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2章 星光璀璨
江阳飞快地说着今晚的赛制：
“每组短片结束，现场1000名大众评审请做出你们的选择，投出本组最打动你们的演员。如果没有，可以弃权。”
“我想大家应该看到了在我右手边星光璀璨的一排。”
镜头立刻对准了那一排由明星，导演，编剧组成的嘉宾席。
“江老师，我的本家，也是我的女神。”江阳朝着江碧芸挥了挥手。
“赫连北，我的男神！”庞丽立刻抢答一般大吼道。
林萱儿此刻坐在这二人中间，压力巨大。
她忽然觉得，自己当初还不如去表演个节目呢！
江碧芸却是温柔地看着林萱儿，将手随意地搭在她的肩膀上：“这条裙子挺好看的，出自哪位设计师之手？”
林萱儿身子立刻坐的笔直，宛如上课被班主任点名了一般。
听到她流利地说出设计师拗口的英文名，旁边的赫连北笑了：“江老师，你看萱儿她都出汗了。”
“哎哟。”江碧芸立刻从包里掏出了一包带有芳香的纸巾：“擦一擦，你别紧张，我又不是吃人的妖怪。我在你这么大的时候，都还没进娱乐圈呢！”
赫连北也好奇地看了过去，毕竟他和月少四人相同，都是年少成名。
“江老师能说说吗？”林萱儿下意识地吐了下舌头。
“当然了。”江碧芸甩了甩头发：“我那会儿就是个纺织厂的女工，过得也挺实在。后来有次跟着领导去京城，就遇到个星探，说要请我拍电影。”
“那您就去了？”林萱儿追问道。
“哪能啊，”江碧芸笑了笑：“我以为人是骗子，还求着同事替我打发走人。后来那人追到了我们厂里，拿了正式合同，有公章的，我才信了。再然后嘛，我就进圈了呗。”
“后续我知道。”坐在江碧芸右手边的于丽娜突然开口。她辈分比江碧芸矮一点，却也是大花，去什么场合都是撑场子的存在。却没想到江碧芸一直跟林萱儿聊天，把自己晾到了一边。
于丽娜不至于和林萱儿呕气，却也得加强下存在感：“姐不是靠着那部电影，直接红遍大江南北了么。”
“你也是啊，”江碧芸对着于丽娜莞尔一笑，她把嘴贴在于丽娜耳边，营造出一种两姐妹窃窃私语的氛围。这一幕当然被摄影师给拍了下来。“当年你还在里面演配角，结果女主的风头都被你抢了。”
“哪有。”于丽娜挺起胸膛，她很喜欢这套言论。她对自己配角出道这事儿毫不羞耻，反正如今的她可比当时那个女主角红多了。“也是运气好罢了。”
林萱儿时不时点头，时不时微笑。她知道，在这种场合她话说得越少越安全。她扭过头，看了眼坐在不远处的凌虎，有些后悔自己应该去找他的。
不过她不知道，凌虎也没羡慕她。凌虎右手边是杨懿，左手边是个不熟的导演，这两人都是闷葫芦，凌虎只得全神贯注地盯着舞台。好歹林萱儿还能听女明星八卦呢！
庞丽和江阳介绍完了嘉宾，接着说道：
“我们的20位嘉宾同样有投票的权利。每组短片结束，请选出你们最喜欢的演员，同样可以弃权。嘉宾每一票，相当于大众评审票10票。”
江阳这时候把手指向了四位导演：
“我们的四位导演，今晚将会有加权的机会。现在，请我们四位导演做出选择，在你们面前的信纸上，写下那位演员的名字。随后这位演员从大众评审和嘉宾得到的票数总和将会得到10%的加成。”
这个规则一出，看节目的粉丝和路人都抬起头来。
10%的加成，这可是相当多了，恐怕会直接影响排名。
而且最绝的是，每个导演都只能有一位加权的演员。
除了常铁生快速写下演员名字外，其余的三个导演都纠结了起来。
毕竟除了常铁生只剩下一人，其余三位导演都有两个演员晋级了总决赛。
周弋阳握着的笔悬在空中，在罗晨和苏音之间，他还是选择了更有可能夺冠的苏音。
他相信，罗晨肯定能理解他的。
罗晨和苏音坐在后台，二人都没有避讳这个话题。
“你觉得阳哥鬼选谁啊？”苏音歪着头问道。
“肯定是你。”罗晨笃定地看着苏音：“不是我谦虚，本来拍戏的时候我就觉得你拍得更好。”
“好吧，”苏音坐直了身子，也很诚实：“如果真的是我，那我希望我能给我们组拿一个冠军。实在不行，亚军也好。”
“噗，”罗晨没忍住笑了：“这话一点气势都没有，咱们只要冠军！”
张应远沉思片刻，也做出了决定。
唐玥和齐月红当中，他还是选择了后者。
最纠结的就是虞莲了，她这次晋级的两位选手不管是实力，资历还是人气，都没什么差距。
而且她觉得，这二人在总决赛作品里表现也不相伯仲。
谁会受到观众喜欢，她没谱。
最后虞莲用了最传统，最直接的判断方式，选了颜值相对更高的。
工作人员立刻把四人的信纸装到了信封里，交给了申城市公证处的人员。
二位主持人不再废话，他们知道观众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看到成片了。
大屏幕上出现了短片的名字：
《看不见的室友》。
导演：张应远。
编剧：张应远。
演员：齐月红，唐玥，赵鸿（特邀助演），杨懿（特邀助演）。
杨懿就坐在赫连北旁边，他作为目前中生领军人，商业票房第一人，却和赫连北一样低调。
除了和赫连北打个招呼，他全程没多说一句话。
很多观众都很惊讶杨懿会来，他除了主流电影节，很少会参加综艺节目。
看到演员名单，大家才明白过来。
原来杨懿去助演了，百亿影帝跑去当助演，也就张应远这个地位的导演能做到了。
周弋阳倒是把惊讶藏在了眼底。
“老师把杨懿请来，应该是下部作品打算和杨懿合作？那也正常，杨懿商业成绩一骑绝尘，然而主流奖项为零。”周弋阳在脑内快速分析。
唐玥此刻和齐月红坐在一起，完全没有了平时叽叽喳喳的样子。
齐月红和乔子姗差不多，然而性格却完全不同。
唐玥敢开子姗姐玩笑，然而对上沉默寡言的齐月红，她就只能用眼神交流。
不过拍戏时，齐月红的态度却相当认真，是个非常棒的合作同事。
汪星蕊跟楚天娇总算是彩排完了，二人坐在后台用电视看直播：
“糖糖这次和杨懿合作了？她没跟你们得瑟啊？”
“是啊，真奇怪。”汪星蕊摸着下巴：“以她的性格，不应该拿个喇叭在我耳边宣传：蕊蕊，你知道吗！我和杨懿合作了！”
“那估计是她憋着给我们一个惊喜吧，”楚天娇笑了笑：“不过现在来看，的确挺让人惊讶的。”
对苏音和罗晨来说，他们更在意的还是这部影片的名字。
《看不见的室友》，怎么听起来有种恐怖片的感觉。
“不过真没想到，”罗晨看着短片名字颇为意外：“张导总决赛拿了个好特别的作品。他是不是根本不在意拿不拿冠军啊？”
“应该是吧，”苏音有些羡慕：“啥时候我们能和张导一样，把名利都看淡呢！”
第643章 看不见的室友（上）
唐玥饰演的周雅是一个刚毕业的学生。
“胡姐，”周雅局促地坐在沙发上，她挺直了胸膛，可眼睛却一直朝着桌上的红纸上瞅。“房租真的不能再便宜点吗？”
齐月红饰演的胡翠芬是一个优雅的中年女人。
虽然周雅不知道自己这位房东太太的职业，可她觉得对方肯定是个受过高学历的人，要不然怎么会有这么浓烈的书卷气。
“倒也不是不行。”胡翠芬站了起来，掏出手机，迅速切换了当地方言：“喂，那套房你租出去没啊？行，别租了，我这边有客人了。”
她随即转过头，温柔地望着周雅：“我还有一套房，就在这附近。房租的话，能便宜一千块。”
最后一句话是关键。
穷学生周雅立刻站了起来：“我，我愿意。”
两人推门而出，这是个很流畅的转场镜头。
下一秒，二人便站在了另一个房间门口。
“这个小区挺好的吧？”周雅愈发不解，她这是捡到便宜了吗？
“嗯，住这里的基本都是附近写字楼的白领，年轻人比较多，白天很安静。”胡翠芬介绍道。
“那挺好的啊。”周雅眼睛亮了起来，愈发觉得自己捡到宝了。
打开门，周雅连连发出惊叹声。
比之前看的房要小一点，然而这是个单人的套间，意味着她不用和其他人合租了！
“姐，胡姐，”周雅完全没克制自己的喜悦：“您房租没说错吧？”
“没有。”胡翠芬微微一笑：“主要是你运气好，前租客刚走，我又懒得等别人了。”
“太谢谢您了。”周雅激动地跳了起来。
“就当是交个朋友了，”胡翠芬从包里掏出了一份新的合同。“说句实话，我也不靠这点房租生活。”
被喜悦冲昏了头的周雅完全没发现，胡翠芬随身带了两份合同。
签下名，交了押金，胡翠芬便离开了。
周雅在房间里转了一圈，愈发满意。
［正式宣布，今天是我的幸运日！］
配图是新鲜出炉的自拍。
苏音看到这里，悄悄地用手拍了拍罗晨的肩膀，谁知道罗晨被她吓了一跳。“怎么了？”
“我觉得这个胡姐是坏人。”
“肯定，”罗晨笃定地说：“表现得越正常，实际越疯狂。”
周弋阳看得津津有味，这才是他办节目的初衷，可以让这些大导尝试些不好过审的，冷门的题材。
张应远显然是向外界证明了，除了悲情的文艺片，各种类型的电影他都能驾驭。
常铁生看得频频点头，对于张铁生，他一直都很佩服。
入夜，周雅在浴室里洗着澡，哼着歌儿，本身是件很愉快的事情。
不过她忽然闭嘴了。
“滋，滋，滋。”
像是指甲刮玻璃的声音。
“是我的错觉吗？”周雅突然感觉后背一凉。
她关掉了淋浴，那声音却消失了。
只剩下她噗通噗通的心跳。
“果然是我的错觉啊。”周雅舒了口气，不过她洗澡的速度却快了很多。
赫连北低声说道：“唐玥这段演的挺好的，密闭空间里表情的变化细节挺多，而且的确给人一种紧张的感觉。”
“嗯。”林萱儿点了点头，然而下一秒她却直接捂着嘴瞪大了眼睛。
此刻无数看直播的观众和林萱儿一样，尖叫了起来。
周雅正在闭着眼睛擦头发，然而在浴室门外，却出现了一个黑色的人影。
很显然，周雅并没有看见。
当周雅擦干头发睁开眼睛后，黑影却不见了。
“这房间不太隔音呢。”周雅自言自语道：“楼道走路的声音都听得见。”
她这一晚睡得很沉。
就是醒来后，周雅觉得身子有些痛。
胡翠芬拎着包在路上狂奔，最后停在了一家不太显眼的小卖铺面前。
“一包黄鹤楼。”
“这么有钱了，”独眼的老板嫌弃地把烟递过去：“还抽这么便宜的。”
胡翠芬很麻利地点燃烟，送进了嘴里。
“死老头废话真多。”
楚天娇低声问道：“齐月红老师抽烟么？她刚刚点烟的动作跟我舅舅好像，完全是老烟枪。”
“不知道哎，”汪星蕊：“可能是模仿的吧，反正齐老师的演技没得说。”
第一段里，胡翠芬像个知性的大学老师。
而现在，她站在小卖部门口抽烟，像个太妹。
两种截然不同的气质在她身上，却一点都不违和。
“喂。”胡翠芬接起电话：“你注意点，别让人发现了。”
挂断电话，胡翠芬眼里闪过了一丝狠色。
她皱起眉头，把燃了半截的香烟扔在地上，狠狠地踩上一脚。
赵鸿饰演的是一个落魄的中年男人。
乱糟糟的头发，洗白了的衬衫，漏洞的板鞋。
他一只手拎着个装满废旧瓶子的蛇皮口袋，另一只手不断地捡瓶子。而胸口还挎了个手工缝的单肩包。
他和用手帕捂住鼻子的胡翠芬擦肩而过，二人并不认识，看起来也不会有任何的交集。
男人走到一根电线杆前，停了下来。
没人会注意一个捡废品的中年男人。
他先是戴上一双泛黄的白色棉布手套，然后从单肩包里小心翼翼地抽出一张打印的传单，贴在了电线杆上。
然而张应远却鸡贼地模糊了传单的内容，观众无法知道上面的内容。
晚上七点，周雅拎着袋门口打包的炒饭，回家了。
一个陌生男人站在她家的门口。
那是谁？
周雅有些害怕，想起了微博很多的女生遇害的案件。
她开始小心翼翼地后腿，准备给胡姐打个电话。
是的，她是个东北小镇来的外地姑娘，在这座城市她谁都不认识。
她是孤身飘荡在大城市的异乡人。
胡翠芬看起来是个好人，她肯定会帮我的。周雅自我安慰道。
然而那个男人转过身来。
那是一个英气的中年男人，是很多女生会喜欢的成熟男人。
杨懿饰演的李志强开口道：
“你好，你是周雅吧？”
他，为什么会知道我的名字。
唐玥用独白的方式说出了她的心声。
“哦，不好意思，忘了自我介绍了。我叫李志强，胡翠芬是我的夫人。”
他说话不快不慢，声音低沉且浑厚，有一种让人放松的力量。
苏音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看到杨老师，我就觉得他是个大好人，他演的正派男主太多了。但我的理智告诉我，他这个角色是个变态！”
“和我想的一样，”罗晨附和道：“杨老师演反派好带感，那种斯文败类的气质太贴切了。”
赫连北不忘夸夸自己身边的杨懿：“演的真好。”
杨懿和赫连北算是同时期出道的人，不过走红的时期完全不同。他对于赫连北还是很尊敬的。
“能被你夸奖，我就很高兴了。”
凌虎也趁机吹了几句彩虹屁。
周弋阳挑了挑眉，杨懿大部分时候都是在各种商业大片里出现，给人一种一身正气的固有形象。
没想到他这次挑战完全不同的角色，分寸拿捏得这么好。
可惜了，如果不是老师他看中了杨懿，我还想请他拍我的商业片呢！他的票房号召力和月少的粉丝基础相加，妥妥的票房保障啊。
屏幕里的周雅眼珠子一转，似乎是被李志强的话说动了。
“真的吗？”她试探着向前走了一步。
“我给你看看我俩的微信聊天记录吧。”李志强说话举止都很有分寸，让周雅对他的印象更好了：“你不是昨晚给她发消息说网络不太好吗，我过来给你看下。”
周雅确认了对方的身份，立刻感激地点头：“那谢谢了。”
“那你开门吧。”李志强摊手笑了起来：“女生一个人在外打拼，有警惕性很重要。”
李志强进去之后也不乱看，很快帮周雅换了一个新的路由器。“之前那个可能坏了，还有什么问题吗？”
“你好厉害。”周雅夸赞道。
“还好，我爸是电工，从小跟着他学过修东西。当然了，也是我的兴趣，喜欢捣鼓些小玩意儿。”
