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6章 孙正义来访
这一年，是网游公司的狂欢。
金山、完美时空、巨人网络、网龙四家网游企业会陆续上市。另外就是企鹅打败了一众国内好手，抢到了《地下城与勇士》的运营权，搜狐的《天龙八部》将会在6月份正式上线，网易正在积极的运作《天下2》。
盛大也没闲着，最新消息，是要斥巨资买下一家网游公司锦天科技。
这可是个大新闻。
因为锦天科技的创始人今年还未满23岁，颇有传奇色彩。
此人叫彭海滔，18岁的时候去川大计算机系读书，读着读着就觉得课堂里这点东西低端又无趣。
然后，他在大一就退学了，才刚刚成年，开始做网络游戏，开发出了《风云》和《传说》两款大型3D网游。
要知道，周不器带领十校联盟这些人创业，大家也都是保留学籍，偶尔还会上几堂课呢。这哥们做得很绝，而且取得了不小的成功，据传这笔收购案会超过1亿元。
受此影响，周不器也收到了几分报告，是建议做网络游戏的，不过他没同意。
不过下一份报告，让他眼前一亮。
熊猫烧香病毒已经被清空了，没想到，市面上又流行起了一款名为“灰鸽子”的木马病毒。这病毒是专门为了非法牟利的，不像熊猫烧香那样是外行做出来的，这是真正黑客的作品，是黑产行为。
即从制作到传播、从盗号到转手卖钱、洗钱的一条完备、严密的黑色病毒产业链，圈内称之为病毒经济。
不过，随着杀毒软件免费化，全国人民都安上了杀毒软件了。
这个时机爆发出来，可不是好时候。
微点杀毒第一时间发现了苗头，给全国网民发出了预警，提醒大家要上网安全。
对紫微星来说，这是好事。
熊猫烧香的热度过后，微点安全浏览器的热度一定会下滑，这对刚刚上线的微点搜索不是什么有利的消息。
这年头，很多用户上网的时候，还是习惯性的打开IE浏览器，就会很自然的被百度的产品吸引过去了。
有了计算机病毒的威慑，微点安全浏览器的热度还要持续一阵。
时间长点，就会形成习惯了。
“恐惧才是最好的营销手段啊，只可惜，这玩意民企不能用。”周不器放下手头的文件，伸了个懒腰，“雅娴，来一下！”
“来了。”
“我明天要去伍雨家，看望她的父母，你让秘书处帮我准备些礼物，不要太贵重，5万钱的指标吧。”
“好的。”
“嗯，对了，这个春节，你怎么过？”
宁雅娴快速地看他一眼，声音略低，“和女儿一起过呗。”
周不器好笑道：“你这什么表情？不和你妹妹一起回娘家？”
“不回。”宁雅娴摇摇头，叹了口气，“回家了七大姑八大姨就得给我安排相亲……你不知道，前几天我四姑给我打电话，说是他们的副局长现在单着呢，问我要不要见见，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
周不器眨眨眼，“那你妹妹怎么办？”
“她有相好的。”
“啥？”
周不器惊呆。
宁雅娴抿嘴失笑，“怎么了？失望了？你以为她为什么离婚啊？”
周不器睁大眼睛，“我靠！原来是个渣女！她出轨了？”
宁雅娴勾着嘴角道：“这下知道了？还想姐妹双收呢？她有心上人，才不接受你呢。”
周不器深深看她，没好气的道：“宁雅娴，你不是为了阻止我，专门编造亲妹妹的谣言吧？你也太损了吧？”
宁雅娴摇摇头，轻声道：“她没出轨，就是……反正一直有联系，经常一起吃饭、聊天什么的，不清不楚的。为了这事，我爸妈没少骂她，要不她也不能跑首都来帮我看孩子。”
“来避难的？”
“差不多。”
“真渣啊！”
周不器仰天长叹，觉得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宁雅娴差点气死，想说你才渣，你最渣！却没敢说出口，就低声道：“反正她过了小年就回家了。”
周不器对她的话半信半疑，又问道：“她回家了，欣欣怎么办？”
“找个阿姨呗。”
“送我家吧，让我妈照看着。”
“啊？”
宁雅娴有些惊讶，惊喜中又有些紧张。
周不器一挥手，“行了，就这么定了，春节你来我家，一起过吧。”
这时，来了一个电话，是马老板。
“马总，什么指示？”
“最近有空吗？”
“还行，周末去参加华易的一个庆功会，都是娱乐圈的人，你来不？”
“我……”马老板果然兴趣大增，“我去方便吗？”
周不器笑道：“有什么不方便的？王小军也是泰山会的朋友啊。”
马老板有些矜持，“那行吧，我跟你说件事，有个人要见你，我帮忙搭个桥。”
“谁啊？”
“孙正义。”
“哦……”
周不器拉了个长音。
不用说，这个日裔美国人肯定是想哭着喊着来给自己送钱。
马老板问：“你见不？你要是没问题，我就安排下时间。”
周不器略一沉吟，“那就见一面吧，不过你跟他说，只是见面，我什么都不能保证。紫微星的融资时间预定在9月份-11月份，现在还早。”
马老板笑道：“没问题，那就这么定了。咱们先去参加华易的酒会，第二天上午见孙正义，怎么样？”
“行。”
“嗯……对了，你派来的那几个技术员水平真高啊。”
周不器气道：“你还好意思说，我派去的那个技术小组，是帮淘宝开API，为了朋友网的淘宝频道做准备的。你那边倒好，都快拜师学艺了，他们不是去讲座的，是做研发的。”
马老板长叹一声，“差距很大啊。”
周不器道：“杭城毕竟是个小地方，跟北上广深比不了。不过你们就是卖东西的网站，技术要求不算太高。”
马老板哼道：“我可是听说了，你们的淘宝频道野心勃勃，要把淘宝商品库里的一部分商品打乱，以更好的方式组织在一起，用更好的页面视觉效果、更好的文案、更好的场景、更好的推荐方式来提高用户的购买意愿。”
周不器笑道：“你了解的挺深啊。”
马老板不由得感慨，“唉，你们先做吧。要是真像你们说的那样，我再安排人学学。”
“靠！”
第647章 企业版杀软
因为在“熊猫烧香”病毒案中的抢眼表现，以及最近对“灰鸽子”木马病毒的有效拦截，微点杀毒的名声越来越响。
不仅是深得网民们的信赖，更是引来了官方的重视。
今天是周六，晚上就要参加杀青宴了。
网络安全系统的一个樊主任却忽然造访，一行来了十几个人。按理说这种厅局级的官员，周大老板根本不需要出面。
可这事比较重要，周不器也就去了安全中心那边，出席了会议，参与了讨论。
在这次熊猫烧香事件中，因为办事人员的误操作，随意的把u盘插在内网的电脑中，导致部分公安系统的内网都瘫痪了。
当局对此相当重视。
樊主任很沉重的说：“过去的2006年，针对政府、军队等涉密网络的攻击5万次，高达90%的企业内网曾被成功入侵。国家在大力推动互联网的建设和发展，可网络安全的防护工作迫在眉睫啊！政府、军队、企业、基础设施等迫切需要专业的安全防护。”
季子安就很无奈，“领导，微点杀毒的技术是不错，可是……可我们这是个人杀毒软件，并非是企业级。”
企业版杀毒软件和个人版杀毒软件有很大的区别，技术上会有更强大的要求。功能上，要分为服务端和客户端。服务端可以对客户端进行统一管理、统一排查，甚至定制一些定式的排查规则等等。
微点杀毒没有企业版，紫微星用的企业防护都得赛门铁克的解决方案。
一般国内的大公司，使用的的都是赛门铁克、诺顿、卡巴斯基这种世界知名的安全产商的产品。
不过一些重点国企，以及政府、军队会涉密，不能使用外国产品，就只能用国产的了。
最主要的选择，就是瑞星。
因为瑞星有一个很重要的标志，就是拥有完整的知识产权，纯国有，看起来会更加地安全。
樊主任道：“那为什么不做企业版？技术不够吗？”
季子安摇摇头，不太好说。
樊主任很真诚的说：“季总，你就直说好了，我是领了任务来的。微点杀毒的技术，得到了我们计算机反病毒中心的一致认可，你们才是国内互联网安全的标杆企业啊。你们要承担更大的社会责任啊！”
有些话，肯定不能是周不器说，季子安只能咬牙道：“樊主任，那我就直说了，企业版杀软市场，不是市场经济。个人版市场，微点杀毒依靠着更好的技术，以及免费惠民的模式，可以很快的做起来。但是企业级市场做不到，只能严重亏损。”
做企业杀毒软件的运营成本可比个人版高多了，要有一支强大的售后团队。
事业单位、政府机关中也有计算机岗位，来满足自身的互联网需求。可是这种岗位……根本招不到人才。
计算机精英要么自己创业，要么去大公司去赚大钱了，谁愿意去当公务员啊？
最后的结果就是只能招聘一些二把刀。
这就导致在企业版杀毒软件的管理上，靠着他们内部的信息安全部门根本不够，必须要有企业的售后部门提供技术支持，解决一些很基础的小问题。
所以，个人杀软可以免费，企业杀软绝对不能免费！
否则得亏死。
通常来讲，企业版杀毒软件是每10台客户端为一套，一套报价从几百到几千元不等。紫微星使用的赛门铁克安全解决方案，采购了85套，每年的费用将近5万美元。
而且这东西还真不是越好就越贵。
像卡巴斯基、迈克菲这种世界级的安全巨头，一套的售价还不到2000块钱，瑞星的报价却超过5000元。
所以民企基本都用国外的产品，技术好、安全性强，而且还便宜。
为什么？
因为季子安说的，这个领域不是市场经济。
有政策限制，很多机构、企业、官府等等只能采购自主知识产权的国产货，有了这种强制性的要求，当然就可以大大的抬价了。
这块市场存在了这么多年，关系网都固定了，利益关系也形成了平衡，蛋糕都分完了。
这里面的水很深。
紫微星可以赚钱的领域多得是，没必要去蹚浑水。
樊主任被季子安的话噎了一下，颇有些尴尬，长叹一声，“瑞星一直是各级机关采购的主要产品，可瑞星接连出事，前几天的新闻你们都看了吧？瑞星的一个副总制作、销售网游外挂，被判刑了。这对名声有很糟的影响，已经有领导注意到了。相反，微点杀毒却在这段时间的网络安全防护上，展现了很抢眼的水平。”
季子安无可奈何的说：“樊主任，我们目前真的没有进入企业杀软的计划。紫微星现在发展很快，所有部门都严重缺人。我们的微点杀毒团队至少缺员50人，真是没精力展开更多的业务了。”
樊主任道：“微点杀毒有这么好的技术，不用可惜了。”
季子安笑道：“我们已经跟同行说了，包括金山、瑞星、江民等知名企业，只要他们需要，我们愿意提供一些技术性的支持服务，保证都是完整知识产权的安全技术。”
樊主任还不太满意，意味深长的说：“季总，做企业版的反病毒软件，只要通过我们相关机构的认证，利润空间还是很大的。”
季子安苦涩的道：“真不是利润的事，我们现在有心无力啊。”
这事，在紫微星内部早就有过讨论，大家都觉得紫微星是一家面向市场的企业，没必要玩一些弯弯绕。
去年，瑞星收入超过5个亿，主要都是来自企业版软件的销售。根据他们的公开材料，服务的企业级主体超过5万家，终端近1000万台。平均下来，每台电脑才50块钱。可他们的市场报价，是一套5000块，单台500块钱……
理由是瑞星缺乏销售能力，要把产品委托给第三方销售……5000元/年的市场报价，是第三方给出来的。
这谁还敢玩了？
紫微星做生意，就是堂堂正正、昂首挺胸，赚钱的路子太多了，就算是有利可图也不进场。连飞信这种项目周不器都放弃参与了。
要参与，也是以换个角度，以一种光鲜照人的透明方式入局。
周不器见樊主任这么执着，都有点低三下四了，估计是领命而来，就笑着说：“樊主任，说起来这也是公司机密，不过你是领导，我就实话实话了。企业级的安全产品，我们的确想做！”
“哦？”樊主任眼睛一亮，感觉能交差了，“真的？”
周不器道：“确有此意，不过，紫微星是一家追求科技的创新型公司，我们即便做，也不会以现在的这种模式。”
“嗯？什么意思？”
“我们要引领全球，打造新的企业级安全产品标准，在互联网的时代里，做真正的网上杀毒。换一种说法，叫云端杀毒。”
樊主任眨眨眼，愣是没听懂。
周不器笑道：“就是我们要做一个平台，企业不需要再有服务器了，可以直接在我们这里购买虚拟服务器。把网站架构和数据库都存在虚拟服务器里。病毒攻击的时候，就只能对我们的平台发动攻击，而不是面对线下服务器了。只需要在线上购买我们的安全产品，就可以提供在线保护了。”
“线上交易？”
“对。”
改变线下对线下的模式，就没有了线下交易玩猫腻的的机会。所有的交易过程和交易金额，都要在线上留下证据，谁也别想改。
其实就是云计算服务平台。
不过，官府和很多重点机关单位，是不可能把网站架构和资料放在紫微星的云平台上去的。云计算服务的主要客户群是中小企业。
樊主任不太满意，皱眉道：“我们的采购方式，通常是公开竞标。”
周不器道：“我们正在开发分布式数据库，想必领导也知道。我们想办企业安全的功能，加到数据库中。也就是说，我们的企业级安全产品，会分为两个路线。一种是云安全服务，一种是与数据库配套的安全服务。毕竟数据库是我国被发达国家卡脖子的产业，我们要发挥一切优势资源来推动。”
半忽悠半吹牛，总算是把樊主任一行给搞定了。
送领导离开后，季子安忧心忡忡，“这样不行，迟早露馅，他们肯定还得找上门。”
周不器瞥他一眼，“你想怎么办？”
季子安道：“要不……要不咱们就做企业版杀毒软件，开拓政企安全服务战略？”
“不行！”
周不器当即拒绝，紫微星这么大的体量，ipo的融资规模会是个天文数字，只有纽约这样的金融中心能吃得动。可去美国上市，做政企安全服务又有点敏感。
随即，他忽然想到了什么，一拍脑门，“对啊，这里以前是360的总部！”
季子安愣了一下，“怎么了？”
周不器眯眯眼睛，“等过个两三年，咱们抽出空了，不妨再把这块牌子立起来，拉几个合作伙伴，搞个独立的安全公司。”
“360公司？”
“对。”
“做企业杀毒？”
“对。”周不器眉飞色舞，“你觉得怎么样？不求能赚多少钱，只要能交差了，能尽到社会责任，又不给紫微星增加危险系数就行。”
季子安抽了抽嘴角，“老周要是知道了，得抽你！”
第648章 附庸风雅
因为马老板要跟着，周不器身边就没法带女伴了，两个大老爷们一起入场。
周不器穿着整齐的西装，老马则很低调，穿着一件朴实无华的夹克外套。俩人走在一起……老马就好像是他的跟班保镖似的。
好在两人都不甚介意，一路说说笑笑。
“让让！不好意思，先生让一下！”
两人还没进场呢，后面就乌泱泱的来了一群人，有七八个穿着黑西装的保镖开路，有的是和颜悦色的劝说，有的在是半推半挡。
周不器受了老马的连累，也被人推了一把，挨着墙边站下了，只能等大明星过去了，两人再进场。
“还挺气派的。”
马老板被推了两下，也不怎么生气，像个追星粉似的，好奇地向后面张望着，想看看是哪个大明星这么摆谱。
