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5章 交个朋友
酒店，浴室。
“哎呀，你得扶着我，腿太软了，使不上劲。”
许情围上了浴巾，搀着周不器走了出来。
来到床上，一下就躺在那里，长长的舒了口气。
周不器也腰间围着浴巾，去查看手机。
嗬！
手机都炸了，12个未接来电。
有甄妤的，有柳晴的，也有张朝洋的。
还有柳晴发来的短信，一共五条——
“周不器，你到了吗？”
“老板？在吗？”
“你到底在干什么？”
“收到信息，请赶快回复我。”
“你消失了吗？别告诉你没办理全球通，手机去了美国没信号。”
周不器腰间围着浴巾，坐在床边，轻轻拍拍身边的美人，示意她不要出声，然后给柳晴拨了过去。
“我还以为你消失了！”柳晴大声抱怨。
“在酒店呢，太累了，在休息。”
“你当我傻？这时候，美国是黑天，按照国内的时间还是中午呢，你在休息？不倒时差？”
周不器轻咳一声，“你在哪呢？”
柳晴道：“我在纽约呢，明天到旧金山，具体的见面时间，安排在了后天上午。你赶紧把时差调理好，以最好的精神状态去。那三个人，都是华人在硅谷里的精英，你得有礼贤下士的姿态。”
周不器道：“有你帮忙，我信心很足。对了，查尔斯……张朝洋说了，你推荐的那三个人中，许亮杰最合适。”
柳晴沉默了一会儿，“好吧，那就许亮杰呢。其实在我看来，那两个人更有潜力，许亮杰年纪有点大了，未必能跟得上互联网日新月异的发展变化了。我给你的档案你看过了吧？他现在是易贝的工程副总裁。”
周不器道：“嗯，我知道，这现在是个机会。易贝股价大跌，别说他这个副总裁了，就算是CEO梅格·惠特曼的日子都不好过。现在出手，正是最佳的时机。”
柳晴道：“行吧，那就这样，咱们见面了，再具体谈谈招人策略。主要是诚意，一定要表现出最大的诚意，并把你自身的潜力让他看清楚。”
“好，那就这样，再见。”
“嗯？你急什么？你这语气怎么这么奇怪？”
“我急什么了？”
周不器反问了一句，不见慌乱，心中却暗暗吃惊，这女人的嗅觉都这么灵敏吗？因为床上的美人，已经悄悄的爬过来，枕在了自己的大腿上。
结束了这个电话，又跟甄妤和张朝洋分别沟通了一会儿。
尤其是张朝洋，说话怪怪的，“这次你得感谢我了吧？”
“什么啊？”周不器故作不知。
“少装蒜！我亲眼见到了，许大明星去了你的房间，怎么样？吃到嘴了没？”
“别胡说，我们是朋友，就是随便聊聊。”
“你觉得我会信？”
“信不信由你！清者自清！”
周不器哼了一声，死不承认，果断结束通话。
低头一看，就见许情正仰头看着自己，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
“你笑什么？”
“不能实话实说吗？”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周不器摇了摇头，低头看着她面色艳红、妩媚横流的样子，“你有困意吗？”
“没有，正精神呢，得倒时差。”
“那这一晚上怎么过？”
“你说怎么过，就怎么过呗。”
许大美人嗔了他一眼，波光盈盈，宛若春风拂过。
周不器也不像飞机上那么含糊了，“那行吧，今晚就多品尝品尝。其实我跟你说实话吧，我小学时看《东方日出西边雨》，就觉得你太漂亮了，想一亲芳泽。”
“咳咳……”
许情笑得有点岔气了，眼泪都出来了。
周不器莫名其妙，“有这么夸张吧？”
许情笑不可抑的说：“《东边日出西边雨》播出时，你才多大，九岁还是十岁？你懂什么？”
周不器哼了一声，“这你可小瞧我了吧？我早就看上你了！”
“你可真早熟。”
“俗话说的好，有志不在年高。”
“呃……”
许情美眸睁大，有些语塞。
周不器笑道：“说起来，我这也算是圆了儿时的梦了。”
许情表情古怪的说：“我应该恭喜你吗？”
周不器摇头道：“应该是我感谢你吧，你算是帮了我一个忙。”
“好吧。”
“走吧，咱们去喝杯红酒，补充一下体力。这一晚上呢，咱们决战到天明！”
……
日上三竿，周不器才转醒。
第一感觉，就是身边珠圆玉润、温香软玉的美人。
他呆呆的看着天花板。
长叹了口气。
哎！
堕落！堕落啊！
自制力哪去了？
这次来美国，明明是为了躲避王小军的应酬，离娱乐圈远一些，空旷一段时间来磨砺自身的意志品质的。
没想到，还变本加厉了。
昨晚上的种种荒唐，简直历历在目。
妖精！
真是祸国殃民的妖精啊！
嗯！
都怪张朝洋，自作主张，误人子弟，害人不浅！
变坏容易变好难，周不器觉得自己不能再堕落了，要赶紧悬崖勒马，就以极强大的意志力，推开身边的美人，拿过床头的浴巾，裹在腰间，去了浴室。
洗个澡！
冷静冷静！
要有内心的驱动力，自控力！自制力！
去了浴室，周不器故意把水调的凉一些，冲了两分钟，浴室的门就推开了。
许情也裹着浴巾出现了，笑意盈盈的说：“周总，起的怎么早？”
“嗯，早……早安。”
“昨晚过的怎么样？”
“挺好。”
“我也是。”
说着，许情的素手就在身上的浴巾上轻轻一拽，保养的宛若少女的身子便毫无遮掩的展露出来，向淋浴的方向走来。
“轰！”
周不器的脑海中宛若爆炸，觉得自己刚才那一段内心的独白和自责，都荡然无存。
早上起床，又到了新一天的辛苦操劳之中。
整整一天，二人都呆在酒店里。
寸步不离。
用餐都是叫服务员送进来。
当然，也不都是荒唐透顶，在间歇之余，二人也说一些自己的成长环境。
这让周不器颇为惊讶，“你在大院长大？”
“对呀。”
“那你背景挺深啊？”
“谈不上。”许情摇了摇头，“时代早就变了。”
周不器道：“不管怎样，你这出身条件不差啊，怎么……怎么……”
“说啊？”许情有些奇怪。
周不器轻咳一声，“我的意思……你的条件不差啊，也应该不缺片约吧？你怎么跟我来美国了？为了什么？”
许情听懂了他的意思，很平静的说：“我再说一遍，我一不图你的钱，二不图你的人，我只是想跟你认识，交个朋友。”
“真的？”
“你不相信？我不需要你给我任何回报。”
“呃，好吧。”
周不器神色糗糗的。
这种交朋友的方式，他还是第一次见。
还真别说，两人这行形影不离的呆在一起，坦诚相待，私人关系的确有不小的进展。甚至可以这么说，在娱乐圈里，许情算是跟周不器关系最好的女明星了。
第436章 逃离洛杉矶
两人在酒店里，厮混了超过24小时。
可以说是昏天暗地，日月无光。
周不器一直处在自责与享受、堕落与反省的矛盾情绪中……就好像在吃一道美食，吃吃吃，吃的贼过瘾。又觉得吃太多会变胖，健康管理会出问题。
傍晚的时候，张朝洋过来，说是一起吃顿饭碗，二人这才算是走出了房间。
明天，张朝洋要去纽约，周不器要去旧金山。
许情和高媛媛会留在洛杉矶，在好莱坞这边转转。
“你俩也太夸张了吧？”
终于看到这俩人现身了，张朝洋睁大眼睛，难以置信的说。
高媛媛脸蛋有些红，抿着嘴唇，想笑又忍笑的模样。
周不器面不改色，莫名其妙的说：“老张，你说什么呢？”
“搞了一天一夜？”
张朝洋表情古怪的质问，心中感慨，年轻是真特么好啊！老子要是年轻二十岁，保准和高大美女三天三夜不出房间。
周不器没好气的说：“怎么说话呢？我和许小姐是朋友，别乱说。”
张朝洋差点气死，“我乱说？那行，你自己说，你干什么了？”
“聊天啊。”
周不器一脸坦然。
高媛媛差点没绷住，赶紧掩口。人家是大老板，张朝洋可以肆无忌惮的跟他开玩笑，她可不敢。
张朝洋算是服了他的厚脸皮，转而看向许情，“就聊天了？”
许情笑靥如花，脸蛋光泽润滑，气色好的不得了，看了周不器一眼，抿嘴道：“嗯，聊天。”
张朝洋脸一黑，“聊了一天一夜？”
“对，跟周总聊聊人生，周总很博学，懂的真多，技……技艺也好，教会我不少新东西呢。”
“行吧，你俩现在是一伙的。”
张朝洋耸了耸肩，很是无奈，也不想过多纠结这个话题了。觉得周不器这小子油盐不进，滑不溜秋的抓不住。
“走吧，去吃饭。”周不器摆摆手，然后，就一伸手，从许情手里接过了墨镜，又说道：“你俩都是明星，把口罩也戴上。”
张朝洋有点抓狂，“我说小周，你警惕心也太强了吧？这里是美国，谁认识你？”
周不器哼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我和你张大老板可不一样，铺天盖地都是你的绯闻，我可是正经人。”
张朝洋气道：“这一天一夜算什么？”
周不器很严肃的说：“我再重复一遍，我们是在聊天！聊天懂不懂？哼，思想别那么龌龊，我们是很纯洁的朋友关系。许小姐，你说对不对？”
许情嫣然笑道：“嗯，很……纯洁。”
张朝洋彻底无语，没了跟他拌嘴的心思，也戴上了墨镜，四个人乔装打扮去了餐厅。
吃的是西餐。
周不器胃口不错，主要也是累的，得补充能量。
许情给他拨海鲜，在她耳边狡黠又俏皮的悄悄说：“多吃点，补充点蛋白质。”
周不器不甘示弱，就给她成汤，当着对面俩人，直言告诉她：“多喝点，补充点水分。”
听的高媛媛忍俊不禁。
张朝洋翻了个白眼，很无语的说：“小周，我说你是不是该表示表示？”
“表示什么？”周不器有些奇怪。
张朝洋道：“别忘了，这次出国，都是我帮你安排的，许小姐也是我托人帮你联系的呢。”
许情生怕引起误会，连忙道：“我和周总……就是交个朋友，就是想跟他学些知识，开拓眼界，什么要求都没有。”
两人如果好朋友，睡在了一起，可以说是堂堂正正。
如果是为了从他身上获得什么好处，才睡在了一起……那这性质就变了。
许情心气很高，她不会这样看低自己，也不许别人这样看自己。
张朝洋不以为然，一挥手，“怕什么？他是华易的董事呢！”
许情还想争辩什么，周不器就笑着摆了摆手，“我这个董事，可没有什么实权……不过，帮个小忙还是行的。你俩的经纪约都签在哪了？要不要转到华易？”
高媛媛脸蛋红润，眼神中很是期待。
她签的是个二线的小公司，平时只能演一些电视剧，连女主角都没演过。如果能去华易，那就有可能转战大银幕了。
许情却轻轻摇头，比较平淡，“我就不必了。”
这不奇怪。
国内的娱乐圈的核心，是京圈，都是一群当年的大院弟子组成的，冯导演当年只是这个圈子的狗腿子。而这个圈子里的掌上明珠，就是许情。可见她当年在圈里的地位。
不过这些年，娱乐圈的发展太快，格局有了极大的改变，冯导这个当年的边缘人物，一下子成了领袖了。
周不器能理解她，笑道：“这样吧，回头我跟华易沟通下，看看能否改变一些跟明星的合作模式。去年，王菁花带着一大批明星出走华易，就说明过去的经纪制度存在严重的问题。对于大明星来说，该有适当的模式调整。”
“哦？怎么做？”
许情美眸一闪。
高媛媛眨巴着眼睛，觉得周老板很厉害，随口的几句话，就好似能决定了一家影视公司的大方针。
周不器道：“工作室模式吧。顶级艺人可以成立自己的工作室，挂靠在公司名下。艺人可以有自己的团队，管理自己的那一摊。一方面，可以借用公司的资源，减少本身的风险；一方面，艺人也可以培养自己的艺人，财务自管，收入更多。”
张朝洋赞道：“这是互联网思维啊，以控股的形式给人股权，能极大的提升创造力和经济效益。在搜狐内部，我最近也在提倡内部创业，搜狗就是这么做出来的。我觉得这个思路可以搞！”
“嗯，回头我跟王小军沟通一下，他眼界不小，问题不大。”
周不器轻声笑道。
其实，婕妤传媒也有经纪人业务，不过周不器不想把这俩明星安排到婕妤传媒这边。主要就是不想离的太近，免得传出风言风语。
……
当晚，又是炮火连天。
也不知道张朝洋那边战况怎么样，周不器这边堪称是轰轰烈烈。
以至于第二天他起早，乘车去旧金山时，身上的疲惫劲都没过去。
“呼！”
坐在车上，周不器长长的舒了口气。
感觉如释重负。
那个许情，简直太尤物了！
从来没见过她那么妖娆、那么风骚的女人，那一颦一笑、一举一动，似乎都有着写不尽的风流妩媚。
简直就是天生为男人而生的。
周不器很想克己复礼，可真是没法做到。
作为一个男人，当那样一个绝代尤物脱光衣服坐在自己怀里，大概是除了太监，什么样的自制力也得忘在脑后。
享受是真的享受。
要是她再年轻十几二十岁，要是她还是个姑娘……周不器说什么也要把她收在身边，简直是上天赐给男人的礼物。
现在嘛，适可而止！
“不能再堕落了！”
周不器咬了咬牙，给自己定下了一个目标。作为一个男人，美色的索取固然很重要，可要是为了这点美色就堕落了，这跟古代的昏君有什么分别？
男人嘛，还是事业、名声、社会地位更重要！
而美色，就是最大的拖累。
还好，因为事业的事，要离开洛杉矶，暂时跟许情分别一阵了，周不器有点庆幸。感觉在那样的尤物面前，一旦她施展起狐媚子的勾引手段，铁人也得融化了。
“过犹不及，先办点正事，等忙完了正事再回去……咳咳！克制！克制！”
周不器紧紧的握起拳头。
觉得自己要振作。
最近这段时间，尤其是认识了王小军，入股了华易，半只脚踏进娱乐圈后，着实有点太荒唐了。
这娱乐圈啊，等闲人是真碰不得。
去了硅谷，还是上次那家希尔顿酒店，见到了柳晴。
“什么时候到的？”
“两个多小时了。”
“走吧，先吃点东西。”
柳晴很奇怪的看他，表情狐疑：“你气色怎么这么差？”
周不器心头一跳，不动神色，“是吗？可能是没休息好吧，倒时差不容易。”
柳晴深深的看着他，“你和谁一起来的？”
周不器笑道：“和张朝洋啊，不是跟你说过了吗？他去纽约见投资人了，我来见你。”
“你俩在洛杉矶这两天，都干什么了？”
“逛街呗。”
“俩男人逛街？”
“不行吗？”周不器哼了一声，“你管的也太宽了吧？”
柳晴根本不信。
这俩男人就算是忘年交，也不至于来美之后，俩人成双结对的在洛杉矶玩了两天吧？这是要干啥？
两人先吃午饭。
周不器故意避开一些敏感话题，笑着说：“对了，我加入泰山会了，你知道吧？”
“嗯。”
柳晴轻轻点了点头。
周不器很得意地说：“不得不说，柳老总的眼光太好了，不得不佩服。”
柳晴没见过这样自夸的，哭笑不得，“我说你脸皮怎么这么厚？”
“怎么了？”
“那是我跟我爸推荐的！”
“啊？”
周不器愣了一下，难以置信。
柳晴哼道：“你人脉关系少，又太年轻，又属于……互联网中的暴发户，你这样的人，要没有泰山会的支持，你怎么能快速的建立起自己的商业关系网？”
周不器不以为然，“你以为我的关系网差？我跟当当、京东、新东方、百度、谷歌、联想他们都关系莫逆。”
柳晴很鄙视的看他一眼，“都是首都的企业？紫微星一辈子就在首都发展了？不去外地办分公司、设立研发基地？”
“呃……”
周不器挠了挠头。
觉得她说的很有道理。
在首都的地面上，紫微星是一片坦途，可去了外地……没有点地头蛇的帮忙，企业的发展就会受到很多的限制。
第437章 把周老板往绝路上逼！
用过餐，回客房。
明天就要见正主了，得提前通通气，把计划定一下。
柳晴打开了自己的笔记本，又拿出了厚厚一叠文件，都是许亮杰的个人履历和背景介绍。
可以说，很璀璨！
他1970年出生，年仅21岁就硕士毕业了，然后去了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攻读博士学位，堪称是技术天才。
