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八十五章 惑雪，你还有何话说？
太后怒喝：“那哀家问你，为何这么多嫔妃接连出事，唯独你没事？”
静贵妃忍着满腹被怀疑的怨气，说道：“太后娘娘，或许是因为臣妾一直未有身孕，对她们构不成威胁。”
太后怒道：“皇上，不管是何原因，静贵妃明显对后宫管理不善，这凤印，应该易主了。”
静贵妃震惊得身体晃了晃，紧-咬着下唇，将眼中的不甘与愤怒掩饰住，才抬眸看向帝无垢，眼中尽是委屈。
帝无垢冷声道：“此事稍后再议，此时应先查出下毒之人，太后难道就不想知道是谁下毒？”
太后看向墨瑛瑛，脸色柔和了些：“瑛瑛，两名御医已经查过晚膳，没有毒。你想想，你有没有在晚膳之前吃过什么或者接触过什么？”
帝无垢淡漠补充一句：“贤妃所中之毒，与前几日乾坤宫中所下之毒，是同种毒药。”
墨瑛瑛有丝惊愕，眼中有了波动，张张嘴，却什么都没说出来。不可能，那毒是父亲差人，亲自去找毒公子买的。听毒公子说，从没卖给过其他人，不会被大夫们识破。
就是为了防止被御医们解毒，才特意买的此药，怎么会这么巧，她中的也是这个？是不是御医误诊？
毒药确实还有剩余，她就藏在……
可此时却不便查看，难道出了内鬼？也不可能，此事她特意避开心腹，单独吩咐的王安。
太后叮嘱道：“你好好想，一丝细节都别放过。沈院首，此毒怎么解？”
沈院首擦擦额上的汗，回道：“恕臣才疏学浅，这毒是新研制面世的，没有经过屡次试验，臣配不出解药。”
太后怒道：“那要你们还有何用！皇上，那个什么解毒圣手，立刻宣他进宫。当初皇上中毒一个月，他都能解。”
帝无垢淡淡吩咐：“去乾坤宫命小春子去请人。”
“是。”
太后忽得由解毒圣手想起百解丸，眼前一亮：“惑雪，哀家听说解毒圣手曾经送过你几颗百解丸？”
惑雪也刚想到，虽然墨瑛瑛总想致她于死地……但是……
惑雪有些犹豫，她要不要“仇将恩报”呢……
太后厉声喝道：“怎么，贤妃都这样了，你不肯拿出来？”
惑雪往袖筒里掏了掏，倒出一颗。算了，看墨瑛瑛那么可怜，先给她一颗吧。只是这毒倒底是不是帝无垢下的。万一是帝无垢，她给药会不会打乱他的计划……
惑雪看向帝无垢，帝无垢神色却淡淡的。
惑雪只得说道：“太后，在这。”
太后狐疑地审视着惑雪：“你竟然恰好带着，而且这么痛快就给，该不会是什么毒药吧？”
好心救人，对方竟然还怀疑……惑雪立刻就想把药收起。
太后吩咐道：“沈御医，你先检查一下。”
沈院首用丝帕小心拖着观察，这百解丸，可是百闻都见不到一面啊。小心嗅了嗅，脸色却变得有些严峻。
正观察着他神色的太后怒道：“果然有问题。惑雪，你还有何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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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八十六章 宁可错杀，不可放过一个
沈院首急忙说道：“太后误会了，这确实是百解丸，只是百解丸只能解普通毒性的药效。此时贤妃娘娘所中之毒与这百解丸明显相冲，只怕不但不解，反而会加重。”
太后怒道：“惑雪，哀家看你是成心的。”
惑雪接过沈御医交给她的药丸，放回瓶中，遍体生凉。这太后的所作所为，还真令人心寒……
“太后娘娘，我对毒药一窍不通，更不知这百解丸之事。百解丸是太后命我拿出的，否则我也不舍得给。”
帝无垢冷着脸斥道：“够了！母后，你心疼贤妃，但也不能随便责怪她人，凡事都要讲证据。贤妃，你可记起来？”
太后紧张看向她。
帝无垢瞄了眼还在屈着膝已经有些困难的静贵妃，说道：“静贵妃平身。”
“谢皇上。”
静贵妃已经累得脸色有些偏黄，静立于一旁。本来还想对墨瑛瑛表示一下虚伪的关心，现在，她连这虚伪都懒得去演了。
墨瑛瑛回忆道：“晚膳之前，臣妾和姜嫔、僖嫔曾在御花园中赏花，当时在明月亭中吃了些水果。后来散了，便回来吃晚饭，刚吃两口，就腹痛难忍，就……呜呜……见红了……”
太后喝道：“传姜嫔、僖嫔，还有明月亭当值的宫女。”
“是。”