周不器有点经验，猜测道：“内地的明星应该不会，这种场合一般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不敢这么张扬。估计是港台来的。”
马老板笑道：“你挺懂啊？对了，我听说你入股华易了？”
“对，去年他们资金方面遇到了点麻烦。”
“认识不少人吧？”
“啥？”
“明星、导演什么的。”
周不器好笑道：“有什么好认识的，我对娱乐圈没兴趣。”
“那你还来？”
马老板根本不信。
周不器摆了摆手，“算了，说了你也不懂。说正事，百度进军C2C的事，你准备没？”
马老板道：“没确切消息呢。”
周不器气道：“等你听到消息，黄花菜都凉了，你都不提前准备？”
马老板不以为然，“不需要。”
周不器道：“微点搜索业内第二，你知道吧？”
“嗯。”
“没了百度，还有微点。”
这年头，网民们的上网习惯还没形成，有40%的网购行为不是去垂直的电商网站查找，而是直接在搜索引擎中搜索。
等过个两三年，风气就会变了。
用户们开始在淘宝、当当、京东等垂直网站中搜索，搜索引擎的导流效果就不再明显了。等到了移动时代，搜索广告收入中将彻底失去购物搜索这一块的利润。
微点为了寻求差异化，为了树立品牌形象，基本放弃了医疗广告，这就必须要在别的业务中有增长。
“百宝大战”就是机会，借着百度和淘宝打架，淘宝屏蔽了百度爬虫，百度封杀了淘宝商品……微点就可趁势和淘宝展开深入的广告推广合作。
不过目前来看，马老板并不着急，他很平淡的道：“走正常流程呗，你们不是有广告系统吗？淘宝应该加入了吧？”
周不器低声道：“淘宝就不想要特权？”
“什么意思？”
“微点可以帮淘宝打压、屏蔽、封杀竞争对手，比如百度的C2C，比如拍拍。等百度新业务上线了，肯定会屏蔽淘宝。我可以帮你，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嘛。”
马老板不上当，略带嘲弄的看他，“所以淘宝要交一笔更高的广告费？”
“深度合作嘛，这是自然。我们为了推广淘宝，少了他们两家的电商资源，遭受的损失，总不能我们自己来承担吧？”
周不器一副义正言辞的样子。
心说得想办法，把老马给忽悠住。
百度和企鹅的电商做得都很差，拍拍还好，还活了一些年，百度的C2C业务基本上是见光死。前期跟淘宝打的很凶，可根本没办起来。
他们业绩这么差，合作了也赚不到什么钱。最好是打信息差，绑定淘宝，抓住一只羊可劲的薅羊毛。
紫微星短时间内没有做电商的打算，那就只能从淘宝身上尽可能多的拿到电商红利了。
马老板比较淡然，“再说吧。”
这时，大明星在一群人的簇拥下过来了，果然是港台来的国际功夫巨星，穿着中山装微笑着向左右挥手，看起来特别友好的样子。
这俩人看了几眼都没什么兴趣，等他们过了之后，才一起去了会场。
刚进去，就见一个漂亮女人笑盈盈的走过来，“周总！好久不见！”
正是老熟人邓佳佳。
她是《集结号》的女主角，整个人看起来光彩照人。
话说原作中这部电影的女主角，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女演员，靠着王老板上位，却没能打出名气。周不器觉得这种风气很不好，就把邓佳佳推上去了。
邓佳佳就特别感谢，眼眸里闪动着几分异样的风采，好似跳动着火焰。
只可惜，旁边有老马虎视眈眈。
周不器脸不红心不跳，“邓小姐，几个月不见，风采依旧啊。”
邓佳佳不经意的撩了下耳边的头发，噘着嘴巴道：“没有，都晒黑了。”
“没有吧？”
“这是抹的美白霜，回去洗个澡，就暴露了。”
周不器见她不停挑拨，就连忙正色，“演戏哪有不辛苦的？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邓佳佳脸蛋红艳艳的，“嗯，周总，我能吃，不苦。”
周不器败走，“我还有事，回头联系吧。”
拉着老马，就去那边找王家兄弟了。
马老板很多年前就跟华易合作过，当时拍《天下无贼》，淘宝就给了赞助，也算是老熟人。
王小磊说今年华易会进行一波增资，明年会进行股份制改造，进一步的增资。这是要资本运作，启动上市计划了。周不器当然没问题，表示给多少份额他都收着，老马也说想参一股。
不过这种场合不适合谈商务，几个大老爷们在一起，话题永远都离不开女人。
尤其他们几个站在这里，不时就会有女明星过来打招呼。
王小磊就给老马递着眼神，“看上哪个了？”
马老板吓了一跳，连忙摇头，“我对这种事没兴趣。”
王小磊很无奈地道：“这是多风雅的事啊，你们怎么都这么抗拒？古代的名士，那都是去狎妓交友。多好，多健康？关键这种事省钱啊！”
“省钱？”
“不比玩车玩飞机玩游艇玩高尔夫省钱？”
马老板好笑道：“高尔夫才多少钱，几千块钱一场。”
周不器道：“也分什么样的高尔夫，高档玩法得几百万一场呢。”
“哪啊？”
“港台那边应该有吧？我也是听说的。”
王小磊摆摆手，感慨连连的道：“我算是总结过了，有钱人的休闲活动里，女人是最健康最省钱的。有些明星……我就不说是谁了，有点钱就飘了，赌黄毒什么的都上，这辈子就完了。那种东西咱们不能碰。”
周不器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言辞间却很不认同，“老王啊，你偏激了！偏激了啊！在我看来，工作就是最大的乐趣，女人什么的……还是要适可而止，要有自我约束。”
这时，一个俏盈盈的妹子走了过来，娇声的唤了一声：“周总。”然后甜甜地道：“王总也在呀，王总，我是杨蜜，是婕妤传媒的艺人。”
王小磊上下打量她，暗暗点头，“嗯，不错，好好发展。”
周不器就轻咳一声，淡淡地道：“老王，小杨我知道，演技好性格也好，各方面条件都挺不错的。你那边要是有什么资源，就帮忙捧一下。”
“嗯？”
王小磊和马老板齐齐扭头看他。
周不器不动声色，“有好苗子，总要呵护着培养。娱乐圈太乱了，尤其对女演员太不友好。老王，这个小杨我看挺不错的，别让人欺负她了。”
王小磊深深的看他一眼，就后就笑吟吟的看向杨蜜，“周总的眼光一向不错，嗯，好好发展，前途光明。”
杨蜜就按着礼服的胸口微微鞠躬，“谢谢王总，谢谢周总。”
等她离开了，马老板的眼神就很意味深长，他在杭城工作，跟这边的接触不是太多，对周老板的为人也不太了解，颇有些玩味，“小周，这是？”
周不器道：“婕妤传媒是我的公司啊，她是我的艺人。”
“风雅。”
马老板竖起一根大拇指。
王小磊也笑哈哈的竖起大拇指，“嗯，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
周不器哼了一声，“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莫名其妙！”
这时，邓佳佳又神出鬼没的出现了，先是跟王小磊问好，然后一点不避讳，笑盈盈地说：“周总，我一会儿可以搭你的车回家吗？”
周不器觉得自己真是个大俗人，只能附庸风雅了，叹了口气，“你去告诉杨蜜一声，我开车送你俩吧。”
第649章 砸钱
周不器在自我反省。
前几个月，公司有比较严重的财务危机，甚至还欠着8000万美元外债……那段时间，周不器觉得自己挺有克制力，跟娱乐圈保持着较远的距离。
可现在财务危机解决了，公司的发展蒸蒸日上，搜索业务更是取得了出人意料的成功，这让周大老板有点飘了。
又开始跟娱乐圈的女人有勾搭了。
尤其是昨天晚上，竟然把俩姑娘领回来了。痛快是痛快了，可一大早上从温香软玉中醒来，内心中不是销魂陶醉，而是疲惫空虚。
这可不行！
得克制！
“唉，人性啊！”
周不器坐在车里，颇有点人到中年的感慨。
宁雅娴坐在他身边，忍俊不禁，“大老板又在聊发少年狂？”
周不器没好气的道：“我本来就是少年。”
“昨晚很开心吧？”
“别提了。”
“嗯？”
宁雅娴眨眨眼，将信将疑的样子。
周不器长叹道：“我闭关这大半年，还是破功了。自控力不够是一方面，妖精的勾引太厉害也是一方面。”
宁雅娴差点笑喷，赶紧忍住。
周不器冷淡地瞥她一眼，“你这秘书怎么当的？让你看住我，你怎么工作的？我开除你！”
宁雅娴很委屈的说：“昨天是你说不让我跟着的。”
“还犟嘴？”
“没犟嘴，我就是……我就是觉得这没什么大不了的。”
“嗯？”
“就像你说的，这是人性吧。就像很多学生，中学时候拼命的读书，成绩特别好，一直处于紧绷的状态，然后以优异的成绩考进重点大学，状态一下就放松下来了，然后就逃课、上网、谈恋爱，就不如以前那么努力了。”
周不器点了点头，“嗯，是有不少人这样。”
宁雅娴道：“人不是机器呀，不可能一直保持紧绷的状态，那不就弦断了？一直保持放松的状态也不行，就很难有成绩。比如欧美很多学生，都是中学期间很放松，到了大学以后才开始紧绷。其实就是个交替过程，没什么区别。”
周不器高兴了，笑道：“你还挺会安慰人的？”
宁雅娴抿嘴道：“我就是说我个人的一些理解，过去大半年你都是一直绷着的，没有休假，除了去美国出差一次，就一直留在首都。现在公司蒸蒸日上，你过去半年的布局开花结果了，放松一下也没什么。”
周不器赞道：“你说的太有道理了！”
“那你还开除我吗？”
“不开除了，奖励你，想要什么？”
“嗯……我想买辆车，行吗？”
周不器很奇怪，“你买什么车？你家离公司又不远，走路也就十来分钟。再说了，我可以送你啊？”
宁雅娴就很无力的说：“每次都坐你的车上下班，都有非议了。”
周不器怒道：“谁敢造谣？”
宁雅娴就眼神很复杂的望着他，“也……也不算造谣吧？”
“这样啊……”周不器点了点头，“奶茶厂那边春节前要搞年会抽奖，要抽五台车。回头给你中个奖。你看你喜欢什么车，跟那边说。”
“啊？不太好吧？”
“没什么不好的，都是内定的。”
这种事，放在紫微星这边不太合适，影响不好。可在缘味集团那边就问题不大了，所有人都知道抽奖有猫腻，谁也说不出什么来。
去了长城饭店，跟老马吃了早饭。
又闲聊了一个多小时，才见到了孙正义。
他这次来华，是来参加阿里的董事会。阿里今年就要分拆B2B业务赴港上市了，这可是个大动静。马老板这段时间总往首都跑，也是在打点关系。
见面的时间只有一个小时，马老板和孙正义要飞去杭城。
周不器本来就对这种日裔的小个子没什么兴趣，把话讲清楚了，时间越短越好。不过，真正沟通起来，心中就不能轻视了。
觉得这家伙还真是个人物。
主要是人家有钱。
周不器本以为自己要靠着半吊子英语，把紫微星的业务给介绍一遍，结果只说了3分钟，很笼统的把企业理念、企业追求、企业文化、企业基因给说了一遍，人家就已经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
“我为你准备了10亿美元，需要的时候，联系我。”孙正义轻飘飘的给出了态度，“阿里拿了10亿美元，打败了易贝，取得了成功。紫微星有这笔钱，会取得更大的成功。”
周不器并没有被10亿美元给震到，表情很平静，“现在的紫微星可不是05年的阿里。就算是10亿美元，你也拿不到太多股份。而且，愿意为我们掏这笔钱的公司，应该不止软银一家。”
孙正义见他年纪轻轻在这么大一笔财富面前不为所动，就更高兴了，眼睛里满是欣赏，“你的融资案会什么时候启动？”
“我们的计划是在今年9月-11月之间完成融资。”
“如果阿里的上市计划很顺利，软银可以开出更大的支票。”这年头的软银如日中天，孙正义口气贼大，“20亿美元，怎么样？”
周不器就有点拢不住了。
哪有这样谈投资的？
股份多少也不说，直接就砸10亿美元、20亿美元的支票？
他算是感受到了，这哥们跟老马是一个路数的。
一般人还真顶不住。
……
周不器算是勉强扛住了，没做出什么承诺。这种不分青红皂白的玩命砸钱，还真是能无往不利，应该没有创业公司拒绝过软银的投资吧？
回公司，约上贺阳，一起去见北大光华管理学院的副院长、博士生导师韩乐水教授。
紫薇星要做自己的内部培训体系，近期目标是紫微大讲堂，远期目标是紫薇大学。
需要一个带头人。
以前是贺阳直接负责，可他到底不是学术型的人才，在企业培训上并没有太深入的理解。而且随着员工越来越多，紫微星的培训体系必须要标准化、流程化。
韩乐水教授就是他选择的人，有留美经历，在美国拿到了管理学的博士学位，回国后又在中欧商学院、长江商学院担任过核心教授，甚至还在方正集团担任企业顾问。
搞定这件事很简单，态度好一点，然后无非是砸钱。
在学校当老师才多少钱啊，理工科还好，可以申请大项目，油水比去大企业工作还高。可这种文科性质的老师油水太少，就算韩教授经常去各大商学院上课，一年也就是几十万的收入。
紫微星直接开三倍薪资，强行挖人。
周不器知道自己年轻，说服力不强，露了个面，谈了十分钟就撤了，剩下的就交给贺阳了，感觉问题不大。
然后，就接到了一个电话。
“琳琳？”
“你在哪呢？”
“在外面，马上回公司，怎么了？”
“今天忙吗？”
“还行吧。”
石婧琳沉默了一下，轻声道：“那你来公司楼下接我呗，我姐来了，想见你。”
周不器头都大了，“你姐又来了？不是刚打发走吗？”
“你这什么态度？”石婧琳不太高兴，哼了一声，“这次不一样，是我二姐。我俩关系最好了，她不会难为你的。”
“哦，那行吧。”
挂断了电话，周不器看看身边的宁雅娴，心中不由得生出了几分惭愧。
石婧琳有两个姐姐，可他从来就没有过什么别的想法，很尊重她的人格。宁雅娴有个妹妹，自己却千方百计地为难她。
这是缺乏对她最基本的尊重，变成亵玩了。
她又不是女明星，可不能这样作践。
反省过后，周不器就很满意。
觉得自己挺优秀的，至少比刚重生时的莽撞进步了不少。犯错误不要紧，要时常自省反思，能改的话最好要改，改不了的也要尽可能的克制。
这一步是姐妹俩，下一步说不定就真是紫衫龙王和小昭了，这可不行！必须叫停！
第650章 牺牲小我成就大我
石婧琳的二姐叫石婧美，特别的友好和善，跟她大姐一点都不一样。甚至姐妹俩还一起痛批家族企业的种种做法，觉得家里从上到下都有病。
有钱了，人与人的关系都变得畸形了。
然后，石婧美就语气一转，看向对面的周不器，很好奇的说：“琳琳说你有很多女人？”
周不器暴汗，“还……还好吧。”
石婧琳马上告状，“二姐，他昨晚就没回家，出去跟女明星鬼混了，还两个呢！”
