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1章 Hadoop
听过许亮杰的话，周不器又叫来首席技术官程秉皓，也详实沟通了一下搜索的事。
新浪的爱问搜索，就是他带队做出来的。
如果他去年不离开新浪，说不定凭借此功劳，就能晋升为新浪的CTO了。
不过，他现在是紫微星的CTO，也一点不差。
程秉皓的看法跟许亮杰差不多，而且更加地本土化。
“百度为什么做内容？因为在国内做搜索，做内容是唯一能够生存下去的方式。”
程秉皓的看法更加的锐利直接。
在国内做搜索，跟硅谷不一样，要根据法律法规，要移除和屏蔽一些内容。以及要贴心的为用户考虑，通过一些深度算法，帮助用户移除一些深度的专业化内容。
因为越专业越小众，越庸俗越大众。
要想获取最多的大众用户的喜爱，不能提供太专业的内容，而是要提供一些浅白易懂、不那么复杂的搜索结果。
比如百度那边已经在做机器学习，也就是最早期的人工智能。即通过用户搜索结果以及对搜索结果的反馈，来让机器学习。从而在未来搜索的时候，让机器帮忙推荐更符合大众口味的最优解。
这就又产生了一个好处，可以进一步的缩小检索范围。
百度的搜索技术比不上谷歌，差距之大……远远超出想象。其实也不止百度了，雅虎、微软也一样。
谷歌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在海量的互联网数据中搜索出相关内容，然后根据算法排列，呈现在用户电脑前。
可其他的搜索引擎不行。
要想给用户提供最快的响应速度，怎么办？
最简单的方法，就是缩小检索目标。
谷歌检索10亿条信息，百度就检索1亿条信息。
信息来源少了，搜不出想要的答案，也就不奇怪了。
所以，百度要想坐稳国内第一的宝座，就一定、只能、必须做内容。通过自产的内容，来弥补检索技术方面的弱项。
这种方法，没法满足高端用户的需求，却可以满足全社会中80%的用户需求了，这就够了。
可以说，百度的李总通过正面退怯、背后游击的方式，完成了对谷歌在搜索领域霸权的挑战，并且成功了。单从这一点来说，可比微软、雅虎等巨头强了不少，那伙人还在苦哈哈的想跟谷歌玩技术呢。
玩个屁啊，根本不是一个量级的。
在大数据处理的领域，全球科技公司都要依靠一个叫Hadoop的开源核心架构。这个架构来源，就是谷歌对自身算法理论的公开，却没有公开算法细节。所以雅虎和阿帕奇就牵头合作，召集了一大批顶尖科学家，根据谷歌的算法理论，做出了这个大数据处理系统。
可问题很多，距离谷歌公布的一些、雅虎、百度等巨头，都要使用这个开源系统。
只有谷歌不用。
不仅不用，他们还在2010年完成了系统的更新……把原来的理论推翻，上线了一个更先进更高端的大数据管理系统。
也就是说，全世界科技巨头们使用的大数据管理系统的底层架构，比谷歌淘汰的那个旧版本，还要落后几倍的效率。
巨头们当然也抗争，想做出超越Hadoop的东西。
国内的代表就是百度。
在07年的时候，百度股价一路飞起，上下振奋。李彦红决定代表华夏，做一个世界级的开创性项目出来，起名“金字塔”计划。
抽调了百度最精英的核心技术人员，又从外面招来了一个专家团队，带头人赫然就是现在紫微星研发中心的负责人杨振坤！
这个大计划，不用JAVA、Python，甚至连C++都不用，直接用C语言写代码。
可谓是雄心壮志。
当时，百度从最高层到一线开发人员，都充满激情，毕竟这是一次叫板硅谷的大事，做成了足以扬我国威。
项目组疯狂加班，百度大厦12层西侧的灯每天晚上都亮一宿。
做了两年，项目成功了！
可是，最后百度还是回归到了Hadoop的阵营中。
为什么？
因为有一个小项目组，拿来Hadoop的代码简单包装，重写了API，然后拿过去跟百度耗时两年、斥巨资打造的金字塔系统比较性能。
结果，小项目组以微弱的优势取胜了！
李彦红看到这个结果，顿时心灰意冷，如同被泼了一盆凉水。
Hadoop是开源项目，是全世界的开发者们一起去更新、促进，潜力巨大。原创的如果没有巨大优势，再加上职场政治，就只能是朝开源的方向走了……
阿里云的初期，曾遇到过巨大困难，被业内深深质疑。因为最早期的时候，王建博士判断错了，也要搞一个类似Hadoop的大数据系统，半抄半改，还是糊了。后来看到亚马逊云成功了，才恍然大悟，赶紧调头改变方向，这才取得了成功。
企鹅、盛大、新浪、华为、金山等科技公司看到阿里在前面趟地雷，还真是趟出来了一条道。这个时候，大家也就不说什么“新瓶装旧酒”、“阿凡达时代才能诞生”的风凉话了，赶紧跟进，也都很顺利的做出了自己的云计算平台。
这背后都要依托着开源项目Hadoop。
程秉皓道：“我在新浪时，就意识到了内容的重要性，开始对爱问搜索补充内容来源，比如爱问知识人，比百度知道还早一年。可是公司给的支持有限。我99年最早做搜索时，整个搜索部就我一个人。到了去年，也才120多人的团队，别说跟百度比了，连搜狗都不如。”
周不器问：“如果做内容，你觉得还需要做什么？”
“基础性内容。”
“哪个方面？”
“比如搜索，怎么做蛋炒饭？如果用谷歌，会搜出许多长篇大论，很多资深大厨的一些心得等等。这些当然很好，可用户可能不需要，只需要一个结果，是先炒饭还是先炒蛋？百度知道很好的做了补充。”
周不器点了点头，“的确，简单搜索更符合大众口味。”
程秉皓道：“咱们有后发优势，看着百度怎么做、做了什么，去学就好了。学个七七八八，就能打败谷歌，成为国内第二了。要是做的更好了，在渠道方面发力效果更突出，超越百度也不是不可能。”
周不器哈哈笑道：“你可真有自信！”
程秉皓很认真的说：“如果搜索业务交给我来做，我保证五年之内打败百度！”
周不器又大笑了两声，敷衍过去了。
搜索业务，他更倾向的肯定是王小船。
前世有经验的。
新浪的爱问搜索一点名堂都没做起来，比网易的有道搜索还差，做的最好的当属搜狗，坐稳了市场老二的位置。
通过多次交谈，周不器算是对搜索业务，有了一个初步的认识。
许亮杰、程秉皓都是搜索领域的专家，都曾开发出影响力比较大的搜索引擎。虽然都失败了，但经验是宝贵的。
如果再把王小船拉来，紫微星就形成了搜索业务的“三驾马车”。
这个配置，总能尝试着跟百度掰一掰手腕了吧？
想一想，还真有点小兴奋！
BAT的三大巨头里，紫微星算是要真正地迎向第一个对手。
这时，周不器接到了一个急促的电话。
是温知夏打来的。
“老公，你来一趟呗。”
“现在？”
周不器有些惊讶。
温知夏吱吱呜呜的说：“办公室里刚刚拖过地，我又穿着高跟鞋，不小心摔倒了……”
“我靠！”周不器吓了一跳，很紧张，“怎么样？你人没事吧？保大，一定是保大！孩子没了，咱们以后再生，你才是最重要的！”
温知夏又好气又好笑，“你说什么呢？才怀两个多月，孩子都没成型呢，还保大保小，都要当爸爸的人了，还这么胡闹？”
这口气，略带娇嗔。
看样子，她身体没什么问题。
就是嘛，才怀两个月，不小心摔了一下，一般都问题不大。除非是女性不爱惜身子流产过太多次，又或者一些妇科疾病。
温老师肯定没这些问题。
“你没事？”周不器松了口气。
“没事。”温知夏语气有些叹息。
“那怎么了？”
“叔叔生气了，说什么都要给我休假。”
“呃……”
周不器就有点崩溃，有点无语。
上次在廊平工厂的事，周不器算是帮了老爸一个大忙。投桃报李，周不器就跟老爸请示，说是让温老师回奶茶厂上班。
怀胎十月了，总不能一直闷在家里吧？
温老师又不是那种家庭主妇的性格，她是事业型女性，有自己的事业追求。
好说歹说，老爸这才答应。
没想到，出了这种事！
这下麻烦大了。
温老师在办公室里摔跤了，只这一幕，长辈就得揪心好几个月。再想在奶茶厂工作是不太可能了。
温知夏闷闷不乐的说：“叔叔说让你来接我，去医院看看，然后……然后就不准我上班了。”
“没事，有我呢！我这就过去，你等着！嗯，你真没事吧？”
“肯定没事啊，我也注意呢，摔倒的瞬间，我用胳膊拄地呢，连屁股都没摔倒，就是胳膊扭了一下。”
“行，那你等我。”
第542章 学而思
接上了温知夏，果然没有任何问题。
就是情绪不太好。
跟老爸打了几个马虎眼，说会带她去医院检查，做了一番保证，这才顺利离开。
一上车，温知夏就很苦恼的说：“完了，这下工作又没了。”
周不器叹道：“没办法，谁叫我家三代单传，老爷子身体也不太好，都指望着你肚子里的孩子呢。”
温知夏有点惊讶，“三代单传？”
“算了，不说这个。”周不器摆摆手，想了一下，“奶茶厂这边你是没法来了，就我爸那性格……你要是再来上班，估计得把我揍成猪头。”
温知夏抿嘴一笑，拍他一下，嗔道：“就胡说。”
旁边的宁雅娴也会心一乐。
觉得这小老板在女朋友面前还挺可爱的，妥妥的姐弟，我男朋友挺搞怪的，平时你要多迁就他。”
宁雅娴连忙道：“没有，老板很厉害，跟在老板身边，能学到不少东西。”
温知夏道：“他工作很辛苦，有时候工作起来连饭都忘了吃，晚上回家了都要泡脚解乏，麻烦你多照顾着他。”
宁雅娴就有点莫名其妙，拎不清老板娘这话的意思，就试探着说：“我看有不少会所都有足道服务，要不每天晚上都安排时间，让老板过去按按脚，放松放松？”
周不器当即拒绝：“算了吧！我对那种场合没兴趣！”
温知夏白他一眼，“你想多了吧？人家宁秘书说的是正规足疗。”
周不器撇撇嘴，斜眼看她，“怎么，你去过？”
温知夏脸一红，“我才没呢。”
周不器哼道：“那不就得了？足道这行啊，越是高端，就越是不正……嗯，我最近在研究一套有限游戏和无限有限的理论。想做大生意赚大钱，就得玩无限游戏，就得不设边界。有限游戏在边界里面玩，无限游戏玩边界。”
温知夏快晕了，“快收起你这一套吧，大理论家！”
“商业游戏啊，规律都是一样的，就看你能不能理会了。”周不器摇头晃脑，觉得自己很聪明，“雅娴，你听懂了没有？”
宁雅娴深以为然，美眸里满是崇拜，欣然道：“老板是天生做大生意的人，举一反三的能力就是强。”
温知夏就偷偷的掐周不器，在他耳边悄悄的说：“就显摆吧，什么都有你的。”
周不器轻咳了一声，很郑重地建议道：“要不来紫微星这边吧？”
温知夏想也不想的拒绝，“不去！”
“为什么？”
“好不容易才离开的，回去干什么？”
“总是一份工作，人事、行政、财务都可以吧？”
温知夏不高兴道：“所有人都知道我是你女朋友，同事关系怎么处？大家都叫我老板娘，一点都不好。”
周不器好笑道：“叫你老板娘还不好啊？没有成就感？”
“没有。”温知夏摇了摇头，然后瞥他一眼，“我想当老板，不想当老板娘。”
周不器就点了点头。
她以前是大学老师，恋爱后辞职了。作为自己的女朋友，还很大度的容忍了其他女人的存在，眼下还未婚先孕。
即便不说这些，作为男朋友，周不器也有一份责任，去帮忙成就她的人生。
奔驰大G里很宽敞，坐着三个人一点都不挤。
周不器左边张臂，轻轻地搂着温知夏的肩膀，右边也习惯性的张臂，发现人不对，不是石婧琳，也不是伍雨，就赶紧收回来了。
“要不你再继续当老师？”
“我可不回去。”
温知夏立刻摇头。
周不器笑着说：“不回大学，现在教育培训产业是风口啊。随着新东方的上市，多少风投资金都把钱投在了教育产业里，这可是热点行业。”
“新东方？”温知夏面色一喜，有些心动，“可以吗？”
“有什么不可以的，我一句话的事！你不是也认识俞敏红嘛，你去了，至少也是个副总！”
“要代课吗？”
“应该会吧，老俞也要时不时的给学生上课呢。”
“我可教不了英语。”
周不器笑道：“新东方又不只是英语培训，应该还有别的吧？就算没有，你也可以去领命开拓新的业务嘛。”
“可是……”温知夏有些迟疑，兴致不太高。
周不器有些奇怪，“怎么了？”
温知夏为难道：“新东方面对的是大学生和成年人，他们……都年纪挺大了。我不喜欢站在讲台上，然后被学生们品头论足。”
“呃，也是。”
周不器深以为然，连连颔首。
自己的女人被别的老爷们指指点点，哪怕是夸赞欣赏，也不太合适。
“那就去教小孩儿吧！”
周不器当即就做出了决断。
“小孩儿？”
“对，最近好像有一句口号挺响的，叫什么……学英语，去新东方，学奥数，去……去……”
周不器有点想不起来了。
宁雅娴美美的一笑，提醒道：“学而思。”
周不器一拍巴掌，“对！学英语，去新东方，学奥数，去学而思。从营销的角度来说，这广告语堪称惊艳。蹭了新东方的热度不说，还会给人一种潜意识的感觉，就好像学而思是一个能够跟新东方并列的教育机构似的。单从这广告语就能看出来，这伙人有点水平。”
温知夏有点傻眼，“教奥数？我数学……”
周不器一挥手，打断了她，“教小学生啊，怕什么？再说了，给小学生补课，也不只是数学，还得还有其他学科。学而思……嗯，我觉得不错。雅娴，你查查资料，把首都最知名的几家教育培训机构做个汇总。如果没问题的话，咱们就去学而思。”
温知夏晕乎乎的。
稀里糊涂的就被安排了。
不过这种感觉还是很甜蜜的，首都的培训机构，光是知名的就得二三十家之多，让她选择的话，估计得愁坏了。
可这个霸道总裁的男友帮她决定好了一切，有一种被宠在手心上的感觉。
好甜啊！
旁边的宁雅娴表情就不太自然了。
笑的好尴尬。
心中不是滋味。
有点酸。
……
第二天一大早，宁雅娴就把材料做好了，递了过来。
列举了20家首都地区知名的教育培训机构。
在中小学教育领域，做的最好的当属巨人教育。因为新东方上市，风口来临，据说已经有资本开价要和巨人教育展开合作了，融资额度可能会超过2000万美元。
除此之外，还有学大教育、京翰教育、精锐教育、龙文教育、精诚教育等培训机构。这些机构都有一个特点，都是半资源半市场化的类型。
即创始人都是退休的校长或者教师创办的，利用在教育口的人脉，带动更多的老师和生源。
相比之下，学而思算是惊艳的。
这是一家完全市场化运作的教育机构。
老师都是全职的，不搞连带关系，完全是靠教育、老师和教育成果来驱动发展。
再看创始人……嗬！
那就更符合周不器的胃口了！
“创始人叫张榜信，研究生在北大读的。研一那年开始跟同学合伙创业，创办了奥数网，同时开设线下的数学小班课。”
宁雅娴站在办公桌旁，轻声介绍着学而思创始人的情况。
这个张榜信读研的所有费用都是自己赚来的，在研一的时候就开始兼职。除了奥数网和两个线下小班外，还有三份家教和一个网校答题。
一共做了7份兼职。
着实是个牛人。
等2005年研究生毕业了，就开始正式创业了。奥数网改名，变成了学而思，专门从事中小学课外辅导培训。
截止到现在，他全职创业已经整整一年了，取得了颇为亮眼的成绩，营收超过1000万，在首都教育培训业内算是一股不可忽视的新兴力量。
更为惊讶的是，张榜信很年轻，今年也才26岁。
跟十校联盟的这伙人，都属于同龄人。
周不器不禁赞道：“当初我搞十校联盟，安排了七个项目，其中有一个就是教育培训。结果种种原因，没能做起来。没想到，几乎同样的环境，这个张榜信却做起来了！”
宁雅娴嫣然笑道：“在校期间兼职创业，年轻有活力，这个学而思……好像跟老板的理念都很契合呢。”