周雅点了点头，犹豫了片刻才开口道：“李先生，就我昨晚洗澡的时候，好像听见了奇怪的声音。”
“是么？”李志强略有些惊讶：“会不会是你太累了听错了。”
“有可能吧。”周雅也觉得自己太敏感了：“估计是换了个新环境，不太适应。”
“嗯，”李志强笑着说道：“如果你还不放心的话，可以买个监控。当然了，要是不会安装，可以找我。”
“好。”周雅想了想，开口道：“那加个微信？”
“可以。”李志强很坦然地交出了自己的微信号。
周雅盯着李志强的微信头像，发现他跟胡翠芬是情侣头像。
顿时笑了起来：“李先生和胡姐感情很好吧。”
“嗯。”李志强坦率地承认道：“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然后自然而然就在一起了。如果没别的事情的话，我就先走了。如果有任何问题，都可以找我，我比较闲。她的话，是个大忙人。”
送走了李志强，周雅打了一个哈欠，靠着沙发睡了过去。
过了一会儿，屋子里传来了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
第644章 看不见的室友（下）
周雅做了个噩梦。
她梦到一个女人坐在自己床上。
然后对方狠狠地捏住了她的脖子。
她喘不过气来，只能狠狠地瞪着那人，却看不清对方的脸。
直到她醒来。
周雅摸着自己起伏不定的胸口，眼里闪过了一丝后怕。
刚刚那种窒息的感觉，竟然是那么得真实。
“应该是沙发太硬了，所以做了噩梦。”周雅自我安慰道，顺势走到了客厅的镜子前面。
她忘了，她应该问问李志强，为何客厅里会放这么一面大镜子。
看到镜子里的自己还是那么美丽，周雅恐惧的心倒是安定了下来。
“今天是周末。”周雅看了眼手机：“我去小区转转。”
随后是一组空镜，从周雅的窗户一路平移，最后停留在了一个小吃摊外面。
胡翠芬撑着一把黑伞，在来往的人群里格外显眼。
“多加个蛋。”她顿了顿，又补充道：“少点酱。”
摊主嗯了一声，熟练又麻利地做了一个煎饼递给了胡翠芬。
她小心翼翼地从包里拿出纸，拖着煎饼，生怕掉下来的碎渣弄脏了她昂贵的提包。
这时候那个捡瓶子的男人又过来了。
远远地，胡翠芬便闻到了那个味儿。
她几乎是阴狠地瞪了眼那个男人，然而对方却没有回应一点眼神。在男人的眼里，没有任何一个人有一张饼重要。
“要个饼，什么都不要，多，多点生菜。”
摊主并不嫌弃对方，点了点头，熟练地开始做饼。
胡翠芬正要离开，可她一抬头，却看到对面的大楼里有一男一女相谈甚欢地走了出来。
李志强和一个她不认识的小姑娘在一起，那姑娘笑得花枝乱颤，就差直接把头贴在李志强的胸口了。
胡翠芬立刻转过头，背对着他们。
她一低头，就看到了男人挎包里的传单。
如果是平常，胡翠芬并不会在意。
可现在，胡翠芬却突然有种奇怪的预感，在推着她往前走，直到停在男人的面前。
“你好？”
她尝试着打了个招呼。
男人吓了一跳，似乎想不到这个穿着打扮都很有钱的女人，会和自己说话。
“好。”他咬了一口煎饼才答道。
“吃饱了吗？”胡翠芬并不想征求他的意见，而是直接转过头看向摊主：“给他再做一个吧，全都要。”
“好嘞！”摊主的语气都欢快了起来。
“你要做什么？”男人并没有道谢，反而是狐疑地看着胡翠芬。像他这种生活在底层的人，反而比普通人更加谨慎和多疑。
“能让我看看你包里的东西吗？”胡翠芬从包里掏出了一包软中华，仰头吐了口烟：“就是好奇。”
男人点了点头，他这是要贴出去的，本身就是想让别人看见。
胡翠芬接过传单，眼里闪过一丝失望。
竟然真的是商场促销的传单。
“你这个效率，是拿不到工钱的。”胡翠芬轻笑一声，替男人付了钱，踩着高跟鞋哒哒哒地离开了。
男人吃完两个煎饼，满意地舔了舔嘴唇，自顾自地找了个干净的电线杆，重新从包里抽出了一张传单，贴了上去。
上面有一张黑白照片：
一个笑得很不自然的女生，像是被人偷拍的。
不过长相是真的不错。
下面赫然是四个大字：“寻人启事”。
周雅在小区里转了一圈，发现这里的情况真的和胡翠芬说的一样，白天都没什么人。
恐怕大部分上班的程序员都在家里补觉呢！
她回去的路上看见了2栋三单元一楼的房门看着，下意识地往里面看了一眼。
“这个户型真大啊。”周雅有几分羡慕，不像自己住的那栋，只有一间卧室。
回家之后，周雅背对着镜头，一件件地脱下了衣服。
当她最后解开胸罩时，周弋阳感觉现场恐怕有不少男观众想入非非了。
不过他必须承认，张应远很会拍女人。
周雅光滑的后背在浴室淡黄色的灯光下有几分朦胧，当水流从头发滑落，镜头定格在周雅白嫩的脚踝上。
这一幕很性感，很艺术，又不低俗。
就在很多观众用欣赏的眼光品鉴唐玥的裸足时，一只手却抓住了唐玥的脚踝。
“我靠！”罗晨直接从位置上弹跳起来：“这，这太吓人了吧！”
“没想到张导竟然还有拍恐怖片的天赋。”苏音捂着胸口，惊魂未定。
作为内行，三位导演都露出了赞许的目光。
周弋阳在心里做着点评：
“一开始故意拍唐玥的裸背和裸足，让人放松警惕，引人遐想。配色上用的是暖色调，违背了观众普遍的观点——认为暖色调下的剧情是温暖的。当然了，最惊艳的还是配乐，从唐玥进浴室开始，全程用的都是一首舒缓的钢琴乐。等到那只手出现后，配速直接加快，就像是观众的心情一样。”
周雅就这么被拖了出去，观众看不到幕后的人，只能看到周雅的头在地板上粗暴地拖行。
直到她鼻孔里喷出血来，那人才停了下来。
周雅还有呼吸，她缓缓地抬眼，看清楚了来着的面容。
李志强还是那么温文尔雅，他戴着金边眼镜，身上喷着古龙香水，手上还戴着白手套。
他蹲下身来，轻抚着周雅的头：“我本来不想这么快出货的，你是个好女孩。”
杨懿那富有磁性的嗓音说出如此让人不寒而栗的语句后，很多观众都打了个哆嗦。
汪星蕊就差捂住眼睛了：“我今晚肯定要做噩梦了。”
“像你这样的人，就算是死了，也没人在意的。”
“为什么？”周雅艰难地吞下血沫，问道。
“无亲无故，在一个私营的小餐馆打工，离家太远。你这样的人，客死异乡，几个月都没人在意。”
李志强轻轻地擦拭掉她的鼻血：“这么漂亮的姑娘，马上要被人取走器官了，真让我心疼。”
周雅一惊，惶恐地看着李志强。
难道，她马上就要死了吗？
“别怕，”李志强像是看出了她内心的担忧，安慰道：“明天，明天我才会动手。今晚你还可以活一天。”
周雅的心里顿时燃起了希望，或许，她可以找个机会，趁机逃跑。
然而下一秒，李志强就打碎了她的幻想。“不过，你得去那个房间乖乖待着。”
他拖着周雅到了镜子前面。
随后李志强两手扶着镜子两边，再一用力，没想到镜子被他给取了下来。
镜子后面，是一扇铁门。
周雅忽然反应过来，她听到的奇怪的声音是从哪里传出来的了。
门后是一个没被装修的房间。一个浑身是血的女人被铁链绑在地上。在她面前有一个放着水的食盆。
“这是你的室友，”李志强笑眯眯地介绍道：“她没你抢手，只卖了肾。也不知道轮到她出货是什么时候了。”
随后李志强把浴室的衣服丢给了周雅：“你若是感冒了，明天客人恐怕会退货的。当然，你若是想自残，后果自负哦！”
等周雅穿好衣服，李志强把她推到了地上，用铁链将她绑了起来。
“你叫什么名字？”周雅问道。
观众都认出来了，那就是寻人启事上的人。
女人的眼睛空洞无神，像是没听见周雅的话一样。
周雅叹了口气，知道对方这个状态是没办法交流了。
到了深夜，周雅却听见外面传来了争执的声音。
胡翠芬趴在李志强的身上，轻轻地抚摸着对方英俊的面庞。
她合上了李志强的眼睛，重新坐到了梳妆台前。
她有条不紊地从包里拿出了一瓶瓶化妆用品，像是要去赴宴一般郑重。
等她化完妆，站起来之后，观众才看见了她衣服上的血迹。
胡翠芬显然也发现了这点，立刻去换了一身干净的长裙。
这一段全程没有一点声音，只有胡翠芬一个人静静地做事。
她表情若无其事，却让观众看得毛骨悚然。
罗晨和苏音都是同一种心情，虽然看得很害怕，却忍不住往下看。
胡翠芬打开了铁门。
她瞬间换了一个神情。
温柔的，充满母性光辉的她，焦急地跑了下来。
“你们还好吧？”她担忧地问道。
周雅睁开眼睛，顺势扑进了胡翠芬的怀里。
“胡姐，谢谢你。”她无比得感激。
那个女人却往后缩了，她瞪大了瞳孔，吓得浑身颤抖。
胡翠芬仿佛没看见，她强行把二人搂进怀里：
“别怕，有我在。坏人被我解决了，你们得救了。”
周雅感动地落泪，女生吓晕了过去。
胡翠芬缓缓转过头，对着镜头露出一个瘆人的微笑。
周弋阳听见了观众席里传来了抽气的声音。
这个笑，太恐怖了，就连他都看得心里发毛。
这时候镜头一转，来到了一个阳光普照的小院。
“翠芬，翠芬！”一个小男孩拎着个装着仓鼠的笼子小跑过来。
穿着白裙子的小女孩转过头，甜甜地笑着：“志强，你真好。”
“我从刘爷爷家里偷的。”李志强嘿嘿一笑：“可爱吧？”
胡翠芬打开笼子，提着仓鼠的后颈放在了李志强的膝盖上。
“把手给我。”
李志强听话地照做了，于是胡翠芬抓着李志强的手，放在了仓鼠的脖子上。
她一用力，李志强下意识地使力，仓鼠的身子开始颤抖起来。
“你，你干嘛啊？”
胡翠芬的力气很大，就这样帮着李志强，杀死了仓鼠。
“你看，”她的嘴唇贴着李志强的耳朵，甜甜的声音里有着蛊惑的魔力：“掌控生死的感觉，真好。”
全片完。
周弋阳起伏的内心总算平静下来。他是真没想到，张应远会拍这么一个故事。
不过他必须承认，他看得挺入迷的。
而几位演员的表演，也让他无可挑剔。
第645章 中场演出
常铁生压力颇大。
他怎么又抽签抽在张应远后面啊！
嘉宾席那边讨论得很是热烈。
凌虎显然是非常喜欢这个故事的。
“如果片长能再长一点，血浆再多点，都能拍成cult电影了。”
他的语气难掩对刚才短片的喜欢。
林萱儿的心情很微妙。
从演员的角度，她觉得刚刚的短片里每个人演技都很好。
“糖糖这次进步好大，我看着都心疼她了。”
然而剧情让她不太舒服，太压抑了，太吓人了。
“还好我不是一个人住，”林萱儿在心里想道：“要不然我今晚肯定不敢睡觉了，生怕屋子里有别人。”
“老师，”周弋阳趁机和张应远聊了起来：“你是怎么想的，拍这样的一个故事。”
“这是我好久之前就想到的故事，当时是看了新闻，美利坚那边有个人发现自己的窗户后面还有个公寓。我就觉得这拍成一部悬疑片会很有意思。”张应远笑了笑。
“老师其实我早就发现了，你完全能拍商业片。刚刚的恐怖的氛围，你把握得太好了。”
“是么？”张应远摸了摸下巴：“等我手里这部电影拍了，我可能会考虑商业片的。”
虞莲的话很直接：“其他人我不知道，我的片子应该输了。齐月红今晚这演技，封后都够了。唐玥也不错，可惜对手太强。”
唐玥听到外面的掌声，她便满足了。
其实拍完之后她就知道，她肯定会输给齐月红。
她心服口服，的确技不如人。而且这次能跟三位实力派演员对戏，她收获已经非常多了。
不苟言笑的齐月红转过头来，真挚地说道：“相比于你的舞蹈，你演戏更有魅力。”
唐玥一愣，如此会阴阳怪气的她竟然没分辨出齐月红是夸她还是损她。
“我们是不是完了。”罗晨觉得自己真的不能太丧，毕竟他是个男人。
可现在他真的是有这种不好的预感。
“差不多吧。”苏音看起来完全是躺平的神情：“不过输给张导，输给齐老师也不是什么丢脸的事情。除了……”
罗晨噗嗤一声笑了：“唐玥她恐怕要在你面前炫耀几个月吧？”
“何止！”苏音捂着脸：“半年起步！罢了，等演唱会开始，她就只关心自己跟不跟得上萱儿的舞步。”
“你们四个人也太有趣了。”罗晨很是羡慕她们的关系。
似乎超越了友情……
他脸一红，觉得自己肯定是同人看多了才会有这种想法。
常铁生叹了口气，他们组的演员同样如此。
这一次常铁生算是突破了，他拍了一个黑色幽默的警匪片。
然而前面张应远的电影给了观众太大的心理阴影，很多人都没能入戏。
而周弋阳也发现了常铁生这部电影最致命的问题。
里面的很多台词都是用的网络段子，听一次大家还会笑一笑。听多了就会觉得无趣。
喜剧片，其实很难拍的啊。
周弋阳估摸着，这一组的得票应该不会太高，即便这组没有其他演员分票。
第三个播放的是虞莲的电影。
不过在这之前，江阳和庞丽走上了舞台。
“我们又来了。”
“是的，我们还有中场表演环节，大家开心吗！”
观众们还是很给面子地鼓掌。
倒是看直播的网友们纷纷发弹幕表示不满：
［继续看片啊，看片多有意思！］
［不好了，我以前不爱看电影的，现在只想看片。］
［我现在脑子里都还在回放齐月红的笑容，太恐怖了。］
［哎，为什么还要有表演，该不会是公司为了捧新人把！］
［楼上的都没看官博吗？今晚汪星蕊和楚天娇有表演啊！］
汪星蕊和楚天娇显然不知道她们作为中场表演的嘉宾，竟然会这么不受欢迎。
不过当二人上台之后，观众席立刻就爆发了热烈的呼声。
汪星蕊在很多人眼里，已经等同于唱将了。
只要她出场，就连一些中老年人都会克制住自己换台的欲望，打算先听听她唱的什么。
毕竟汪星蕊的live饭拍可是在抖音上很火的。
［收回我前面的话，如果是汪星蕊唱歌的话，那我完全可以接受！］
［原来真的请了歌手啊，那还好，我还担心又是演员去唱歌呢！］
［楚天娇好久没上节目了啊，虽然她抖音上特别火！］
［哈哈哈，我妈刚刚问我，那不是天娇么，怎么不种菜跑去唱歌了。在她们眼里，楚天娇就是田园网红，完全不知道她曾经是歌手！］