石婧美就表情复杂的上下打量他，“挺会玩啊？”
周不器连忙解释：“没有，就是……就是昨晚参加了华易的杀青宴、庆功宴，然后有点晚了，怕回家打扰了消息，就在外面过夜了。”
这话说得，在场三人没一个信。
好在石婧美跟她的大姐风格不太一样，很淡然的说：“玩归玩，但要分清这里边的利害关系，别让外面的逢场作戏影响了家里的小日子。”
周不器就很有底气了，笑道：“我知道，那种女明星挺着大肚子打上门的事，不可能在我这儿发生。”
石婧琳也帮着他说了一句，“嗯，除了那个女秘书，别的事处理的都还行。”
石婧美道：“我觉得你这人挺有意思的，嗯，挺分裂的。”
“分裂？”
“对，一点都不像个创业者，像个富二代。”
“我本来就是富二代。”
石婧琳撇撇嘴，很不屑的道：“就你家那点钱，也算富二代？你创业时候，你家里支持你了？”
周不器想了一下，“那我就是富一代吧，我爸太上富一代，是沾我光。”
石婧美被他逗笑了，“人家富一代都是精于算计，朴实鸡贼又抠门，谁像你这样大手大脚的？琳琳说，你给我买了套公寓？”
周不器道：“对，4月份就能交接，月姐，还有咱小姨，都有！”
“花了不少钱吧？”
“给自家人花钱嘛，多少都应该的。”
“你可真会说话。”石婧美瞥他一眼，“外面的女明星呢？也没少花钱吧？”
周不器道：“我还真不是富二代，用钱砸多土啊？”
石婧美恍然大悟的道：“哦对了，琳琳跟我说过，你还跟人合伙开了家娱乐公司，有不少艺人呢，近水楼台啊。”
“其实我做的是娱乐产业，不过跟这个圈接触多了……有些事真身不由己。比如说女明星吧，我也想洁身自好，可众人皆浊我独清，这就没法混了，能怎么办？只能是牺牲小我成就大我。”
周不器这一番话说得，石婧琳恨不得想踹他两脚。
没有比他更无耻的人了。
石婧美也很是好笑，“为了应酬？”
周不器长叹一声，“谁说不是呢？做生意难啊，不同流合污，就没法获得信任，就没人搭理你。一起做好事，往往就是和光同尘。男人的义气，都是在黑暗中牵手产生的。”
石婧琳嗔道：“什么歪理邪说？大忽悠！”
石婧美道：“不管怎样，你要照顾好琳琳，不能欺负她。”
“那当然！”周不器充满信心，笑呵呵的样子，“琳琳，你说我对你好不？”
石婧琳翻了个大白眼，“一点都不好！”
周不器不服，“哪不好了？”
石婧琳俏脸微红，“就是不好。”
石婧美笑道：“行了，你俩别打情骂俏了。妹夫，我这次过来，是有件事找你帮忙。”
“可以啊！”
“我想去长江商学院读EMBA，可是报名时间和考试时间是去年的11月份，我没赶上。3月份就开学了，你能不能托托关系，帮我弄一个名额？”
“没问题，包在我身上！”
“要是难办的话就算了，我去报下一期也行。”
周不器笑道：“没什么难办的，报名考试这种事，面向的都是普通人，成功人士打个招呼就能去。没事，回头我给你办了！”
……
长江商学院的事很好解决。
韩乐水教授就经常在商学院里讲课，跟他项院长也是前同事，托句话就办妥了。
至于入职紫微星的事，韩教授说想先来公司感受一下企业氛围。
其实就是看看周大老板的个人作风和管理公司的方式
国内每年有150万家新兴企业，同时有100万家企业会死掉。因为民营企业的问题太严重了，不仅是企业战略问题，管理上也有很严重的弊端。
绝大部分的民企，尤其是非高科技企业和资源导向型企业，基本都是围着一个人转，是以老板为核心的。老板是个大牛人，一切都靠老板，这种企业文化一定是负面的，会给整个公司造成系统性的风险。
可这里又有悖论了。
老板辛苦创业打拼下来的事业，在公司决策的时候，还要受人掣肘？还要被人制约？还要听别人的？
一般人都接受不了。
可绝顶聪明的人总是少数，大部分的人会经常性地犯错误。老板一犯错误，就容易出事。这种系统性风险一旦发生，就容易引起整个公司崩盘。
除了决策风险外，还有一个重大的系统性风险，就是人才的培养缺失。这种模式下，所有人都是老板手里的螺丝钉，从高管到中层、从中层到基层，所有人都以完成老板的任务为工作目标。整个系统内在动力就没了。
老板是发动机。
发动机一开，所有人围着他转，发动机一关，公司停顿。
别说传统企业了，甚至很多互联网企业也是如此。比如搜狐，老张抓的紧一点，业绩就能提升不少。老张去游山玩水了，业绩肯定下滑。
“一个健康的公司，不应该存在不可或缺的人。公司少了任何人，都可以自由流动地运转。如果企业老板成了独一无二的人，往往是最致命的。”
韩教授是个文化人，一点都不含蓄，就像给学生讲课似的。
然后以美国的例子，说很多企业做的特别好，可传给儿子，一下就完蛋了。为了避免这种情况，老板生前都要培养出优秀的职业经理人接班，来取代自己的角色。国内改革开放的时间还短，还没到富一代到富二代的接班环节，可国内民企有一个通病，基本上都是老板独一无二，这是极大的隐患，将来接班时，一定会出问题。
周不器道：“韩教授，你说的太好了，这件事，我还是有些发言权的。我家在东北就有挺大的产业，是我爷爷打下来的。不过老爷子年纪大了，身体不太好，就让我大伯接班了。我听说他现在转行做房地产，我看够呛。”
韩教授眉梢一挑，“很有感触？”
周不器笑着说：“贺阳没跟你说吗？紫微星的核心不是我，是决策委员会。说实话，独一无二的工作我还真承受不来，他们说的管理、财务、技术什么的工作，我都不懂，想管也管不了。”
韩教授赞同道：“听大部分人的意见，跟少数人商量，最后自己做决策，这是我给你的建议。尽量不参与执行，通过人事的调整来完成业务的调整。”
周不器当然乐得其所，“我也是这么想的！”
事事都让他参与，那得多累？
过去两年，他都没怎么休息，天天就留在公司了。以前是创业阶段，需要他坐镇指挥，随着紫微星做大，接下来就要靠企业体系来推动公司的向前进了。
他就可以抽出时间来享受生活了。
同样是游山玩水经常不在公司，老张离开了搜狐，公司业绩就要完蛋。阿里那边却不一样，老马天天不在公司，企业发展还不耽误，这才是正确的企业管理的打开方式。
第651章 国内的首次技术转让
春节就快来了。
小年的前一天，周不器和宁雅娴一起去机场送宁雅梦回南仓。
“姐，你真不回家？”
“不了。”
“那十五呢？”
“下个月吧，等下个月公司里不忙了，我带欣欣回家看看。”
宁雅梦就有点失望，“哦”了一声，“那就这样吧，我去候机室了，你们回去吧，别在这儿了。嗯……姐夫，你要对我姐好点。”
周不器心头略带惊讶，笑道：“放心吧，我对她好着呢。”
宁雅梦有些欲言又止，知道姐姐跟周老板的关系有点不清不楚，心中暗暗叹息，“那我走了，姐、姐夫，我走了，再见。”
“再见。”
“嗯，再见！”
周不器也很忙，不可能在这里陪着她等飞机。
不过，上车离开后，他还是心中纳罕，忍不住问：“你妹妹怎么一点都不尴尬？”
宁雅娴脸蛋红艳艳的，很心虚。
周不器瞪她一眼，“人都走了，还不好意思说？我总不能把人追回来吧？”
宁雅娴小声道：“我没跟她说过你的事。”
“都是你编的？”
“也不全是，她有自己的生活，首都不是她的城市，这里不是他的家。”宁雅娴小心翼翼的，一副犯错的样子。
周不器一挥手，“小意思，我就是觉得你妹妹跟了我，能有更好的生活。她要是回老家更好，那就回吧，我又不缺女人。”
宁雅娴很惊喜，“老板，你……你说真的？”
周不器气道：“什么真假的，老爷我一言九鼎，像你似的跟我玩心眼？”
宁雅娴就讨好着依偎在他怀里，咬着嘴唇道：“我没玩心眼，我真觉得这样挺不好的，姐妹两个……多尴尬呀？我有点接受不了。我没跟她说，跟她说了，她也肯定不会同意的，到时候还会影响你在她心中高大的形象，多不好？”
“有什么好不好的，睡几次就好了！”
“老爷，你坏死了。”
“又发浪？”
“嗯，去我家吧，我……我都依你。”
周不器哼道：“不行，你给杨蜜打电话，让她去房子那边等我。”
宁雅娴抱着他的胳膊，一脸哀求的样子，腻着声道：“老爷，去我家吧，我……我生病了……好难受……”
周不器瞥她一眼，淡淡地道：“鉴于你犯的错误，本大爷决定春节前都不临幸你了，让你涨涨记性，懂了没？”
宁雅娴还想施展媚功，“老爷……”
周不器眼睛一瞪，“嗯？”
宁雅娴没办法，只能认输，水汪汪的眼眸里闪动着几分幽怨，嘴巴像是少女般地噘着，委屈地说：“知道了。”
然后，就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杨小姐？周总要见你，你有空吗？推了吧，马上打车过来，周总已经往房子那边去了……嗯，好的，那就这样。”
半个小时后。
宁雅娴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百无聊赖的拨弄着手机，耳朵高高竖着。浴室隔音不太好，能听见两人在里面谈论着春节后北电艺考的事。
周大老板好像很感兴趣，追问了不少细节。
没多一会儿，就见他俩裹着浴巾，有说有笑地走出了浴室，一起进卧室了。
门还“砰”地一声的小眼神幽怨极了，呆呆的看着卧室门，足足观望了十分钟，很是不甘。
……
小年夜。
宁雅娴第一次在周家亮相。
周不器坐在长桌的右边，身边依次是温知夏、石婧琳、伍雨和宁雅娴，乍眼一看……满满的成就感。
不过，老爷子不太高兴。
因为末席姓宁的女人结过婚了，还带个孩子，这让老爷子的脸色不太好看，要不是温知夏挺个大肚子添了几分喜庆，说不定就得发作起来。
可即便如此，老爸私下里也狠狠的拧了儿子的耳朵，说他败坏家风！
在外面玩，怎么玩都行。
可往家里领算什么？
这一个两个的都领回来，家里还不乱套了？
周不器没好气的道：“老爸，你怎么跟爷爷一样老顽固了？她是我秘书，公司的机密，我生活的秘密她都知道，不安排妥当了，出事了咋办？”
周建军瞪眼道：“能出什么事？”
周不器哼道：“老爸，别把我想成你。你是个小老板，影响力有限。我接触的是什么层次啊？树大招风懂不懂啊？我得把隐私保护好了，一方面要低调行事、不张扬，一方面不能让内部生乱。”
“少跟我来这一套！”
“哎呀，她是我的女人，你瞎操什么心？再说了，欣欣多可爱、多乖啊，让我妈带几个月，先练练手。等我闺女出生了，她就习惯了。要不没经验。”
“少扯犊子！”
“行了，你别跟我女人耍脸色。”周不器哼了一声，在老爹面前气势一点都不输，主要是底气摆在那呢。
周建军觉得说不过他，就避过了这个话题，“明天你爷爷回东北，你去火车站送他。”
“又坐火车啊？”
“嗯，软卧，你安排个人陪他一起回去。”
“你跟老爷子说了吧？”周不器皱起眉头，“不管老家那边发生什么，都跟咱们没关系了。周建国父子俩是死是活，我都不管，你也别管！”
周建军沉默了好一会儿，“嗯，应该的。”
……
因为周不器给许亮杰定了军令状，3月1号淘宝频道的内测版就要上线。
只剩下半个多月了。
时间很紧。
这个春节是没法过了。
周不器收到了一份春节期间的加班名单，总共有73名员工不会回家过年，而是留在公司工作。其中55人是淘宝频道项目组的，剩下的18人是负责其他业务日常维护的。
春节假期一共是9天，紫微星给的是三倍工资。
相当于额外多赚了一个月的薪水。
现在的年轻人，生活压力太大，赚钱压力太大。那18个留守的程序员，都是竞争上岗的，报名名单里，整整有86人。
再过几天，紫微星就要放年假了。
不过年底前，要签一份技术服务的转让合同。
季子安很高兴，他来到了周不器的办公室，详细说了这件事，“目前一共两个方案，第一，是给瑞星独家授权，3000万元。如果不是独家合同，瑞星只给300万元。”
周不器眉梢一挑，“除了瑞星，还有谁？”
“金山、江民、诺顿、小红伞和卡巴斯基，一共七八家呢。”
“还有外国品牌？”
“对。”
周不器眨眨眼，“咱们国家的技术，转给外国杀毒厂商使用，这合适吗？”
季子安笑道：“都咨询过了，不在我国的禁售名单上。这次面对熊猫烧香，咱们的主动防御技术大显神威，证明这个方向是正确的。就算咱们不转让，他们用不了多久肯定也能研发出来。”
周不器沉默了一会儿，忽然道：“对了，刘宇那边怎么样？”
刘宇就是当年东方微点的创始人，“主动防御”技术的发明者。后来经过一番运作，被周不器安排到研发中心那边，从管理岗转到了技术岗，担任数据库防火墙工程的首席科学家了。
季子安道：“挺好的，他现在是T6级，咱们公司里除了杨振坤是T7，就属于他的技术层级最高了。”
周不器道：“这项技术当初是他研发出来的。虽说现在所有权归属公司，但当初咱们的手段也不太好看。我觉得可以给他拿20%的分成，你说呢？”
季子安赞叹一声，“很好的想法！我觉得这件事可以形成咱们公司内部的惯例，来鼓励大家的技术性创新。不管是团队还是员工个人，他们研发出来的技术专利，一旦通过对其他公司的技术转让而获利，就可以拿到10%-20%的分成。”
两人的想法不谋而合，周不器笑道：“行，回头你在委员会上提一下，老王那抠门样不一定能答应。”
季子安忍俊不禁道：“决策委员会里，技术人员更多，他反对也没用。”
现在的决策委员会，一共有11人，分别是周不器、贺阳、许亮杰、王浩阳、程秉皓、张一明、郭鹏飞、季子安、石婧琳、王小船和王星。
技术专家有许亮杰、程秉皓、张一明、郭鹏飞、王小船、王星六个人，占更多数。
周不器一挥手，“那就这么定了。嗯，对了价格，你说他们价格多少？”
季子安道：“他们好像都商量好了，所有公司的开价都在250万-300万元之间。”
“我不太懂，就凭咱们的技术，市场价一般是多少？”
“没人知道。”
“啥？”
周不器稍微有些愣怔。
季子安道：“买技术，一般都是去硅谷买。国内从没有过这样的交易，有也是小打小闹的基础框架，几万块钱顶多了，没有参考价值。咱们是高端技术领域第一个吃螃蟹的。”
周不器很兴奋，“这么说咱们是开了业内先河？”
季子安笑道：“差不多吧，就是这意思。主要是熊猫烧香案里，他们那些家都太丢人了，所有的杀毒软件都不行了。付费版连免费版都不如，他们还怎么活？自己研发的话，半年都未必能做出来，那市场就都没了，都很着急。”
“既然着急，那就不能惯着他们！”
“500万怎么样？”
“你觉得行吗？”
“差不多。”季子安略微沉吟，“微点杀毒的广告天天放，主动防御的名声这么大，现在着急的是他们。每家500万元，给钱就卖，不给钱就晾着。”
周不器很大气的说：“你是安全事业群的总裁，你说的算！不过，这事你做好调查，多番论证一下。国内互联网产业的首次技术转让案，你得给我做漂亮了！把咱们紫微星的技术基因给展示出来！”
