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五十五章 生死边缘
在这一刻,黑衣白夜也在看着自己眼前的一众修士。他重瞳者的眼光自然是无比尖锐的,只是一眼,便也就能够看透这些修士心中的想法了。
这些人之中,有很多人仍然对他心怀强烈的杀意。他知道,眼前这些家伙多半已被他成功震慑,可是他们依旧保留着对他的战意。这些人终究还是仙,虽不及洪荒,却仍有傲骨。
而这也正是白夜想要的结果,他就是想让这些人保留战意,因为只有这样,在战斗开始的时候,这些人才能发挥出全力,才能有更大的概率让他进行一场酣畅淋漓的战斗。
“怎么,剩下的人,都是什么意思?”
“你们,想要的结果又会是什么呢?”
“生存,还是死亡?”
“你们自己选择吧。”
话一句接着一句被白夜说出来,而在说出最后一句话的同时,白夜在半空之中却是猛然先前踏出一步。也许对于白夜而言,这仅仅只不过是微不足道的一步路而已。
可是对于在场的众修而言,这就是突然降临的一道艰难考验,虽然这仅仅只能称得上是艰难的考验,并不是什么灭顶之灾,但这的确是白夜打破他们心境至关重要的一步路。
压迫力,在那一刻,他们所有人都感受到了,那阵他们从未能够体会过的,恐怖至极的压迫力。就在这威压出现的时候,他们之中的任何一个人,内心都是无比的忐忑不安。
事情发展到了这一步,他们甚至都有些想不明白,只是为了一片灵植生长之地,怎么就会在突然之间有这么一个对手冒出来,以最强势的姿态面对着他们。
以他们这些人的实力,面对眼前这个黑衣青年,说实在的,若是真的想赢,恐怕也就只有一个选择,那就是不顾一切的联手,共同向眼前这家伙发动攻势,否则是不会有希望的。
然而此刻,众修看着眼前的黑衣青年,却是都生出一种感觉来,那就是他们觉得眼前这个家伙,并不是他们可以轻易战胜的。不过他们会生出这种感觉来也许是和这压迫感有关。
但是现在,那里还有时间让他们思考这些事情?他们现在唯一能想的,或者说是唯一该想的,就是怎么成功活下去。也许很多人还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但是有人已经意识到了。
“修为道友,此子欺人太甚,不如……”
“就是啊,同为道友,他已经过分了!”
“已经没有机会了。”
“你说什么?道友,莫要自弃!”
“真的,已经没有机会了。”
……
人群之中,一开始还是只有几道传音之声响起。可是到了后来,这几道传音之声也就变成了多道声音。直到最后,哪怕只是暗中传音也显得喧嚣不已,着实是纷乱的很。
而这些传音,基本上也都是被黑衣白夜尽听耳里。虽然他现在面对群修的只是一道具有本体部分力量的分身,但是他这分身之上,可还有相柳苏黎的分身存在着。
虽然相柳苏黎的分身并没有继承本体的多少力量,但是本体的感知能力却是被它完美的继承了。再加上,经历了刚刚的事情,白夜也已经和相柳苏黎建立了血脉上的联系。
所以这一刻,白夜的感知能力其实并不是只有他一个人的,还得再加上相柳苏黎分身的感知能力。而对于白夜而言,这就是一次近乎于作弊一样的能力增幅。
说实在的,白夜在最开始的时候甚至还不适应这种强悍至极的感知能力。毕竟,在封印自我的修行中,他不单单失去了记忆,更失去了视力和感知。
像他现在这种状况,其实完全能称得上是所谓的“久旱逢甘霖”。只不过,白夜的适应能力还是极为强悍的,对于这种强横到了一定程度的感知能力,他适应的无比之快。
同样,在这种感知能力的加持下,这些人的传音内容,他也能够轻而易举的就听的相当清楚。而在听到这些人传音内容的同时,白夜却是有着急迫了。
他要的结果又不复杂,无非就是想要这么一群人对他出手,想要这些人之中的任何一个人都怀着必死之心,不顾一切的,向他发起那种力求鱼死网破的大战。
可是他真没有想到,就是这么一群人,一个个的都是已经成仙的人了,结果真遇到事情了,居然一个比一个稳,换句话说,就是一个比一个怂。
就这样的人,在他看来,甚至还不如荒界那些没成仙的人。他又不是没给这些人希望,至少现在看上去,只要他们这些人联手的话就有战胜他的可能。
可是这群人,就连这样的事情都不想去做了。这是白夜想不到的事,不过这人群之中也只是有一部分人消极而已,还是有很多人,怀有那种拼死一战之心态的。
“轰——”
随着一道震动寰宇的轰然巨响传来,白夜还是出手了。他只是在动用肉身的力量,杀帝法便开始自行演化。而他轰出的那一拳,却也是演化到极致的修罗道。
“疯子!”
而当白夜轰出这一拳的时候,面对着白夜的群修之中,却是有不少人都选择了退避。只不过,他们是一边退避,一边还怒骂白夜。坦白说,白夜展露这种实力,他们都不想打了。
因为他们自己心里也明白,就算是真的打了,他们也不一定能够打的过。这倒是一句货真价实的实话,因为即便是联手,也还仅仅只是有希望而已。
可这一刻,从白夜出手开始,事情发展的趋势就开始变得由不得他们了。白夜这一拳是向着人群轰杀而去的,虽然很多修士都成功的躲开了,但还是有那么几个人真的比较倒霉。
他们正在面对的这个白夜,实力应该只有本体的三分之一左右,毕竟只拥有着墨承的特征。除却杀帝一脉的传承之外,白夜所掌握的其他传承,他会不会用还真的是一个未知数。
不过现如今的白夜,实力已经达到化凡之境圆满了。化凡之境一共有五个小境界,分别是初期、中期、后期、圆满,巅峰圆满。这其中所谓的小境界圆满之境是存在争议的。
在这大荒世界之中,同样都是达到了五个小境界之中第四个小境界的修士,有的修士就将这个境界称之为圆满,而有的修士就将这个境界称之为巅峰。
这个小境界,它到底应该被称之为是所谓的圆满,还是巅峰……这一直都是一个没有答案的问题,不过也许是这个问题出现的时间太久了,以至于不管提起哪种说法人们都知道。
不过对于最后的一个小境界,也就是第五个小境界,众多的修士还是没有任何争议的。几乎所有人都将这个境界称之为是巅峰圆满之境,而白夜要踏足的下一步也正是这个境界。
而且白夜距离这个境界并不是很远,甚至白夜自己都有一种预感,那就是,待他两具分身归来之时,便是他踏足到巅峰圆满小境界之日。而他距离这一天,似乎也真的不是很远。
然而白夜的化凡,又怎么可能是这些人能够相比的。这些人的实力也许都还不错,可是在白夜的面前,他们最多也就只能是不错而已了。因为白夜和他们之间还是有差距存在的。
毕竟,白夜同他们之间的差距可不单单是限于境界。还有作为生灵的本质,作为一个生灵,白夜要比他们更加恐怖,现如今的白夜其实无比奇怪。
说他是妖族的话,他的确是妖族。因为他的血脉拥有着樊离之血的一切特征。说他不是妖族的话,他还真的不是妖族,因为就算是作为巫族的相柳一族之传承,他也能接受。
发生在他身上的事情,实在是太过于违背常识了。要知道在洪荒是,巫妖大战,巫族和妖族本就是水火不相容的存在,而他们双方的修行体系,更是截然不同。
可就是这样截然不同的两种传承,却因为白夜这一身无比奇怪的血液,而奇迹般的结合在一起,达到了完美兼容的成果。纵然是只此一点,其实也足够说明白夜的特殊了。
而白夜现如今正在面临的这些修士,他们大多还都只是人族,就算有的人身体中存在着一些特殊的东西,能让他们的体质被冠以一个名称,拥有异于常人之处,亦不能和白夜比。
“杀!”
白夜一拳轰出以后,除却那么几个倒霉家伙中招了以外,其他人最多也就是受到了一定程度的惊吓,只能对战力造成微薄的影响,面对黑衣白夜,他们还是有一战之力的。
在这一刻,怒吼出声的人同样也不是黑衣白夜,而是面对白夜的众多修士。现在的他们看上去更像是一个个被捕食者逼迫到深渊边缘的猎物,若是放手一搏还有希望。
可若是直接就选择消极的话,那他们也会被白夜毫不犹豫的斩杀。虽然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无论他们此刻做什么,他们的结局还是一样的,可他们还是把他们能做的事情给做了。
他们齐齐怒吼着,所有人都顶着那阵压迫力,所有人都怒吼出声,只用一字,作为他们共同发起进攻的契机。而于片刻,这片天地便也就被他们释放的各种神通所笼罩。
在场的所有人,通通都已经没有精力再去关心这灵植生长之地会迎来怎样的毁灭打击。他们在这一刻只有一个想法,只有一个共同的想法。那就是弑杀黑衣白夜,活下去。
仅仅只是依靠肉身力量,便可以轻易的在肉身搏杀之中,接连去击杀那些推演了神通的修士,这样的实力在这些人眼中,已经不是他们可以轻易战胜的存在了。
最为可笑的是,这黑衣青年明明已经给过他们两次机会了。可是面对着两次机会,只有那一少部分明智的人,选择了生之道路,而唯有他们,似乎一直都在执迷不悟。
他们明明就没有多少可以和这个青年对抗的力量,可在第二次抉择的时候,他们还是选择了留下。那个时候,他们这些人又在思考着怎样的问题呢?
……
在一阵阵震天动地的轰鸣声中,身着一袭黑衣的白夜宛若降临在仙境的杀戮者一样。他的一举一动都是为了杀戮,他只有一个人,却在追着一群人打。
偏偏就是这一群人,还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打的过他。所以这一群人联合到了一起,以那颇为混乱的合击之势针对着他。然而这样做似乎也只能是减缓这个青年前行的步伐而已。
而于此刻,在这几十人之中,更是已经有绝大部分的人变得后悔不已。他们很是后悔,后悔自己没有早点作出选择,以至于现如今在这里与这样一个疯子进行生死搏杀。
可现如今和他们并肩作战的人,有哪一个在那个抉择时刻动了贪念?他们贪恋这灵植之土的富饶,贪图这份机缘。这灵植之土和土上生长的的确是一份宝贵的资源。
说实在的,面对第一次抉择时,没有人选择离开,是因为他们还不知道黑衣白夜实力的话,那么后来,第二次抉择时,他们已经知道了白夜的力量,却依旧不离开。
这,就是他们的犯错之处了。可惜,他们注定不会再有第二次抉择的机会,所以这一刻面对白夜的强势出手,他们也只能抵抗。就算是用尽所有手段,他们现在也只想继续活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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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五十六章 同一个人
很快,那场因为一片灵植种植之地而开始的大战便彻底的结束了。这一战,黑衣白夜轻伤,而他的敌人们,除却一开始允许走的那些人,其他的人却是无一例外的全部被斩杀了。
直至此刻,空气之中都弥漫着一种血液的气息。只不过这种气息终究还是各种各样的气息混杂在一起才形成的,所以闻上去总是会给人一种极为异样的感觉。
不过对于经常行走在生死边缘的白夜而言这都是家常便饭的事情了,立身在这样的环境之中,他并没有什么不适应的地方。正相反的是,当他感受到这种气息是,甚至还很怀念。
此世,他是一个重修者。在这一世他同样造就了不少杀戮,可是他这一世,一直到目前为止的所有杀伐,基本上找不出几次能够与他为墨承的那一世相比。
这倒不是说白夜不够尽心尽力,只能说是因为时代变换的原因,一切都已经迎来了物是人非,而所经历的事情也亦是如此。就拿现在来说,在这大荒世界中最多也就是碰到真仙。
所谓的真仙,其实也就是真一之境。而在洪荒时,真仙之境上面可还有着好几个修行境界存在,可是到了这大荒世界之中,那些境界通通都被一句不可知之境给代替了。
也正是因为这样,一直到现在为止,白夜都没有弄清楚这大荒世界的最高战力究竟是怎样的存在。他其实很是好奇,可是在这大荒世界中,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解答他的问题。
所以白夜很是遗憾,因为这些事情,让他明白了,自己在这个大荒世界之中修行,最多就只能沿用这个世界的修行体系,沿用到真仙之境的阶段。
若是有朝一日他真的突破了真仙,那么接下来该如何去走,该如何去了解不可知之境,就是成了不得不去做的事情。可白夜自己也知道,这种事情,他迟早都是要尝试着去做的。
战斗结束了,这片灵植生长之地却还是一副完好无损的样子,因为白夜在战斗之中完美的将它保护了下来。而这片土地上,也没有任何尸体存在。
一缕缕血气于半空之中浮现出来,事实上这些血气,就正应该是那些人的尸体。到了现在这境界,白夜却是依旧不忘原来的习惯,那些修士身体中仅存的生机他是一点都没浪费。
也不需要刻意的去推演修罗道,只需要依靠本能,便可以让身躯之上浮现出黑洞来,吞噬可以吞噬一些。当然,也包括那些修士的灵魂,自然也是逃不过这种吞噬以及炼化的。
可以说,白夜往日的一些习惯,现在是被他给完美的展示出来了。而对于白夜而言,这也不过是他真实状态下的一面而已。他还有许多面,都没有展示出来。
“白夜。”
“嗯?”
