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1章 牺牲品
Facebook上市了，市值还稳稳地超过1000亿美元……周不器算是见识到了美国的资本性，扎克伯格隐约间好似超越了自己，成为了最知名的年轻企业家。
周大老板虽然也很优秀，但他的公司没上市啊。
已经上市的畅游，目前的市值也才320亿美元，差距不小。
不过，扎克伯格本人还挺谦逊的，运作完了公司的IPO，回到硅谷这边，就大摆宴席，邀请了各路业内的豪杰、朋友。
周不器自然也在其中。
他本来不想去。
可这样一个盛会，很多人想往上凑都没机会呢，他不去别人还想去呢……刘强栋就专门给他打了一个电话，征询一下有没有机会。
周不器就只能答应了。
白天，他跟紫微星国际的团队一起，跟雅虎的董事会以及一些主要的资方代表，展开了第三轮的收购会谈。
晚上，刘强栋带着女伴，租了一架飞机从洛杉矶赶了过来。
双方就一起去参加小扎举办的这个庆贺酒会了。
周不器饶有兴趣地看了一眼老刘身边的女伴，又换人了，年轻貌美，不出意外的话应该还是个女大学生
刘强栋笑着说：“这样的好事，怎么还不情愿？”
周不器道：“啥好事啊，别人的好事。”
刘强栋似乎理解了什么，试探着说：“紫微星以后会在业务上跟Facebook正面竞争？”
周不器坦言道：“已经开始了。”
早在两个月前，微信已经在国内做出改版了，整合朋友网中“秘密圈”、“兴趣圈”、“朋友圈”之中的朋友圈，正式从即时通讯向熟人社交的领域前进。
海外的Helo动作稍缓，却也是万事俱备了。
产品会议已经开过了。
7天后，也就6月1号的凌晨2点，Helo就会正式地推出强推荐的升级包，在Helo中推出“朋友圈”的功能。
这就是跟Facebook的正面对抗了。
刘强栋在某些方面跟周不器很不一样，喜欢凑热闹，喜欢搞排场，特别看重自身的面子……周不器看了一眼他身边的女伴，心中就不禁有些怀疑，他专门从洛杉矶跑过来，是不是就给显摆给这个女同学看的？
就很无奈。
到了酒会里，周不器就让身边的女伴宁露带着他的女伴随便转转了，自己则是拉着刘强栋低声问道：“你是怎么处理好跟女大学生的关系的？”
刘强栋扯了扯嘴角，“你还用我教？”
周不器叹了口气，“最近遇见了一件事，挺糟心。”
刘强栋问：“怎么了？”
周不器道：“有一个清华的女生，应该是艺术生进去的，长得挺漂亮。看到紫微星在招董事长秘书，就三番五次地投递简历，想过来实习。”
刘强栋忍俊不禁，“实习秘书？”
周不器道：“对啊，本来是没通过。可这女生不一般，家里条件不错，见过一些世面，胆子很大，就直接找公司来了，找了好几个高管来说这件事。”
刘强栋很惊讶，“这么有积极性？”
周不器道：“后来没办法了，就给她安排了一个行政岗去实习，不过她总是往我的秘书处跑，问这问那的，就差在脸上写清楚她想往我身上倒贴了。”
刘强栋笑道：“不奇怪。”
周不器喟然道：“我这也很难啊，我看过她的照片……对了，还是网络红人呢，奶茶妹妹，你知道不？”
“哦，是她！”刘强栋恍然大悟一般，“是挺清秀的，我也看过她的照片。”
周不器就有点头疼地说：“你知道我在男女关系上一向很克制，可这样一个漂亮女生在想方设法地往我身边凑。唉，事业有了成就之后，这样的烦心事就躲都躲不开。”
“有什么好躲的？”刘强栋不以为然，“来了就来了呗。”
周不器征询道：“那应该怎么办？”
刘强栋道：“不主动不拒绝不负责呗。”
周不器有些担心，“这样不好吧？”
刘强栋就有点莫名其妙，觉得这哥们今天好奇怪啊，这不算是什么大事啊，怎么给你为难成这样了？
不就是一个女大学生嘛，以你周大老板的手段，别说应对一个了，就算是应付百来个，那还不是信手拈来？
周不器小声道：“那个女大学生野心好像挺大的，还说她是处子之身呢。而且我调查过，她家里条件挺好的，至少有大几千万。这恐怕不是很好打发，是想把自己当成投资的本钱了。”
“这算什么？”刘强栋有些好笑，“把话说清楚不就行了嘛，把未来的路先封死。行就行，不行就不行。投资嘛，总归是有赚就有亏。既然这么主动地贴上来，就要有成为牺牲品的准备。”
周不器点了点头，勉为其难地说：“那行吧，我就听你的了。”
刘强栋频频摇头，觉得他今天好奇怪。
在酒会上，周不器基本不用动。
在那一站，各路英雄豪杰就纷纷走过来，嘴角洋溢着殷切的笑容，熟悉的可以上来握手，不熟悉的都是先主动地自我介绍。
这是扎克伯格的主场。
可在这个酒会上，周不器俨然成了第二大男主角。
这下算是便宜了刘强栋。
刘强栋就一直站在周不器身边，每一个过来拜见周大老板的贵客，也都介绍给了他认识，也算是缓步地打开了在硅谷的人脉。
不过，跟马老板的差距还是太大了。
不说别的，语言这关就不行。
连英语都说不好，首先就被排除在核心圈子之外了。
周不器对那些人都爱答不理的，还是跟刘强栋聊天，“这学期结束了吧？你啥时候回国？”
刘强栋道：“快了，月末。”
周不器道：“等我把雅虎的案子谈好了，也会回国一趟。到时候我会去大西南看看褚老总，你去不？”
“哪个褚老总？”
“种褚橙的那个。”
“哦，可以啊，一起去。”
刘强栋对此就很有兴趣了，九十年代的时候褚老总那可是跟柳老总齐名的国家改革先锋，都推动了国企的大踏步市场化改革。不过，褚老总做的是烟草生意，这就很红线了，触及了太多的利益，最终改革失败功亏一篑，成了改革的牺牲品。
等褚老总出狱后，大家都以为他会一气之下远走他乡，可他没有，七八十岁了选择创业，人生中第一次做起了民企，开始种果树做农业生意。
这已经成为企业家圈子里最励志的故事。
刘强栋道：“刚好，京东开了生鲜板块。褚橙好像还没公开在市场中发售吧，这次过去，可以把采销合作的关系建立起来。”
周不器气道：“你以为咱们过去是谈生意的？”
“那是什么？”
“跟老人家谈谈，学习经验、总结教训，别成了牺牲品。尤其是你，女伴换了一个又一个，你得注意！多跟我学学！”
第2252章 越精英越边缘
5月的最后一天，雅虎的案子终于达成了基本的统一，以总价235亿美元的价格完成交易，其中现金交割的部分达到了115亿美元。
剩下的120亿美元，将会置换成紫微星国际10%的股份。
其实谈判最难的部分，就是股票置换的环节，因为紫微星国际没有上市，股价的高低不好准确地评判。
要是走正常的评估程序，可能还得额外浪费3-4个月的时间。
好在周不器很有魄力。
他说可以跟雅虎的股东签署一份备忘录，一旦紫微星国际上市的时候，市值低于1200亿美元了，那么就会按照比例补偿给受到损失的原雅虎的股东。
这个条款一出，就迅速地改变了谈判的形势。
大大推进了交易速度。
其中最高兴的当然就是雅虎的CEO斯科特·汤普森了，要是没有周大老板从天而降，他现在可能就身败名裂，然后黯然离开雅虎了。
交易谈成，再花2-3天由财务和法务对合同内容进行最后一轮的审查和复核。没问题了，就会对外公布。
然后，雅虎停牌。
再花几个月的时间等待相关部门的审批。
今年之内，紫微星国际收购雅虎的所有程序就都能走完。
周不器这次要回国一趟，就邀请了汤普森一起，打算让他过去学习、调研一下，要跟今日头条取经才行。
进入了移动互联网时代，各种App的设计理念已经不同于过去的网站了。
在产品方面，国内更具有优势。
很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国内的变化更快。
国内在996，在高强度、满负荷地运作，在以极快地速度分析市场、产品迭代。国内一年走过的路，可能顶得上美国三年。
这就成了最大的优势。
最巅峰的时候，美国最受欢迎的5款App里，有4款都是由国内的公司开发的，就只能去行政打压了。
在飞机上两人聊了一路，周不器道：“雅虎想要复苏，就一定要选好方向。再执拗于PC端的市场，已经没什么太大的意义。”
汤普森很认同，“我也是这样的思路，应该向移动端发力。就信息传播来说，手机的传播方式要比电脑更好。雅虎作为最大的互联网媒体，一定要跟上时代。否则就会像当年互联网淘汰纸媒一样，被移动互联网的媒体给淘汰了。”
周不器笑着说：“是这个思路，但是还不够。”
“不够？”
汤普森不敢有丝毫的大意。
对面这位不仅是他的“救命恩人”，还是互联网领域里首屈一指的大佬。
周不器道：“想解决雅虎的问题，就一定要找到雅虎的病根在哪里。雅虎在04年达到巅峰，然后就越来越差了，为什么？在我看来，这跟互联网的普及有关。04年那个时候，是电脑销售的最高峰，也是戴尔、惠普、联想三大PC厂商的最高峰，甚至IBM都玩不转了要出售了PC业务。后来形势变差，因为电脑不是快消品，一旦普及完成，就会进入很长时间的迭代期。”
汤普森明白了他的意思，“也就是说，04-05年的时候，美国的网民数量就已经达到了最高峰。”
周不器道：“一方面是这个因素，还有一方面，就是雅虎的专业性太强了。”
汤普森睁大眼睛，“这是缺点？”
周不器道：“从传播学的角度来看，这的确是缺点。”
汤普森就怔怔地说不出话来。
感觉这是对价值观的挑战。
雅虎是媒体网站，是做信息传播的，当然是越专业越好。可周大老板说的也没错，越专业传播起来就越困难。
媒体人应该站在哪个立场上？
“呃……”
汤普森就有点小尴尬。
他不是媒体人，旁边的周大老板也不是。
周不器道：“《华尔街日报》《纽约时报》的报道最专业，那又怎么样？几十年来，他们一直都存在于一个小众圈子里。雅虎早年间那么火热，因为早年间上网的门槛很高，都是精英在上网，所以他们很喜欢雅虎的这种模式。随着互联网的普及，越来越多的普通人开始上网，形势就变了。”
汤普森深吸了一口气，“Facebook出现了。”
“没错。”周不器点了点头，“Facebook的内容，没什么专业性，甚至很多都是造谣、诽谤，但传播性要大大地强于雅虎。所以在网络广告的竞争上，雅虎被Facebook远远甩开，也就太正常了。不仅是Facebook，推特也一样。雅虎如果不能调整思路，迟早也会被推特超过。”
他其实没对雅虎做过研究。
但这种事，中美都差不多，大同小异。
国内的情况他可太熟悉了。
雅虎就跟搜狐、新浪什么的都差不多。
今日头条为什么能打败那些传统的门户网站？
真相很残酷。
不是因为好，而是因为差。
像搜狐、新浪、网易、企鹅、新华网等等正儿八经的门户网，这些都是媒体，都有着一定的媒体底线，在做新闻报道的时候，都会遵守一定的媒体道德，不会玩得太过分。
今日头条就不一样了。
这不是媒体。
这是一个媒体平台。
是把其他媒体上的许许多多的新闻整合过来，推送给用户。这就是成功的秘诀了，你推送那些正儿八经的新闻，关注度很有限，流量就不会太高；要是推送一些博眼球、哗众取宠、造谣、诽谤、抹黑、阴谋论的内容，那就很能吸引人了，就会让用户有一种猎奇的感觉去关注了。
搜狐、新浪他们的内容，因为太好了，专业性比较强，所以没人看。
今日头条上因为有很多劣质的垃圾内容，所以成了狂欢阵地。
归根结底，这是市场的选择。
如果放在九十年代，今日头条这种模式根本没有任何的生存空间，因为当年的网民都是精英，精英只读优质内容。
现阶段进入了移动互联网时代，那就不一样了，上网的门槛越来越低，当年的那些精英网民们已经成了边缘化的小众群体，这就必然会导致精英们喜欢的雅虎、搜狐、网易等这类的网站跟随他们的用户们一起边缘化。
取而代之的是更广大的乌合之众，他们不在乎真相，他们更喜欢的是追求感官刺激、心理安慰和精神满足，那些刻以迎合他们心思的垃圾新闻就有了大行其道的生存空间。
周不器要收购雅虎，目的性有很多。
要联姻，要拿到雅虎的品牌。
要拿到阿里剩余的那20%的股份，这笔股份未来至少能套现出1000亿美元！
要拿到雅虎日本的股份，从而去稳固紫微星在日本的业务。
不过，既然收购雅虎了，总归要想出来一个办法，要尝试着去拯救雅虎……传统的那一套精英思维肯定是不行了。
前世雅虎的遭遇已经说明了一切，根本玩不转。
周不器找出了一个尝试性的解决方案。
要把雅虎从媒体转型为媒体平台。
要把雅虎做成今日头条。
第2253章 懒是人性
因为有汤普森这个外人在，周不器回国后都来不及休息，又直接进入了工作的状态，把他送到了今日头条所在的紫微星新媒体大楼。
由梁儒波来负责接待，介绍今日头条这款产品的理念。
周不器则是去见了张一明，又叫来了贺阳和裴瑶。
紫微星和紫微星国际虽然拆分了，可股份不能拆没了。紫微星国际是从紫微星拆分出去的，在拆分那一刻，紫微星国际的股东就都是紫微星的股东，只不过后来紫微星国际单独发展，又吸纳了更多新的股东。
对紫微星的老股东们来说，仍然会享受到紫微星国际发展的红利。
只不过就是业务上很难伸手了。
在利益上仍有关联。
