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5章 大会员体系
签字，搞定。
东鹏特饮的案子，顺顺利利地就尘埃落定了，从启动到结束，还不到一个月。
周不器就很感慨。
论效率，还是国内更胜一筹！
看看美国佬干的那点事，真是让人揪心，干什么事都慢，本来都说好了谷歌在月末就可以官宣收购推特的事，结果半路上又出了幺蛾子。
好像是有一个独立董事在财务审核的时候提出了一些质疑，估计又得半个多月才能摆平。
别说推特这么大的案子了，连拉里·佩奇早早就想放弃、裁撤掉的产品Knol，在出售的时候都遇到了一些阻碍。
本来周不器以为，开价300万美元，怎么也能买下来了。
这本来就是谷歌的报废产品，扔了也是扔了，卖给紫微星国际还能赚一笔钱。没想到，谷歌那边有很多人认为宁可扔了，也不能白白地低价卖给紫微星，去便宜外人。
这就有点损人不利己了，层次太低了。
周不器就给拉里·佩奇打了一个电话，把他好一顿地数落。
其实他心里很明白。
谷歌之所以不愿意低价卖掉Knol，不是因为这款产品多值钱，而是产品背后的人。紫微星国际要收购Knol这款产品，包括整个产品团队27人。
很多人都觉得可以免费把Knol送给紫微星，但是人才一个不能给。
为此，周不器在南下出差结束返回首都的时候，在飞机上给陆器打了一个电话，“Knol这款产品还是有价值的，不论如何都要拿下来。”
陆器笑着说：“对，前几天库里安还出席了产品会议呢，大家都比较看好Knol和Quora的结合。”
“哦？”周不器有些好奇，“库里安也去了？”
以库里安的级别，他理论上可以参加紫微星国际的所有高层会议，不过大多数跟他无关的会议都不会参加。
任何一家公司都有派系划分，紫微星国际也不可避免。
库里安是印度裔，有“外人”的嫌疑，所以在这方面就表现得比较收敛，只关注紫微云的这一亩三分地，不去外边争权。
紫微云是一个超级大业务，包括像线上笔记本、网盘、账本、语音视频、线上协同办公等基于云服务产生出来的Saas性质的产品。
所以，库里安也是产品线上的专家。
陆器笑道：“也是凑巧了，讨论别的产品时提起了，大家一致认为Quora和Knol有着强关联系，Knol应该是专业版的Quora。”
“嗯，”周不器比较认同，“线上知识在逐渐地取代传统媒介，未来会出现越来越多的知识付费的产品。”
陆器很惊讶，“你跟库里安沟通过了？”
“没有。”
“他跟你的说法很像，他把谷歌的产品业务给骂了一顿，说Knol现有的模式完全错误。Knol应该是建立在雅虎、推特、Facebook、维基百科、Quora、MSN资讯、谷歌新闻等信息平台上的专业版、付费版！”
“厉害！”
周不器只想到了收费，没想到库里安直接把运营线也搞清楚了。
这才是产品大佬。
比谷歌那帮人强多了。
Knol应该是目前市场中最高端、最好的一款知识平台了。不过，因为知识太高端，所以用户数量就会比较少。
而谷歌设计的Knol又是免费版，只能赚点页面广告费……这点蚊子腿一般的收入，对那些专业文章的作者来说完全不值一提。
这就很麻烦了。
没有稿费，全靠作者的热情去为Knol写优秀的文章？
当然会有一批卓越的知识分子，不为名不为利，愿意免费地把自己的学识分享给全社会，为民智的发展做一些贡献，可这毕竟是少数。
绝大多数还是跟名利有关。
要么有钱，在Knol发文章，可以赚到一笔不菲的收入；要么有名，Knol的流量很高、用户规模很大，在这里发文章，可以让作者成为公众很认可的有社会名气的知识分子。
这两点，谷歌的Knol都做不到。
这就在产品的设计环节出了严重问题，失败就是必然。
此前周不器跟陆器交流的时候也提起过，在赚钱和赚名里，还是赚钱更容易一点。推出Knol的付费模式，让用户开通会员才能阅读到更多优秀的文章……就像学习要买书一样，在互联网时代里转为线上的知识付费。
可是想赚钱更多，就要有更多的付费用户才行。
这种高端产品很小众，小众就意味着流量少、曝光度不够。一旦曝光度不够了，就会让很多有着知识渴求的高端用户根本就没听说过这款产品。
这是最遗憾的。
他们明明是这款产品的既有用户，可他们从来就没听说过，产品和用户就失之交臂了。
这是运营层面要解决的问题。
很显然，谷歌在这方面做得也不好，甚至可以说是非常糟糕。
库里安随随便便一个思路，就把这件事给解决了。
周不器觉得很靠谱，“对，就应该这样，Quora其实也比较小众，撑不起太大的流量。把雅虎、推特、Facebook、谷歌新闻、MSN资讯、美国在线这些大平台都拉进来，有更大的流量加持，这就有影响力了。这个运营思路是对的。”
陆器道：“运营思路对了，不过产品难度也上去了，想要获得这么多大平台的支持，就得让Knol在知识内容领域有更高的品牌。”
周不器深以为然，“对，要建立品牌！这几年，是知识、信息、内容的平台阶段，像雅虎、推特、Facebook、Helo、Tublr、Pterest、奈飞、Spotify这些平台都出来了。一旦各行业的平台建立起来了，再想打破就难了。接下来就必然进入到了以内容为核心竞争力的时代。”
这是大方向的判断。
陆器也拿捏不准，现实的复杂性远不是简单逻辑可以推理出来的。很多阴谋论之所以不靠谱，就是因为太符合逻辑了。
不过，大老板都这么说了，那就没什么可说的，去相信并且坚定地执行就行了。
这在“紫微星系”的这个商业版图里，都已经形成了一种习惯。
除非周大老板也拿捏不准、模棱两可，别人才有集思广益、出谋划策的机会，他要是有决断了，只需要无条件信任。
传奇的履历在那摆着呢。
陆器笑笑，“对，你已经说过很多次了，从渠道为王到内容为王。”
周不器很阔气地说：“嗯，那就这么办！产品思路对了，要有高逼格、高标准；运营思路也对了，要广泛合作。就像万达这样的商业地产，在运营层面的商铺选择一样。”
商业的规律，不管怎么创新，都是万变不离其宗。
新开的万达商业地产，在招商的时候，怎么选？
首先，是主动上门，邀请来一批国际知名大品牌入驻，把黄金地段免费地送给他们。这些大品牌入主了，万达地产的这个平台标准就提升上去了。
然后才是广泛的招商。
招商也有门槛。
不是随便一个很低端的品牌，就可以在万达地产的黄金地段买到好位置，给多少钱都不行，这会拉低整个平台的段位。
对雅虎、推特、Facebook、谷歌新闻、维基百科等内容平台来说，Knol就应该定位成高端产品。
高端产品的存在，就可以提升这些平台的格调。
这样双方合作起来就很愉快了。
比如雅虎开一个内容板块，上面挑选一些Knol的专业文章……可以给雅虎带来文化气息。如果雅虎的用户被文章吸引了，想阅读完整版或者更多有深度的文章，就需要去Knol上开通会员了。
开通的会员费，Knol还可以跟雅虎进行分成。
就是互利互惠的合作。
包括维基百科也是。
跟维基百科合作，用户查基础知识，维基百科的自有内容就够了。如果想看更多更全面的内容，可以通过维基百科跳转到Knol上……各方的需求就都能满足。
越是随着时代的发展，线上知识的普及性就会越强，知识付费的习惯性就会越大，这是一个朝气蓬勃的产业。
陆器笑着说：“库里安关注了这件事，其实还有一个理由，他想打造一个紫微星的大会员体系。”
“大会员？”
“对，咱们这边不是有很多付费的产品嘛，尤其是紫微云那边，线上笔记、网盘、账本、线上协同办公、线上多人视频等产品，都有付费功能。可以把所有这些产品的会员整合成一个大会员。只要开通了大会员，就可以享受到所有会员产品的会员服务。”
周不器对此不陌生，笑着说：“就像亚马逊那种呗？”
陆器道：“对，不过我们没有电商，这是亚马逊的核心竞争力。如果亚马逊以后推出了类似的云服务产品，并跟亚马逊的大会员体系结合在一起，我们这边就比较麻烦。”
周不器点了点头，“归根结底，库里安关心的还是紫微云，他计较的是跟亚马逊云的竞争。”
陆器笑着说：“对，他对云计算很专注。不过……要是能把奈飞和Spotify也拉进紫微星的会员体系里，那我们的竞争力就不比亚马逊会员差了，甚至要更强。”
周不器比较认可，“可行，不过要慢慢来。先等奈飞和Spotify一统天下了再说。”
第2066章 堂堂正正的高手
在飞机上，周不器就让宁露规划了出差的事，这一次的出差时间挺长，可能一走几个月都不回来。
把海外的几个业务给搞定，同时去曼联主场多看看球。
期间还要休假1个月，跟宝珊把婚礼给办了。
跟陆器结束了通话，周不器思量了好一会儿，想要建立起一个完善的会员体系是一个庞大工程，还是要慎重，不宜过早。
紫微星毕竟不是电商平台，不像亚马逊那样可以让消费者高频次地长期消费。
起身走了一圈，看到石婧琳坐在那里发呆，面前放着一杯咖啡，她手里拿着小瓷勺，在漫不经心地搅拌。
周不器在她对面坐下，笑着说：“干啥呢？”
石婧琳抬头看他一眼，发愁道：“我在想怎么才能让东鹏特饮的市场份额超过红牛。”
周不器好笑道：“你这野心也太大了吧？刚签了合同，就想着跟红牛拼市场了？”
石婧琳白他一眼，“不向红牛看齐，买什么东鹏特饮？周大老板，您老人家能不能有点上进心？你没上进心，能不能别来影响姐姐我呀？”
“嗯，你厉害。”周不器早就见识过了她在商业层面犀利的风格，“怎么样？那你想出来了吗？”
“这个……”石婧琳有些犹豫，似乎有点心虚，“我觉得现在互联网的舆论效应，挺有用的，尤其是朋友网、微博、今日头条上门，热点新闻的影响力都可大了。”
周不器笑道：“可以啊，互联网营销是一个大方向。”
“我说的不是那个意思。”
“嗯？”
“你知道前段时间营养快线的事吧？”
“怎么了？”
周不器微微一怔。
石婧琳小声地说：“营养快线本来是国内奶制品饮料里销量最好的，最受市场欢迎了。本来挺好的，忽然之间负面新闻就铺天盖地地涌现出来了，有许多千奇百怪的说法，说什么饮料凝固后变塑料什么的，影响可不好了。本来营养快线是娃哈哈旗下最赚钱的产品，后来一下就不行了，订单量减少了一大半。”
“造谣！”
周不器不需要有任何的思考，就可以准确地予以断言。
饮料凝固变塑料，有点常识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无非是有些黑心同行看人家生意做得太好，在故意抹黑人家。
饮料产品里，饮料成本几乎可以忽略不计，最大的成本开销是瓶子……对营养快线来说，就是塑料的瓶子。
真要是塑料做的，那成本得多高？
国内的商业竞争有一个很不好的现象，就是竞争的时候有太多无下限的操作了，要多野蛮有多野蛮。
石婧琳轻轻一叹，“与其提高自己，不如抹黑别人，这么广泛的普遍现象，商业里怎么可能会避免？”
周不器皱起眉头，“背后是谁搞的？”
石婧琳摇摇头，“不知道，反正就是奶味饮料的竞争对手呗，反正跟咱们无关。不是行业第二，就是行业第三干的。缘味优酸乳连前五都排不进去，搞垮了营养快线好处也轮不到咱们。”
就像大批量的水军造谣特斯拉似的，一定不是新势力车企搞的，他们那么丁点的市场份额，就算搞垮了特斯拉，他们也捞不到什么好处。
周不器追问：“第二和第三是谁？”
石婧琳说了两个名字。
好吧，都是国产品牌。
老外没抹黑自己人，都是自己人在搞自己人。
石婧琳撇撇嘴，不以为意地说：“这都太常见了，本来国内的食品安全就很让人担心，消费者都人心惶惶的。随便搞一点风吹草动，就让人信了。可口可乐都被搞多少年了，现在网上还有各种传闻呢，说是男生喝了不好，生不了孩子什么的。”
然后，眸子就瞟他一眼，似笑非笑地说：“某些人生孩子困难，我看就是可乐喝多了吧？以后少喝可乐吧！”
周不器瞪了她一眼，“不管别人怎么做，咱们别干这种事！”
石婧琳很恼火地说：“你以为缘味奶茶被针对得少吗？你上网查一下，也有很多胡说八道的言论，说我们用的是过期奶什么的，还有人说我们的工人往饮料池里撒尿。反正只要是行业第一，就一定会被同行抹黑，全方位各种角度的，再加上现在微博、朋友网的很多大V毫无底线，拿了别人的钱就昧着良心胡说八道。”
周不器有些惊讶，“那不都是咱自家的产品嘛，你跟紫微星这边联系，删帖不就完了嘛。”
“哪有那么容易？”石婧琳哼了一声，“这都是产业链，都是几万、十几万个账号同时跟进，除非都去封号。这类的新闻本来就是新闻热点，可以给平台带来流量和热度，不跟风炒作就不错了，哪还能删帖？”
周不器道：“不管别人怎么样，总归咱们不能这么搞，堂堂正正做生意，问心无愧，脊梁骨也挺啊？对吧？”
石婧琳轻轻“嗯”了一声，“我就是跟你这么一说。有副总就跟我说过，咱们缘味奶茶要是降低配料等级，每年可以多出来800多万的利润呢，我都没答应。”
周不器笑着说：“就是嘛，咱家又不缺钱，做生意就是找一点事情去干，去成就一点人生价值，总不能是负价值。”
“不用你教我！”
石婧琳翻了个大白眼。
周不器接着说：“只要产品好，运营做得对，总归还是能得到市场认可的。可乐被造谣这么多年，不一样是市场第一？营养快线也差不多，也就是两三年的低谷期吧，过了这阵风，销量还会回来。营养快线就是国内最好的奶味饮料，市场终究还是靠产品说话。”
石婧琳有些惆怅，“那东鹏特饮怎么超过红牛？”
周不器笑道：“我觉得现在林总他们做得就挺好，这个策略挺对的。味道差不多，价格低很多，把广告做起来，渠道铺开，销量也就来了。”
东鹏特饮股份公司成立以后，董事长是石婧琳，总经理还是林总，完全可以按照既有策略来继续发展。
一瓶饮料的成本，饮料本身的成本可以忽略不计，主要就是瓶子。
红牛的瓶子是金属易拉罐，这成本就高了，一个瓶子好几毛。东鹏特饮想要把价格打下来，最好的策略就是把金属瓶换成塑料瓶，一个瓶子也就几分钱。
东鹏特饮的成本只是红牛的三分之一，售价却是红牛的二分之一，净利润率就会比红牛高了。这个思路很正确。
周不器又想到了一点，“还真可以针对还真可以针对健康、卫生这个角度进行一些营销。”
“嗯？”石婧琳把咖啡推到了对面，然后趴在了桌子上，愁眉不展，“干嘛？去造谣人家啊？”
周不器端起咖啡，就喝了一大口，道：“红牛我是不怎么喝，但我喝可乐的时候，有一个习惯，就是在喝之前，总会把易拉罐的边缘都给擦一下，尤其是跟嘴巴接触的位置。都擦一圈，然后再拉开喝。”
石婧琳坐起来，美眸闪亮，“对，我喝易拉罐的时候也那样！真应该擦干净，我跟你说，有的厂房都可脏了，落灰不说，可能都有老鼠在易拉罐上面爬过去。所以喝易拉罐饮料的时候，一定要认准大品牌，要是那种从上到下全套流水线的大公司。一些小众的易拉罐饮料，很多都还是手工灌装呢，真的很不卫生。”
周不器笑道：“对啊，换成瓶盖的这种塑料瓶就不会了，跟嘴巴接触的位置都是密封的，就会更干净一些。可以把这个作为卖点和主要的营销点，向市场解释东鹏特饮不是易拉罐而是塑料瓶的原因。不是金属易拉罐太贵，而是易拉罐不卫生。”
