用户。这就会导致一个现象，QQ进一步的低龄化，变得越来越讨好年轻人。因为只有年轻人才是QQ收入的主要来源。”
周不器很认同，“就是这样！”
然后，张一明就很残酷地说出了一个社会现实，“对于这种低学历的中年群体，以现在的网络环境来看，让他们主动消费很困难。可是，被动地转化为利润，却比年轻人和高学历群体更有优势。就互联网广告来说，年轻人和高学历群体都有经验，都会努力避开。而低学历的中年群体，往往是最佳的广告投放客户。这部分低学历的中年人，QQ瞧不上，却可以成为朋友网广告收入的最大来源！”
郭鹏飞补充了一句，“还有今日头条。”
周不器暗暗一叹。
这两句话，算是把互联网的老底都给扒开了。
对外肯定不能宣传，影响不好。内部讨论，大家自然是畅所欲言。
从PC时代到移动时代，互联网企业的收入规模增长了几十上百倍！
为什么？
网民数量增加了吗？
是，可这只是表象。
高知阶层和年轻人，从PC时代到移动时代，都是网民。这部分的营收增加的很有限。想收割高知群体，不太可能；想收割年轻人……年轻人没钱，又会反抗，即便收割也很困难。
最主要的增长点，就是低学历的中老年人。
从快手、抖音，到今日头条、拼多多、微信朋友圈、直播带货等等，最主要的收入贡献群体，就是这部分人。
谁能满足了这部分群体的喜好，谁就容易做大做强。
受时代的限制和影响，这部分群体的思维方式和个人喜好，是最容易掌握清楚的，都被国家给统一性培养了。跟年轻人不一样，年轻人天天变，要么佛系要么丧，甚至可能还躺平，太难控制了。
还是被国家舆论影响了一年又一年，被国家机器收割了一茬又一茬的中老年人，收割起来更容易。
讨论到此为止，基本的产品定位思路就差不多了。
紫微星的社交软件，要避开QQ的锋芒，主打差异化，寻找不一样的群体！
而这部分不一样的群体，分成两个部分。
一部分是白领、大学生等高知高学历的群体。
一部分是三四五线的低学历的中年群体。
这两个群体跟QQ都是弱黏性。
对社会群体而言，就像是哑铃一样，只去领头。
中间群体先让给QQ。
先打简单仗，成功了之后，再攻克更困难的山头。
对这个策略，周不器起了一个名，叫社交产品的“哑铃方略”。
郭鹏飞还开玩笑说：“哑铃好啊，同样的重量，是举起哑铃容易，还是举起一块铁球容易？这叫力的平衡！这次，我倒要看看，我们能举起多重的哑铃！”
周不器摆了摆手，“行了，产品定位的思路就说到这里，大家回去后多想想，按照这个思路，来设计具体的产品细节。不能太娱乐化，也不能太商业化，简单易懂、简洁明快最好。嗯，接下来说下命名吧，到底叫什么？”
第755章 命名有学问
产品的定位方面，很容易就达成了共识。
避开QQ的核心群体。
主打哑铃方略，把目标受众定在看不上QQ的高知群体和不会使用QQ的低端网民身上。
这样的定位，就给产品起名造成了难度。
到底是起一个高冷点的名字？还是取一个大众化的名字？
高冷了，底层人民不接受；太大众了，高知群体觉得太low，进而形成排斥。
这一点至关重要。
像天涯、豆瓣这种名字，骨子里就带着一股高冷范，很容易形成一部分忠实用户的强黏性。百度贴吧、朋友网、QQ空间这种更直观的名字，受众范围更广，黏性也会相应减弱。
还有反例。
比如李彦红就经常嘲笑“谷歌”这个名字，过于大众了。丰收之歌，看起来很美，可主流的网民大部分是白领、大学生和青少年，理解不来丰收的快乐。所以在很多用户视角下，都拒绝使用“谷歌”这两个字，而是直接使用google来替代。
如何取一个高端网民不排斥，低端网民能理解的名字，不是一件简单事。
周不器当然早有腹稿。
答案是微信。
这个名字，堪称神级！
尤其是考虑到前世企鹅起这个名字的时间节点，就更能体现出“微信”这两个字的厉害之处了。
当时，飞信在威胁QQ，微博在大杀四方。手机端免费发短信，成了用户的一大刚需，米聊已经在国内兴起。
微信这个名字，是蹭了“飞信”、“微博”和“短信”这三个名词的热度，又不失产品命名的体面，还能被大众人群广泛的理解，很容易完成下沉。
以至于微信这款产品处于研发阶段还没上线的时候，单是这两个字，小马哥就敢大胆的断言，飞信和微博的威胁，终结了。
像陌陌、脉脉、派派这种名字，在基因里就只能属于年轻群体，很难做到下沉。
像约X、啪啪、秘恋这样的名字，实在有失体面，命名比陌陌、脉脉还差。谁的手机里能下载这样一款应用摆着？这不跟泄露自己老底儿一样？
只有，还容易理解。
不过，周不器没有急着提出自己的方案。
而是让三个产品经理阐述观点。
互联网运营应该是从下到上的，下层的方案如果没有什么大问题，就应该以下层的意见为主。做的不好了，再修改，换成上层的方案就是。
因为越往上越脱离用户，越往下，越了解用户。
第一个发言的是软件事业群的副总裁、前360的产品总监傅盛，他一开口，就让周不器目瞪口呆。
“我只提供了一个方案，微信。”
“靠！”
周不器脱口而出。
妈的！
被抢了？
什么情况？
周大老板惊愕地反应，引来了大家的好奇。
还是郭鹏飞更理解他，好笑道：“怎么？老周，别告诉我你想的也是微信。”
周不器哈哈一笑，“还真是巧了！”
听说自己的想法跟大老板不谋而合，傅盛也很高兴，笑着解释道：“微信这个名字好处很多，我说三点。第一，我们有微点、微知，做一款微信、微聊这样的产品，符合紫微星的一贯方式，有名称上的连续性。第二，飞信、悠信、快信都可以在手机端对手机发短信，咱们做一个微信，也算蹭一波热度。第三，微信是平仄结构，读起来朗朗上口，比微聊好听。”
郭鹏飞却一点面子不给，当即摇头道：“我认为不好！”
“嗯？”
“第一，微信这个名字，的确可以对微点、微知形成名字上的连续性，更容易被用户接受。可恰恰因为这样，不能用这个名字。这一次，我们的竞争对手是QQ，是一个巨无霸。失败的概率非常大。万一失败了怎么办？对这个系列的命名方式，是否会形成打击？”
决策层已经有过讨论了，傅盛不知道，但郭鹏飞知道。
到了明年，紫微星要上线一个新项目，名字已经确定了，叫微博。
这个市场，是一片空白。
以紫微星的资源，以及从推特那边拿回来的诸多材料，还有周大老板跟娱乐圈的深度关系，可以迅速地招揽一大批明星站台。
做这款产品几乎没有失败的可能。
这才是根正苗红的对微点、微知的命名延续。
一旦微信失败了，岂不是影响了接下来的微博战略？
没待周不器开口，张一明就认可了这样的说法，“嗯，为虑胜先虑败，应该的。要把产品失败的影响做到可控。核弹爆发的损失我们能承受，但不能承受爆发后的核辐射。”
周不器有点无语。
他还没说话呢，郭鹏飞和张一明两个大佬就给定了性。
身处高位，周不器也约束不了人性中的劣根性，产生了些许多疑。
会不会有猫腻？
这三个项目组，付红亮组来自校内网，梁儒波组来自朋友网，都是紫微星的嫡系，是创业元老。
傅盛则不太一样，他是半道过来的，以前是360的高管。
这会不会是张一明和郭鹏飞私下合计，想把这个社交项目抓在自己手里，而不是落在“外人”头上？
周不器默不作声。
郭鹏飞接着说：“第二点，我们为什么要蹭飞信、悠信和快信的热度，那都是些什么产品啊？说一句粗制滥造都不为过。我们如果叫微信，这是自降身份。”
周不器并不这么认为，“这个理由太牵强。”
郭鹏飞就伸出了第三根手指，“最重要的一点，我认为名字不应该用汉字，要有更开放、更包容的视野。我们看国内的这些社交产品命名，都是以英文为主，POPO、YY、QQ、lava、CC、UC，包括MSN。这是这么多年来聊天软件的命名习惯，是市场筛选后的最能代表主流的态度，我们不要挑战用户习惯。也许过一些年，国家越来越强大，民族自信了我们可以大大方方的用汉字命名，但现在各行业的主流，还是英文。”
这倒是实话。
比如安踏、李宁这些国产品牌，衣服上的logo都是英文。又比如国产汽车，种种符号和标识，也都是英文。
似乎只有英文的才是高大上的，才更容易被大众接受。
等过一些年，国家越来越强大了，情况才会逐渐地改观。
梁儒波略带几分尴尬，“你这么一说，我就更不好意思发言了。”
周不器笑道：“没关系，各抒己见嘛，你那边提供了什么方案？”
梁儒波道：“我这边给了三个名字，黑洞、表态、小行星。”
周不器打了个激灵，“可够冷了！”
名字都是好名字，充满想象空间，跟天涯、豆瓣、西祠胡同差不多。文青范十足，受众一定很少。
梁儒波不太好意思，“市场定位没抓准。不过我个人觉得小行星这个名字挺不错的。公司的目标，是要打造一个以紫微星为中心的紫微星系、紫微星系团、超紫微星系团。在这过程中，我们需要一颗小行星，在庞大的组织结构中起到牵针引线的作用。社交软件就有这样的功能。就像QQ之于企鹅的产品生态。”
郭鹏飞笑道：“非常美妙的想法。这个名字可以保留，如果我们以后开发小众的产品，说不定能够用到。这一次肯定不行了，太高冷了。”
周不器点了点头，“大亮，你呢？”
付红亮这两年减肥了，不像在学校里那么胖了，变瘦了之后，颇为英俊，“我这边也是拿出了三个名字，嗯……都是英文的，Helo，Falo和Zalo。”
大家就都晕了。
什么玩意！
没一个是正经的英文词汇。
郭鹏飞轻咳一声，“Falo和Zalo肯定不行，非英语系的人都没法理解。咱们毕竟是做一款国产聊天软件，命名不能太西化。嗯，不过Helo还行，跟Hello挺像，像是打招呼，有聊天的含义。”
傅盛道：“按照我们刚才的讨论，Helo很合适。洋气、大众，又有比较明确的指向。不叫Hello，是因为拿不到商标吗？”
付红亮笑着说：“对，拿不到商标，也拿不到域名。用Helo可以。”
傅盛似乎很看好这个名字，“我反而觉得Helo比Hello更好，活泼灵动，而且简洁明快。”
张一明皱皱眉，“Helo很好听，寓意和指向性也很好，会受青少年和高端群体的喜欢。可对低端网民……这不太符合我们的市场定位啊。”
郭鹏飞道：“我觉得不必担心，低端网民容易掌握。短期之内，我们有《开心农场》的强吸引，还有金币系统的诱惑力。Helo可以下沉。”
