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七十五章 往昔真相
白夜的注意力的确是已经完全凝聚到白酥酥的身上,那毕竟是他的女儿,此刻,这个惹人怜爱的小家伙终于自沉睡中苏醒了。面对着她,白夜就不会太过于在意修行的事。
纯净、淡然……就宛若山中清风。
这就是白酥酥给他的感觉,沉浸在这种感觉之中时,白夜甚至不愿意再去多想其他的事情。可白夜自己也很清楚,有些事情他其实是不得不去思考,不得不去考虑。
就比如现在,他的血脉出现了问题。巫妖二族血脉似乎是根本就不能共存的。但是,白酥酥应该能够给他一个答案。她终究是一个极为特殊的存在,尽管她现在,是白夜的女儿。
“爹爹,酥酥会帮你的。”
白发少女微笑着,此刻的她已经不仅仅是在凝视着这重瞳世界的天穹。她开口了,在诉说着她的想法,而与此同时,她亦是抬起了双手,对着这方天穹开始结印。
说来也怪,她所结的那些印法,白夜虽然多多少少能够从中看出一些洪荒生灵的端倪,可那些端倪终究只是表面上的东西。若是谈起真正的内在,那这些印法可不简单。
深蓝色的光辉出现在白酥酥的身上,将白酥酥渲染的一片深蓝。而白酥酥立身在这深蓝之中,远远的看上去,就更像是一位谪落在这重瞳世界的仙子神女。
只是一段时间后,便有着一枚走一枚符文自白酥酥的身边凝炼而成。它们静静地悬浮在那里,不曾有过半点动静,给人一种很是静谧的感觉,就宛若是众星拱月一般。
然而随着一道道古老印法的凝结,白酥酥的气息也是渐渐的,由清晰转为模糊,由纯净转为神秘。仔细感受一下,就可以发现,这种神秘的感觉与白夜的神秘力量如出一辙。
这两者之间似乎也就只是存在一点不同而已,若是深究一下,就可以看出它们的相同之处。而作为那神秘力量的拥有者,白夜以他自己的眼光看去,自然也能够察觉到这些事情。
“爹爹,您要仔细感受这其中的玄妙。”
白酥酥如是诉说着,她话音未落之际,便也就已经有一道道恐怖至极的力量波动自白夜的重瞳世界之中出现了。只不过那些力量波动并不具有半分毁灭意味。
那些力量波动,似乎也就只是具有神秘之感而已。除却神秘之感之外,其他的感觉,它通通都不曾具有过。而这种神秘,在最开始的时候还与白夜的神秘力量有一点点不同之处。
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一点却是也正在被悄然改变着。就算白夜再怎么愚钝,于这一刻,他也应该能够察觉到其中的端倪。可白夜并不是一个愚钝的人。
所以就在这两种神秘感觉变得完全相同的那一刻,他体内的神秘力量完全涌现了,就仿若是决堤的洪水,仿若是突破了大地阻隔的一方泉水。
也是直到这一刻,白夜才认知到,他的体内到底还藏匿了多少神秘力量。不过他现在根本就来不及震惊,因为他始终都铭记着白酥酥的话,他知道这是至关重要的修行时机。
一场新的修行,就摆在白夜的面前。白夜知道,他不得不再一次陷入到深沉的冥想之中,去解决他自身的问题。可是在进行冥想之前,他还是不可避免的想起了一些问题。
“姜曦,到底是谁?”
“于他而言,这又是一个怎样的人?”
“曾经,他与她之间有怎样的故事?”
“他想知道的,到底是怎样的因果?”
……
白夜的问题太多了,只是乍一想起,便已经感到一阵头疼。可他知道,终有一天,这些问题的答案会摆在他的眼前,恐怕到了那个时候,他又不得不作出一些选择了。
怀着一颗复杂的心,白夜渐渐陷入到了冥想之中去。他的心,也渐渐变得沉寂了。随着时间推移,他整个人都在悄无声息的发生着变化。而白酥酥在做完这一切之后却是消失了。
不过这一次,她并没有直接回到这重瞳世界的深处继续沉睡。身形一闪,一头白发,少女模样的她,就已经来到了墨夜雪的身边。在将墨夜雪扶起来的时候,她也只是笑了笑。
“娘亲,您好好歇息吧。薇儿娘亲那边有我在,而且这一次,我也有一些东西,要送给我那未出世的妹妹。她也是爹爹的孩子,可是现在,有些东西爹爹还无法给她。”
墨夜雪闻言,美眸之中倒是浮现出几分思索之色。不过她也并没有耽搁白酥酥,在白酥酥说完话的时候,她就已经默默的点了点她的头,示意白酥酥,可以离开这里了。
不过白酥酥的速度也是真的快,几乎就在墨夜雪点头同意的一瞬间,她便是再度一个闪身,直接就离开了原地。而当她再度出现的时候,她所在的地方就已经是雨凌薇的床边了。
“薇儿娘亲,我是酥酥,爹爹的女儿。今天是我出关的日子,知晓了您的状况,特地过来看一看您。有些东西,也要代我爹爹送给我这个未出世的妹妹。”
几乎就在白酥酥出现在这房间之中的一瞬间,本来还处于修行之中的雨凌薇便停止了修行。她醒来之后,自然也是看到了白酥酥。不过对于她来说,白酥酥也不算陌生了。
她知道这个少女的身份,只不过,白酥酥以往一般都是以沉睡修行的,并没有时间与她们见面,所以相互之间真的是比较生疏了。只不过这并不妨碍白酥酥展露她的那份真挚。
白酥酥在说话的同时,也已经向着雨凌薇伸出了她的手。这个丫头,只是轻轻地将她的手悬在雨凌薇的腹部之上,并没有接触到雨凌薇的身体。
而那深蓝色的光辉,也是于同一时间涌动着,立刻就显露了出来。雨凌薇见状,虽然有些本能的紧张,可她还是选择相信白酥酥,任由白酥酥在这里推演着。
一段时间之后,一枚洁白的符文还真的是在这深蓝色的光辉之中衍生出来了。不过这符文在衍生出来之后,却是并没有直接就进入到雨凌薇的身体之中。
它是一直都悬浮在那里,直到一段时间之后,随着深蓝色光辉的褪去,它才一点一点的褪去原本的洁白,转而变得如水一样清澈。如果白夜在这里的话,那么白夜一定会吃惊的。
因为白酥酥推演出来的符文,和他在战斗之中展露出来的那些本源符文,简直就是如出一辙的存在。在这符文变化成这般模样后,白酥酥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薇儿娘亲,这本是我那个妹妹应该从爹爹那里得到的东西,是血脉传承的一部分,只不过,爹爹现在遇到了一些问题。还不能及时的将这些东西带给她。”
“不过我醒来了,这东西由我来给予其实也是一样的。您不必担忧什么,有了这个东西在,您的压力也会随之变弱的。只不过,您也需要修行了,最好还是沿着您自己的道。”
……
在那枚晶莹剔透的符文化为淡淡的白色光辉,随着时间推移一点点隐匿到雨凌薇的身体之中去之后,白酥酥也是松了一口气。不过紧接着,她还是在细心的嘱托着。
因为相互之间的血脉联系,再加上她苍茫古蝶血脉的特殊之处,以至于她对白夜的身体状况无比理解。然而在白夜迷茫时,她很清楚的是,她最多只能给白夜一些指引。
唯有经历过自行探索之后,白夜得到才是他真正想要的结果。即便她可以直接给白夜一个结果,那个结果,与白夜最初想要的结果之间,也一定是存在着某种差异的。
而对于她来说,白夜就是最为重要的。她可是白夜的女儿,她只希望她的爹爹能够好好的,在他自己选择的那条路上一直走下去。有些事情,白夜不能及时的做好。
那么她便会帮白夜做好这些事情,因为现在最为重要的便是白夜了。她很清楚,白夜的修行其实是充满了凶险的,即便白夜自己都察觉不出来这些凶险,可她能够清楚的察觉到。
苍茫古蝶一脉,传承至今,其实也就只有她这一个个体而已。她即是洪荒时的那枚卵,只不过是自始至终都没有被孵化而已。而随着她不断地成长,她也能够认知到她的命运了。
窥探命运,拥有弥补遗憾的奇迹之力,这就是传说对于她的描述。其实只有她自己才知道,这些描述都是真实的。只不过要做到这些事,她需要付出一些代价。
现在,无论是白夜还是她的娘亲,亦或许是其他的娘亲们,通通都不需要她去做这样的事。不过,她也早就做好了准备。因为她对于她自己的认知已然是十分清晰了。
“这就是过往的因果吗?”
就在白酥酥帮助白夜处理那些他没有做好的事情之时,白夜自己却是也已经陷入到冥想中。而这一次他得见到了许多原本不曾见过的东西,也可以说是往事。
一些深蓝色的光点,出现在他的血脉之中了。那是白酥酥施法之后白夜的身体产生的变化,而对于这个变化,白夜从那个时候就已经察觉到了。
在这些深蓝色的光点没有出现之前,巫妖二族的血脉若是在他的身体之中争斗,他就只能以他自己的新生血脉来镇压或缓解。可是在这些深蓝色的光点出现之后,就不一样了。
从那个时候开始,哪怕白夜不刻意的动用他的新血脉镇压巫妖二族之血,有那些深蓝色的光点存在,这两族血脉,居然也会变得和睦相处,而不会再起争端了。
只不过,这些光点也并不仅仅只是只出现在他的巫妖二族血脉之中。随着时间的推移,白夜就发现了,那些光点,它们同样也出现在了他的新生血脉之中去了。
在进入到他的新生血脉之中以后,白夜却是发现了,那些光点随着时间的推移,居然还会缓缓的由深蓝色转变为无色的,变得晶莹剔透,清澈若水,就如同他的本源之力一样。
当白夜发现这个变化的时候,他却是也看到了,一些只曾发生在洪荒,迄今为止也只是被一些知情的生灵当成是传说的故事。只不过相比于那些生灵,白夜看到的是一幕幕光景。
那些光景可全部都是曾经真实发生过的事情,换言之,就是说白夜于那一刻见证到了一段往事、一段传说的真相。而他所看到的,就是有关于苍茫古蝶一族的真相。
与其说这是一族,倒不如说这只是一个生灵而已,因为这所谓的一族自始至终就只有一个族人,那就是白酥酥,是他的女儿。这其中的因果,可就真的复杂了。
白夜原本一直以为,她之所以会是他的女儿,完全是因为他在北锋疆埸接受了那些蝴蝶的委托,将这枚蝶卵孵化了出来,建立了血脉的联系,再加上墨夜雪的照顾,这才会相认。
可是那些光幕所诉说的真相却是,有一些游离在洪荒纪元的神秘力量,因为某种因缘际会,被那个巫族的族人,还有那个妖族的族人一同得到。
巫妖二族若是相恋,那他们产生的血脉的确算得上是禁忌之血了。因为他们的传承,就注定了他们两族的血脉,如同水与火一样,永远都不可能相融相合。
可是那两个得到神秘力量的巫妖二族族人却是能够算得上是一个例外,因为这神秘力量本身就比他们的血脉更加强横,是能够压制他们血脉的。
那一对男女,他们终究也就只是得到了神秘力量而已。他们并不知道这神秘力量的存在,就更不要提炼化了。也就是这神秘力量并不能算是多么邪恶的力量。
否则的话,那两个人的下场一定还会更加凄惨。不过他们也的确是足够凄惨的了,因为他们唯一留在那个世间的东西,便是象征着禁忌的蝶卵。也就是后来的白酥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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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三百七十六章 终是缘法
自洪荒后世起,便有苍茫古蝶的传说在流传着。甚至有些时候,还真的能够见到苍茫古蝶……当然了,这也是传说的一部分。不过看过那些光幕之后,白夜就能够理解这一切了。
其实那些生灵所得见的,后来只是传说的苍茫古蝶,并不是白酥酥的本体,而仅仅只是白酥酥动用本能凝结出来的幻象。那自然也是不是普通的幻象,而是特殊的幻象。
那幻象被尚是蝶卵的白酥酥创造出来,就是因为还清她与巫妖二族之间的因果。神秘力量,才是她能诞生的真正原因,也是她的本源力量,是巫妖二族族人能够诞下后代的原因。
那个巫族男子还有妖族女子,他们是因为体内各有一份神秘力量,才能够衍生出那枚蝶卵,因为神秘力量的本能会促使它们聚合在一起。而当时的情况,又是无比的特殊。
而在那枚蝶卵诞生的时候,那个巫族族人和妖族族人体内的神秘力量便完全的消失了,因为那些神秘力量通通都凝结到了那枚蝶卵内部,成为了那蝶卵的一部分。
那神秘力量并不具备灵智,却是具备一定程度的本能,不过它也并不是生灵,只纯粹的是一种力量,一种极为特殊、极为神秘而又极为强大的力量而已。
漫长岁月之中,那枚蝶卵在洪荒时就一直在推演着那些幻象。它依靠推演,让自己以后的样子提前显化了。并且让这样子出现很多次还形成了苍茫古蝶是一个种族的假象。
之所以要这样做,就是因为,那神秘力量似乎无比清楚,它能以这种形式降临人世,便已经欠下了因果。这因果,既属于巫族也属于妖族,而且,它不得不还。
在那个时候它若不还的话,那么以后,它发育完成,本质发生变化,真的成了一个生灵,在不知不觉中,也一定是要还的。因为这就是因果大道,是其本质,是不可逆转的。
虫族,原本应是属于妖族的。可它其实也是无比特殊的,巫族曾用过某种手段,制造出了蛊。蛊并不是妖,蛊与巫很是相近。这就是虫与巫妖二族的因果。
而蝶族,其实也应该是虫族的一部分。那枚蝶卵的诞生,就注定了,神秘力量于无形之中欠了一次因果,那是一次蜕变成为生灵的因果。只不过,它居然真的还清了。
它以幻象于冥冥之中造就蝶族的传说,于无形之中影响了巫妖大战。虽然这形象很轻,可是至少,能让那场大战的结果好上一些。蝶族得以延续,蝶卵也是一直存在着。
蝶族曾经遇到过很多麻烦,只不过都被那些幻象在暗中摆平了,而这也是传说由来的众多原因之一。至于那曾经肆虐荒界的蛊,之所以能在荒界出现,也与那异象脱不了干系。
因为,就是这异象,才使得那众多的、被巫族创造出来的蛊得以有所留存,得以一直存在,直到后来那个纪元,在荒界又衍生演化出一段新的故事。
至此,这蝶卵依靠着本能,于无形之中算是以它自己的方式还清了因果。而它的血脉又是特殊的,因身负巫妖二族之血,它的血拥有一个特性,那就是禁忌。
因为神秘力量的存在,纵然它的血脉是禁忌,是为天道所不容的存在,它也会存在。因此,它的血脉又可以被称之为是奇迹。只不过这些都与蝶卵有关,与蝶卵孵化的生灵无关。
曾经因果,皆被蝶卵给还清了,而在这蝶卵发育为生灵之后,这蝶卵才算是真正意义上具有意识,或者说是灵芝。当然了,那个时候它已经是白酥酥了。
而白夜却是通过这件事想明白了,他这一世,在修行路上遇到的,那些看似是逆天机缘的事,其实有很大一部分,根本就算不上是机缘,因为那些本来就是他应得的,该遇到的。
他原本还以为他只与妖族有莫大因果,毕竟是因为樊离。可是现在他想明白了,他与巫族之间,也一定存在着巨大的因果,而且这因果,他还不一定是知道了。
不过至少现在,他已经知道,白酥酥就是他与巫妖二族之间的那个因果。不过他也是真的没有想到,会有这样一段往事,阴差阳错的被尘封至此。
不过想着想着,白夜却是释然了。毕竟他本来就是将白酥酥当成是亲生女儿一样看待的,只不过是一时之间知晓了这样的事,可能在最开始的时候颇为不好接受。
可是一但接受了这些事情,反而也就会感到释然,甚至还有些庆幸。不过他也明白了,到底该如何解决体内的血脉之事。既然这神秘力量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就是他曾经的力量。
那么,他便用这种力量来解决他现在遇到的问题好了,至少,这并不是那么的麻烦。而他接下来要做的,便是尝试着去推演,模拟出白酥酥的血脉特征。
以白夜的能力,这种事情并不难。白酥酥几经蜕变,体内的血脉就是纯粹的巫妖二族血脉之结合,而白夜的血脉,又何尝不是几经蜕变的。他现在需要做的就只是让血脉更纯粹。
无论是樊离之血,还是相柳之血,皆需要他去炼化,炼化的更为纯粹,失去一些原本的特征,而仅仅只保留作为巫族和妖族的特征就可以了。
一段时间之后,白夜的气息还真的平稳了下来。只是从那一刻开始,白夜也察觉到,他和白酥酥之间的联系似乎是变得更为深刻一些了,即便这变化很轻微,可他还是察觉到了。
“我的事情做完了,要去继续睡了。”
这是白酥酥留给白夜和众女子的最后一句话,在说完这句话之后,她便消失在白夜的重瞳世界之中,回到了那个属于她的地方,又吞下许多白夜以特殊手段为她收集的“食粮”。
然后,她便彻底的陷入到沉睡之中去。只是在醒过来之后,白夜也知道了,白酥酥刚刚做过的那些事情。了解过真相之后,白夜倒是明白了,白酥酥那样做的良苦用心。
这让白夜的心境之中生出无尽波澜,只是与此同时,白夜亦是睁开了眼睛。经历了此番修行,他的状况已经好上太多了。而白夜也觉得,既然已经好多了,就该做别的事情了。
“小白,你怎么了?”
