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6章 穷亲戚借钱
今年的nba选秀马上就开始了，周不器准备去现场看看，发挥出自身的存在价值，在nba赛场里也谱写一出慧眼识才的传奇故事。
不过，在此之前周不器还是应徐百卉和妹妹的邀请，出面去见了开心麻花的团队。周大老板面子大嘛，他亲自出面，谈判的成功率更高。
开心麻花现在发展得很好，已经产生盈利了，所以过去两年间，有很多投资商想要对其进行投资。
不过，都被开心麻花的这三个创始人给拒绝了。
对这个团队来说，要钱没用。
融资拿钱的原因往往是两条，第一，项目没钱了，拿钱给员工开工资。可开心麻花早就盈利了，不缺钱；
第二，拿钱之后迅速地推广市场，这就更不可能了，这种剧场演出只在大城市有效果，国内最好的两个地方就是首都和魔都，白领们有高收入有高追求，愿意花钱买票看戏。其他市场就不行了，根本发展不起来，拿钱推广也没用。
不过，要说这几个创始人对开心麻花这家公司有多么大的期望，也不会。他们虽然不融资，但个人之间也会经常出现股份的转让，大股东都换了三次了，还有一个人已经卖光股份退出了。
婕妤传媒带着一个完整的商业计划书出现，从舞台剧到脱口秀，从电视台到大银幕，从真人秀到大电影……
整一套组合拳，让开心麻花的团队很懵。
更重要的是，婕妤传媒明年就会上市！
这个时候婕妤传媒并购开心麻花，就相当于拿到了原始股。华易就是例子啊，让多少人眼红？很快乐视也要上市了，这个ipo也备受娱乐圈的关注。
周大老板的出面，直接震住了开心麻花的几个老板，而他们的签约演员也都或明或暗地表态，愿意加入婕妤传媒。
因为在并购计划书里有说明，婕妤传媒会在10月-11月份的时候完成股份制改造。到时候，所有这些开心麻花的签约演员，都有认购原始股的机会。
在港股申请ipo上市有股东人数的要求，不能低于100人。婕妤传媒的计划是提供一个120人-150人的股东名单。
这些股东都选谁？
员工就没必要了，婕妤传媒是个比较传统的公司，员工都是打工的，就按要求老老实实做事就行，也不需要发挥什么主观能动性。
最需要讨好的是行业的制片人、导演、编剧、演员这些人，他们才是作品的创造者，相当于科技公司中的“研发团队”。
所以婕妤传媒的原始股认购的机会，更多的会面向业内跟婕妤传媒有密切合作的从业者。比如宁皓导演，比如因为《梅兰芳》票房不达预期而被中影甩掉又被婕妤传媒接过来的陈凯哥导演，又比如从港商手里挖过来的江文导演等等。
还有一些业内重要的演员，比如徐争、黄勃、宝强、杨蜜、迪丽热雅等人。
不过，机会是给了，估计很多人不一定能买得起。
婕妤传媒可不是华易那种小公司，海外业务已经爆了。第二季度财报，净利润3.6亿美元！
其中，3.2亿美元是来自拼盘投资业务，都是来自票房分账，其中《阿凡达》的分账，就达到了2.8亿美元。
这是什么概念？
以这份财报来计算，婕妤传媒当前的估值至少可以达到200亿美元，相当于1400亿港币。华易在创业板上市，市值也就区区100亿元而已。
差距太大了。
婕妤传媒预计会拿到总股本的2%来进行原始股的认购，认购总价格至少会超过20亿港币。由100位影视行业的从业者来分享这些20亿港币的份额，平均每人要出2000万港币。
他们哪有这么多钱？
现在的影视行业还没有爆发，演员拍一部电视剧也就是几十万元的片酬，可玩不出这样的大手笔。
到时候，婕妤传媒还可以有新的操作，无非就是资本盛宴，大家一起分蛋糕。让一些有关系有人脉的私募参与进来，让一些行业大佬家的亲戚参与进来，让一些有社会地位的人参与进来，这帮人都很有钱。
婕妤传媒的上市要远比华易复杂，盘子太大了。随着今年拼盘投资业务的大爆发，这家公司已然在国内鹤立鸡群了。
这样的势头之下，向开心麻花伸出橄榄枝，一切就水到渠成了。
从首都饭店出来，周楠就很高兴，刚才在饭局上谈判的时候，她最兴奋，最愿意表现，“哥，我刚才表现得怎么样？”
“挺好的。”
周不器搂着她的肩膀，为她拉开车门，送她上车。
周楠很开心地说：“哥，我感觉我可厉害了，我说什么他们都答应，一个不字都不敢说。我这算不算是狐假虎威？”
周不器笑道：“不算，你是副总嘛，你是他们将来的领导，谁敢不尊重你？”
“也是。”
周楠笑嘻嘻，特别高兴。
“哥，我快放暑假了。”
“嗯。”
“我去哪玩呀？”
周不器提了一个建议，“在婕妤传媒实习不好吗？”
“啊？”周楠就很不情愿，“我才20岁呀，这么年轻就把我绑在工作岗位上呀？我想周游世界呢，嗯……你不是说你要去迪拜么？”
“嗯，工作上的事。”
“我也想去，带着你包的那几个小明星一起。”
“去迪拜？”周不器不认为这是个好主意，“这大夏天的，去干什么？我这是去工作，没办法，否则我也不愿意去呢。”
“见见世面嘛，听说那边都可有钱了，满大街跑的都是法拉利、兰博基尼什么的。”
“随你吧，我先去趟美国，然后去夏威夷跟你嫂子她们汇合，度假几天。下个月初再去迪拜，嗯，主要是阿布扎比。”
“哦，那我先去夏威夷！”
……
先去东北，接上孙莞然，然后去洛杉矶。
上飞机后，飞机上的另外一个很心细的秘书宁露就发现她有点闷闷不乐，眼眶里甚至还有血丝。
宁露就很关切地坐在她身边，小声地说：“跟父母闹别扭了？现代社会，不都这样嘛，老一辈的思想有点……他们要想开点。”
她还以为是莞莞给大老板当小蜜，被家里的父母不齿呢。
孙莞然轻轻摇头，“不是我爸妈。”
“别的亲戚？”宁露蹙起眉头，神色疑惑，“你公开了？”
孙莞然轻叹一声，“不是你想的那样，不是……跟老板无关。是钱的事，有很多亲戚都找我借钱。”
宁露的家庭比较简单，所以没遇到这种事，还不太明白，“借钱怎么了？你不想借？”
孙莞然很苦恼地说：“是借钱，但不是借钱的事，过去这一年多，我前前后后都借出去30多万了，就跟无底洞似的，没人还钱。缺钱了就又找我要。”
“这样啊……”
这一下，宁露就很理解了。
这不是借钱，这是要钱。
亲戚们看她有钱，就都拿她当摇钱树了，不停地找她要钱，一次、两次、三次、四次……谁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啊，简直是拿她当冤大头。
孙莞然接着说：“有一个亲戚，关系挺远的，有一次我就没借，然后就翻脸了，还打电话把我爸妈给骂了一顿，说他们没良心，亲戚里道的有钱了就不认人了。这次回家，我三舅妈又来借钱了，张口就是15万，说是要换新车。”
说着说着，眼眶就红了，她更咽着说：“都多少次了，这都是特别亲特别亲的亲戚，一些小钱我就给他们了，跟我说声谢谢也行啊，好像我欠他们似的。这次又来借15万，我本来都答应了，可就是心里边不舒服，就问他借的这个钱什么时候还？她听了就不高兴了，甩脸说不借了，后来又给我妈打电话说不来往了。我爸妈还得买东西上门，去缓和关系。凭什么嘛？！我又不欠他们的！我爸妈一辈子都是热心肠，我不忍心，还是去银行取了15万。这钱我不要都可以，我就是心里不舒服。太欺负人了。”
“你别哭啊……”宁露有点慌神，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解决这种事，就冲着工作区的方向大喊道，“老板，你快来看看呀，莞莞受欺负了！”
周不器那边正跟宁雅娴谈论陈老师和她的亲戚的事呢。陈燕老师介绍来的这个亲戚，跟她可不是姐妹关系，而是姑侄关系，这让周不器觉得有点过界，就没同意，陈老师还不太高兴。
听到宁露的声音，周不器走过去一看，发现孙莞然正在抹眼泪。
问过之后，是家里亲戚借钱的事。
就很无奈。
这实在不是什么稀罕事，任何富裕点的家庭都遇到过。周家的穷亲戚也有一大堆，逢年过节都要包红包送过去。
不过这些事周不器不怎么管，都是老爸在做，也不知道每年周家要给亲戚们送过去多少钱，大几十万应该是有的。
周不器轻轻地把孙莞然搂在怀里，笑着宽慰道：“这有什么好哭的，不就是15万嘛，你还缺这点钱？家里的零花钱没给吗？不够用？”
“给了，够用。”
“那不就行了，钱都是身外之物，散了也就散了，钱哪有亲戚重要？”
“我心里不舒服。”
孙莞然的精神层次显然没有周大老板这么高，几十万打水漂，连个感谢都收不到，真是得不偿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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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37章 谁错了？
周不器觉得这件事还真得好好说说，孙莞然的麻烦不会是个例，除了石婧琳，家里的这些女孩子们家境都不算太好，都没有当富人的经验。
得拿出个章程出来，教教她们怎么来应对这一类的事。有钱了是好事，可别因为有钱了反而闹得家里一团糟，亲戚里道都不来往了。
“雅娴，你来一下。”
周不器把宁雅娴叫了过来，询问她，她是怎么应对这种事情的。
宁雅娴见多识广，在人际关系的处理上很有智慧，“不管是谁，统一对待，不借。”
“不借？”孙莞然愣了一下，眼珠儿挂在脸蛋上，呆呆的，“都是特别亲特别亲的亲戚呢。”
“那也不借。”
“那亲戚关系不就淡了吗？”
“怎么会？”宁雅娴语气轻松，“不用太担心，换位思考，假如你现在很穷，可你有一个特别有权势的亲戚，你会因为他不借你钱就故意跟他疏远吗？”
孙莞然蹙起眉头。
宁雅娴轻声道：“一开始的时候，他们会不高兴，可时间长了，他们可能会比过去更亲近地对待你。不仅不会跟你疏远，还会想方设法地讨好你。”
孙莞然难以置信道：“这不是玩弄人性吗？这还是亲戚吗？”
“这就是财富的罪恶性。”宁雅娴神色淡然，“所以我以前不总是跟你们说嘛，不要跟低层次的人来往，这不是歧视。只有相同的层次，才能有平等的人格。”
孙莞然打了个冷颤。
这真是把亲情的美好外衣撕得粉碎。
宁露试探着说：“也有例外吧，比如有的人受过很好的教育，并有着很深邃的思想和换位思考的能力，就算他处于低层次，也能够融入到高层次的圈子里，也能有平等的对待。”
周不器赞扬道：“露露说得好。不过，有这种思考能力的人，往往都知道真正的价值所在。钱从来就不是最有价值的东西。借钱太掉价了。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有思考的人，都是去借渔，三点水的‘渔’，而不是借捞起来的那种现成的鱼。”
孙莞然似乎有点迷糊，宁雅娴就笑着提醒她，“你看石婧美，就是最典型的例子。”
“哦！是呀！”
孙莞然恍然大悟一般。
石婧琳的二姐石婧美，过去在家族企业里当一个副总，工作得很憋屈。同样是亲戚，她找妹妹帮忙的时候，从来都不是借钱，甚至她当初在买进潮玩公社股份的时候，石婧琳想借她钱，她都不要。她只要这个能够加入潮玩公社的机会。
这才是同一个层次的亲戚。
结果就出来了。
石婧美成功了。
别说成功了，就算她这次失败了，她这么上进这么努力，作为实在亲戚，谁还能吝啬手里的资源不会帮她？
周不器轻声道：“这其实跟是不是亲戚关系不大，有些人，就算是亲戚也懒得去帮，有些人，就算是外人也会心甘情愿地一次次地去帮扶。这要看一个人是不是有成长价值。有成长价值，给你花再多的钱都没关系，我会不求回报地去帮助你。我就帮过很多人，吉利收购沃尔沃我都帮忙牵线过。这件事跟我没有一分钱的关系，但这就是一种自我价值的实现，是自我满足。我给你钱，你成长了，我的个人价值就体现出来了，所以我愿意帮你。我给你钱，你天天吃喝嫖赌，正事不干，没有展现出我的钱的价值，我就不会帮你。”
孙莞然连连点头，“对，就是这样。”
周不器伸手，抹了抹她脸蛋上的眼泪儿，笑着说：“走吧，去那边那支笔，我给你好好讲讲。写下来，到时候开家庭会议的时候，跟大家都讲讲，都学习学习。我这也是当初跟老俞学的，很有道理。”
“哪个老俞？”
“新东方的那个。”
“哦。”
孙莞然心中叹息，感觉用这种理性的思维去审视亲情，真是太功利了，真是跟过去二十多年的成长年月划清了界线。
难怪古代的皇子一旦当上了皇帝，就感觉变了一个人似的，不同的位置，真是有不同的观察这个世界的角度。
换了一个位置，宁雅娴、宁露和孙莞然都拿起了笔，跟小学生上课似的。
周不器笑着说：“不用这么严肃，我就说个大概思路。莞莞的亲戚来借钱，不停地借钱，还甩脸子，这让人心里不舒服，这都是正常的。可是，这里面到底是谁对谁错？是你的那些亲戚们错了吗？”
孙莞然惊了个呆，“总不能是我错了吧？”
周不器道：“很多人就是缺乏这种辩证思维，在面对不同角度的观点时候总会用一句简单的偷换概念来解释所有复杂的社会性问题。”
孙莞然汗颜。
周不器道：“当年港府当年有个世纪绑匪，绑架了首富的儿子。然后，绑匪就去找首富了，发现首富很冷静。绑匪就问，‘你为什么这么冷静？’首富告诉他，‘因为这次是我错了，我这么有知名度却没有配备上足够的安保力量。犯错就要受罚，这是应该的。’后来，首富乖乖掏钱，出了几个亿。”
孙莞然喃喃的道：“李先生很有心胸。”
周不器道：“这不是心胸不心胸的问题，这就是看待一件事的角度的问题，是你要选择哪种对错观的问题。”
“对错观？”
“嗯，如果从法律的角度来看，错的当然是绑匪。可这在当时不具备任何现实意义。他的儿子被绑架了，别人犯了错，承受最大损失的却是他？那到底是谁错了？”
这个思维模型有点太复杂，周不器感觉自己也说不太清楚。
宁雅娴笑盈盈地说：“这是一种心理学概念，叫课题分离，指得是解决人际关系的烦恼。想解决这件事，就要先区分什么是你的课题，什么是我的课题。绑匪要赎金，这是绑匪的课题；因绑架而遭受损失，是首富的课题。在首富的这个课题里，他要做的就是尽可能多地减少损失，去跟绑匪交好，不要过分地刺激他。”
“这么厉害？”
周不器多少有些惊讶，难怪宁雅娴在周家这种复杂关系下能处理得井井有条，也没有遇到孙莞然亲戚的这种烦心事。
人家是真有研究的啊！
宁雅娴嫣然一笑，“你说啊，我就是知道一个概念，没有你总结得好。”
周不器被她哄得很舒服，说道：“说到对错观，可以有三种。一种是法学家的对错观，一种是经济学家的对错观，一种是商人的对错观。我再举个例子，说是有个坏人甲，他诱骗好人乙进入了丙的没有锁门的工地，然后把乙杀害了。这个例子里，谁错了？”
宁雅娴对他妩媚一笑，宁露在认真地记录，孙莞然只能硬着头皮说：“法律意义上，是甲错了，他是凶手。”
周不器笑道：“对，甲是坏人，他犯法了。可是，惩治坏人不是解决社会问题的根本办法，处罚了一个甲，还有许许多多的甲会出现。用经济学家的对错观来看，是丙错了，要处罚丙。处罚了丙，才是减少类似事件最小的社会总成本支出的方式。让丙以后关上门，不给坏人留下作案场所。”
宁雅娴加以补充，“就像美国的枪击案件一样。法律意义上的解决办法，是打击坏人，保护好人，这社会成本就太高了，效果也不太好。可如果是经济学家的对错观，错的是枪支零售店。直接全国禁枪，全社会在安保层面的社会总成本就会大大地降低，还能有效地控制枪击案的发生。”
