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五百四十一章 来几个，杀几个
惑雪围着被子环视四周：“进山洞了？怎么没叫醒我。”
“你多睡会，到了雪山才有精神和力气。现在，你穿上棉衣，我们准备进雪山了。”
原来山洞已走到尽头……
惑雪应了声：“嗯。”
影枫几人自动离远，背对着两位主子。
惑雪从空间取出厚厚的御寒衣物，穿得严严实实。头上戴着厚厚的护耳棉皮帽，只露着两只眼睛：“好了。”
“药呢？”
惑雪摊开手，手心里躺着一粒火红药丸：“你们需要吗？”
“我们既然能安全进谷，就说明不需要，你照顾好自己就行。”
影枫启动机关，洞口启动的瞬间，惑雪吞下火焰丹。扑面的极致严寒，只是一瞬扑打在脸上，马上药力发作，就感觉身体暖洋洋了。
惑雪舒展开筋骨，与几人走出山洞。
与他们几人不同，惑雪整个人如沐浴在春天的怀抱里。
而影枫几人，虽有内力护体，也换上了御寒衣物，可仍旧冷得牙齿打颤，身体瑟瑟发抖。夜间的雪山，温度与白天截然不同。
惑雪倒出五粒药：“来，一人一颗，不吃白不吃。”
影枫看向帝无垢。
帝无垢还是高估了这夜间的气温，此时拿了一颗火焰丸放到嘴里，影枫几人纷纷效仿。
一股暖意，自丹田涌遍全身，影枫惊赞：“世上竟然还有这种药，神奇。”
帝无垢淡淡道：“既然身体已暖，作速下山。这火焰丸有时效。”
因为想快点离开这严寒的地方，几人的脚步有些快。
惑雪休息了半夜，此时有了精神和体力，也丝毫不肯落后于他们。
等抵达山脚下时，天已蒙蒙亮，而惑雪的火焰丸药力已彻底失效，惑雪再次冷得发抖。
可这冷，尚在能忍受的范围，惑雪未敢再用药。
影熙一直守在山脚下。
惑雪没有看到马车，只看到几匹骏马，不禁有些心悸。已经冷成这样，这要再骑马？迎着寒冷的雪风，想想这情景，不禁打个哆嗦。
“我们走着进城……好不好？”虽然累点，但总比在马上冻死好。
帝无垢知道惑雪的想法，抱起惑雪，脚尖轻点，便轻盈落于马上。
让惑雪侧坐在他身前，紧紧贴着他。接过影枫手里一直抱着的棉被，将惑雪围了个严严实实：“再坚持一会儿，进城换马车。驾！”
毕竟是千里马，跑得极快，棉被又厚，惑雪窝在里面，还能坚持住。
到最近的城池时，城门已开，帝无垢抱着惑雪下马，进了当地一家大型客栈。
要了两个大铜炉摆到房间里，惑雪便守在铜炉前不肯离开了。
帝无垢将一个茶几搬到铜炉旁，端了几碟菜过来：“好好睡一觉，等你暖过身体，我们再出发。”
“吃过饭就走吧，我怕天胤他们追过来。”
“就凭他们？”帝无垢孤傲道，“在山谷中，已经给足了他们面子，再追出来，也就不怪我不留情了。来几个，杀几个。”
身上那种凌厉骇人的气势，令惑雪不禁有些心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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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五百四十三章 小心为上
这样凌厉的帝无垢是陌生的，极少在她面前出现。
帝无垢似怕吓到惑雪，卸下这身冷漠，为惑雪夹菜。
惑雪也不再说什么，认真吃饭。
“要再加几个铜炉吗？”
惑雪躺在榻上摇头：“不必。吃完饭，又喝过姜汤，已经暖过来了。”
帝无垢轻声道：“嗯，好好睡一觉。”
*
经过一昼夜的休整，惑雪一直待在室内，早已暖了过来。精神百倍地跟着帝无垢坐上一辆大型马车。
车帘是厚重的御寒隔风棉布，车厢中间摆着一个大铜炉，车内暖烘烘的。
手炉脚炉各准备了两个，都被塞给惑雪。
车马摇晃，周围寂静，加上车内宜人的温度，惑雪又开始眼皮打架。
夜晚，仍宿于客栈。
第二天，等惑雪吃完早饭上马车时，奇怪道：“咦，影枫去哪了？”
帝无垢淡淡道：“我们走的慢，先遣他到前面探路。”
“路上不太平吗？”
“晚些时候你就知道了。”
搞这么神秘，惑雪更好奇了，但帝无垢却不肯说。
惑雪掀开车帘看向外面的景色，没有什么可看的，只有光秃秃的土地或是枯黄的野草。
放下车帘，无聊地盯着手中的手炉发呆。
帝无垢轻声道：“无聊？”
“有一点。”外面没有绿树红花，想到还要奔波好多天，惑雪就一阵犯愁。古代的马车为什么跑这么慢。
“到下个城去买几本书，我教你认字。”
“哦。”
惑雪从空间拿出一株绛子草，放到鼻下嗅一嗅。紫色的叶片，散发着淡淡的清香。绛子草只有叶，没有花，却散着比花还香的独有清淡气息。
帝无垢轻声安抚：“不要担心，回圣帝王朝，我让师兄和皇叔放下手头的事，全力研究这个。”
“没有担心，我只是觉得这绛子草很神奇。”
惑雪摘下一片紫叶，放入口中，嚼了两下。
帝无垢训斥道：“又不是小孩子，不要什么都往嘴里放，万一有毒。”
“我会小心的，没有毒。”
吃下那片紫叶，惑雪并未感觉身体有什么异样，不过却满口生香。“这东西当茶泡水喝，应该不错。”
帝无垢见她面色无异，这才放下心：“还是小心为上。”
但有了这个念头，惑雪就一直惦记着。掐了几片叶子放进茶杯，倒上热水，泡出的水呈淡紫色。
惑雪喝下一口：“嗯，跟茶叶比起来，我还是比较喜欢这个味道。”
帝无垢无奈：“留着几棵回去给他们研究，别都喝完了。”
“好。”
夜晚，没有赶到下一座城。几人宿于一处村落的里正家里。