博士毕业后，参与了五角大楼发起的一次全球性研发竞赛，他参与设计的搜索引擎Berkeley-TREC5，无可争议的拿到了金奖。
然后，他加入了高科技公司，参与了第一代互联网搜索引擎Excite的研发，他是核心技术总监、首席科学家，是该业务的负责人。
后来，网易的丁三石去硅谷寻找优秀人才，然后就碰上了。经他邀请，确定加入网易，担任首席技术官。
要知道，当时的Excite正处于巅峰期，突然的跳槽，意味着会有大笔的期权股票拿不到。而网易还是草台班子，连一间独立的办公室都没有。
可惜后来的发展，并不顺利。
双方始终存在一些理念上的差异。
许亮杰想做一些前沿领域的技术探索，美国可以做，华夏为什么不能做？可华夏的互联网行业，技术根本不是第一驱动力。
正值互联网泡沫危机爆发，他没有离开。
等网易渡过危机，开始盈利了，他才选择离开，重返硅谷。加入易贝，去追求自己的技术了。
当时，是2002年。
他在易贝，是全球副总裁、工程副总裁，并领导易贝在魔都建立了易贝中国研发中心。
2005年，谷歌放弃了通过入股百度的方式进军华夏市场，建立了谷歌中国。当时，谷歌中国总裁宝座的第一人选，就是许亮杰。
不过他拒绝了。
只可惜，易贝的模式，注定很难像亚马逊那样生存。
在发达国家，非常注重版权保护，敢销售一件假货，平台就有可能被罚到破产。而易贝是C2C模式，控制商家卖假货是一个很头疼的问题。
只有亚马逊那样的自营B2C模式，才能大行其道。
在国内，其实不存在卖不卖假货的问题。
然而，又冒出来了逆天的淘宝。
现在，是全球的大牛市。
科技股集体走高，互联网产业开始回春。然而，易贝的股价却持续走低，到了现在，距高点处已经接近腰斩了。
在国际市场，被亚马逊打败，在国内市场，被淘宝教训的体无完肤。虽说做了一系列的重大决策，想要有所改进，可是市场根本不买账。
可以说，现在就是果断出击，把许亮杰招入麾下的最佳时机！
周不器看过了简历，几乎拍板，“定了，就是他！他就是我最需要的那个人！”
“理由呢？”
“第一，紫微星接下来的一个很重要的业务，就是做搜索引擎。他曾经带队做出过第一代的搜索引擎，有经验、有技术。第二，他今年36岁，可以说是当打之年。不算年轻，可也不老。就跟贺阳一样，都处在互联网高管的黄金年龄。这个年龄段，既不会有年轻人的浮躁和晕头转向，也不会有老头子的精力不济、顽固不灵，更能适应快速变化的互联网环境。”
“在我看来，还有更重要的一条。”
“哦？”
“他在硅谷生活、工作了十几年，对这里太熟悉了。以后，紫微星与硅谷高科技企业的合作，他可以发挥很重要的作用。”
周不器笑了笑，不经意的表扬了一句，“我倒不觉得这有多重要，有了你，美国业务都交给你，我很放心。”
柳晴瞥他一眼，“就不怕我搞砸了？我的工作经验都是投资方向。”
周不器道：“我相信你能做到。”
柳晴对他的态度很满意，不过还是很谦虚的说：“我跟许亮杰比，还是要差一些。如果是投资相关的业务，比如投资你说的那个推特网，我自信可以做到最后。可如果是公司间的业务合作，尤其是技术领域的合作，肯定是他更擅长。”
周不器当然知道这一点，却不动声色，很固执的说：“是吗？你也不差！”
柳晴抿抿嘴唇，似笑非笑的白他一眼，轻声说：“想把他从易贝挖过来，咱们得从三个方面入手。”
“你说。”
“第一，家国情怀。咱们都是华夏人，凭什么要在硅谷为美国做奉献？就算科技无国界……”
“等等！”周不器打断了他，很严肃的说：“科技有国界！”
柳晴有些恼，“你什么意思？”
周不器耸了耸肩，“我就是实话实说，这是紫微星的价值观，否则我们为什么要孤注一掷般的搞研发？我不是针对柳老总，但这就是现实。”
科技无国界，是柳老总提出来的，也是联想的发展理念。
放在八十年代当然没问题，那是中美蜜月期，真的没太明显的国界，核潜艇、航空母舰都随便参观随便看。到了九十年代，也还好，很多技术禁令还没涉及到民用。
到了新世纪，问题就越来越多了，技术禁令越来越多、越来越严格、越来越苛刻。
可恰逢国家刚刚入市，屡屡违约、天天被告，就要极力的讨好美国，要维护进出口关税的稳定，要强调中美友谊。
联想作为第一家国际化的民族企业，就要当排头兵。
联想能很轻易的海外并购，华为的海外并购却步履维艰，很大一部分原因，是联想跟美帝的关系是真的好。白宫和人民大会堂都表态过，说柳老总是新时代下中美友谊的桥梁。
可眼光放长远来看，科技无国界的口号毫无疑问是错误的，带有时代的局限性和企业战略的狭隘性。
柳老总的管理哲学，在国内堪称模板，可是眼光……真不怎么样，不论是定战略还是选接班人，都有极大的问题，犯了不少错。
当然，联想的大股东是中科院，是国家。
很多决策都要遵循国家意志。
这里面的水太深，深到404米。
柳晴狠狠的看了他几眼，很鄙夷的说：“有本事，你去当面跟我爸说，欺负他女儿算什么本事？”
周不器有些尴尬，讪讪的说：“我又不傻……行了，不说这个了，你继续，挖人的策略是什么？”
柳晴哼了一声，跳过了这茬，说道：“第一点，他是华夏人，当然是报效祖国更有人生价值。以前没有施展个人才华的机会跑来美国了，也就罢了。现在国内那边的互联网发展那么好，硅谷的华人已经开启了一波回国潮。”
“嗯，如果在有选择的时候，没人不爱国。”周不器点了点头，“继续，第二点呢？”
柳晴道：“易贝的股价暴跌，投资方给了董事会巨大的压力。所以他们已经做出了决策，要缩减未来三年的研发经费，以期利润的增长，来拉升股价。”
周不器撇撇嘴，叹了口气，“这就是上市公司的无可奈何啊。”
“第三点，就是紫微星的价值理念、发展战略，以及你的个人魅力了。”
“哦？”
“我说了，许亮杰对技术特别钟情。易贝大幅度缩减研发经费，他一定心生不满。你知道易贝中国的研发中心吧？”
“当然。”
“都快被挖空了！尤其是那些技术大牛，基本上都跳槽去了谷歌中国的研发中心，李开覆的影响力太大。”
周不器眼睛一亮，“果然是个好机会！”
柳晴笑道：“对呀，别看我在港府工作，可紫微星的事我都听说了，你们要做分布式数据库，这是很冒险很大胆，又让人欣然向往的决策呢。”
周不器脸一黑，“这事都传到港府去了？”
他还想保密呢。
靠！
互联网圈，果然没有秘密可言。
谁传出去的？
可能是自然基金的人，可能是中科院审核小组的人，可能是紫微星的高管，也可能是紫微星研发中心的那些普通开发人员……
这事根本没法查。
柳晴看出了他的担心，摇头道：“你不用担心，这又不涉及军工，就算你真做出来了，也没什么限制。消息传出来了，只会是好事，能提振行业信心，也能帮你吸引来更多志同道合的人，比如许亮杰！”
周不器笑了笑，“真没想到，我的个人魅力还挺大呢！”
“嗯。”
柳晴轻轻颔首，语气轻柔，然后……哪怕她表现的很淡定、很坦然、很轻松、很自如，可脸蛋仍就晕红起来。
周不器有点莫名其妙，“怎么了？”
柳晴道：“许亮杰的事，基本上就是这些，说完了。具体的细节，不用太过拘泥。都设计好了，反而会有套路感，让人不喜。紫微星的名气很大，你又这么传奇，以最自然的样子去见他就行了，我觉得能行。”
“嗯，也是。”
至于另外两个人，就不做考虑了。张朝洋也说了，不合适。
这时，柳晴忽然开口，很突兀的说：“这家酒店客源太多了，我就订到了一个房间。”
“哦。”周不器点了点头，随即就反应过来，感觉她话中有话，不太对劲，睁大眼睛，“柳晴，你……你什么意思？”
柳晴淡淡的道：“这意味着，今天咱俩只能在一间房里凑合一宿了。”
我靠！
周不器直接炸毛！
搞什么搞？
哥正在学好，正在努力的提升自制力呢！
你们一个两个的都啥意思嘛，非要把我往堕落的绝路上逼吗？
第438章 成功人士很心酸
柳晴见他表情不对，眉头一蹙，“你什么意思？”
“不是，那个……”周不器吱吱呜呜，心虚心乱心烦意燥，又觉得应该自尊自爱自强不息，“这孤男寡女的住在一起，不合适吧？”
“嗯？”
柳晴眼眸睁到了最大，一副不可思议的模样。
上次是谁半推半就的办了自己？
这还是男人吗？
周不器深吸了一口气，觉得还是不能堕落，要适可而止，避免入了歧途。偶尔风流一下，无伤大雅，可天天这么搞，身体能经受住，心理也经受不住啊，就很庄重的说：“柳晴，你有男朋友，不是说都订婚了吗？我也有女朋友，咱俩……这样不好。”
柳晴差点气吐血，“你什么意思？”
周不器道：“有些错误，不能一犯再犯。”
柳晴阴沉着脸，“那你上次什么意思？耍我？”
周不器睁大眼睛，惊呼道：“你……柳晴，你不是爱上我了吧？”
柳晴差点噎死，“自恋狂！你以为你是谁？”
周不器吁了口气，放下了心，“那就好。”
柳晴淡淡的道：“我就是觉得你技术好，想跟你学习。”
周不器摇头道：“你别逗了，我就是理论上还行，连C语言都不会。要说技术好，肯定是你啊，哈佛计算机学院的研究生毕业，至少也是个高级程序员级别吧？我可不行。”
柳晴脸一黑，“我说的是编程吗？”
周不器故作茫然，想方设法的避开这一茬，“哦，那你是什么意思？”
柳晴气的咬牙切齿。
上次二人在一起，算是有一个很美妙的体验。二人不讲私交、不谈感情，互不干涉对方的生活，偶尔在没有外人的地方独处了，也算是一旦不错的经历和相互的慰藉。
而且她觉得他足够的理性、成熟，应该不会像一些小男生那样，以为了睡了一次就能怎么样怎么样。
所以在他面前，她也比较放得开。
上次，是他主动的。作为追求男女平等的女强人，她这次也主动一次，算是一比一打平了。
结果……
好吧！
这混蛋比自己上次还矫情！
装个屁啊装！
饶是柳晴修养很好，也差点爆了粗口。
周不器一本正经的说：“柳晴，我觉得咱俩还是纯粹点好，公司里是同事，私下里是朋友。”
“你……你……你很好！”
柳晴都快气死了。
感觉自己放下了尊严扫榻相迎，结果他还爱答不理。
她是个女人，又不可能像上次周不器对自己那样，用上点力气，半推半就的也就成了好事。不过，女人也有女人的优点，玩硬的不行，那就玩柔的……
柳晴眼眶“唰”的一下就红了，猛地起身往外走，一边走还一边抹眼睛，“那我走了。”
“你去哪？”
“不用你管！”
“那怎么行？”
周不器有点傻眼。
一时间分不清对方是真是假，赶紧上前去拉她，苦笑着说：“你急什么？亏你还是个女强人呢，动不动就哭鼻子，这算什么？”
柳晴道：“你不尊重我！我决定了，不加入紫微星了，明天的事，你自己去吧！”
周不器吓了一跳，“你开什么玩笑？”
这可是最重要的事，马虎不得！
邀请柳晴加入紫微星，符合公司的长远规划。而且，她还要帮忙明天去招募许亮杰呢，以及还要一起去推特那边，去进行融资磋商呢……
这些事，一件比一件重要。
还有更重要的是，她可是柳老总的女儿。要是无缘无故的不加入紫微星了，泰山会那边怎么办？
根据泰山会的规定，每年邀请一个新人，而受邀的新人，必须有两位老成员的共同推荐，经过所有成员的全票通过。除此之外，还有一年的考察期。
可以说，条件非常苛刻。
这要是得罪了柳大小姐，说不定自己就要被泰山会除名了……那就成大笑话了。
“嘶！”
周不器倒吸了一口凉气。
终于意识到了作为一个成功人士，背后所要经历的辛酸与苦辣。很多事情，真的是身不由己啊。不是自己约的炮，也得含泪打完……太惨了！
为了公司，为了事业，为了人生价值，为了使命与责任，为了和谐社会，为了祖国的繁荣昌盛……
周不器咬了咬牙，他觉得应该更加的大公无私。
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
自制力的锻炼和培养……还是等回国再修炼吧，自己这一百来斤的皮囊，就当是为了企业和国家做奉献了。
“你拉着我干什么？”柳晴红着眼睛，恶狠狠的瞪他。
周不器用上了几分力气，把她拖拽回了沙发上，哭笑不得道：“我不是那个意思，你误会了！”
“嗯？”柳晴眉梢一挑，脸色狐疑。
周不器轻咳一声，正色道：“我不是顾忌你的名声嘛，这种事……不管怎么说，都是你们女人吃亏。上次的事，我都已经很自责了。尤其现在你马上就离开高盛了，算是我的下属。我总不能用职权压你吧？那我成什么人了？所以我的意思，还是干干净净的比较好。”
“女人吃亏？”柳晴撇撇嘴，冷冷的一声，“少摆那一套大男子主义的论调，我追求的是男女平等。”
没办法，周不器只好换了一套说辞，说道：“是这样……嗯，你不是也看出来了嘛，我的气色不太好，真的是累的……我的意思是，是没休息好，倒时差倒失败了。我现在全身上下又疲又惫，什么念头也没有，就想好好的睡一觉。”
这个理由，柳晴接受了。
当然，也可能是她不想过分纠缠，主动退让了一步，给他一个台阶下。
“那行吧，你现在就去睡觉吧，等休息好了，晚上再说。”
柳晴就跟变戏法似的，眼睛一下就不红了，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啊？”
周不器的嘴巴张大，惊愕莫名。
“嗯？”
柳晴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凤目含威。
周不器气的一拍沙发：“睡就睡，谁怕谁？你等着吧，保证完成任务！妈的！”
“你在说脏话？”
“我没有！”
“你说了！”
“你听错了！”
周不器重重的哼了一声，起身去了卧室，把门重重的一摔，倒床上就睡。
哎，创业好辛苦！
……
第二天，周不器就恢复了男人的尊严。
男人嘛，就该对自己狠一点！
柳晴穿着女士西装，黑色皮鞋，看起来格外的干练、成熟，微卷的烫发，在她身上似乎能看到东方女性的柔美和西方女性的独立，兼容的很好。
在一家安静的咖啡厅内，二人见到了约好的人——易贝副总裁许亮杰。
先是寒暄。
双方都很热情。
然后，就是按照计划的三步走。
先讲家国情怀。
海外的游子，总要回归家乡吧？
再说易贝，现在的易贝形势很不妙，公司里人心惶惶，投资人和董事会带来的压力，压的每一个人都喘不过气来。
最后一点，就是周不器的个人追求和人格魅力了。
他要追求大国的自主科技，要做前沿科技的研究，这刚好是许亮杰最感兴趣的。
许亮杰叹了口气，“周先生，柳小姐，这让我很为难啊！”
周不器笑着说：“随心所欲，不必为难，怎么选择都可以，我最尊敬的就是有理想同时又能把理想付诸于行动的人。”
柳晴一听，感同身受，立刻夹带私货的说：“对，单单有理想是不够的，就比如倪院士，天天喊口号，一点实际的事都不干，这有什么用？当初他在联想时，曾主管过通讯业务。有联想这个大招牌，当时通讯业务营收上亿、利润上千万，是华为的十几倍规模。可华为在低调做研发，脚踏实地做售后，出了问题马上派人去解决。联想这边可好，倪院士天天带人游走在中科院和相关部门之间，天天参加评比、领奖状，不去解决技术故障，技术研发是这么做的吗？要我说，联想不做研发，很大程度就是他这个总工程师留下了不好的DNA。”
这段时间，联想的人才流失有点多，所以倪院士又露面了，依旧是他那一套，抨击联想不做研发，大骂柳老总鼠目寸光。
作为女儿，柳晴当然很不满意，要尝试着开脱一二。
周不器有点晕。
觉得柳晴这番话有点过了。
好朋友私下里聊聊还行，在许亮杰面前说这些，不显得自己心胸太狭隘了？作为成功人士，谁的背后没有点非议？