醒来之后,白夜发现身边的相柳苏黎也已经醒来。只不过她的脸上似乎有泪痕存在,白夜看向她的时候,她的脸色有些苍白,眼眶也有些红了。她这副样子,不由得让白夜有些担忧,这才问出了这样一句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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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三百七十七章 大梦一场
白夜已然是结束了这场修行,已经彻底的苏醒过来。可是直到他将话说出口之后,相柳苏黎都没有任何反应。她也只是呆呆的坐在原地,似乎是陷入到恍惚之中,又好像在沉思。
“我……无事。只是在沉睡的时候做了一个梦,梦到了许多事情,那些事情很奇怪,我以前明明从来没有经历过那些事情。不过,我总觉得这个梦不会有表面上看着那么简单。”
相柳苏黎突然开口,她在回答着白夜,可是实际上,她现在这副模样使得她看起来,其实更像是在喃喃自语。不过白夜不在乎这些,在听到相柳苏黎的话之后,他立刻就回答她。
“小白,梦对于我们修士而言,的确不会有那么简单。可是你一定要记得,无论是做了怎样的梦,任何时候都要坚守自己的本心,不要让自己的道心为一个梦所撼动。”
“梦这个东西,无比的玄妙,它始终都是亦真亦幻的。有些时候它很简单,就是一个梦而已,并不是其他的东西。可是有些时候,它又不仅仅只是一个梦。”
“前世今生,未了因果……有些时候,梦所能够牵扯的东西实在也是太多了。而对于我们这些人而言,梦的存在,梦的出现,很多时候,都是因果的显化。”
“然而,无论梦的内容是什么,在陷入梦境的时候,也一定要坚守自我。因为,唯有保持住真正的自我,才能在那虚幻与真实交织的大幕之后,得见真正的本相,也就是真相。”
……
白夜的话,在相柳苏黎听来很是深奥。可是在觉得这些话很是深奥的同时,相柳苏黎又觉得她于恍惚之间明白了许多事。尽管这些事与她现在的处境,其实没有关系。
可她还是觉得他自己在听了白夜的话之后真的是受益良多。只可惜,在恢复了清醒之后她便认知到了,她现在的时间已经不多了,这一路上恍恍惚惚的,她的时间就快过一半了。
六个月,或者说六个月都不到的时间,终究还是太过于短暂了。不过相柳苏黎也知道,有些事情不得不去做,而且还必须得尽量做到最好。因为唯有如此,才能拥有更好的未来。
她知道自己在背负着什么,也明白,唯有以最为合乎常理的方式将自己所背负的东西放下,她才能够有机会,去做真正的自己。也许这就是命,可她觉得,她已经足够幸运了。
她和白夜,又在这个溶洞之中待了一段时间。在这段时间里,她和白夜休整了一下,也分析了一遍现在的局势,清楚的认知到,他们两人到底是在怎样的处境之中。
只不过在沉睡时所做的那个梦,还是对相柳苏黎留有很深很深的影响。或许是因为那个梦给她的感觉实在是太过于真实了,又或许是因为那个梦的内容太过于奇幻震撼。
然而无论如何,相柳苏黎终究还是没有把那个梦的内容告诉给白夜。她并没有讲出来,在她的那个梦中,她其实是梦到了一片片凋零的花瓣。那些花瓣仿佛就是她,又仿佛不是。
那些花瓣仿佛是源自于天,是自天穹的深处缓缓的落下。只是在那些花瓣穿越了云层之后,在落向凡尘时,那些花瓣又燃起青色的火焰,最终化作闪烁着洁白微光的灰烬消失了。
若将她的梦分为三段的话,那么这些景象就应该是第一段的内容了。而第二段,便是她梦到她自己成了一个女子,在那个时候,她不记得,也不知道她到底是谁。
她只是在那些画面之中,依稀看到了一些时而模糊,时而清晰的往事。当然,如果那些画面演化出来的光景,能够被算得上是往事的话。最让她印象深刻的,还是其中一幕光景。
在那光景中,她好像是在一方清澈无比的水潭之中沐浴。那场沐浴,就犹如是一场神圣无比的仪式一样,然而仔细感受,那又不像是一场仪式。
只不过这些内容,都是清晰的画面之中显化出来的。到了后来,画面就变得模糊了。只不过她的直觉却是在告诉她,在那次沐浴之中她似乎是遇到了十分重要的人或者说是事。
然而,她到底遇到了什么,她记不清,也看不到了。她终究也只是依稀的记得这些事情而已,若真的谈起清楚与否,她在做梦的时候也许还能略谈一二,可回想时却是说不出来。
至于第三段,也是她在听了白夜的那些话之后,感触最深的一段。在那一段梦境中,她无比明确的看到,她成了一个巫族的族人,所修的,则是巫族的灵巫一道。
在巫族之中,修行之道有许多种。而灵巫则是其中的一种。众所周知的是,巫族本身是具有极其强横的肉身天赋的。只不过除了天生具有肉身天赋之外,巫族也有别的天赋在身。
若是以十二祖巫为据,巫族的血脉分系大概可以分为十二条主脉,然后那些主脉再度细分,又能分出许多支脉。这就是巫族在洪荒时大概的情况。
灵巫的修行之道,就算是相柳一族,至今也有所传承。不过终究还是没办法与以前相比的,有很大的差距。只不过相柳苏黎从那光景中看到的,真的是一个无比辉煌的巫族。
盛极必衰,很多时候也是一条至理。在那个时候同样也是应该被相信的。因为那些光景就演化了这样的一幕,巫族的衰败,也伴随着那个光景之中的她,一步步走向死亡。
然而在听了白夜的话之后,相柳苏黎却是觉得,她所看到的第三段光景,也许就是她曾经有过的一世。若非如此,此世的她,又怎么可能在降生之后,就成为相柳一族的天才呢?
因果循环,虽是难悟且难得,但是很多时候,却是真真切切的存在又发生。而相柳苏黎也知道,无论那个梦境是真是假,无论她能记得多少内容,那对于她来说,暂时还只是梦。
她在这一世只是相柳苏黎,已经有所背负了。现在的她,只想要将她该做的那些事情做完,然后便来到白夜的身边,与那些女子一样始终都陪伴着这个她选择的人。
“我们在这黑渊之中掀起的波澜,绝对是相当可观的。即便我们两个从来都不会把这所谓的海族放在眼里,可我们也应该客观的来看待事情。这海族的实力还是有那么几分的。”
“小白,言之有理啊。不过我想,这海族既然是与其他的势力有所勾结,那么它们这些势力,现在也应该是有所联系了。我们就算是要防备,也不单单只能将海族当成目标。”
……
携手行走在这漆黑一片的海渊之中,无论是白夜还是相柳苏黎,在这个时候通通都选择了收敛起他们的光辉。以他们两个的实力,再加上特殊的隐匿手段,他们两个真的消失了。
可以毫不夸张的说,此刻,就算是有生灵存在于白夜和相柳苏黎的附近,那些生灵也注定是察觉不到白夜二人的存在。这一切,只因为白夜二人的隐匿能力,实在是太过于恐怖。
“砰——”
“谁?”
“阿金?”
“是我。”
……
也不知是在这海渊之中前行了有多久,白夜他们两个才终于算得上是遇到一些状况。不过仔细说来这其实也算不得是什么状况的,因为白夜和相柳苏黎碰到的,还是那个年轻人。
白夜本来是如原来那样,隐匿了一切,只是与相柳苏黎携手,默默地在这海渊前行。可是突然,随着一道沉闷的碰撞声传来,他和相柳苏黎,又碰到了那个熟人。
相柳苏黎对于这个熟人的了解并不多,是极为有限的。可是白夜不一样,三番五次的相遇再加上曾经的那些经历,使得白夜对于这个与阿金有莫大渊源的年轻人想不了解都不行。
在最开始发生碰撞的时候,其实无论是白夜还是相柳苏黎,亦或者是阿金,通通都保持着沉默。那个时候,他们之间的气氛完全可以用剑拔弩张来形容,那当真是酝酿着杀机的。
可阿金终究还是忍不住的,即便他只是表达了他心中的疑问,可对于白夜他们两个来说,阿金这就已经是暴露了他的身份了。因为他们两个认识他。
不过阿金倒是也没什么好说的,他只是在觉得自己很庆幸的同时,又觉得他自己其实相当的倒霉。他庆幸的是,他遇到的不是那些海族,虽然他也不怕海族,可他觉得那是麻烦。
他会觉得自己倒霉,自然是因为,他遇到的白夜和相柳苏黎。如果说别人在他的眼中,或许还是猎物的话,那么这二位在他阿金的眼中,与所谓的瘟神相比其实也没什么区别了。
“您二位怎么会再这里,巧了呀这是。”
“阿金,你来得正好。”
“什么事,说吧……”
“我们有一些问题,需要问你。”
“仅此而已?”
“仅此而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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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三百七十八章 已有前因
听到白夜的回答,那个年轻男子的脸上不由得浮现出一抹苦笑。然而他还真的不敢拒绝白夜,他已经认定了,自己面前这两个家伙是不好得罪的人。
况且,白夜的要求听起来其实也并没有那么难以做到。只是一些问题而已,以他对这黑渊近日局面的了解,他觉得白夜和相柳苏黎就算是问一些问题,他也完全答的上来。
“这黑渊之中,海族的影响力大概能够达到怎样的程度?与海族站在一起的那些势力,近些日子以来是否已经有所行动?散修,在这黑渊之中大概有怎样的地位?”
“海族的影响力很大,完全算得上是影响力最为广泛的存在之一了。那些与海族站在一起的势力,这些日子以来的确是有所动作,似乎是要搞一场盛大的猎杀吧。”
“至于散修在这黑渊之中的地位嘛……这个问题就比较复杂了,据我所知,弱一点的散修,基本上都是十分低调的,除非是巨大利益的驱使。否则他们不会与那些势力作对。”
“当然了,实力强横的散修,平日里也都是比较低调的。也会有那么一部分人,他们是比较高调的,可是这样的人,往往也真的有那么几分真实力。”
“总而言之吧,这黑渊之中多多少少还是有许多黑暗规则存在。无论是散修,还是大大小小的势力,大家都心照不宣,都会遵守。一般来说,很少出现不遵守规则的情况。”
“不过这样的情况也不是没有,而且,就算散修们的地位略低一些,那些势力在做事的时候也不会太过于过分的。毕竟,散修的数量也很多,真要是聚在一起,也不好招惹。”
……
又寻了一处溶洞,这个被白夜称之为阿金的年轻男子,却是直接演化出一幅图卷,模拟出整个黑渊的地图形象,来为白夜一点一点的讲解这黑渊的局面变动。
不得不说,阿金在这方面的能力还是极为强大的,白夜原本也有一些想不通的事情。可是经过阿金这么一说,白夜却是觉得豁然开朗了。相柳苏黎则是始终都沉默着,不曾言语。
当然了,她也会思考,也站在她自己的角度去思考问题。只不过,她是不愿意与阿金有过多的交集而已,因为这样的事在她看来,其实完全就是没有必要发生的事情。
“我刚刚所说的那些事情,你们两个只要是在这黑渊之中混的时间足够长久,便会知晓的。至于其他的事情,有那么一件,是你们两个最为需要小心的。”
“我听说海族,还有其他的几个势力,这些势力联合在一起,可是没有做什么好事。他们好像是在残害巫妖二族的后裔,而且从未泄露过太大的风声。”
“虽然我不知道这事情到底是真是假,可是我观你们二位,应该全部都是与巫妖二族有关的人物。如此,我便不隐瞒什么,您二位自己小心吧,多多注意就是了。”
阿金说到这里的时候,白夜和相柳苏黎在表面上看去,虽然还算淡定,可是实际上,他们两个人的心中,都或多或少的存在着一些波澜。因为他们知道,他们完成的风波有多大。
不过阿金这善意的提醒还是让他们对阿金的印象变好了不少,无论这家伙是不是真的关心他们两个的安危,至少,这个家伙相比于别人,要诚实上许多。
“除此之外,最为重要的一则消息是,最近,这黑渊之中,又出现了一座古老的矿场。注意了,我说的,不是新矿,而且古矿。听说那个地方还藏匿着许多有用的东西。”
“那矿场之中,似乎是有仙骨出世,更有遗落的仙宝。除此以外,也还真的有一些古老的矿藏存在,还未曾被人开采过。虽然这矿藏数量稀少点,却也是足够引人注目了。”
“听说这古矿场之中似乎还藏匿了一些大秘密,有人说这机缘,也有人说这是祸端。不过我觉得,消息始终都是真真假假的,无需在意那么多。”
“到底是否要去看看,还是需要我们自己去凭心而论的。你觉得这地方好,那才是真的好。我们这些人眼中的好东西,在那些真正的强者眼中,恐怕也还算不得什么吧。”
讲到这里,阿金不由得叹息一声。此情此景,于他而言其实也是一个倾诉的机会,他可能也是有些忍不住,一股脑说了很多话。而且他这些话中,有用的话,也还真是不少。
“我要告诉你们的事情,也就只有这么多了。您二位可不要为难我了,我对于你们两个来说,应该算不得什么必须要斩杀的仇敌。所以我奉劝您二位,还是放任我离开吧。”
“阿金,你有没有去那古矿场的打算?”
“有是有,不过我奉劝二位,还是放弃那种想要邀请我同行的打算比较好。咱们所在意的事情不同,正所谓,有言之,道不同,不相为谋。咱们,还是就此分别吧。”
……
眼看着阿金如此,白夜和相柳苏黎自然也是不好强留的。只不过在真正分别之前,白夜还是扔给阿金一个戒指。那戒指自然只是一枚普普通通的空间戒指了。
只不过那空间戒指之中藏匿的东西,并不能算得上是寻常之物。至少在阿金自己看来,他这一次解说,做的是非常值了。毕竟,他只是随口这么一说,就得到了丰厚的报酬。
“我们怎么办?”
“准备准备,去这古矿场。”
阿金离开后,相柳苏黎直接就看向了白夜并且还问了白夜一个问题。即便在这个时候她的实力是要比白夜强大的,可她还是愿意去询问白夜,唯白夜马首是瞻。
“我们不直接去吗?”