周不器道：“收购雅虎的案子基本差不多了，不过有一个问题比较棘手，雅虎怎么办？总归要做点什么。”
张一明点了点头，“今日头条会是一个大方向。”
周不器道：“差不多是这个意思。不过，雅虎现在是个媒体网站，想要向媒体平台的方向去转型，恐怕不是那么容易，内部的阻力很大。”
张一明笑着说：“不转型，去做业务的扩大。”
“对，不转型。”
周不器就挺高兴，很认可这个切入点。
做同样一件事，用不同的说法来做，也会有不同的效果。在紫微星国际收购雅虎的初期，雅虎的旧势力的影响力会很大，在这个过程中要进行一系列博弈才行。
转型的挑战性太大了。
就算是内部也未必会同意。
如果用扩大业务的名义，那就不会有任何阻力了，包括杨志远在内的所有雅虎人，都希望雅虎能够复现当年的荣光，要把业务越做越大。
张一明道：“保留雅虎现在的媒体属性，可以有自己的编辑团队、记者团队、采访团队等等，这部分的业务可以叫做雅虎新闻。”
贺阳也听懂了，笑着说：“对，既然是做平台，总归就离不开自营+第三方。‘雅虎新闻’就是雅虎这个新闻平台上的自营部分，接下来只需要再引进更多的第三方的新闻源就行了。”
张一明道：“也不用一定要强调新闻的属性，更重要的还是吸引人的内容。这是我们做今日头条总结的经验，一些无趣的新闻，对用户的吸引力远不如有趣的旧闻。”
贺阳道：“那就是完全不一样的产品理念了。”
张一明道：“对，正常的新闻类产品，都是按时间来推送内容……时间因素当然很重要，很多内容都有着很强的时效性。可大多数的时候，人们看的不是新闻，而是内容。每天的新闻其实没多少，最主要的还是有吸引力的内容。”
周不器觉得还是跟国内的团队沟通起来更顺畅，思路上基本都能保持一致，点了点头，“所以要做内容产品，而不是新闻产品。”
张一明道：“很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成本，新闻的成本太高了，如果想做新闻整合商，恐怕很难产生盈利。如果是旧闻，价格就会低很多，整合起来也会更容易。”
周不器忍不住哈哈大笑。
果然是一语中的。
新闻有时效性，可这份时效性对大多数的普通人来说意义不大。
就比如《华尔街日报》发了一篇关于特斯拉建新厂的消息，这当然是新闻，谁第一时间知道了消息，就可以赶紧去买特斯拉的股票。
可对普通不炒股的人来说，晚两个月知道了这个新闻，又有什么区别？
如果雅虎要做内容整合，这里就有着巨大的成本差了。
新闻的价格那都太高了。
买不起。
那就可以买旧闻。
对快节奏的精英们来说，当然是看新闻，要迅速地掌握到社会动态；可是对慢节奏的普通的大众来说，除了一些特别带有时效性的内容，大多数的新闻和旧闻，其实没什么太大的区别。
这个思路要是说给雅虎的CEO斯科特·汤普森，估计他又得目瞪口呆了。
新闻不新了，那还叫新闻吗？
那还有价值吗？
放在周不器、张一明、郭鹏飞、梁儒波这一个国内的团队里，那就是再正常不过的成本核算上的考量了。
贺阳虽然不做产品，可在紫微星当了这么多年高管，也是耳濡目染久了，缓缓地说：“美国跟国内还不太一样，国内的大型媒体公司和新闻平台都是国企，这些人的水平都不怎么样，挖掘不出新闻的真实价值。今日头条或者别的那些网站上，到处都是他们的新闻，都是免费的。美国就不太一样了，这些公司都有自负盈亏，都要寻找盈利模式，他们就会最大限度地挖掘出新闻的价值。”
张一明笑着说：“对，既有版权，又很贵。雅虎如果想转型为新闻平台、内容平台，那么就一定要寻找到低价获取优质内容的方式。”
顿了一下，他接着说：“美国有很多整合类的内容平台，我当初做今日头条，其实也是来自美国同行的灵感。不过，他们做得太差了。不仅仅是美国大型传媒公司和新闻平台都有自己的订阅式软件，整合类软件在版权问题上很难和每一家公司都达成一致。也因为他们的产品模式不够新颖，到了今天还是那种‘人找信息’的模式。”
周不器点了点头，“科技的进步，就在于让人类越来越懒。这是第一驱动力。手机App的开发，尤其要针对这一驱动力，使用越简单，越是傻瓜式，就越会受欢迎。基于AI的推荐算法，让信息去找人，就是满足人类越来越懒的大逻辑。”
这当然不全对。
懒是人性。
可总有些人想要突破人性，不愿意懒散地活一辈子，每天会早起跑步，会勤快地让自己忙碌起来，生命在于运动。
可对大多数人来说，懒才是主题。
过去的雅虎，还是延续着九十年代的产品定位，面向的都是那群精英层的用户……这就出问题了，哪怕雅虎做得再好，这也注定会越来越小众。跟产品的好坏无关，跟产品的定位有关。
所谓的转型，最重要的就是产品定位的转型。
要从小众向大众转型。
精英可以不懒，但懒才是更大众的属性。
这其实不是一个很容易做的决定。
很多人做企业，往往都有着一些很崇高的理想，觉得应该做点更高逼格的事……就拉不下脸去做一些事情。
这也是很多美国互联网巨头做出来的产品后来会被国内的App打得满地找牙的原因之一，最典型的例子就是TikTok。
要说这玩意有多高的技术含量，根本不至于。
最关键就是你愿不愿意拉下脸去专门针对那些大众用户，去通过信息茧房来控制那些乌合之众。
互联网本来是信息传播，打破信息屏障，让所有人都都有机会奋发向上。
可是想奋发向上就得努力，这又跟懒的人性违背了。
怎么办？
可以通过互联网，把笨蛋和笨蛋们联系在一起，把他们困在一个茧房里，让笨蛋们在一起尽情地狂欢，让他们觉得找到了乌托邦，觉得我就是这个世界里的国王。
他们就可以很懒的不用思考了。
这流量就上来了。
这样的手段多少有点坑人，却符合人性。你不好意思做，那你就退出，那伱就只能在小圈子里做小众产品。
乌合之众才不在乎谁是真正为他们好的呢，他们只在乎短时间的简单快乐，至于这简单的快乐是不是精神毒药，whocare？
有的人想让你思考，有的人不想让你思考。
出于懒的人性，大众更喜欢的是那些不让他们思考的人、组织、机构和产品。
这就是周不器寻找的雅虎接下来的转型之道。
张一明道：“除了成本方面，在收入方面也有较大的差距。本质上所有互联网的赚钱模式都可以归结于卖货模式，新闻的卖货属性不太强……”
第2254章 半遮半掩的发展
周不器还是跟国内的团队更有默契，基本上一个思路提出来，大家就可以顺着这条线自发地延伸下去了。
甚至贺阳不是做产品的，都能感受出来雅虎转型之路要受到的冲击，“别的业务且不说，这个由媒体向媒体平台转型的移动端的雅虎App，最好还是由咱们自己人来操盘。”
张一明深以为然，“嗯，最好从今日头条派出去一个。”
周不器也是这个意思，笑着说：“对，还真应该这样，美国人做生意的程式化太严重了。尤其是雅虎这样的僵化的大公司里，都有点不思进取。想要破局，还是得依靠外部的力量。”
张一明点了点头，“那就尽快准备，我马上就会组织今日头条的高管们开一个会，把这个思路说清楚，看看谁愿意去美国工作。”
周不器道：“最好是懂业务、懂产品，善于人际关系的处理。留学过得最好，英语要好，不能有交流上的障碍。”
贺阳道：“也不一定是一个人，可以带3-5个人的小团队一起过去，一起承担起来。一个人的话压力太大了。”
旁边一直不怎么说话的裴瑶开口了，轻声道：“最好是成立一个新的项目组，项目组里多招些新人，或者从紫微星国际那边的业务调拨过去，别用雅虎的老员工，这样受到的压力还能小点，至少内部比较稳定，可以一致对外。”
周不器笑着说：“应该没那么严重，所有人都知道雅虎出问题了，必须要改。改变是大势所趋，就算杨志远也说不出什么。”
贺阳笑道：“那就半遮半掩地去改变，温水煮青蛙。”
雅虎一定要改。
可是怎么改，这就有很多争论了。
按照周不器这几个人的思路，雅虎应该“庸俗化”，要向着大众产品的方向去改。
媒体的道德是传播真实、专业、客观的内容，这就是雅虎现在的定位。这当然是对的，可从市场来看，大众更多的是围观效应，真假不重要、是不是专业、客观也不重要，有趣有噱头，吸引人有猎奇感才重要。
所以在当今这个纸媒凋零的时代里，很多知名大报都活不下去了，都要破产了，比如著名的《华盛顿邮报》。
可是，很多八卦小报却可以活得很滋润。
尤其是好莱坞那边，有几百种。
原因就是这些小报不在乎什么媒体道德，尽是报道一些胡说八道的东西，怎么惊悚怎么博观众怎么来。
恰恰这类胡说八道的东西最能吸引眼球卖出销售。
各种阴谋论也是在附和这种大形势，比如登月造假、圆桌骑士、光明会、梦露是联邦政府杀的、911是美国自导自演等等……这些围绕着美国的阴谋论，都是美国人搞出来的，很多小报每天就专门研究这种不着调的论调，然后去广泛传播。
真假不重要，受欢迎才重要。
这实在有损媒体的道德和公约。
过去的雅虎是知名有公信力的媒体，肯定不能这么搞。转型之后的雅虎，就不一样了，雅虎不再是媒体了，而是媒体平台。
就像谷歌。
谷歌的媒体效应，也是来源于媒体平台的属性。
在谷歌这个平台上，有着全世界许许多多的信息，有真有假……谷歌不负责去鉴别新闻内容的真假，只是提供内容。
理论上是这样的。
雅虎要从媒体向媒体平台转型。
可如果雅虎的一些老媒体人发现了平台上出现了很多虚假新闻，就一定会在内部掀起反对的声浪，到时候就会很麻烦。
贺阳的说法就是防备这一招的。
慢慢来，半遮半掩地发展。
温水煮青蛙。
等那些“老媒体人”反应过来了，发现了，到时候雅虎的转型已经完成了，他们想反对也没用了。
“那就这么定了！”周不器一锤定音，“先选人吧，看看谁愿意去美国挑起雅虎这么一个烂摊子！这是孤胆英雄，看谁敢上！”
……
周不器从张一明的办公室出来，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氛围陡然就变了，小美女们围绕了过来，像一群百灵鸟叽叽喳喳雀跃不停。
能力越大，责任越大。
周不器只能挨个招呼到，有的拍拍肩膀，有的拍拍屁股，有的轻轻抱一下，有的轻轻在其额头敲一下。
“咦？怎么少了两个？”
周不器看了一圈，发现人数好像少了。
严琪琪的眸子里好似有着望穿秋水的柔情，轻快地说：“学长，卓文思和梁乐欣都回学校了，现在是毕业季嘛，都挺忙呢。”
“也是。”周不器点了点头，“牧歌，你呢？”
赵李牧歌抿嘴道：“我们学校早，都开完毕业典礼了。”
周不器笑着说：“那就是正式入职了呗？”
赵李牧歌笑嘻嘻，“还没呢，这周末吃一个散伙饭，然后就算是正式告别四年大学了，就算正式地踏入工作的岗位了。”
“大学啊……”
周不器想发一句感慨，随即微微一惊。
靠！
他对大学的回忆，更多地都是来自前世在吉大的时候。这世在北科，实在没留下什么大学的记忆，要么创业要么泡妞去了。
周不器没空跟她们打情骂俏，他还要研究一下今日头条的高管名单呢，否则下午开会的时候，他谁谁都不认识，那就太尴尬了。
赵李牧歌就在旁端茶倒水，递送文件，温柔似水、含情脉脉，却总有几分欲言又止。
周不器抬头瞟她一眼，笑着说：“牧歌，有事？”
赵李牧歌有些难为情，紧咬着嘴唇，轻轻点头。
“什么事？直说。”
“这周末，我们班要吃毕业餐，吃完了就离开了。”
“很正式吗？”
周不器这就不太清楚了。
要是普通的院校，同学之间吃一顿饭，吃完了也就散伙了。可赵李牧歌是中戏的学生，这是艺术院校，说不定就会搞得隆重一点，说不定还要穿晚礼服什么的。
赵李牧歌轻声道：“反正应该是挺攀比的，我有好几个同学都说要买高档的新衣服，最后一次聚餐了，应该都想留下什么好印象吧……”
周不器笑道：“那就买呗，手里缺钱？”
赵李牧歌咬咬嘴唇，小声地说：“老板，你借我辆车好不好？”
“啊？”
“最好是法拉利，兰博基尼也行，我去震震他们。”
第2255章 既是生意，也是政治
雅虎的CEO斯科特·汤普森对今日头条这款产品还是有点晕晕乎乎，但是一些具体的数据，还是颇为让人震惊的。
今年的第一季度，今日头条的PC端月活用户有5400万，移动端月活用户则是达到了2800万。只不过目前移动端还处于发力的初期，还有商业化运作，没有产生利润。但PC端已经发展了好几年，已经有可观的收入了，达到了2.3亿元的收入。
2.3亿元也才3000万美元，其实不算什么。
雅虎现在日薄西山，第一季度在汤普森的带领下，也算是给出了一份过去七八年来最漂亮的一份财报，收入12.21亿美元，同比增长28%。
不过，真正让人震惊的是今日头条背后所拥有的一个庞大的创作者群体。
竟然超过了700万！
其中，有收入的创作者已经稳稳超过了200万。
可这200万的创作者里，其中绝大部分的收入都极少，有的一个月也就能赚到几十块钱，可他们仍会乐此不疲地参与，源源不断地为平台提供内容。
听说这些创作者大都是大学生以及毕业的大学生，是周大老板在创业之初就围绕着大学生群体打造的一个生态系统，汤普森就肃然起来。