张一明摇了摇头，觉得这个名字挑战性太大了。
周不器的的脑海中却没法遗忘微信，眯眯眼睛，说道：“我有一个折中的方案，或许可行。”
“哦？”
“把Helo和微信捆绑。”
“捆绑？”
“汉语版叫。就像郭鹏飞说的，目前叫微信这个名字不太合适，一旦产品失败，风险不可控。可以先用Helo命名，试试水。失败了也就失败了。成功了，可以顺势推向海外市场。到时候，民族自信也提升了，汉语名字会成为主流，我们也有理由改名了。海外版叫Helo，国内版叫微信。”
第756章 说吧
周不器站的更高，所以能以更长远的角度来看待这个问题。
海外市场他是一定要争取的。
命名就很有讲究。
“微信”的命名，在国内算是神级，也就是比“淘宝”和“百度”这两大王牌差一点。可是微信的海外版叫Wechat，这命名就太过想当然，太low了。
属于巨大的决策失误。
这个名字，就像国人给自家小孩取名“王铁柱”、“李二狗”，不是不行，是早就脱离了当代潮流。
就跟“微视”一样，土的掉渣。单看这名字，年轻人就开始排斥了，跟“抖音”、“快手”这种活泼灵动的名字比起来，差距太大。
一款产品的名字好坏，能够直接决定生死。
其实在社交软件领域，单看产品本身，微信放眼全球都是神级的存在，说是排名前三都委屈了，排名第二也不太服气。
像instagram、Whatsapp、snapchat这些产品，很多设计是很惊艳，像从山涧中流淌出来的一条淙淙小溪，让人清爽又耳目一新。
可是，微信是大海。
根本没有可比性。
能跟微信对比的是Facebook的Messenger。
但是，Wechat这种土掉渣的名字一出，外国人看到之后就直接绕路了，连尝试都不想尝试。海外市场根本没有空间。
除此之外，就是出海的时间太晚了。
赛道都被别的产品给抢占了。
最典型的就是日本市场。
日本市场最流行的社交软件是LINE，做的很差很粗糙，是由一家韩国公司开发运营的，全世界范围的到处抄。
可即便这样，LINE也牢牢霸占了日本市场，不管硅谷巨头怎么冲击，都没用。
因为LINE是同类产品中进入日本市场最早的，很快速的抢占了赛道。而日本的社会环境相对固化，流动性不足……不像欧美那样，今天喜欢Whatsapp，明天可能又开始推崇snapchat了。
儒家文化的影响很深远，中日韩都差不多，推崇的是内敛、谦逊的品德。跟欧美世界的开放、自信的主流形态完全不同。
这就导致在儒家文化圈，更习惯在熟悉的环境中，生活在熟人社会里。一旦产品的关系网搭建起来了，就很难更改，LINE、微信、QQ，都一样。
欧美可能也是人口密度太低，熟人圈满足不了社交需求，年轻人们就会不断的推崇新产品，很主动的去认识更多新朋友。
周不器对海外市场有野心，无非是抢先机、抢赛道。
Whatsapp刚开始的时候各种bug，产品设计渣渣，小问题多多。可因为诞生的早，2009年就全球推广了，很容易地就打下了地盘，市场份额理所当然的世界第一。
就算是紫微星在欧美市场的开拓受阻，可儒家大文化圈，必须要拿下！
周不器对“微信”这个名字情有独钟。
可是郭鹏飞、张一明等人说的对。
眼下这个时机，这个名字方方面面都不合适。
不妨叫Helo。
短期内，靠着《开心农场》的吸引力和金币钱包系统的诱惑力完成下沉。等过些年社交页游的吸引力缺失了……移动互联网时代也就到了。
到时候，在手机端，国内版叫微信，通过改名来完成对下沉市场的理解，形成持续的吸引力。在国外，则可以大大方方的使用Helo这个名字。
周不器这样的安排，也算是对傅盛进行了安抚。
毕竟，微信是他的提案嘛。
会议结束，周不器回办公室，一边走，一边感叹：“天天画大饼，画大饼容易做大饼难。未来好几年的蓝图都设计好了，就不知道时代的风口能否向我而来了。”
身边的秘书骆芊丽听见了，就抿嘴笑道：“老板，我本科就是学设计的，设计也很重要，甚至是至关重要。设计是灵魂，执行是施工队。”
周不器有些好笑，侧目看她，哼了一声，“全集团的文件都从你那过，要多学多看多做多思考。问一个小问题都答不上来，成什么样子？”
骆芊丽很冤枉，“老板，那哪是小问题啊，我又不做产品，也没做过调研，我怎么知道那些中年人为什么不适用QQ……”
周不器不悦道：“基本的逻辑思考都不会吗？这水平也当我秘书？”
骆芊丽很委屈的小声嘟囔：“我是秘书，又不是助理，端茶倒水暖被窝就够了。”
周不器哭笑不得。
她绝对是故意的！
尤其最后“暖被窝”这三个字，还故意加重了语气。
周不器道：“想在职场中有进步空间，就要想办法提升自己的能力，这种捷径不可取。”
“嗯，我知道了。”
“这泪眼汪汪的，要哭啊？”
“没有。”
骆芊丽抹了抹眼泪儿。
周不器也不知道她是不是装的，反正很无奈，摆了摆手，“算了，过几天我去杭城出差。宁雅娴不去，你跟王瑶瑾准备下。”
骆芊丽美眸一下就雪亮起来，兴奋的轻呼道：“真的吗？老板，你不许骗人。”
周不器瞪她一眼，哼了一声，没搭理她。
回到办公室，刚坐下，王瑶瑾就笑语嫣然地出现了，脸蛋儿有一抹红晕，扭动着婀娜的腰肢，轻盈盈的走到了周不器的大班椅旁，弯腰把一份文件摆在了办公桌上，娇柔的说：“老板，这是搜索事业群递上来的产品建议。”
周不器微微皱眉，“你这什么香水？”
“啊？”王瑶瑾微微一怔，“不好闻吗？”
周不器道：“太重了，以后少点。”
王瑶瑾脸色发白，泪眼汪汪的说：“老板，对不起……”
靠！
周不器有点抓狂。
又来！
这一个两个的，想咋样？
没办法，作为一个有爱心的仁慈的老板，周不器只能去安抚下属，伸手在她屁股上轻轻拍了拍，“行了，没批评你。以后改正就好了。”
王瑶瑾这才灿然一笑，“老板，我记住了。”
“嗯，去吧。”
周不器挥了挥手，示意她可以离开了。
王瑶瑾哪肯啊。
宁大秘在忙别的事，她好不容易有了一个走出总务室来到老板身边跟班的机会，哪能不抓住？这要是走了，按照排序，只能是骆芊丽在老板身边照应了。
“老板，我……我……”
“嗯？有事？”
“我……”
“有事就说。”
王瑶瑾咬咬嘴唇，深吸了口气，脸蛋艳红宛若一块大红布，声若蚊蝇，弯腰凑过去，小声地说：“老板，您工作太辛苦了，要不……要不我去桌子底下帮你……帮你……按按腿吧？”
周不器的瞳孔一缩，面色微变。
好嘛！
宁雅娴轮休，这一个两个的牛鬼蛇神，全都从秘书室里跳出来了！
你方唱罢我登场啊！
没办法。谁叫周大老板心软呢，最看不得女人这种可怜兮兮的哀求模样，轻叹口气，“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嗯，嗯！”
王瑶瑾连连点头，好似小鸡啄米。
周不器就任由她往桌子底下钻了，拿起了这份搜索事业群递交上来的报告，没来得及看，就抬头吩咐道：“芊丽，把门关一下，我要看一份重要材料，这段时间不要让人来打扰。”
另一边的骆芊丽肠子都悔青了，一肚子苦水酸水没地方倒，实在没想到那个娇滴滴软妹子手段这么厉害，这职场里，真是没有简单人啊！
还是周大老板教育的对，得多看多学多做啊！
否则，真的就落后了。
却只能挤出一副逆来顺受的如花笑脸，笑盈盈的说：“好的老板，您安心工作吧。”
“嗯。”
周不器一脸严肃地点了点头，这才看起了这份文件。
这是王小船的一个新产品申请，项目名叫“说吧”，定位是百度的贴吧。
百度贴吧堪称一款神级产品。
尤其是诞生在2003年，那个时间段，全世界的论坛几乎都是一个模板。百度贴吧算是一个巨大的创新。
所以，李彦红格外器重李名元，内定为“少帅”、“太子”，也就不奇怪了，在他大三实习的时候，就任命他为贴吧的产品经理，主抓这个项目了。
微点没有类似贴吧的产品，算是一大缺失。连微点提供技术支持的搜搜，都有类似的“搜吧”。
文件中说，紫微星目前有两款论坛类的产品，一个是微知，一个是校内论坛。
微知的定位太高，传播的是深度的专业的知识，而且是半封闭状态，采取的是邀请制。只有邀请了，才能注册成为微知的用户，发帖留言或者回答问题。通过这种方式，来保持微知的专业性和内容深度。
校内论坛也是半封闭的，只对大学生和大学毕业生开放，主要聊的是一些与大学生活相关的事。
紫微星需要一款面向公众的论坛。
就像百度贴吧那样。
否则微点的强大流量，都引向别人家的论坛了，会造成资源浪费。
周不器觉得这个意见可行。
可“微点说吧”，从命名上就有点low，跟“搜搜搜吧”一样。
得改！
不仅是名字得改，产品属性也得改。
微点是搜索引擎，可不代表就能把流量导入自家的论坛了，就像解开了腰带不代表就一定要脱掉裤子一样。
第757章 兴趣圈
论坛是互联网初期的产品，劣势很明显，风格单一。哪怕是天涯、猫扑这种火爆一时的论坛，随着时间的推移，用户们也被更有趣的新兴产品给吸引过去了。
尤其到了移动互联网时代，各种各样的App五花八门，传统的论坛活的很艰难，绝大部分都死掉了。
百度贴吧算是活得最好的。
根本原因，贴吧是一种创新型的论坛，用户可以自己创建贴吧，吸引志同道合的人过来。
这就跟传统论坛有了本质区别。
传统论坛是所有人都在一个系统里面，内容又多又复杂，又没有什么可靠推荐算法，让用户很难在短时间内寻找到自己喜欢的内容。
时间长了，也就离开了。
贴吧不一样，上来就切割，甚至可以无限细分，喜欢汽车的去汽车吧，喜欢超跑的可以去超跑吧，喜欢法拉利的去法拉利吧……
这就相当于通过产品设计，解决了推荐的难题，让用户可以去喜爱的贴吧，直接阅读感兴趣的内容。
这是个很惊艳的设计，比传统论坛模式更先进了。
是支撑着百度早期发展的重要产品。
可是想模仿贴吧，并不容易。
不管是现在的搜吧，还是以后的Q吧，都失败了。类似的产品后来推出了很多种，比如飞聊、微博超话、微信圈子，也都没做起来。
尤其是微信圈子，靠着微信这种巨大的流量，都是亏本运营，最后被迫关闭。一度还让很多人误会以为是微信朋友圈被关闭了，对言论空间产生了巨大的担忧。