里正很好客，热情招呼他们，并给他们准备了干净的客房。
惑雪回房间休息了一会儿，没见帝无垢进来，有些好奇。这家伙难得没有粘着她。
惑雪来到里正的客厅，便见两人正在谈话。
已年过五旬的里正说道：“我们这里虽然冷些，但是百姓们能够穿暖吃饱，日子过得还算富足。至少我们自己这样认为。
对于外面的世界，大家都不感兴趣，安于现状，自给知足，也很快乐，极少有人会出去。
人生在世，何必那么拼呢，你们年轻人可能不懂。拼搏也是一世，快乐也是一世，多做些令自己快乐的事。才不枉在尘世走一遭。”
帝无垢沉默片刻，缓缓道：“人越强，肩上的责任越大。如老伯般这样逍遥看开之人，不多。”
里正笑道：“老夫年轻时，也同样年轻气盛有闯劲。年轻人嘛，还是闯一闯的好，证明有活力。
阁下是做什么的，看这一身不凡的气度，不像普通百姓。”
帝无垢淡淡道：“做点小本生意。”
里正满眼欣赏：“你和你家娘子真是郎才女貌，羡煞旁人啊。老夫活这么久，从来没过长这么俊美和水灵的一对。”
帝无垢高傲接受，并不觉得有什么夸张之处。
惑雪走到帝无垢身旁，谦虚道：“那是老伯出门少，过誉了。”
“两位是新婚吧？让我这个老头子，也不禁遥想当年美好的时光。”
惑雪微红了脸，一起坐着喝了会儿茶，两人便回了房。
第二天一大早，告别里正继续赶路。
耳边渐渐传来的叫卖之声……
第一千五百四十五章 碰瓷？
惑雪掀开一角车帘，让冷风驱散脸上的红晕。
看到一个扛糖葫芦的小贩，惑雪喊道：“我要下车。”
车内气氛太暧昧，先借机下去透透气。
帝无垢几乎有求必应：“嗯。”
与惑雪一同下车，惑雪的目光却没敢往影凡几人身上看。努力装作好奇的样子打量着街道，以此掩饰自己的尴尬。
他们倒底有没有听到……
帝无垢吩咐：“我陪雪儿走走，你们去找影枫。晚些时候……”帝无垢逡巡一圈，随手一指，“在这家酒楼吃饭。”
“是。”
几人赶着马车离去。
惑雪没敢看帝无垢，走向小贩：“给我两串糖葫芦。”
“好嘞，四文钱。”
惑雪这才看向帝无垢：“付钱。”
帝无垢往怀中一掏，掏出一沓银票，挑选了里面唯一一张、面额最小的百两银票递过去。因为之前急于寻找惑雪，所以他走时，并未带碎银子。
而沿途买吃食、住宿之类，都是影枫他们在打理。他能有一张百两的银票已经算不容易了。
小贩却像被吓到：“公子，小人小本买卖，找不开。”
“我没碎银子，不用找了。”
小二大喜过望，刚要说接过致谢，一只小手却横截过来。对帝无垢嗔道：“败家。一百两买两根糖葫芦，这恐怕是天下最贵的糖葫芦了。”
这家伙，明明知道她爱财，却这般败家，一定是故意气她。
惑雪将手伸向袖袋，从空间掏出一两银子给小贩。
小贩大失所望，只得悻悻接过。本来能发笔横财的，都怪她……
刚要找银子，惑雪说道：“不必找了。”
小贩脸上这才略有丝喜意，好歹也赚了些，咳，虽然比起那一百两，实在赚得太少太少。
惑雪擎着两根糖葫芦在前面走，帝无垢紧跟在她身后。
忽然，惑雪就听到有人一声惨叫，回过头，就见一名个子略为矮小、身着灰衣之人躺在地上，正蜷着身子，抱着一只手杀猪似的嚎叫：“手断了，手断了，啊——陪我的手！”
见他凄厉盯着的方向，正是此时正一脸淡然、无事人般的帝无垢，惑雪问道：“你打的？”帝无垢可不是会随意伤平民百姓之人，难道是碰瓷？
惑雪打量向那男子，虽然哀嚎，身下却没有一丝血迹。
再仔细一看，惑雪感觉全身渗得难受。只见这人右手似被人折断，手掌向后，整个几乎叠到了腕上……
惑雪急忙移开目光，看着就感觉自己的手腕不舒服。
见围观之人越来越多，帝无垢皱眉。空气随着人们的聚急，越来越不新鲜，难闻。
帝无垢想尽快离开，终于冷喝一声：“再偷东西，打断你的腿！”
惑雪立时就恍然，只怕是刚才帝无垢拿出那一沓银票出来露了富，被宵小给惦记上了。
“小五，你怎么了？”人群中奔出一个瘦高个儿，看到小五被掰废的手，怒道：“谁把你打成这样？”
顺着小五的目光看向帝无垢，狠声质问：“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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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五百四十六章 报官
“是我！妄图偷盗东西，没要他的命，已经是我仁慈了。”
瘦高个儿露出额上一条长长的刀疤，恶狠狠啐了一口：“呸，少往小五身上泼脏水。他那么老实，怎么可能偷窃。只怕你是出手伤人、怕官府追究，故意给他栽赃罪名吧。”
惑雪张张嘴，这人是真不知道小五是贼，还是故意包庇。不过看这凶恶的面相，可不像什么好人。
瘦高儿儿继续骂道：“长得人模人样，竟然出手打人。小五不用怕，怎么回事，跟大哥说。”
小五痛得声音打颤：“大哥，刚刚我在走路，这人从对面过来。这么宽的路不走，非要我让开。可能我让的慢了，他就……就……就出手了，啊——我的手腕好痛。”
疼痛是真的，他已冷汗连连，面容扭曲发白。
瘦高个儿叫嚣道：“你说这件事该怎么处理？光天化日之下，无故打伤我家小五。”
帝无垢理都未理，拉着惑雪抬脚就要走，瘦高个儿急忙跑到他们面前伸手阻拦。生怕旁人不知，大声喊道：“想畏罪潜逃？”
帝无垢冷蔑瞥他一眼：“滚！”