“是吗？”周不器摇了摇头。
宁雅娴不解，“怎么呢？”
周不器叹了口气，“如果是新东方，说不定我还会有兴趣。给大学生培训英语，也符合校内网的理念。可这个学而思就不一样了，给小学生培训奥数……我不认为奥数是一个正确的符合民族价值的教育培训方向。”
“呃……”
宁雅娴有点无语，感觉老板又魔怔了。
动不动就是国家、民族，格局好像是挺大，但怎么这么玄乎呢？
“那温小姐还去吗？”
“去啊！”
“你不是说……”
“学而思不符合紫微星的价值观，但这是给我老婆找工作，又不是个紫微星找投资。而且不可否认，学而思算是当下教育培训产业的一股清流了。你看看其他那些教育机构都在干什么？在玩资源，都是和学校合作，去拉学生培训。跟他们比起来，学而思堪称光明磊落。”
宁雅娴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这样啊。”
周不器简单的看了一下这份材料，然后就扔到了一边。
其他的培训机构都太差了。
定了，就是学而思！
“出发！”
第543章 帮女朋友找工作
去的路上，周不器又仔细看了学而思的材料，着实又小小的惊艳了一把。
真是棒！
别的培训机构，都是想方设法的跟学校达成合作关系，然后通过学校指引学生去培训。学而思走的却不是学校的路子，而是家长的路子。
这个视角太准了。
掏钱让孩子培训的，是家长，而不是学校。
恰恰相反，学校所引向的培训机构，带有半强迫性质的要求家长掏钱，即便短时间内能迅速的给培训机构招揽大批的生源，可家长心中肯定不满，这品牌形象怎么建立？
这就是典型的为了短期效益而放弃了长线利益。
企业要想做大做强，一定要延迟满足才行。
学而思就做的很好。
为了建立自己的品牌，专门搞出来了一套退款制度。因为做的是中小学培训，授课的内容相对简单，家长们都能理解。所以学而思就提供空间，让家长们可以旁听孩子们上课的过程。
让家长切身感受。
不满意的，可以随时结算课时退费。
这可比包括新东方在内的所有教育培训机构的理念都先进多了。其他的教育培训机构，学费只要交了，就不能退。
学而思的这种做法，必然会导致收益下降，却收获了口碑和品牌。
这可比钱重要多了。
更重要的是，家长旁听，就是监督授课老师，让他们必须提高专注度，拿出最好的状态来给孩子们上课。从而使授课质量大大提高，又是对企业形象的进一步打造。
以至于周不器都心动了。
这样的培训机构，只要管理上不出现什么问题，未来取得巨大的成功，是可以想象的事。尤其学校和培训机构对接的做法，已经产生了非常恶劣的影响。教育口的相关部门，肯定会予以打击和遏制。
可有些资本就是傻乎乎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人傻钱多，还是对政策缺乏嗅觉。投资教育产业的时候，都投那些业绩爆炸、收益爆炸、利润爆炸的培训机构。
“学而思这么好，你说为什么那么多资金都涌向了别的教育培训机构，却没人投资学而思呢？”周不器放下了手中材料，向身边的如玉美人随口问。
宁雅娴思索着说：“可能是想上市吧。新东方上市，市值那么高，让很多人都眼红了。估计他们是想再造一个新东方。”
周不器一拍巴掌，“嗯，有道理！”
那伙人，就是追着头部的几个培训机构投，给他们一大笔钱，让他们快速的发展、迅速的扩大规模，短时间内把业绩翻几番。
两三年后，就上市！
这是很多私募基金的玩法了，基金经理想赚的更多，最好的方法就是尽快投出几个上市公司，取得账面上巨额利润，然后名声大震，吸引来更多的资金。
从2005年开始，国内互联网迎来了第二春，国内的私募基金产业也进入了井喷期，出现了上百个风投机构，肯定是良莠不齐。
周不器哼了一声，叹道：“玩金融的人，最是害人。除了个别一些风投大牛，大部分都是瞎投乱投，很多人一辈子的积蓄就得打水漂。”
宁雅娴很奇怪，觉得老板这话有点武断了。
等听了下一句话，才恍然大悟，哭笑不得。
原来是为接下来的装逼铺垫呢。
“我要是做一个私募基金，保准做到全球最大，规模桥水还大，回报率世界第一。只可惜，我这人对钱没兴趣，我只想为国为民做一点实事。”
“呃……老……老板好厉害。”
宁雅娴都快崩溃了，不知道该怎么接，然后，身子就忽然一僵。因为老板的手，轻轻的落在了自己的大腿上，轻轻的摩挲。
以前也不是没摸过她的大腿，别说摸大腿了，更过分的事都经历过了。可以前的事，都是她默许的。
这次是突如其来，突然袭击。
她本能的一收腿。
可几乎是瞬间，另外一种思路就撞击了她的脑海，她就深吸了一口气，停止了收腿的动作。不仅不收了，还不经意的朝着他的方向顺了过去。
“怎么，你不相信？”
周不器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似的，很惊讶的看她。
宁雅娴脸蛋红艳，略带娇嗔，美眸水汪汪的，“老板这么厉害，我当然相信了。”
然后，就从他手里接过了材料文件夹，轻轻的改在了裙摆处。
刚好把作怪的手给遮住了。
司机就算忽然回头，也发现不了什么。
宁雅娴羞愧难当，心中暗骂自己，这种时候不仅不拒绝，反而还迎合，真是太不要脸了。可又觉得取悦老板是秘书分内的事。
两种思维在脑海中打架，迎合、取悦的思路，简直是所向披靡，没多一会儿就把其他的杂念全部给吞噬掉了。
宁雅娴深吸了一口气，安抚下乱跳的心绪，扬头轻笑道：“老板，我听你的意思……你是要投资学而思？”
“这么好的公司，不投资太可惜了。这做投资啊，跟做企业是一个道理，一定要延迟满足，把眼光放长远。在我看来，学而思的理念，比新东方还好。真不知道那些资本都是怎么想的。”
“主要是培训机构太多了，学而思在首都勉强摸到前十的门槛，规模小、管理团队太年轻，可能是信心不够吧。”
周不器不以为然，“我还年轻呢，谁敢小瞧紫微星？年轻就是本钱。年轻人犯错了，改正就好了。那些退休的校长和老师们能犯错吗？他们根本没有容错率。”
宁雅娴咬着红唇，缓缓的说：“我觉得是格局的问题吧。老板的投资策略，目标是赚几百倍、几千倍的回报，所以更关注企业理念、价值观这些东西，想投出最伟大的企业。那些资本可能只是想着赚几倍几十倍的收益，能上市就心满意足了，只关注的当前的业绩、规模和利润。”
周不器点了点头，“嗯，说的好。所以紫微星融资的时候，一定要找那些世界级大格局的投资人。嗯，你回头把这次谈话内容总结一下，回头以文件的形式给决策委员会的人发现去。”
“我……我……”
“怎么了？”
“老板……”宁雅娴忽然凑过来，声音又低又细，附耳低声，“老板，我在生理期呢，这次……这次摸摸大腿就好了。”
周不器有点尴尬，轻咳了一声，“你想哪去了？我就是觉得你这丝袜质量不错，亲手查验一番。咦？好像到了吧？学而思教育中心，看样子就在这儿，走吧！下车，上楼！”
这不是写字楼。
很老旧。
一楼是建行和一个大超市，楼上有酒吧、茶馆、咖啡厅、健身房、烧烤店等等。
学而思在4楼，整整占了半层，隔壁是一个美容中心，安静温馨。
这地点很适合办学。
“生意头脑不错啊。”周不器自言自语。
宁雅娴终于恢复了从容，脸上的红晕褪下去了，“怎么了？”
周不器道：“我打赌这美容院是新开的。妈妈带着小孩过来，小孩去辅导，妈妈过来做美容，多搭配？”
宁雅娴美眸亮晶晶的，嫣然道：“老板真锐利，感觉一切商业现象，你都能一眼看到本质。”
这里是学而思的临时总部，也有三间教室，会在这里教高阶奥数课，面向那些要冲击国家奖项的孩子。
奥数是学而思目前最核心的东西。
其他的课程，都在别的授课点。
进去之后，里面很空。
好不容易见到了一个二十多岁的戴着眼镜的年轻人，他一脸惊讶。
现在是开学季，又不是节假日、双休日，又是上午……这个点，一般不会有家长过来交费学。
“你们好，你们……是给孩子报名的吗？”
这年轻人有些紧张，因为周不器和宁雅娴的穿着太正式了，前者是西裤衬衫，后者是文秘套装，一看就来历不凡。
周不器笑着说：“请问张榜信张先生在吗？”
“张总在开会。”
“哦，没关系，那我们就在这里等等。”
眼镜男深深的看了他俩一眼，然后赶紧安排他们到前台沙发坐好，急急忙忙的说：“我这就是跟张总说，你们稍等！”
出于礼貌，周不器也不好到处参观，就老老实实的坐下了。
过了一分钟，就从会议室里走出来了一个短发姑娘，长相标致，也就二十多岁，过来端茶倒水，稍显歉意的说：“真不好意思，张总在给老师们开会，很重要的会，实在抽不开身。”
周不器很随和，“没关系，我们多等会儿。”
“先生、女士，你们……你们找张总有事吗？”
“嗯，主要是来找工作。”
“先生，我就是个小财务，您别跟我开玩笑。”
“是真的。”
“您的气质，一看就是成功人士。”
“是真的。”
“先生，你别逗我。”
短发姑娘咯咯笑个不停。
宁雅娴有点看不下去了，觉得他俩好像在打情骂俏，就很平淡的说：“小姐，我们真的是来找工作的。不过不是我们两个，是……帮一位朋友找工作。”
短发姑娘轻轻的“哦”了一声，“那有简历吗？我是财务，也要兼职前台、行政、人力的一些事，如果有简历，交给我就好了。”
“没有。”
“那……那你能说下那位朋友的具体情况吗？她是师范类院校毕业吗？”
宁雅娴摇头，“不是。”
短发姑娘皱皱眉，“这样啊，那……有过当家教的经验吗？”
这宁雅娴就不清楚了。
周不器回应：“应该没有。”
短发姑娘叹气道：“如果有过相关经验，就很容易了。可如果没有，就只能按流程走了，先交纸质简历。通过之后，我们的专家团队会进行面试。如果都通过了，还要进行一些专业的授课培训……”
周不器摆摆手，笑着说：“我是给我女朋友找工作。”
短发姑娘很无奈：“先生，这是原则。”
周不器道：“我是给我女朋友找工作。两年前，她曾经获评燕京科技大学年度十大最受学生喜爱的教师。”
“啊？”
短发姑娘顿时呆住，眼睛睁到了最大，似乎不敢相信。
第544章 周先生大有来头
等了大约20分钟，会议结束了。
各种各样的人走了出来。
年长的有四五十岁，年轻的也就二十出头，穿的衣服也很随意，都是日常生活里的衣服，没有标准化。
大家脸上的表情，都有一丝淡淡的阴霾。
宁雅娴看出来了，悄悄的说：“好像出事了。”
周不器不动声色，“说不定是好事。”
“好事？”
“巴菲特说过，做投资就是两点。第一，找准公司；第二，找一个黑天鹅的时间段，在别人恐惧的时候我贪婪，低价买进，长期持有。”
宁雅娴眨眨眼，若有所思。
没一会儿，就走过来了一个格子衬衫的年轻人，黑色裤子，脸上稚气未脱，完全就是大学生的模样。
经过介绍，他就是张榜信。
学而思的创始人。
态度很客气，也很惊奇，“先生，我听助理说，您是想给自己的女朋友找工作？”
周不器笑着跟他握手，“是的。”
“她曾经是北科的十大最佳教师？”
“不是最佳教师，是最受大学生喜爱的教师。”
张榜信难以置信，“先生，您……您不是在跟我开玩笑吧？”
周不器笑着说：“我叫周不器，张先生，要不……咱们去你办公室里谈？”
张榜信讪讪一笑，他哪有什么办公室啊。
好在会议室空出来了，索性就带着二人去了会议室。
把门一关，也很安静。
坐下后，周不器就很从容的掌握了主动权，笑道：“张先生，开这么一个培训机构，不简单吧？”
张榜信叹了口气，“太难了。”
“可以想象。”
“比想象中的还要艰苦十倍。”
“嗯，其实我当初也想过办一个培训机构，大概是前年吧？本想着发动大学生，去给中小学生登门做家教。不过连个基本架子都没搞起来，就撤出来了。遇到的问题太多，尤其是安全问题没法保证。”
张榜信愣了一下，“周先生也做过培训？”
周不器道：“嗯，上门做家教的思路有点行不通。还是得像你们这样，找固定的教室办班，让家长带着孩子过来学习。”
张榜信脸上的愁云消散了不少，感觉遇到了同道中人，笑道：“还真是这样！我当初也做过家教，也开过班，算是总结过经验。上门家教运作起来不容易，开班也不能像新东方那样，动则成百上千人的大班。新东方面向的是大学生、成年人，自主学习能力更强。我们面向的是中小学生，要监督、引领着他们学习，所以只能是小班模式。”
周不器竖起一根大拇指，“果然是实践出真知！当初我们那几个都没怎么做过家教，完全是一片空白的扎进去，能做起来才怪呢。”
宁雅娴嘴角弯起优雅的弧度，展现着岁月静好的美人姿态。
心中对这个年轻老板愈发佩服了。
贬低自己抬高别人，不仅是给对方心灵按摩，也能引发对方好为人师的心理展开话题，堪称迅速的拉近关系的不二法门。
在她看来，周老板如果真心想做教育培训，肯定能比学而思做的更好。
“周先生，你女朋友真是北科的大学老师？”
“嗯，以前是，早就辞了。”
“怎么没过来？”
“哦，她现在是缘味集团的董事副总经理，工作有点忙，抽不开身。”
“什么？”张榜信眼睛瞪圆，“缘……缘味？”
“对，缘味奶茶。”
“电视广告上的那个？”
对。
“《奔跑吧，兄弟》的主赞助商？”
“对。”
“嘶！”
张榜信倒吸了一口凉气，哑口无言。
看向周不器的眼神，一下就变了。
开什么玩笑？
缘味集团，那可是大公司，一年的利润少说也得几千万！
那样的大企业高管，会辞职来学而思这样的小机构当老师？周先生，这个玩笑可一点都不好笑！
宁雅娴心中也莫名其妙。
不理解老板为什么要卖这个关子，直接亮明身份，简单有效、快速直接。一个小小的学而思，还能拒绝得了紫微星？
别忘了，张榜信在去年才刚刚毕业，说不定他也参加过校内网团购，受到过校内网的不少恩惠呢。
见谈话气氛不太对，她就笑着说：“张总，我刚才看，你们的员工和老师的表情……都不太好。是公司里出了什么事吗？”
“这个……”
张榜信略显迟疑，涉及到公司机密，很多事都不方便透露。
周不器笑道：“我女朋友太忙了，这次过来，的确是帮我女朋友找工作。相比于奶茶生意，她还是更喜欢做教育。学而思的理念我很欣赏，不过，这毕竟是大事，总要对学而思有一个全面的理解。”
“这个……”张榜信还是犹豫不定，过了半分钟，才长长一叹，“学而思遇到了点小危机。”
“哦？怎样？”
“为了宣传，我们刚刚做了推广，说是销售额超过了1000万。还喊出了‘学英语去新东方，学奥数来学而思’的口号。这也是讨好新东方，让他们不要打压我们。没想到，惹到了其他同行。”
“是吗？”
“上周，我们的5个优秀老师，被同行高价挖走了。出手的是巨人教育，他们好像拿了一大笔融资，本来就是业内第一，这下就更厉害了。他们也想做奥数，想做掉我们。”
周不器点了点头，沉声道：“被行业巨头盯上了，这日子的确不好过。”
张榜信苦涩的道：“是啊，周先生，我不知道你……和你的女朋友是怎么想的，但现在学而思遇到了危机。”
周不器一挥手，好笑道：“这算什么危机？顶多是个小水沟罢了，跨过去就好了。”
“啊？”
张榜信微微一愣。
周不器淡淡的道：“一家公司的生命力，不是营收多么多么高、规模多么多么大，而是企业理念和创业家的雄心。跟你说实话，为了给我女朋友找工作，我把全首都的培训机构资料都看了一遍，然后就选中了学而思。你们的家长旁听、随时退费的理念，是最先进的。”