“没问题！”
第652章 趋之若鹜的来送钱
校内网这边事情不多，周不器心疼自己女人，提前两天，就订好了机票，送石婧琳回家过春节。
去了机场，石婧琳还有些不太情愿，“其实我不想这么早回去。”
伍雨娇声道：“琳琳姐，你回家多待几天，陪陪父母呗。”
石婧琳兴致不高。
周不器知道她的意思，就保证道：“明年春节……元旦也行，反正等公司融资结束了，我就去你家，跟你爹过过招！”
“你要约架啊？还过招？”
“就那意思。”
“你真去？”
“当然，当融资过了，你爹就明白了，我动动小手指头都能灭了他，他就不敢跟我……哎呦，你踹我干什么？这么多人呢。”
周不器闪躲了几下，小腿还是被踢了一脚。
伍雨在旁，捂嘴偷笑。
石婧琳气呼呼的道：“我这样说你爸爸，你愿意啊？”
周不器爽利的回答：“愿意啊！”
“呃……”石婧琳语塞，白他一眼，“你愿意我还不愿意呢！”
周不器嘿嘿一笑，“你这儿媳妇还挺有孝心。”
“德性吧！”
石婧琳给他翻了个大白眼，娇哼了一声，见旁边的伍雨笑得不行，就恼火道：“笑笑笑，有什么好笑的？”
伍雨嬉笑着说：“琳姐，我感觉你变化挺大的。”
“哪有什么变化。”
“有，会跟老公撒娇了。”
石婧琳脸色大红，冷冰冰的说：“我跟他撒娇？他也配？”
见旁边周不器挤眉弄眼又得意洋洋，不由得更加生气，眼眶就红了，又去踢他，“我让你笑！我让你笑！”
伍雨见她这么不经逗，吓得赶紧闭嘴，不敢多说了。
周不器就紧紧的把石婧琳搂进怀里，也不管她怎么挣扎，双臂就像铁箍似的抱着她，轻柔的说：“撒娇就撒娇呗，怎么了？你是我的女人，跟我撒娇不天经地义？”
“谁撒娇了？”
“我喜欢你撒娇。”
“你想多了！”
石婧琳脸色冷冰冰的，眼眶红通通的，就是不肯承认。
周不器没办法，只能哄她。
石婧琳却不吃这一套，“放开我，我要走了。”
然后，就拉着拉杆箱，很飒爽的走了。
“哎哎！”
周不器喊她两声。
石婧琳回头，委屈的眼角都是湿润了，昂着下巴质问：“干什么？”
周不器赔笑道：“就这么走了啊？不吻别一下？”
石婧琳深深的看了一眼，轻轻地叹了口气，迈开步子走了过来。
周不器暗自得意。
心说你石大小姐再怎么发脾气，还不是我盘里的菜？拿捏的死死的，到头来还不是乖乖听……嗯？
然后，周不器就目瞪口呆。
只见石婧琳走到伍雨面前，捧起她娇俏的脸蛋就亲了一口，然后挑衅似的瞪了周不器一眼，不屑又嘲弄的说：“你少做梦了！就不给你亲！”
等石婧琳都进候机室了，伍雨还迷迷糊糊的，抹着脸蛋儿上的唇印，百思不得其解，“老公，琳姐这是怎么了？怎么忽然就发脾气了？”
周不器叹道：“想让我跟她一起去魔都呗，她大姐和二姐接连过来，不就是暗示嘛，我不去……她有点下不来台。”
“这样啊……”伍雨大吃一惊，捂着嘴巴，“那你就去呀！她一个人回去多……多孤单呀？”
周不器没好气的道：“我怎么去？这去了，春节就得在她家过了。她倒是舒坦了，温老师怎么办？她挺个大肚子那么辛苦，结果我在别的女人家里过春节，她心情能好吗？”
伍雨才恍然大悟的说：“哦，也对，好难哦。嗯，温老师是孕妇，更重要一点。”
周不器长叹一声，感慨万千的说：“这下知道男人的难处了吧？”
伍雨眨巴着眼睛，憨憨的说：“女人太多了，要是一个女朋友就好了。”
周不器气道：“我要是一个女朋友，先把你踹了！”
“不嘛，我不要。”
伍雨就拉着长音撒着娇，亲昵的挽着他的胳膊，一起走出机场大厅。
……
周不器颇有些吃惊。
本以为这都年底了，合同的事差不多要拖到年后再处理了。
没想到，这事办的极其顺利！
超乎寻常的顺利。
微点这边放出消息，愿意跟反病毒软件的同行分享技术成果，马上就有13家公司求上门来，要求购微点杀毒的防御技术。
一开始有几家在试探性地报价，好像是商量好的，出价都在250万-300万元之间。
这次微点这边给出了500万的一口价，上门来的公司竟然全都没有反对。
除了瑞星、金山、江民这种国产品牌之外，还有诺顿、诺曼、PC西林、NOD32、卡巴斯基、Avast、小红伞等公司。
甚至还有微软！
询问之下，才知道微软的操作系统也有自己的防火墙，也需要先进的安全技术。
周不器就有点吃不准了。
大家都这么趋之若鹜，只能说明微点的防御技术很强大。这要是卖了，算是资敌吧？
就赶紧给吴寒清打了电话，询问具体的技术细节。
吴寒清说：“对，这的确是微点杀毒的最大特色。其他的杀毒软件，主要是依赖于计算机扫描，会严重的影响电脑运行速度不说，一旦不开启扫描，就很难发现电脑中潜藏的病毒。微点杀毒却不一样，能够对未知病毒实现自主识别、主动报出、自动清除。”
“这是咱们的专利吧？”
“对。”
“这要是卖了，别人家也学会了？”
“这是肯定的。”
“咱们要是不卖的话，别人家能不能研发出来。”
吴寒清道：“现在的计算机技术发展的太快了，三年前想都不敢想的技术，今天说不定就能实现了。主动防御……技术难度已经不算高了，别人家要做，不管是国内还是国外，肯定能做出来。咱们都申请专利了，具体的框架结构都能查到，只不过具体的执行细节不太一样。”
周不器不太懂，问道：“申请专利了，就能查到了？”
吴寒清道：“对啊，要把一些技术细节报上去，专利局才能判断这项技术是否跟别人家的技术有重合，是否才算专利啊。美国那边，有不少高科技企业都放弃对核心技术申请专利了。就是因为专利局腐败，会把技术的核心资料泄密，让竞争对手学过去。”
“这样啊……这么说来，对咱们来说，卖掉是最好的选择了？”
“嗯，我们的专家组讨论过，现在是最佳时机。而且，微点杀毒要进一步的更新升级，不能仅仅依赖于主动防御。你不说将来要做云安全嘛，这就是全新的方向，是两条路了。”
“啥意思？”
“就是主动防御无需扫描，不依赖升级。可如果按你说的，将来走云安全的路线，就必须要重度依赖联网，要不断地升级。”
周不器惊讶道：“这么说，咱们现在掌握的安全技术要废弃了？”
吴寒清道：“也不是说废弃，要进行一定程度的更新换代，底层逻辑都要改变。主动防御的功能要保留，可实现的算法可能要重写了。这件事，我们正在做。”
“这样啊……”
周不器基本上算是听明白了。
微点杀毒要更新出新的技术了，这是打算把老旧的技术卖掉，赚一波钱。还有一点，就是国家的反计算机病毒机构都专门找上门了，说紫微星的杀毒技术这么厉害，就应该承担更大的社会责任，做企业级的杀毒软件。
这事被周不器忽悠过去了。
可这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
最好的方法当然是把技术分享出来。
紫微星不做，却可以把技术贡献出来，让同行们去做。同行们高兴，有关部门也高兴。
季子安这波安排，还真是明明白白。
吴寒清笑着说：“这都是惯例了，任何一家高科技公司，都不可能把自己的核心技术卖掉，这是高科技公司最大的竞争力。要卖，也是卖一些淘汰的、过时的技术。国内的公司去硅谷买技术，也基本上是这个路数。”
“所以说咱们去美国买技术，也只能买一些过时的或者二线的技术？”
“基本这样。”
“嗯？”周不器敏锐的抓住了他的字眼，“基本？”
吴寒清道：“可以偷偷的来，买通硅谷公司的高管。不过这事经常暴雷，硅谷公司对华人高管都有限制和警惕了，都不喜欢提拔华人了。”
周不器皱起眉头，感叹道：“嗯，这做法是有点鼠目寸光。败坏了整个华人精英群体的形象，损失最大的还是我们国家。”
“除此之外，还有第二条路，我觉得咱们有很大的机会。”
“哦？”
“小公司，尤其是刚刚创业的小公司。这类的公司，通常只有几个人。可人少不要紧，技术是实实在在的。硅谷的创新，绝大部分都是来自于创新小公司。等他们的项目、产品或者技术产生惊艳的结果后，再被大公司模仿或收购。”
周不器似乎明白他的意思了，“嗯……有道理！”
吴寒清道：“小公司，未必没有核心技术。很多创业公司的团队都是从大公司里出来的，都是核心项目的参与人员，他们的代码一点都不比大公司差。而创业公司，最在乎的就是钱，这是活下去的保证。如果是卖给我们，也不会有商业上的竞争存在。”
“嗯，这个思路挺好。”
第653章 我跟世界首富是一个层次的
各国在高科技领域，都有比较严格的出口管制措施。
相比之下，互联网领域算是最开放的。
所有的科技巨头，几乎都有开源的项目，来把自家的科技成果分享给全世界。其中有一部分是觉得自己势单力薄，让全世界的开发者一起努力，比如安卓系统。更大的一部分，则是真正意义上的分享。
大体的理念就是：这个系统我做出来了，分享给大家，你们就别浪费人力物力做相似的项目了，把精力投入到更具有创新性的项目中去。
在这种开放、分享、友好互助的理念下，互联网取得了惊人的发展，俨然成了世界上最大最核心的产业。
不过，开源项目中也有一个小小的潜规则。
比如谷歌做了一个项目，如果这个项目科技含量非常高，高到全世界除了谷歌，别的科技公司都做不出来，那么这个项目就不能开源。
这会是谷歌最大最核心的竞争力。
如果现在科技含量很高，可过了两三年后，发现同行们也能做出类似的项目了，就不再是最核心的竞争力了。
这个时候，让同行浪费财力去研究类似的项目就没必要了，就可以把项目开源，把所有的代码都公开。让同行可以直接使用。
这次你分享了，下次我分享，再下次他分享。
大家都遵守这个规则，就可以在短时间内，迅速的完成技术沉淀，大家携手一起把互联网做大。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潜规则，开源的项目一般都是大型或者超大型，研发费用一般都在几千万美元以上。
小型项目也有，不过没有必要。
一个月就能自己开发出来的小型项目，有必要用别人家的吗？开源项目也有弊端，因为代码都是公开的，就意味着黑客也能看到代码，可以寻找漏洞，就会导致稳定性不高。
所以科技公司们对中小型的开源项目都不感兴趣，即便有类似的开源产品，往往也不会采纳。而是自己着手研发，花不了多少钱，也浪费不了多长时间。
只有那些耗资太大的项目，还有一些超级复杂、单凭一两家公司都很难完善的超大项目，才会采用开源版本。
这就会有一个现象，就是硅谷科技公司的一些中小型项目，往往并不会开源。
这些项目，对硅谷的大公司来说没什么太高的科技含量，你会我会大家都会。需要的话，成立一个项目组，两三个月就做出来了。
可对国内就不一样了。
就比如Facebook做的针对数据库的照片存储系统，三个月就能搞定。可是让紫微星做，说不定得用一年时间。
这些项目不开源，对硅谷的巨头们没有影响，可对硅谷的一些中小企业以及国内的互联网企业来说，就非常不友好。
紫微星现在很缺人。
其实不只紫微星缺人，国内的互联网公司，每一家都有技术人员的名额短缺，所有公司都是全年365天的招聘技术工程师。
为了提高效率，为了增强自身的技术储备，去硅谷买技术，就成了最快最便捷的一条路。
周不器其实对此早有准备。
他跟柳晴说了，要多关注欧洲的创业公司。
美国的互联网创业公司不好下手，不妨在欧洲更多的发掘人才。就比如华为，手伸不进美国，就在欧洲遍地开花，在欧洲到处高薪挖技术人才为己所用。
可后来发现，不是这么回事。
欧洲的通讯、半导体等硬件领域的水平世界顶尖，可是互联网水平比不上国内。
最厉害的互联网人才，都跑美国去了，剩下的那些人跟国内的开发者水平都差不多。更甚的是，欧洲的薪资水平太高了，又没人愿意加班，还动不动的要罢工……有钱在欧洲做研发中心，还不如把钱都砸在国内呢。
华夏是名副其实的第二大互联网国家，在技术领域只要盯准硅谷就行了，没必要关注欧洲。
这段时间跟诸多人沟通过后，周不器算是对互联网的技术体系有了一个框架性的认识。
不过，有些事他真做不到。
就比如紫微星正在做的分布式数据库，让他开源，可能吗？辛辛苦苦搞了几年，投资几个亿，一分钱没赚回来就把所有代码免费公开了，这不得气吐血？
好东西，自己捂着多好？
再不济也像微点杀毒的主动防御技术一样，可以技术售卖啊！
13家公司，每家出500万，就是6500万元入账！
多香啊？
除了利益好处之外，还有影响力上的优势。向外国安全巨头出售国产的反计算机病毒技术，这才是大国崛起的体面啊！
这新闻一发布，保准全国人民一起为微点杀毒鼓掌，太了不起了！
“哎，我就一俗人！”
周不器叹了口气。
想谷歌做浏览器，耗资几十亿美元，做出来后就直接开源了，引起了全世界开发者的狂欢。跟人家相比，自己的确狭隘了不少。
“嗯，比尔·盖茨也没把windows系统开源，这么一看，我的格局也就是跟世界首富一个层次的，惭愧啊！惭愧！”
这么一想，周不器的心情就舒坦多了。
……
春节前的最后一个工作日。
刘宇跟往常一样，早早地就来到了公司。这里，以前是东方微点的总部，现在门面已经换成了紫微星研发中心。
他的职务也从东方微点董事长变成了“飞天”项目中数据库防火墙工程的首席科学家。
工作比较顺心。
不仅是他是T6资深专家的级别和100万的税后年薪，还是因为在这里跟杨振坤一起工作，让他有了年轻时候的激情澎湃。
这是在做一项大工程！
数据库是我国被发达国家紧紧遏制的一块技术方向，一旦这个项目做成，将会是我国在该领域完成的零的突破。
多有意义啊？
既有理想主义，又有经济利益，还有家国情怀……这样的好项目要是多一些，我国流失的高级人才说不定就都能陆续回来了。
而他刘宇，就是这个大项目中最核心的几个负责人之一。
他没有秘书，来到公司，先是把昨天的项目进程审核了一下，然后制定规划，一会儿开个早会，把今天的工作安排和预期目标说明白。
可就在要开早会的时候，办公室里来了个不速之客。
“小聂？”
刘宇有些惊讶，不知道财务总监这一大早过来干什么。
按公司规定，春节红包是要等春节假期结束后，第一天上岗的时候再发。全体员工，不论级别高低，每人1000元。
聂才俊笑道：“老刘，给你道喜呢！”
“这叫什么话？”
刘宇有些好笑，听着跟老来得子似的。
聂才俊递过去了一张5厘米宽、10厘米长的字条，笑着说：“知道你工作忙，我就长话短说了，这是公司奖励你的。嗯……不是奖励，是分红。”
这是两种不同的税种，技术分红是20%的税，要是奖金的话……那税就高了，那就是45%的最高标准。
刘宇还没听到信儿，“什么分红？”
聂才俊眼睛深深的盯着对方，见他不似作假，才会心笑道：“老刘，你没听说？”