许亮杰眼睛一亮，很惊奇的说：“柳小姐对联想的状况很了解嘛。”
柳晴抿嘴一笑，挽了挽耳边的头发，“我爸爸是柳传奇，所以我知道一些。”
“嗬！”
许亮杰马上就两眼放光，热切起来。
周不器愕然发呆。
原来这番话是这个用意！
搞什么搞？
女人的话，到底哪一句能信？柳小姐，你不是说你的事业都是你用双手打拼出来的吗？怎么一见面就亮了大招？
在科技圈，柳老总的女儿这个金字招牌一亮，哪还有不事半功倍的道理？
“原来柳小姐是柳老总的爱女，失敬！失敬！”许亮杰的态度，果然发生了极大的转变，然后，就轻叹了一声，“易贝为了挽留我，开出了不错的条件呢。”
“说说看？”
“梅格说，她会说服董事会，授予我易贝院士的称号，这是易贝的最高荣誉。”
话只说了一半。
荣誉的背后，就代表着利益。
获得了易贝院士的称号，也就意味着可以获得更高份额的期权股票。如果离职，肯定就拿不到了，会有巨大的经济损失。
第439章 彻夜长谈
许亮杰在硅谷，可谓是大名鼎鼎，堪称成就最高的华人之一了。
现在，他是易贝的副总裁。
合同期满后，他跳槽离开去了思科，负责线上业务，包括音频、视频、网络会议系统、即时通信、云计算应用和社交平台，堪称思科互联网业务的最高决策人，也是思科历史上唯一的一位华人高管。
09年国庆，他作为海外华人企业家代表，上了城门楼子观礼。
后来懂王上台，政策转变，思科这样掌握核心科技的企业聘用一位华人高管就不太合适了。
然后，国内互联网圈就爆发出了震惊的消息。
许亮杰二次出山，回国加入新浪，担任总裁、首席技术官，并领导微博业务。
周不器前世没听说过这号人，可仅从目前所掌握的情况来看，就知道这家伙是个大牛，盛名之下无虚士。
之前的材料上他就看过了。
许亮杰钟情于技术的发展，一直利用自己的业余时间帮助青年企业家通过技术创新改变着自己的生活和世界，甚至还是美国华裔科学技术协会的副主席。
对于这样的人才，周不器当然要拿出最大的诚意。
紫微星有特殊人才引进的期权池，最高可拿到1000万的期权股票。柳晴拿到了800万股，此前贺阳拿到了1000万股。
对于许亮杰先生，当然也是最高标准。
以目前紫微星市场6亿美元左右的估值，这笔股票一旦全部到手了，价值会超过500万美元。就目前来看，这笔股价的价值，肯定不如易贝开出的条件了。
易贝开出的条件是价值1200万美元的股票，而且行权期只有3年。从05年开始算，08年就可以解套了。
但问题是，这个层次的人，眼光不能那么短浅。
易贝什么前景啊？
紫微星的未来又是什么层次？
哪怕紫微星现在的规模还比较小，连易贝零头的零头都不如，可在贺阳的规划下，体系已经建立起来了，在蒸蒸日上。
当周不器开出1000万股票的筹码后，利益问题就不再是问题。
这就像是一个梦，只要相信，那就是真的，并为之努力奋斗，把梦中的场景全部实现出来。
当然，这种级别的人才跳槽，利益只是一方面。
尤其是这种跨国跳槽，一旦决定了，就要举家搬迁，要冒着事业风险和家庭风险。
还要通盘的看紫微星的战略规划。
周不器对技术的执着追求，很得许亮杰的胃口。
接下来，就是更深入的相互了解。
要从更多的方面，更多的角度来看。
聊历史，聊人文，聊哲学，聊战争，聊科技发展，聊外星生命，聊民主自由，聊和谐社会……从咖啡厅到餐厅，从健身俱乐部到日式茶室，最后回到了酒店。
跳槽最重要的是什么？
末流是金钱，次之是企业的发展规划，最上层……是挑一个能够认可自己，形成补益的领导。
没有一个全力支持自己的上司，什么都是白费。
许亮杰如果加盟紫微星了，一定是高级副总裁，只需要向董事长、CEO、总裁的周不器汇报就好了。
肯定要全方位的相互了解。
周不器也差不多，这次找来的是一个公司最高层的高管。原本，他对王浩阳寄予希望，以为他能跟贺阳形成牵制，达成平衡呢，结果没一个月，就被贺阳拿捏的服服帖帖。
许亮杰的级别肯定是够了。
但也要更全方位的考察。
从细节处入手，分享两人在诸多问题上的看法和观点，交换意见，看看是否有共识。如果有分歧，是否能短时间内把各自的观点讲清楚、说明白，并形成基本共识。
这基本就是为入职后的公司环境做铺垫了。
不过，对周不器来说，还有更重要的一个原因。
把许亮杰叫到酒店去当电灯泡，自己……也好从温柔乡中脱离出来，缓口气，把紧绷的神经给放松下来。
《资治通鉴》上的反面案例太多了，古代有很多皇帝，都是登基之初励精图治，可坚持没多久，就沉浸到美色中去了。这可是大忌啊。据说明朝还有一位皇帝，登基后疯狂纵欲，恨不得天天趴在女人身上，终于有一天晚上临幸了八位美人，逍遥快活当了29天皇帝后，活活累死了……
以史为鉴啊。
反面教材太多了，周不器头脑很清醒，知道自己这段时间的放纵是不对的，享受也不是这个享受法，有点过了。
必须克制。
内在动力有点不足，就去外面找动力。
许亮杰恰恰是一个机会。
把他邀请来酒店，彻夜长谈！
很多巨头公司的高管跳槽，基本都要有这个环节。
好处有三点——
第一，越是大公司，压力就越大，要处理的事情就越多，承担的责任也越大，这就需要有极其旺盛的精力和承压能力。很多大领导，不论是从政还是从商，都精力充沛，保持一天四五个小时的睡眠都是常事。
先熬一宿，看看对方的成色，能不能抗住。
如果熬一夜，明天就精力溃散，什么也不行了，那就只能拜拜。当公司遇到危机的时候，或者是遇到紧急任务的时候，是需要几天几夜连轴转的。没有强大的意志品质，根本坚持不下。
第二，考验一下对方长时间不休息后的状态，头脑是否能保持清醒。
对企业的高管来说，无论在何种情况下，愤怒、委屈、疲惫、哀伤、痛苦、喜悦、惊悚……都要保持清醒。
管理大团队核心的挑战是对技术方向的判断，因为带这么大一个团队，如果对这个方向没有一个很清晰的判断或者非常深刻的一个认识，很有可能一个小的决定就导致底下很多人往错误的方向去花费时间和精力，对技术的专业性、深度和广度的理解非常重要。
许亮杰做的就是技术方向。
第三，彻夜长谈，谈什么？
二人从上午就见面了，开始聊。聊了一下午，一晚上，然后再聊个通宵？
两个大老爷们坐在聊天，凭什么能聊这么长时间，好像有一辈子说不完的话？
这就要考验彼此的情商，以及双方的认知契合度了。
共同话语越多，契合度就越高。
就会忽视时间的流逝，算是二人默契的开端。
所以说，彻夜长谈是双方彼此的一次终极面试。
到了这个级别，简历、履历、技术能力、管理能力的考察已经不重要了，主要是人品、心性、理念、价值观的考察。
令人吃惊的是，柳晴一直作陪。
并且参与其中，在诸多问题上都分享了观点、交换了意见。
可以看出来，她受父亲的影响很深，坚信华夏的传统哲学，以人为主的理念特别深刻。对美式MBA推广的职业经理人的一套，反而是嗤之以鼻。
这个过程中，她还负责倒酒，安排夜宵。后来觉得酒喝多了影响状态，改为泡茶，酒店里又没有华夏的茶叶，只有立顿红茶……也将就着用了。
不知不觉间，阳光就斜洒进了套房的客厅里。
周不器抬头一看，嗬！太阳高照！
看看时间，已经是上午七点多。
房间里的三人，都是精神抖擞，毫无疲态，饱满亢奋的精神状态，似乎不是熬了一宿，而是完成了一场仪式般的思想火花的碰撞。
这一夜，周不器三番五次有点接不住话题。
甚至他能很清楚的意识到，在这三人中间，自己的水平是最差的。很多时候他俩提出来的名词和理论，他听都没听说过。
好在他两世为人，跟三教九流都打过交道，往上的见识不多，往下却见识非凡。再加上先知先觉的优势，他经常能为许亮杰和柳晴对未来的迷茫指点迷津，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
他的话虽然不多，可很多时候，就像是画龙点睛之笔，能够屡屡的直击要点，这着实让人惊讶。
许亮杰看出来了周老板的特殊之处，双眼发光。
柳晴也美眸闪动，时不时的用白嫩的胳膊拄着下巴，精心聆听，心悦诚服又很受教的样子。
“不行了，我得走了，今天还得上班。”许亮杰看了看时间，就坚持不下去了，昨天他请了一天假，今天不好再请假。
周不器问道：“不用休息一下吗？”
许亮杰摆摆手，站起身来，笑着说：“没事，去办公室里打个盹就行，习惯了。”
周不器歉意道：“太不好意思了，耽误你一天的时间。”
“客气了。”许亮杰不以为然的笑笑，然后感慨着说，“这一晚上我跟周总学习了不少，周总……真是年轻有为，真知灼见令人赞叹。”
周不器笑道：“那就这样，我在美国呆不了太久，公司那边还有一堆事等我处理呢，就只能远隔重洋的静候佳音了。”
“顺便问一句，假如我真的加入紫微星了，会负责哪些业务？”
“所有与技术相关的线上业务。”
“好的，我明白了。”
送走了许亮杰，周不器终于忍不住，长长的打了个哈欠。
也不知道是真的，还是装的。
柳晴皱皱眉头，“这就睡了？”
“嗯，累了。”
“你刚才不是挺精神吗？”
“那是硬挺着的，不行了，困了困了，哎呀睡着了……”
第440章 柳姐姐，你是我的救星啊
工作和事业不一样，前者是养家糊口，后者是人生追求。
工作和女人哪个重要？
不好说。
事业和女人哪个重要？
当然是事业。
在此之前，周不器也有这个觉悟，觉得事业的成功才是人生意义的体现，现在嘛……他是真正的体会到了。
熬了一宿，本该疲惫困倦才对，可这只是针对身体而言，精神上却轻松多了，是一种心灵深处的满足。
因为这段时间要和温知夏要孩子，她看了不少育儿方面的书，讲了一个理论。
说是孩子小的时候，千万别太约束着，这个不能碰、那个不能动，生怕磕着碰着。
让他们去胡作就好了。
吃一堑才能长一智。
多受点苦、受点疼，也就没那么娇贵了，也渐渐会明白趋利避害的道理。
周不器现在特别感同身受。
以前他也知道，千万不能沉迷女色，要振作自强，可对女人的兴趣从来就没减少过。这段时间的荒唐经历，才让他真正的领会到了老祖宗的肺腑告诫之言。
女人嘛，也就那么回事，事业的成就所带来的快乐是更高维度的，真不是在女人身上索取的那点安逸享受能比的。
当然，大的快乐有大的快乐的美好，小的快乐有小的快乐的美妙，样样都不能少。
自制力的作用，就是不能让小的快乐代替大的快乐，
下午，周不器和柳晴都睡醒了，吃了点东西。
“咱俩谈谈心。”
“这么急？”
柳晴白他一眼，这才刚吃完饭呢。
周不器脸一黑，“是真的谈心，开诚布公的谈一谈我这段时间的一些心得，你别多想。”
柳晴“哦”了一声，忍着笑，“我就是想考验一下你，嗯，你说吧，谈什么？”
周不器就不再隐瞒了，把这段时间的荒唐经历、自我反省、精神升华的过程给说了一遍。
柳晴恍然大悟的说：“怪不得呢，我见你时精神状态那么不好。”
“主要是没法做到知行合一。”
“你做的已经很好了。”
知道内情的柳晴，不仅没有对他的荒唐经历鄙视，反而眼眸亮晶晶的，觉得这个男人很伟大。赌黄毒这种东西都是致命的，很多人一沾上，就是一辈子的事。周老板能每日三省吾身的在泥淖中苦苦挣扎的爬出来，足够的了不起。
多少英雄豪杰，都是在美色之中丢掉了前程、事业，乃至性命？
周不器很诚实的说：“我现在有三个女朋友，每一个都很喜欢，跟她们在一起的时候，我会觉得很舒服，可这俩女明星……享受是享受了，可总有一种空虚感，会很自责。”
柳晴第一次知道，他竟然有三个女友，略显惊讶，却忍俊不禁，“你的事最好谁也不告诉，不太光彩。”
“这不是把你当朋友嘛，你给我出出主意。”
“你女朋友都很有文化吧？”
“还行吧，都是校友。”
“那不就成了？有文化就代表着精神属性，代表着你们有足够多的共同语言，又都是校友，可以分享许多有趣的事。可女明星就不同了，你们那么大的阶层差距和文化差距，哪有共同语言？在一起，只剩下了最原始的动物本能。有的人是动物，会更喜欢这种交流。你是人，当然会比较排斥。”
“咦？”
周不器眼睛一亮，觉得柳晴这番话，真是说到了心坎里。
有一种拨云见日的通透感。
柳晴问他：“你跟我在一起的时候，也有那种感觉？”
周不器想了一下，摇摇头，“还真不太一样。”
柳晴抿嘴笑道：“这不就对了？因为咱俩在一起的时候，聊的更多的是工作、事业和理想，原始本能只是调品味。这种观念，我一个女人都能接受，你肯定也没问题。可千万不能本末倒置，要是动物性战胜了人性，那就不对了，咱俩都得自我反省。”
周不器竖起了一根大拇指，“果然是高材生！佩服！佩服！”
柳晴道：“我是女人，但你们男人什么德性，我也知道。那样的绝色尤物光着身子坐在你怀里，你冲动了，这不算犯错，是人之常情。但错误的是，你给了她们坐在你怀里的机会。”
周不器一挥手，没好气的道：“你懂什么？那些女明星……一个个都跟狐狸精似的，有时候一个眼神就把你电麻了。”
柳晴轻轻摇头，“这类的问题，我问过我爸，不过我询问的是权贵的话题，也差不多。我爸告诉我的是亲近，但远离。”
“哦？”
“前者为公，后者为私。”
周不器摇摇头，“不一样，娱乐圈没什么明显的公私之分，又没什么底线可言，很多正式场合就贴上来了。”
柳晴无奈的说：“如果这样的话，我建议你离娱乐圈远点，你这人……头脑很清醒，自我反省也很好，就是自控力差了点，一个眼神就给你电麻了？你这导电属性也太强了吧？”
在这方面，她堪称是见多识广。
实在不觉得周不器这点事算什么，不就是交往了两个女明星嘛，以后多注意就好了，值当什么？不赌不毒，连烟都戒了，已经算是顶好的了。
看看那些传统行业，很多人就是赌黄毒样样齐全。
能做到一样不沾的真是凤毛麟角。
不说别的，就说她工作的高盛。
这是金融巨头，业务员们要使用彭博社开发出来的一款叫做“布隆伯格”的软件。这个软件功能极其强大，强大到了还连接了很多不良信息的网站，赌黄毒都有。业务员们平时工作中，就可以直接网上预约，下班后去消费。
这些年还好了，管理严格了一些。
早些年的华尔街，就更为夸张了，直接叫上门服务来公司消遣。完事后继续工作，继续赚钱。
柳晴见过一些，听过一些，比较漠然。
周不器皱起眉头，很为难的道：“跟娱乐圈绝缘不太可能，我还对娱乐事业有很完整的产业布局呢。”
“娱乐事业？”柳晴睁大眼睛，不可思议，“你不是做互联网吗？”
周不器哼道：“互联网就能少了娱乐属性？要想做大做强，当然是打通上下游的全产业链，形成产业垄断。”
柳晴道：“那就尽量避开吧，真要是……只要别被人看到了，不传出绯闻，也没什么大不了。”
“这叫什么话？”
“本来就是。”
“嗯？”
“你是我老板，我管你在外面怎么样？只要能每天学习、自省、进步、成长，又别耽误了工作、影响了公司，其他的事都不重要。”
周不器被这话噎了一下，没好气的道：“亏我把你当朋友。”
柳晴好笑道：“行了，你快别装了，我早就把你看穿了，你肯定也乐在其中吧？无非是想让我帮你找几个说服自己的理由当借口罢了。”
周不器有些尴尬，“没有的事，你别胡说。”
柳晴想了一下，说道：“‘要不我给你出个主意吧，写‘正’字。”
“哦？”
“一个‘正’是五笔，你自己给自己定一个硬性指标，一个月最多十个‘正’或者八个‘正’。名额满了，就一定不能再出去了，只能老老实实的在家陪老婆孩子。”
周不器连忙道：“你开什么玩笑？把我当什么人了？一个‘正’就够了！”