不过，类似的产品中有一款产品成功了——豆瓣小组。
在豆瓣有一种文青、小众、高冷的气质，流量不高。尤其到了移动互联网时代，流量吸引就成了最大问题，是豆瓣小组拯救了豆瓣，成了最大的流量来源。
周不器早期就投资过豆瓣，可他对豆瓣的前景不怎么看好。
豆瓣小组做的挺好。
可太小众了。
紫微星需要的是一款大众型的，类似百度贴吧的能够面向全社会所有阶层的论坛型产品。
百度旗下有百度贴吧，谷歌选择了跟天涯合作，搜搜有自己的搜吧，微点却没有属于自己的内容论坛……这不是一个完整的生态结构。
所以，周不器就放任王瑶瑾在桌子底下工作了，自己也要努力工作。
使用办公桌上的电脑，先登录一下校内网，看一下校内论坛。
寻找一下方向。
在论坛里逛了一圈，没什么收获，却被校内新闻的热点新闻给吸引了，是关于新生代女歌星张美韵私生活不检点的新闻。
不得不说，这种新闻很有吸引力。
周不器点进去看了。
大概内容也清楚了。
说是从上个月，网络上忽然出现了一大批张美韵的大尺度床照，引起了轩然大波。很重要的一点，她是年少成名，超女季军，靠着一曲《酸酸甜甜》火遍大江南北，拍照的时候……还未满十八岁。
随即，各种各样的内部爆料就出来了，给她贴上了不学无术、小太妹的标签，还说她读初中时包夜500块，是校园名人，人人皆知。成名后又霸凌同事，为了争取资源找干爹……
周不器的眼神，一下就被“干爹”的字眼给吸引了，忍不住打了几个激灵。
非常心虚。
赶紧去百度，去搜索杨蜜。
新闻不多，没什么爆料，这才长长地松了口气。
唉，娱乐圈真是太乱了。
希望自己以后要洁身自好、慧眼识人，多跟徐百卉这种娱乐圈女王沟通。别特么像那种干爹似的，500块能解决的事花了500万。
然后，周不器就微微发愣。
百度？
自己搜信息，怎么用百度啊？
该用自家的微点啊！
难怪微点浏览器的市场份额这么高了，微点还是干不过百度，养成的习惯真是不好更改。看来，微点要想超过百度，老网民靠不住，得依靠时间的推移，利用新网民的力量。
周不器在校内网研究了许久，没找到什么灵感。
又登录豆瓣，在豆瓣小组里转了一会儿，看到了不少关于张美韵的话题，又忍不住点进去看了一会儿。
心中很安定。
虽然爆料很多，还有很多她的初中同学和当地人出来说事。但都是虚虚实实、真真假假。对捧她的干爹也是只字未提，这才是最关键的。
看着看着，就有点上瘾，忍不住在豆瓣小组里又逛了半个小时。直到王瑶瑾那边爬出来了，他才关闭了豆瓣小组的页面。
另一边，骆芊丽已经用纸杯接了水递过来。
王瑶瑾接过水杯，有些不太好意思，“谢谢。”
骆芊丽笑盈盈的说：“没关系，都是工作嘛，辛苦了。”
王瑶瑾喝了杯水，弯腰揉着发红的膝盖，“不辛苦。”
周不器站起来，伸了个懒腰，“看看张一明干什么呢，让他过来一下。”
“呃……”
骆芊丽脸色有些为难。
周不器眉梢一挑，瞥她一眼。
骆芊丽低声道：“老板，要不您还是下楼走一趟吧，办公室里开窗放一放，换一拨新鲜空气进来。”
“嗯，那就下楼吧。”周不器点点头，转头对向王瑶瑾，“你把办公室整理一下。”
王瑶瑾放下纸杯，昂首挺胸、美眸流转，莺啼绵软地说：“老板，您去工作吧，我会把办公室打扫好的。”
下楼之后，发现张一明正在开人事的调整会议。
他重新分配了朋友网的工作安排，对唐斌辰委以重任，让他负责基本平台产品、淘宝优选和开放平台三大业务。
正好，周不器过来之后，就把唐斌辰也叫在了一起。
“微点那边，王小船要做一个类似贴吧的论坛。”周不器开门见山，一点不啰嗦，大家都很忙，没时间废话。
张一明道：“嗯，可以做，紫微星需要一个面向公众的论坛类产品。”
周不器缓缓的道：“这个任务很艰巨，想复制百度贴吧的成功，并不简单。至少我不认为王小船能带队做好。论坛，归根结底是个社交产品，应该划归到社交事业群来负责。”
张一明笑道：“当然，我们做了这么多社交产品，积累了大量的相关经验，也了解用户需求和喜好。”
周不器点了点头，“怎么样，斌辰？这个项目你来抓？”
“论坛吗？”
“不是传统的论坛，是百度贴吧那种的……用户可以自主创建的，按照兴趣划分的。嗯，兴趣！”周不器顿了一下，“不妨就叫兴趣圈。”
“兴趣圈？”
“对，朋友网是朋友圈。可以再做一个圈子，叫兴趣圈，让志趣相投的人在一起讨论话题。”
张一明稍作沉吟，笑了笑，“兴趣圈，挺有意思的，我觉得这个好，比搜搜的那个搜吧强多了。按照我们的经验，对手是小企业，简单模仿和大流量模式，可以取得战斗的胜利。可是对于大公司的核心产品，一味的模仿就很难做成功了。兴趣圈很好，单是名字，就跟贴吧有了巨大的不同。”
唐斌辰沉默了许久，忽然开口，“让陈通过来吧？他最近一直在研究社区类产品的种种形态。”
周不器很干脆，“行啊，让他来吧！”
陈通是紫微星的副总裁、总编辑，最近除了今日头条、微知、糗百、校内论坛和朋友网的内容工作外，还在研究美国的推特和Facebook，做一份内容层面的分析报告。
过来之后，听明来意，陈通就非常赞同地说：“对，这个‘兴趣圈’特别好。应该做，必须做。而且必须成功。论坛的模式不会过时，过时的只会是传统的一些论坛。”
朋友网的权职划分之后，唐斌辰接管了基本平台产品的业务。也就是说，这个“兴趣圈”项目一旦启动，将会是朋友网的基本平台产品，由他负责。
论坛的项目说起来挺大，实际上到了现在这个时期，就是个小玩意了。
尤其紫微星有了微知和校内论坛，底层代码都有了。真要是项目启动了，操作起来，今天研发，明天就能上线。
难点是产品设计，项目研发组最多需要两个人。规划为朋友网的基本平台产品，是合理的。
唐斌辰有这个自觉性，很谦虚的说：“陈老师，你给我们上上课。”
陈通道：“Facebook和推特有很明显的区别，一个是熟人社交，一个是陌生人社交。但是，在内容层面，两款产品的差异并不大，主要就是以快速阅读、快速传播为主。如果是非时效性并且有一定的阅读理解的内容，还是以论坛为主。所以说，论坛不会消失，只会换一种模式重新出现。”
周不器很感兴趣，“来来，说详细点，咱们明年就要启动微博了。”
陈通道：“微博和朋友网，都是以人为核心的圈子，只是定位的方向不同。大体却很相似。论坛不一样，论坛是以内容为核心的圈子。三者的共同点，是都能够解决一些问题。比如朋友网，因为是熟人圈子，所以评论就会友好、关怀而伪善，跟现实生活一样。微博是陌生圈子，谁都不认识谁，在内容评论上，就不会那么友好。尤其很重要的一点，微博、推特这种模式，评论的内容字数是有限的，不能阐述论据，只能表达结果。所以，大家表达的一定是观点和情绪。论坛没有字数限制，能够阐述论据深度讨论，没有广泛无限制的传播，聚在小圈子里，就能够聚焦内容，有利于抚平负面情绪。”
周不器暗暗心惊。
这个陈通，不愧是搞出了新浪博客和新浪微博的牛人，观点很犀利啊！
第758章 养猪才能赚钱
张一明慢慢思索着道：“的确，微博的模式，很有可能让这款产品，成为用户们发泄口、负面情绪的排解通道。”
周不器摆摆手，“如果是去网上发泄负面情绪，不管是论坛还是微博，都一样。”
张一明摇摇头，笑着说：“还真不太一样。微博是所有用户都在一个大圈子里。咱们的兴趣圈，是根据兴趣划分人群的。通过不同的小圈子分割了流量。每个小圈子的用户规模有限，就不会形成太过严重网络暴力。”
周不器接受了他的观点，点了点头，“嗯，是这样。”
陈通道：“我最近一直在研究推特和Facebook，有一种社会现象越来越明显。用户在使用这两款产品时，往往是只在意自己关注的人的动态，这就会给人一种‘我关注的就是全世界’的错觉，造成了思维局限。包括我们给今日头条做的推荐算法，本质上是一样的。都是一种狭隘的被筛选的阅读方式。”
周不器忍不住就想给他鼓掌。
这大概就是资本的罪恶了。
为了利润，就是要不断地去迎合用户的口味。
不管是微博、朋友圈，还是今日头条、抖音，基本上都是这样。也只有这样，才能在激烈的竞争之中脱颖而出，获得成功。
用户喜欢什么，就给他看什么。
不要去教育用户，而是去讨好用户。
哪怕用户喜欢的是不好的东西，是猪食，那么也要连续不断地推送猪食，进一步的强化用户对猪食的喜爱。用户越喜欢，在这款产品中停留的时间就会越长，平台就会赚到越多的广告费。
做自媒体、做小视频，包括文学创作，成功的关键都是迎合用户的口味。如果不迎合，哪怕提供一些正确、深刻却挑战用户认知的内容，也很难获得好成绩。连莫言、王安忆、贾平凹这种级别的作家，稿费都不及一个网络写手。
一开始的时候，周不器还颇有情怀。
想要做一些有助于提升全民素质的内容产品。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对互联网的理解越来越深，这种想法就越来越淡薄。
情怀不能当饭吃。
公司需要生存，还有几千号的员工要养，必须要赚钱。
想赚钱，就必须养猪。
最典型的就是黑人命更贵的运动，一度打砸抢，在外人看来，简直荒唐透顶，不可理喻。可是美帝的诸多精英们都在支持，甚至总统也下跪求和。
周不器现在也算是有钱有权有势了，往来的不是富豪就是高官。可更高的社交层次，没给他带来自信，反而是越来越不自信，越来越觉得自己对这个世界的认知太浅薄了，越来越感受到个人的力量是有限的。
他唯一能做的事，就是保持微知网不变质，坚持邀请注册制，不开放。
像前世的知乎，早期做的非常惊艳，堪称国内第一等的内容资讯平台。后来商业化了，就开放了，内容质量迅速下滑，慢慢学着养猪了。
庆幸的是，论坛这个模式，就算是投放猪食，也比较有限。
“论坛因为是长篇幅内容，所以内容数量上要远比推特、Facebook少。这就有了人工推荐的可能。就可能由浅入深，从吸引眼球到吸引思想，逐渐引导用户从浏览到阅读，直到参与互动这个有价值的环节。”
陈通看起来对论坛情有独钟。
也不奇怪，新浪博客就是他搞的嘛。