“我真的没想到,你以前是这样的。”
“你看到的,其实还只是一个开始。”
……
白夜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笑容,颇有些春风拂面,化雨而生的温暖感觉。可是谁能想象的到,就是这样一个面露温暖的青年,刚刚以无比可怖的姿态抹杀了一众强者。
而且在抹杀了一众强者后,他依旧还是一副泰然自若的样子,看上去根本就不像是一个刚刚才经历了大战的修士,倒更像是一个闲来无事就品茶饮酒的隐居士。
然而在亲眼见证了这一切之后,相柳苏黎对于白夜的印象却是也完全改变了。说实在的,她就算是在没有见证到白夜的这些面目之时,已经开始对白夜的千想万想。
可她依旧还是真的没有想到,过往时光之中的白夜居然是这样的。这般铁血的杀伐,这般恐怖的手段,绝对不可能是她认识的,那个在无间小城之中安然生活的温柔青年——修。
可事实就是这样,白夜即是修,就如同它相柳苏黎其实就是小白一样。不过还好,现在发生的这些事情,相柳苏黎还通通都能够接受的了。毕竟在这样的世界里,难免杀戮。
不过在见识到白夜这一面之后,相柳苏黎却是确信了一件事。那便是有朝一日白夜来她相柳一族提亲,以他这样的风格,她族中其他的族老,也一定会非常喜欢他的。
至少从目前来看,白夜简直就是一个过于完美的另一半。不论是从她个人的角度上来说,还是从其他的那些角度上来说,事实都是如此的。
如果说黑衣白夜的存在是让相柳苏黎认识到白夜最为黑暗的一面,那么青衣白夜,的就是以青帝为原型的分身,他就是介于黑暗与光明之间的存在。
如果说黑暗的白夜是与现实完美结合的存在,是一个在面对现实时毫不犹豫就可以将一切事情做好的人。那么成为青帝之时的白夜就像是一个浪荡不羁的尘世公子。
与其说这个白夜喜欢修行。还不如说他更喜欢平平淡淡,却也逍遥快乐的生活。从这个青衣白夜的身上,相柳苏黎还可以看到修的影子,但是从黑衣白夜身上,她就看不出来了。
这何尝不是一种现实?然而真正的白夜似乎就是这两者的结合体了。因为现实,他似乎可以堕入黑暗,以最为果断的态度处理一切创造出最好的结果来。
而另外一个他,则是如同修一样,只不过比起修来还要更加有趣的多。而且对于战斗的态度也是极为端正,在另外一个他看来,似乎战斗就该是战斗,要全力以赴也要虚心修行。
“我们终究还是要继续向前走的。”
“不过在出发之前,请听听我的故事。”
……
当相柳苏黎分化出来的那两道白蛇分身还在沉寂着,而她的本体也陷入到冥想之中以后,她的识海之中却是突然就有白夜的声音出现。而紧接着,她倒是没有听到白夜的声音。
可是她看到了,看到了一幕幕画面,看到了那画面中的光景。那些画面是无穷无尽的,但是它们之中的任何一个画面,却都在演绎着白夜的一段人生。渐渐地,相柳苏黎沦陷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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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五十七章 苏黎所见
如果说在最开始看到这些画面的时候,相柳苏黎感觉她自己还只是一个旁观者的话,那么随着时间的流逝,随着她从这些画面里一点点的了解到那其中的故事,她的感觉就变了。
在最开始看到这些画面的时候,其实她看到的和白夜表现的并没有什么不同。在那些画面之中,白夜看起来也仍旧是那一副杀伐果断的样子。
在画面中,那个白发青年身着一袭黑衣又手执一柄长镰。他的模样与她认识的白夜有九分相似,至于唯一的一分不同,就在于他那气质给人的感觉。
面对白夜,相柳苏黎尚且还能在面对白夜时从他的身上感受到一分不易察觉的温柔。但是在那画面中人的身上,她找不到任何温暖的感觉,无论怎样去看待,这个人始终很冰冷。
那画面之中的他无时无刻都在战斗着,他的对手之中,有妖族也有巫族,更有其他种族的强者。毋庸置疑的是,他的对手皆是实力无比强横的生灵。
那些生灵,无一不是拥有着可怖神通的存在。而白夜与那些生灵,他们双方之间的战斗,那展露出的规模,也是足以被称之为毁天灭地,众生皆被灭亡。
那些画面展露出的一幕幕场景都是无比惊人的,在那些画面之中,所谓的天地崩灭,仙人陨落都是最为普通的事情。作为旁观者,相柳苏黎也发现了,白夜的对手是何其的不凡。
白夜的那些对手之中,有很多人,他们所使用的手段,是她迄今为止都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她在大荒世界之中成长,就算是传说中的不可知之境的修士,她也见过。
老实说,在没有看到过这些画面之前,不可知之境的修士就是她心目中的至强修士。可是那画面中生灵们给她的感觉,就好像是不可知之境修士在这些生灵的面前,还不如蝼蚁。
这不由得让相柳苏黎心生一种如梦似幻的感觉,因为那画面之中生灵给她的感觉,实在是超出了她的认知。不过对于这样的事情她其实还是能够接受的。
毕竟,那画面之中的白夜也是无比强大的存在,因为他自始至终都是在与不同的生灵展开厮杀,虽然那些生灵看起来就像是无穷无尽而且还无比的强大。
可是从始至终,唯一的胜者,就只有白夜自己。无论他的战场坐落在哪里,无论他面前的人是谁,生死一战之后,还能屹立着不倒的人,依旧,还只能是白夜。
只不过在绝大多数的时候,白夜也并不好过,在画面演变之初,很多场战斗之中,白夜的屹立不倒都只能算是他自己心智坚毅。因为那些战斗之后,白夜就是那个身受重伤的人。
奄奄一息,似乎成了他最为正常的一个状态。而在相柳苏黎看来,这些画面之中的白夜总是能够给人一种心惊肉跳的震撼之感,无数次,她甚至真的觉得白夜要陨落了。
可是在那些画面之中,那个白发青年,他在经历一场场血战厮杀后,还是会身着那一袭破破烂烂的黑袍,一个人,屹立在战场之上不倒,唯一能够陪伴他的也就只有那一柄长镰。
他能够存活下来这样的结果,就自己足以给人一种奇迹再现的感觉。而在看过这些画面后,相柳苏黎突然之间也就理解了,为何白夜会强大到这样的地步。
一个人,他孤独的活着,总是一个人。如果说他的身边一定有一个伙伴存在的话,那么这个伙伴也就只能是手中长镰了。而她刚刚看到的,不正是他的一段证道之路。
在一次次杀戮之中存活,在生死边缘反复的停留,这样的人,他的道心无比坚毅,心境修为当是无法被催折毁灭的。弱肉强食的世界里,他明显是一个任何人都不能忽视的强者。
看到这里,相柳苏黎已经对白夜心生一种前所未有的钦佩之意。虽然她并不知道白夜到底是生活在这诸天万界之中哪个世界的人,她也不能确定白夜,一定就是这个时代的人。
可她能明白的是,无论何时何地,能够在那样的世界中存活下来就是不易之举。而白夜不仅仅活下来了,而且还渐渐地成为强者,论道心之修行,这样的道心正是她所向往的。
处于相柳苏黎这样的环境之中,不管是相柳苏黎,还是什么其他任何人,通通都会渴望成为一个强者。因为唯有这样,才能守护想要守护住的一切,才能不再失去,留住心中念。
然而成为一个强者,这样的想法又不止是只有她一个人拥有。弱肉强食的世界之中,几乎每个人都有这样的想法,只不过,人与人之间选择的路是不同的。
人各有志、天各一方……这就是走上修行路的真实写照。而相柳苏黎自己也明白,白夜这样的路她恐怕无法走出来,因为她的处境和白夜不一样。
她背负了很多,有时候为了心中在意的人或事,不得不选择牺牲掉一些东西,以失去作为得到的代价。然而就在她心中浮现出处境不同这个想法的时候,那些画面也变了。
如果说这些画面刚刚还只是画面,那么随着时间的推移,当相柳苏黎心念发生转变的那一刻,这些画面便开始如同镜子一样破碎。很快,它们便化成了一个又一个光点了。
而下一刻,相柳苏黎的意识就在自己分身的意识世界之中被这些光点给包围了。相柳苏黎先是感到了一阵阵轻微的恍惚之感,而当她再度清醒过来时,她已经身在一方院落之中。
这方院落着实是破落至极,满是荒草,给人一种毫无生息的感觉。说实在的,这方破落至极的小院子实在没有什么可以看的地方,而相柳苏黎环视四周,也是什么都没有发现。
不过她并不知道,这里对于白夜来说,就是他那一世梦开始的地方。而就在下一刻,相柳苏黎也在这院子里的角落之中发现了两个孩子,只不过他们看上去衣衫褴褛,瘦骨嶙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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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五十八章 苏黎心境
相柳苏黎清楚的看到了,那两个孩子所在的院落无比的破败。这院落之中,只有无尽的荒草、腐朽的建筑。除了这些外,是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而那两个孩子,看上去应该是一对姐弟。
只不过这两个孩子的年龄都太小了,即便是相对而言年龄比较大的姐姐,刚刚来到这里时,看上去最多也不过就是三四岁的样子。随着异象的演化,相柳苏黎见证了他们的生活。
所谓的相依为命、夹缝之中求生存……在相柳苏黎看来,这两个孩子于无形之中将这样的生活体现到了极致。这不禁使得她回想起了她自己的生活。
一直以来,她始终都觉得自己活的无比之累。可是在看到这两个孩子在成长之中所过的生活之后,她突然间就觉得自己以前所过的日子,实在是太过于轻松,也太过于安宁了。
她实在是很难想象,这两个孩子虽然一直都生活在这样的一方破败院落中,但是和他们两个有血缘关系的那些族人,那些族人的生活似乎过的无比安逸,没有任何忧虑。
而相比之下,那两个孩子之中的姐姐,却是一直都竭尽所能的活着。她没什么实力,所拥有的只是一个三四岁、五六岁孩子该有的力量,可以说是十分微薄。
然而,就算是这样,她也凭借她的血与泪养活了她自己还有她的弟弟。她的族人不允许她过上正常族人的机会,她和弟弟的生活,其实就算是相比于家族所圈养的奴隶也是不如。
虽然随着时间的流逝,这女孩也在不断地成长着,可是因为生活对她的压迫,她从始至终的生活,连一个普通人都比不过。她和她弟弟这样的人,那个家族是不允许他们修行的。
而在一年之中,他们这对姐弟唯一能够改善生活的一次机会,就是在杂役房事务比较繁忙的时候过去帮忙。然而她的弟弟实在是太小了,什么都不懂得,不知道该怎么干活做事。
所以归根结底,在最开始的时候,几乎所有的事,还是由她一人去慢慢完成的。直到后来,她的弟弟慢慢长大也慢慢懂事了,才能帮她去完成一些事情。
可尽管有这样一个改善生活的机会,现实对于他们姐弟二人来说也是足够残酷的。在很多时候,无论是姐姐还是弟弟,都无法左右他们自己的命运。
“姐姐,我们什么时候能吃饱啊?”
“姐姐,我好冷啊。”
“冬天什么时候过去,真的好冷。”
“姐姐,这块馍你吃吧,我不饿。”
“姐姐,我们的父亲母亲去哪了?”
……
这些话,全部都是弟弟在成长的过程之中对姐姐说过的话。在过去的日子里,生活中的琐事就是他们两个最大的敌人。这敌人是可怕的,因为它可以在无声无息间,毁灭掉一切。
一开始的时候,弟弟什么都不懂。可是在姐姐的影响之下,这个孩子也在慢慢的认知着他必须去认知的事情。只不过,真正让这个男孩长大的事情,于他而言实在是太过于残酷。
“我恨!”
……
这是他的姐姐离开他之后,他心中唯一还剩下的执念。然而就在这个时候,这样的一道执念也是相柳苏黎心中最为强烈的执念。因为作为旁观者的她,已经做到了感同身受。
或许是因为她已经和白夜在血脉上建立起奇妙联系的原因,又或许是白夜想让她感受到这个地步的原因……总而言之,那故事之中姐弟二人的感受她通通都感受到了。
如果将她的道心比作是一泓古往今来都不曾起过半分波澜的山中清泉,那么白夜为她展露的故事,就犹如一块块巨石落入她这清泉之中一样,无声无息间,激起千层万丈浪。
其实相柳苏黎成长的环境也是极为可怖的一种环境,一个古老种族的所有希望,都寄托在她一人的身上,要她无时无刻都拼尽全力修行,这样的重压生活,何尝不会痛苦。
可是相柳苏黎的经历相比于白夜的经历实在是少了太多东西,关于这一点,相柳苏黎自己就体验的无比清楚。就比如说,在她的人生中,最为重要的事情,应该就是修行了。
因为种种因素,导致修行二字在她建立起来的认知之中,与那解脱二字是一模一样的含义。只有修行,修行到了一定的境界,拥有了一定的实力,才能够振兴她相柳一族。
只有振兴相柳一族,让相柳一族在真正意义上强大起来,才能够让那些对相柳一族虎视眈眈的人更加有所忌惮,不敢轻易打破那种平衡。也只有这样,才能让她摆脱这种现状。
能自由自在的生活,身上不再压着任何担子,这样的生活,相柳苏黎实在是太过于渴望了。可也正是因为渴望这样的生活,导致她在修行的时候,很少会选择和其他生灵战斗。
虽然那同样也是一种提升自我的方式,可是相比于单纯的冥想修行,战斗厮杀是一种相比于而言比较缓慢的方式。而且通过战斗厮杀来提升自己,也有极大的夭折风险。
仅仅只是因为这一点,相柳一族的那些族老便不会轻易允许当时尚且弱小的相柳苏黎同其他生灵血战厮杀。毕竟这是他们相柳一族好不容易才等到的一个天骄。
这可是整个相柳一族的希望啊……尽管战斗和厮杀可能会更加有助于她的成长,可是相比之下,他们这些老人也不得不承认,这种方式所带来的风险与收益是一样的。
而现如今的相柳苏黎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之中成长起来的,尽管现在的她也能够称得上是战力不凡,也算得上是这大荒世界之中的强者了。可是在很多地方,她还有不足之处。
这所谓的不足之处还不仅仅是指针对修为方面的,在心境方面也是如此。若非是这样,她也不会轻而易举的因为分身小白对白夜的感情而这般沦陷。
在白夜看来,她倒也真的是一个痴情的女子,而且具有很多女子都不曾具有的大魄力。身处她这个位置,又在这种完全不了解他的情况下,要解决她和他之间的事情。
说实在的,站在那种角度下,其实这事情看起来应该是具有很多种解决方法的。可她偏偏就选择了这众多方法之中最为纵情,也最为贴合于她那颗纯粹道心的方法。
在刚刚恢复记忆的时候,白夜就对钟情于自己的女子有了初步的了解。他在那个时候能够对相柳苏黎有所了解,一方面,就是因为修与小白之间的纯粹情谊。
而另外一方面,却是因为相柳苏黎与小白融合后,来到他的身体之中,自意识直面意识向他讲述她自己的故事。从那个时候开始,活过悠久岁月的白夜就已经认识到了一些事。
他觉得,像相柳苏黎这样的人,其实本来就应该去走一条复杂的路。在这条路上,有果断的杀伐,也有惊魂的权谋,亦有情起,以及情灭……这注定是一条不好走的统治者之路。
如果他没出现在她的生活之中,恐怕她就不会以自己的真身降临在这安神古州之中,就不会发生接下来的这些事情。而她要是没有遇到他的话,应该也会一直在原来的路走下去。
从相柳一族的圣女,一步步的沿着既定的轨迹走下去,成为族长,开始一段属于她这个新任族长的生杀和予夺。而这样的人,心思也必然会是极为复杂才对。
可是白夜在与相柳苏黎相处之中发现,其实相柳苏黎并没有他在一开始之时的想象之中那般复杂。也许在考虑有关于相柳一族利益的事情之时,她的心思的确会变得复杂一些。
可若是让她面对自己的感情,让她面对白夜,她的心思却是就会变得单纯起来。若是谈及爱这个字,以前的她或许会在第一时间想起她的相柳族。
若是现在谈起爱,她除了会和以前一样想起相柳族之外,她还会想起白夜,想起这个让她沉沦于无尽的温柔之中,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挣脱温柔的男子。
如同她在白夜心中的名字始终都是小白一样,白夜在她的心里又何尝不是只有一个名字呢。“修”将注定是一个会被她铭记一生的名字,她是不会将这个名字忘却的。
白夜在感受到相柳苏黎内心之中的这份纯粹与炽诚之后,便已经想到了很多事情。这其中就俨然包括了一些猜想。就比如说,如果她没能遇到自己,那么以后的她又会如何改变。
白夜想着,以她这种纯粹之中又带有几分刻意精明的处事方式,在相柳一族一众族老的指引之下,也许不会犯下什么小错,更不会犯下什么大错。
可她走在那样的路上,面对着的就是诸多强横势力,以及诸多散修。从虎视眈眈到群起而攻之,处境的变化,几乎永远都不是一个人轻轻松松就能够想明白的。
一但相柳苏黎真的犯错了,那么白夜猜测着,她犯下的错也应该是大错。那些错误,不说是无法挽回,也应该是不好挽回。不过这样其实也好,有助于对她心性的磨砺。
只不过,她既然已经遇到了他,那么他就要用他自己的手段,来帮助她磨砺心性,让她的心境变得更稳固。让相柳苏黎见证自己的过往,一方面是让她了解更为真实的自己。
而另外一方面,让她感同身受,也是让她在不知不觉间从一个客观的角度来看待她自己。也只有这样,才能以最快的速度让她认知到自己在修行上的不足之处。
只不过,白夜的苦心,相柳苏黎现在还是认识不到的,因为她正沉浸在白夜为她织就的故事之中,久久不能忘却,始终都在回味,品味着那其中的苦涩与痛苦。
这一会儿的时间,相柳苏黎已经看到了墨卿的陨落,也看到了墨承的转变。而直到这一刻,沉浸在故事之中,始终都感同身受的相柳苏黎才回过神,发现那男孩和白夜无比之像。
不过她在发现这一点的时候,已经是墨卿陨落之后了。而相柳苏黎也意识到了,自从那个女子陨落之后,那个为了活命而苦苦挣扎的孩子便已经死了。
从那一刻起,他的心中拥有了仇恨,那是无法消弭的大恨。后面发生的那些事情,倒是也印证了她的这个想法,因为,随着时间的推移,那个孩子正一点点和她心中的白夜重合。
相柳苏黎终究还是以这样一种独特的视角见证到了白夜那一世的前半生,一生只为复仇而活,直到最后,让仇恨滋生的土地变成一片焦土,让蒲公英盛开在那片焦土之上。
其实白夜为墨承的那一世,一共活了得有十亿年的岁月。而他在墨土世家复仇,一共也就用了十万年。可对于白夜而言,也只有这十万年才配被称之为是他的前半生。
至于那所谓的后半生,则是在他遇到了楼兰语之后,得了杀帝传承,一步步在修行之路上走下去,成为新一任杀帝的过程。而这后半生的故事,白夜还没有给相柳苏黎感受见证。
因为他也感知到了,在以感同身受的方式经历了他曾经所经历的一切之后,相柳苏黎得意识已经处于一个小崩溃的边缘。这个时候如果再多一些刺激,她的心境就会受到大影响。
这并不是白夜希望看到的,他是真心为相柳苏黎着想,而并不希望相柳苏黎因为他心境还要受到不可逆转的伤害。不过下一刻,相柳苏黎明的声音却是在白夜的心中响起了。
“白夜,这就是曾经的你吗?”