楚天娇的出现的确让很多人很惊讶。
当她开始演唱《开到荼靡》后，不少人都惊艳地开始喝彩。
汪星蕊立刻向楚天娇投向鼓励的眼神。
这么多天来，楚天娇除了拍视频，其余时间都在练歌。
现如今，她这首歌已经唱得很好了。
虽然说和汪星蕊比起来，声音的厚度和质感不够，可能唱到原版的百分之八十，已经很不容易了。
而且太多人没听过楚天娇唱歌了，对她的预期很低。
结果楚天娇声音一出来，这些人得到的正面反馈是最多的。
汪星蕊演唱的则是楚天娇自己写的歌曲：“这首歌，是天娇自己写的，说是送给一路以来支持她的朋友们。”
汪星蕊一开口，很多人都闭上眼睛沉醉其中，就好像是喝下了一杯醇厚的红酒。
这首歌其实不难，旋律也很简单。然而汪星蕊唱得无比真挚，她现在越来越会用情来歌唱了。
周弋阳笑逐颜开，这两个人的表现果然没有让他失望。
两人对视一眼，牵起彼此的手，走到了舞台中央。
周弋阳立刻听见身后传来了很多哦哦哦的呼声。
［在一起，在一起！］
［蕊蕊你把萱儿放哪儿了！］
林萱儿自然听到了这句话，耳朵一红，无奈地和江碧芸解释：“就粉丝喜欢磕cp……”
汪星蕊和楚天娇哈哈大笑起来，汪星蕊还故意揽过楚天娇到自己的怀里。
接下来是一首合唱。
选的也是最契合这次总决赛的歌《给电影人的情书》。
其实在很多电影相关的活动，这首歌都快成为标配了。
两人的配合很有默契，声音一高一低，相得益彰。
楚天娇在这首歌里主动充当绿叶，她温柔的和声让汪星蕊感情充沛的演唱更加走心。
一开始被不少人嫌弃的中场演出，现在观众们都纷纷真香了。
第646章 言叶之庭（上）
虞莲猛地抬起头，看到大屏幕上播放着她的短片。
那是一部偏文艺的家庭片。
两个男演员分别饰演了一对兄弟。
周弋阳看完之后，倒是给出了一个颇高的评价：
“挺感人的故事，我觉得观众应该会喜欢的。”
然而虞莲自己却不是很满意地摇了摇头：“还是算了，和张导的短片比起来，我的题材还是太普通了。”
如果她是观众，她肯定更喜欢张应远那令人印象深刻的电影。
“不过周导，”虞莲转过头，很是好奇地看着周弋阳：“你这次会给我们带来一个怎样的故事呢？我真是非常期待。”
周弋阳低头一笑，过了片刻才开口道：“一个甜甜的爱情故事。”
常铁生瞥了眼周弋阳的表情，不知为何，他有种直觉：对方肯定是在撒谎。
作为演员的苏音和罗晨也紧张了起来。
特别是罗晨。
他晋级总决赛本身就受到了很大的争议，如果这次他的表演没有得到观众的认可，他不敢想象自己会受到怎样口诛笔伐的谩骂。
他深呼吸了一口气，决定不再胡思乱想，反正成片都没办法修改了。
苏音却是不甚在意地说道：“晨哥，我觉得咱俩演的不差，今晚应该不会垫底。”
“你肯定不会，”罗晨很是认真地说道，看起来并不是谦虚：“可是我的话，那就说不准了。”
凌虎换了一个更加舒服的坐姿，很是投入地看着大屏幕。
“罗晨这次的演技，不知道如何。”赫连北不太确定地说道。
他虽然和罗晨合作过，却能看出来对方是一个很吃角色的演员。
如果周弋阳给了一个不符合他人设的角色，他毫不怀疑罗晨会翻车。
“赫连老师，我觉得他挺有潜力的。”凌虎鼓着勇气说道。
“你误会了，”赫连北笑了笑，有些意外凌虎的反应。看来他和罗晨的友谊，并不是圈里常见的营业出来的兄弟情。“我没否认他，我挺期待他的。当然了，苏音也一样，他们都是有潜力的年轻人。”
汪星蕊和楚天娇几乎是一些小跑回到了后台，卸掉妆容，换好衣服，刚好赶上了周弋阳的作品。
至于错过的虞导的电影，汪星蕊打算明天回看了。
楚天娇则是低头打开了微博。
和她预想的一样，微博前列都被《演员已就位》总决赛占据了。她和汪星蕊的表演也在高位，受到了不少人的好评。
看着网友对她演唱水平的肯定，楚天娇还是有几分感动的。
不管如何，她也算是实现了自己的愿望。
大屏幕上，首先出现的是一面斑驳的白墙。
阳光落在墙上，让人看得心头一暖。
常铁生有几分疑惑地看向周弋阳英俊的侧脸，等等，这真是个甜甜的爱情故事？
这不太符合周弋阳一贯的人设啊！
随后爬山虎慢慢地占据了白墙，最后拼成了电影的名字：
［言叶之庭］。
“言叶之庭……”林萱儿情不自禁地从口中读出了这个名字，她不太懂含义，却从这个名字里听出了一丝含蓄的美感。“应该是一个很清新的故事。”
一旁的江碧芸侧过头，垂下眼帘，温柔地看着林萱儿：“你们周导我从来都不担心，他总是会给我们带来一些有趣的东西。”
至于这个标题代表了什么，她并不关心。
只不过望着那阳光，那绿意盎然的白墙，她会下意识地想起那个夏天。
［下雨了］。
雨水打在爬山虎上，慢慢地，雨停了，爬山虎枯萎了，白墙变成了改造之后的“古城墙”。
“来来来，走过路过千万不要错过咯！八十八代单传的制鞋手艺咯！古镇唯一一家，每一双都不同，独一无二！”
小摊贩的吆喝声在各种古镇小吃，古镇手工艺品里很是特别。
乔子姗饰演的女人顿了顿，停了下来。
“怎么了？”
旁边的男人问道。
“没什么。”她站在小摊前面，看着吆喝的摊主，不露痕迹地叹了口气，随即转身离开。
“姐，”男人在她后边絮絮叨叨：“你一回来话就少了，早知道我们还不如在京城过年呢，这里鸟不拉屎的……”
“这是古镇。”女人轻声道。
“什么古镇，”男人皮鞋用力地往前一踢，就踢起了黄土。“你不是说了，这是人造景点么！”
“这是我们的老家。”女人提醒道。
“我现在是京城人了。”男人瘪了瘪嘴：“要不是同学会，你也不会回来了吧。”
女人没回答。
同学会在这座小城里最豪华的酒店举行。
刚到门口，就有一群人朝着她走来。
“苏老师，你来啦，我们都好想你！”
“是啊苏老师，你还是和当年一样漂亮！”
几个提前来到的老师站在酒店门口，看到这一幕还有几分羡慕：
“不愧是小苏啊，还是那么受欢迎。”
“是啊，毕竟和他们年纪相差不大。可惜她没呆多久呢。”
“说起来，罗正斌那小子现在可出息了。”
几人相视一笑，转身回了房间。
苏秀丽，在同学们的护拥下，进了酒店。
“苏老师，和我们坐一起嘛！”
“不行，苏老师是我们的，那会儿我英语最好了！”
“得了吧，我可是英语课代表，苏老师来我们这儿！”
“都别吵了，苏老师和我们坐一起。”几个老师朝着苏秀丽招了招手。
他们对于苏秀丽是怀念，是羡慕的。
听说她后来去了京城考研，又读了博士，如今在某大学做教授。
这衣服，这气质，的确和他们这群人不一样了。
苏秀丽还记得这些老师的名字，看到大家，很是感慨。
那些回忆像是要从心底的囚笼里突破，喷涌而出。
没一会儿，几个男生吹起了口哨。
“我们的大老板来了！”
“老罗，不，罗总，您总算来了！”
女生们也都站了起来，或微笑或挥手，还有人大胆地抛了媚眼。
根据群里的爆料，罗正斌如今还是单身。
吵闹得像是没有老师看守的自习室。
苏秀丽没头没脑地想到。
她抬起头，看见了那个人。
对方也看到了他。
那一刻，其他人都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
“好久不见。”
他挥了挥手，酒店里的钢琴师适时地弹起了音乐。
那是一首所有人都陌生的旋律。
周弋阳却很熟悉，咳咳，毕竟是他“创作”的。
风吹来，酒店不见了，同学们消失了，只剩下年轻的罗晨和苏音，躲在一个小亭子里。
外面哗啦啦地下着雨。
两个不认识的人对视一眼，又迅速地错开。
［漂亮的女人。］罗正斌想。
［他的校服，是我下个月上班的那所。］苏秀丽难掩眼中的惊讶。
第647章 言叶之庭（下）
初见，是在一个下雨天。
七月的天，就像小孩儿的脸，说变就变。
苏秀丽和罗正斌各自坐在亭子两侧，相隔着最远的距离。
凌虎看得很是入迷。
他不怕别人笑话，看起来阳光健壮的他，实际上最喜欢看这种细腻的，青春气息浓郁的爱情故事。
“不过苏音的装扮看起来不像是学生。”赫连北低头分析道，至于罗晨就简单了，校服上明确写了高中的名称，他是个高中生。
“是啊，”林萱儿点了点头：“她打扮得有几分成熟，牛皮的高跟鞋，深褐色的提包，偏正式的外套。不过罗晨这脸演高中生竟然很有说服力。”
“呵呵。”凌虎笑了笑：“他不就是个娃娃脸么，我都怀疑他会打奶嗝呢！”
罗正斌虽然年纪小，可他胆子还是挺大的。
这个亭子坐落在学校附近一个小公园，晴天会有人来，可雨天几乎连一只野猫都看不见。
他只听得见外面的雨声，觉得这份沉默有些尴尬。
“你是在附近上班的吗？”罗正斌的眼神从苏秀丽的脸，一路滑落到她的高跟鞋上。
苏秀丽下意识地抖了抖脚，高跟鞋轻轻滑落，露出了她白里透红的脚后跟。
［她应该是坐办公室的，脚后跟很光滑。］罗正斌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
苏秀丽的目光从亭子外因雨点而泛起涟漪的池塘移了回来。
蓝白色的校服几乎是全国统一的样式，穿在罗正斌身上却格外俊秀。
［他的脸挺白嫩的，眼神却很坚定呢！］
“恩，”苏秀丽用手划过发丝，轻笑一声：“下雨天便翘班了。你呢，翘课了吗？”
说出口苏秀丽便有几分悔意。
［这是暑假，他应该放假了才是。不过若是假期，又怎会穿着校服呢？］
“下雨天我不想去上补习班。”罗正斌嘟囔了一句。
在这座小城，老师寒暑假办补习班是很正常的事儿。
当然了，像罗正斌这样上补习班都穿校服的人也不多了。
“雨应该快停了。”苏秀丽把手伸出亭外，嘀嗒，雨小了很多。
雨过天晴，苏秀丽提着包离开了亭子。
罗正斌揉了揉头发，朝着学校的方向快跑。
下课后，罗正斌把不及格的试卷揉作一团，塞进了书包里。
他只有经过女鞋店时，才会抬起头便橱窗看一眼。
家里没人，罗正斌熟练地切菜做饭。
直到晚上，喝得烂醉的母亲才回来了。
“我先走了。”那个比罗正斌成熟，又比母亲年轻不少的男人说道。
“你的小男朋友送你回来的。”罗正斌用毛巾擦拭母亲的头发：“你不如就和他结婚了吧。”
母亲翻了个身，神志不清地嘟囔道：“学，学费，下学期的学费给你凑齐了。”
罗正斌沉默不语地回到了卧室，从床底拖了个纸盒子出来，里面放着一截人造皮，一把小刀，钉子等工具。
苏秀丽回到了自己的公寓楼，就在学校门口。她推开窗，就能看到雨后反射着光的操场。
镜头给了书房一个特写。
书桌上是整整齐齐的高中英语教材，书柜里放着各种英文和东瀛文的原著。
一只清秀的，白皙的手从中抽出了一本薄薄的年代感十足的书。
是原版的《万叶集》。
是的，周弋阳查资料的时候发现，《万叶集》在这个世界也是存在的。不过内容明显比地球少了很多，好在原版里用的那首短歌还在。
常铁生意外地看了眼周弋阳，没想到他涉猎竟然这么广。
苏秀丽从冰箱里拿了一瓶冰啤酒，猛喝一口，眯起了眼睛。
电视机里传来气象播报员的声音：
“近日秦省南部将迎来持续一周的暴雨季，以下地区居民出行请注意……”
“要下一周的雨呢。”苏秀丽眺望着窗外。
次日。
果然下雨了。
望着窗外的小雨，苏秀丽却想起了昨天见过的男孩儿。
［他会不会又翘课了呢！］
等到苏秀丽回过神，她已经撑着伞走到了公园。
和昨天一样，公园很安静，只能听见蛙鸣和雨声。
她忽然发现，自己有点喜欢上雨天了。
走到亭外，她再次看见了罗正斌。
他把伞放到一边，又从包里掏出了一个笔记本。
“你好。”苏秀丽走了进去，朝罗正斌招了招手。
“嗯。”罗正斌点了点头，埋头开始在本子上写着东西。
汪星蕊看得很仔细，她突然扯了下旁边楚天娇的衣服，急切地说道：“你看，他们俩坐得比刚才近了一点！”
“是吗？”楚天娇抬头看了一眼，有几分不确定。
“真的，”汪星蕊很有自信：“以阳哥的习惯，他特别喜欢在电影里加这些小细节。”
二人虽然没再说话，可气氛却不再尴尬。
苏秀丽从包里掏出了《万叶集》，专注地看了起来。
［没想到在雨中看书，竟然如此安逸。］
镜头终于给了罗正斌的笔记本。
估计很多观众都没有想到，笔记本上是罗正斌的素描画。
他画好了一双鞋，是苏秀丽昨天的高跟鞋。
还画了苏秀丽勾着高跟鞋，露出脚后跟的一幕。
正在画的，则是苏秀丽今天穿的银色的高跟鞋。
张应远露出一个善意的笑容，实际上，他也很喜欢拍女人的脚。
不过他更喜欢裸足。
雨停了，二人几乎同时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苏秀丽笑着合上了书：“要去上课了？”
“嗯。”罗正斌停在她面前：“你看的书，是讲什么的？”
［我真是个文盲，连书名都看不懂。］
“诗歌。”苏秀丽看到罗正斌困惑的表情，嫣然一笑。
她就像是一个俏皮的的大姐姐逗弄着小男生。
苏音这一笑，让现场无数男观众心都融化了。如果在他们高中时期，遇到这样的神秘的漂亮姐姐，百分百会坠入爱河的。
“隐约雷鸣，阴霾天气，但盼风雨来，能留你于此。”苏秀丽用东瀛语轻声说道。
她的声音像是一只调皮的猫，挠着罗正斌的心。
他虽没听懂，可这句诗，她诵读的语气，都印刻在了他的脑子里。
雨后在亭下相遇，成了二人心照不宣的默契。
第五天，中雨。
罗正斌给苏秀丽带了一份早餐，即便他还不知道这个女人的名字。
“我，我自己做的。不小心多做了一份。”罗正斌飞快地把饭盒递了过去。
“真好吃。”苏秀丽夸赞着他。
第七天，大雨。
苏秀丽也试着做了份早餐。
不过是一人份的。
“给我尝尝。”当苏秀丽打开饭盒的瞬间，罗正斌便已经用筷子夹走了一筷子煎蛋。
苏秀丽捂着嘴，不是惊讶，不是反感，而是紧张和惶恐。