周不器摇了摇头，“那是微知的定位，不是兴趣圈。兴趣圈是公众平台，一定要大流量。这个大流量，包括了朋友网和微点。大流量就注定了内容不可能太深刻。吸引眼球很重要，吸引思想……这种通俗化的盈利产品做不到。”
陈通点了点头，笑着说：“这可以是产品对外营销的态度。真正说起论坛的优点，我想，除了刚才说的几点，大概还有三点吧。第一，偷窥的乐趣；第二，围观的快感；第三，指点别人的虚荣心。”
周不器：“……”
唐斌辰：“……”
张一明却很平静，不动声色的道：“对，成功的能够赚钱的互联网产品，就是要满足用户的某一些低级趣味。论坛有这样的功能。”
陈通道：“网络是现实生活的延伸，现实世界中的人也会去加入小团体，关注自己关心的话题和新闻。在网络上，这一特性会得到进一步地强化。”
张一明非常聪明，眼睛猛地一亮，马上把这个理解转化为了商机，“兴趣圈相比于百度贴吧，有一个最大优势——兴趣圈背靠朋友网。兴趣圈里志同道合的朋友，可以直接加为朋友网的好友。从而构建出一个‘内容圈子+人的圈子’的产品组合，让用户更容易找到好内容，朋友和仇人……”
与朋友网深度的结合了，兴趣圈就相当于有了基础保障。
至少内容的来源有了。
不至于像搜吧那样，都没什么人使用。
兴趣圈可以在朋友网的左边栏开一个图标，然后，在微点搜索平台上也开一个图标。就相当于通过兴趣圈这款产品，把朋友网和微点给紧密联系上了。
用户通过微点进入兴趣圈，一旦加为好友，就可以成为朋友网的用户。
这一点非常重要，是对朋友网的引流！
就比如这个月初，有机构对今年上半年国内的空间博客类网站进行了统计，其中A+级的网站有两个，一个是QQ空间和朋友网。A级的网站也有两个，一个是51网，一个是百度空间。新浪博客和网易博客，只给了B+的排名。
百度空间这么烂的产品，排名为什么这么高？
就是因为百度空间跟百度贴吧的联动。
用户们在百度贴吧里发帖子，志同道合了就会加好友，就会访问彼此的百度空间。
流量大，所以排名高。
在这方面，朋友网有着巨大的优势。
第759章 恶魔啊
一番详谈，深度剖析了“兴趣圈”这个新产品，相应的产品结构、理念和框架细节，就好办了。
就像写作文一样。
如果思路清晰，每一个点都考虑到了，写起来就可以娓娓道来、前后呼应，一气呵成。如果思路不够清晰，要一边写一边想，就很难写出一篇立意高明的文章。
“兴趣圈”这个产品算是定了。
负责人，当然就是唐斌辰。
兴趣圈如果交给微点来做，会是一件很大的事。可如果是朋友网来做，那就简单了，只是一款基本平台产品。
由唐斌辰搞一些项目小组，很容易就能做起来。
可这件事周大老板都亲自关注了，微点那边虎视眈眈，说明这个项目非常重要，必须要高度重视。
这也算是对唐斌辰的一个考验了。
他是朋友网的高级副总裁，升职之后主管三大业务，相当于仅次于张一明的副手了。然后，很多人就对他不服气。
最根本的原因，是他并没有真正的为朋友网做出什么项目。
开放平台是很好。
可内部的高管都知道，朋友网开放平台那不是唐斌辰做的，是Facebook做的，他也就是打打下手。
也就是说，唐斌辰在朋友网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政绩”。就因为和周大老板关系好，去过一趟美国，回来后就委以重任了。
离开的时候，周不器就拉着唐斌辰，语重心长的说：“这个项目，你好好干，只能成功，不许失败！”
唐斌辰一脸凝重的样子，“嗯，我知道。”
他身上的压力不小。
这个兴趣圈，不仅是朋友网的项目，做起来以后，还会搭载到微点搜索平台中。这是周不器顶着压力，从搜索事业群抢过来的项目！
这事要是搞砸了，王小船那边肯定会非常不满。
同时，自己在朋友网的地位也岌岌可危。刚刚升职，就搞砸了这么重要的一个项目，就这还当朋友网的二把手？
周不器拍拍他的肩膀，压低声音，“两年之内，张一明会卸任朋友网的职务。我希望接班的是你，好好干。”
唐斌辰深吸了一口气，脸上没什么喜悦，只是压力的阴霾更深了一些。
……
晚上，周不器去了薛宝珊的家里。
这是一套两室一厅的房子，不豪华，只有95平方米，这是宝妹妹自己花钱买的。
薛姨妈腰间围着围裙，正在厨房里做菜，宝妹妹穿着一件红色的印着皮卡丘的短袖，穿着白色的小短裤，在打下手。
“周同学，你来啦。”薛宝珊去开门，抿嘴含笑，很高兴的样子，大眼睛好像会说话一般，凑上前去，压低声音，“妈妈要做12个菜，跟过年似的，估计……估计……”
周不器挤了挤眼睛，“肯定是相中我了。”
薛宝珊脸蛋有些晕，却也大大方方地轻轻颔首，“好像是，这几天我一直在说你的好话呢。一会儿你注意点，好好表现。”
周不器拍拍胸口，“放心吧！”
眼睛自然而然地落在了她两条白花花的笔直美腿上，惊叹道：“宝妹妹，这腿太美了，比腿模还漂亮。”
然后就想伸手去摸。
薛宝珊后退了两步，连忙躲开了，嗔道：“周同学，刚说过你要好好表现，不许耍流氓。”
这时，厨房里传来了薛姨妈的声音，“小周来了？快进屋。”
“哎，来了！”
周不器很热情的回答，然后猛地凑过去，在宝妹妹脸蛋儿上“啵”了一口，低声恨恨的道：“早晚是我的！”
去厨房一看，就见餐桌上已经有五六个盘子了，用大碗扣起来保温。
周不器就笑着说：“薛姨妈，不是外人，做几个菜就行了。就咱们三个人，吃不了太多。”
薛姨妈慢悠悠地转过头，露出一个笑脸，风度、仪态，拿捏得恰到好处，成熟女人的风韵妩媚展现的淋漓尽致。
尤其这是大夏天，薛姨妈的围裙里边是一件居家的裙子，把丰满颀长的身材和白皙细腻的皮肤都很好的展现出来。
这气度，这风采，跟宝妹妹还真有五六分的神似。
就是胸围好像比宝妹妹的大了点，看起来更加的优雅自信。
宝妹妹是B罩杯，就不知道薛姨妈是多少了……
“第一次来家里，多做几个菜。”
“姨妈太客气了。”
“你和宝珊先去看会儿电视吧，再有半个小时就好。一会儿还要去看孩子吧？咱们早点吃饭，不耽误你。”
听着薛姨妈这珠圆玉润的声音，周不器心花怒放。
态度这么好？
看样子，这几天宝妹妹没少努力啊！
记得当初去机场接机时，自己说有个女儿，薛姨妈当场脸色就变了，虽没发作，也一脸的不高兴。
眼下这样子，有了巨大的进步啊！
哎呀呀，宝妹妹可真乖呀！
周不器二话不说，拉着宝妹妹的小手，就去客厅的沙发上坐下，想去亲她脸蛋。
薛宝珊嗔恼道：“周同学，我讨厌你。”
周不器很懂宝妹妹，有大家闺秀的知性大气，也有小家碧玉淑女矜持，就不逗她了，只是轻轻地搂着她的小蛮腰，窃窃私语的说着悄悄话。
一起商量着对策，该怎么对付薛姨妈。
找准时机，周不器的手有不经意的落在了宝妹妹的大腿上，细腻的皮肤像果冻似的，充满弹性。
“周同学，你又来了。”薛宝珊鼓起嘴巴，不太高兴的样子。
周不器柔声哄她，“好妹妹乖乖的，我就放在大腿上，不往别的地方碰。”
薛宝珊大发娇嗔，“周同学，你都坏死了，你还想碰哪呀？”
周不器嘿嘿一笑，一手抚着她的大腿，一手搂着她的纤腰，就想去亲她。宝妹妹似乎也有些动情，眼睫毛一颤一颤的，随着他的靠近，美眸慢慢的闭上了。
大有一种认命的态势。
“咳！”
“咳咳！”
这时，厨房那边传来了重重的咳嗽声。
周不器和薛宝珊就好像触电一样，一下就分开了。
薛姨妈宛若是从地狱里冒出来的恶魔，声音里充满了阴森和恐怖之意，“宝珊，过来端菜！小周，去洗手，准备吃饭！”
第760章 女子美容院
难怪刚来的时候薛姨妈态度这么好。
周不器还以为她是相中自己了呢，还热情的做了这么多菜。没想到，她是有事帮忙。
“开美容院？”
“对，女子美容院。”
薛姨妈解释了一句，说她以前在杭城，就开过一家美容院。后来宝珊读高中了，她觉得培养女儿更重要，就把美容院兑出去了，专心照顾女儿。
现在女儿毕业了，都谈男朋友了。
她也离开了杭城，开始了新生活，总要找点事情做。
周不器笑着说：“姨妈，其实你不用工作的，我来养你啊，都是一家人。”
薛姨妈没觉得这句话多感人，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是不是一家人，还两说呢。”
周不器笑着说：“会是的。”
薛宝珊贝齿轻咬着红唇，把筷子放下，正身挺直，美眸眨呀眨，“妈妈，你真要开美容院吗？决定了吗？”
薛姨妈说话的语速很慢，跟宝妹妹简直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轻声道：“嗯，决定了。”
周不器点了点头，一脸郑重的说：“薛姨妈，不管你是开美容院还是开按摩院，我都支持你。既然来首都开始新生活了，就要搭建起新的社交圈子，组织起新的人脉网，有一个……嗯？”
发现薛姨妈眼眸里带了一份恼意。
周不器就觉得太冤枉了。
自己是好意啊！
按摩院怎么了？按摩院也有正规的呢！
这个薛姨妈，思想不健康！
没办法，谁叫人家是长辈呢，周不器只能把委屈默默承受了，连忙保证道：“不就是开一个女子美容院嘛，薛姨妈，我顶你！”
完蛋！
薛姨妈眼眸里都快冒火了。
薛宝珊早就习惯了周不器时不时地怪词，用糯甜的声调帮忙解释，还略带几分撒娇，“妈妈，周同学是东北人，总爱说一些土话，顶你就是支持你的意思呢。周同学，开美容院，你也懂吗？”
周不器一脸汗颜的样子，不过提到做生意，气场就上来了，笑着说：“做生意嘛，大同小异，原理都差不多。”
薛姨妈的涵养是真的好，刚才眼看就要生气了，这会儿就乌云转晴，轻声说：“我开过美容院，我知道怎么做。我会和一个朋友合作做，嗯，宝珊，就是你文阿姨，你还记得吧？小时候还抱过你呢。现在唯一的问题，就是选址。小周，店铺的选址，有什么学问吗？”
“那学问可大了去了！”
“你明白吗？”
“呃……”
周不器略带几分沉吟。
薛姨妈见他沉吟不语，还以为在故意拿捏呢，表情就淡下来了，“小周，珊珊是我女儿。我知道你俩的事。但是，我宁可美容院不开了，也不会拿珊珊……”
“姨妈，你想哪去了？”周不器哭笑不得。
薛宝珊也不太满意，“妈妈，周同学不是那样的人，你听他说。他做生意可厉害了，随便指点几下，你那个美容院就能开起来了。”