这话说的颇有气势，大佬的风采一览无余。
张榜信哪见过什么大人物啊，立时被他的人格魅力击穿。他不敢相信，这个年纪看起来比自己还小的年轻人，到底是怎么修炼出来的？
还有他的女朋友！
缘味集团的董事、副总经理？
再看看那漂亮妩媚的宁助理……
“周先生，您……您是做什么生意的？”
张榜信没忍住，还是问了出来。心中忍不住惊奇，不会是什么二代吧？如果是这类人，可惹不起。
周不器笑着说：“我不是跟你说过嘛，当初也做过教育培训。当初之所以做教育失败了，也因为同时开工的副业项目太多了，一共七个，这才精力不足。”
“同时开工七个项目？”
张榜信眨眨眼，有点发懵。
读研时，他曾经同时兼职7份工，在北大已经算是响当当的风云人物了。没想到，还有人更夸张，同时做七个项目？
周不器如实道：“对，七个，我记得……分别是出版项目、地推广告项目、导购项目、中介项目、快餐配送项目、宿舍小卖部项目、培训机构项目。”
“还做出版？”
“也不是做出版，就是……嗯，你认识陈东吧？他也是北大的，当初就是他在做这个项目。”
“陈东！”
张榜信失声而出，睁大眼睛。
大名鼎鼎啊！
陈东在北大推过盗版书，打印出版过学习资料，还和很多高校出版社合作，拿到了许多低价着作……更重要的是，陈东大一时候就跟学姐生了孩子，着实震动，这事不少人都知道。
只可惜，他05年就从北大毕业了，对陈东后来的事就不太清楚了。
张榜信忍不住问：“那地推广告项目呢？”
周不器笑道：“高校的餐桌广告项目，不过我们现在已经不怎么搞了，把赚钱的机会都让给后来的大学生了。”
“餐桌广告项目……”
张榜信彻底崩溃。
这事他简直太熟了，亲身经历过啊！
当初在北大的食堂里看到餐桌上的王老吉广告，才忽然意识到商机，悔恨至极。不过一调查，才知道这事背后是陈东带人搞的，没想到……
张榜信呆若木鸡，下意识的问：“那导购项目呢？”
周不器就似笑非笑地说：“导购项目最初的思路是代表大学生，以集体的名义去跟商家谈判、砍价，帮助大学生们以更低的价格买到需要的东西。不过，当初的线下业务没运作起来，就挪到线上了，还真做起来了。”
“是团购！”
张榜信脱口而出，马上就想明白了。
下一刻，他再联想到宿舍小卖部项目，以及陈东在北大搞的什么创业社团，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就再也坐不住了，猛地从座位上跳起来，惊愕的眼珠子都快掉在了地上，声音颤颤悠悠的说：“周……周先生，校……校内网不会就是你做起来的吧？”
周不器笑而不语。
宁雅娴便适时的介绍道：“周先生是紫微星集团的创始人、董事长、CEO。校内网就是紫微星旗下的一块重要业务。”
张榜信哪还敢跟对方平起平坐，连忙伸出双手，跟恭敬地跟他握手，“原来是周总！失敬！失敬！说起来，我也是校内网最早的一批用户！”
为了作证，他还把自己的手机拿出来了。
正是去年他毕业前参加的一次团购，当时是声势空前的手机团购，成功抢到一部熊猫手机。
第545章 大佬就是大佬
看到这部熊猫手机，周不器颇为动容。
没想到二人之间，还有这样的渊源。
更重要的是，他深切地体会到了对方是一个真正的创业者。
按理说学而思过去一年营收000万，规模也算不小了。就算养着20多个老师，光是工资开销就得近400万，加上各种税费、五险一金等支出，600万都挡不住。算上办公楼、教室的租金、教学器材的购买……
学而思就算有盈利，也不会太高。
可一部手机才多少钱？
张榜信拿着这样一部几百块钱的手机，其实就是给整个团队表露的一种态度，一种艰苦奋斗的决心。
“周总，你……您这次过来，是为了考察学而思吗？”
张榜信不傻，经过一番交谈，马上就意识到了对方的深意。
人家的女朋友，是大企业的董事、副总，怎么可能会来一个小小的培训机构当老师？就算对教育事业充满热爱，可也有大把的去处，完全没必要让周大老板亲自跑一趟。
可能的结果只有一个！
那就是周老板说过，他曾经也想做教育培训，结果失败了。应该是想帮女朋友找一个当老师的工作，顺便入局教育事业。
现在的学而思陷入危机。
有5个优秀教师被竞争对手巨人给挖走了。
从体量和规模上来看，学而思跟巨人教育根本不是一个量级的，人家是十几年的老牌机构，很多年前就跟新东方齐名。
在资本的眼中，新东方上市了，跟新东方齐名的巨人教育，上市之路还会远吗？
所以资金流入巨人，是自然而然的事。
学而思就更加没法竞争了。
却没想到，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周不器也不含糊，大大方方的承认道：“我认可学而思的办学理念。横向比较，包括新东方在内的其他培训机构，都是传统企业，学而思却推崇家长监督、随时退费，这就是以客户为中心的互联网思维，有着维度上的优越。”
张榜信没太理解，“维度上的优越？”
周不器道：“在紫微星，我经常会谈多维格局。从下到上，分别是商业思维、技术思维、科学思维和人文思维。高维打低维，一打一个准。”
张榜信眨巴一下眼睛，试探着说：“以客户为中心，算是人文思维？”
周不器好笑道：“当然不是，顶多算是高级一点的商业思维。”
“那技术思维是什么？”
张榜信创业这几年，从没遇见过这样的大人物，当然要抓紧时间请教。有一个厚脸皮，是成功的先决条件。
周不器道：“我总结的这套规律面向的是互联网企业，就学而思来说……嗯，也不是不行。教育培训，最本质的就是要提供更优质的教学内容。这就是技术。假如学而思能在教学质量上超过所有同行，想不成功都难。”
张榜信叹了口气，一脸苦涩，“别的学科我不敢说，在奥数方面……我自觉还是有一些独到见解的。技术方面，应该比别的机构强。可我辛辛苦苦培养起来的几个老师，一口气就被人挖走了五个。”
“那就再拔高一个维度。”
“科学思维？”
“对。”
“怎么做？”
“嗯……”周不器想了一下，这不是互联网行业，还真不好做类比，“科学是规则、是标准、是公式，技术是以科学为基础发展而来的。奥数是你亲自抓的吧？”
“是。”张榜信点了点头，“学而思现在有奥数、语文和英语三个科目。可现在遇到了危机，竞争对手太强大了，我打算砍掉语文和英语，专注做奥数。就算老师都被人挖走了，但只要有我和我同学几个人，奥数这门课就没问题！”
周不器竖起一根大拇指，“思路非常对，收缩业务，专注于核心科目，活下去才是第一位。不过现在我来了，就没必要砍掉了。”
张榜信不由得狂喜，眼睛里释放出了两道炽热的光芒，“周总，你……你是要投资学而思吗？”
前世的学而思，砍掉了语文、英语后，专注奥数，顺利的活了下去。
而巨人教育拿到资金后，为了尽快上市，盲目扩张，在全国各地一连收购了上百个教育培训机构，企业管理做得乱七八糟，几近崩盘。没用两年，业绩竟然被只做奥数的学而思给超过了。
然后，学而思就一路狂奔，成为了国内中小学生培训的龙头企业，顺利上市。再过些年，等互联网环境成熟了，可以做线上教育了，学而思就改名好未来，迅速跟进，一举超越了新东方，成为了国内最大的民营教育培训集团。
不过将来的事，张榜信可不知道，他只觉得学而思在巨人教育的挤压下，快死掉了。
如果能拿到周老板的投资，那简直比做梦还幸福。
周不器摆摆手，笑着说：“投资的事先不急着谈，我先帮你想想办法，解决巨人教育的威胁。”
“太好了！”
张榜信激动莫名。
宁雅娴也心潮澎湃，真心是被老板折服了。
太厉害了！
连教育产业都懂啊？
周不器道：“我说了，科学就是标准、规则、制度。学而思要想成为一家伟大的企业，就要有这个信念，让学而思的教学方式，成为行业的标准，让所有同行都效仿学而思。一流的企业，不是卖产品，不是卖品牌，而是卖规则。”
“是……是啊……”
张榜信抽了抽嘴角，都快哭了。他哪里能考虑那么远，学而思都快死了，他只想着能让周老板指点一套方法，从巨人教育的阴影下解除出来。
周不器看出了他的苦涩，笑着说：“这不仅是未来，也是当下。巨人来挖墙角，顶多就挖点老师呗？就相当于挖的是技术。可学而思只要掌握了科学，建立了标准，还怕他挖人？到时候，就是挖的越多越好了。学而思白赚一笔解约金，还能提升自身的市场地位。”
张榜信硬着头皮道：“周总，我这人笨，你就跟我直说吧，我要怎么做？”
周不器道：“成立专家组，建立标准。比如教奥数，你就把几个教的最好的老师抽出来，成立专家组。这个专家组的目的，就是建立一套教学标准。一堂课45分钟，第分钟讲知识，第2分钟讲段子，第3分钟去提问，第4分钟回归到知识点……要把上课的过程，像是流水线一样设计出来。拒绝个性主义，让所有的老师都按照一套固定的模式去讲课。”
“啊？”
张榜信神色呆呆的，感觉受到了巨大的冲击。
周不器道：“大、中、小学校是铁饭碗，跟他们抢师资，民营培训机构很难做到。就像新东方的老师，哪有正规师范院校出身？有的甚至是连高中都没念完的泥腿子，自学一年英语，就上台讲课去了。”
“新东方的老师，是靠着个性化教学产生的吸引力。”
“对，所以他们的老师薪酬太高，动辄上百万年薪，有着独特的人格魅力。可这样的薪资结构，学而思支付的起？”
“不能。”
张榜信摇了摇头，学而思的老师，平均年薪才万。
周不器道：“所以啊，你拿不出高薪，就招不到那些最顶尖的有足够个性化风采的好老师。就算找到了，也要被行业巨头以更高的薪资挖走。”
“可是去了个性化，课堂就缺乏活力了，孩子们就失去上课的兴趣了，就跟在学校里上的课一样了，枯燥乏味，怎么吸引客户？”
“所以，我说的不是去除个性化，而是要去除个人主义，要做标准化的批量生产的个性化。课堂上要活跃气氛，要讲笑话逗孩子们开心，这是必须的。可讲什么笑话，怎么逗孩子开心，这些不能让老师自己决定，而是要让专家组合议。由专家组设计好套路，让老师反复练习的背下来，在课堂上表演出来就好。”
“嘶！”
张榜信吸了一口凉气。
就有一种感觉，大佬就是大佬，果然是思路清奇，看问题的角度别具一格！一针见血，直戳本质！
难怪说高维打地维，一打一个准。
还真是这样！
他算是理解了科学思维的意思。
抽取最优秀的几个老师，成立专家组，建立一套教训标准。然后依靠着这套标准，严格的培训老师，要求老师不得擅自增加内容、删减内容，就像演戏一样，要按部就班的按照剧本讲课。
而这套标准是由专家组设计的，所以讲课的套路只会更加活泼、更加能烘托教学氛围，更易于被孩子们接受。
授课老师们完全按照标准走，就不是他自己了，相当于专家的复制品。
教学质量必然大幅度提升。
还有更为重要的，就是培养专家很难，可给专家培养复制品很容易。同时招一百个人，给他们一两个月的时间，按照标准模式反复学习、反复练习，总能留下二三十个。
这样一来，招聘老师的难题也就解决了！
不需要再招聘那些特别牛的有卓越教学风格的老师了，直接从大学毕业生里找人，然后培训几个月，就能轻松上岗了。
相当于是把脑力工作变成了体力工作，薪资也能压下来。
至于巨人教育，那就更简单了。
学而思只要用高薪把专家组养起来，签下长约，保证他们不跳槽就好了。普通的讲师，竞争对手们随便挖。复制品嘛，要多少有多少。
所有的讲师，都是按照一种套路讲课，讲课方式都一模一样。缺了谁、少了谁，影响一点都不大。
挖墙角的危机顷刻而解。
“周总，你……你真是太伟大了！”
张榜信激动的都语无伦次了，感觉自己的灵魂都超脱了，走进了新的认知世界，看见了更壮美秀丽的商业山河。
第546章 没见过你这样当老板的
周不器大佬的风采展现的淋漓尽致。
宁雅娴美眸里春情闪动，张榜信更是崇拜的几乎五体投地了。
周不器心中快慰，满足感油然而生。
以前，他都是向各种各样的大佬请教，这次面对年轻的创业者，他也来了一波指点江山，当真是……颇有几分小乔初嫁、雄姿英发的气概。
接下来的事就顺理成章了。
张榜信说他是和几个同学一起创业的，其中最主要的一个合作伙伴，叫曹润东。在学而思的股份结构中，张榜信占股60%，曹润东占股30%，其他两个同学占股10%。
周不器就夸赞了他一通，说这个股份划分很健康。
一家公司的成功与否，与创业初期的股份结构有很大的关系。
有的创业者，动辄自己持股90%以上，甚至可能95只给团队分几个点的股份。这种严重畸形的股权结构，一开始就宣告死刑了。
创始人的胸怀越大，让出的股份越多，越容易把企业做大做强。
典型的例子就是小马哥。
他创办企鹅的时候，基本是一己之力，公司股份怎么划分都是他说的算。可结果他的做法令人震惊，只要47%。其余股份分给其他4个联合创始人。众人大惊，表示51%才能完全掌控公司，要不多拿点？
小马哥则表示，说一旦个人股份超过50%，就会个人专权，就会个人意志大过集体意志，公司还需要其他的领头羊，47%已经能够做到很完美的平衡了。
更典型的例子是华为。华为不是上市公司，任老总却主动的把99%的股份都分给了全体员工，自己持股不足1%。
除此之外，还有一种是关系型企业。
即创始人有资源、有人脉、有关系，能拿到政府或者大公司的项目，或者从银行贷到巨额资金。整个公司的生死存亡，都靠着他的背景。这种情况，他个人100%的持股都没问题。因为这都不叫创业了。
创业是高风险行为，99%都要失败。
可关系型企业，99%都会成功，员工们高高兴兴的跟在老板屁股后面喝汤，高兴还来不及呢。
“周总，我去把老曹叫来，顺便把财务报表拿过来，你看下！”
张榜信风风火火，特别激动。
周不器一挥手，“我不看报表。”
“啊？”
“叫曹润东过来认识一下就好。”
“不看报表……怎么估值？”张榜信惶惶然，心中有些不安，不会是自己想错了，周老板根本没想投资学而思吧？
周不器道：“投资就是投人，投理念，投思维模式。我对业绩、报表那些短期效益不感兴趣。”
宁雅娴笑着说：“张总，我们周总要是关注财务报表，说不定也像很多风投资金那样去追逐巨人教育了。”
张榜信试探着说：“那这估值……”
周不器摆摆手，很随意地说：“我关注的是管理理念、企业模式，对钱的事不怎么关心，也不喜欢讨价还价。这样吧，我出1000万，占股20%，给学而思估值5000万，不算亏待你吧？”
“啊？是……是啊……”
张榜信呆了呆，都忘记出去叫人了。
就觉得这大老板谈生意，就是雷厉风行啊，1000万的大买卖，跟去菜市场里买菜似的……
……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一笔1000万的生意，轻轻松松就做成了。
周不器翘着二郎腿坐在车里，看着车窗外的高楼大厦，和不时见到正在施工的工地，就觉得首都日新月异，发展速度太快。
快到让人心慌。
自己的步伐要是慢了，说不定就被时代甩在身后了。
宁雅娴坐在他旁边，轻轻的咬咬嘴唇，脑海中还是刚才他意气风发、指点江山的一幕，觉得太霸气、太伟岸了。
就好像找回了少女时期的浓浓崇拜感。
心波荡漾。
“老板……”
“嗯？”
“你……我……”
“怎么了？”