刘宇一头雾水，“什么啊？公司又在发福利？”
聂才俊道：“不是发福利，是专门给你的。你先看看这张单据，应该就懂了。”
“技术转让分红？”刘宇眉头紧锁，彻底懵了，“我们的项目还没做起来呢，转让什么项目？”
聂才俊彻底心安，觉得这个刘宇可堪大用，笑道：“是微点杀毒的主动防御技术，公司把这技术转让给了13家公司，进账6500万元。董事长说这技术当初是你开发出来的，要拿出20%，作为你的技术分红。”
“啊？”
刘宇揉了揉眼睛，猛地一看，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这纸条上标记的是10，400，000.00。
刚开始他只随意的扫了一眼，把逗号当点了，还以为是1万多，也就没太在意。1万多的奖金对他来说不算什么。
可这仔细一看，就不由得呆住了。
竟然是1040万！
刘宇脸色震惊，他全部身家也没这么多钱啊，声音颤抖，“小……聂总，这钱……这钱到底怎么回事？”
聂才俊道：“刚才说了啊，你当年研发出来的技术转让，获利……”
“不是……”刘宇打断了他，“都卖给公司了啊，现在所有权是公司的。”
聂才俊叹了口气，轻声道：“对，理论上来讲，这项技术专利已经是公司的了，跟你无关。可董事长认为当初他收购东方微点的方式不算友好，也低估了微点杀毒的价值。这20%的分红是你的，算是弥补当年的一些过失。希望你能不计前嫌，用心工作。对了，这里还有一封信，是董事长给你的。”
说完，又从衣兜里掏出了一张信笺，内容很短，也就500字左右，却是手写的，署名是“周不器”。
文中表达了对当年事情的一份迟到的歉意，希望今后能为了一个共同的理想而努力。
刘宇把信纸摊开在手里，感觉双手都在颤抖，心灵受到了巨大的冲击。
不是因为那1000多万，而是因为老板的态度。
好似热泪盈眶。
第654章 大年三十
大年三十。
有了上次的经验，这次一家人聚在一起，周不器就格外照顾宁雅娴，包饺子的时候也没让她动手，带她去了公司。
因为有几十个员工春节期间要加班，所以公司安排，大年三十这天大家可以一起去公司，一起过节。
周不器作为老板，也有必要去公司里慰问一下。
司机放假了，周不器亲自开车。
宁雅娴挺高兴的，笑道：“刚才阿姨给我礼物了。”
“我妈？”
“嗯。”
“什么啊？”
“一块手表，好像挺贵重的，还给欣欣一块玉。”
“嗯，我妈比我爸靠谱。”
周不器点了点头，很是满意。
宁雅娴轻叹一声，“其实这样就够了，我挺满足的。”
周不器道：“嗯，今晚疼你，让你更满足。”
宁雅娴脸蛋就娇艳红润起来，妩媚的说：“你不是说要惩罚我，不宠幸我吗？”
“对啊，惩罚期到了，过了12点就是大年初一了，就翻篇了。”
“嗯。”
宁雅娴抿着嘴唇，美艳无边。
周不器扭头看她一眼，“这回长记性了？”
“嗯，长了，以后都听你的。”
“这还差不多。”
“那晚上在哪啊？就留在叔叔阿姨这边吗？”
“对啊，过年不就聚在一起嘛，你们南方不是这样？”
“是。”
“那不就行了？房子这么大，又不是住不下。”
宁雅娴轻轻摇头，有些迟疑，“我是觉得……你跟我在一起，伍小姐会不高兴。”
周不器一脸的莫名其妙，“她跟咱们在一起啊，怎么不高兴了？”
“啊？”宁雅娴脸色微微发白，“一……一起？”
周不器很奇怪的看她，“你想什么呢？当然是一起，也就是温老师大肚子，要不把她也得叫过来，过年了还分开啊？雅娴，你这思想觉悟不行啊？”
宁雅娴快晕了，涨红了脸，“这多尴尬啊？”
“尴尬什么？”周不器哼了一声，“我不缺那点流量！”
“可是我……”
“嗯？”
周不器一瞪眼。
宁雅娴有些不知所措，为难又窘迫。
周不器冷哼道：“刚才说什么了？听不听话？”
宁雅娴无奈，只能低声“嗯”了一声，“听。”
周不器哼了一声，“等晚上回去，罚跪半个小时，听见没？”
“嗯，听见了。”
“这次略施惩戒，以后再敢犟嘴，还罚你半个月不能侍寝！还治不了你了！”
周大老板在宁大秘书这边耍了一通威风。
算是把在熊包老爸那边受的窝囊气给发泄出来了。
老爸又在搞事情，说明今年缘味集团的主要战略是攻略南方市场，跟香飘飘大决战。他想亲自去南方坐镇，指挥这场大战。
结果被周不器毫不客气的痛批了一通。
然后他就被老爸找茬，从别的地方数落了几次，找回了面子。
去了公司，发现贺阳、王浩阳、陈通、聂才俊等几位高管都在，大家都聚在一起，瓜果零食在桌子上摆了不少，又不知道从哪弄来了一台电视机，正在播放春晚。
不过电视静音了，高管们轮番上台给大家表演节目。
没有配乐和伴奏，只有清唱。
可大家依旧很高兴。
唯一的缺点……是这大几十号人中，全部都是男性。一群老爷们坐在一起，着实有些荷尔蒙迸发。
王浩阳就上台讲了一个荤段子，果然博得了雷鸣般的掌声。
讲完一个，又被大家起哄要讲第二个。
“警察抓获了一个毛子小姐，审讯问她，‘你一天接多少客人？’毛子小姐支吾着说，‘六七个吧。’审讯员一拍桌子，‘到底有多少个？’毛子小姐很无奈的说，‘这个真没有！’”
这么一群饿狼在，周不器就不好带宁雅娴进去了，就在远处听段子。
第一个段子还行，这第二个宁雅娴就有点听不太懂了，“这什么意思？”
周不器一挥手，“等晚上你就知道了。你先去办公室等着吧，我去唱首歌、说说话，一个小时后咱们再走。”
周大老板虽然腹有韬略，却也要自持身份不能讲段子。
好在他没少练歌，就让他们用手机查歌词，清唱了一首《英雄泪》。
然后，大家就坐在一起畅所欲言。
本来是新春佳节说一些喜庆的事，可对这些技术人员来说，这是难得的能直面诸多公司高管的机会，说着说着，话题就往公司业务上跑了。
尤其淘宝频道绝大部分都是新招的新人，都在千方百计的展现自己。
有几个人夸夸其谈，让人比较反感。
不过一些核心员工，还是能说到点子上。
比如一个叫高鑫的产品经理，就提出了一个比较尖锐的问题：“淘宝频道上线后，薇蜜网怎么办？”
一问之下，才知道他以前是薇蜜网的产品经理，淘宝频道初建，他就被调过来了。
有了这个背景，他的话就值得重视了。
就比如一个小学生指点年轻人：“要多玩几个女人，免得老了后悔。”没人会听他的，只会当成笑谈。可如果是一个老人指点年轻人：“要多玩几个女人，免得老了后悔。”这就不一样了，会让人深入思考。
同样的话不同的人说，效果也不一样。前者让人发笑，后者让人深省。
高鑫此前有过在薇蜜担任产品经理的经历，就比那些刚入职就夸夸其谈的家伙更值得信任了。
周不器笑着看他，“你觉得应该怎么办？”
高鑫道：“提高颗粒度。”
“啥？”
周不器愣了一下。
“嗯……就是granularity，就是……颗粒度，是细节。就像电视清晰度似的，清晰度越高，用户就越喜欢。薇蜜网要有自己的特点，在颗粒度上下功夫。”
周不器点了点头，就很无奈。
互联网是起源于美国的，所有的概念、技术等专业词语都是英文。这种专业的词要是翻译过来，就会特别违和，外行根本听不懂。
不翻译直接用英文……就比较容易理解了，周不器的英文水平提高的很快，能理解granularity的意思。
可这就有了新问题，说话时候就会一句话中夹带一两个英文词，懂行的知道他是为了提高交流效率，不懂行的还以为他是显摆那半吊子英语呢。
贺阳道：“内部交流的时候，还是尽量的以流畅、清晰准备的表达为主。不要故意拽几个英文词不伦不类的耍洋范儿，也没必要刻意翻译增加大家的理解障碍。”
王浩阳很心虚，因为他汉语和英语都听不懂，就轻咳一声，故作镇定地道：“最好还是以通俗常见的语言来表达，不要因为理解歧义而造成了思路混淆。”
周不器觉得这事他也没法解决。
现在还好，属于互联网中早期，很多名词概念还没有形成统一。等再过些年，许多专有名词就会刻板的翻译过来，形成固定的行业黑化了，什么吃透、解耦、赋能、支撵、载体、心力、端到端、引爆点、复用打法、抽离透传、定性定量、归因分析等等。
除了那些深耕技术多年的专业人士，外行根本不知道这是啥意思。
如果要用英文，什么enable、grip、giveback、measurable、detachandcirculate、penetrate等等，外行还是不知道啥意思。
周不器觉得自己四十岁就得退休，年纪大了学东西就慢了，就跟不上高速变化的互联网时代了。
“具体说说，你觉得薇蜜网应该怎么办？”
“做内容。”
“哦？”
“淘宝频道的做法是粗暴的，单纯的靠朋友网的流量引导。可薇蜜网只面向女大学生，就算以后开放了，也只会面向女性，用户群是受限的。流量上有劣势，就要放大女性社区的优势。”
周不器面无表情。
高鑫接着说：“薇蜜网的电商服务，也是通过给淘宝卖货来抽取佣金。在淘宝频道的冲击下，这套模式必须要改。我觉得要走UGC路线。拿出一部分佣金，转让给内容创作者。女性才最懂女性，让她们写下自己的时尚感言、穿搭介绍等等，通过她们的内容，来吸引用户下单。简而言之，淘宝频道依靠的是流量，薇蜜网依靠的是内容。”
周不器笑着说：“嗯，不错的建议。不过你现在是淘宝频道的产品总监，就先把这边的产品做好，别好高骛远。”
他很委婉的告诫了一句。
对方的想法，他心里明镜似的，不就是薇蜜网那边空出来了一个副总裁，想趁机在老板面前显摆一下才能，获得晋升嘛。
可他的说法不太对。
淘宝频道依靠的可不是流量，流量是客观存在的，真正的内核是商品的推荐算法。用对方的话来说，就是流量模式颗粒度太差。
……
“欣欣长大了，今年都三岁了，该自己睡了。”
“跟妈妈睡。”
“不行，妈妈要陪爸爸。”
“跟阿姨睡。”
“不行，阿姨要陪爸爸。”
“跟爸爸睡。”
“不行，爸爸要陪妈妈和阿姨。”
周不器像是说绕口令似的，施展忽悠神功，对坐在腿上的小不点宁欣欣施展起来。
只可惜，无往而不利的周大老板，在小丫头上栽了跟头。
欣欣：“一起睡！”
周不器虎着脸：“不行，少儿不宜，你太……哎呦！妈，你拧我耳朵干什么？”
老妈从身后走了过来，气恼的瞪他一眼，“赶紧上楼陪你老婆吧，跟小孩子瞎说什么呢？”
“她又听不懂。”
“谁说小孩子不懂了，快走吧，都几点了还抱着孩子疯，想疯就自己生！”
“谨遵母亲大人懿旨！”
周不器哈哈一笑，扔掉孩子，起身上楼跑了。
只落下了一阵婴孩哭闹的声音。
第655章 断其左膀右臂
中午了，有人在敲门。
好久之后，周不器才光着膀子，腰间围着一条毯子，开门一看，是温知夏。
周不器很崩溃的说：“温老师，我说你要干什么？我在忙呢！”
温知夏瞥他一眼，“这都几点了，还不起床？”
“早起了，在忙呢！”
“差不多就行了，赶紧起床吧，今年是大年初一，你不工作啦？”
“我……”
“好啦。”温知夏伸手，在他脸上揪了一下，“别贪玩了，快洗个澡，吃个午饭。大过年的你不露面多不好？”
周不器翻了个白眼，“你怎么跟我妈似的？”
温知夏在他肩上推了一下，嗔道：“就瞎说！快去洗澡吧，阿姨和面炸了一堆干果，我都没吃过，你快去吧。”
“你没吃过，我年年吃！”
周不器没办法，只能从善如流，去了浴室那边。
温知夏则走进卧室，皱着鼻子，绕过墙角，就见宁雅娴正慌乱的往身上裹被子，脸蛋媚红，比晚霞还美艳。
伍雨则见怪不怪，光着身子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懒洋洋的说：“温老师，我累了，不想动弹。”
温知夏又好气又好笑，坐在床边，在她腿上轻轻拍了两下，“快起床洗澡了，吃完午饭，就回家看看你父母啊，真成泼出去的水了？”
“明天再回呗。”
“不行，快起来。”温知夏没办法，笑着说，“宁秘书，你也去洗个澡吧，周不器在里面呢。一会儿你们先去公司，给大家发一波红包，再让他陪小雨回家看看。”
宁雅娴羞愧的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可是没有。
只能钻进被窝里，就觉得脸上热得能蒸熟鸡蛋。被别的女人挺着大肚子堵在床边了，这感觉……真是一点都不好。
更离奇的是，这女人还一点不生气，和颜悦色。更难为情的是，被窝里的她还是光着身子的，总不能就这样什么也不穿的往浴室跑吧？
那得尴尬死。
四下张望，连条浴巾都没有。
伍雨则没这样的压力，噘着嘴巴，有气无力的爬起来，抓狂的叫道：“哎呀，我就想躺着，不想动！”
温知夏哭笑不得，“好了，快去洗澡了！”
伍雨没办法，只能下床，然后就很惊讶的扭头，“宁秘书，你怎么了？起来呀，去洗澡啊？”
宁雅娴实在受不了了，就拉起被子盖住了脸，“你先去吧。”
伍雨一脸惊奇的样子，“不是吧？你还没缓过来？”
温知夏差点笑喷，就觉得她果然是跟周不器从高中到大学的校友，这虎狼之词真是深得他的精髓。
“行了，你们赶紧洗澡穿衣服，我去餐厅了。20分钟后开饭，你们快点啊。”
等温知夏离开了，宁雅娴才拉下被子，露出了猫一样审视的小眼神，长长的松了口气，紧紧地咬了一会儿嘴唇，才小心翼翼地下床，去浴室洗漱了。
……
春节假期，紫微星会给每一个员工发1000元的红包。
等初八上班那天，高管们就会排队，给每一位来签到的员工发现金红包。如果员工有什么意外拖延或者迟到了、请假了，则红包取消。
这是一次性的，过期不候。
这也是公司鼓励大家春节后积极的返回工作岗位，不迟到、不请假，重新展开工作的有力举措。
今天是大年初一，公司里大家还在上班。
这些春节期间加班的员工们，除了三倍工资之外，还能领一份红包。周大老板亲自出面，亲手给这86位加班的员工发放1000元的现金红包。
去公司发了红包，又带上伍雨，去给她父母拜年。
伍雨精神焕发，俏脸红润生泽。
她妈妈好像听说什么了，对准姑爷的态度比较冷淡，拉着闺女就回卧室说悄悄话了。
周不器也不甚在意，跟她爸爸伍高义喝茶聊天。
主要就是聊奶茶厂。
“这段时间有人在索要股份，你爸跟你说了吧？”
“嗯，说了，我爸没处理？”
“开会了，态度挺强硬的。”
周不器哼道：“是该强硬点，叔，这事你别怕，跟他们干！奶茶厂是咱家的，谁也别想染指。这是我给小雨准备的，谁也抢不走！”
“给小雨的？”伍高义有些惊讶。
周不器轻咳一声，压低声音，“小雨傻乎乎的，也没什么事业心。现在还行，看不出来什么，等以后有孩子了就不好说了。没有事业支撑，在家里说话都不硬气。缘味集团你和我爸管好了，这是小雨的产业。”
伍高义有点高兴，也非常生气，恼火道：“让你不着调，左一个右一个的往家里拐！”
“不怨我，随根。”