柳晴道：“这就像管理公司一样，光有一个战略是不够的，还得设计具体的执行方案，才能坚持下去。没有方案，战略就没有效力。你说的自制力，就是自我管理的战略，写‘正’字，就是自我约束的一套方案、程序。按照程序走，自我约束的作用就强大了，自制力就体现出来了。同时，因是按照程序走，不逾矩、不出格，一切都在计划之中，你的负罪感和心理压力也就没有了。你就可以轻松了，把更多的精力放在工作中。”
周不器拍手叫好，“厉害！果然是女强人！这套自我的约束系统很不错！柳姐姐，你算是救了我！要是没你，我都得抑郁症了！”
柳晴“扑哧”就笑了出来，花枝招展的，“嘴巴这么甜？还会叫姐姐了？干什么？这个月的名额还没满？”
周不器脸一绿，赶忙转移话题，“对了，这也该下班了吧？许亮杰回信了吗？”
“没有。”
柳晴摇了摇头。
周不器问：“你觉得怎么样？咱们能成功不？”
柳晴轻声道：“差不多吧，昨晚咱们聊的那么好，所有话题都挺融洽的。股票也给到位了，战略也解释清楚了，职位也足够高了，如果这都不行……那就只有一个办法了。”
“怎么样？”
“现在就约他，晚上再叫他来酒店！再熬他一宿！”
“对！就这么干！”周不器握紧拳头，恶狠狠的样子，“哼，咱们是休假，他白天还要上班。咱们晚上熬他，白天睡觉……玩一套熬鹰战术，还拿不下他？”
就在这时，手机响了一下。
新来了一条短信息。
打开一看，一个陌生号码。
短信的内容很简单，就4个英文单词：I_quit_my_job。
周不器有点拿捏不准，就给柳晴看。
柳晴眼神一凝，然后从包里找出许亮杰的名片，对照电话号码……一模一样！
“呼！”
柳晴长长的松了口气，露出了会心的笑容，“没错，就是他，他辞职了。”
第441章 筑梦图
推特是Odeo公司新开展的一个业务。
Odeo的创始人叫诺阿·格拉斯，投资人叫埃文·威廉姆斯。
埃文·威廉姆斯曾创造了最大的博客网Blogger，后来被谷歌收购，完成了财富自由，成为了千万富翁。
投资Odeo后，埃文·威廉姆斯成了公司的董事长，诺阿·格拉斯担任CEO。可是公司发展的不顺利，为了能拿到更多的资金，诺阿·格拉斯要求董事长增资20万美元。
埃文·威廉姆斯不同意。后来又说，他愿意增资，但他要亲自担任CEO，不再认可诺阿·格拉斯的能力。
诺阿答应了。
至此，埃文·威廉姆斯成了控股股东，董事长、CEO，是Odeo的大老板。
埃文·威廉姆斯执掌大权后，提拔了一个带着鼻环的年轻人，叫杰克·多西。同时，谷歌也有两个技术大牛比兹·斯通和杰森·古德曼慕名而来。
这几个人，支撑起了Odeo的核心业务，把过去的团队全部解散。
只可惜，公司业绩还是上不去。
眼看着就要破产了。
这时候，杰克·多西提出来了一个奇思妙想，要做一个microblog平台。
micro，就是微小的意思，blog就是博客。
翻译过来就叫微博。
不过，杰克·多西染着绿头发、带着鼻环，一身的盲流气质，觉得传统的“微博客”名字太土了，起了一个新的名字，叫推特。
然后，就是求购域名。
再然后，就是域名拥有者发来消息，说是有意合作，开展融资，共谋大事！
埃文·威廉姆斯、杰克·多西、比兹·斯通和杰森·古德曼知道后精神大振。
现在公司账面上已经没钱了。
这个团队即将散伙。
没想到，喜从天降。
几人一合计，当即成了一个独立运营的推特公司，埃文·威廉姆斯占股70%，杰克·多西占股20%，比兹·斯通和杰森·古德曼分别持有3给其余员工，2%用来反向收购曾经Odeo公司的所有资产，包括电脑、服务器、办公室、电信网路等等。
动作出奇的快，效率出奇的高。
然后，就等待着投资人上门。
周不器、柳晴、甄妤以及一个6人组成的法务团队，包括已经递交辞职报告，尚未正式离开易贝的许亮杰也特意请假过来了一趟。
一群外国人上门，总感觉怪怪的。可许亮杰很早就变更了国籍，以硅谷大佬的身份亮相，就更有震撼性和说服力了。
合作一拍即合！
不过，投资团队具体的持股份额，有待商榷。
对这种创业公司来说，投资的多少真不是决定持股份额的核心因素。假如一家1000万美元估值的公司，出资100万可以拿到10%，可是出资400万能拿到40%吗？这几乎不可能。
除非……
投资人能给公司带来巨大的战略性的帮助。
就比如杰克·多西，一个小混混似的程序员，技术水平并不如从谷歌过来的比兹·斯通和杰森·古德曼。可“推特”这个概念是他设想出来的，他一分钱不出，就可以拿到20%的股份。而另外两人，只能拿到3%。
恰好，高谈阔论的讲战略，就是周不器最擅长的事。
他说的国语，柳晴当翻译。
周不器表示：“在博客中，发声的权利属于有能力完整论述问题的精英阶层。而推特的模式，要限定在280字符、140字的短信格式。过短的内容限制，让用户只能表达观点，却无法展开具体的论述。这就让普通人也有了发言权。”
这样的判断，在当下这个时代是很先进的。因为发声不应该只是精英的权力，普通人也要有，这是美帝追求的平等价值观。
这太美好了。
令所有人都眼前一亮，已然当成了使命。
可后遗症也是明显的。
博客是长篇大论的精英主义，每一个观点的背后都是详实的论据阐述。狗屁不通的言论和乱七八糟的论据，只会引起哄笑和嘲弄。
推特模式则完全改变了，只说观点，不说论据。结果就是最能被大众理解的浅显易懂的观点成了最主流声音。
因为人多势众，所以关注点就高。
进而就导致了去精英化潮流，反智盛行。
互联网创造的信息茧房，助推了全球性的极左思潮，连懂王都成了总统，连《黑豹》这种电影都能入选奥斯卡最佳影片的候选，甚至欧美国家宁可接受中东难民，也不欢迎亚裔移民，只因为亚裔普遍都工作太认真了。
简直就是一场世界性的灾难。
不过，周不器不想过多干涉，他也没那个能力，他也不认为自己能够想明白这么复杂的社会学问题。
他只是一个商人。
说难听点，是个资本家。说好听点，是个企业家。
而且这里是美帝，不需要管那么多，捞钱就好了。
在谈到Facebook时候，周大老板又做出了重要指示，他说：“Facebook需要建立好友关系，然后才能看到好友动态。可推特不应该设置社交压力，要让每一个人都可以自由的发表个人观点，不需要建立好友关系就可以评论和转发，也不需要实名化。”
这就很重要了。
现在世界上主流的社交网站，主要就是两种模式，一种是博客类，以MySpace为代表，一种是好友圈类，以Facebook为代表。
推特想要在社交领域分一杯羹，一定要在博客和好友圈这两个模式中，走出一条不一样的路来。
周不器的这句话，直指最核心！
用大众传媒跟博客竞争，用更加开放自由的社交环境来跟Facebook寻求差异化。
这市场定位绝了！
推特的四大创始人，一个个都目瞪口呆的。
感觉看见了上帝。
然后，周不器又抛出了第三个大杀器：“博客也好，Facebook也好，都是用户以自身为主的个人状态的更新。即，What_are_you_doing？可推特要更加开放、更加多元，创建了一种新型的信息网络，要变成what’s_happening？”
“有什么区别吗？”
这个观点有点超前，在推特诞生初期，几个创始人都一头雾水。
周不器高深莫测的解释：“比如，当街道的角落发生了火灾时，前一种的推文，会是‘我在第三大街的市场拐角处看到了大火’，后一种的推文，则是‘第三大街的市场发生了火灾’。前者是日记，后者是新闻。假如全世界的用户都聚集在推特上，那么全世界各地所发生的事，就都可以分享出来，形成对话的媒介，是新媒体的平台。”
简陋的会议室内，所有人鸦雀无声。
就好像是周不器个人表演的时间。
虽然，双方无法直接交流，需要有翻译在旁。可这么伟大的构想提出后，那份真知灼见所带来的人格魅力，似乎就超越了语言的障碍，延伸到了每一个人的心中。
太震撼了！
埃文·威廉姆斯深吸了一口气，震动莫名的说：“这哪里是创业啊？分明是筑梦啊。”
杰克·多西只提出了一个概念，就拿到了20%的股份。
周不器的这份筑梦图，价值多少？
接下来的融资谈判，就异常顺利了。
因为创始人们都知道，这伙投资人虽说来历古怪，但真的有能耐。让他们参与公司的战略决策，是梦寐以求的事。
中午吃饭。
下午继续谈。
到了傍晚，终于把融资方案谈下来了。
出资400万美元，拿到40%的股份。
融资结束后，新公司的第一大股东是埃文·威廉姆斯，持股42%，第二大股东就是紫微星，持股40%，第三大股东是杰克·多西，持股12%……
最开始的时候，周不器是想一步到位，直接控股的。
反正是公司早期，他们又这么缺钱，得抓住机会。
可这伙创业团队不想让出主导权。
许亮杰便推荐提出了这个新方案。
紫微星持股40%，很有讲究。
如果跟埃文·威廉姆斯一致，当然没问题，牢牢掌控公司。如果埃文·威廉姆斯和杰克·多西发生分歧，而紫微星又支持杰克·多西……那也好办，402%，就可以罢免埃文·威廉姆斯。
推特的这个创业团队很不成熟。
他们的意见是让杰克·多西当CEO，一来是这个项目本就是他构想出来的，二来埃文·威廉姆斯在当Odeo公司CEO的期间，做的很差。
周不器却不太认可。
前世怎么样他不清楚，可这个杰克·多西……一看就不太好，染着绿色头发、戴着鼻环，一副小流氓的样子，这样的人能执掌好一家科技公司？
他还是更信任埃文·威廉姆斯。
有了资本方的力荐，加上埃文·威廉姆斯本身就是大股东，他顺利的成为了新公司的董事长、CEO。
另外，作为对公司战略起到决定性作用的资方，紫微星在五个董事名额中，拿到了两个，分别是柳晴和甄妤。
也算是无心插柳了。
前世，杰克·多西是推特的首任CEO，结果搞的一团糟。埃文·威廉姆斯后来忍无可忍，将其罢免，亲自担任CEO，带领推特进入了高速发展的阶段，用户数一度要超越脸书了。只可惜好景不长，杰克·多西又联合了资本方，把埃文·威廉姆斯的罢免了……
搞的乱七八糟。
不过，周不器不在乎这些。
推特在国际上的媒体作用太大了，他不会变更国籍，在这里拥有的决策权就不会延续太长时间。五年之内，基本就得撤出来。
第442章 悲观的科技论调
柳晴一共就请了三天假，所以急急忙忙的走了。
周不器又把考察名单上的另外两人见了——古卓伦和苏姿丰。按照一些人的说法，他俩根本就没有回国的可能性。
可总要试试。
苏姿丰是一位女士，芯片领域的顶级科学家，要是把她带回国，那对国家的半导体行业都会产生巨大的提升。
可她只在办公室里见了周不器三分钟，一句汉语都没说，通篇用英文交谈，压根就没有接洽的意思。她是台裔，抵触情绪很强。还直言不讳的说就算回国，也是去台积电，跟大陆无关。
相比之下，古卓伦就是另一番情况。
“我不会回国，那里没机会。”
“不，现在祖国那边互联网发展的很快。”
古卓伦摇头道：“互联网是互联网，高科技是高科技。”
“是吗？”
周不器表情狐疑。
古卓伦淡淡的道：“我每年都会回国，也会关心国内的发展状况。国内的互联网公司，就是依靠着人们的低俗趣味赚钱，假货买卖、绯闻八卦、网络撩妹。科技追求的是人类的进步、未来的探索，而不是倒退和愚昧。”
这话说的周不器有点脸疼。
他刚刚参与完推特的融资。
包括他主营的朋友网，其实跟推特也差不了多少，基本上都是“短消息”的分享，包括以后诞生的短视频，基本都是高频率下的短平快，就是在构建信息茧房。
所谓的信息茧房，就是通过大数据算法，判断用户的个人喜好度，然后不停的给他推送他喜欢的、认同的内容，不断的强化他固有的认知体系，让他再也难以跳出舒适圈，变成一只被无数茧丝包裹起来的“茧”。
你给“茧”看什么，“茧”就看什么；给他吃什么，他就吃什么；给他卖什么，他就买什么……他就会以为自己生存的这个茧房，就是整个世界。
周不器沉默许久，道：“我觉得这并没什么错，并不是每个人都有那么强的进取心。帮助那些不那么上进的人做心灵安抚，不也是件好事吗？至少可以缓解抑郁、烦躁、痛苦、失落等负面情绪。”
“嗯？”
古卓伦睁大了眼睛。
这个话题，在硅谷比较流行，国内那边都忙着赚钱，基本不讨论这样的哲学范畴。这个观点，还是比较敏感的。
周不器叹了口气，“我很喜欢一部电影，叫《楚门的世界》。楚门有勇气走出去，可这个世界上，楚门才有几个？绝大部分的人，追求的是安逸的生活，老婆孩子、平平凡凡的过一生。为楚门创造价值平台，这是人类的命运共同体。同样的，让那些平凡的人生活的更舒适，同样是伟大的事业。为了尊严，有些人真的会选择安乐死。”
这番话，他说的很虚。
因为他实在不怎么懂，也不怎么政治正确，是一种把普罗大众当蝼蚁的精英主义思维，不敢给对方争论的机会，就笑着说：“古先生肯定是楚门了，愿意睁眼看世界，我也愿意。”
“你？”
“紫微星科技，古先生没听说？”
“听说了，丝毫没看出来周先生有推开那扇门的心思。”
古卓伦说的一点不客气，资历摆在那呢。他在硅谷的地位很高，十年前就大名鼎鼎了，跟雅虎的创始人杨志远齐名，是华人中的杰出人才。
周不器笑道：“那你可能真不清楚，紫微星正在做一个大项目，叫……”
“飞天计划？分布式数据库？”
“你知道？”
“口气不小。”
古卓伦冷哼了一声。
周不器被数落的有些不悦，感觉这哥们情商不太过关，淡淡的道：“古先生有什么高见？”
古卓伦道：“数据库都诞生几十年了，你们现在搞……就算是分布式，算是比较前沿的科技方向，那又如何呢？数据库本身就是非常成熟的产业。有没有你们的分布式数据库，这个世界会有什么变化？”
周不器眯起眼睛，平淡的说：“对世界带来什么变化，我不知道。但我知道，至少可以让我的国家在这个领域，不再被发达国家卡脖子。你也别说我胸怀小，我也有改变世界、造福全人类的想法。但首先，请让我先为我的国家造福。”
古卓伦摇摇头，语气平和了许多，“我不是那个意思。”
周不器道：“那古先生是什么意思？”
“科技真的可以改变世界。”
“我知道……”
“不，你不知道！”
古卓伦又打断了他，语气加重，“从工业革命到今天，也才两百年，这个世界发生了怎么翻天覆地的变化？现在，是信息爆炸的时代。今年全人类诞生的信息总量，会比人类诞生以来到去年所产生的信息总和还要多！这是指数级的增长，所带来的的效应就是世界的变化会越来越快。”
周不器眉梢一挑，好笑道：“听古先生的口气，好像很悲观？”
古卓伦沉默稍许，缓缓说道：“不是悲观，而是敬畏。”
“愿闻其详？”
“国内的互联网，基本就是利用一点微末的技术手段，利用一些低级趣味把网民联动起来。你说的也有道理，不是每个人都是楚门，更多的人追求的是安逸稳定的生活。这样的互联网手段，的确可以让他们生活的更舒服，衣食住行、吃穿用度，可以解决一些最基本的生活便利问题。”
“对，如同茧房，安逸和温暖。”
“茧房？”古卓伦点了点头，“这个比喻很形象，可是……互联网编织起的这一层层茧丝，从里面看，防御力挺强。从外面看，就太薄弱了。如果真正的科技大潮过来，茧房一触即破。”
周不器皱皱眉，“比如呢？”
古卓伦道：“人工智能！”
周不器就沉默了下来。
他是不怎么懂了，但他知道埃隆·马斯克曾发表过一段非常悲观的观点，呼吁工程师们要限制性的开发人工智能，免得造成人类悲剧。