心情却也愈发的复杂。
想把雅虎改造成今日头条，这可不容易啊！
紫微星在国内有校内网这样一个核心阵地，背靠着几千万大学生，经营了这么多年……早就已经形成了强大的影响力。
可是在美国不行。
尤其这么多创作者的供应，这在美国是不可能的。
汤普森有点忧心忡忡。
他承认今日头条发展得很好，有着极大的产品创新。跟美国的那些内容整合产品相比，今日头条有着太多了不起的优势了。
可最关键的一点始终解决不了，想转型做内容平台，内容从哪来？
周不器这边则是兴师动众。
也算是让汤普森大开眼界了，当周大老板一出现的时候，似乎公司里的每一位高管、每一个员工眼睛里都是有光的，眉宇间有着掩饰不住的向往和敬仰。
这么一家大公司，可内部气氛朝气蓬勃，放眼望去……几乎都是年轻人，都是阳光下的大男孩。
这跟雅虎内部的死气沉沉，以及到处都是四五十岁的员工的场面完全不同。
这才是青春应该有的样子啊！
下午，开会。
汤普森也列席参加了，只可惜开会的时候说的是中文，他也没有翻译，整个人都处于一种浆糊的状态。
会议的内容很明确，到底要派谁去拯救雅虎？
把雅虎朝着今日头条来改造，靠老外肯定不行，还是得自己人来。
今日头条的一个主管销售的副总裁唐跃飞自告奋勇，想要承担这个任务，他曾经在普林斯顿大学留学，还曾经在奥多比工作过两年。
最关键的是他的家在美国。
他的儿子目前在美国上幼儿园呢，他的太太则是在那边陪着。
就算没有这次机会，他也打算在一两年内就申请职位的调动，想从紫微星转到紫微星国际去工作呢。
有人主动开头，这当然是好事。
不过，他是做销售的高管，这就有点不太够了。
如果一款产品已经比较成熟了，需要开始进行商业化的发展了，不妨任命一位销售领域的高管来当CEO，来解决好赚钱的问题。
可现在雅虎正要开始转型，才处于起步阶段。
最好是找一个产品出身的高管来当总裁。
当下最重要的是把“媒体平台”这个产品给做好。
随后，梁儒波又提名了一个名叫张立的产品总监，他是个美籍华人，从小在美国长大。大学毕业了，想感受下父母长大的国家的样子，这才回国参加工作。
他是个美国人，早晚也要回美国去。
他虽然是做产品的，但是级别有点低，经验、能力各方面都不太够。
张一明则是想问下今日头条的高级副总裁宋彦松的意思，认为他很适合去扛起改造雅虎这个重担。
这个宋彦松有点厉害，入职三年多，就已经连升9级了。
要知道，紫微星的制度里，一般是每个季度都会进行一次晋升的评审。不过，通常来讲一个员工很难连续地获得晋升，因为在一个新岗位上工作3个月，他很难拿出太亮眼的成绩，每半年能参加一次晋升评审……都不用真正地获批晋升，能参加就算很不错了。
宋彦松不一样，他几乎每个季度都参加。
3年之内，连升了9级。（薪酬级提升了9次，职务级提升了5次。）
一跃从M1的基层管理人员，变成了如今M6的集团副总裁的级别。
别看他只是今日头条的高级副总裁，可是今日头条的总裁是由新媒体事业群的总裁梁儒波兼任，宋彦松实际上就是今日头条现在的主要负责人，并一手推进了手机端今日头条App的发展。
他今年才29岁，本科是南开，研究生是清华。
毕业后就加入了紫微星，然后就如同坐火箭似的一路晋升。
虽然没有过海外留学的经历，但他英语很好，语言这关不成问题。可是询问了他的意见，他却说什么都不想出国工作。
一个会开了40分钟，愣是什么都没研究出来。
没找到合适的人选。
郭鹏飞就建议说：“我认为选材的范围可以过大，不必限定于有过在今日头条工作的经历。只要M5以上的管理人员，都可以报名。”
张一明道：“我觉得可以。”
郭鹏飞道：“有过在今日头条工作的经验，这当然最好。没有的话，也影响不大。都是自己人，有什么不会的，就来今日头条这边学习、请教呗？都是自己人，沟通起来不比老外容易？归根结底还是要有创新思维，要采用新的模式来做新雅虎。”
周不器笑笑，“对，新雅虎。”
郭鹏飞接着说：“从国内派人过去，主要是看重国内在商业模式和产品模式上的创新性，可是产品的设计层面，还是要尊重本土团队，这里还有着文化隔阂呢。我们的团队过去，最重要的是提供新的思路、新的理念、新的模式。所以在我看来，这个带头人最重要的不是他会不会设计产品，而是他会不会沟通，能不能跟各方势力打成一片。”
周不器觉得他说得有道理，开玩笑道：“要不你去试试？”
郭鹏飞吓了一跳，赶紧连连摆手，“拉倒吧！你让我多活两年！”
会议室里就笑声一片了。
汤普森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见大家都笑了，他就也附和着笑了起来。
……
会议挺失败的。
讨论了半天，都没能拿出一个具体的方案，只能把选材范围扩大，向更多的管理层开放。
不过，周不器充满了激情。
感觉又好似找回了当年创业时才有的热血澎湃。
改造雅虎啊！
多么令人期待的一个大目标？
前世的雅虎，搞来搞去就啥也不是了，最后一地鸡毛。
如果周不器能把这款产品给改造成功，逆势而上让这款产品成了移动互联网时代的弄潮儿，完成了雅虎的复苏……那可就厉害了。
就不仅仅是靠着这款产品赚点钱那么简单了。
那会是巨大的荣誉光环！
会后，梁儒波找了过来。
这可是紫微星的五大金刚之一，就算是周不器也得以礼相待。
紫微星的五大事业群里，微信事业群的总裁是郭鹏飞，微点事业群的总裁是王小船，紫微云事业群的总裁是周峰，分管中台事业部和其他行政业务的总裁是季子安，新媒体事业群的总裁就是梁儒波了。
当年，梁儒波是挤掉了唐斌辰顺利上位。
“什么事？”周不器笑呵呵，“还专门跑了一趟。”
梁儒波深吸了口气，“要不我去得了。”
“啊？”周不器微微一怔，“你去哪？”
梁儒波道：“我去美国，我去负责改造雅虎。”
“咳咳……”
周不器差点把喝进肚子里的可乐给喷出来。
梁儒波沉声道：“其实一开始听到有这个机会，我就想出去了。现在找了一圈，好像没有合适的人选，不如就我……”
“伱？你怎么去？”周不器连连摇头，没好气地说，“改造个破雅虎，哪有你现在的工作重要？”
梁儒波道：“我觉得这是一个挑战。”
周不器道：“什么挑战不挑战的，你什么级别？你要是去了，把汤普森罢免，让你当雅虎的CEO还差不多。”
梁儒波干脆利落，很是果断，“可以。”
周不器气道：“不行！雅虎内部这么混乱，没你想得那么简单。得让汤普森顶在前面。有他在了，改造雅虎才能顺利地进行下去，否则光是业务间的沟通、合作上就会很麻烦。”
梁儒波微微皱眉，“真不行？”
周不器道：“你别想了，雅虎这次选的只是一个副总裁，专门负责开发移动端的平台产品。这不仅是生意，也是政治。”
梁儒波直接乐了，“政治？”
周不器叹了口气，“嗯，政治，雅虎那边要多复杂有多复杂。咱们刚接手，动作一定要轻，就像贺阳之前说的，要温水煮青蛙。你的级别太高了，你直接过去，是个人都知道咱们要对雅虎大刀阔斧地开干了，反而会受到阻力。”
第2256章 少来玩弄人心
梁儒波离开之后，周不器还是有点莫名其妙，实在不明白他有什么动力出山去改造雅虎，多少有点大材小用。
这次改造雅虎，并不是改造雅虎集团，只是从细微处入手，先把雅虎从媒体改造成媒体平台。要是放在紫微星的职级、权限来讲，这样一个改造工程，派一个M5的资深总监就足够了。
因为雅虎内部太复杂，情况很特殊，所以稍微提一级，也就差不多了。
梁儒波是紫微星的“五大金刚”之一，现在是M7，在上市之前妥妥地能提到M8，实在有点不合适。要是彻底改造雅虎集团，让梁儒波去担任雅虎集团的CEO，这还差不多。
他这么高的身份，一旦他过去了，那就太有震慑性了。
雅虎的人就都知道并入到紫微星国际后，他们的下场会是怎么样了，搞不好就是钝刀子切肉，慢慢地全完蛋。
甚至会闹到杨志远那里。
到时候就会适得其反，内部的阻力非常大，搞不好员工们会一起站出来反对，叫来工会去维权。
那就麻烦大了。
搞不好紫微星国际收购雅虎的这个案子都会被紧急叫停。
还是得按照贺阳的策略来做。
要半遮半掩地发展。
要温水煮青蛙。
动作不能太急，不能太猛。
要在不知不觉中完成雅虎的改变，以点带面，逐步地对整个雅虎集团进行改造。
孙莞然俏盈盈地走过来，笑着说：“我知道他为什么要去雅虎。”
周不器在低头看资料。
这是一份求职的申请材料，内容很丰富，除了有简历之外，还附带有十几张生活照写真，一看就是找专业摄影师拍的，成像效果极好。
其中，就有最著名的那张捧着奶茶的微笑照片。
以前周不器都没怎么细看过，现在手里拿着这张照片，才惊讶地发现她手里捧着的是一杯缘味奶茶。
还真是缘分。
嗯，姿色也的确不俗。
来秘书室实习，还是有些资格的。
周不器抬头看了孙莞然一眼，“梁儒波？”
“对呀，说的就是他。”
“那你说说，他怎么想的？”
“攀比。”
孙莞然说得斩钉截铁。
周不器有些惊讶，“攀比什么？”
孙莞然嫣然一笑，“你以为就女人会攀比呀？是人都会，梁儒波在内部的评价有些不公平呢。”
周不器道：“哪有绝对的公平？就算有一些不负责任的说法，当听不见就好了。”
孙莞然轻声道：“可是梁儒波很重要，你别忘了，当初这个事业群的总裁是唐斌辰。可是唐斌辰做得不太好，这才有了梁儒波上位的机会。”
“嗯。”
周不器点了点头。
孙莞然抿嘴笑道：“谁也没想到，唐斌辰去海外之后竟然闯出了这么大的名堂，连续推出了好几款世界级的产品。”
周不器道：“然后梁儒波就嫉妒了？不至于！”
“我还没说完呢。”孙莞然不服气，“不仅是唐斌辰在海外市场取得了巨大成就刺激了他，还有更重要的一点，他是张一明的同学。内部就有人阴阳怪气，说他的能力其实比唐斌辰差远了。当初之所以能挤掉唐斌辰，不是因为业务水平高，而是因为获得了张一明的支持。”
周不器就有点生气，“什么乱七八糟的！”
这里面到底怎么回事，别人不清楚，可周大老板再清楚不过了，他就是亲历者、参与者、决策者。
梁儒波成为了事业群总裁，的确有张一明同学的这层因素在。
但更重要还是他的确有能力。
他做出来的成绩就是比唐斌辰好。
尤其对朋友网的改版，把朋友网改造成了“兴趣圈”、“秘密圈”和“朋友圈”，大大丰富了朋友网的玩法和吸引力。
后来业务调整，新媒体事业群的主要的三大业务板块变为了今日头条、微博和校内网，梁儒波做得也挺不错，都很成功地完成了从PC端到移动端的转型。
动作丝滑，干脆利落。
估计也是这样的成功经验，让梁儒波对出海去改版雅虎充满了信心。
孙莞然轻哼道：“肯定就是这样，梁儒波心态不平衡了，就想去海外闯荡闯荡。一来可以正面跟唐斌辰竞争一下，看看谁更厉害；二来也可以离开张一明，让别人都闭嘴。”
“哪有这回事？”周不器没好气地说，“你以为所有人都像你一样小肚鸡肠？去！把孟厚坤给我叫来！”
孙莞然撇撇嘴，转头就走了。
不到半分钟，她就又跑回来了。
周不器笑着说：“动作这么快？”
“交给宁露了。”孙莞然眨眨眼睛，凑过来，看到了桌子上的这些生活照，“看上了？”
周不器含糊地说：“随便看看。”
孙莞然小声道：“她不在。”
“她去哪了？”
不是你安排的吧，打发到搜狐大厦那边了。
“哦……”
“要不再叫回来？”
“算了，再说吧。”周不器摆了摆手，“别来来回回地折腾。”
孙莞然小声道：“这学期就结束了，马上就暑假了，她不用去学校里报到上课，就可以到处出差了……”
周不器叹了口气，就很无奈，“碰见个这样的，也真让人头疼。”
孙莞然撇撇嘴，“一个小女生而已，能有多头疼？还不是手拿把攥的事？来了，孟厚坤来了，赶紧收拾起来！”
听到了外面传来的脚步声，孙莞然就赶紧把办公桌上的这些材料和照片都收了起来，装在了一个档案袋里，拉开抽屉放了进去。
孟厚坤迈着四方大步，慢悠悠地走过来，“周老大，你找我？”
周不器劈头盖脸地就一顿臭骂，“我看你是出息了，一天天地就在这给我瞎折腾什么？你是要造反啊？！”
“啊？”孟厚坤惊呆了，莫名其妙，“我怎么了？”
周不器气道：“内部有人说梁儒波是走了张一明的关系才成了事业群总裁，这是不是你搞出来的？少给我装！”
孟厚坤不以为意地说：“真正不怕影子斜，郭鹏飞还是你同学呢，怎么没人说他？”
周不器骂道：“少给我阴阳怪气！”
孟厚坤笑呵呵地说：“真不是我搞的，我没事搞他干啥啊，对我有啥好处？他要是干得不好，那我肯定搞他，想方设法把他搞下台。他干得这么好，大家都看在眼里呢……不信你去问问，我一直都很支持他。”
周不器才不信呢，沉声道：“这就是你的责任，去给我处理好了。适当地搞一搞，可以让梁儒波内心波动去激发他的上进心，过头了就动摇军心了。你要是把握不好这个度，就别去搞。你那一套玩弄人心的政治手段，玩不好就别玩，丢人现眼！梁儒波要是被你搞离职了，你也跟着他一起滚蛋！”
第2257章 集体表彰
搜狐大厦留给了紫微星太多美好的回忆。