“阿金的话或许全部都是对的,但越是在这种时候,就越是不能心急。很多事情,并不是心急就可以完成的。我们要做好准备,足以应对一切状况,或者说绝大多数状况。”
“三年之约,我可是始终都念念不忘。既然我已经答应了那位老爷子,半年之内就让你回去,那你就要守时的回去。不过相应的,我也会以最快的速度变得强大,然后去找你。”
……
白夜和相柳苏黎之间,时而是直接的谈话交流,时而又是传音交流。不过无论他们动用哪种方式来进行交流,他们相互之间,也一定不会存在任何交流的障碍。
如果不是因为那份联系的话,那么他们两个之间,就一定是存在着某种默契了。不过白夜所谓的准备,其实就是多打探一些消息,再多多准备一些手段。
比如法宝、仙符亦或者是法阵,总而言之吧,白夜在这一路上所做的准备,那是真的不少。而对于他来说,真正重要的事情,便是时刻都汲取足够的力量。
因为那些联系的原因,他现在时刻都需要吞噬足够的力量,以维持他的重瞳世界的稳定和正常。尤其是雨凌薇那边,现在,那个未出世的小家伙,可是也在消磨他的力量了。
又过了将近半个月的时间,白夜和相柳苏黎,又和海族,以及其他的势力发生了几次冲突。在这一路上,虽然这些冲突的规模没有那一次那么大,可白夜他们两个着实是出名了。
他们两个的事迹,已经被这黑渊之中的众多生灵给知晓,甚至是铭记。没办法,谁叫白夜他们两个一上来,就挑着这黑渊之中最为不好惹的存在下手呢。
不过有一点变化已经可以确定了,那就是随着白夜他们的前行,海族所行之事,渐渐地有些瞒不住了。然而这里终究还是黑渊,就算是瞒不住了,这消息暂时也传不到外面。
“这里,是他们所说的古矿场?”
就在半个月之后,当白夜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和相柳苏黎已然是来到了一片大陆的附近了。而白夜之所以如此感叹,则是因为,他和相柳苏黎之前所见到的那些矿场都不大。
最多最多,也就是一些山脉而已。可是这一次,这所谓的古矿场,居然是一整片大陆。而且这大陆的面积真的不小,白夜估算之后,他觉得这大陆怎么也该有三个苗疆那么大了。
没错,他所指的苗疆,就是荒界的那个苗疆。也就是说,若是再夸张一些的话,那么这片大陆,就能有四分之三个荒界那么大了。当然,这也只是夸张了之后的说法而已。
同别的地方不同的是,这古矿场始终都是发散着淡淡的金色光辉。所以,这块大陆,也算得上是黑暗中的光明之地了。然而白夜并不在意这些表面上的事情。
他所在意的,是他在看到这古矿场的第一眼时,这古矿场给他的感觉。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这古矿场给他的感觉是似曾相识的。而若是仔细去想,他便会想起那片禁忌之地。
这所谓的禁忌之地,便是他和相柳苏黎在进入黑渊之时,拦住他们两个,一定要他们经历那所谓考验,并且留下名字的禁忌之地。想起这些事之后,白夜便有些许了然的感觉。
…………
PS:今日二更。
第一千三百七十九章 名动古地
一望无际的大地看上去无比的荒芜,有些地方看着只是荒山野岭,而有些地方看着就是万丈深渊。只不过,无论是这大地的哪个角落通通都在发散着璀璨的光彩。
纵是巍峨高峰,纵是万丈深渊……这些地貌,在这片大陆上全部都失去了原本的特点。因为这个地方,与其说是一片大陆,倒不如说这就是一片规模极为庞大的古矿场。
这里是黑渊的深处,这片大陆的周围都是冰冷刺骨的海水。纵然是能够在水下轻松存活的生灵,一但到了这种环境之中,若是心境修为不够坚毅的话,也会生出一种窒息之感。
如果这个古矿场自己没有发散那些光辉的话,那么现在,这古矿场也应该和黑渊的其他地方一样,应该沉浸在黑暗中,为死寂所环绕着,永远的都沉浸在那份寂寥之中。
“修,你不要太过分了。那些仙骨我们可以让给你,但是这些古矿藏,我们是绝对不会让给你的。你是强者,你可以吃肉,可我们也只是稍逊一筹而已,总应该喝点汤吧?”
一道声音,无比洪亮,带着可怖的怒意响彻在古矿场的周围。而于此刻,在这古矿场的一处类似于荒原地带的区域中,也正有几十道人影集聚在一起。
那个说话的人便是这群人的其中之一,只不过那个人所说出来的那一番话,其实就是这一群人的心声。这一群人,于此刻是把他们的目光停滞在一个人的身上。
那个被他们凝视着,不,应该说是怒视着的人,是一个黑衣青年。这青年的衣着虽然很是朴素,可是他却拥有着一头无比醒目的过膝白发,头上生有一对玉角。
这个青年最为显著的特征其实还是他的眼睛,那是一对重瞳。这样的眼瞳,莫说是在以前,就算是在自家宗门的各种典籍之中,在那些听闻过的传说中,这一群人也没有见过。
然而现在,修这个名字当真是如雷贯耳一样的存在。提起这个名字,在黑渊之中修行的修士们就不由得想起这个白发青年,并且想起这个青年那些超乎常理的恐怖战绩。
这古矿场被发现的消息,大概是在一个月前开始在这黑渊之中疯传的。纵然那些所谓的大势力曾联起手来封锁消息,这一次,也依旧没能取到太大的效果。
该走漏的风声还是走漏了,黑渊之中,众多的散修通通都得知了这个消息。而这些散修之中,至少有四成的人选择前往这古矿场。他们所为的,应该也就是所谓的机缘了。
而选择来到这里的,也不单单只有那些散修,还有那些不足以与大势力为敌的小势力,它们也都纷纷派人前往。饿狼虽多,可是这古矿场的肉也不少。
在能够自保的前提下,资源这个东西,自然是获取到的越多就越好。大势力的力量的确可怕,可是这并不代表,那些散修,还有小势力,就一定不可能做到虎口夺食。
总而言之吧,自从这古矿场出世,并且被人发现了之后,那些散修和小势力,还有那些大势力,全部都选择前往这古矿场。尽管他们的初衷各有不同,可他们的目标其实差不多。
而这群人言语中所提及的修,其实就是白夜。白夜来到这里,也依旧是沿用这个名字。他并没有用出自己的真名,在他看来,使用修这个名字,可以避免很多不必要的潜在麻烦。
而现在他正在面对着的一群人,其实是惧怕他的。这些人在最开始遇到他的时候,几乎丝毫都不会掩饰他们对他的畏惧。不过这也不能怪这些人,实在是因为他的战绩过于恐怖。
仔细算算,白夜来到这古矿场,大概也已经快要有一个月的时间了。虽然的确是真的还不到一个月,可是对于白夜来说,这种细微的差异已经没有什么在乎的必要了。
白夜依稀记得,从来到这古矿场至今,他已经斩杀了八百五十一个修士。这其中,有五百六十七个修士全部都是散修,有不下于二百个修士,全部都是来自于海族。
也只有剩下的那么几个人,他们既不是散修,也不是海族人,而是那些所谓的,小势力的人。相比于以前,这一次古矿场之行,白夜倒是更为在意他的对手都有些什么人了。
毕竟,海族给他的印象实在是太过于特殊了,也太过于深刻。就拿海族做出来的那些事情来说,他想不记住这一族都不行啊。不过在这古矿场之中,他对于海族人也有特别关照。
如果是让他遇到这黑渊之中的那些普通修士,那么在厮杀时,他会让自己的对手痛痛快快的陨落。可如果他遇到的是海族,那么他动用的手段,就不会让海族那么痛快的陨落了。
可能是他展露出来的实力实在是太过于可怕,也可能是因为他表露出的,针对海族的杀意,总而言之,在过了这将近一个月的时间之后,白夜已经算是真正出名了。
“那些骨头真的没什么好的,在我看来不过就是一堆杂质而已。不过对于你们来说,倒是不错的东西。如果你们有实力,我或许还会和你们谈一谈。”
“只可惜——”
这一次,白夜破天荒的开始对着他眼前的这些人讲话。不过他在最开始的时候,讲话还算颇为平和,可是当他说完了一番话之后,他的话锋却是随之一转。
“只可惜你们并不具有与我讨价还价的资本,只要我想,无论是那些破骨头,还是这些在我眼中颇具价值的古矿藏,你们中的任何一个人,通通都不可能将其带走。”
随着白夜的声音响起,这些人的脸色,却是也立刻就变得苍白起来。即便他们不愿意承认,此刻,他们很清楚,他们其实是不得不承认这个事实的。
与白夜比,无论是比什么,他们这些人都不可能比的过人家。这并不是什么夸张的说法,而是那前前后后八百多个修士用他们自己的命证明的事情。
“叮——”
然而就在一众修士还沉寂着,甚至很多人都已经在暗中萌生出退意的时候,一道清脆的破碎之声,却是将他们所有人的思绪都拉回到现实之中。
而于清醒过来的那一刻,他们才看清,原来是有人对白夜动手了。那个动手的人是一个海族,那个海族身着一袭琉璃珊瑚铠,头似乌贼,还手持琉璃三叉戟。
通过气息来判断,这个海族的实力已经有了临天境圆满的水准。而且他在动手的时候,所选择的方式也是偷袭。即便这种方式是真的不光彩,可不得不说,这种方式是真的有用。
这个海族在最开始时候,是隐匿在空间之中,而且隐匿的极为之好。反正在场的众多修士觉得,他们没有察觉到这个家伙的存在。可能是因为白夜讲话,让他觉得白夜有破绽吧。
不过不管怎么说,这个海族还是对着白夜出手了。相隔几十丈,这个海族将他的三叉戟投掷而出,于顷刻间便击碎了那片空间,裹携着重重空间风暴,是向着白夜轰杀而去。
至于这个海族人自己,他在投掷出那柄三叉戟之后,直接就出现在距离白夜还有一丈的位置之上。那个时候,这个海族人的周身皆有仙力缭绕,有湛蓝的符文存在。
很明显,那个时候,这个海族应该是打算要推演什么神通的。只可惜他失败了,终究还是没能做到他想要完成的事,那一戟,在其他的修士看来,根本就是不可轻易阻挡的存在。
那一戟,看似平平淡淡,简单直接。可是实际上,它向着目标轰杀而去的过程,便是一个凝聚力量、提升力量的过程。如果说起势时这一戟的威能只是堪比寻常临天修全力一击。
那么在这一戟真正快要攻击到白夜时,这一戟,便已经有了堪比临天境巅峰圆满之修全力一击的威能,甚至是堪比半步真一之修全力一击的威能了。
这样的一击并不简单,众多修士,只要稍微有点眼光就可以看出来。然而这三叉戟,在触碰到白夜身体的那一刻,居然直接就彻底的破碎了。
那个时候,眼看着这一幕发生的众多修士又不禁感叹着,这名为修的修士,到底是个怎样的家伙,是怪物吗?他们没有答案,只不过白夜在他们的见证之下,又斩杀了一个海族。
那一整个过程,从头到尾白夜也就只出了三拳而已。第一拳,使得那个海族祭出的宝物全部破碎,第二拳,使得那个海族生机彻底断绝。第三拳,让那个海族的灵魂一点点泯灭。
“你们若是一定想要那些骨头的话,我倒是可以给你们一个机会。看到这个家伙了吗?我没记错的话,他应该是来自海族吧?你们可以用海族的命,来我这里换那些骨头。”
白夜的话,才刚刚讲完。可是那些听到他言语的修士,却是全部都不约而同的傻在了原地。直到白夜用手碾碎那些骨头的声音在他们耳边响起,他们才渐渐恢复清醒。
…………
PS:今日一更。
第一千三百八十章 白夜的打算
然而在恢复清醒之后,这一群修士的面色却又渐渐地变得复杂许多。他们纷纷凝视着白夜,凝视着他们眼前这个举手投足之间都尽是强者气质的青年。
在最开始遇到这个家伙的时候,他们在看向这个家伙的时候,眼神之中会带有深深的畏惧和忌惮。而现在,他们再看向这个家伙,眼神之中所展露的,更多的还是迷惘。
白夜做到了,真的是把这一群人都给震慑的不知所措了。不过不管这些人现在有怎样的想法,此刻他们也不得不考虑,他们到底该如何去作出选择来。
他们的背后可没有势力撑腰,他们这十几个人,不过就是因为此地那些修行资源才临时聚集在一起的。如果白夜不出现的话,他们这些人,就应该是互为对手了。
白夜的话,在他们看来是无比疯狂的。而在他们的心里,他们也早就已经将白夜看成是海族的老仇家。如果没有什么深仇大恨,说白夜是平白无故针对海族,打死他们都不相信。
可现在他们的处境就是,他们不得不考虑白夜会对他们做什么。答应了白夜的话,他们倒是会有极大的希望活下来,可相应的,他们似乎也应该去和海族作对了。
杀上一个两个海族人,对于他们来说还真的不是什么难事。可若是让他们孤身一人,去面对整个海族的报复,那就与送死没有什么区别了。不过白夜的条件的确具有极致的诱惑。
他们所在乎的骨头,在他们的眼中,都是仙骨,都是强横生灵遗留下来的东西。虽然历经岁月的磨砺和洗礼,可是这些骨头之中,却是仍然还蕴藏着许多仙性物质。
那些物质对于修行的好处,在他们看来完全就是无法想象的。而且运气要是足够好的话,说不得某一块骨头里面,就还能遗留着这生灵生前的残法。
即便只是残法,对于他们来说,也是一种机缘。在最开始听到白夜那些话的时候,其实他们的心中还有疑问,他们会想,白夜到底又是一个怎样的存在,才会瞧不上这些仙骨的。
那个时候,即便他们知道白夜的凶名,他们也会或多或少的对白夜有一些质疑。可他们在亲眼见证了白夜的战斗之后,他们就不会再有这样的想法了。
在他们看来,白夜与他们相比,俨然就不是一个层面上的。他们现在只会觉得之前的自己颇为好笑,因为他们竟然还妄想过,要拼一拼,从白夜这里夺走一些东西,然后跑路。
现在看来,他们当初的想法,不是虎口夺食又是什么?只不过,若是能以海族的骨来置换这些仙骨,那么这的确是一件值得去尝试的事情。毕竟,这海族的骨,其实也容易得到。
“今日之后,可持有新鲜的海族骨骼来我这里置换你们所谓的仙骨。只要你们可以向我证明,这个海族是你们亲自击杀的就可以,而且越是海族的高手,就越是能换到好仙骨。”
“我的仙骨有限,换完即止。不过若是能够激发我的兴致,说不得我也可以亲自出手,为你们抢一些仙骨回来。你们可以记住我的名字,我名为修。最近我会都在这古矿场里。”
“顺便再给你们这些人一个机会,我可以放你们这些人离开,不过前提是让我在你们的身上种下禁制。只要你们大肆宣传这件事,这禁制自然会消失。”
“不过,若是你们没有按照我的要求去做的话,那么结果,我相信你们也懂。现在,你们可以自己想想,或者是商量一下,看看怎么回答我,我只能给你们三息的时间。”
……
白夜的话,字字若雷,皆轰击在这些人的心境之中。于此刻,这些人不禁在震撼之余思索。他们在想,到底该怎样去做,才能把他们的利益做到最大化。
看白夜的样子,他们就知道,想让白夜轻而易举的放过他们,那显然是不可能了。不过好死不比赖活,想起白夜开出的这种条件,他们还是觉得,还是活着比较好。
他们之中的许多人,本来就是在大荒世界的其他地方混不下去了,这才会来到黑渊之中修行。毕竟这个地方比较混乱,就算是继续去做他们想做的事情,只要有分寸就不会有事。
亡命天涯的感觉,他们实在是太过于熟悉了。不然的话,他们也不可能在明知道白夜极为强大的情况下还会衍生,想要尝试着招惹白夜的想法。
只不过对于他们来说,最为重要的,其实还是他们自己。活到他们这个份上,他们唯一可以相信的,唯一可以在乎的,其实也就只有他们自己了。
所以招惹海族这种事情,他们并不是一定不会去做,而是要看看,要衡量一下,招惹海族到底能够为他们带来多少利益。而白夜提出的条件,其实就已经让他们动心不已。
毕竟,就算是任由他们自己去谋夺这些仙骨,他们也得是在经历无数次生死存亡的大战之后,才会有机会得到那么一部分。可是现在有个人站在他们面前,告诉他们这很简单。
猎杀海族,然后就可以带着海族的骨骼作为证明,或者是以其他手段证明,他们是真的猎杀了海族,就可以找到白夜,和他置换他们想要的仙骨。
仔细想来,这种事情好像真的太值了。别说是放到现在,就算是放在以前,他们也会抢着去做吧。而在想通了之后,他们甚至还来不及说话,身上便多了一道印记。
“这是我送给你们的礼物,若是想走旁门左道,欺骗于我,这就是你们的催命符。可若是按照我的规矩办事,这就是你们优先置换仙骨的凭证。”
“我们……明白。”
白夜话音刚落不久,人群之中便已经有一道声音响起。那声音来自于其中一个修士,白夜想了一下,却是发现,这说话的,正是之前的那个出言反对他的人。
然而这个人与之前相比,那也的的确确就是判若两人。此刻的他,那简直就是要多通透就有多通透。可是白夜很清楚,很多时候,这样的人往往能够活的更为长久。
识时务者为俊杰也好,还是屈从于现实也罢,这些人终究还是成了白夜的棋子。然而他们没得选,谁叫他们从一开始的时候,是打算对白夜群起而攻之,打算以多欺少呢?