“原来你就是这样对小五说话的，怎么着，还想把我的手也掰断？”瘦高个儿叫嚣着，手向他肩部推来。
帝无垢目光冷戾，厉声道：“既然这是你的心愿，我便成全你！”
大手拦住瘦高个儿袭来的胳膊，往下一扯……
瘦高个儿没想到他会在众目睽睽之下有所动作，等反应过来想躲闪，可又怎么快得过习武之人。
又是一声震耳的凄厉惨叫，令周围人无不感同身受、望而变色，再次退离几步，生怕受到波及。
躺在地上的小五，被这一惊变吓得忘了哀嚎。
怎么会这样……
事情不该这么发展啊。
右胳膊明显无力向下垂着的瘦高个儿，见帝无垢又要走，连连哀嚎痛叫着，却也不忘挡在前面不让他离开。
惑雪瞟了他一眼，这瘦高个儿的伤并不重，只是肩关节错了位，找个接骨大夫或习武之人帮忙接上就行。
这夸张的叫法，真是……
“伤了我们弟兄两个，竟敢大摇大摆离开？不解决，我们就报官，让官府审理，你面临的，可就是坐牢了！”
帝无垢不耐烦道：“报官吧。”
瘦高个儿愣了两秒，为何对方不介意报官。寻常人，不该最避讳的就是见官吗？
他说小五偷盗，可他没有证据。而己方已两人受伤，还有这么多百姓作为目击者，他怎么会不怕见官坐牢？难道跟官府的人认识，还是能够买通官府？
小五凄喊：“不要以为你有钱，就可以为所欲为！”
“你怎么知道他有钱？”惑雪反问。
“我……我看你们穿的衣服就知道了。”
惑雪指指自己和帝无垢身上的衣服：“看衣服？我们穿的也不算好吧，跟年轻公子们差不多。”
瘦高个儿哀嚎着喊道：“管你们有没有钱，打伤我们，就得赔钱！赔少了不行。这伤得耽误一年的活儿……”
第一千五百四十七章 死人啦
“我们不能白白受这非人的疼痛，你们还要赔疼痛费。”
这疼痛费估计就是现代的精神损失费吧，没想到这古代人还挺有维权意识。惑雪一摊手：“没钱，求你把我们送官府吧。”
瘦高个儿梗着脖子叫嚣：“看来官老爷也被你们买通了。公道自在人心，不管你买通谁，不赔钱休想离开。”
官府大牢，他们哥几个已经三进三出了。只怕那官老爷正愁抓不到他的重要把柄，他怎么会傻得再往里送。
帝无垢不耐烦地拉着惑雪要继续走，那瘦高个儿却捂着垂落的右胳膊试图阻止。
“大哥，大哥。”
瘦高个儿眼中猛得燃起希望：“你们怎么才来。这人打伤我和小五，现在想逃，不要让他跑了。”
帝无垢面前立刻围了三人。
百姓们生怕殃及，退得更远了。可又抑制不住看热闹的心，不肯离开。
这几个地痞无赖，可是远近出名的泼皮。可因为总是做些偷鸡摸狗、用言语调-戏妇女的勾当，犯的错不算太大，偶尔被抓-住送进牢房，也不过是关些日子就放出来了。
更多时候，是根本拿不住他们的把柄，判不了罪。这几人又善长狡辩，官府也极为头疼。
百姓们不敢言，也只能从心里同情这两个倒霉鬼。不过，这俊美男子够霸气，不管将来会怎样，至少此刻把这两个无赖打伤，也算使他们受到一定的教训。
帝无垢口中冰冷吐出一个字：“滚！”
三人却露出无赖式的笑容。
一个猥琐男子看向惑雪，浑浊的三角眼贪婪地打量着她，露着一口黄牙调笑：“这妞子长得不错，细皮嫩-肉，咱兄弟几个正巧没成亲，抓回去伺候……”
“啊——”这人还没说完，嘴上便被大力扇了一掌，牙齿掉了几颗，整个人更是被打飞出去，狠狠摔在地上：“哎呦，死人啦！死人啦！”
因为丢了牙齿，说话漏风，此时嘴唇肿得又高又麻，口齿不清，说起话来异常滑稽。
剩下两人不得不重视起来，看来大哥和小五招惹了一个招惹不起的人。心中有些怯意，看向大哥等待指示。
瘦高个儿脸也黑沉难看，退了一步：“咱们兄弟几个自认倒霉，你只要赔偿给我们看大夫的费用，就算两清了。”
帝无垢冷冷说道：“做梦！”牵着惑雪的手便往外走。
剩下那两人丝毫不敢拦，眼睁睁退到一边，看着两人离去。
“大哥，现在怎么办？”
瘦高个儿不爽地怒吼：“都看什么看，滚！”
周围百姓心里畅快，却也不敢招惹他们。等他们伤好了，依然可以祸害他们，他们可不像刚才那俊美男子那样有足够的实力。
百姓们四散离开。
瘦高个儿只觉得脸都被丢光了，恨声骂道：“小五，你眼瞎，怎么招惹到这种人！”
小五忍着疼痛一脸委屈：“这人真的很有钱，怀里揣着至少几万两银票，如果是你们，你们不心动？看他长得文质彬彬的，谁知道竟是练家子。”
第一千五百四十八章 连家具也换了？
“大哥，还是先看大夫吧。”
“看大夫？这几天没‘挣’到银子，哪里有闲钱看大夫？哎呦，轻点、轻点！”瘦高个儿龇牙咧嘴地被两人扶着。虽然嘴上这样抱怨，但依然要看大夫。
只是没钱付诊费和药费，只能拖欠着。反正大夫也不敢强行跟他们要。
可是想来想去，终究咽不下这口气。“猴子，留下小四陪我们就行，你去偷偷盯着，这事儿，不能就这么算了。”
排行第三的男子比较瘦小，身体灵活，外号猴子。
听到瘦高个儿吩咐，立刻应声离去。
帝无垢问向惑雪：“有没有吓到？”
惑雪一脸得瑟：“多大点事，怎么能吓到我？我也是经过大风大浪的人。”
帝无垢失笑，宠溺地摸-摸惑雪的小脑袋：“去买几件新衣服替换。”
“嗯。”
两人直到傍晚才来到帝无垢之前所说的酒楼，影枫几人早已候在门外。
小四远远地跟在后面，见到这几名精壮的带剑护卫，立刻吓得腿脚发软，悄悄返回去找老大。
用完晚饭，帝无垢与惑雪又坐上马车。
“不在这里住吗？我看三楼有房间。”
“不住这里。”马车内的帝无垢明显心情极好。
惑雪好奇望着他，这春风满面的，白天也没遇到什么事啊。不，白天还遇到几个赖皮，怎么会这么高兴……