“emmm。”罗正斌几乎是很艰难地咽下了煎蛋。“盐太多了。”
“我第一次做饭。”苏秀丽第一次在罗正斌面前露出如此生动的表情。
今天她依旧看书，不过换成了一本英文原著。
罗正斌依旧在本子上写写画画，甚至脑补出了苏秀丽的光脚。
第八天，晴。
苏秀丽依旧掐着点去了公园，可亭子里除了她，并没有别人。
倒是不远处传来大爷大妈们打太极的口号声。
罗正斌趴在桌上，同桌宛如见了鬼。
“你怎么来了？”
“除非早上下雨，不然我不会翘课的。”罗正斌有气无力地看着窗外明媚的天空。
“真是奇怪的原则。”
罗正斌母亲心情雀跃地撕掉了八月最后一张日历，露出了九月一日。
“儿子，今天你就正式读高二了呢！”
罗正斌飞快地喝了一口粥，背着包去了学校。
“喂，听说了吗，我们班会有新的英语老师了。”几个女生凑在一起，叽叽喳喳地交流着八卦。
更多的人和罗正斌一样，奋笔疾书地“抄”写暑假作业。
“老杨她真的不教我们了啊。”
“她要生孩子啊，而且她好像申请去初中部了，说压力小点。”
“新来的英语老师长什么样啊，好看吗？”有男生问道。
“想屁吃呢！漂亮的女老师都是电视剧里的！”
罗正斌抄完了作业，拿出笔记本。
新的一页上写的是各种皮革，工具的价格。
最后算出来了一个总数：4300。
紧接着罗正斌又补了一句：“暑期赚了2500，还差1800。”
镜头一转，是一段闪回。原来罗正斌暑期的每天吃了晚饭后，便会出去打工。
等到补习班结束后，他更是从早上八点干到了晚上六点。
“……”班主任说完了一段冗长的废话：“今天你们会有一个新的英语老师，苏老师。人苏老师是从京城来的高材生，都乖点听到没！”
罗正斌对此毫无兴趣，他只是从书包里抽出了一本将如何做鞋的小书，用英语书作为遮挡。
等到新的英语老师自我介绍后，罗正斌才猛地抬起头。
苏秀丽站在讲台上，她说英语的时候，和东瀛语一样好听。
［她，竟然是，我的，老师？？！！］
凌虎看到这里，没憋住大笑了起来。
“对不起，我觉得如果我是罗晨，现在肯定尴尬地抠出别墅了。”
“是吗？”杨懿不太理解年轻人的思路：“我的话，会很难受吧。学生时代喜欢上一个老师，对我而言是不被允许的。”
“不过我看过一篇报道，”赫连北轻声说道：“其实很多人学生时都曾对老师有过好感，当然了不止是爱情，也可能是别的情感。”
常铁生却警觉了。
如果只是小奶狗和大姐姐的恋爱，他信是甜甜的爱情故事。
可师生恋，他顿时嗅到了悲剧的气味。
再联系到电影开头，他愈发觉得周弋阳刚刚是在骗人。
苏秀丽终于看到了后排窗边的罗正斌。
［他，怎么会是我的学生……］
二人的目光短暂地交错，又同时避开。
宛如初见。
罗正斌把头深深地埋下，都快贴在桌面上了。
“你怎么了，不舒服吗？”同桌低声道，见罗正斌摇头，他才接着说道：“不过我真没想到，新来的英语老师这么年轻漂亮，她好像才24岁呢！”
24－17=7。
罗正斌在自己的本子上写了这个无比简单的公式，却觉得心里堵得慌。
苏秀丽很快就调整好了状态，她在这里的身份是一个老师。
“苏老师今天的课很好呢。”班主任看到迎面而来的苏秀丽笑着说道。
“是啊，下课好多人来办公室，苏老师真是受欢迎。”
“哪有，”苏秀丽在位置上坐下，准备着明天的教案：“因为是新老师，所以学生们觉得新鲜吧。”
高二的学生是有晚自习的。
苏秀丽从教室后窗经过，发现罗正斌的位置空了。
“刘老师，”苏秀丽询问着班主任：“后排靠窗那个学生不来上晚自习，这是被允许的吗？”
“哦，”班主任露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神情：“那是罗正斌。那孩子啊，经常翘课，成绩也一直垫底。只要他不影响其他人，就不用管他了，他家庭情况也挺复杂的。”
苏秀丽动了动嘴唇，终究一句话都没说出口。
随后的几天，罗正斌和苏秀丽回到了最纯粹的学生关系。
如果在走廊偶遇，罗正斌会和其他同学一样叫她一声“苏老师”。
晚自习罗正斌依旧缺席。
直到某天又下起了雨。
苏秀丽今早没课，还是去班上转了一圈，检查了早读情况。
罗正斌没来。
［他去那里了。］
苏秀丽看着外面的飘雨，顿时有了答案。
“刘老师，我出去吃个早饭。”
“去吧苏老师，早上没课的话，你可以下午再来的。”
苏秀丽撑着伞到了公园。
熟悉的亭子，罗正斌坐在那里埋头看书。
雨哗啦啦地从屋檐落下，罗正斌听见了逐渐靠近的脚步声。
他抬起头，看到了正在收伞的苏秀丽。
“你怎么来了。”
“上午没课。”苏秀丽坐在罗正斌旁边，男生清瘦的后背在湿透的白衬衫下若隐若现。“吃早饭了吗？”
她一边说，一边从包里掏出了两盒蒸饺。
“自己做的？”罗正斌对苏秀丽的气已经消了。当她冒雨过来的那刻，就不生气了。
至于他们的关系，二人都避而不谈。
“买的。”苏秀丽顿了顿：“我不会包饺子。”
“我会。”罗正斌回答得很坦荡。
苏秀丽没顺着这个话题往下说，她瞥了眼池塘里颤动的荷叶：“你看的是什么书？”
罗正斌纠结了一会儿，很正式地看着苏秀丽。
望着罗正斌的眼神，苏秀丽有几分后悔问这个问题了。
“一本教人怎么做鞋的书。”
“制鞋？”苏秀丽饶有兴趣地看着罗正斌，她没有嘲讽罗正斌的梦想。“这是你的理想吗？”
“嗯。”罗正斌点了点头：“我不是说着玩玩的，我已经做了很久的准备。我之后想去读大专，专门学做鞋。”
如果苏秀丽站在老师的立场，她或许应该劝罗正斌好好学习。
可现在她却没这么做，她能看出来，罗正斌是真的热爱这门手艺。
“我想你肯定会是一个很厉害的……”她在想怎么说罗正斌的职业。
“鞋匠。”罗正斌笑了笑：“我不介意这么说，我正打算做第一双鞋，我还没想好为谁做。不过那是一双女鞋。”
他垂下头，下意识地看了眼苏秀丽的脚。
她今天还是穿着高跟鞋，是一双金色的皮质高跟鞋。
苏秀丽似乎感受到了罗正斌的目光。
默契，不需要言说。
她轻轻地脱下了高跟鞋，扔在地上。
罗正斌蹲了下去，他试探着伸出手，见苏秀丽没拒绝，握住了她的裸足。
那种微妙的触感，对于二人来说，都是新鲜的神奇的体验。
男生的手有几分粗糙，一看就是经常干活的。女人的脚很白净，很光滑，保养得很好。
他轻轻地握着那只脚，将它小心翼翼地放在了摊开的笔记本的新一页上。
罗正斌轻轻地画了一个圈，那是苏秀丽的脚的大小。
接着他拿出早就准备好的软尺，丈量着长度。
脚背的高度，脚后跟的宽度……每一项数据他都仔细地记载下来。
苏秀丽望着认真工作的罗正斌，她的眼神极其复杂。
［现在回头，来不及了吧？］
二人似乎又恢复到了原来的关系。
如果恰逢下雨，苏秀丽又没课，他们便会在这里相遇。
苏秀丽会倾听罗正斌的声音。
听他说自己的家庭，说他的梦想。
可关于苏秀丽，罗正斌依旧不了解。
不过他收到了一份礼物：
“送给你的，”苏秀丽温柔地笑了：“感谢你给我多带的早餐。”
那是一本更专业更详尽的制鞋专业书。
罗正斌已经到了选购材料的阶段。
宁静的岁月持续了三个月。
十二月的某一天。
一条流言在学校俞传俞烈。
“老罗，你知道吗？”同桌低声说道：“苏老师今天请假了。”
“什么！”罗正斌的反应吓到了同桌。他记得罗正斌上英语课一点都不认真来着。不对，他上什么课都不认真。
“你没听到那个谣言么，有人说苏老师勾引学生……我知道肯定是假的，可其他年纪的人都不信。”
“勾引？”罗正斌后背一凉：“怎么会，谁说的！”
“隔壁班的高志……”同桌还没说完，罗正斌已经冲了出去。
整天沉迷做鞋的他，竟然才听到流言：高志声称自己被苏秀丽勾引了，而高志的父亲在他们城市很有份量。
真相却是：高志给苏秀丽写情书，被她无情拒绝了。
罗正斌冲到了隔壁班，给了高志一拳。
他们扭打起来，可惜罗正斌客场作战，没多久便被扔了出去。
不过高志也挂了彩。
“你要去哪儿？”同桌一脸茫然地看到罗正斌跑到隔壁，现在又看到他满脸是伤地背着包跑出去教室。
“好像我从来没了解过那家伙。”
又下起了雨。
罗正斌在雨中狂奔，一路跑到了亭外。
苏秀丽坐在椅子上，她脚边还有喝完的啤酒罐。
“你怎么来了？”苏秀丽诧异地看着罗正斌。
然而下一秒，罗正斌已经猛地抱住了她。
“如果雨一直下，你就不会走，对吗？”
苏秀丽忍住泪水，却没推开对方。
这个拥抱真实且温暖。
她盯着罗正斌的脸，摇了摇头：“怎么受伤了。”
“打架。”
苏秀丽立刻明白了，她很聪明。她在心里轻叹了口气：“去我家吧，我给你上药。”
苏秀丽请了一个星期的假，罗正斌每天都会去苏秀丽的家。
高志的父母来过学校几次，不过罗正斌并不知道。
因为每天晚上他都会翘掉晚自习，买好菜回去，和苏秀丽一起做饭。
苏秀丽学会了煎蛋，罗正斌偶尔也会翻看苏秀丽的那些书。
对他们而言，那或许是出生以来最幸福的时光了。
江碧芸看得心情很复杂。
二人的感情她看得很感动，这一段无声的日常更让她体会到了普通人的幸福。
可想到二人的关系，她担忧变故发生。
不得不说，女人的直觉还是相当准的。
罗正斌坐在地板上捣鼓着工具，苏秀丽正在熬汤。番茄融化在汤里，混合着牛腩的香味让人异常满足。
他望着戴着围裙忙碌的苏秀丽，突然开口：“我好像喜欢上你了。”
突然之间，打雷了。
苏秀丽慢慢地转过身，她的声音很小，差点被雷鸣掩住了。
“我，买好了下周回京城的机票。抱歉，没告诉你……”
她垂下头，觉得自己的解释是那么苍白。
“你对我，从来没说过实话！”
罗正斌突然崩溃了，他还只是个17岁的学生。
“你早就知道我是你的学生了，对不对！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我从来没和人说过我的梦想，我告诉了你！你呢，你对我闭口不谈，我甚至不知道你喜欢什么！”
“你觉得这样欺骗我，很好玩吗？”
罗正斌跑了。
苏秀丽瘫坐在地，眼泪无声地从她的脸颊滑落。
她的睫毛微微颤抖着，她仿佛听见了罗正斌说过的那些话。
“我不小心多做了一份早餐。”
“我打算做一双鞋，还没想好给谁，不过是女鞋。”
“我去教训了高志，他也受伤了。”
她光着脚，冲到了楼下。
拨人心弦的bgm响起，让观众的心都揪了起来。
楼道里，罗正斌背对着苏秀丽，仿佛在等着她。
他转过头，带着哭腔：“我根本就不喜欢你，你赶紧走吧，别回来了！”
那一刻，苏秀丽做了一件很勇敢的事，她狠狠地抱住了罗正斌，贴在他的胸膛。
汪星蕊捂着胸口，像是要晕厥过去。
“阳哥太坏了，又这么虐！”
常铁生轻轻摇头，果然，周弋阳是惯犯了。
随后是一段快进了数十倍的镜头：
罗正斌回到了学校，班上也换了新的英语老师。
他考上了大专，母亲和小男友结婚了。
他成了当地最杰出的创业老板，做的女鞋畅销全国。
直到同学会，周弋阳才回到了正常速。
“好久不见。”罗正斌走到了他旁边。
变壮了，也成熟了，还是喜欢穿白衬衫。
苏秀丽回之一笑：“你好，好久不见。”
bgm响了起来，是罗晨的声音。
罗正斌打量着苏秀丽，还是那么温柔美丽，手上没有戒指。
次日，小城下起了雨。
罗正斌提着个箱子，朝着公园走去。
所幸小城发展缓慢，这里还是原来的样子。
他走到亭外，看见苏秀丽放下了手里的书。
是他写的自传。
收起伞，他将箱子打开，里面是一双精致的高跟鞋。
“这么多年了，一直给你留着。”
苏秀丽脱下高跟鞋，看着罗正斌握着她的脚，替她穿上。
男人俯下身来，在她耳边轻声说：
“隐约雷鸣，阴霾天气，即使天无雨，我亦留此处。”
天晴了。
当所有人看着屏幕全剧终的字幕时，内心的涟漪却没有停息。
苏音和罗晨又激动又紧张地拿出手机，他们想要看看，自己这个故事会收到观众们怎样的评价。
第648章 差一点点
掌声热烈得苏音和罗晨都有些震惊了。
“好像观众都挺喜欢的。”罗晨握紧了拳头，原本的丧气烟消云散。“说不定我可以不用垫底了！”
“是吧，”苏音下意识地摸了下肚子，她还没吃晚饭呢，现在果然是饿了：“我就觉得咱们这次表现得挺好的，只要大家能接受故事的三观，票数应该不会低。”
三观，也是唐玥此刻担忧的问题。
对于她来说，她很喜欢这个故事。
然而她稍微带入了一下某些比较保守的观众，顿时能想到他们现在的心情。
姐弟恋，如今在影视作品中比较普遍了，这个应该大部分人都能接受。
师生恋，这绝对是不少人反对的，特别是自己孩子还是学生的那种。
而且按照剧本的设定，罗正斌17岁还是未成年，这还是早恋呢！
唐玥顿时想到了自己读书的时候，教导主任每年的讲话都会强调不能早恋。
虽然在唐玥来看，这实在是一件难以理解的事情。
更不要说男主似乎还有足控的倾向了，唐玥莫名为周弋阳捏了一把汗。
“我太喜欢这个故事了。”汪星蕊手上抓着一团团卫生纸，都是她刚刚用来擦眼泪的。
“我也挺喜欢的，”楚天娇没有蕊蕊这么夸张：“你别伤心了，他们最后不是在一起了吗？”
“我不是伤心，”汪星蕊深呼吸了一口气，很是笃定地说道：“我就是感动。我上次看到这么缠绵缱绻的爱情故事，还是几年前了。”
这种涉及了禁忌题材的故事，向来是汪星蕊的心头好。
周弋阳轻咳一声，虽然他现在没办法看手机，可从现场观众那激烈讨论的情景可以推测，恐怕网上关于他这部电影的讨论应该已经吵起来了。
毕竟故事里可以撕的话题还挺多的。
“很好的故事。”张应远侧过头很认真地说道：“而且画面非常美，看得出来你的拍摄功力又有提升了。”
“是么。”周弋阳摸了摸鼻子，被夸的翘起了尾巴：“我现在就担心网友不买账了。”