周不器就觉得雅娴真是太棒了，果然是宁大秘啊，真不是别的那几个小丫头片子能比的，接着说：“如果是商人的对错观呢？错的其实是乙，是被害者。他才是受损失最大的那个人。临死前，他一定会想，‘我犯了一个巨大的错误，我不应该愚蠢地被甲骗到这来。’”
孙莞然感觉自己的精神思维隐隐拉开了一扇门，进入了一个新的世界。
这几天，她受到家里亲戚的困扰，特别地难受。
总觉得这些亲戚不应该那样做，那样做是错的。
这一刻，她却恍惚间有了新的思考角度。
也许，错的是自己呢？
自己才是受到损失最大的那一个！
既没了钱，没了亲戚，也没了好心情陷入了抑郁之中。
周不器总结道：“任何一件事，都可以从这三个角度来思考。如果你是旁观者，你是评论家，当然可以站在法学家的角度，错的是甲，他是杀人凶手；如果你是官员你是政策的制定者，你就要有经济学家的思维，要寻找成本最小化的解决方式；可是，如果你是被害者，请你不要被评论家和官方宣扬的集体主义所引导。别人可以站着说话不腰疼，因为他们不需要承受苦难。你的损失最大，错的就是你，要改变的也是你。”
孙莞然深吸了一口气，“我明白了，我改变不了我家的那些长辈亲戚，我只能改变我自己。我不能用他们的错误来惩罚自己。”
第1638章 自强者万强
宁露弱弱地说：“有点像受害者有罪论。”
“嗯，有点像。”
“那要怎么理解？微博上这几天就有一个挺热门的事件，一个女孩子夏天穿得比较暴露，晚上去夜店被非礼了。很多人就骂这个女孩子，说大半夜的穿这么少，还去那种场所，被伤害了也是活该。”
作为女性，宁露对这种受害者有罪的论调非常不满。
凭什么女性不能去夜店了？
男人可以穿着大裤衩光着膀子逛街，女性穿个吊带就被认为是有伤风化？被欺负了就是活该？哪有这样的道理？
这还真是个比较复杂的社会现象，用简单的男女平等来处理，让女性也可以像男性那样光着膀子逛街……这不是在保护女性，这是伤害。
可很多偏激的女权或者偏激的反女权分子，总会在这个问题上简单地二元对立，存在很严重的分歧。
周不器道：“法律可以惩罚坏人，可是法律不能让受害者的伤害彻底消失。施暴者有罪，受害者无罪。可是，这又能怎么样？如果不能建立一套自我保护的机制，不能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去加以修正，那受害者就只能一次次不停地受到伤害。”
女权这件事比较敏感，解释起来容易发生分歧，他就又举了一个例子。
就像有一个人走在人行横道上，一辆卡车冲了过来，所有人都在大声呼喊，叫他让开。他却很淡定地说：“他不能撞我！他撞我他犯法！你们不能要求我离开，你们这是侵犯我在公共空间的自由，我就不让！”
这有个屁用？
是，在这件事里，所有的罪责都是由卡车来承担，受害者在追求他应有的权力，他无罪。那又能怎样？他特么被撞死了！
周不器道：“人性和社会的复杂性，用任何语言来描述都是不准确的，每一件事都有不同的视角。李首富遭遇了一次绑匪，赔了几个亿。他没有报警，没有寻找法律的保护，可他自我反省、改正错误，一辈子就再也不会遭受类似的伤害了。有些人寻找了法律的保护，惩罚了坏蛋。可惩罚了坏蛋对受害者个人来说，又能获得什么样实质性的好处？复仇的快感吗？这又有什么意义？他不反省，他不改变，以后可能会受到更大的伤害。”
宁露轻声道：“是呀，如果一个女孩子连自我保护都不会，只想着法律、社会和白马王子来主持正义，那真是太童话故事了。”
周不器道：“女权当然是对的，可要警惕集体概念的女权潮，一旦个体陷入了集体思维，就容易变成盲从的乌合之众。有的人，一辈子都不会成长，他们只敢躲藏在集体思维的大树下乘凉。有的人，每天都能成长，这一定是来自个体的内在鞭策、自我成长。归根结底，人活一辈子，还是得靠自己，自强者万强。”
孙莞然只关心自家的事，她的精神面貌已经发生了一些改变，很平静地说：“我知道了，我不会再被所谓的亲情和家庭伦理绑架了。”
“你想怎么做？”
“不借！跟雅娴姐学习，一分钱也不借，我不会再给他们惩罚我的机会。”
“咳咳，那倒也不至于。”周不器没想到这丫头这么决绝，笑着说，“还有父母那层关系在呢，也得考虑好他们。我也问过一些做生意的大老板，几乎每个人都会遇到这类问题。”
孙莞然很感兴趣，“他们是怎么做的？”
周不器想了一下，“解决方案……大概可以有四种吧。”
孙莞然眨巴着眼睛，“是什么呢？”
周不器道：“第一，就是雅娴这样，一分钱都不借。生大病了，或者孩子上学了，这些可以给钱。但是救急不救穷。”
“嗯。”
“第二，就是固定额度。就像老俞说的，所有亲戚、同学、乡里乡亲什么的来借钱，一律限额10万。有一个标准在，双方都有预期。”
孙莞然美眸一亮，也不哭了，很高兴地说：“这个策略挺好的，有额度限制，公平公正。我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也不能没上限。”
周不器接着说：“第三点，就是一次性的借款。只借一次，有来有回。我借了你钱，你得还给我。你不还，下次就不借了。最重要的就是把规矩都摆在明面上，说清楚，别一次次地没完没了。”
孙莞然轻轻颔首，“嗯，这样也挺好的。”
周不器道：“第四点，就是我爷爷我爸爸采取的办法了，我觉得这个方式是最好的，最符合国内的文化传统，也能把亲戚关系相处得最好。”
孙莞然似乎知道一些，试探着问：“送钱？”
周不器道：“对，送钱。除非是一些大病大灾，否则一律不借钱，不能惯着他们。不过，毕竟都是实在亲戚，也都有着血缘关系，该帮还是得帮。逢年过节了，就去挨家挨户地送钱。每家分个两万、三万的。就有点像古代皇帝的赏赐一样，我可以给你，但你不能要，就容易建立起一种很有权威的感恩戴德的关系。”
孙莞然差点晕倒，“什么感恩戴德，都是亲戚呢。”
“你越看重你的亲戚，你就越容易被他们用亲情绑架。这就跟泡妞一样，不能当舔狗，舔狗一无所有，道理都是相通的。”
“嗯？”
孙莞然眉梢一挑。
“嗯？”
宁露睁大眼眸。
“嗯？”宁雅娴似笑非笑，戏谑地说，“大老板，再说下去，你那点小套路就都露馅了。”
周不器道：“反正就这么个意思，你们自己多想想。亲戚借钱也好，还是朋友、同学找你帮忙，道理都差不多。”
……
到了洛杉矶，周不器主持了紫微星环球的董事会，正式通过了紫微星环球以8.2亿美元的价格，买进奈飞定向增发的1940万股的股票，总股本大约是24.64%。
这个议题通过，周大老板就算是原形毕露了。
他对流媒体业务的野心，不加掩饰地表现出来。随着董事会决议的通过，接下来就是更多业务上的合作了，紫微星环球会拿出旗下绝大部分的版权来支持奈飞的流媒体业务。
不过，紫微星环球不是上市公司，这件事还没有公开。
周不器还要去奈飞那边疏通，把具体的合作细节给定下来，其中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奈飞要以多大的代价来租借这部分的流媒体版权？
即便是战略合作，这么大的一笔资产授权，也需要很高的费用。紫微星环球这8亿美元支付给奈飞，搞不好两三年就收回来了。
奈飞方面则希望价格低一些，以便他们能有更多的现金流来更快地扩张市场。
在周不器看来，这都是小事。
在绝对正确的大战略面前，小来小去的谁吃亏一点谁多赚一点，这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把这件事做起来。
不过，在离开洛杉矶之前，周不器忽然接到了徐百卉的电话，“周老大，你在哪呢？湾区还是洛杉矶。”
“我在好莱坞。”
“那正好，你辛苦一下。”
“什么事？”
“拼盘投资的一个项目，叫《敢死队》，这电影也要在国内上映了，集结了很多动作明星，是狮门影业出品的。”
周不器笑道：“嗯，我知道，李练杰也出演了。”
徐百卉道：“对，就是这个电影。电影的市场期待值很高，要拍续集了。续集里，多了一个敢死队的女队员。”
“哦。”
“这个女队员是我推荐的，咱们国家的女演员余楠。”
周不器道：“哦，我知道她，很棒的女演员，就是演《无人区》的那个呗。”
徐百卉笑着说：“对，就是她，她的演技可好了。《敢死队》在国内的批片价格是50万美元，堪称天价。《敢死队》的制片团队就认为可以进一步地拓展大陆市场，就同意了让余楠去演一个角色。”
外国片在国内上映，一般有两个渠道。
一种是分账模式，就是按照票房收入，双方按照版权比例分成，一般优秀的好莱坞大片可以拿到25%的分账，差一点的就只有13%的分账。
可是，分账片的名额很少，只有20部。
除了20部分账片之外，还有30部电影的批片名额。就是国内的电影公司以批发的名义买进来外国电影，在国内上映的所有收益，都归国内的电影公司所有。
很多制作经费较小的电影，就拿不到分账片的名额，又不想白白浪费这个庞大的电影市场，就只能走批片模式。
《敢死队》的批片价格是50万美元，就算是天价了。
“有什么问题吗？”
“前天晚上，《敢死队》有一个制片人，说要跟她谈剧本，把她叫到酒店房间里了，然后不怀好意。余楠姐的脾气也挺大，就把他给打了，还踢了两脚。那是个老头子，好像身体情况不太好，不仅要开除她，好像还要起诉。她现在挺麻烦的。”
“啥？”周不器脾气一下就上来了，“行了，这事我知道了，我来解决！还起诉，我不起诉他就不错了！”
第1639章 真有风采啊
余楠小姐有点自责，也很后悔，真不该这么冲动。
不管怎么样，也不能打人啊？
对方是个白白胖胖的老头，看样子得有五六十岁了，这一脚踹在肚子上，搞不好就踹出事情来。
至于对方恐吓威胁的起诉，这倒是不怕。
对方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本来就涉嫌性骚扰，不会把事情闹大。甚至出于对电影制片成本的考虑，可能连解约都不会，她也许还能继续拍《敢死队2》。
可是，出了这种事，很可能就没有下次了。
搞不好编剧已经在修改剧本了，会把自己这个角色在这部电影里写死，然后就再也没有然后了。
好莱坞之旅到此为止，以后只能在国内发展了。
真不甘心啊！
这几年她的事业正处于上升期，在国际上打开了知名度，从长相和身材条件来看，她也极具国际范，比国际章还国际范，可以跟巩丽媲美了。
没想到来了一次好莱坞，国际之路就这么戛然而止。
然后，她就接到了经纪人的电话。
“谁？”余楠愣了一下，没反应过来，“周总？哪个周总？”
经纪人笑骂道：“你说哪个周总？最厉害的那个周总！紫微星环球的大老板！”
“他？”余楠尖叫一声，“周总？你联系上周总了？”
经纪人道：“是徐总帮忙联系的，说了你的事，周总愿意帮助你。你在哪呢？在酒店吗？”
“对，收拾东西准备出发呢。”
“去哪？”
“剧组，大制片人想跟我谈谈。我听他的语气，好像不想跟我解约。”
余楠不算什么一线明星，出门在外连个助理都没有。不过她英语很好，沟通起来没有障碍。
经纪人道：“先别去了。”
“不去？那人家不生气了？本来还想用我，这下说不定就下决心要解约了。”
“笨蛋，一个制片人而已，算得了什么？周总想见你！”
“现在吗？”
“下午2点，在beois咖啡厅。”
余楠就有点发虚，“我一个人去吗？”
经纪人道：“没事，去了之后，应该会有人接应你。到时候，你听周总安排就行了。”
“嗯？”余楠隐约从经纪人的语气里听出来了什么，迟疑了一下，还是小声地试探性地问道：“高姐，周总……周总都会安排什么啊？”
经纪人道：“我怎么知道？你去了就知道了。”
“会不会……”
“嗯？”
“周总是不是看上我了？”
都是在这个圈子里混的，也都知道桌子底下的交易，余楠心头多少有些忐忑。真有这种可能啊！
人在外国，孤身一人去赴约，难免会让人产生这类的联想。
经纪人沉默了一下，“我也不太清楚，徐总没说。”
余楠问：“那怎么办？”
经纪人道：“你不用多余地担心，人家周总是什么身份？还能难为你？如果他真有这个意思……最多就是喝咖啡的时候稍加暗示。到时候你自己考虑。你要是有意，就主动点；要是没这方面的意思，也多几句好听的，给周总留足面子。”
余楠深吸了一口气，“嗯，我明白了。”
结束了这个通话，她一个人默默地在客房里发呆，闷坐了半个小时。抬头一看，发现已经12点多了，这才赶紧叫来酒店的客房用餐，简单地吃了点，然后就一咬牙一跺脚，去浴室干干净净地洗了一个澡。
然后裹着浴巾出来，拿出箱子里的化妆品，在大镜子前精雕细琢。
等忙完了这一切，都下午1点多了。
她又赶紧打了一个电话给《敢死队2》的制片人，说临时有事，让对方很生气。可她也没时间多做解释了，结束了通话，就赶紧找出来了一件最能体现自身身材和性感魅力的黑色连衣裙，又戴上了一副黑色墨镜。
站在大镜子前，就觉得镜子里的美人妩媚婀娜，烈焰红唇，很有魅力。
差不多了！
她又在身上简单地喷了点香水，这才出发。
到了咖啡厅，还差3分钟就迟到了。
她有点着急，到了之后就想往里冲，却被一个身着黑色衬衫、黑色长裤的男士叫住了，询问她是不是余楠小姐。
然后，就被引到了最里边的周大老板的位置。
余楠感觉心脏都快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鞠了一躬，很恭敬地说：“周总，您好，我是余楠，是一名演员。”
周不器笑着说：“余小姐别客气，别紧张，我看过你演的好几部电影，我认为你是国内女演员中演技最出色的那一批。”
“谢谢，谢谢周总。”
余楠其实很大气，她也是东北人，性格很豪爽，可是在大名鼎鼎的周大老板面前，她着实有些紧张，又朝他鞠了一躬。
“别紧张，喝点什么？”
“哦，美式就好。”
余楠深吸了一口气。
左右观察，发现附近这几桌都是空的，而最靠近这里的那两桌，一共有六七个人，都是清一色的黑色衬衫、黑色西裤的打扮，跟引自己过来的那个人穿着都一样。
更重要的是，他们都是白人，腰间都鼓鼓囊囊的。
很可能是手枪。
他们都是周总的保镖吧？
可真威武霸气啊！
周不器本来都准备去湾区了，忽然接到了一个新活，就把行程延后了半天。半天时间，足够解决这件事了。余楠是婕妤传媒的签约女演员，在好莱坞受欺负了，那还得了？
“徐百卉打电话跟我说，《敢死队》的制片人要欺负你？”
“不是大制片人，是《敢死队》的一个执行制片人，他是狮门影业的人，那天晚上让我去他的房间，去了之后就让我喝酒，还动手动脚。”
周不器点了点头，“你想怎么办？说说吧。”
“我？”余楠还是很紧张，感觉思维都有点僵化了，“我……我都可以，我听周总的。”
周不器好笑道：“你受了欺负，你想怎么报仇？”
余楠有些尴尬，“我扇了他一耳光，还踹了他一脚。我拍过不少动作电影，平时总练习肢体力量。那一脚挺狠的，据说都去医院检查了。”
“嗯，你还有什么要求？”
“我想试试，抓住《敢死队2》的这个机会。”
“没了？”
“啊？”
余楠微微一怔，没太明白周大老板的意思。
周不器道：“这样吧，我提个建议，你看看行不行。这件事你也没损失什么，还把对方踹伤了，也没必要闹大。把他开除了，你继续拍你的《敢死队2》，怎么样？”
余楠惊呆了，“周总……”
周不器一挥手，“你要是不满意，也有别的办法。你应该知道，紫微星环球是我的公司，我在好莱坞还算有几分话语权。你如果真想追究，我就在好莱坞联系一下，把狮门的这个制片人封杀，让他滚出好莱坞。如果还不行，那就起诉他，把他告得身败名裂。”