宁雅娴深吸了一口气，笑着说：“老板你好厉害，我觉得你说的那个科学思维，真是太棒了。成立专家组，把讲课流程标准化，我觉得这是民办教育机构产业扩张的最佳法门了。不然，去哪找那么多优秀老师？巨人教育拿到资金了，到处挖老师想扩张产业，可要是他们解决不了这个问题，恐怕要出问题。”
周不器笑道：“这是一定的，巨人的商业模式不行，技术模式也不行，距学而思的差距不小。你看着吧，用不了几年，就得被学而思超过。”
“老板懂得真多，随便指点一下，就让学而思解除了危机。”
“嗯……是我女朋友说的。”
“哦？”
周不器道：“我在地大那边不是有套豪宅嘛，是万科开发的。当初买的时候，给我触动挺大的。我女朋友去看了好几次。第一次去的时候，是个女销售，带她看房，介绍的特别好、特别周到。介绍厨房时，还说春节时候一家人在一起做饭，也不显得拥挤，其乐融融。”
宁雅娴笑道：“销售话术嘛，触动人心中的情感线，引发客户对房子的共鸣，产生潜意识的购买欲。”
周不器点了点头，“是啊，好一点的地产公司，基本都能做到。可惊讶的在后面。第二次去看房，那个女销售请假了，不在。所以就临时找了一个男销售。男销售不知道她是老客户，去看房的时候，又详尽详实的把房子介绍了一遍。所说的每一句话，所用的每一个词，跟昨天的女销售都一模一样。去了厨房，就说春节时候一家人在一起做饭，也不显得拥挤，其乐融融。”
“这……”
宁雅娴惊了个呆。
周不器道：“万科能做到全国最大，也是有原因的。连销售话术都能标准化，可见管理功力之深。”
宁雅娴感慨道：是啊，销售标准化了，最大的好处，就是杜绝明星销售。防止明星销售利用与大客户的牢固关系来威胁公司，也防止了其他公司想来挖角的风险。
周不器伸了个懒腰，“所以说啊，这是个商业社会。生活里的点点滴滴，都蕴含着丰富的商业道理。就看你能不能发现，然后合理的运用了。”
宁雅娴幽幽地一叹，“我是看不到了，这辈子就只能跟着你……嗯，给你打工了。”
周不器眉梢一挑，“嗯？”
宁雅娴脸蛋一红，连忙转移话题，笑着说：“还是温小姐厉害，买房的过程都能有这样的感悟。要是我，遇到了都不一定有什么体会。”
周不器摇摇头，“不是她。”
“啊？”
“是伍雨，我的另一个女友。”
“哦……”宁雅娴拉了个长音，然后就侧着身，身体前倾，悄悄的说：“老板，你的女人是不是很多呀？”
周不器奇怪的看她，“不多啊，就三个，你不都见过嘛。”
“在外面没有吗？”
“有什么？我说了，我目前就三个女朋友！”
宁雅娴轻咬着红唇，脸蛋发烫的问：“不是男女朋友关系，但也长期保持关系的那种……没有吗？”
周不器断然否定，“没有！”
这是实话，所以说的斩钉截铁，底气十足。
“那……那……”宁雅娴吱吱呜呜了几下，如同小姑娘般忸怩，垂首道：“就三个女友……会不会少了点啊？”
周不器想了一下，现在温老师怀孕，石婧琳又一如既往地冷淡，身边只有一个伍雨，便点了点头，“好像是少了点。”
宁雅娴美眸一闪，眼帘一挑，发现他正盯着自己，脸色倏然一红，赶忙低下头去，心头砰砰砰的乱跳。
周不器奇怪的看她，“我怎么听你这话……好像在暗示我？”
“没有。”
宁雅娴都不敢抬头看他了，心中紧张又期待。
这种事，磨磨唧唧的也烦躁。她都离婚好几个月了，三十多岁的轻熟年纪，夜里也空虚，也想男人。
如果能趁此机会把关系捅破，说不定就能跟这个年轻老板成了好事。
不要脸就不要脸了，拼了！
周不器装模作样的瞎猜：“肯定有，我猜猜啊……对了，你女儿是谁照看？你妹妹？”
“嗯。”
“漂亮不？”
“什么？”
宁雅娴愣怔了一下，没反应过来。
周不器神色古怪的说：“雅娴，你妹妹帮你照看小孩儿，说明她单身没家庭，你不会……不会是看我条件好，人也优秀，想把你妹妹介绍给我吧？”
“你……”
宁雅娴立时连呼吸都忘了，气恼至极，眼眸里似乎燃起了小火苗。
周不器惊讶道：“怎么？我猜错了？”
宁雅娴咬牙切齿道：“老板，你捉弄我有意思吗？”
周不器连忙摇头，“我可没捉弄你。”
宁雅娴狠狠的白他一眼，冷哼一声，然后就向另一边车窗的方向转过去了，看向窗外，似乎再也不想搭理这个混蛋老板了。
没一会儿，就发现那混蛋老板又伸手过来抚摸自己的大腿了。
宁雅娴扭了一下，很烦躁的说：“起来，别撩拨我！”
周不器好笑道：“干嘛？你不会吃你妹妹的醋吧？我跟你开玩笑呢，我又没见过她。”
宁雅娴面向窗外，看都不看他，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那你也不能动手动脚，男女授受不亲。”
周不器凑过去，小声说：“你离婚几个月，想没想男人？”
宁雅娴脸色瞬时变成了一块大红布，转过头似嗔似恼地瞪他，“想不想，跟你有，又不是什么别的人。”
“啧啧。”
周不器冲她挤眼睛，做鬼脸。
宁雅娴忍俊不禁，扑哧一笑，翻了个大白眼，“没见你这样儿当老板的。”
第547章 禁止办公室恋爱
晚上回家，周不器就把学而思的事给说了一遍。
温知夏自然无比惊喜，“我真要去当老师了？”
周不器躺在床上，搂着她，哼道：“当老师多累啊，你去之后，至少也是个执行董事、常务副总，妥妥的三把手。”
“创业期，副总也得承担教学工作吧？”
“呃……差不多吧，张榜信和曹润东也要下一线教学。不过他们教的是奥数，这是学而思的核心业务。你去之后，去主抓英语和语文。”
“我管两块业务？”
“他们本来想裁掉的，你去之后，把这两块业务做起来，就算是扎根了。他们也不会把你当投资人，而是当合伙人来看了。”
温知夏枕在他胸口，轻轻抚着自己的肚子，“我算什么投资人。”
“你就是投资人。”
“嗯？”
“这次投资，不以紫微星的名义。这跟公司战略规划不太相符，那些人肯定不同意。与其跟他们磨嘴皮子，不如咱们自己出钱，以个人名义投资。”
“个人名义的话……”温知夏略有迟疑，抬头恍惚的看他，“个人名义就只能当小股东了吧？没法控股了。”
周不器好笑道：“控什么股啊，你可别小看学而思这个团队。张榜信和曹润东那俩人我接触了，都是那种有想法、有志向的人。咱们控股了，反而让他们在企业管理和战略设计上束手束脚。要想把这块事业做起来，就应该给他们足够的施展空间。”
其实还有更重要的一点，就是他不确定自己能拿下张榜信。
出资1000万，占股20%，是一个能达到平衡的方案。
张榜信持股60%，稀释20%后，还持有48%，继续掌控公司大权。曹润东持股30%，稀释20%后，还持有24%，依旧是公司的第二大股东、二号人物。
假如占股太多，打破了这个平衡，反对力度会很强，公司内部的局面就会非常复杂，会出现多种多样的权力交锋。
周不器投资学而思，不是为了赚钱，而是为了给温老师找一个好出路。
要是把学而思内部氛围搞乱了，且不说学而思还能不能像前世那样顺利的发展起来，就算能，内部权斗也会此起彼伏。
周不器可不想把学而思搞成一个烂摊子，然后让温老师去里面受苦。
得为她营造最好的企业环境，去舒舒服服的工作。
新东方“三驾马车”的例子就摆在眼前呢。
温老师去学而思后，几乎也形成了以张榜信、曹润东和温知夏为首的“三驾马车”，上下级关系必须要梳理清楚。
“去了之后，你就是第三大股东，在决策的时候，也是第三号人物，对那俩创始人要足够的尊重。争权夺利的事没啥意思，我估摸着，学而思未来会有很大的发展空间，齐心协力把公司做起来，比什么都重要。可别学新东方那三个人，都动刀子了，吓死个人。”
“嗯，我知道。”
温知夏很坦然，觉得当个三把手也没什么不好。这就是男女之别了，相比较之下，女人的权力欲就是比男人要低。
忽然，她灵光一闪，想到了什么，吃惊的抬头，“老公，你说……你说我是第三大股东？”
“嗯。”
“我是股东？”
“对啊。”
“不是你吗？”
周不器笑着摇摇头，“你不是说想当老板，不想当老板娘嘛。我要是股东了，你不还是老板娘？这次拿到的20%的股份，都是你的。”
温知夏抿起嘴唇，这笔股份，是真金白银花1000万买来的，拿着有点烫手，“这……这不好吧，要不还是我帮你代持吧？”
周不器却很坚定，“代持什么？是你的就是你的。我早就说过，你把人生交给我，我来帮你成就！”
温知夏感动莫名，就依偎在他怀里，紧紧的抱着他。
周不器叹了口气，轻轻拍着她的后背，“跟着我……受委屈是难免的，最近我那个大秘书一直在勾引我，就这架势，我看也坚持不了太久了。你想开点，别关注这种事，你现在怀孕呢，情绪坏了，对孩子也好。”
温知夏柔声说：“我不委屈，早就想开了。”
“那就好。”
“我……我现在有孩子了，会影响工作吧？”
“看你，你觉得可以，就去上班。你觉得走不动了，就回家休息安胎。别听我爸妈的，谁也管不住你。你又不是生育机器，没人能限制你的自由。”
温知夏扑哧一笑，特别高兴，“你还挺女权的。”
周不器扬着下巴道：“那必须的，我是个实打实的女权主义者。知道薇蜜网吗？那可是我专门为女性打造的社区。现在只面向大学生，以后会逐步放开，面向所有女性同胞。”
“薇蜜网，那不是琳琳做的吗？”
“那也是我授意的。”
还真是巧了，这时有人在敲门。
伍雨从来不敲门。
门外一定是石婧琳。
温知夏就坐起来，整了整睡衣和发丝，喊道：“琳琳，进来吧！”
果然，下一刻就见到石婧琳穿着一套紫色的纱织睡袍，光着脚丫就走进来了，“你们在忙吗？”
温知夏笑盈盈的说：“没事，过来坐呀。”
石婧琳也没客气，走过来坐在床边。
温知夏打趣道：“没洗澡？”
石婧琳哼道：“说好的，隔一天侍寝一次，本姑娘今天休息，不伺候！”
温知夏哭笑不得。
周不器也拿她没办法，坐起身来，两手一张，一边搂着一个，问道：“怎么了？我看你不太高兴？”
石婧琳现在已经可以很坦然的接受他的搂搂抱抱的，轻轻颔首，“嗯”了一声。
周不器皱眉，“团购没搞好？”
“怎么可能？”石婧琳翻了一个大白眼，“10万台MP3，根本就不够卖好不好？团购第二天就卖光了，你这大老板都不关注的吗？现在团购电脑，都卖出去15万台了。还有保湿水、润唇膏，团购一个星期，总销售额都超过9800万了！明天就能破亿！”
“这么快？”
“嗯，这会是校内网团购的第一次破亿。”
周不器忍不住感慨，“时代变化的太快了，网购的浪潮，挡也挡不住了！”
石婧琳哼道：“这算什么？我问过淘宝的数据，他们今年的销售额都超过120亿了。”
“团购搞的这么好，怎么还不高兴？”
“有人骚扰我。”
“啥？”
周不器睁大眼睛。
石婧琳冷冷地瞥他一眼，气恼的道：“微点科技的冯星光，你给我把他开了！”
“冯星光？”
周不器愣怔了一下，那不是微点笔记的负责人吗？最初在会员购项目里，后来申请了一个网络笔记本项目，就是现在的微点笔记，做的很不错，用户规模超过600万，付费会员都有20多万了。每月光是会员费的收入，都有200万元。
在微点科技那边，微点笔记的创收能力都超过微点安全卫士了，名气很大。
石婧琳冷冷的道：“6月份，微点笔记的收入超过安全卫士，成为微点事业群最大的收入来源，他可能是底气足了，就一直缠着我。我跟他说过好几次了，没兴趣。他还死缠烂打。”
温知夏试探着说：“琳琳，你这么漂亮，有男生追你……也正常吧？”
石婧琳很生气的说：“追我的男生多去了，在公司里，向我示好的就不下二十个，我说过要开除吗？那个冯星光是个混蛋，那天我下楼，他把我堵楼梯间了，说想跟我一起去看吃饭。我不同意，他就不放行。”
温知夏愣怔了一下，“这就有点过了。”
周不器也有些恼火，“这特么的，不是耍流氓吗？追女生也不能这样用强吧？这还是人吗？”
然后，就看到了温知夏那嗔恼又似笑非笑的眼神。
好吧！
当初他追温老师，也没少用半强迫的手段，大冬天的还带她出去跑步呢……
可周不器一点都不虚，能玩一套好双标才是成功人士，表示要为女友打抱不平，冷哼道：“开除！必须开除！”
石婧琳脸色好看了一些，瞟他一眼，闷闷不乐的说：“我跟贺阳说过这事，他乱七八糟的说了一堆，还说让我以大局为重。那个冯星光是公司重点的培养对象，有很大的成长空间，就这么开了太可惜，还说……”
“净扯淡！”周不器哼了一声，不以为然，“跟你比起来，一百个冯星光都不够！”
石婧琳很高兴，“那你去跟贺阳说，把那个混蛋开了。刚才他还给我发短信呢，说了一大堆肉麻恶心的话。”
周不器有点为难，“这……”
石婧琳差点气哭，“你还是不是我男人？”
周不器摇头道：“这种事我出面不太合适。这样，你去找贺阳，就跟他明说，不开除冯星光，你就辞职！”
“啊？”
石婧琳愣了一下，惊愕不已。
周不器冷哼道：“一个狗屁的冯星光，哪有你重要？让贺阳做选择去！二选一！他要是不同意，你就写辞职报告交上来。等团购销售额破亿了，到时候我狠狠的痛骂他一顿，让他做检讨，给你出气！”
“这行吗？”石婧琳迟疑起来。
温知夏也惊呆了，“就一点小事，有必要这样吗？”
周不器道：“这可不是小事，这是原则。过去的时代，都是女性职工，会了升职加薪，都想着跟领导发生点什么关系。现在时代变了，男性也这么搞了，当一次小白脸，人生少奋斗十年，这事谁不乐意？而女性管理者遇到这种情况往往是最危险的，女性更感性，在感情方面更容易受到冲击，一旦受到情场困扰，影响会非常严重，后果不堪设想。必须坚决杜绝这种行为，杀一儆百！”
石婧琳吓了一跳，“那……那我明天去找贺阳说？”
“嗯，去找他！回头我在决策委员会上提一下，要严令禁止办公室恋爱。不管是真恋爱还是以恋爱为名的其他目的，都不行！这一次，必须一刀切！”
第548章 釜底抽薪
第二天，贺老板就拍板，把冯星光给开了。
冯星光非常委屈。
说起来，他也算是紫微星的老员工了，从会员购到微点笔记，可谓是立下了汗马功劳。尤其是微点笔记，每月靠着会员费，都能有200万的收入了。做同类的的对比，江民杀毒靠着卖软件，每月也就是两三百万的收入而已。
可江民杀软是按套卖的，卖的是实体光盘，成本更高，还要给经销商分成。微点笔记卖的却是虚拟会员，属于增值服务，效益更高，上涨空间更大。
更可气的是，冯星光是人大研究生，今年6月末才毕业，正式入职。
到现在，正式入职还不到3个月。
还在试用期。
这就惨了。
直接解雇，别说期权了，连补偿金都不用给。
冯星光当然不同意，闹了好一阵。
王海洋有点顶不住，跟贺阳沟通，说要不象征性的补偿两万，毕竟这人是为公司做出了巨大贡献。
贺阳果断拒绝。
表示一切按规矩办，该怎么样就怎么样，不能因为是有功之臣，就坏了规矩。
这次的事，就是立个典型！
要杀一儆百！
然后通报全公司，警示所有员工。
想上位、想晋升，就得靠自己努力。靠着跟领导搞关系受重用，是可耻的做法。更可耻的是利用男女之情谋取不当利益。
所以，公司决策层做出了最严厉的要求，从今以后，紫微星内部禁止员工之间谈恋爱。
如果真是很自然的产生了恋情，可以向领导申请，调离到其他控股或投资的子公司中任职，公司会帮助员工协调解决。
这事做的风风火火。
周不器在高层会议上，语重心长地说：“社会上流传着一句话，说是干得好不如嫁得好。这话给人带来了很严重的误解。经过调查我们会发现，凡是嫁的好的女人，都是能干的好的女人。”
石婧琳立刻补充，冷哼道：“男人也一样，要坚决打击小白脸的行为。”
这话直指冯星光。
暗示他是想吃软饭，想当小白脸。