相柳苏黎的声音不同以往,她的声音要比以前轻很多,也少了那种无限接近大道至理的感觉,听上去也更像是在哽咽,带有几分将要啜泣的独特感觉。
“嗯。”
“那你还要,再继续看下去吗?”
…………
PS:今日一更。(已恢复正常更新)
第一千二百五十九章 往昔之事
白夜的声音再度响起,听起来和之前的时候并没有什么不同。他依旧是原来那副样子,无比的平淡,淡然如水,不起丝毫波澜,就仿佛这世间再没有什么事情能够让他动摇。
“请让我继续看下去吧。”
这一次,相柳苏黎真的沉默许久。面对白夜提出的那个问题,她始终都在沉思。她在思考,到底要不要继续看下去。她刚刚所见证的那段人生,经过总结,她仅仅只看到一个字。
这个字,就是惨,堪称是真的惨到了极致了。如果这就是白夜的一生,她真的可以理解真实的白夜为何会那般的擅长杀戮。可问题就在于,那仅仅只是白夜一生的一部分而已。
简单的来说,那还仅仅只是冰山一角,而并非是整座冰山。而在思考过后,她还是遵从自己内心的声音,给了白夜答案。而就在她将答案说出来的时候,她身边的一切再度变化。
有无数的光点,它们集聚起来,将她包围着,又消散掉,就仿佛从始至终都没有出现过一样。可是实际上,就在它们消散的那一刻相柳苏黎身边的场景就已经变了。
从接下来的场景之中,相柳苏黎看到复仇之后白夜屹立在那片焦土之上,沉默了许久,不论怎么看,他都透着一种可怖到了极致的死寂。可是后来他还是离开了。
而就在他选择离开之时,相柳苏黎又深深的被他转过身之后的背影所吸引。她只觉得那个背影看起来是如此的单薄,如此的孤寂。孤独、伤感,他甚至都不需要刻意的表现什么。
只是一个背影而已,便已经将他心中的一切感觉都给表现的淋漓尽致。不过在那个时候的白夜的确就是这样的状态,因为他刚刚大仇得报,对于自己还活着这样的结果也很惊讶。
其实在那时候,在白夜原本的算计里,大仇得报的那一刻也应该是他陨落的那一刻。作为一个依靠着自己的摸索将鬼神盛宴这种神通练到一定程度的人,他很清楚自己的下场。
可他千算万算,终究还是没能算到,最后陨落的人里没有他,他活了下来。那个时候的他,在离开之前沉寂许久,是因为他始终都在怀念着,那个为了他甘愿付诸一切的女子。
那是他的姐姐,墨卿。
而在这场景消失之后,相柳苏黎也就看到了,那个时刻都身处于迷惘之中,久久都不曾有过任何似人行为的白夜。在那段时间里,白夜似乎成了一个纯粹的杀人傀儡。
他看上去,什么都不会去想。杀戮,似乎成了他活下去唯一要做的事情了。而事实证明他当时这样的选择还是比较正确的,因为这样的处事风格的确让他很好的在洪荒里活下去。
在他那个年代,弱小的人能够活着,并且活的长久,那真的是一个奇迹。从小的角度去看,或许那个时候的洪荒世界,看上去还是比较安宁的。
可是实际上,从大的角度去看,那一整个大世界都处于纷争和混乱之中。巫妖大战早就已至高潮,随着时间的流逝而缓缓落幕。还有那些新的势力,它们就如雨后春笋一样。
总而言之,他那个时候发生的事情,就是旧的事物在时间的流逝之中渐渐的消失。而新的事物则是不断的涌现,在混乱的潮流之中产生碰撞,让新的时代再一次的加速到来。
而白夜那种浑浑噩噩的杀戮状态终究也是就是持续了一段时间而已,在一段时间之后,他这样的状态便消失掉了。因为一个女子出现在他的生活中。而那女子正是楼兰语。
相柳苏黎是亲眼目睹整个过程的,而在见到白夜记忆之中那个楼兰语的那一刻,相柳苏黎也不禁想要惊叹一声,她真的想说,这到底是一个怎样的风华绝代之女子。
果断的杀伐,铁血的手段……这就是相柳苏黎对于这个女子的全部评价。而与此同时,她也觉得,如果是这样一个女子来接管现如今的相柳一族,那她这一族崛起也是指日可待。
不过在看到白夜拜师之后,她也觉得自己那颗高悬而起的心放松了许多。或许,这是因为白夜终于得到了些许温暖的缘故吧。可是后来,她又发现,这只是另外一个悲剧的开始。
在这个悲剧之中,白夜不过是再一次得到久违的温暖,然后就在不知不觉中,以一种任何人都没办法去想像的速度失去这份温暖。这是一个过程,一个无比痛苦的过程。
楼兰语的陨落,相柳苏黎见证到了。楼兰语陨落之后,诸多生灵,诸多势力对白夜的针对,相柳苏黎也见证了。这其中,白夜有无数次的险死还生,有无数次的倒下,以及挣扎。
可白夜终究还是坚持下来了,而他所展露的这份坚毅,已经深深的刻印在相柳苏黎的心中。直到后来,相柳苏黎看到白夜收养一个女子。她并不知道那女子叫什么名字。
白夜只是在以这种奇妙的方式向她讲述自己的故事而已,至于故事之中的人到底都叫什么名字,他倒是没有让相柳苏黎知道。而相柳苏黎在看到那个女子之后,心境也在变化。
事实上,这个女子自然不可能是别人,只能是墨夜雪。说实在的,相柳苏黎在最开始看到墨夜雪的时候,看着她和白夜相处时的点点滴滴,心中还是有一种极为怪异的感觉的。
可是不知不觉间,她又沉浸其中了,因为她发现这又是白夜那苦涩生活中为数不多的温暖。直到最后,她终于看到了,看到了白夜和墨夜雪在那一世的结局。
……
“这丫头,修行就修行,怎么还哭了?”
守护在相柳苏黎本体旁边的那位相柳一族族老,他是注定不可能明白相柳苏黎此刻的心情的。而在此刻,那黑衣白夜也在这秘境世界之中四处杀戮着。
白夜这样做,也只不过是在争夺这秘境世界中的资源而已。强者至上的世界里,说别的终究是没有用的,唯有实力,才能赋予一个人随意说话的权利。
而白夜就正在贯彻这样一条至理,而这个四处抢夺资源的过程也是一个修行的过程。只不过在他这分身大杀四方的时候,相柳苏黎的那颗道心,已经发生了本质上的彻底改变。
…………
PS:今日二更。
第一千二百六十章 诉说之言
单单只是洪荒这一个纪元,就有几个千亿年之久。还有末法,这个纪元也已经存在许久了。而在这漫漫岁月长河之中,白夜和墨夜雪的故事或许还真算不得有多么感人。
可它实实在在的影响到了相柳苏黎,直到这一刻,相柳苏黎才以一种无比清晰的视角看清自己。说实在的,她的心里已经衍生了一种负罪感。
说实在的,在见证过白夜这样一段过往之后,她对于白夜的印象已经有了莫大的变动。如果说以前的她对于白夜的印象无比简单,那么现在在她的心里,白夜的形象就要更丰满。
墨承和墨卿、墨承和楼兰语,墨承和墨夜雪。严格来说,相柳苏黎在整个过程之中所见证到的故事要是细分一下的话,应该是可以分化出三段不同的故事的。
如果说,她多多少少还能在相柳一族的某些族人身上看到和墨卿那般相似的影子,那么像楼兰语这样的授业恩师,她却是有生以来第一次看到的。
还有墨夜雪,在相柳苏黎看来,这样的女子始终都应该存在于众多生灵的幻想和理想之中。她从没有想过,终有一天,她会以这样的方式见证到这样的女子。
说实在的,她其实很羡慕墨夜雪,羡慕墨夜雪能够拥有这样一段轰轰烈烈的姻缘。那种不顾一切,只愿飞蛾扑火的爱,实在是太过于炽烈了,莫说是白夜,她又何尝不会被感动。
而在羡慕的同时,她又会感觉自己对不起墨夜雪。她觉得无论那个女子是否还活在这个世上,自己似乎都不应该对白夜产生感情,这实在是一种罪过,而且是莫大的罪过。
这就是她的负罪感,而且在产生负罪感的同时,她又感觉很无奈。感情,始终都是这世间最为让人无法琢磨的存在之一,正是因为无法理解它、控制它,很多修士才选择遗忘。
可感情,又岂是说遗忘就能够遗忘的。最起码相柳苏黎忘不了这份因白夜而生的感情,而这也是她那份负罪感的根源,也是她会感到痛苦的根源。
“她……叫什么名字啊。”
“她?”
“那个与你同生共死的人。”
“墨夜雪。”
“墨夜雪……”
相柳苏黎沉寂许久,白夜也再没有为她推演自己的过往让她去见证和感受。而在沉寂许久之后,相柳苏黎还是问出了她想要问出的问题,不过相比于她的忐忑,白夜始终很平静。
“那一世,我名墨承。”
“墨卿,楼兰语,墨夜雪。”
“她们,是我那一世最重要的人。”
……
在得到了白夜的答案之后,相柳苏黎便再度陷入到沉寂之中了。而伴随着时间的推移,白夜在一段时间过去之后,也是选择了再度开口。他在向相柳苏黎解释,让她明白那过往。
而伴随着白夜的叙说,相柳苏黎也觉得自己心中的诸多疑惑,全部都在顷刻之间迎刃而解。不过不知为何,在了解了白夜的这段过往后,通过分身视角再看到白夜杀戮。
她的心,却是不会像刚开始的时候那样产生悸动的感觉了。不过她本来也不是什么厌倦杀戮的人,毕竟她选择了这样的一条路,她又怎么会真的厌倦杀戮呢。
从她成为相柳一族圣女的时候,相柳一族的某位族老就曾经对她说过,族人们的欢声笑语,有的时候只能以染血的剑来守护。而从那一刻起,她便已经做好了准备。
她之所以会因为白夜的铁血杀伐而感到悸动,还是因为这些年来她实在是太过于沉浸纯粹的冥想修行了,很少在外面的世界走动,很少会寻找那些强大的对手进行血战和厮杀。
不过,就在相柳苏黎心中的万千杂念全部都淡化了之后,她在那种莫名的心静状态之中,却是也开始再度思考起来。她想着她自己的前半生,也想着白夜的过往。
可是在思考了一段时间之后,她却是猛然发觉,白夜的人生要比她苦的多。尽管她在成长的过程之中始终都在面对挫折,但是白夜在成长之中所经历的,要比她经历的更加复杂。
“现实。”
“理想。”
两种截然不同的想法涌现在相柳苏黎的心中,而于此刻,相柳苏黎感到一阵悲凉。她想到了,无论是她还是白夜,始终都是在向着各自的理想前行。
可是归根结底,当那一切虚妄都被堪破之后,最真实的东西就会显化出来。那就是他们真正在面对的现实。追求力量的过程,终究不过就是在现实之中挣扎。
每个生灵都是如此。若是将这世界比作是一道永远都不会消退,或者是消失的洪流。那么这世间众生就应该是落水的人,人在洪流之中,不进则退,退则有极大的概率直面死亡。
死亡就是陨落,几乎没有人,也没有任何一个生灵,愿意什么都不做,就直接了当的陨落。这世间的规则,比如说弱肉强食,比如说天为主宰……这就是洪水之中的激流。
毋庸置疑的是,它们拥有着异常可怕的力量,好像真的可以轻轻松松的就让一切都泯灭掉。似乎没有什么,可以挑战它们。即便在古往今来有人尝试过,也没有人成功。
“以前的我从没有在意太多,却也一直都在失去着。我所珍视的,通通都在时间的流逝之中离开。我知道在冥冥之中是谁主宰着这一切,所以我始终都在奋起反抗着。”
“也许在那些已经被遗忘的人眼中,我是一个十足的失败者。但是我在我自己的眼中算不上是一个失败者,因为我还活着。只要我没有倒下,那我就不算失败。”
“苏黎,或许你有时候会感觉自己真的很累很累。可是你想过没有,也许有的时候,你只要坚持一刻,便能够为你所珍视的那些人换来更为长久的欢声笑语。”
“我始终都渴望自己能够拥有更加强大的力量,因为我知道,只有拥有足够的实力。才能在未来某一天,那些恐怖之事发生之时拥有足以逆转任何战局,改变一切结果的能力。”
……
白夜还在诉说,他与相柳苏黎之间的交流俨然已经变成了他向相柳苏黎传道受业的个人之举。而相柳苏黎在听了他的话以后,却是始终都在沉思着,不知道在想着怎样的事情。
不过在这个过程之中,相柳苏黎却是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随着白夜的不断诉说,她仿佛距离自己心中的大道渐行渐近了。那段距离正缓缓的从如天涯海角,变成咫尺之遥。
白夜没有停止过他的诉说,其实他现在这种说话的方式和洪荒时修士们论道时所用的话术还是有很大的区别的。可那种讲话的方式是修士之间论道才需要用到的。
而他与相柳苏黎又不是普普通通的道友关系,白夜知道,只要没有堪称是奇迹一般的意外发生,这个因百年光阴而倾心于自己的女子一定会成为自己的几位红颜之一。
该来的事情总是会来,不是故意的闪躲或者是逃避就能够避免的事。尽管他已经不想再和任何女子扯上关系,但是缘法到了,他总是要去面对的。
而他现在正在做的事情,就是一步一步的去引导相柳苏黎走上修行之正途。他能看得出来,相柳苏黎的天姿无比之卓越。相比于他在这个纪元见到过的很多修士来说。
以相柳苏黎的资质,绝对能算是白夜见过的人里资质最为恐怖的一批人。可她的天姿就算再怎么不凡,她终究也还是生存这个纪元的修士。有很多不足之处,她是无法察觉到的。
白夜说话是的言语,听上去更像是道侣之间的互诉衷肠。他所讲的那些东西乍一听似乎跟修行的关系不大,只是他的心声,可是相柳苏黎在知道他的经历之后,一切就不一样了。
她是能够将白夜说出来的那些话代入到自己的身上去的,因为他们两个的经历实在是有些相像。只不过他们之间的区别也就在于,相柳苏黎的成长过程看似凶险,实际上很安稳。
而白夜的成长过程不是看似凶险,是真的无比凶险。墨土复仇十万年自是不用多说什么了,那个时候,他只要走错一步,提前暴露自己真实的意图便一定会功亏一篑,万劫不复。
就算是到了后来,他已经得到了楼兰语的庇护,成了她的弟子,她这个做师尊的,对待自己的弟子,也从不会在修行时仁慈。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那个时候的白夜既安全也危险。
说他安全,自然也是因为他有楼兰语的庇护,不论是哪里来的修士,只要知道他的底细便不敢在那个时候招惹他。说他危险,是因为他那个时候唯一的危险就是源自于自己师尊。
楼兰语到底恐怖在什么地方,也只有那些被她斩杀的人,还有白夜才能够说清楚。而后来,楼兰语也陨落了,永远的离开他以后,他就真的是一个人在修行之路上孤身前行了。
相比于白夜,相柳苏黎的确很是幸运,因为她有整个相柳一族的庇护。按理来说,以她自己对这个世界的认知,白夜所说的那些东西她也应该是有一部分不懂的。
但是,白夜在说这些话之前,可是以他独特的手段,先让相柳苏黎经历了一次他曾经的经历过的事情。有这前车之事作为铺垫,相柳苏黎再度接触白夜的想法之是便可以理解了。
不过在与此同时,在这秘境世界的另外一边,其实还有一个青衣白夜在行走。那是白夜以自己作为青帝那一世的经历人格作为主要意识创造出来的分身。
这个青衣白夜,同样也是不会施展什么杀帝法、重瞳法的……他所拥有的神通,全部都与青帝有关,比如青帝在洪荒时施展过的那些与生俱来的神通,或者是自创的神通。
比如青帝法,比如谪仙步……这些全部都是与青帝有关的神通。而相比于黑衣白夜,青衣白夜也有如青帝那样,他不会太过于注重杀伐,只是将杀伐当成是解决问题的一种方式。