他说得很轻松。
这实在不是什么难事。
在好莱坞，制片人、导演、编剧、演员这些电影人，都是听人摆布的，业内的说法叫“cards”，就是说这些人都是扑克牌。
电影公司的大老板，才是打牌的人。
狮门影业的一个小小的制片人，周大老板想出手整治，有一万种方法让他完蛋。
余楠打了个寒颤，没想到周总这么干脆利落，呆呆地说不出话来。
周不器笑了笑，坦言道：“当然，我觉得这件事没必要闹大。闹大了对你今后在好莱坞的发展也不利。潜规则这种事，国内国外都一样，很普遍。你既然没损失什么，最好还是大事化小。”
余楠连连点头，“对，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她哪想过这些啊？
在此之前，她别说想惩罚对方了，她唯一的目的，就是对方能够宽宏大量，别跟自己过分追究。
“那行，就这么办。”
周不器很忙，没时间亲自处理这种小事，跟她达成统一就够了。然后，就带着她一起去了紫微星环球的总部，找到了鲍勃·弗里德曼。
他是米高梅兼顶峰娱乐的总裁，过去执掌顶峰娱乐的时候，跟狮门影业有很密切的往来。
周不器就把余楠交给了他，让他去把这件事处理好。甚至还撂下了狠话，“她是我的朋友，谁也不能欺负她！”
鲍勃·弗里德曼马上会意，“好的，我来解决！”
周不器接着说：“她的演技很好，形象也好，如果有合适的机会，可以多跟她合作。”
国内的电影市场已经有起势的预兆了，过去一部电影票房过亿，那就是大新闻了。现在则不同，随随便便一部电影，就能票房过亿。
在这种势头之下，好莱坞巨头也开始重点布局国内票房市场，会在好莱坞大片里选用国内演员，来讨好国内的观众。
双冰、大宝贝、景田这些演技匮乏的花瓶演员都拿到过很多部的好莱坞大片的机会，简直是糟蹋了电影。
这事就这么定了。
周不器看看时间，就想去机场了。
余楠急冲冲地追了出来，“周总！我……我要怎么感谢您？”
周不器回头冲她摆摆手，“好好拍戏。”
看着周总离开的洒脱的背影，余楠心思复杂，喃喃自语：“真是大老板啊，真有魅力，真有风采啊！”
第1640章 产业级的战略性扶持
到了奈飞，由周不器带头，很快就敲定了紫微星环球和奈飞的合作方案。
以奈飞的付费用户规模为参照。
每个用户每月0.72美元。
就比如现在奈飞的流媒体业务有1100万的付费用户，那么奈飞每月就要向紫微星环球支付792万美元的版权费。
如果将来增长到1亿用户了，那么每月要支付的版权费就是7200万美元。
除此之外，还有服务器存储空间的共享，这一点在过去几乎很难做到，这也是早在90年代就出现了流媒体公司却发展不起来的原因之一。
就比如《侏罗纪公园》这部电影，可能会有480p、540p、720p、1080p等多个版本，在服务器中占用的存储空间可能会高达20gb。
紫微星环球旗下现在有几千部电影、几万集电视剧，把这些影视内容都转成数字内容存储起来，这需要占用多大的存储空间？
单是存储设备的成本，一般的公司就承受不起。
存储其实也好说，无非就是扩容而已。
可是，数据迁移怎么办？
按照过去的模式，就只能是硬性的数据迁移，耗时耗力，成本极高。比如环球影业取消了《侏罗纪公园》对奈飞的授权，转而去找hulu合作了。这个时候，就需要把这20gb的数据内容都转移到hulu的服务器里。
一旦合作的范围太广，数据迁移的规模就会极其巨大，可能十天半个月都转移不完。
这既影响效率，也太花钱了。
可是，新的时代不一样了，产业技术升级了！
云计算出来了。
这是个公共平台。
所有的数据内容，都存储在云计算平台上。
奈飞使用紫微云的服务，《侏罗纪公园》的数字内容都保存在紫微云的云数据中心里，形成一个《侏罗纪公园》的小模块。
如果紫微星环球取消跟奈飞的合作，转而和hulu合作，就不需要进行数据迁移了，直接让hulu也来使用紫微云的服务就行了，然后让hulu直接调用《侏罗纪公园》的这个小模块，就可以零成本地在hulu中提供《侏罗纪公园》的流媒体内容了，没有任何的额外消耗。
为什么云计算会成为未来一个庞大的热门行业，并让各个国家都在积极地推动发展？因为从社会的角度来看，云计算可以最大化地减少社会总支出。
过去的这种数据迁移的模式，成本很大，可这个过程中却不产生任何的价值，是纯浪费。对企业来说，这降低了公司利润；对社会来说，就是降低了社会的税收。
云计算这种模式，可以极大地优化社会效率，为各行各业赋能，降本增效。企业的收益好了，社会的税源自然也就多了。
所以奈飞和紫微星环球合作背后，还有一家第三方公司，那就是紫微云。
这是硬条件。
奈飞和紫微星环球都必须使用紫微云的服务，通过紫微云这个中间商，就可以让双方在数据保管、数据安全、数据存储、数据迁移等诸多方面都有了保障。
由此可以看出，受制于海量数据迁移的成本考虑，紫微云将会在流媒体这个大产业里，发挥出巨大的作用！
因为数据规模太大，导致数据迁移几乎不可能，进而导致流媒体公司就只能选择海量数据的原始存储地去合作。
也就是说，只要紫微星环球把旗下所有的流媒体数字版权的海量数据都存储在紫微云中，在即将出现的流媒体行业大混战之中，那几千家、几万家流媒体公司如果想拿到紫微星环球的版权，就只能跟紫微云合作！
他们看似有选择权，其实没有选择权，这是基于成本层面的垄断体系。
就像沃尔玛一样。
在大城市还好，居民的消费力很高，可以允许很多大商场、大卖场出现。可是在一些小镇或者偏远的郊区，有沃尔玛存在的地方，几乎就是寸草不生。
因为沃尔玛的成本更低、价格更低、商品更丰富，可以很快地打垮任何竞争对手。
这不是垄断，却达到了垄断效果。
周不器费尽心思布局奈飞和紫微星环球，除了本身对流媒体行业和娱乐行业的未来发展看好之外，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对紫微星云计算业务的增益了。
这可是硬核产业，是紫微星国际在海外市场站稳脚跟的根基！
跟helo不一样。
helo在海外的用户规模已经超过3500万了，取得了很辉煌的成功。甚至周不器有信心在未来三年之内用户规模增长10倍。
可是，10年以后呢？20年以后呢？30年以后呢？
不好说。
这是c端的产品，c端产品的特点就是没有忠诚度。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出现了一款更有趣更好玩的社交产品，就能把helo取代了。
但是紫微云不会。
这是b端产品，忠诚度极高。
因为迁移成本太高，越是大公司越是支付不起数据迁移和产品跳跃所带来的运营压力。也就是说只要紫微云发展起来了，将来想失败都难了。甚至紫微云想失败，别人都不会允许，会想尽一切办法去救。
这就是一个最典型的收税型生意。
紫微云每年从用户身上收取服务费，而用户还不能拒绝，就跟交税似的，不交也得交。不交税，公司就没法正常经营。
为了发展紫微云，周不器几乎是玩了一手乾坤大挪移的手段，左手是硅谷，右手是好莱坞，都由他来摆布。
谈这笔生意的时候，库里安跟在周大老板身边，心头有着说不出地震动。
这一刻他才知道大老板在战略层面的商业布局是何等的恢弘，相比之下，自己愣头青似的想搞“无人机路由器”的业务来拓展紫微云市场的想法，多少有些儿戏。
这一下，库里安算是收心了、服气了。
以前尊敬周不器，只是因为他是老板。可要说在才气和能力上的认同，实在没多少。他不认为一个二十来岁的小孩儿能在复杂的b端业务层面有什么高深的理解。
现在他终于明白了。
大老板果然是大老板，眼光独到，判断敏锐，真厉害啊！
难怪紫微星环球成立的时候，紫微星国际也要参与投资并拿到了5%的股份。当时这个决定让很多人都摸不清头脑。
现在答案亮出来了。
很震撼！
紫微星国际和紫微星环球如果不在股份上有一些关联，没有战略上的深度合作，紫微星环球凭什么要大力支持紫微星国际旗下的紫微云？
总之，一番沟通下来，合作的方案达成了。
比较复杂。
合作中，紫微星环球承诺会把米高梅、卢卡斯影业、梦工厂动画、顶峰娱乐的所有版权独家授权给奈飞。但是，环球影业以及其他从外面收购回来的影视流媒体版权，并不是独家授权的模式。也就是说，其他的流媒体版权，紫微星环球可以寻找其他的流媒体公司合作。
一方面是奈飞出的版权费太低了，紫微星环球可以通过跟其他流媒体公司合作的模式多赚一笔钱。
另一方面，就是为紫微云的发展铺路了。
所有的数字版权都会存储在紫微云的数据中心里，其他的流媒体公司想要拿到版权，那就只有一种选择，只能去购买紫微云的服务。
奈飞拿到了很大一部分的独家授权，业绩必然大涨；紫微星环球可以寻找更多的合作伙伴，产生更多的收益；紫微云有了产业级的战略性扶持。
三方得益！
合同签约4年，这事就这么定了！
周不器对此很满意，眼看着过去几年自己在美国的产业布局逐渐地收到回报，发挥出了跨行业、跨地区、跨领域的生态型合作，内心中有一种满满的成就感。
花了一整天的时间搞定了这件事，到了第二天，终于可以做点轻松的事情了。
3天后，就是今年的nba选秀了，地点是纽约的麦迪逊公园。
金州勇士队因为太弱，顺理成章地就拿到了很高的顺位。现在顺位排名已经出来了，状元签是奇才队，榜眼签是76人队，探花签是篮网队。
勇士队拿到是第6顺位。
全美的专家们都在分析着每一位球员的优劣处，提供着各种各样的参考，勇士队内也提出了许许多多的各种方案。
拉科布刚接手球队，似乎很谦虚，不想瞎指挥。
周不器不太满意，第二天就找到他，“很多人都说成败在于细节，我现在越来越反感这种论调了。这是把责任的无限下放。成功了，最大的荣誉光环属于决策层；失败了，最大的责任人却是基层人员。哪有这样的道理？”
拉科布听明白了他的意思，无非就是对勇士队现在的管理层很不满，他们应该为金州勇士过去几年的糟糕表现承担主要责任，“我还需要时间来进一步地了解球队，并了解更多的人。”
周不器点了点头，“这一点我支持你，但是选秀权就别让了。”
“嗯？”
“现在的管理层，选出过什么顶级球员吗？他们水平太差！我说了，我来选！”
周不器哼了一声，语气不容置疑。
这是早就说好的条件，拉科布自然答应，笑着说：“没问题，我会让人把所有的球员资料都交给你，你来决策。”
他不认为周大老板多懂篮球。
球员选秀堪称最困难的事，多少专业人士都频频看走眼，连迈克尔·乔丹都不行。
不过，他愿意选，就让他选好了。
他说得对，现在的球队管理层，真是太糟糕了。哪怕是闭着眼睛盲选，也未必就比他们辛辛苦苦地做研究、做调查选出来的人差。
第1641章 选择
美东时间6月24日，今年的nba选秀在麦迪逊广场花园开始了。周不器挺好奇，就亲临现场，身边还有据说是篮球迷的孙莞然陪同。
孙莞然兴致勃勃，手里看着长长的待选球员名单，小声地问：“咱们要选谁呀？”
周不器笑着问：“你说呢？”
经过一个多月的前期考察，市场上已经给今年选秀的优秀球员列出了一定的等级，这一点能够达成比较普遍的共识。
最优秀的一批球员里，大概就是约翰·沃尔、考辛斯、埃文·特纳、德里克·费沃斯、阿尔德里奇、尤杜、保罗·乔治、戈登·海沃德等人。
周不器不算是个资深的篮球迷，不过他对nba或多或少有一些了解，至少一些顶级球迷还是比较知道的。
这些名字里，一般性的球员他不太清楚，但这里有一个名气很大的顶星——保罗·乔治。
这是最佳人选。
不过，勇士队从阵容的层面考虑，希望补充内线，能够选一位大前、中锋位置的摇摆人，保罗·乔治是小前锋，偏外线。
这也没关系，先把优秀的人选过来再说。
nba的玩法和足球不一样。
nba有工资帽，在劳工体系的保障中，nba球员能够拿到远超欧洲足球运动员的超高待遇福利。这也就意味着在nba里玩足球那种堆砌明星的模式行不通。
优秀球员成长起来之后，都会追求顶薪。
什么忠诚，什么热爱，什么回报……这些都是扯淡，nba是商业联盟，一切的运作都是business。
受制于工资帽，一支球队里有2-3名顶薪球员就差不多了，这就意味着即便选出了最好的球员，将来也要交易出去。
至少可以交易来更多更好的资产，总比选到废人强。
就比如前世勇士队选择的是一个叫艾派·尤度的内线球员，这人后继乏力，在nba根本就没发展起来，后来跑到cba捞金了，结果在cba都只能沦为边缘球员。
孙莞然哪知道选谁啊，都是一群大老黑，一眼望去，都脸盲了。
选秀进行时，状元签是奇才队，引起了各方的密切关注。
过程有些繁冗，周不器就闲聊，“借钱的事，怎么解决了？”
孙莞然轻咬着嘴唇道：“有借有还吧，我跟我爸妈说过了。谁也不能拿我当冤大头，借钱可以，但是得还。不还钱就不借了。”
周不器点了点头，“嗯，有选择就好。”
孙莞然叹气道：“肯定要得罪人了。”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除非你能把个人境界提高到另外一个层次，钱都是身外之物，不把钱当钱。”
“算了吧。”
孙莞然撇撇嘴。
她自觉就是个小女人，可没这样的雄心壮志。
周不器觉得选秀也没什么意思，就跟她笑着说：“选择嘛，必然是有舍有弃。选择是最高的智慧。就跟职场一样。现在是和平年代，在物质丰饶的社会中，其实每一个人都有选择的权利，可很多人浑然不知，每天两个小时挤地铁、十个小时坐办公室，朝九晚五、日复一日，没有私人空间。”
孙莞然轻轻颔首，“大学同学里，留在首都的几乎都这样，我和他们聊过，太辛苦了。”
周不器道：“是啊，有些人很幸运，他们能够在工作中找到意义，还愿意为此付出一生的时间，这是工作和兴趣的完美契合，可这样的人太少了。大多数人的工作对他们而言，都是固定的时间出现在固定的地点，做着规定的事情。重复，重复，再重复。很多人宁可接受苦难，也不愿意使用自己的选择权。”
孙莞然深吸了一口气，“我已经选择了，我要对自己好点。就算是亲戚，也不能来欺负我。”
周不器很高兴，“对嘛，就应该这样。你都不能善良地对待自己，哪还能友好地对待别人？你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孙莞然歪着头，问道：“为什么很多人宁愿承受苦难，也不愿意去选择？”
“因为苦难受到了太多的赞美，不管是宗教、文化还是媒体宣传。”
“啊？”
“就像印度，种姓制度的逻辑。为什么低种姓的人不选择？因为在他们的信仰逻辑里，人的生命是可以轮回的。这辈子受苦受难，是为了下辈子进入更高的种姓，过得更好。这辈子要是偷鸡耍滑回避了命运赐予的苦难，下辈子会更苦。有很多苦行僧，就是在故意受苦，去追求来生。”
孙莞然感叹道：“愚昧大众啊！”
周不器笑着说：“其实很多人也意识到自己可以选择，可能是患上了选择困难症。就像这次选秀，这么多人，怎么选？放在职场里，有的人想创业，惊险刺激。可是创业有太大的不确定性，太辛苦了。有的人想找一份稳定的工作上班，薪资高、福利好。但太束缚，太单调，太无聊。选择就意味着放弃，选择一个，放弃其他。”
孙莞然美眸盈盈地看着他，“你想要我怎么选？”
周不器指了指她，“选择你自己。”
“嗯。”孙莞然嘴角微微一勾，凑过去，附耳低声，“我还以为你要让我选择你呢，你才是我的主心骨。”
周不器很自信地说：“这不矛盾，随心所欲不逾矩。”