“厉害厉害，要论套路，还是你厉害。”
石婧琳算是服气了。
感觉自家男人的手段，比那些在背后里搞抹黑、造谣的竞争对手还玄乎呢。
关键还可以理直气壮，堂堂正正。
这才是高手。
第2067章 门户大开
飞机落地，回到公司。
今天是星期日。
可紫微星的总部园区里跟往常差不多，还是有很多人，甚至有很多成群结队像是游客的一伙伙人。
这也并不奇怪。
一方面是公司处于上升期，加班比较多，很多项目都在赶工期；一方面因为是周末，有很多员工都放假休息了，园区里的人比较少，适合做一些“外联”的工作。
比如有一些其他的IT公司想过来学习、参观，工作日过来的话就会比较打扰紫微星的正常工作，所以一般都会选择在周末来。
还有一些合作伙伴。
很多合作的公司，通常都会选择在周末的时候来到紫微星的总部园区这边，双方找一个会议室坐下，聊一聊具体的合作模式和细节。
如果是正常时间来谈，时间有限，压缩得就会比较紧。因为是周末，比较放松，所以有更多的时间来拉关系。
再就是一些外国的互联网公司过来学习访问，一共就出差那么几天，就不能分工作时间和休息时间了，只要有机会，就要多来紫微星总部这边，多参观、多学习，多感受、多交流。
这次周不器从南方出差回来，他就看到了有一个外国的像是旅行团的团队，在紫微星的几个工作人员的介绍下，很兴奋地参观着紫微星的总部园区。
看肤色，感觉这应该是印度的一家互联网公司的团队。
周不器就有点诧异。
有点想不明白紫微星跟印度的互联网公司有什么可交流的，一般国际交流的时候，紫微星更多面向的是欧美、港台以及韩日的IT公司。
估计是紫微星国际的高管牵头推动的。
紫微星国际里的高管队伍中有好几个印度裔，其中以库里安权力最大、位置最高。
其实这种国际交流的事，国内的民营公司都不太喜欢，看起来就跟领导过来视察似的，完全就是走流程的***，会给公司的正常经营造成很大的负面影响。很多公司都是笑脸相迎，然后背后骂娘。
周不器则不这么认为。
他很看重这种国际交流。
一方面，是因为紫微星是国际大公司，要打造成世界级的品牌。
想有世界级的品牌，就要有世界级的心胸和格局，要打开自己，欢迎别人来学习，并积极主动地传授经验。
就像硅谷的那些大公司一样，都有专门的接待团队，周不器也因此获益良多。
现在的周不器肯定是不需要了，身份地位都足够了，想去微软、谷歌还是亚马逊，打个电话，对方至少也要派出一位高级副总裁来接待。可是前几年他还很弱小的时候，也一样走进了很多硅谷大公司里，去参观、去学习。
这种事情总归要投桃报李。
紫微星跟别人学习，然后一点点地做大做强了，也要给更多新的中小IT公司一些机会，让他们来学习紫微星。
敝帚自珍实在是缺乏大公司的气度。
还有一点，国际交流是创意型公司的必需品。
不管是技术创新，还是产品设计，又或者是商业创新、游戏开发等等，这些都需要背后的创意跟进。
即便是紫微星、谷歌、微软这种巨头公司，一旦关起门了，就很容易变成一潭死水。
就会思想僵化，就容易内部的创意趋同。
把大门打开，欢迎更多的外人来访，就相当于有活水引进来，就更容易碰撞出新鲜的火花了。紫微星大讲堂里，每隔一段时间都会邀请很多社会上的知名学者、教授过来演讲，可能是讲一些历史、文学、哲学等跟紫微星主营业务无关的话题，但这也没关系，创意很多时候就是来自跨行业类似道理的延续。
不过，这样一搞，就会大大地增加管理难度，很容易出事。
就像明清时期的闭关锁国一样。
开放了，能多赚点钱，但是沿海会生事生乱，给朝廷造成不稳定因素，不利于政权的稳固。如果朝廷眼界太低，想要降低管理难度，就会一封了之。
关起门来，就安定多了，管理就容易了。
周不器回到了办公室里，还没坐下呢，就听到了隔壁的隔壁的秘书室那边，传来了一阵起哄似的热闹声音。
这些小秘书们毕竟都是年轻人，加上周大老板这边规矩不严，她们就会比较自由，青春的活泼力就显露出来了。
不过，他底气十足。
昨天南下，今天回来。
三个小秘书严琪琪、卓文思、梁乐欣昨晚都住在他家里，他表现得很是正人君子，晚上过得很平静。
就是大半夜周不器去冰箱里拿水的时候，看到了同样起夜的梁乐欣，这姑娘颜值太高了，哪怕全卸妆纯素颜了，仍是美如画，大大的眼睛、高挑的鼻梁，娇嫩的嘴唇、尖尖的下巴。
加上一件粉红色的卡通的睡裙，自然散开在肩膀的秀发，既可爱、又妩媚，既清纯、又迷人……让他忍不住有些意动，上去就给她来了一个壁咚。
梁乐欣根本没躲，因为个子很矮，只有一米五十多，要高高的扬头看他，眸子里流光溢彩，羞怯中又流露着期待。
周不器低头在她柔软的嘴唇上亲了一下，她有些不知所措，只是乖乖地站在那里，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
好在周不器及时收手了，拍拍她的腰，笑着说：“回去休息吧。”
梁乐欣红唇轻咬，翘起脚尖，凑过去悄悄地说：“我房间里没人，我自己一个房间，严琪琪和卓文思在另一个房间。”
周不器揉了揉她的秀发，“下次吧，别急。”
然后，梁乐欣回到房间后，就开始不停地胡思乱想，想象以后的生活、未来的工作，以后要给父母买套大房子，给爸爸买辆好车……半宿都没睡着。
周不器回到办公室里，阅读了几份材料，孟厚坤就打来了电话，“我好像看你回办公室了？”
“对，刚回来。”
“我在园区里呢，10分钟后过去找你。”
过了一会儿，孟厚坤就真的过来了。
周不器头也不抬，“啥事啊？”
孟厚坤道：“腐败问题啊，要不要动手？”
“嗯？”周不器眉梢一挑，“很严重？多大规模？”
孟厚坤摆了摆手，“跟公司财务无关，没贪公司的钱，是借用了公司的资源。”
“什么事啊？”
周不器的表现就很平静。
按理来说，公是公、私是私。紫微星的资源，是公家的资源，利用紫微星的资源赚钱，赚到的钱要属于公司才对。
可是这种事情就很难去界定。
连周不器都是如此。
过去这些年里，他以个人的名义投资了那么多的公司，收购了那么多的资产，不是因为“周不器”这三个字，而是因为他是紫微星和紫微星国际的董事长、CEO。
紫微星是所有股东的公司，又不是他个人的，他借用紫微星的招牌赚了那么多钱，其实也是利用公司资源。
孟厚坤也是。
他有一个表弟，今年才大二，在清华的社会系就读，学习成绩也就是中游，就已经获得了在紫微星实习的机会，工作地点在老办公楼搜狐大厦。一般来说，只有清华计算系的大三、大四的学生才能在搜狐大厦那边拿到实习的机会。
这类的事情，总是不可能避免。
不过，这一次好像不太一样，孟厚坤神色严肃，“很严重，搞不好公司制度要大动。上个月我就发现了，一直没动作，已经秘密观察一个多月了，性质很恶劣！”
“嗯？”周不器的表情也凝重起来，从办公桌这边起身，绕到了沙发上那边，“到底怎么了？”
孟厚坤坐在他对面，沉声道：“刚才你回来的时候，有没有发现园区里有很多外人？”
周不器点了点头，“来学习交流的访问团吧？刚才我还看到了一拨，看起来像是一群印度人。”
孟厚坤道：“对，前三个季度，我们一共接到了74次国际访问团，平均每周都要有两个。不说别的，紫微星光是为国内的旅游、餐饮、酒店行业就做出了不小的贡献。”
周不器神色疑惑地瞟了他一眼，“怎么了？这种访问团有问题？”
孟厚坤道：“如果是正常的商业交流、技术交流，参观和学习这些，当然没问题，都挺好的。内网上每周都有类似的文章，大家每周都能看到有外国人过来向我们学习，都挺自豪的，有点万邦来朝的感觉。这比喊一万句口号都管用，是最好的企业文化和公司凝聚力的行为表现。”
“还真是。”周不器笑了笑，他去过太多国外的公司参观学习，深以为然地说，“谷歌的接待团队是最好的，这跟谷歌员工的心态也有关，每次过去，我都能感受出来他们发自内心的那种荣誉感。开放是对的，越是国际交流，越能彰显出紫微星的国际地位，就越有公司凝聚力。”
孟厚坤叹了口气，“门户大开之后，国内国外的访问团能进来，这是好事。同样的，各种乱七八糟的小鬼也能进来，这才是最麻烦的一点。”
第2068章 商业创新的培训机构
周不器早就有心理准备，紫微星招进来的都是社会上最优秀的一批人，一旦这伙人想玩点偷鸡摸狗的勾当，那水平也不会差了。
“什么小鬼？”
“你等下。”
孟厚坤没急着回答，拿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问了一句，说了两三句话。
然后看向周不器，笑呵呵地说：“要不咱俩换套衣服，去微服私访？”
周不器有些惊讶，“现在？”
“对。”孟厚坤已经站起来了，“走吧，换身衣服。对了，你这有口罩、鸭舌帽什么的吧？我办公室有。”
周不器好笑道：“干啥？做贼？”
孟厚坤没好气地说：“人家的水平高着呢，要是发现了，保准通风报信，我给你拿口罩……”
“不用，我这有！”
不就是乔装打扮嘛，周不器最擅长这一套了，可比孟厚坤玩得溜。平时去私会杨蜜、迪丽热雅、唐艺欣她们，都是要全副武装的才敢过去。
两人各自换衣服。
周不器穿上的是T恤、大短裤、凉拖，一般只有技术人员才敢这么穿，而技术人员往往除了技术什么都不懂，是最容易被忽略的群体。
整齐的头发也给搞乱了，还让宁露给化了点妆，弄了两个浅浅的黑眼圈。
帽子戴上，口罩戴上。
孟厚坤看到他，微微一怔，竖起一根大拇指，“专业！”
这是微服私访，秘书就不带了。
周不器和孟厚坤俩人，下了电梯、走出了大楼，先是绕到了大礼堂那边，然后才很没形象就像两个吊丝程序员一样，滴里当啷、漫不经心。
“去哪啊？”
“前面，4号楼。”
“4号楼？搜索楼？”周不器眉梢一挑，“跟王小船有关？”
孟厚坤道：“跟哪栋大楼没关系，主要看有没有空余的会议室。4号楼那边周末人比较少、比较空，就容易钻空子。”
说着，他就又拿起了电话。
看样子，他是有内线。
挂断了电话，转过头来，冷哼道：“越搞越大了，这次去培训室了。”
紫微星总部园区有7栋核心大厦。
每栋大厦里，大概会有50-60个会议室，分为常规会议室、站立会议室、休闲会议室、培训会议室和开放会议室等等。
别看会议室这么多，可经常情况就是不够用。
就比如号楼、微点事业群的3号楼，平时都要抢着用会议室才行。因为产品团队太多了，而且产品和产品间的联动也太多。
如果是一款产品内部的协调，相对比较简单，由上到下的垂直执行就行了。产品和产品间的协调，部门和部门之间的分工等等，往往就需要坐下来开会讨论了。
再就是外联的工作，领导来视察、考察团来学习、合作伙伴来签合同等等，最终也要去会议室里进行接待。
所以会议室就非常多。
一般来讲，常规会议室面积小、数量多，这是最常见的。
培训会议室的面积就非常大，最大的会议室甚至能容纳300多人。如果是更大规模，那就要去大礼堂了，那是一栋独立的大楼，还可以兼做演讲、公开报告、电影放映厅、开音乐会的作用。
周不器见孟厚坤脸色很冷，知道事情可能很严重。
孟厚坤也不卖关子了，沉声道：“有人在外租咱们的会议室资源，去谋利。”
“啥？”周不器睁大眼睛，一时间还真是没想明白，“这有什么市场？”
孟厚坤道：“正常的市场，肯定是没有这样的需求，有需求也不会跑到我们这来。之所以过来，就是看上了紫微星的金字招牌。”
涉及到了紫微星的品牌，这性质就严重了，周不器沉声问：“怎么回事？”
孟厚坤道：“这几年培训行业很火，像新东方、学而思这种，那都是正规的，还有很多不正规的，基本就是行骗，搞什么国学、金融、企业管理、股票投资，甚至还有搞女德培训的。”
“咳咳……”
周不器觉得没必要跟他争。
其他说的都对，但是女德培训还是挺好的，他没少受益。
孟厚坤接着说：“骗钱最多的领域，就是教别人怎么开公司、怎么赚钱的行业。”
“嗯。”
周不器觉得是这么回事。
是人都想赚钱。
可是开培训机构教别人炒股，这是偏门中的偏门，是纯骗局，在法律上就过不去，就算有这样的培训机构，也是黑户，拿不出相关部门颁发的营业许可证。
但是，教别人开公司赚大钱，这就合法合规了，很容易就可以拿到合法的经营许可权。
就可以开门营业了。
这就很搞笑了。
你要是真能赚大钱，何必开公司教别人赚钱？自己随便开个公司不就赚钱了？还至于搞培训机构？
其实类似的正规机构也有，比如长江商学院、光华学院的EMBA班等等。
但这种正规机构，一来是报名费太贵，二来是报名门槛太高。
门槛高了才对。
开公司、做生意，哪是那么容易的事？普通人就老老实实地打工就得了，幻想着开公司赚大钱，就容易赔得倾家荡产。
而且，这种正规的企业管理培训班，课程内容都非常专业，层级很高，普通人就算参加了，也根本听不懂讲的是什么东西。
可是，普通人有着开公司赚大钱的梦想，又不想从零开始去学习，不想从一点一滴做起来积累生意经验……这就出现了一部分“投机取巧”的市场需求。
就给了很多骗子有机可乘的机会。
上来就胡说八道，加上有蛊惑性的语言和背景音乐，以及一部分托的气氛烘托，就能把培训搞得热热闹闹。
学员就听进了，就稀里糊涂的交了几万块钱的培训费。
甚至还有杀猪盘。
真遇到沉醉其中不能自拔的学员了，就开始不断地压榨，普通课程5万块，高级课程是10万块……不过老师还有教你1年赚1亿的课程，学费50万……一步步地榨干。
这是行业惯例。
很低级。
过去这些年的成功学培训套路，但凡有点头脑的都已经摸透了，也就只能向认知底层的群体去收割韭菜。
不过，这跟紫微星能牵扯上关系？
那种明目张胆的培训收割术，都是要远离聪明人、靠近愚昧群体才行，紫微星这边都是聪明人，他们敢来紫微星租借培训会议室？
孟厚坤道：“过去成功学的那一套，能骗到的人越来越少了。咱们这边出来了一个新模式，厉害着呢！我还没查，如果让我查到是咱们公司内部人设计出来的一套骗局，不让他进去蹲个十年八年，我跟他姓！”
周不器眉梢一挑，“新花样？”
“嗯，手段高明着呢！”这时，二人已经走进了4号楼，孟厚坤刷卡，两人一起过了门禁，就压低了声音，继续解释，“有人冒充紫微星的高管，开培训班赚钱。”
“我去！”
周不器惊了个呆。
瞬间，他就明白了这里面的一整个套路、流程。
厉害！
真是厉害啊！
孟厚坤低声道：“咱们的总部园区这么开放，到周末了还有这么多外人进场，这就给了很多人可乘之机。园区里这么多人，有一批外人过来，也很难被发现。”
周不器皱起眉头，“门禁呢？只有过了门禁，才能进来。”
“所以啊，一定是内外勾结。”孟厚坤瞥他一眼，冷冷地说，“有人跟外面的培训团伙合作，提供内部信息。在周末的时候，外面的团伙带着学员过来简单地参观咱们的总部园区，然后内部人订好会议室，刷卡放行。冒充的紫微星高管的几个讲师就带着学员们进来了。”
周不器真的生气了。
其实他有心理准备。
公司内部有腐败现象，这是正常的。谁要是贪了几十万上百万，他也不会觉得多过分，这都是情理之中的事，这种事情一定会发生。