而且这里位于清华科技园，可以更方便地让清华大学生来紫微星这边实习，这边的办公地点就一直保留了。
现在这里的三层办公楼，主要就是校内网在使用。
回国之后，周不器忙忙碌碌也没有歇脚，带上了孙莞然就来到了搜狐大厦这边转一转。
坐在车里，孙莞然就很好奇，“你刚才那样说孟厚坤，合适吗？”
周不器问：“怎么不合适了？”
孙莞然皱着鼻子说：“我觉得有点重。”
周不器笑道：“不重，分人。那人有点二皮脸，说轻了不行。”
孙莞然白他一眼，“哪像你说的那样？”
周不器很轻松地说：“放心吧，没事，我们什么交情，别说骂一句了，就算动手打几架都没事。”
孙莞然问：“会不会有点冤枉他？我觉得梁儒波的流言蜚语不是他搞出来的。”
“是不是都无所谓。”周不器摆了摆手，“反正让他上点心，把这件事处理好。你以为梁儒波会在乎这种流言蜚语？重要的是这些流言蜚语背后是不是有别的什么意思。”
孙莞然一脸茫然，“什么意思？”
周不器道：“正常公司里有些议论，这都正常。就怕有些议论代表了某种信号。咱们公司里有两个主要竞争的派系。”
孙莞然脱口而出：“张一明、梁儒波一派，郭鹏飞、孟厚坤一派，这两伙最强。从目前来看，总裁是张一明，他的权力更大。可郭鹏飞、孟厚坤的背后是伱，还是公司的创始人，你们这些人才有公司最终的决策大权。”
周不器笑了笑，随即轻轻一叹，“公司变大了，人心总归越来越复杂。要是别说点闲话，这没什么，就怕梁儒波多想，以为这背后……”
孙莞然恍然大悟，终于明白过来了，“他可能会觉得是你觉得他们的权力太大了，想适当地削弱，这才是他最担心的。”
周不器点了点头，“他说想去美国改造雅虎，十有八九就是一次试探，来看看我的反应。”
“原来是这样。”孙莞然有一种拨云见日的感觉，“这样呀……我就说他要去美国怎么这么奇怪呢……嗯，就是这样。如果你的态度有所松动，不说他会不会加入雅虎，光是他的心态就会有变化。”
“嗯。”
“所以你骂了孟厚坤一顿，其实就是想让孟厚坤那边表明一个态度。紫微星虽然要上市了，要分蛋糕了，但你做不出那种兔死狗烹的事，有蛋糕大家一起分。打下天下了，就要分封群臣。”
“对。”
“唉，这个梁儒波，想法太复杂了。”孙莞然就老气横秋地叹了口气，觉得梁儒波的神经实在有点敏感。
周不器道：“给贺阳打电话。”
孙莞然微微一怔，“现在吗？”
“对，现在。”
“哦。”
孙莞然就赶紧拨通了贺阳的电话，又把手机交给了周不器。
周不器言简意赅，说道：“老贺，紫微星现在向移动互联网的转型已经基本差不多了吧？”
贺阳笑道：“至少在有序地进行之中，各个业务基本都做成了。咱们进场得早，做起来更容易点。”
周不器道：“那就表彰吧。”
贺阳微微一惊，“这么急吗？按照计划，是年底再来一次集体的晋升。”
紫微星的计划是明年上市。
等上市之后，很多事情做起来就复杂了。
上市之后就要对公众负责了，对高管的晋升、加薪、提高期权就不能太随意了，要向股东大会做说明，并且向公众通报。
尤其是加薪、加期权，这就很麻烦。
要是加多了，市场就会引起非议。
就会认为管理层们的薪酬都太高了，吃了公司太多的利润，导致公司的利润降低。公司的利润降低了，公司的股价就会拉低。
最好的办法就是在上市之前，先把级别给晋升了，先把薪水、福利以及期权待遇都给加了，先把上市的利益给瓜分一部分。
按照计划，紫微星会在年底进行一波集体的晋升。
理由就是紫微星从PC互联网向移动互联网的转型大获成功，完成了最重要的战略使命，理所应当大宴群臣。
不过，现在以梁儒波为代表的很多人，似乎有些内心慌乱。
周不器就决定要把这个表彰计划提前几个月，让每一位紫微星的功臣都吃下一颗定心丸，说道：“我感觉公司现在有点人心浮动，这样不太好。紫微星在上市之前和上市之后，不会有任何变化。利益可以分，权力也一样像现在这样大家共享。”
贺阳沉吟着说：“提前进行大规模的晋升，人事那边的工作可能排不开，时间上来不及。不如就从上到下递进着来，先挑几个重点的人物来晋升，来给公司里现在略微浮躁的气氛降温。”
周不器笑道：“这样好。”
贺阳道：“那就先给五大金刚晋升吧，都从M7晋升到M8。公司现在的M8就我和程秉皓，也怪别扭的，跟活靶子似的，是该给他们晋升了。”
周不器道：“行，那就这样，郭鹏飞、梁儒波、周峰、季子安和王小船。”
贺阳道：“好，我来安排。”
周不器道：“最好三天之内就把这件事敲定，我还要去南边呢，早就跟他们约好了，要去大山里看看褚老总。”
……
周不器出现在了搜狐大厦这边，员工们都沸腾起来。
也不工作了，就围挤了过来。
就是想近距离地接触一下这位公司里的大老板、传说中的世界首富。
周大老板可不经常过来。
周不器就像个明星似的，跟大家挥手，又跟几个近距离的员工们握手、握手、握手……然后，就握上了一只柔软细嫩的小手，抬头一看……嗬！
真是巧了！
这不就是发配到搜狐大厦这边的奶茶妹妹嘛！
“欢迎老板来视察工作！”
声音娇滴滴的、甜甜的，眸子亮晶晶的，一眨一眨。
周不器微微一笑，点头略过。
人太多了。
实在没法过分关注。
周不器过来更多的是走个形式，告诉这边的员工，大老板没有忘记他们，有空了也会常过来走走。
毕竟，这里是紫微星的“老家”。
很多加入紫微星工作的清华学子，最开始一般也都是在这里起步的，都在这边实习过，连一个艺术女生都来实习了。
至于具体的工作，周不器实在不好乱伸手。
他也根本不清楚这边到底开展了哪些业务。
更多的是充当一个吉祥物的作用，过来展览给大家看的。
一共三层楼。
周不器慢悠悠地走上去。
所到之处，掌声雷动；所过之处，是一双双崇拜又兴奋的眼睛。
“咦？”
周不器在微笑着向大家挥手致意的时候，微微一愣，发现自己不知不觉中多了一个小尾巴。
这样的场合，孙莞然没有靠近。
没想到，另一个女孩子凑过来，替代了她的位置，紧紧地尾随在周大老板的身后，就跟他的贴身小秘书似的。
不是别人，就是奶茶妹妹。
这主观能动性可真强啊！
第2258章 国内版和国际版的区别价值
周不器又有点打退堂鼓了，这也太主动了吧？太吓人了，好在这里是搜狐大厦，他一个身影就跑楼上去了。
把搜狐当成了避难之地。
一问之下，发现老张不在，也不知道到哪逍遥快活去了。
周不器就在别人家的公司里视察了一番，还做出了点工作上的指示，说是视频业务搞起来有点费劲，搜狐视频的这条路线危机四伏，要小心点。
结果等他从搜狐大厦离开没多久，老张就很气愤地把电话打了过来，说这小子蛊惑人心、降低了搜狐员工的工作积极性。
周不器就很冤枉，觉得那都是老张管理不力，还把怨气发到了自己身上。
看看人家奶茶妹妹，工作积极性有多高？
第二天，周不器先去了阿里云那边看看，又去了京东见到了刘强栋，打算一起说说南下拜访褚老的事。
没想到，老刘对花边新闻还挺感兴趣，小声地说：“上次说的那女生，怎么样了？”
周不器一脑门黑线，“不怎么样。”
刘强栋有些奇怪，“怎么呢？”
“拿捏不定啊。”周不器摆了摆手，“不说这个，褚橙的事你真确定了吗？京东要代为销售？”
刘强栋道：“对啊，没碰到也就算了，要是碰见了，当然不能错过这个机会。”
褚橙在前几年就很有名，不过并没有面向大众，局限在企业家的小圈子里。
主要是产量太低。
种橙子，还要结出足够量的果子，需要对果树进行很多年的培育。前些年的橙子，因为产量少，企业家朋友们组团去采购，基本就都买光了，轮不到在市场中销售。
到了今年就不太一样了。
褚老总种橙已经将近十年了，他当年种下的很多树苗现在也都长成了，可以大批量地结果了，今年能产好几千吨。
这么大批量的果子，就需要面向市场销售了。
褚橙算是国内的“高端”水果，价格比较高。
如果走传统的销售路线，产品的周转、积压的时间就会比较长，就会影响橙子的口感。要是走电商的直销会好一点，可以快进快出，尤其搭配着京东物流的高时效性，算是国内目前生鲜电商最好的平台了。
周不器道：“那就好好策划，用好你在微博上的影响力，同行们都看着呢。这事你做成了，那是应该的；没搞成，就等着大家看你笑话吧。”
“问题不大！”刘强栋很是自信，“卖产品就是卖故事，先把褚老的励志故事给讲一讲，褚橙的附加价值就体现出来了。”
周不器很感慨地说：“烟草大王卖橙子，还真是岁月境迁。”
刘强栋点了点头，“对了，我看新闻都说紫微星和百度在谈，说是想把UC集团卖给百度？”
周不器坦言道：“嗯，一会儿从你这离开了，我就去趟百度，见见那位李大老板。”
朋友之间还是要多往来，多走动。
以周不器现在的身份，不管是他有事还是别人有事，他打一个电话，对方也就屁颠屁颠地过来了。
不过这样不好。
周不器还是应该适当地主动上门，这才显得平易近人。
刘强栋很惊讶地说：“美媒在报道，说是紫微星在和微软谈，货卖两家？”
周不器笑道：“对，货卖两家。我打算把UC集团拆分，一部分卖给百度，一部分卖给微软。UC是国际大公司嘛，价格太贵了。最主要的海外业务，可以卖给微软。国内的部分业务卖给百度，他们也能买得起。”
刘强栋问：“赚大了吧？”
周不器道：“还行吧，主要是战略价值高。微软和百度都在移动互联网的赛道上有点落后了，也算是给他们帮忙。”
刘强栋就好笑着说：“微软和百度这种公司都被你轻松拿捏，怎么还被一个女大学生给困住了？女人对男人的所有神秘感，就只在一夜之间。过了这一夜，所有问题就都解决了。”
周不器哈哈一笑，“奇谈怪论。”
然后，他就真去了百度。
见到了李大老板。
就发现他的态度跟微软的鲍尔默差不多，一是嫌贵，二是想再观望几个月。
看看夏秋季手机销售市场的表现。
要是手机销量持续大增，而且智能手机的出货量继续扩大，那就是拦都拦不住的时代大势了，就要果断出手了。
下午五点多了，周不器才回到公司，见到了三星移动业务的负责人，他这次来华是来签合同的。
自周不器上次去韩国，跟李在容结下了不错的关系后，紫微星和三星的友好合作算是开启了。
这次的合作，是围绕着紫微云开展。
现在的手机容量都比较小，可是手机用户都喜欢拍照，经常就是拍着拍着就拍满了，手机就存储不下了，怎么办？
解决方案就是云服务。
把照片存放在云端，不占用本地空间。
最早做出这样设计的手机，就是爱斯达的Aster系列，也算是这个系列的一大特色了，背靠着紫微云，Aster系列的手机可以主打“无限空间”。
后来iPhone也跟进了。
现在三星的手机也要跟进这个策略了，三星的手机里有一款“三星相册”的App。为了让这款App有更强大的功能，三星就找到了紫微星。
希望紫微云也能为三星手机相册提供云服务。
这当然是好事。
以三星智能手机全球上亿用户来说，这笔生意每年至少能给紫微云带来2亿美元的收入。如果三星手机未来的销量爆发，而三星本身没有云业务，这次合作的收入就会更多。
不过，这次的合作分成了两部分。
国内部分，三星是和紫微星签约，面向国内的三星手机用户；海外部分，三星会和紫微星国际签约，面向海外的三星手机用户。
毕竟国内的互联网不是法外之地，网盘上的隐私内容也要经过当局的审查和监管，很多可以在国外存在的照片和其他相关内容，在国内就不能存在，就都要依法予以删除。
所以紫微云就一定要分国内版和国际版。
这几乎是所有科技产品分为国内版和国际版的最重要原因。
国际版不受监督。
相册都是私密的，都属于个人隐私，任何人都没权限去看，FBI办案想查阅都不行。除非是更高级的安全部门通过黑客技术入侵进入偷窥。用户想存什么内容就存什么内容，不会受到限制。
所以海外的用户，都要使用国际版，来确保他们相册里内容的安全。
国内就不一样了。
很多存放在云端上的东西莫名其妙地就没了，在国家大局面前个人隐私是可以牺牲的。
所以紫微星分国际版和国内版就很有必要性了。国人都用国内版，要是有海外友人来了，他们背后的服务还会是国际版，不会影响他们的用户体验。
其实不仅是紫微云。
用iPhone也一样。
要是稍微设置一下，把iPhone设置为美服、欧服，而不是国服，就可以使用海外的模式了，不仅可以使用海外版的苹果云，把东西存在海外的云盘里规避审查，还可以使用到真正的iPhone更多的未受阉割的完整功能了。
周不器见过了韩国人，还告诉对方今年有空了他还会去一趟韩国，会见一见李在容，双方有机会继续开展深度的合作。
等这边见完人了，孙莞然才表情复杂地走了过来，一副意味深长的样子。
周不器奇怪的看着她，“怎么了？”
孙莞然挤了挤眼睛，“那个女生，今天旷工了。”
“奶茶妹妹？”
“对。”
“旷工了？”周不器忍俊不禁，一下就轻松起来了，“旷工了好，那说明生气了，缠得我也心烦。”
孙莞然白他一眼，“旷工了，可不代表不缠着你。”
“嗯？”周不器微微一怔，“什么意思？”
孙莞然道：“她来总部这边了。”
“我去！”
第2259章 无理的要求
周不器这是被缠得没办法了，很无奈地看向孙莞然，“你说怎么办？”