许亮杰轻咳一声，说道：“我说一下硅谷的情况，做企业，还是得推崇男女平等。在职场关系中，男女都一样，都要谨慎防范下属别有用心的示好。一旦被感情缠身，再强的工作能力也要影响。有几次，我看有几个男同事，帮着女同事拉行李箱，这当然很绅士，是很好的社交行为，但职场不是社交，不是搞关系搞个人形象的地方。”
作为在座的唯一的女性高管，石婧琳沉声道：“职场中，就不应该存在性别区分。不需要绅士行为，也不需要风度翩翩。女的当男的用，男的当牲口用。不提倡男的给女的开车门、拉行李箱，要提倡男女平等。我建议行政部回头做个文件，下发给每一个员工，要作为企业文化的一部分。”
这没什么可说的。
连女性代表都发话了，表示不需要男人的特殊待遇，男人可以干的活，女人都可以干，追求男女平等。
男性高管们对视几眼，自然没有反对意见。
接下来，又说了SP业务的事。
紫微星要全力进军SP市场，贺阳在主抓这一块业务，按照他的说法，现在是SP市场的寒冬期，可只是初冬。
抄底，当然是在最底部的时候去买入。
帮忙，就要在别人最困难的时候去伸手。
这样才能收获最大的回报。
所以贺阳一点都不着急。
真正的寒冬腊月还没来呢，紫微星不着急，等这块市场最冷、梦网业绩最差的时候进场，才能收获移动方面最大的感激。
不过，即便是初冬，很多公司也抗不住了。
继TOM、空中网、新传集团等无线业务的公司纷纷裁员后，千橡互动也宣布裁员了，裁员规模高达一两百人之多，主要就是针对旗下最核心业务——猫扑的裁员。
猫扑是国内最大的社区论坛之一，跟天涯齐名。
可天涯的老板水平不高，跟千橡互动的陈易舟差距太大。哪怕影响力更大、资历更深，可赚钱能力比猫扑差很多。
最重要的一个方向，就是SP业务。
猫扑是国内SP市场中最大的论坛，单靠着这块市场，每年就能轻松进账大几千万。可天涯苦哈哈的做网页，一年下来，营收规模达到1000万都谢天谢地了。
“猫扑在SP市场赚钱效益很强，加之资本对陈易舟本人的看好，今年年初，猫扑就拿到了4800万美元的风险投资。拿到融资后，猫扑在高速扩张，单是这个上半年，就招聘了600多新人。”
贺阳的这番话，让不少人冒冷汗。
真是大胆啊！
半年就招了600个新人。
紫微星这边，多个业务板块同时出手，周老板豁出脸皮到处捡破烂，成建制的搞来成熟团队，把研发中心和南方分公司都算上，辛辛苦苦的也就招来了370多人。
随即，贺阳就话锋一转，淡淡的道：“他们拿到融资过后，主要是做两件事，第一，发展猫扑门户，第二，发展5Q网。5Q网大家也都看见了，本以为他们会果断放弃校园团购，可这个开学季，他们卖内衣裤、卖袜子、卖蚊帐、卖拖鞋，销售额竟然突破了300万元！”
石婧琳不太爽，气恼道：“6月份的时候，他们团购出了一些问题，本以为就这么放弃了，没想到还在坚持。这次选择的切入口也很准，不再做电子产品了，那些东西售后太复杂。可是卖袜子、卖拖鞋就没问题了，完全没有售后困扰。可见他们在团购的运营方面，是吸取了教训，取得了进步。”
许亮杰深表认可，沉声道：“面对5Q网，不能再大意了。鹏飞，校内网那边必须动起来！”
郭鹏飞精神一震，“我听指挥。”
许亮杰眯起眼睛，有些冷酷，“他们卖的拖鞋化学物质超标，穿上之后对身体有害；他们卖的内衣裤，使用的是劣质棉绒和超标尼龙，贴身穿着，会影响健康。袜子、蚊帐也都是不合标产品。建议全国的大学生，不要只图便宜，要有品质的网购。”
石婧琳眼睛一亮，觉得他说的太有道理了，认可道：“这个思路好，健康比什么都重要。以大学生的名义，在校内论坛上发几个热点的揭发帖子，舆论煽动一下。”
说完，小眼神就扫了周不器一下。
这次，这几个高管是要联手推翻他此前做出的决策了，就是忽视5Q网的存在，不予理睬、不予打击的方针。
电商可没那么容易做起来。
让他们自己把自己玩死就好了。
可结果呢？
人家不仅没死，还起了势，销售额都超过300万了！
虽然跟校内网团购相比还差得太远，可如果不做好准备，予以打压，说不定就真让他们靠着鞋袜这种小东西给做起来了！
事实证明，周老板当初的决策做错了，有点太傲太自大了，小瞧了天下英雄。
你不杀人，人就磨刀准备杀你了。
商业竞争，可从来没什么情面可讲。
周不器也意识到了5Q网团购形成了一定的威胁，连忙改正错误，冷声道：“做企业，竞争在所难免。校内网是紫微星的根据地，是核心竞争力所在。任何人敢进这块领地，伸手剁手、伸脚跺脚！与千橡互动的竞争力度，要提高标准！”
许亮杰马上附议，“没错，这微点跟360、搜狐的竞争还不一样，性质要更严重。”
周不器瞥了贺阳一眼，“这事是你提起来的，有想法了吧？”
贺阳道：“紫微星不急着进入SP市场，等几个月也没关系。但是，SP事业群要先建立起来，我已经找到了一个合适的事业群总裁人选。”
“哦？”
“我联系了千橡互动分管SP业务的副总裁程振平，谈的很不错！”
众人惊喜，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
这是要从内部，给千橡互动来一波分崩离析啊！
现在的千橡互动，最大的利润来源就是SP业务。然而，现在却不得不大规模的裁员，缩减业务范围。
人心惶惶是一定的。
许多优秀员工对企业的期待和前景，也会充满怀疑。
如果这个时候SP业务部的顶头上司离职了，那可就操蛋了，所有人都会成为惊弓之鸟。
贺阳的这句话，让所有人精神一震。
如果做到了，就是对千橡互动的釜底抽薪，是最凌厉的反击。
王浩阳吃惊道：“程振平我知道，算是陈易舟最倚仗的左右手了，他……他会离职？”
贺阳笑道：“陈老板一心对校园社交感兴趣，想复苏当年做Chinaren时的荣光，新认命了一个COO，就是负责5Q网的，据说还想着收购海内网呢。”
这么一说，周不器也就懂了。
又是职场政治。
这事太复杂，处理不好很容易造成内部不稳。
程振平分管SP业务那么成功，是千橡互动最重要的资金来源，结果提拔了一个首席运营官，竟然不是他，是另外主抓校园社交的人……这心里能平衡吗？
许亮杰又问：“合同没问题？”
贺阳道：“他的合同下个月就到期了。工作调动的事没解决，他就一直没续签。”
“好！”
周不器一拍桌子，“既然看好了，那就这么定了！多做些工作，看看能不能多带些人一起过来，多花点解约金也没问题。打垮了他们的SP事业部，就是断了他们的粮道。到时候，他们只能继续收缩业务。”
第549章 看上了就要强势收购
会议结束，周不器回到办公室，马上就让宁雅娴以总办的名义，向全体员工发了一份邮件。
是一份晋升令。
张一明、季子安和石婧琳，全部晋升为紫微星副总裁，同时兼领各事业群的总裁职位，职务级别从M4调高到了M5。
这其中最让人意外的当属石婧琳。
还真不是周不器徇私。
他反而不想提拔。
可石婧琳做出来的业绩太亮眼了，校内网团购的单次销售额，已经成功破亿！
利润超过3500万！
这几年，电商土壤还没有完全形成，可也正因为大环境不太好，竞争对手也少。没有那种大家烧钱补贴亏本卖也要抢客户的现象。
所以眼下存在一个巨大的优势，就是电商的红利期。
利润特别高。
只要校内网树立起了自身品牌，售价比百货商场低，那么原本属于一级经销商、二级经销商的利润，大部分都会归属于校内网，其余则是以差价的形式返给了大学生。
现在，扣除货款之外，紫微星账面上面的现金超过1.6亿，石婧琳可谓是立下了汗马功劳。
在冯星光的事情上，贺阳一度是犹豫的，不舍得开掉这样一个潜力股。
可见到石婧琳急了，说是要辞职，当即就做出反应，没二话，当即拍板决定，表示要开除害群之马！
现在的紫微星里，从上到下都要哄着石婧琳。
前几个月，贺阳和王浩阳还动不动地摆领导架子，会把她叫到办公室来批评一顿，说她工作风格太锐利、脾气不好、气场太大，不利于团结同事。
可现在，都快把她当祖宗一样的供起来了。
在这种情况下，石婧琳在集体的举荐之下，名正言顺的获得了晋升，取代郭鹏飞，成为了紫微星的副总裁，同时兼任校内事业群的总裁。
郭鹏飞继续担任校内网的CEO。
不过，校内网是M4级的职位架构，隶属于校内事业群。
他已经是石婧琳的副手了。
为此，周不器着实忙活了好一阵。
不仅亲自跟郭鹏飞谈话，还发动了孟厚坤、陈东、张一明、徐百卉等人，去跟他谈话，让他能够理解。
他还没毕业呢！
今年才大四。
从原则上来说，他只是紫微星的兼职员工，不提拔也正常。
周不器对他却很特别看重，回到座位上，就那笔写写画画，想给郭鹏飞安排点能出彩的任务。想来想去，就落实在了内容上。
内容，会是紫微星接下来重点发力的业务之一。
会是搜索生态的重要组成部分。
所以他要主抓微知网、糗事百科、校内论坛和校内新闻。
校内新闻是这个月1号才上线的，才上线一周多，周不器都没怎么关注过，就打开校内网查看。
右边栏，最上端是颜值榜和知识榜，下面就是校内新闻了。
一共十条。
都是正在发生的热点新闻。
周不器打开了一条诞生于天涯社区的爆红新闻，是雅阁女嘲讽穷人的。即天涯里一个ID叫雅阁女的白领女性，从上个月开始就陆续发布一些崇富的言论，导致全国人民都口诛笔伐。昨天，她又发表了神论，说“月薪低于3千元都是下等人”，直接把这场网络论战引向了最高峰。
这年头，天涯不仅仅是社区。
也是诸多文化现象的起源。
只可惜，天涯的管理团队在海南岛，偏居一隅，目光有限。管理能力、运作能力都很差，赚钱能力更是几乎为零。明明比猫扑厉害一百倍，结果在天涯内部，他们的目标却是向猫扑看齐……简直是抱着西瓜找芝麻。
周不器现在的层次，对一般性的社会问题，基本都能透过现象看本质了，所以对这种新闻内容也就一笑而过，不怎么关心。
他关注的是阅读量。
登陆后台。
嗬！
这条新闻的阅读量，达到了260万！
这是什么概念？
根据校内网跟淘宝的广告合同，每1000PV价值10元，260万PV，就相当于2.6万了！再加上附加的每个广告点击0.3元的条款，这条新闻至少可以给校内网带来3万块的收入。
再看其他9条新闻……
阅读量过百万的，一共有7条。
总阅读量，超过1500万。
也就意味着，单单“校内新闻”这个小版块的广告费，单日就能给校内网带来超过20万元的收入。
跟天涯全网的单日收益都差不多了。
天涯那么火爆，注册用户才1000多万。就比如雅阁女这个目前天涯最热门的帖子，原贴阅读量也就是百万级而已。
跟校内网转发的新闻差不多。
天涯的影响力那么大，完全是靠着最精英的那批文化人和白领用户给带动起来的，跟大众关系有点远。
这一点上来看，有点像微知网。
周不器就给郭鹏飞打了电话，“回学校了吗？”
“没有，在石婧琳这儿呢，我过去？”
“行，你来一下。”
等郭鹏飞过来，周不器先表扬他，说校内新闻做得很好，很惊喜，可以作为重点项目深入耕耘。
郭鹏飞叹气道：“我觉得还是得有专业的编辑团队。”
“怎么呢？”
“现在的校内新闻，都是我让人每天去各大门户网站上翻看新闻，选出可能爆红可能引发社会关注的50个新闻。然后我们再从中筛选出来10个，重新改版整理，放到校内新闻上。”
“啊？人工的？”
周不器有些好笑，他还以为是通过技术算法，自动生成的新闻呢。
郭鹏飞道：“人工能做好就不错了，前天有个娱乐新闻，说是电影《墨攻》热卖，范小姐翻身，叫板章小姐。炒的挺热的，我们就给遗漏了。”
周不器点了点头，“每天只做10条新闻，有遗漏是难免的，坚持下去。咱们不做门户，可实际上大家对门户的需求越来越低，没时间关注那么多乱七八糟的新闻。咱们提供平台，让大学生能以最短的时间了解到当前最热点的事件就够了。”
郭鹏飞道：“付红亮正跟中传那边的新闻系对接，组织一个兼职小组，每天就负责从网上筛选新闻、内容重构。算是咱们的编辑小组了。”
“这个方案我看行。”周不器点点头，随即语重心长，“嗯，我找你过来，是打算让你把工作重心放在内容领域。石婧琳现在主管校内事业群，肯定会把核心业务抓在手里。你想证明自己，就必须把内容这块做起来。微知网归你管，除此之外，糗百和论坛也归你。”
“可以拓展吗？”
“有方向了，咱们可以一起商量。”
“我还真遇到了一个！”
“哦？”
郭鹏飞笑道：“贺老板不是安排我去参加了一个什么高阶管理者的培训班嘛，认识了一个学长，叫潘海冬。”
周不器微微一愣，“学长？”
“对，学长，咱们北科的校友，不过他比咱们大不少，95年就本科毕业了，然后去清华读硕士、去美国读了博士。去年创业，做了一个信息类的线上公司。”
“关于什么的？”
“wiki，知道吗？”
“维基百科？”
“呃……是，也不是。”郭鹏飞知道周老大不怎么懂技术，就慢慢的给他解释，“wiki，最初是个算法，是指多人协作的写作系统，可以允许一群用户用简单的描述来创建和连接一组网页的计算系统。而这些用户，都可以称维客。”
周不器没好气的道：“什么乱七八糟的，你就说维基百科是不是根据这个来的？”
郭鹏飞很无语，“是！”
“那不就得了？怎么，你要做一个类似的网络百科全书？”
“潘学长已经做了，叫互动维客，从今年3月份开始，已经开启了一轮进校园活动。”
“互动维客……”
周不器眨了眨眼，想到了什么。
看样子，这个互动维客就应该是互动百科了，只是起了这么个奇葩名字，也够另类了。这年头的互联网语言，不仔细分析还真想不明白。
郭鹏飞一脸期待的样子，“你觉得怎么样？”
周不器瞥他一眼，“什么怎么样？”
“维客的方向啊！”
“什么维客？这词谁能听懂？这叫网络百科全书！做搜索离不开内容，给你两个任务，把微点百科和微点问答做起来。你去跟那个潘学长谈，可能的话，就直接收购，然后改名。态度强硬点，他不同意，咱们就自己做，然后利用校内网的资源，让微点百科瞬间打垮他的互动维客。”
郭鹏飞抽了抽嘴角，“这么不近人情？”
“近个屁人情，我跟5Q网近人情，好嘛，都挨批判了！我算是看明白了，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时不我待，赶紧做！”
“要像做微知那样，给钱吗？百度知道和爱问问答不给钱，只用积分奖励用户。”
“这事你自己搞，你能说服贺阳，那就上补贴，我没意见。不过，给钱也是给大学生钱。好钢得用在刀刃上。”
郭鹏飞精神大振，“那必须的！”
正要离开，周不器忽然叫住他，“对了，你对天涯怎么看？”
“天涯社区？”
“嗯。”
“挺好啊，我有空也会去看看。”
“你去试试，最好能买过来。这么好的平台，他们运营不好，咱们帮他们做！”
第550章 帮你排忧解难
周不器顺利的把温知夏送到了学而思。
他个人出资1000万，帮她持有了学而思20%的股份，成为了第三大股东。张榜信也当场表示，会给温知夏极大的信任和权力，在学而思的管理体系框架内，让她担任董事副总经理，主要负责英语和语文两大业务。
一切做得很顺利。
周不器则有点难。
这次花掉了1000万，他的个人账户上，就剩下500万了。
可用资金着实有限。
可见身价什么的都是浮云。也就是紫微星的财务报表没有对外公开，外界对紫微星只能凭空猜测，甚至连股权结构都不清楚。
否则以紫微星目前的规模和赚钱能力，周不器说不定已经荣登富豪榜了，前十不一定，前二十是稳稳的。