相柳苏黎的另外一道分身跟着白夜的这道分身,他们两个在一起,倒也更像是一对神仙眷侣。如果说黑衣白夜是在杀伐之中顺便游山玩水,那么青衣白夜就是与其完全相反的。
在游山玩水的过程之中再顺便解决一些对手,合理的运用着弱肉强食的生存法则,得到他这个实力的人应该得到的东西,然后外潇洒离开,从头到尾看上去都是逍遥快活的仙人。
随心而去,随欲而行。
欲从心起,亦是随心。
可以说,在青衣白夜的身上,相柳苏黎体验到了一种,她已经完成自己相对于相柳一族之使命,然后过上那种自己原来渴望着的生活的感觉。可以说,这种感觉真的无比之奢侈。
不过在陪伴青衣白夜的过程之中,相柳苏黎这道分身的意识,亦是以同样的方式见证到了青帝的一声。不过青帝的经历就没有墨承的经历那般精彩。
虽然同样都是白夜的人生经历,但是青帝活的就是要比墨承简单一些。不同于墨承初始时的弱小,青帝从一开始就无比强大,拥有着任何人都无法想象的天姿。
只不过,或许是由于墨承的执念要比青帝更强烈一些,导致相柳苏黎本体的意识先感受到的是黑衣白夜那边那个分身带来的反馈。虽然青衣白夜那边那道分身的反馈也接憧而至。
但是相柳苏黎对于白夜的印象之改变,却是也在基本上定格了。不过这段截然不同的感受,还是会对她的本体意识造成一种极大的影响。所以最终,她对白夜的印象到底如何。
这其实还是一个未知的问题,不过通过血脉上的联系,白夜隐隐之中从相柳苏黎那边感受到一种释然的感觉。这感觉并不是相柳苏黎能够主动传递的,而是她不由自主衍生的。
…………
PS:今日一更。
第一千二百六十一章 麻烦上门
湛蓝的天穹没有一丝云彩存在,一轮烈阳高高的悬挂于天,它的光辉璀璨而又夺目,映照在这大地之是。反而使得这秘境世界看起来愈加的生机勃勃。
这秘境世界虽然经常就有异象衍生,但是在这个世界之中,几乎随处可见的都是山川草木,河流和绿洲。生机盎然这个词用来形容这个世界简直是再合适不过的事情了。
不过在那秘境出口开启了之后,这秘境世界之中的杀戮,却是要比任何时候都要多上许多。而这一刻,在这秘境世界的某一处角落之中,就正有几百道人影集聚在一起。
一点青芒在半空之中显化,它看上去无比的瑰丽,简朴之中又展露出一种仿佛让所有生灵都遥不可及的高贵。然而这样的青芒,终究还是在出现之后的下一刻炸裂开来。
于顷刻间,夺目的璀璨光彩便占据了这一整片秘境天地。不过一切发生的都太快了,以至于这青芒炸裂之后散发出的光彩也没能存在多长时间。
而与此同时,一道道强更至极的力量波动也是伴随着这青芒的消弭展现出来。只是顷刻间,一个身着一袭青衣的青年便被一道道突然从半空之中浮现出来的光纹锁链缠绕,镇压。
这锁链一共有几百条之多,每一条锁链之中所蕴含的仙气都是一样多的,而它们之所以能够爆发出比它们本身力量还要更加恐怖的力量,则是因为它们的排列方式。
这些锁链的排列方式俨然蕴含了奇特而又强大的阵法之道,也正是因为这样,它们才会散发出如此强横的力量,只于顷刻,便将那个猝不及防的青年镇压了。
“诸位,我与你们无冤无仇,你们似乎不需要这般针对我吧。我身上又没有什么值得你们不顾一切去争抢的东西,就算是想找个软柿子,诸位也需要擦亮双眼不是。”
“别装了,对于你小子这种丧尽天良的东西,我实话讲,你就算是化成灰了我也照样能把你认出来。你就算是不想再惹麻烦,做伪装也做的认真一些好不好?”
“就是,看看你这副样子!面容都不肯改变也就算了,声音居然也不变,居然就仅仅只是换了一身衣服!你当我们傻吗?就是你,暗算了我们的同门!”
……
几百个人影,更为准确的来说,应该是三百多道人影才对。而此刻,他们集聚在一起可不是为了欢声笑语的论道,而是为了讨一个说法,为了他们的同门向眼前这个青年讨说法。
这青年一身青衣,白发过膝,同样也是璨若星河。他之面容颇为俊秀,可是最为吸引人的地方,其实还是他的眼睛,那眼睛赫然是一对重瞳,能给人一种摄人心魄的奇妙感觉。
而这些修士集聚于此,就是为了一个这样的青年。严格意义上来讲,这个模样不凡的青年应该是他们的死敌,因为他们有不少同门都是死于这个人之手,关于这点,消息为真。
这秘境世界,本来就是一个危机重重的地方。虽然说在这个地方陨落了算不得是什么大事,但他们终究还是同一个宗门的弟子,同门被残杀,他们总归是要做出一些事情的。
而且他们之中的任何人都不能保证,他们这些人就一定不会受到这种明知之敌的迫害。所以说,与其等敌人主动找上自己,他们还不如主动找上敌人,合力将敌人扼杀。
从理论上来说,这些人有这样的想法是没有任何错误之处的。可问题就在于,他们又是否拥有足够将这个青年斩杀的能力。关于这个问题,他们还没有答案,因为还没有尝试过。
不过现在,他们就正在尝试了。事情证明他们共同布下的阵法,效果还是非常不错的,只是片刻,便已经将这个敌人镇压。只不过平心而论,其实他们的内心也很忐忑。
在动手之前,通过那些已死同门拼死传递过来的消息,他们就已经知道了,这个一上来就主动动手,一点情面都不曾讲,无视规则又破坏规则的家伙,他的种种可怕之处。
所以在准备动手的时候,他们便已经准备好了诸多手段。他们真正想要的结果,就是在眼前这个青年来不及反抗的时候,以雷霆万钧之速动手,将危险扼杀。
“诸位,也是万河灵的修士吧。”
“万河境?你这家伙也配让万河境的道友亲自应对吗?实话告诉你,我们只不过是万河境之下一个附属宗门出来的弟子,杀你,还用不着万河境的道友出手!”
……
随着这三百多人之中的一个修士以无比凶戾的语气将他的话说完,整整三百多名化凡之境的修士,却是全部都突然出手,推演他们各自的法,浑身上下光芒大作,有仙气在弥漫。
一个又一个符文在这些修士的周身之上衍生,随着神通的推演,这些符文之中,也会有一部分符文陨灭掉,然后又有新的符文衍生出来。这个过程周而复始,神通便也就成了。
于是只过了片刻的时间,便有无数道威能恐怖的神通被推演而成。这些神通全部都向着那个青衣青年轰杀而去,从四面八方向着那个青衣青年席卷,远远望去就仿佛是灭世之劫。
而事实上,这一道道交织在一起的神通现世,又在向着目标轰杀而去的过程之中有所交融,还真的是衍生出了一部分意想不到的可怖威能……可是现在,说什么已经没有作用了。
面对如此场面,那个青衣青年倒是淡定的很。事情发展到了这一步,他同样也是什么话都不曾再说了。他只是静静地站在原地,任由自己的力量在自己的身躯之中运转。
一开始,他的身躯之上还仅仅只是有淡淡的青色光辉涌现,看上去并不是特别的引人注目。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仅仅只是那些神通距离他还有一段简短距离的时候。
那些青色光辉却是开始变得前所未有之强盛,而与此同时,那三百多个化凡修士却是也感应到了,他们所有人费尽心机布下的阵法似乎已经被某种力量化解。这不由得让他们有几分惊恐,可是打都打了,这时候也停不下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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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六十二章 一人千面
众修的目标,也就是那个青衣青年,正是青衣白夜。他们的确跟白夜有因果存在,不过这份因果,归根结底其实也应该是因黑衣白夜而起的,而不应该是青衣白夜。
然而,无论是黑衣白夜还是青衣白夜,无论他们两个是怎样的一具分身,他们都拥有着想差不多的认知以及处世性格。虽说白夜以相柳之法分化分身根本就是在重现过去的自己。
黑衣白夜以墨承的性格为主导,而青衣白夜自然也以青帝的性格为主导。尽管这两个白夜只是分身而已,可他们终究也还是白夜,是受到白夜心境影响的存在。
也正是因为这样,青衣白夜从始至终就没有真的想过要去否认什么。在和这些修士刚刚碰面,被他们的阵法镇压之时,他之所以说出那些话来,也仅仅只是想要戏耍一下这些人。
依照他这个“青帝”主人格的思维,这样去做应该是可以获得些许低级的乐趣的。可让青衣白夜没有想到的是,这些家伙居然如此无趣,他们什么都不多说,上来就是直接开战。
虽然这样的结果已经让青衣白夜感到极为无趣,但是青衣白夜也明白,既然事情已经发展到了这一步,那么他和这些家伙也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了,他们要战,那便战吧。
“轰——”
在一阵足以震动整个秘境世界的轰然之音里,那三百多个修士可是全部都看到了,他们所推演的攻势,俨然是被一道泛着黯淡青芒的光幕所阻隔了。
在内心无比震惊的同时,这些修士也在思考,他们在想,眼前这个家伙到底是个怎样的存在。从气息上来感受,这个家伙的修为境界和他们的修为境界明显是一样的。
可问题就在于,明明大家都是化凡之境的修士,可是一打起架来,相互之间的差距怎么就能这么大呢?对方只有一个人,而且从始至终都是在明的一方。
他们不仅仅有三百多人,而且还占尽了天时、地利以及人和。在事先已经做好诸多准备的情况下,他们居然依旧赢不了。这样的结果实在是有违于他们的认知了。
然而,时间一直都在流逝着,根本就容不得他们去思考这般让他们感到委屈的事情。当所有的攻势都被那青色光幕挡下,而他们这三百多人又齐齐的聚在一起傻眼时。
那青色的光幕赫然是于无声无息之中消散了,而在这光幕消散之后,身着一袭青衣的白夜也是从中显化出了身形。此时此刻的他,赫然是负手而立,正淡定的凝视着周围的一切。
整整三百多名修士,皆有浓郁的仙气在缭绕,皆有不凡的符文相伴,而且那些符文明显是还在自行推演某种神通。他们之中,有人祭出了自己的法宝,有人正在准备别的手段。
按理来说,他们这样的行为放在这般场面之上简直就是再正常不过的了。可问题就在于,他们所有人的动作全部都被定格在了同一时刻,远远看去,这就如同时间停止了一样。
可是实际上,时间从未停止过,而这群人之所以会变成这样,会有这般表现,则完全就是因为,无论他们怎么去想,他们都解答不了自己内心之中的疑惑。
他们也知道自己其实没有多少时间去想这样的事情,可他们就是抑制不住自己的心,总是会不由自主的沉浸到那种沉思的状态中,陷入自己的忧虑里,无法自拔。
其实他们保持这样的状态也没能保持多长时间,他们之中,似这般被青衣白夜震惊之后只知道在原地发呆的人,也不过就是耗费了足足三个顷刻之间的短暂时间而已。
这般短暂的时间,对于许多修士来说还真的算不得什么。可对于这些正在和青衣白夜交锋的修士来说,莫要提那三个顷刻之间,哪怕是只有一个顷刻之间,也是致命的危机。
“靠,我们这是惹了一个什么怪物!”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战吧!”
“诸位莫要多言,一起来镇杀此子!”
……
一道道吼声自人群之中响起,事情发展到这种地步,这些修士也不再如原来那般藏着掖着了。他们纷纷不再以传音的方式作为沟通的手段,而是怒吼着,宣泄内心压抑的同时。
他们也要提升己方的士气,说实在的,在没有动手之前,在他们之中有九成以上的人都认为他们已经胜券在握了。毕竟,从双方展露出来的实力来看的确是他们占着莫大的优势。
可是此刻,他们这些人之前的那些想法看起来是如此的可笑。尽管他们真的想不明白,无法依靠自己的认知为自己解答疑惑,在这一刻他们也只能选择与青衣白夜全力一战。
不可否认,哪怕只是一具分身,青衣白夜展露出来的战力也着实是过于恐怖。只见青衣白夜的周围,无时无刻都有强横的力量涌现而出,凝炼显化为青色的符文。
那些青色的符文给人一种极致古老,却也极致朴素的感觉。说实在的,这些符文让人乍一看上去,真的不会让人觉得它们到底有多么恐怖。可是看过第一眼之后再看第二眼……
终有一刻,凝视着这些符文的人会从这些符文的身上感受到本来就该属于它们的那份恐怖,那种可怕。这些青色的符文,能够从本质上带给这些修士一种他们没有体验过的感觉。
极致的古老,究竟能够极致到什么样的地步?那时洪荒未有,那时混沌尚在!尽管那个时候青帝只是一株生长在混沌之中的青莲,并没有修出任何道果,只是一个生灵。
可青帝终究还是见证过一切的人,混沌尚在时发生过怎样的事,他现在也许已经记不得了,但是在那个时候,他经历过也见证过。而眼前这些人,他们是生在这个纪元。
到了这个纪元洪荒都已经碎裂,昔日的无垠世界已化为诸天万界,大道崩塌,天道亦是随着洪荒的碎裂而变得残缺不全了。这个纪元的修士相比于洪荒纪元的修士已经失去太多。
别的不说,就算是只拿现在这个纪元的修士去和洪荒纪元的修士相比,这个纪元的修士也难以比的过洪荒纪元之修,因为环境、气运和机缘,这种能直接影响结果的因素太多了。
而洪荒修士的条件,明显是要比末法修士好上无数倍的。洪荒修士尚且都是如此,就更不要提,从诞生的那一刻开始,就已经超越无数洪荒生灵的青帝了。
不提白夜现在这一世,如果只拿白夜作为墨承的那一世来比较的话,那么在天赋上,在修行环境上,白夜为青帝的那一世要比他为墨承的那一世,远远的超过墨承十条街都不止。
所以说,白夜现在所面临的三百多个修士会想不明白,不知道眼前的青衣白夜为何会如此强大,这其实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毕竟对于双方而言,这其实就是本质的差距。
这一世的白夜的确不是青帝体魄,没有他当初的莲体。但问题就在于白夜本体的血脉已然是神秘无比了,甚至从某些角度来讲,已经超越了他为青帝那一世的体魄。
而且白夜虽然没有青帝体魄,但是在分化分身的时候,他却是可以凭借自己的记忆,还有这一身神秘血脉的奇特力量,强行为自己的分身塑造出一个类似于青帝体魄的体魄来。
青衣白夜,就正处于这样的状态之中。也正是因为这样,此刻的他才会如此之强大,他和黑衣白夜一样,都从本体那里继承并拥有了部分原本就属于他们的力量。
青光茫茫,不知不觉之中便已经笼罩了整片天地。而于此刻,无论那三百修士如何去感受,都只能在这一整片天地之中感受到白夜的气息。放在之前他们可想不到会有这般变化。
“杀!”