只不过,在明确的意识到自己已经在白夜的手上险死还生的时候,这些人还是一下子就消失了大半。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的气息在白夜的感知之中是愈加淡泊的。
可是禁制已经埋下,也正如白夜所说的那样,如果他们不遵守白夜制定的那些游戏规则的话,那么最终迎接他们的,有极大的可能就是陨落,或者是重伤。
然而在这些人看来,他们也没有一定要反抗白夜的必要。毕竟只是让他们重新过回以前的生活而已,这也没什么不好。对于海族,他们同样也没有多少好感。
这些年来,海族仗着自己是大势力,又有多少次欺辱于他们这些无依无靠的散修?这个问题的答案根本就不需要仔细去想,因为答案始终都在他们心中。
“就这样放这些家伙走了?”
“不然呢?杀了也没用啊。”
一道轻柔的声音在白夜的耳边响起,而在这声音响起的同时,白夜也感觉到,自己已经被人从背后环腰抱住了。感受着那宛若温香软玉一样的感觉,白夜也不禁苦笑着回答。
这古矿场相比于黑渊其他的角落,其实也就是更为混乱一些而已。也许在其他人的眼中这古矿场要更加危险点,可在他看来,这古矿场却是更为安全一些。
他说过,要覆灭海族。这绝对不是什么空口白话,而是实实在在的道誓。对于他来说,这就是一个目标。可能略微久远一些,可他还是要一步步的将其变为现实。
相柳苏黎就快要离开了,很多事情,他都不得不考虑一下。所以这一次,他也没有让相柳苏黎插手他的事情。白夜担心,总是抛头露面,会不利于相柳苏黎离开黑渊。
所以他打算着,可以先给海族造就一些麻烦出来,先让海族头疼着。而他倒是可以趁着这段时间蛰伏起来,修行一下,在提升实力的同时,也养精蓄锐。
待相柳苏黎归去,他便要找个机会揭开杀戮的序幕了。只是现在,并不是一个很好的机会,明里暗里,他觉得,其实还有很多道杀机在针对着他。
他倒是不担忧他自己,因为这样的环境他已经习惯了。可相柳苏黎还是不一样的,她的处境比较特殊,她还需要回到相柳一族,暂时不能待在他的身边。
虽然知道相柳一族很是强大,可白夜还是担忧她的安危。所以白夜觉得,他必须要加快速度了,要在三年之内完成他的道誓,也一定要成为一个足以决定这事情结局的至强者。
…………
PS:今日二更。
第一千三百八十一章 黑渊局势
仙气纵横,仙力弥漫,交错着、杂糅在一起,然后就有一幕幕可怖的光景显化,说不得那些光景到底是异象,还是战场之上的真实景象。总而言之,一段时间之后一切就会平静。
而这样的情景,每一天,都会在这黑渊的任何一个角落之中上演。当然,也会包括古矿场。不过相比于别的地方,古矿场要更加混乱一些,因为这个地方藏匿着更有价值的东西。
早在一段时间之前,不论是各方势力还是那些散修,他们就已经在这古矿场之中掀起了一阵又一阵风波。这段时间以来,这古矿场之中的局势却是愈加的复杂了。
要知道,在这样一个地方,无论是那些所谓的仙骨、古矿藏,还是其他的东西,通通都具有它们应有的价值。真正的强者也许看不上那些所谓的仙骨,但是古矿藏不一样。
再者说,看不上仙骨的终究也只是一小部分人,绝大多数人都是一样的,在这些人的眼中,这仙骨,多多少少也算是一份机缘,更何况,若是时来运转,说不得就真是大机缘了。
那些散修还好,只是在这个地方依靠他们的本事为他们自己谋夺他们想要的东西,一整个过程,说复杂也复杂,说简单也简单。他们只不过是周而复始,将这个过程重复而已。
但是那些势力,它们就不一样了。相比于孑然一身的散修,那些势力,无论大小,其实都是明显的目标。这也就导致了,一些小势力放不开手脚,那些大势力就注定要相互博弈。
古往今来,始终都会有前人留言,说什么人生如棋、众生如棋、一切如棋。现如今,若这黑渊真的是一处棋盘的话,那么这古矿场应该就是这棋盘之上最为耀眼的存在了。
将近两个月的时间,放在以前根本就算不得有多么漫长。可在这古矿场之中,两个月的时间,已经足以让众多势力为之震动,已经足以让很多人,永远的消失在黑渊之中。
古矿场的时局实在是太过于混乱,在最开始的时候,那些大势力一直都以为它们才是这棋盘上的执棋人。直到后来,众多大势力其中的那个势力,也就是海族,遇到了一些事情。
这事情,对于其他的势力来说根本就算不得是什么事,谈不上好与坏,若硬是谈一下的话,那恐怕还能算是好事呢。毕竟,这事情就是最近极为出名的换骨之事。
最近的传闻都在说,古矿场之中出现了一个实力强横的神秘强者,他拥有数不胜数的仙骨,而别人可以从他那里置换那些仙骨,只不过这方式实在是荒谬了一些。
那就是用海族的骨,去置换他的骨。在黑渊之中,海族的确势大,可这并不代表没有人会做这样的事。与很多人想象中的结果截然不同的是,猎杀海族的事居然络绎不绝发生着。
尽管直到现在为止,也还是有很多人不能接受这样的事实,觉得这样的事实实在是太过于梦幻了。可事实如此,而且海族已经震怒不已,也由不得他们不相信了。
海族那边,在震怒不已的同时,更是头疼的很。除却联想到一段时间之前的白夜以及相柳苏黎以外,他们还真的想不到,还有其他人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可就算是有所猜测又能如何?古矿场的水是越来越深了,纵然他们海族的体量庞大,他们也不敢贸然的动用全力。这些年来,他们与其他大势力的关系可并不是特别的好。
所以他们除了对白夜和相柳苏黎有所猜疑之外,对于其他的大势力同样也有猜疑。以他们对自己这些盟友的了解,这种阴谋诡计,他们的那些盟友,也不是做不出来。
然而事实到底如何,他们不知,其他的势力也不知。不过他们也不是没有尝试过,想要找出那个换骨的家伙,可是每一次,才刚刚有一点端倪,那个家伙便已经消失不见了。
“修大人,这是您要的海族之骨。”
“好东西,可以给你上品仙骨。”
“谢谢修大人,谢谢修大人……”
“修大人,您看看这些海族之骨。”
“很一般,你只能拿下品仙骨。”
“修大人,这……”
“怎么,你有意见?”
古矿场的一座高峰之上,一个身着黑衣的人影静静的盘坐在那处地方,而在他的面前则是聚集着一众修士。这些修士,模样是各有不同的,修为也是有高有低。
可这些修士身上却是都或多或少的体现着同一种气质,那是亡命徒才有的,旁人不该具有。而此刻,他们正摆出恭敬不已的样子,在同那个黑衣青年交谈。
他们仿佛很懂得与这个黑衣青年交谈的技巧,每次开口都是直奔主题,根本就不会说什么多余的废话,纵然是有废话,最多也就是一句。一个人离开,很快便也就会有人接上。
其实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些人真的是极为守规矩的。因为他们在得到他们想要的东西之后,便会主动离开。他们在做的事情对于他们来说是好事,同时也是危险的事。
海族的确拿这个修没有什么办法,可是对于他们这些人,还是极为有办法的。这段时间里,他们这些做这种事的人,也不是没有翻了船的。有那么几个人可是已经彻底的陨落了。
他们至今都还记得,那几个人在被海族抓到之后,直接就在这黑渊公开灭杀。那几个人的死相,可是极为凄惨凌厉的,哪怕是时至今日,单单只是想起,也回让人觉得心有余悸。
可这事情虽然危险,在他们看来,却是无比值得的。他们所猎杀的海族,在海族之中根本就算不得是什么顶尖的存在,只要能算得上是个高手,彻底灭杀了,取骨来换就可以。
而且,若是带着顶尖强者的骨来这里,就可以换取到巨量的仙骨。他们这些人只是亡命徒,又不傻,自然也是知道权衡利弊的。做这种事情,还是极为痛快的。
毕竟,他们要通过别的方式获取仙骨,也少不得要经历打打杀杀,更有可能,还是会招惹到海族。与其做那些事情,畏首畏尾的,倒不如像现在这样,就是敢想敢做,敢作敢当。
虽然说,他们现在也是小心翼翼,可至少他们在做的时候会感到无怨无悔,会感到无比的兴奋。可能是他们都太久没有体验到这样的感觉了,也可能是因为别的原因。
总而言之,他们渐渐的已经习惯了现在的生活。如果有哪一天,眼前这个愿意拿仙骨来跟他们换海族骨头的人消失了,那他们才是真的会感到不习惯。
“没有意见。”
黑衣青年看向他面前的人,此刻,他的重瞳之中有深邃的瞳芒一闪而逝,只是顷刻之间便让他对面的那个人脸色苍白了许多。而他对面的那个人,也是立刻就给出了回应。
不过那个人却是不敢再有什么过多的言语了,拿了仙骨,他便立刻消失了。紧接着,就有人按照最初排好的顺序上前来,继续着这场看似荒谬,实际上却又颇有深意的交易。
“我所拥有的仙骨,已经被换去了四成之多。我仔细算了一下,我现在大概还有几万块仙骨,接下来这段日子,我还会在这古矿场任意一个角落之中出现。”
“你们之中,若是还有人想要得到这仙骨的,大可以带着你们击杀海族的证明来跟我进行置换。不过我的仙骨也算是有限,所以你们想换的得抓紧时间了。”
“这古矿场之中,也算得上是有大乱将起的。我也得早作准备,仙骨,我看不上,可是其他的东西,我势在必得。黑渊的诸位,看不惯的,皆可找机会与我一战!”
留下这样一番震惊场上众修的话,那个身着黑衣的白发青年便直接转身离去了。而来到这里与他见面的修士,却是全部都得到了他们想要的东西。
不过这些修士在离开的时候,却是无一例外的皆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那个名为修的青年,他对着他们所说的话,真的已经动摇了他们的内心。
曾几何时,他们何尝不曾想过,要名动大荒世界,要成为一方强者,要让一切压迫他们的人,尽数的匍匐在他们的脚下……可现在又如何?他们好像失败了,没有成功。
在一些人的眼中,他们已经是强者,无拘无束,在黑渊之中逍遥自在。可他们自己很清楚,他们之中的一些人会变成这样,其实也是迫不得已的。
如果他们的运气能够再好一些,或者实力能够再强大一些,他们应该就不会变成这样了吧?只可惜,事实始终都是事实,虽然也会改变,却并不是让人称心如意的那种改变。
“我舍不得你。”
“我们终会再见。”
古矿场某处扭曲复杂的空间之中,那个黑衣白发的青年,此刻正与一个黑衣女子依偎在一起,以最为平淡的语气,诉说着最为真挚的言语。只是在说话的时候,那个青年的瞳芒却是更加深邃了,因为他在思考,思考很多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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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三百八十二章 所狂所为
在古矿场,深沉至极的黑暗往往能够与古矿场本身的光明构成鲜明的对比。然而就算是有了光源,黑渊之中的生灵,也已经不再有具体的时间观念。
很多时候,黑渊之中的生灵们,或者说是修士们,往往都能够记得大概是过去了多久的一段时间。可若是让他们说出一段极为具体的时间,那就是一件难以做到的事情了。
不过这也是黑渊的环境造成的影响,有生灵的地方,终究还是会具有些许烟火气,哪怕只是一丝一毫,终究也还是烟火气。哪怕是在混乱至极的古矿场,也会有繁华之景出现。
在古矿场之中,一些没有宝物、或者是已经被探索过的地方,已经有生灵在那样的地方定居下来,寻了一个营生。比如说售卖丹药或者是售卖炼器法宝,或者是其他的特殊之物。
黑渊之海,再怎么说也是大荒世界的一部分,虽然颇有一些与世隔绝的味道,但不得不承认的是,黑渊之海中的一些体系,和大荒世界还是极为相似,或者说根本就是一样的。
就拿炼药炼丹来说,白夜在荒界的时候所接触到的炼药炼丹之道,会把炼出来的成品划出品阶,以极为简单的名字相称,也算是一个极为简单的体系。
就比如说一阶、二阶、三阶……荒界的炼器体系也是如此,同样也把那些炼器的成品称之为是法宝,也要分出一定的体系来,只不过是极为简单罢了。
而到了大荒世界之后,白夜发现,这大荒世界对于这些东西的评级,居然要比荒界更加简单。炼出来的丹药,直接就叫仙丹,或者是仙药,至于炼器,也是直接就叫仙器。
至于具体的品级,好像根本就不曾存在过一样。白夜也曾思索过,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可是他在思索过后得出的结论就是,时过境迁,纪元不同了,一切也就都不同了。
然而此刻,他携手相柳苏黎走在古矿场的一处集市之上,听着那些商贩的叫卖之声,却是忍不住又想起了这个问题。只是这一次,白夜并没有太过于投入的去想。
他和相柳苏黎这样,完全算不得是抛头露面,因为在最开始出发的时候,他们就已经动用手段改变了自身的气息,还有外貌等等一系列的特征。
可以说,若不是因为他们两个相互之间有深刻的羁绊存在,往这颇为简陋,也颇具繁华之像的集市上一站,就算是白夜和相柳苏黎自己,恐怕也要有几分认不出对方了的感觉。
不过感觉终究还是感觉,在熟悉了一下之后,这种感觉还是很快的就消失了。只不过,这一次出来,却是实实在在的为了看看古矿场的现状如何。
相柳苏黎即将归去,白夜的准备也已经到了最后的阶段。如果最近都没有什么大异宝现世的话,那么白夜应该是不会以本相出现,而是一直都这样,在蛰伏的同时也搞风搞雨。
白夜的想法很简单,他现在只要相柳苏黎平平安安的离开这里,回到安神古洲,然后再回到相柳一族。至于那些海族,还有其他的一些势力,他可以过一段时间之后再动手。
而且,他的状况虽然已经开始好转,可他现在的手段还是太少了,如果他要应对的只是一个简简单单的海族,他恐怕早就已经准备动手了。可他想应对的,其实是这一整个黑渊。
他并没有从真正意义上踏上这一纪元的修行之路,而是沿着他自己所知道的古路,还有现世路,一路摸索着前行。他也只是以其为方向而已,他真正想要的还是一条适合他的路。
在修行中他也曾感觉到,洪荒的修行路也许并不是绝对的走不通,而是要尝试着,以其他的方式去走。这样的话,说不得就真的能走通那条古路了。
只不过他要走的路,注定不会是原来的路了。就算是与原来的路极为相近,也已经是存在有极大的不同。至于这路究竟是怎样的一番模样,恐怕也就只有走出来之后才能够知道。
“我的时间不多了,等过段时间,我会把我在修行上的一些造诣留给你。虽然我也知道这对于你的帮助不算大,可终究算是我的一份心意。你要快快的成长,我等你来找我。”
走过这规模颇为庞大的集市,白夜和相柳苏黎随随便便买了那么几样东西,然后就离开了这集市。然而就在两人行走在路上时,相柳苏黎却是突然开口了。
她的言语很直接,可谓是已经道尽了她的心声。而在说话的过程中,白夜也能察觉的出来,尽管相柳苏黎已经在极力的保持平和,可是有些情感,是注定压抑不住的。
“小白,你这丫头不需要想这么多的。我说过,终有一天我会去你们那里。只不过,到时候,没准还真的会发生一些不愉快的事,不过你放心,所有的事都会迎来完美的结局。”
“我很清楚你的族人到底想要什么,我更清楚的是,想要达到那些要求,又需要具有怎样的资本。现在的我,若是拼尽全力,也许已经可以做到了。”
“可那样的结果,不是我想要的。而且解决问题终归还是不能只解决一个表象,你们这一族也许没有内忧,可外患应该不少,有些外患尚且看得到,有些外患就不一定看到了。”
“我会给他们一个交代,你所背负的那些东西,不会永远成为你的负担。最迟三年,我会让你做回你自己,至于你所背负的那些,到那个时候都会实现。”
……
在回应相柳苏黎的时候,白夜完全就是在不同的角度阐述着他的答案。尽管他的这份答案听起来实在是过于完美了,甚至是有些虚幻的感觉,可他说的,也全部都是实话。
他已经有很多底牌了,若是带着这些底牌前往相柳一族,他的确可以得到相柳一族的认可。可若是这样的话,他的路就会有断绝于此的风险,因为那些底牌是不能轻易展露的。
他的路还长,山高水远,有很多未知的和已知的敌人,尚且还在前路等待着他。他的目标,是扫清前路一切尘埃,荡尽诸敌。如果只顾眼前,只怕不仅仅会止步,还会有大灾难。
然而就在白夜和相柳苏黎打算回到他们两个暂时居住的那道空间裂痕之中,再度修行一段时间的时候,在距离他们不是很远的一处地方,却是直接就有漆黑的光柱冲天而起。
在这光柱出现的那一个刹那,白夜和相柳苏黎都感受到了,这黑渊之海仿佛都是在为之变化,那一瞬间,他们身边的水流变得错综复杂,水中蕴藏的灵气也变得狂暴许多。
“发生了什么事?”