这又分成了两派，一类是人工智能是人造的，人类可以控制；一类是人工智能拥有人类难以想象的智慧，只要成长起来，就会突破人类的技术封锁。
这不算什么稀奇论调，好莱坞电影里有不少表现这类反思的。
古卓伦当然不会拿电影论调来说，正色道：“我是学自动化的，这几年钻研人工智能的领域。这些年，很多大汽车厂都在裁员，因为汽车生产线已经全自动化了，不需要工人了，特斯拉你知道吧？”
“嗯。”
“这还不算什么，毕竟比较小众。可人工智能如果发展起来，自动化机器人技术就会越来越成熟，迟早有一天能够应用到各个产业之中。到了那个时候，你觉得华夏该怎么办？我们这些年快速发展的最大优势，就是廉价的劳动力。欧美为了追求利润，都纷纷把厂家搬到华夏。假如机器人代替了人力，那些工厂还有留在华夏的必要吗？那会造成多大的伤害？多少人失业，多少人饿死，多少人无家可归？”
周不器深以为然，“的确，国内的科学技术发展，迫在眉睫。”
古卓伦嘲弄的说：“可那些互联网公司，都在老百姓身上建茧房、当他们的上帝呢，哪有什么对未来的科技的敬畏之心？”
周不器道：“不至于这么悲观吧？”
古卓伦道：“我相信明天就会死，所以今天会拿出全部的努力。”
周不器吓了一跳，感觉这哥们有点生猛，试探着说：“全世界范围内，人工智能也才刚刚起步吧？等硅谷这边做出点成绩了，他们会意识到的，国家也会出手助推相关产业的发展。”
“你也是这么想？”古卓伦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周不器淡淡的道：“人工智能，我是一定要做的。实不相瞒，我们内部已经有了相关的计划，先模仿亚马逊那个人工智能的训练平台，搭建一个出来。”
这话半真半假。
报告是真的，是CTO程秉皓上交的，不过不是提议，也不是计划，仅仅是一份对国际上前沿科技潮流的一份介绍。告诉周不器硅谷的大公司都在做什么，让他有一个判断。
要想做人工智能，首先要对机器进行智能化训练，这就需要庞大的数据，反复的测试、培养。亚马逊的这个平台叫MechanicalTurk，所有参与者都自称“Turker”，每天登陆平台，然后领任务、写代码，完成智能化测试。
这就需要极大的开销，除了平台的研发、运营、维护费用，还要给“Turker”们发工资。
以紫微星的实力，目前肯定做不到。
最便捷的办法，就是等硅谷那边做的差不多了，等他们大发善心的公开相关数据，或者去偷去盗去买去借，直接应用在自己的人工智能产品上。
这就跟做手机、做电脑一样。表面上是我们的产品，实际上就是组装的，核心部件都是美帝的。人家一卡脖子，直接玩完。
古卓伦说了一个比喻：“这就像养孩子，当然是从出生开始培养最好。国外养到十八岁了，国内收过来当儿子继续养，这儿子愿意认新爹吗？”
对于这一点，周不器的心态不错，笑道：“人工智能的初期发展，离不开数据。恰恰，我们的互联网公司，在那些低级趣味上的探索，可以帮我们拿到更多的数据积累，远远超过美国。数据，就相当于喂给人工智能这个孩子的粮食，我们的粮食更多。可能我们的粮食没有美帝的那么健康，但我们可以养更多的孩子啊，总能冒出几个顶天立地的。”
古卓伦轻轻点了点头，然后深吸了一口气，“你真的对人工智能感兴趣？”
“很有兴趣。”周不器叹了口气，“不过近一两年可能没法行动，你知道，我们是新公司。”
第443章 抑郁了？
张朝洋又联系了，说他已经办完事，可以约上女伴再玩几天，一起去拉斯维加斯。
周不器断然拒绝！
他刚刚被鄙视过，哪还有什么闲情逸致去赌城。
上一次来硅谷，他就已经被深深的震撼到了。
不过，那次是走马观花一般的在各大科技公司里转了一遍，主要的交流对象也只是扎克伯格这个商业型的创业者。
震撼主要是来自谷歌文化。
这次则不同了，跟几个硅谷精英有了密切的交谈，深刻的感受到了硅谷的理念和价值信仰。尤其是古卓伦那一番略显悲观的科技论，就好像头顶压住了一层厚厚的乌云，压的他喘不过气来。
是啊，人工智能会是一个恢弘而庞大的产业。
大到当今世界所有的科技成果加在一起，可能都难以达到人工智能可期待目标的万分之一。
看似很遥远。
可信息爆炸的结果就是世界的变化会越来越快，我辈如果不努力，说不定真的哪一天一眨眼，机器人就彻底取代了人工。
工人、快递小哥、司机、售货员、客服人员、农民、服务生……一夜之间就要全部失业。
这影响是翻天覆地的。
清朝早期还是世界上最强大的王朝呢，结果工业革命一爆发，转眼就落后挨打了两百年。
庆幸的是，即便是硅谷，人工智能也只是近几年才刚刚兴起的新领域，还处在初级阶段。就算落后，也落后不了太多。
紫微星旗下的朋友网、校内网、微点输入法、UC浏览器等等产品，会产生大量的数据。而程秉皓也接管了数据处理系统的业务……在这方面，紫微星相较于国内其他的互联网公司是有优势的，至少发展人工智能的基础已经有了。
估计用不了几年，有关部门就会注意到人工智能的重要意义，会推动大学、科研机构、高科技企做相关的科技研发，并给与强力的政策支持。
这一夜，周不器辗转难眠，想了很多。
甚至一度在思索“重生的意义”这样的哲学命题去了，人家没重生，整天琢磨的、研究的都是宇宙外太空，都是人工智能的未来世界。自己重生了，做的还是一些低级趣味的小事。
要是换个心态不好的，说不定就陷进去了，就抑郁了。
好在周不器前世经历了太多的坎坷，阅尽沧桑、历经磨难，生死都见惯了，早就把心性锻造的坚如铁石。在天边泛白的时候，他终于自我释然了。
不能好高骛远什么都跟硅谷比，先把自己的事做好再说。
分布式数据库，硅谷这边有点看不上，那又怎样？在祖国那边，这依旧是最顶级的科研大项目，这就够了。
科技的大厦，肯定要从下到上的慢慢盖。
慢慢来。
第二天吃早饭，甄妤很奇怪的看他，“你怎么了？没睡好？”
周不器笑笑，“基本没睡。”
“有心事？”
甄妤很惊讶，许亮杰的招聘基本成功了，融资推特的案子也非常顺利，还有什么放不下的？
周不器在好友面前也不隐瞒，就把想了一晚上的事说了一遍。
甄妤吓的睁大了美眸，“周老大，你要不要看心理医生？”
周不器笑着摆摆手，“没那么严重，我已经和自己和解了。”
甄妤深深的看了他几眼，上下打量，犹疑不决的说：“人生中最难的，就是和自己握手言和。你……你真的行？”
她有点不相信。
小周你才多大啊？
今年才20岁！
此前在国内，短时间内就打下了一大片璀璨的江山，在各个领域都取得了巨大的成功。“飞天计划”的分布式数据库更是上了国家重点科研项目的大名单，名动一时。
结果，人家硅谷精英根本看不上那一套，甚至有点鄙视。
这种从云端到谷底的情绪落差，一般人能承受的了？
不远处的金门大桥，就是全美最着名的自杀地，很大一部分都是硅谷精英。
“周老大……小周，你听我的，如果有问题，千万别扛着，这不是闹着玩的。”
甄妤一脸忧心忡忡，很关切的样子。
这一晚上不睡觉，是要干啥？
只有抑郁症的人才这么干。
周不器好笑道：“真没事！我能抗住！人家缺胳膊少腿的都能满怀希望的面向人生，我这么成功，有了这么大的事业，哪有悲观的道理？”
甄妤沉声道：“那不一样！身体的创伤容易过，心灵的创伤才最难。普通人的自杀率，要远远低于精英阶层。”
“噗……”
正在喝汤的周不器，一口就喷了出来。
“甄师姐，你说啥呢？”周不器都惊呆了，难以置信，“自杀？你开什么玩笑？我这大好人生才刚刚开始，事业、美女、名望、财富也才刚刚积累，你想什么呢？我还要当世界首富呢。”
甄妤没心情吃早点了，眼眸有点发红，视线锁定在他脸上。
周不器哭笑不得，“甄师姐，我没那么脆弱，也没那么矫情。不过是一点杞人忧天的自我问责，想开了也就好了。”
甄妤咬咬嘴唇，轻轻颔首，柔声说：“要不上午咱们就别去了，你回去睡一觉吧，下午再去。”
周不器摇头道：“那不行，都说好的。扎克伯格不是说了嘛，抢车位大火，用户都超过800万了，是国内玩家的两倍，基本上可以谈接下来的项目合作了。”
整一天，甄妤都没怎么关注Facebook的业务，所有的精力都放在周不器身上了。
观察他的情绪、态度，以及脸上的微表情。
发现他一切如常。
不过她依旧不怎么放心，晚上又给薛宝珊打了一个电话。
……
两天后，周不器回国。
回到公司后，很惊讶的发现，薛宝珊穿着白衬衫、黑色包臀裙的秘书制服，笑意盈盈的站在办公室的门口。
“宝妹妹？”
周不器愕然一愣。
恍惚间，也看到了办公室里其他人异样的眼神。
“老板好。”
薛宝珊一改过去的称呼，双手交叠在身前，微微欠身，吴言侬语，姿态很正。
周不器莫名其妙的说：“宝妹妹，你在做什么？别闹，这里是公司。”
薛宝珊抿嘴道：“我来给你当秘书呀。”
“秘书？”周不器睁大眼睛，“你不是说要回学校专业学业吗？”
薛宝珊一点也不忸怩，举止落落，轻声道：“甄师姐说你在美国出了事，心理出了问题，让我在你身边照顾你……”
周不器差点晕倒，“这个甄妤，乱弹琴！”
薛宝珊有些奇怪，美眸闪动着异样的眼神，“周同学，你没事吗？”
周不器没好气的说：“我能有什么事？你看我像有事的样子吗？要说有事，也是你和甄师姐给我搞出来的。我说这一路上，公司里的同事看我的表情怎么这么怪异呢，原来是来了一个漂亮的年轻女秘书。”
薛宝珊脸蛋有些羞红。
紫微星的高管们都配有女秘书，不过……在张一明的建议下，找的都是大姐，平均年龄37岁。都是结过婚、生过孩子有家庭的。
最年轻的，也就是周不器的秘书赵心妍了，不过人家是兼职，主业是司机兼保镖，长相平平，要胸没胸、要屁股没屁股。
一群长相普通的大姐姐当秘书，这也算是紫微星的一道独特的风景线了。
所带来的结果就是，公司气氛特别好，几乎听不到任何的风言风语。早先时候石婧琳还有过，说她年纪轻轻就身居高位，凭什么啊？
近期带领的化妆品团购大杀四方，这种声音也都没了，对这个冰山女总裁起了敬畏之心。
没想到……大老板的办公室里，忽然出现了一位貌美如花、年轻漂亮的女秘书！
这一下就炸了锅！
整个紫微星都议论纷纷，别说普通员工了，连高管们都非议不少，觉得这样很不合适，影响太坏了。
周不器道：“宝妹妹，公司的环境你也看到了，你不能当我的秘书。我以前就是逗逗你，跟你开玩笑的。你这么优秀，给我当秘书不是屈才了吗？”
“可是甄师姐……”
“别听她的，我没事！”
“真的吗？”
薛宝珊也有点忧心忡忡。
周不器压低声音，“你又不是不知道，石婧琳就是我的女友，就在这里办公，有她照看着，能出什么事？甄师姐不知道情况，你还不清楚吗？”
薛宝珊抿抿嘴唇，娇嗔的白他一眼。
“真不用你，快回学校吧，有时间就去徐百卉那边帮帮她，我这边真不行。把你这样的大美女放在身边，员工们还不吃了我？”周不器半开着玩笑说。
薛宝珊也就不坚持了，轻轻“嗯”了一声，“对了，有件事得跟你说下，马学长说他妹妹出事了，要找你帮忙。”
“出事？”
“好像是她的书店，具体我也不太清楚，好像挺着急的。”
“行，我回头问问。你快走吧，越快越好，我都感受到了那一道道杀人一般的眼神了。”
周不器叫来了石婧琳，让她带宝妹妹离开。
然后就给马平山打过去了电话，问道：“琪琪怎么回事？”
“她被告了！”
第444章 假货谋利
周不器现在很少去学校那边，所以年后基本就没见过马裳琪。
只是偶尔开内部听马平山说起过，她的淘宝书店办的不错。
没想到，竟然被起诉了！
第二天，周不器就去了北航。
奶茶店里，没有马裳琪。
一问之下才知道，她已经不在奶茶店当店长了，而是在学校里申请了一间教室，专门做她的淘宝书城。
雇了七八个同学兼职，生意做的还不错。
又找人帮忙引路，去了知行楼，有一间教室门口挂着“琪琪书城”。
进去之后，只有一个圆脸戴眼镜的女生在打扫卫生，满屋子都是书，得有数千本之多。
“同学，买书吗？”
“马裳琪在吗？”
“她去洗手间了，一会儿……咦？那不吗？”
周不器回头，然后就看到了那枚小辣椒，穿着红色的紧身羊绒衫，眼睛大大的，鼻子挺挺的，精神状态却不怎么好。
“嗨！好久不见！”
周不器笑着跟她摆摆手。
“大骗子！”
马裳琪气鼓鼓的瞪着他，看着看着，眼睛就红了，嘴巴噘了起来。
周不器生怕她哭出来，连忙道：“赶紧说说，怎么回事？你被谁告了？我帮你想办法解决一下。”
其实昨天在电话中，他基本上也知道了个大概。
状告琪琪书城的是当当网。
所以他一点都不着急。
跟李国清是老交情了，一句话就能把事情摆平。
“你是大老板，为什么不告诉我？”马裳琪向前走了两步，刁蛮劲十足，掐着腰，扬头看他，一副质问的样子。
“你也没问啊。”周不器一脸无辜，摆摆手，“好了，不说这个，我那边还忙呢。解决了你的事，我得赶紧走。”
“没劲！”
“你说不说？不说我走了啊？”
“还不是你出的馊主意！”
“怎么了？”
马裳琪狠狠的瞪他，气呼呼的说：“是你说的，当个中间商，从当当那里盗图片挂在琪琪书城上，加价出售。然后让用户在淘宝下单，我再去当当订购。”
“对，有什么问题吗？”
周不器很奇怪的看他，这种方式，在网购初期很流行，就是依靠消费者们对互联网缺乏足够的认知，依靠信息差赚钱。
马裳琪咬牙切齿的说：“有一伙人，是武南大学的学生，一共八个人，应该是一个寝室的。他们在琪琪书城里买了3000多本书。”
“这么多？”
周不器一下就意识到了不对，八个大学生买这么多书，里面肯定有猫腻。
马裳琪道：“买了这么多书，其实一共就几种，都是莫言的，一次买两三百本，一共买了十几次。”
周不器很无语，“你就没觉得不对？”
马裳琪脸色一红，很委屈的说：“我怎么知道他们那么坏？”
周不器一抬手，“行，你继续。既然是大学生，这事问题不大，校内网就是我的，大学校园里的事，还有我摆不平的？”
马裳琪惊喜的看他一眼，然后又哼了一声，“大骗子！骗了我那么长时间，我还以为你是我哥的跟班小弟呢。”
“好了，别打岔，我真有事，你赶紧说。”
“他们买过书后，后来又陆陆续续的都退货退款了。不过琪琪书城是中间商，我就是帮忙转一手，具体的退货退款过程，其实还是把书直接退给当当网。”
“然后就出问题了？”
“嗯！”
说到这里，马裳琪就一脸愤恨，“还是大学生呢，素质太差了！太坏了！他们是从地摊上买的盗版书退回去的。当当收到货后，发现损失超过5万元，就直接把琪琪书城给告了，说我们涉嫌诈骗。”
周不器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从逻辑上看，从当当买书的就是琪琪书城，而不是那几个大学生，这样有组织的上规模的诈骗，的确有被告的风险。
其实这种事情，实在太多了。
国内的电商平台都遇到过。
就比如京东，刘强栋就经常跟周不器抱怨，说国人的契约精神实在是太差了。
比如，有的人手里的U盘坏了，就从京东上买一个一模一样的新U盘。到货后，就退货退款，把坏的那个退回去。
一个U盘也就几十块钱，根本不值得发起诉讼。
更重要的是，现在的网购不是实名制，想起诉都找不到人，电商平台只能咽下苦水。
京东自营里是没有假货的，可有的消费者真就是买到了假货，为什么？