可身价是假象，有钱也是公司的钱。
周不器觉得自己应该想办法搜刮点零花钱维持家用，腰包里就剩下500万，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不够了。实在不行，就回家啃老吧。
熊包老爸在股市里赚了不少，不妨回家给他放放血。
儿子花爹的钱，天经地义。
周家早就分家了，老爸的钱都是他个人的，跟家族无关，老爷子也奈何不了。这样的钱，花着没有心理障碍，反正早晚都要传给自己。
搞定了学而思的事，周不器又偷偷摸摸去了银谷大厦那边，私下里见了周绍宁一面，谈了一番对手机产业的伟大理想。
下午又去见了雷俊。
现在的金山，正处于高速发展期。别看微点杀毒好像给金山毒霸来了当头一棒，没想到祸兮福所倚，雷老板换了视角，出征海外了。
去了东南亚，去了日本。
尤其是后者，金山在日本的业务可谓是大放异彩，金山毒霸在日本，已经成为了销量排名前五的杀毒软件。
雷俊带领金山，已然做成了一家国际化公司。
受此利好，上个月金山完成了上市之前的最后一轮融资，按照港交所的上市要求完成了最终的股份改造，融资额高达7200万美元。
这个月，金山又在东京首发了WPS2007，声势空前。
周不器去找雷俊谈的不是金山业务，而是他个人投资的一个项目——乐讯社区。
这是个专注于SP领域的论坛，专注于提供手机社区服务，建立手机社区门户网站，为手机用户提供交流、个人空间、手机高手、游戏高手、综合社区、资源下载等服务。
尤其是“手机高手”板块，影响力巨大，汇集了所有手机品牌的各种型号，给用户们讨论。
发展的势头非常猛。
在这个SP凛冬的时期，业务不仅没收缩，反而还扩张了，甚至还从雷俊手里拿到了300万的天使轮融资。
两人谈了半个小时，周不器就打消了收购或者投资乐讯社区的想法。
离开后，宁雅娴就忍不住问：“我觉得挺好啊，雷总也有意牵头，怎么走了？”
周不器摇头道：“野心太大，什么都想做，到头来什么都做不成。社区模式是属于PC互联网的，乐讯主打无线市场，结果还是PC思维。”
“咱们不做无线社区吗？”
“不做了，老老实实跟梦网合作，快进快出，赚波快钱。”
“哦，这样啊。”
“我怎么看你最近不太高兴？家里出事了？”
“啊？没有啊，都挺好。”宁雅娴抚了抚自己的脸蛋儿，摇摇头。
周不器瞥她一眼，“有事就说，别憋在心里。”
“真没事。”宁雅娴扭头看向了窗外，许久之后，才转过头来，低声问：“老板，咱们那个新的行政命令，真的那么严格吗？”
“什么命令？”
“严禁任何形式的办公室恋爱。”
“当然，必须执行！”
“那……你是老板，你也要遵守吗？”
“老板更应该以身作则。”
宁雅娴眼神狐疑，“那你和石小姐……”
周不器没好气的道：“我是老板，我给我自己豁免权，行不行？”
宁雅娴就笑靥如花，“行啊！”
周不器惊讶的看她，“你怎么这么高兴？”
“啊？是吗？没有吧……”宁雅娴俏脸微红，含糊其辞，“我……我就是觉得……”
“什么？”
“你是大老板啊，这么年轻，这么优秀，看上了什么女人……也没必要太拘束着自己。温小姐和石小姐那边你不用担心，我肯定会帮你保密的。”
周不器有些好笑，“你还挺通情达理？”
宁雅娴挽了挽耳边的头发，垂首道：“我是你的女秘书。”
一个“女”字，咬的比较重。
周不器装傻充愣，一副初哥模样，好像什么都听不懂。
不过，接下来他就没法装了。
收到了一条短信——
“周总您好，我是车潇，此前很幸运曾受过你的指点。很冒昧的打扰您，可我现在遇到了人生中的选择问题，想向您请教，可以吗？”
周不器不由得想起了那婀娜妩媚的身子。这人很懂事，从不得寸进尺。用词很温顺，这么长时间来，也从没打扰过自己。
当然还有更重要的，就是随着温老师的怀孕，石婧琳的不冷不热，伍雨又来了生理期，个人生活有些乏味。
加上身边还有宁大秘书不时地挑拨暗示几下，他就有点克制不住了。
当即便拨了回去。
“车潇？”
“周总，真的是你？我……我……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想打扰您，我就是遇到了一个很重大的人生选择，想请您帮我指点一下。”
“你在首都吗？”
“嗯，在国贸这边。”
“北理旁边有个希尔顿酒店，你知道吧？你现在过来吧，到了给我打电话。”
“好，好的！谢谢周总！”
结束通话，周不器就让司机转路，向希尔顿那边去。刚开始跟石婧琳好的时候，他俩经常去这家酒店开房。
周不器找出了酒店电话，让宁雅娴订房。
“去酒店？”
宁雅娴心头怦怦直跳，脸色娇艳泛着霞光，整个人显得愈发地妩媚多情。
周不器道：“一个女明星，遇到点小麻烦，我帮她开光……哦不，开导一下。”
宁雅娴火热的身子一下就冰冷下来。
周不器瞥她一眼，“你说的，保密！”
宁雅娴没好气的说：“我知道，正字嘛，这个月一笔还没写呢，我会帮你记着的，你随便。”
半个小时后，车潇穿着一件蓝白色的长裙，戴着黑超和鸭舌帽出现了。头发烫成微卷，身形如柳，娇俏美妙。
看到开门的宁雅娴，不由得一愣。
宁雅娴微微一笑，“是车小姐吗？”
“啊，是……我是车潇。”
“周总在里面呢，进来吧。”
进了客厅，果然见到周大老板正在对着笔记本电脑看邮件，旁边还开了一瓶红酒，摆了三支杯子。
车潇舒了口气，快速走了几步，朝他鞠躬，“周总好。”
周不器对她的印象就更好了，笑着说：“没人发现吧？”
车潇摘掉了帽子和墨镜，展颜而笑，“没有，我开车过来的，直接从地下车库上的电梯。”
周不器招招手，“过来吧，先喝杯酒。吹会儿空调，凉快一会儿。”
“谢谢周总。”
车潇踩着小碎步，慢慢的走过来，也不敢坐实，小心的坐在沙发的边缘，接过宁雅娴的酒杯，又道了声谢。
周不器又看了一会儿邮件，这可是大事。
谷歌正式向YouTube发出了报价！
首轮报价，就高达12亿美元！
堪称天价。
不过，YouTube的创始人更狠，直接叫价20亿美元，表示少一分都不会卖。同时又把这样重要的事情以官方邮件的形式发给了每一个投资者。
在YouTube这个项目运作上，周不器可谓是放长线钓大鱼，好不容易才得手的。
总共拿到了20%的股份，其中紫微星持股10%，他个人持股10%。
这笔交易要是达成，他将会永久性的解决个人账户缺钱的尴尬境地。
好事！
嗯，是得庆祝一下！
周不器合上了笔记本，心情特别好，端起酒杯，跟宁雅娴和车潇碰了一下，笑着说：“车小姐，见面就是缘分。有什么事，我能帮忙的，肯定帮。”
车潇连忙正襟危坐，轻声道：“我遇到了一个大老板，他想追我。”
“啥？”
“他是西北那边的煤老板，是当地的首富，说是看上我了，想娶我。”
“这么草率？”
“嗯，他说喜欢我演的电影和电视剧，迷恋的不行，想跟我结婚。那天给我送了一个大钻戒，像鹅卵石似的，我都吓坏了。”
周不器兴趣顿时大减，皱起眉头，“你让他得手了？”
车潇脸蛋儿微红，“没有，手都没给他拉，正吊着呢。”
周不器就有些好笑。
有些时候，女人的套路就是又多又复杂。
想结婚，拉个手都不容易，矜持的跟少女似的。可要是不想结婚，就想怎么玩怎么玩，甚至不惜主动送上门。
周不器问她：“你有什么想法？”
车潇道：“好像他身家百亿呢，我身边的朋友都劝我，有嫁豪门的机会就赶紧答应。可他肥头大耳的，我很厌恶。他爸刚出事死了，他继承了家产，感觉不太靠谱。”
第551章 心甘情愿的放下身段
宁雅娴留在客厅，给柳晴和甄妤发邮件，把YouTube股份的事，按照老板的交代说一遍。
一共三条。
第一，价格方面，尊重创始人团队的意见；
第二，接受股权置换的方案；
第三，如果跟谷歌达成协议，把YouTube的股份转为谷歌的股票，紫微星所持有的那部分股票，禁售期越短越好，3个月内至少能套现1亿美元。或者直接是现金交易。
她一直跟在老板身边，知道老板的大布局。
谷歌的周绍宁，离职已经进入倒计时了。
限于竞业协议，他离职后一年之内不能进入互联网搜索相关的行业。不过这都不重要了。周老板邀请他合伙，一起组建一家电子集团。
要想保持紫微星的控制，肯定要调动大笔的资金。
这段时间，宁雅娴一直好奇，想着老板到底能怎样妙手生花的造出几个亿来，总不能去银行贷款吧？
没想到，是从美国那边捞钱！
更令人震惊的是，20%的YouTube股份中，老板个人持有10%！
即便交易额是谷歌开出的12亿美元，那也是1.2亿美元了，接近10亿华元！
想到这么一个数字，宁雅娴都快醉倒了。
这个周老板，真是……真是太潇洒了！
宁雅娴发过了邮件，坐在沙发上，连喝了两杯红酒，愈发的心慌意乱了。
因为来得匆忙，所以她没能订到豪华套间，只是标准套间。
一个客厅，一个卫生间，一个卧室。
隔音效果也不那么好。
坐在客厅里，时不时地能听到卧室里的动静，跟打架似的，还有女人的尖叫声。
这让她怎么受得了？
就登录公司内网，当起了管理员，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可思绪杂乱，怎么都看不下去。
看看时间，都过去半个多小时了。
忍了又忍，就实在忍不住了，轻手轻脚的来到了卧室门口，猫着腰，耳朵贴在门上，紧捂着嘴巴，偷听起来。
……
周不器冲过澡，腰间裹着浴巾，坐在床边。
车潇头发湿漉漉的，身上也裹着一件白色的浴巾，脸若桃花、红艳娇媚，正蹲在地上给他穿袜子。
“周总，谢谢你这次能约我出来。”
“嗯。”
“我应该怎么办呀？”
周不器不太想参合，“这种事情，还是得看你。”
车潇有些着急，扬头道：“周总，我就是一个小演员，我都晕了。”
周不器可没被美色迷昏，头脑清醒着呢。她说那个人是煤老板，可他却知道，那个人是搞钢铁的，而且是国内最大的民营钢铁厂。她在故意隐瞒身份，肯定知道这里面的水深，心有顾虑。
“嫁入豪门啊，这么好的机会，真想错过？选男人，千万不能看皮囊，那都是虚的。”
“我知道，可是……”
“我听说那边挺乱的。”
“这我就不太清楚了，我没去过西北，跟煤炭生意也没什么往来。”
周不器站起身，穿上裤子，又张开手臂，套上衬衫。
车潇有些急，“周总，你说他会不会是骗我啊？我就是个小演员，没什么名气，人家是大老板，那么有钱，能看上我吗？他说会娶我，是真的吗？”
周不器瞥她一眼，笑着说：“如果你担心的是这个，那应该没问题。你们不刚认识嘛，先吊着呗，慢慢观察。不过，如果你真有这个想法，在圈里就得低调点，别出绯闻。”
车潇轻轻颔首，“嗯，我知道。”
她眼帘低垂，站在他身前，素手如葱，轻柔而缓慢的帮他一颗颗的扣上衬衫的扣子。
真的是娇俏迷人。
周不器就心中暗叹一声，意味深长的说：“自古以来，就说红颜祸水。记住，千万别跟有钱人玩心眼，你玩不过。”
“啊？”
车潇脸色刷地一白。
周不器拍拍她光洁的肩膀，笑着安抚她，“我不是在批评你，是在提醒你。你要是真想跟那人好，就别太装，尽量真实，能不演戏尽量别演戏，人家聪明着呢。”
“他的钱是家里继承来的。”
“那人家也能把你卖了，然后让你帮他数钱。”
周不器哼了一声。
前世，他就是做建材生意的，跟李老板打过交道。年纪轻轻，就能在诸多叔叔伯伯的阴影下打理好家族生意，能力很强。只不过就是不想做钢铁生意了。这也不奇怪，亲爹都被枪杀了，儿子还接班？不改变，难道走亲爹的老路？
表面上充当败家子，高调迎娶女明星，发动网络媒体抹黑自己，让所有人都以为他是个草包。背地里玩资本游戏，转移家族资产。可谓是明渡陈仓暗修栈道。再玩一出巨额离婚案来保全现金流，彻底抛弃资不抵债的实业产业，一系列手段堪称眼花缭乱。
穿好衣服，车潇又弯下腰去给他穿上了皮鞋。
周不器不想过多逗留，开门出了卧室，“雅娴，我们走！”
宁雅娴好像喝多了，脸蛋儿红扑扑的，“好的，我收拾东西。”
刚要离去，就见车潇站在卧室门口，急急忙忙的喊了一句：“周总！”
“怎么了？”
“那我就先观察一阵？”
“嗯，别心急。对待男人，要拿捏有度，慢慢吊着。好处要一点点的给，别一次给足了，得手了就不在乎你了。”
“好的。”
车潇松了口气，展露出了一个美丽的笑靥，“周总，谢谢你这次指点我，我特别感谢你。”
“客气了。”
周不器摆摆手，果断离开。
一出门，他就变了脸，沉声道：“雅娴，以后提醒我，不要让我跟这女人打交道了。”
宁雅娴喝了几杯酒，有些不是滋味，“怎么呢？没玩舒坦？”
周不器气道：“你喝多了吧？”
宁雅娴伸出了三根手指，“三刻钟，吵的我都没法工作了。”
周不器一挥手，哼道：“跟你说正事呢，正经点。这女人是非太多，以后别跟她联系。”
“哦，好吧。”
“喝了多少？”
“你在房间里风流快活，我在外面……就把那瓶就都喝了。”
周不器又好气又好笑，“我看你是疯了。”
宁雅娴借着酒意，咬着红唇道：“她的身材有我好吗？要胸没胸，要屁股没屁股的。还是长的比我好看？”
周不器哭笑不得，伸手搀住她的胳膊，“你真是喝多了，走吧，我送你回家。”
“去我家？”
“嗯。”
上车之后，宁雅娴清醒了不少，也沉默了不少。
周不器伸手，在她大腿上掐了一下。
宁雅娴白他一眼，“干什么？又撩我？”
周不器凑过去，附耳低声，“真喝多了？”
“没有。”
“哦……”
“你干嘛？”
“我还以为你想酒后乱性呢。”
“呸！”
宁雅娴大嗔，推了他一下，狠狠的翻了个大白眼，身子往车窗边靠了靠，离他远点。
可做完这一系列动作，整个人就直接坐蜡。
肠子都快悔青了，心中暗骂自己愚蠢。
喝酒真是误事啊！
装个屁纯啊！
都是过来人了！
老板好不容易主动凑过来聊起了暧昧话题，自己不顺势接过来成了好事，反而还装模作样的给拒绝了……
误事啊！
然后，她就设法补救，把腿伸了过来，高高翘着，“老板，你说是那位车小姐的腿漂亮，还是我的腿好看？”
“嗯，你的。”
“手感呢？”
“你的。”
“这还差不多。”宁雅娴心满意足，似乎被哄开心了，就又主动靠了过来，悄声说：“老板，那个车小姐是不是可会伺候人了？”
“还行吧，办完事洗完澡，我就往那一坐，她就给把衣服裤子鞋子袜子都穿好了。”
“这有什么？”
宁雅娴有些不以为意。
周不器惊讶，“你能做到？你要是这么贤惠，还能离婚？”
宁雅娴咬着红唇道：“那不一样，你是大老板，这么优秀，换成任何一个女人，都会心甘情愿为你放下身段。”
周不器摇头道：“拉倒吧，我那几个女朋友，谁都做不到。”
刚开始恋爱的时候，温知夏还能做到，后来就不行了。伍雨从来没做过，主要是她太懒。石婧琳就更不用说了，让周不器伺候她还差不多。
宁雅娴还想多撩几句。
她喝有点多，今天是没法上班了，就想能不能让老板也跟着自己一块上楼。就算什么都不做，去看看也好。
只可惜，周老板太忙，又接到了不速之客的电话。
千橡互动的陈易舟。
“陈总？有什么指教？”周不器笑吟吟地接起了电话。
陈易舟的话语中，夹杂着隐藏不住的怒意，“周总，这事做的不地道吧？”
周不器故作茫然，“怎么呢？”
陈易舟咬牙切齿的说：“校内网论坛里，出现了不少抹黑我们5Q网团购的帖子，给我们造成了很不好的影响！”
“还有这事？”
“周总，事态紧急，你得帮哥们一把。”