“莫非……是有异宝出世了?”
“快看,那道光柱!”
“那绝对是大机缘,有大机缘现世了!”
“快走吧,莫要让大势力捷足先登。”
“对,还是快些动手,要把握住机会。”
“若让大势力得手,我们就没机会了。”
……
一道道声音在白夜还有相柳苏黎的身边响起,有些声音是来自远处,而有些声音,则是响彻在他们身边的不远处。不过毋庸置疑的就是,自此刻开始,众多的修士全部都兴奋了。
身为修士,对于这种异象代表的含义,他们实在是太了解了。而作为第一批得见这异象的人,他们又怎么可能不清楚,此刻摆在他们眼前的到底是怎样的机会?
这一次,若是把握不住的话,那么想等到这机会下一次再出现,可就说不准到底是什么时候了。而且那些大势力,就算再快,也应该是才得知这消息不久。
“一群疯狂的人。”
“小白,其实我与你亦是如此。”
“我和他们不一样。”
“嗯?”
白夜闻言,不由得感到疑惑,然而紧接着他就知道了问题的答案。因为相柳苏黎直接就划破她的手指,然后将她的手指放入到白夜的手中。感受到那种淡淡甜味,白夜刚要拒绝。
然而相柳苏黎却是直接给了他一个霸道的眼神,很明显,这是她的馈赠,他注定拒绝不了。不过随着一滴滴相柳之血进入到白夜的口中,白夜的识海之中却是也多了许多符文。
“我可以为你而疯狂,他们绝对不行。”
相柳苏黎如是说着,此刻的她,面色有些微红,美眸之中却满是坚毅之色。只是她的这份坚毅,就算是白夜感受着,都会觉得这份坚毅,真的有些疯狂的意味了。
她正在以她的血液向他传承一些东西,那就是她刚刚才提及过的造诣。她似乎是只想尽快的把这些东西传递给自己,可是白夜极为清楚,她已经作出了一个选择。
她会如此,绝对不仅仅只是因为这象征着异宝出世的异象出现,白夜接下来恐怕直接就要前往下一片战场,而没有时间接受她的那些赠予。这只是原因之一,还算不得主要原因。
如果她的心中有一座天平存在,那么原来的时候,这天平还是微微倾斜向她的族人。可是现在,她的心有所变化,天平倾斜所向,已然是他。她选择相信他,这的确极为疯狂。
…………
PS:今日二更。
第一千三百八十三章 海族出手
初见黑渊之海时,还可以见到波光粼粼的海面,尽管这海面也是漆黑的,可是来到黑渊之海的人,却是的的确确的可以感受到那潮湿的、带有咸味的海风。
然而,当一个修士真正进入到黑渊之海之后,就再也感受不到这些了。越是向下,便越是黑暗,同时也会愈加静谧,除却战斗,其他的时候,听不到任何声音都是极为正常的事。
至于海浪、潮汐的声音,就不用想了,根本就不可能有任何听到的机会。在深海中,有些时候会遇到超乎想象的危机,而绝大多数的时候,一个修士面对的环境都是万分孤寂的。
只不过这样的条件对于一个修士来说,终究还是算不得什么的。众多修士,在漫长岁月之中修行,只是环境的变化,对于他们来说还算不得什么大事。
只不过这还只是绝大多数修士在黑渊之中要面临的环境,除却这部分修士之外,有那么一部分修士,他们要面对的就是极为恶劣的环境了。因为他们所处的位置是黑渊至深之处。
“这处古矿场一点都不简单。”
“我能感觉到,我们正在向下移动。”
“是的,尽管我们只是在矿场之中。”
“这古矿场应该是一直都在坠落着。”
……
此刻的白夜和相柳苏黎正漫步在古矿场之中,他们两个虽然是第一批发现古矿场异变的人,但是他们并没有选择像其他的修士那样直接前往异变之地。
最开始的时候,相柳苏黎将白夜拦下,是要将她的修行造诣赠予白夜。而这个东西,与其说是修行的造诣,倒不如说,是有关于她相柳一族的血脉辛秘。
这对于白夜来说其实是无比有用的,对于妖族的修行方式,白夜通过樊离的传承已经无比的了解。但是对于巫族的修行方式,白夜却是实实在在的一片空白。
而现如今,白夜已经压制并且掌控了他体内的血脉。这对于他来说无疑是一件好事,可如果仅仅只是这样,便还不能算是将他这特殊至极的血脉应用到极致。
但是有了相柳苏黎的帮助,就完全不一样了。现在的白夜已经拥有了一次机会,而且不需要他立刻抓住,是需要他慢慢去抓,就像是进行一次修行那样,随着时间推移将其掌握。
至于现在,白夜和相柳苏黎之所以没有动身,则是因为,他们两个此刻正在做最后的准备。一些事情,不得不做。还有一些事情,不得不去了解一下。
这异变到底是自然而然出现的,还是因为其他的因素才衍生的,白夜还并不能弄清楚。从那异变的波动中,他已经敏锐的察觉到了诸多熟悉的气息。
这众多气息之中,就不乏有那么几缕气息与他在当初的禁忌之地感受到过的气息极为相似。仅仅凭借这一点,白夜便已经察觉到了一些不对劲的地方。
而他和相柳苏黎,也是在渐渐的向着那个发生异变的地方前行。不过他们两个所处的这片海域却是并不有如往常那样寂静,许多修士在这个时候都现身了。
他们纷纷向着那处异变之地前行,争先恐后,当真是在以他们最为迅捷的速度前行,在赶路,那副样子,明显就是生怕别人走在他们前面。而相比于他们,白夜二人倒像是异类。
不过白夜和相柳苏黎的感觉是一点错都没有的,这片古矿场的确就是在一点点向着黑渊的下方坠落的。只不过,它之前的速度是极为缓慢的,而现在,这个速度已经有所提升。
最开始的时候,白夜和相柳苏黎还没有特别的去在意或者说是察觉这些变化,可是到了现在,随着这些变化展露出端倪来,变得比之前更加明显,白夜他们就能够察觉到了。
不过这些变化并不能阻止白夜前往那异变之地的决心,可能是这异变之地的确与那禁忌之地存在着什么联系,而他又有因果在身。可能是因为这样,他才会感知到那种呼唤之感。
在那异变之地,好像是有什么存在,藏匿于其中。无人可知那到底是怎样的存在,就算是白夜自己,一时之间也想不明白。不过白夜觉得,这对于他来说未必就是坏事。
在经过思量之后,白夜还是决定前行。不过相柳苏黎会随着他一起去,只是一段时间之后,她就要离开了。当初说好的,那所谓半年的时间,已经快要过去一大半了。
“站住,尔等来此,所为何事?”
一段时间之后,白夜和相柳苏黎终于也算是来到了那异变之地的附近。就在他们二人即将靠近这异变之地的边缘地带时,他们两个便已经能够看到冲渊而起的漆黑光柱。
那光柱虽然也是极致的漆黑,可它终究还是光柱,与这黑渊本身的黑暗不同。只不过这光柱偶尔变得黯淡时,远远的看去,它却是好像要和周围的环境融为一体了。
只不过,即便只是异变之地的边缘地带也已经不再是最初那样畅通无阻的了。白夜和相柳苏黎刚要继续前行,便已经有几百道人影出现,赫然是海族的修士以及一些其他的修士。
这几百人之中,为首的那个海族修士在注意到白夜二人的时候,先是大吼了一声,示意白夜他们两个停下。而于此同时,这些家伙亦是释放出了他们的气息。
他们的气息叠加到一起倒是无比恐怖,可是这气息压迫到白夜和相柳苏黎的身上之后,他们两个看上去却也依旧是犹如没事人一样继续前行。
那个来自海族的领头人眼看白夜如此,倒是不由得显化出一脸怒色。下一刻他的手中便出现了一柄三叉戟,依旧还是琉璃珊瑚打造而成的兵器。
这一次,白夜并没有出手抵挡,只是任由这三叉戟向着他轰杀而来。至于相柳苏黎,同样也是没有任何出手的欲望。她只是默默的陪伴在白夜身边,白夜前行,她便前行。
“轰——”
很快,一声轰然巨响便响彻在这片区域之中。白夜和相柳苏黎身边的海水也是立刻就因为这三叉戟与白夜的碰撞而被蒸腾许多,白色的雾气,一瞬间便将白夜二人笼罩住了。
在这一众修士的眼里,白夜和相柳苏黎却是直接就消失了。当然了,这只是气息上的消失,并不是其他方面的,虽然从视觉方面来看也是如此,可那些修士更相信他们的感知。
只不过这些白色的雾气并没有存在多长时间,海水蒸腾引起的空缺,很快便也就被其余的海水给迅速的补上了。至于那白色雾气,也是迅速的消失在白夜二人的身边。
只不过待雾气散尽,白夜二人依旧还是完好无损的站在那里,还在前行,就仿佛在他们两人的身上,未曾发生过任何事一样。反而是那些海族,见此情景,不由得露出一脸惊容。
他们对于自己身边这位领头人的实力可是无比了解的,那毕竟是堪比临天巅峰圆满的战力。虽然这一击仅仅只是试探性的一击,可至少,也应该有这位领头人的七八分实力吧。
然而在白雾散尽之后,这两个人明显就是安然无恙,可是他们领头人的那柄仙兵,却是直接就碎成无数碎片,然后紧接着便化为灰烬消失在众修士的眼前。
碰到铁板了……在那一瞬间,在场众多修士的脑海之中都响起这样一句话。那就是他们的心声,是他们已经注意到的事情。在一次出手之后,那个领头人就沉寂下来了。
“你们两个逃不——”
一段时间之后,那个领头人的面容之上显化出一抹震惊之色,而领接着,他就大吼着,似乎是想要说出什么话来。只是他的话还没有说完,他就已经说不出任何话了。
白夜阻止了他,而白夜这一次所推演的就是相柳一族的秘术。相比于妖族,巫族有一种神通,名曰“诅咒”。这诅咒之术是极为特殊的神通,轻易不可掌握。
这诅咒之术在推演的时候,若是出了什么差池,还会有极大的可能反噬自己。在洪荒纪元白夜便已经知道了这些事情,而到了这个时候,自己亲自推演时,白夜方知其中的玄妙。
只不过,让那些海族傻在原地的是,他们的那位领头人在话还没有说完,或者说仅仅只是说到一半的时候,居然直接就停了下来,然后渐渐地失去了生机,好像是完全陨落了。
“这……是怎样的手段?”
“这两个家伙,竟如此可怖!”