不是京东卖假货，而是京东的退换货太容易了。很多人买到真货后，把假货退回去。京东这边又缺乏足够的人力去一一排查，一旦疏忽，就会让一部分假货进入了库存，当成真货又卖给了消费者。
马裳琪一跺脚，“周不器，你说怎么办呀？你要是不帮我，我就要被学校开除了，我们导员都找我谈话了。”
周不器道：“要是社会里的人，我还真不好办，不过大学生嘛……逃不过我的手掌心。一会儿你就把那些人的资料都整理好，去北科交给校内网那边。”
“不行啊！”
“为什么？”
“他们……他们都是冒名的……”提到这点，马裳琪又是尴尬，又是来气，“他们一共是八个人，都是叫什么李寻欢、楚留香、叶孤城、陆小凤、燕十三、荆无命……都是假名。”
周不器好笑道：“都留的假名，你就一点警惕心都没有？”
马裳琪红着脸，不服气的说：“我又不懂这些，哪想到大学生也能这么坏。”
周不器摇摇头，说道：“坏到不至于，也就是想利用电商平台的福利，赚点小钱而已。可能意识不到事情的严重性。”
“他们非法牟利了好几万呢！够判刑了！”
“行了，你把资料交给校内网那边，等消息就行了。你的书店正常运营，回头我跟当当网那边说一声，你也别担心。”
“没有名字，人都找不到，你怎么做啊？”
“没有电话？”
马裳琪气道：“我打过！都停机了，应该都换号了，或者就是弄了一批电话号码，专门诈骗用的。”
周不器有些好笑，“看不出来，还挺专业！”
“你还笑！”
马裳琪气呼呼的掐着小腰，腰是真的细，胸是真的……
周不器赶紧正色。
这可是兄弟的妹妹，也就是自己的妹妹，不能乱看。
周不器道：“其实这事处理起来很简单，不就是武南大学嘛，回头让校内网那边联系他们的团委老师，然后打听一下，谁在近期大批量的兜售莫言的，顺藤摸瓜，不就找到了？”
“咦？”马裳琪美眸一闪，雀跃的一拍手，“哇塞！周不器，你好聪明哦！”
周不器一挥手，“行了，我还有事，再见！”
“喂！你这就走了啊？”
“还有事？”
“哼！没有了！”
……
王小军的动作很快。
周不器回国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运作婕妤传媒参与华易的融资。
融资方案……太实惠了！
一点泡沫都没有，就是实打实的资本金，跟互联网行业一点都不一样。
华易现在的资本金是5000万，婕妤传媒再出资1000万，把华易的注册资本金扩充到6000万元，然后婕妤传媒按比例持股16.7%。
同时，周不器的个人持股稀释为12.5%。
到了下午三点多，合同签完了。
堪称神速。
至此，华易的七成股份在王家兄弟手中，三成在周不器的掌控下，成了铁杆联盟。
签字仪式上，不仅有资本家们，还有华易旗下的大明星作陪。
不仅有女明星，还有男明星。
毕竟，徐百卉是女老板嘛。
签字结束，大家热情握手。
王小军笑容满面的说：“周总，晚上我做东，咱们开个庆功宴！”
周不器抽抽嘴角，见左右两边被华易的两大当家花旦给包围了，就知道准没好事，连忙推迟：“喝酒就不必了，我刚从美国回来，公司里还有一大堆的事呢。”
“哎呀，不差这一时……”
“是真的不行，过几天柳老总那边不是要有个内部会议吗？估计又得耽搁大半天，可不能耽搁了。”
据说，企业家俱乐部下个月，或者下下月就要成立了。
泰山会内部要召集所有成员，先通个气，把基本的章程定下来。到时候俱乐部成立了，拧成一股绳，维护大家的利益。
王小军摆摆手，“咱们都是小辈的，也没发言权，那种会我参加多了，也就是端茶倒水，你也不要太期待。”
周不器笑道：“端茶倒水就不错了，跟前辈们学习嘛。”
王小军很佩服他，“你心态真好。”然后，就向前一步，压低声音，窃窃私语道：“晚上真不去？喜欢那个明星，跟我说。只要人在首都，不是华易的人也没事。”
“真的有事，真不行……”然后，周不器就觉得屡屡拒绝不太近人情，就轻咳了一声，“等下个月吧，下个月空闲了，咱们再聚聚。”
可不能再堕落了！
不过，柳晴安排的好。
从下个月开始，周不器就要把自己像一个机器人一样的打造，千万不能再像前段时间那样随心所欲的恣意妄为了。
要按规矩来，约束起来。
写“正”字，这个程序设计就不错。
五个笔画，多一笔都不行！
哥是有上进心的好男人！
第445章 网购没信誉
琪琪书城的事，引起了周不器的深思。
他专门把这个案例写下来了，然后发给了全公司的人。
这当然是微不足道的小事。
几个大学生，惊喜的发现了电商平台的漏洞，然后玩了一手偷梁换柱，赚了几万块钱。批评教育，让他们把赃款还回来，长点教训也就够了。
辛辛苦苦读书那么多年才念了大学，总不能抓着点小错就开除了吧？
周不器可不想做这样的恶人。
在电商发展初期，乌七八糟的事太多了，这实在不算什么。更何况人家买卖的是书，古人说的好，窃书不算偷。
可是，这件事背后所展现出的社会现象，就太严重了。
他们可是大学生啊！
是这个国家的未来希望。
连大学生都在做这种勾当，那这个社会的契约精神，还怎么建立？还怎么建成一个高度文明的国家？
周不器把石婧琳叫到了自己的办公室，说了这件事。
石婧琳比较坦然，“不奇怪。”
“你遇到过？”
“太多了。”
“嗯？”
石婧琳冷哼了一声，“你以为咱们的团购就没有？”
周不器还真没怎么关注，问道：“怎么回事？具体说说。”
石婧琳哼了一声，“当初我接手团购业务，基本就是个烂摊子，售后系统一塌糊涂，都是我一手建起来的。”
“没让你表功，说重点！”
“像手机、电脑这种电子产品，咱们提供的售后服务，是一个月内如果出现了质量问题，都可以退货。等我们收到货后，验证无误，就会退款，并给予一定的运费补偿。”
周不器点点头。
这售后服务真够差了。
产品只有在出现问题的时候，才能退货。当然，团购卖的东西都太实惠了，相同的价格，在商场和其他平台上，根本买不到。大学生即便收到货后对产品不是太喜欢，退货需求也不会太强烈，毕竟占便宜了嘛。
石婧琳道：“就说3月份的手机团购吧，总共卖了16.4万部手机，总共收到了1148件退货的手机，退货率千分之7。”
“很高吗？”
“很多手机，可能在出厂、运输、存储等过程中出现问题，根据厂家拿到的报告，故障率一般也就是千分之一。咱们的快递是B2B式的集体运输，也不存在运输过程中的损坏。”
周不器听懂了。
统计下来，手机的故障率一般只有千分之一，而团购手机的退货率，却有千分之七。可是石婧琳也说了，团购售后有规定，只有产品在出现质量问题时，才能退货。
这里面就出现了千分之六的差额！
也就是说，有将近1000部手机并没有质量问题，却以质量问题的理由被退回了。
就算每部手机1000元，涉案金额也高达100万元！
石婧琳见他眉头紧锁，摇头道：“这里面很复杂，有的手机没问题，但是用户的操作失误或者判断失误，也当成质量问题被退回了。又或者有人就是不喜欢，以质量问题的借口退货，也不是多么严重的事。”
周不器眯起眼睛道：“就怕有些人是以次充好，给咱们掉包了。”
“对！”
“查清楚了吗？有多少？”
“500部吧。”
“那就差不多是50万元了！”
“岂止？”石婧琳摇了摇头，“几百块钱的功能机，其实也不屑与掉包，还要冒着风险。主要就是诺基亚的2499元款的高端机型和4599元款的智能机型，出问题的有367部，总金额110万元。”
周不器深吸了口气，有些不悦的看她一眼。牵涉到这么大金额的事，竟然都不汇报的？你这个团购总监，太独断了吧？
石婧琳气道：“你这什么眼神？我跟贺阳说过了，他同意我的处理方式！你是大老板，是董事长、CEO，管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你不累啊？”
周不器问：“怎么处理的？”
石婧琳道：“有质量问题和没质量问题的，全部返厂，厂商会承担。校内网顶多是损失一点运费。掉包的……就跟厂家没关了，要咱们自己承担。”
周不器冷笑道：“这么说来，上次手机团购咱们的2250万利润，还要再减去110万的退货补贴了？”
石婧琳也很无奈，“这是没办法的事。”
“如果追责呢？”
“很难。”
“具体说说。”
“根本没法取证。首先，货可能是咱们发货时就被咱们的员工掉包；其次，货可能在送达过程中被快递公司掉包；第三，货可能是被用户掉包；四，货可能是退货时被快递掉包；五，货可能是校内网收获时被咱们的员工掉包。”
周不器思索了一会儿，“贺阳也是这么说的？”
石婧琳道：“不仅是贺阳，我还专门打电话跟京东沟通了，刘强栋建议我们要淡化处理，不要声张。这算是一个漏洞，从社会、到平台，到监管机构都有问题。作为企业，只能默默承受。而且，绝大部分的用户都不知道这种漏洞。如果声张了，就有更多的人知道原来网购还可以掉包退货，说不定就有更多的人参与进来了，损失会更多。”
周不器咬咬牙，不甘心。
石婧琳叹了口气，“这是大环境的问题，各行各业都在起步阶段，信用体系完全没有。就算你想有所作为，你还能改变整个社会？就算你是XXX，也做不到。”
周不器又问：“假如咱们收到货后，发现掉包了，不退款不行吗？”
石婧琳道：“我一开始也这么以为，事实证明根本不行。首先，人家说手机存在质量问题，开不了机，咱们就没法用简单的手段检查是否被掉包，只有拆开后盖，这需要相对专业的人士。就算这步能做到，可人家不承认怎么办？他们说咱们手里的这部手机，不是他退回来的那部，怎么办？毕竟这个过程中，还有第三方快递参与。一旦闹起来，人家去各大论坛上发帖，就会影响企业形象。京东要做自营物流，应该就是解决第三方问题。不过这事太复杂，不是区区一个物流就能解决的。”
周不器长长的舒了口气，“所以说，这个哑巴亏就只能自己吃了？”
石婧琳好笑道：“不吃还能怎么办？当当卖书吃亏了，你没事人似的，还想宽大处理。这回自己吃亏了，就受不了了？”
周不器瞪他一眼，“怎么说话呢？没大没小！”
“你……”石婧琳脸色涨红，不好在办公室里发作，就恶狠狠的瞟他一眼，低声道：“你给我等着！”
“行了，这事我再想想。”
周不器摆摆手，想要送客，忽然想到了什么，又追问：“对了，化妆品的售后怎样？也是退货退款吗？”
“不是，只退款。”
“啊？”
“女孩子才不像你们臭男人呢，这种黑心钱都赚。如果产品在运输过程中损坏了，就可以拍照申请部分退款。化妆品不像电子产品，损失了一部分，剩下的还可以继续使用，可以退20费用。除非是真的特别严重，完全没法使用了，才会全额退款。”
“拍照？哪有那么多拍照手机？”
“买那么高档的产品，还用不起拍照手机？没关系，没有照片也行。我都跟客服说了，只要对方态度好，没有照片也能适度的退款。”
“肯定有女大学生会钻这个漏子。”
“我愿意！”
石婧琳哼了一声，“我都设计好程序了，想全额退款，或者没照片退款，需要她的室友来证明。咱们有校内网啊，可以验证她室友的身份。总不能一个寝室一起造假吧？我可不信，女孩子们都很胆小，作伪证的概率很小。”
说起来简单，这一整套的运作流程，操作起来就会非常的复杂。
周不器有点头疼。
做电商真是太难了，没有极其高深的运营水平，根本没法做好。
国外的电商网站在国内活不下去，真是一点都不意外。
只有土生土长的本土企业家，才能在这块土地上种出树来。
可是，周不器觉得应该解决这个问题。
还真不是在乎那几十上百万元的损失，那点钱不算什么。
只是他觉得，如果连大学生都在玩这种掉包赚黑心钱的勾当，那这个社会的良心还怎么追寻？
大学，应该是这个国家平均素质最高、修养最高、觉悟最高，并且充满理想主义的地方。
社会的很多问题不好解决，种种原因太复杂了。
可面向一群朝气蓬勃的大学生，在大学校园这个相对独立的领域，总能把一些在社会上推行不下去的举措推行下去吧？有着向发达国家看齐的基础吧？
周不器开始打电话。
当当的李国清，京东的刘强栋，淘宝的孙同宇。
都说了退货退款的信誉保障问题。
三个人的态度很统一，都很悲观。
觉得这是时代和大环境的限制，没法解决。
最悲观的当属孙同宇，本是翩翩谦和的一个人，说到心痛处，嗓子都有些嘶哑：“我们有统计，过去这半年，受掉包、故意损毁退货、收款不退货等等信誉问题的影响，至少给商家们带来了7000万元的损失。很多做的不错的淘宝店，一旦被盯上，就是几百单、几千单的掉包，可能就要倒闭了。”
“都成团伙了？”
“是个黑产业。”
“有什么办法解决吗？”
孙同宇道：“强制化的实名制，从发货方、送货方到收货方，全部清清楚楚的公开信息，一一对应，每一个环节都要有明确的责任人。”
周不器叹了口气，“几年之内做不到。”
第446章 实名制
实名制的体系背后，涉及到方方面面，非常复杂。
这年头，连火车票都没实名制呢。
银行存款的实名制，也刚刚推出来了几年，就衍生出来了一大堆的生活不便问题，比如未成年子女存钱问题，代家人存钱困难重重。
国际潮流也反对，在一些发达国家，正在推行“去实名制”，就是为了保护个人**。实名制的背后，涉及到的一定是大规模的数据公开。
当然，我们国情特殊，就算逆潮流也没关系。可问题是，全国13亿人口，要是实行实名制了，需要多大的管理成本？
孙同宇说：“一个社会从发展初期到高度文明的过程，往往是个先紧后松的过程。日本人素质那么高，也是早期严厉的问责制度约束出来的。久而久之当所有人都形成习惯了，就会成为普遍现象。韩国在倡导去实名制，也是因为收够了实名制所带来的社会安稳的好处。”
周不器假装不知，问道：“对网站来说，不容易吧？”
孙同宇叹了口气，“这是肯定的，淘宝现在别说买家没实名制，连卖家都没实名制呢。”
“啊？”
“是真的。”
“那岂不是连最基本的信誉保障都没有？”
“我们也想做，可做不到啊，为了这事，风清扬每年都得往首都跑几次。想做实名制，得有信产、公安、工商等相关部门的批准和支持才行啊。不说别的，谁有资格审核用户身份证件的真伪？这得跟公安机关的数据库与各相关实名制推广部门连接，才能完成身份认证。没有授权，咱们无法审查公民的身份证。”
周不器惊了个呆。
他不太清楚，直到2010年工商部门才出台了政策，淘宝卖家才有了实名制。买家实名制，那就更晚了。
孙同宇又道：“退一步讲，就算咱们获得了批准，也很难！”
“为什么？”
“运营和开销都太大了。”
“什么意思？”
孙同宇道：“负责网站运营的一共就那么几十个人，如果要应对上千万用户的注册身份真实性进行确认和鉴别，力量不足。再有就是，调用公安机关的数据库，也会给他们造成运营成本的增加。风清扬说了，如果真的推广了，每核实一个信息，就要给他们五毛钱。这笔费用对网站来说是一笔巨大的经济负担。当然，还有更复杂的问题。就是他们的信息资料库也有问题。咱们的公民身份信息管理并不让人满意，社会上伪造、盗用、冒用他人身份信息进行违法犯罪的情况并不鲜见。一旦出了问题，这个责任肯定还要推到企业头上。”
周不器不想表现的太成熟，否则人家可能就不教你了，故作茫然，“危言耸听了吧？”
孙同宇道：“你知道当初银行储蓄顶着那么大的社会压力，开通实名制是为了什么吗？”
“为什么？”
“一大主要原因，就是为了防止贪腐。”
“哦。”
“可推行这么多年了，你听说哪个**官员是因为存款数额惊人而被发现的。”