马车停住，帝无垢率先跳下马车，牵下惑雪。
看到门檐挑着两盏红灯笼的宅院，惑雪惊奇：“你在这里也有院子？”这里可是北辰国。
“以前没有，现在有了。”帝无垢淡淡道。
惑雪惊讶，提高声音：“你刚买的？”立刻又心疼起钱来，“你的钱花不了吗？都送给我。买这所院子，就住一晚，你说浪不浪费？”
帝无垢急忙安抚：“我们可以住一晚再卖出去。”
惑雪一头黑线：“哪有那么巧，刚好有人要买。”
帝无垢牵她进院：“这些事情不用雪儿操心，来，进来看看。”
这是一所两进的小院，房子半旧不新。
影枫禀报：“主子，因为院子要的急，所以买不到太好的。但是属下已经将这里的原有家具被褥等，都换成了新的。”
惑雪被他俩气得肉疼，怪不得从昨天一早就没见影枫：“就住一晚，连家具也换了？”
帝无垢乜斜影枫一眼，影枫不再说话。
“把水放好，准备沐浴。”
“是。”
各人都去忙，帝无垢这才温柔安抚惑雪：“雪儿，无事，钱花了，为夫可以再赚。雪儿不必担心将来没钱花。”
惑雪掐他一把：“我哪是担心没钱花？有钱也不能这样浪费啊，钱要花在有用的地方。”
帝无垢目光坚定：“娘子，在为夫看来，这院子买的很值，很有用。”
惑雪肉疼，不理他，来到后院。
影枫他们已经放好水，退到前院。
……
惑雪这一觉，直睡到傍晚，若不是肚子太饿，她还在深度睡眠之中。
撑着胳膊坐起，刚想责怪帝无垢，便被帝无垢扬着笑脸打断：“娘子，醒了，为夫特意聘请了当地大厨，炖了你最爱吃的排骨，还有乌鸡、烤鸭，你还想吃什么，尽管说。”
惑雪好不容易才从帝无垢那绝美的笑颜中拔-出眼睛，心中的气已消失殆尽：“能填饱肚子就行。”
“好，为夫去端菜，娘子再休息会儿。”
也不知是怕惑雪骂他，还是怕惑雪饿着，快步走了出去。
再次回来时，手里提着一个大大的食屉。将饭菜摆了满满一桌，这才抱起惑雪，伺候她简单的洗漱，又抱到桌旁坐下。
全程都没让惑雪的脚沾地面一下……
第一千五百五十章 是睿王
“娘子，你想吃哪道菜，只需看一眼，为夫立刻就夹给你。这参汤要记得喝，好好补补身子。”
惑雪一肚子的怨气，面对这样温柔体贴的帝无垢，愣是一句责备的话都说不出口。
果然男人为了吃肉，表现就是不一样。
吃过饭，帝无垢殷勤地为惑雪捏腰按腿，惑雪渐渐又睡过去。
再次醒来，天色已明。
帝无垢正侧着身子，目光温柔地望着她：“娘子，醒了？身体有力气了吗？”
惑雪揉揉腰，不得不说，习惯是个可怕的东西。以前被帝无垢折腾的狠了，腰也逐渐适应他的节奏，没有那么酸了。
见惑雪没说话，帝无垢继续道：“再休息一天，我们再走。这院子住上三天，也值了。”
惑雪瞪他一眼，败家子。以后成了婚，必须她管家。他所有的零花钱，必须从她手里领。
吃过早饭，惑雪已经睡了一天一-夜，不想继续躺着，两人便一同出门去游逛。
毕竟这是北辰国，帝无垢身为圣帝王朝的皇帝，估计以后不会常来，多走走留个纪念也好。
影枫几人也被派出去，各人忙各人的事情。
前些日子急着赶路找惑雪，盟中和朝中的事情都被压后处理了。
此时惑雪已寻到，帝无垢心中安定下来，便将积压的事务，逐渐分开他们几人去处理。
帝无垢只负责张张嘴吩咐一下，剩下的事全由他们来做。
这城中也没什么风景，两人闲来无事只能逛店。
看到什么喜欢的，便买下来。
等惑雪被街头卖艺的杂耍吸引，正在观看时，一把森冷、泛着寒光的大刀向着两人的方向砍来。
帝无垢反应很迅速，一把便抱起惑雪后跃飞离。
大刀及时收住手，没有伤及到无辜。
见危险来临，百姓们低着头纷纷逃离。
这跟那天帝无垢与那几个地痞发生的冲突不同，这可是明晃晃的真刀啊，还被会武功的黑衣蒙面人拿着。
没有人敢围观，能跑多远跑多远。
来者是两个黑衣蒙面人，目光犀利有神，身形高大，一人执刀，一人执剑。
没有说话，默契地向着帝无垢的方向杀来。
帝无垢将惑雪推到身后，自己则赤手空拳迎上去。
惑雪反应很快，立刻从空间拿出千幻赠予她的短剑，向帝无垢一扔，帝无垢瞬间接住，冲她喝道：“快跑。”
惑雪明知自己在有内功的人面前没有任何抵挡能力，却也不肯离开。只是退离稍远些，以免帝无垢分心，紧张地看向两名蒙面人。
整个人却猛得一怔，大脑嗡的一声。
这身形……很像一个人……
惑雪看向那人阴鸷、深沉的眼睛，那狭长的、与帝无垢如同出一辙的凤眸，只是眼尾上挑，长眉斜插入鬓，更添了几分凌利之气，令人望而生畏……
果然是他……
“睿王！”
惑雪震惊喊出口，右手却微微颤抖着捂上胸口。
她和帝无垢在京城遇袭时，伤虽重，但睿王毕竟不在场。
她知道，那是睿王所为。
第一千五百五十一章 惑雪被一名陌生男子救走
睿王对她有过救命之恩，而她被他的属下射伤中毒，也算是还了那救命恩情。当时她决定不再把他当朋友，只如陌路人。
没想到，睿王竟然亲自深入北辰国来刺杀……
那他们从今以后，就只能做敌人了。
从救命恩人变为敌人，就如同是朋友的背叛，令惑雪有些接受不了，只觉得一颗心有些寒凉。在睿王眼里，难道就只有皇位，没有感情可言吗？
帝无言自然知道，他们一定会认出来。
只不过，蒙着面，就代表两人明面上的敌对关系仍未完全挑开。这是北辰国，如果帝无垢有什么不测，仅凭蒙着面、长得像，也不能定他的罪。
帝无言瞅了一眼与他同时攻打帝无垢的黑鹰，黑鹰会意，收剑转了方向，向着惑雪的方向追来。
他们此行的目的，本就是在惑雪，只是苦于没有线索，便一直跟在帝无垢的后面。后来被帝无垢甩掉了。