“少扯淡！你爸比你强多了，秘书都不挑漂亮的！”
“是吗？”周不器有些惊讶，“他转性了？还是有心无力了？叔，你改天跟他去会所里练练。”
伍高义瞪他两眼，随即叹了口气，“厂里的事有点复杂，那几个跳脚的人，都是当初跟着房厂长一起打拼的。”
周不器眯起眼睛，冷冷的道：“嗯？房启文敢造反？这事要是他撺掇的，我就直接开董事会，开除了他！”
现在的缘味集团已经发展起来了，各种广告都在砸，已经从创业期过渡到了发展期。
最艰难的阶段已经过去了。
从别的大公司招聘点职业经理人来做管理，也能风生水起。这种传统型企业，只要现金流没问题，其他都是小事。
伍高义摆摆手，没好气的道：“你激动什么？听我说完。”
周不器气道：“他们联手搞我爸，我能不激动吗？惹毛了我，把他们全开除！大不了业务停滞一年，重建管理层。叔，咱们是一家人，你屁股可别坐歪了。”
伍高义差点气死，“我跟你爸都认识快二十年了，我姑娘又跟了你，你说我向着谁？”
“反正这事不能软！”
周不器在企业处理上，从来没这么强硬过。
到了他这个层次，财富的多少已经不是很重要，很多时候甚至会主动地减少自己的股份来满足更多人的理想抱负，推动企业的发展来把蛋糕做大。
可绝不能以眼下这种形式。
缘味集团今年要重点开拓南方市场，跟香飘飘硬碰硬。这个时候管理层发难，这是逼宫啊？难怪老爸要亲自去南方坐镇指挥，大概是手里没大将了。
太欺负人了！
自己的亲爹，自己欺负可以。别人敢动一下，跟你玩命！
伍高义犹豫了一下，低声道：“房厂长也没办法，被推着走。集团的股权结构有点畸形，不太甘心。”
缘味集团的股权结构是很畸形，北极星创投会占股55%，房启文占股20%，周不器占股10%，季子安占股7%，薛宝珊占股3%，甄妤占股2%，孟厚坤占股2%，徐百卉占股1%。
除了房启文那20%的股份是直接跟缘味集团有关。
其他的所有股东，都不参与公司的运营，一点力不出，却能坐享其成的捞好处，很多人心里不平衡不奇怪。
如果是半路加盟的职业经理人也就罢了，他们过来就是为了领高薪的。
可很多都是创业元老，却捞不到一点红利，很心酸。
周不器气道：“不甘心个屁啊！当初他们做饮料厂，都快破产了！是我们几个大学生，靠着做奶茶连锁店的资金，把奶茶厂并购了，借着缘味的品牌做起来的。不说别的，缘味奶茶为什么能火？靠的不是婕妤传媒出品的《奔跑吧，兄弟》？婕妤传媒是谁的？不还是甄妤、薛宝珊和徐百卉的？这几个股东的出力还少吗？”
伍高义道：“盘子做大了，见到钱了，都想上来分一杯羹，也不奇怪。”
周不器骂骂咧咧的道：“这事不能纵容！妈的，我爸水平还是太差，看来得我上了！”
“啊？”伍高义吓了一跳，“你要干什么？房厂长还是一心向着公司的，你别乱搞。动了他，管理层就真要洗牌。”
生怕他大怒之下召开董事会，把房启文这个缘味集团总经理给罢免了。
周不器道：“这事我去安排，让他们见识见识我们大学生的手段！妈的，当我们年轻人好欺负？”
“你要干什么？”
“报警。”
“啥？”
伍高义被逗笑了。
周不器淡淡的道：“有人贪污公司的钱，我要报警抓人！送进去蹲几年，估计就能清醒了。”
伍高义一脸惊愕，“谁啊？”
周不器很无语的说：“我怎么知道？”
“不知道，你抓谁？”
“去查啊……我就不信了，咱们六七个亿的营收，就没人玩腻？房启文的左膀右臂是谁来着，唐跃和申安民对吧？都去查一遍，谁也别想跑！”
查经济案往往是最简单的，只要肯查，任何马脚都藏不住。
公司查账只是小儿科，直接派人去基层挨个问话，在货运往来中一定有蛛丝马迹。然后查高管账户，查他们亲戚账户，每一笔不明来历的资金来源都要解释……一番折腾下来，谁也跑不了。
只不过这种办案方式比较麻烦，再加上许多人情往来和暗箱操作，差不多就大事化小了。通常被这样查的人都是犯了很严重的错误，有领导特别指示一查到底的。
周不器一点不客气，当即给孟厚坤打了电话，“缘味集团那边有点麻烦，咱们下狠手！”
“怎么办？”
“房启文有两个得力助手，一个是副厂长唐跃，一个是副厂长申安民。这俩人都狠查一遍，送进去！”
伍高义坐在旁边，神色呆呆的。
算是见到了这个女婿的狠辣手段。
等他打过了电话，就试探着说：“我认识三元的一个副总，能力挺不错的，也想跳槽，要不让他过来，取代唐跃？”
“行啊！断掉房启文的左膀右臂，换成你的人！”
第656章 来杀猪啦
大年初七，北电的艺考开始报名、考试。
艺考通过，高考再算一波分。两分相加，超过录取线就能去北电读书了。
对于一些有特殊技能的人，只需要参加艺考就可以。
真正决定能否去北电读书的是艺考，而不是高考，高考甚至可以不参加。
周不器对北电的艺考很感兴趣。
主要是她妹妹周楠想学表演，想当明星。到了明年，她也要参加考试了。当哥哥的得负责，提前过来踩踩点。
“周总，新年好！”
“嗯，新年好。”
“红包呢？”
杨蜜歪着头，笑嘻嘻的娇俏模样。
周不器也不含糊，从大衣口袋里抽出了一封红包，递了过去。
杨蜜惊喜道：“还真有啊？”
周不器摆了摆手，“走吧，咱们去看看啥情况。”
艺考影响力比较大，不少记者都会在这边围观拍照，两人都遮得很严实，在路口就下车了，步行过去。
一路上，还真见到了不少青春靓丽的少男少女，男的帅气女的漂亮，在家长的陪同下，都很兴奋的样子。
周不器不由得感慨，“娱乐圈对年轻人的吸引力真是大啊。”
杨蜜叹了口气，“等他们进去了，就知道这行远没有想象的那么容易。”
周不器好笑道：“你不挺成功嘛，拍了好几部戏了。”
“就因为成功才苦恼呢。”
“怎么呢？”
“回到学校里，大家都说这说那的。”
“说啥了？”
杨蜜迟疑了一下，咬着红唇道：“说我能拿到这么多资源，肯定是在外面傍大款，有金主捧着。”
周不器眉梢一挑，“你们学校里也这么传？”
“传啊，烦死了。”
“你都这样，那刘雨菲呢？她不被传的更邪乎？”
“是啊，所以她根本不来学校。大学四年，在学校里的时间都不超过一个月。我不行，我爸妈管着我，没收我的片酬，还督促我来上学。”
周不器道：“干爹还是比亲爹好啊，自由自在！”
杨蜜挽着他的胳膊，很烦躁的说：“反正我那些同学，我都不怎么搭理，烦他们。”
周不器道：“嗯，那就离远点，见都别见。交朋友的时候，还是得交一些比你层次更高的人，他们能尊重你。哪怕你犯了一些错，有一些不太光彩的事，他们往往也能站在你的角度理解你、体谅你，能明白你的苦衷。远离那些比你层次低的人。就像你的那些同学，他们肯定不认为他们比你差，还觉得自己高高在上，站在一个道德制高点上，没有理解和尊重不说，还会看不起你。”
杨蜜感叹道：“周总，你说的太好了！”
周不器道：“道德是自我要求，而不是对别人的要求。对内，叫道德修养，对外，叫道德绑架。高层次的人是道德修养，低层次的人是道德绑架。做好你自己，好好演戏、好好生活，努力向更高的圈子靠拢，别向下看，没啥意思。”
“周总，你好厉害。”
“嗯。”
这时，二人已经进了北电校园。
靠边走，尽量避开主要的视线，有学生在发传单，接过一看，是招生报名的一些基本要求、证件准备、艺考流程等等。
周不器看了几眼，对其中的一条比较好奇——“如下人员不能报考”。
有四点。
第一，大学毕业生；第二，大学在校生；第三，正在服刑人员；第四，被其他大学开除学籍未满一年者。
“这是什么奇葩要求？”
“哪个啊？咦？”杨蜜也有点惊讶，“被其他大学开除学籍未满一年者不能报名？我记得我那时候没有这条呀？”
周不器扭头看她，“新加上去的？”
杨蜜想了一下，一拍脑门，“哦，我想起来了，对，应该是特意加上去的。”
“怎么呢？”
“有一个女明星，以前在北舞读书，也傍了一个大款，天天夜不归宿，影响很不好。后来北舞几次劝告不成，就把她给开除了。金主就安排她来北电，都传了好久了。”
周不器好笑道：“你们学校还真是幽默，此地无银三百两。”
杨蜜道：“我看就是个名义，那么出名了，电影都拍过那么多了，早就飘了，能来学校读书才怪呢。我要是能选择，我也不来上课。”
“你们学校管的不严？”
“还好吧。”
“夜不归宿呢？”
杨蜜犹豫了一下，咬着嘴唇说：“寝室同学要传闲话，要是……要是出来的话，尽量还是挑周末或者节假日吧。”
周不器也不为难她，“嗯，那就周末吧。”
来走了一圈，啥也没看着，还以为能见到什么还没进大学尚处于白莲花状态的小花骨朵呢，结果一个眼熟的都没看见。
当然，他是为了妹妹才来的，跟别的无关。
……
第二天，紫微星正式开工。
周不器在门口站了一个小时，给员工们发红包。
回办公室歇了一会儿，就见到三秘骆芊丽脸蛋红扑扑地走了过来，递过来了一个红色的礼盒，壮着胆子说：“老板，这是我们几个总务处的同事一起凑钱给您买的礼物，祝您新年快乐，在新的一年里勇攀高峰。”
周不器起身，双手接过来，“谢谢，谢谢！太客气了。你们工资也不高，买什么礼物啊？”
骆芊丽见老板态度这么和善，心中安定了，笑道：“是我们大家的一点心意。”
“谢谢，太感谢了。”
“那……那老板，我回去工作了。”
“嗯，去吧，代我向大家表示感谢。”
周不器拆开盒子，发现里面是一条水彩的偏蓝色的LV腰带。
竟然是奢侈品！
这价格，估计得小一万了。
他家里的腰带不少，基本上都是伍雨去逛街时候买回去的，可对于同事赠送的礼物，还是别有一番心情。
周不器很高兴，叫来了宁雅娴，小声问她，“这礼物，你知道吗？”
宁雅娴轻声道：“不知道，是骆芊丽、王瑶瑾和冯慕儿凑钱买的。”
周不器道：“她们赚点钱也不容易，也不能这么破费了。这样，去买三个包还礼吧，高档点的。”
宁雅娴抿嘴笑道：“碰上你这样的老板，她们运气可真好。”
这时，王浩阳匆忙跑了进来，猛然把门推开，大声道：“不好了，有人来了？”
周不器愣了一下，“税务局来了？”
王浩阳道：“比税务局还狠！”
“谁啊？”
“一个老外，叫胡润。”
“呃……”
周不器有点坐蜡。
宁雅娴掩口惊呼，惊惶道：“是那个杀猪榜的胡润？”
王浩阳咬牙道：“对！就是那个大鼻子！”
“完了，来杀猪了！”
“你才是猪！靠！”
第657章 攘外必先安内
这两年，国内的舆论方向不太对，仇富情绪很严重。
尤其是过去两年的富豪榜公布后，引起了轩然大波。很多纸媒官媒都公开发声，质疑这些超级富有的大富豪。
原罪的声音此起彼伏，不少榜单富豪纷纷落马。
吓得很多有钱人都往跑国外跑。
京圈这边是天子脚下，形势还好点，很多外省的大富豪，听到胡润的名字都风声鹤唳的，生怕被他盯上，上了他的灭门榜。
甚至有人秘密调查胡润的家庭住址，上门威胁，“敢把我们老板的名字放上去，就灭了你！”
很多人一度都觉得胡润拒绝了福布斯的招安，又在这样比较特殊的市场氛围下，很难把富豪榜的生意做下去了。
可谁都没想到，他扭头就参加了企业家峰会，把英国首相布莱尔给请去站台了。这下就厉害了，胡润不仅没倒下，反而越做越大。
除了百富榜之外，还做起了《强势榜》《女富豪榜》《IT富豪榜》《地产富豪榜》《零售富豪榜》等子榜单。
去年，周不器没有上榜。
在低调发展。
看样子，今年是躲不过去了。
最主要的原因，还是从去年10月份开始，紫微星一系列声势做的太大，8000万美元收购搜狗、跟熊猫烧香的大战……想不引起关注都不可能。
“咱们堂堂正正做生意，怕啥？让他过来，我会会他！”
周不器哼了一声。
互联网公司是技术行业，是国家重点扶持的新兴产业，别说没问题了，就算有些小问题，当局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就比如最近圈内刚出了一件事，索尼、环球、华纳等音乐集团，把雅虎中国、百度、网易等国内互联网公司给告了！
说他们在互联网上任意的用盗版音乐谋利，严重的侵犯了知识产权。
被告名单有12家，就包括紫微星。
那又怎样？
等半年后官司打完，只能是宣告那些音乐公司控诉失败。
胡润是来华留学生，汉语说得很好，见面后，就大感惊讶，“周总，你竟然这么年轻？”
周不器笑着跟他握手，“我还是大学生呢，你不知道？”
“听说过，不太敢相信。”
“那不还是来了？”
“紫微星的名气这么大，我肯定要过来。”
周不器笑笑，“坐吧，喝点什么？”
“啤酒吧。”
“呃……”
“那就咖啡吧。”
周不器给宁雅娴递了眼神，精神状态比较轻松。他很想低调，可如果实力真的不允许……那也没办法，只能听之任之了。
“国内的企业家，都被你走遍了吧？”
“各地知名的，基本都拜访过，成功率不高，最多只有一半的人愿意见我，很多人听说我来了都要绕着跑。”
胡润很无奈地耸了耸肩。
周不器笑道：“财不外露嘛，老祖宗的教诲。”
胡润道：“其实全世界都一样，尤其是欧洲的那些有钱人，都很低调，穿着很普通的衬衫、开着很普通的车，跟普通人没什么差别。”
周不器笑道：“还真是，缺什么吆喝什么。”
胡润从宁雅娴手中接过咖啡，说了声“谢谢”，然后就忍不住问：“周先生，我能看看咱们公司的财报吗？不用太机密的，只要……”
“很抱歉，不能。”周不器当即拒绝，“我们正在筹备融资，财务细节不便对外透露。”
胡润有些失望，“周先生……”
周不器道：“公司亏损很严重，我们急需融资来解决公司困境。要是走漏了消息，打消了投资人的积极性就不好了。”
旁边的宁雅娴差点笑出来。
心说周大老板你可真够可以的，连外国友人都忽悠。他可是看过内部财报的，这个月的预期营收，比上个月至少能增长15%。
胡润直言问：“周先生，那你觉得你的财富能有多少？”
周不器很无奈的说：“我哪有什么财富啊？你说公司的资产嘛，就几个网站，一堆服务器，账面资金什么都没有。这次融资要是不顺利，紫微星明年就得破产。”
“对，资产也算财富。”
“那无形资产怎么评估啊？”
“我听说紫微星这次的融资报价……有几十亿美元？”
“造谣！”
周不器坚决不承认。
胡润又问：“紫微星什么时候启动融资？”
“9月份以后吧。”
“那正好，我们的富豪榜是10月份出，到时候就可以根据融资规模来做初步的评估了。周先生，你的股份是多少？”
周不器很无语，觉得这老外真是难缠，“我们是互联网企业，有期权池，所以股权结构跟工商那边有一定的出入。”
“嗯，理解，理解。”
“我个人持股……大概十几个点吧。”
胡润心头快速估算了一下。
感觉这个周老板想进全国百富榜还有点难，可进入IT富豪榜肯定没问题，稳稳的是前10名！
他才是个大学生啊，真了不起。