在这一刻,三百多名化凡之修中依旧有人在怒吼,在疯狂的呐喊,并且于同一时刻发动了攻势,以最为傲然的姿态屹立在这片天地之间。他们周身有仙光璀璨,更有仙气在凝结。
说实在的,其实他们这样,看上去也同样是无比不凡的。而且他们爆发出来的力量也同样很可怕,在这力量涌现出来的那一刻,居然使得这天地之间青衣白夜的气息消散了许多。
然而这些奋起反抗的人,能够做到的程度似乎也就只有这样了。其实除却他们以外,其他的人又何尝不是在反抗着,以他们自己的道和法,去对抗着白夜。
可他们的万千神通,无数法宝以及诸多手段,终究还是敌不过那青衣青年猛然间在天穹尽头现身时的踏天一步。那青年身姿飘然,空灵无比,仿若是谪落在凡尘之中真正仙人。
“你们敌不过我,还是放弃吧。”
“扰乱人心之言,贼子大胆!”
“说我大胆,又说我是贼子?”
……
青衣白夜听到这方天地之中的那些修士说出来的话,却是不禁莞尔。他的脸上浮现出淡淡的笑容,而在笑出来的同时,他也在反问着眼前的这些人。
其实青衣白夜接下来便也就什么话都不再多说了,他直接选择了动手,一步之后再出一步,这两步赫然是他在洪荒时的成名神通,名为谪仙步。
顾名思义,这步法之威能,是真的可以让仙人谪落身陨。不过这个名字,还是青帝当年初到洪荒世界,在那种极为被动的境遇之中闯出了一番名头,才被一些有心之人弄出来的。
不过对于名字这个东西,青帝始终都是不怎么在意的。他对于自己的名字是这样一个态度,对于自己这些神通的名字,同样也是这样一个态度。
白夜自己也能够理解,自己在那一世里其实就是在活两个字,那就是洒脱。自由,好像是他在那一世一直都在追求的东西,而就算是到了现在,青衣白夜也完美的将这一面展露。
同黑衣白夜一样,青衣白夜何尝不是像极了过往的白夜,也就是青帝。只不过相比于墨承对待诸多事情的严肃,青帝还是要更为活跃一些的。
而这,也是青帝在遇到事情时,为什么要主动戏耍那些敌人的原因。其实他从一开始的时候就知道了,他与这些人之间是必然要有一次大战进行的。
只不过在做好准备的同时,依照青帝的个性,总归还是要找点乐子。所以说这些人其实很不幸,因为他们需要的人如果是黑衣白夜的话,那他们至少还可以痛痛快快的陨落。
可他们遇到的人是青衣白夜,一个相比于黑衣白夜,看起来要更加喜怒无常,也更加一人千面的人。不得不说,虽然同样都是白夜,但是在逢场作戏这方面,青帝就是比墨承强。
这是毋庸置疑的事,至少对于白夜自己来说,事情就是这样,毕竟他再怎么样,也应该在某些方面对自己有十足的理解。而匍匐在青衣白夜身上的白蛇,此刻也是比较惊讶的。
作为相柳苏黎的分身之一,它的使命只有一个,那就是陪伴着这个青衣白夜一起去经历事情。任何事情都可以,只要是在这秘境世界之中发生的,是因青衣白夜而起的事情。
就如同青衣白夜、黑衣白夜,以及白夜本体之间的关系那样,这条白蛇和另外一条白蛇,它们两个和相柳苏黎之间的关系也是同一种意义的存在。
如果说白夜和相柳苏黎的本体更像是在冥想之中交流论道,甚至是谈论感情。那么他们两者的分身在某种意义上来说,就是在做一样的事情,只不过是交流的风格有所不同罢了。
不过归根结底,青衣白夜身边的这条白蛇之所以会感到惊讶,其实还是因为青衣白夜带给了它和其他白夜截然不同的感觉,而这种感觉,实际上应该是一种强烈的反差感。
“你真是一个奇怪的人。”
“不,也许……”
“我应该说,你是个复杂的人。”
…………
PS:今日一更。
第一千二百六十三章 有人老了
在那片满是蒲公英的土地之上,让那个相柳一族族老无比震惊的是,一直都沉浸在冥想状态之中的白夜,还有相柳苏黎,居然在同一时刻醒来了。
而就在他们两个醒过来的时候,相柳苏黎的声音亦是响起,听起来仿佛是蕴含了众多大道旋律,很是玄妙,也很是深奥……可她话中的内容,却和修行没有半点机会。
“这两个孩子,到底是咋了?”
这一刻,那位相柳一族的族老已然是彻底的傻在原地。他默默的凝视着自己面前的这对年轻人。在反复的确认过他们的修行没有出现任何问题,这只不过是正常的醒来之后。
这位老者,他便默默的远离了这里。而伴随着这位老者的离开,原本还很是平静的相柳苏黎在看向白夜的时候,俏脸之上,却是会止不住的显化出一抹绯红。
在白夜的指引之下,她真的进入到了一种奇妙的修行状态之中去。在那种状态里,虽然她更像是一个旁观者,只是在默默地看着白夜所经历过的一切。
但是在这个过程之中,她所获得的东西可远远不止是对白夜的了解。这其中,有很多东西,比如说在修行时的部分感悟,比如说心境上的提升……她所获得的东西是全方面的。
不过在相柳苏黎看来,她所获得的这些东西都不是特别的重要,真正重要的其实还是那份对白夜的了解。在没有经历这些之前,她对白夜的印象还停留在“修”这个阶段中。
而在有了这奇妙的经历之后,她却是发现了,白夜真的是一个她无法去想象的人。而她刚刚说的话更是肺腑之言,她的确就是这么想想白夜的。
白夜的经历太过于复杂了,诚然,他拥有着足以让这个纪元的任何生灵,都去羡慕和嫉妒的资质和体魄。可是他所经受过的苦痛,却是没几个生灵能够去经历,然后再度走出来。
至少相柳苏黎觉得她自己,做不到这种程度。在修行上,她现在对于白夜的态度就是钦佩、向往和崇敬。一直以来,她觉得自己这相柳一族之中的那些族老就已经是十分不凡了。
可是现在,她觉得自己相柳一族族中的那些老人,未必能够强过白夜。或者更为自信的说,她相柳一族之中的那些老人,是真的比不过白夜。
而在感情上,她对白夜的崭新认知是无比深刻的。在过去的那段时间里,她已经通过白夜所提供的方式,直接的认知到了,白夜曾经经历的一切。
所以说,白夜的身边到底有几位红颜,他的生命中到底出现过多少个女人,曾有多少位红颜留下了,又有几人离他而去,她全部都知晓了,明白的清清楚楚。
如果她对白夜的印象还停留在“修”这个阶段的话,那么她面对这样的结果,说实在的她可能不会接受,或者说无法接受。因为她觉得,像修那样的人是不该与众多女子有关的。
但她对白夜的印象已经彻底的变了,哪怕是现在知道,白夜的身边有众多红颜在,可是相柳苏黎却是依旧发现了,自己并不排斥,或者是说,反对这样的结果。
她也曾直面自己的本心,询问自己,询问最为真实的自己,到底是不是对这样的白夜有所意见。可是在无数次发问,又无数次得到答案之后,她发现,自己并不讨厌这样的白夜。
白夜与他的那些红颜之间的故事,还有白夜两世为人的大体经历,她可是全部都了解的清清楚楚。而在无数次沉思之后,她觉得自己不讨厌白夜的主要原因只有一个。
那就是,这个人,他过的实在太苦了。相柳苏黎本以为自己过的就已经足够苦了,可是和白夜的苦痛一比,她算是发现了,自己这什么都不算啊。
“你说的没错,我确实是个复杂的人。”
白夜来到了相柳苏黎面前,他的重瞳已然不再如刚刚解开封印时那般浑浊了。他此刻的眼神赫然是无比清澈的,其中有带有真挚的神采,只是一眼,当真是让相柳苏黎心如小鹿。
然而白夜的脸上又浮现出一抹笑容,而相柳苏黎只是一眼,便从白夜脸上的笑容之中看出来了许多东西。那笑容之中,赫然是蕴含着苦涩、无奈还有惆怅。
“我……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
白夜有些惊讶,他凝视着眼前的女子,不得不说,这个女子的容颜绝对是那种祸世殃民级别的,她美的清雅,却也能在不经意间展露出惊心动魄的惊艳感。
但是在这一刻,他是真的有些不明白,不知道眼前的女子为何会说出这样的一番话。可是与此同时,他也从对方的眼瞳中看到了一抹伤感的神采。
“怎么会,你和她们一样重要。”
“我只是有些担忧,未来……”
“幸福是要靠自己争取的。”
……
说实在的,其实这一刻的白夜,他自己都有些惊讶,因为他觉得自己刚刚那番应对的行为,实在不是那个一直被墨夜雪称之为木头的他能够说出来的。
可他偏偏就做到了,只是三言两语,便打消了眼前这个女子心中的万千忧虑。甚至在他有意要说出他自己的惆怅之时,他眼前这个女子,相柳苏黎,就已经在开口安慰他了。
而白夜不知道,此时此刻的相柳苏黎其实已经非常的满足了。因为她觉得,她已经在白夜这里得到了答案。白夜的那句“你和她们一样重要”,便正是她想要的答案。
争强好胜之心,在她还没有完全了解白夜的时候尚且存在着。可在完全了解并且理解白夜之后,这样的心思便不存在于她的心中,因为在这之后,她所期盼的事就只有一件了。
她想的是,如果自己在白夜心中的地位也能和那些红颜一样,那么她与白夜的这段情,应该算是纯挚到了极致了。
因为这个原因,在白夜有些受宠若惊的神情中,相柳苏黎直接就抱住了他,侧着头依偎在他的怀中。而这一刻,他们两者都出奇的安静。实际上,他们的这场修行还没有结束呢。
他们两个人之中任何一人的分身都没有回来,而他们的分身也和本体一样,也上是相互陪伴着,在这秘境世界之中前行。白夜不同于相柳苏黎,他能够预感着,修行于何时结束。
“老了,终究还是老了呀。”
距离白夜和相柳苏黎本体很远的地方,约莫是这蒲公英之海的边缘了,那个相柳一族的族老,此刻正手握一个玉质酒壶,孤身一人立于风中饮酒。他感叹着,脸上涌现无奈的笑。
…………
PS:今日二更。
第一千二百六十四章 秘境现状
这处被大荒世界众多修士称之为是殇久秘境的秘境,它所开启的时间,一般来说是一百天到一百五十天之间。就和它那些出口所在地的位置神秘莫测一样,它存在的时间也一样。
没有人能够在这个问题上给所有人一个准确的答案,因为这秘境世界向来如此。除却清风书院之外,倒是还有很多道统都掌握了它开启和关闭的大致规律。
可从始至终一直都拥有着这秘境所有权的道统,却是清风书院。而现如今,这秘境已经开启了足足六十天的时间。在这段时间里,不断地有人倒下,也有人在不断的获得机缘。
然而这样的事发生了,相比之下,终究也只能让那些已经进入到秘境之中的修士变得更加疯狂一些。毕竟对于他们来说,除却与自身有关的事情,其他事情还有什么是重要的呢。
不过就在这段时间里,却是也有很多修士在这个秘境世界之中出名。比如说哪个宗门或者是哪个道统雪藏的天骄,他们选择在这个时候出世,就是想在这秘境之中名利双收。
所谓的名,不仅仅是为了他们自己,也是为了他们身后的宗门,毕竟他们若是在这秘境之中表现出彩,自然也就可以让自己背后的宗门也跟着添光。
所谓的利,却完全就是为了他们自己。这里就是一个秘境世界,这世界的任何一个角落都可能藏匿着某种资源,或者是其他什么对修行有益的东西。
这就是进入到这个秘境世界之中的任何一个修士都想要得到的东西,因为所有人都知道只要他们得到了这些东西,他们便拥有一个崛起的机会,试问,成为一个强者,谁不向往?