孙莞然啼笑皆非，“就一个小姑娘，你还挺为难的？”
周不器道：“不难吗？”
孙莞然哼道：“吃干抹净了再说！”
“净胡说。”周不器瞪了她一眼，然后就喟然一叹，“算了，你让她过来吧，我会会她，看看她到底想干什么？！哼！本老板的腰带可没那么松！”
周不器坐在办公室的沙发上，低头喝茶。
没一会儿，一阵清脆的高跟鞋的声音就传来了。
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双白色的华伦天奴的凉鞋，十根脚趾头都涂了亮晶晶的颜色，看起来还挺可爱。
目光一点点向上，是纤细的小腿、白皙的皮肤，到了膝盖处，就被一条白裙子遮盖住了。
周不器抬起头，这才看到这是一条短袖的白色圆领连衣裙，看起来格外地清秀，很有一种邻家小妹的感觉。
裙子比较保守，连锁骨都没露出来。
可是她这么一鞠躬，说了句“周总好”，弯下腰身来，隐约间还很有点若隐若现。
体量一般。
放在秘书室里，只能算是中下，更别说跟麦飞雪、关南晴相比了。
周不器不动声色，表情淡然，翘着二郎腿，“叫什么名？”
“章泽甜。”
“嗯，找我什么事？”
“没什么事。”
章泽甜双手规规矩矩的在小腹前轻轻的攥着，俏盈盈的站在周大老板身前，人如其名，声音甜甜的，脸蛋儿上的笑容也甜甜的。
周不器眉头紧锁，“没事你跑过来干什么？不是在搜狐大厦那边实习吗？”
章泽甜抿嘴嬉笑，“周总，您知道我呀？”
“嗯？”周不器脸色微沉，“有事说事，没事就回去工作，不是大学生吗？怎么一点公司的规矩都不懂？”
章泽甜俏脸上的笑容就有所收敛了，噘了噘嘴，“周总，我……我就是喜欢你。”
周不器差点把喝掉的半杯茶水都给吐出来。
靠！
都啥年代了？
拿我当纯情小处男？
章泽甜腮边微微鼓起，有些不服气地说：“你喜不喜欢我是你的事，我喜欢你是我的事，任何人都无权干涉我喜欢一个男人的自由！”
周不器一挥手，“好了，我都结婚了。”
“啊？”章泽甜的眸子睁大，“周总，您……您结婚了？”
周不器淡淡地道：“孩子都有了。”
章泽甜拍手叫好，笑盈盈地说：“我最喜欢小孩子了，我高中时候还去幼儿园兼职过好几天呢，我和小孩子玩得可好了。”
旁边的孙莞然听了，都觉得有点头大，有一种遇到了缩小版石婧琳的感觉。
怪不得周大老板一退再退。
还真是有他的道理。
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周不器淡然道：“你可以去打听打听，我在个人生活方面一向很克制。说句不客气的话，在我这里，绝对没有任何第三者插足的可能。”
这话说得有点重，章泽甜脸色微微发红，却也没有失态，很虔诚地说：“周总，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要能跟在你身边，每天远远地看着你，就心满意足了。”
孙莞然心说现在的年轻小姑娘，可真是了不得了，她已经是听不下去了，就在旁很果断地说：“今晚有张总的饭局，该出发了。”
“好。”
周不器就站起来，想要离开了。
“唉唉……”章泽甜就有点着急，快步跟上了几步，“周总，周总……”
周不器扭头瞟了她一眼，“你也跟着吧。”
“耶！”
章泽甜并没有遮掩自己的这份开心，雀跃地伸出了剪刀手，有一种旗开得胜的感觉。
……
晚饭，是张朝洋安排的，在二环内的一个四合院的私房菜馆，属于vip定制。早年间熊掌虎肉也能吃到，现在是不行了，只能吃差一点的山珍，果子狸、穿山甲、刺猬、梅花鹿什么的。
周不器吓坏了，连忙说啥都不要。
最简单的老bj涮羊肉就行！
啥都没有羊肉好！
先说正事。
张朝洋主要想说的是畅游的人事安排，他想把搜狐娱乐的一个副总裁派到畅游去当一个业务副总……
周不器一听就明白了，“这啥玩意？我早就说了，没啥意思！”
“这是趋势。”
张朝洋有些不甘心。
现在国内有一个大趋势，就是影游联动，游戏和影视要配合着来。最典型的就是华易，华易不仅自己收购了好几家游戏工作室，最近还接受了游戏巨头企鹅公司的战略投资。
也就是说，华易已经转投到企鹅的阵营里了。
也因为这件事，周不器已经从华易的董事会里退出了，并且已经抛售了一部分股票，2015年之前会彻底清空华易的股票。
这笔股票的价值不菲，预计至少能套现出来50亿元。
周不器就很无奈地说：“老张，你咋不相信我的判断呢？这个趋势真没戏，你看着吧，用不了几年就一地鸡毛了。你看婕妤传媒，跟游戏就一点都不沾边。”
张朝洋笑着说：“蹭蹭热点，提提股价。”
“呃……”
周不器扯了扯嘴角。
如果从这个角度来看，那搞影游联动，甚至把网文、音乐、漫画、电影、电视剧都算进来的泛娱乐也是行的。
这种大概念的确能忽悠人，能起到提振股价的作用。
就像老贾搞的乐视似的。
周不器很随意地道：“你要真要这么干，那就干呗。反正要是我，我肯定不会这么做。泡沫都是假的，就像爱情，早晚要破裂。”
旁边乖巧伊人的章泽甜就眨巴了几下眼睛。
说过了正事，接下来就是闲扯淡了。
张朝洋邀请周不器去北极玩，马上就到了游玩北极最好的时间，一般6月末看见极光的概率极高。
去北极没啥门槛，比去南极容易多了。
美国的阿拉斯加本来就在北极圈内，从那出发，很快就能到北极营地。老张都去了两趟了，周不器一听也有点心血来潮，就答应了。
张朝洋笑着说：“可以多约几个朋友。”
周不器道：“叫上李在容怎么样？”
“李在容？谁啊？”
“三星太子。”
“哦。”张朝洋有些好奇，“你跟三星搞好关系了？都熟到这个份上了？”
周不器道：“好关系都是处出来的。”
“嗯！”
章泽甜听后连连颔首，觉得太有道理了。
不过她也懂事。
没有乱插话，就乖巧地坐在旁边静静地听着，偶尔低声跟孙莞然小声地说几句话。
然后，周不器又邀请老张过几天一起去大西南，去看褚老的果林。
张朝洋就有些不太情愿，“现在去干什么？这大夏天的，林子里都是蚊虫，要去也是10月末啊，等橙子熟了再去。”
周不器没好气地说：“你咋目的性这么强呢？走一趟，就当旅游了。”
张朝洋点了点头，“那到时候去洱海、版纳那边转转。”
周不器失笑。
这个老张，游山玩水的热情可真高涨。
旁边的章泽甜，眸子里好似在放光，充满了期待。
周不器瞥她一眼，好笑道：“想去？”
“嗯！”
章泽甜重重地点头。
周不器道：“那就一起吧。”
简单地吃了个晚饭，老张就不当电灯泡了，他已经看出来了，这次小周身边的这个女生是个雏，还没得手过呢。
估计今晚就是个那个伟大的日子了。
这显然是看扁了周某人。
他可不会那么随便。
周不器要送她回家，“你住哪？宿舍吗？”
章泽甜轻声道：“没有，爸爸给我在学校附近买了一套房子。”
“先送你吧……”
周不器总不能大晚上地让她一个小姑娘打车回去。
没想到，车开到半路，章泽甜就开始抖机灵了，“哎呀，周总，我……我忘记带钥匙了。”
周不器比较平淡，“找开锁公司？”
“不，不用了吧……都黑天了，怪麻烦人家的。等明天了保姆阿姨来了就开门了，她那里也有一把。”
“那就在你家附近找一家宾馆？”
“我不想去宾馆。”章泽甜噘着嘴巴说，“一个人住宾馆，有点害怕。”
周不器一脑门黑线，盯着她，“那你想去哪？”
章泽甜小声地说：“周总，我可以去您家住一晚吗？您会收留我吗？”
“不会！”
周不器干脆利落，果断拒绝。
太过分了！
就没见过这么无理的要求。
这次让你去我家，下次是不是就要解我裤腰带了？贪得无厌啊！
第2260章 女人能顶半边
接下来，就是晋升表彰了。
本来是年底举行，赶在上市之前，奖励一波为紫微星的发展作出过卓越贡献的功臣们。
就有点像有的地方官员调任了，就会赶紧大批量地给手下亲信们升官一样。
对很多人来说，这可能就是他们这辈子最后一次的晋升了。
上市带来的不仅是财富上的变化，也是心理上的变化。
一旦紫微星上市，就会有太多的人一夜之间财富自由，就会失去奋斗的动力了，就不想像过去那样努力地工作了。
很多人就要调整岗位，退到二线去。
一旦退到二线了，这辈子就很难再有什么晋升的机会了。
就像程秉皓那样，很多年前就退居二线当工程院的院长了，想进一步地升职就不可能了。
上市之前的这波表彰，对很多人来说就是最后的机会。表彰了，即便他们将来退居二线了，也会对公司充满了热爱；如果不表彰，就会多少有些不甘心，负面情绪就会在公司内部蔓延。
表彰也分种类。
像程秉皓这种，升职不可能，但可以给他加薪。
像梁儒波这种，单单加薪肯定不够，还要升职，还要提高期权收入。
这次的表彰是按照周不器的要求提前进行的，有些仓促，所以人数不多，只有9个人，分别是郭鹏飞、梁儒波、周峰、季子安和王小船都从m7晋升为m8，孟厚坤、王建，聂才俊和姜智勇，分别都从m6晋升到m7。
也不知道是巧合还是别的，表彰会过后，就有了立竿见影的效果。
张一明和梁儒波一起找到了周不器，说是外派去改造雅虎的人选，找到了！
“哦？”周不器有些惊喜，“谁啊？”
张一明道：“郑晓丽。”
“郑晓丽？”周不器对这个名字很熟悉，“搜索业务的那个？”
张一明笑着点头，“对，就是她。”
“她现在身体怎么样？”
周不器记得郑晓丽这位优秀的职场女性，去年甚至还专门地在办公室里接待过她。当时她怀孕流产了，是在辛苦的工作中不慎摔倒流产的。
当时紫微星上上下下的头头脑脑，都对她的身体表达了关切。
不过，最让周不器印象深刻的是郑晓丽当时并没有自暴自弃，精神状态也还正常，展现出了强大的女强人的一面，甚至还给周大老板上了一课，给他讲了职场女性对待职场的普遍态度，以及职场中男女平等的一些女性视角的话题。（第2061章）
“身体方面没问题，就是家庭方面出了点问题。”张一明叹了口气，就多少有些无奈，“她和爱人一直想要孩子，可流产过后，一直都没能要上。后来就发生夫妻矛盾了，去年冬天就离婚了。”
周不器很感叹地说：“职场女性的难处，要比职场男性难十倍、一百倍。”
张一明道：“也因为这样的因素，她想出去闯一闯，换一个地方。从这个角度来说，她有内在的驱动力。”
周不器问：“她英语怎么样？”
张一明道：“不成问题，我跟她交流过……英语水平比我强不少。”
“就你那英语水平……”周不器就看向了旁边的梁儒波，“你呢？你也跟她谈过了？”
梁儒波是新媒体事业群的总裁兼任今日头条的总裁，想要把雅虎改造成今日头条，他其实就是很关键的一环，在这个人选上有很大的话语权。
“嗯，沟通过了。”梁儒波就有些尴尬，“我英语也不太好，就觉得晓丽的英语水平比我强不少。她没留学过，但据她自己说，每次去外国旅游，她都可以充当别人的翻译。”
张一明道：“去年冬天，郑晓丽离婚了，微点事业群那边为了安抚她的情绪，让她从感情失落中走出来，年底就安排让她带队，带着30多个优秀员工去美国带薪旅游，全程就都是她负责跟那些老外沟通，听说大家都挺佩服她的。”
周不器接着问：“她什么级别？”
张一明道：“m6，是微点事业群的负责产品的副总裁。过去这些年，微点的在pc端的市场份额始终不如百度，可是在她领导的移动端，微点的市场份额遥遥领先，比百度多出了将近30个点。整个微点事业群的产品向移动端的转型，基本都是在她的领导下完成的。业务能力没得说。”
周不器就很担心，“她要是离开了，会不会影响微点事业群工作的正常开展？”
改造雅虎当然很重要。
可是再重要，也没有让微点事业群稳步的正常的发展重要。
改造雅虎，失败了也就失败了。
反正雅虎已经这狗屁样了，再失败也失败不到哪去，怎么折腾都行。微点事业群可不一样，这是紫微星目前员工数量最大的一个事业群，是之前的软件事业群和搜索事业群整合而成的一个大事业群。
旗下的优秀产品更是多如牛毛，在移动端有亮眼表现的产品多达十几款，微点、微点浏览器、微点手机助手、微点安全卫士、微点杀毒、微点输入法、微点音乐、微点账本、微点相册、微点地图、微点翻译官、微点扫描仪、美图秀秀等等。
包括周不器特别关注过的一款“好声音k歌”的app，也被规划到了微点事业群里，理论上也由郑晓丽来负责。
张一明道：“有影响是肯定的，可现在是她想离开，她想换一个环境重新开始。”
梁儒波道：“如果公司有意阻拦，让她留在这边，我估计她应该能接受，可这终究不是长久之计。我听小船说，离婚之后她的状态明显还是有变化的。”
张一明又补充了一句，“我听贺阳说，因为担心她的状态，小船还专门申请，给她配了一个司机。”
按照公司的规定，只有m9以上的级别才会由公司配司机。也就是说全公司一共就只有俩人有公司配的司机，一个是周不器，一个是张一明。
因为到了这种级别，一部分也代表了公司的脸面。
出去应酬什么的要自己开车，就不太合适。
剩下的，哪怕是m8的贺阳都没有公司配的司机。公司有司机班，有七八个人，但那都是公用的，是哪个业务公事需要紧急外出才可以调用。
王小船为郑晓丽申请了一名专属司机，也算是公司为她破例了。
