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五十三章 免得你看了害怕
尽管知道有帝无垢在,自己不会有事,可惑雪还是忍不住胆颤心惊,开始弯着腰干呕。
帝无垢担心蛇会突然袭击,没有回头,却像背后长眼似的说道:“你别看,回过头去。”
不看……
可是不看,她更不放心……
那花蛇高昂着三角形的小脑袋,正面向着帝无垢的方向。
“没有剑。”帝无垢想弯腰去捡地上的石块,以便用内力将石块掷到蛇的七寸之处。但是这样,一定要准确才行。
或者搬一块大些的石头,将蛇压住。
可就怕蛇趁他搬石头之时突然攻过来……
花蛇正向他吐着殷-红的分叉舌芯……
剑……
惑雪想也不想,便从空间拿出千幻送给她的短剑,扔过去:“接住!”
两人隔得近,帝无垢一把便接住。
“小心!”惑雪提着一颗心叮嘱。
“放心!”帝无垢飞身跃向洞里侧,躲过花蛇的一拨攻击,顺带也将蛇带向他的方向,离惑雪远了些。
“雪儿别动!”帝无垢叮嘱,他能躲过蛇的攻击,但她不一定行。
帝无垢又往后轻功飞跃一下,趁蛇也蜿蜒跟着他、要袭击之时,短剑迅速出手,射穿蛇的七寸之处,那蛇吃痛,蛇身扭曲翻滚。
似乎还想攻击帝无垢,却因疼痛力所不及。
挣扎渐渐弱下来。
惑雪鼓足勇气,从地上站起,用尽力气抬起一块大石,猛得砸向蛇头。
大石很准确地落在了蛇头上,蛇头直接被拍扁。
惑雪拍拍胸口,绕过仍在兀自轻微扭动的蛇尾,来到帝无垢身旁。
帝无垢伸手为她拭泪,惑雪才惊觉自己哭过。
帝无垢心疼地将她拥入怀中:“没事,没事了。”
惑雪拥着他的腰,闷声道:“嗯。”
“你刚刚表现很勇敢。”
惑雪破涕为笑:“那是,你以后别惹我,不然,我可是很厉害的。”
帝无垢揉了她的小脑袋一把:“我去把蛇身扔到洞里面,免得你看了害怕。”
惑雪立刻拥紧他:“不!万一再有其它蛇过来怎么办?”
帝无垢心疼地轻拍她的背,温柔道:“那我们一块去,好不好?”小女人天不怕地不怕,连握着她小命的太后皇帝都不怕,却唯独怕一条蛇……
惑雪仍旧拉着他:“不好。你碰了蛇,我……我就不许你碰我。”
帝无垢无奈道:“好,不去。”
帝无垢拥着她来到坐垫处,温柔道:“你再睡会儿。”
惑雪紧紧挂在他腰上:“不,这些坐垫也不要了。”
帝无垢无奈:“好,我抱着你睡可好?”
“天亮了,不睡了。”她哪里还能睡得着,万一再有蛇出没。
帝无垢只得与她待在洞口处,离蛇身稍远些:“你在这等着,我把剑拿过来。”
看看那把剑刃削薄的宝剑,想到刺到过蛇身,惑雪忍痛道:“剑我也不要了。”
帝无垢无奈:“这是把宝剑,先不说剑刃薄如蝉翼,单是那剑柄上镶嵌的宝石也价值不菲。我去捡过来。”
帝无垢将剑从蛇身上拔下,往坐垫上擦了擦:“剑鞘呢?”
第一千二百五十四章 当着帝无垢的面
惑雪从空间拿出剑鞘扔给他。
帝无垢将剑套好:“等回去,我命尚工局好好处理一番再给你。”
“我不要了,送你。”
“你总要有武器防身,那回宫我寻把匕首给你。”
惑雪转念想到,不管怎样,这把剑都是千幻当初的一番心意。万一千幻提起,自己拿不出来……
“还是给我吧。”反正放空间里,她又不碰。
“朕命尚工局清理干净再交给你。”
“好。”
帝无垢看看外面的天色:“他们应该快到了。你饿吗?可能变出吃的?”昨天剩余的馒头已有些硬。
惑雪被分了心,不那么害怕了,从空间拿出两个袋装面包:“吃点这个。”
帝无垢说道:“我不饿,你吃。下午我们就能出去了。”
惑雪却硬塞到他手里:“你尝尝我家乡的食物。”
也不知道过期了没,变没变味……
惑雪撕开包装,咬了一口,嗯,还好,至少没变味。吃饭事大,过没过期也不管了,顶多腹泻。
及至下午时分,果然洞外有了动静:“主子,属下来迟了。”
透过缝隙,看到来了十来个人。
“主子,你们离远一些。”
帝无垢拉着惑雪往后退了几步。
人多力量大,洞口的巨石被他们配合内力推开。
惑雪长呼一口气:“终于出来了。”
“主子,你的背……”
帝无垢淡淡道:“无碍。”
立刻便有人脱下自己的外衣:“主子,先穿属下的。”等递过去,才想到主子那非人的重度洁癖。
果然……
帝无垢嫌弃地皱眉,没有接:“下山去买。”
“是。”
护卫再次穿上,一行人下山。
帝无垢与惑雪坐上马车,他们是骑着快马而来,此刻又骑着快马飞奔而去。
及至天黑,还未见到城的影子。
有人折返回来,手中拿着一个包袱。“主子,这是在一处镇子上买的衣服和药膏。属下知道离这不远有处小溪。”
“带路!”
帝无垢并未换衣服。
来到小溪后,两名护卫自动离开。
帝无垢脱掉裤子下河。
惑雪羞红着脸紧张道:“你背上的伤……”
“无碍,我伤口比常人好的快。你也下来洗。”
惑雪看看清澈的小溪,确实想洗。虽然天色已黑,湖水微凉,但哪还有那么多讲究。
可是……当着帝无垢的面……
帝无垢见她犹豫,知道她在想什么,无奈道:“天这么黑,我看不到。你离稍远一些,总行吧?但别太远,有什么意外情况,我能及时过去。”
也对,她在犹豫什么。周围黑漆漆的,全身又没在水中……
惑雪走了十来步,自己只能隐约看到帝无垢很模糊的轮廓,便放心地脱衣服下水。
水很凉,不过适应了一会儿,惑雪便整个人浸入水中。
相隔不远的帝无垢看得全身一阵燥热,连这冰凉的溪水都降不下那火气。
好想在这里就要了她。
可想到惑雪早上受了惊,在山洞又没睡好,路上又累,还是歇了这个心思。等回去,有的是时间让她下不了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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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五十五章 变戏法还能失灵
帝无垢洗得很快,用惑雪留下的浴巾擦干身体,换上新衣,便站在溪边等惑雪。
他的视力丝毫不受黑夜的阻碍。就见惑雪柔若无骨的小手,一下一下搓洗着那细腻光滑的肌肤,再看到那姣好的身材,鼻腔发热,身体的反应越来越强烈。
只得背转了身,运起内力强制压住身体那股燥热。
沐浴过后,两人终于不再是灰头土脸的模样,身心舒爽许多。回到马车上,帝无垢铺好被褥,两人挤在一起相拥而眠。
早上醒来,帝无垢身上有些烫。再抱着惑雪时,本就热的惑雪,感觉到不对劲。
帝无垢脸色不似以往白-皙,明显有些红。
“夫君,你不舒服?”惑雪挣扎着从他腿上下来,不舒服还抱这么紧……
帝无垢淡淡道:“无碍,就是有些冷。”
冷?