可是眼下孟厚坤说的这件事，就实在是跨出天际了！
太过分了！
超出可容忍的底线了！
这是内外勾结，拿着紫微星的招牌去外面招摇撞骗！
而且，孟厚坤说的很可能是客气了，说是什么外面的培训团伙。搞不好就是公司内部有人自己搞出来的这一整套产业。
因为这绝对是培训行业里的商业创新！
过去这些年，在国内根本就不可能发生。
国内大公司的总部，都是封闭或者半封闭的，就只有像紫微星、百度、阿里这种个别新兴的互联网巨头的总部才是开放的园区。
园区开放了，外人进进出出就会很多。
假冒的培训团队带着学员进场，就不容易被发现。
果然是高智商犯罪啊。
都玩出商业模式的创新来了！
周不器甚至已经笃定了，这套模式一定不是外面那些培训机构能玩出来的，他们没这智商。也就只有紫微星里的优秀人才，才能有这么高级的创新思维。
妈的！
没用在正地方啊！
两人上了电梯，周不器就毫不客气地说：“这件事性质太恶劣了，一定要严肃处理，不管牵扯到谁，都一律拿下！”
第2069章 大数据战略部总监
秘书室里。
很热闹。
除了宁露不在，其他几个小秘书，都对出差远道归来的严琪琪、卓文思和梁乐欣表达了热烈的欢迎。
一双双眼睛，都是似笑非笑，刨根问底的意思很明显。
严琪琪已经有过经验了，知道必须接招，要是不接招接下来就等着难缠了，连忙举起双手道：“没有礼物，我们没去购物。”
“谁要你礼物了？”
古赞丽的语气酸溜溜的，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她心里有些生气。
作为宁露的学妹，她早就跟宁露打过招呼了，想要拿到一个跟老板出差的机会，甚至很坦然地跟宁露师姐交过底了，她愿意宽衣解带。
结果可好，这都是几次出差的机会了，她一次都没捞到。
心中多少有些愤懑。
严琪琪知道她在质问什么，就接着说：“我昨晚早早就睡了，别问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早早就睡了？”麦飞雪眨了眨眼，一脸戏谑，“跟谁睡的呀？”
卓文思举手，“昨晚我跟琪琪在一个房间。”
麦飞雪恼火地说：“笨死你俩得了！”
赵李牧歌的心态就比古赞丽好多了，她还是在校大学生呢，所以不怎么着急，笑嘻嘻地说：“仙女呢？你昨晚呢？”
梁乐欣的颜值太高了，就跟画上的仙女似的，所以大家都叫她“仙女”。提到昨晚的事，她一下就心虚起来，脸色倏然涨红。
“嗯？”麦飞雪眼尖，“有问题！”
李舒若轻笑着说：“真有问题。”
关南晴抿嘴道：“小仙女，露馅了。”
梁乐欣连声辩解，“没有，没有，真没有！”
古赞丽撇撇嘴，“看状态就不对，肯定有事。”
姚瑶也颔首同意。
梁乐欣的状态明显不对劲，跟过去不一样，明显就是心虚的表现。就算没走到最后一步，也一定是发生了点什么亲密的行为。
这也没办法，办公室里的这些姑娘们在男女之事上都太过缺乏经验，动不动就脸红，根本就隐藏不住。
姚瑶轻叹了口气，“就不知道下次出差，能轮到谁了。”
严琪琪轻声道：“我听老板说，他马上又要出国了，这次可能要很长时间，要去韩国、美国、英国、德国、赛普洛斯、希腊什么的好几个国家呢。”
古赞丽就很期待，眸子发亮，“老板说选谁了吗？”
“没有。”严琪琪看向了梁乐欣，“老板跟你说了吗？”
梁乐欣一脸茫然，“没有呀，咱们不是都在一起吗？”
严琪琪轻哼道：“平常是在一起，昨晚发生了什么，就不知道了。”
梁乐欣又闹了一个大红脸，一跺脚，“真没有，什么都没有，我……我不跟你们说了！我要看书了，别打扰我。”
卓文思道：“老板还说了一件事，说是他已经派人跟陌陌对接了，会投资陌陌呢。到时候，借我们每人100万，代我们去参与投资。投资失败了，就不用我们还了。你们说，老板为什么要借我们钱？”
麦飞雪哭笑不得，“你说为什么？笨死你得了！”
卓文思咬着嘴唇。
关南晴平静而从容地说：“这种事，都看自己的选择，你要是愿意借，你就借；你要是不愿意借，老板也不会强迫你。都想好了，咱们女孩子做这种决定，都别太草率。”
“这有什么好选择的？等你们出去转一圈，就什么都明白了，别在井底做选择。”麦飞雪完全有不一样的想法，然后就略加调侃，“关南晴，你还是女孩子？你也不害臊！”
关南晴脸色微红，“你是啊？”
麦飞雪比她大气多了，笑嘻嘻地说：“咱俩都不是，她们还是，不知道下一个是谁。”
另一边，梁乐欣已经捂住了耳朵，不听她俩说荤腔了，脑海中却想到了昨晚老板给自己来了一个很突然的壁咚，心头如小鹿乱撞。
严琪琪则想到了两次学长给自己检查身子的经历，感觉下一个就会是自己。
……
4号楼，4层。
东北角的培训会议室。
培训会议室的隔音挺好，不过有前后两个木板门。门的隔音就比较差了，站在门外就能基本听清里面在讲什么。
周不器和孟厚坤走到后门，很快就听到了里面口若悬河的演讲，竟然是跟大数据有关……什么大数据分析下的人类行为模拟等等。
真是厉害了。
隔着门玻璃，就看到讲台上有一个西装革履、戴着眼镜的中年人，手持话筒在铿锵有力地滔滔不绝，手势配合着他的讲课，还真是挺有感染力。
这时，很快就有两个穿着黑色西裤、白色衬衫的男人走了过来。
两人胸前都挂着一个员工牌。
周不器快速地看了其中一个人的员工牌。
名字那栏，写的是“李兴业”，职位那栏，标注的是“大数据战略部的总监”。
呵！
这下懂了。
据周不器所知，紫微星好像根本就没有什么大数据战略部。当然也可能是他长年不在公司，对公司有哪些新成立的部门不了解。
只看这张员工牌，挺真的，跟紫微星正经的员工牌挺像的。
那个李兴业一脸严肃地质问，“你俩是干什么的？”
孟厚坤笑着说：“我们是公司的员工。”
李兴业冷哼道：“哪个部门的？”
孟厚坤道：“搜索广告部的。”
李兴业理直气壮，语气严厉，“员工牌呢？”
孟厚坤奇怪地看他，“今天不是周末吗？周末不属于工作日，不用佩戴员工牌吧？”
这基本就是胡说八道了。
紫微星在制度上从没在这方面有过要求，只有在特殊情况下，才要求员工要佩戴员工牌，正常情况下，根本就不用佩戴。
就像身份证似的，揣在兜里，有需要的时候拿出来自证身份就行了。
这是简单的试探，李兴业果然露馅，没有纠缠这个话题，而是看上了周不器，“你是谁啊？你的员工牌呢？为什么戴个口罩？”
周不器道：“我有鼻炎，感冒了，公司的空调太大。”
李兴业冷冷的道：“你的工作证呢？”
“啊？”
“我问你的员工牌呢？”
“我……今天周末，我忘记带了。”
周不器简单地去应对。
他和孟厚坤早就把鸭舌帽摘掉了，甚至孟厚坤还没戴口罩，别说外人了，就算是紫微星自家员工，认识他的人也不多。
李兴业也没有太过担心。
因为这俩人穿着都太吊丝了，尤其戴口罩那个家伙，穿着大短裤和拖鞋，一看就是硬茬子。在这种公司里，只有技术人员敢这么穿，而技术人员往往也是最笨蛋最不问世事的。
“去去去，别在这。”
李兴业也就放心了，推了孟厚坤一把，让他远离这边。
孟厚坤指了指会议室里，“这不是在做大数据培训吗？听一听都不行？”
李兴业沉声道：“这是公司机密，不能听！”
孟厚坤皱眉道：“公司机密为什么不是在小会议室，却跑来了培训会议室？”
李兴业微微一僵。
孟厚坤见把他给问住了，就赶紧帮他解围，“难道你们是在做大数据的技术科研培训，所以要保密吗？”
李兴业心下一喜，没好气地说：“知道还问？行了，你俩赶紧走吧，这边不适合。再不走，我让人事过来，你俩都得挨处分。”
孟厚坤笑笑，拉着周不器就要走，很无所谓地说：“反正咱俩做的是推荐算法，大数据不大数据都无所谓。”
然后，转身就走了。
留下了李兴业长长松了口气，看着他俩走开的背影，心下好笑：“这俩大傻子！”
第2070章 培训班
周不器不知道孟厚坤打的是什么盘算，跟他一起撤了，任由那伙骗子继续培训。
这也是大公司的麻烦之一，人太多，就会导致管理复杂度指数级地上升。
现在的紫微星，已经有超过9000名员工了，其中首都的总部园区，就有超过5000人。谁是谁，根本就不认识。
就算是高管层里，周不器都有点抓瞎，很多人的名字在嘴边就是念不出来。
从上往下，几乎每一个层级都这样。
就像这伙搞“大数据战略培训”的骗子团伙，之所以敢这么嚣张地来紫微星的总部开培训会，就是认准了这一点。
谁都不认识谁。
抓住了漏洞，就让他们有了可乘之机。
小公司就不会了。
相互之间都认识，看到了陌生人过来，都会很警惕。而且小公司的会议室就那么一两个，谁要是占用了，那就是一查一个准。
紫微星的会议室太多，被外人占用了一个，也很难被发现。
两人顺着楼梯下楼，周不器问：“公司里有大数据战略部？”
“没有。”
孟厚坤在摆弄着他的手机，好像是在发微信。
周不器接着问：“那员工牌怎么回事？”
孟厚坤道：“造假呗。”
“做得可真像。”
“所以啊，这特么就是里应外合！”
“你就这么算了？”
周不器就很好奇，很惊讶。
以孟厚坤这小子的性格，不说是心狠手辣之辈，也一定不是善茬。面对性质这么严重的借用紫微星的金字招牌诈骗的事，任何一个对紫微星有归属感的员工都无法容忍。
“算了？”孟厚坤瞥他一眼，“哼哼，看我不玩死他们！”
周不器好笑道：“怎么玩？要我说，就赶紧报警啊，我看那培训室里都有近百人了吧，受骗人数不少呢。”
孟厚坤淡淡地道：“这事我半个月前就发现了。”
周不器微微皱眉，“就这么放着？”
孟厚坤道：“一开始的时候，只有十几个人。本来我看内网上有很多人在抱怨，说是会议室总是满着，有人占用会议室去逃岗……就是以开会的名义去会议室里，然后扯一些有的没的，不用干活。我本来是想查这件事，就在一些常规的会议室里都安装了针孔摄像头。”
按照公司规定，会议室里不允许安装摄像头。
因为很多会议内容都算是商业机密，会讨论一些财务、人事、市场营销、产品设计、技术算法、商业模式等等。
还有一点，就是安装了摄像头，会让员工心里有根刺，在开会的时候就不敢大胆发言了。
就像大学里的课堂似的。
安装了摄像头的课堂，教学质量就会很平庸；如果有学生在偷偷录制，那课堂水平就更差了，就只能是庸人培养庸才。
创新就是跟过去不一样，需要勇气和胆识。新的东西有可能是对的、有可能是错的，但如果在制度层面就限制了别人的勇气和胆识，那创新就太难了。
所以很多互联网公司内部有明确规定，除了个别特殊的地方，内部禁止有摄像头，不去用这玩意去监视员工，让他们可以更大胆地做一些事情。
弊端当然有很多。
就比如这次周不器南下出差，就听说了一件当地发生的很荒唐的事，有一家IT大公司晚上加班，等人数很少的时候，就会有饮食男女在办公室里寻找刺激，甚至是多人竞技的团体赛。
创新能力贼强。
就是没用在正地方。
孟厚坤在紫微星的位置很特殊，权力极大，还真有点像“锦衣卫”了，算是一条督促、监督公司运营的暗线。
偷偷安装针孔摄像头这么缺德又破坏规矩的事，他干得出来。
周不器很谨慎地说：“你小心一点，要是被发现了，保准处分你！”
孟厚坤好笑道：“处分***啥？真要是被发现了，就是别人私自安装的，跟我跟公司都没关系。”
“靠！替罪羊？”周不器想踹他，“少把你家里的那一套带公司来。”
“黑猫白猫能抓着耗子就是好猫……”孟厚坤摆了摆手，“其实也没那么多，我就是随机安装了30个摄像头，除了我之外，谁也看不到，我每天就对着30个监控屏幕，去看他们的会议情况。”
周不器点了点头，“然后就发现了骗子的培训团伙？”
“对，”孟厚坤心有余悸，“还好我秘密监控起来了，放大了锦衣卫的职权。否则纵容这伙骗子团队搞下去，搞不好真要出大事。”
这时，两人已经走出了4号楼。
周不器还是得全副武装，不能摘帽子和口罩，他这副大裤衩、拖鞋的打扮实在有些掉价，不能让别人认出他，沉声道：“这件事必须要严肃处理，来一拨狠的！”
孟厚坤理所当然地说：“那是肯定的。”
周不器问：“你想怎么办？”
孟厚坤道：“我半个月前就发现了，不过当时人太少。我想了一下，要是那个时候把这些骗子给抓起来，实在是小水花。”
“小水花？”
“对啊，诈骗金额太少，也就是三年以下有期徒刑。”
“呃……”
周不器扯了扯嘴角。
算是明白这小子的打算了。
好一个孟厚坤。
真是心够黑。
同时，他心里也在哈哈大笑。
真是魔高一尺，道高一丈。
你们玩商业创新搞诈骗，我们也玩出一套反制的创新！都是聪明人，谁怕谁啊？真以为紫微星的便宜这么好占？
孟厚坤家里的关系很硬，在公检法系统也有人脉，在处理这类事情的时候就很顺手，淡淡地道：“要让涉案金额超过50万，这就是数额特别巨大。就是五年以上、十年以下的有期徒刑。如果还有一些严重情节，那就是十年以上甚至无期。”
周不器咳了咳嗓子，说道：“没那么严重，罪不至死，别用关系整人。”
孟厚坤没好气地说：“谁要整人了？我堂堂锦衣卫指挥使，从来都是秉公执法、堂堂正正。当然是要按照法律法规去处置他们。”
周不器点了点头，“现在我看有将近100个人了吧？应该够50万的规模了吧？”
孟厚坤道：“够了，每人的学费是8000块钱，现在有104人。我都安排好内线了，现在就在那屋里上课呢。”
周不器道：“这不就可以收网了嘛。”
孟厚坤摇摇头，“这只是50万标准的特别巨大的条件满足了，还有性质的恶劣程度呢。偷偷来紫微星开培训会，利用紫微星的招牌，这是性质比较恶劣，不过影响有限。”
周不器道：“可千万别放大影响，控制影响，别砸了紫微星的招牌。”
孟厚坤笑着说：“主要是评估性质的恶劣程度，你以为人家千辛万苦地找关系、制造假员工牌来我们公司里开会，就是为了赚那点培训费？就那几十万，我估计一多半都得落在咱们公司里内应兜里。”
“还有后续手段。”
“嗯，你看。”
孟厚坤把他的手机递过来，里面打开的是的界面，有对话，还有图片……
嗬！
图片上有标记，文字上也写得清清楚楚，是一家叫“紫微星大数据智融”的公司。
原形毕露了！
他们要顶着紫微星的金字招牌，然后成立一家名为紫微星大数据智融的跟紫微星毫无关联的公司，然后夸大其词说这家公司未来会多么多么赚钱，只要上市了，就会有几百上千倍的利润回报……现在投资，就是原始股。
机会难得，赶紧出钱！
这才是这个培训班真正的收入。
周不器本来还因为这伙培训团队挺厉害呢，结果到了这个阶段，层次一下就拉低了。前面都是高智商犯罪，到了这里就沦为低智商收割了。
水平还是差。
骗术太低。
不过水平低也正常，水平高的都在资本市场里玩呢。
“要我说，就别磨叽了，赶紧报警，把这些人都抓走得了！”周不器有点烦躁，实在没兴趣跟一群骗子团伙勾心斗角。
孟厚坤瞥他一眼，“现在就收网？”
周不器问：“现在收网，蹲几年？”
孟厚坤似乎还不太满意，“最多也就七八年。”
“那就够了，差不多就行了。”周不器马上就出国出差了，不想夜长梦多，“收网吧，那些外人都抓起来。最重要的是把这帮人在咱们公司里的内线给抓住，这个要严肃处理，顶格处理。”