当这些海族的脑海之中浮现出这样的想法时,他们的生机已经在渐渐的断绝。而他们的身躯之上,也出现了一抹又一抹黑纹,看上去恐怖而又狰狞。
这些家伙的死法是无比诡异的,其实也可以说,他们是在不知不觉之中陨落,因为在那个领头人陨落之前,白夜施展神通,所针对的目标便是他们在场的所有修士。
…………
PS:今日一更。
第一千三百八十四章 前往新界
其实白夜在完成刚刚那场杀戮的时候,他心中所想的事情,就已经远远没有他表面上表现出来的那么简单。在那个时候,白夜就做好了很多准备,以应对那些可能会出现的状况。
直到离开那边缘地带的时候,白夜都是仔细的感知着,直到最后一个敌人也彻底的生机断绝,灵魂被灭,他才放心的离开那里。而下一刻,相柳苏黎却是直接说话了。
“你的天赋,实在是很恐怖。”
“我族传承,你接受的很快。”
“很难想象,这大荒世界之中,未来会不会有一些奇奇怪怪的声音出现。当然了,我所说的这些声音,都是与你有关的声音了。总而言之,我真的很期待,以后的你会是怎样。”
“小白,放心吧。不过现在,我们应该是腹背受敌之境了。我们现如今在这里,选择伸头的话,是一刀。就算不伸头,恐怕同样也会是一刀。”
“没什么可怕的,这一次,我的选择和雪儿姐姐她们一样,就是相信你。这样的险境,如果换成是别人,说不得还真的会陨落,可若是你的话,那么我相信你会杀出一条血路。”
听到白夜的回答,相柳苏黎俏脸微红,也绽放出一抹微笑。于此刻,她只是在凝视着白夜,然后将她的想法一字一句的说出来,她的眼神也无比坚定,不曾有过任何改变。
“海族又出手了,不过这一次,出手的应该不单单只有这简简单单的海族。这黑渊之中其他的那些势力,应该也已经动手了,这异变之地,正在被他们封锁。”
“大鱼吃小鱼而已,在众多修士面前,它们也的确有一定的资本。作为大势力,这些家伙的实力还是很可观的。寻常修士,的确是不能与他们相争。可我们不一样。”
……
渐渐地,白夜和相柳苏黎就只用相互之间的传音来交流了。他们两个之间看似是不再有任何沟通了,可是实际上,凭借着相互之间的联系,他们两个始终都在交流着。
他们两个的身边一片静谧,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两个距离那光柱,也越来越近了。当他们靠近到一定程度时,他们两个便也就发现了,那光柱的颜色其实是灰色的。
那种漆黑,其实就是浓郁到了极致,才会展露出来。只不过,这道光柱到了白夜的眼里,就是一枚又一枚符文。这些符文,在白夜看来,有的很是陌生,有的则很是熟悉。
而那种呼唤的感觉,也在这个时候变得无比强烈。就在这个时候,白夜也看向了相柳苏黎,通过传音,还有其他的一些探查手段,与相柳苏黎进行沟通。
白夜在反复的确认过相柳苏没有这种感觉后,他的心才算是轻松了许多。不过无论如何,白夜都不愿相柳苏黎与这个地方扯上太大的关系,最好是一点因果都不要有。
这样的事,白夜以前或许还无法做到,但是现在,白夜已经能够做到了。元屠阿鼻,为白夜带来了一种能力。即便白夜自己感觉,这能力好像是原来就应该属于他。
可是现在,最为真实的情况就是,他可以通过这种能力,做到一些原来想做却又做不到的事情。就比如说斩断一些因果,保证身边之人的安全。
“我们进去吧。”
走到这光柱的边缘,白夜并没有选择直接进入到这光柱之中。他拉着相柳苏黎的手,立身在这光柱中许久,又过了一段时间之后,才终于是来到了最边缘的地方,说了一句话。
相柳苏黎则是沉默着,在这个时候,她没有什么言语,只是默默地看向白夜。然后,她便与白夜携手,直接跳去到光柱中。在同一时刻,他们两个人也算是彻底的消失了。
直到进入到这光柱之中白夜他们两个才发现,这光柱之内的世界,更是静的出奇。黑渊原本就已经是一个静谧到会让寻常人感到恐慌的地方了,可是这里,仿佛还要远甚于黑渊。
果不其然的是,在下降的过程之中,白夜和相柳苏黎又得见到一些身影。那些身影和他们两个一样,都是想要进入到这光柱中,想要一探究竟的生灵们。
只是在被发现的那一刻,这些生灵之中的很多生灵,便已经是失去了所有气息的陨落者了。就算是众多陨落者之中还留有几分生机的人,能算是幸存者,他们也是奄奄一息了。
见到这一幕以后,白夜没有和身边的相柳苏黎沟通过。他只是在沉思着,在想着到底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状况。至于相柳苏黎,则同样也是如此。
只不过,随着他们两个渐渐的下降,他们两个所得见的人影,也是变得越来越少了。直到后来,他们两个便得见到,一道璀璨的洁白光幕。那光幕并不平整,应该就是弧形的。
远远的看上去,这光幕就像是一个半圆一样。只是靠近之后,这光幕仿佛又变得平滑许多。不过对于白夜而言,这些事情,其实都不是特别的重要。
白夜凝视着远方,他所谓的远方,是这光幕之后的世界。没错,在那光幕后面,其实还存在着一个崭新世界。而且那个世界同这个黑渊不同,并没有海水存在。
那似乎是一个极其正常的世界,里面的一切,看上去就如同那大荒世界一样,并不存在任何差别。可事实真的是如此吗?白夜并不确定,因为他觉得,事实不会只限于如此的。
不过在经历了一番思索之后,白夜却是想明白了,为什么那些修士会悬浮在光柱之中,陨落在那里。其实这些闯入者的下场如何,完全就取决于他们的心境修为。
白夜不知那光幕后面的世界如何,他只知道,那光幕之外,也就是他和相柳苏黎现在所处的地方,应该还是属于黑渊的。而这个黑渊则是一个无比玄妙的地方。
在这里存活的生灵,时刻都能够感受到一种恐怖的压迫力。在严格意义上来说,这压迫力,其实只有少部分是作用在身体上,而绝大多数的一部分,是作用在心境之上。
黑暗,无比深沉的黑暗,它看似是应该顺理成章的存在。可越是向下,越是来到这黑渊的深处,白夜便越是能够得见到符文,那些符文是黑色的,是灰色的,它们真的无比恐怖。
通过自己的认知,白夜能够看得出来,黑渊深处给人的压迫感之所以如此之强,就是因为,在这黑渊的深处之中,那符文的数量也会随之变多。
而这符文每每变多一些,那种压迫感便也就会变多一些。最开始来到黑渊之中的生灵,有很大一部分就会不适应这种压迫感,会觉得恐怖,心境都会为之动摇。
越是向下,那压迫感便也就越强,生灵受到的考验便也就越大。对于众多生灵来说,这其实是一种愈加严峻的考验。只不过,生灵都具有成长的能力。
能够在最初的环境之中坚持下来的,终归都不会太差,因为太差的,都已经被淘汰下来了。在前往古矿场的路上,白夜和相柳苏黎便时常能够看到那么几个疯子。
那就是无法与环境共生的家伙,他们的结局,一定不会特别好,甚至是极为凄惨。可在黑渊,在大荒世界,都不会有人去可怜这些家伙,因为这就是现实。
到了古矿场,这样的人反而就少了。不过这可不是因为古矿场的环境要好,而是因为能来到古矿场之中的人,全部都算是强者。只不过这光柱的环境,又要比黑渊恐怖一些。
更何况,这古矿场就犹如是落入到水潭之中的一颗石子一样。只要它还没有抵达水潭的底部,它便会一直向下。而随之变化的,应该就是这种压迫感了。
只怕到最后,纵然真的有人得到了所谓的宝物,这样的人,恐怕也不会活到最后。而白夜会没有任何事,则是因为他的心境修为的确是恐怖的。
他的经历,莫说是这所谓的黑渊之海,就算是其他的地方,乃至于是整个大荒世界,又有几个人能够与之相比?恐怕是真的没有。除非,还能再出现几个后羿毕方那样的家伙。
“做好准备,随时离开。”
白夜发声,说了一句话,却是一句叮嘱之言。他凝视着眼前这道光幕,在即将穿过它的前一颗,他还是不由得握紧了相柳苏黎的那只手。而于片刻过后,他们便穿越了这道光幕。
“呼……”
在穿越了这光幕之后,白夜和相柳苏黎率先接触到的,便是深海之中不曾具有的,也是他们两个许久未曾接触到过的清新空气。虽然只是很普通的东西,却让他们两个精神许多。
不过在越过这光幕之后,白夜和相柳苏黎率先看到的,便是一个犹如祭坛一样的东西。只不过这祭坛的规模无比宏大,仔细望去,居然能有十几万层之多。
而在这祭坛的四面八方,则是众多的生灵齐聚。这些生灵,不乏海族,却也不仅仅只有海族。而与此同时,这个世界也是人声鼎沸的景象。相比之下,白夜二人的出现反而显得极为正常,根本就不会特别的引人注目。
…………
PS:今日二更。
第一千三百八十五章 人为财死
白夜和相柳苏黎在穿过那光幕之后,也只是远远的站在那里,凝视着那方古老的祭坛。以他们的眼力,已经足以看得出来,这方祭坛本就是存在于这里的建筑。
它无比的古老,此刻虽然与他二人相隔甚远,却是也能够让他二人一眼看清,那祭坛的大体样子。而白夜更是拥有着重瞳,所以他也更能够清楚的看清那个祭坛的样子。
那个祭坛不仅仅是有十几万层台阶那么简单,白夜仔细看去,就能够发现,这些台阶上面还存在着众多古老的符文。那些符文连在一起,才可以形成完整的神纹。
这些神纹存在着,似乎是要诉说什么,似乎是要记载什么。只可惜,这些符文,或者说是这些神纹,它们存在的岁月终究还是太过于久远了,已经残破,变得残缺不全。
白夜倒是能够从这些符文以及神纹之中理解到一些东西,可白夜相信,他所了解到的那些东西,相比于这祭坛之上那些符文真正要叙说、要记载的东西而言,其实还是九牛一毛。
这个祭坛,它布满了岁月的旧痕,如果不是现在看上去依旧很是完整,说不得,就要有人怀疑,这只是一座残破的废旧建筑了,而并非是什么依旧留有力量的祭坛。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在这方没有水的世界之中,众多的生灵全部都在喧嚣着。白夜在凝视着这座祭坛的同时倒是也不忘看一眼这些人,而他在凝视这些人的时候,却是发现他们大致可以分为两种人。
其中一种,就是那些小势力与散修。在这个时候,他们居然还统一了战线,于另外一种人对持。而另外一种人,其实就是大势力的人了。不过这还仅仅只是场面上的表像。
白夜觉得,事情并没有表面上看着那么简单。这方世界蕴藏着的秘密,说不得那些大势力,甚至是一些散修,可能都已经窥得一丝端倪。像他这种后来者暂时只能了解一点状况。
不过这两种人,说白了也就是两个阵营而已。大鱼能吃小鱼,这个时候更是要吃小鱼。小鱼无法与大鱼相匹敌,为了能够取得一条活路,为了能够活得更好,也只能抱团取暖了。
这样的真相,很容易就能够猜测到,或者说是想到。不过这还只是他所能够看到的、想到的一部分状况而已。这些家伙如何,他根本就不在意。
他所在意的还是这个世界,从进入到这个世界之中开始,他便已经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可到底是哪里不对,他自己其实也是说不清楚的。他只是能经常产生那种奇特的感觉而已。
就比如现在,他就听到了那一声声,宛若是远天雷声一样,沉闷、微弱却又始终存在的鼓点之声。这声音并不响亮,却能够给人一种经久不衰的感觉。
而于此刻,这样的声音就出现在白夜的耳边,成为了挥之不去的存在。白夜见状,却是不由得闭上了眼睛,他深吸一口气,然后再缓缓的吐出,与此同时也在推演秘法。
借助秘法的加持,他释放出自己的神识探查这一整个世界。一段时间之后,从这浩瀚无垠的世界之中,他找到了十余个可以算是这声音源头的存在。
白夜并不知道,那些存在到底是生灵,还是什么特殊的死物。他只知道,这些已经被他探查到的东西,就是那些声音的源头。白夜只是将这些特殊的存在暗记一下。
“尔等若是能速速退去,大家还可以相安无事。可是,若尔等不能如此去做,那么我相信,我们两方注定不会有一个好的结果。至于损失惨重的一方到底是谁,那就不知道了。”
“此为我等当初建立的秘地,是为商讨黑渊大事所用。今朝现世完全就是一个意外,还望诸位识趣一些,不要打扰我们。若是耽搁了重要的大事,只怕那些罪人也不会存在了。”
……
就在整个场面变得愈加喧嚣的时候,却是有那么一群人,他们突然在半空之中现身,然后便凝视在场的众多生灵。看这些人身上的衣着就能够知道,他们其实是出自不同的势力。
而于此刻,他们却是接二连三的发声,那般架势,已然是站到齐的不能再齐了。而在场的众多修士听到这些话,脸色却是也齐齐的变得阴晴不定起来。
很明显,这些模样不凡的家伙,就是那些大势力的人。而他们选择在这个时候做出这种事情来,想来,他们的意图到底是什么,已然是清楚的不能再清楚了。
“真是……”
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这样的言语,完全就是在胡扯。可在这个时候,却硬是没有任何一个人站出来说一句真话。众多的修士,全部都在沉寂着,没有任何言语。
有些人,的确是快要忍不住了。可纵然是这样的人,终究也还是忍住了,没有多言。这样的人终究也只是沉寂着,在凝视着天穹。那些人影就屹立在那里,气息恐怖,无比不凡。
那是一群真一境的无上强者,他们之中的任何一个人,在那些大势力之中都是举足轻重的人物。这些人于此刻齐齐现身,还做出这样的事情,明显已经代表了那些大势力的态度。
很多修士内心还是极为不甘的,他们此刻的感觉,与那种屈居人下的感觉一般无二。此处秘地,有如此之多的异象,有如此浓郁的灵气,明显就是有机缘存在着,极为的不凡。
他们这些人虽然弱小了一些,可说不得就能有一次撞大运的机会,哪怕只是得到些许机缘,他们也满足了,更不要提,是那一朝乘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的大机缘。
可是现在,大势力的人来了,而且一经到来,便让他们这些人退出!他们怎能如此,他们不甘!可是,要论实力,人家大势力联合起来就是他们也惹不起的存在,这就是事实。
“若我一定要得到我的那份机缘呢?”
就在所有修士都陷入到沉寂之中,都不知道接下来到底要作何抉择的时候,一道洪亮的声音响起,而紧接着,在场所有人的目光,便也就通通都吸引到那声音源头上。
众修却见,说出这话的人是一个壮汉,他身材魁梧,容貌很是普通,生的浓眉大眼,可是生机却是蓬勃若海,给人以一种深不可测的感觉,气息无比可怖。
那壮汉至少也是一名临天境巅峰圆满的修士,这是在场所有人的共同判断。至于,这个壮汉的实力是不是真的只有这种程度,那就是无法得知的事情了。
“道友,是要与黑渊的规则为敌吗?”
恐怖的压迫力于顷刻之间便降临在这个世界之中,这压迫力的源头足足有几十个之多,而于此刻,那些所谓的大势力强者,居然无一例外,全部都选择出手了。
他们纷纷释放出自己的威压,压迫向那个壮汉。而那个壮汉则是抬起头看着他们,面庞之上,展露出一抹轻蔑的笑。这壮汉倒是不再言语了,可是他看上去却好像是没什么大事。
至少,他的身上就连一滴汗珠都没有出现过,而且气息也曾变化过。通过这两点很容易就可以辨别出,他应该是无事。而他能如此,要么就是实力够强,要么就是有特殊的手段。
“诸位,这祭坛,我也想登一下看看。”
“我觉得这地方与我有缘,我得留下。”
“老子费尽力气才来到这里,就青你们的这些屁话,就想把老子赶回去,老子只能告诉你们,那是不可能的。”
“我佛慈悲,此处缘法,是该遇我。”
“我不走。”
“我没什么实力,就是喜欢凑热闹,你们这里真的很热闹,所以小爷我决定不走了。这祭坛,小爷今天就要登上去看看。你们这些东西,能把小爷怎样?是要杀我吗?”
……
随着第一个人开口,随之出现的就是山呼海啸一样的声音了。不过这些说话的人,也只有最初站出来的那一部分人,还能算得上是真有实力的强者。
至于后来说话的人,却完全是借着这个机会将他们的不满之声表达出来。而且,一开始那些敢于说话的人,他们在说话的时候,那声音都是清晰可闻的。
至于后来这些,虽是山呼海啸,可在那些大势力的强者眼中,却是勉强才可以与之前的那些声音相比。不过就在这个时候,几乎所有的修士,也都释放出了自己的威压。
众多的威压,众多的气息,全部都在以它们自己的方式凝聚着,然后同样也是分为两个阵营,在相互对抗着。在这个过程之中,白夜和相柳苏黎却是安静的很。
他们两个始终都没有发出任何动静,而白夜,更是异常的沉着冷静。他时而看看这边,又时而看看别的地方,他的心思到底有多么缜密,这是相柳苏黎都不知道的事情。
“快看,有人要强行登临那祭坛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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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三百八十六章 各自为战
人群之中,也不知到底是谁喊了这样的一声,总而言之,在这道声音出现之后,在场所有人的目光便再度凝聚到那祭坛之上。虽然大家都想要得到机缘,可他们也知道这不容易。
这祭坛明显是藏匿着某种秘密,只不过这秘密他们还不了解,所以他们只能猜测着,猜测着这祭坛对于他们来说,到底是好是坏。他们其实很想让别人成为第一个登临祭坛的人。
因为这样,应该就可以试探出,这祭坛到底是机缘降临,还是一处杀机暗伏。可是与此同时,这些人,却是又在担忧,他们这样是把近在咫尺的机缘拱手送人。
就在刚刚,他们才好不容易作出了决定要留下来,要为他们自己争得一份机缘,要为此与大势力对抗。可是现在,第一个敢于尝试的人已经出现了,他们反而又有了新的担忧。
“轰——”
然而,无论他们怎么去想,那第一个登临祭坛的人还是出现了。只不过,这个人并不是那个壮汉,而是一个僧人。那个僧人的身形看上去是比较羸弱的。
这个僧人,可能也就身高还算可以,至于其他的方面,都很普通。如果不是因为身高还可以的话,甚至已经可以用瘦小来形容了。不过他的手中,却是始终都持有一小段枯草。
那似乎就是他的仙兵了,而相比于这段枯草,他另外一只手上所持有的佛珠,却更像是一件威能不凡的仙兵。然而就在他踏上那祭坛之时,却是有震天动地的轰鸣之声出现。
那种声音只于顷刻间便响彻在这方天地之间,不仅仅是震耳欲聋,众多的修士仅仅只是听上一次,便会觉得一阵恍惚。那声音仿若是古钟响起,又仿若是大鼓之音。
总而言之,这大概是一种钟鼓齐鸣的声音吧。这种声音,对于生灵而言,也是存在着精神,或者也可以说是灵魂方面的影响。只不过对于强者来说,这还算不得什么影响。
“那和尚,你倒是腿快。”
“道友莫急,我也来了。”
“谁要你来,速速退下。”
……
轰鸣之声渐渐变得微弱时,接憧而至的却是一阵阵叫喊的声音。而伴随着这些声音的出现,一道道身影也是出现在这祭坛之上。那些身影,已经不单单是最先挺身而出的那些人。
那些散修,还有小势力的人,在这一刻终于也是全部都忍不住了。他们纷纷出手,以他们自己的方式,将他们自己的速度提升到了极致,然后登坛,不管怎样,他们也要搏一搏。
“尔等也敢!”