明明是大热天……
惑雪立刻摸上帝无垢的脉,皱着小脸道:“夫君,你发烧了。”
帝无垢一脸高傲:“朕身体这么好,怎么可能发烧?”
惑雪板着小脸无奈道:“皇上,你真的发烧了。生病乃人正常的现象。没关系,我可以变药。”
惑雪的意念深入空间,却发现,消炎药还有一点,退烧药已然全无。
双手空空,尴尬道:“戏法失灵,变不出退烧药了。”
帝无垢挑眉:“变戏法还能失灵?”
惑雪煞有介事地点点头。
帝无垢倚向壁厢:“可能是有点发烧,有些头疼。”
惑雪急忙喊道:“喂,快马加鞭,你们主子发烧了。”
车外护卫闻言,狠狠甩了一鞭子,大马吃痛,飞奔起来。
惑雪抱着帝无垢的胳膊,防止他因马车太过颠簸而摔下去。
终于赶到清州城。
几人没有住客栈,因为帝无垢说,他在这里也有个小院……
来到住所,依然有人打扫着。
下车后,惑雪扶着“虚弱”的帝无垢,可他人太高大,惑雪扶不住,帝无垢身体的重量偏偏很大一部分压到她身上。
惑雪有些吃力:“你们别光愣着,过来帮帮我。”
护卫犹豫着望向帝无垢,在看到主子那射过来的冰冷目光后,惶恐道:“夫人,主子厌恶被他人触碰。”
厌恶?
好像他天天对她动手动脚,哪有半丝厌恶的样子。
惑雪吃力道:“夫君,让他们搭把手,扶你进去如何?”
“不好。”
惑雪哑然:“那你自己走。”
“我没有力气。”
“那你也不能压死我啊。”
“娘子放心,压不死。”
不能好好对话了,惑雪只得吃力地将他扶到管家说的后院卧室。
将他放到床-上,顿时全身轻松,惑雪揉着肩抱怨:“啊,你好重。”
帝无垢大手却“无力”地扯扯身上的衣服:“娘子,穿着衣服睡觉不舒服。”
“好,我这就给你脱。”
帮帝无垢脱下外衣,为他盖了床薄被:“还冷吗?”
“冷。”
惑雪皱皱眉头:“我再给你加床被子,一定是你背伤未愈,又下冷水洗澡,感染了。还说我身体不好,起码现在我没发烧。我去请大夫。”
“不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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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五十六章 雪儿喂我
帝无垢淡淡道:“不必。”
“不看大夫怎么行,别逞强。”
“没逞强,管家会去请。”
对哦,好像是她自作多情了,那他不早说,惑雪瞪帝无垢一眼,便要再给他加床被子。
手腕却被帝无垢握住:“不必。我是身体里面冷,被子再多也无用。”
“身体里面冷?”
帝无垢认真道:“嗯,抱着雪儿,就不冷了。”
惑雪明白过来,羞红着脸啐道:“我看你还是烧的轻。”
“主子,大夫来了。”管家在门外叫道,并没有进来。
帝无垢淡淡应一声:“进来。”
惑雪怕管家听不到,提高声音重复道:“进来。”
帝无垢眼中闪过一丝笑意。
进来的大夫竟然是位年轻男子,看样子应该不到三十岁。再想想尹皓,难道现在的大夫流行这么年轻的?
“主子。”年轻大夫躬身拱手。
惑雪微微张了张嘴,原来这也是帝无垢的属下……
帝无垢淡淡道:“我没事,是管家太小心了。”
年轻大夫有些犹豫,看主子脸色有些红,可是主子不说诊,他也不敢擅自去诊脉。主子一向厌恶别人的触碰,不论男女老少。
惑雪伸手拉出帝无垢的皓腕,放到床边:“诊吧。别听他的。”
年轻大夫震惊了,这女人碰主子便碰吧,竟敢违背主子的意志,强行拉出他的腕,只怕……
可惜了,这么美的女子,马上就要血溅当场。
惑雪疑惑道:“你这大夫怎么回事,还不诊脉?不会吗?我跟你说说病情,你去开方子?”
年轻大夫回过神,没有看到预想中的血腥场面,倒是帝无垢眼中流露出一丝不耐烦,那不耐烦的目光正是对着他。
年轻大夫打个激灵,急忙上前。
覆手诊脉,稍顷:“主子,烧得有点严重,属下去开药。”
“嗯。”
年轻大夫和管家退下,惑雪气嘟嘟道:“还说自己没事,连你属下都说重了。”
帝无垢一把将惑雪拉到床-上躺着:“他们总爱夸大其词,为夫这不是好好的?为夫还要保护雪儿。”
惑雪轻推他一下:“放我起来,我去给你倒水。发烧多喝水才好的快。”
“好。”
惑雪倒了水过来,帝无垢仍旧躺着。
惑雪用力扶起他:“你没力气了?我扶你很吃力。”
帝无垢无辜道:“如若有力气,为夫怎舍得让雪儿累到。”
惑雪微红着脸将水递到他面前。这人真是,都烧成这样了,还不忘甜言蜜语。倒底是谁说他高冷……
帝无垢接到未接:“我不想动,雪儿喂我。”
惑雪只得端着杯子放到他唇边。
看着他将一整杯水喝完,这才放下,又扶他躺下:“睡吧,等药熬好了,我叫你。”
帝无垢低声道:“雪儿陪我睡。”
惑雪说道:“我睡觉沉,你又不是不知道,叫都叫不醒。我再等会儿。”至少也得等他喝了药。
帝无垢执意道:“雪儿不睡,为夫睡不着。”
惑雪脸又红了。帝无垢是不是该改名叫情话大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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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五十七章 养老公还是养孩子
“主子,药熬好了。”
惑雪说道:“我去端。”
“嗯。”
惑雪很快便端药过来:“大夫叮嘱,喝完药立刻睡觉才能好的快。”
“好。不过,雪儿要喂我喝。”
惑雪看傻子似的看他一眼:“你不知道?草药要一口气喝下去,才不致于特苦。一口一口喝,那纯属找罪受。”
帝无垢说道:“只要是雪儿喂,再苦,也是甜的。”
惑雪一口气憋在心里,非教训教训他这张口闭口情话不可。拿起桌上的一把小勺,故意舀了一勺草药,喂他一口:“甜吗?”