孟厚坤点了点头，“行，那我找人。”
他根本就不用报警，直接打私人电话，市局经侦的人就过来抓人了。
周不器道：“不管内线是谁，都给我抓出来！这是拿紫微星的核心命脉在谋私利，性质太恶劣。找出来之后，期权、股票什么的一律没收。”
孟厚坤就觉得有些可惜，叹息着说：“要是再让我布局一周，保证能来一把震撼整个行业的大动作。”
“很光荣？”周不器没好气地瞪他一眼，“你光荣了，让公司去丢人现眼？赶紧去摆平了，闹大了谁都不好看。”
第2071章 蜜书长
这次的事，引起了周不器的警惕。
不过，还真有点有心无力。
紫微星是一家巨无霸的公司，国内员工现在已经超过9000人了，正处于高速增长的阶段，到了明年这个时候，员工总数会超过1万5000人。
在高速的业务扩张之中，一定会存在制度、流程、执行等多个层面的疏漏，就会有聪明人会抓住漏洞钻空子牟取私利。
回到办公室，周不器让监察部门，把上半年的一些查处的典型案件拿过来，他要看一下。
前三个季度，监察部门一共查处了12个案件，其中有7大典型。
一，朋友网的开放平台对第三方的应用有补贴费，有一个组长就私下搞了个公司，骗公司的补贴费，赚了30多万。后来被业务总监发现了，于是总监也加入进去了，一共骗了400多万。
这个案子还有备注。
就是孟厚坤做出了特别批示，只查到了M4的业务总监一级，再往上就不查了。还真不知道上面是不是还有别人在这么搞。
二，微博的流量推荐。
因为这款产品推出时间不长，产品的后台权限不够完善，导致内部就有人利用权限，私自通过了一个账号认证。
这个账号，就是他私底下个人申请的。
现在国内的“推特类”产品市场的竞争很激烈，为了争夺有号召力的大V，都在努力地给补贴，微博也不例外。对认证的账号会有广告流量的收入补贴。
然后，这个人又偷偷把自己的这个账号放进了推荐池里，就会得到大量的流量……也就能拿到更多的补贴了。
好在这个案子发生后，后台的权限已经进行了调整，能够从制度层面限制此类事情的发生。
三，后勤的管理。
像紫微星这种IT公司的电脑、服务器等设备，一般使用寿命就是5-7年，每年都会有大量的硬件设备列入报废，然后买进新的机器。
就有后勤把报废的机器私自卖给了电脑城，超过3000台电脑和200台服务器，谋利高达450万。
后来是一个叫别帆的小中层，他想开发一款跑步健身类的手机App，公司给他批下来的预算只有30万。
经费不够，他就带着人跑仓库去了，打算把一些报废的设备挑出来，自己组装一下就能对付着用。恰好当时新一批报废的设备没有发下来，就被别帆很敏锐地发现机器数量太少，就上报上去了。
这次的动静比较大，直接把一个M5的资深总监给送进了牢房。
四，收费删稿。
紫微星旗下的媒体类产品比较多，朋友网、微博、今日头条、糗事百科、微知、校内网等等，都有着比较强的社会效应。
很多人就会在上面报道一些别的商家的负面消息。
这其实也是很多媒体类的产品的营利点。
包括百度、微点这类的搜索平台也是，如果某一个商家、机构，或者明星、名人发现自家的负面新闻太多了，就会花钱联系平台，请他们删除相关内容，有时候删除一篇稿子就可以收费几万块钱。
三聚氰胺事件刚爆发的时候，光是微点这一款产品，就收到了超过300万的删帖费用。百度上关于三聚氰胺的新闻更少，可见他们的收费更多。
这种模式属于国内的特色。
公司一些负责删稿的人，就相当于有了权力。他们就可以私自跟第三方联系，去帮别人收费删稿。甚至很多正常的言论，只要给钱，也可以删。
这就很难查出来了。
孟厚坤带着监察部，这次查处了一个M4的很有能力的总监杜镶针，他帮别人删了头条上的2篇文章，收了2000块钱。
这种事情，其实不值一提。
眼下这个阶段，紫微星急需懂移动互联网的人才，只要是人才，很多时候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就是想让他们在眼下这个紧迫的阶段多为公司做贡献。小来小去的错误，都不重要。
结果这个杜镶针可能是关系没处理好，让人家把截图和收款证明发到了公司的公开邮箱里，又被传到了内网上，搞得人尽皆知了。
这就没办法了，公司想保他都保不住了，只能开除……
林林总总，五花八门。
紫微星现在还处于高速扩张期，尤其在移动互联网的初期，那更是要红着眼睛往里杀，不计代价地跑马圈地。
这就导致没人顾得上管理一些细节上的事，也缺乏一些清晰的规则，做不到精细化管理……其实也是不想管，懒得管。
把精力放在业务扩展上，可能每个月能为公司赚1个亿；把精力放在内部管控上，可能每个月只能为公司挽回1000万的损失。
以钱多钱少来计算，这根本就没法比。
当然，性质上又有所不同。
如果公司里乌烟瘴气，有正义感的人遇见了不平事却没有发泄的渠道，那么他们的怨愤就会从那些作女干犯科的坏人身上转移到公司身上。
周不器在办公室里沉坐了半个多小时，然后把关南晴和麦飞雪给叫了过来，要给她俩布置任务。
宁露去叫人的时候，秘书室就响起了起哄的声音。
现在大家也熟悉了，对宁三助的性格也了解了，相处起来就自由多了，热热闹闹、嘻嘻哈哈，似乎在戏谑她俩被老板的特殊对待。
关南晴脸色通红。
因为她记得出差的时候，大老板跟她说过的话，说是回国后，要带她和麦飞雪“一起玩”。看样子，这下就要一起玩了，好紧张。
麦飞雪则要开朗大气很多了，扬起白皙的下颌，挺起骄傲的胸膛，轻哼道：“起什么哄？羡慕嫉妒恨了吧？”
赵李牧歌笑嘻嘻地说：“麦子姐，见到了咱们老板，帮我说几句好话呗。”
麦飞雪抿嘴一笑，白他一眼，“这下知道叫姐了？”
宁露好笑道：“你们别胡乱猜，这里是公司，都忙你们的，该看书看书、该学习学习。”
赵李牧歌眨巴着眼睛，眸子里是满满的期待，“老大助理，老板这次出差，谁陪着去呀？不会还是关南晴和麦飞雪吧？”
宁露轻声道：“好了，别乱猜了，已经选好了，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
另一边，关南晴和麦飞雪满怀期待地过来。
都有些局促，站在周不器办公桌的对面。
麦飞雪眼眸似水，夹着嗓子，娇滴滴地说：“老板，你叫我呀？”
周不器瞪了她一眼，“好好说话！”
“哦。”
麦飞雪赶紧立正。
周不器右手向下一按，“坐下吧，给你俩布置一个任务。”
“啊？”
麦飞雪就很失望，马上反应过来。
又有任务了！
大老板马上就要去国外出差了，这个节骨眼上却给她俩安排了任务，可见这次出差她俩是没机会了。
关南晴心里则是舒了口气，安心了不少，抬头看了一眼老板的大办公室，要是在这里胡天胡地起来，那也太难为情了。
周不器道：“这样，搞一个内部的董事长邮箱，公开邮箱，只收内部员工的邮件，主要是接举报材料。可以匿名，也可以实名。哪个员工要是遇到了不平的事或者发现别人有违规行为，又担心发到内网上泄露了自身的信息，就可以发到这个邮箱里。”
关南晴眸子一亮，“让我们两个来管这个邮箱吗？”
周不器点了点头，“对，邮箱公开后，到时候肯定会有很多鸡毛蒜皮的小事，还会有一些垃圾邮件。你们俩处理一下。如果遇到重要的，可以转给监察部，甚至报给我。这可不是一件小事，意义重大。”
关南晴抿抿嘴，“嗯，我知道！”
麦飞雪有些担心，“可是……可是要怎么做呀？”
周不器简单地给出了方案，“首先，跟内部邮箱的团队去对接，成立一个受严格安全保护的董事长邮箱，再给邮箱增加协同功能，可以你们多人同时使用。然后，跟内网的团队对接，在醒目的位置把举报邮箱标记清楚，可以发个置顶帖。最后，你们再看着处理就行了，忙不过来的时候，可以让办公室里别人来帮忙。”
作为大老板，他的邮箱有好几个，其中最主要的两个是工作邮箱和私人邮箱，主要是由宁雅娴、孙莞然和宁露来打理。
早年间，他注册的是网易邮箱。
后来紫微星越来越强，他的个人地位也越来越高，就不方便用别人家的邮箱了，搞不好会被窃取，就使用自家的邮箱体系了。
现在紫微星邮箱体系已经初具规模了，“紫微星系”里大部分公司都在使用紫微星邮箱，可以受到更好的安全保护。
麦飞雪起舞弄姿很擅长，胸大腰细腿长，很是妖娆妩媚，工作能力上好像差了点，信心也不够。
关南晴则很有担当，很自信，嫣然道：“老板，我明白了，我会把这件事做好的。”
很明显，关南晴有着当“秘书长”的潜质。
至于麦飞雪，可以当个“蜜书长”。
第2072章 有声书
实际上，这次出差，那些新人小秘书周不器一个都没带。
这次出差，很重要的一件事就是结婚。
这种私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不过，十月份的国庆假期，周不器还是给她们都安排了旅游签，让孙莞然带着她们去夏威夷玩了一圈，连豪华游艇都给她们配了一艘。
周不器则是从韩国、美国，辗转到了英国、德国，然后去了塞浦路斯，去跟《会说话的猫》这款游戏的开发商outfit7的团队展开了会谈。
一次性开价6.2亿美元！
其中，4亿美元是现金。
这就是小国寡民的弱势了，谈判能力比较差。
要是美国的一家游戏工作室，那骨气就硬多了，议价能力极强。首先是美国有这么大的市场，只要产品好就不愁卖；二来是美国的游戏公司很多，不卖给畅游，还可以卖给别家公司。
outfit7是塞浦路斯的一家小公司，虽然《会说话的猫》很受市场欢迎，为此他们还推出了“猫家族”，但在运营层面仍旧存在巨大的风险。
最简单的一个，市场中模仿《会说话的猫》的游戏太多了。仿品太多，以outfit7自身的这点实力，想去打知识产权官司都没钱没精力。
卖给大公司，就是最好的选择。
一番沟通下来，交涉得比较愉快。
马特里克很自信地保证，他一定可以把outfit7给拿下来，作为周不器出任畅游的董事会主席以及他出任畅游CEO之后的开门红！
与此同时，紫微星国际这边也顺利得手了，以950万美元的价格从谷歌手里买下了知识服务类产品Knol，包括这款产品背后的一个19人团队。
不过，跟真正的重磅交易比起来，这都是小打小闹了。
10月12号，谷歌正式官宣，以总价200.27亿美元的价格，完成了对推特的收购。毫无疑问，这将是本年度里最震撼的一笔交易。
得到消息的周不器，正在希腊的一个私人岛屿上家庭聚会。这是从巴菲特那里借来的小岛，一家人在这里度假，老爸老妈、刘姨和妹妹也来了。
在这里，周不器悄悄地跟宝妹妹举办了一场家庭小婚礼。
看到女儿穿上婚纱那一刻，薛姨妈的眼泪一下就流下来了。
周不器也差点流眼泪了。
温知夏和石婧琳可能是商量好了，一边一个走过来，上手就狠狠地掐他，一个掐他胳膊，一个掐他腰。
周不器心有愧疚，还得赔着笑脸，说虽然是和宝妹妹办了婚礼，但洞房花烛夜会跟她俩一起过，又引来了石婧琳的一个大白眼，好像谁稀罕似的。
办完婚礼，周大老板就进入了1个月的休假期。
有一个很重要的任务，就是拉上石婧琳，努力要孩子。如果可能的话，最好把甄妤师姐也拉上。
论度假，还是欧洲更安逸。
国家多，文化丰富、历史悠久，随便去一个地方就有着几百年的历史，更适合休闲度假。周不器就主要留在了欧洲。
有曼联比赛了，就去主场看个比赛，然后再飞回欧洲大陆。
这段时间，他打算把欧洲这些主流国家都转一遍。
不过，工作的事情也少不了。
到了瑞典，就被Spotify的老板丹尼尔·艾克给拦下来了。
这哥们是阿森纳的球迷，上来就吐槽，上一轮联赛里，曼联客场以3：0的比分，兵不血刃的轻取对手。
这让每一个枪迷都很苦恼。
现在的阿森纳债务压身，要年年卖核心球员维持生计，导致球队的成绩下滑很严重，别说争冠了，能保住前四拿到欧冠的名额就算不错了。
周不器跟着宁露一起，在Spotify的总部，跟他笑哈哈，“你可以换个队支持，你要是改成曼联球迷，我送你一件所有曼联球员签名的球衣。”
丹尼尔·艾克就很无语。
寒暄过后，就谈到正事了，肯定是围绕着Spotify有关。
一共三件事。
一，融资。
这个好说，前几轮Spotify的融资，都是紫微星全程参与，并有进一步投资的优先权和领投权，基本已经把Spotify锁定在“紫微星”系里了。
二，丹尼尔·艾克想把Spotify推进国内市场。
周不器不认可这个思路，“最好别这样。”
“可以跟紫微星合作。”
丹尼尔·艾克知道紫微星旗下有一款名为“微点音乐”的音乐类产品，在国内市场很知名，算是仅次于QQ音乐的音乐产品了。
但是他认为，Spotify应该更优秀。
这是世界级的产品，有更多的音乐版权。
周不器摆了摆手，让他把这个思路先放下，他根本就不了解国内的互联网市场，这跟Spotify在海外的打法完全不一样。
而且，像QQ音乐、微点音乐已经非常优秀了，已经足够满足国内音乐爱好者的需求了，也没必要跟Spotify合作。
至于那些只有Spotify才有，而QQ音乐、微点音乐都没有的外国音乐版权……
那只能说丹尼尔·艾克是想多了，根本不了解国内大环境。
首先就是国内的音乐爱好者，听外国歌的比较少，冷门歌的就更少了。所以像QQ音乐、微点音乐这种，主要就是要竞争国语歌、粤语歌的版权，最多加上一些韩流的歌曲。
这就基本能满足99%的听众了。
花钱还少。
不用像Spotify那样，几乎要覆盖所有的歌曲版权，要照顾到全球各种各样的语言。
至于国内听众想听外国歌了，而QQ音乐、微点音乐都没版权……那就更简单了，去网上下载盗版就行了。丹尼尔·艾克还以为这会成为Spotify的竞争力呢，其实根本不是这么回事。
相反，这会成为Spotify最大的弱势！
十年后，Spotify的全球用户都将近2亿了，还是陷入亏损，可是国内一些知名的音乐产品都能赚很多钱了。
主要就是版权因素。
Spotify要采购所有正版。
国内的音乐类产品，其实只需要采购大部分的主流歌曲的版权就行了，冷门歌曲的版权完全不需要有。谁想听，谁去听盗版就行了。一款产品，能满足90%的需求就足够了。
这样一来，买版权的支出就可以大大地减少。
支出减少，就可以产生利润了。
而这也跟丹尼尔·艾克说的第三点有关，“最近播客类的产品很热门，这是一个潮流。”
“播客？”
周不器眉梢一挑。
这算啥潮流？
当初，威廉姆斯、杰克·多西他们创业主要就是想做一个播客产品，搞来搞去也没有成功。结果做着做着，发现多西搞出来的推特有了大展宏图的机会，就索性放弃了播客开始做推特。
丹尼尔·艾克道：“是有声书服务。”
“啊？”周不器扯了扯嘴角，“这行吗？”
丹尼尔·艾克叹了口气，“Spotify的盈利，真是太困难了。好不容易收了点会员费、广告费，都交给上游的版权公司了。这半年多，我一直在研究你说的平台经济要有‘自营+第三方’的理论，我觉得非常好。”
周不器笑笑，“当然，已经有过很多次实践的论证了。不说别的，等奈飞的自制剧……比如《纸牌屋》上线以后，股价必然会暴涨。”