能来现场的除了嘉宾粉丝就是经过他们审核的骨灰级影迷（大众评审）。这些人对题材的接受度应该挺高的。
可网友就不同了，华夏这么多人，每个人的三观和认知都不同，周弋阳清楚自己不可能做到让所有人满意。可他这次的题材，的确有些敏感。
“这题材还好了，”作为一个挚爱文艺片的导演，常铁生拍过的话题电影很多。至今他还有两部电影没法在院线上映：“还没触及敏感线呢！师生恋怎么了，你看最后男主不正是为了追赶上自己的老师，所以才发奋图强，改变了命运嘛！”
虞莲听着不禁对常铁生竖起了大拇指：“常导，不愧是常年和审核部门周旋的人，话术太强了。”
江阳和庞丽都是第一次看这部电影，看完之后二人都感慨万千。
他们更多的是缅怀青春，这种发生在夏末秋至的故事，都带着岁月的气息。
只有学生时代，才会有这么浓烈且纯粹的爱了。
不过二人都没有忘记今晚的身份，赶紧拿着台本走到了台上。
“现在我们的总决赛就落幕了。”
此话一出，不少观众都露出了不舍的表情。
他们发现，一些可能在院线不能上映或者上映后票房表现不佳的题材，其实也很有看头。
从节目里，他们认识了一个除了文艺片，商业片同样能拍好的大导——张应远。
确认了常铁生果然还是适合文艺片。
发现了虞莲用她的女性视角拍出的故事，往往引人深思。
惊觉那个以作词作曲和营销出名的男人，不知不觉已经能和几个大导演扳手腕了。
他们同样认识了很多不怎么出名，演技却很好的演员。
而苏音，唐玥，罗晨为代表的新生代演员也在舞台上证明了，他们除了人气，实力也不差。
可以说，《演员已就位》对于观众电影审美的培养还是很有用处的，这也是为何很多业内人士都愿意给周弋阳站台的缘故。
然而现在节目却不可避免地迎来完结。
而且按照大部分综艺的规律，第一季都是难以逾越的巅峰。
这四个导演，这群演员，在和观众们相处了三个月后，终于要告别了。
屏幕上闪过了节目比较出圈的片段，这一切都是为了统计票数来拖时间。
周弋阳同样好奇地看向公证处，最后的赢家是谁呢？
“在公布结果之前，”庞丽笑着说道：“我们不如看看四位导演心仪演员的选择吧！”
常铁生不用说，他没有选择。
虞莲选了更好看的。
张应远选了齐月红，而周弋阳选了苏音。
四人的头像出现在大屏幕上，获得了加权票数。
凌虎和林萱儿很紧张，甚至比苏音他们还要紧张。
赫连北发现了这点，不禁失笑：“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你们要参加评比呢！”
“我只是不想小晨晨倒数第一而已，”凌虎嘿嘿一笑：“不然太丢人了。”
“糖糖，应该不会垫底吧？”林萱儿不太有信心：“小小苏的话，应该票数挺高的。”
在《言叶之庭》里，罗晨和苏音演的都特别自然。
不过罗晨的话，更像是本色出演，而苏音的突破更大。
统计的结果送到了两位主持人的手里。
庞丽瞄了一眼，对结果不太意外，和她猜测的竟然差不多。
“结果出来了，所有的票数都是经过申城市公证处公证的。大家请看大屏幕！”
七个人的票数开始同步增长，第一个停下来的是虞莲组的演员，没有加分的那位。
唐玥松了口气，她不是倒数第一！
然而还没高兴多久，她的票数也停了。
“我是倒数第二啊！”唐玥瘪了瘪嘴，罢了，超出预期。
紧接着停下的是常铁生的独苗。
罗晨呆住了。
“我，我竟然进了前四！”
他可是没加分的！
“要是算总票数，我们应该是最高的。”苏音彻底放松了下来。
最终罗晨还是停在了第四，不过他和第三差距很小。
若不是虞莲的演员有加分，罗晨应该第三的。
“可以啊，”虞莲竖起大拇指：“周总今晚最大赢家了。”
“没有没有，”周弋阳摆了摆手：“冠军还没出呢！”
冠军在齐月红和苏音之间产生。
两人的票数交替增长，直到苏音率先停下。
“差了10票。”罗晨语气很是遗憾：“就差了一点点。”
“没事，”苏音一点都不遗憾：“这个成绩已经比我预期好太多了。这次的好成绩是属于我们组所有人的！”
总决赛落幕，然而网上的第二战场却刚刚开始……
第649章 争议与意外走红
当然了，在观众离席，直播结束之前，庞丽并没有忘记周弋阳要求的一件事。
“感谢各位的收看，我们有缘再见。当然了，还有个好消息要公布：从明日12点开始，月光少女第二次全球巡演即将开始！”
本来准备去网上冲浪的月少粉丝，听到了对方的话之后，果不其然停下了自己手里的动作。
［演唱会终于要来了！］
［这是不是意味着二专马上正式发行了？］
［等等，你们没发现是全球演唱会吗？全球哎，难道是要割全球的韭菜了吗？］
［呸呸呸，什么韭菜，明明是我们月少要去全球普渡众生了！］
周弋阳很满足这个广告效果，随即关掉了直播，饶有兴趣地看起了网上的争论。
和他想的一样，网友们对于冠军的归属并不意外。
最多争议的还是电影剧情本身。
张应远的《看不见的室友》以及周弋阳的《言叶之庭》完全成为了话题讨论的中心。
关霏很是认真地看着评论，原本兴奋高兴的表情逐渐冷静下来，到最后甚至露出了诧异和难以理解。
［难怪这节目不能上星，《看不见的室友》内容太血腥了吧！］
周弋阳看到这条热评时，不禁失笑。
实际上希望他上星的电视台有好几家，不过是因为节目限制，他选择了拒绝。
［《言叶之庭》拍的时候难道没考虑到学生观众吗！这会对他们造成非常不好的影响！］
周弋阳瞥了眼发布这条微博的用户，似乎是一位有孩子的家长。好吧，她这个立场也能理解。
［周弋阳大老板，大导演您为什么要拍这种三观不正的题材！您是在鼓励早恋，师生恋嘛！我作为一个孩子的母亲，我恳请您删掉视频，不要影响了我的孩子！他是月光少女的忠实粉丝！］
这条评论点赞非常高，若不是月少的粉丝控评，恐怕会出现在官博最显著的位置。
“这不和网瘾战争一个逻辑么？我不过是讲了一个比较边缘化的爱情故事。实际上最后二人也是在成年后在一起的。”
周弋阳揉了揉眉心，说实话，家长的态度是他最担心的问题。
借着孩子的名号，打压不符合自己三观的行为，果然在任何一个世界都存在。
所幸在这个世界，审查相对更轻松，而且周弋阳还有不少的人脉。
“老白，”周弋阳给白杨羽发了条语音过去：“那些刻意引导《言叶之庭》三观不正的热搜，你帮我查下是谁推波助澜的，顺便砸钱把热搜撤了。”
这也是关霏惊讶的缘故，她发现这种偏激的言论很多，甚至有人要去教育局举报，希望能下架《言叶之庭》的视频。
“这也太夸张了吧？”唐玥这时候躺在沙发上，不停地往嘴里塞着切好的菠萝：“这些人是二极管么？”
“应该是被人搞了。”林萱儿今天也没力气做瑜伽，而是和好姐妹们分享她听到的八卦。“我们这次总决赛热度那么高，我看霏姐微博，说这期破了Moonlight的直播记录。别的公司肯定看我们很不爽。”
“那些人就知道搞这种不入流的手段，”苏音时不时地看一眼手机屏幕，想知道她刚刚点的几百块的烤肉外卖什么时候能送到。“就不能自己做好综艺，良心竞争么！”
“共同进步肯定不如把别人拖下水来得容易，”汪星蕊笃定地说道：“不过我们也不用太担心，阳哥他肯定有办法处理的。倒是我们得为演唱会做准备了。”
“这倒是，”林萱儿坐直了身子：“团队那边应该在编舞了，到时候我先学一遍，再拆解动作一点点教你们。”
她说这话的时候一直盯着苏音和唐玥。
二人摸了摸鼻子，顿时觉得累成狗的日子又要来临了。
白杨羽很快便回复了周弋阳：“有点意外，竟然是红桃娱乐。我以为我们和他们没什么过节的。”
“红桃娱乐？”周弋阳挑了挑眉：“不是说他们最近也要做演员类综艺么，那泼脏水也正常。热搜撤了么？”
“嗯，”白杨羽点了点头：“然后我又找了几个大V，帮我们带舆论节奏，把关于《言叶之庭》的讨论引导到为了得到爱情，努力成为更好的自己上面。”
“嗯，”周弋阳憋住没笑：“你做得不错。当然了，让一个热点被大家遗忘最好的是另一个热点。我记得红桃娱乐旗下某个偶像跟女粉丝约炮，前段时间还去打胎了吧？”
“我懂了。”白杨羽点了点头。
周弋阳勾起嘴角，既然别人都给了他一巴掌，他若是不回击，恐怕会当成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毕竟如今的他和弋阳娱乐，早就不是最开始的小公司了。
想到这里，他又找到了几个负责网络视频审核的朋友，打点好了关系。
做完这一切，关于《言叶之庭》的争议才在第二天彻底消散。
如今的风向已经变成了这是一部缠绵悱恻，让人大哭一场的爱情故事了。
月少她们自然发现了这点，心里对周弋阳的敬佩又多了一分。不愧是周总，处理事情的速度可真快。
不过唐玥很快就没再关注这事儿，她已经愉快地去吃某个塌房子的男偶像的瓜了。
一天后。
“啧啧啧，”唐玥靠在苏音身上，一边晒着午后的阳光，一边看八卦。这应该是她们演唱会前为数不多的闲暇时光了。“这个人之前某个活动还想和我们说话呢！”
“是么？”苏音摇了摇头，往嘴里扔了一块半熟芝士：“他又没请我吃过饭，完全没印象。”
汪星蕊专心致志地看着言情小说，自从昨天看了《言叶之庭》后，她就疯狂想看类似的故事。
这时候林萱儿从房间里走了出来，抓着手机很是认真地说道：
“那个，我有个很重要的消息要公布！”
周弋阳办公室的门响起了敲门声，他把文件放到一边，低沉地说道：“进来吧。”
是关霏。
看她神采奕奕的神情，应该是好事儿。
“怎么了？”
“阳哥，我，我有一个好消息要公布！”
“说。”
“不是海外部会把《演员已就位》每一期都发送到油兔网吗？”
周弋阳点了点头，表示他知道这件事。
从《worth
it》在高丽走红后，周弋阳就很注重海外发展。
如今公司旗下所有的综艺节目，电影电视和歌曲mv都同步到了油兔的Moonlight官方频道上。
不过只在东南亚和高丽热度较高，其他地区月少依旧处于查无此团的现状。
“嗯，我记得这节目海外小火吧，有几个油兔的大主播做了reaction。”
“嗯，这次是《言叶之庭》，有个东瀛的大主播把这个故事单独剪辑了出来，然后自己配了东瀛语……这个视频也火了。”
第650章 后续工作
“这还真是意外之喜啊！”周弋阳眼睛亮了起来。“我还在苦恼怎么把月少的影响力扩散到东瀛呢，没想到天降贵人。”
毕竟东瀛和高丽，东南亚都不同。
他们的娱乐文化自成一派，对外来者还是很抵触的。即便是美利坚一些全球知名的歌手，都可能在东瀛碰壁。
当然了，也可能有一些本土都不火的歌手团体，在东瀛大火。他们的口味，也很特别。
不过《言叶之庭》在东瀛走红，在周弋阳看来一点都不意外。
“或许，我可以考虑把《你的名字》也拍了？不对，若是想割韭菜，我还不如投资《鬼灭之刃》呢……”周弋阳不禁喃喃自语道，让对面的关霏一脸茫然。
阳哥又有新的剧本了？
他果然是天才吧，怎么有那么多故事，还有时间管理公司，写歌！
周弋阳随手打开手机，登录了推特，发现《言叶之庭》在东瀛竟然上了热门趋势。
他随手截屏了几个热门评论，得到了翻译：
［这个女演员太美了，这真的是百年难遇的大美人吧！］
［男演员也是意外的帅气呢！原来华夏的年轻演员颜值都这么高啊！］
［如果最后男主和女主没在一起的话，冲击应该更大吧？不过，大众总是喜欢圆满的结局。］
［这竟然是华夏导演拍的？和他们的风格不太相同呢，情感如此细腻，很符合我的品味。］
当然了，周弋阳还看到了中文评论。
果不其然，是月少和罗晨的粉丝在趁机安利。
不错，这次应该增加了知名度，至少刷了脸。
注意到关霏那逐渐狂热的眼神，周弋阳回过神来：“接下来三件事，你需要注意。”
关霏立刻站直，并且拿出手机开始记录。
“第一，实时观察演唱会销售情况。目前国内暂时确定了八个城市，如果很火爆的话，可以增加场次。”
“第二，二专的实体唱片应该已经全国铺货了吧？让他们开始准备宣传工作了，下周五正式发专，提前预订的专辑准时送出去，这批人算是月少的死忠粉了，要维护好。”
“第三，你回去通知江阳和庞丽，对了还有唐玥跟罗晨，准备进组了。”
关霏点了点头，对第三点格外在意。
这是周弋阳今年拍的第一部个人电影，也是年会上的宣传重点。
她特别想知道，这部喜剧片能不能破掉类型片的票房记录。
只可惜她现在连这部电影的名字都不知道。
“对了，”周弋阳临走时补充道：“合拍片《她和她》预售也要开了，票补啥的搞好了吧？”
“早就弄好了阳哥，”关霏笑了起来：“到时候我们的排片应该是最多的。”
月少的房间里。
三个女生同时转头，看向了林萱儿。
如果刚刚那句话是唐玥说的，他们不会太关注。毕竟唐玥经常大呼小叫的。
然而林萱儿却不同，她平时还是很冷静的。
“江碧芸老师给我发了消息，说她要举办一个聚会，让我们一起去。她还说现场会有很多圈内人。”
“聚会！”唐玥眼睛一亮，随后又有些焦虑：“我最近都没怎么买衣服，穿什么才能不被笑话呢！”
“不知道文鸢老师会不会去呢，她和江老师关系挺好的。”汪星蕊叹了口气，文鸢最近闭关，她很久没见到了。
“具体是什么时间呢？”苏音很务实地问道。当然了她脑子里已经闪过了无数的美食。
聚会，那绝对不缺吃的！
“下个月，一晚上的话，我们应该都能抽出空来。”林萱儿想了想：“圈内人多的话，我们说不定能听到些有趣的消息。”
到时候她们还可以告诉周弋阳。
随后的时间里，苏音跟着林萱儿，汪星蕊一起，勤奋练歌和练舞，为演唱会做准备。
唐玥和罗晨则是在片场里拍摄，他俩都是配角，戏份不算太多，应该很快就能杀青。