“甜。”
惑雪又舀一口,不死心道:“甜?”
帝无垢很认真道:“好甜!”
惑雪狐疑地审视着帝无垢,草药怎么可能会甜?闻着味道就熏鼻,可他那认真的表情,额头没有一丝皱容,丝毫不像在说谎。
难道真的不苦?
惑雪不死心地又喂一勺,帝无垢仍旧淡定喝下,如同在喝白开水。
惑雪怀疑地舀了一勺,放到自己唇边尝了尝,立刻皱起眉:“你骗人,好苦!”
说着,就要将她舀的这勺倒到桶里。
却被一直“不想动”、“虚弱”的帝无垢,立刻稳稳地拉着她的腕,将小勺放到他嘴里:“惑雪喝过的,更甜!”
惑雪脸颊发烫,不由分说便将药碗往他手里一放:“自己喝。”
帝无垢终于皱起眉,可怜兮兮道:“自己喝很苦。”
惑雪背对他,以免动了恻隐之心:“自己喝。”
帝无垢故作委屈地叹一声:“唉,都烧成这样了,娘子也狠心不关心,可怜。”
惑雪差点就转过身去,理智告诉她,不能上他的当。继续保持沉默。
帝无垢只得一口喝干:“喝完了。”
惑雪这才回过身,接过药碗放到木桌上,看到蜜饯,拈了一颗放到自己嘴里嚼着:“既然不苦,这蜜饯就不用了。睡觉吧。”
帝无垢却仍旧倚着床头,凤眸控诉着她。
惑雪别开眼:“睡觉!”
帝无垢凤眸委屈地看着她:“雪儿,我没有力气动。”
尽管惑雪心里觉得八成是装的,可想到他那骇人的热度确定骗不了人。还是用尽力气扶着他躺下。
刚要动,手腕被帝无垢握住。
惑雪询问地看向他,帝无垢说道:“不抱着雪儿,我睡不着。”
惑雪没好气道:“睡不着是不困。”
“哦,看来我不困。”
惑雪气不打一处来,她这是养老公还是养孩子呐?
帝无垢再次用力,便将她拖倒在身侧。
惑雪气道:“你不是没力气吗?”
帝无垢理所当然道:“想到雪儿,突然又有了些力气。”
惑雪推他一把:“我去沐浴。”
帝无垢却已把她整个人拖到薄被里:“刚在河里洗过,不必洗了。”
“那是昨晚。”
“为夫说不必洗就不必洗。陪朕睡觉。”
惑雪红着脸嗔道:“我又不发烧,盖东西很热。”
帝无垢立刻就掀起被子:“那不盖了。”
惑雪急忙把薄被盖回去,斥道:“你疯了,发烧不是害冷吗?”
“可是娘子怕热。”
惑雪无奈地翻个白眼,只得说道:“好好好,我陪你这样躺着。”热点就热点吧。
……
清晨,管家端着一个托盘轻叩了叩门,恭敬道:“主子,药熬好了。”
帝无垢看到怀中熟睡的惑雪,皱下眉,怕吵醒她,没有应。
管家在门前静立一会儿,没听到主子吩咐,便默默离开。
……
惑雪坐起,全身酸疼,尤以腰部严重。
狠狠瞪了装委屈的帝无垢一眼,却不放心地摸上他的额头:“不怎么烫了,你去端饭。”
帝无垢一本正经道:“我就说运动才能治好。娘子,为了根治,再运动一次,我的烧就全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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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六十章 林贵妃不行了
惑雪恨得牙痒痒:“是不是要把我气走,你才开心?”
帝无垢似真的怕她走,一把抱住她:“娘子。”
“饿了。”
“我去端。”
当卿卿我我的两人行至枫炎城时,影枫终于追上他们。
“主子,属下没有通知官府,晚上直接暗杀了昌州巡抚与泳州知府。没人知道他们因何而死,属下也没留下线索。
邢丞相已经任命了新的巡抚和知府,都是我们自己人,正在赴任途中。想来,此时已经到了。”
帝无垢并不在意这两人的生死:“嗯。那个南宫茗呢?”这才是他的关注点,竟敢将他的女人劫走,他一定会好好折磨那个南宫茗。
“属下无能,南宫茗一直很狡猾,藏得很隐蔽。每追至一处,他便早已离开,线索难寻。”
“朕已派人去了南星国,此时应已协助南宫枫登上皇位。这南宫茗出不了圣帝王朝,也无能为力,只能看着自己在南星国的势力被逐渐瓦解。只是他在暗处,始终是个心患。叮嘱我们各城之人留意。”
帝无垢嘴角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邪肆:“不过,那南宫枫应该比朕更忧心。”
经过长途奔波,帝无垢与惑雪终于回到皇宫。
太后得到消息,第一时间赶来乾坤宫。
看到惑雪,脸色-阴沉下来。她就知道,帝无垢是去找惑雪,那什么南星国之事,估计也只是顺便。
果不其然,这个扫把星又回来了。
惑雪毫不示弱地回瞪过去。
帝无垢稳坐龙椅,淡淡道:“母后来乾坤宫,可是有事?”至于是什么事,暗卫早已报给他。
太后的目光从惑雪身上收回:“皇上,前些日子,林贵妃与瑛瑛相携同游涌-泉湖。只是林贵妃临时起意,想要采摘莲蓬。却不料一时失足,落入水中,呛了几口水。瑛瑛不会水,一时也吓呆了。
待撑画舫的太监听到呼救,跑过来,救上画舫时,林贵妃已经昏迷不醒。后来更是发了几天烧。现在烧已退,只是……”
帝无垢脸上一丝惊讶都没,仍旧神色淡淡:“只是如何?”
太后看帝无垢似浑不在意那林贵妃,更是放心说道:“只是失声了。林贵妃现在病情严重,整日躺在床-上昏昏沉沉。御医说是高烧过重,导致不能发声。
她接受不了,整天以泪洗面,只怕是……”
太后顿了顿,敛容道:“是迟早之事。”
惑雪心里一惊,那个林贵妃似乎一直就身体不好,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就……
落水?