现在，终于在一路打听下，找到了他们。
隐在暗处的猴子见双方交上手，唇角闪过一抹得逞，功成身退，离开。
这俊美公子打伤他们不赔钱，这不，有人上赶着用钱买他的消息。他们自然毫不留情地出卖帝无垢二人。
见到黑鹰追过来，惑雪立刻开逃。
帝无垢想过来拦阻，却被帝无言绊住，一时脱不开身。
帝无言武功不如他，但想一时打败他，却也不太可能。
心中焦急，顿时手中-出剑更快。只是这剑本是女子防身所用，小巧又短，相比于帝无言惯用的大刀，明显使他有些掣肘。
黑鹰会武功，本能轻易抓-住惑雪。
可是睿王有命，不能伤到惑雪，使得他不敢出手太猛。
惑雪个儿小又灵活，左躲右闪。一会儿钻到柱子后面，一会儿扔个筐过去，一会儿又将已无人的摊位推倒，弄得一地狼藉。
黑鹰防不胜防，一时未抓-住。
但惑雪靠投机取巧，终究不是办法，眼看要被黑鹰抓-住时，斜刺里一把长剑伸出来，黑鹰及时缩回手。
随着长剑的出现，一名男子挡在惑雪身前，嘴里轻嗤：“白-痴！”
“你怎么来了？”惑雪惊讶之余，对于天胤对她用嗜睡草的事还耿耿于怀。
天胤没有回答，而是提剑便与黑鹰交上手。
天胤武功虽不及帝无垢，但对付黑鹰却绰绰有余。
仅仅过了五招，黑鹰腰间便中了一剑。
天胤毫不留情拔-出，带出一股血箭，厉声喝道：“滚！”
黑鹰捂着流血的伤口，不死心地看了眼躲在天胤身后的惑雪，去往帝无言处。
此时帝无言已明显落于下风，见黑鹰受伤过来，极为惊讶。黑鹰武功虽不如他，但已经是他所有属下中武功最高者了。
在此贫瘠之地，竟然还有人武功高于黑鹰？
帝无垢的属下赶过来了？
帝无言的心绪已然有丝波动，本就处于劣势，此时刀法更有些凌-乱了。
“主子，惑雪被一名陌生男子救走。”
这话是对帝无言解释，可帝无垢也依然听得到。
第一千五百五十二章 你就这样对救命恩人？
陌生男子，说明不是他的五名护卫。这一路行来，帝无言跟在他们身后，自然见过他的护卫不下一次。
帝无垢心里更急，刺了已自乱阵脚的帝无言胸口一剑，虚晃一招，轻功跃向惑雪跑开的方向。
*
惑雪一脸警惕，冷声问道：“天胤，你怎么在这里？”
天胤冷蔑轻嗤：“白痴，我早就来了，只是离得远。跟我走！”
“休想！”惑雪一副防守姿态，并从空间取出帝无垢送的防身匕首，匕首在阳光的照耀下，泛着幽幽的紫光。
天胤脸色很难看，嘲讽道：“你是白痴吗？”
惑雪仍旧警惕望着他。
天胤黑着脸问道：“你拿匕首对着我？”
惑雪冷笑：“你能拿嗜睡草对我，我为什么不能拿匕首对你？”
天胤冷着脸斥道：“嗜睡草只是让你贪睡，伤不到你。我也只是……”天胤望望天空，声音轻而飘渺，“只是想多留你在谷中待几天。”
天胤目光微闪，脸色难看，质问：“而你呢，离开时竟在饮用水中下毒。而我……”
天胤突然顿住口，再张口时，换了话题：“刚刚是我救了你，你就这样对你的救命恩人？”
天胤忍不住扳上惑雪的肩，恨恨道：“你倒底有没有心？白痴，连谁对你好、谁对你不好都看不出来。”
“放开她！”帝无垢冰冷急切的声音响起，手中的短剑刺过来。
天胤急忙躲开，手中长剑也攻了过去。
饮用水中的毒，他知道，必不是惑雪所下。九成九是眼前这个所谓的皇帝，竟然用如此下三滥的手段。
天胤心中有气，明知武功不敌他，却也憋着一口气，强行跟他过招。
“小心！”惑雪忽然高喊，身子就要奔过去以身挡刀，可速度上终究慢了一步。
一柄大刀刺向帝无垢的后背，可前方天胤的剑也已袭来。帝无垢腹背受敌，距离太近，已然来不及躲避。
帝无垢快速打掉天胤的剑，急忙回转身抵挡，却终究晚了一秒，右肩中了一刀。
惑雪惊愕地扑过去，试图用手给他止血：“你怎么样，撑住！”
“主子！”影枫和影凡大喊着，向这里奔过来。
天胤看了惑雪一眼，嘴唇微动：“白-痴，保护好自己！”转身轻功离去。
惑雪从泪眼朦胧中回过神，沾有帝无垢鲜血的手，握着带毒匕首，眼中有恨，便要刺向帝无言。
望着惑雪充满恨意和愤怒的眼神，帝无言心脏抽痛不已。只怕比帝无垢伤得更深，眼中的伤痛再也遮掩不住。
受伤都未曾示弱的高大身躯，此刻却不由得晃了晃。
帝无言见到帝无垢的属下已到，深深看了惑雪一眼，捂着同样受伤流血的胸口，未曾说一个字，决然飞跃离去。
惑雪这才将匕首放回空间，急忙架上帝无垢的左肩，扶他坐在一张木凳上，从空间拿出绷带和剪刀，要为帝无垢进行简单包扎。
可惜她空间药不多，更没有止血药，只能先包扎按-压止血，再去寻找大夫。
“主子，追吗？”
第一千五百五十二章 看好你家主子
“主子，追吗？”影枫已然赶到近前。
帝无垢任惑雪在一旁摆-弄，哼都未哼一声。
“刚才是睿王，他虽受伤，但你未必是他的对手。何况……”现在他右肩受伤，不能好好保护惑雪，一旦之前那个天胤再次回来抢人……
影凡从怀中掏出止血药递给惑雪：“夫人，先给主子止血，马车上有药。”
帝无垢看着泪眼婆娑的惑雪，左手将她圈到怀里：“死不了。”
惑雪瞪他一眼：“不许胡说八道。”
影枫已快步往回奔，要赶马车过来。
帝无垢问道：“你们怎么来了？”
影凡这才禀报：“主子，属下们在院门前抓到一个人鬼鬼祟祟，属下和影枫担心有事，就过来了。”
惑雪问道：“抓到人了？”
影凡答道：“是。”
这里离小院不远，影枫已赶了马车过来。
惑雪扶帝无垢上了马车，急忙道：“影凡，你去请大夫。”
影凡离去，惑雪这才又将伤口重新处理一遍，抹上马车中的金疮药。