周不器有点头疼，“这事太复杂了，让那些当官的去考虑吧。我能力有限，现在想的就是怎么才能完善电商流程，减少掉包率。”
孙同宇比较悲观，“很难。”
周不器笑着说：“要不我先在大学里试试吧，要是真做成了，再把成功经验总结出来，给你一份。”
这可不是大发善心。
是有心机的。
这种事情，得提前跟业内的几个电商大佬通个气。
一旦真做了，说不定就要把“网购掉包”这个小窍门给公开化，让更多的人知道原来网购还能掉包，还能赚钱！
说不定就有更多的人参与进去了。
这还真不是闹着玩的。
国家对有“教唆”性质的负面报道，都会严格监管。甚至前几年很火的破案类的电视剧《重案六组》，后来发现很多犯罪分子都在学这里面的手段实施犯罪，然后领导发话，就把这个题材都给禁了。
又比如一个农民工假装富豪钓妹子，玩了几十个女大学生，骗财骗色，生了七八个孩子，后来露馅被抓起来了。就有记者写成文章报道了。结果就是马上出现了一大批伪装的二代、富豪、海归、高管，玩这种骗财骗色的手段。
人性就是如此，向恶容易向善难。
周不器深懂这个道理，所以一直在努力的约束自己的行为。
孙同宇低估了这小子的深沉，笑道：“行啊！不过……你可别自己把自己骗了，你那校内网说的好听是实名制，其实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周不器道：“想想办法，总能另辟蹊径。”
“怎么？你还能绕开有关部门？”
“多新鲜啊，说不定哪天你的支付宝还绕开网银了呢。”
“行了，不跟你说了，我一会儿还有个会。你要是真能做出一套新式电商流程出来，我还感谢你呢。”
“我努力！”
周不器笑着结束了通话。
然后就叹了口气。
要想人不作恶，个人素质只是一方面，更重要的还是外部要有足够的监管和威慑。双剑齐下，才能有效果。
“监管……威慑……”
周不器眯眯眼睛，愈发觉得这事大有可为。
京东、当当、淘宝、亚马逊、易迅等网站做不了，因为他们面向的社会大众，那环境多复杂啊，鱼目混珠。
相比之下，大学校园就单一多了。
都是大学生。
都要在大学校园里学习、生活。
恰恰，校内网这几年在大学校园里推行的种种举措都深得教育系统的支持，关系很好。而全国大学生的学籍档案，都掌握在教育部手里。
跟公安机关合作，去核实身份证肯定是不行的。身份证是公民的最重要的信息，涉及到方方面面的安全认证，还真不能随意的给一家民企授权。
缺乏相应的政策支持，很难获得批准。
即便批准了，对网站来说运营压力也太大了。
可学籍就不一样了。
虽然也是一些基础信息，但没有身份证图片，也就不会担心公民身份证复印件的大规模外泄……
毕竟做很多重要的事，都需要用身份证复印件核实，而不是姓名、年龄、出生日期、本科大学等等基础信息。
而这些基础信息，对校内网的“实名制”计划，就有着非常重要的作用。
现在的校内网，也倡导实名制。
可这个实名制，并不是法律意义上的实名制，而是校友关系上的理论性推导，如果上了法院，无法作为证据采纳。
比如，周不器想注册校内网账户。
他需要填写姓名、年龄、手机号码等等基础信息，然后填写学校、院系，班级。这就算注册初步成功了，校内网方面没有任何审核能力。
那怎么确定他的信息是准的呢？
通过校友关系。
初步注册完成后，周不器就会进入自己所在学校、院系、班级的关系网。然后，系统就会给他把同学们推荐过去。
周不器需要把申请链接发给不低于3个同学，让他们核实确认。
如果这些同学认可了，承认他们班真有一个周不器，那就说明这个注册新用户是真实有效的，就可以成为校内网的用户。
与此同时，注册所用的邮箱是否是该校的邮箱，注册所在地的IP是否是该校的IP，都会作为参考。
多番印证下来，基本上也就**不离十了。
但肯定会有漏网之鱼。
校内网已经处理过超过50万个非法账户了，要么是冒充他人，要么是伪造信息，要么就干脆是社会里的人找了点关系弄了一个账户，去参与校内网团购。
这一类的非法账户，最容易出问题。
校内网现在的注册用户超过1600万，其中一定还存在着大量的“假冒伪劣”账户。
像是孙同宇说的那样，很多玩掉包的人，都成团伙成黑产业了，是有组织的诈骗。他们只要略施手段，就可以很容易的绕开校内网的现行监管，比如在某某院校里弄出来一个没有的班级，这个团伙的人都是同学，互相引荐……
所以，要想完善校内网的实名制体系，就必须跟官方结合！
公安机关是不行了，教育系统却有很大的操作空间。
周不器坐在老板椅上，闭目沉思。
然后，他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周老大？想着给我打电话了？”
“你在哪呢？”
“在羊城啊。”
电话的那头，是缘味奶茶集团的副总经理、缘味奶茶连锁店的总经理孟厚坤。
继北、津、上之后，他终于向最南方伸手了。
论奶茶业务，还是南方是主力，经济更好，环境也好，不会有刺骨寒冷的大冬天。
周不器笑笑，“差不多了吧？”
“什么意思？”
孟厚坤微微一怔。
周不器道：“我当初开奶茶店，就是为了给兄弟们练手的，紫微星才是咱们的核心业务啊。奶茶店那边你要是不想放手，就继续当个董事，回这边任职吧。”
“我现在放手，会不会可惜了？”孟厚坤有点迟疑，“再给我一个月时间，我基本就能把羊城的大学市场都给打通，要是交给别人……”
“你不是带出来了不少得力手下吗？”
“真回去？”
“对。”
“那行，给我三天时间，我交接一下。”
孟厚坤很果断的做出了决定，连新工作是什么都没问。在他看来，周老大一定会给自己安排最适合的职位。
第447章 售后服务不能太好
会议室。
周不器叫来了校内网和市场部的人，开了一个会。
把校内网实名制的想法说了一遍。
如果是前世发生过，而且确定成功的事，他肯定就独断乾坤，直接拍板让人去搞了。可这事前世没搞过，是他的个人主张，就有点拿捏不准了，想要集思广益。
实名制的意义大家都理解，就是可以明确责任人，出事了就冤有头债有主。
陈东提出了自己的质疑，“跟教育系统的学籍档案一一对应，的确可以实名。效果说不定还比身份证件的认证更好，伪造学籍档案可比伪造身份证难多了。可问题是，只有身份证件的认证，才有法律效力吧？”
就算跟学籍信息对应上了，每一个人都实名了，可无法作为证据采纳，又有什么用？
周不器瞥他一眼，“怎么？你还真想跟大学生对簿公堂？就算能作为证据采纳，真能状告大学生吗？校内网的名声要不要了？”
陈东是十校创业联盟的元老，相当于紫微星的董事，别看现在只是团购副总监，可真实身份比贺阳还高，当即皱起眉头：“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周不器一挥手，很不客气，“你还需要成长，这个问题，回去自己想。”
陈东有些小尴尬。
贺阳笑呵呵的说：“不能义气用事，小利益要屈从与大利益，品牌建设才是当务之急。”
市场部的总监裴瑶轻声说：“我觉得老板的这个思路挺好的，大学……还真是一定意义上的法外之地。在社会里，男生要是把几个女生搞大肚子了，不涉及钱财，法律就很难出面。大学则不同，大学有一套专门针对学生的道德准则和规章秩序。”
石婧琳认同道：“对，国家对大学生很重视。法律是一个社会的底线，可大学生群体是天之骄子，当然不能仅仅用底线来约束，还要遵守校纪和一定的道德准则。更重要的是，大学对大学生的生杀大权更加的简单直接，是否具有法律效力根本不重要。只要确定了、认定了，校领导一拍板，就可以直接处分，甚至开除。”
周不器坐在主位上，欣赏的看她一眼。
感觉在座的这几位，她的能力仅次于贺阳，比郭鹏飞、陈东成熟不少，眼界非凡。
然后，他就有点后悔。
感觉女人睡多了。
两人要是没有私情，就可以更加对她大力提拔了，甚至罢免郭鹏飞，让她当校内网的CEO都不是不行。
可现在……
要是屡屡的破格提拔，别人怎么看？
有些人不知道内情，可郭鹏飞、陈东这样的元老，都知道石婧琳和他的关系，这就不好过于亲近了。
还有更重要的一点，别看石婧琳平日里对周不器冷冰冰的，侍寝也一点不主动。可她到底是枕边人，作为紫微星的老板娘，她很少收敛自己的千金大小姐脾气，对贺阳、王浩阳这样的顶头上司往往都不假辞色。
要是再给她升职，估计能上天。
不管怎么样，石婧琳的这番话，说到了周不器的心坎里，他说道：“现在的电商网站，都拿一些掉包的人没办法，不论是京东、当当还是淘宝，基本都是苦水往肚子里咽。可是！我要说可是，咱们一定要充分的发挥校内网的作用和特点！前段时间郭鹏飞跟我说，想不间断的多开展一些小项目，跟大学生合作，花费不多，既能培养人才，说不定也能收获丰收的果实。这就很好，充分的利用了校内网的资源。团购也是如此，咱们是面向大学校园的电商！”
贺阳道：“很多人敢掉包，主要是缺少震慑。大学里的电商，咱们可以不找法律，而是找校领导。以校内网的名望以及咱们和教育部的良好关系，对于咱们的控诉，任何一所大学都不敢轻视。教育体系的实名认证，大学肯定认，这就足够作为处罚依据了。”
周不器道：“校内网团购的掉包率，其实远远小于其他的电商平台，可这不够。校内网的最高境界，就是帮助大学生们成为更优秀的人，帮助他们变得更好。教育他们遵纪守法，也是很重要的环节。我已经让孟厚坤回来了，他会在校内网担任副总裁，主要就是负责这一块。把校内网的实名制推广下去，并秘密设立咱们自己的信用体系。”
“信用体系？”
贺阳、石婧琳、郭鹏飞等人都微微一惊。
这可是个新潮概念。
国内根本没有。
周不器说道：“要慢慢来，这方面我也不太懂，得找一些专家问问。但校内网实名制了，每个人就一一对应了。恰好校内网的用户，在使用朋友网、微点杀毒、微点笔记等工具时，都是统一的账号，这就相当于全产业实名了。对于我们做数据的采集、分析、处理，提供了一对一的保证。”
贺阳摇摇头，“这太复杂了，连银行都搞不起来，不能着急。”
郭鹏飞看了周不器一眼，也认同了贺阳的观点，“不说别的，技术上就非常困难。”
周不器试探着说：“我的意思，主要是针对的会员购的支付服务。信用体系建立好了，是否可以给信用良好的用户提供先使用，等使用一段时间满意后再付款的策略？”
“别！”贺阳当即拒绝，“金融系统别轻易乱闯，先把教育系统这点事做好。”
“对。”
郭鹏飞认同。
“我也觉得应该先做好大学里的事。”陈东也点头。
石婧琳就更直接了，“不行！”
裴瑶底气就不那么足了，不好直接反对大老板的意思，很委婉的说：“我觉得现在还是要把最基本的网购保障做起来。”
然后，她就举了一个例子，说道：“我看过一本书，是美国奢侈品百货公司尼曼·马修斯的前总裁斯坦利·马修斯写的，说是1932年，一位女士在尼曼·马修斯买了一套高档晚装，几天后，又拿着面目全非的裙子回到店里要求退货。店员很爽快地退了钱。后来，这位女士就成了忠实用户，累计消费了超过50万美元。”
这是很巧妙的转移了话题，化解了大老板的尴尬。
贺阳顺水推舟，连忙为：“小裴，你有什么想法？就直说，畅所欲言。”
裴瑶是从婕妤传媒过来的，负责市场部，还是第一次参加这种会议，难免紧张，轻声道：“我觉得，电商和实体店，本质上没有什么区别，最重要的一定是购物体验。很多人对电商冷淡，就是购物体验很糟糕。”
这话依旧很委婉。
在批评校内网团购的售后服务太差。
石婧琳表情淡然，很不认可，“你觉得应该怎么办？”
裴瑶道：“我觉得应该可以无理由退货吧，对大学生……不能太过苛责。他们现在都还很年轻，正处于购物习惯的培养过程中。从长远的角度来看，消费习惯的培养比短期利益这更重要。”
石婧琳冷冷的哼了一声，不以为然，“裴总是懂市场的专家，那肯定知道罗技的事吧？”
“呃……”
裴瑶就不说话了。
郭鹏飞一脸好奇，“罗技……是罗技鼠标的那个罗技吗？怎么了？”
“对，就是那个罗技。他们的产品进入国内时，推出的售后政策，是跟国外一样的，只换不修，而且不需要发票和购买凭据。只要是保修期坏了，就可以拿过去换新的。于是不少人发现了这个漏洞，就用到保修期快结束就去故意弄坏换个新的。后来统计，国内这边的维修率出奇的高，罗技就忍无可忍了，取消了无条件只换不修的保修政策。”
这种事，石婧琳简直是太有心得了。
她二姐和不少朋友都在国外读书。
她又举了个例子，“我有个……算是高中同学吧，他在美国读本科呢，他就跟我们显摆过。说是在美国网购，一分钱都不用花。比如买一件衣服，收货之后，联系亚马逊，说是没收到货。亚马逊的服务太好了，立即就会再补发一件。等第二件补发到货后，他再退货退款。就等于一分钱不花，就白得了一件衣服。”
这话说完，众人晕倒。
去美国读书……这家境应该不错吧？还干这种缺德事？
周不器有点头疼。
别人都很震惊，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他可是经历过太多了。
三星手机都爆炸了，结果三星给全世界的消费者更换新机，就是不给国人换，宁可放弃这块市场，就被是曾几何时的“以换代修”政策给坑惨了……
苹果也是，一度也是只换不修，然后发现一年损失白白几十亿。
都形成了一个完整的大型的黑产链。
后来，苹果在内地就不换机了。然后就有人玩的更狠，从国内买来仿造的山寨机，然后带到海外去更换……再拿回国内卖，很大部分的水货机就这么来的。
这本来是商家提供给消费者的福利服务，结果被一些人滥用，大肆践踏契约规则。等商家做出政策改变后，真正受损的，还是那些真正遇到问题想退换产品的消费者。
“行了，别跑题。”周不器摆摆手，对这个话题有点无力，“售后服务的事，以后再讨论……嗯，等孟厚坤入职了，让他负责售后这一块，看看他的意思。实名制的事既然都没意见，那就这么定了。等孟厚坤回来了，我跟他去跑跑部委。”
石婧琳道：“反正我觉得售后不能太好！”
周不器想了一下，说道：“实名制主要针对的就是那些社会里的人滥竽充数，冒充大学生来团购。先做做看吧，如果实名制的效果好，售后服务该提升，还是得提升一下。消费者要守契约，企业也得有良心。”
第448章 校内网总裁
4月份连续的三波化妆品团购，取得了恢弘的成功。
销售额超过2.6亿，毛利高达1.5亿元！
石婧琳一夜爆红，堪称企业明星。
周不器跟贺阳商量，要增设一个5000万期权池的特殊贡献奖。
这个奖池很有必要。
现在的紫微星，虽然没有进行过融资，但是规模已经很大了。
根据天使轮投人，A轮投产品，B轮投数据，C轮投营收，D轮投利润……这一套融资基本法来看，现在的紫微星，相当于已经是过了D轮融资。
按照正常的逻辑，至少要稀释掉40%左右的股份给资本方了。
可现在，紫微星硬生生的靠着团购和广告业务，咬牙存活了下来，而且还活的很好！
对创业公司来说，普遍的思维是大股东持股不超过50%，把剩余的股份都分发下去，一般晋升的副总，就要持有2%-3%的股份。
可这不符合紫微星的逻辑。
紫微星现在都相当于过了D轮融资了，哪能随随便便的给出2%的股份？那是A轮时的股份分配。
连贺阳这个二把手，也才1000万股，按照12.5亿的计划总股本来看，持股比例还不到0.8%。
其余的高管，只能拿到从最基本的薪酬期权池中拿股份。