孙莞然抿嘴一乐，“我知道啦！”
意思很明显，无非就是在周大老板的规矩内随心所欲。这也挺好的。跟以前的那些高中同学、大学同学比起来，孙莞然觉得自己幸运太多了。
当初选择来他身边当秘书，就决定了她和过去同学之间的人生差距。
很快，选秀就来到了第六顺位。
状元是约翰·沃尔，榜眼是埃文·特纳，探花是德里克·费沃斯，第四位是韦斯利·约翰逊，第五位是考辛斯。
保罗·乔治没人选！
轮到勇士队了，管理层这边按照他们的计划，给出的建议是内线强人艾派·尤度，来补足队内的内线高度。
不过，他们只有建议权，最终的决定权在周不器手里。
他可没有选择困难症。
他早就想好了。
周不器坚决果断地说：“保罗·乔治，加州大学的那小子。别让他去外地了，让他留在加州，带他回家！”
第1642章 老糊涂
去了纽约，周不器临时接到了紫微星环球方面的通知，说是跟二十世纪福克斯的版权交易计划很可能会有进展。
不过，这个意向不是来自二十世纪福克斯，而是来自其母公司新闻集团，想要套现筹钱。最近这几年，新闻集团的日子不太好过，传统媒体的生意越来越差了。
其实从五六年前开始，新闻集团就开始布局互联网行业了，斥资10亿美元，收购了好几家媒体网站，想要打造自家的互联网媒体生态。
其中最具知名度的当然就是myspace。
只可惜，facebook来了，myspace成了夕阳产物，成了时代的淘汰品。还有就是烂番茄网，这个网站已经被紫微星国际收购了，成了“互联网+电影”产业矩阵中的重要一环。
过去这几年的金融危机，新闻集团的股价已经下跌了40%，远远超过标普指数，受到了投资者的质疑。
默多克先生已经80岁了，他是否还有能力带领这样一家传媒巨头前进？
周不器对这件事兴趣不大，区区一点版权生意，他懒得亲自跑一趟。根据汇报，说是二十世纪福克斯愿意出售一部分的版权，但不是主体公司旗下的版权，而是子公司福克斯探照灯公司旗下的流媒体版权。
二十世纪福克斯是好莱坞巨头，旗下拥有诸多好莱坞大片的版权，其中最著名的当然就是《泰坦尼克号》和《阿凡达》。
这家公司经营的主要是中大型的优质的好莱坞电影，对一些制片成本比较低的电影，以及从外国引进的外语片，这些跟二十世纪福克斯的公司定位不同，所以就成立了一个子公司叫福克斯探照灯，来负责这一业务。
也就是说，福克斯探照灯旗下的电影版权都比较低端，很多电影因为质量太差，甚至都没有在电影院中上映，直接以dvd的形式发行，能骗一个是一个。
这种低端的版权，采购起来很容易。
不劳周大老板出面，他也不想去跟默多克那个老糊涂打交道。
周不器就去了曼彻斯特，参与了一次曼联的体育会议。
主要是两件事。
第一，世界杯如火如荼地进行，涌现出了很多令人眼前一亮的新人，其中最引人关注的当然就是刮起青春风暴的德国队。
世界杯只完成了小组赛阶段，市场里就传出了许多转会传闻。
很多豪门已经紧急动手了。
曼联这边也有一个目标，这是这个夏天曼联最迫切希望补强的位置——门将。盯上的目标就是德国队的诺伊尔。
诺伊尔虽然只有24岁，在门将这个位置上年纪偏小了一点，不够成熟。可他在德甲的沙尔克04，已经是连续第4个赛季的主力球员了。
经验很丰富！
曼联的球探部门和技术部门经过评估，认为他是接班范德萨的最佳人选。弗格森也很欣赏诺伊尔，唯一的麻烦是这种既有实力又有潜力的球员，转会费可不低！
花那么多钱买一个门将，值得吗？
周不器当场拍板，很果断地说：“就这么定了！我也觉得诺伊尔很适合曼联！”
第二件事，中锋的人选。
去年的时候，周不器就盯上伊布了，这可是新一代的小禁区之王，是杀手中的杀手，能够极大地补强阵容。
不过，去年巴萨也向伊布抛出了橄榄枝，伊布就被巴萨以6500万欧元的价格给买走了，打算追随瓜迪奥拉争取欧冠。
没想到，伊布跟瓜迪奥拉爆发了矛盾，欧冠赛场中更是被老东家国际米兰给淘汰了。他去巴萨本是为了争夺欧冠，没想到去了巴萨之后，老东家夺欧冠了。
各方都很失望，伊布就闹转会了。
经纪人拉伊奥拉给出了很确切的说法，只要出2500万欧元，就可以把他从巴塞罗那带走！
周不器就很有兴趣。
说是要卖掉贝尔巴托夫，然后买来大伊布。
弗格森却有不一样的想法，他说贝巴可以卖，伊布却没必要买。球队的锋线配置已经够了。范佩西更擅长打中路，完全可以朝着中锋的方向培养，还有鲁尼的策应，以及二队的新秀维尔贝克。
伊布的转会费是很低，可是年薪太高了。
税后年薪要达到900万英镑。
可现在曼联队内的最高薪只有税后600万英镑，这时候引进伊布，会打乱曼联的工资结构。曼联内部其实也设定了更高的薪资体系，不过要慢慢来改变，最好不要突兀地打破结构。
除此之外，弗格森对伊布的性格也很担心。
弗格森是强势的更衣室管理者，伊布的性格也很强势，容易发生摩擦，破坏更衣室气氛。今年巴萨被淘汰出局，更衣室内的本土派和国际派就出现了很大的问题。
还有更重要的一点，弗格森不是打工人。
他虽然不持有曼联一分钱的股份，但他从不认为自己是曼联的打工仔，他的生命已经跟这家球队联系在一起了。
他愿意让这家俱乐部越来越好。
所以在即将退休的时候，弗格森筹划的最大的一件事，就是给后继者提供一个年轻有潜力有实力的冠军阵容。
伊布的年纪也不小了，还不如重点培养范佩西，为曼联的未来铺路。
而不是为了追求短期的成绩，荒废了未来的潜力。
不过，弗格森还是提出了一个小要求，说是可以买进墨西哥球员哈维尔·埃尔南德斯，来补充阵容。
这名球员很年轻，很有潜力，是抢点型前锋，可以加强曼联阵容的构成。同时，还有商业层面的考虑。
曼联商业正在积极地拓展美国市场。
美国就不必说了，就跟曼联的后花园一样。曼联夺欧冠的时候，去白宫作客，受到了极大的欢迎，球员们要不停地签名。第二年巴萨夺欧冠了，也被美国总统邀请过去了，就很尴尬，工作人员连梅西都不认识。
不过，墨西哥市场的开发并不容易。
弗格森是听说了商业部门的理念，然后又经过竞技性的评估，就从市场中挑选了一位最优秀最有潜力的墨西哥球员，就是“小豌豆”埃尔南德斯了。
这多少让周不器有些感动。
这样一个全心全意为球队为俱乐部着想的主教练，谁不喜欢？
只可惜他要退休了。
周不器没有理由拒绝弗格森，就都接受了他的意见。
下午，周不器在自家陪着孙莞然和宁露游泳，同时准备看八分之一决赛德国vs英格兰的世界杯大战。
这场比赛很有看点。
对周不器来说，最期待的就是兰帕德的门线悬案了。
足坛对鹰眼技术似乎不太感冒，只要悬案如期发生，以英国在世界媒体领域的影响力，他们嚷起来叫屈，就可以迅速地推动足坛科技化。
紫微星数媒的业务就可以有更快的发展了。
看球的时候，周不器接到了徐百卉的电话，“周老大，你认识默多克认识吗？”
“默多克？哪个默多克？”
“嗯，新闻集团的那个。”
“认识啊，见过两次，一个糟老头子，很色，身边有好几个漂亮小蜜。”
徐百卉“哦”了一声，“有人求我办事，你有空吗？这件事如果办成了，婕妤传媒的上市就更顺利了，各种审批可以很容易地拿到。”
周不器笑着问：“谁啊关系这么硬？”
“华人文化产业投资基金，知道吗？”
“没听说。”
“嗯，刚成立没多久，是发改委下属的私募基金，主要投文娱产业。他们想跟新闻集团谈生意，可中间人都是美国人，他们不太相信。听说婕妤传媒在美国有挺大的生意，就来找我帮忙了。”
“这样啊。”周不器穿着泳裤，打算去客厅看球赛了，“什么事啊？我跟默多克也不太熟。”
徐百卉道：“就是牵个线，居中说个话，确保交易的时候国资不流失。你不是跟高盛关系好吗？可以联系一下，总不能让顶级投行都让新闻集团拉拢过去。你又不是不知道，这几年国企去外海并购，没少被骗。”
这几年海外金融危机，各种资产都很廉价，富得流油的国有资本就在海外进行了多次大手笔的兼并购，企图抄底。
思路是对的。
但水平不行。
去了国外，这就是纯纯的市场经济了，这他们哪懂啊，吃吃喝喝就陷进去了，出现了很多不能说的血泪史。
周不器对这件事比较重视，“没问题，我尽量帮忙。”
徐百卉笑着说：“是这样，新闻集团在国内搞了好几个电视台，可这不符合政策法规。碍于wto的协议，又不好让他们强制退出，最好的办法就是由国资收购过来。”
“电视台？”周不器一脑门黑线，有些不敢相信，“真的假的？”
“真的，星空电视，有三个频道呢！”徐百卉也有些莫名，“我一开始听说也很惊讶，连民营资本都不能搞的事，外资却敢进场，这个默多克真是老糊涂了，真以为能称霸世界呢。”
周不器笑道：“老糊涂了好，容易忽悠。”
第1643章 训练有素
新闻集团的星空电视台，还真是个麻烦事。
如果是国内的公司，某些方面不符合国内的相关政策要求，一纸令下也就关门了，甚至整个行业几千家公司也说取缔就取缔。
可是外企不行，外资的背后是国际法。人家花钱来华投资，要是说收拾就收拾了，就会严重地打击外资的投资信心。一旦外资不再来华，国内整个经济大盘里就没法获得外部资金的注入了，就会活力消失、经济停滞，接下来就是大规模的失业潮。
所以不能这么干。
就有点像谷歌。
谷歌在国内为非作歹，不听指挥，官方早就对他们不满意了。可又实在没什么太好的处理办法，只能是时不时地断一下网，315晚会上批评一下。
好在百度和微点很争气，做出来的产品很优秀，国内的网民在自由选择的时候，都选择了百度和微点。
到了后来，谷歌在国内的份额连2%都不到，去年亏损了2个多亿。
实在没办法了，这才退出。
谷歌离开大陆市场，背后没有强制性的要求，基本是属于市场经济的选择。要是他们能在国内赚钱，才不会离开呢。
新闻集团的事情更严重。
电视台可比互联网搜索公司敏感多了。
搜索业务，国内的民间公司随便玩，连牌照都没有。电视台就不行了，民间资本根本不可能进入这个行业。连港府的凤凰卫视也得经过收编之后才能在国内的部分地区向少部分用户付费开放。
星空电视由外资控制，这简直是不可想象。
周不器就很奇怪，新闻集团到底是怎么办到的？怎么让他们通过审核，并拿到了相应的牌照？要知道，请神容易送神难啊。
就像谷歌，之所以这么费劲用了好几年才清除出大陆市场，因为谷歌已经在华有过很多投资了，已经进场了。facebook、推特这些公司可以很容易地就完成封杀，因为这些公司没有进场，他们在国内没有分公司。
星空电视台都进场了，要想把他们送走，就一定得有两个必备条件才行。第一，新闻集团有退出的意向；第二，国内的相关机构高价收购。
“嗯，现在的确是个跟新闻集团谈判的机会。”周不器很快就认清了大形势，“新闻集团应该有退出的想法，星空电视在国内应该赚不到什么钱，而新闻集团现在正缺钱呢。还说要把二十世纪福克斯的一部分版权交易出来。”
徐百卉笑着说：“对，就是这个意思，新闻集团有意向退出，中间人联系过了。现在进入到谈价的环节了。”
周不器道：“谷歌是我清走的，这下又来了一个星空卫视。也行，我去跟默多克谈谈。不过我很好奇，他们当年到底是怎么进来的？”
“都多少年了！”
“是吗？”
“还不仅一家呢，除了新闻集团的星空电视台，还有时代华纳的华娱电视。”
“啊？”
周不器很是惊讶，感觉超出了自身对国内社会现状的认知。
徐百卉道：“前些年，咱们的中央台要开辟国外市场，要做海外频道，可我们没有相关的资源，没有运营商跟我们合作，做不起来。为了做海外频道，就跟时代华纳和新闻集团达成了合作。”
“资源交换？”
“差不多吧，他们帮助推广海外频道，国内批准了他们在国内落地。华娱卫视是国内首家获准在内地落地进入有线电视的境外卫星电视频道，星空卫视是第二家。”
“怪不得呢！”
周不器恍然大悟。
徐百卉道：“现在海外频道已经发展起来了，嗯，就没必要再合作了，就可以根据相关的法律法规清场了。”
“啥？”周不器抽了抽嘴角，“我忽然不想去见默多克了。”
徐百卉好笑道：“有什么大惊小怪的，总归不能让外资赔本就是了，高价买回来还不行啊？我见过星空卫视的中华区负责人，他们都对默多克的决策很不满，都说他是老糊涂了。”
“怎么了？”
“笨蛋呗，盲目自信，看不清国内的政策形势。早在03年的时候，时代华纳看出来苗头不对，就撤出了，把华娱电视卖给了tom集团。星空卫视的很多高管都劝默多克也早点脱身，套现出来发展别的地区，他就是不同意。”
周不器问：“tom集团是李超人家的吧？这是港资，也算是境外电视台啊。”
徐百卉道：“李家聪明啊，很听话，tom集团收购华娱频道后，就收缩了经营范围，只能在粤东省的三星级以上酒店以及涉外地区可以落地，其他地区都不能传播。新闻集团不一样，默多克野心勃勃，真想在13亿的大市场里分一杯羹，还找地方台合作了。这次他们卖也得卖，不卖也得卖。”
周不器不由地感慨，“这个默多克，真是老糊涂了！”
徐百卉笑嘻嘻地说：“那周老大，您辛苦一下？帮我这个忙，婕妤传媒就能稳稳地上市了，明年4月份。”
周不器道：“行，我明天去纽约。”
……
第二天，飞机上。
周不器翻看着英国的几份最重要的报纸，多少有些感慨。这就是足球文化啊，也不奇怪人家是足球强国。
所有的报纸，包括财经类的报纸，头版头条几乎都是相同的报道——
周不器昨晚看了比赛，觉得英国媒体真是会制造声势。就以英格兰的水平，别说门线悬案算进了，就算再送给他们一个点球，也一样踢不过德国队。
不过，这终究是好事。
跟他预料的不差，有媒体在公开呼吁了。上赛季，紫微星数媒的鹰眼技术在英超的6场比赛和足总杯的决赛中都试用过了，效果还可以。
这一下，英国足坛总该有理由全面地推广鹰眼技术了吧？
周不器这边通过紫微星环球的关系，提前通知了默多克，说会去新闻集团的总部见他。
不过，具体的时间未定。
这不重要。
周不器现在是福布斯富豪榜上前几名的大人物，去到哪里都会受到很隆重的欢迎，提前打过招呼，确定默多克在公司就行了。
不需要提前预约，什么时候有空了什么时候去，就算默多克在开会，也会立刻停止会议来款待他。
周不器这边挺急，一下飞机，也没等紫微星环球的团队过来，带着孙莞然和宁露两个秘书，就直奔新闻集团在纽约的总部。
他去过一次，驾轻就熟。
前台这边匆匆忙忙，一边安排人打电话跟上司汇报，一边笑靥如花地引着他上楼梯，直接上楼去找默多克先生。
新闻集团的总部其实不在纽约，在特拉华州，主要是避税用的。行政中心在纽约，这里才是报业传媒的中心。
默多克先生年纪太大了，所以他的办公室很大很豪华，有全套的服务设施，套间里除了餐厅、卧室、健身房外，还有泳池、书房等十几个房间。
周不器的速度很快，上楼的时候，默多克那边似乎刚接到通知，很迟缓地走到门口来迎接，身边跟着一位穿着黑色衬衫、蓝色长裤，留着马尾辫的女人，眼睛特别大，非常有气质，文艺中夹杂着时尚，有满满的精英特点。
这挑小蜜的眼光可真好啊！
周不器暗自佩服，又跟他握手寒暄，虽然才是第三次见面，但双方都显得很热情，宛若忘年交一般。
“哦，对了，这是伊丽莎白·霍尔姆斯小姐。”
默多克很正式地介绍着他身边的这位美人。
周不器还有些惊讶，心说难道你老当益壮，又想离婚再娶了？怎么老派企业家都有这爱好呢，他的现任老婆，以前就是他的秘书，后来关系处好了，就结婚了。
“你好，霍尔姆斯小姐，我是周不器。”
既然人家这么正式，周不器也不能太轻浮，轻轻地跟她握手，小手很柔软。握手的时候，她真可以用一句仪态万千来形容。
了不得啊！
周不器多聪明啊，马上就反应过来。