唐玥用手指轻轻地摩挲着剧本，把目光从“秋雅”这个名字上移开：“阳哥他最近好忙啊，拍摄的时候不停有人打电话。”
“应该是你们的演唱会吧？”罗晨在旁边坐下：“不是说开放了八个城市，都是一分钟内售罄了么？”
“好像是的。”唐玥挑了挑眉，有几分得意：“阳哥还说我们这次会去国外巡演呢！”
周弋阳正在研究的便是这件事。
原本定下的国外只有两个城市。
高丽和暹罗的首都。
不过得益于《言叶之庭》的意外走红，现在苏音的脸在东瀛也有了印象。
“我觉得还是先不去东京。”白杨羽扶了扶镜框，很认真地说道：“本身在海外开演唱会成本就更高。而且耗费的时间精力也更多。周总，按照目前的计划，整个演唱会开完都需要半年乃至更久。对于她们而言，半年不出现在观众视野，也是件冒险的事情。”
相比于第一次演唱会，月少这次能唱的歌更多了，一场演唱会持续的时间也更久。
对于她们四个人来说，也意味着精力消耗更大。
像上次那样的转场节奏，她们四个人可能中途就累晕了，
经过专家和周弋阳讨论后，才决定每场演唱会相隔半个月。
这么算下来，演唱会的确会持续半年以上。
这期间她们也不可能上综艺，进剧组，顶多接受采访和用手机直播。
这样的曝光率，对于偶像而言是很可怕的。
娱乐圈更新换代太快了，一个流量三个月没曝光，可能粉丝就跑了一半。
这也是为何大部分偶像甚至歌手，都不会像月少这样大规模开巡演。
当然了，这些人也没有月少这么多的热歌。
“那就先不去东瀛，”周弋阳做下决定：“不过我们也要加大海外的宣传了。对了，还有去国外的时候，留意下有什么不错的节目。”
毕竟高丽和暹罗不是华夏，周弋阳还是担心演唱会亏本的。
白杨羽点了点头，把周弋阳交代的事务都给记了下来。
周弋阳伸了个懒腰，挂断电话，继续开始了拍摄工作。
第651章 喜剧真难
当唐玥还在剧组拍戏的时候，其他三人已经坐在沙发上，准时看节目了。
“我发现，”苏音很认真地开口道：“自从《演员已就位》结束，现在《完美女声》已经没竞争对手了哎！这还没开播呢，已经有好多人开始猜测今晚会淘汰哪些人了。”
“我也挺好奇的，”林萱儿朝着苏音勾了勾手指：“你不是腿疼么，放我膝盖上，我给你揉揉。”
苏音眼睛一亮，感激地看向林萱儿：“队长，你太好了！这天天练舞，我都怀疑我腿快断了。”
“谁不是呢，这次编舞比上次难多了。”汪星蕊耸了耸肩膀：“不过糖糖回来的时候她能不能跟上呢！”
“肯定不能的，也就萱儿这种怪物能跟上。”苏音想到那个画面，竟然愈发感兴趣：“说不定糖糖能在重压之下，重获新生呢！”
正在剧组玩手机的唐玥突然打了个哆嗦，总觉得有人在诅咒自己。
她抬头看了眼正在对戏的几个演员，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她是不是应该利用闲暇时光压压腿，练练柔韧性呢？
不过咸鱼的本性占据主导后，唐玥还是点开了申城卫视的app。
作为一个八卦爱好者，她当然不会错过《完美女声》，可惜今晚没办法和好姐妹们一边看节目一边吐槽了。
周弋阳仔细地看了眼拍好的片段，感觉到几个演员紧张的心情后，开口道：“行，过了，今天就到这里吧！”
庞丽小跑过来，她终于问出了这一个多星期来，她心里最大的困惑。
“周导，你是不是对我的要求特别低啊？”
已经打算回去看电视吃大餐的周弋阳停了下来，很是耐心地回答她的问题：“你怎么会这么想。”
“就其他人都会拍很多次才过，就连唐玥，罗晨他们这些经验丰富的演员也一样。结果每次到我，周导你基本就过了，也没重拍，补拍。而且我是第一次做演员，感觉很多都不会。”
不远处的唐玥和罗晨几乎同时看向了对方，他们怎么觉得自己被内涵了呢！虽然他们知道庞丽是没恶意的。
摸了摸自己美艳的脸庞，唐玥忽然觉得，自己下次应该演个不看脸的角色来锻炼演技了。
“你这是凡尔赛啊。”周弋阳怎么都没想到庞丽会有这样的困扰：“虽然你跟江阳都是第一次拍电影，可你们不是拍过很多次话剧，小品了吗？实际上这些经验对于你们演戏帮助是很大的。”
周弋阳边走边说，罗晨跟唐玥也顺势跟上。
“如果你观察足够仔细的话，你就会发现，每次一遍过的，基本上都是喜剧演员。喜剧片是真的不好拍，像你们这样自然得让观众发笑，对唐玥，罗晨而言，还是需要不断学习的。”
唐玥和罗晨纷纷点头，都把这些话记在了心里。
唐玥想得更具体，既然周弋阳专门夸了庞丽，之后她演戏的时候，唐玥准备认真仔细地揣摩。
相比于苏音在文艺片无师自通的天赋，唐玥觉得自己做一个漂亮的商业片演员也不错。
庞丽脸都红了，没想到会被周弋阳这么夸奖。随即意识到刚刚她那番话对唐玥和罗晨造成怎样的误解，赶紧解释道：“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炫耀。我是真觉得你们演技比我好的。像什么演戏的理论啊，我都没学过。”
“这你不用担心，”周弋阳开口道：“我之前就安排了，你和江阳等这部戏拍完之后，我会给你们安排个班。当然了，不要忘记你们用舞台锤炼出来的经验，和理论结合，我很看好你俩在喜剧片的领域有所建树。”
“阳哥，”罗晨发问道：“你是真的很看好喜剧片的前景吗？我还以为观众都喜欢去电影院看特效片呢！而且在这之前，喜剧片的票房第一甚至没过十亿。”
周弋阳挑了挑眉：“我拍《月光少女》之前，不也没人能想到票房过十亿么？一切皆有可能。说起来，如今最高票房还没过十亿的都有哪些类型片来着？”
之前关霏统计过，不过周弋阳却把它给忘记了。
“悬疑片。”
周弋阳挑了挑眉，这个破十亿应该很简单。
“恐怖片。”
如果能过审，十亿应该有希望。
“文艺片。”
算了，周弋阳摇了摇头，这个应该没什么希望。
“除了喜剧片的话，还有军事片吧。”唐玥补充到：“军事片甚至没有过三亿的电影。”
周弋阳却突然笑了起来，军事片的上限那可不是一般的高。
这么一看，如今华夏的电影市场还有很多的潜力，毕竟最高票房也不过是18亿，而且还是部美利坚的电影。
这里的暑期档是真的在保护国产电影，不让国外影片上映。不像地球，外语片已经没法在商业上和国产片竞争了。
“类型挺多的，那我们看看能不能一个个突破吧。”周弋阳一番豪言壮语让几个人听着莫名热血起来。
“也不知道啥时候咱们国家的票房第一能是国产片。”唐玥抬头看向星空。
“我觉得应该会快就有了。”周弋阳信心十足地说道。
要说目标，他更希望能出一部席卷全球票房市场的华夏电影出现。
一群人回了电影城附近的酒店，罗晨主动提出要去周弋阳的房间探讨剧本。而唐玥则是邀请庞丽和她一起看综艺。
周弋阳让酒店服务员送来一瓶红酒，“先坐下，随意点，别紧张。你看她们四个人，和我更像是朋友一样。”
“好的阳哥。”罗晨点了点头，说起了正事：“我这个角色会不会过分正经了，我都不知道怎么逗笑观众。”
“怎么会，”周弋阳挑了挑眉：“你的笑点就是你的一本正经。袁华这个角色，演好了的话，是很出彩的。”
“哦哦，”罗晨觉得自己似乎懂了一点。他愈发觉得，拍喜剧甚至比他在节目里拍正剧还难。
把观众逗笑，果然是一种天赋。
“搞笑真不是天赋，”庞丽紧紧地贴着唐玥，二人躺在总统套房里宽大的沙发上，光着脚丫，穿着睡袍，脸上贴着昂贵的面膜。“我小时候很多人都说我特古板，没幽默天赋。”
很像是贵妇姐妹花。
“不会吧？”唐玥一脸不相信：“我小时候就特别臭美，到现在也一样。搞笑原来是后天的？”
“就多说多练，你看江阳，私底下那么正经，跟个高中教导主任一样。但是他只要一上台，我就乐。”庞丽低头一笑：“我以前是个挺内向的人，不像你，从小到大都光彩照人。”
“哎呀，”唐玥笑得快把面膜弄掉了：“我就是迷之自信。说实话进圈后，和我一个档次的美女也不是没有，可我就觉得只要我在哪里，观众就会看见我。”
“真好。”庞丽有几分羡慕地说：“我小时候很矮，和现在一样。不过我那时候很瘦，跟个猴子似的。然后有次马戏团来我们县城，我就去看了。小丑你知道吧？”
“知道啊。”唐玥点了点头。
“我那天笑得肚子都疼了，好像是有生以来第一次那么开心。我忽然觉得，如果我也能和小丑一样，给别人带来开心该多好。从那之后我就下定决心，我要做喜剧了。”
唐玥听得心潮澎湃，和庞丽的目标比起来，她好像就肤浅了一些。
交流完演戏的经验，二人打开了电视，准时收看申城卫视。
“小小苏快来，节目开始了！”林萱儿盘腿坐在沙发上朝着浴室呼唤。
正在看视频的汪星蕊也放下手机，看向了电视机。
苏音赶紧穿上浴袍，头发都还挂着水就出来了。
“坐过来。”汪星蕊拍了拍自己旁边的位置：“把吹风机给我。”
今晚是《完美女声》8进6的比赛。
如今在线选手的人气已经经过了大洗牌，莫妮卡上位第一，而且和第二拉大了差距。
这跟101那会儿，林萱儿楚天娇反复纠缠还是不同的。
“我好像在微博上见过这个人。”庞丽看见莫妮卡之后，觉得这人有点眼熟。在这之前，她是没看过《完美女声》的。
“是她翻唱的视频么？”唐玥倒是记得，莫妮卡翻唱的几首歌都上过热搜。
而且她特别热衷于翻唱她们团队的歌，除了《追梦赤子心》，她上一期还唱了《天下无双》。
观众们也开始比较汪星蕊和莫妮卡二人的唱功。
而巨星影视和申城卫视自然不会放过热点，经常买相关的热搜，让她们四人对莫妮卡的观感都很微妙。
“不是这个，”庞丽挠了挠头：“我平时听歌不多，要听的话都是听咱们公司艺人的歌。好像是她前几天的直播吧？”
“直播？”唐玥眼里突然燃起了火焰，这个新闻她怎么没看过，她可是吃瓜能手啊！“啥直播啊？”
“好像是江阳推给我的……”庞丽低声道：“你不要和别人说，江阳他特喜欢看女生选秀。当年101他还组织过同学给你们投票。”
正在酒店看电视的江阳突然起身调高了空调温度。
唐玥低头开始搜索“莫妮卡直播”关联词，结果一无所获。
这是被删了？
直到她登录兔区，才从一个帖子里看到了视频截图。
第652章 奇怪的“粉丝”
业内都很清楚，101当初火，是因为人气选手的人设凸出。
像月少四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特色，才能全员出道。
而楚天娇，田小花这样的选手，也有不同于其他人的人设。
传统的唱歌选秀，可以提升国民度，可想要丰满人设，却是相当困难的。
巨星影视为此愁白了头，总算是想到了一个不错的方案。
除了每周五晚上的比赛直播，周一到周三，还有24小时的直播。
所有选手从起床到入睡这个时间段内，除了涉及隐私的部分，都将会播放给观众们看。
这一招的确让很多选手的人设得到了丰满，却也暴露了很多人的本性。
周弋阳倒是非常喜欢这个设定，够真实，够劲爆。
等哪天他打算做选秀的时候，可以参考这一条。
莫妮卡也因为在直播里的一句话，被送上了热门。
只不过这句话很快就被巨星影视给删掉了，而大部分人看直播时都没有录屏的习惯，如今自然是找不到证据。
也就唐玥翻山越岭，才找到了截图。
莫妮卡对室友说了这么一句话：
“让我预测冠军？那肯定是我自己，我都没发挥全部实力，你们就不行了。我不是自大，我只是觉得乐坛里能让我认真的只有汪星蕊。”
唐玥听着这段话，竟然一点都不惊讶。
莫妮卡看起来就是那种特别自信的人。
而且她说的，其实也算是事实。
至于节目组删掉它，应该是不想让莫妮卡在没有出道前就招黑了。
这么一看，她应该是被巨星影视签约了吧？唐玥想道。
吃完瓜之后，唐玥心满意足，可以安心地看节目了。
苏音一边吃东西一边看节目，时不时点评几句。不过从她的神情来看，她对于这期的评价不是太高。
“是不是莫妮卡表现太凸出了？”林萱儿一脸迷惑，发现自己看着节目都没办法入戏：“其他人跟她一对比的话，就感觉很普通，然后觉得节目没什么波澜了。”
“的确。”汪星蕊点了点头，承认了这个事实：“不止是实力，你看场外投票，第二名和她差距都那么大了。这让观众完全没有悬念了啊。”
“所以说还好当初天娇跟萱儿您人气一直胶着，”苏音似乎忘了，她人气也不低：“不然我们节目说不定就糊了。”
“天娇她现在可舒服了，”汪星蕊立刻说道：“我那天在后台问她，每个月收入上千万，不需要唱歌跳舞，不需要拍戏，就每周拍段富有生活气息的视频，偶尔和粉丝直播互动就好。”
“而且我看天娇的视频，”苏音突然流口水了：“她做的那些家常菜，看起来就特别让人有食欲。”
“下次你让她带你一起拍，她肯定会答应。到时候她就会做菜给你吃了。”林萱儿建议道，她们的注意力已经从节目转移开了。
唐玥和庞丽也如此，二人甚至直接交流起了美妆知识。
“不用看了，莫妮卡人气断层，实力碾压，就算节目组想黑幕也不行了。”
《完美女声》的导演组此刻却很烦躁。
莫妮卡的表现超出了他们的预期。
看节目的粉丝几乎全都转换成了她的个人粉。
然而莫妮卡并不愿意和巨星影视签约。
“我早就说了，签约这种事情就不能压到现在！”巨星影视一位高管冷哼一声：“现在她看到自己有人气，有实力根本不忌惮我们。”
“要不黑幕掉？”导演建议道，这也算是选秀节目的传统了。
“黑幕？前两期还行，现在她的人气若是被淘汰，全国人都会知道我们在作假。而且她那个实力，让她去终极pk都很荒谬。”
“要不把她直播里那些话都放出来吧！”导演的助理建议道：“说不定就让观众逆反了呢！”