“行，回头我问问具体情况，想想办法。”
陈易舟都急的头顶冒油了，急道：“周总，十万火急！现在我们5Q网的论坛上，也出现了一大批类似的帖子，说我们卖的产品质量不行。周总，这事校内网是源头！”
第552章 你不仁我不义
周不器慢条斯理的说：“陈老板，这事到底是怎么样，还不清楚呢。这样，你等几天，我回去调查一下。我在外面呢，不在公司。”
陈易舟都快疯了。
再过几天？
黄花菜都凉了！
这个开学季，5Q网团购搞的挺不错，眼看着就要打开市场了，结果来了这么一出。校内网论坛上有几个人发了质疑帖，造成了很不好的影响。
再看那几个发帖人的资料……
都是首都高校的学生，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说不定就是紫微星的兼职员工。
这种事，陈易舟心知肚明，却不好挑破，只能硬着头皮道：“周总，你快帮帮忙吧，赶紧给手下打电话，把这几个帖子删了。”
“删帖？这不合适吧？”周不器似乎特别震惊，“大学生们自由发帖，校内网也不能随意删封吧？这成什么了？”
陈易舟见他插科打诨，怒意就再也忍不住，“周总，这点面子都不给吗？”
周不器道：“陈老板，我当然愿意给你面子，可丁是丁卯是卯，一码是一码。我说了，回头我让人调查一下，如果查证确实系谣言，保证会删帖，还5Q网清白。”
陈易舟冷冷的道：“周总，这样的话，我们就只能起诉了。”
周不器大惊，“这么严重吗？”
陈易舟道：“协商不成，就只能走法律手段了，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
“这叫什么话？陈老板，过了，过了啊！没那么严重！”周不器的语气轻描淡写，一点都不在意。
打官司？
那就打呗。
且不说这事不好定性，就算真的定性了，真的判定校内网输了，那又怎样？
赔钱才能赔多少？
国内没有惩罚性条款，名誉损失的估量就更低了，几十万到头了。
国内的互联网企业，最不怕的就是打官司。打官司输了不可怕，那才赔几个钱啊，输了市场才可怕。
陈易舟见对方油盐不进，算是死了心，深吸了一口气，语气颇为冷淡：“周总，做生意，讲究的是和气生财。校内网的做法，有点坏规矩。”
周不器笑着说：“陈老板，你可能是误会了，没那么严重。校内网和5Q网是竞争对手不假，但这是良性竞争，都是为了为全国的大学生谋福祉嘛。没什么抹黑不抹黑的，打铁还需自身硬，身正不怕影子斜嘛！”
“周总，你如果这样，别的事我是没法帮忙的。”
“什么意思？”
“你们在挖程振平，我知道。”
“是吗？我还真不太清楚。”周不器不动声色。
陈易舟淡淡的道：“他是千橡互动的副总裁，分管SP业务。”
“哦。”
周不器心头一紧，不清楚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陈易舟道：“这次的事解决好了，我保证不在程振平的事情上给你设槛。他读大学时我就认识了，当年还一起做过Chinaren。我要是坚定的想留下他，你们挖不动。”
周不器沉默许久，问道：“你想怎样？”
陈易舟道：“删帖，辟谣，帮5Q网团购恢复良好形象。”
周不器生生气笑，淡淡地道：“我只有一个保证，24小时内帮你删帖。可以，就算谈成了。不同意，就当我没说。”
陈易舟心头呕了一团老血，恨不得破口大骂，生生忍住了，可为了5Q网的生死存亡，咬牙切齿的道：“行，赶紧删帖！”
周不器冷冷的道：“我也有个要求，这个月内，我要看到程振平没有任何附加条款的加入紫微星。做不到，以后校内网和5Q网，就只能二选一。”
陈易舟深吸了一口凉气，“行！”
结束了这个电话，周不器也没心情跟宁雅娴继续打情骂俏了。
把她送到楼下，挤眼睛，坏笑道：“你回去休息吧，换条内裤，尿裤子了吧？”
宁雅娴脸色涨红，“谁尿裤子了？”
周不器笑嘿嘿的说：“你偷听了那么久，我就不信没什么反应。”
“莫名其妙。”宁雅娴挽了挽耳边的头发，假装没太听懂，蹙了蹙精致的眉头，试着发出邀请，“你……你不上楼坐坐？”
“做什么？”
“喝杯茶，聊聊天，什么都行。我妹这个点应该接孩子去了，家里没人。”
“改天吧，我得回公司。”
周不器独自离开，返回了公司。
当即把贺阳叫来，给批评了一顿。
挖程振平，竟然走露了消息，还被陈易舟给知道了，这工作怎么做的？挖墙脚，最重要的就是要保密。
最好的挖墙脚的结果，就是挖成功了之后，原老板都不知道这个人去了哪，加盟了哪家公司。
贺阳无奈，虚心接受。
周不器又把自己的解决方案给说了一遍，让校内网删帖，暂时先不抹黑5Q网了，先把程振平挖来，组建起SP事业部再说。
“暂时？”
贺阳很敏锐的抓住了这个字眼。
周不器哼了一声，“陈老板说得对，他不仁，就别怪我不义。校园团购是我的地盘，他冒冒失失的闯进来，还想跟我友好协商？开什么玩笑！”
贺阳眯起眼睛，“你是说……”
周不器道：“把程振平挖来。等挖过来之后，校内网该怎么做，还是怎么做。要持续的曝光5Q网团购产品的假冒劣质，直到他们退出校园团购为止。”
“这样做的话，恐怕以后老陈在圈里不会说你的好话。”
“不做他就不说了？不管他，胜者王侯败者寇！”
然后，周不器又安排工作，说他要去一趟美国，处理YouTube的事。
贺阳听说谷歌斥巨资收购YouTube，自然惊喜万千。
“提到YouTube我又想到一点，许亮杰说网络视频会是下一个重点发力的方向，正在调研这个方向。”
有点打小报告的嫌疑。
论对周老板的了解，肯定是贺阳更在行。
周老板要是看好视频这个方向，肯定早早就带领紫微星入局了，而不是以投资的方式参与优酷。
果然，周不器皱起眉头，很严厉的说：“告诉他，马上停。不需要三把火，想办法拿下搜狗，就是最大的成绩。”
第553章 不确定性才是真理
关婷偷偷给周不器打了个电话，多有埋怨。
说是郭鹏飞近几天精神状态不太好，成宿成宿的失眠，有时候眼睛还红通通的，好像是哭过。提拔了石婧琳却没提拔他，这件事即便他表现的风轻云淡，可内心的打击着实不小。
周不器好笑道：“关婷，长本事了呦！”
“怎么了？”
“你怎么知道他成宿地失眠？你俩同居了？”
“你瞎说什么呢？才没有。”
“紧张什么，你俩都处多长时间了，住在一起也正常，都什么年代了。”
关婷不满意道：“行了，你别瞎说，没有的事。我就是觉得，你虽然是老板，但也不能太欺负人。”
周不器笑道：“这事你就假装不知道，看着就行了。男人嘛，谁没有压力？有压力才有动力。不逼迫一下他，谁知道他能迸发出多大潜力？”
“那也不能……”
“你偷偷给我打这电话，郭鹏飞知道？”
“当然不知道。”
“哎呦！”
关婷气呼呼的说：“你又拿腔怪调，不理你了。”
周不器笑着说：“行了，这事我知道，你别担心。做好后勤工作就行了，工作中的事没问题，压不垮他。”
“那个……呃……”关婷吱吱呜呜，“还有一件事，周不器……那个禁止办公室恋爱的条文，是不是真的啊？”
“当然是真的。”
“那我怎么办？”
“你俩现在的工作性质都是兼职，先这么搁置吧。等毕业了，我再帮你调动下工作，别担心。”
“好吧，谢谢。”
“老同学，客气什么？”
挂断了电话，周不器沉思良久。
觉得近期对郭鹏飞是不太公平。按理说，他应该是紫微星的二号人物才对，是第二大个人股东，是决策委员会的成员，结果别人都提拔了，就他在原地打转。
还是应该多关注，多提点他。
“雅娴，让郭鹏飞来一趟！”
“好的！”
“咦？你站这儿干什么？有事？”
“老板，你要去美国出差？”
“嗯。”
“我能去吗？”
周不器摇摇头，“你就别去了，孩子那么小，出差的事不用你跟着。”
宁雅娴道：“我有跟外国人打交道的经验，我英语好，我去帮你吧。”
“孩子怎么办？”
“现在习惯让我妹妹带了。不是月末出发吗？正好国庆节，我让我妈也过来帮忙，应该没事。”
“你自己看着办吧。”
“好的！”
宁雅娴展颜一笑，很高兴。
周不器忍不住问：“昨天尿裤子没？”
宁雅娴嗔了他一眼，咬着牙，这里是办公室，请你庄重一些。”
宁雅娴差点气死，忍气吞声道：“嗯嗯嗯，老板，我错了，下次不会了。”
郭鹏飞是从学校那边赶过来的，心情挺不错，“老周，互动维客的事差不多，基本能拿下。”
“这么顺利？”
“还行吧，潘学长的策略也是从高校做。听说校内网要入局，就没什么斗志了。不过他说不需要现金收购，他想拿紫微星的股票。”
“还挺有眼光。”周不器笑了笑，“行，那就给他股票，按照每股1美元折价，不欺负他。”
郭鹏飞道：“还有，我跟糗百那边沟通过了，他们说你对这个业务，有什么想法？”
周不器道：“找你过来，就是想说这件事。糗百的现行模式肯定不行，要改版，利用技术手段，做出一些专属特色出来。”
“改版？现在的糗百，日活用户都超过50万了，大学生们都很喜欢呢，都在踊跃发帖。改版了，会对一些人造成不好的使用体验吧？”
“不要看短期，咱们做的是大生意，视线一定要放长远。糗百只是个小项目，改版失败……那就失败了，损失不会太大。重要的是，咱们要通过这个网站，做一些实验性的摸索，为今后更广更深的内容产品做基础。”
郭鹏飞有点懵，“怎么说？”
周不器道：“现在的糗百，推荐方法很传统，是按发布时间和热点。这太固化了，要活泼。”
郭鹏飞眉头一挑，“王剑也跟我说了，你让他把糗百模式做的跟活泼一些，可他理解不来。到底什么意思？”
周不器道：“要做不确定性的推荐算法。”
“不确定性？”
“其实就是赌性。”
“怎么说？”
周不器道：“做内容平台，最重要的就是激励创作者踊跃的去创作。可什么才是好的激励机制，给钱吗？不对，最好的机制，是一分钱不花，就能让人心甘情愿的付出。”
郭鹏飞皱起眉头，“微知网的激励方式错了？”
周不器摇头道：“微知网是给全国大学生的福利，如果说是激励机制，那就太简单粗暴了。还是那句话，可以先在糗百上做实验，成功了，再向更多的平台推广这套算法机制。”
郭鹏飞就很感兴趣，“行，你详细说下！”
然后，周不器就举了一个例子。
说是老年活动室里，一群老头儿打牌，从早上打到晚上，因为基数小，一天也就能赢个几块十几块。无非就是倒手，不停的倒手而已。
可是，大家们却能玩的乐此不疲。
这就是最好的激励机制——不确定性。
不确定性可以激发一个人的热情，激发人心中好赌的**，刺激他源源不断做下去。假如取消牌桌上“赌”的不确定机制，而是重新规定机制，每个月给每个老头发100块钱，要求他们从早上打到晚上，输赢无所谓，但一定要打，那就没人能坚持下去了。
尽管每月给100块钱，要比之前他们每月赢来的钱还多，可机制确定了，好赌的贪欲就消失了，性质就变了，就变成发工资了。给的再多，也会麻木。
周不器道：“所以我们可以做出一个大胆的判断，想刺激一个人，想激活贪欲，就要靠不确定性。不知道是输是赢，不知道赢多少，这多刺激？”
郭鹏飞马上领悟，“所以平台要想有更好的激励机制，就要有不确定性，要……要给不定期的奖励。”
周不器笑道：“没错，就是这个道理。比如糗百的段子，每个人发的帖子，网站都会按照时间排序，给相同的流量，时间长了，就会麻木。哪天流量给少了，说不定就会引起创作者的抱怨。可如果不确定呢？不知道这个东西会不会火呢？不知道下一篇会不会火呢？在你要放弃的时候，突然给你一个大礼，让你满血复活，无比期待。”
“如果仅仅是依靠点赞量，还不算是大礼。”
“嗯，糗百不是上广告了嘛，每条帖子所产生的广告费用，可以分给创作者30%。这就又会产生一种结果，网站的流量对创作者的收入有着至关重要的影响。网站就可以利用不确定性，把握好心性，更好的掌控住创作者。”
郭鹏飞眯起眼睛，点了点头，“做内容，最好的护城河就是创作者。假如能把所有的优质创作者都留在糗百，就算有其他公司跟进了类似的笑话网站，也很难有竞争力。”
周不器道：“做生意，尤其是直面消费者的对点生意，参透人性至关重要。还记得当我咱们一起卖电话卡吗？相同的电话卡，为什么学生会卖不出去，咱们却能大杀四方？用最小的代价激发最大的动力，才是不传之秘。参透人性，才能领悟规则。”
“人性……”
郭鹏飞若有所思。
掌控了人性，就等于掌控了消费者的心理，就等于掌控了他们的钱包。营销的本质就是骗，就是把消费者钱包里的钱，忽悠到自己钱包里。做互联网还不太一样，是一个羊毛出在猪身上狗买单的流程。
周不器笑道：“怎么样，这下知道糗百的方向了吗？”
郭鹏飞有些发呆，木讷的点了点头，“取消过去按照时间排序，按照点赞数排序的规则。做一套不确定规则的推荐算法，然后利用朋友网这种信息流的方式把内容推荐出来。这事有点复杂，回头我再想想。”
“不要怕失败，勇于尝试。失败了也没关系，权当积累经验了。这种不确定性推荐规则，也算是业内先河。能不能做出来，就看你郭鹏飞的水平了。”
“技术方面肯定没问题，就是理念问题。”
“小当家的水浒卡，你集过吗？买小当家拆卡，就是不确定性。不过小当家的主要产品是干脆面，假如把不确定性当主要产品，小当家说不定早就变成大当家了。”
郭鹏飞有些惊讶，“啊？这行吗？打擦边球吧？”
周不器道：“大家不都开玩笑嘛，说是赚大钱的方式，都写在刑法上呢。咱们做正规公司，违法的事肯定不行。可你看做的最好的那些公司，不都是在边缘地带游走，在打擦边球？抄袭侵权玩垄断，偷窃诬蔑耍流氓。”
“不危险吗？”
“所以要创造积极向上的社会价值。”
郭鹏飞感叹道：“听你这么一说，我才发现不确定性才是这个世界的规则，薛定谔的猫啊，原来量子物理才是真理。”
“什么乱七八糟的！”周不器有些好笑，“行了，我就是提个想法，具体怎么操作，你再找人商量。糗百的事，我就交给你了，王剑那边你去搞定。”
郭鹏飞知道周老大这是在特意的提点自己，深吸了一口气，“知道了，我努力！不会让你失望的。”
第554章 狮子大开口？太好了。
9月底，360免费杀毒如期而生。
360安全卫士+360杀毒，算是对微点的核心安全产品形成了威慑。
许亮杰对此很焦虑，又提了一句，想把季子安换掉，被周不器给否了。随着火星文字库包的空降，微点输入法的用户数量暴增400万，算是取得了不小的成功。
过去，微点输入法的规模2500多万，主要就是大学生和白领阶层，很难形成下沉市场。电脑打字对一些年轻人和低端用户还是很高的要求，很多人聊QQ，都要低头用“二指禅”神功，什么样的输入法都一样。
可火星文就不一样了。
这玩意主要就是在年轻人中流行，主打初中生和高中生，在QQ签名和QQ群聊中彰显个性。借着QQ这个平台，微点输入法很惊喜地完成了一定程度的市场下沉。
总规模将近3000万了！
尤其年轻人的活力是激动人心的，他们口口相传，通过学校、亲戚、QQ好友等方式，帮微点输入法完成了推广。
自来水效应，可比打广告做营销厉害多了。
从数据反馈来看，微点输入法的每天的增长量超过10万。
这就在年轻人心中形成了“微点”的品牌。
再者，在《奔跑吧，兄弟》大热播出之后，接档的节目就是《职场达人》。在诸多嘉宾中，最有人缘当然就是温文尔雅、暖男气质的季子安。
节目里对他的介绍，就是微点科技的总裁，主导开发出了微点安全卫士、微点杀毒、微点输入法、微点笔记等多款产品。