丹尼尔·艾克点了点头，“我同意，所以我认为Spotify也要有一定的自营产品。如果都是第三方的音乐，有收入也都交版权费了，很难产生盈利。可即便这样，很多艺术家、歌手们还在抱怨收入太少呢，就好像是我们从他们手里赚了钱似的。”
周不器睁大眼睛，“所以你要做有声书？”
这思路可真够跳跃了。
Spotify现在是音乐类平台，想做自营，几乎是不可能的，让他们下场自己制作音乐，这跨越太大了。
奈飞能做自制剧，Spotify却不能做自制音乐，主要是由行业属性决定。
电影行业比较分散，电影公司太多了，单是好莱坞就有几千家。
音乐行业太集中了，索尼唱片、环球唱片、华纳唱片、百大唱片这四大巨头几乎就垄断了整个市场。
这就导致所有的歌手都签约在四大唱片里了。
Spotify就算想自营，也没有资源。
想要从一个垄断行业里瓜分来利益，那真是太难了。
所以，丹尼尔·艾克就想到了另外一个思路——有声书服务。
制作音乐太难了，制作有声书可太容易了，这玩意几乎没啥门槛，买来书的有声版权，然后找人来录制就行了。
在全球书的行业里，纸质书、电子书销售，是按照销量来分红作为稿费的。但是在改编权里，一般都是买断模式，最多加一个净利润分红。
净利润分红，就是产生了利润，可以给予3%、5%的利润分红，没利润就不分红。
这就太友好了。
版权买断过来在自己兜里，赚了钱就不需要都交给上游的版权商了，大头留在了自己的腰包里，这就相当于Spotify的自营了。
不过，这行当靠谱吗？
周不器真是有点拿捏不准。
他了解的不多。
唯一的一些了解，也是后世中国内的一些有声书产品，有几款挺火的，结果就是一个比一个拉胯，赚的那点钱根本养不起那么多的有声书朗读者，都在无尽的亏损之中。
第2073章 音乐平台的尽头是电台
不过，周不器对这件事也不敢太确定，人要有自知之明，一方水土养一方人，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
他对有声书的市场真是不够了解。
就算有一点先知先觉，也很有限，作用范围只在国内市场。
说不定国外市场不一样呢？
就像Spotify的模式在海外可以风生水起，在国内却玩不转一样。国内的有声书产品玩不转，未必海外的有声书产品的模式就不行。
最典型的例子就是奈飞。
在国内这种模式根本没戏，谁搞谁死，可是在海外市场却可以大行其道，一路通杀。
事实上也的确如此。
有声书的潮流就是这几年在海外市场带起来，然后传到国内的，国内玩不转这一套，根本原因是国内的消费能力比较弱。
要是一个月30美元的会员费，什么喜马拉雅、蜻蜓FM就都可以活得很滋润了。
国内承受不起。
海外的那些有声书App，会员费那真是一个都比一个高，一年的订阅费可能会达到300美元。即便是这样的高收费，依旧有很庞大的市场，甚至到了后来，业内已经有了“音乐平台的尽头是电台”的大潮流。
当然，海外的这些听书App之所以可以收费这么高，也是因为质量太高了。
最顶级的几款产品的听书服务，朗读者要么就是这本书的作者，要么就是找好莱坞知名演员，要么就是顶级的配音演员。
然后就可以打造出一部部的精品收听书籍，吸引力足够强。
甚至可以作为学习英语的课程来听。
这其实是个良性循环，收费高，收入就多；收入多了，就可以请顶级的配音演员、朗诵家来录制；产品质量好了，就可以吸引到更多的用户；用户多了，收入就会进一步地提高。
国内类似的产品则不行，第一步就走不动。
就只能引导一些业余的民间的爱好者来读书，水平就参差不齐了，一本好书也会因为朗读者的水平太差而被听众放弃。
如果是声情并茂的专业朗读者，就算是一本不那么好的书，听众也会被他们的声音所陶醉。
周不器其实不太清楚这里面的情况。
从他个人来说，不看好听书的模式。听相声、听脱口秀还行，听书这模式感觉从逻辑上就行不通。
如果是口水文，看书多快啊，可以一目十行，听书太磨叽了；如果是有深度的书，匀速听书也很难体会到那其中的道理，听了也是白听。
丹尼尔·艾克对此却很上心，“不仅是有声书，还有播客。前几年，播客类的产品很难成功，是因为大家都要用电脑去听，或者去搜电台，这就比较麻烦。进入了移动互联网时代，就可以有功能集成的App了。平时开车、旅行、散步，都可以听。”
周不器点了点头，“这是个理由。”
丹尼尔·艾克笑着说：“如果是听音乐，我们除了要给一笔固定版权费之外，还要按照歌曲的收听次数来向版权商付费。播客类的节目就不一样了，有着病毒式扩张的潜质。比如邀请汤姆·克鲁斯夫妇做一档播客节目，只需要给他们一笔出场费就行了。至于听众有1万、10万还是1亿，跟克鲁斯夫妇无关，这就让产品有了无限复制的能力。”
周不器对这个观点倒是很认同，“做平台，自营产品是不可或缺的。利用音乐来吸引庞大的听众群体，然后通过更多其他的自营服务来赚取收益。”
丹尼尔·艾克叹了口气，“只能是这样，在音频产品里，就只剩下播客和有声书的服务了。”
周不器道：“这会是一笔大投入。”
丹尼尔·艾克道：“嗯，所以需要紫微星的支持。早在两年前，亚马逊就收购了美国的第一大播客产品Audible，花了整整3亿美元。”
周不器心中一惊，“亚马逊？”
丹尼尔·艾克道：“对，亚马逊要构建一个庞大的会员体系，他们一直在朝着这个方向努力，音乐、视频、电子书都包括了，收购Audible，主要就是要做有声书服务，已经推出了手机App，很受市场欢迎。”
“这样啊……”
这一下，周不器就不得不重视了。
别人还好说，这是亚马逊！
别看亚马逊现在是电商平台，是全球最大的电商巨头。可是再过些年，亚马逊的核心业务定位就变了，亚马逊云成为亚马逊最重要的业务，把电商放在了次要的位置。
恰好，紫微星国际这边也把云计算放在了头等业务上。
两家公司存在着“大道”上的争夺。
而且前段时间紫微星国际那边也给出过反馈了，应该打造一个大会员体系，把诸多的收费产品给联动起来。
这跟亚马逊又有很大的相似之处。
亚马逊才是紫微星现在的头号竞争对手。
周不器对播客、有声书这个市场不是太了解，但是听说亚马逊都早早跟进了，还不惜花费3亿美元收购了Audible……
如果是这样，紫微星这边还真的很有必要推出一款针锋相对的产品。
提早布局，尽早下场。
失败了不要紧。
如果失败了，亚马逊那边也失败，双方还在同一水平线；如果亚马逊那边成功了，紫微星这边却没有类似的竞品，那紫微星在这个领域就会存在一块短板，就有可能出现放大效应。
现在，“紫微星系”的奈飞，要比亚马逊视频强，Spotify也是摇摇领先亚马逊。亚马逊有IMDB，紫微星这边也有烂番茄、Flixster等一整套的电影生态产品。
除此之外，紫微星这边还有Quora和Knol这种亚马逊没有的知识服务类产品，还有紫微星数媒的围绕着足球的一些会员类产品。
从大结构上来看。
紫微星这边的大会员服务要比亚马逊好多了，只有一点不如，就是亚马逊有自带的电商服务，亚马逊会员可以免费送货。
电商这边是没法搞了。
所以紫微星要牢牢地把握住周不器早早就规划好的“流媒体”的大优势，要在流媒体领域遥遥领先亚马逊才行，从而来弥补没有电商服务的劣势。
等过些年市场越来越成熟了，国内的互联网公司越来越强大，甚至有很多电商公司能在欧美扎根了……到了那个时候，紫微星的大会员体系，也未必就不能跟进上电商服务。
这么看来，丹尼尔·艾克说的这个播客服务和有声书服务，还真应该搞。
播客和有声书，也是流媒体！
丹尼尔·艾克进一步地说：“亚马逊收购Audible后，就开始重点推出有声书服务，似乎想引领书时代的二次转型。从纸质书到电子书，这次是有声书。”
“Audible怎么收费？”
“现在的有声书还很少，收费比较低，每个月好像只有15美元。”
“15美元……”
周不器扯了扯嘴角。
可真黑啊！
现在的奈飞，每个月的收费才10美元。这还是Audible上书籍比较少的情况，等以后内容越来越多，会员费还不知道要涨到什么样呢。
丹尼尔·艾克似乎看出了什么，简单地解释：“他们做的是精品内容，除了要高价买书的版权，还会请一些好莱坞明星来读书。”
周不器深以为然，“嗯，这是个很好的运营思路，可以借鉴。”
他对好莱坞已经很了解了。
好莱坞的演员，尤其是知名演员都很讲究个人的形象，别说上综艺、搞直播、吆喝卖货了，让他们做广告，都会非常困难。
一般也就是女明星可以接广告，顶尖的男明星连广告都不接，从而彰显自身“崇高”的地位。地位崇高了，才更能扛票房。
不过，书就不一样了。
跟文化沾边，不仅不会丢份，反而会更有逼格。
所以邀请一些知名的演员来读书，这就很容易了。明星喜欢往文化上沾边提升个人层次，还能有钱赚，何乐而不为？
对平台方来说，还可以依靠着明星光环来拉拢听众。
不得不佩服亚马逊的运营团队，水平真是高。
比谷歌强多了。
丹尼尔·艾克想了一下，小心地说：“我发现亚马逊的产品协同思路，跟你差不多，也是协同互补、相互促进。如果用户开通了亚马逊会员，就可以免费地试听三本Audible的书。这是给亚马逊会员的福利。同时，也是试听、引流的方式，引导亚马逊的用户去开通Audible的会员。”
“嗯，应该这样。”
周不器点了点头，这个运营思路是对的，就跟此前库里安说的运营Knol一样。
想要把Knol这款产品做起来，就不能单独做Knol，要跟雅虎、推特、Facebook、MSN资讯等平台合作，给那些平台的用户提供“试看”的机会。
“行，那就这么做吧。”周不器不需要有更多的了解了，不管这个新项目成功还是失败，跟着亚马逊进场就是对的。而且，他还有一点新的思路，“书籍的数量太大了，要是都请好莱坞演员、配音演员来朗读，那花销可太大了。”
丹尼尔·艾克以为他是想引进民间的朗读者呢，就很担心，“最好还是要打造精品。”
周不器笑着说：“以后是人工智能的时代。”
“AI朗读？”
“现在的AI朗读肯定不行，太假了，一听就知道是机器读的。可是随着技术的发展，我相信……15年吧，15年后紫微星的人工智能团队，就可以推出全模拟人声的朗读工具了。到时候，有声书的春天可能就真的来了。现在下场，提前布局，挺好。”
第2074章 3A游戏
来了瑞典，丹尼尔·艾克听说周大老板在考察游戏产业，哈哈一笑，就自告奋勇地推荐起来，说他在行业内认识不少人。
有太多的游戏工作室都有着优秀的游戏开发人才，但是苦于经费不够，希望获得投资或者被大公司收购。
这不是个别现象，北欧五国，尤其是瑞典、丹麦、芬兰这三个国家，都有着很强大的游戏产业。
比如周不器此前曾主导收购的《愤怒的小鸟》来自芬兰，《我的世界》来自瑞典。
北欧这边天寒地冻，又没啥能源可以卖，之所以是全球最发达的一块地区，就是因为他们瞄准的是有高附加值的产业。
游戏就是其中一项。
做游戏又不需要太高的技术水平，主要依靠的是创业和对市场的理解，就很适合小国寡民来搞一搞。
周不器见丹尼尔·艾克这么积极主动地想要牵线搭桥，也就接受了他的好意，让还在塞浦路斯的马特里克的团队赶快过来，大家一起考察瑞典的游戏市场。
他本来是度假的，顺便处理一点工作上的事。
这下走不开了，索性就和石婧琳、伍雨、孙莞然她们几个一起在斯德哥尔摩转了转，这也算是历史名城了。
10月中旬的瑞典已经很冷了，薛姨妈和宝珊就去伦敦那边休息了，甄妤师姐跟着玩了一圈，也离开去美国了，洛杉矶道奇的案子已经启动，有了进展。
晚上，住在了当地的皇家酒店里。
因为明天要去调研瑞典的游戏行业了，孙莞然就主动地查了一些资料，过来汇报，“我觉得应该重点考察一下P社。”
“P社？”周不器眉梢一挑，笑了笑，“P站吧？”
孙莞然微微一怔，“什么P站？”
“那你说的P社是什么？”
“大名鼎鼎的游戏公司啊，这你都不知道？欧洲最顶尖的一个游戏公司之一了，旗下有好几款重量级的大游戏。”
周不器问：“P社的英文是什么？你跟我说名字啊，用昵称谁知道你说的是啥？”
孙莞然道：“Paradox。”
“哦。”周不器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嗯，知道，看过一些材料。算不上多顶级，算是小有名气。不过做的都是传统的大型的单机的电脑游戏吧？”
孙莞然道：“对，但是游戏都可厉害了，都是重磅游戏，绝对世界级的。”
周不器好笑道：“你玩过？”
孙莞然跟他差不多，也不是什么游戏爱好者，“我没玩过，但是你根本不用玩，你只需要看看人家的游戏介绍，就知道这游戏有多厉害了。就像你教过我的，选投资项目的时候，真正的优秀的项目，你根本什么材料、数据都不用看，也不用实地考察，听人说完你就会动心就会投钱了。”
“有这么夸张？”
周不器没怎么关注过P社，主要因为P社是做传统游戏的，做的是大型的3A的单机游戏，然后靠着卖正版游戏来赚钱。
这商业模式实在没啥前途。
赚钱太少。
一款游戏开发经费2000万美元，辛辛苦苦开发了一年，推出了一款新版本，售价39.9美元，就算能卖出100万套，那才能赚几个钱？
都不及《愤怒的小鸟》一根脚趾头。
就像日本的《三国志》系列，这几年其实也有点做不动了，叫好不卖座，谁还去开发游戏啊？
越是大型的游戏，就越是不赚钱；越是单机游戏，就越是不赚钱。
很多传统游戏厂商，做出来的游戏都是世界级的，许多层面都为之惊叹，但就是不赚钱。
到了手游时代，那就不一样了。
大爷大妈们也能拿着手机玩游戏了，玩家群体的急剧增加，就会让轻量级的休闲游戏市场大放光彩。
孙莞然见他不以为然，就很着急地说道：“是真的，我……我随便跟你说两个他们的游戏吧，我查了一下，就很吃惊。一款叫《欧陆风云》，时间线是1500年左右，玩家可以选择当时世界上的势力，然后带领国民经历新航路开辟、文艺复兴，在外交和战争中走向强大，一统世界。那里面还有明朝呢。”
“像《三国志》那样的策略类游戏？”
“对，但这不是一个级别的游戏吧？”
孙莞然白了他一眼。
周不器笑笑，“行，还有呢？”
孙莞然：“还是策略类，P社主要做的就是策略类的游戏，还有一款叫《钢铁雄心》，时间线是二战时期，玩家可以选择当时世界上的任何一个势力，然后发展壮大。”
周不器有些惊讶，“也有国内势力？”
“有啊，国内战场也是二战的核心战场啊。川军、陕军、马家军什么的，奉系、直系、中央军、伪满洲国、汪精卫伪政权什么的，还有……你懂的。”孙莞然笑嘻嘻，“这游戏没有中文版，估计国内不让出。”
周不器扯了扯嘴角，“覆盖全世界啊，这得是多大规模的游戏？光是数据库就得10G了吧？这么大的游戏，一般的电脑估计也跑不动。”
“是吧……”
孙莞然这就不太清楚了。
周不器叹了口气，“思路是挺好，说得我都有点心动想玩了，就是太小众了。尤其是消费能力比较弱的国家，谁还能为了玩一款游戏，专门花几万块钱去配台电脑啊？”