太后叮嘱道：“瑛瑛，你好好想想，当时她们有没有可疑之处？”
墨瑛瑛仔细回忆着，可那毒……她依然弄不明白，她们也会有这种毒？
两个嫔和宫女很快到来，行过礼，太后仔细审视着。
却从表面上看不出什么。
僖嫔关心道：“臣妾听说贤妃姐姐……还请贤妃姐姐节哀！”一脸的哀痛之意。
姜嫔只是板着脸，并未说话。墨瑛瑛的孩子小产，太好了。今天下午，墨瑛瑛还在明月亭中对她们炫耀，时不时地摸-摸，肚子那么瘪，根本就看不出来。
太后威严道：“下毒之人，就在你们三人之中。举报有赏，瞒报以同罪论处！”
三人均怔了怔。
虽然太后传她们，她们毕竟与墨瑛瑛接触过，传来询问也是正常。没想到，太后这么肯定，下毒者就在她们三人之中。
三人彼此也怀疑地打量一番。
太后见没人说话，阴沉下脸：“宁可错杀，不可放过一个。如果不指认，你们三人，同等受罚。”
姜嫔立刻一脸不服气：“太后娘娘，臣妾不服。臣妾没有做过的事，是不会承认的。太后不能因为莫须有的罪名惩罚臣妾。”
太后怒道：“一个个胆子大了，竟敢如此跟哀家说话！”
帝无垢事外人一般，淡淡说道：“姜嫔说的也有一定道理。没有证据，不能无故就冤枉她。”
太后厉声道：“她可是有下毒的前例。”
姜嫔憋住火，稍倾，才回道：“贤妃娘娘的毒，与臣妾无关。”
僖嫔也急忙撇清关系：“也与臣妾无关。贤妃姐姐怀孕，臣妾为她高兴还来不及。”
宫女立刻跪下，惊吓道：“奴婢冤枉啊，奴婢就如平时一样，在明月亭中服侍，也不知贤妃娘娘会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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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八十七章 神医（特为林予陌的壕赏加更）
太后老眼一眯：“这倒提醒了哀家。瑛瑛，是谁约你去御花园的？”
墨瑛瑛悲痛道：“是臣妾觉得闷自己去的，正好碰到两位妹妹，就约着去了明月亭。”
姜嫔傲气道：“对，正是如此。是贤妃姐姐说有身孕的人，总是感觉疲倦，便主动邀臣妾去明月亭。早知会有此脏水泼来，臣妾是说什么也不会去的。”
太后怒瞪姜嫔一眼，这个嫔长相一般，甚至有些黑丑，她本就不喜，要不是看在没有证据、她又是大将军女儿的份上，非拉出去砍了不可。
“瑛瑛，你仔细想想，她们可曾碰过你的饮食？”毒，往往是从口入。
墨瑛瑛回忆道：“当时宫女斟了三杯茶，臣妾刚要饮，僖嫔说臣妾怀有身孕，不宜饮茶，亲自倒了杯水给臣妾。然后姜嫔亲自给臣妾剥了个香蕉。”
姜嫔傲气道：“是，臣妾是剥过香蕉。还不是因为僖嫔给贤妃姐姐倒水，贤妃姐姐一脸受用的样子。臣妾自然也不甘落后，巴结一下。”
太后犀利的目光看向僖嫔，僖嫔慌忙解释：“臣妾也是为了让贤妃姐姐念臣妾个好。”
太后沉下目光，命道：“静贵妃，你和哀家的宫女紫玥带人去搜查她们二人的宫殿。一定要上上下下、里里外外搜个干净。”
“是。”
姜嫔不服道：“太后娘娘，虽然臣妾不怕查，但被搜宫，却不是什么光彩之事，臣妾以后还怎么在后宫抬头？”
太后怒道：“既是心中坦荡，搜不出东西来，众人也知你是清白的。当初，你不还搜过月嫔的宫殿？”
静贵妃和紫玥领着些太监宫女离去。
太后安慰道：“瑛瑛，哀家一定会查出下毒之人给你报仇。”
小春子从外面走进来：“皇上，奴才去请解毒圣手，得知他已于昨日离京，归期未定，去向不明！”
太后怒道：“怎么偏偏这个时候离京了？”
小春子默然，解毒圣手的事，他一个太监哪能知晓。
帝无垢淡淡道：“师兄在京城留待时日已久，已逾大半年，想来也是腻了京中的生活，云游四海去了。”
“那瑛瑛……”
帝无垢淡漠道：“贤妃还是先养好身体。”
太后对于御医说过的话，可记得清清楚楚。这毒，能使女人极致体寒，不易怀孕……
她不忍心告诉墨瑛瑛这个结果，不易怀孕，也有怀孕的希望不是……
“沈御医，这京中可还有什么解毒奇人？”
沈院首摇摇头：“回太后，要说医术好过臣的，倒是还有一人，只是不知会不会解毒。”
“谁？”太后很是惊喜。
墨瑛瑛眼中也有了一丝希望。
沈院首恭敬道：“神医。只是神医行踪不定，虽在京中有处宅所，但并不知此时在不在京。”