高层沉默了一会儿，点了点头：“行吧，先试试。若是风评变差，那我们可以一点点控制她的人气。不过这期间你们再多接触她，问她为什么不愿意签约我们公司！整个华夏，还有哪家娱乐公司比我们高一档的？”
回到宿舍的莫妮卡偷偷拿出手机，飞快地点开了一个视频。
“这种水平的人怎么配和她一起合唱的！”
她看的正是《演员已就位》总决赛，汪星蕊和楚天娇的合唱视频。
她又把月少很多的视频找出来看了，表情愈发扭曲。
“她们唱的都不如我，你和她们一起唱歌真的有意思么？我不信。”
她放下手机，突然笑了起来：“等我冠军出道，我们就有机会同台了吧。”
若是她那位被淘汰的室友还在，肯定会看到看不起任何人的莫妮卡，此刻露出了痴汉一般的笑容。
汪星蕊全然不知，她已经被人惦记上了。此刻的她正和苏音为了遥控器的控制权扭打在一起。
“唉，”林萱儿优雅地端起杯子，喝了口她特制的柠檬冷泡茶。“可惜糖糖不在，不然你们三个人混战肯定更好看。”
平静的一周过去，弋阳娱乐全部们上上下下的人都紧张了起来。
当然，这不包括周弋阳，也不包括几个头部艺人。
罗晨和白杨羽整天泡在录音棚，为新专辑做准备。
赫连北最近去环球旅行了，反正靠一首《平凡之路》，他今年的“kpi”就刷够了。
月少四人坐在房间里，表情严肃得如临大敌。
“为什么我刚拍完戏，回来还没来得及休息就要遭遇这么折磨人的事情！”
唐玥不停地刷新着页面，手一直都在发抖。
“下周还得再紧张一次呢！”汪星蕊深呼吸了一口气：“《她和她》下周五就上映了。”
“下周的事情先不要想，”林萱儿看似镇定，实际上她在偷偷浏览千千静听论坛。“首专数据啥时候能统计出来啊？”
“明天吧？毕竟实体专辑统计比较困难。不过电子销量的话，应该随时能看到。”苏音换了一个坐姿，有些焦虑地拆开了一袋鸭脖。
紧张的时候她特别喜欢啃东西，能转移注意力。
周弋阳低头看了眼电脑右下角的时间，原本靠在椅子上的他，这时候也坐直了。
屋外关霏颤颤巍巍地打开了Moonlight，结果发现自己卡的进不去。
而云宝网站上，月光少女二专《super
star》的售卖链接也下架了。
这种情况，关霏只能想到一个解释：“我靠，该不会是买的人太多了吧？今天会不会破记录啊！”
第653章 记录很难
千千静听论坛。
管理员沉默是金此刻的心情远不像他昵称那么冷静。
实际上现在的他那颗激动的心都快要跳出来了。
论坛久违的活跃度啊！
［买定离手，《super
star》破纪录的几率有多少。］
这是目前回复量最多的一个帖子。
管理员立刻点开一看，里面的结果出乎了他的意料。
他还记得上一次做类似的投票，只有百分之五的人选了能破。他估摸着这些应该都是月光少女的粉丝。
然而这一次看数据，管理员却是彻底得震惊了。
竟然有百分之七十的人选择了能破。
如今还混在千千静听的人，几乎都是一群听了很多歌，对各种数据、记录如数家珍的音乐发烧友。
能够让这群沉湎于“黄金时代”的人，去相信新生代破掉一个保持了很多年的记录，这本身就不可思议了。
沉默是金随手打开评论，就找到了大家愿意这么相信的理由。
［现在购买网站都卡了，除了销量太高，难不成是弋阳娱乐服务器被修空调的搬走了？］
［有一说一，云宝上链接看不到之前，我有幸瞥了一眼。我记得那时候不过才开售一分钟不到，销量已经破十万了。］
［说实话，现在月少的人气国内没几个能比的吧？那几个顶流死忠粉是能打，可要是比路人缘的话，月少好像还真不怕谁，我看好破纪录。］
［我倒是觉得破纪录悬，月光少女怎么说也是偶像女团，粉丝初动肯定高。我妹妹就在她们粉丝群里，好多人都是第一时间买专辑。可后劲呢？真有那么多路人会花钱买专辑？我不这么认为，要不然咱们的音乐产业也不会这么糊了。］
［首日记录多少来着，我记得不算高，月少应该是能破的。难的还是首周记录。］
［不会是那些流量吧？他们不是总喜欢吹各种数据么？］
［那些流量发的都是ep，根本不会统计进去。］
“首日记录应该是李思源的，唉，打出这个名字我就唏嘘。”
沉默是金看到这个名字后，心里顿时也有了种难受的感觉。
这个歌手如今已经没人记得了，也就他们这群“遗老”才会聊。
周弋阳听说这个名字，也是关霏整理资料的时候提过一嘴。
李思源，港城的歌手，长得很俊美，以一头长发出道，在当年很是轰动。
作为一个摇滚歌手，他的确很红，第一张专辑首日售卖了90万张。虽然后劲平平，总销量至今没过六百万。
然而这个成绩在当年，不，在现在都是非常能打的。
只不过这位歌手后来去暹罗开演唱会的时候，被一位狂热的粉丝拿枪射杀了，结束了他短暂的一生。
“如果算上预售的50万，”沉默是金回过神来，客观地说道：“那破纪录应该很简单。可要是不算这50万，那我觉得这记录还是很难的。”
至于首周记录，那是属于赫连北的。
他最爆的二专，首周销量210万震惊了很多人。
这个成绩，就算是放在全球，那也能进历史前十了。
毕竟当年的赫连北，可是无人能敌的顶流。
“后台好了。”关霏终于成功地打开了Moonlight，不禁松了口气。她走进周弋阳的办公室，乖巧地站在他旁边问道：“阳哥，你觉得我们这次破纪录的几率有多高？”
“破纪录这种事嘛，随缘。”周弋阳看得开，“当然了，要是真的破了，就赶紧找营销号宣传。”
“知道。”关霏瞅着后台飞涨的数据，信心是越来越足了。
小胖如今在一家公司里当普通职员，从学生变成了社畜。
现在的他看起来和同事没有任何的区别，会摸鱼，会聊国际新闻，会用闲钱定投基金。
然而没有人知道，他背地里是一个狂热的追星族。
每次年假，他都用来追随月光少女了。
可以说在守护星里，他都算是小有名气的。
对于粉丝而言，他们和周弋阳的心态不同。
他们想给月光少女最好的，他们想看见这四个女孩能获得荣耀。
登录进Moonlight之后，小胖毫不犹豫地买下了一百张专辑。
随后发了一条朋友圈：“想要《super
star》电子版的朋友们私聊我，只要关注了她们四个人微博免费送！”
像他这样的粉丝还有很多。
有钱的多买几张，没钱的买一张然后去各大平台宣传，整个气氛很是上进。
王师傅是个的士司机，他很喜欢跟乘客聊天。
不过今天这个长得挺漂亮的女乘客看起来心情不好，他便识时务地闭上了嘴。
当电台播放《最初的梦想》时，那个女乘客眼睛立刻亮了起来。
“师傅，你知道这首歌谁唱的吗？”
“啊？”王师傅被吓了一跳：“知道，月光少女嘛！她们四个人的名字我都知道……那个唐玥我挺喜欢的，每次她的杂志封面我都会买。”
女乘客勾起嘴角：“师傅，她们今天发新专辑了呢！《稻香》听过吧？《布拉格广场》知道吧？《追梦赤子心》循环快一年了吧？”
“啊，那是，那是。”王师傅没办法反驳。现在交通电台就喜欢播她们的歌。“专辑多少钱一张啊？”
“实体专辑50，数字专辑20。”女乘客担心司机被价格劝退，又补充道：“实体专辑的话可能发货很慢，数字专辑也挺好的。”
虽然说周弋阳这次把实体专辑大提了一次价格，可预订的人并不少。
作为实体专辑，除了实体碟本身，每张专辑都会附赠四人的独家拍立得，独家海报。
对于喜欢收藏的粉丝而言，50块定价完全可以接受。实际上国外的专辑价格更高。
当然了，周弋阳调出后台，毫不意外地发现数字专辑销量还是遥遥领先的。
毕竟路人都会选择后者。
“20一张啊，”王师傅笑了笑：“挺好的，我买一张呗，到时候再车上放。”
像王师傅这样的人挺多的，毕竟一张专辑12首歌，全都熟悉，这是非常难得的。买下专辑可以循环播放，还能发个朋友圈表示自己是个有版权意识的正版人士装逼，何乐不为呢！
如今Moonlight和各大音乐平台上，这12首歌依旧能听到。不过想要听最高音质的，还是要买专辑。
这个举措大部分人都能接受，相对于主流出专辑后，单曲就不能免费听，周弋阳的手段已经很良心了。
像千千静听这群发烧友，几乎人手预订了一张实体专辑。
沉默是金此刻已经戴上耳机开始听歌了。
不得不说，音质比原来的版本还要高，而且应该是她们最近去录音棚新录的，听得出来唱功都有进步。
“这张专辑很不错，质量比首专还高些。”沉默是金顿了顿，又有些遗憾：“可惜还够不着神专。如果说我国啥时候能出张划时代专辑的人，最有希望的还是月光少女了。”
到了晚上，周弋阳已经没再关心数据了。突然多了一大笔现金流，周弋阳还在想怎么钱生钱。
粉丝们的热情却异常高涨，唐玥用小号混迹在粉丝群，整个人都燃了起来。
“你们知道销量多少了吗？”
正在厨房做夜宵的汪星蕊回了一声：“不知道，多少了啊？”
苏音和林萱儿也都抬头看向了唐玥。
“实体专辑还没法统计，数字专辑的话，全网已经卖出了46万张。”
“这么高！”苏音听着都觉得不可思议：“比我们首专高了不少呢！”
“如果预售的50万张算数的话，我们已经破了首日记录！”
就连汪星蕊都跑出了厨房：“真的吗？”
“破，破纪录了？”林萱儿难以置信地站了起来。
唐玥回头深深地看了她们一眼：“你们三个人刚刚不是都不在乎的吗，现在全都暴露了。”
此刻月少的粉丝群已经像过年了一般，开始欢呼起来。
［我们是冠军！］
［破纪录了吧？真的破了哎！］
［自从她们出道之后，各种竞技节目都是第二，外人都说她们是万年老二。说真的，我特别讨厌这个称呼！］
［对啊，她们四个人总是说不在意，第二也挺好的。那是她们太温柔了，谁不想拿冠军，她们的实力怎么不配冠军！今天我们守护星终于扬眉吐气，拿了个记录！］
唐玥把这些聊天记录都一一读给了她们几个，众人表情都有些感动。
粉丝对于她们，无异于是这条路上最大的支撑。
然而守护星和她们四个人还没有来得及庆祝喜悦，那个专门统计和发布音乐市场各项数据的机构，却发了一条微博：
［为了公平公正，预售销量将不会计入首日统计，历史记录还没有被破哦！
当然各位朋友不要生气，实体专辑销售量统计出来后，我们也会加上的。若是破了记录，一定会及时发出公告的。］
这条微博的出现，对于守护星来说，简直是晴天霹雳。
刚刚还在庆祝的粉丝群，这时候突然陷入了一片寂静。
唐玥这时候拿着手机，都有些茫然了。
第654章 最后一刻
“其实我都习惯了。”林萱儿立刻拿出了队长的身份，安慰着她们：“我们这个成绩已经很好了。”
苏音倔强地抬起头，向来对结果不甚在意的她，此刻眼神里充满了不服：“现在十点，还有两个小时，有希望吗？”
“对我们来说，破不破记录，意义不是特别大。可对他们，”唐玥看着粉丝群，咬了咬嘴唇：“肯定特别重要。”
“唉，”汪星蕊叹了口气：“如果没希望还好，明明到手的记录突然飞了，我都很难接受。”
粉丝同样如此。
粉丝群经过寂静之后，出现了成片的哀嚎。
［实体专辑能有44万么？］
［想多了，我记得有人预估过，第一批实体专辑铺货都没30万。大部分想买实体的人都预售了。］
［Ra（统计机构）也太不要脸了吧，预售也是钱啊！］
［所以我们真的不能破纪录了么？］
这时候小胖却打字道：
［谁说没希望了！现在还有两小时呢，肯定还有不少人没买的。我们现在尽可能去宣传，肯定能拉到路人的。］
［如果有余钱的朋友，也可以再冲一冲。当然了学生党就不要冲了，你们去宣传就好。］
［刚刚群主说得对，她们四个人拿到的亚军够多了，总是离冠军失之交臂。这一次，难道我们还要让到手的记录跑掉吗！］
［刚刚都有粉丝发微博庆祝了，现在闹出这件事，多少家粉丝都在看我们笑话呢，咱们就不能拼一把吗！］
小胖的话看得唐玥都热血沸腾，若不是为了公正工作，她都想自掏腰包买个几十万张专辑了。
草莓多多，芒果多多二人，一个已经是嘀哩嘀哩有名的up主，一个运营着微信上出过10万+爆款的公众号，她们还有个身份，便是月光少女的粉丝。
她们也在群里，也立刻作用自己的优势，开始了宣传。
［去年最火爆的十大街曲，竟然出自同一张专辑！］
［夜深了，一张专辑陪你过夜。］
往日时光的老板突然敲了敲桌子，夺过驻唱歌手手中的话筒，抑扬顿挫地说道：
“月光少女的新专辑还有人没买吗？她们四个人是从我们酒吧走出来的，这就是她们的娘家！20块一顿饭钱，喜欢她们歌的朋友千万不要错过！”
罗晨看了眼他妈，开口说道：“妈，帮我买一百张《super
star》吧！”
“你怎么不自己买？”罗晨妈妈话是这么说，可还是替他下单了。
“我的身份下单，要是被发现了，会被人说内购的。我现在的身份就是她们的歌迷而已。”
西南某个游客如云的小镇上，楚天娇从床上爬了起来，现场录了一个视频：
“她们是我圈里最好的朋友，我最低谷的时候她们也是帮助我最多的人。今天她们发专辑，我希望有能力的朋友，能够支持她们！”
唐玥深呼吸了一口气，认真地说道：“咱们也得支愣起来，发微博吧！我们想要记录，这不是什么可耻的事儿！”
苏音点了点头：“你们看到没，豆瓣已经好多人开帖嘲讽了，说守护星贷款破纪录，还说我们痴心妄想呢！”
“呵呵，”林萱儿这时候也不冷静了：“那些人也就会打打字了，守护星又没做错，凭什么被他们嘲讽。”
“我已经想好文案了！”汪星蕊干劲十足：“天呐，我感觉我现在就是热血漫画的女主！”
周弋阳已经从关霏那里得知了粉丝自发的这件事。
他坐在电脑前，心跳竟然变快了。
“真没想到，他们组织能力这么强。”当周弋阳看到粉丝们动用自己的社交帐号，自发宣传时，他竟然有一丝羞愧。“难道是我营销力度不够？”
“不过这种粉丝安利，会不会引起路人反感呢？”周弋阳立刻否定了自己：“如果是其他人会，可月光少女不会。在这片土地上，没听过她们歌的人不多了。”