薛姨妈一脸狐疑的样子，“小周，你真懂？”
周不器不以为意，“不就是开个美容院嘛，小生意。至于选址嘛……薛姨妈，你说你以前在杭城开过美容院，业绩怎么样啊？”
“还行吧。”
“能排进杭城的前三名吗？”
“呃……”薛姨妈表情一下就复杂起来，“不能。”
周不器追问：“前五呢？”
薛姨妈咬起嘴唇，“不能。”
周不器接着问：“前十呢？”
薛姨妈有点不高兴了，“你到底要问什么？杭城多大啊，我那个美容院，连前一百都排不上。”
周不器点点头，“那我就有数了。”
连前一百都做不到，这就说明薛姨妈没什么经商天赋。她开个美容院，也就是找一件事干，做一笔小生意而已。
这就太简单了。
只要不是做到全首都前几名的大型美容中心，开一家个体小店，手到擒来。
薛宝珊抿嘴含笑，她对周同学有一种发自内心的崇拜，就好像没有他不明白的事情，眼波盈盈的说：“周同学，到底要怎么做呀？”
周不器道：“我有个朋友大刘……京东知道吧？他是京东的老板。京东现在是互联网公司，以前就是开店做生意的。有一个故事，他给我讲过好几次了，很有深意。”
“什么故事？”
“他说，假如是犹太人做生意，开一个加油站成功了，第二个犹太人过来，就会开一个餐厅。第三个犹太人过来，开一个洗车房。来了无数犹太人，30年后，这里就变成了一个犹太人聚居的小镇。咱们华夏人做生意，开一个加油站成功了，立马左边一个右边一个，前边一个后边一个。”
薛宝珊抿嘴道：“周同学，这个故事你给我们讲过，还说在国内做生意，是世界上竞争最惨烈的市场。”
周不器点点头，“对，这就是一个选址方法。”
薛姨妈有些失望，没觉得这小子商业思维多么高，不就是平平常常的老一套嘛，淡淡的道：“嗯，市场调研呗。框定一块人流量密集的地区，如果没有女子美容院，就可以开起来。”
她一开始也是这么想的。
可是这么搞，前期工程就太大了，要不停的市场调研，不停的做调查。首都这么大，怎么可能拿到详细的调研报告？
本以为周不器这小子是做大生意的，据说身家都上百亿了，没想到也是这种笨方法。
周不器眼睛瞪大，一脸莫名其妙的样子，“薛姨妈，你怎么想的？”
薛姨妈很奇怪，“怎么了？”
周不器道：“薛姨妈，你是犹太人，还是华夏人？”
“华夏人啊。”
“那你为什么学着犹太人做生意？我都告诉你了，华夏人做生意的方式，是找一个成功的加油站，然后在前后左右的位置开新的加油站。”
“啊？”
薛姨妈惊了个呆。
感觉思维方式跳到了另一个层级。
还能这样玩？
这个故事，不是在批评国内的营商环境竞争太惨烈，缺乏创新、抄袭成性吗？
竟然成了成功的模板去效仿？
薛宝珊贝齿轻轻的咬起筷子，微微侧头，凤目流转、眼波盈盈，在她眼中，周同学好像在闪闪发光。
连心都化了。
玫瑰花？巧克力？钻戒？
这些她都看不上。
这一刻，他觉得男人的智慧，才是最大的浪漫。
第761章 薛姨妈
薛姨妈迷迷糊糊，还在思考周不器的建议。
薛宝珊则第一时间想明白了。
开加油站就一定能成功吗？
不。
只有在最合适的地方开加油站，才有可能成功。
可什么地方最合适？
只有最精明、最睿智的生意人，才能准确的把握住，然后冒着一定的失败风险，把加油站盖起来。
同样的，在这个故事中，开饭店就一定成功吗？开洗车店就一定成功吗？这些都需要把握好市场动向，判断准市场需求，冒着一定的失败风险，开拓一个新领域。
犹太人能做到，是因为基因里就带着做生意的天赋。
别的民族就不一样了。
在国内，因为人口基数大，有这种商业天赋的人也很多。可绝大部分都是没有这种经商天赋的，就比如薛姨妈。
可他们又不甘心打工被压榨割韭菜，想自己创业做一点小生意，实现财富自由，怎么办？
最好的方式，当然就是追随那些商业天才的脚步。
他们已经挑选好了最适合开加油站的地方，那就赶紧跟过去，也开一家。利润肯定是不如去一个全新的地方开拓新领域那么多。
可是，安全性高！风险小！
小富即安，足够了！
周不器见宝妹妹正眸光闪动，一脸崇拜的看着自己，就挤了挤眼睛，来了个飞吻。
薛宝珊脸蛋微红，嗔他一眼。
周不器见薛姨妈很机械的吃着饭，显然还在深度思索，就笑着说：“薛姨妈，这个故事是有陷阱的。乍一听，好像是讽刺国内商人，号召要学习犹太人。可人要有自知之明，不是每个人都有犹太人的生意天赋，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出一番伟大的事业。”
薛宝珊抿抿嘴，轻笑着说：“妈妈，这样的经济现象，是在国内的市场机制下经过筛选后的结果。优胜劣汰，最好的才能留下来。这是标准答案。除非是像周同学商业天赋这么高，比标准答案做得还好。对绝大部分人来说，标准答案是最妥当、最安全的。”
周不器竖起一根大拇指，“宝妹妹总结的真好，我就没想到。”
薛宝珊脸上有些挂不住，嗔道：“周同学，你又捉弄我，我不理你了。”
薛姨妈放下筷子，抬起头。她脸上没有了刚才那种不以为然和风轻云淡，语气软了不少，试探着请教：“小周，你的意思是去首都最好的女子美容院旁边……开店？”
周不器笑道：“对，就是这个意思。最好的美容院，一定是处于最适合女子美容的地段。这相当于帮你做完市场调研了。不过，这些地段一般都是中心区，不一定有空房。你可以列个榜单，把全首都最大的20家女子美容院或者美容中心给跑一遍，看看有没有合适的空置房，租下来就行了。”
薛姨妈还有些迟疑，“跟那些最成功的美容院竞争，也竞争不过啊……”
周不器好笑道：“为什么要竞争过？人家吃肉，咱们喝点汤不就够了？”
“呃……”
薛姨妈眨眨眼，有些发懵。
周不器接着说：“当然，这样搞，也得有个前提条件，就是自身硬件足够强。最受欢迎的店，往往是人满为患，都要排队。肯定会有一些客人等不及，会尝试着到旁边的新店做美容。这就是试水的流量。要把握住。如果把握不住，客人来一次就不想来了，那就没办法了，开在哪都一样，一定会失败。”
这就跟开火锅店一样。
如果选址困难，就去海底捞旁边开店。等那边排起长队了，这边就可以获得客源，相当于蹭热度。
可一旦自家火锅店口味极差，服务太差，那就没办法了。客人们用脚投票，宁可去海底捞排长队，也不会来这边就餐。
自身硬件不行，在哪开店都没戏。
薛宝珊轻声分析道：“妈妈，周同学说的有道理呢。在大店旁边，就一定不会缺少客源。只要自身的服务做的好，就有机会。如果跑到了一个新的没有美容店的区域开店，怎么保证有客源？成功了固然赚得多，失败的风险也大。”
薛姨妈有点心虚。
跟全首都最好的一批女子美容院比服务？比质量？
能行吗？
而且，最好的女子美容院价格往往比较高，往来的都是些贵妇、富家小姐和靠脸靠身体吃饭的姑娘，这些人要多挑剔又多挑剔，可不好伺候啊！
周不器有点无奈，只好说道：“这样吧，薛姨妈你这几天辛苦一下，和你朋友把市场跑一遍。然后我让琳琳过来，帮你出出主意。嗯，就是石婧琳，我女朋友。”
薛姨妈面色微变，“让她过来？”
周不器笑道：“薛姨妈，你也太见外了。宝妹妹是我的，石婧琳也是我的，都是一家人嘛。美容院……小事一桩！”
“她懂美容吗？”
“不需要懂。”
“那员工培训呢？我只是开过美容店，但我不是技师，我也不会做美容。”
“小事！简单！”
这种小生意，周不器实在没放在心上。
……
周不器要离开了。
趁着薛姨妈收拾厨房的机会，拉着宝妹妹在门口窃窃私语。
这个过程中，少不得又被周不器占了不少便宜，又搂又抱又亲，连小屁股都被他使坏地抓了一把。
“周同学，你好坏。”
薛宝珊扬起含苞待放的脸蛋儿，小声嗔了一句，却一脸似笑非笑的样子。
咦？
没躲闪？
周不器心头荡漾，轻轻的拥着她的腰身，把她整个人都搂在怀里，在她耳边小声道：“宝妹妹，我好喜欢你啊。”
“嗯。”
“你呢？”
“我……我不告诉你。”
“乖，快说。”
薛宝珊脸蛋埋在他怀里，声音闷闷的问：“周同学，就怎么总欺负我？”
周不器小声道：“我这是疼爱你。”
然后，搂着她腰肢的手，又悄悄的下滑……
“周不器！”
忽然，又一声魔鬼的声音传来了，薛姨妈手里拿着一只没洗干净的碗，走出了厨房，声音冷冰冰的，“你手往哪摸？”
“啊？没有……”周不器连忙放开了宝妹妹，高举双手，跟投降似的，“没有，就抱了抱，没乱摸。”
薛宝珊脱离了他的怀抱，回退了两步，嘴角勾着一抹促狭的笑意，美眸含情，用嘴型跟他说：“叫你耍流氓！”
薛姨妈脸色不太好看，“我再说一句，你俩的事还八字没一撇呢，搂搂抱抱已经给你占尽便宜了，别得寸进尺。”
周不器嘴硬道：“薛姨妈，我就蹭蹭……那啥，你们忙，我先撤了！宝妹妹，再见！薛姨妈，再见！”
蹬上鞋，撒腿就跑。
第762章 鹤，火鸡，鸵鸟
周峰那边已经联系上了。
困难比想象中的小很多。
主要也是紫微星自身的实力强大。微点的市场份额是有道的50多倍，两者根本没有任何可比性。
目前国内的搜索市场，竞争太激烈了，百度、微点、谷歌、雅虎、搜搜、爱问……接下来才勉强是有道。
搞了一年多，有道的主要流量，都是依靠自家平台，前景黯淡。
对周峰这种有野心、有追求的年轻人来说，需要一个更大的平台来展现自己的能力。王海洋和王小船都分别去过了杭城，跟他有过谈话。
过程很友好，他也表态说不会拒绝任何可能性。
这就好办了。
就怕你像QQ邮箱团队的张晓隆那样，是个受过知遇之恩的关二爷，厉害是厉害了，但忠心耿耿。要是挖过来之后在玩一波“身在曹营心在汉”的把戏，那就麻烦了。
既然对方的反应比较积极，周不器决定亲自跑一趟，跟周峰聊聊，把他拿下，免得夜长梦多。机票订在了今天下午。
上午的时候，唐斌辰一脸严肃的来到了他的办公室。
“关于兴趣圈，我有一些想法。”
“哦？”
“我觉得市面上这一类产品做的最好的，应该就是豆瓣小组。”
“也不能说是最好，跟百度贴吧相比，各有千秋吧。不过的确是对传统的天涯、猫扑这种论坛形式，造成了冲击。”
周不器也很喜欢豆瓣小组这款产页做的一塌糊涂，但是产品形式很新颖。能够用最差的产品样式吸引住一批高冷用户，可见这款产品的神奇之处。