是真的不小心落水,还是有人故意为之……
想到墨瑛瑛的为人,只怕她就没安好心。一个人好端端的游湖,怎么会掉入水里……
帝无垢淡淡道:“朕知道了,朕去看看她。”
帝无垢刚要移步,太后又说道:“皇上,瑛瑛自游湖那天受到惊吓,像失了魂般,发着低烧。叫她也不知应答,神色呆呆的,勉强能喂下饭去。
御医诊治也没有效果,哀家便自作主张请了大师做法,才有好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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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六十一章 乾坤宫有妖气
“这些天,她也受了不少苦,人瘦了一圈,皇上也要去看看她。”
“嗯。”
“还有一件事,哀家不知当讲不当讲。”
“说。”
太后看看周围,威严道:“你们退下。”
“是。”
众人皆退出去,惑雪看了看,太后正瞪着她。
既然两人不对盘,惑雪也没兴趣听她啰嗦,跟在众人后面走出去。
帝无垢不耐烦道:“母后还有什么事,请说。”
太后凝重道:“哀家请的是京城有名的元空大师。元空大师为瑛瑛的礼贤宫作完法后,说……说……
他说乾坤宫顶上有一层妖气,不过已经很淡薄了。”
帝无垢神色冰冷下来。
太后继续说道:“哀家仔细推想过,为什么淡薄,必定是因为惑雪离开的原因。她本离开,也就无事了。可谁知皇上又将她带回来,哀家为皇上和后宫的安全担心……”
帝无垢目光凌厉,冰冷斥道:“母后无需为此担心。你说的元空大师的法号,朕从未听说过,他的话,不足为信!
至于惑雪,便真是妖,与她接触最多的是朕。如果有何不适,也应是朕先不适。从她进宫,朕感觉甚好,精神百倍。此种谣言,朕不想再从任何人嘴里听到,也请母后慎言!”
太后脸色发黑,神情很不好看:“皇上,忠言逆耳,偏听则信。哀家知道,惑雪得宠,皇上不爱听……”
“既然知道朕不爱听,就不要说!”帝无垢冰冷打断。
太后脸色更臭了,想发作,却微微动了下嘴,没有说出来。
“朕刚回宫,还有许多事要处理,太后如若无事,请回吧。”
太后黑着脸打开门,看到惑雪正在跟金灿说着什么,脸带笑容,只觉更加刺眼。
狠狠瞪了她一眼离去。
惑雪不以为意,帝无垢出来,神色淡淡道:“去承恩宫!”
“是。”
“惑雪跟上!”
“哦。”
来到承恩宫时,宫-内死气沉沉,安静异常。
太监宫女们见到帝无垢到来,纷纷跪下行礼。
帝无垢面无表情大步迈入,来到寝室。林贵妃被两个宫女用力搀扶着,没有一丝力气,勉强行了礼,果然一字未说,红肿的杏眼内是深深的忧伤与泪水。
惑雪很是震惊,她岂止是不会说话,就如全身无骨一般,虚浮无力。尽管有人扶着,却还是软趴趴的。
帝无垢淡淡道:“贵妃不必多礼,去床-上躺着。”
小黛和小玉用尽全身的力气,将她费力扶到床-上躺下。那般吃力,看得惑雪都想去帮一把。
然而看看帝无垢,似在看一只蝼蚁般无情。在接触到惑雪的目光时,那凤眸中才有了丝人类的感情。
林贵妃躺到床-后,才算有力气看帝无垢。
脸上瘦了一大圈,颧骨醒目,双颊深深凹陷下去。整个脸上,只有那肿得红桃似的杏目证明她还活着。
苍白的脸上几乎没有一丝血色,就连唇也有些灰白。
怪道太后说她时日无多。只是可怜了这样一个娇滴滴的美人,在本该绽放芳华的年龄,却已垂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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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六十二章 求皇上还我家娘娘一个公道
林贵妃那痴痴望向帝无垢的莹莹泪眼内,有些迷恋,却是朦胧一片。
帝无垢淡声道:“朕刚回宫,听太后提起你的事,便过来看看。记得朕上次过来时,你虽病弱,但也还尚可,有些精神。怎弄得这副光景?”
林贵妃脸上无声的泪水扑簌簌地滚落下来,很快便打湿枕巾。
帝无垢淡淡问道:“你不能说话?”
林贵妃并未点头,连个口形都没有,眼中满是伤痛,一直在流泪。
“你与贤妃上了画舫,好好的,怎么会掉入湖中?”
听到贤妃二字,林贵妃几乎是立刻便瑟瑟发抖,杏眼中满是惊恐。
惑雪眼睛暗下来,果然如她所想,是这墨瑛瑛搞的鬼。只是这墨瑛瑛为什么要对林贵妃出手,论宠,帝无垢很少来她宫里,更谈不上喜爱。
难道是贵妃的位子?
惑雪看向帝无垢,帝无垢并未因林贵妃的颤抖而有任何波动,依旧是神色淡淡的。这本就是帝无垢固有的形象,却令惑雪感到有些陌生。
宫女小黛突然扑通跪到地上:“皇上,求求皇上为我家娘娘主持公道。”
帝无垢淡漠看她一眼,坐到茶几旁:“上茶。”
“是。”
宫女小玉去沏茶。
小黛不知帝无垢是何意,住了口,不敢擅自说话。
惑雪轻声道:“小黛,你继续说。”
小黛知道惑雪在皇帝面前极为受宠,这后宫里的嫔妃,有多少个,都是因为牵扯到惑雪才落得下场悲惨。
听她这样提醒,急忙说道:“皇上,先是贤妃娘娘强行用步摇换了我家娘娘的御赐翡翠耳坠。我家娘娘平时宝贝的很,碰都不许奴婢们碰一下。”
帝无垢不耐烦道:“说重点!”