孙莞然犹豫了一下，心虚的道：“但是我有一点不一样的想法，你要不要听？”
周不器好笑道：“说啊，咱俩对游戏的了解其实都差不多，都不太懂。”
孙莞然抿抿嘴，然后很主观地说：“我觉得对你畅游的游戏结构设计得太单一了，不能只做手游呀，也不能只瞄准轻量级的休闲游戏市场。就算真的做起来了，我觉得对畅游的品牌加分并不大。畅游想要在游戏产业有顶尖的行业地位，光是赚钱多，恐怕还不够，至少不名正言顺。”
周不器有些小惊讶，“那你觉得呢？”
孙莞然快速地说：“应该多元化呀，至少要有重量级的游戏压阵。就像一提到育碧，就想到了《刺客信条》，这是顶级品牌。这种重量级的大型游戏，会更有震撼力，也更能获得资深玩家的认可。就像校内网一样，紫微星不需要从校内网赚钱，但是校内网的存在，却对紫微星的品牌有着至关重要的作用。”
周不器点了点头，“是有一些道理。”
畅游旗下有《刀塔2》《英雄联盟》《天龙八部》等等，可这些游戏根本算不上大型游戏，差得太远了。
真正的大型游戏，就像《刺客信条》《使命召唤》这种，很多cg画面都跟电影镜头似的，是真正的身临其境、感受震撼。
不用玩，在旁边看都知道这是顶级游戏。
这往往也是一家游戏公司底蕴和实力的象征。
周不器觉得孙莞然的说法是对的。
这种传统的3A大型单机游戏，还真不能忽略，应该多元化发展，才能匹配畅游世界级游戏巨头的地位。
这还没完，孙莞然接着说：“现在的游戏销售，已经不是卖游戏光盘了，变成了线上销售。紫微星国际不是收购了Stea嘛，这就是现在最受欢迎的正版游戏平台，可以让玩家购买游戏。只要算法得当，就可以引导玩家都买‘自营’的产品。”
“厉害！厉害！”
周不器赞不绝口。
尤其是通过算法机制来引导玩家的消费，这种超前的思路，也就是周大老板身边的人能有这样的眼光了。
紫微星国际和畅游是两家公司，但畅游的游戏对紫微星国际旗下的游戏平台Stea来说，也可以算做自营产品。
孙莞然受到了夸奖，就非常高兴，喜笑颜开地说：“我说对了吗？”
周不器道：“很有道理，晚上来我房间，我给你奖励。”
孙莞然微微蹙眉，“你不和石婧琳要孩子了？她能放过你？”
周不器很大气地说：“你也来呗，不耽误。”
第二天，唐·马特里克带着团队过来了，周不器就跟着他们一起，对整个瑞典的游戏产业有了一个大致上的调研和了解。
还真是不一般。
总共有500多家游戏公司，而且产业链非常齐全。既包括上游的游戏开发商，也包括下游的游戏发行商。
游戏运营环节的各类专项分工，也都有很多独立运作的工作室，为其他公司提供服务，比如动作捕捉、游戏测试、数据分析、特效制作等等。
游戏品类很齐全，从益智休闲手游到大型3A项目，应有尽有。
当然，重点考察的就是孙莞然着重推荐的P社，这是一家侧重历史策略类游戏开发的公司，关系到了经济、商务、政治、外交、科技发展和军事力量，游戏复杂度堪称是世界顶级的，一般玩家还真不好上手。
这就必然会导致P社的业绩增长缓慢。
比如去年发行的《欧陆风云3：神风》，全球销量只有82万套，辛辛苦苦研发了一年的游戏，收入只有2000万美元。
好在就是这类的产品延续性很强，《欧陆3》可以使用大量《欧陆2》的数据和代码，开发的时候就会比较简单，开发经费只有850万美元。
一款年度主打游戏，才赚了1000多万美元，真是够寒酸。
不过，对周不器来说也是好事。
他偏爱历史，对这种历史策略类游戏很感兴趣，如果要对P社发起收购或者部分股权的收购，花费就少了很多。
对畅游的财务压力就不会很大。
回头要开个董事会，讨论下要不要往大型3A游戏的领域下注。现在是全球3A游戏产业的最低谷期，现在出手，还真是挺合适。
第2075章 以真诚换真心
周不器不是个游戏迷，玩游戏不多，对丰富多元的游戏了解得也不够。可是来了一趟P社，真是让他感受到了游戏的魅力。
真是太震撼了。
在P社里，有工作人员当着他的面，玩了半个小时的《钢铁雄心》，这应该是一台样机电脑，配置极高，所以在玩游戏的时候，所有特效都拉满。
那画面感真是赏心悦目。
这才是游戏啊！
这才是真正的游戏应该存在的意义啊！
跟这种游戏比起来，畅游旗下的那几款游戏，包括代理的《魔兽世界》，那画面都跟马赛克似的，毫无营养。
难怪欧美的一些家庭里会鼓励孩子玩游戏，这游戏也是有区别的，像《钢铁雄心》这种以二战为背景的游戏，玩起来的时候就跟看了一部二战题材的电影一样，背后蕴含着丰富的历史知识，还包括了政治、经济、外交、文化等诸多因素。
玩《天龙八部》《魔兽世界》这种游戏，那就只能是玩，是纯纯地浪费时间、消费金钱，玩过了也就玩过了，对玩家来说毫无营养价值。
可是这种P社旗下的这几款《钢铁雄心》《王国风云》《十字军之王》《欧陆风云》这些游戏，玩游戏还真不只是玩游戏，有着非常积极正面的社会价值、人文价值。
周不器很心动。
再一问价……呵！
惊呆了！
P社现在还没有上市，瑞典当地的财经机构给出的市场估值，只有7500万美元。
要知道，这可是一家欧洲赫赫有名的在业内有着巨大影响力的游戏公司，旗下有这么多款口碑叫好的重量级游戏，在市场中却只值这么点钱。
而畅游最近正在辛苦接洽的塞浦路斯的outfit7，成立才刚刚两年，只推出过《会说话的猫》和《会说话的猫2》两款低龄的儿童游戏，畅游出价6.2亿美元，对方似乎还不太满意，还想要更高的报价！
真是太不公平了！
连周不器都觉得资本市场实在是太欺负人了，没有这样干的！
单以游戏来看，outfit7给P社舔脚丫子的资格都没有，那真是天壤之别的两家公司，P社堪称游戏行业里众神之一，outfit7就是个蝼蚁。
然而，资本市场只看方向。
虽然outfit7的游戏远不如P社，但是踩对了风口，跟上了手游的时代，《会说话的猫》系列在全球拥有将近2亿的玩家！
跟上了大势，才能在资本市场里挥舞起钞票！
outfit7的玩家数量，零头都比P社多。
游戏做得再好，没人玩，有什么用？游戏做得再烂，只要受众广、玩家多，那就有利可图，在未来可以赚大钱！
这就跟做技术似的。
很多公司都不愿意搞技术研发，也是这样的道理。
搞技术有什么用？
技术再好，推广不下去，用户不认可，再好的技术也要扔进垃圾桶；谁能占领用户心智，谁能把产品卖给消费者，这才是市场里最重要的事。
对绝大多数的公司来说，不搞技术才是正确的选择。
但是，如果搞了技术，这就是品牌，就是行业地位，就是一家公司生命力背后的底蕴。
不管是做什么产业，商业上的大逻辑都是相通的。
周不器早就确定了紫微星的路线，要做技术，要在内部打造出强大的底蕴，在外部支撑起强大的品牌。
就比如outfit7，成立才两年，毫无底蕴，只是轻量级的小游戏，然后就风靡全球了，估值超过6亿美元。
可是，一旦风向变了，或者《会说话的猫》没运作好，这家公司说倒闭就倒闭了，就完蛋了。前世，outfit7就做不下去了，被中资公司给瓜分了；包括《水果忍者》背后的那家澳大利亚的游戏工作室，活了几年很快也就不行了。
这就是底蕴不足，生命力太差。
像P社这种游戏公司就不一样了，这种不怎么赚钱的大型游戏，却是实实在在地在建立底蕴和品牌，生命力极强，过去已经生存了十几年，未来也至少还能活几十年。
《会说话的猫》《水果忍者》《愤怒的小鸟》这种游戏，都是一阵风一般，风来了就火了，风去了就沉寂了，是靠着大时代吹来的风而起飞的。
P社的游戏则不太一样，是真正靠着游戏本身的硬实力。不蹭热度、不蹭风口，踏踏实实做精品游戏，以游戏本身来说话。
这就像是很多专注于搞技术研发的公司一样，是一条很笨蛋的选择，却最能受到尊重。
这一下，周不器就越发觉得孙莞然昨晚给出的建议是有道理了。
就像紫微星。
紫微星想要成为一家伟大的公司，单单是能赚钱，这是不够的，一定要在技术层面引领全世界。
赚钱多了，跟别人是商业上的合作伙伴；技术高了，才能得到别人真正的敬畏。
畅游不应该只把目光盯准那些能够大卖赚大钱的游戏，还应该把眼光下沉，放在那些不怎么赚钱却真真正正能够践行游戏价值的那些大型单机游戏身上。
在P社参观了一个多小时，周不器就下定决心了。
应该听从孙莞然的建议。
应该这么搞！
现在的畅游，什么都不缺，缺的就是底蕴，缺的就是能够真正拿得出手的有震撼力的顶级游戏。
从P社离开，周不器就问马特里克，对这家公司怎么看。
唐·马特里克摇摇头，“野心很大，实力太差。”
周不器跟他回酒店，在车上，就很好奇地问：“怎么说？”
马特里克道：“他们的游戏从结构设计上来看，架构都很大，非常大，动不动就是覆盖全球。可是想撑起这么大的规模，得需要一个强大的游戏引擎才行。游戏引擎……就像朋友网的总架构，架构小了，上限就有限，就很难撑起太多的数据。”
“他们的技术水平不行？”
周不器知道，做游戏其实没啥技术含量，唯一有点技术含量的就是游戏引擎了，这玩意国内的游戏厂商都在有意回避。
以国内的技术，当然能开发出来国产的优秀的游戏引擎，但是投入太大了，没有必要。
直接用别人的，省钱不说，还不用承担开发风险。
还有一点，就是国内盗版横行，以至于一些超大型的3A级单机游戏，国内根本就没有，开发出来了也卖不出去。
至于开发《完美世界》《天龙八部》这种“小游戏”，就简单多了，随便从国外找一个游戏引擎就能开发出来了。
像P社的《欧陆风云》《钢铁雄心》这种游戏，架构太大了，全世界都没有这样的游戏引擎。没办法，他们就只能自己研发了。
以瑞典IT行业的这点水平，显然是不够看的。
马特里克就很骄傲了，“对，技术水平不行，游戏引擎就有缺陷，导致他们的游戏bug太多，这是最被诟病的一点。也是他们很难跟真正的顶级游戏厂商比肩的原因。”
“呃……”
周不器就很无语。
马特里克接着说：“他们的商业模式也过于简单粗暴了，他们采用的是DLC模式。”
周不器不掩饰自己在游戏领域的无知，“DLC是什么？”
马特里克道：“就是付费下载包。像《欧陆风云》这种游戏，数据规模越大越好玩，可是全球势力的数据太多了。所以每隔一段时间，他们就会推出一个数据包，售价可能是5.99美元、9.99美元、19.99美元，玩家就需要去付费购买。”
周不器皱皱眉头，“这服务可真差劲！”
产品升级，竟然还要花钱。
为了赚钱，真是不择手段了。
马特里克道：“没办法，他们的产品销量不多，像《欧陆风云》这种主打的游戏，单个版本的销售很难超过100万套，也就是几千万美元的销售额。瑞典这边的薪资、税率都极高，公司想要有更多的收入活下去，就只能是变着花样地从玩家身上赚钱。”
“大错特错了。”
周不器摇摇头，觉得很失望。
这模式真是太low了。
简直就是竭泽而渔！
本来销量就差劲，还不到100万。然后，游戏公司为了赚钱，就要从这100万玩家里不断地薅羊毛，不断地推出新的数据包让他们付费下载，一遍一遍地割韭菜。
玩家也不是傻子，心里能舒服吗？
马特里克笑着说：“好在就是他们的游戏质量真的很好，甚至可以说太好了，游戏设计也精巧绝伦，应该是全球历史策略类游戏里最好的公司了，拥有一大批忠实的玩家。这些玩家知道游戏小众，公司经营困难，为了不让公司倒闭，也都愿意为他们持续付费，甚至很多mod都是玩家免费帮他们做。”
周不器点了点头，“很是感慨，是啊，只要是真正的顶级游戏，用心开发的游戏，就会有一大批为爱发电的令人感动的玩家。”
他手里有曼联，所以就关注过一款足球类游戏，叫《FM足球经理》。
里面的球员数据库，覆盖了全世界。
可是，这款游戏的开发商只是一家小公司，他们哪有那么多的人力物力财力去全世界搜集到那么多的球员资料？
很多甚至都是十几岁的连专业球探都不知道的小孩子。
答案：因为忠实玩家。
是全世界热爱这款游戏的玩家们，自发地成立了一个个组织，免费地为他们提供数据，谁在当地发现了一个足球苗子，就赶紧上报上去，进入到游戏的球员数据库里。
这就让他们有了覆盖全世界的最庞大的远超世界足联、欧足联的球探体系。
这才有了这款足球领域里的神级游戏。
可以说，游戏和玩家是相辅相成的。
游戏以真心对待玩家，玩家也会以真情对待游戏。
周不器看上了P社，但不认可他们对待玩家的方式。
第2076章 团购潮崩塌
要不要买下P社，这还需要过一下董事会，周不器也不好独断专行。不过这次造访P社，还是有了一个收获，就是通过P社工作人员的说法，他们的合作伙伴、欧洲首屈一指的游戏发行商KochMedia经营陷入困难了。
这是一家德国-奥地利的公司，不仅有覆盖全欧洲的游戏发行、运营体系，旗下还有4家游戏工作室，有7款游戏的知识产权。
不过随着游戏产业的低谷，他们也遇到经营困难了。
这是畅游出手的机会。
畅游要搭建覆盖全球的游戏发行、运营体系，是董事会上通过的决议，所以这件事上来就可以做。
一家公司在发展蒸蒸日上的时候去收购，那都得是天价才能买来；公司陷入危机的时候去收购，往往能开出打断腿的报价。
机会难得！
这天晚上，周不器着重跟马特里克说了这件事，很尊重这位CEO的看法。后者给予了肯定，认为应该有此布局，通过这笔交易来进入欧洲主流的游戏圈子。
不过，马特里克还说了一个观点，他说游戏产业真正的低谷还没有到来，现在只是开始。畅游的一系列大动作，给游戏产业带来了上升和希望，可这终究只是一阵风，治标不治本。
过了这段时间，资本市场一定会回归理性，到时候游戏公司的市值还会进一步地下跌，经营会更加的困难。
所以不必过于着急。
先围绕着手游产业布局，再等等看，等游戏行业陷入进一步低谷的时候再像捡破烂似的去买一些开发大型游戏的工作室。
周不器深有感触。
在风起云涌的时代面前，任你是多么优秀的游戏也顶不住……哪怕是《使命召唤》这种级别的神级游戏，也能被《愤怒的小鸟》秒杀。
连暴雪也是，后来实在顶不过大势了，买了一家瑞典的做消消乐游戏的小公司，就是那种最简单最普遍的大爷大妈们喜欢玩的消消乐游戏。
为了这笔交易，暴雪花了将近60亿美元。
而差不多同期的一笔交易，瑞典的一家游戏公司收购了4家英美的游戏工作室，一共只花了3亿美元，囊括了12款知名游戏，其中就包括大名鼎鼎的神级游戏《古墓丽影》。
这就像是很多才华横溢的人一样，在一个时代里，一旦选错了方向，他的成就可能还不如一个选对方向的没什么才干的庸人。
对周不器来说，这大概就是他重生以后最大的价值，他总是可以走在最正确的方向上。
周不器的休假还在继续。
这次的瑞典之行，感觉还是颇有收获的。
到了10月27号这天，全球的IT行业又出现了一笔重量级的交易，爱斯达跟谷歌、摩托罗拉达成了协议，以48.6亿美元的价格买来了摩托罗拉的手机业务！
这又是一次大事件。
可以说，拉里·佩奇上台之后，真是大手笔频频出现，笔笔都是让市场为之惊叹的操作。尤其是这笔交易，以48.6亿美元甩卖掉了低端的摩托罗拉手机业务，堪称神来之笔。
谷歌的股价再次应声而涨。