周不器还是第一次知道这件事。
觉得挺好的。
公司虽然有规章制度，但条条款款都是死的，法理之外是人情。法理也好，规章制度也好，目的是让大家越来越好。
周不器点了点头，“如果是这样，那也没必要去干涉她的选择，你们跟她聊过了？”
张一明道：“聊过一次。”
梁儒波笑道：“我跟她聊过几次了，主要是围绕着产品方面，她在这方面的确很有能力，在移动端的产品设计方面很有想法。有那么几个瞬间，我甚至都想调她过来主管今日头条了。”
周不器道：“工作的调动不是小事，从紫微星到紫微星国际，这是换公司了。先别急，给她几天时间考虑。”
梁儒波有些惊讶地看向他，“你不跟她谈谈？”
周不器道：“先让她再考虑几天吧，等我从南方回来了，再跟她谈谈。要是她想好了出去，愿意挑起改造雅虎的重担，你们也觉得合适，那就让她去！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张一明点了点头，“不过，最好还是再加一道防火墙。”
“哦？”周不器就很好奇，“怎么加？”
张一明道：“从业务层面来看，郑晓丽肯定没有问题，她虽然没在今日头条工作过，但只要多沟通、多交流，完全可以从今日头条这边学习、了解到更多的经验。最大的一个阻碍，就是她没有留学过，对美国的文化、宗教、习惯什么的不是太了解。”
“嗯。”
周不器比较认可，这的确是需要跨过的难点。
张一明道：“虽然咱们都说男女平等，但女性在职场里就是比较弱势，我们都不能忽略这种情况。去了雅虎那边，郑晓丽是个外人，还是个女性，在权威上会有所不足，要应付雅虎内部那么多复杂的问题，又会是很大的麻烦。我担心她应付不来那种恶劣的工作环境，会让她的业务开展受到掣肘。”
周不器瞥他一眼，笑着说：“你想怎么办？”
张一明道：“让许亮杰去雅虎当总裁吧，主管移动业务，让郑晓丽在老许的手下做事。遇到麻烦的事了，让老许去出面斡旋。还有……你手里不是有汤普森的把柄吧，那这个雅虎ceo肯定也会很识趣。有他俩在前面顶着，郑晓丽改造雅虎的计划就可以比较顺利地实施下去了。”
许亮杰此前在紫微星工作，一度还和张一明竞争过总裁的职位。后来调到紫微星国际工作了，现在是分管人事方面的工作，因为他是技术出身，所以更能够跟公司里的工程师们打交道，从业务层面推进人事工作的管理。
让他去雅虎兼任一个总裁的职务，又有主管人事的身份，很多事情的确就好办多了。
要是雅虎内真有刺头……
刚好可以利用他人事主管的身份去调动对方，甚至就地开除。
第2261章 谁给谁钱
UC集团的总部在羊城，周不器这次南下，第一站就先来到了羊城，要跟UC集团的CEO俞永覆沟通一下。
拆分UC集团并出售给微软和百度，这个计划已经启动并稳步实施了。
如果没什么意外，应该就可以落实。
那么问题来了，公司拆分出售之后，俞永覆去哪？UC集团的高管们去哪？是去微软，还是去百度？
企业的兼并购并不只是企业资产，还包括人才团队，尤其是高管团队。
UC集团的高管团队也应该适当地拆分。
周不器这次南下就只带了孙莞然、麦飞雪和古赞丽三个秘书，还有就是小尾巴一般的章泽甜了。
看着周总跟三位女秘书融洽地相处，章泽甜的嘴角始终嵌着微笑，也不怎么说话，就是眸子眨呀眨，好似会说话一般。
下午，周不器跟俞永覆谈了两个多小时。
晚上，天气实在太闷热了。
周不器一行就要去最南边的海外去吃海鲜大餐，伴随着清凉的海风，总归能消消暑。没想到走到一半，孙莞然就接到了杨蜜的电话。
巧了，杨蜜也在羊城呢。
打过了电话，杨蜜就赶紧也往海边这边来。
周不器很好奇，“她怎么在羊城？”
孙莞然道：“好像有一个代言。”
周不器点了点头，问道：“她现在还拍戏吗？”
“拍呀，要赚钱嘛。”孙莞然就意味深长地瞟他一眼，“你又不给钱，股票倒是有不少，那谁舍得去套现股票呀？”
章泽甜就忍不住好奇，小声地向旁边的古赞丽问：“说的是杨蜜吗？那个明星杨蜜？”
古赞丽抿抿嘴，“就是她。”
章泽甜睁大美眸，好奇地问：“周总和她是好朋友吗？”
“嘻嘻。”
古赞丽这就讳莫如深，不好多说啦。
目的地是海景酒店。
很奢华。
能在这地方盖一栋五星级酒店，那就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这是港府霍家的产业。
周不器是记不太清了，但升级为大秘书的孙莞然把生活打理得井井有条，拿出了一张黑色的卡，这是当初周不器去港岛，霍家人给的一张卡。
这卡一出，酒店经理就出现了，然后安排了位置最好的顶楼露台，可以跟远处的大海遥相呼应，享受着夜晚的海风和最好的美食。
很有一番仪式感。
周不器对这些其实并不怎么在意，关键是女孩子们在乎，晚灯一开，打在一张张俏脸上，都洋溢着润红的喜悦。
没一会儿，杨蜜也来了。
就更热闹了。
毕竟是明星。
包括章泽甜也是，都对杨蜜充满了好奇，很主动很热切地过去打招呼。
杨蜜跟其他几人都认识，只有章泽甜有点面生，笑着说：“你是周总的新秘书？”
章泽甜红着脸说：“没呢，他不要我。”
“啊？”杨蜜微微一怔，随即眼睛睁大，有些吃惊，“我怎么看你这么眼熟呢，你不是那个……那个奶茶妹妹吗？”
旁边的古赞丽啼笑皆非，“对，就是她，刚认出来呀？”
杨蜜忍俊不禁，“真是你呀！感觉你真人比照片里漂亮多了。”
章泽甜多少有些羞赧。
在场的都是漂亮女生，周不器已经习惯这种场面了。不过还是要避生，当服务员过来送餐的时候，他就总是背过身去，不让人看见自己。
等没有外人在场了，周不器才拉着杨蜜去旁边靠着栏杆远眺夜色下的大海，问道：“有一个代言？”
杨蜜轻笑着说：“嗯呢，跟网易的合作。”
“网易？”
周不器微微一愣。
杨蜜抿嘴道：“对，网易的游戏，《天下3》，网游。好像挺火的，网易的宣传力度挺大，花了不少钱，我的代言费有600万呢，另外还有200万的片酬，总共800万。”
“片酬？”周不器马上就想到了近期国内游戏行业流行的影游联动的趋势，“还拍电影了？”
杨蜜道：“嗯，微电影，算是游戏的宣传片吧，叫《玄海迷踪》。”
周不器气笑道：“什么乱七八糟的，以后注意点形象，别什么代言都接。”
“啊？不行吗？”
杨蜜就有点心虚。
周不器道：“做点有格调的事，你看巩俐、章紫怡她们，哪会接这种代言？多有损身份。”
杨蜜噘嘴道：“我哪能跟她们比？”
“怎么不能比？”周不器哼了一声，就有些不满，“她们最多就是个演员，你要多有点信心。有我在，你不比她们强多了？你手里缺钱？”
“不缺。”杨蜜轻轻摇头，思路显然还没转过来，“可是有赚钱的机会，为什么要放任从手边溜走？多可惜。”
周不器小声问：“我每年给你多少钱？”
“啊？”杨蜜就摆动起小手，连连拒绝，“不用，我有钱，我账户里有3000多万现金呢，我不缺钱……”
周不器压下了她的手，追问道：“你每年能从我这里拿多少钱？工作上的事太多了，我都没怎么关注过这些事。”
杨蜜就有些忸怩。
“直说啊。”
“就是缘味集团的代言合同，大概……200万吧。”
“呃……”周不器扯了扯嘴角，“是少了点。”
杨蜜连忙道：“什么钱不钱的，我根本就不在乎这些。再说了，还有婕妤传媒的股票，还有Farfetch的股票呢，还有工作室的资源，你不用给我钱啦，我自己能赚钱，够花了。你要是缺钱了，我可以给你转一些。凑一凑，5000万总能筹出来。”
“你要给我钱？”
周不器被她给逗笑了。
杨蜜脸色微红，也觉得自己的说法有点太浮夸了，腼腆地说：“我的意思是我不缺钱，我也不是为了钱才和您在一起的……”
“嗯。”
周不器点了点头。
回头看向饭桌上端着红酒，小心翼翼地陪着孙莞然聊天的章泽甜……她应该也不是因为钱才凑过来吧？
……
昨晚没住在酒店，而是住在了周不器的家里。
章泽甜就什么都明白了。
杨蜜昨晚也住在这里，还是主卧。
果然是那种关系！
不过，等周不器第二天看到章泽甜时，她的表情和状态并没有什么变化，依旧是甜甜的样子，甜甜地说了一声：“周总，早上好。”
周不器点了点头，“休息得好吗？”
章泽甜脆生生地说：“好！”
“准备一下，一会儿去鹏城。”
周不器今天要去鹏城的总部那边，听说是云服务器自研芯片又挖来了好几位专家，两个是海归从国外挖回来的，五个是从华为和中兴挖过来的，要过去慰问一下。
紫微星的宗旨就是以技术安身立命。
作为大老板，总归要把重视技术人才的态度表现出来。
第2262章 资源分配
《复仇者联盟》太火爆了，风靡全球。国内更是如此，公映不到一个月，就已经创下了国内票房收入的纪录了。
电影市场已经彻底复苏，信号已经很明显了。
不过，就是有些人看不出来。
甚至还抓着万达收购AMC院线的壮举说着一些风凉话。
婕妤传媒跟鹏城电视台展开合作，制作一档跑酷闯关类的节目，就是美女穿着清凉装过关，一旦失败就会掉进水里的那种节目。
这已经是第四季了。
这节目的收视率远不如婕妤传媒旗下的《奔跑吧，兄弟》《好声音》《非诚勿扰》《求职达人》《我是歌手》等几款节目风靡全国，但在地方台里已经算是比较优秀的节目了。
恰好畅游在关注跑酷类的手游，刚刚以450万美元的价格收购了跑酷类手游《神庙逃亡》。周不器认定这会是体育类游戏里的一个重要分支，要深度钻研下去。
就跟着徐百卉一起，去了鹏城电视台。
打算了解一下这款跑酷综艺节目的制作理念，说不定就可以为酷跑类游戏的制作提供一些思路。
结果这一去可好，台里领导说什么都要请周大老板吃饭，还专门叫上了台里的几位台柱子美女主持人作陪。
这也罢了。
台领导可能觉得自己水平不太够，跟周大老板交流的时候搞不好会出洋相，就专门拉来了一个财经类的专家。
这下就让周不器头大了。
这位专家上来就以一种指点江山的姿态说起了兼并购，还以万达收购AMC院线为切入点——
“国内的企业在收购过程中总会表现出激进的财务风格，这都是共性了。万达收购AMC院线就是最典型的例子。AMC院线的盈利能力不强，去年亏损了将近1亿美元。万达采用了几乎100%的高杠杆收购，一旦收购以后达不到预计的协同效应，势必会累及万达其他的经营业务。”
“中国企业之所以青睐激进财务风格，有着很多原因。”
“从历史看，过去20年来，得益于国内经济的快速迅猛增长，利用高杠杆，财务激进的企业，若能准确抓住市场机遇，常能四两拨千斤，取得了异乎寻常的回报，得到跨越式发展。”
“一些房地产企业在发展早期几乎都通过极端激进的财务手段获得成功，迅速做大做强的。这类成功在不知不觉中麻痹了一些企业家的风险神经，使他们沉醉于多快好省的发展模式之中。一些企业家在尝到甜头后，信心爆棚，时不时要显示一下力拔千钧，气吞山河的雄心。”
“唉！殊不知，激进财务手法的成功，源于之前的海内外的宏观经济环境，以及行业的发展空间，而眼下世界经济周期正在发生变化，外部条件早已剧变，所谓时移世易，焉能再沉醉于当年的模式中？这样太危险了！”
专家果然是专家，说起来头头是道，关键用词还文绉绉的。
这还没完，还接着长篇大论。
“这种激进的财务风格的普遍化，也有一些文化上的根源。”
“长期以来，我们崇尚成者为王，败者为寇。在很多价值评判体系中，都是以数据来论英雄。
“在这种风气下，为了追求漂亮数字，企业家总有一种想把企业规模迅速做大的冲动。诸如‘5年时间跻身世界500强’，或者‘利用三五年时间，打造100个资产上亿的企业’之类的口号。这些年来国人见得太多了，前者往往被刷在企业高墙上，
“在这些口号和价值评判标准的引领下，企业就不可避免地受短期利益的驱动，偏激手段占据上风，以求快速达到目标。”
“我们国家的企业通常历史都不久，多数企业缺乏公司治理结构和内控机制，缺失科学决策程序，更没有量化决策能力，判断、管理和规避风险的能力都非常薄弱。尤其在民营企业中，盛行家长式作风。在内控失效的情况下，激进，乃至冒进的财务作风普遍化，也就毫不奇怪了。”
“的确，若赶上了天时地利，激进的财务手段会有事半功倍的效果，而在宏观经济或者市场前景面临诸多不确定性因素之时，就会有比较大的风险。”
“现在美国经济复苏乏力，欧洲因主权债务危机而深陷泥潭，当前及今后一段时期全球经济和金融市场面临太多不确定因素……眼下这个阶段采取高杠杆的激进财务手段，风险实在太大……”
周不器要承认，对方说得挺好。
至少在理论层面很好。
感觉像是有备而来。
也不知道对方是想毛遂自荐担任自己的经济顾问，还是想代表台里给周大老板留下一个好印象，又或者是受到了什么人的指点在暗示递话。
总之话题的最后就落在了紫微星国际收购雅虎的传闻上。
对方不看好。
认为风险太大了。
雅虎的盈利能力越来越差，欧美经济的大环境也不太好，眼下这个阶段去收购雅虎……真不是一笔好生意！
周不器没有去刨根问底，左耳听、右耳冒。
应酬嘛，十句话里能有一句真的，那就能算是老实人了。周大老板就是这样的实在人，车轱辘话说了一堆。