富豪榜嘛，要是上市公司的老板还好，信息公开，准确性会比较高。可未上市公司的老板身家评估，基本靠猜靠想考推测，没什么准确性。
在胡润看来，周老板这个年纪，进入IT富豪榜前十就差不多了。
要是进入百富榜了，那就太震惊了。
有了大体的估算，胡润就满足了，感觉此行不虚，就很高兴地说：“我在国内走访了上千位企业家，我觉得他们的成功，可以总结为三点。”
“哦？”
“第一，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诚信。第二，勤奋。第三，务实。”
“这样啊……”
周不器不动声色。
心中大骂，说你个外国佬还跟我玩隐喻？好像我没诚信在骗你似的。
诚信？
诚信顶个屁用，那都是上一代企业家的模式了。有了互联网，把信息茧房做起来，把用户圈起来，从网络理财到网络借贷，从医疗广告到请你砍一刀，套路层出不穷，想怎么骗怎么骗。
胡润见他不以为然，很好奇，“周先生觉得我说得不对吗？”
周不器道：“我认为成功也要有三点，跟你的看法完全不一样。第一，创新；第二，资源整合；第三，速度。”
“诚信呢？”
“这是奢侈品，普通人用不起。”
“勤奋呢？”
“勤奋不代表正确，走在错误的路上，越勤奋犯的错误就越大。”
“务实呢？”
“这是上一代人的想法了，以前是拿自己的钱创业。以后就是拿投资人的钱了，哪会那么务实？有些创业团队，拿到钱后，上来先每人买一辆车。”
胡润似乎理解了他的意思，“靠着吹泡泡提速？”
周不器道：“也不能这么说，我们是中国速度，已经取得了巨大的成就。”
胡润点了点头，笑道：“是啊，有一个发现我特别欣慰。在培训机构领域，首富是李彦红，他是做英语培训的。这说明了新一代的年轻人在努力地拥抱世界，是开放、包容、富强的标志。”
“呃……”
周不器感觉有点拉胯。
新东方现在是培训教育产业中的首富，过几年就换成学而思了，是做中小学生教育的。后来，学而思也被打败了，变成了中公教育，是教年轻人考公务员的。
……
紫微星这边来了不速之客。
不过周老板底气很足，能够坦然的接受一切结果。低调也好，曝光也罢，都无所谓。企业做到这个规模了，再想藏也藏不住了。
相比之下，缘味集团这边来的不速之客，就有点人心惶惶了。
是警察！
经侦队伍一上来就控制了财务部，还把副厂长唐跃和申安民给带回去问话了。
刚过完年，员工们还等着老板发红包呢，没想到遇到了这种事。
房启文很愤怒！
这俩人，都是他当初做饮料厂时的得力助手，也是缘味集团能做到今天这么大规模的重要功臣。
没想到，竟然被立案调查了。
他当即去了董事长办公室，发现周建军和伍高义正坐在一起抽烟喝茶，办公室里乌烟瘴气的，这俩人在高谈阔论。
公司出了这么大的事，他俩还云淡风轻，这更让房启文气不打一处来，质问道：“董事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要一个解释！”
周建军得了儿子的指点，也不含糊，脸色比较淡然，“解释？什么解释？”
“唐跃和申安民被带回去问话了！”
房启文气的面红耳赤。
伍高义皱起眉头，不太高兴的说：“房厂长，带回去问话而已。只要他们手底下干净，调查清楚了，不就放回来了？”
“我……”
房启文立时语塞。
干净？
干净个屁啊！
这种企业里，哪有谁屁股底下是干净的？
周建军眯着眼睛道：“小房，集团做到现在这个规模不容易，当初你搞那个饮料厂，不是差点要破产了？”
房启文情绪很低落，“是。”
“那就更应该珍惜今天来之不易的成果。小唐和小申的事，你不用担心，这是我儿子专门请警察同志帮忙，帮他们验明正身的。最近公司里总有传闻，说他俩收受回扣、虚开发票、炮制虚假运输队，影响很不好啊。”
“啊？”
房启文呆住。
周建军很得意，还以为是自己的威严把他震慑住了，老气横秋的道：“查一查嘛，查清楚了就能扼杀这股谣言，以正视听。今年集团的目标很大，马虎不得啊！”
后面的这番话，房启文是压根没听进去，试探着问：“董事长，您说……您说警察同志是周总请来了？”
周建军气势一瘪，脸上有些挂不住。
伍高义忍着笑道：“对，是小周，周不器建议的。他觉得集团现在的内部气氛不太好。宁可业务发展延缓两年，也要把内部问题整肃清楚了，攘外必先安内嘛。”
这就很明确了。
要开刀了。
房启文觉得双腿发麻，走不动路了，木讷的发愣，心慌的厉害。
第658章 安卓
健身房里有十台跑步机。
不过，周不器出现后，大家就都先后结束了运动，返回工作岗位了。健身房里只剩下了周大老板在慢跑。
“锻炼呢？”
周绍宁不知什么时候笑哈哈的走了过来。
“这不等你呢嘛。”
周不器继续慢跑，控制节奏，控制呼吸。可这一说话就有点破功，步频就乱了，只能放缓速度，结束了锻炼。
二人去旁边的软座上坐下，周绍宁拿出了两款产品——手机。
一款是白色的，一款是黑色的。
贴着“联想”的商标。
周绍宁道：“质量还可以，就是功能少了点，阉割的太严重了。”
“本来就是惠民低价版。”
周不器接过来，试用了几下，主要就是接听电话、发短信，其他的花花样功能，全部被砍掉了。
连电池都被削减了大半。
市面上的手机，一周充电一次，这版手机一两天就得充电一次。主要是便宜，299元的零售价，可以让绝大部分大学生消费得起。
去年已经做过一次了，一售而空。这次是第二波，很会是最后一波。
以后，紫微星电子集团就会开启智能机的战略了。
周绍宁道：“有消息传出来了，有关部门正在展开论证，是否要放开手机制造的准入门槛。只要我们能拿到牌照，就可以推出咱们自己的‘紫微’牌手机了。”
周不器瞥他一眼，“这个牌子可不能乱用，先搞个子品牌练练手吧。对了，iPhone你研究得怎么样了？”
“天才般的设计，很惊艳。可问题也很多，稳定性方面比诺基亚、摩托罗拉、三星的智能手机差太多。”
“刚开始做手机，有问题是难免的。但这种电容触控屏的思路，才是手机的主流。咱们要做手机，必须也这么搞。”
“我接到了一份邀请函。”
“嗯？”
“是谷歌的。”周绍宁对此拿捏不定，只能找对大方向判断敏感又准确的周不器来商量，“你知道安卓系统吧？”
周不器点了点头，“嗯，谷歌收购的一个手机操作系统。”
周绍宁道：“安卓系统是由IOS系统的几个核心工程师研发出来的，整个架构思路跟IOS都很像。现在iPhone亮相，惊艳了全世界，谷歌也坐不住了。不过谷歌选择了另外一种思路。”
“开源。”
“对，就是开源，他们从两年前就开始了这个计划，要跟全球的手机供应商和开发商合作，要对安卓系统展开优化和适配的工作。我……我在硅谷还算有些名气，他们听说我在做手机公司，就希望咱们也加入安卓联盟。”
“那就加吧。”
“啊？”周绍宁微微一愣，没想到他这么轻描淡写就同意了，“不用多思考一下吗？”
周不器好笑道：“有什么好思考的？那可是谷歌啊，是全世界互联网企业的标杆！苹果系统也挺好，可人家封闭，不带咱们玩，能怎么办？”
“其实市面上的系统还是挺多的，比如微软的手机系统就挺好，应用多，开发者多，市场份额也高。”
“微软好像有点跟不上互联网时代了。”
“可微软是操作系统之王。”
周不器深深的看他一眼，“你觉得用体验度和操作流畅度来说，是WM系统好，还是IOS系统好？”
“目前来看，还是微软。”
“呃……”
周不器有些语塞，只好说道：“那是因为苹果刚刚做手机，还很不成熟。等iPhone的系统更新完善，就能看出差距了。IOS是界面多简洁美观啊？微软的界面多土多俗？”
界面土一点，也没关系，毕竟那是微软。
可微软系统的授权费太高了。
微软的CEO鲍尔默赚钱水平第一流，可市场眼光着实差了一点。安卓那边是全免费，可搭载微软系统的手机，每部手机却要给微软缴纳高达25美元的授权费用。
这谁能承受的起？
要是早期手机暴利的时代也就罢了，等后来手机厂商越来越多。尤其是国内更改了手机准入政策，大批国产手机产商进入这个领域，百花争鸣之下，一定会极大的压缩手机的利润空间。
那个时候，谁还用得起微软的手机系统？包括塞班系统也是，也得交授权费。
要是安卓系统很垃圾，这也就罢了，咬着牙也得用。
可安卓背靠谷歌，科技含量世界顶尖，又是模仿乔布斯的IOS界面创意，又是完全免费……脱颖而出是迟早的事。
周不器以结果推过程，一环套一环、一步接一步，说了十分钟，头头是道，理论性十足。
周绍宁很疑惑的看着他，“怎么跟数学公式似的？”
周不器轻咳一声，“这是商业逻辑。”
周绍宁认真的看了他一会儿，才缓缓的道：“可是安卓这边风险太大，说不定要被起诉。咱们这么注重品牌形象，要是搭载这样的系统……”
周不器一挥手，“谷歌会解决好的！”
周绍宁的眼神充满了困惑和质疑。
周不器哭笑不得，“你这什么眼神？”
“你怎么这么确定？”
“市场判断啊。”
“那也太草率了。”
“草率什么，这个问题我都考虑半年多了，就等你过来呢。以后咱们一起工作时间长了你就明白了，我的工作风格就是这样，干脆利索，没有那些扯皮的反复论证。”
周绍宁沉默了好一会儿，轻叹一声，“我是跟不上你的思路了，那就这样？咱们跟谷歌合作？”
“合作啊，必须的！”
“要有不少的研发投入呢。”
“不怕花钱，既然合作了，咱们就全心全意。我跟谷歌那俩创始人都聊过，我很钦佩他俩。你这边也有关系，那就更好了。咱们专心点，倾力合作！”
周绍宁问：“做到什么程度？”
周不器道：“不设标准，没有上限。赶紧组建团队，马上启动这件事。对了，安卓联盟里有多少家手机厂商？”
周绍宁道：“目前好像有五六个，不过还有时间，等安卓系统正式推出之前，肯定还会陆续有更多的手机厂商加入进来。”
周不器眯起眼睛，淡淡地道：“可以把这件事，当成紫微星电子集团的核心业务来做。”
“安卓系统？”
“手机操作系统做出来了，肯定是要搭载到手机上。咱们还有时间，你马上去美国，跟谷歌详谈，达成深度的战略合作。他们不做手机，咱们来代劳！全球第一款安卓系统的手机，应该由咱们和谷歌联手做出来。”
前世的第一款安卓手机，是谷歌和HTC合作做出来的。
HTC公司在此之前并没有什么太知名的产品，可是这次抓住机会抱紧了谷歌的大腿，推出了安卓系统的HTC手机，直接引爆全球。
然后，就是国内的魅族跟进HTC。
小米又模仿魅族，接下来的国产手机厂商又紧跟小米，让国内的手机产业彻底爆发。
这个机会，就没必要谦让了。
周不器都亲自去过谷歌两次了，他个人还持有谷歌30多万股的股票没有解禁，有不错的往来关系。
相比之下，HTC就是过路的陌生人。而且，HTC现在主要的合作对象是微软，是很多微软手机操作系统新版本的首要合作伙伴。
而谷歌和微软又是绝对的竞争关系。
有了这层关系，就多了运作的空间，促成紫薇星电子和谷歌的手机业务战略合作了。
周不器道：“你这就去美国，这些低配手机的事就交给老颜。校内网团购业务已经很成熟了，你不用管。”
“嗯，行！”周绍宁点了点头，“对了，还有一件事，我跟老颜说了，要把永焰电子厂卖掉，所有设备和工人，全部抛掉。”
周不器抽了抽嘴角，“他能答应？”
“是有点舍不得。你不是说在这边立项建总部园区嘛，总要把地皮空出来。”
“能卖多少钱？”
“恐怕卖不上价，现在做手电筒、电蚊拍、LED灯这种小厂子，都跑到江浙和南方去了。整条生产线搬过去不难，可工人不好解决。实在不行就只能卖设备，然后裁员了。”
这种电子厂，工人都没什么待遇，五险一金什么的想都不要想，偶尔发点米面的福利就不错了。
做手机就一定要走轻资产路线，做手机研发、设计、销售、售后等环节，生产制造环节主要得靠代工厂。
代工厂那边都是血泪史，做的都是黑心资本家的勾当。这种活，肯定不能跟高大上的紫微星电子集团直接挂钩。
周不器点了点头，“实在不行，那就裁员吧，把所有人都安顿好，每人多开三个月的工资，别闹事。”
“这肯定啊，给少了老颜还不让呢。”周绍宁有些好笑，“我还真没想到，老颜这大咧咧，还挺义气。我那天跟他说要卖掉工厂、裁掉工人，他都哭了。”
“啥？”周不器也被逗笑了，“真假的？哭了？”
周绍宁笑道：“真的，眼睛都红了。后来我去他办公室，满屋子都是烟味。”
周不器叹了口气，“也不奇怪，那是他前半辈子的全部心血啊，就被你扔掉了。”
第659章 产假
3月1号，“淘宝优选”频道在朋友网悄悄上线。
不过，更让大家关注的还是校内网团购。
经过这几年的市场积累，校内网团购已经成了一个社会现象。尤其是299元的校园定制版手机，不少官媒都发声称赞。
这次，总共有50万部手机。
大学生们在狂欢，校外人士则很眼红，觉得校内网应该更加的开放、加速开放！
其实从去年6月份开始，校内网就逐步地开放了。
在推行实名制的过程中，允许已经毕业的大学生们登录校内网，并使用校内网的部分功能，比如浏览校内论坛、阅读校内新闻、参与校花校草的投票、查火车票等等。
不过，开放的过程并不是一次性的。
最开始让那些原本是校内网用户，后来因为大学毕业而失去登陆功能的大学毕业生回来。
然后是邀请制，邀请那些在朋友网中有完整信息的大学毕业生用户和微知网的答题能手成为校内网用户。
到了10月份，才有条件的逐渐放开。
这学期开学，校内网的注册就会彻底地向所有大学毕业生放开。
到目前为止，校内网的注册用户已经超过2300万人，其中有650万人是已毕业的大学生。而这些已毕业的大学生的功能是受限的，不能福利签到、不能参选校花校草、更不能参加校内团购。
尤其是这次的手机团购，玩出了新的营销套路。
校内论坛里，置顶帖是关于这次定制手机的成本介绍——
分摊到单部手机的设计成本3元；
研发成本3.6元；
硬件成本208元；
代工成本4元；
生产及管理成本3.2元；
包装以及配件成本4.4元；
渠道成本0.6元；
运营成本7.3元；
运输成本0.4元；
增值税和消费税6.4元；
仓库成本：0.1元；
销售成本0.6元；
物流成本4.5元；
一系列的清单列表都列举出来，总成本是246.1元。
乍一看，成本价是246元，零售价是299元，校内网好像还有得赚。可实际上这还没算上售后成本。
因为校内网缺乏线下直营的售后点，又缺乏同类型的机器来更换，手机出现故障就只有退货退钱这一种选项。
按照上次手机团购的退货率1.6%计算，将会有8万部手机属于报废品，直接损失超过1700万元。
运营得当了，校内网可能会小赚一笔。如果售后环节出现问题，次品率每一个百分点，校内网就会损失1000万元以上。