周弋阳愈发好奇地看着屏幕，距离零点还有一个小时，他们真的能创造奇迹，破掉记录吗？
23点10分。
［朋友们，现在数字专辑总销量已经到62万了，新增的几乎都是新人，看来我们的策略有用！］
［咱们不能高兴得太早，我们要假定实体专辑销量为0，必须数字销量破90万才行！］
莫妮卡坐在房间里，正要下单的她，突然暴跳起来：“fuck！怎么突然没网了！”
她摇了摇头，低声说道：“罢了，这就是天意。如果是汪星蕊的个人专辑，我可能会费尽心思买下一张的。”
23点30分。
唐玥抬头看了眼客厅里的时钟，低声道：“还有半小时了。”
“现在数据多少了？”
粉丝群里，刷屏的人越来越多，汪星蕊好不容易才找到了统计君。
［实时销量79万了，然而新增的新人越来越少了……估计好多人都睡觉了。］
［唉，的确，今天宣传太晚了，好多人都没看到。不过这个成绩其实也不错了。］
［还有半小时！我们对自己，对她们要有信心！还有11万，就破纪录了！］
关霏叹了口气，可惜她不能去煽动情绪。
不然这件事就变味了。粉丝想破纪录可以，公司下场引导就不行了。
她抬头看了眼窗外，只能祈祷奇迹发生了。
距离零点，还有10分钟。
周弋阳看了眼后台，他觉得算上实体专辑的话，应该是能破纪录了。
不过看粉丝的意思，他们应该是单纯想依靠数字销量来破纪录。
而现在的数字销量刚刚达到82万。
“理想很远大啊……破纪录不如交给三专好了。”
话音刚落，周弋阳忽然发现后台的数字猛跳了一大截。
“不会出bug了吧？怎么突然多了15万张！”
粉丝群此刻大部分人都冷静下来，他们已经尽力，现在只能看实体专辑的销量到底如何。
就在这时候，统计君突然发了一条消息：
［兄弟姐妹们，记录，破了！］
截止零点，《super
star》的首日数字销量总计99万张。
所有人都有些茫然，而Ra的工作人员看着数据，表情都凝重起来：
“查明最后这十五万张的来源，如果是注水的话，决不能算记录！”
第655章 15万的来源
饭圈说大不大，彼此都会有交集。有可能这个圈的大佬，就是某顶流的前大手子。
月光少女的粉丝群体虽然以稳固著称，可爬墙的人并不少。
黑珍珠曾经是月少的团粉，不过当她最大的爱好是看着一个小偶像慢慢地发展。
然而月少崛起得太快，她都还没回过味来儿，她们四个人已经大红大紫，打遍天下无敌手了。
对于热衷扶贫的她而言，换一个糊糊的小偶像是最好的选择。
如今她粉上了莫妮卡，和群里大部分人一样，都在关注月少二专的记录问题。
［我之前有小号在月少的粉群里，他们都说记录已经破了，就等官博官宣之后庆祝呢！］
［真破纪录了？那也太牛了吧！说实话，我一直觉得咱们国家女歌手不如男歌手，这次月少破纪录，还挺有意义的。］
［首日销量这么高，太牛了。估计申城卫视都想不到，自己节目里走出来了这么厉害的一个女团。］
黑珍珠看着就有些不爽，这个记录仿佛是在无声地嘲讽他有眼无珠，押错宝了一样。
不过她跑去微博转了一圈，自信而归。
［呵呵，破案了，月少根本就没有破纪录！］
［你们没看Ra么，这么久没发微博，肯定有问题！］
［我去问了，说是最后几分钟，突然多了15万张，这也太假了吧，周弋阳以为我们是傻子么，竟然注水！］
［最搞笑的是，那个买下15万张专辑的富婆，id竟然是一串乱码，就算是糊弄人，那也得认真点吧！］
黑珍珠这样的人不在少数，他们在各自的粉群里大肆宣传，仿佛月少的销量全是公司注水了一般。
汪星蕊和唐玥飞快地打字，想要问清楚最后那15万销量是怎么来的。
她们是想要破纪录，可若是这记录来得不明不白，那这记录不要也罢。
林萱儿皱起眉头，她从读书那会儿起，就一直告诫自己要做一个尊重规则的人。可根据她对周弋阳的了解，对方的性格也不会做这种事。
一旁的苏音沉吟了片刻：“你们不觉得那个id奇怪么？”
林萱儿点了点头：“是高丽文的id，你的意思是，外国粉丝买的？”
黑珍珠自然不知道，如今还在读小学的她，把高丽文认成了乱码。
当然了，对于一群执着于泼脏水的黑子而言，严谨是最没必要的事情。
到时候真弄错了，不痛不痒地道歉就行，再不济就把号注销了。
这是网络世界的便利，黑人一点成本和代价都没有。
唐玥这边得到了灵感，立刻登录了推特。
不过这时候汪星蕊已经从白杨羽那里得到了答案：
“刚刚白哥回复我了，Ra已经确认记录有效，马上就会发微博。那15万销量被小小苏说对了，来自海外粉丝。”
“组织人是一个高丽的粉丝，”关霏正把自己了解到的情况一一告诉周弋阳：“他们自发做了一个海外粉丝后援会，组织里有高丽，暹罗，东瀛等国家的人。好像在一个月前，他们就在推特组织购买专辑了。因为好多人不会上Moonlight买专辑。”
周弋阳听着一愣，随即反思了起来。
虽然说他一直强调注重海外市场，可却忘了官方运营海外粉丝，竟然出现了一个民间组织。
另一方面Moonlight现在海外版太简陋了，各方面功能也不完善，说不定因此还让很多想买专辑的海外粉丝找不到渠道。
不过竟然在海外卖出了15万张，周弋阳觉得有几分不可思议。
这么一看，海外市场的潜力还挺大的。
“行，你现在想一篇稿子，说明这15万专辑的来源。顺便警告一下那些传谣的营销号，以后有活动别找他们了。”
关霏点了点头，开开心心地离开了。
没想到月少不仅破了记录，竟然还创造了外汇，这也太厉害了吧！以前都是海外的明星来华夏捞钱，没想到如今月少竟然反过来了。
弋阳娱乐海外部的同事也很快从推特上联系到了那位高丽粉丝，当她把昵称改成了月光少女海外后援会，顺便还送了对方一套特别的签名照。
若不是这人自发组织，这次也破不了记录了。
这件事很快从微博一路发酵到了推特。
微博上黑子们纷纷删掉了微博，蛰伏起来。他们相信，花无一日红，他们肯定能等到月少和周弋阳糊掉那一天！
全程围观的路人倒是开心极了，能破纪录是好事儿，证明长江后浪推前浪。而且这次月少还从国外赚了一大笔钱，听起来更让人振奋。
“你们肯定猜不到，”唐玥笑得花枝乱颤：“竟然有人觉得我们这次是文化输出了呢！”
“我觉得可以算啊，”汪星蕊很认真地说道：“我们这可是张中文专辑，能让他们购买，的确是文化输出了。”
“的确，”林萱儿点了点头：“我都没想到咱们海外粉丝购买力还挺强的。这么来看，我们在海外的演唱会应该不会扑街了。”
苏音倒是想到了未来：“我觉得我们可以运营起推特，这样更方便稳固海外粉丝。”
在推特上，很多网友都很吃惊。
首日15万，即便是在实体唱片还没没落的东瀛，也是很好的成绩了。
虽然这15万是由很多国家的粉丝一起贡献的，可月光少女新专辑的卖气还是震惊了很多人。
近些年来，他们对华夏的了解，除了美利坚的新闻外，基本上都靠几个大导的电影，网络小说，最近悄悄崛起的电视剧输出了。
至于音乐，华夏的歌手在海外已经沉寂了很久。
这次月光少女却让很多人看到了一个国际女团的雏形。
甚至有人冲着这个记录，专门买专辑来听，想知道她们唱得有多好，能让这么多人疯狂。
国内破纪录，海外关注度大涨，这次二专的成功超出了周弋阳的预期。
不过周弋阳也看到了批评的声音，对于死忠粉而言，歌曲音质是好了，可歌都是听过的。
好在歌曲本身耐听，埋怨的人并不太多。
周弋阳让关霏总结了所有的建议，决定把这一切都应用在三专上。
关于三专，他已经有了初步的概念，甚至连营销手段都想好了。
“专辑这块儿不用担心了，”周弋阳挑了挑眉：“现在要看的便是新电影的表现。”
第656章 影评人的爱与恨
《super
star》的首周销量也统计了出来，155万（预售不算），没有破掉赫连北的记录。
“你们不用觉得丧气，”周弋阳宽慰着四人，尝了一口汪星蕊做的奶油蛋糕，开心地眯起眼睛：“为了冲首日，大部分粉丝都被榨干了。后续增量还算稳定，基本上都是路人购买。”
“阳哥，”林萱儿抬起头来，问了一个很务实的话题：“一百多万的专辑，赚得有电影多么？”
“如果你指的是《阳光姐妹淘》，那是没有的。毕竟电影除了票房分成，还有周边收入，网播之后还有广告收入。而且一部电影拿奖了，代言能飞升。专辑的话，就算拿了金曲奖，商业效应也很低。”
汪星蕊叹了口气，知道周弋阳说的是实话：“难怪好多歌手都要去当演员，去上综艺。”
“不过算上演唱话的话，收入还是很高的。”周弋阳的话让汪、林二人又燃起了希望：“你们看美利坚的艺人收入，排名前列的除开转型做生意的，都是音乐人。”
“阳哥，”唐玥擦了擦嘴角的奶油：“明天咱们的新电影就上映了，你觉得票房能有多少？”
“说不准。”周弋阳挑了挑眉：“这种拼盘电影，能不能被观众接受是问题。而且电影的主旨嘛，两个女生之间的感情，受众应该不是太多。”
“真的吗？”苏音撅起嘴巴：“那岂不是会亏本？我觉得我们这电影阵容还挺豪华的。我是说导演。”
“那倒不会，”周弋阳勾起嘴角：“除了我那部分用了特效，其余部分投资不算多。而且导演都是我熟人，没花多少钱。只要票房过两亿就回本了。”
两亿对于很多电影而言已经是一个很好的成绩了，可有两部十亿电影在手的月光少女来看，两亿似乎是一个很容易打成的目标。
“两亿就回本了？”苏音更惊讶了，看向林萱儿：“萱儿，你昨天说的预售有多少了？”
林萱儿飞快地报出了数字：“首日，也就是明天，预售已经4000万了。后续总的预售1.1亿。”
这个成绩虽然不如《阳光姐妹淘》，可对于其题材而言，已经超过了很多人的预期。
像一些比较保守的影评人，对于《她和她》是持非常悲观的态度。还有人直接开骂，扬言周弋阳毁了电影市场。
@电影人勇哥：［六个故事组成的电影？这能是电影？这不过是把电视剧搬到大荧幕罢了！周弋阳不是拍电影，他是在玷污这个行业！］
@《看看电影》周刊：［很显然，专辑的大成功让周弋阳飘了。他以为他那套能在电影市场适用。没有质量的支撑，只有噱头和营销的电影只会被市场教做人！］
@小咖电影吐槽：［已经买好《她和她》午夜场电影票！我已经迫不及待看到这部粉丝向的大烂片了！我发誓，我不是月少的黑子，我很喜欢她们，还想看她们贴贴！不过这种靠脑洞开发的电影，我并不看好。］
周弋阳坐在沙发上看着微博，愈发觉得自己已经是华娱电影的大罪人，他现在应该向全国人民谢罪了。
“阳哥，”唐玥凑了过来，她也在看微博那些无聊的影评人哀嚎：“我发现影评人都好不待见你这种商业片导演。”
“何以见得？”周弋阳饶有兴趣地盘问道。
“真的，每年票房前十的电影他们都不喜欢。吹的都是文艺片。我不是说文艺片不好，可我的审美就是一个普通人，只要让我觉得票钱没白花，那就是好电影啊！为啥我看个电影，还得去领悟人生啊！”
苏音在旁边听着捂着嘴直笑，她必须承认唐玥完全把她心里的想法都说了出来。
“不过他们要是知道阳哥你下部电影是喜剧片，估计更崩溃。”
林萱儿也关注过几个影评人，他们最喜欢的是文艺片，其次外语片（尤其是抨击社会的），再其次科幻片。像什么国产动画片，国产恐怖片，校园片，喜剧片都被他们看不起。
这么一看，周弋阳很爱拍他们看不起的片子。
“不过我觉得他们并不讨厌阳哥，”汪星蕊开口道：“应该是觉得阳哥明明能拍文艺短片，可一到长电影，就专注商业片了。”
周弋阳乐得咧开了嘴：“文艺片嘛，逻辑影视会出品，我也是投资人。可要是公司专拍文艺片，怕是你们靠唱歌赚的钱，都要被我赔光了。”
欢声笑语中，午夜场的票房和首播影评也出炉了。
@每日电影票房：
［万众期待的暑期档终于要开始了，备受瞩目的《她和她》迎来了午夜场首播！票房40万中规中矩，先行口碑喵眼9.4，云票票9.5，豆瓣8.0非常亮眼。不过评分以粉丝为主，真实口碑还是要看明日大规模上映后。］
关霏刷到这条微博后，笑得都快合不拢嘴了。
她又有些遗憾，虽然她一直在片场，可最终剪辑版她并没看过。只能等明晚去看了，对，请老白一起看。
周弋阳发现喵眼将《她和她》的票房预测从2.3亿上调到了3亿，终于能安然入睡。
只要能回本，就算成功。
其他三人都去睡了，只剩下唐玥一个人熬夜。
她不停地刷新着@小咖电影吐槽的微博，讲道理，这人应该看完午夜场了啊？
和她一样催影评的人不少，其中有大半是来看笑话的。
虽然《她和她》集齐了好几个名导，可这部片子却充满了烂片的气息。
如果真的烂了，恐怕月少的对家粉丝和黑子都会迎来狂欢。
当唐玥打了个哈欠，告诫自己十分钟后必须入睡时，@小咖电影吐槽竟然更新了。
［小婊贝们，我回来了！］
［我现在就想给我自己一巴掌！］
［《她和她》太特么好看了！美少女贴贴就是永远的神！百合就是坠吊的！］
［别的不说，周弋阳这人真的有一手。我悔过，我低估了周总的能力。《画心》我真的太爱了！］
［如果你喜欢月光少女，一定要去看《她和她》！如果你喜欢看橘里橘气的故事，绝对不能错过《她和她》！如果你喜欢看美女，《她和她》肯定能满足你！］
［从今天起，你吹《她和她》，我们就是好朋友！］
唐玥看着这微博，整个人都茫然了。
这个人确定不是被盗号了吗？
还是说这些无良的自媒体人就喜欢打自己脸的戏码呢！
而且这人竟然最喜欢《画心》！这部电影里没有她！
唐玥忽然觉得，月少cp大乱炖的格局会因为这部电影发生改变。
美帝“酥糖”难道会被逆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