没想到，唐斌辰要做的不是去模仿豆瓣小组，而是……
“我要收购！”
“啥？”
唐斌辰斩钉截铁的说：“收购豆瓣。”
周不器眨眨眼，狐疑的看着他，“收购一家网站？”
唐斌辰道：“豆瓣做的不错，现在的主要产品有两个，一个是影视、音乐、书籍的评价体系，一个就是豆瓣小组。恰好这两款产品，我们都很需要。”
周不器又追问了一句，“你不做了？收购？”
唐斌辰点了点头，道：“收购豆瓣的好处有两个，一个是影音书的评价，这对紫微星的业务体系会形成补充。影视、音乐是娱乐的重要板块，你不是对娱乐圈很感兴趣吗……”
“停！”周不器连忙打断他，“我更正一下，我对娱乐圈不感兴趣，我是对影视产业有兴趣。娱乐时代已经到来，这将是个大风口。”
唐斌辰才不关心他重视娱乐圈的深层次原因呢，“如果能收购豆瓣，就可以在业务上进一步的加深跟婕妤传媒的合作。”
“嗯。”
“再就是豆瓣小组了。我们收购过来之后，不妨改名为兴趣圈。有了豆瓣小组的既有内容和既有用户，兴趣圈这个项目就有了基本保障。做起来就容易了。”
这一类的产品。最重要的就是找准用户痛点，解决需求。
这是0到1的突破。
如果没有这一步，0乘以任何数都等于0，再多的努力都没有。
豆瓣小组就找到了这个痛点，解决了最关键的问题。
周不器深深的道：“你要明白，从0到1是质变，从1到2、2到3、3到4……这些都是发展。根本没有比较的资本。”
唐斌辰点了点头，“我明白。”
“你真明白？”周不器眯眯眼睛，索性直言了，“如果兴趣圈这款产品，是你0到1做出来的，成功了，大家就都会尊重你。这是你真正意义上亲手打造成功的产品。如果你直接收购豆瓣、改组豆瓣小组，就算成功了，也只是1到2的发展。不管你做的多好，别人对你都不会服气。”
唐斌辰不以为意的笑笑，平静的说：“我觉得收购对公司更好，这就够了。我知道朋友网的其他副总裁都对我不满意，认为是我阻碍了他们的晋升。但我觉得在其位就要谋其政，而不是谋其权。”
谋其政，而不谋其权……
只一句话，就把他的自身格局体现出来了，比其他几个副总裁高到不知哪里去了。
周不器本想把“兴趣圈”这个项目交给唐斌辰来做，让他从0到1的做出一款产品，来树立自身在朋友网的威望。
没想到，他根本不领情。
他有自己的主意。
唐斌辰很坚持，“我认为，收购豆瓣，是最好的选择，是最有利于紫微星的决定。到时候，兴趣圈就有了朋友网、校内网、Helo，微点、豆瓣、导航网等几款产品的联动。”
“决定了？不再考虑考虑？”
“不用了。”
“嗯。”
周不器点了点头。
他当然认可收购豆瓣的意见。
豆瓣小组现在的定位，不能适应“兴趣圈”的产品需求。不过，可以改名，然后完成定位转变。以豆瓣小组现有的一些文青用户为根基，向更多更广泛的用户群发展。
可问题是……收购豆瓣，真的是对紫微星最好的选择吗？
收购了豆瓣，兴趣圈这个项目就没法给唐斌辰树立威望了。他这个朋友网二把手就依然会充满争议。一旦张一明晋升，空出来了朋友网总裁的职位，唐斌辰上去了……却不服众，说不定会造成动荡。
这是很严重的不可控的管理风险。
相比于收购豆瓣带来的那点小便宜，这风险可太大了。朋友网现在是紫微星最大的印钞机，不容有失。
唐斌辰也看出来他的迟疑，“有什么问题吗？豆瓣只是个小网站，全资收购的话……应该花不了多少钱。”
周不器一挥手，“既然要买，那就买吧。收购了豆瓣，没有坏处。你去负责吧，找杨波好好谈谈，看他是需要现金，还是想要股票。想要股票的话，就以A轮的价格报价。”
“嗯，行。”
唐斌辰欠了欠身，就想起身离开。
“斌辰，等一下。”
“嗯？”
“我给你说个事，是柳老总的。说是他当年特别器重杨元清这个年轻人，把他当成了接班人在培养，遭到了很多老臣的反对。老臣们不敢反抗柳老总，就在私下里不停的挤兑、批评、指责杨元清，让他备受委屈。就找柳老总去诉苦。”
唐斌辰很感兴趣，“柳老总怎么说？”
周不器道：“柳老总说，想要在鸡群里脱颖而出，你变成鹤是不行的。你可以挥挥翅膀飞走了，鸡群们只能满地乱跑。鹤能展翅翱翔，可鸡不成。这就导致你们没有统一的视角，永远配合不起来，就不能高效的带队伍。”
唐斌辰笑了笑，“鹤是董事长，可以指引方向。可总裁、总经理、项目经理这些负责业务执行人，却要把项目落地。变成最大的领头的那只鸡。”
周不器摇了摇头，“杨元清也是这么说的，可柳老总没同意。他说，在鸡群里做火鸡是不行的，你得做鸵鸟。”
“鸵鸟……”
“你说鸵鸟和火鸡有什么区别？”
唐斌辰沉默。
这个问题不好问答。
反正不是个头大小的问题。
周不器道：“鸵鸟在遇到风险时，会把头埋到草或者沙堆里。其实就是一种自欺欺人。这是一种本事。你在朋友网当高级副总裁，一定会有不少人攻击、批评、排斥你。我希望你要有一种鸵鸟精神。对这些负面的声音视而不见，假装什么都没发生。然后，友好的团结起每一位同事。”
唐斌辰在那足足站了两分钟，思索良久，才深吸了口气，点点头，“嗯，我知道了。”
第763章 左手产品，右手关系
下午，周不器带着骆芊丽、王瑶瑾两个秘书一起去了杭城。
第一件事，就是网易的丁总见面。
聊聊周峰的事。
周峰选择了读博，而且一读就是5年，可见他的志向不是商业，而是学术。他最初的想法是留校当老师，做一名学术上的研究者。
可是被丁老板看上了。
然后就跑了好几次美国，谈了好几次，终于说服了他，参与了网易的部分业务的工作，做出了很惊艳的成绩。
说周峰是丁老板一手挖掘、一手培养的，一点不为过。
现在，周峰博士毕业了，要回国全职工作了……周不器半路杀出，来个截胡，这事怎么都说不过去。
有点得罪人。
如果可能的话，周不器不想跟任何一个业内同行发生矛盾。就算发生了，也不要因为商业竞争而影响了私人关系。就算影响了，也要保持在可控范围之内。
像马老板和丁老板这俩杭城本地的两个互联网顶级企业家，为了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就老死不相往来。这实在有点小地方的小农思维，小肚鸡肠。
这种事绝不可能发生在周不器身上，甚至任何一个京圈的知名企业家，都不会发生这种事。
周不器约好了丁老板，要大大方方、开诚布公的跟他谈一谈。
两人在一些行业协会上见过面，有过一些简单的交流，并没有什么深刻的讨论。
丁老板对这次见面很期待。
希望能跟这位神龙见尾不见首、只存在于传说中的新一代互联网奇才见见面，好好聊一聊，分享一些彼此对这个产业的理解和各自的企业追求。
没想到，周不器开门见山。
直说了周峰的事。
丁老板胖乎乎的圆脸上，流露着几分惊讶。
把周峰留下来，是他近期最重要的工作。有很多公司和猎头，都在秘密地联系周峰，包括微软、谷歌、IBM等硅谷巨头。
紫微星也看中他了，这一点不奇怪。
却没想到，周不器这次来杭城，是为了专门处理这件事。丁老板一开始还以为他是要处理跟阿里巴巴的一些合作事务。
“不管怎么说，周峰都算是网易的员工，被你委以重任。我过来挖人，一定会影响你对网易的战略布局。”
“小周，你不是专程来跟我道歉的吧？”
丁老板开玩笑的说。
周不器笑笑，“你可以这么理解。”
丁老板不以为意的连连摆手，“不至于！不至于！市场经济，公平竞争。如果紫微星提供的职业规划比网易更好，员工跳槽一点不奇怪。”
周不器道：“要是一般的员工，我就不说了。可周峰不一样，他最近几年给网易做出了很大的贡献，也被你悉心栽培。我要是把他挖走了，会打乱你对网易的整体规划。总要提前跟你说一声，让你有个准备。以免真出了事，接班人跳槽了，你手忙脚乱，让网易的业务出现危机。”
丁老板看向小周的眼神，就不太一样了。
难怪他年纪轻轻就能做出这么大的一番成绩。
这人情世故的处理，真是妙到毫厘啊！
这手段一点都不互联网！
做互联网的商人，绝大部分都是技术员出身，包括丁老板。这一类人的特点比较相似，都有一种“只要我自己足够优秀了，就不需要惧怕任何对手”的思想。这是典型的互联网思维。
可传统商业思维则不一样。
传统企业做生意，是一种“自家产品好不好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社会关系要搞好”的思想。
比如乐视。
为什么说乐视模式一定会失败？为什么说乐视模式是另类的互联网？
根本原因就是贾布斯不是互联网人，他玩的不是产品，是关系、是渠道，是传统模式那一套。
通过做视频网站、体育直播、手机、电视、汽车等等产品，形成自身的乐视渠道。然后通过渠道，把自家不怎么好的产品卖给消费者。
比如汽车行业。
传统车企都是大手笔的做营销、做公关，打通各方面的关系，把渠道做到。大厂每年在这方面的费用都有几百上千亿，一辆奔驰车里，有3万块钱是公关费和营销费。
特斯拉是互联网思维，把所有的资金都用在产品制造上，然后让用户用脚投票，大获成功。很多新能源车企，不好好做产品，却也玩传统车企的营销公关那一套旧模式，就是披着互联网的皮做的传统企业，跟乐视没什么区别。
又比如做手机。
互联网思维做手机，是产品为王。这就是小米模式最重要的一环。只要自家的产品足够优秀了，让用户用脚投票，就可以不惧怕任何对手。
传统思维做手机，是渠道为王。过去一些年国内的手机厂商，都把这套模式玩烂了。手机做的好不好一点也不重要。重要的是要跟各大经销商、分销商搞好关系。做好市场宣传。利用渠道优势，通过销售技巧把产品卖给消费者。
靠着渠道，能够很容易的把不怎么样的产品卖给消费者，就是严重的不合理。
全世界的传统企业都一点点的被互联网侵蚀、改造、优化。
最本质的原因，还是企业要从“渠道为主、产品为辅”的思维向“产品为主、渠道为辅”的思维转变。
目前国内的商业市场，绝大部分都是传统模式。
传统企业的老板，都是在不断的应酬，跟社会里的每一层关系都要搞好，天天喝酒忙得不亦乐乎。互联网行业却没有这类应酬，偶尔聚在一起，也是谈工作、谈私交，而不是虚头巴脑的搞关系。