应酬结束，周不器拒绝了对方几位美女主持人要送他回家的提议，拉着徐百卉就赶紧撤了。
一上车，“醉醺醺”的周不器就有点醒酒了，很无语地说：“以后这样的应酬可别拉着我参加了，什么事啊！”
徐百卉也有点烦躁，“我跟张台吃过几次饭，他人挺好的，说话也有趣。谁知道今天找来了一个什么专家，没看那几个漂亮的女主持都不怎么说话了嘛，气氛就不对。”
周不器点了点头，“不过这也能反映出一部分人的态度了，似乎只对GDP感兴趣，对GNP没兴趣。”
GNP是国民生产总值。
就比如婕妤传媒的美国业务，这部分的产值因为在美国创造的，所以不会计算在国内的GDP里。可这部分的产值终归属于婕妤传媒，从国家的角度来说，就是GNP了。
现在国内的GDP已经超越了日本，可是GNP还要比日本落后很多，主要原因就是国内的跨国企业太少。
国内有一部分人，似乎很不愿意看到拿着国内的钱去海外进行投资，会有一种民族资本流失的嫌疑。
徐百卉哼道：“我看就是眼红，隔壁家的邻居发达了，邻居们不会为他们感到高兴，只会在背后说风凉话，去羡慕嫉妒恨。”
周不器摇摇头，“也不能这么说，归根结底还是资源分配的问题，这玩意本来就不怎么公平。外汇就那么多，给谁不给谁？老百姓一年就5万美元的额度。”
徐百卉好笑道：“你说的那是万达，紫微星国际又不需要。”
……
关南晴多少有点吃味，“你说老板怎么回事？有了奶茶，走到哪都带着她，都不管咱俩了，太不公平了。”
麦飞雪的反应很平淡，很随意地说：“这有什么，还没到手呗。等吃进嘴里了，就该一视同仁了。”
“有点道理。”关南晴眨眨眼，嫣然一笑，忽然听到了电子锁开锁的声音，“哎呀，老板好像回来了。”
周不器先是把徐百卉送到了酒店，这才跟着孙莞然和章泽甜回家了。
应酬的时候，章泽甜很收敛，几乎没怎么说话。
回到家里，就自由多了，主要也是跟大家熟悉了，也敢说话了，就很主动地问：“周总，我看书上说，资源总会落到用得最好的人手里，是真的吗？”
周不器笑笑，“差不多，市场里是这样。要是有一只无形的大手在背后操控，就像石油天然气这些垄断行业，那就不好说了。不过总体来说，的确是这样。”
章泽甜轻声道：“那要是这样，岂不是意味着有钱人越来越有钱？像您这样优秀的人，总是能够最大限度地用好手里的一切资源，那最后财富不都汇聚在您手里了？您好像做什么都特别好，互联网、奶茶、地产、手机，连电影、真人秀都特别懂。这样对那些不那么优秀的人来说，公平吗？就因为你足够优秀，你就可以占有这么多的社会资源吗？”
这话一出，孙莞然就微微一怔。
麦飞雪和关南晴也目瞪口呆，觉得这女孩儿说话可真大胆。
“嗯，说得很好。”周不器点了点头，很高兴，对这女孩儿的印象一下就拔高了不少，“有些人，你就算把资源给到了他们手里，他们也很难把资源的价值发挥出来，就会造成巨大的浪费。通过不太公平的资源分配，把资源分配给最能把资源发挥出最大价值的人，最大化地提升社会效率，就是这些年来国内经济发展迅猛的主要原因。而在这个过程中，那些不太能利用资源的人就会社会边缘化，社会层级也就显示出来了。”
“这样啊……”
章泽甜觉得这样的一个回答有点含糊。
第2263章 苦力何必为难苦力
周不器喝了点酒，就有些难以克制自身好为人师的毛病，想在女孩子面前显摆一波了，就把大家都叫了过来，笑着说：“就举个例子，比如你我都会盖房子……算了，老张和老王吧，老张和老王都会盖房子。但老张盖房子的水平更好，房屋价值系数可以达到10，而老王盖的房子价值系数只有1。”
孙莞然举手，“什么是价值系数？”
周不器道：“先听着，一会儿就懂了！现在有一块地皮，价值是10。那么这块地皮交给老张来开发，那么最终产值就是10乘以10，就是100了。如果交给老王来开发，价值就只有10。这就是资源分配的意义。”
这么一说，就比较形象了，孙莞然道：“把这块地皮交给老张来开发，可以创造出更多的社会财富。虽然对老王不公平，但是从大局出发，还是把地皮给老张更合适。”
关南晴也很聪明，也跟上了这个思路，“可是公平性就缺失了，一块地皮，凭什么要给老张而不给老王？为了大局就可以牺牲个人吗？”
章泽甜又进行了补充，“如果一次也就罢了，如果每次都是这样来分配资源，老张这样的人就总会拿到最好的资源。时间长了，老张就会越来越富有，老王就会越来越穷，贫富差距就会越来越大。”
周不器摇摇头，“没那么简单，这里有一个很大的误区。我们总说勤劳致富，可是勤劳致富了吗？并没有。勤劳可以创造财富，但勤劳不等于你就拥有了你所创造财富的分配权。最终获得财富的多少，是由财富的分配来决定。”
孙莞然轻轻颔首，“做蛋糕，分蛋糕。做蛋糕的都是苦力，做出来的蛋糕再大，你最多也就是高级点的苦力，分蛋糕的才是权贵。”
周不器扯了扯嘴角，“我是高级的苦力呗？”
“没说你嘛。”孙莞然笑嘻嘻，“我就是一个小比喻，不太准确。”
周不器摆了摆手，“还是老张和老王，因为地皮分给了老张，所以造成了一定的不公平。那么接下来在财富的分配上，就应该向老王倾斜，把资源分配时的不公平给补偿回来。你们知道用什么方法吗？”
孙莞然、关南晴和章泽甜异口同声，脱口而出：“税收。”
旁边的麦飞雪就有点坐蜡，神色尴尬。
好难堪啊！
果然是名校的大学生啊，就是比自己这个二本生强。
再低头看看……
麦飞雪就有自信了。
名校有什么用？
还是自己更有料，胸脯上的料可比肚子里的料更讨男人喜欢。
周不器道：“对，靠着第三方的平台来进行收税，来进行财富的二次分配。通过二次的财富分配来补偿一次的资源分配的不公平性。老张优秀，拿地皮盖房子创造了100的价值，企业税、营业税、消费税、个人税、资本税等等，至少能抽走50%。除了一些税务洼地，全世界基本都是50%左右。”
章泽甜笑盈盈地说：“可是老张收入少，税率就很低，甚至可以免税。”
周不器道：“对，就以免税算。咱们就是举个简单例子，数据上大概有一个意思就行。老张还剩下50，另外那50的税，拿出25分给老王。这样一来，老张拿到地皮资源盖房子，拥有了50的价值；老王通过二次财富分配，什么都没干也可以拿到25的价值，甚至比他自己拿地皮盖房子的收入还多，他怎么会不高兴？这就改善了资源分配的不平等性，只要分配得当，贫富差距就不会越来越大，社会矛盾也不会出现。”
孙莞然道：“可现实是贫富差距越来越大啊。”
周不器道：“这不是优等生老张的错，也不是差等生老王的错，是分配机制的错。就比如欧洲和美国，为什么美国的社会矛盾那么尖锐，欧洲……包括日本、韩国、新加坡的社会矛盾却很小？美国社会里的仇富情绪很高涨，欧洲、韩日这些地方却很少。”
孙莞然轻轻颔首，“分配做得不好。”
周不器道：“分配的方式通常都不是直接给钱，而是通过社会福利来体现。通过高福利来保障社会体系的公平性。美国的社会矛盾尖锐，就是因为社会福利搞得不行，连全民免费医疗都做不到。收税是收了不少，没用在老百姓身上。”
孙莞然深吸了一口气，“我好像明白了，怪不得万达收购AMC院线这么好的事，会被很多人冷嘲热讽呢。这其实就是一种富人和穷人的社会矛盾，借题发作而已。”
周不器皱眉道：“现在讨论的是美国。”
孙莞然笑嘻嘻，“嗯呢，美国。”
周不器接着说：“美国社会里的富人和穷人的尖锐，错的不是富人，更不是穷人，错的是美国社会的二次分配体系，他们把收上来的税都胡作非为了，到处打仗军费逆天且不说，黑人总统搞一个医改网站，就要花2亿美元，简直触目惊心。就那破网站，找两个大学生，花2万美元就能做出来了。”
章泽甜轻轻颔首，“嗯，我也看到那个新闻了，好像医改网站的承包商，是黑人总统的太太的闺蜜。”
周不器道：“对啊，本来税收上去了不少，有钱人都付出了。结果他们付出的钱，并没有分配到穷人身上，都被美国当局给胡搞乱搞了。”
章泽甜思忖着说：“所以穷人……所以美国的穷人都很仇富，其实是仇错了。富人们只要合法纳税，就已经履行自身的社会责任和义务了。穷人仇的应该是白宫，是白宫的官僚体系挥霍了太多钱，把原本应该分配给穷人的钱给占用了。”
周不器道：“对，就是这个意思。可是白宫可以引导舆论，美国的底层大众也认识不到这背后的逻辑，还以为是富人剥削了他们，是因为富人有钱了所以他们才越来越穷。实际上完全相反了，富人越有钱，穷人就会越有钱；连富人都赚不到钱，穷人只会更加没钱。这才是正逻辑。只不过这个过程中出现了一个可以分配财富的中间商。”
麦飞雪听得稀里糊涂，总归明白了是中间商在中间搬弄是非，就脆生生地说：“为什么不用互联网模式呢？靠互联网去除中间商呀！”
周不器笑着说：“想把这个中间商给去除了，这可不容易。比特币知道吧？多少就有点这个意思。等过几年各个国家都看明白了比特币是怎么回事，有些中间商强势的国家肯定会予以禁止。”
孙莞然已经完全想明白了，“英法德日的中间商分配得好，所以社会阶层矛盾比较缓和；美国的中间商比较差，所以社会阶层就会很对立。”
周不器道：“是啊，其实富人和穷人，又有什么分别？都是做蛋糕的同类。就像你刚才说的，穷人是做小蛋糕的低级苦力，富人最多就是做大个蛋糕的高级苦力，都是苦力，苦力何必难为苦力？真正的矛盾来源，是背后的分蛋糕的中间商。”
关南晴有一种拨云见日的感觉，“怪不得仇富的多，仇穷的却很少。因为富人都意识到了中间商的存在，知道自己和穷人并不存在对立性。穷人却很少会意识到中间商，反而会更信任中间商去把愤怒焦点落在富人身上。”
孙莞然叹了口气，“美国的穷人可真的惨呀，物质上穷也就罢了，思想上也受到愚弄，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
周不器道：“也不能这么绝对，美国是一个移民国家，黑人那么多，社会环境太复杂。欧洲我看也够呛，欧洲越来越左了，在大规模地接收中东难民、北非难民……等这批人都过去了，他们却拿不到欧洲的国籍，享受不到欧洲的社会福利，也得跟美国差不多，也得把矛盾往贫富差距上引导。”
这个话题虽然有点深沉，但是章泽甜很是有一种精神上的满足。
跟在周总身边，这感觉太好了。
哪怕接下来没有更进一步的关系，也没关系了。跟在周总身边，就好像能拨开重重迷雾，看尽了世间百态。
周不器就笑着看向她，平和地说：“这下可以回到你最开始的问题上了，我是占有了很多社会资源，是不太公平，但我已经用不太公平的50%的最高标准进阶税，以及大规模的承诺捐款补偿给那些失去了资源的人了。可是，他们能不能拿到这些补偿，这我就不能决定了。他们要是恨我，我也没办法，只能说他们恨错人的可怜人。”
章泽甜心悦诚服，“周总，您好伟大。”
“嗯。”
周不器表情淡然。
觉得她在讲废话。
不过，下一刻章泽甜的问题就很刁钻了，“女人呢？一个男人要是有很多女人，或者一个女人有很多男人，也不太公平吧？”
周不器面色微变，沉声道：“小甜，这我就得批评你了，我们谈论的是社会资源，女人是资源吗？人不是资源！尤其我作为一个女权主义者，绝对不能接受女人是社会资源这样的错误观点！我觉得你的思想有点太封建了，回头去上上女德课吧，要改正！”
第2264章 万能钥匙
在鹏城分公司这边走了一圈，周不器挺满意，感觉每一次过来，紫微云的服务器业务都能拿出比较亮眼的表现。
这次过来，他们拿出的是一款防水服务器。
就是把服务器放在水里，服务器还可以正常地运行。
这个计划在紫微云内部已经规划两年多了，技术上一直都没能突破，不过现在终于在实验室端有比较明确的解决方案了。
这就很重要了。
又会是一个节约成本的设计。
服务器在工作过程中，会释放出大量的热。一旦温度过高了，服务器就会出毛病，使用寿命会缩短，还会出现频繁地宕机。
所以在云数据中心的设计上，降温设施往往就要占到总成本的15%-20%，很多数据中心都要架设在西北或者北方有大风的地方，通过自然风来降温，从而节约空调的电能。Facebook最近有一个大计划，打算在北极建一个超级数据中心，通过北极的低温来节能。
不过，这些办法都不算太好。
把数据中心架设在偏远的北方或者北极，就需要铺设几百上千公里的光纤，这得多少钱？还需要有长期驻扎在那边的员工，对数据中心进行实时地维护，谁愿意去？
更好的方法是把数据中心架设在水里，甚至是海底。
靠水来降温。
就再也不用担心温度过高的问题了，又可以靠近大城市，不必为员工的外派而为难。
不过，水能导电。
别说把服务器放水里了，把手机扔水里，一会儿不拿出来，手机内部也会短路就报废了。
要是能把防水技术做好，那么以后紫微星的云数据中心在构造和运营方面，就可以大大地降低投资了。
不管是自研模块化服务器，自研专用的服务器芯片，还是自研深水防水服务器，目的都是一样的，都是为了降低云数据中心的成本。