这又在一些上年纪的人心中形成了品牌。
周不器认为，他过去两年对微点产业的布局已经足够完善，季子安就算不擅长打仗，也完全能够应付了奇虎360的挑战。
不过，他背地里也跟贺阳有过沟通，让他做好预防。
一旦出现危机，就让孟厚坤上去，成为微点事业群的副总裁，去帮季子安。
360的一把手是周红衣，这没什么好说的，流氓软件的鼻子。二把手是齐项东，也是不得了的人物，业内号称坐地炮，关系出奇的硬。
想跟齐项东对招，孟厚坤当仁不让。
却不想，办公室里出现了一个惊讶的家伙。
“老张？你不是去北极了吗？”
“嗯，昨天刚回来！”
不是别人，正是楼上的大老板张朝洋，前段时间说是失恋，去北极探险了。
周不器连忙招呼，“雅娴，去把我柜里小纸袋里的茶叶拿出来，给张大老板泡泡。不容易啊，看见企鹅没？”
张朝洋好笑道：“企鹅没见到，看见了几头大熊。”
周不器拉着他在沙发上坐下，笑道：“真看见了？北极熊是不是老大了？比动物园里的黑瞎子大吧？”
“什么黑瞎子？”
“就是大黑熊，嗯……棕熊。”
“哎！”
张朝洋叹了口气，“不太好。”
周不器奇怪，“怎么呢？”
张朝洋感慨道：“幸好你没去，你要去了，都得掉眼泪。北极熊太惨了，我一共见到了三头，有两头都瘦成皮包骨了。”
“为啥啊？”
“气候变暖，冰川都融化了。”
“这有关系？”
“关系太大了！”张朝洋见他不懂，就多解释了几句，“北极熊捕鱼，是趴在冰面上，透过冰去观察下面海水。等看到有鱼游过来，就一巴掌把冰打穿，抓住冰下面的鱼。”
周不器很好奇的样子，“这么厉害？”
“嗯。”张朝洋点了点头，“不过现在气候变暖，那种散落在海面上的碎冰都融化了。好不容易找到一块，北极熊爬上去，结果冰块融化的厚度不够，承受不住自身的重量，就碎了。我们的向导说，有的北极熊为了找一块冰，得游几天几夜。”
宁雅娴在旁，听的颇为动容，也有些不忍。
觉得熊熊好可怜。
周不器没好气的瞪她一眼，“赶紧泡茶！熊饿死了，总比人饿死了强！”
张朝洋有些惊讶，“你这也太没爱心了？”
周不器道：“把熊抓过来杀了吃肉，就不可怜了。”
“靠！”
张朝洋骂了一句，觉得这小子太混蛋了。
周不器前世是从底层爬起来了，一路吃了太多苦，连底层人民都关心不过来，还关心北极熊？他可没那闲心，冷冷的道：“有些人，天天教育别人要有爱心，要当好人做好事，要树立正确的价值观。是啊，大家都变好了，都成好人了，他们才能大发慈善财，才好背后使坏，洗劫好人的钱包。”
张朝洋摇头晃脑的说：“过了，过了啊！年纪轻轻，看问题别那么极端。”
周不器哼道：“你是大老板，衣食不愁，早就财务自由了，你是没见过底层人民的苦。”
“你见过？”
“我……”
“说的一套一套的，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做好你自己就得了。”
周不器笑道：“行吧，那咱们就谈谈在其位的事。”
张朝洋眯眯眼睛，“搜狗？”
“你不是为这个过来的？”
“小周啊，你也太损了吧？”
“这叫什么话？你不让我挖宫宇，我就赶紧收手了，再也没接触过。我这是把私人交情搁在商业利益之前了。我对你张大老板，也算仁至义尽吧？”
张朝洋无奈的说：“我就去了趟北极，结果倒好。去之前，搜狗输入法还有点份额，有点竞争力。结果回来一看，什么都变了。火星文字库包，亏你想得出来！”
周不器哈哈一笑，“老张，缴枪吧，缴枪不杀！”
“缴枪？怎么缴？”
“我不是说过嘛，把搜狗打包，我都要。”
张朝洋摇了摇头，“你可吃不下。”
周不器不以为然，“那可不一定。”
张朝洋瞥他一眼，“搜狗是我们的研发中心，是技术的集成地。搜狗搜索……我不是跟你说过嘛，第二代引擎马上就要上了。以前的搜狗，是有点差，市场份额也不高。但是这第二代引擎，技术方面有了极大的进展，不比雅虎搜索差。”
周不器好笑道：“老张，你可真能吹啊！”
张朝洋淡淡的道：“这你就不懂了，别看现在搜索市场百家争鸣，但凡有头有脸的互联网公司，都有自己的搜索业务。可最终的格局，只能是三足鼎立，百度、谷歌和搜狗。”
“老张，你把我逗笑了。”
“你不信？”
周不器笑哈哈的说：“百度和谷歌划江而治，搜狗是江？”
张朝洋脸一黑，“不信你就等着瞧，我不是跟你说这个的。搜狗输入法我不做了，你要接盘不？”
周不器撇嘴，有些看不上眼，“一个手下败将，我接过来有什么用？要接盘，就把搜狗都接过来。”
“你不是不看好搜狗嘛。”
“是不看好啊，所以接盘之后，我要对搜狗全盘改造，技术升级、生态搭建。老张，论对搜索的理解，你未必比我强。”
“还是那句话，你吃不下！”
张朝洋哼了一声，觉得这小子有点不知天高地厚了。
周不器好整以暇的说：“不试试，你怎么知道我吃不下？”
“嗯？”
“你开个价？”
“小周，你激我？”
“没有，就是探探你的底。你对搜狗砸不少钱了吧？以后还要砸更多的钱，董事会没压力吗？可别像新浪的王至东那样被赶出去了。”
张朝洋脸一沉，不太高兴。
这小子，哪壶不开提哪壶！
这事险些就发生了。
当初他带着女明星在外地爬山，忽然就听说董事会里的美国人在密谋，想把这个不务正业的董事长给罢免。
当时真把他吓出了一身冷汗，当场就痿了。也没心情陪女明星了，匆匆回到公司，使出浑身解数，才终于稳住了公司大权。
周不器端过茶杯，有点热，就慢慢嗅着茶香，追问了一句：“老张，开个价？”
张朝洋有点生气，略带嘲讽的说：“1个亿！你出的起？”
周不器脱口而出：“成交！”
“嗯？”张朝洋愣怔了一下，随即失笑，连连摇头，“小周，我提醒你，搜狐是美国上市公司，这里的报表货币是美元。”
这绝对是狮子大开口了。
搜狗只是搜狐的一个部门，内部价值跟做游戏的畅游差不多。跟新浪的爱问、网易的有道地位相当。
别说盈利了，还要连年往里面砸钱去补。
现在的搜狐，股价是20美元左右。
其实世界杯阶段都涨到30美元了，结果这个月张大老板去北极探险了，公司股价受此负面信息影响，连跌了一个月。
把那些购买了搜狐股票的美国股民，活生生的被坑惨了。
现在的搜狐市值，才9亿美元。
1亿美元报价搜狗，任何人都不会接受这个方案。
三年前雅虎收购国内第一大搜索平台3721，也才花了1.2亿美元。
搜狗比起当年的3721，差太远了。
周不器表情淡然，轻抿了一小口香喷喷的热茶，有点烫，然后放下杯子，很果断的说：“1亿美金，就这么定了！”
张朝洋愣怔了一下，没反应过来，“小周，你……你别闹。”
周不器一脸严肃的样子，“老张，咱哥们之间，讨价还价没意思。我看上的东西，不需要问价。你觉得搜狗值1亿美元，我相信你！”
哼！
不怕你狮子大开口，就怕你不开口！
机会来了！
第555章 花钱是最简单的处理问题的方法
就目前的行业格局来看，搜狐的搜狗，跟新浪的爱问、网易的有道，没什么本质上的差别。
可能技术方面略微好一点。
市场份额都差不多。
三大门户网站，有各自不同的用户群体，体量差别不大。
可为什么后来爱问、有道都完蛋了，搜狗却做起来了？
因为三级火箭。
搜狗的掌舵人王小船能力挺好，运气更好。
第一波危机，靠着搜狗输入法活下去了。第二波危机，靠着搜狗浏览器，主打双引擎一下引爆了市场。
有了这两款产品的助推，才真正的形成了三级火箭的效应。
可是现在，周不器改变了行业格局。
微点输入法成了热门，搜狗输入法……被排挤的连中学生都不用了。
三级火箭的第一级就没能形成推力，第二级和第三级，还怎么引燃？
火箭发射，宣告失败！
打包卖给紫微星，几乎是搜狐唯一的选择了。
要是再等个一年半载，就只能像爱问和有道那样，找人接盘都没人要，被迫裁撤了。
张朝洋的信念并不坚定。
眼下，百度如日中天，谷歌的份额都缩不到20%了。搜索市场的乱象，让他揪心。他要是铁心了不卖搜狗，根本就不会出价。
开口了，就说明心动了。
不过，看到周不器毫不犹豫，把这个“天价”一口答应下来，不由得还是大吃一惊，呆呆愣了两分钟。
周不器也不着急，慢悠悠的喝着茶。
过了好一阵，张朝洋才咕咚咕咚的灌了一杯茶，吃惊道：“小周，1亿美元，你……你拿得出来？”
周不器好笑道：“老张，你也太瞧不起紫微星的赚钱能力了吧？”
“可别坏了你的现金流。”
“小意思。”
“可是……”
“好了老张，你不会反悔了吧？还是说1亿美元的价格，你觉得少了，想趁机会多宰我一笔？”
“这是什么话？”
张朝洋摆了摆手，心头震动莫名，久久都不能平复。
1亿美元，就这么轻描淡写的拿出来？
搜狐的现金流很大，可搜狐都办多少年了？都上市了！
紫微星不显山不漏水，别说上市了，连一次资本运作都没有。
没融资，没贷款，就能掏出这么大一笔钱？
张朝洋深吸了一口气，试探着说：“小周，做生意固然要冒风险，可一定要量力而行。你……你不会是动了校内团购的货款吧？我给你个建议，还是稳健点好。”
周不器摆摆手，“放心吧，不是货款。我说老张，你不是反悔了吧？1亿美元，是你自己喊出来的。你不是常去潘家园嘛，应该懂规矩啊，开价了就不能反悔。”
“我是怕你搞砸了。”
张朝洋哼了一声，半真半假。
搜狗输入法被暴揍，他就有了把搜狗出售的念头。不过，决心没下，还不太坚决。他不想就这么轻易的错过搜索这块大市场，还想再坚持一下。
至少也得等搜狗第二代搜索引擎推出，看看市场效果再说。
说不定就成了呢？
周不器不会给他机会，淡淡地道：“老张，我跟你交个底，时间有限。明年1月份，微点搜索就要推出来。自己搞，时间肯定是不够，只能对外收购。搜狗不卖，我就去看爱问、有道那边的意思。新浪在大力发展博客，网易的焦点是网游，我想他们更愿意出手。”
“这么仓促？”
“不仓促，都是计划好的。搜索这行要培养用户习惯，肯定是越早入局越好。1亿美元，我不还价，算是咱哥们的私交。要是爱问或者有道，这个价格不会超过2000万美元。老张，你知道我说的是实话。”
“嗯。”张朝洋点了点头，却愈发不能理解，“你这小子的思路太怪，跟不上。”
周不器笑道：“是你安逸太久了。”
“不是，国内互联网，就没你这么搞的。1亿美元，要是自己做，10个搜索项目也做起来了。你为什么偏要收购？”
“我说了啊，要尽早入局。”
“这不是理由。”
“因为我是站得高看的远，俯视整个互联网。”
“吹的太邪乎。”
张朝洋一脸的没好气。
周不器瞥他一眼，“你以为我在跟你开玩笑？YouTube被收购的事，你知道吧？”
张朝洋道：“听说过一些，这网站最近挺热，包括美国在线、微软、新闻集团、康卡斯特都有意收购，据说开价都达到5亿美元了！真是难以置信！”
周不器好笑道：“那都是什么年代的新闻了？我说的是最新的新闻！谷歌收购YouTube，知道吗？”
“是吗？”
“呃……”
周不器这才恍然。
好像真是。
公众新闻还没报道呢，他是YouTube的股东，所以更早的知道了内情。双方正在进行着很复杂的谈判呢，谷歌诚意非常足。
“这是机密，不过告诉你也没关系。最新消息，谷歌向YouTube正式报价了。根据今早的最新情况，谷歌方面的报价已经从12亿美元，提高到15亿美元了。”
“咳咳……”
正在喝茶的张朝洋，差点没被呛到。
“多……多少？”
他的眼睛瞪得比灯泡还大，一脸震惊的样子。
15亿美元？
开什么玩笑？
就YouTube那个小破网站，一分钱收入都没有，网站模式也在摸索之中。因为涉及到视频版权，还要天天吃官司，这就是个舆论漩涡。
就这破网站，值15亿美元？
美国人的钱，都是大风刮来的吗？
周不器表情淡然，“不过，YouTube回绝了这第二份报价，觉得这个价码距离心理价位还有不小的距离。”
“嘶！”
张朝洋惊吸了一口凉气，已是目瞪口呆。
搜狐都这么成功了，市值才9亿美元。YouTube一个初创才一年的视频网站，凭什么要价那么高？是搜狐的两倍？
周不器问：“老张，你说说，谷歌的人是怎么想的，怎么会开出这么一个天价？”
张朝洋道：“疯了！”
周不器慢条斯理的道：“在战略面前，什么都要绕道。在我看来，现在的谷歌，比微软、美国在线这些公司都强不少。钱算什么？只要满足了战略要求，完善了生态结构，花钱解决，是最容易的处理问题的方法。”
张朝洋听出了他的意思，“所以你无论如何都要吃下搜狗？”
“没错。”
“假如我刚才报价2亿美元呢？”
“老张，你套我话？”
“闲聊。”
“有点高了，出不起这个价。紫微星只持有10%的股份，承受范围有限。你说的对，不能为了一笔大收购，而坏了公司的现金流。接下来紫微星大动作不少，必须要有足够的现金储备以防意外。”
张朝洋愣怔了一下，“10%的股份，什么意思？”
周不器道：“YouTube的股份啊，要不我怎么知道最新的收购案进展？”
张朝洋脸色猛地一变，失声而出：“我靠！你有YouTube的股份？”
“嗯。”
“怎么做到的？”
“运气吧。”
“靠！”
张朝洋简直是连连受惊，感觉头发丝都根根立起。
周不器邀请道：“下月1号，我就启程去美国了，谈YouTube的事，你去不？”
“我去干什么？”
“去跟搜狐的投资人交涉啊，出售搜狗这么大的事，都不需要跟董事会沟通吗？你掌控力这么强？”
“去美国啊……”
张朝洋犹豫了一下，然后就心动了。
周不器差点笑出来，觉得这哥们真是没救了，刚从北极回来，公司里一团糟，结果他不想着留在公司里整饬业务，又想出去潇洒了……还打着跟投资人交涉的牌子，理由光明正大。
“那就去吧。”很快，张朝洋就做出了决定，然后就眨眨眼睛，思路活泛起来，“你跟谁去啊？”
“我自己……嗯，还有我的秘书。”
“宁大秘？”
“对。”
“啧啧……”
张朝洋的眼神就变了，变得戏谑又促狭。
周不器轻咳一声，“你别多想，我这是公务出差。”
张朝洋才不信呢，压低声音，眼神往宁雅娴的身上瞟去，坏笑着说：“小周，你这口味可够刁钻了，佩服！上次是许情，三十好几，这回配个女秘书，也是个轻熟少妇。生冷不忌，厉害厉害。”
周不器气道：“别诬蔑我清白，我都跟你说多少遍了，我对吃喝嫖赌都不感兴趣。别以为我是你，到处沾花惹草。”
张朝洋撇了撇嘴，打了个哈欠，起身要离开，“行了，那就一起去美国吧。回头你把航班信息发过来，我去安排下。”
“搜狗的事就这么定了？”
“你不是说搜狗符合紫微星的大战略嘛，都到这个份儿上了，我再捂着不卖，不是破坏你的商业规划吗？”
“真卖？”
“哎。”张朝洋叹了口气，“还真是有点舍不得，我还想看看第二代搜索引擎能不能做起来呢。我觉得效果会比百度还好。”
“就吹吧！”
“真的，超级厉害。”
“别扯淡，跟你说正事呢，我要搜狗这个业务部，团队一个不能少。”
张朝洋摆摆手，“这你放心，且不说私交，基本的商业道德我肯定会遵守。”
周不器满意的点点头，没想到这事这么容易就做成了，轻松加愉快。
张老板果然够义气！
只不过……
“那啥……我刚才是吹牛逼，吹过头了。1亿美元的价格，高的离谱啊！能便宜点不？”
周不器很尴尬，厚着脸皮想讲讲价。
遭来了张大老板嘲弄的冷笑和鄙视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