周不器看到了各方的官宣，也比较高兴，交易终于达成了，甚至比预期条件要更好，为了达成48.6亿美元这个天价交易，谷歌方面甚至给爱斯达送钱来了。
这就太有意思了。
资本市场的玩法真是让人目不暇接。
对爱斯达来说，当然不愿意以48.6亿美元这么高的价格买下摩托罗拉的手机业务，所以公司的估值从350亿美元涨到了570亿美元，以稀释8.5%的股份作为代价，完成了这笔并购交易。
这是生生地给爱斯达抬价。
不仅如此，谷歌还愿意参与爱斯达的C轮融资，带头出击，从而帮助爱斯达把570亿美元的估值给坐实。
这就不需要爱斯达那边搞出一大堆花花样，玩一系列的PPT概念炒作来创造泡沫了，谷歌直接下场来抬价。
预计C轮的融资，可以达到6.5亿美元，其中谷歌出资2.5美元。
周不器看了这份材料，当即笑了。
这个拉里·佩奇，真是生猛。
总归是皆大欢喜，消息官宣后，谷歌的股价增长6.5%，一夜间市值暴增100亿美元，拿出区区2.5亿美元奖励爱斯达，那就不值一提了。
周绍宁专门发来了一封长文邮件，说明了一些这次融资的具体情况。
预计会很快，今年之前就要完成融资。
等C轮融资以及对摩托罗拉手机业务的交易完成之后，谷歌的持股比例会达到18.2%，成为爱斯达的第二大股东。
周不器的个人持股，则是会稀释到6.8%。
这将是爱斯达最后一轮融资。
这轮融资过后，爱斯达就会着手进行股份改造，接下来就准备着IPO上市了。对周不器来说，也算是完成了一个任务。
接下来，接着度假。
进入11月份了，就不在北半球了，去澳大利亚接着过夏天。
这几年澳大利亚对华的移民政策放宽，国内有很多人都移民去了澳大利亚，这边的华人越来越多。
不过，周不器跟他们不扎堆。
前年，甄妤是在悉尼海边的顶级富人区派珀角，斥资2250万美元的价格买下了一套配有私人码头的超级豪宅。
邻居是老朋友刘强栋。
巧了，他也带着女朋友在这边度假。
周不器看了看陪同在身边的石婧琳、伍雨、薛姨妈、薛宝珊、孙莞然，以及即将带着孩子从美国飞过来的温知夏和宁雅娴……就觉得还是主动上门去作客吧。
他早就听甄妤师姐说过，澳洲的这套房产邻居是刘强栋，这还是第一次在澳洲碰面。
周不器和石婧琳一起上门。
刘强栋就开玩笑地说：“钱先欠着，等京东上市了再说。”
周不器一头雾水，“欠什么钱？”
“这房子啊！”刘强栋指了指脚下，“当初买这套房子，我跟你借了300万美元，忘了？”
“哦，好像是有这么回事。”
这点小事，周不器还真给忘了。
京东现在还没上市呢，老刘手里也没什么大钱。当初买房的时候，甄妤师姐说隔壁也空着，周不器就建议刘强栋买下来，可他钱不够，就借了他300万美元，他又自己出了150万美元，买下了这套房子。
刘强栋笑着说：“早知道就不提醒你了。”
周不器摆了摆手，很随意地在沙发上坐下，“咱儿子呢？”
“跟他妈在楼上午睡呢，我这看看邮件，处理点公司的事。”
“这都快光棍节了，你不回国主持啊？”
“明天就回去。”刘强栋想到了什么，“对了，国内的团购潮有点崩了，你知道吧？”
周不器一直在度假，没怎么关注，“是么？”
“很严重。”刘强栋对此非常谨慎，“我听说窝窝团都不行了，在大规模地裁员、关闭公司。”
周不器笑笑，“不意外。”
刘强栋叹了口气，“做公司啊，还是要脚踏实地，本来窝窝团都要上市了。结果上市申请没被批准，导致现金流出现了严重危机，一家遍布全国有几百家分公司的大公司，说倒就倒了。”
周不器道：“风来了，猪都能飞起来；风走了，掉下来摔死的都是猪。”
刘强栋哈哈一笑，然后就摇了摇头，“我听说拉手网的上市计划也没批准，也够呛！”
“嗯。”
“你那边也要小心点，饭团网的动作要慎重，每一步都走踏实了，我听说最近饭团网和拉手网对峙得很凶。”
周不器对此就有点无奈，“对，拉手网的那个总裁也不知道是哪个脑筋错乱了，总去说我，好像批评了我一通，他就多优秀多成功了似的。”
刘强栋笑道：“怪不得饭团网那边的动作那么狠。”
“是么？”周不器还真不知情，“发生什么了？”
刘强栋道：“他们把拉手网的负责南方业务的总裁给挖走了，还带着整个高管团队，包括了超过300名员工，都一起辞职了。拉手网花了几个亿建起来的南方体系，一下就崩了。主要也是拉手网的扩张速度太快了，内控做得不好，制度设计也不全，把南方业务都交给了一个人去做，没有在制度才能进行约束和监督。结果就是饭团网只要拿下了这个人，拉手网的南方业务就全面塌陷了。”
周不器一下就警惕起来。
我去！
这么严重？！
他马上就想到了自己，想到了畅游。在接下来畅游的野蛮生长、快速扩张的时期，还真不能太过大意。
拉手网这就是反面教材。
看样子，很需要嫡系，很需要信得过的人才行。
要么从畅游的国内团队里外调，要么可以从紫微星或者紫微星国际那边去调人……在跑马圈地、快速扩张的时期，内部出现一些差池和不稳定，这都是正常的，可绝不能出现拉手网那样的塌方性事件。
刘强栋接着说：“窝窝团、拉手网这都还算是好的，还有一家规模也很大覆盖了半个国家的团购网，叫24券。”
周不器点了点头，“听说过。”
刘强栋道：“这公司太不负责任了，眼看着公司不行了，就紧急推出了一系列超低价的产品，吸引用户下单。下单之后不发货，拿着钱直接卷款跑路去国外了，据说有好几个亿。”
周不器意味深长，“能跑路，那也是能力。”
刘强栋笑呵呵，“是啊。”
国内的金融监管很严格，华夏币和美元不能自由兑换，超过5万美元了得去相关部门申请，批准通过了才行。
跨境转账更是受到好几个体系的多重监管，连紫微星想往境外账户上转钱去进行海外交易，都要经过好几道的程序审批才行。
24券这帮人做生意不太行，跑路的水平倒是挺强，点子足够硬。
第2077章 站在大势上
团购潮出现了各种各样的乱象，各个网站参差不齐的服务水平，甚至给国内的电商行业蒙上了阴影。
现在，一大波团购网站都纷纷垮台了，对京东、淘宝、亚马逊、当当这些优秀的电商平台来说，其实是一件好事。
市场越干净、越健康，对朴实经营的公司就越友好。
刘强栋道：“团购的门槛太低了，同质化太严重。就跟九十年代的家电业血拼一样，就是换汤不换药。”
周不器笑着说：“家电血拼，也拼出来了苏宁和国美。团购领域里，还是能剩下一两家做得不错的公司。”
刘强栋摇摇头，“除了校内团购，别的那些公司我看都不太行。电商的本质还是消费服务，还是应该把服务做好。”
周不器道：“所以京东算是比较高端的电商平台。”
“高端？”
刘强栋啼笑皆非，有点受之有愧。
周不器笑道：“我的意思是你的这套模式，就注定让京东很难下沉，主要就是面向一些中高端的客户。”
刘强栋不动声色。
周不器接着说：“别忘了，国内还有广阔的农村地区，8亿农民的下沉市场如果做好了，可能比现在的京东还要有市场潜力。”
刘强栋神色不悦，因为他就是从最底层的农村出来了，“现在的市场对农村太不友好了，有大量的假冒伪劣、过期产品销往农村市场，而且价格远比城市里贵。坑蒙拐骗的市场乱象，农村远比城市更严重。”
这是他急切想解决的事。
想要让农民们在京东上下单，不仅可能买到正品，而且是市场里的公道价，不存在坑蒙拐骗，就是踏踏实实地买卖。
这些都是刘强栋从小经历过的，他痛心疾首，“要通过电商去改变存在了几十年的农村消费市场的顽疾。为了社会稳定，粮价就不能太高，这就导致农民在卖粮食的时候根本赚不到什么钱，是他们的辛勤付出撑起了这个国家民生保障。结果可好，一些城市里不合规的商品，为了打开销路为了解决积压库存，都一股脑地发到农村去了。尤其是前些年的保健品风潮，首先都是拿农村市场开刀，谁占领了农村市场，谁的保健品就卖得好，就这也能算企业家？”
周不器知道他含沙射影指的是谁。
多少有些尴尬。
他跟史余柱是很好的朋友。
而且，史余柱还是紫微星的独立董事呢。
刘强栋接着说：“京东未来一定要逐步地下沉到农村市场，去改变这样的现状，用电商来拉近农村人和城市人的消费层级。”
周不器很认可他身上展现出来的那种社会责任感，但实在不觉得他能做成，“你不觉得会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在阻挡着你？”
“啊？”
刘强栋微微一愣。
周不器想了一下，说道：“上次我在公司的食堂吃饭，有一个女员工跑了过来。她问了我一个问题，说是她的工作成绩很好，可是感情生活很差。谈了好几个男朋友，每一个都是渣男、骗子。这就让她很苦恼，为什么她遇到的男生都是骗子？”
刘强栋笑笑，“识人不明吧。”
周不器道：“我不这么认为，这个女孩每次恋爱都碰到骗子，只是因为她分不清好坏吗？也许是只有骗子，才能满足她的要求，才能跟她处对象。”
刘强栋点了点头。
周不器接着说：“农村市场里的坑蒙拐骗很严重，有没有一种可能，只有坑蒙拐骗的生意才能走进农村市场？”
刘强栋摇头，“我不这么认为。”
周不器笑着说：“当然，不可能这么绝对，我给你提供一个思路。距离城市很近的农村，很多都是城乡结合了，都发展得很好，都能去城里打工了。可是那些离县城很远的农村，想要下沉进去，还真的是坑蒙拐骗。”
刘强栋有些莫名其妙，“这叫什么话？”
周不器道：“你再好好想想，是不是这个道理。骗也分善意和恶意，你去告诉一户农民，你提供牛崽，让他去养牛，说养牛能赚钱，你好心好意，他会听你的吗？可能转头就把牛崽子杀了吃肉了。你去让他养牛，说是不养牛子孙后代就没法上大学，他就只能去养牛，然后家里条件就好转了。”
“我去！”
刘强栋惊了个呆。
周不器很感慨地说：“我不是当上畅游的董事会主席了嘛，最近一直在欧洲考察游戏行业，就有一个感慨。很多世界级的重量级游戏，根本不受市场认可，都是白菜价；很多低龄的低品质的小游戏，价格都飞了，随便一个都好几亿美元。为什么？因为大势。做生意，你得站在大势上。站在时代的大势上，你往往才能更成功。否则就算你有无尽的热爱去开发3A的顶级游戏，你所有的热情都会遇到冷水。”
两人坐在户外的阳台，有一个圆桌，两把椅子，面朝大海喝茶。
石婧琳已经上楼，跟老刘的儿子去玩耍了。
她现在满脑子都是怀孕，一门心思也想生个儿子。
刘强栋沉默稍许，问道：“什么是大势？”
周不器道：“对下沉市场来说，未开启的民智就是大势。就像你说的压粮价，是有意地要打压粮食的价格，牺牲农民的利益来供应全国，还要让他们感到很幸福。”
刘强栋跟上了他的思路，“商鞅呗？”
周不器道：“商君书都传承几千年了，这是稳定的总策略。你想干啥？你想让农村人跟城里人有一样的权益？有的人觉得你好心好意是大好人，还有一批人说不定会觉得你是居心不良想搞破坏。不站在大势的一边，你就不可能成功。”
刘强栋道：“不敢苟同。”
周不器笑着说：“我也没说我就一定是对的，但总归要去其糟粕取其精华。”
刘强栋有些好笑，“你的精华是什么？”
周不器坚定的道：“想做下沉市场，就离不开坑蒙拐骗。京东比淘宝正规、服务更好，所以京东的用户群体层次会更高，淘宝的下沉做得更好。可是，淘宝那边明显也在转型，要做淘宝商城，在朝着正规化、品牌化去运作了，就一定会牺牲他们的下沉市场。”
刘强栋淡淡的道：“我早就说过，淘宝一定会越来越像京东。”
周不器道：“我不管淘宝像不像京东，但是道理摆在这呢，谁摆烂、谁下沉，谁坑蒙拐骗不正规，谁就越能获得底层用户的认可。如果以后有哪个聪明人发现了这个道理，站上了愚弄底层民众的大势上，谁就能把8亿的农村市场给占领，就会成为新的电商巨头。到时候，京东和淘宝就都得靠边站。”
刘强栋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摆了摆手，“算了，京东现在连城市市场都没铺开呢，国内的电商环境也没完全打开，下沉市场的事还得很多年以后。”
周不器笑着问：“如果哪一天真要做下沉市场了，怎么办？”
刘强栋反问：“你会怎么办？”
周不器没好气地说：“我先问的你！”
刘强栋道：“我会坚守我的态度，企业家要有自身的坚守和原则，宁可失败，也不能违背良心。你呢？你怎么选？”
周不器道：“我不做，不参与，眼不见心为净。要么退出让别人去搞，要么看到好项目了去财务投资。”
这时，前面的大海里飘过了一艘快艇。
驾驶员是个男人，穿着一个蓝色的大短裤，嘴里大喊：“冲啊！”
是个国人。
声音很大，隔着很远都能听见。
后面一个挨一个抱着他的是三个穿着比基尼的年轻女孩，上身还套上了救生衣，都发出了一阵兴奋又欢呼的尖叫。
刘强栋笑着说：“国内这几年移民来澳大利亚的有不少呢，这附近就有好几个。”
周不器问：“谁啊？”
刘强栋就说了几个名字。
有好几个都是做地产生意的，有做超市的，有做造纸的，还有好几个做IT生意的。很多都是举家移民，刚才那个年轻小伙，应该就是个富二代。
周不器很惊讶，“国内产业都卖掉了？”
刘强栋道：“没有，就是老婆孩子送出来了，企业家自己在国内打理生意。”
周不器点了点头，“嗯，把老婆孩子送出来，自己就能在国内不受约束地逍遥快活了。人到中年有三大快事，升官发财把老婆孩子送出国。嗯？你这什么表情？你别对号入座啊，我又没说你。”
刘强栋笑了笑，“你要不要跟他们认识下，都住在这附近，都是邻居。昨晚我还去那边……看见那个白色的最高的那个房子了嘛，昨晚我还去那边参加了一个派对呢，他们邀请的。”
“怎么样？”
“嗯……邀请了很多外人。”
“外人？”
周不器参加过很多外国的派对，见过很多大场面，就不知道国内同胞在国外搞的派对是啥场面了。
没想到，也差不多，刘强栋道：“邀请来了好几个澳大利亚的模特，还有几个女演员。还好我儿子还小，让女朋友留在家里了，我一个人去的。”
周不器就经验丰富多了，很谨慎地道：“交友要慎重，尤其是那些外国女人，模特、明星、学生什么的，心眼一个比一个多，不比国内。比如我给你举个例子，你在家里开了一个派对，邀请来了很多人。要是有别人在你家里，带着女模特啥的去了房间。完事后模特报警要索赔，这事因为发生在你家，你也一样受牵连。”
刘强栋引以为戒，“嗯，那我就不在家里组织这种活动。”
第2078章 媒体的上纲上线
周不器本来说是计划要休假一个月，可真正放松下来，感觉一个月有点少了。
眼下这个阶段在澳大利亚还真是很舒服，至少比去北半球天寒地冻强。
也养眼啊。
去了北半球，漂亮姑娘都捂得跟粽子似的。在南半球这边，到处都是身着清凉的漂亮姑娘，海滩上更是不乏比基尼美女。
本来石婧琳还建议，说要不要去南极玩一圈。
结果这个建议被家庭委员会一致投票给拒绝了。
去北极容易，去南极可不容易，海浪风险也大。
老老实实地在家轻松一段时间，该怀孕怀孕，该养胎养胎。
不过，周不器这边很难真正地休息下来，他考察了一圈澳大利亚的游戏产业，发现了一款新出品的很优秀的对战类的游戏《坦克世界》。
目前只有电脑版。