就在这个时候,那些大势力的强者也是怒极,他们纷纷推演他们的神通,一时之间,便已经有无穷的仙力在这天地间弥漫着,片刻之后,便有众多可怖的杀招降临。
与此同时,在场的那些大势力之修,也是全部都与身边的散修战成一团。作为大势力的修士,他们可是一向都很威风,于此刻,真正的大战爆发,他们反而是极为愤怒的一方。
“轰——”
一道道爆鸣之声传来,而在这大战的过程之中,最为耀眼醒目的一幕,就莫过于是那一只仿若要遮天蔽日的大手显化而出,闪烁着璀璨的银霞,要将那个僧人镇杀于此。
说实在的,这只大手的威能,怎不管么说也应该有寻常真一境强者全力一击的威能了。而它轰击在那僧人的身上,却也只能是让那个僧人的身躯多上几道白痕。
而那个僧人于那一刻,则是通体都散发着璀璨的金光,他手持枯草,只是低声诉说着佛号,闭着眼睛,另外一只手中,佛珠也是接连不断的被他转动。
一枚枚带有佛之气息的符文在他的身边衍生,很快就又在他的身边陨灭。于这一刻,这个僧人被人远远的看去,倒仿若是降临在人世间的真佛,金光普照处他好像真的万法不侵。
这样的一个僧人,白夜其实也已经注意到了。不过他看的极为透彻,通过这个僧人的种种表现,他便已然知晓了,这个人,是半路入佛道的。白夜觉得,这人之前应该是个体修。
至于这个僧人之前所走过的路,白夜就不知道了。不过这并不能算是什么特别重要的问题,因为这个僧人身上真正引起白夜兴趣的东西,自始至终,也就只有那段枯草。
那真的是一段枯草吗?白夜不觉得事实是那样。看向那段枯草之时,他总觉得这枯草是似曾相识的,可若要问他到底在哪里见过类似的,或者说是一样的东西,他又记不住了。
而于此刻,大显神通的人也远远不止是有这个僧人一个。其他的修士,此刻也是施展出他们的全力来,只为能够在那祭坛之上博得自己的一席之地。
而那些大道统的强者,此刻已然是完全震怒了。他们在疯狂的出手,镇杀着他们能够镇杀到的一切生灵。在最开始的时候,这些强者还会在意一下他们杀的是不是敌人。
可是到了后来,随着时间的推移,随着他们心底的怒意渐渐变得强烈,他们却是不会再去管这样的事情了。到了后来,他们甚至只会去大开大合的推演神通,来屠杀他们所见的。
有一些修士,本来就是他们这些大势力自己的人,却是在被他们这些强者给屠戮着。不过不得不说的是,那些选择留下的人的确是为他们的言行付出了代价。
而在这个时候,也还是有那么一部分人依靠着他们的实力,还有运气,成功的登临了那个祭坛。一入祭坛之后,他们仿佛就发生了某种变化,战力比之刚刚,要强上许多。
现如今,这方世界显然已经不再是简简单单的喧嚣之像了。大战一触即发,现如今,这大战已然是演变到了一定的程度,真的是变得无比之可怕,有很多修士,已经陨落。
事情已经发展到了这一步,然而白夜却仍旧是不为所动的那个人。他和相柳苏黎,现在应该算是整片战场之上最为特殊的存在。除非是别人主动向他们动手,否则他们不会动手。
对于白夜这样的行为,相柳苏黎是一点都不感到奇怪。她对于白夜也算是有了一定的了解了,她知道,这个家伙现在不动手,一定是有他的理由。
而她不会管这么多,她觉得她现在还能够跟白夜在一起,便已经是一件极为不易,也是极为快乐的事。这段时间里,她的修为倒是没有太怎么增长,可她的境界却是愈加稳固了。
而且这种稳固,还是以前从未出现过的稳固。只不过这还仅仅只是修为境界上的变化,她的变化还有心境修为上的。自从与白夜在一起之后,她的心境修为之提升就是无比之快。
现在的她,若是也加入到这片战场之中苏的话,那么除了极少数棘手的家伙能够拦得住她,其他的人,恐怕就是拼得陨落,也拦不住她一刻的时间。
不过相柳苏黎却是并不知道,此刻的白夜其实是在观察着这世界之中的修士。这些修士正在大战着,而在这些修士之中,有那么几个人就引起了白夜的注意。
这其中,最为引得白夜注目的其实还是那个壮汉。虽然那个壮汉自始至终都是在以肉身对敌,仅靠拳脚便已经展露出无双的战力,可是白夜觉得,这个壮汉可能与妖族有些关系。
曾有那么一瞬间,他从这个壮汉的身上感受到强烈至极的妖气。虽然那只是一瞬间的事情,就连那些大势力的强者都没有发现,可是这种事,真的瞒不过他这个妖神。
而除了这个壮汉之外的那些人,那些人基本是就不能引起白夜的注意了,因为他们真的没什么太过于特殊的地方。不过与此同时,白夜也在时刻关注着这方世界还有祭坛的变化。
白夜有一种预感,总感觉会有什么大事发生。不过这还仅仅只是预感而已,现在的白夜只是在做着最后的准备。又过了一段时间,白夜才终于拉起了相柳苏黎的手。
他开始带着她前行了,一路之上,不管是来自于何方的敌人,通通都会被他斩杀。相柳苏黎甚至都没有出手的机会,因为白夜出手即是一击必杀。
杀帝法,在这方战场之上,俨然就是最为可怖的杀伐大术之一。然而最为可怖的其实还是白夜隐藏的极为之好,一直到登临祭坛,那些大势力的强者也没能发现还有他这个家伙。
不过相柳苏黎到了后来却是真的不曾出手过了,从始至终,她就斩杀过一个敌人。那是一个海族,那个时候,那个海族修士是打算袭杀白夜的。
这种敌人对于她来说,杀之如碾碎蝼蚁一样,十分简单。可是在那个时候,白夜居然伸出手来,以指为剑,斩断了她身上的一根银色丝线。
她虽不知那丝线是什么,却是在那丝线断了之后就感觉到舒服了许多。而事实上,白夜所断的,便是相柳苏黎与这方战场的因果。他有他的打算,若有恶因恶果,他偏偏就要一个人尽数背负,这是他所选择的路。
…………
PS:今日二更。
第一千三百八十七章 祭坛之变
从刚才到现在,也不过就是过去了几十息的时间而已。可就在十几息的时间里,众多齐聚于这个世界的修士们,他们分成了两个不同的阵营,并且在言语后展开了此番大战。
这大战刚刚开始的时候,众多的修士其实还能够分清他们是哪一边的。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随着那份对机缘产生的欲望,还有对生存产生的渴望衍生出来,他们便开始变化了。
当然了,这产生变化的还是他们的心,也就是心境了。在进行大战之前,他们所想的事情还算简单,可当那场预想中的大战真正爆发开来,局势变幻,众多事情便也就变得复杂。
“一群蝼蚁,通通给我陨落!”
那是大势力强者的声音,通过这声音就可以感受的到,这声音的主人,此刻到底有多么愤怒。在这场大战之中,他已经斩杀了无数企图登临祭坛,还有祭坛之上的修士了。
他的修为就是真一境,而他修行,也已经有将近百万年之久了。他并不是海族的修士,是其他大势力的修士,可他的一身神通,多半还是源自于大荒世界,而并非是他所在势力。
不过过了这么久,他也是早就已经将他自己真正当成了那势力的人了。修行一世,他很是清楚,加入势力有加入势力的好处,而不加入势力,自然也有不加入势力的好处。
在其位谋其政,他很清楚自己正处于一个怎样的位置上,自然也是要去做他应该去做的事情了。更何况,在这片战场之上,几乎所有人都杀红了眼,根本不会有人将他放在眼里。
那些修士,他们现在的状况就是,除了他们自己之外,其他人,无论是谁,他们都不会放在眼中。他们所在意的只有他们自己,因为他们早就已经认清了现实。
不过这个大势力强者的实力终究还是摆在这里的,别人能不能看得起他,与他能够斩杀多少人,根本就没有关系。就算那些人看不起他又能如何?斩杀了便是。
这就是那个强者的想法,而他也正是这样去做的。只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些闯入者的数量也在锐减着。只不过,终究还是有那么一部分人,他们成功的登临了这座祭坛。
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当那些闯入者在这座祭坛之上登临到一定高度的时候,他们居然就会得到这祭坛符文的庇护。而那些符文是自行在这祭坛之中衍生出来的。
它们从出现的那一刻起,仿佛就已经注定了,是要守护那些登临祭坛的人。而对于这些被祭坛笼罩的人而言,这符文的出现,无疑是代表着一道保命符的降临。
在他们之中,只有那极少数人才可以与那些大势力的强者匹敌,才能够抵御的住人家的攻势。他们这些人,如果不肯付出一些相应的代价的话,就不会有人主动的帮助他们。
而这种所谓的代价,于他们而言,可能又太过于昂贵了。所以与其这样去选择,倒不如尝试着拼死一搏。正他们之中的某个人所说的那样,来都来了,为什么又一定要这样离开?
来时,踏破无尽荆棘。
归去,怎能不带走一些东西?
大势力的实力的确恐怖,拥有着众多的强者。这些强者出手,于他们而言就是一场恐怖的大劫,可是现在的他们与往日不同,这样的事,若是发生在往日,他们一定会退避三舍。
可是现在,他们已然就是一个整体,现在的他们与往日不同,至少,他们的身边已经多了一些足以被称之为是同伴的人了。即便这些人不算真正意义上的同伴,可那也比没有好。
“滚开!”
十二道殷红若血的刃锋在这祭坛之上飞腾着,远远的看去,这些刃锋就像是风中落叶一样,真的能够给人一种唯美之感。而它们的每一次舞动,都会有修士随之倒下。
实际上,这些刃锋就是因为速度太快了才会给人这种视觉的落差。而这些刃锋的主人,则是身着一袭黑衣的白夜。此刻的白夜并没有太大的动作。
他只是牵着相柳苏黎的手,默默的行走在祭坛之上。在最开始登临祭坛的时候,他可能还会大开大合的出手,但是在一段时间之后他反而变得安静了许多。
或许,是他不想再以那样的方式杀戮下去了。或许,是他在战斗之中又有了某种新的感悟,所以才会停下来,换之以这种比较平静的方式杀戮。
当然,这些都是相柳苏黎的猜想。在这个时候,相柳苏黎大概能够被算得上是整个战场之上最为无聊的人了,因为白夜根本就不允许她出手,所以从刚才到现在她都没有出手过。
其实在隐约之间,她也能够理解白夜这样做的意思。虽然她真的很想要出手,想要在这个时候帮助白夜一下,可是一想起白夜叮嘱她时的那副严肃模样,她便会选择忍下来。
她若是真的想要出手,根本就没有人拦得住她,包括白夜,白夜也不行。毕竟她的实力就摆在这里,她和那些大势力的强者一样,亦为真一境的修士,而且她还是巫族。
她的战力其实是极为可怖的,若是任由她成长下去,那么她距离成为相柳一族那些老人口中的绝世强者到底需要付出怎样的代价,其实到最后,也只不过就是一个时间的问题。
但是,白夜不允许她出手。他不想让她沾染一丝因果,纵然是偶尔,因为什么意外沾染上一分一毫,他也会以他那奇异的能力为她斩去因果联系。
在最开始的时候,她还理解不了白夜这样的行为,每当看到白夜挥剑向她斩下时,她还不明白白夜到底是在做什么。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随着白夜不断的这样去做。
而她又反复的感觉到,那种若得若失,最终却无比轻松的感觉之后,再一联想白夜的那些能力,还有白夜的道心所向,她便也就在反反复复的猜测之中,渐渐的明白了他的用意。
只不过,不能出手的确是一件极为无聊的事情,尤其是在这种时候。白夜与她可是在一片战场之中,而她又是巫族的后裔,天生便有一种好战的本能,所以这个时候她一直在忍。
这一路上,都是白夜带着她前行的。他一直都牵着她的手,以最为直接,却也是最为简单的方式,带着她前行着。远远的看去,不了解他们的人恐怕真的会以为是白夜在保护她。
可是实际上呢?白夜这个没有真正去走末法纪元修行体系的家伙,最多也就拥有着堪比临天境的实力,而她却是实实在在的真一境强者,赫然是这片战场之上的最强战力之一。
她只不过是不想出手,因为她选择尊重白夜的意思。不过要是出现一些意外情况的话,她还是会出手的,到时候,纵然是白夜不允许她这样做,她也会出手。
“这祭坛之中,存在着好几种意志。”
“什么意思?”
“有些意志没有任何问题,可以将它当成是某种传承的一部分,而它存在着,只是为了考验那些于无形之中进入到考验的人。可是有些意志,它们的存在,就没有这么简单了。”
“除却那些所谓的传承意志之外,我还感受到了其他的几种意志。这些意志中,有的意志比较平静,似乎是不愿意去管这里发生的事情,而有的意志,则如同当初的禁忌之地。”
“我想,我大概已经明白了,当初到底发生过怎样的事情,而这祭坛现在又是处于怎样的现状之中。只不过对于我来说,这些都不重要,我想做的,只是将我想做的事做完。”
“除了你之外,在这黑渊之中,任何人的生死,我都不会在乎。至于他们到底是处于一场阴谋杀局之中,还是处于天大机缘之中,这些事情,与我而言,通通都没有关系。”
在回应相柳苏黎,为相柳苏黎解释这些事情的时候,白夜的重瞳之中已然是绽放出一抹眸光。在这个时候他的眼眸就是最为璀璨,而相柳苏黎却是觉得,他的眼神无比的深邃。
其实这并不是相柳苏黎的错觉,因为此刻的白夜,已然是于无形之中堪破了许多真相,或者说是堪破了绝大部分的真相。他的想法与说法,或许与真正的真相之间存在一些偏差。
可是这偏差并不是很大,并不会影响真正的真相。而白夜之所以会如此断定,就是因为他通过重瞳,看到了一些别人看不到,更感受不到的东西。
只不过,就在白夜说完这句话之后,这祭坛的众多台阶上,却是衍生出一道又一道的光纹。那些光纹于出现的那一刻起,便也就冲天而起,形成了一道道光幕。
而于那个时候,亦是有着数不胜数的光点从这些光幕之中衍生出来,然后向下坠落。众多的修士之中,总会有人忍不住抬起手来,将那些光点接住。
…………
PS:今日一更。
第一千三百八十八章 众多意志
很多修士原本都是顺手接住的,他们忙于争斗,本来就在接连不断的推演神通,因为他们想要灭杀他们眼前的敌人。也只有这样,他们才能够获取到那短期之内的安全。
可是他们在接住这光点之后,却是忍不住面露惊喜之色。而后紧接着,这些接住光点的修士,居然就能展露出恐怖的战力,力压他们的对手。见到这一幕,他们的对手也会尝试。
自己的敌人突然之间就提升了战力,而且看上去还没有丝毫的副作用……这样的事情就发生在那些人的面前,到了这个时候,就算他们的心中还有一些疑虑,他们也不会犹豫了。
即便他们不知道那些光点到底是什么,可他们也仍旧选择了尝试。因为接住那光点,便可以维持刚刚的局面,而若是不去尝试,那他们的危险便要多上数分,甚至是无数分。
“倒真是好算计。不过,既然你已经这样说了,我便让你一步,只要她能够安然无恙,我便不打扰你们的事,你们想做什么便做什么好了。我相信,你们能够明白我的意思。”
在说话的同时,白夜依旧拉着相柳苏黎一路前行着。不过听到白夜这些犹如喃喃自语一样的言语,相柳苏黎却是忍不住感到疑惑,只不过就算是这样,她也没有多问。
而对于她这样的反应,白夜则是毫不意外的。当他们两人又继续前行了一段距离的时候,白夜便开始以他自己独有的秘法向相柳苏黎传音了。
而且他还告诉相柳苏黎,无需回复他,只需要听着就可以了。相柳苏黎在听完他的话之后,也自是流露出一个惊讶的眼神,而后便沉默下去了。她也不再言语,只是默默的前行。
“杀!”