等回到院子时，大夫已经请来。
为帝无垢把完脉，大夫说道：“虽然伤口深，但公子用的药好。老夫的药就用不到了，记得按时换药和忌口。像海鲜和太咸、太辣的东西，都不能吃。”
将大夫送走，惑雪这才松口气。
关心则乱。她也懂医，虽然于中医涉猎不多，但对于这类外伤，自然知道该如何处理。
帝无垢无奈道：“雪儿，不用紧张，我没事。幸好这里冷，穿得也厚些，所以伤得不深。”
惑雪扶他躺下，忽然问道：“这里有没有那种刀枪不入的衣服？”武侠小说不都有那种东西吗？
帝无垢挑眉：“哪有那种衣服。”
惑雪有些微微失望。
影枫忽然禀报：“主子，前不久盟中收到玄天门进献一件宝衣，是贴身穿的金制软甲，虽不至于刀枪不入，但能有一定的抵抗力。”
惑雪眼前一亮：“以后你就穿这件。”
帝无垢也有些喜意：“为夫会武功，给你穿，免得我担心。”
惑雪板着小脸认真道：“你担心？是我担心你吧。我只是一个小宫女，谁会来刺杀？这两次刺杀都是冲你来的。”
帝无垢放柔声音：“我命大，无事，雪儿，听话。”
惑雪气道：“我不穿。”
影枫见两位主子为这僵持起来，急忙说道：“主子，玄天门进献时，是按照主子的身材制作的。”
惑雪满意道：“听到没，你必须穿。”
“可以改小。”
惑雪气道：“你怎么就这么不听劝，再这样、再这样让我担心，我就……”嘴角却嗫嚅着，说不出来，一颗泪在眼中打转。
帝无垢立刻妥协：“好好，我穿。跟个孩子似的。”伸出左手，为她轻轻拭去那滴泪水。
影枫问道：“主子，抓到的那个鬼鬼祟祟之人，如何处理？”
“我去看看。”
惑雪强硬道：“你都伤在这样了，好好躺着，我去处理。”
不由分说，便对影枫吩咐：“看好你家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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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五百五十四章 你们竟敢用私刑
“是。”
帝无垢有些无奈，喊了一声：“影凡，保护好夫人。”
“是。”
惑雪在柴房见到他们抓到之人，是一个身形瘦小的猥琐男子，看上去有些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
“放开我。”猴子见有人来，大喊。
影凡厉喝：“老实点！”
惑雪板着小脸，严肃道：“你在我家门前鬼鬼祟祟，是想做什么？”
猴子扯着嗓子大喊：“什么鬼鬼祟祟，我只不过是路过。”
影凡禀报：“夫人，不如用刑。这种人，用刑没有不招供的。”
惑雪轻轻点头，喝道：“你招不招？”
听到用刑，猴子态度软下来：“小人真的只是路过。”
影凡捡起柴房里一根腕粗的木棒：“夫人，请您移步柴房外。属下会让他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就招供。”
惑雪面色凝重地走出去。
怎么会这么巧，他在这里鬼鬼祟祟，那边帝无垢便与睿王交上了手。即使不是睿王的人，只怕也是别的想害帝无垢的人。
必须审问清楚，不然很危险，毕竟帝无垢已经受了伤。
猴子求饶的声音传出来：“大侠，有话好好说。小人就是好奇这院子换了主人，真的不是鬼鬼祟祟。”
“啊——”一声凄厉的惨叫声响起，惑雪在门外都听得全身难受。
猴子痛得面容扭曲，骂道：“你们竟敢用私刑，这是犯法。”
影凡板着脸，一个字都不说，往他的腿上又是狠狠一棍。
“啊——”猴子再次发出杀猪似的嚎叫，屈服，“我招，我招。”
影凡冷冷喝斥：“如有一句谎言，就废掉你这条腿。”
“是，是，小人全招。”猴子疼得龇牙咧嘴，说道，“今天一个黑衣蒙面人给了小人一百两银子，打听您家公子和夫人的消息。
公子和夫人长相乃人中龙凤，昨天小人又……见过他们，所以……所以就带他来到这里。
恰逢您家主子刚刚出去不久，黑衣人便追了上去。
小人不知黑衣人想做什么，只是好奇，便向院子里张望。
小人说的全是实话，如有假话，天打五雷轰！”
惑雪出现在柴房门口，看到这人捂着蜷缩的左腿，疼得脸部扭曲。终于想起来，他是昨天遇到的那五个无赖之一。
原来帝无言是因他找到他们的。
想到帝无垢此时肩上的伤，幸好他武功高，避开了些，不然不知会伤得多重。气道：“打断他一条腿，扔出去。”
“是。”
“夫人，夫人，你们不能这样，小人已经全招了。夫人，您是菩萨心肠，求求您放过小人。啊——啊——”
惑雪怕自己会因惨叫声而心软，快步离开这里。
回到卧室时，帝无垢只着中衣，正乖乖躺在床上。影枫候在一旁。
“影枫，你下去吧，这里我来就可以。”
影枫退下，惑雪又检查了一遍帝无垢的右肩，并无血丝渗出，这才略略放心，摸向他的额头。
千万不要伤口感染，引起发烧就麻烦了。
帝无垢却抬起左手，一把握住惑雪放在他额上的小手……
第一千五百五十五章 你不是一直都想在上面？
帝无垢动情道：“没想到，我也会有被雪儿照顾的一天，很幸福。便是多挨几刀也愿意。”
听着前面，惑雪还有些羞意，待听到这最后一句，惑雪挣出小手就往他左胳膊上拧了一把，“凶巴巴”道：“别胡说八道。你这个病人真难伺候，现在闭上眼睛睡觉。”
帝无垢委屈道：“雪儿陪我睡。”