而且那些背后有宗门屹立的人,只要他们能为宗门带来名,那么他们的宗门,又如何不会带给他们利呢。所以站在这个角度来说,在这秘境之中全力发挥就是一件一本万利之事。
只不过在这秘境世界之中行走同样也是一件十分危险的事情,至少对于很多人来说,事情就是这样的。寻常的修士,对上那些拥有恐怖力量的天骄人物,还真的讨不到什么好处。
而伴随着时间的流逝,进入到这秘境世界之中人,哪些人好惹,哪些人不好惹……众多修士可都是有消息的。就比如说,有一个青年黑衣白发,生有一对奇异无比的重瞳。
这个青年就是最为不好惹的人之一,凡是遇到这个人的人,只要与他之间存在着一点利益冲突的可能,那么他们两者之间十有八九就会发生一场绝世的大战。
这还真的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因为一件件类似的事情不断的重复发生之后,几乎所有的修士都知道了,这秘境之中还有这样一尊瘟神存在。
不过有关于“白发青年”又或者是“重瞳青年”的传说,还真的就不只是只有这一种版本。因为与这个青年具有很多相同特征的,还有另外一个人。
在传说中,这个青年身着一袭青衣,倒是模样上的种种特征却是与那黑衣青年没有什么不同之处,他们两个最大的不同之处,也就应该是他们身上的衣服了。
黑衣与青衣的确差距很大,当然,这也仅仅只是颜色上的差距而已。不过还有传说在说,这两个人其实都是一个修士释放出来的神通法身,根本就不是本体。
而且那黑衣青年明显更喜欢用杀戮来解决问题,具有明显的杀性,在任何时候,杀戮都能在他众多解决问题的方式之中排行第一。而那个青衣青年,似乎就不是这样。
这传说之中的青年自然就是白夜了,不过不是白夜的本体,而且白夜的两具分身。这传说与真相还真是比较相像的,除却那些细节之处的不同,大体上,这传说还是正确的。
不过无论是白夜的哪具分身,在这秘境世界之中行走,向来也都是凭心而行的。而这传说,也是因为他做过的那些事情流传出去,一传十,十传百,最后百传千才形成这种局面。
而且在这秘境世界之中拥有这种传闻的人又不止是只有白夜一个,相比于白夜的这两具分身,还有很多人,最起码在名气上是能够与白夜的分身不分伯仲的。
比如说,在这秘境世界的东方,就曾经出过一个年轻道人。他并没有展露过太多神通,他对敌之时,多半都是只施展一种神通。而且他对敌的方式就是,以自身血液铭刻经文。
传闻都说,此人身负古老经文,那经文的威能盖世无双,而且还是大禁忌,为天道所不容,所以一经被提起,便会落得一个被天道至理镇杀的下场。
而这个人,他似乎从一开始就有某种特殊的手段在身,也正是因为这神秘的特殊手段,才使得他能够不受到这经文的影响,不会受到那恐怖力量的镇杀。
不过这也仅仅只是众多说法之中的其中一种而已,相比于这种说法,还有很多种方法存在。这其中,有人说他是邪修,说他修行的是邪恶之术,所以对敌之时,才会有这般诡异。
还有人说,人家这是正经的修行之道,而且还是真正的大道,只不过是太过于高深,施展起来才能够显得这般神秘。也许是这条大道过于孤僻了,这才让世人所不懂。
更多的说法,诸如此类的,简直就是真的层出不穷了。而对于这些说法,那个年轻道人本尊倒是从未有过任何的回应,人家从始至终都只是在淡定的于秘境世界之中行走而已。
除了这个年轻道人之外,还有一些大道统的圣子、圣女、神子、神女……这乍一听上去乱七八糟的,反正是全部都来了。而且这一部分人之中也的确有实力不凡之辈。
在过去的日子里,几番交锋之下,大家相互之间也就在摩擦之中建立起了简单的了解。他们之中的任何一个人,对于自已同门之外其他人,也就是其他道统的修士。
对于这些人的底细,他们都是不怎么了解的。可就算是这样,对于大家的明面上的实力还有隐藏起来的部分实力,各个道统的传人相互之间,也都是有所了解。
总而言之,经历了这已经过去的六十多天时间,所有的修士对于这片秘境世界都已经不再感到陌生了。他们之中,有些人的同伴就陨落在这世界中。
还有些人,他们自己本来就是要陨落在这秘境世界之中的,但是因为某些因素,他们偏偏又活了下来。而这样的人,也已经可以算是比较幸运的了。
不是所有人都有这样的好运气,有些人纵然算是众修士眼中天骄一样的人物,可是在面对某些变故,或者是某些敌人之时,依旧还是陨落了,而且还是陨落的无比之快。
相比之下,有些人简直就是比较幸运的人了。他们可能没有天骄一样的资质和实力,也没能得到多么大的机缘,可他们偏偏就能在一次次大凶险中险死还生。
不过随着时间推移,六十多天的光阴悄然逝去之后,有很多修士,甚至已经知道,什么样的异象会在什么时候出现,在哪里出现,又代表着会有怎样的事情发生。
而且最近一段时间,这秘境之中宝物出现的地方和频率也在增加。一开始,众多的修士还在忙于争抢。可是现在,众多修士在很多时候,却是已经抢不过来了。
不过这并不代表众多修士之间的纷争可以就此终结。最真实的情况就是,这样的变化让众多的修士在很多时候,都选择了放弃效果甚微的资源,从而去争夺效果更好的修行资源。
这同样也是一种激烈无比的竞争,当战斗爆发的时候,这战斗所爆发出来的声势,可是一点都不会比以往要小。而在此时此刻,在这秘境世界的很多地方,都有大战在进行。
“黑衣,你不要太过于嚣张了!”
“你真的以为,以你的实力就可以这般肆无忌惮了吗?”
“在这秘境世界之中,真正有实力的人可不仅仅是只有你黑衣一个!”
“这秘境世界还有清幽圣女,还有年轻道人……这世上的强者多了,你算什么!”
……
在这秘境世界的某个角落里,有群山齐齐耸立,有万道沟壑纵横着。狂风与黄沙就是这片区域的主要特色,它们无时无刻都存在于这片土地之上,让人感到死寂和荒凉。
此时此刻,在一座高峰之上也正接连不断的有声音响起。乍一听,恐怕还会以为这是一群人在这里相互怒吼,是一群人在吵架。可是实际上,这所有的声音都在针对一个人。
那是一个黑衣青年,他身材修长,算不得有多么健硕,一眼看去,也只能给人一种单薄不已的感觉。可他偏偏就有一头过膝白发,有一对奇异的重瞳。
在外貌上,他的一切特征都与传言中的那个家伙所吻合。也正是因为这样,在看到这样一个家伙出现在这片区域的那一刻,众多的修士,直接就选择一致针对他一个人。
其实对于这一众修士来说,这也是一件没有办法的事情。对于他们来说,这个青年出现在这里,不仅仅代表着他们可能注定得不到任何资源,还有极大的可能,他们会直接陨落。
他们能汇聚在这里,本来就是因为这片区域有宝地出世。这所谓的宝地其实是藏匿在一座洞窟之中的,而他们这一众修士所集聚的地方,也是这洞窟的入口处。
不过只是站在这洞窟的入口处,也能够清楚的看到,那宝地之中长有珍稀的灵植,生有宝贵的灵矿,还有众多生灵的尸骸。虽然一眼望去,就能知道这必然是一处凶险之地。
但是对于这众多修士来说,这样的情景实在是太具有诱惑力了。他们真的是无比的想要得到一些修行的资源,他们所在的宗门又不是真的有大家大业,哪里能提供足够的资源。
而冲着黑衣白夜怒吼的人里,之所以有人提起那些所有的圣子圣女,提起近些日子风头正盛的年轻道人,则是意在通过借他人之威风来灭白夜之傲气。
只可惜,这些人注定不可能会想到,在他们面前的这个家伙,他真的有傲然的资本。白夜来到这里当然也是为了资源,可白夜环视人群,却是没能发现,这人群之中有合适的人。
白夜这所谓的“合适的人”,自然就是有资格做他对手的人。这些人也是在种种传言之中听说了他,不然也不会称呼他为黑衣。说实在的,他本来是想要好好的大战一场的。
眼前的这些家伙,他们毕竟还是拥有一点实力的。可白夜凭借重瞳之锐利,却是一眼就能够看的出来,眼前这些人之中的任何一个人在单打独斗方面,都不可能让他感到尽兴。
当然了,如果眼前这些家伙能够选择一起是的话,那么他们还是很有希望,是能够让自己感到酣畅淋漓的。可这就没有意义了,他想要的那种酣畅淋漓的战斗,并不是这种形式。
黑衣白夜所渴望的战斗,可以是他自己与另外一个人的,也可以是他自己与很多人的。而无论对方人数的多少,他都希望对方的实力不会让他一眼就看出大战的结果。
试问一下,在进行一场战斗之前,如果一眼就能够看到最终的结果如何了?那么从一个渴望大战一场之人的视角出发,这场战斗真的还回具有它原本的炽热温度吗?
白夜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也正是因为这样,他在听到这些修士乱叫的时候,才始终都很是淡然。可是任由这么一群人在他的耳边乱叫,就像是一群疯鸟一样,也实在是不舒服。
“你们若是说够了,便来战吧。”
“不想战,也可以。”
“给你们三息的时间,自行离开。”
“三息之后,你们就没机会了。”
白夜的声音响起,使得全场一片死寂。
……
PS:今日一更。
第一千二百六十五章 黑衣之名
相比于刚刚的人声鼎沸,此时此刻,这足足集聚着几百人的大场面却是彻底的沉寂下来了。所有的人,都在凝视着,这个正站在眼前这个黑衣青年。
虽然对眼前这个家伙的做事风格早有耳闻了,可在这个时候亲眼见到本人,又亲身经历一件和传闻中一模一样的事情,这种感觉,实在是诡异而又奇妙。
不过此刻,在场之人看向黑衣白夜的目光虽然复杂,可是他们心中的想法却是一点都不复杂的。他们这些人在同一时刻,见证了黑衣白夜的名场面之后,心里的想法其实都一样。
此子如何?狂妄,那简直就是太过于狂妄了。他们甚至已经想不出来,到底还有怎样的语言可以形容一下眼前这个家伙,可是与此同时,自己平日里听到的那些传言偏偏出现了。
在他们这些人的耳边,仿佛是有一道道声音响起,言语之间,他们这些人心中涌现的就满是那种莫名的怪异感觉。而这些言语,也全部都是有关于眼前这个青年的。
“多谢道友,那我们走了。”
不过这些人也没能沉寂多久,因为就在一段时间之后,就有人出声了。不过这说话的人可不是要和众修士眼前的黑衣白夜打一架,而是顺着台阶下去,说走就走。
这么十几个人说走就走还不要紧,要紧的是,就在他们一边说一遍照做的过程,对这些待在原地的修士所带来的心境上的冲击。他们的行为使得很多人都在怀疑人生。
就在不久之前,这十几个人还都是与他们有说有笑,甚至是在这洞窟福地之中结伴而行一起探险的道友啊。可是自从这个恐怖传言之中的黑衣出现之后,一切都变了。
不过在这个时候,也有一部分人突然想起来,从他们众多修士对着眼前这个家伙展开一番声讨的时候开始,这十几个人从始至终就好像都在保持着沉默。
他们这十几个人似乎从未发过声,仔细一想,好像真的就如同十几个旁观者一样,根本就是什么话都不有曾说过。而且就在眼前这个黑衣青年说完话之后,他们更是如蒙大赦般。
这十几个人如此之反应,还是让一众修士展开了思考。不过三息的时间转瞬即逝,当那十几个修士渐渐走远了的时候,黑衣白夜却是猛然一挥手,直接就拉开了一场大战的帷幕。
“可惜了,虽然知道那人很可怕,可我还是想要亲眼看一看,他究竟可怕到了怎样的程度,又能否与传言中的其他天骄比肩。真是可惜,我终究还是没有面对他的勇气啊。”
“道友,你这又是何出此言呢?我们应该庆幸,我们刚刚选择了离开。不瞒你说,我上见过这个家伙出手的。以我们的实力,我敢发誓,我们在他的手上绝对活不过一息时间。”
“他……真的有如此之可怕吗?”
“那当然了,还用问吗?”
“那简直是太好了!我一定要去看一看这个人,没准就是我梦寐以求的对手!”
“额……”
十几个人选择了离开,而在离开的路上却是有人谈起了黑衣白夜。不过这也算不得什么意外之事了,毕竟对于他们来说,这样的事情也算正常了。
而在这十几人之中,有的人在叹息,叹息自己的道心还不够坚毅,没有足够的自信。与其说这样的人是不敢面对白夜,倒不如说,这样的人是不敢直面自己的内心。
而有的人则是将自己见证过白夜战斗的事情当成是自己谈话的资本,言语之间,有对白夜实力的过分推崇,也有对自己在这个时候选择急流勇退的庆幸。
可在这十几个家伙之中,终究还是出了这么一个异类。这个异类一开始看上去还是极为正常的,只是一副求知若渴的样子,可是他听着听着,却是又变得有些疯狂起来。
这个人所说出的那些话,让他身边的那些人感到有些毛骨悚然。可是在毛骨悚然的同时,这些人又不得不承认,眼前这个看似疯狂的家伙,他的气息的确开始变得不凡起来了。
“这家伙……”
而就在这十几个人之中其他人还在感到颇为不知所措的时候,那个能被算是他们之中异类的家伙,却是已经彻底的变了。只见他的脸上浮现出疯狂的笑,就算是眼神也是如此。
而这个人更是不知道从哪里祭出了一柄古剑,这古剑的形式古朴,看起来还会给人一种锈迹斑斑的感觉,就仿佛它随时都可以断掉一样。而随着它主人的肆意大笑,它却是变了。
十几个人,几乎所有人都看到了,这疯狂之人自从持剑之后,他手中的那柄古剑,它的锈迹就开始脱落退化,看起来就好像是正在消失,而在这些锈迹退化之后,这古剑也变了。
它开始变得锋锐起来,看起来就像是刚刚才经历了一次脱胎换骨的重生一般。而它的主人也更是如此,整个人的气息都变得和之前截然不同了,看起来要更加可怕的多。
“这是,临天之境?”
“不是吧,这样也可以吗?”
“还真是……不疯魔不成活啊。”
“这家伙,这是入魔了吧?”
“魔也好,仙也罢,都是修行。”
“哈哈哈哈哈哈——”
……
十几个修士,他们是眼看着一个同伴在他们的面前,突然之间就疯了。可是他们在这一刻反而还觉得,人家疯的挺好,毕竟这境界是突破了,而且这气息好像也是无比恐怖的。
然而无论他们怎样去想,这个修士还是很快就在他们的眼前消失了。不过这个修士虽然是一个剑修,可是他在转身向着白夜那个方向赶路过去的时候,可没有选择御剑飞行。
御剑飞行的速度真的不错,而且看起来也是十分洒脱,给人一种剑修独有的傲然之意。可这个家伙,他居然是提着一柄正在脱锈的古剑,真的像一个疯子一样一步一步跑过去的。
“这个人,我好像想起来他是谁了。”
“你是说,前不久消失的聂弦歌?”
“除了他还能是谁?”
“原来是那个疯子剑仙啊。”
……
一道道声音响起,十几个人争论着,好像在讨论着他们都知道的一件事。而无论他们在想什么,说什么,此刻的白夜都不会知道,再过不久,他便会迎来以为让他满意的对手。
…………
PS:今日二更。
第一千二百六十六章 碾压之局
在那座凌绝于天穹中的高峰之上,正不断地有一道道恐怖至极的波动爆发出来。那是众多化凡修士在激战时遗留的战斗余波,这些余波对于修士本身并不能造成多大影响。
可是这些力量波动对于这个世界,对于这座高峰,乃至于是处于这高峰之上洞窟之中的福地……都或多或少的存在着大影响。若仅仅只是对这秘境世界造成影响也就罢了。
可是那洞窟之中的福地,那其中可是蕴藏着众多的修行资源。就算这一众修士除了他们自己什么都可以不去在乎,面对这洞窟之中的另外一番天地,他们也得在自己的心中思量。
毕竟,此刻这场正在进行的大战之所以会出现,究根结底也不仅仅是因为那个被冠以黑衣之名的疯子青年来到了这里。若是没有这片福地吸引,他们这些人根本就不会聚在一起。
然而,如果说这片地方在之前的时候还是他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那么现在,他们再想要这样去做,却是再也不可能了。因为他们所有人都没按照预想中的那样展开混战。
此时此刻,他们在场的所有人居然团结在了一起。不管是他们之中的谁,只要拥有威能强大的杀伐手段,便会毫不犹豫的施展,而他们这一群人的敌人,自始至终也只有这一个。
那个青年他黑衣白发,拥有一双重瞳。如果是之前,他们看到这个只存在于传言中的人,恐怕还只觉得这个家伙的外表看上去还是比较不凡的,似乎不是一个好惹的人。
但是现在,他们已经能够肯定了,眼前这个家伙不是不好惹,是真的不能去惹。这个人的战力实在是太过于可怕了。按理来说,他们这些人的实力也都算不上有多么差劲。
但是在这个黑衣青年的面前,他们似乎完全不够看。别的不说,就拿他们这些人所推演的那些神通来说,在他们之中,任何一个人的神通,只要施展出来,都足以毁灭一方天地。
若非是顾及这洞窟之中的修行福地,他们所施展出来的那些神通,它们能爆发出来的威能,只可能要比众多修士现在展露的威能更恐怖。可就算是这样,他们也很难伤到那个人。
这个黑衣青年,他的体魄简直强横到了一个过分的地步。无论是怎样的神通,就算是实打实的轰击在他的身躯之上,看上去也都像是一粒微尘落在浩瀚无垠的大海之中。
黑衣白夜的身躯便是这片大海,大海生而浩瀚,无垠且无量。一粒微尘而已,又怎能犹如山峦巨石一般,在大海之中激荡起千层万叠的巨浪呢。
不过黑衣白夜也并非是不会受伤,在这无数颗微尘之中,总有那么几个特殊的,它们的毁灭力,足以堪比正常的石子,也算得上是真正意义上的不容小觑了。
然而无论是黑衣白夜,还是与黑衣白夜相隔甚远的青衣白夜,他们两个人之中的任何一人,所拥有的体魄,都跟白夜的本体没有什么差别存在。
这也的确算得上是一个特殊的地方,因为白夜的本体并没有将自己所有的能力都赋予分身。可是在体魄上,这两具分身体魄的强度也仅仅只是比本体弱上那么一点点而已。
就算是这样,以分身所继承的这种程度也已经足以面对黑衣白夜所面对的一众修士。这些修士毕竟是纯正的末法之修,虽然大荒世界还算得上宏大无比,地大物博,传承犹在。
但是和那个已经逝去的古老纪元相比,在这个纪元之中,至少这大荒世界还不够看。如果一定要比,那么这诸天万界之中,到底存不存在能够与之相比的一界,其实还是未知的。
“杀!”