也就是说，校内网辛辛苦苦为全国大学生们定制的校园版手机，很可能会倒贴钱。
对此，石婧琳非常不满。
她很讨厌做这种亏本的买卖。
可胳膊拧不过大腿，她只能接受公司的战略安排。不过她也不是善茬，直接把真实的手机成本信息以置顶加红加粗帖子的方式，列在了校内网论坛上。
大有一种自己赚名声，让手机同行都去死的架势。
果然，效果空前！
手机团购三天，这个帖子的跟帖量就超过了3万条。
这种公开透明的方式，引来了大学生们的极大好感，大学生们在狂欢。
周不器接到了刘强栋的电话，在抱怨说校内网在这边赚美名，他在前面顶炮火。许多做手机的同行都给他打电话，说校内网公开成本细节的做法太混蛋了，这不是涸泽而渔吗？
周不器暗暗发笑。
说的太对了，还真就是涸泽而渔，这是最后一笔买卖。
紫微星电子集团已经成立了，贴牌手机的事以后就不干了，连功能机都不生产了。要把所有的精力都用在智能机的研发上。
不过，对于校内论坛中很多人呼吁校内网进一步开放的言论，周不器没有答应，只是告诉石婧琳做好舆论引导。想买便宜好货，可以去朋友网的淘宝优选频道。
校内团购不能开放。
首先就是电商市场还没做起来，鱼目混珠。
第二就是开放之后，管理和运营就会非常复杂，成本也会大大的提高。就比如物流成本，在淘宝购物，用户要交12元的快递费。
淘宝跟快递公司的合作费用，也高达8元每件。
校内网这边则比较低，每件的快递成本是4元。究其原因，就是校内团购的运营模式更简单，是直接与大学对接。
在淘宝购物，快递员要挨家挨户地送，1万个件得上百个快递员配送。可是校内网团购就不一样了，比如复旦大学下单了1万个快递，直接一个大包，整装送过去，到地之后在监督下拆封，就可以减少掉包率。
到货后跟校学生会联系，有学生组织帮忙，就会极大的缩小在快递员身上支出成本。
“开放肯定是要开放的，但不是现在。”周不器翘着二郎腿，优哉游哉。
石婧琳对他这吊儿郎当的样子很反感，没好气的道：“那糗事百科呢？在朋友网那边上个频道吧？张一明都找我说好几次了。”
“嗯，可以。”
“还有应届生求职网。”
“啊？”
“你不是早就说过嘛，应届生求职网以后也要做大，要变成求职网，跟智联招聘、前程无忧这样的招聘网站去竞争。现在校园市场已经绝对统治了，没有任何对手，可以扩大业务了吧？”
扩大业务之后，应届生求职网就是求职网下面的一个子网页了。
相对于应届生招聘，社招才是招聘网站最大的收入来源。
周不器皱起眉头，“会不会有点急了？做校园招聘好说，背靠着校内网，很容易就能做好。可是做校外业务……前程无忧、中华英才网这样的对手可不好对付。”
石婧琳道：“现在已经3月份了。”
“那又怎样？”
“这届的校招已经进入尾声了。我觉得可以让他们用3个月的时间招聘新人，然后6月份的毕业季正式启动新的计划，搭建新网站，改组为求职网。用暑假把主网站先做起来，也不耽误下一季的校招。”
周不器似笑非笑，“你被人忽悠了吧？”
“啊？”石婧琳愣怔了一下，“怎么了？”
周不器好笑道：“应届生求职网是隶属于校内事业群的，可是改组为求职网，权职结构上就要分出去了。”
“啊？”石婧琳美眸睁大，气恼道：“这个贺阳，真是混蛋！”
周不器笑道：“我一猜就是贺阳，求职网做的是招聘业务，技术方面要求不高，主要是人脉资源的搭建。这是贺阳最擅长的，他这是不死心，也想管实务呢。”
石婧琳咬牙哼了一声，很傲娇的扭头走了，“这事你烂在肚子里吧，算我没说！”
周不器见石大小姐被耍了，竟有些莫名的喜感，然后让宁秘书把贺阳叫过来。
“老板，你找我？”
“上月财报啥时候能出来？”
“正在整理，最迟后天，跟预期的差不多，环比增长至少10%。”
周不器点了点头，“我跟你说件事，我要请假。”
“啥？”贺阳没反应过来，“请假？”
周不器重申了一遍，“对，请假，请长假，三四个月吧。”
贺阳很惊讶，“这么长时间？”
周不器想说请产假，可又觉得不太好，就说道：“个人原因，要离开公司一段时间。”
“去哪啊？”
“三亚，海边。”
“度假啊？”
“你这么理解也行。”周不器顿了一下，“我也不是说一去不回了，这几个月内，肯定也会经常回公司，但不可能每天都过来了，十天半个月可能过来一次。要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我临时过来也没事。每天也可以给我发邮件、通电话。”
贺阳松了口气，笑道：“只要有信儿就行，别遇到大事儿了缺了主心骨。”
周不器摆摆手，“不至于，我就在国内。一点私事而已，等下半年了，我就回来正常上班了。”
“嗯，那行，回头我就通知下去。”
在贺阳看来，周大老板长期不来公司打卡签到，说不定还是件好事，可以检验一下公司的管理体系。
很多以老板为核心的公司，老板在场，公司上下都很积极。老板不在场，就都懒洋洋的懒散一片了。
就比如最近盛大总裁唐俊就说过，陈老板在公司的时候，他一定在公司。陈老板下班了，他后脚也跟着下班。这就是老板驱动型公司，整个公司体系很不健康。
“对了，我看人事名单，公司新入职了160多人？”
“对，都是年后入职的。算上年前入职的220人，还有收购奇虎所带来的员工，目前紫微星的员工总数已经超过1100人了，其中900多人都是技术方向的。”
“真正的研发人员呢？”
“420多人吧。”
周不器摇了摇头，“研发中心那边就有200多了，除去那些人，全公司的研发工程师才200多人？”
贺阳道：“这些都是很有技术实力的，最低也是T5级，人均年薪将近40万。”
周不器摇摇头，“还不够，要重点招聘有技术的高级工程师，A计划和X计划要着手准备。安卓系统你知道吧？不知道就回头跟周绍宁和许亮杰说说，等夏天这届校招应届生入职后，挑出一批学习能力的强的，向安卓工程师的方向培养。”
“行。”
“还有一件事，你不许欺负石婧琳。”
“啊？”
贺阳愣了一下，眼神中充满了狐疑。他有些隐隐地猜测，又没有确切的证据。
周不器淡淡地道：“求职网可以搞，但你以后不准拿她当枪使。女性高管本来就少，要呵护起来。”
贺阳有点心虚，“嗯，好的。”
第660章 伴读
有媒体说，国内最容易赚钱的有两拨人，第一波人是改革开放初期的个体户，另一波则是背靠着移动梦网的大小SP们。
过去六年，依托着电信运营商的无线概念，成就了一批又一批的百万富翁、千万富翁。只要随便做出点什么产品，打点好移动的关系，上了梦网……那就跟印钞票一样。
不过在无休止的投诉之中，国家展开了两波很严格的整治，绝大部分的SP厂商们都死了。最近甚至都传出消息，当年国内第一大SP巨头TOM在线，要私有化退市了。
在这种情况下，紫微星后知后觉，响应梦网的号召，勇敢的杀进了SP市场。
目前只有一款产品——糗事百科。
过了首月的免费期，紫微星终于在SP业务上看到了回报，过去这个2月份，收入1400万元！总用户规模超过900万人，包月用户超过500万人。
事实证明，梦网依旧强大，SP市场没有死，死的是那些低端低俗低质量的SP厂商们。
虽然糗百的段子也高雅不到哪去，很多都是擦边球。
不过这年头的限制不那么严格，随便一个下载软件，就可以免费搜到想看的片子，没有版权限制，没有颜色限制，各种下载工具各种种子。
有了SP事业群的收益，紫微星2月份的财报就更漂亮了。
总收入2.3亿元！
不算6500万元的技术转让费，运营收入达到了1.65亿元，相比于1月份的1.34亿元营收，增长了23.1%。
远远超过了财务部预期的10%-15%的目标。
不过因为春节，以及高额的招聘支出，上月在营收方面的净利润有所降低，为6300万元。算上技术转让的收入，单月净利润1.16亿元。
紫微星的现金流达到了4亿元的规模。
周不器伸了个懒腰，对这样的财报非常满意，“公司的发展进入正轨，越来越好了。”
宁雅娴端着热腾腾的咖啡走过来，笑盈盈的说：“大家都说咱们的财务这么健康，即便不融资也没什么。等淘宝频道业务做起来了，还有搜索业务的广告密度恢复了，每月都能有2个多亿的净利润。”
“嗯？谁说的？”
“秘书处。”
“她们几个啊，难怪。”周不器摇了摇头，“必须要融资。不拿到钱，咱们根本搞不了大计划。靠着业务赚钱，还差的远呢，必须得通过金融市场拿大钱，做更多更大的投资。我那天跟胡润讲话你没听嘛，互联网的时代，成功的一大要素就是速度！要以最快的速度抢占赛道！谁快谁有理！”
先抢占赛道，投资更小、发展更顺利。后来者想进入这个市场抢地盘，就得付出十倍八倍的努力和资金投入才行。
反面教材就是当当。
这可是国内最早的电商平台，而且早早就取得了成功，产生了盈利。结果李国清夫妇俩过于保守，生怕让出太多的股份，导致失去公司所有权。
这就导致了三大极其不利的因素。
第一，留不住高级人才。越是优秀的人才，就越有野心和抱负。死工资是靠不住的，必须给出足够的期权激励才行。股票太少，人才纷纷离职。
第二，没钱。让出的股份太少，就融不到太多的钱。没有足够多的钱，就没法展开足够多的项目投资，没法抢占足够多的赛道。
第三，没有战略投资。战略投资的占股份额一般都比较高，要占股25%以上，然后战略合作伙伴会尽可能的把自身平台资源向当当身上倾斜。
前世的当当就是拒绝了企鹅的战略投资。企鹅这才转头看向了京东，与京东达成了战略合作，把QQ和微信的流量都给了京东。
国内B2C市场的格局就彻底改变。
紫微星不需要战略投资，可必须要让出股份，吸引足够多的高级人才、拿到大量的发展资金才行。
周不器喝着咖啡，继续看材料。
这是，来进一步的完善企业架构。目前紫微星的权力部门还比较集中，很多部门手握大权。
比如行政部，几乎掌握了所有高管；比如人力资源部，几乎掌握了所有员工。
这是不行的。
要通过企业发展部来从两大部门中分权，完成战略规划、调研分析、公共关系、品牌建设、评价体系、对外合作、计划制定等工作。
绝对的权力导致绝对的腐败，必须要把部门职权划分清楚，来分权制衡。
如果这个部门筹建，预期要招聘一个集团副总裁，另外再有45-50人的员工名额。
相比于技术人员，这类的员工招聘简单，招聘成本低、工资也低。
今年紫微星要筹建总部园区，需要跟官府打交道获得审批，这就需要企业发展部来具体运作。
这份材料很长，周不器稀里糊涂看了半天，也没太看懂。大概意思就是这部门是企业管理体系中的重要组成部分，想了一会儿，就签下了“同意”两个字。
这时，他接到了一个电话，很惊讶，竟然是马平山的妹妹、在北航读书的马裳琪。
“琪琪？”
“周不器，我哥去南方之前，是不是跟你说过，让你帮忙照顾我？”
“嗯，说过。”
“那你来一趟呗，我遇到麻烦了！”
“怎么了？”
马裳琪很着急，“哎呀，反正是麻烦事，讨厌死了！你来我学校吧，你不来……你不来我就要被人欺负了！”
周不器知道这姑娘有些刁蛮任性，只以为是她的淘宝书店经营不下去了，在做恶作剧，“好了，别闹。”
“是真的，你来不来嘛？”马裳琪的都带上了点哭腔。
周不器皱起眉头，“到底怎么了？”
马裳琪烦躁、崩溃又泪奔，“学校安排我当伴读，可我不想去！”
……
周不器给孟厚坤打了电话，然后先去了北航。
在北航的奶茶店里看到了脸色僵白的马裳琪，无聊又烦躁的趴在一张桌子上，眼眸失神，好似丢了魂儿。
周不器走过去，要了一杯奶茶，很奇怪，“伴读？到底怎么回事？”
马裳琪就苦兮兮的说学校有留学生。为了照顾好外国友人，尤其是黑皮肤的非洲兄弟，除了免费之外，每年还要给他们10万块钱的生活费。除此之外，为了让他们能更好地适应国内生活，减少语言障碍，还要给他们安排伴读。
陪交流陪学习陪生活，以免他们没有朋友，产生不好的留学印象。
学校见马裳琪品学兼优、沟通能力强、英语也好，就建议她和另外两个男同学一起，给一位非洲留学生当伴读。
“另外两个伴读是男生？”周不器有点惊讶，“这外国留学生是男是女啊？”
马裳琪很厌恶的说：“男的！大老黑！一股臭味，烦死了！”
周不器皱起眉头，“这安排不像话，男留学生安排男伴读就好了，在一起生活学习，还能提高英语。可让你个小姑娘过去算怎么回事？让你去和亲啊？”
“说的不就是嘛，我都跟学姐打听过了，说最好的是韩日留学生，跟咱们自己人没区别。白人留学生也还好，还有最起码的素质。这些大老黑最烦人，总爱耍流氓，小来小去的只能忍。要是闹大了，学校就出面换一个伴读生，根本没法处罚。一年10万块钱的生活费，我都用不了，他们根本就不够花。有的女生不自爱，每周都跟他们去酒吧，可恶心了。”
“你拒绝啊，不行吗？”
“老师都跟我谈过好几次了，我是积极分子啊，说是政治任务。”
马裳琪闷闷不乐，完全没了往日里的活泼劲。
见周不器沉默，就不满的嚷嚷道：“喂，你说话啊？我哥走之前说过的，让你们照顾我的！”
“就这么点小事，你都处理不了？”
“我不敢。”
“有什么不敢的？你不挺能吗？”
马裳琪气呼呼的道：“反正你帮我。”
周不器笑道：“我让孟厚坤过来了，一会儿你把这事儿跟他说说，让他帮你处理吧。我要是出面了，我怕把黑人兄弟给胖揍一顿，引起外交事件。”
马裳琪撇撇嘴，“孟厚坤？他行吗？我看他傻乎乎的，像个二五仔。”
“以后有事了，你找他就行。”周不器笑了笑，“首都这地面上，没有他解决不了的。”
“真的假的？”
“行了，我还有事，不跟你说了。”
说完，起身就走。
周不器有点好笑，还以为她挺能的呢，到底是个小姑娘，这点小事都办不好。
离开了北航，就去了北外。
马裳琪也就是看着挺能，实际上是外刚内柔。可宝妹妹就不一样了，看起来是个软妹子，可韧劲和能力，比她强不少。
果然，去了北外，就听薛宝珊很高兴的说好消息，“我妈妈答应了！”
周不器很惊喜，“她来首都了？”
“没有，等我毕业后再过来。这几个月，她把家里那边的事处理完，把房子卖掉，以后就来首都这边生活了。”
“嗯，好事！回头我买套房……”
“不用你买，我都买过了，两居室，80多平米，够用了。”
“这不好吧？”
“够了。”
薛宝珊抿抿嘴唇，轻轻摇头。
“嗯……”
周不器狐疑的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扬扬下巴，张开双臂。
薛宝珊俏脸绯红，快速地瞟他一眼，然后就垂下眼帘，软绵绵的身子向前一倾，就依偎进了他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