“陪你睡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不许动手动脚。”
帝无垢无奈：“雪儿，我受伤了。”
惑雪怀疑地望着他，不是她多想，以帝无垢的色心，难保不会用左手去调-戏她。
帝无垢被她看得心虚，妥协：“好，我保证不动。”
惑雪这才脱下外衣，爬到帝无垢里边：“好好睡，闭眼。”
傍晚，惑雪出去端了饭菜进来：“你派人买的这排骨和人参倒是派上用场了，看来你很有先见之明。”
说着将帝无垢扶起，往他身后垫了个枕头，才将茶几拖过来，把饭菜摆上。
将筷子递过去：“吃吧。”
帝无垢没有接，一脸委屈：“雪儿，我受伤了，我不是左撇子。”
惑雪娇嗔：“不就是要我喂吗，拐弯抹角的。”她当然知道他受伤了，刚刚不过是故意逗他，看看他会怎么说。
惑雪夹起排骨放到他嘴边，帝无垢咬了一口，叹道：“什么时候雪儿才能真正‘喂’我吃。”
“这不是在喂你吃？”
“我说的用这里。”帝无垢的凤眸紧紧盯着她香甜诱-人的樱-唇。
惑雪嗔道：“还能不能好好吃饭了，病号就要有病号的样子。”
“嗯，吃。”
帝无垢倒不挑食，惑雪给他喂什么，他就吃什么。还喝了半碗参汤：“剩下的雪儿喝，雪儿也要补身子。”
惑雪嗔道：“说的好像你有多节约似的，又不是只炖了这一碗。”
帝无垢一脸傲娇：“我喝剩下的甜，这可是真龙天子喝剩下的，天底下不知多少人抢着要喝。”
惑雪将碗往桌上重重一放：“我看你受伤的不是肩，而是脑子。”
吃过晚饭，惑雪帮着帝无垢用湿毛巾擦过脸，漱好口，才躺到他身边。
享受到惑雪精心照顾的帝无垢极为满足，轻轻叫道：“雪儿。”
惑雪闭着眼睛随口应道：“嗯。”
这一天紧张又刺激，还要伺候帝无垢，她很累，只想快点睡着。
帝无垢左手摸上惑雪的小手：“雪儿，我睡不着。”
“睡不着也要睡。”
“可是我想和雪儿运动。”
惑雪蓦然睁开眼睛，狠瞪他一眼：“受伤了，老实几天吧。”
帝无垢却一脸诚恳：“雪儿，我有办法，可以不碰到伤口。”
惑雪瞪着大眼看着他。
“雪儿，你在上面。你不是一直都想在上面吗？”
惑雪脸色羞红，说的她好像对他多垂涎似的，咳，她是不会承认的。
惑雪“恶狠狠”瞪他一眼，“凶巴巴”命令：“赶紧睡觉！”
帝无垢却一脸委屈地望着她，尽管惑雪闭着眼睛，也依然能感受他眼中的幽怨。
惑雪装睡一会儿……
第一千五百五十六章 纵火
惑雪装睡了一会儿，却因为他的执着凝望而实在装不下去。泄气地睁开眼，没好气道：“好好养伤，伤好了就能运动。”
帝无垢这才似满意地闭上凤眸，气得惑雪一阵内伤。
刚刚的睡意，全被他给驱散了。
半夜，忽然院子里嘈杂起来，伴着噼里啪啦的细小声音。
“主子、夫人，快出来，走水了。”
帝无垢猛得坐起，不免牵动到右肩的伤，哪里顾得上疼，急忙去摇惑雪：“雪儿，快醒醒，着火了！”
从客厅中，已有黑烟漫进来。
影枫几人提着水桶灭火，可是火势大，这么点人力，显得过于渺小。
主子和夫人的卧室，大晚上的，他们也不敢擅闯，只能在外面叫。
帝无垢知道惑雪平时睡的沉，摇得有些用力，惑雪迷迷糊糊醒了。“怎么了？”
“着火了，赶紧起来。”
将被子往惑雪身上一卷，就要去抱她。
听到着火，惑雪已经清醒过来。“你有伤，我自己起。”
惑雪也看到飘进来的一缕黑烟，立刻不含糊，下床将被子往自己和帝无垢身上一披：“赶紧出去。”
帝无垢想抱她走，惑雪拉他左手一把：“别磨蹭，伤员要有自觉。”
帝无垢心中恨死了帝无言，若不是他，他不会受伤，也不会在这危急时刻，不能抱着雪儿出去。
两人出了卧室，隔间已弥漫着很多黑烟，透过门缝，能看到客厅的火正烧得很旺。家具主要是木制品，更加助推了火势。
惑雪却又拉着帝无垢撤回卧室，隔着窗户大喊道：“影枫，把这窗子拆了，我们爬窗户出去。”
“我来。”帝无垢刚想动，却被惑雪拉住。
影枫动作快，轻功飞起，聚力于腿，蓄力一击，紧闭的雕花木窗便已四零八落。
影枫拿着利剑将未掉的木条砍了几下，以免伤到两人。
惑雪刚要爬，帝无垢却不由分说，将她的腰搂起，抱着从窗子飞跃出去。
一落地，惑雪便慌忙看向他的右肩，果不其然，已经开始向外渗血。
“你……”责备的话语却怎么都说不出口。
邻居们已经听到动静，纷纷起床帮助灭火。
这里住房紧密，一户连一户。一旦这边着完了，只怕会向周围蔓延。
一烧一整条街的例子，历史上比比皆是。
所以百姓们灭起火来都很认真、起劲。
“主子，请先去马车，铜炉已经烧好。”
帝无垢肩头渗着血，被子却给惑雪围得严严实实，自己仅穿着中衣。
惑雪想要帮忙灭火，被帝无垢喝止。
两人上了马车，车内暖烘烘的，与外面的寒冷截然成了两个世界。
惑雪立刻给帝无垢重新上药包扎伤口，焦心道：“难道睿王还没走？”
帝无垢拧眉：“不会是他。”毕竟帝无言的心思，他还猜得到。皇位和惑雪，只怕他都想得到。
而纵火，对惑雪来说，是个不小的威胁。帝无言应该不会冒这个险。
“那就奇怪了，在这北辰，谁还会想害你？谁还知道你的皇帝身份？”
第一千五百五十七章 换回小人的狗命
“未必是因为这个。”
“主子，在附近抓到两个人，从他们身上发现了火折子和盛放火油的空桶，肯定是他们放火。”
众人都在积极灭火，影依和影霜便出来查看着火原因。
院子后墙有很浓的火油味，明显被人泼了不少火油，还有些未烧完的易燃物，才导致火势旺-盛难灭。
院内更是发现了被扔进来的火把。
在火光的映衬下，是众人焦急的脸。