这个女人，经过很专业的训练！
像孙莞然、宁露也都很优秀，但她俩都是本色发挥，是什么样就是什么样。这个霍尔姆斯小姐显然不同，她的穿着、妆容、气质、形态、举止，显然是经过专业的老师培训过的。
乍一看，特别有魅力！
不是那种女性的魅力，而是女企业家的魅力。从穿着、气质和状态和精气神来看，跟乔布斯很像。
再看默多克的赞赏样子，周不器就恍然大悟了，这个霍尔姆斯小姐，恐怕不是这老头的小蜜，很可能是他的客人。
自己忽然造访，给撞上了。
“周先生，我也在硅谷工作，早就想去拜访你了，今天能见到你，我很幸运。”
霍尔姆斯小姐这一开口，嗬！又是秒杀一片！
这声音，可真专业啊，训练有素！
第1644章 硅谷奇才
周不器一下就能看出来，这个伊丽莎白·霍尔姆斯不是一般人，简直是全方位地包装，从里到外的改造，连声音都改造了。
通常来讲，很多草根出身的大人物，因为早期没有接受过很好的形态、言行和穿着等方面的培养，整个人会显得很暴发户。
有的人先天不足，后天还不学习，就会显得很土鳖，就算有钱也会被人嘲笑。还有一批人，则是会找老师介绍专业的训练，从衣品的熏陶，到行为举止的改变，甚至走路时的动作，都要经过培训。
周不器最了解的就是京东的老刘了，成名之后，简直跟换了一个人似的，很有大老板的气场和魅力。
可是跟这位霍尔姆斯小姐比起来，还是差了一点。
这位女士，改造真是全方位的啊。
老刘一口苏北腔，让他的讲话口才大打折扣，这一点很难改，非常难。霍尔姆斯小姐不一样，她连自己的声线都变了。
国际上的政客、企业家、高管中女性的数量很少，很多时候不是女性的能力差，而是生理上的一些原因。
越是高层，就越应该有一种外在的信任感，从而因为这种信任感来提升领导力，带出优秀的团队。
女性的语速快、音频高，就很难形成自身的领袖型的威望，听时间长了容易刺耳，很难让人心静下来。想要让自己的语言更能让公众信任，富有权威感和个人魅力，通用的办法就是降低语速，降低音频，用低沉的语气、语调来发表演说。
就像足球比赛的解说中，往往都是男解说，女解说很难有生存空间，那种叽叽喳喳的声音听时间长了，就很聒噪。
霍尔姆斯小姐就很厉害，声音压得很低沉很有磁性，乍一听跟低音炮似的，还有环绕声的感觉，这水平简直跟汤姆·汉克斯、安东尼·霍普金斯、阿尔·帕西诺这种好莱坞影帝有一比了。
连周不器这个男人都自愧不如。
不说别的，单说这一层极致的包装，就让人心生好感、肃然起敬。
一个女人在日常交流的时候都在抵御生理性的声线弱点，这对自己得多狠？这为了成功，得付出多大的努力？
周不器甚至怀疑，她很可能是动过手术，修改过自己的喉结。
不管怎样，这都是一个狠人。
很有成功的潜质。
周不器对她很好奇，“霍尔姆斯小姐，你……”
“丽莎，叫我丽莎就好。”
霍尔姆斯很友好，允许他叫自己的昵称。
周不器笑道：“嗯，丽萨，你也在硅谷工作吗？”
霍尔姆斯的笑容阳光灿烂，呈现出一种非常亲近的感觉，道：“对，硅谷，我很多次地想拜访您呢，一直没能找到机会。”
对她到底做什么工作，似乎不想多谈。
默多克则拉着周不器的胳膊，邀请他去办公室内，一边走，一边用很沧桑的声音说：“这个姑娘很厉害，很有野心呢！”
“是吗？”
“她大二的时候就在斯坦福大学创业了，然后就退学了，跟乔布斯、比尔·盖茨、扎克伯格这些人都很像，你们硅谷奇才都很让人惊艳。”
“退学创业？”
周不器也很是赞叹。
从斯坦福退学创业，不说创业能不能成功，单说这种惊人的勇气和魄力，也足以让人惊叹，这是有一个干大事的素质啊。
就像当年他做十校创业联盟一样，先从名校中筛选风云人物，然后要求冒着被开除的风险逃课出来搞事情，只这一道关就把99.99%的大学生都给卡死了，选出来了一批冒险家。
霍尔姆斯的微笑很甜美，似乎很谦虚，“先生，我的偶像是乔布斯，我跟他们比不了，但我会争取。”
乔布斯？
嗯，怪不得这一身打扮、气质这么像乔布斯呢。
周不器觉得她有点含糊其辞，就单刀直入，“丽莎，你创业的是什么项目？”
“一个医疗项目。”
霍尔姆斯似乎还不想多谈。
周不器追问：“具体呢？哪个方向？”
霍尔姆斯微微一笑，“检测有关的。”
还在敷衍。
默多克只以为她在硅谷的大人物面前有些羞赧，有些底气不足，就很爽朗地笑着说：“不要小看这孩子……嗯，你们都是孩子，年纪应该差不多。他做的是血液检测项目，很了不起！”
“血液检测？”
“对。”
“能具体说说吗？”
“这个……”
霍尔姆斯没办法，这是绕不过去了，就只能做出解释，不过她的姿态很好，漂亮的脸蛋上始终挂着微笑，只可惜她的声音太过低沉，实在让人缺乏性幻想。
就对她的伟大项目解释了一番。
说是她在大学时，有一次做体检，发现在做血液检测的时候，要抽血好几管，得有几十毫升，这对一个女生来说很吓人。
当时很多女生甚至都不想体检了。
再后来，发现这种血液检测的价格极其昂贵，耗时也很长，一等就是好几天。
霍尔姆斯顿生灵感，觉得这是一个很伟大的机会！
假如能利用高科技，发明一种新的血液检测技术，只需要一个针眼和一滴血，以及廉价的检查费，就可以在很短的时间内做上百种不同的身体化验，那这个世界将会多么地美好？
霍尔姆斯是个富家女，思维跟普通大学生不一样，说干就干，把父亲留给自己的学业基金中的钱都拿出来。
当时是2003年，那一年她19岁，开始创业！
然后，她就一步步地发展，用天花乱坠的口才说服了一个斯坦福大学的医学泰斗级的校董，然后就起飞了。
还拿到了甲骨文的大老板拉里·埃里森的投资。
周不器听完了这个故事，惊呆了。
靠！
靠靠靠！
原来是她，一个震撼世界的号称女版乔布斯的大骗子！
默多克见他怔怔地说不出话，似乎很满意，很诚恳地建议说：“你们年轻人应该多交流、多沟通，我是老怪物了，这个世界需要你们的新科技来改变。这种新的血液检测手段，会造福全人类。”
然后，他就很有心得地自言自语，“年轻时候还好，可我都一把年纪了，每次体检都要抽三管血，我真怕他们把我抽干。”
周不器笑道：“怎么会？在我看来，你的身体跟20岁的小伙没什么区别。”
默多克哈哈一笑，摆了摆手，转头看了他一眼，“威士忌？”
“哦，好。”
周不器其实不太情愿，却不好拒绝，要是拒绝了，会产生不认同感，跟国内的酒桌文化其实没啥两样。在这种牛仔风格的老家伙眼里，男人就应该是喝最烈的酒、睡最靓的妞。后一句他比较认同，对喝酒真是没啥兴趣。他酒量很好，但是不酗酒。
默多克倒了半杯威士忌过来，跟周不器对饮，很高兴地说：“如果我能用上新的检测技术，说不定能多活几年。”
霍尔姆斯挽了挽耳边的头发，颇有几分小女孩的雀跃，连声音也不那么低沉了，“鲁比，你要投资我了吗？”
周不器见状，心头不禁一紧。
靠！
这是美人计啊！
在这种又老又色的老家伙面前施展，还不是手到擒来？
尤其这一声“鲁比”，默多克的名字叫鲁伯特，又是个80岁的老人了，正常人谁能用“鲁比”这么亲昵的词去称呼他？
连周不器都不好意思，这年龄和辈分上的差距太大了。
这一下他也算是明白了，怪不得这位伊丽莎白·霍尔姆斯大小姐不在硅谷好好创业，却跑到新闻集团来了。
原来是找融资啊！
这一下，思路就理顺了。
通常来讲，硅谷的科技公司找投资，什么时候轮到新闻集团这种传统老派的传媒巨头了？硅谷有无数的风险投资基金挥舞着钞票往外送钱呢。
可是，霍尔姆斯她不敢。
这些风投机构都太专业了，投资之前会有很详细的尽职调查，这一下不就露馅了？相比之下，还是这种又老又色又糊涂的老爷爷更容易忽悠。
嗯！
对了，她刚才说了，还拿到拉里·埃里森的投资了。
没跑了！
拉里森是谁啊？硅谷第一大色狼，天天开着豪华的私人游艇请形形色色的模特、女明星去开派对。作风极其彪悍，别人玩都是藏着掖着，这哥们玩的时候都是公开的，媒体上天天报道他的风流韵事。
默多克真的上当了，很有一种老爷爷对孙女般的疼爱，就好像在送零花钱似的，“1亿美元，够不够？”
“谢谢，谢谢！鲁比，你是我见过最聪明、最优秀、最伟大的男人！”霍尔姆斯小姐高兴极了，也不避讳周不器，走过去就在默多克的额头上亲了一下。
周不器良心未泯，有些看不下去，就用开玩笑的方式很好心地建议：“默多克先生，这么大笔的投资，不先做一下投资调研？”
默多克干脆利落地说：“我看没这个必要，支持这种优秀的创业项目，是我们这些老头子应该做的。如果可能的话，我认为你们之间也可以尝试着多多合作。”
“好啊！”周不器从善如流，“丽莎？”
“当然，很荣幸。”霍尔姆斯拿到了1亿美元的巨款，心情极好，就从包包里拿出了一张很精致的黑色金漆的名片，双手递了过来。
周不器接过这张名片，感觉又学到了。
同样是骗子，看看人家，多高端？
果然是硅谷奇才。
第1645章 坚持就一定能成功
霍尔姆斯小姐拿到钱了，很高兴，表示不打扰周大老板和默多克爷爷谈生意了，心满意足地退场了。
周不器不会背后议论人，但这次跟默多克是来谈合作的，总归要示好，表现出了一副很困惑的样子，“默多克先生，1亿美元？真的？”
默多克笑哈哈，“当然是真的。”
“会不会草率了点？”
“不。”
默多克摇头，神色郑重，很有自信。
这周不器就不好多说什么了，总归不能背后去揭穿霍尔姆斯小姐，两人又没什么仇怨。
再说了，她到底是不是个真骗子，这还不好说呢！
就像马老板，十年前的老马，是不是骗子？
当然是骗子，对外虚张声势去找投资，跟骗钱没什么两样；对内更是虚张声势，明明一分钱的投资都拿不到，还跟员工说有一批人抢着给他送钱，他都看不上，他要找最好的投资者。
若非后来运气好，先是遇到了高盛，然后又遇到了软银和雅虎，他可能就失败了，骗子的名号就一辈子坐实了。
因为成功了，所以才能一举扭转形象。
又像近期国内很热的一家互联网公司乐视，贾老板是骗子吗？
从结果来看，他当然是骗子。
可乐视上市发展起来之后，他也是身家上千亿的大老板了，拥有了几辈子都花不完的财富，他为啥还要去行骗然后倾家荡产？
他的初衷不是骗，而是商业决策上的失误。同一时间发展了太多的业务，钱不够了，东拼西凑也堵不上窟窿，这才陷入了债务危机，变成了骗子。
这真是运气不好。
他做乐视的时机不对。
要是再晚个3-4年，那个时候国内民间私募行业风卷云涌地做起来了，热钱挥洒在全世界。要是乐视能有足够多的钱，就像美团、滴滴一样，能够不停地融资、不停地投入，说不定乐视就成功了，贾老板就变成第二个马老板了。
美式的商业规则里，有一句灌输式的洗脑似的论调：“坚持下去，总能成功。”
乍一看，像毒鸡汤。
前世的周不器如果听到这种话，一定会嗤之以鼻。但这一世他经历了这么多，见过了这么多，越来越认可这句话。
坚持下去，失败了就重新再做，只要有为这份坚持买单的投资者，一直做下去，就一定能成功。
如果这个时候有人说：“我要登陆太阳”。只要有人买单，只要创业者能坚持下去，就一定能成功！
不过，这个成功的标准不一定是最终登陆到了太阳上去，这个目标永远都达不成，几乎是无穷大。但是在实现这个目标，可以走到1、走到2，走到100，走到1000……
马斯克说要带领地球人移民火星，这跟登陆太阳，能有多大的区别？
最终可能都无法实现。
但是没关系，只要有人为他的坚持买单，只要有人肯花钱，在实现这个宏远目标的过程中，马斯克把火箭回收做起来了，把载人航空做起来了，把星链做起来了，接下来又要登月了……也许他一辈子都做不到移民火星的幻想，但是他已经收获了巨大的成功。
马斯克是骗子吗？
是，也不是。
是骗子，是因为他一辈子都不可能做成移民火星这件事，火星的复杂环境根本无法生存，还不如改造撒哈拉沙漠呢；
不是骗子，是因为他成功了，而且不是一般般的成功，在“火星梦”这个遥不可及的目标之下，他的航天工程正在令人兴奋地改变世界。
这个霍尔姆斯是骗子吗？
即便是有先知先觉，周不器也不好下定论。
如果她的公司是纯空壳，里面什么都没有，就是纯纯的金融诈骗，这当然是名副其实的骗子。可是，如果她在很努力地做这件事，只不过目标太遥远，她做出来的成绩与预期目标差距过大且没人买单让她坚持下去了而失败，那么即便是骗子，也是商业逻辑下认可的骗子。
这也是周不器对霍尔姆斯比较感兴趣的原因。
不是她金发碧眼长得漂亮，而是因为她身上有一股创业者的锐利劲，敢打敢拼很有魄力。不说别的，她家庭条件这么好，还能忍下恶心在一个80岁的老爷爷身上施展美人计撒娇卖乖，一般人就做不到。
果然，默多克接下来就告诉了周不器他决定投资1亿美元的原因，跟她的家庭背景有关。
他让秘书找来了一份材料。
“这是什么？”
“董事会的成员名单。”
“哦。”周不器看了几眼，都是英文名字，他不是很熟悉，问道：“都是专家吗？”
默多克道：“有一个人叫乔治·舒尔茨，找到了吗？”
“嗯。”
“他是前国务卿，里根时代的国务卿，也投资了这个项目。”
“咳咳……”
周不器差点笑了。
这个丽莎·霍尔姆斯，可真是有能耐啊。她这是知道硅谷的年轻的专业的风投家们搞不定，这是专门盯上了老爷爷搞啊。
也是，这种很有社会地位的老爷爷，面对一个怀揣着伟大梦想的撒娇可爱的孙女般的女孩儿，想拒绝都不容易。
默多克接着说：“还有一个人，亨利·基辛格，他也是前国务卿，资历比乔治还老。”
“基辛格啊……”
这周不器就很熟悉了。
接下来，又说了几个名字，都是很有名的老头子，比如富国银行的前执行长科瓦策维奇。
周不器微微皱眉，“这样的董事会构成，合适吗？重视大人物，轻视专家，这不是一个科技公司应有的董事会结构。”
“霍尔姆斯就是专家。”
默多克又递过来了一份材料，介绍的是她家的家庭背景。
这阅读起来就很流畅了。
这可真是个上流社会的大家庭，霍尔姆斯的太爷爷就经营着一家高档医院，家族里有很多人都从事医疗行业。
要说专家，她家里都是专家。
而且，她还有政商通吃的背景。
她的老爸早年间在商场打拼，曾担任过安然的副总裁，后来转入政坛，她的妈妈也长年从政。因为这样的家庭背景，才让她有机会结识了很多老爷爷级的政坛大佬……
“咦？”周不器发现了一点疑惑，“安然？哪个安然？”
默多克道：“没错，就是你知道的那个安然。”
“我去！”
周不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是好了。
本世纪美国发生过的最大规模的一次造假案，就当数安然公司了，造成了极不好的社会影响，让一家1000多亿美元的巨头公司一夜陨落。
这是有家族传承的啊！
“安然的案子，跟她的父亲无关，你不用担心。”默多克有些固执，还建议道：“这是一个很好的项目，你们都是年轻人，应该多多交流。”
周不器笑道：“我会的。”
接下来，就是谈合作了。
默多克率先发难，承认了新闻集团当前的困难处境，现金流的压力很大，至少缺口10亿美元。还说亚洲的电视业务增长停滞，他打算出售一部分资产来回款。
周不器眨眨眼，感觉很荒诞。
靠！
这个老头子，可真能搞事情啊！
新闻集团的资金缺口都达到10亿美元了，你丫还能拿出1亿美元去投资霍尔姆斯？你能对你亲孙女这么好吗？
不过，周不器这么大的老板，他都亲自跑过来了，不可能只为了福克斯探照灯公司旗下的流媒体版权这点小生意。
周不器笑着说：“我这边可以为你提供三笔资金。”
“哦？”
默多克看样子酒瘾不小，半杯酒喝下去了，又来了半杯。一把年纪了，真不怕死。