小黛深深磕了个头:“那天贤妃娘娘突然又来承恩宫,我们娘娘已有些惧怕与防备。可贤妃娘娘说天气好,要与她一同游湖。
本来我家娘娘说身体不适,怕吹风,可贤妃娘娘却半拉半拽的拉着她走了。到了涌-泉湖边,贤妃娘娘却不许奴婢们上船,只与娘娘两人上了画舫。再往里,荷叶太高,我们在岸上看不到。
等到后来就是娘娘湿漉漉地出现在奴婢们面前,被抬入礼贤宫。贤妃娘娘据说也受了惊,全身虚弱站不稳。”
“我家娘娘高烧不退,昏迷不醒,御医开的药灌不进去,直到……三天后,娘娘才幽幽醒转。总算能喝下-药了,只是……呜呜……我家娘娘再也没有开口说过话。
御医看过,说娘娘发烧烧坏了发声器官,以后能恢复的可能性极小。呜呜……皇上,奴婢抖胆,此事必有隐情,奴婢抖胆恳求皇上查清此事,还我家娘娘一个公道。呜呜……”
小黛口齿清楚,将事情始末说的很明白。不停磕着响头,很快便已血印一片、肿了起来。
林贵妃躺在床-上,只是泪水不断淌落,却仍旧闭着嘴。
帝无垢已饮完一杯茶,站起淡淡道:“好好照顾林贵妃,如有什么需要,尽管跟御膳房与御医院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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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六十三章 臣妾恨不得代姐姐受苦
帝无垢转身冷漠离去。
惑雪回头看林贵妃一眼,心里隐隐有些痛。
明知后宫尔虞我诈、互相倾轧,本就是如此残酷。即使在林贵妃柔弱的外表下,也不一定心地就像外表一样美好。
可当这些电视中才有的事情活生生地发生在自己身边,还是忍不住心寒。
帝无垢冷声道:“惑雪!”
惑雪回转头,紧走几步,赶上帝无垢的步伐。
帝无垢似猜到惑雪所想,淡漠道:“后宫所发生的一切,在她们进宫时,便已预料到。只是为了那所谓‘高高在上’的后位的利益,只想一搏,却没想到会发生在自己身上罢了,勿需同情!”
惑雪沉默不语,跟着帝无垢来到礼贤宫。
礼贤宫中,墨瑛瑛得到消息,在正厅中迎接。丝毫没有太后描述瘦了一圈的样子。
在看到惑雪时,眼中闪过嫉妒,丝毫没有对惑雪掩饰的打算。
再看向帝无垢时,那眼中的恨意已全无。
帝无垢坐到首位上,淡漠看向墨瑛瑛:“朕听说你受惊了?”
墨瑛瑛后怕道:“皇上,吓死臣妾了。那天,林贵妃与臣妾游湖,看到莲蓬长得喜人,林贵妃便想摘一个吃。
臣妾劝过她,这莲蓬还未到收获季节,摘下来,岂不是有些浪费。可林贵妃却执意要摘,臣妾也没办法。
可谁知林贵妃的手却伸向稍远处一个明显大点的莲蓬,怎知忽得一失足,便落入水中。
嘤嘤嘤……臣妾当时吓呆了,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急忙喊了太监来救人。也不知是幸与不幸,救治及时,那命总算是保住了。可等林贵妃醒过来,却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呜呜呜,都怪臣妾,如果臣妾不邀贵妃姐姐去游湖,便不发生这种事了。臣妾恨不得代姐姐受苦,只要姐姐能好。臣妾日夜为姐姐祈福,希望能看到姐姐开口说话的那一天。
呜呜……都怪臣妾……”
惑雪鄙夷地看着她,真会装,开始将过错全推给林贵妃,最后却口口声声说什么全怪她。
帝无垢淡淡道:“看贤妃条理清楚、口齿清晰,应该勿需朕担心了。”
墨瑛瑛微微愣怔一下,皇上听了不是应该先安慰她一番吗……
墨瑛瑛委屈道:“臣妾被吓掉了魂,是太后娘娘请了元空大师作法,臣妾才渐渐好转过来。”
帝无垢淡漠道:“既然无事,朕便回去了。”
墨瑛瑛无法,只得行礼:“恭送皇上!”
回到乾坤宫时,天色已经有些暗了。用过晚膳沐浴后,两人便早早躺下。
一路的奔波太过劳累,帝无垢又高烧初愈。虽然有些精神,但因在病中太能折腾,也有些乏力。
惑雪更是疲惫不已。
当惑雪迷迷糊糊醒来时,帝无垢正轻轻拥着她,温柔道:“再睡会儿,都累瘦了。”
惑雪果然就如猫儿一般,往他怀里拱了拱,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又睡过去。
等惑雪再醒时,已近中午,帝无垢仍旧拥着她,动情道:“雪儿,真希望时间就这样静静停住,朕能永远这般与你在一起!”
第一千二百六十四章 这……这是他们的皇上?
刚醒来就听到动人的情话,惑雪微红着脸嗔道:“起床,好饿!”
两人吃罢午膳,小春子才禀报道:“皇上,慎刑司派人询问,前德妃沈雅欣自从招供后,便一直关在地牢中,应如何处理?”
帝无垢脸色冰冷下来:“竟敢串通外人,劫走雪儿,罪无可恕!命慎刑司将各种刑具都招呼一遍,每天折磨,一个月后再彻底了结她的性命。”
想到慎刑司随便一个刑罚就能令人身心胆寒,小春子打个哆嗦:“是。”
惑雪犹豫:“皇上,这样是不是太狠了些……”
帝无垢冰冷道:“光是假传圣旨这一项,便足以要她的命。”
“那皇上就给她个痛快。”
“痛快?”帝无垢认真看着惑雪,“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她将你交到南宫茗那疯子的手中,幸好他有求于朕。否则……”
帝无垢神色凝重:“朕不敢想象那可怖的后果。折磨她一个月,已经是看了沈院首的面子,便宜了她。”
帝无垢一抬手,小春子立刻下去。
惑雪也并非有多善良,她只是觉得,德妃在慎刑司已经受了不少折磨。后来还交待了她被南宫茗劫走的事实,也算戴罪立功,可以给个痛快。
不过,幸好那南宫茗因为她脖颈间的草莓而没有碰她,否则她……真不知该如何面对帝无垢……
她不会为德妃求情免除死刑,留她一命,她没有那么圣人。
但是想到受一个月的非人折磨,日日生不如死……
帝无垢一副不可质疑的表情道:“这些事情,雪儿不要管。”
“哦。”
小春子吩咐完刑慎司的事情,复又进来:“皇上,惑夫人来了。”
惑雪喜道:“姑姑!”
帝无垢冷哼一声,酸溜溜道:“不就是你姑姑,这么高兴作何?当初见到朕,也没见你有什么高兴!”
惑雪见帝无垢好像吃醋了,立刻晃上他的胳膊,轻声道:“姑姑哪能跟你比。”
帝无垢傲娇地板着脸。
惑雪有些羞涩地喃喃道:“我可从没亲过姑姑。”
帝无垢听力好,唇角立刻上扬,当小春子再次进来,似乎听到了花开的声音。
笑得……
咳,虽然很好看,但那笑怎么就有点傻的感觉。
咳咳,呸呸呸,是自己傻,自己傻,皇上圣明……
惑鸾走进来,对帝无垢微微服了一礼。
见到惑雪就笑容堆了一脸,打招呼道:“雪儿。”然后吃惊地看了帝无垢一眼,低声问道:“皇上会笑?”