可是周不器的这一番作为，就太另类了。
他这就是明目张胆的搞关系啊！
道歉？
道歉个屁啊！
挖墙脚是最最普遍的事，大家都是你挖我、我挖你。通过不断地挖人，去获得竞争对手的情报、技术和商业模式，从而快速地提高自身实力。
跟传统行业的商业比起来，互联网的老板都像愣头青。却没想到，冒出来了周不器这么一个人精。
丁老板暗暗思忖，扪心自问。
自己能不能学着小周的样子，放下自身骄傲的羽毛，主动去找马老板道个歉，化解矛盾，恢复关系？
毕竟当年是自己有错在先。
要知道，曾经两人是最好的朋友。
然后，他就暗暗叹息。
觉得自己比小周差的太远。
做不到啊！
尊严这种东西，对底层人群来说，最难的是保持。对成功人士来说，最难的是放下。
小周小小年纪，就能看破世俗的禁锢，超脱皮囊的束缚，拿得起、放得下，真是令人又敬又畏。
左手是互联网的商业思维，右手是传统的人际关系……简直是无懈可击。尤其这人际关系的处理，简直比马老板还好。
丁老板长叹一声，颇为感慨，“佩服！佩服！”
周不器一脸不解的样子，“这叫什么话？”
丁老板摇摇头，避开这茬，“你要周峰，做什么？微点不是有王小船了吗？”
周不器就有些来气的样子，“老丁，不是我说你，你让周峰做搜索，这安排也太荒唐了。”
“嗯？”
“周峰研究的方向是分布式系统和操作系统啊，是这个领域的世界级人才。我听说他如果留校，直接就是副教授起步。你让他转型做搜索，岂不是浪费了他过去这些年来对分布式和操作系统的深度研究？”
丁老板知道他是技术外行，就笑着说：“不是浪费，技术的逻辑是有共性的。就好像是研究透了微积分，再研究线性代数，方向虽然变了，但对数学的理解是积淀下来的。”
周不器摇摇头，“人才缺失啊，丁老总！”
“嗯？”
“国内懂搜索的人有多少？几万人总该有了吧？懂分布式、懂操作系统的人有多少？能找出500名高级工程师吗？更不用说周峰这种行业专家了。”
丁老板眼睛眯成了一条线，“你这意思……是想给他安排一份与分布式和操作系统有关的工作？”
周不器坦言道：“没错，我打算投资50亿美元，做一个超级大工程，叫云计算。要想打造这个平台，最核心的技术应用，就是分布式和操作系统。”
“50亿美元？”
丁老板被逗笑了。
周不器淡淡的道：“这几年，云计算的概念兴起，硅谷炒的很热，国内却没什么动静。我认为这是不对的。亚马逊、谷歌、微软、IBM等硅谷巨头都在布局。如果云计算这个概念是虚幻的，这自然最好。可如果这个概念是真的，并且在短时间就实现了，怎么办？全世界的互联网浪潮，仍旧由硅谷的巨头在引领！硅谷已经统治互联网世界十多年了。我们这一代不努力，现状就永远不会改变。”
丁老板的笑容有所收敛，眼神深邃，“你真要做云计算？”
“当然！”
“没开玩笑？”
“微软亚洲研究院的事，你没听说吗？常务副院长王建被我挖来了。而且，他现在已经去美国招兵买马，组建团队。50亿美元的总投资，大概会6-8年分批次投入。今年预计的投入，至少5亿美元。”
“做云计算……”丁老板深吸了一口凉气，连连摇头，“风险太大了，这未必是一个好主意。”
周不器很平静的道：“紫微星是一家立足以技术创新的公司。我们的目标不是国内市场，而是全球战略。只可惜，相比于硅谷巨头，我们有一个客观条件上的巨大劣势。我们的人才不够，人才稀缺。尤其有一些互联网同行恶性竞争，在恣意的扭曲一些技术天才的择业方向。”
丁老板听后哈哈大笑，“少跟我含沙射影，周峰想做什么，是他的事，得看他自己的选择。谁要是违背了他的心意，那才是恣意扭曲。”
“老丁，帮个忙，你主动退出吧。”周不器叹了口气，“周峰对云计算来说至关重要。”
丁老板被这小子的无耻生生气笑，脸皮真的厚啊。
主动退出？
周峰是网易的员工啊！
要退出，也是你退出！
颠倒主客关系吗？
不过，他毕竟是技术出身。
对周不器在技术领域探索的执念和追求，带有发自骨子里的尊重。
第764章 冤家宜解不宜结
周不器和丁老板聊的很愉快。
这就是沟通在人际交往中的重要作用。沟通好了，哪怕动手打了一架，也能友好的化解矛盾，变成不打不相识的好友。沟通的不好，即便只瞪了对方一眼，就可能因为“你瞅啥？瞅你咋地”而激化矛盾，变成仇人。
两人聊得越多，丁老板的感慨就越深。
知易行难啊！
这些道理，他都懂。
可是，让他做，他做不好，也做不到。
看着周不器能信手拈来地处理这些事，丁老板真是羡慕又佩服。
再加上周不器的挖人理由的确很好很强大，甚至在某几个时刻，丁老板都萌生出了一种主动退让，把周峰让给紫微星的想法。
云计算……网易肯定不会做。
但是这不妨碍丁老板很希望国内的同行能做出这样的大平台，能够跟硅谷的巨头抗衡。
“唉，算了。我要为网易负责，为股东负责。”丁老板摆了摆手，“还是那句话，公平竞争吧。周峰的职业选择，归根结底还得看他自己。咱们都提供职位，具体怎么选择，看他自己。”
周不器笑着说：“当然，就是公平竞争。”
丁老板想了一下，又补充了一句，“我对紫微星的技术追求很钦佩，我给你句话。假如网易留不住他……我会帮你出头，劝他加入紫微星。不管怎样，这样的人不能被微软、谷歌这些外企挖走。”
周不器举起酒杯，“够意思！”
喝得是红酒，小酌一口，跟喝饮料似的。
两人是谈工作的，要尽量的避免酒精、保持清醒，把周峰的事交涉清楚了，丁老板就很感兴趣的说了其他几件事，从网络社交到网络游戏，从人工智能到云计算……
只可惜，周不器是个技术外行。
高谈阔论还行，一旦涉及到具体的细节问题，他就歇菜了，让丁大老板很是心中痒痒。
在网易，丁老板就是最大的技术总监。
许多技术难题，都是推到他身上。有时候他解决不了，就要去找别的技术大牛去帮忙，在这个过程中发现了不少技术天才。
周不器肯定是没法在技术方面帮丁老板解惑了，不过，他有更重要的作用，“明天上午，我会去见周峰。明天下午跟老马见面。怎么样？你要不要一起？冤家宜解不宜结。”
“啊？”丁老板微微一愣，“谁？”
周不器笑道：“差不多行了，哪有什么深仇大恨啊？鸡毛蒜皮的小事，说开了也就行了。明天我组个局，大家坐一起喝点酒，过去的事就翻篇吧。”
丁老板和马老板之间根本就没什么深仇大恨。
当年，淘宝和易贝竞争。
易贝是硅谷巨头，财大气粗。把国内所有的大网站、知名网站的广告位都给买了，让淘宝几乎没有生存空间。
还好，阿里和网易都在杭城。
老马和老丁关系很好。
老马就去找老丁，说是网易的广告位要给淘宝留着。老丁答应了，老马喜出望外。
没想到，易贝找到网易，开出了几倍的广告费。
老丁就背弃了对老马的口头承诺，把广告位让给了易贝。
这差点把淘宝逼死。
好在老马另辟蹊径，大网站的广告位都没有，淘宝就盯上了那些小网站和个人网站，然后用流氓软件的方式强制捆绑、强制弹出……
大网站才几个啊？
小网站却多得出奇！
在一家大网站上打广告的费用，都够在几百家小网站打广告了。
靠着这波操作，淘宝能够在流量方面紧紧的追随易贝。
可老马对老丁背信弃义的行为，非常不满。老丁却觉得做生意应该是在商言商，公事是公事，私交归私交，口头承诺不等于合同。
两人都不想后退，原本的好友直接分裂，老死不相往来。很多地方项目，阿里参与了网易就不参与，网易参与了阿里就一定退出。甚至很多项目只要双方合作了，彼此都有好处，却因为大老板的不和，就是不合作。
后来直到马老板退休，阿里才跟网易恢复了正常的商业关系。
丁老板对这个提议毫无情趣，摆摆手，“算了，再说吧。”
周不器道：“杭城的网络人才本来就不多，基础设施也比不上北上广深。阿里和网易作为本地的两大互联网巨头，如果能够倾力合作，说不定……”
“不用说了。”
丁老板没等他的话说完，就打断了他。
对这个话题不想多谈。
说到底，还是心虚。
放不下脸面，没有道歉的勇气。
周不器见状，也就不说什么了。
过去几年，张朝洋也多次想出面当和事老，都没有取得效果。老张都没做到，周不器也就死心了。
……
周不器和丁老板是私人聊天，没有旁人参与。
所以助理、司机们都在隔壁开了个包厢。
这里就热闹多了。
骆芊丽和王瑶瑾的脸蛋儿都是红扑扑的，喝了不少酒。
等老板那边完事了，这边也得匆匆收摊，赶紧过去。
不过，微醺的王瑶瑾想法有些复杂。
她悄悄的拉住骆芊丽，小声道：“芊丽，一会儿直接回酒店了吧？”
骆芊丽点点头，“嗯，老板也喝酒了。他又不喜欢去酒吧夜总会那种地方，吃过饭应该就是回酒店休息了。明天还有重要工作呢。”
“可是……”王瑶瑾一脸为难的样子。
骆芊丽脸色奇怪，“怎么了？”
王瑶瑾咬咬嘴唇，压低声音，小声说：“芊丽，你说……你说回酒店了，怎么住啊？”
“什么意思？”
“就订了一间房啊。”
骆芊丽笑道：“那是总统套房，有总统卧还有夫人卧，说不定还有助理卧呢，还住不下你？”
王瑶瑾翻了个大白眼，没好气的道：“骆芊丽，你喝多了吧？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嗯……”
骆芊丽深深的看她一眼，紧紧地抿着嘴唇，就不说话了。
王瑶瑾看了一眼远处的周大老板，他和丁总正笑哈哈的说着什么，似乎不急着下楼，就忧心忡忡的说：“芊丽，你说今晚上……怎么安排啊？”
骆芊丽摇摇头，“我不知道。”
“要是老板……老板要咱们住在一起，怎么办？”
“不知道。”
骆芊丽心里砰砰的跳，也开始紧张起来。
这种事，有点招不住啊！
王瑶瑾小声的建议道：“要不给宁雅娴打电话，问问她。她经常跟老板一起出差，可能懂的更多，更了解老板的起居习惯。”
骆芊丽一脸抓狂的样子，“这种事怎么问？再说了，问不问，有意义吗？”
“嗯？”
“宁雅娴跟咱们一样，都是秘书，她还不是要听老板的？还不是老板说怎样就怎样。”
“那怎么办呀？”
“算了，别想了，到时候听老板安排吧。”
“可是……可是……”王瑶瑾脸蛋殷红，像一只红透了的苹果，“老板也喝酒了，万一兴致勃勃……芊丽，你怎么这么平静？你经历过这种事？”