一个云数据中心的成本动则几十亿，每年的运营成本又要好几个亿，这三种策略要是都成功了，至少可以削减50%的成本。
这紫微云的竞争力就体现出来了，可以用更低的价格去提供云服务。
接下来，周不器又去看了分公司这边的产品部门。
这次南下，他见到章泽甜不管走到哪里，第一件事都是连WiFi信号，这就带来了一个灵感，打算推出一款新产品。
技术难度不算太高，可以交给分公司这边来做。
分公司这边的产品总裁名叫王禹橙，还是第一次跟周大老板这样近距离握手。
周不器笑着说：“有点小想法，你看看行不行。”
王禹橙连忙道：“没问题，有什么吩咐，你尽管说！”
周不器道：“现在智能手机已经越来越普及了，国家也早就放开了政策，允许移动端产品使用WiFi功能了。可是，现在国内的配套设施还没有跟上，手机网费的价格居高不下。”
王禹橙点了点头，“是啊，网费太贵了。我每次来公司的第一件事，就是把手机连到公司的WiFi上。移动端上网的费用还是太高了。”
“有需求，就需要解决方案。”
“连接WiFi？”
“对。”
“制作一款手机App……”王禹橙深吸了口气，马上反应过来，“可以帮助手机用户免费连接到那些开放的WiFi信号中，从而让他们可以实现随时随地地免费上网。”
周不器见他跟上了思路，就笑着说：“对，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很多商业场所，酒店、餐馆、咖啡厅、网吧什么的，都有免费的WiFi信号开放给客户。把这些信号都收集起来，形成一款产品。等用户途经附近的时候，就可以进行提示是否有连接到免费WiFi的需要，这就可以极大地解决网费高的难题。”
王禹橙沉吟着说：“做起来不会太容易，需要很强大的地推团队……”
“你的地推团队。”周不器忍不住想骂他，“那些地方的WiFi密码，不是1234567，就是7654321，要么就是8个8，6个6什么的，都是格式化的模板。这还破解不了？”
“破解……”
王禹橙扯了扯嘴角，这下算是明白周大老板的意思了。
当然能破解了！
以紫微星的技术实力，要是想玩破解……管你用户给WiFi设置了什么秘密，只要不是太过复杂，都能很轻易地破解。
这就多少有点打擦边球的意思了。
多少会侵犯一些个人路由器的隐私，很多人在不知不觉中，就被别人蹭网了。有一些是公开热点，这没问题；可有一些是私人WiFi，也会被破解出来分享出去。
毕竟，大多数人都缺乏隐私的保护意识。
在设置路由器密码的时候，出于简单、省事、好记考虑，一般都会采用“1234567”这样的密码。
周不器道：“这可以极大地满足市场需求，解决手机上网贵的难题。开始的时候，尺度可以适当地大一点。现在是移动互联网的蛮荒时期，是抢地盘的阶段，没那么多规矩。等过些年地盘抢完了，要画地为牢各自管理了，就要适当地缩小尺度。”
王禹橙道：“等过几年，手机流量费的价格会不会下降？国内的网费一直都很贵，可是跟十年前相比，已经降低很多了。”
周不器道：“这是肯定的，国家发展得这么快，用不了几年，网费就会大幅度地下调。但这并不影响。国内还有太多的底层人民在省吃俭用，类似的产品仍然会有很大的市场。”
王禹橙“嗯”了一声，“谁都有缺流量的时候。”
周不器道：“这还不算，国内的发展很快，很多层面比起发达国家也不会太差。可这个世界上还有太多的发展中国家，那些国家的手机用户，也都会为手机流量费而发愁。”
王禹橙面色微变，一下就肃然起敬起来了。
这是他从来没考虑过的。
要么说人家是大老板呢！
这视野可真够大了。
设计一款产品，不仅要面向国内市场，这是还盯上了国际市场呢。
有机会去海外市场奋战，这让王禹橙的压力倍增，同时也有一种浓浓的战意席卷全身。
这件事要是做成了，何愁不能升官发财？
感谢大老板的提携啊！
周不器并没有说太多，“行，那就这样，先去做做看，尽快拿出个样品出来，我会一直关注。”
王禹橙见大老板要走，就抓紧问：“命名呢？要用微点的品牌吗？”
“别用微点。”
周不器毫不犹豫地就拒绝了这个提议。
用“微点”的前缀来命名，靠着微点系这么多产品产生的使用惯性，毫无疑问可以让这款产品迅速地在市场里推广开来。
可这毕竟不是常规性的产品。
尤其是前期。
擦边球的性质很严重，甚至为了获得更多的分享热点，会暴力地破解用户的WiFi密码，这多少有点见不得光。
一旦被揭发出来了，就会影响“微点”的品牌形象。
还是单独命名得了，别去碰瓷微点。
不过，最后周不器还是给出了自己的想法，“可以叫WiFi万能钥匙，更容易理解。”
王禹橙笑道：“挺好。”
第2265章 酸甜人生
在分公司这边，周不器见到了一个老熟人，叫闫鸿哲，也算是校内网的老员工了，曾经参与创办过应届生求职网。
就忍不住多聊了一句。
一问之下，才很惊讶地发现，闫鸿哲现在的级别竟然只有M3，一个基层管理者，这么多年下来，竟然没什么进步，现在只是薇蜜网的一个业务主管。
薇蜜网现在的总裁是罗济，M5级，是校内网的元老员工，有一段时间跟周不器的来往很密切。这就没什么说的了，罗济都没提携闫鸿哲，说明这人可能真的没什么长进。
闫鸿哲似乎不太甘心，见到了周大老板，就不想错过机会，说是想调整岗位，去UC集团工作。
周不器微微一怔，“去哪？UC？”
闫鸿哲道：“对，我认为浏览器在移动端会大有作为。”
“呃……”
周不器扯了扯嘴角，这就不好多说什么了。
他为什么一定要出售UC集团？
这不仅是先知先觉。
也是这一世对移动互联网的判断。
在移动互联网行业里，存在着“二选一”的路线选择：一，浏览器；二，App。
这在业界已经争论好几年了。
很多人都认为，如果Web能够实现App的大多数功能时，浏览器将会是唯一的容器，无论是手机还是PC上。
尤其这几年谷歌重磅力推谷歌浏览器，还配套推出了基于浏览器Web的HTML5新技术，在此之上，浏览器的表现能力会极大地增强。
现在市场中的移动终端有很多，各种操作系统的平台也很多。
如果做App的话，需要去跟各个移动终端去一对一地适配，工作量就会很大，就很麻烦。如果是浏览器就不必了。
比如谷歌浏览器或者UC浏览器，只需要浏览器去跟终端平台去适配，那些依靠着谷歌浏览器或者UC浏览器开发出来的应用服务，并不需要有任何的改变。
未来到底怎么样？
谁也不清楚。
所以对谷歌、微软等大公司来说，所谓的“二选一”……还是算了吧，别选了，万一选错了，未来不是就完蛋了？
最好是两条路都选上，既做浏览器，也做App。
不管未来哪个方向是对的，总归都能拿到想要的结果，从而确保未来不必掉队。
UC集团现在走的就是浏览器路线。
这当然是错的。
未来是App的天下。
随着智能手机的普及，App的路线就会越来越强势，浏览器的路线就会越来越弱势，市场里的争论就会越来越少，越来越多的人就都会明白App才是大势所趋。
也就是说，趁着市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赶紧把UC集团卖掉。
眼下这个时候才更有战略意义。
要是等过几年移动互联网的形势明朗了，浏览器的方向边缘化了，就算微软还会收购UC浏览器，战略意义也没有那么强了，收购报价也就没有那么高了。
周不器早就在紫微星的内部作出了决定，要坚定不移地朝着App的方向去走。所以UC集团一直游离在紫微星的体系之外，因为UC集团的业务本身就不太符合紫微星的战略定位。
就比如UC集团最近正在热推的一款社交产品UC乐园，就是基于浏览器开发的，有点像是UC浏览器上的Facebook。
这完全跟紫微星的战略决策相悖离。
趁着谷歌浏览器强势收割市场，微软含糊不清却倍感压力的机会，赶紧把UC集团卖出去……要是错过了这个机会再卖，可能就不会这么容易了。
对微软、百度这样的大公司来说，越是转型阶段就越着急，迫切的心态之下就会发生很多大手笔的豪购。
没想到，闫鸿哲竟然主动地想调往UC集团……他竟然不跟紫微星总部是一条心的，认准了浏览器的方向。
这要是选错了人生方向，以后可真就要消沉下去了。
周不器想劝几句。
闫鸿哲似乎很有自己的独立思想，不迷信权威，“周老大，我觉得你说得对，未来是云计算的天下。我平时也经常跟云计算业务的同事们交流。”
周不器就有点迷糊了，“你要调岗到云计算？”
闫鸿哲道：“不是，在浏览器和App的路线选择中，浏览器的优势在‘云’，在于云服务器；App的优势在‘端’，在本地化。如果云的能力达不到，还停留在概念阶段，那么浏览器的路线的确不行。可是紫微云发展得多好啊，云服务、云技术、云空间都在快速的发展。”
“呃……”
周不器还真被噎住了。
对方的话里，还真是有点逻辑。
闫鸿哲道：“在战略选择上，总归要有连贯性和一致性。既然坚信云计算，就应该选择浏览器；如果不相信云计算，那才应该选择App。既要云计算，又要App，这本身就是有矛盾的。我认为云计算的时代正在到来。”
周不器就有点烦躁。
靠！
你一个区区M3，就在这大放厥词说什么公司战略，还隐晦地把周大老板的路线选择给批评了一顿。
周不器就不想多说什么了，你爱去哪去哪吧。
……
到了中午，人就都来了，张朝洋、刘强栋，还有这学期结束从哈佛回来的王实，另外周不器还叫上了八吉星的马平山，一共五位企业家，一起去昆明。
就当是夏天的一次外出旅游休假了。
人数可不少，周不器身边有孙莞然和章泽甜，还有一位司机兼保镖兼助理，两男两女。别人也都差不多，每人身边都有同伴。
一行一共18人。
坐飞机去昆明，然后受到了当地领导的接待，晚上应酬了一场。
第二天早晨，大家才一起，乘着在地方安排的一辆中客，直奔大山深处。
褚老总绝对是西南地区最著名的企业家了，为地方经济做出过重要贡献，当年他主管红塔集团时，他一家公司创造的利税比国内一半的省份一年的财政收入还多。
王实跟褚老总关系很好，此前来过，就简单地介绍起了对方的情况。
虽然此前已经在很多报道上了解过了，听王实现身说法，还是让人颇为唏嘘。
当年的玉溪卷烟厂只是地方性的一个烟厂，根本不入流，也不受省里重视。生产的香烟质量糟糕，都压在仓库里卖不出去。
褚老总成为玉溪烟厂的厂长之后，很快就扭转了局面，三年做到了全省第一，六年做到了全国第一，十年做到了亚洲第一。
当年国内的香烟市场，都是外国货的天下，尤其是万宝路，很是受到烟民的喜欢。
这对国家来说，着实是一大浪费。
因为香烟是重税商品。
可是没办法，国产香烟就是比不上外国香烟，烟民都不喜欢国产烟。后来褚老总就着重打造了“红塔山”香烟，几乎是称霸了整个市场。
八九十年代的时候，红塔山售价9元钱，万宝路售价8块钱。
可即便价格更高，红塔山在高端烟市场也披靡，占领了国内80%的市场份额，国产烟终于超过了外国烟。
不过做出这样的成绩，他也冒着巨大的风险。
好烟，一定得有好烟丝。
可是烟草是国家烟草公司专卖的，烟厂不能私自采购烟草，只能等待烟草公司分配，这分到手的烟草质量就太差了，就不可能做出好烟。
褚老总就很猛，出了三招。
第一，放弃了烟草公司的烟草质量标准，自己搞了一套标准，按照自己的标准去跟外国烟拼质量；
第二，跟农户合作，按照自己的标准种烟；
第三，规避烟草公司专卖的限制。怎么规避？这就很猛了，他把当地的烟草分公司和烟草专卖公司给收购了，直接并到了自己的麾下。
然后，红塔山就出来了。
外国烟就被本土烟给打败了。
再然后，烟草总局就放弃了自家的质量标准，改用玉溪烟厂的质量体系了……这个时候，褚老总就改组了玉溪烟厂，成为了红塔集团，开始向海外市场扩张。
把国内的烟销往海外。
不过当时是90年代，投资海外会有极大的掣肘，褚老总又想到了一些有风险的办法绕开限制，并取得了成功，迅速地在东南亚打开了市场，一年就赚了几千万美元的外汇，成为了世界第五大烟草集团。
然后就出事了，他在海外生意中私吞了170万美元，他太太用烟厂的烟跟别的公司换来了很多棵名贵的树种在了烟厂门口，被认为是投机倒把……
一代传奇故事就中断了，全家都被抓起来了。
红塔集团就渐渐地黯淡了下去，海外业务全没了不说，本来是高档烟中的佼佼者的红塔山，渐渐地沦落为了中低档的香烟。
不过，牛逼的人只要给机会，就可以一直牛逼下去。
出狱后，他没有就此养老，反而开始了新的奋斗，要开始搞农业。家人都以为他承包个几十亩地，随便消遣一下也就罢了，毕竟他身体很不好，有七十多岁的高龄了。
结果他一下就承包了几千亩地，上来就开始工业化标准地种果树。
大名鼎鼎的“褚橙”就出来了。
随着褚橙的成功，这片果树园就逐渐地成为了很多企业家朝拜的地方，吃的不是橙子，吃的是岁月变迁留下的酸甜人生的滋味。
这一天，周不器也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