惑雪扑哧笑出声:“看你说的,他也是人,怎么不会笑。姑姑,成衣店经营得怎么样?”
惑鸾一脸自豪:“你真该出去看看。因为我们的风格样式跟别的店不一样,所以很多人都慕名来我们店买。不过……”
惑鸾脸上爬上丝淡淡的忧愁,“现在其它成衣店已经开始跟风了,做的跟我们一样,价格还比我们低。”
惑雪没有意外的表情:“我早料到会这样。”
惑鸾问道:“那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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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六十五章 错过太多
“来,姑姑,坐下说。”
惑鸾看了眼帝无垢,凑到她耳边小声说:“这可是皇宫,有皇上在,能随便坐?”
惑雪脆生生说道:“皇上,姑姑站累了。”
帝无垢已敛了笑容,淡淡道:“赐座。”
惑鸾这才高高兴兴坐下。
惑雪坐到她旁边,低声道:“我设计了一个商标,就是……一种图样,专门代表惑家成衣店。其它店如果出相同款式,就是盗用我们的设计。被人看到,只会被人指指点点。”
惑鸾听得似懂非懂,旋即说道:“算了,这种事你还是跟千淼他们说吧。我这次来找你,是来跟你告别的。本来前些天就要走,可听宫里人说你随皇上出宫私巡去了。这不,一听到你回宫,我立刻就来了。”
惑雪好奇道:“告别,你要去哪儿?”
帝无垢脸色明显好转,插言道:“如果有什么需要,可以跟朕说。朕可以提供马车和途中一应开销。”只要能把她送走就好。
惑鸾似乎并没听出帝无垢的延伸意思,有点惊讶帝无垢竟然这么通情了,真是几日不见,当刮目相看。
“谢皇上,不过不需皇上破费了。雪儿,我要去雁栖山脉。”
“雁栖山?那不是皇上的师父那里?”
惑鸾脸上突然有丝娇羞:“我……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我的二度春天好像来了。”
惑雪惊讶地张着小嘴,惑鸾的丈夫她没见过,对他也没什么印象。但已经过世这么多年,而惑鸾看起来性格太过直爽,难免会得罪人。能有清崖山人罩着她,她也很高兴。
惑雪八卦地挤挤眼:“怎么回事,跟我说说。”
惑鸾忽然娇羞地捂了脸,低语道:“就是……有一天,他突然就出现在成衣店,我很惊讶。因为我知道,他已经几十年没出过雁栖山了……而他一看到我,就说是来接我回山里的。
我当然不肯,这成衣店刚刚开业不久,我还想多玩玩,咳,我是说多打拼一下。
可他……”
惑鸾捂着的脸已经发红,凑到惑雪耳边悄悄道:“竟然跟着我进了房里,不由分说便抱住我……咳,亲我。我一时都呆了,醒悟过来推他却推不动。
你也知道,他武功那么厉害,我哪是他的对手。
他说……说他从第一次见到我时就喜欢我,可是……因为他太过矜持守礼,错过太多……
他终于鼓足勇气来告诉我,再也不想放开……”
惑雪惊讶地捂着小嘴,没想到,那看起来一本正经、道貌岸然的白发须眉老头,竟然是个闷骚男?
惑雪看了面无表情的帝无垢一眼,此时的他,又何尝不是跟他师父一样?看起来高冷禁欲,实际上……
咳咳,就是一头永远喂不饱的饿狼。
惑鸾继续羞涩道:“所以,我想,人生在世,也没有多少日子了,就跟着他去雁栖山。”
惑雪好奇道:“姑姑,那你……喜欢他吗?”
惑鸾脸色羞红:“我们都这么大年纪了,哪还有那些情情爱-爱,就是个老来伴。”
第一千二百六十六章 让他师父揍他
虽然惑鸾嘴上这样说,但那脸上的娇羞已经出卖了她的想法。
惑雪心中了然,也为她暗暗高兴。
惑鸾说道:“明天午时,我们定于望江楼一叙,然后我和他就要回雁栖山了。你们可一定要来。”
惑雪好奇道:“还有其他人?”
惑鸾点点头:“嗯,他去通知他那几个徒弟。本来我让他进宫,可他却不肯进来,说皇宫里太严肃太压抑,他不喜欢。”
惑雪认真道:“明天我们一定会去。”
“好了,那我就先走了。清崖在宫门外等着,估计等急了。”
“好,姑姑,你一定要幸福。”
惑鸾笑道:“会的,你也是。”说完还看了帝无垢一眼,悄声道:“如果他待你不好,你就告诉姑姑,姑姑让他师父揍他。”
惑雪掩唇而笑。
送走惑鸾,帝无垢一把拉过惑雪,俯身低声道:“叫朕的师父揍朕,嗯?”
惑雪惊讶地看向帝无垢:“你耳朵也太灵了吧?”
帝无垢傲娇道:“莫在背后说朕坏话。”
惑雪笑道:“哪里说你坏话了。”调皮地挤挤眼,“不过,说实话,你小时候有没有被打过?”
帝无垢板下脸:“雪儿,是不是想受家法了?”
惑雪立刻觉得屁-股有些难受,嘟哝道:“不问了,不问了。”心里却在腹诽,肯定被打过,不然怎么会那么熟练。
想到被清崖山人摁着打的画面,惑雪就觉得莫名喜感,掩唇偷偷笑起来。
帝无垢一眼便看穿惑雪的心思,拉着她往寝殿走。
惑雪还沉浸在自己的臆想中,直到整个人被帝无垢推到墙边,才反应过来。
帝无垢单手撑在墙上,低头似笑非笑看着她:“你似乎对朕小时候有没有挨打很感兴趣?”
惑雪急忙识趣地摇头:“不,不感兴趣。”
帝无垢另一只手轻轻抬起她精致的下巴:“这张小嘴,是不是又在撒谎?”
“嘿,皇上,我怎么可能会撒谎?我是好孩子。”
帝无垢意味深长道:“朕可以来给你做一下示范,你要不要当小时候的朕?”
惑雪急忙摇头:“不,一点都不想。啊,不,即使是小时候的皇上,也一定是英明神武、气势惊人,不是谁想假扮,就能假扮的。”
帝无垢拇指摩挲着她的柔-唇,暗哑道:“嗯,马屁拍得倒是很溜。不过,休想以为这样,朕就会放过你。”
惑雪小脸谄笑道:“皇上,丞相肚里能撑船。你是皇上,你的肚子能放下大海,怎么会计较这么一点点、比针尖还小的事?那显得皇上多小气,多没气度,是不是?”