“黑衣,今日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为战而生,至死方休,来吧!”
“我辈修士,岂能任人欺凌呢!”
……
一道道吼声响彻在这方宏大的天地中,只可惜在这一刻,根本就不可能有人会认认真真的去听这些声音了。纵然是有人在无意间听到这些怒吼,也只能听出来这其中的喧嚣混乱。
至于这吼声的内容究竟是什么,听到这声音的人基本上都很难听出来。不过在那高峰之上,场面虽然也混乱了一些,但是比起那些声音,终究还是要好上太多的。
只见那场面之上,有一个由几百人构成的人群,包围着一个人。那正是被众多修士视为眼中钉、肉中刺的黑衣青年,也就是黑衣白夜了。此刻,黑衣白夜赫然还在屹立着。
殷红如血的光辉,看上去就只是淡淡的一层,却是始终都笼罩着黑衣白夜,自黑衣白夜的身上散发出来。而这样的光辉,却正是独属于修罗道的光辉。
黑衣白夜所拥有的绝大多数手段都与杀帝一脉有关,同样也拥有着白夜这一世的部分道果。也正是因为这样,白夜才能够不断的推演修罗道和罗刹道,将明杀与暗杀展现到极致。
无数的符文,会在眨眼之间衍生出来,然后再于眨眼之间彻底的覆灭掉。这些符文就存在于众多修士之间,它们的形态各异,颜色不同,就算是散发出来的气息也是如此。
这些符文会是这样,当然是因为,它们是由不同的修士所推演衍生出来的符文。只不过它们的一生其实是无比短暂的,从它们衍生到它们覆灭,这其中的过程便是它们的一生。
它们的一生可以足够漫长,只要衍生到覆灭,完成的是一整个神通便可以了。它们的一生也可以是何其短暂的,因为衍生到覆灭,可能只是完成了一个神通的部分术式。
“轰轰轰轰轰——”
在一阵阵惊天动地的轰鸣之声中,那个身着黑衣白发飘然的身影,他就犹如一个可怖的杀神一样,毫无阻隔的肆虐在人群之中。尽管黑衣白夜在绝大多数的时候,都是施展体术。
可纵然是如此,他那强横到了一定程度的体魄,也已经让这些修士感到轻微的绝望。在这些修士看来,寻常的手段对于黑衣白夜是没有丝毫作用的。
唯一能够让黑衣白夜受伤的手段,都是那些在平日里他们根本舍不得显露,不想要使用的神通,或者是秘宝。而且,在绝大多数的时候,纵然他们使用了这些手段也不一定有效。
不过在战斗之中,这些修士的确展露出一种悍不畏死的勇猛之意志。他们的心智要比白夜想象中的还要坚毅许多,在白夜遇到过的所有敌人之中,已经足以排到中下等了。
至于荒界的那些修士,则是只能在白夜这里排到下等。不管怎么说,这大荒世界的修士比起荒界的修士来,终究还是要强上太多。而白夜在乎的事情是他们还能展露怎样的战力。
其实白夜自己也很清楚,如果不出意外的话,那洞窟之中的一片福地,几乎必然会是他的囊中之物了。可到了此刻,白夜反而还希望出现一些意外。
相比于那些看起来很不错的修行资源,白夜还是更渴望的得到一个,或者是一群能够让他满意的对手。至少此刻,他正在面对的这些修士,还远远不是他的对手。
此刻的白夜正抡动他的拳头,以最为自然简朴的身法在人群之中穿梭。他不需要祭出任何法宝,或者是道兵一样的东西作为武器,因为此刻,他自己就是最为适合他自己的武器。
在这片战场之上,怒吼声、喊杀声、金铁交击时发出的挫锵声,还有山崩地裂的轰鸣之声,以及骨骼碎裂血肉崩灭的声音……这些声音无时无刻不在掺杂,最终混淆成一个声音。
在这战场之中,根本就不会有人去在意这些声音,因为所有人都是这声音的一部分,怒吼着,喊着打打杀杀的人,不也正是他们。而在这战场之外,根本就没有人存在。
至于白夜,白夜倒是有额外的精力去注意这些声音,可他并不会这样去做,因为不管怎样去想,这样去做都是毫无意义的。而且白夜也不会闲着没事去思考这样的问题。
此刻的他,只在专心的做一件事情,那就是把握自己出手时显化的力量,用尽全力,变着法的压榨他眼前的这些修士。他的确可以将他们全部都给斩杀掉。
可是这样,这场战斗在他看来就显得更加毫无意义了。他能来到这里,资源的诱惑只是一方面原因,更能吸引他的,其实还是那些所谓的实力强大之对手。
只不过让白夜感到失望的是,他在来到这里之前所感受到的那些强大气息,好像都不是真实存在的,散发出这些气息的人此刻已经成为了他的对手。
只不过这些人的真实实力远远没有他在来到这里之前所感受到的那样强大,而经过反复的试探,就算是把这几个家伙的潜力镇压又激发到了极致,他们也不能让白夜感到满意。
“你们太让我失望了。”
这是白夜自这场大战开始之后,他对着他身边的这群敌人说出来的第一句话。只不过就是这一句话,却是已经使得他身边的众多修士感觉自己的心境受到了莫大的冲击。
他们这些人在刚刚过去的那段时间之中做了什么事实,他们之中的任何一个人可都是无比清楚的。而就在刚刚,试问一下他们之中有人在浑水摸鱼,没有用出全力同这家伙打吗?
答案显然是否定的,根本就没有人隐藏自己的实力。所有人都能够在战斗之中感受到眼前这家伙的恐怖,纵然他们想要留下一些自保的手段,他们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的。
白夜的每一次攻势,虽然看起来都是一副简单无比的样子,看起来都很容易化解,并且进行反击。但是这些人也只有在真正交手之后才能发现,他们根本就不是白夜的对手。
无论是在对力量的应用上,还是战斗的意识,心境意志的坚毅……亦或者是其他的什么方面,他们通通都比不过白夜。这场战斗看似是他们一群人在跟白夜一个人打。
可是实际上,白夜只不过是依靠他那强横的实力,将这场大战,以一对一搏杀的形式进行了几百次而已。这里毕竟有几百人,白夜重复几百次,自然也不过分。
而他们之中,但凡是有人想要在搏杀之时留手,想要留下一些保命的手段时,他们的对手,也就是白夜,他似乎是已经知晓了一切一样,每一次都能展露出恐怖的力量。
白夜在攻伐之时,本来展露出来的力量就已经足够惊人,足够让他们惊心动魄的了。可是这力量在猛然间变得更加强大,那他们又能够怎么应对?答案当然只有一个。
那就是硬着头皮上了,他们也只能如此选择。原本想要留下的手段,直接就用出来。因为也只有这样,他们才能在白夜的攻势之下活下来。可面对白夜,他们的压力还是很大。
虽然自始至终,从表面上看上去,都是他们这一群人在围攻白夜,可是也只有身在这场大战之中的他们自己,才能明白,他们到底处于怎样的一个位置上。
打斗之声经久不息,哪怕白夜出声,发出了一道质问。可是这一次,这战场之上,却是已经没有任何反驳的声音响起。而这自然也是因为,众多修士皆已经对白夜感到无言。
准确的来说,他们已经不知道到底该怎样去反驳白夜了。以现在的状况,反驳?要怎样去反驳呢?实力向来是最好的证明,能够解决很多问题。
可现在问题就在于,他们败了,败的一方是他们。不过就在整个场面都变得沉寂许多之后,就在白夜身上的力量再度激荡开来,准备再一次动手的时候,却是也有异变发生。
“叮叮叮叮叮——”
“哈哈哈哈哈——”
一阵奇异的声音响起,仿若是某种铃铛被摇响时发出的声音。而除却这种声音之外,还有一道肆意到了极致的狂笑之声出现,而伴随着这笑声出现的还有一道身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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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六十七章 疯癫之人
不知不觉间,当这场大战进行到了这一刻的时候,已经是日薄西山的暮色之时了。而此刻,却是有足足几百道目光集聚在一道人影的身上。这道人影,是一路狂奔而来的。
众修在听到那阵笑声的时候便已经察觉到了这个人的气息,几乎就在察觉到这种气息的那一瞬间,众多的修士便也就已经察觉到了这个人和他们不一样。
他们其实很强,只不过,遇到的敌人是白夜。他们同白夜之间的鸿沟,远远要比他们同白夜战斗之时所感受到的鸿沟还要大的多。这是他们这整整一群人自己察觉不到的事情。
因为他们所感受到的鸿沟,只是白夜想让他们感受到的鸿沟而已。真的不顾一切,只为拼死一战的话,那么他们的力量也许会更加强大一些,表现也能够更加出彩一些。
可是这并不能改变什么,一但双方皆动用了全部的力量,纵然黑衣白夜只是白夜的一道分身,仅仅凭借有关于墨承的一切,他们也依旧要陨落在黑衣白夜的手下。
黑衣白夜不杀他们,是因为一上来就把这群人杀了也是毫无意义。他们本来就不可能打过他,一上来就以全力搏杀,那也只不过就是让那个注定的结果快一点到来而已。
所以白夜才想着,要刺激他们一下,看一看,能不能让这一群人之中的极少数人展露出惊人的潜能,继而变得强大一些。因为也只有这样,才能让这场大战变得有趣一些。
当然,这样的做法所取得的结果,终究还是让白夜感到失望了。他本以为这一群家伙里总能出现几个让他感到惊喜的家伙,却不曾想这就是一群烂泥,扶是不可能扶上墙的。
只不过现在,白夜并不需要因为没有合适的对手这种事情而感到困扰了。因为这个时候已经有人出现了。那个人,他的肩膀之上正披散着落日的余晖。
所有人都看到了,他的手中提着一把锈迹斑斑的古剑,只不过那柄古剑的锋刃是无比锐利的。而在这个人的周身,还有一枚又一枚色泽黯淡的符文相伴。
那些符文看上去很是普通,也都是这个纪元的符文,却偏偏能够给人一种极致古老的感觉。当然,这种反差给人带来的冲击,也只会让人觉得这种冲击是无比强烈的,是震撼的。
“我来做你的敌人,当如何?”
那个人看起来疯疯癫癫的,一路之上,他都是以一种很是直接的方式……至少是在场的任何一个修士都不曾采用过的方式,那就是一路狂奔。只不过在地上或天上跑,没有区别。
然而这个看起来不怎么正常的人,他最终还是来到了白夜的面前。就在距离白夜的不远处,他大喊着,言语质朴,偏偏能够给人一种战意满满的感觉。
而看着眼前这个人,白夜的重瞳之上却是泛起一阵阵强烈的光采。而这一刻,许多人都感觉这个黑衣青年的气息变了,变得不再和之前一样,变得盛气凌人,威压盖世。
“难道,这家伙在刚刚,还隐藏了他自己的实力不成?他真的有如此恐怖吗?这究竟是来自于何处的天骄,就算是清风书院,我也没听说清风书院之中还有这样一号人物。”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若他刚刚展露的实力都不是他的全力,那我们刚刚,岂不是被他一个人戏耍!可是……他又为何能够展露出这样的实力呢?”
……
随着白夜气息的浑然一变,周围的人群却是立刻就变得人声鼎沸。此刻,几乎所有的人都在讨论着,白夜的真实实力到底能够达到一个怎样的程度。可实际上答案就在他们心中。
如果说之前的时候,白夜给他们的感觉就像是一柄自始至终都不曾出鞘过的古剑,虽然看上去古老,出剑之时,却是依旧锋锐。那么现在,白夜给他们的感觉便是极致可怖。
这柄所谓的剑似乎已经没有剑鞘了,他挣脱了所有的束缚,或者也可以说是解除了所有的束缚。他就在站在这里,不论让人看上去还是感觉上去,都与之前截然不同,仿若两人。
“战吧。”
白夜没有说什么过多的话,在看出对方言行举止中蕴藏的疯狂之后,他的心中也有一抹战意涌现。这种感觉,他已经有很长的一段时间没有感受到过了。
在他的记忆里,上一次这种感觉出现的时候,那已经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事情了。而对于他来说,这感觉在以前的什么时候出现过,都通通不重要。
至少现在,最为重要的事情,就是赶紧推演一下神通或者是展露一下别的攻伐手段,同眼前这个模样疯癫的家伙好好的打上一场。也只有这样,才能让他心中的炽热得以释放。
“锵!”