周不器道：“第一笔，就是福克斯探照灯公司的流媒体版权。”
“我听说了，听说交易价值不太高？”
“还有第二笔。”
“是什么？”
“《星球大战》的版权。”
“嗯？”
默多克这一下就严肃起来了。
这件事可不容易下决定。
前六部星战电影，都是由二十世纪福克斯发行，发行权都在他们手中。以至于紫微星环球虽然已经完成了对卢卡斯影业的收购，却无法对前六部电影有发行层面的决策。
话说当年乔治·卢卡斯创办了卢卡斯影业，想拍《星球大战》，虽然找到了业内的很多好友帮忙，自掏腰包出了一些钱，可这点钱根本不够。
作为一家独立电影公司，他只能找电影巨头帮忙。
选择的对象就是二十世纪福克斯。
在70年代，这种计算机特效的电影还是新鲜玩意，投资的风险很大，二十世纪福克斯也小心翼翼，不敢出太多钱。
这就给了乔治·卢卡斯机会，他说自己可以不要制片费、导演费以及电影的个人分红，免费来拍这部电影，但是他希望保留“星球大战”这个系列的版权。
要知道，好莱坞巨头都很霸道，独立电影公司跟好莱坞巨头合作，必然要把版权转给巨头公司才行。就像《007》，这一开始是英国电影，因为跟好莱坞巨头联艺影业合作，版权就落到联艺手里了。联艺被米高梅收购后，《007》就变成了米高梅的王牌。
二十世纪福克斯经过计算，认为这样安排可以为他们节省下500万美元的经费，就同意了。
因为这个决定，让乔治·卢卡斯成了好莱坞中最富有的人，把“星战”这个品牌和系列版权保留在了卢卡斯影业里。
二十世纪福克斯就只拥有了这六部电影的发行权，以及投资的收益权。
现在，周不器想把这六部电影收回！
这就像是流浪在外的六个卢卡斯影业的孩子，现在家里富裕了，有钱了，该回家了。
第1646章 版权回购
对于这六部星战电影的版权，周不器早就盯上了，派人跟二十世纪福克斯联系过，人家根本不搭理。
好莱坞电影公司都是由电影人掌控的，这帮人除了赚钱之外，都或多或少地有一些电影情怀，才不会稀里糊涂地把版权卖掉。
过去这些年里，通过卖版权获利的好莱坞巨头，也不是没有。不过，干这种事的都不是电影人，而是资本家。
比如把米高梅折腾得死去活来的科克里安，比如派拉蒙的母公司维亚康姆的雷石东，包括周不器收回“蜘蛛侠”系列版权的过程。
买回“蜘蛛侠”的版权，不能跟索尼娱乐去对接，他们永远都不可能卖掉，要跟索尼娱乐的母公司索尼集团去对接。
这次星战的版权也一样，找二十世纪福克斯是没机会了，那就直接找母公司新闻集团，找默多克！
果然，默多克的反应比较积极。
只要价格合理，就没什么不能卖的。
第三笔交易，这就是帮忙了，周不器提到了星空卫视，表示愿意帮忙居中牵线，为新闻集团和华人文化产业投资基金搭桥。双方放下成见，以平等、公平的姿态对谈，达成一个满意合理的交易价格。
这件事很复杂，有可能由个例反映到宏观。
华人文化产业投资基金是发改委旗下的私募，属于国有资本，算是自己人。可是，不能因为华人文化产业投资基金是自己人，新闻集团是外人，就不停地向新闻集团施压、不停地压价，然后以最低的价格买下星空卫视。
这是新闻集团，是传媒巨无霸，拥有着世界级的舆论力量。
依靠国内的相关政策法规把星空卫视排挤出去，这太容易了。甚至手段狠厉一点，直接派出工商、消防、税务等部门去查，搞来搞去不断折腾，说不定可以一分钱都不花就把星空卫视收编过来。
可不能这么干。
得维护一个良好的国际形象。
这笔交易里，华人文化产业投资基金不能给钱太多，太多了他们也给不起；同时，也不能给钱太少，太少了吃相太难看。
本来在星空卫视这件事情上有关部门就理亏，还一味地压榨不断地压价，对营商环境的伤害太大了。
就像小米去印度做生意，发展得很好，赚了很多钱。可印度当局不甘心钱被外企赚走了，就巧立名目的罚款，把钱给没收了。
然后呢？
失望的可不仅是小米，不仅是华夏资本，整个国际资本都心凉了，不管是韩资、日资，还是美资、欧资，只要背景不够硬，就都不敢在印度玩了，不到一年就撤出了300亿美元外资。本来蒸蒸日上被全世界认为是下一个崛起的大型经济体的印度，在信用危机之下，必然会经济大倒退。
华人文化产业投资基金其实已经跟新闻集团联系上了。
之所以找周不器来帮忙，其实就是多一层关系来探探默多克的老底。看看他的心理价位到底是多少。
太低了不行，太低了这老头不高兴，一旦兴风作浪，有可能会影响国内的外商投资信心。太高了也不好，白白便宜了外国人。
周不器很明确地告诉他，不会让他在星空卫视这个项目中亏损。但是想大赚一笔，也是不可能的，总收益率不会超过25%。
默多克叹了口气，说这三笔交易就算都做成了，也满足不了新闻集团10亿美元的财务窟窿。
周不器笑着问：“你还有别的好主意？”
默多克道：“我有一笔交易，也许你会感兴趣。”
“哦？是什么？”
“myspace。”
“啊？”
周不器表现出了很吃惊的样子。
默多克一点都不含糊，干脆利落，“1亿美元，myspace归你了。”
周不器才不想要那个烂摊子呢，很是为难，“很抱歉，这不在我的计划之中。我是facebook的早期投资人，紫微星和facebook也有很多业务上的合作。如果我买下了myspace，会影响战略性的合作。”
这当然是敷衍之词了，归根结底，是他对myspace不看好。
当年做朋友网的时候，周不器就长期关注过myspace。
早期的myspace是博客类型的社交平台，非常火爆，直接带动起来了博客产业的兴起。
最火爆的时候，myspace超过了雅虎，是全球流量最高的网站。
可是，新闻集团改变了这一切。
2005年，新闻集团斥资5.8亿美元收购了myspace，然后就用传统媒体的思维改造了这家网站，增加了许许多多的诸如“音乐”、“视频”、“游戏”、“体育、”“新闻”、“时尚”等频道。
然后把新闻集团的内容放在这个频道里。
也就是说，myspace这家网站的定位变了，由社交平台变为内容平台了。
甚至为了增加广告收入，myspace取消了登录制，游客也可以自由地访问这个网站，这就进一步地降低了社交属性。
越来越多的人都是不注册、不登录的使用myspace，这能有多少用户黏性？
不登录，就意味着社区关系的纽带失效。
忠诚度大大降低。
如果仅仅是看新闻、看内容，去雅虎好不好？
恰好，这时facebook又做起来了。
短短几年时间，曾经的世界第一大网站myspace，就在默多克先生的英明领导之下，沦落为边缘网站了。
1亿美元？
周不器心中冷笑。
这破网站，就算出价1000万美元，他都不会买。
前世，默多克兜售了myspace一年，却无人问津。他没办法，只能一再降价，不断降价，终于在2011年找到了接盘侠，以3500万美元的价格割肉甩卖了。
然后，接盘侠就成了冤大头，在移动互联网时代彻底玩完。
……
周不器跟默多克聊了一个多小时，主要是老头子年纪大了，没法太长时间保持坐姿。
时间虽短，但基本意向已经达成。
尤其是星战的版权，老头子说了，只要价格合适，就可以卖！至于价格是多少，需要经过财务评估才行，让紫微星环球和二十世纪福克斯去接触。
周不器回到了在纽约的家中，打了两个电话。
第一个电话打给负责版权收购的安迪·霍普金斯，告诉他去跟二十世纪福克斯接洽，去谈版权。不仅是福克斯探照灯旗下影视内容的流媒体版权，也包括《星球大战》那六部电影的版权！
安迪很高兴，问道：“星战的电影版权？仅限于流媒体版权吗？”
周不器道：“不，星球大战是卢卡斯影业的产品，流落在外这么多年，本就说不过去了。你去跟他们谈，要把二十世纪福克斯拥有的这六部星战电影的所有版权和收益都买回来！”
“这花费可不菲啊！”安迪早就盯上星战了，可这件事难度很大，“这六部电影，每年能给二十世纪福克斯至少带去2500万美元的利润。”
“这么多？”
周不器多少有些惊讶。
安迪解释道：“这是《星球大战》啊，是全美最受欢迎的电影品牌。这六部电影，每年在有线电视上重播一两次，单是这笔收入就有3000多万美元。还有海外的tv版权，还有珍藏版、典藏版、蓝光版等诸多版本的dvd销售，都是一笔不菲的收入。”
周不器问：“卢卡斯影业呢？这六部电影，每年能给卢卡斯影业带来多少收益？”
“1500万美元左右。”
“比福克斯还少？”
“早期的三部曲，主要的投资费用都是来自二十世纪福克斯，所以他们拿到的收益更高，二十世纪福克斯只有20%的收益。好在后来的三部曲拍摄的时候，卢卡斯影业有钱了，有了45%的投资收益。”
“这生意做得可真难看！”
周不器对乔治·卢卡斯的从商手段表示怀疑。七八十年代的前三部曲也就算了，那时候他很穷，只能投靠二十世纪福克斯。可到了90年代的后三部曲了，那时候他都是大富豪了，竟然还是让出去了大部分的收益。
45%的投资收益，也就是说乔治·卢卡斯在制作《星球大战》前传三部曲的时候，卢卡斯影业只投资了总制作经费的45%，其他的投资份额都为了平摊风险或者维系业内关系转让出去了。
安迪笑着说：“逻辑不一样，卢卡斯影业在‘星战’这个品牌的收入主要是来自衍生品市场，而不是来自电影的周边市场。电影本身赚多赚少，这是其次。衍生品的收益都属于卢卡斯影业，他们看重的是这份权益。”
周不器很果断地说：“不管怎样，都收回！你去跟他们谈！默多克已经同意了，只要价格合适，二十世纪福克斯就一定会放。”
安迪弱弱地说：“如果要把所有权益都买回来，恐怕不会低于5亿美元。”
“嗯，去做吧！”
周不器有心理预期。
正因为能卖上价，能缓解财务困境，默多克才愿意由总部亲自下令为星战六部曲的版权放行。机会难得，一定要抓住。
第二个电话，周不器要联系华人文化产业投资基金的黎总，沟通一下收购星空卫视的策略。
第1647章 岛屿
搞一个电视台其实花不了多少钱，就算亏损，每年也就是亏损几千万元，最大的成本是来自员工的薪水和福利开销。
这点亏损，跟13亿的超级大市场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如果有选择，默多克宁可接着亏损下去，也想在大陆市场站稳脚跟。可现在的问题显然不是亏损不亏损了，是政策层面受到了限制。
周不器对他的要求不是很满意，3.5亿美元的价格太高了。
华人文化产业投资基金的负责人黎总，他叫黎刚，是魔都传媒界的重要人物。他没想到周大老板这么上心，电话里真是千恩万谢，说是有时间了一定登门拜访。
周不器问：“你那边有多少钱？”
黎总坦言道：“筹到了20亿，不过有一部分已经划出去了，这次的交易……最好控制在10亿左右，最高不超过15亿。”
“差距很大。”
“是啊！”
“中间商跟你们的报价是多少？”
“4.5亿美元，这根本不可能成行。”
黎总就很为难，非常为难，这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对国内的电视产业来说，星空卫视有什么价值？花那么多钱买一堆破烂过来，有什么意义？他把星空卫视买过来的唯一价值，就是把星空卫视关门大吉，把外资排挤出重要的媒体阵线。
周不器能够理解他，“差距的确很大，我刚跟默多克谈过了，他的报价是3.5亿美元。”
“啊？”黎刚多少有些惊讶，“感谢周总！感谢！”
周不器轻描淡写，“我认为还有降价的空间，可即便能降价，你的15亿元预算，也远远不够。策略上得改变。”
黎刚叹了口气，“是啊！”
周不器笑道：“合资是好事。”
钱不够，怎么办？
那就不再100%地收购星空卫视了呗，收购一部分股份，把星空卫视变成合资公司。有外资不要紧，只要控制权牢牢掌握在自己人手里。很多产业都是这么干的，比如汽车产业，比如保险产业，包括迪士尼乐园。
国内的迪士尼乐园诟病很多，很多人还发现很多国外的迪士尼乐园没有的无理要求，国内却有，就很不满意，纷纷大骂迪士尼欺负中国人。
实际上是迪士尼从90年代就想在大陆开迪士尼乐园了，想把这个项目推动起来，阻力很大。除了投资太高之外，还有就是社会安全风险。
这种动辄聚众几千人上万人的场所，一旦闹起来，就容易出大事，怎么可能让外资控制？
别说外资了，民资都不行。
好在罗伯特·艾格上台之后，为了保持和中方的友好关系，做出了大幅度的让步，在魔都迪士尼乐园这个项目里，迪士尼只是小股东，国资才是实控方。迪士尼赚钱的方式主要是品牌的授权费。
可问题又来了。
别的行业以合资的模式开展合作、推动改革，这都比较容易，电视台行业可以吗？这是媒体宣传的重要前沿阵地。
黎刚道：“我也有过这方面的想法，买入51%或者52%的股份，拿到控制权就可以了。不过还在等相关部门的审批，各方面的反应都比较积极。我认为这条路可以走通。”
周不器有点烦躁，他不想参与到那么复杂的事情中去，说道：“是这样，新闻集团的电视产业遍布全世界，星空卫视只是他们经营的很微不足道的一个小电视台。你这些年一直在魔都工作对吧？”
“嗯。”
“魔都的东方台，总归也要出海吧？至少把电视信号拓展到海外市场，向海外的华人提供内容服务。”
“你是说……”
黎刚当即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周不器道：“能够跟新闻集团保持友好的合作关系，有好处。央视的海外频道做起来了，接下来优质的地方卫视，总归也要走出去。保持星空卫视和新闻集团的合资关系，可以给魔都的宣传和传媒工作带来更长远的价值。”
黎刚深吸了一口气，“周总的思路给我们指出了新的方向。”
周不器不想在这里面牵涉过深，连忙道：“我能指明什么方向？就是徐百卉托我帮忙，我给你们提供点参考意见而已。行不行，还是你们自己决定。我听默多克的口气，他不甘心放弃13亿人口的大市场。如果采用合资的模式，我相信可以进一步地压价，皆大欢喜。”
……
聊了10分钟，周不器就算完成这个居中牵线的任务了。
他也不打算过多参与。
接下来，就是休息了。
第二天，他就启程去了夏威夷，去跟家人们一起团聚了。夏威夷的气候很好，全年气温恒定，很适合寒冬和酷暑的时候去度假。
周不器会在这里停留5天，然后7月2号去迪拜。
妹妹周楠也来了，身边还有蒋冰婕、李心婉和迪丽热雅一起。这几个姑娘有了金主靠山之后，也不想着争取演戏的机会了，公司怎么安排她们就怎么做。平时还是吃吃玩玩，享受生活更舒服，颇有几分唯周楠马首是瞻的感觉。
不过，家里的美人太多，大家都一起去公共海滩上玩，实在不方便。
都穿着比基尼呢，周不器可没这么大方。
被人拍到了传到网上，就更不好了。
好在甄妤师姐早就安排好了，在这边租了一个私人岛屿，上面有4个私人海滩、1个私人港口和2栋别墅。
包月的价格是12万美元。
离这里6海里的地方，就是大名鼎鼎拉奈岛，岛主是甲骨文的大老板拉里·埃里森，他斥资6.1亿美元购入，算是世界上最昂贵的私人岛屿。
他为什么要花这么多钱买私人岛屿？
原因估计跟周大老板一样。
拉里·埃里森的私人生活可比周不器风流多了，身边美女环绕，一茬一茬地换着花样地来，还是搞个私人岛屿上去潇洒更安全、更隐秘。
这天，周不器在沙滩上晒日光浴，看到妹妹想往大海深处游，很严厉地警告，大声呼喊：“别去那么远！回来！”
周楠远远的挥手，很快活的娇笑道：“哥，你来呀！这里是浅海，没事呢！”
“浅海也不行，回来！”
周不器对此很慎重，把墨镜一摘，站起来大声呼喊。