其实跟《刀塔2》《英雄联盟》都差不多，可以组队竞技……几个小伙伴搞一个坦克军团，然后选定一个地图去对战。
如果改编成手游版，说不定会更有市场。
不过，澳大利亚这边的公司只是分公司，母公司是一家白俄罗斯的游戏公司。
周不器觉得碰上了就是缘分，就要拿到手里，拿到了相关材料，然后发给了唐·马特里克，让他去运作这件事。
这不需要通过董事会，拿到PC端游戏的知识产权，然后改编为手游，主要针对的还是手游市场。
如果谈判不顺利，因为一些价值形态上的问题他们不卖或者存在一定的交易风险，那不去收购也没关系。
因为周不器提出了一个新的游戏思路。
《坦克世界》做的是陆地战，是选定几场经典的坦克战的地图，然后让玩家进入地图里组队竞技，就跟很多射击类的游戏差不多，只不过是把枪换成了坦克。
这就会吸引很多有着军事热情的男玩家。
陆地可以，那么海洋和天空可不可以？
海洋里，推出一款《战舰世界》；天空上，推出一款《战机世界》。其实就是借鉴了当前在欧美市场比较火的《坦克世界》的创意，进行新的产品上的延伸。
他们不卖，那就自己开发！
坦克类的游戏已经太多了，换成海洋上，各种型号的各类战舰吸引力，说不定就会比坦克更大。
这段时间周不器就过得挺潇洒，算是从前段时间的忙忙碌碌和几笔重磅交易的运作中休息过来了。
没什么工作压力。
这下石婧琳总该能怀上了吧？
到了12月份，甄妤师姐在洛杉矶传回了好消息，说是洛杉矶道奇的案子取得了突破，接下来进入报价环节了。
周大老板要不要亲自出面？
周不器带上了宁雅娴，启程去了洛杉矶。
要么说宁雅娴是大秘书，是首席助理呢，她就很知性很贤惠，都不用周大老板交代，她就积极地安排上了，通知了此时在国内的宁露，让她带着古赞丽和姚瑶，从国内飞到洛杉矶跟大老板会面，一起去处理一些工作上的事。
到了洛杉矶，先见到了周绍宁。
他本来在硅谷呢，听说周大老板要去洛杉矶，就赶紧奔过来了。
周不器以为是手机销量的事，毕竟新款iPhone的上线再度引发了全球手机市场的震动，乔布斯的收官之作引来了果粉们的强烈共鸣。
没想到，还不是这件事。
是关于摩托罗拉手机业务的收购案。
周绍宁在机场等他，一上车就开始说这件事，“现在媒体的普遍报道，都认为谷歌以48.6亿美元的价格出售摩托罗拉的手机业务，是占了大便宜，包括很多有影响力的大媒体，彭博社、《华尔街日报》《泰晤士报》什么的。”
周不器笑笑，“让他们报呗。”
周绍宁就很无奈，“国内也跟进了。”
“不奇怪。”
周不器点了点头。
周绍宁叹息着说：“海外的这些媒体怎么报道，其实都无所谓，咱们都不在乎。可是国内的媒体，在报道这件事的时候就很难就事论事，本来就是一笔商业上的交易，谁亏了谁赚了，只是两家公司之间的事。可是国内的舆论一起来，好像就上升到了国家层面，好像是爱斯达吃亏了，导致国家的颜面都受辱了似的。”
周不器扯了扯嘴角，瞥他一眼，“微博？今日头条？”
这种事还真不稀奇。
尤其是头条上的那些文章，怎么才能更有吸引力更博眼球？那就是抓住一件小事，然后无限放大去博眼球，不断地上纲上线。
要只是爱斯达和谷歌的交易，这只是财经范畴了，这就是很小众的一篇文章，就不会有人关注。
如果上纲上线了，推高到了中美两个国家之间的碰撞，那受众就广了。
尤其越是中低层的用户，越喜欢这类的带有阴谋论味道的文章。
而这一类的用户群体，也最喜欢受人蛊惑玩转载，只要加上一句“不转不是中国人”，他们就会在各个平台上不断转载了。
然后，文章就获得了大量的流量。
是真是假不要紧。
流量大了，赚钱就多了，这才是自媒体创作者们关注的。
周绍宁“嗯”了一声，“都有，不仅是互联网平台，很多纸媒都这么说。甚至包括比较专业电视上的财经节目……就是那个包了空姐白玩了好几年最后打官司让她倒贴几十万的经济学家，就冲在了第一线，连续做了好几期节目来批评爱斯达的这笔交易。”
周不器皱起眉头，“闹得很大？”
周绍宁道：“反正影响很不好，本来这笔交易达成，是一件很高兴的事，结果被公众这么一搞，好事也变坏事了，连很多内部员工都产生了质疑，问我们在这笔交易里是不是被谷歌给骗了。很多常识性的东西太需要普及了，很多人都以为商业里是零和博弈，你亏了我就赚了，对互利共赢缺乏理解。”
爱斯达跟谷歌的交易，是最明显的互利共赢。
双方都获得了巨大的好处。
爱斯达的估值被拉升了220亿美元，达到了570亿美元，不仅没掏一分钱就拿到了摩托罗拉手机业务的资产，反而从谷歌那里拿到了2.5亿美元的融资；谷歌的市值在半个月内也涨了270亿美元，历史上首次突破了2000亿美元的大关！
拉里·佩奇算是扬眉吐气了。
周绍宁也不含糊，精神振奋。
可是，却受到了不知内情胡乱报道的媒体的评价，尤其是国内的一些媒体，为了博眼球赚流量，不断地去上纲上线制造话题。
周不器问：“那怎么办？我跟紫微星这边说一声，控制一下微博和头条上的言论？其实要我看来，根本就无所谓，他们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呗。过了这阵风也就好了，他们爱怎么说怎么说，爱斯达占了便宜，闷声发大财就行了。”
周绍宁瞥他一眼，“就怕是竞争对手在搞事情，感受到了崛起强大的爱斯达的威胁，在有意针对。”
周不器摆了摆手，“这种事情，谁都不能避免，总归还是要把自身的产品做好。莲花味精被造谣一阵，直接死掉了；可口可乐被造谣了这么多年，还是市场第一。”
周绍宁叹了口气，“硬不起来啊，新版的iPhone销售太火爆了。国内的新闻都报了，说是有的年轻人买不起，把肾卖了一个去买iPhone。”
周不器笑了笑，“所以啊，做好自己的事，媒体的乱象不可避免。产品好、价格低，这才是王道。就像家乐福似的，前几年不也在抵制嘛，恨不得把他们骂出国。应对起来很简单，只要降价促销，马上就人满为患。最容易受到情绪引导骂得最激烈的那些人，往往也是对价格最敏感的消费者。物美价廉，产品够好，就能冲破舆论封锁。”
周绍宁点了点头，“你跟上面的人说一声，把里面的弯弯绕解释一下，爱斯达在这笔交易里没有吃亏。表面上是花了48.6亿美元，实际上以正常的350亿美元的估值来计算，总花费还不到26亿美元，比我们预期的要低很多，非常赚。你跟当局沟通一下，别让有些领导真被这种舆论给误导了，结果不批准咱们的交易。”
周不器道：“行，我去说。”
第2079章 地头蛇的圈子
虽然新版的iPhone声势很猛，但是今年新推出的Aster4系列也不差，很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功能。
新版的iPhone4S，最大的一个卖点就是增加了Siri。
可是早在好几个月前上市的Aster4系列，就已经出现了类似的功能，并推出了智能语音助手Rokid。
除此之外，Aster4系列还有着iPhone4S没有的功能，那就是指纹解锁。
所以随着新版iPhone的上市，Aster系列的手机销售不仅没有减少，反而有所增加了。因为市场中有很多消费者都在观望，都在等新版的iPhone4S上市，然后进行对比，看看哪款手机好再去买哪个。
iPhone4S秘而不发，就会有持续性的期待感。
新品发布了，期待感就没了，市场中观望的消费者，就要真正地开始出钱购买了，很多人就选择了有指纹解锁功能的Aster4。
这着实是个好消息。
谷歌为什么要积极参与爱斯达的C轮融资，愿意给爱斯达2.5亿美元？很大原因也是看到了这一点，发现了爱斯达在市场中的潜力。
相比于三星，爱斯达才是安卓机阵营里真正能够跟苹果掰手腕的存在。
最高兴的当然就是周绍宁了。
讨论完了负面新闻的事，周绍宁就笑着说：“我从劳斯莱斯那边定制了一辆车，送给你的。”
“啊？”
周不器微微一怔。
周绍宁笑着说：“上次你不是说，你办了婚礼嘛，我也没参加，送你一个小礼物，算是补偿上。”
这显然是托词。
定制一台劳斯莱斯，没个一两年的时间，根本不可能到货。看样子，周绍宁这是早就安排上了。
周不器好笑道：“怎么想着送东西了？你这让我怎么回礼？”
周绍宁道：“要什么回礼，我是看你这几台车都是普通车型，美国这边枪击事件还是不少的，我定制的那台车是防弹玻璃，也能更安全一些。”
“这得花不少钱吧？我转给你吧。”
周不器其实有一辆防弹轿车，不过在硅谷那边呢，洛杉矶这边是普通车型。这类的车子可不便宜，又是从英国定制而来的奢华品牌劳斯莱斯，少说也得200万美元，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周绍宁连忙摆手，“都说了是送你的新婚礼物，哪有收钱的道理？现在停在自然博物馆那边的车库里呢，一会儿你派个司机过去提车就行。”
周不器点了点头，还真别说，拿人的手软，略作沉吟，缓缓的道：“最近国内的私人飞机数量好像一下就多起来了。”
周绍宁道：“这几年全球经济萎靡，私人飞机市场的行情也太好，价格比较低，国内的确有很多人都出手了，连好几个演艺明星都买飞机了。”
“你也买一架？”
“啊？”
“以爱斯达的名义，也买一架吧。”周不器这也算是投桃报李，“你这总是美国、欧洲地到处跑，总乘商务航班也不方便。”
周绍宁当然一百个愿意，犹豫了一下，“要不等上市以后再说？买私人飞机，在股东那边会不会不太好看？”
“股东？”周不器忍不住发笑，“什么股东？紫微星难道不是最大的股东？”
周绍宁道：“我担心谷歌那边有非议。”
周不器道：“没事，拉里·佩奇要是有抱怨，你让他找我，就说这是我的安排。他格局没那么低，放心吧。他有一大一小两架私人飞机呢，大的那架是波音747，比我的飞机都大。”
周绍宁的心情有些激动，试探着说：“那就买一架？”
周不器笑道：“买吧！”
他本来的意思，也是等上市以后再卖。上市了，现金流有充分保证了，再拿出几千万美元买一架不错的私人飞机，对公司的现金流压力也没那么大。
比如京淘。
陈东在运作这件事，明年年初就会在东京交易所上市了。等上市融资，拿到钱以后，他第一件事就是要买飞机。他在东京工作，老婆孩子都在国内，还是应该买一架飞机经常通勤。
不过，收了这么贵重的礼物，周大老板总归要表示一下。
等司机把定制款全球仅一辆的劳斯莱斯开到家里，周不器也没什么兴奋劲，见得多了也就那样。
在硅谷那边，现在最能彰显地位的豪车不是什么林肯宾利劳斯莱斯，而是电动的特斯拉，因为这车能代表硅谷的气质，而且无法量产数量太少。拉里·佩奇每天就开着一辆马斯克赠送的特斯拉上下班。
下午，周不器见到了洛杉矶道奇的老板，跟他聊了一个多小时。
不是令人多满意。
靠！
竟然不给周大老板面子！
“魔术师”约翰逊那边，好像来势汹汹，挺猛的，从华尔街那边拉来了好几个大佬给他助阵，给他搞钱。
晚上，周不器在吃饭的时候就跟甄妤师姐说起了这件事，并没有回避第一次出国兴奋雀跃的古赞丽和姚瑶，两个女孩子脸蛋红扑扑的，吃着西餐就着红酒，感觉人生一下就上升了好几个层次。
甄妤轻声道：“约翰逊从去年就开始筹备了，自己筹了1亿美元，还从华尔街找到了两个合作伙伴。”
周不器问：“咱们不是截胡了么？”
甄妤道：“是截胡了，他们本来谈好的要给他们放贷的两家对冲基金，已经答应跟我们合作了。可是他找的两个合作伙伴大有来头，很快又找到了新的对冲基金。”
周不器皱起眉头，“谁啊？”
甄妤道：“马克·沃尔特和托德·博利，都是华尔街的知名投资人。尤其是沃尔特，以前曾是华尔街巨头古根海姆的CEO，尤其擅长资本运作。次贷危机这几年，华尔街有了一波大换血，他俩已经被新生势力取代了，就有意从东部向西部发展了。”
难怪一个打篮球的“魔术师”约翰逊这么猛，甚至都能对洛杉矶道奇这种大球队伸手了，原来背后是另有高人。
跟“魔术师”约翰逊竞争，这当然没有任何悬念，可是跟两个华尔街的投资人竞争，这就比较麻烦了。
就得去竞价了。
甄妤接着说：“最近我又深入了解了一下，感觉想收购洛杉矶道奇，真的很麻烦。就算买下来了，以后的运营也会比较复杂。洛杉矶体育圈里，有一个巨无霸的巴斯家族，任谁都绕不开。如果跟巴斯家族搞僵了关系，以后就会比较麻烦。”
“巴斯家族？”周不器根本不清楚，“谁啊？”
甄妤放下了手里的叉子，轻声道：“就是洛杉矶湖人的老板。”
“这样啊！”
“巴斯家族有个很庞大的产业，洛杉矶湖人只是其中一个，还有本地的七八个球队呢，曲棍球、室内足球、网球队，还有赛马场、大球馆什么的，业内人脉很强大。”
周不器渐渐明白了这个案子里的复杂性，“所以，“魔术师”约翰逊跟这个巴斯家族关系很密切。他有胆量对洛杉矶道奇队出手，是因为背后有大靠山在支持。”
甄妤轻轻颔首，“对，巴斯家族跟约翰逊的关系很好。当年，约翰逊为湖人队做出过巨大的贡献。等他退役后，巴斯家族就送了他湖人队5%的股份，售价只有100万美元。过去这些年，约翰逊一直担任湖人队的副总裁。”
周不器明白了，“这是个大圈子啊！”
甄妤道：“对，洛杉矶现在有两个体育大亨，一个是巴斯，一个是安舒茨……安舒茨就是斯台普斯中心的老板，就是湖人队的主场，他也是湖人队的第二大股东。双方关系非常密切。”
很显然，“魔术师”约翰逊也是巴斯和安舒茨圈子里的人，他从华尔街引来资本收购洛杉矶道奇，也是在加强这个体育圈子的影响力。
“难怪呢！”周不器有些感慨，“原来他们自己人都规划好了，咱们是过来搅局的。怪不得上次勇士队的乔·拉科布给我打电话，那么卖力的当说客呢。”
甄妤道：“洛杉矶湖人和洛杉矶道奇是本地体育圈子里的顶梁柱，过去这些年里一直保持着很好的互动和合作。本来洛杉矶道奇要出售，老巴斯想去接手的，可是他太老了，重病缠身一直住院。而他的6个子女矛盾重重，搞不好在他死后要把湖人队卖掉各自散伙。老巴斯就没有那么多精力去接手道奇队了，先化解家庭矛盾，不能让子孙后代把他这辈子最大的心血湖人队给卖掉。所以就有了副总裁“魔术师”约翰逊的机会。”
周不器点了点头，“果然啊，越是不合理的事背后越有着复杂的背景。我就说一个打篮球的怎么敢跟我抢洛杉矶道奇呢……如果是这样，那咱们不如就退出吧，不去参与洛杉矶道奇的案子了，不去得罪地头蛇。”
甄妤抿嘴一笑，“不竞价了？”
周不器很谨慎地说：“要是真的不断竞价，然后把洛杉矶道奇收入囊中了，搞不好就会导致洛杉矶本地体育圈撕裂了，就成眼中钉了。没必要咄咄逼人。”
甄妤轻笑着说：“不过，也有好消息，从硅谷那边传来的。”
“是什么？”
“乔·拉科布说的，旧金山巨人队的几位老板听说您这位大老板对棒球感兴趣，想要跟你合作，一起把巨人队做成世界上最好的棒球队。他们甚至愿意转让大部分的股份，让你来当大股东。”
“啊？”周不器一脸惊喜，“果然是好消息！硅谷果然不一样，果然是科技为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