古剑破空,那疯癫的人在半空之中向着白夜袭杀而来。他连连奔走,看起来颇为笨拙,可是在这笨拙之中,偏偏还藏匿着白夜忽视不得的可怖杀机。
而于下一刻,亦是有爆鸣之声出现,接连不断的响起。而直到此刻,众多的修士也算是彻底的傻眼了。虽然刚刚,他们在与白夜交手时,就已经见证了白夜这体魄的强横。
可不得不说,当他们由局中人转变为局外人的时候,当他们也沦为观众的时候,他们看着那品质极为不凡的古剑硬生生的斩击在白夜的身上,却是只能划出一道道白痕。
最多最多,也就是会有那么零星的几个火星猛然衍生,然后再以最快的速度在半空之中消弭。而与此同时,白夜却是也感受到了切切实实的疼痛。
这种感觉,可是刚刚那些修士无法带给他的。而在与此同时,白夜的身上亦是有奇异的光辉涌现,一抹殷红,在这半空之中,就犹如滴血入水一般,飞速渲染,散于无形。
“轰——”
当白夜的拳锋真正划破这个秘境世界的空间,所有人觉得他们失去了听觉。不得不说,那声音实在是有些恐怖了。不过与此同时他们亦是看到,一场激战的帷幕已经被彻底拉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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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六十八章 强者博弈
伴随着一道道震天动地的轰鸣之声接连不断地自这方天地之中出现,也有无穷无尽的仙气弥漫在这方天地之中,不过这些仙气和这片天地之中以往出现过的仙气有所不同。
如果说以前出现过的那些仙气,不论是看起来还是感受起来都能给人以一种浩瀚无垠而且还高深莫测的感觉,那么这些仙气,它们给人的感觉,就好像它们其实一柄利剑一样。
锋锐无比、可以轻易的摧毁它们接触到的一切,可以轻易的穿透一切阻挡在它们面前的阻隔,这就是对这种感觉的诠释。而此刻,有这种感觉的人可不止是只有黑衣白夜自己。
从那个疯子剑客出现开始,这战场之上的局面便彻底的变了。而一直到现在为止,还很少有人会选择离开这片战场。其实相比于离开战场,这些修士更想看到黑衣白夜的结局。
虽然,现在正在和白夜战斗的人并不是他们,可是白夜在与他们战斗时给他们留下的印象,可是一直都留存在他们这些人的心中。他们深深的理解到这个家伙并不是他们能打的。
如果一定要给这个黑衣青年找一个对手的话,那他们倒是觉得,眼前这个仿若疯魔的家伙正好合适。严格意义上来说,这个提着一柄怪异古剑出场的疯子,和白夜真的有些相像。
处于战斗之中时,很多人便会觉得白夜就是一个疯子。虽然在战斗的过程之中,他们这几百人一直都是被白夜压制的,但是在这个过程里,他们却是体会到了白夜的那份偏执。
他明明可以斩杀他们所有人,可是他没有这样去做。从头到尾他都刻意的压制着他自己的实力,相比于这几百人之中任何一个认真战斗的人,他更像是一个游戏在战场之上的人。
可若是说他不认真,那就错了。修行到了他们这个层次,能够对一方天地造成的影响可就已经是无法估量的了。而且他们这个层次的修士对决,一个小小的细节便足以影响结果。
众人始终都觉得,这样的战斗,再加上黑衣白夜是一人面对几百人……面对这样的局面,他应该是无比认真的才对。尽管他表面上所表露出来的东西和常理相悖。
可为了满足于自己的认知,这些修士还是这样去做了。纵然心中有诸多针对于白夜一个人的疑惑,他们也不曾说起,更不曾深思。纵然是偶尔的思考,也不会仔细的认真去想。
他们就是觉得白夜奇怪,明明无比强大偏偏还要让事情都缓缓的发生。他似乎就是让一切都变得慢下来,好让他自己有足够的时间去折磨他们。
可杀而不杀……这就是白夜对于他们的态度,是他们每个人都真真切切感受到的态度。他们之中,也不是没有人在败于白夜手下之后尝试着自杀,以相对于体面的方式离开世界。
可就算是尝试着自杀,同样还是会走向失败。凭借强大的实力,白夜会将这样的人阻拦下来,再通过一个个微不足道的细节掌控,迫使他们的求生欲被激发,再度进入到战场中。
其实他们自己心里清楚,无比的清楚,那就是有关于白夜的一切事情,都不能认真的去想。因为这个家伙身上发生的一切事情,若是严格来说,严格去看,就都与常理有所不同。
这有悖于他们的认知,就比如说,在他们的认知之中,一个化凡之境的修士再怎么强大,也不该这般轻易的就抵挡住几百个同境界修士的轰杀。
可问题就在于白夜不仅仅抵挡住了,而且还成功的做出了反制,以一人之力,成功的镇压他们所有人。尽管,他们不想承认这样的结果,可这样的事他们就是经历过,这是事实。
再比如说,白夜在战斗之中,好像从始至终就没有展露过任何大神通。众修士知道,白夜是推演过一些小神通的,比如他那些强化体魄的秘术。
可仅仅只是依靠这些秘术,他好像就已经能够同他们打的有来有回,甚至是在无形之中,就以一种极为戏谑的方式将他们所有人都戏弄于股掌之间。
看到白夜展露出来的实力,众多的修士觉得,唯一能够解释白夜这般实力的说法就只有一个了。那就是白夜隐藏了他的真实实力,他本身可能根本就不是什么化凡之境的修士。
其实这样的猜测多多少少还是有几分正确的,因为白夜真的隐藏了实力,有太多神通和力量他都不曾在刚刚的战斗之中动用过。但白夜真的只是一个化凡境的修士。
他距离临天还有一段相对遥远的距离,这段距离于他而言并不是不可跨越的,只不过若是想要跨越的话,需要的就是时间,还有对自身实力的沉淀和积累。
白夜对于修行的理解是无比的深刻的,别看现如今已经是物是人非。可很多事情白夜还是明白的,虽然这一纪元,修行体系已经发生了天翻地覆一样的变化。
可是这一纪元的修行体系,至少是这大荒世界的修行体系,还多多少少有一些洪荒纪元的影子。化凡、临天、真一……这三个境界的存在便是最好的证明。
相比于别人,在修行路上行走的时候,白夜更能把握住那些机会以及细节。什么时候该做怎样的事情,很多修士都不知道,也不曾理解过,可是白夜知道,因为白夜经历过。
也许白夜的行为在很多人看来都是匪夷所思的,都是超乎于常理常识的,可白夜所做出来的那些事情。其实在很多时候,也不过就是一个曾经走过路的人,将路再走一次罢了。
看不懂白夜的人,会把白夜定义成一个疯子。在这样的人看来,白夜和这个新来的人持剑之人,就是那个疯疯癫癫的家伙,他们两个无比之像,甚至有很多地方都是一样的。
只不过从外表上看上去,白夜好像还是要比这个疯子更有理智一些,毕竟白夜从外表这方面看上去还是无比正常,但是那个持剑的家伙,不管怎么看,他都是一个疯子。
可偏偏就是这么个疯子,在同白夜的对决之中,他做到了别人不曾做到过的事情。他的战斗风格和白夜之前表现出来的那种风格还真的是无比之像。
在之前的战斗中,白夜自始至终都是以身躯为兵,以简单的神通加持己身,再以己身对敌。而这个疯子剑修,他同样也不曾施展过任何恐怖的神通,自始至终依仗的不过就是剑。
“起剑!”
围观的人不曾离开过,正在战斗的人又怎么可能会选择停下来。就在此刻,那个疯子剑客蓦然间却是发出了一声大吼。而与此同时他整个人的气息又变得和之前截然不同了。
如果说之间的他,还是一个沉迷于剑术之中的持剑者,是经历许久蛰伏之后,终于迎来畅快一战的苦剑修。那么此刻的他,就已经算不得是一个修士了。
此刻的他,更像是一把剑。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手中的剑其实已经消失了,因为此刻的他,就已经是那把剑了。可现实里,他手中的剑并没有消失,依旧还在他的手中。
只不过不知不觉间,在别人看来,他自己本身已经是和手中剑浑然一体了,变成了一个整体,同一柄剑。而伴随着他这般变化一同出现的,还有那些仙气的变化。
仙气这种东西,是每一个仙修都拥有的力量,如果这力量再浓郁一些的话便也就是仙力了。而这疯子剑修,他自己其实就是临天境的修士,也拥有仙力,只是很少展露出来。
白夜也发现了,相比于绝大多数修士,自己现在正在面对的这个对手,的确有不同于那些人的特殊之处。自己的这个对手,他并不会刻意的去依靠力量。
在与这个人的对战之中,白夜感受到了一种一往无前的剑意。这种剑意的存在,这种剑意的展露,仿佛就是为了要告诉他,剑,便是这个人的唯一依仗。
这个人手中的剑在,他便在。这个人手中若是无剑,那么也就只有两种结果发生,那就是这个人赢了,或者彻底输了……这都是白夜在一次次交锋之中产生的真实感受。
而于此刻,白夜在听到那一声怒吼后,心中那些对于眼前这个疯子的诸多感觉,却是也变得前所未有之强烈。万般剑势,以及万般剑芒,全部都在这个人的一声怒吼之中显化了。
这些异象全部都是这个人的手段,是他的神通。直到此刻,这个看起来疯疯癫癫的家伙才终于能给人以一种颇为正常的感觉,而不再是之前那样的疯疯癫癫。
“既然选择了一条好路,就该走下去。”
万般剑势消失了,万般剑芒也消失了,就算是弥漫在这方天地之中的那些锐利如剑锋的仙气,同样也都消失了。将它们取而代之只是一柄长剑,那长剑银芒乍现,没有锈迹存在。
白夜的声音,就在此刻响起。而与此同时这柄将一切与剑有关的异象都取而代之的长剑,也已经来到了他的面前。一时之间,所有人都感受到了一种无穷的压迫感。
这压迫感是极为强烈的,堪称是真的恐怖到了一定的程度。对于很多修士而言,他们在这一刻与白夜拥有着极为相似的感受。而这感觉的源头,就是那个疯癫的剑修。
眼看着这个疯癫不已的家伙出剑,那些围观的修士,纵然不算是身在战场之中的人。于此时此刻,他们也能够感受的到,那个疯癫家伙的可怖。
这个家伙的剑,是一往无前之剑,只有出剑,不曾有过收剑。不论这把剑被以怎样的方式抡舞,都始终会于强盛到了极致锋锐之中展露出一种破釜沉舟的气魄来。
剑剑搏命,剑剑诛敌……这就是这个疯癫之人带给所有围观者的惊艳之感。不过在惊艳不已的同时,人们又会感到一阵阵后怕。他们突然有些庆幸了,庆幸自己没有招惹这个人。
这个人,他们之前可是见过的,甚至还出言讽刺过几句。而那个时候的他看起来还是比较正常的,并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可是现在一看,就能知道,他当初的样子不过是伪装。
那只是一次伪装而已,却当真是让所有人都反应不过来。不过在后怕的同时,却是也有很多修士在心中默默的祈祷,祈祷着这个刚刚冒出来的疯子,能够将白夜斩杀于他的剑下。
没有办法,相比于这个疯癫家伙,众多修士却是始终都觉得,白夜的威胁性要远远的大于这个疯癫家伙。而从目前的情况来看,这个疯癫的家伙似乎还真的有大概率能取得胜利。
别看这个疯癫之人的实力不凡,可他再强大,终究也不过就还是一个疯子而已。可是白夜不一样,在与白夜交过手之后,在和白夜打过交道之后,所有人都明白,这家伙不简单。
直至此刻,众多的修士已经认同之前曾经流传过的那些说法。就比如什么,黑衣之所以为黑衣,就是因为他是黑衣。这样的一段话乍一听一看总是能够给人一种模棱两可的感觉。
可是在经历了一些事情之后,经历过这些事情的人就能够明白,这句话说的都是真的。说白了,这这些话就是说白夜的。因为白夜的两大分身之一,黑衣白夜,就被称之为黑衣。
若是给这些话来个解释的话,那么这些话的意思应该就是,这个人之所以拥有这样的名号,不是因为什么其他的理由,而仅仅只是因为他是他。
这恰恰说明了,白夜并不是一个会遵守规则进行游戏的人。而事实上,白夜真的是一个不会遵守游戏规则的人。就在那柄长剑刺出的时候,白夜抬起了手。
下一个时刻,许多关注着这一幕场景的人就不由得瞪大了眼睛。因为他们看到了,这足以被称之为是惊天地,又泣鬼神的一剑,被这个青年伸出的食指和中指挡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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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六十九章 一转再转
那柄剑无比的不凡,带有滔天的杀意与战意。而且这其中蕴含的杀意还有战意,一点也不比白夜在平时的战斗之中展露出来的差上多少。而究其本质,这柄剑其实还是一种神通。
它之势头,就宛若星辰自茫茫夜空之中滑落。星辰滑落,不一定代表着陨落,但是在绝大多数的时候,它所代表的就只能是陨落。而这柄剑,便犹如天穹中飞速划过的流星。
真正能够品味到这种势头的人,并不会觉得这一剑不够惊艳。反而,那些能够品味到这柄剑剑中真意的人,还会觉得这一剑惊艳过了头。也正是因为这样,很多人才在此刻沉默。
他们不是不想要说出什么话来,他们只是想着要不要说话,说话了,又要说出什么话来。这都是他们需要去考虑的事情,不过相比于考虑这些事,他们更愿意继续看下去。
然而就是这宛若孤星坠陨,势不可遏的一剑,还是被白夜的两根手指挡下了。偏偏这一整个过程看起来还是如此的轻描淡写,实在是让众多的修士感到无言。
的确,到了这个份上,他们还能说出什么话来呢?这种层面的战斗,要比他们还要高深的多也可怕的多。若非如此,他们也不会沦为旁观者,他们若是实力足够,该是战局中人。
“没什么必要继续打了。”
就在所有人都觉得这两个人要继续打下去的时候,白夜的这句话,却是直接就让很多人都愣在了原地。不过下一刻,很多人也就释然了。毕竟,这是白夜嘛。
若是换了其他人说出这样的话,他们只怕还要很是不解,还要陷入困惑。毕竟现在这趋势,不管怎么去看,这两个人打的难舍难分都应该打下去,正常人都会这样想,会这样做。
可白夜没有,他又做出来一件在所有人意料之外的事情了。只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在白夜还没有习惯这一众修士带给他的没落之感的时候,这些修士便已经习惯了他。
出乎意料,才是符合白夜风格的事……至少现在已经有很多人都这样去想事情了。不过那个疯癫修士听了白夜的话,却是真的在这柄古剑之上显化了身形。
如众人所想,他真的还握着这柄古剑,依旧还是那副不死不休的样子。可是下一刻,他是真的收剑了,不再剑指白夜,也恢复成了正常的样子,只是看上去有些许不羁的气质。
相比于之前,可以说,那种疯疯癫癫的感觉,在他的身上已经算是彻底的消失了。不过与此同时,他却是在凝视着白夜,眼中的神采依旧炯炯,看上去足以震慑人魂。
“你这是想要一个答案吗?”
“那么你想想,我们再打下去还有什么意义吧。”
白夜的声音响起,这一次,白夜真的是在解释着。虽然只是问了几个问题,却是让那个疯癫剑修在片刻之后,整个人都真正恢复到了正常的状态。
那种强横至极的气息完全的消失了,就仿佛是完全没有出现过一样。而到了此刻,再有人看到这个修士,却是已经会开始怀疑他们是不是产生了幻觉。
毕竟就在刚刚这里还爆发出了一场声势浩大的大战,而且交战的双方实力俱是不凡,足以让这场大战具有足够的观赏价值。只可惜这场大战,还是以这样的方式结束了。
“不打,便也就不打了呗。”
那剑修长叹一口气,随手一扔,那柄古剑却是直接就消失在了半空之中。而在此刻,他心中所想的事情,却是与白夜所说的结果有莫大的关系。
就在这刚刚才逝去的简短时间里,这个剑修在想,在以他的认知为基础,一遍又一遍不断地去想,去思考……若是一直打下去,最终的结果到底会是怎样的。
然而让他感到些许不甘又颇为遗憾的事情是,他真的不会赢,也不可能赢。这就是他认知到的事实,也是最为客观的结果。诚然,他倒是真的还有许多手段都不曾动用。
对于他来说,这些手段,无非就是各式各样的剑术。然而他的剑术虽然还有不少东西没有展露过,可是他的剑意,却是已经展露的七七八八了。
这就已经足够说明问题了,因为就在他展露全部的剑意之时,他还能清晰的感知并且认知到,白夜尚且还没有动用全力。而这个家伙若是真的动用全力的话。
那么最后,到底会出现怎样的结果,这就是疯子剑修他自己都不能确定的事情了。总而言之,他可以想到结果的大概,却很难想到结果的具体样子。
因为他也知道,有很多事情在发生的时候都是由不得人去选择的。不过就在他默默的收了剑,白夜也停下来,再度将目光转移到一众修士的身上时,远处却是有清脆的铃声响起。
这铃声绝对能够算是比较特殊的铃声,因为就算是见多识广的白夜,也从中听出了一阵阵有关于真理大道的声音。那可正是隆隆之道音,是非常人可以听闻的。
“诸位道友,为何不进去啊?”
随着这样一道声音响起,一个人影也终于出现在了一众修士的面前。而这个人影不是别人,正是一个年轻的道人,他衣着朴素,面带微笑,笑的却是也足够和蔼了。
可是在看到他的那一刻起,许多人都觉得自己的心中有山崩地裂一般的轰然巨响之声出现,因为他们认得这个人,这正是那个久负盛名的年轻道人。
传闻中可是一直在说,他的手段比较诡异和玄妙,而且实力很强大。可能也正是因为这一系列的原因,众多的修士才在看到这年轻道人的那一瞬间就开始觉得,他们已经完了。
其实,他们就是看上这洞窟福地的第一批人。可惜,他们在发现了这片福地的同时,却是又没有守住这片资源之地的能力。对于他们来说,旁观者也许是一个比较轻松的职业。不过他们更愿意关心一下,这年轻道人突然之间出手,并且现身,到底是为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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