别人不知道，作为业内人，他可太清楚大海的变幻莫测了。百度的前一任首席财务官，就是陪着妻女来夏威夷度假，忽然来了大浪，他为了救女儿才溺水身亡，当时这在国内的互联网圈还引起了很大的震动，让很多人扼腕叹息。
周楠被哥哥叫回来了，很不满意，“哥，到海边了都不能下海游泳，那还有什么意思啊？”
“太危险了。”
“不危险，这是浅海，才两三米。”
“两三米还不深？”周不器瞪她一眼，“这么深的水，连救生衣都不穿，你想干啥？造反？”
周楠差点气死，“去海边游泳不都穿比基尼吗？谁穿救生衣了？”
周不器很固执的说：“我说不行就不行，任何人都不行，靠着沙滩这边走走、泡泡就行了，不准往深里游。你们那点游泳水平，在大海面前就是歇菜。”
周楠噘着嘴巴，很不开心。
温知夏从旁边的遮阳伞走过来，笑着说：“楠楠，你哥说的对，出来玩安全是第一位的。拉奈岛上有个一百多米宽的浅海海岸，水深也就一米多，也就没过肩膀的位置。只要别游出去一百多米，就没事，下次咱们去那。”
周楠眼眸一亮，“真的吗？这次怎么不去？”
“被人预订了。”
“哥，你也买个岛呗？”
“不买。”
周不器不去凑趣。
周楠不满意，“干嘛呀，这么抠门。”
周不器就解释道：“这是夏威夷啊，游客这么多，关注度这么大，太扎眼了。”
周楠道：经常晒日光浴，对身体好呢。
周不器道：“回头去拉奈岛上盖一栋豪宅，然后想来度假了就提前把沙滩预订下来，就够了。别搞的太夸张。夏威夷是全世界的旅游胜地，哪能都变成私人富豪的领地？这对全世界人民也不公平。走吧，我带你们去游泳！”
周楠一下就雀跃起来，很开心，“真的吗？”
周不器要哄妹妹开心，不过还是很严肃地说：“我可说好了，每人都拿着救生圈，而且不能过线，只能在我要求的范围内玩。”
然后，就拉着几个美少女下海兴风作浪去了。
可惜有妹妹在场，否则还能更浪点。
第1648章 太保守了
进入到了7月份，周不器应邀要去中东了，去阿联酋转转。
第一站就是迪拜。
现在的迪拜温度太高了，平均都有四五十度，实在不适合旅行度假，不过周楠不介意，就想去见见世面，带着几个小明星，跟周不器一起乘飞机去往迪拜。
阿联酋是个联合王国，下面有七大酋长国，最著名的就是阿布扎比和迪拜了。先去迪拜，受到了极热烈的欢迎，除了国王没来，王子来了四五个，随行的官员有一大批。所受到的待遇，跟半年前接待比尔·盖茨团队是同样的待遇。
周不器以前跟阿布扎比的王子们打过交道，知道这个国家所寻求的商业转型。从某种程度上来说，阿联酋是中东这些国家里做得最好的，也是最受全世界欢迎的。
可是经济转型之路很困难，他们的最大支柱产业是金融，就是通过主权基金对全球资产的投资。
其次才是能源、交通、地产、旅游业等等。
不过，他们最重视的还是科技产业。
可惜这片鸟不拉屎的地方，实在没什么科技属性，从90年代开始，迪拜和阿布扎比就嚷嚷着要经济转型，投资产业和旅游产业是做起来了，其他产业都不太好。
迪拜对周不器的热情相邀，主要是调研一下当地的最大的科技项目——清洁能源。他们要打造一个全世界最大的太阳能园区，并想办法把电运输到其他地方。
周不器对这个规划很认可，然后就大力地介绍起了国内的相关企业。这还真不是自夸自卖，在这个领域，国内处在世界领先的地位，尤其是特高压的电力传输。
也算是帮国企拉订单了。
然后，哈吉里市长征询了人工智能的方向，以及智慧城市的可能性，周不器又开始大肆鼓吹，这是一个非常有前景的行业！
应该做！
一定要做！
恰好，紫微星在这个领域有着世界顶尖的行业布局和技术优势，从云计算到人工智能，包括智慧城市所需的大数据工程，应有尽有。
对方就都哈哈大笑，表示一定要合作。
迪拜在人工智能领域非常重视，这几年刚刚有个苗头，等过几年行业偏成熟了，迪拜每年吸引来的人工智能的外来投资，是世界第一，比中美这种大国都多。
在这种环境恶劣却富得流油的地方，人工智能和新能源才是这个地区科技产业的主要出路。周不器本来还想发挥一点个人才能呢，没想到人家都已经规划好了，应该是花了不少钱找不少行业专家来策划的。
在此之前，周不器对这些戴着头巾的土豪们多有偏见，这次交流，就很愉快。发现他们一点都不脱节，跟世界前沿接轨。
就是作风方面，有点保守了。
周楠，以及蒋冰婕、李心婉、迪丽热雅都受不了了。这是偏正式的行业调研，在场的女性都要戴头巾，很多人还蒙着脸。
在室内还好，有空调。去了室外，那就崩溃了，能闷死个人。
那就先送她们回酒店好了。
这也是来迪拜考察、旅游必去的景点——棕榈岛。
所谓的棕榈岛，就是在大海上造出一片类似棕榈树模样的人工岛。这个人工岛上最璀璨最令人瞩目的项目，当然就是大名鼎鼎的帆船酒店了。
晚上，周不器就住在帆船酒店。
在迪拜停留了两天，一切如常。
这也不奇怪，迪拜是个国际城市，外国人的数量比本地人还多，足够的开放，除了街上跑的都是兰博基尼、法拉利这样的豪车，跟其他大城市没有太大的区别。
可去了阿布扎比，这就不太一样了。
阿布扎比也在开发旅游产业，甚至阿布扎比周边的小岛，比夏威夷那边还漂亮。夏威夷除了几个主要的岛屿开发出来了，周边的许许多多的小岛，都是原生态，最多就是简单地开发了一个港口和海滩。
阿布扎比这边有国家投资，许许多多的小岛都很梦幻，几乎都开发出来了。
这还不算。
这天晚上，周不器就被阿布扎比的一群王子邀请到了一艘豪华游艇上，然后一起去周边的一个不对外开放的小岛，是王室的专属区。
周不器就很紧张。
不是因为他担心个人安危，而是这豪华游艇上的气氛不太对。十几个超级富豪的王子也就罢了，还有几十上百个肤白貌美身着比基尼的年轻女孩儿。
一看就是从东欧那边过来的。
这是干啥？
游艇上音乐很响，大家喝酒作乐也就罢了，关键是没多久很多姑娘就宽衣解带了。本来就是穿着低胸短裙或者是比基尼，穿得就很少了，没一会儿就有半数的姑娘们都脱光光了。
王子们却都衣冠楚楚。
端上来了好几盘子的美钞现金，大家就拿出一沓沓的美元，解封往天上一甩，美元就四下散落在了红毯上。
女孩子们都跪趴在地毯上，争相开始捡钱。
王子们玩得高兴，就像给狗狗喂食一样，扔一块骨头，狗狗就跑过去抢了；女孩子们捡钱更高兴，早就忘记了什么是尊严。
周不器能够预料，等去了岛上，肯定会有更过分更不正经的玩法。
早知道这样，他就不来了。
不是说去岛上一起看世界杯足球比赛吗？一起猜测比分，竞猜娱乐吗？搞这么多女孩子是干什么？
这些女孩子明显都很年轻，最大的也不过就二十来岁。
周不器找了一个女孩子问，她说自己叫艾莎，来自波兰，是一个模特。还说今天来了80个女孩子，是听从了一个中介公司的安排，乘专机过来赚外快的，其中大部分都是大学生，还有少部分的电影演员、主持人、老师、医生等等。
总之，就是她们都不是专业的，很多人甚至还是完璧之身，这样可以赚得更多。
艾莎说她是第二次来，不过正常来讲，一般最多就来三次。有钱人们喜欢新鲜感，很多女孩儿都是下定决心只来一次，把大学的学费赚出来。还有很多人也是干一票就脱身，攒一笔钱在家乡开一个店，从此过上幸福安定的生活。
看样子，这已经形成了一条很稳定的产业链。
周不器就颇有些感慨。
同样是欧洲，有的地方在积极地推动女权，女人在努力争取比男人更大的权益；有的地方，女孩子们还在通过这种方式在赚生活费。
这时，有工作人员托着一个黄金制作的餐盘过来了，餐盘上不是食物，而是崭新的10沓美元钞票。
还告诉他可以随便玩，放松点。
看到这边有钱来了，就有十多个女孩子围了过来，都跪趴在地上，像是摇尾乞怜的宠物狗，等待主人分发食物。
周不器有点接受不了，他做不出把钱往天上一扔，然后让她们满地捡钱的行为，叹了口气，就把这10沓美金，分给了10个不同的女孩子，保住了她们的尊严。
这还引来了不少抱怨。
因为很多人就分不到了，觉得周先生不公平，很多女孩子就很不高兴，就都散去了。
等到了小岛上的奢华如皇宫般的私人酒店里，那就更过分了。
连周不器见多识广，都不忍直视。有人挑中了艾莎，想把她和宠物狮子关进一个笼子里取乐，她直接就吓哭了。
别人还劝她，说狮子已经吃饱了，不吃人！别害怕！狮子自己在笼子里多孤单啊，你进去陪陪它吧！
艾莎已经快崩溃了。
好在周不器及时出手，说是想跟艾莎聊天，才把她保住了。可他毕竟只是客人，不能一再地干预。救了艾莎，可救不了下一个。
周不器一直在关注，好在没有出人命。狮子已经是被驯化好的，不伤人，只是把女孩子扔进去后，她表现出的惊吓恐慌的样子能够让人很刺激。
至于其他的那些场面，周不器都不敢去看，生怕学坏了，强做镇定的看着电影院一般的大银幕，观看世界杯半决赛的比赛——西班牙vs德国。
曼联已经基本敲定要买进德国队的主力门将诺伊尔了，转会费上还是略有分歧，曼联的报价是2800万欧元，沙尔克04的报价是3200万欧元。
预计双方会在3000万欧元的价格上达成统一。
比赛还有竞猜。
周不器又拿到了10万美元的筹码，他也不客气，投到了西班牙那边。
竞猜比赛输赢，还是挺有趣的。
可是，人家王子们玩的就是这种刺激感，可不仅仅是他们这些大富豪们去竞猜，还邀请了姑娘们也来参与。
必须参与，不参与都不行。
好在波兰的足球文化也很好，女孩子们也都很了解足球。波兰就靠近德国，她们中的一大部分人都会说德语。
这下就惨了，很多女孩子都选择了押宝德国队。
毕竟本届世界杯上，西班牙的表现很一般，一路上的晋级很坎坷。德国队却依靠着青春风暴，一路平推过来，遇神杀神。
这下惨了。
最后的比赛，西班牙1：0战胜了德国。
有50多个姑娘押错了。
她们放弃了所有的尊严，忍着恶心参加这场活动，就是为了赚一笔快钱，然后回去过上平静而普通的生活。
没想到，一下就全没了！
比赛结束之后，这大礼堂内就响起了一阵阵心酸的哭声，很多女孩子还没踏进大学的门呢，就打算趁着这个暑假把大学的学费赚出来。没想到，没了，都没了，感觉人生都了无生趣了。
这些从欧洲运过来的女孩子们痛哭流涕，对那些有钱土豪来说似乎很爽很得意，都在放声大笑，别提多高兴了。
周不器恻隐之心又泛滥了，很是不忍。这次竞猜他赚了14万美元，加上本金的10万美元，一共24万美元，就挑了24个女孩子送过去，还很温柔地说了一些安抚的话。
面对这么一个迂腐的小男生，这让阿布扎比的王子们不太满意，感觉他才是真主的信仰者，太保守了。
让他留在这里，真是扫兴，就安排人把他送回去了，其他人继续留在本地寻欢作乐。毕竟，很多女孩子都输光了，还得给她们继续赚钱的机会。
第1649章 故人
中东之行有点伤，以至于周不器连续禁欲五六天，才洗涤了心灵，把在阿布扎比看到的那一幕幕丑陋的画面从伤痕累累的心灵中清洗出去。
妹妹已经回国了。
暑假可以玩，可也不能只是玩，还是得回婕妤传媒实习去。即便是实习，也不会给她安排什么太辛苦的工作，回首都玩也一样，双休日了一样能去韩日、港台、东南亚、以色列等距离近的地方玩。
周不器则是去了伦敦。
去剑桥大学见了一个名叫郎伟毅的家伙，他是周不器的学长，2005年在北科商管系的本科毕业。
他是校内网的早期参与人之一。
算是郭鹏飞手底下的核心成员，主要是管宣传和拉赞助的。不过，他的家庭条件很好，也没遭遇什么特殊的变故，就没必要冒着被开除的风险去做全职了，走正常的读书、考研、出国留学这条路，就可以稳稳当当地成为人上人了。
所以他一直是兼职。
后来去北大读硕士，要努力学习英文考托福，为校内网工作的机会就更少了。
按照郭鹏飞的说法，他在04年的时候要是就胆子大一些，直接出来跟大家一起拼搏，一起做校内网……说不定他现在都是m5级别的高管了。
选错了路，以至于他择业的时候只能从零开始。
不过，近期郎伟毅联系郭鹏飞了，他知道紫微星在伦敦有了分公司，他也在剑桥博士毕业了，就想去回到紫微星工作。
不是回国，是在伦敦这边找个工作。
估计是不好意思回去见曾经紫微星的那些一起联手创办校内网的小伙伴们。
当年的那些人，像郭鹏飞都已经是m7的资深副总裁了，其他的m4、m3的中层更是一大批。他现在回去，能有什么职位？
一个没什么工作经验的博士毕业生，就算有过去的履历，那也得从m1做起来，那就太丢人了。
还是留在伦敦吧，从头开始打拼！
而且，他的女朋友是英国人，如果可能的话，他以后可能就在这边定居了。与其去给老外工作，还不如去紫微星呢。
毕竟，这也是他曾经的家。
周不器对郎伟毅印象挺深，当初踢球的时候，周不器是前锋，郎伟毅是球队的主力后卫。
郭鹏飞对这件事也很重视，特意打电话嘱咐，说是要给他安排一个有发展潜力的工作，要多多照顾，他当年对校内网的初期发展做出过很大的贡献。
郭老板都这么说了，周不器只能唯命是从。
可是，紫微星国际在伦敦这边的体系也已经很完善了，哪有什么比较好的岗位了？
什么样的岗位有发展潜力？
从0到1的工作。
比如，紫微星国际如果想在澳大利亚开分公司，需要一个负责人，这时候把他派过去。如果他做起来了，那就是开疆拓土的功劳，升职的前景很光明。
现在伦敦这边的已经开疆结束了，他又不想去别的地方。
所以去了伦敦之后，周不器直接就约见了郎伟毅。
小伙很精神。
就是见面后很拘谨。
过了这短短几年，两人之间已经是天壤之别了。当年，两人还一起踢球呢，现在坐在一起喝咖啡，都成了一种奢侈。
郎伟毅心中多少有些自嘲。
暗骂自己活该。
家里教导的这种求稳的打工者思维，是造成如今这种差距的罪魁祸首。
看看人家，保镖都好几个了！
周不器见他拘束，就很热情地笑着说：“对了，你现在还踢球吗？”
郎伟毅笑笑，“踢，剑桥校队的替补球员。”
“怎么是替补？”周不器有些奇怪，“我记得你当初的防守多厉害啊，每次内部对抗，我面对你的时候总是突不过去，你是咱们队的后防大闸啊。”
郎伟毅抽抽嘴角，很是无奈，“替补队员就不错了，我是替补的替补，是三队的。我们队里的主力球员，都是职业青训梯队出来的。青训被筛掉了，这才继续学业。”
“怪不得呢！”周不器哈哈大笑，然后就颇有些感慨，“人家足球强，那也是有道理的，这就是足球王国。”
“是啊。”郎伟毅连连点头，他是亲身经历，所以有发言权，“我们的校队比赛，不算门票的话，比赛日收入可能比国安还多。”
“啊？不会吧？”
“反正场面很壮观，每次有校队比赛的时候，学校里就跟校庆了似的，可热闹了，校园里有许多横幅，很多学生都穿着本校的球衣，吹着喇叭挥着队旗，还有很多衍生品。也是人家的消费能力高，有钱。”
周不器笑道：“能看出来，你对足球的兴趣不减当年。”
“爱好罢了。”
郎伟毅又不由得自嘲起来。
足球是爱好，怎么跟人家比？对面这位，可是英超冠军曼联的大老板！
周不器咳了咳嗓子，正色道：“工作的事，你不用担心，咱们这种交情，包在我身上。但是有一点我要说明。”
郎伟毅点了点头，“好。”
周不器道：“紫微星这边，可能没有什么合适的岗位。”
“啊？”
郎伟毅很惊讶，很不解。
这可是大公司啊！
helo都遍布欧洲了，最近甚至又推出了一个新的图片社交产品ucgram，怎么会没有合适的岗位？
周不器道：“是这样，伦敦这边的业务已经比较满了，就算有职务空缺，也都比较底层，晋升难度非常大。”
郎伟毅深吸了一口气，“没关系，我可以！”
周不器摆摆手，“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觉得……不管怎么说，你也是紫微星当年的创业元老。半路退出求学，求学归来继续工作，这都很正常。”