比如石婧琳，年薪20万元，期权才3万股，还要分4年才能全部拿满。
这就有点太少了。
她可能不介意，别的有升职前景的人，难免会心里犯嘀咕。
凭什么从从外面空降的高管，可以一次性的拿那么多的期权？公司内部提拔的人才，就不算特殊人才吗？
所以，周不器就跟贺阳商议，要再增设一个期权池。
继1亿股的员工薪酬期权池、1亿股的特殊人才引进期权池后，再增设一个5000万股的特殊贡献期权池。
着重奖励那些为公司做出重大贡献的人。
石婧琳就是第一个受益人，一次性奖励500万股！
也是得益于是早期。
股票的分配，肯定是越早参与的人分配的越多，越晚参与的人分配的越少。激励的平等不是体现在股票的多少，而是体现在股票的价值。前期股票便宜，奖励的就多，后期股票贵了，奖励的就少。
“就奖励点股票啊？”
石婧琳收到财务部的通知后，去签字画押，然后就去了周不器的办公室。表情淡淡的，似乎不怎么看得上。
可眉宇间的喜悦骄傲，怎么都掩饰不住。
周不器好笑道：“你还想要多少？这次总共发放了573万股的内部期权奖励，你一个人就拿到了500万股，还嫌少？”
石婧琳白他一眼，俏盈盈的站在办公桌边，“我还以为你能给我升职呢。”
“不可能。”
“为什么？”
“因为你是我的女人！”
“凭什么？”石婧琳有些生气，美眸含怒，“我没想过让你因为这层关系故意抬高我，可你也不能故意打压我吧？”
周不器很无奈的说：“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你升职……还怎么升？取代郭鹏飞当校内网的CEO？”
“对呀。”
石婧琳理所当然的说。
周不器有点头疼，“你疯了吧！”
石婧琳气道：“怎么说话呢你？你才疯了！校内网的早期业务是你打下的基础，现在的业务……主要也是我管。郭鹏飞就管技术那一套，当个CTO就差不多了。”
周不器又好笑又好气，“你胡咧咧什么呢？人家是创始人！资格比你老，水平比你高！”
“水平比我高？你没开玩笑？”石婧琳睁大眼睛，不可思议。
周不器很诚恳的说：“校内网还有很重要的一个作用，就是新项目的孵化地，这需要一个懂技术的人做大方向上的判断，这是你的弱势。”
“我……”
“行了，你听我说。”周不器打断了她，“郭鹏飞、孟厚坤和陈东都是十校联盟的元老，让他们三个都在你手下听命，你觉得合适吗？名义上你们都听郭鹏飞的，你工作的开展还能更顺利。”
石婧琳脸色不太好看，“这么说，就不能升职呗？”
“不能！”
“哼！早知道就不当你的女人了，亏死了。”
周不器忍不住笑道：“现在才发现？晚了。”
石婧琳冷冷的说：“我要跟你分手！”
“我看你是欠揍！”
“就分手，你不公平。”
“你给我滚蛋！等晚上回家去挨揍！能的你还上天了！”
石婧琳又气又恼，狠狠的瞪他一眼，踩着高跟鞋，转身就走了。
走到门口，周不器忽然叫住了，“对了，我跟你说的都安排好了没有？”
石婧琳很冷淡的说：“我让郭鹏飞去做了，关婷负责论坛，让她去发帖子呗，反正是两口子。”
化妆品团购结束后，就是手机团购了。
熊猫手机那批库存机，刘强栋对这笔生意很上心，周不器虽不太情愿，也得帮忙配合。
反正一共就8万多部手机，每部售价769元，估计很轻松就能销售一空。
不过，这次团购没有着急上线。
要先把网购掉包的事，给全国的大学生普及下去。
先说的就是琪琪书城的事，这件事已经调查清楚了，连责任人都找到了。和马裳琪推测的不差，都是一个寝室的，一共8个人。
每个人都痛哭流涕的道歉，还拿出了5000块钱作为赔偿。
并没有闹大。
不过这件事要作为反面教材，在隐去大学名和学生名的情况下，好好的向全国大学生公布出去，让他们知道利害关系。
要引以为戒。
接下来，就是大打感情牌。
通过校内网论坛，让全国的大学生们明白，校内网是专门为大学生建立的网站，从生活、学习，到求职、就业，都会悉数帮助。
通过福利板块，还会时不时的发放礼物。
每年的花销很巨大！
校内网真的很穷！
经受不起折腾。
可就是有一些同学，可能是缺钱了，在团购退货时，拿一些坏掉的老旧产品或者假货来掉包，严重的侵害了校内网的利益。
过去的这一年多，校内网在这方面已经损失了超过1000万元！
此前，校内网没有声张，是不想去责罚任何一个大学生。
可现在这种掉包的情况愈演愈烈，已经忍无可忍了。校内网会作出决定，以前的事一笔勾销，今后如果哪位同学还敢玩掉包，校内网会一查到底，维护全体大学生的集体权益。
其实主要也是吓唬人，让他们不敢伸手。
实名制后，清理掉了那些不是大学生的校内网用户，掉包率可以想象会极大的降低。
“听听你刚才的话，你都给郭鹏飞安排任务了，升不升职很重要吗？”周不器哭笑不得，连连摇头，“你啊，心气别那么高，你的成绩大家都有目共睹，急什么？再说了，现在郭鹏飞在学校那边办公，校内网的主营业务，不都在总部这边，不都由你负责吗？他就是挂个名，你这个副总才是校内网最有权力的人。”
石婧琳深深的看他一眼，“周不器，再有两个月，我就要毕业了！”
“嗯。”
“我爸说了，毕业了就让我回家里工作。”
“你想回去？”
“校内网的CEO，这个理由可以拒绝任何人。”
“哦……”
周不器恍然大悟。
是啊，有没有那个职位，对她的权力来说差别不大。自从公司搬迁之后，校内网的几大核心业务就都由她负责了。
可是，她需要那个名义去说服家里人。
校内网的副总裁，当然没有校内网的CEO更响亮、更有说服力。
周不器有点心疼，就心软了，轻声说：“要不……这样吧，这次的手机团购肯定会非常顺利。那10万台MP3也差不多下线了，下个月初就能开售。借着这两拨团购，我再帮你说句话，提拔你当校内网的总裁，怎么样？”
“总裁？”
石婧琳美眸一闪，冰冷的脸蛋儿上，浮现出了几分红润的喜意。
总裁和CEO，听起来也差不多！
在很多公司里，这俩职位往往就是一个人兼任。
周不器笑道：“这下高兴了？”
石婧琳瞟他一眼，好似抛媚眼，傲娇的哼了一声，“这才差不多！我去工作了，别忘了你的承诺！”
小腰轻摆，一扭一扭的走了。
晚上，周不器在钓鱼台设宴。
除了甄妤在国外没回来，其他的十校创业联盟元老都参加了，季子安、郭鹏飞、陈东、徐百卉、薛宝珊、张银磊、马平山、孟厚坤。
主要是欢迎孟厚坤回京。
继徐百卉、薛宝珊、季子安后，他也可以从奶茶店那个初级产业中跳出来了，去校内网任职，担任副总。
多少有点降级的嫌疑。
人家以前是缘味奶茶连锁店的总经理！
孟厚坤的心态很好，喜笑颜开。
周不器在早期的股份分配很均衡，也比较大方，对大家来说，奶茶店和紫微星，都是左右手的事，大家集体是大股东。
这次的聚餐，也相当于每月一次的例会了。
通报了这段时间几大产业的发展变化。
其实也就是四大产业：紫微星，奶茶，婕妤传媒和无人直升机。
感觉每一个方向，都充满了光明。
第449章 资本家的论调
回来的不止有孟厚坤，还有一位女强人——柳晴。
有点突然，连个招呼都不打。
周不器连忙叫上贺阳，俩人一起下楼迎接。远远的，就看到柳晴身着一袭棕灰色的风衣，脚踏一双皮靴，一头长发在微风中迎风摆动。
“嗨，贺阳！好久不见！”
柳晴隔着老远，就挥手打招呼。
他俩是老熟人了，贺阳也不见外，热情的走过去，笑道：“回来了也不提前说？”
“给你们个惊喜啊。”柳晴抿嘴一笑。
贺阳问道：“这就算是正式从高盛离职了？”
“对。”
“恭喜。”
“怎么说？”
“来了你就知道了，紫微星是一个有理想、有追求，有凝聚力、又挑战力的科技公司，未来的华夏，一定会有紫微星的一席之地。”
贺阳这番话说的很真诚。
是真的感受到了这家公司的高目标追求和昂然向上的理念。
柳晴仰头看着这座大楼，工人师傅们正在施工，把威新国际大厦的名字去掉，换成搜狐大厦的招牌。
注视了好一会儿，然后开玩笑道：“我是北大的，没想到，竟然通敌了。”
这里是清华科技园，而北大和清华，往往是敌对关系。
贺阳笑道：“这里环境真不错，那边有食堂，可以经常看到清华学子过来用餐。跟年轻人们在一起工作，我都觉得自己年轻了不少。”
女人嘛，都不喜欢谈年纪，柳晴哼了一声，“你是老了，我还年轻！”然后，就瞥了旁边静静的周不器，“你一句话也不说？”
周不器敞开怀抱，“欢迎加入紫微星。”
柳晴视而不见，“走吧，上次看看。”
要走楼梯。
柳晴惊讶，“电梯呢？”
周不器道：“走楼梯健康，也省电。”
柳晴差点气死，她穿的是高跟鞋，爬楼梯多痛苦？
周不器道：“人家张朝洋天天都是爬楼梯上下班，十几层呢。而且咱们是五层和六层，比较适中，走走楼梯更好，好像咱们员工有一半每天都是爬楼梯？”
贺阳点了点头，“差不多吧。”
上了五楼，就见有六七个程序员在楼道里抽烟，热聊着会所嫩模的事，说到兴奋处，都有点手舞足蹈……发现大老板和二老板上来了，都脸色涨红。
尤其这俩老板是簇拥着一位漂亮女士过来的，这就更鲁莽了。
不会被开除吧？
周不器很随意，笑着说：“没事，你们继续抽烟，这位是柳晴，咱们公司新来的副总裁。”
“柳……柳总……”
几人就更尴尬了，有点无地自容。
柳晴则很大度，笑吟吟的说：“年纪轻轻的多攒点钱，不买房娶媳妇呀？少抽点烟，多锻炼身体。”然后，她就在楼道里扫视了一下，回头说：“贺阳，让你秘书安排一下，在这里摆一个烟灰桶。”
“谢谢柳总！”
几人如蒙大赦，齐齐呼唤。
柳晴很大气，摆了摆手，轻笑道：“好好工作，对了，我叫柳晴，直接叫我名字就行，要不叫我Jean也行。”
她老爸是柳老总，她再自称柳总……有点说不过去。
然后，就去了朋友网这层。
过去这两个月，朋友网这边已经入职了40多名新员工，可对偌大的楼层来说，仍旧空荡荡的。
周不器和贺阳，带她逐一参观，又见了朋友网的几个负责人。
接下来去了楼上，又参观了一遍。
一个小时后，柳晴才脚发酸的来到了周不器的办公室，感慨道：“真年轻啊！”
“年轻的员工，才要有年轻的领导。”
“平均年龄多大？”
“不到26岁。”
“感觉有点浮躁。”
柳晴摇了摇头。
刚刚在朋友网社交游戏组那边参观，他们的设计部、产品部、研发部正在开会，都吵翻天了，几个老板的到访，多没能打断他们。
周不器不以为然的道：“这不叫浮躁，这叫活力！像高盛那样死气沉沉的你好我好大家好，还有什么斗志？员工们无非是消磨时间混工资了。”
“赚工资错了？”
“没错，但如果仅仅是为了赚工资，那就太低级了，缺乏人生意义。”
柳晴知道他在说什么，“加班文化吗？”
周不器比较坦然，“差不多吧，大家都很辛苦，每天都会加班很晚。”
“没有加班费？”
“付不起。”
“怎么保持动力？”
周不器很奇怪的看她，“你在高盛，一天工作几个小时？我不信一天工作8个小时，你的业绩就能做的这么出色。我不信你会斤斤计较那点加班费。”
柳晴气道：“那能一样吗？我是高管……自我要求不在一个层次。”
周不器反应比较平淡，“紫微星才刚刚起步，每一个努力的人，都可能成为公司的高管。而且，这是科技行业，跟做金融不同。科技的进步太快了，尤其对程序员来说，每天都要学习新的知识。不多付出一些努力，别说跟硅谷的科技巨头竞争了，用不了多久就会被同事甩开一大截了。”
柳晴微微蹙眉，“任何一家公司的员工，都是正态分布吧？有一少部分磨洋工的，大部分都是完成指标任务的，少部分才是内心充满斗志努力奋斗追求事业成功的。”
周不器比较认可，“对。不过大部分人的加班驱动力，不是事业，而是生存。不加班，在这个行业连生存都难。尤其是程序员，如果到了35岁，还达不到T4专家级，或者M2以上的管理层，基本上就只有一个下场。”
“离职？”
“主动或者被动吧。”
“不加班会被开除吗？”
“当然不会。”周不器有点莫名其妙，很惊讶的看她一眼，“不过，如果不加班……这是个适者生存的社会，优胜劣汰啊。不需要开除，末位淘汰的机制一启动，就得丢工作。”
柳晴摇摇头，“太残酷了。”
周不器道：“欧美发达国家压榨我们国家，国家压榨资本家，资本家就只能去压榨员工了。当然，他们月收入过万，已经超过95%的国人了，他们可以出去压榨绝大部分的社会人员，服务员、地摊小贩、快递小哥……这本就是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的故事。落后就一定有落后的血与泪，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然后，他又举了一个法国的例子。
法国人民最爱游行。
经常就是抗议者抗议那，安逸懒散一到周末，巴黎街头的大小商铺就都关门，集体放假。可店铺都关门了，总有人有消费需求吧？华人就看到机会了，就跑过去开店。
然后，抗议游行就来了，说是亚裔人在休息日里加班不公平，必须关店。
又比如公司里的亚裔特别勤奋，不度假不偷懒，还经常加班，勤奋努力。就又要抗议游行。因为亚裔们加班，就会威胁到那些不加班的人的工作机会，要抵制这种不公平的行为。
周不器补充了一句，“不要把咱们跟那些发达国家相比。人家都高度文明高度发达了，尤其是欧洲一些国家，咱们还处于奋斗发展的阶段，不加倍努力怎么能行？你一直在海外工作，不了解国内……咦？联想的情况你总该清楚吧？”
柳晴深深的看他一眼，“联想可没有加班文化。”
“啥？”
周不器有点不敢相信。
柳晴道：“就算有也很轻，也不像互联网公司这么严重。”
周不器一拍脑门，“是啊，加班的重点群体，主要是程序员和技术人员。联想又不搞研发，的确不怎么需要加班。”
柳晴脸一黑，“你阴阳怪气的？讽刺谁呢？”
周不器冤枉道：“谁阴阳怪气了？咱们就事论事，技术最好的那几家公司，互联网行业的百度，通讯行业的华为，那都是加班狂魔。至少我们还没推行强制加班的制度，已经算有良心了。”
“那我呢？”
“什么意思？”
“我不是负责海外业务嘛，要推行什么样的政策？”
“因地制宜。”
“哦。”
柳晴松了口气。
这就好，要是在海外也玩这一套，那跟杀了她没什么区别。
现在的周不器，已经算是一个比较合格的资本家，屁股坐上去了，就会很快的适应那个位置，笑着说：“贺阳有办管理层的培训课，你可以过去听听，感受一下咱们国内这边的企业伦理。对了，你打算什么时候去美国？”
柳晴轻声道：“一周以后吧，正如你说的，我得先在总部这边学习一阵，感受一下紫微星的企业文化，培养战略、技术、追求、理念等等方面的认同感。”
“行，那我把中高层都叫过来，咱们简单的开个会？让大家认识一下你？”
“嗯。”
然后，周不器就在会议上，隆重的把柳晴介绍了出去，她将会成为紫微星的副总裁，全权负责海外业务。
而且，头衔特别多。
Facebook的董事，推特的董事。因为推特的管理团队年轻又混乱，所以她会成为推特的总裁，辅佐埃文·威廉姆斯。
会议上，周不器指示，说是这段时间张一明和柳晴要多沟通，多了解一些社交平台的架构理念。
别看朋友网是国内的一家网站，可设计模式和各版块业务，绝对是世界上最前沿、最先进的。
会议结束后，周不器给全体员工发了一封邮件。
通报了柳晴女士入职的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