可是在一角暗处，却有两个人不但没参与救火，还鬼鬼祟祟往这边张望……
自然被影依逮了个正着。
帝无垢掀开车帘，惑雪也望过去……
“是你们！”惑雪惊讶。
放火的不是别人，正是昨天在街上跟他们发生冲突的那拨人中、唯一没有受过伤的小四，还有胳膊已经明显还原的老大。
“跪下！”影依对着两人的腿弯就是一踹，两人噗通跪地。
证据确凿，已没有审理的必要，帝无垢冰冷道：“杀，将他们一伙五人一并杀死，以免留下后患。”
昨天就是太过仁慈，没有斩草除根，才导致今晚的祸事。
还好，大家都没有什么危险。
瘦高个儿被帝无垢的冷漠骇得打个激灵，急忙磕头：“是小人一时眼瞎，还请公子不要生气。”
惑雪捏捏帝无垢的大手，示意他别说话。
惑雪冷笑：“不要生气？你也看到了，我们的院子烧成这样，还能住人？还好我们睡觉警醒、跑得快，才没被烧成灰。
是你，你能不气？什么都别说了，拖下去，该杀的杀，该剁的剁。”
剁……压根就没想到会被抓的瘦高个儿讨饶：“是小人的错，是小人一时头脑发烧。小人愿意赔钱，换回小人的狗命。”
他怎么这么倒霉，放完火还观望什么，赶紧走就不会有这么多事发生了。这下倒好，命都要没了。
“哦？赔钱，可以。”
帝无垢反手握住惑雪，明显不赞同。
惑雪再次拍拍他的手，狡黠地冲他眨眨眼睛。然后说道：“那你们就陪这所院子钱，还有所有家具的钱。
你们可以打听一下，这院子里所有的家具都是新买的上等品，现在全都被烧毁。量你们也没钱，算你们便宜些，赔五千两银子好了。
至于我和夫君的受惊费……我们大度一些，就不用赔了。”
五千两……
瘦高个儿哀求道：“夫人，就是把我们几个卖了，也值不了这么多银子啊。”
“是啊，你们长得难看，又会偷奸耍滑、一肚子坏水儿，能卖五两银子就谢天谢地了。所以我家夫君才要把你们砍成肉酱，以解心头之恨。”
小四壮壮胆子，梗着脖子喊道：“光天化日之下，你们竟敢杀人，官府是不会放过你们的。”
惑雪冷嘲：“呵呵，那是我们的事，就不用你们费心了。看到这些护卫了吗？人人带着上好的利剑，杀的人多了去了，官府有没有把我们怎样啊？影依，把他们拖下去。”
“是。”
影依提起他们的后衣领就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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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五百五十八章 半条命
瘦高个儿急忙苦求：“夫人，五千两银子没有，但这么多年，我们兄弟也有几百两银子的积蓄。全交给夫人，求求夫人放了我们。”
惑雪咂咂嘴：“才几百两，太少太少。五个人五千两，一条人命也就是一千两。你这还不够买一条人命的，放了你们，我的损失怎么办？”
“娘子，直接杀掉，太聒噪！”帝无垢很是不耐烦。雪儿看来是太憋闷了，竟然大半夜逗弄这两个傻子玩。
“夫人，公子，是小人眼瞎，全是小人的错。小人把这几百两银子全交给你们，换……小人一条狗命。”
惑雪冷笑道：“你那几个兄弟的命呢？”
“请夫人随意处置。”
小四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大哥，我们兄弟几个为你出生入死，坐过三次牢房，你怎么能这样对我们？”
瘦高个儿像是为了摆脱他，匆忙应付道：“银子实在不够，大哥也无能为力。你们几个的好，大哥都记在心里，以后逢年过节，大哥会为你们上香的。”
“你……”纵火这事，明明就是大哥指挥做的。
瘦高个儿打断他：“我什么我，这些年，若不是我好心收留你们，你们还像狗一样在路边捡菜叶吃呢。”
“可兄弟们为了你，做的都是违背良心的事。”
“那也是你们自愿的，我有没有把刀架你们脖子上、逼你们去做？”
惑雪见起了内讧，总算出了一口气：“影依，把付不起银子的人拉出去，处理干净。”
“是。”
影依点了小四的哑穴，提着走了。
瘦高个儿大喜，使劲磕头：“谢夫人，谢夫人，夫人真是活菩萨。”
惑雪缓缓道：“我是不是菩萨，你还言之过早。你只有几百两银子，那只能买你半条命。至于是大半条命，还是小半条命，就看你银子的多少了。所以，你倒底有几百两银子？”
瘦高个儿猛得停住磕头，惊恐着结巴道：“四……四百……五十两。”
惑雪指向影霜：“好，你把这四百五十两银子交给他，然后带他找到剩下三人，抵五十两。这样，就正好够买半条命了。”
瘦高个儿打个哆嗦：“夫……夫人，半条命……是什么意思？”
“到时你自会知晓。影霜，带下去。”
“是。”影霜提着瘦高个儿离去。
帝无垢明显不赞成：“雪儿，太善良未必是好事。这种人留着，终究是个祸害。再说，就那么区区四百两银子。”
惑雪狡黠道：“四百两银子是不多，我们也不缺，权当是他给城中善良之人的一点补偿。死去一了百了，就死的瞬间痛苦。
让他过得生不如死，又愧对死去的四个兄弟，日日被心理折磨，也是一种惩罚。”
帝无垢冷哼：“这种人，未必有心，岂会内疚？”
“不内疚也无碍啊，反正他就剩半条命。到时肢体上的残缺使他无法如正常人生活，没有任何收入来源。而因作恶多端，也不会有人帮他。
他依然会死，死得只会比那几个兄弟更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