郎伟毅听出来了对方的意思，是想厚待自己，多少有些感动。
周不器道：“想要更快的晋升，一定是创业性质。”
“创业？”
“不是公司创业，也可能是某一个新业务的开疆拓土。只有新业务，你才有可能直接成为业务主管。”
“嗯，我可以。”
“不过不是紫微星。”
“那是什么？”
周不器笑着问：“曼联怎么样？”
郎伟毅惊了个呆，“曼联？你让我去曼联工作？”
周不器问：“怎么？不行吗？”
郎伟毅道：“不是不行，我这几年一直研究的是互联网，我的博士课题就是基于互联网的新媒体。我还以为能找一份与互联网相关的工作呢。”
周不器笑道：“我知道，所以这样安排。”
郎伟毅眼睛微微一眯，似乎想明白了，“周老大，你是说让我去主管曼联的新媒体业务？曼联要开发新媒体市场？”
“怎么样？”周不器承认了，“有兴趣吗？”
“这……”
郎伟毅有些犹豫，似乎拿不定主意。
即便是曼联的新媒体业务，那也不是互联网公司。为一家俱乐部效力，从国人的眼光来看，好像没有为世界级互联网巨头工作那么有光环。
周不器道：“下午我就去曼彻斯特，明天曼联会有一个赛季总结会。你跟我一起去呗？去老特拉福德感受一下。”
“可以带我女朋友吗？”
“当然，一起！”
……
下午，郎伟毅就带着他的小女朋友出现了。
真的是小女朋友。
郎伟毅今年博士毕业，他已经28岁了，他女朋友刚过完大一，今年才19岁，名叫乔娜，脸上有很多雀斑，还戴着牙套。
乍一看，还以为未成年少女呢。
相比于郎伟毅的拘束，他女朋友就活跃多了，上了私人飞机，兴奋得蹦蹦跳跳，说这是她这辈子第一次乘私人飞机，太激动了。
郎伟毅则又一次地陷入到了震撼之中。
看着私人飞机内奢华的装饰，他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尤其是那高档沙发，他甚至都不敢坐下去。
乔娜还要跟他去卧室里看一看，休息一下，吓得他赶紧叫停。至于飞机上美艳的空姐和漂亮的女秘书，最好还是不要胡思乱想。
想太多了没有意义。
时过境迁，当年一起踢足球的学弟，跟自己早就是两个世界的人了。
好在周不器表现得很热情，一点都不摆架子，在飞机上畅聊当年一起踢球的事，尤其有一次北科的校队输给了北航。然后他们几个不服气，自己组了个队，找了个没证的教练来指导，跟北航约战。依靠最简单的防守反击、长传冲吊的战术，竟然还以2：1的比分赢了。
校队输了，他们这个草台班子却赢了，也算是难得的美好回忆。
第二天，周不器就带着郎伟毅一起，出席了曼联的高层会议。
新的赛季很快就要开始了，这次会议，主要是对09-10赛季的总结。
成绩：欧冠亚军，英超冠军，足总杯四强，联赛杯八强，社区盾杯冠军。
营收：4.05亿英镑。
这才是最亮眼的成绩。
业内消息已经有了，上赛季皇马狂砸2.4亿欧元买了一大批顶级球员，让皇马的营收成绩创了纪录，达到了4.42亿欧元！
可是，曼联更多！
曼联的收入是4.05亿英镑，可以折合成4.71亿欧元。
世界第一！
相比于上个财年，曼联的收入增加了6250万英镑。其中，电视转播收入，1.29亿英镑。比赛日收入，1.04亿英镑。商业运营收入，1.72亿英镑。
营业利润达到了1.01亿英镑！
远超之前预计的9400万英镑。
这其中，最显然的当然就是商业营收的成绩了，这主要是来自周不器推动的俱乐部结构的改革，曼联商业的独立运营，让商业开发有了更独立更自由的选择。
第1650章 禁止岗位歧视
这个夏窗，曼联的同城死敌曼城继续在转会市场中展开豪购，已经花了6500万欧元，冠绝欧洲。
弗格森对此公开发声，说曼城这种搞法，就是自掘坟墓！
这当然是气话。
以曼城背后阿布扎比财团的强大实力，只要曼城年年在转会市场中大手笔地花钱，估计用不了五六年，他们就可以成为全欧洲最顶级的强队。
做足球，归根结底还是看钱。
谁钱多，就是厉害。
九十年代的意甲，号称“小世界杯”，实力之强大，把英超、德甲、法甲、西甲、葡甲等球队加在一起都比不过。
可这几年不行了。
核心原因就是没钱了。
没钱，就没有核心竞争力。
所以周不器尤其重视曼联在商业层面的开发，英国的足球环境也很好，靠近美国，更加地倾向市场化，从足坛到球迷都能接受。
过去这个赛季，曼联在商业层面的收入达到了1.72亿英镑，这是很璀璨的成就。在周不器接手球队之前，在07-08赛季的时候，当时曼联拿到了英超和欧冠的双冠王，商业收入也只有6000万英镑。
在英超，普遍的收入结构是“442”，即比赛日收入40%，转播费分成收入40%，商业收入20%。
在07-08赛季，曼联的总收入是2.3亿英镑，商业收入的占比是25%。也就是说，曼联当时就是英超商业化开发比较好的球队。
现在两个赛季过去了，曼联的总收入已经突破了4亿英镑。
可比较各项数据可以发现，比赛日收入的增长缓慢，老特拉福德球场就这么大，就算扩容，也最多就是再增加1万多个座位。
有明显的上限。
这个板块的天花板明显，未来想增加这个板块的收入，就只能靠着提高门票的价格来创收了。
转播费的分成收入，这控制在英超联盟、英足总和欧足联手里，曼联想变也变不了。
真正能够由曼联自主掌控，自力更生的业务，就只有商业运营的收入了。这才是曼联营收稳步提升的核心命脉。
过去这个赛季，曼联的商业收入达到了1.72亿英镑，占比超过了40%。用弗格森开玩笑的话来说，就是曼联的财报结构也跟球队战术一样，从“442”变成“433”了。即商业收入40%，比赛日收入30%，转播费分成30%。
不过周不器对此仍旧不满意，他的目标是“532”。
现在，他说话的底气也硬了。
他入主曼联之后，俱乐部的运营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没有负债了，不用偿还巨额利息了，修缮了球场不说，每赛季都还能保证有巨额的转会费投入。
只要弗格森愿意，这个夏窗再拿出1亿英镑投入转会市场也没有问题！
这一切的改变，都是来自周大老板。
这样的成就，让周不器在内部讲话有了足够威信，也可以放心大胆地施展自己的战略决策了，而不必像去年那样要小心翼翼地维护好大卫·吉尔和弗格森的关系。
现在的周不器，才是真正的曼联俱乐部的大老板。
在这样一个高管会议上，周不器再一次地重申了商业化发展对俱乐部的重要意义，这不仅是现在，也是未来。
周不器指出：“曼城背后有强大的财团支持，他们有一个宏伟蓝图的大规划，他们有着称霸欧洲的野心。这一切都来自财力上的供给。曼联想要保住曼彻斯特的王座，就一定要比曼城更有钱！”
在场的一些体育部门的人似乎对这样的观点不够认可。
有钱就能搞好足球吗？
未必！
皇马去年夏天花了2.4亿欧元，把英超、意甲、法甲的最佳球员都买过去了，那又怎么样？还不是四大皆空？
周不器很果断地表示：“皇马就是皇马，只要有持续不断地投入，就一定能成功。过去这几年，我越来越多地感受到，坚持就一定能成功，哪怕你说你想坐火箭登陆太阳，只要坚持也能成功。”
这话引来了阵阵笑声，还以为他在开玩笑。
没想到他神色严肃。
大家就都不笑了。
感觉思维结构有着天壤之别。
甚至有些荒诞。
曼联只是一家足球俱乐部，在这里讨论太大的命题，的确不太合适，周不器就把话题绕了回来，缓缓的道：“上世纪九十年代，意甲称霸欧洲，这是什么原因？是意大利足球很厉害吗？厉害是厉害，可德国法国巴西阿根廷也都不差，为什么意甲是小世界杯，遥遥领先其他联赛？”
这个话题，三德子跟他讨论过，就附议起来，“归根结底，是经济原因。意甲率先大规模地启用了电视转播，并在全世界推广。”
周不器道：“没错，这要感谢ac米兰的俱乐部主席贝卢斯科尼，在我看来，他是划时代的俱乐部主席。他不是足球专业人士，可他却是改变足球行业的那个人。就像皇马的主席弗洛伦蒂诺一样。改变手机行业的不是做手机的人，是一个卖电脑的；改变航空行业的不是航天人，是一个卖汽车的；为二战一锤定音的也不是什么军事家，而是物理学家。足球也一样。贝卢斯科尼是意大利的电视大王，还是意大利的首相，他通过电视把意甲转播推向了全世界，让意甲有了远超其他联赛的收入，这才是当时意甲能够广纳贤才、称霸欧洲的原因。”
三德子道：“只可惜，意大利的经济下行，受到了欧债危机的影响。贝卢斯科尼对足球也失望了，说他不会再向ac米兰投资一分钱，他好像要卖掉球队。”
周不器摆摆手，“意大利经济下行这都是外因，不是主因。意大利经济不好，西班牙经济更不好，可是皇马、巴萨是全欧洲最好的俱乐部。法国的经济好，法国有什么豪门球队吗？德国也只有一家拜仁慕尼黑。国家经济形势有影响，可这不是最关键的，最关键的还是俱乐部的自身战略。”
他现在有底气说这些话了。
他要改变曼联的内部气氛。
曼联的竞技和商业是分开的，竞技优先，互不统属。这本没什么，可很多从事体育工作的人好像就高人一等似的，对从事商业的人有一种居高临下的态度。
这一定会影响曼联商业这部分员工的心态。
谁也不想在工作中受到歧视。
周不器今天就要把话说清楚，把这个大基调定下来，别特么在内部搞歧视！曼联能有今天的成绩，竞技成果固然很重要，商业成果也很重要！
竞技的成功都属于过去，有着极大的偶然性。商业的成功才有延展性，能够爆发出持续的生命力。
诺丁汉森林、利兹联这样的曾经取得过璀璨竞技成绩的球队，现在都降到英甲、英乙去了，沦为了小球队。
为啥？
很重要的原因就是他们过于受到竞技因素的掣肘，一旦竞技结果不好，俱乐部就完蛋了。哪像皇家马德里，一个赛季四大皆空，可这还是世界上最受欢迎的顶级豪门，赚钱能力还是领袖群伦。
包括前世的曼联也一样，竞技层面连年拉胯，可曼联仍旧是豪门没有掉档，因为商业的成功。商业成功了，就会有钱。有钱了，就可以买优秀球员，就有重新在竞技层面获得成功的基础条件。
做足球，归根结底还看钱。
谁有钱，谁厉害。
周不器道：“皇马上赛季四大皆空，但是我敢肯定，以皇马这样的投入，他们在未来一定可以收获举世瞩目的竞技层面的成功！二十一世纪初的时候，皇马和巴萨都相继陷入财务困境，都差点破产。弗洛伦蒂诺和拉波尔塔这两个商人出现了，他俩带领皇马和巴萨向商业化转型，这才有了这两家豪门今天的巅峰地位。有钱，这才是根本原因。”
顿了一下，他接着说：“意甲为什么没落？首先，英超、西甲、德甲等联赛的电视转播也推广到全世界了，意甲在这个层面的经济优势没有了。同时，在90年代意甲最强大的时候，他们的战略决策出现了严重的错误。”
会议室内，所有人静默，细心聆听。
就好像成了周大老板一个人的独角戏。
在场有几个中国人，比如朱俊，比如陈文昊，比如郎伟毅，这一幕对他们的震撼不小。尤其是郎伟毅，心中五味杂陈。
当年都是一起踢球的小伙伴，时过境迁，人家已经可以在曼联的高层会议上，像是训孙子似的教训曼联的这群心高气傲的英国佬了。
周不器就跟发表演讲似的——
“这么多年做生意的经验告诉我，成功很难复制，但失败的教训可以总结。意甲的战略决策，错在了哪里？这对曼联今后的发展，会启动至关重要的作用。在我看来，意甲的失败，核心原因不是意大利经济的衰落，而是意甲自身的错误，这才是主因。”
“错误之处，主要是两点。”
“第一，商业化失败。当年的意甲，只有两大收入板块，一个是比赛日收入，靠着买门票赚钱。一个是转播费收入，靠着电视媒体赚钱。就像夺欧冠那年的ac米兰，50%的收入来自电视转播费。这是畸形的商业模式。”
“可是，当时的意甲太传统，足球人掌控着一切，他们排斥商业化，他们支持纯粹的足球。后续的结果我们也都看到了。”
“与此同时，英格兰的联赛启动了改革，成立了脱离英足总控制的英超联盟，并陆陆续续地接受外国资本的投入。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推动了商业化的运营。20%的商业运营收入，相比于意甲来说就是额外收入。有了更多的钱，就可以买更多的好球员，就可以产生复利效应。这是今天的英超比意甲更受欢迎的根本原因。时间越长，复利越多，双方的差距就会越大。”
“第二点原因，是基础设施建设。意甲最火的时候，他们赚了很多钱。可是他们赚到钱之后，都挥霍在转会市场中了，内部倾轧太严重，出现了太多的天价转会。而他们忽视了对基础设施的建设。今天的意甲球队，竟然都没有自己的主场，都是租用球场……青训设施更是陈旧落后。”
“基础设施就是足球的根基，意甲在巅峰的时候没能进一步地扩大商业影响力，也没能完善基础设施。基础设施的落后，必然会影响到今后意甲年轻球员的涌现。别看意大利四年前还夺了世界杯，可这样的基础设施条件，就注定了以后的意大利足球会走向落魄。”
“总结下来，曼联要坚持两点。第一，继续坚持商业运营的路线。只有赚到足够多的钱了，才能买到足够优秀的球员；第二，要坚持在基础设施上的投入，包括球场、训练场和青训中心。只有基础设施好了，才能培养出足球多优秀的球员。优秀的球员多了，才能有最好的竞技成绩。”
“商业和竞技之间没有矛盾，这是一个人的两条腿。没人可以单腿走路！追求好的竞技成绩，是曼联的核心，可商业发展是提供良好竞技成绩的基础。两者缺一不可！”
“过去这个赛季，我听说了一些不太好的声音。”
“我不信去训练场拍几张照片，拍个短视频就会干扰训练！往严重了说，这就是职场中的岗位歧视！从下个赛季开始，我不希望再有类似的事情发生！”
最后这句话，周不器说得斩钉截铁，充满了肃杀与警告的意味。
这件事，跟周不器要给郎伟毅安排的新媒体工作有关。
所谓的新媒体工作，就是利用互联网的新媒体，来传播曼联、宣传曼联，提升曼联的世界影响力，并且赚取一部分新媒体的广告收入和订阅收入。
主要的方式就是在youtube、推特、facebook、ucgram、yikyak、微博，以及曼联官网和紫微星数媒旗下的球迷社区产品goal等平台上开通账号。
然后，打理这些账号，维护好跟粉丝之间的关系。
通过新媒体来创收，以及提升品牌形象。
想打理这些账号，当然就要去拍很多内部画面，比如更衣室的样子，比如球员训练时的有趣画面，也可能是球员在飞机上、吃饭、健身房的照片。
可是很多足球的工作者就很排斥，觉得更衣室和训练场神圣不可侵犯，非足球人士不能入内。不能去打扰，更不许乱拍！
以至于上一个曼联新媒体业务的负责人和大半个团队都纷纷离职了。这里是英国，工作岗位比人多。
干啥工作不是干？
凭啥在这里受侮辱？
周不器听说之后，很生气。
靠！
惯得你毛病！
这次，他要把郎伟毅这个亲信安排过来，来运营这个业务。他倒要看看，谁还敢傲慢地自以为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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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看曼城vs水晶宫的比赛，球场广告牌上出现了迪拜的旅游宣传片。不知道是不是第一次，反正我是第一次见。感觉距离好莱坞电影的宣传片越来越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