帝无垢心中被惑雪的伶牙俐齿、不、强词狡辩逗笑,脸上却板着道:“朕一向小气,小气得紧!”
小春子的声音在外响起:“皇上,邢丞相求见!”
帝无垢不理,兀自吻着惑雪。
小春子再次提高嗓门:“皇上,邢丞相说有急事求见!”
惑雪推推他:“皇上,急事。”
“不要管!”
“皇上,国事,国事要紧。”
“这次先饶了你!”抬脚出了寝殿。
惑雪许久未见邢煜杰,本想跟着出去。
可是唇上的微疼却使她嘶了一声,来到梳妆台前,眼睛蓦得瞪大……
她,她还怎么见人……
第二天,惑雪的唇上依然有淡淡的痕迹。
帝无垢的眼神加深。
惑雪见他目光变化,没好气道:“再看,也让你尝尝什么滋味!”
帝无垢邪肆道:“求之不得!雪儿,尽管来。”
惑雪气得一口气憋在胸口出不来。为什么,为什么每次她都说不过帝无垢?
“雪儿,今天还出去吗?”
“当然出去!”惑雪擦擦有些破皮的下唇,没办法,说猫挠的,别人肯定不信。只能说自己啃骨头时,不小心咯到了。大不了被人笑笨。
两人出了寝殿,金灿见到惑雪的唇,自动垂下眼。
惑雪主动解释道:“昨晚太饿,啃骨头时啃到了。”昨晚她因为唇部受伤,是在寝殿用的饭,所以金灿她们并不知道。这样说,不知她们信不信。
帝无垢抽下嘴角,这小野猫倒会找理由。
“笨,啃骨头都能啃到!”帝无垢淡淡道。
惑雪气鼓鼓地瞪他一眼:“谁叫那骨头又臭又硬,啃不动。一打滑,就咬到自己了。”
帝无垢傲娇看她一眼:“雪儿,你越来越笨了。明知又臭又硬,还啃?”
好,他又胜一局,惑雪腹诽着,早晚她得扳回来。
用过早膳,两人便出了宫。
虽然中午才一块吃饭,但好不容易出宫一次,惑雪怎么能不趁着机会多玩玩。
让帝无垢带她去了大兴跑马场。
帝无垢挑了一头高头大马,惑雪也牵了一只看似温驯的马出来。
帝无垢皱眉,将惑雪的马缰绳递给管理人员。
惑雪看自己辛苦挑选的马被牵走,委屈道:“夫君,你不会要给我挑只短腿矮马吧?我可是成年人,骑那个太丢份了。”
帝无垢淡淡道:“你骑这匹。”
看到帝无垢牵着的高头大马,惑雪眼睛亮晶晶,可又有丝犹豫:“这头虽然很精神健壮,可我许久不骑,马技生疏了。怕是骑不了。”
帝无垢将她从头到脚看一眼,承认没有马技就这么难吗?借口一大堆。“我保护你!”
大不了摔下来,惑雪立刻便踩着马蹬上了马。帝无垢却并未撤开缰绳。
惑雪疑惑地看向他,就见帝无垢一脚轻轻点地,身子轻-盈飞起,直接落到她……身后……
第一千二百六十八章 老兄艳福不浅
帝无垢直接飞落到惑雪身后,长胳膊环着她,拉着缰绳。
惑雪的脸蓦得就红了,讷讷道:“这……有好多人看着呢。”
“看便看,我与我家娘子骑马,何人敢管?驾!”
烈马飞奔,惑雪本来兴奋的心,此时却被害羞给遮下去大半。
这还叫骑马?这明明是他在骑马……
帝无垢放慢马速,缓缓而行:“娘子不高兴?”
惑雪嘟着嘴道:“我想自己骑马?”
帝无垢单手牵着缰绳,另一只手抱紧了她:“那怎么行,万一娘子跟着马走了,我去哪找这么好的娘子。”
惑雪的脸更红了:“呸。”
帝无垢心中微动:“娘子,我想亲你!”
惑雪羞红着脸:“不要,这么多人。”
帝无垢飞快在她脸颊啄了一口:“好,等无人时再亲!”
“咦,哪来的小妞,真水灵,老兄艳福不浅啊。”对面策马过来的几位华服公子,长得歪瓜劣枣,脸上还满是贱笑。
帝无垢沉下脸,冷喝道:“滚!”
这几位公子互看一下,大笑起来:“有漂亮小妞,一个人快活,有什么意思。好东西,要大家一块分享。”
惑雪也气得一张脸通红,啐道:“呸,你们才是东西。”
“哟,这小妞脾气挺烈,合爷的胃口。兄弟们,怎么着?”
“还能怎么着啊,如果识相,就将这小妞借一个时辰陪我们兄弟几个玩玩。如果不识相,哈哈……”
“不识相就老规矩,让这个男人亲眼着我们……啊——”
一声凄惨的叫声响起,为首的蓝衣男子双手猛得捂上右眼、从马上摔下来,在地上翻滚着惨叫:“啊!我的眼,我的眼……”鲜血从他的指缝中汩-汩流出。
剩下几人对视一眼,脸上的贱笑敛去,阴沉道:“原来还是个硬骨头,上,给徐公子报仇!”
几人同时甩起手中的马鞭,将帝无垢团团围住,配合默契,一看便知经常做此事。
马鞭同时狠狠甩向帝无垢的方向,若是旁人,躲这鞭,却避不了那鞭,终究要受伤。
帝无垢却猛得提身而起,抱着惑雪轻功向上,飞跃出战圈。
“这人有内力!”
顿时马上的众人犹豫起来。
地上的徐公子还在捂着右眼惨叫:“双拳难敌四手,他就一个人,还能打得过我们这么多人?你们要为我抱仇,否则我非让父亲把你们的眼也挖下来!”
凄厉的声音吼起。
几人驱马甩鞭而来,居高临下。
帝无垢叮嘱道:“雪儿,小心些。”甩着手里的马鞭迎上去。
那几人明显马术极佳,左躲右闪。
帝无垢索性运含内力狠狠抽向他们的跨下之马,怕被马踢,立刻便退离。
马儿们吃痛,或是扬起前蹄,或是跪倒前蹄,也有不顾这帮纨绔阻拦受惊而逃的。
一名灰服男子悄无声息靠近惑雪,手中同样握有一根马鞭。惑雪正看着帝无垢跟那几人打斗,待察觉时,灰服男子已经离得很近了。
男子脸上满是狰狞的笑,长鞭便要甩上来圈住惑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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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和小雪吃饭:“来,多吃点。”边说边给小雪夹菜。
“不吃,不吃,我不吃,饭菜里有盐,我今天已经吃好多盐了。”
“?”