说实在的,白夜和相柳苏黎的确能够算得上是这方战场之上的两个异类。他们两个之中有一个人在参与眼前这场大战,而另外一个人虽然身在战场之中,却是从未有过任何作为。
而且,就算白夜是一个参战的人。他也与别人有所不同。在最开始的一段时间之中,的确没有人会注意到白夜这个异类。可是到了后来就不一样了,因为,终于有人发现了他。
那一声怒吼,便是第一个发现了白夜异常的人发出的。而这样的一声怒吼,也的确是周围的众多修士,都将他们的目光凝滞在白夜的身上。只不过,与此同时他们也选择了出手。
仙力纵横,恐怖的神通在这些混乱的仙力之中酝酿着,随着时间的推移,各种各样的恐怖气息,也在一一的展露着。有一枚枚符文衍生而出,便也就有一枚枚符文随之泯灭掉。
而那些威能惊人的神通,便也就在符文的衍生与泯灭之中缓缓的被推演出来。伴随着仙力的不断消失,将那些仙力取而代之的便也就是它们了。
至于它们的目标,却是自始至终就只有白夜二人而已。白夜在这个时候也是伸出了他的另外一只手,在推演着他的神通。一个个黑洞在半空之中衍生出来,散发着诡异的光彩。
而他的重瞳之中也是有血芒在闪烁着,随着时间的推移,那一个个来到他面前的,或者是被他凝视过的人,通通都是缓缓倒下。那些人,是陨落于重瞳。
白夜的重瞳法,已经被他推演到了一定的程度。那些人只是看他一眼,不管他们有没有注意到白夜的眼睛,他们都会被这双眼睛所影响,至于陨落与否,就得看他们的承受能力。
而除了重瞳法之外,被他自己命名为大吞噬神术的神通也在推演,还有那些修罗刃锋,已然是变为狂风中的草叶,看似柔弱,看似不值一提,却是真的可以杀敌于一击之中。
“轰——”
“这是哪里来的煞星!”
“谁,到底是谁,惹了一个祖宗!”
……
如果这些话也能够被算得上是对白夜的赞美的话,那么这些话就是了。而这些话,大概也可以算得上是他们对白夜的唯一评价了,不过白夜在出手的时候,真的不会考虑太多。
他可没有任何对于阵营的认知,因为严格来说他并不属于这里的任何一方,若一定要把他划归出一个阵营,那就真的只能让他自己反复成为一个阵营了。
他没有太多的想法,谁挡在他的前面,他便杀谁。对他动手还好,他只会以正常的方式将其击杀。可若是对他身边的相柳苏黎出手的话,他的实力便要毫无保留的展露了。
最开始的时候还有那么一群修士,会主动的对他动手。可是随着白夜一路登高,随着白夜一路杀戮,敢挡在他面前的人,却是越来越少了。至于相柳苏黎,更是安全的很。
白夜只是被敌人的血液淋湿了衣角,而相柳苏黎,则是一点事都不曾有。莫说是衣角了,走到后来,她的身上就连一丝灰尘,都是不曾有过的。
“小白,你要记得我对你说过的话。”
“白夜……”
感受到白夜语气的变化,相柳苏黎不由得心中一紧,以她的聪慧,她自然能够猜到,白夜这样变化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可是在这个时候,她真的不愿意去面对这一幕。
这段日子,已然可以算得上是她这一生中最为快乐的日子之一了。然而,当所谓的离别真的到来之时,她的那颗心却感受到痛苦,这痛苦难言,很是复杂,更是沉重。
“莫忧莫念,终有一日,我们会再见。”
白夜微笑着,表面上看去,他似乎是没有任何的变化。可是实际上,他的内心也并不平静。此刻的他,已经感受到了这祭坛之中的某种奇妙波动。
他很清楚,这波动的源头,就是这祭坛之中的某种意志。那些光点之所以会降临,就是因为这意志想要尝试着与他进行沟通,因为那意志已经不得不尝试着要和他沟通了。
可以说,在相处的时候,掌握主动权的一方其实一直都是白夜。因为白夜堪破了这些意志的意图,尽管这些意志的意图从一开始就是不一样的,可是它们有一个意图是一样的。
这个意图,就是让那些修士走入祭坛,顺从它们的意愿。它们之中,有的意志就是想要谋害这些修士,而有的意志则是想要借助这些修士的力量。
这就是那祭坛之中,众多意志混乱的原因了。而这些意志也是有强有弱,依照白夜看来的话,应该是想要谋害那些修士的意志比较强大,而想借助那些修士力量的意志比较弱小。
除此之外,还有一种意志,根本就是无心要管这些事情。不过这个意志的想法,似乎也是要让这些修士尽快的陨落掉,因为它似乎是一直都在认为,这些修士已经打扰到了它。
这是白夜对于这些意志作出的分类,实际上这祭坛之中存在着众多的意志,只不过这些意志依据各自的意图,可以分为这大概意义上的三种。而它们面对白夜发出了同样的诉求。
白夜答应了它们,并且保证不会影响到它们,而作为交换,它们必须要保证相柳苏黎的安全。说是这样,其实要保证相柳苏黎的安全就只有一种方式。
那就是送相柳苏黎离开这里,更为准确的来说,应该就是离开黑渊,离开这黑渊之海。唯有这样,才是真正的安全。而其他人,在白夜理解到的意图之中,都已经被算为棋子了。
白夜倒是无惧这些,只是他很清楚,若是让相柳苏黎同他一起入局,那么相柳苏黎虽然不会陨落,可是在一时半会间,却是根本不可能回到相柳一族之中去。
他很看重自己的承诺,更是明白,在这种时候,那些事情应该去做,而哪些事情不应该去做。正因为看的清楚,他才会做出这样的决定。不过,分离只是暂时的。
至于,白夜自己也成为棋子这件事,白夜是毫不在乎的。因为他知道,很多时候,他也是天道意志棋盘上的一颗棋子而已,而且这不是愿不愿意承认的事情,而且一个事实。
“我们还有最后三十日的时间。”
“三十日之后,你会安全的离开这里。”
“那……”
“你放心,我不会有任何事。”
拉着相柳苏黎的手,白夜一边解释着,一边也是一路前行,而且还加快了速度。在这个时候,他俨然成了这片战场之上的异类,因为他登临这祭坛的速度要比别人快上太多。
而那些大势力的强者,也是很快的就发现了他,并且向他出手。可是,不管那些强者展露出怎样的手段,在白夜的身体周围,都会显化出一道道血色光幕。
那些攻伐的手段,便是轰击在这些血色光幕之上。对于白夜来说,这些光幕已经不单单是杀帝法的演化,因为构筑起这光幕的力量其实是源自于白夜周围的那些修士。
早在不知不觉之中,白夜便动用了诅咒之术。这诅咒的效果,便是吞噬那些修士的生机。而白夜也没有炼化那些生机,直接就是现取现用,构筑成光幕,阻挡一切攻势。
…………
PS:今日二更。
第一千三百八十九章 清风与梦
那些大势力的强者们,他们在发现了白夜之后,就在向白夜发起攻势,企图将白夜斩杀于祭坛之上。然而他们又怎么可能会成功,他们发出那些的攻势最多也就是打破一些光幕。
严格意义上来说,他们所做到的,其实就是让白夜的力量损耗愈加庞大。至于伤势,这东西虽然也会出现在白夜的身上,却是远远不能去伤及白夜的根本。
“狂妄者,给我陨落!”
这是那些大势力强者对着白夜狂吼而出的最后一句话,因为下一刻,天穹之中居然有九轮月轮转着,向着他们轰砸而来。而他们在那一刻,也是心生一种窒息的感觉。
他们并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这样,而从那紫月异象之中,他们又察觉不到丝毫有关于仙力的气息,以至于,他们到承受九轮紫月轰杀的那一刻,都不知道这到底是怎样的手段。
这到底是白夜所推演的杀招,还是这方天地之中显化的异象,他们真的分辨不清。因为这种力量,他们也是第一次见到。但不可否认的是,他们的身躯之上,已然是有黑纹出现。
那些黑色的纹路,它们看上去是极为黯淡的,不具有任何光彩,也很是狰狞与凶恶,里里外外都透着一种诡异的感觉。而它们存在于他们的身体上,也在吞噬和消磨他们的生机。
这无疑是可怖的事情,不要说是去亲自经历,就算只是平日里想想,他们也会觉得脊背发凉。这损耗的可是他们的生机啊!生机,那是什么?那真的是他们活下去的唯一依仗。
一个生灵,再怎么惊才绝艳,再怎么悟性超凡,无论他拥有多么大的机缘,拥有着怎样的传承,只要这个生灵的寿命足够短暂,那么这个生灵便成不了气候。
如果说,一天对于这样的生灵而言都是漫长的,那么一息,一刻呢?如果这个生灵只能活这么长的一段时间,那么在这段时间之中这个生灵又能做的了什么,能做出怎样的事情?
这样的猜想,许多修士在冥想修行的时候都曾思考过,然而在绝大多数的时候,他们对于这种猜想的答案都是一样的。这并不只是基于他们的认知得到的答案,也包括了常理。
而他们的答案就是,若这世上真有这样的生灵,那这样的生灵大概率是什么事都做不了的。而此刻,他们的生机若是被消磨殆尽,他们的下场就只会比那种猜想中的生灵更凄惨。
那样的生灵,至少还拥有着其他生灵难以比拟的恐怖天赋,至少还拥有着能被他人在意的地方。可他们,若是生机消散,寿元被消磨到了尽头,那就真的和死人没有任何区别了。
虽说修行到了他们这个地步,他们多多少少也能够掌握一些残缺的,甚至是完整的夺舍之法,可在修行上重来一次,并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这种事情的风险太大了,难以估量。
轻易的话,似他们这等人之中根本就没有人愿意去尝试。不过好在,这黑纹对他们的侵蚀并不是特别的严重,依靠丹药还有一些其他的手段,他们尚且还能抵挡的住。
然而,他们虽然能够解决自身的麻烦,可就在他们动用手段为自己解除这麻烦的时间之中,那个携手于绝代佳人的白发青年,却是已经消失在他们的视线之中。
在那个时候,他们曾推演出可怖的杀伐之术,向那个青年轰杀而去。可他们终究还是没能取到任何效果,因为待那杀伐之术的效果完全消失之后,他们就只见到了残破的祭坛。
“轰隆隆——”
就在那些大势力的强者也准备冲入到那个会庇护进入者的祭坛区域之中去时,随着一道道宛若雷鸣的声音响起,整个祭坛,不,应该说是这一整个世界,却是开始震动起来。
而于此刻,众多的修士也察觉到了这种异变,他们不由得抬起了头,可是此刻,这个世界俨然已经变成了金色的世界。他们之间曾得见的光点正如雨点一样掉落着。
金色的云气汇聚在一起了,它们凝炼为一朵又一朵祥云,云气弥漫之间,数不胜数的光点就飘落下来。时间一直在推移着,一场金色的雨,也是在以最快的速度降临着。
众多修士于这一刻都抬起了头,他们纷纷凝视着头顶天穹的异象,感受着那金色光点落在身上的感觉,这一刻,他们竟然破天荒的感觉异常之温暖。
相比于刚刚,在这一刻,真正感受到这场金色之雨的时候,他们才猛然发觉,自己内心之中的那种暴戾,那种疲惫,还有复杂的阴翳情绪,全部都一扫而空了。
他们感到无比的安静、祥和,只是在原地站了有那么一会儿。内心之中甚至就已经衍生出不想再继续向前的想法,渐渐地,他们的瞳孔也变得涣散了。
时间一直在推移,金色的雨也一直都在下着。没有人知道这金色的雨为何而下,因何而下。人们只知道,这一刻的他们只能感觉到畅快和轻松,仿佛一时之间在没有生存的压力。
“我们不能停下。”
白夜依旧握着相柳苏黎的手,拉着她继续前行,在这个时候,其实他也已经感受到了那种感觉。可是他的心境修为实在是太过于恐怖了,只是这种异变,他尚且能够承受的住。
至于相柳苏黎,这一次也是感受到了这种感觉。说实在的,这种感觉对她的影响其实还是很大的,真的有那么几次,她都想要开口跟白夜说停下来,想要等待这场雨结束再前行。
可是,每当她的内心衍生出这种想法的时候,白夜的音容笑貌、白夜说过的话,便会在她的心中涌现出来。而她在凝望着白夜的背影之时,便会想起白夜过往的那些经历。
世人皆知眼见为实,而耳听为虚。可是在那个时候,相柳苏黎在猛然清醒中却是领悟到,眼见不一定就为实,耳听亦不可能绝对为虚。所谓虚实,何为虚实?
信者为实,非信为虚。这就是相柳苏黎领悟到的。而在这个时候,她甚至已经不想再相信她自己了,因为她选择相信白夜。有一种感觉,是只有和白夜在一起时才会有。
然而,这金色的雨接连不断地在下着,随着时间的推移,反而是越下越大了。很多修士在这个时候都停了下来,因为他们沉浸在这阵雨带给他们的快乐之中。
只有那么一小部分的修士,他们依旧在前行着,这些人的意志是坚定的。他们有一个明确的目标,路之所向赫然便是心之所往。这个时候,还在路上走的人赫然就只有这些人了。
“我是一个旅者,这漫长的岁月便是我的路途。我不曾永远的停下,也只是有过片刻的停留。我的旅途之上布满了荆棘还有坎坷,我曾置身于黑暗,也曾踏过光明。”
“有些东西,我也曾拥有过。可那个时候的我,并没有能力守住。失去,就如同梦魇一样存在于那条路上。我不愿失去,可是以前我没得选。但是现在已经不一样了。”
“走过这场漫长却也简短的路,我看到了很多东西,找回了一些曾失去的东西。过去的我,活成了一个遗憾。当世的我,注定要重新找回一切。我不信命,更不信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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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道声音,在白夜和相柳苏黎的耳畔响起。对于那声音,无论是白夜还是相柳苏黎,都是无比熟悉的,因为那就是白夜的声音。可相柳苏黎看向白夜时却是发现白夜没有说话。
而紧接着,在他们两个人的四周,也都有各种各样的声音响起。那些声音,就像是一个个讲述者一样,在倾诉着他们的故事,在讲述着,他们的经历。
看到这一幕,相柳苏黎不由得衍生出一种恍然明悟的感觉。因为她猛然间便意识到了,这些声音其实就是在场众修的心声,亦可以说是他们的心之所向。
而她刚刚听到的那些声音,就是白夜的心声。那些声音并没有多么洪亮,却是实实在在的存在着,不曾消弭过。相柳苏黎也是意识到了,这祭坛之上并没有她的声音响起。
相比于之前,她自然是心中明了,之所以会这样,就是因为白夜已经为她斩断了因果。这里的机缘她不会得到,而她也不在乎那些机缘,她只在乎与白夜相守的日子。
而这里的一切诡异之因,恶意之果,也通通不会将她沾染,因为现在的她虽然身在局中,却实实在在的是一个局外人。一切,正如白夜所说的那样,时刻都在缓缓的发展着。
“许……”
“许我……”
“许我一两人间快哉风,”
“邀卿共入荒古大梦中。”
就在相柳苏黎默默地关注着场面变幻的时候,她身旁的白夜却是陷入到一种明悟的状态中。他的这种状态与那所谓的天人合一无比相像,他的状态与那种状态又是有所不同的。
白夜是在这种状态之中说出这些话的,听上去会给人一种玄奥之感。可是此刻,相柳苏黎听到白夜自己真正说出来的这些话,却是不由得从话中感到一阵快意、一种洒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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