骆芊丽气恼地瞪她一眼，“我要是经历过，就不在这里跟你废话了。”
王瑶瑾苦恼地一跺脚，“那怎么办呀！”
骆芊丽似乎已经想通了，轻轻一叹，“别想了，听老板安排吧。他说怎样就怎样……你看我做什么？有能耐等老板提要求时，你就拒绝，我佩服你。”
“我……我……”
王瑶瑾鼓了鼓腮帮，壮了壮胆。
可终究还是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
骆芊丽见她这副怂样，就有点来气，“前几天听说有跟老板一起出差的机会，你不是挺高兴吗？还请我们吃饭呢。现在好事来了，就退缩了？”
“谁缩了？”
王瑶瑾硬邦邦的顶了她一句。
骆芊丽轻哼一声，“反正我不管，我就听老板的。他让我怎么办，我就怎么办。接不接受看你，别指望我！”
说着，就扭动着小腰，一步三摇的快速往周大老板的身边走去了。
王瑶瑾跺了跺脚，暗骂了一声“狐狸精”，也只好咬牙跟上去。
回到了酒店，才晚上九点多。
可见周大老板的作风正派。
要是一些传统企业的大老板应酬，吃过晚餐后少不得还有第二场、第三场的安排，纸醉金迷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
不管是夜总会还是高档会所，都是嫩模满屋、美女如云。
周不器不一样，他有自我约束力，很少去那种低级趣味的场所。
只可惜，身边两个女秘书不甘寂寞。
冤家宜解不宜结，周大老板只能是逆来顺受。
一到酒店套房里，骆芊丽就笑盈盈的说：“老板，我去放水，您泡个澡吧。喝了点酒，泡个澡放松放松。”
周不器虚心纳谏，从善如流，“可以。”
骆芊丽抿嘴含笑，眨巴着会说话的大眼睛，美眸盈盈，好似勾人，凑趣的说：“老板，要泡鸳鸯浴吗？”
周不器“嗯”了一声，点了点头，“可以。”
骆芊丽笑靥如花，“我这就去放水。”
王瑶瑾见风头都被她抢了，心中暗骂她是狐狸精，就用娇滴滴、软绵绵的声音说：“老板，鸳鸯浴怎么洗呀？我们两个，您挑谁？”
第765章 忍不住口吐芬芳
“什么挑不挑的。”周不器摇摇头，叹了口气，“我看了新闻报道，说是西北旱灾啊，很多地方别说洗澡水了，连饮用水都不够。都是同胞，这样的生存状况，很令人担忧啊。”
骆芊丽会意，轻柔的说：“是啊，应该节约用水。要不……老板，您就委屈一下，咱们三个在浴缸里挤一挤，一起泡吧。”
周不器长叹一声，“也只有如此了。”
王瑶瑾快疯了。
她觉得自己为了讨老板欢心，已经够努力了。没想到，骆秘书更努力！真是……真是脸都不要了！
没办法，王瑶瑾只能硬着头皮道：“老板，要我看，咱们一起泡过澡，就住在一起好了。另一间卧室就不要动了，让保洁的工作轻松些，也节约了清洗床单的用水。”
周不器眼睛一亮，“嗯，好主意！”
骆芊丽咬咬嘴唇，跟王瑶瑾对视一眼，发现她的眼神里略带几分挑衅。
心中就很不服气。
看样子，今晚少不了一场比斗了。
哼哼！
嘴上说的好听没用，还是得看行动。大不了就豁出去了，看看老板到底更喜欢谁的瓷器活！
作为老板，周不器有责任、有义务要安抚好女下属的情绪。
唉，当老板真是不容易啊，连秘书间的小摩擦，都要亲自上阵来调解，工作量可真是不小。这才两个秘书，还有一个秘书冯慕儿在等着呢！
而且，因为二秘宋文静是王星的常备秘书，大秘宁雅娴又开始接触实务……秘书室的人手就有点不够用了。
说不定还要再进新人。
任务不轻啊！
“唉，谁的人生能一帆风顺？谁的工作没有压力？最好的方式，就是化压力为动力，坚持下去、努力奋斗！不能躺平！”
周不器自我反省，觉悟很高。
然后，就真不躺平了。
站起来了。
作为21世纪的新时代好男儿，要掌握命运的主动权，要奋斗，要坚持不懈的奋斗！条条大路通罗马，多尝试几条路，总归有成功的时刻！
事实证明，周不器的想法是对的，他成功了。
就是第二天早上醒来，有点疲惫有点累。
为了工作，辛苦点也是值得的。
上午八点，见到了王海洋。
他已经安排了，约见了周峰。
该说的话，王小船和王海洋基本都说过了。周不器过来主要是表达一个态度，展现出紫微星对他这个人的重视。
周峰的反应很积极，还笑着说：“小船说他想在紫微星，把我们当初的那些同学都聚起来。”
周不器道：“对，我也有这想法。”
周峰点了点头，建议道：“我跟周节关系不错，这几年在美国联系比较多。他的工作最近有点迷茫，好像要离开谷歌。”
“哦？”
周不器有点惊喜。
周峰慢慢说道：“周节读硕士时……02年吧，他硕士是在耶鲁读的。他毛遂自荐去谷歌实习，然后就进了广告部。他一度还不太满意，因为他想去搜索部。可即便这样，他也做出了非常出色的成绩。他带队做的反欺诈系统，把谷歌广告中的信用卡欺诈减少了90%。他成了谷歌最年轻的技术总监，也是第一个华人总监。”
周不器点点头，“嗯，这我知道，小船跟我说了。”
周峰接着说：“去年他受李开覆邀请回国。结果……谷歌中国出现了管理层动荡。还有更重要的一点，周节回国后选择的方向是谷歌地图。可谷歌地图太清晰了，受到了政策干预很不稳定。他觉得这个方向没有出路，近期正打算离开。如果没有合适的岗位，他可能会选择创业。”
周不器连忙转头吩咐王海洋，“抓紧时间，先把这个周节搞定。谷歌是外企，抓取详细的地理信息肯定敏感。不过这个方向错不了，谷歌地图不行，可以做微点地图。”
周峰算是开了眼界，对周大老板的行事风格很是惊讶。
真果断啊！
虚心纳谏的程度简直是不假思索。
跟这样的人一起工作，一定不会缺少激情。
周不器毫不遮掩，直言快语的道：“搜狗的初创团队，是王小船带着十几个清华学弟一起做的。有道也是你带着几个清华学弟一起做的。恰好，紫微星的总部就在清华科技园。紫微星在基因里跟清华有着密切的联系。我希望你和小船，还有周节、胡宁……哦对了，还有你的太太。我希望你们都可以加入紫微星，加强紫微星和清华的纽带联系。”
清华是国内计算机系最好的高校，尤其是新成立的姚班，堪称国内计算机系黄埔军校的存在，个个都是天才。
而天才往往都是心高气傲的。
很多时候给钱都不好使。
这就需要从基因里把清华学子跟紫微星关联起来。
……
下午，周不器在一个翠意盎然、鸟语花香，有丝竹管弦之声的会所里，见到了马老板。
主要聊一聊投资人的事。
有几个投资人天天盯着紫微星的账，似乎每一笔支出，他们都要絮絮叨叨，动不动就发函，要求紫微星董事会作出解释。
解释？
解释你麻痹！
周不器实在是忍无可忍了，想解决这件事。
处理起来也简单，软银和阿里基本是一体的，只要得到了马老板的支持，那基本上就没问题了。
“老马，你给紫微星投了一大笔钱，所以有些事我要跟你提前通个气。”
“又有大动作了？”
马老板抽了抽嘴角。
前段时间鹏城总部园区要投10个亿的事，已经掀起轩然大波了。
周不器道：“嗯，下半年的花销可能比较大，有几个大项目。”
“几个？”
“三个吧。”
“很大投资？”
“非常大。”
马老板有些好笑，“好吧，说说看？”
周不器道：“第一个大项目，就是总部园区。”
“嗯？”马老板眉梢一挑，“总部园区？不是搞了吗？”
周不器摆摆手，“那是分公司的总部园区，我说的是首都总部的。地皮的事我都处理好了，估计下半年就能启动项目，开始施工。”
马老板有点理解不了，“预算多少？”
“60亿-70亿吧。首都嘛，又是总公司的总部，肯定不能小家子气了。”
“行，你猛！”
即便是马老板这种花钱如流水的人，也被周不器这般糟践钱的玩法给惊到了。
这是干啥？
转型玩房地产吗？
跟搜狐楼上楼下的，别不是被老张给带偏了吧？
周不器没好气的道：“老马，你这什么表情？不就是花点钱盖房子嘛，你知道我那是什么地段吗？四环！现在这地价涨的多快啊，盖大楼还能亏着了？你冷静点！”
马老板哭笑不得，“我很冷静啊，我早就有心理准备了。A轮你融了15亿美元，我的心理预期是拿出10亿美元给你走弯路，积累经验，从错误中摸索成功之路。阿里就是这么过来的。只是我没想到，你盯上了房地产。”
周不器气道：“我跟你可不一样！你那是去外国建分公司，把钱都给外国贡献GDP了，那是挥霍。我这是国内项目，而且还是房地产，稳赚不赔。少说废话，你支不支持？”
马老板摆了摆手，“支持，都支持，就当交学费了。”
周不器满意的点点头，“第二件事，我要做云计算……这事你知道吧？这可是个超级大项目，高技术的大工程。嗯，你明白啥是云计算不？”
马老板还真不明白，不悦道：“你就直说吧，这个项目投多少？”
周不器道：“至少50亿美元。”
“多少啊？”
“50亿美元！”
“你这话有几分可信？”
马老板生生气笑，觉得这小子说话水分太大，大忽悠也要有个限度。太夸张了，不是在侮辱人智商嘛。
周不器很认真的说：“是真的，不过可能要分很多年分批次投资。今年我打算启动两个数据中心的建设工程，一期工程的投资在20亿-25亿元左右。”
“数据中心……”马老板都麻了，眼睛睁得跟ET似的，“又是圈地皮，盖房子？”
周不器道：“不能这么说，盖房子只是基础设施，主要还是房子里的服务器。”
马老板深吸了一口凉气，“行，虽然不太靠谱，可至少跟互联网相关，比花大价钱搞总部园区的投资强多了。”
周不器笑着说：“老马，你要相信我，全力支持我就对了。第三件事，我在秘密筹备一个超级大项目，嗯，现在还处于保密阶段。”
“不能说吗？”
“可以告诉你，我要做一款社交软件，叫Helo，跟QQ竞争。”
马老板皱皱眉，深深的看他一眼，“这可不是个好主意，是跟互联网更相关了，可也是最不靠谱的。”
周不器淡淡地道：“我知道QQ很厉害，不过我已经准备好了竞争的方法。”
“什么啊？”
“补贴。”
“啊？”
马老板没太听懂。
周不器哼了一声，“我打算投入30亿，给所有的Helo用户做补贴。使用Helo，就可以领钱！你说这款产品，能不能引起全民的狂欢？”
“我靠！”
马老板就想口吐芬芳。
妈的！
真被当成傻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