“不然我怎么会‘闲’着总是想你啊。”
第一千二百六十九章 出人命了
惑雪本能拿出空间的双截棍,往那马鞭上一挡。双截棍被马鞭缠住。
惑雪蹲低身体,扫膛腿踢过去。
男子没想到惑雪动作凌利快速,丝毫不似寻常女子。慌忙躲避,双截棍便从长鞭中脱出。
有了双截棍在手,惑雪就如有神助,立刻挥舞着攻向他。
“啊!”灰衣男子被双截棍打到,发出疼痛的叫声。
帝无垢已打倒围着他的几人,来到惑雪身边,紧张道:“没事吧?”
惑雪得意道:“我没事,他有事。”
好久没活动,双截棍都有些生疏了。
将双截棍往袖中一塞,立刻便进了胎记空间。反正帝无垢已经知道她会变戏法,无需遮掩。至于其他人,他们哪顾得上看她。
帝无垢对或抱着胳膊、或抱着腿、或捂着脸的纨绔子弟们冰冷道:“这只是少作惩戒。如再敢出言不逊,下次要的,就是你们的命!”
帝无垢拉起惑雪,再次坐到未曾跑远的烈马上:“娘子,我们回去。”
一只淬毒的袖箭,飞快射向帝无垢的后背……
帝无垢后背便如长了眼一般,微侧身子,双指精准夹住。向后用内力一掷,那袖箭迅速向射箭者袭去。
这一瞬变故太快,袖箭返回的速度也太快,射箭的灰衣男子连闪都来不及,就应声中箭而亡。
帝无垢无事人般,径直骑着马来至马棚处。就听到好多人在呼喊:“出人命了,出人命了。”
与惑雪下了马,就看到好多人向地上躺着的灰衣男子奔去。
本来不甚在意的惑雪,一颗心也被慌乱的人群弄的紧张起来:“夫君。”
帝无垢淡淡道:“不必在意。”
“别让他们跑了。是他!”
跑马场的管理人怕摊上事儿,也围了过来。
“我是大夫,这袖箭有毒,离远一些,沾之即死。”
灰衣男子周围的人立刻散开,生怕被传染。
跟灰衣男子一起的几个纨绔公子眼中,除了哀伤,还有狐疑。袖箭上毒药的毒性,他们自然知道,毕竟私下无人时,他们曾对角落的乞丐试验过。
为什么,他们亲眼看到那个男人用双指夹过,为什么他没事……
这种毒药,有很强的腐蚀作用,灰衣男子的胸口已经腐蚀了一道深深的伤。
惑雪看向帝无垢:“夫君,我们怎么办?”
灰衣男子竟敢用毒箭射帝无垢,虽然她在前面,但帝无垢松开缰绳去夹箭,她也目睹。在佩服帝无垢这精准的射箭功底后,对那死者没有丝毫怜惜之意。
这箭是他的,毒也是他的。
若不是帝无垢武功高强,那么,此时倒下的,就是帝无垢。而她,也会沦落到他们手里……
帝无垢淡淡道:“娘子说怎么办?”
惑雪嘟起嘴:“让他们赶紧报官,都快中午了,你师父和我姑姑还等着我们吃饭呢。”
帝无垢认真说道:“报官……嗯,可这里离官府很远,一来一回,只怕也会耽搁不少时间。”
围住他们的马场之人惊愕地听着两人的对话,都出人命了,两人竟还担心赶不上吃午饭……
第一千二百七十章 谁人敢拦?
出了人命报官,被官府抓去,还不得至少把牢房坐穿?
这几个纨绔公子,并不是第一次来他们马场,他们也了解一些。都是家里有些闲钱的富商人家,虽比不上那四大恶少,但纨绔习气,却丝毫不落。
只怕他们不会同意让他把牢房坐穿,而是给官府送礼,尽快斩首吧……
特别是那灰衣男子的家里……
眼前这两人莫不是有些傻?
可这般俊美无双的两人,这相貌,至少整个京城也无人能及,难道只是绣花枕头?
惑雪提议道:“那把他抬上马车,拉着一块去官府,就省得官兵来回跑了。”
帝无垢扬眉:“抬上谁的马车?”
惑雪发愁道:“那怎么办,这不行,那也不行。”
帝无垢淡淡道:“走!”
“公子,这里出了人命,您不能走。”
帝无垢一脸高傲:“我要走,谁人敢拦?”
在马场外等候的影枫,终于听到了里面喧哗的吵嚷声,执剑走了进来。
“主子!”
帝无垢淡淡吩咐:“你留下处理这边的事。”
“是。”
惑雪问道:“那我们怎么去望江楼?”
难道帝无垢驾马车?
可想到堂堂皇帝亲自驾马车,也太奇怪了吧……
难道……
不会要让她驾马车吧?惑雪立刻说道:“夫君,我可不会驾马车。”
帝无垢宠溺地揉她小脑袋一把:“不用。”
帝无垢随便指向马场一个瘦高个儿,吩咐道:“你,跟我们走。”
瘦高个儿看向马场管事。
马场管事正色道:“不但他不能走,你也不能。”
影枫立刻宝剑出鞘,锋利的剑刃在烈日下泛着耀眼的光芒,令人不寒而栗。“主子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少废话!”
瘦高个儿缩缩脖子,立刻怂道:“是,是,小的这就驾车。”
帝无垢淡淡扫他一眼:“走。”
惑雪还在敬佩地看着影枫,刚刚他抽剑的动作太霸气了……
帝无垢扫过她的目光,连带影枫都觉得脖子莫名一凉。
帝无垢凉飕飕道:“影枫这么好看?”
惑雪尴尬收回目光:“没,就是……他很忠心。”
帝无垢意味深长看她一眼,冷冷道:“跟上。”
有影枫执剑在此,没人敢拦。
事情虽然在他们马场发生,但也是冤有仇债有主,对方也不能咬着跑马场不放。何况,他们的东家既然能开这么大的跑马场,自然也有强大的后台。
帝无垢扬长而去,影枫高冷地走向人群……
车厢内,帝无垢黑着脸一把将惑雪拉自己腿上,冷淡问道:“你很喜欢看影枫?”
惑雪眨眨眼,弱弱道:“怎么可能?纯属巧合。刚刚……刚刚我就是看他拿剑指着他们,觉得……嗯……很有男子气概。”
“为夫没有男子气概?”
“有,有!”惑雪缩缩脑袋。
“不,你心里一定认为没有。我想,为夫的男子气概还是很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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