太后喜道：“去请，赶快去请。”
沈院首看向帝无垢，帝无垢淡淡道：“既然这里还有赵御医在，沈院首便去请。金银不在话下，只要能请得到，什么条件都同意他。”
“是。”沈院首离去。
惑雪撇撇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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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八十八章 这是凤印
惑雪撇撇嘴，帝无垢这明显是不想给她解毒。神医是谁，别人不知，他还不知吗？要让神医来看病，不是他一句话的事吗？还巴巴地命沈院首去请，只怕会扑个空。
帝无垢淡淡道：“赵御医，你开个方子，不管能不能请到神医，都要先给贤妃养身体。”
“是。”
赵御医去写暖宫、补身体的方子。
众人此时只在等待静贵妃的搜查结果。
帝无垢看向惑雪，俯身低声道：“累吗？先回去休息？”
惑雪轻轻点头，本来就有月事，腹痛又刚刚好，站这么长时间，还真是很累，轻声道：“皇上，我先走了。”
帝无垢淡淡道：“小春子，带惑雪先回去。”
“是。”
小春子与惑雪离开。
帝无垢看看天色：“母后，是等待静贵妃的搜查结果，还是明天再说？贤妃刚刚小产，需要休息。朕明早还要上朝。”
太后沉痛道：“瑛瑛孩子都没了，哀家哪能睡得着。两个嫔的宫小，搜查也很快，略等下。”
“嗯。”
帝无垢命太监抬了把椅子进来，坐下。
等帝无垢回寝殿时，已经是深夜了。
看到惑雪斜歪在贵妃榻上睡着，心中一片柔软。小女人应该是一直在等他，不知怎的，等着等着就睡着了。
帝无垢轻轻抱起她，惑雪习惯性地往他怀里拱了拱。
将惑雪放到床-上，为她盖好薄毯，吻吻那粉润欲张的小嘴，将她拥在怀中。
惑雪醒来时，天又亮了，摸-摸身边的床，已经凉了。晃晃脑袋，帝无垢昨晚回来没？忽得想起自己是在贵妃榻上等他的，既然此刻在床-上，那说明帝无垢至少是回来过。
趿着鞋子出了寝殿，正迎上帝无垢下朝回来，见到她就宠溺地揉了一把：“醒了？”
看到他回来了，惑雪这才安心洗漱，让金灿为她绾发。
见帝无垢坐在贵妃榻上望着她，问道：“皇上，昨晚查得怎么样了，是谁下毒？”
帝无垢起身来到惑雪身边，金灿已经为她绾好发，只差发饰。帝无垢轻抬手，金灿服了服身子，退下。
帝无垢拿起一支步摇为她插上：“没查出来。”
惑雪疑惑地看向他：“没查出来？”
“去两个嫔的宫里搜，并未搜出毒药和证据。太后怀疑是放在其它地方了，然而没有证据。两个嫔应该有一个是冤枉的，所以也不好当下毒处罚。暂时罚她们禁足半月，抄写女经两遍。”
惑雪站起，低声问出心中的怀疑：“皇上，是不是……你？”
帝无垢扬眉，一本正经道：“朕岂会做这种事！”当然不是他，不过是他吩咐的暗卫……
惑雪嘟哝道：“我还以为是你呢。这就奇怪了，倒底是谁？”
帝无垢放柔声音道：“是谁不是你费心的事，不过那贤妃躺在床-上，能消停会儿了。对了，这个给你。”
帝无垢拉开妆奁最下面一层，拖起一枚方形血玉，上面雕刻的凤凰栩栩如生。
惑雪看着有些眼熟。
帝无垢淡淡说道：“这是凤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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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八十九章 中雪儿的毒已深
惑雪刚要触摸的手，立刻缩回来：“这么贵重的东西，我可不负责保管。”
帝无垢拉起她的小手摸上去：“这迟早是你的东西，你先熟悉熟悉。”
惑雪羞红着脸不说话。
帝无垢将凤印放回：“太后对静贵妃不满，收回凤印。她属意给墨瑛瑛，但墨瑛瑛只是个妃，朕便拒绝了。朕给你留着。”
“那这后宫谁管理？”
帝无垢嘴角一抹邪肆：“既然太后不满，那就让爱多管闲事的太后暂管，不过凤印却在朕手里。”
惑雪撇撇嘴角，那也就是让太后管理一些杂七杂八的小事，大事还得皇上说了算。
“朕要尽快封你为后，好让你管理。”
惑雪嘟着嘴嫌弃道：“我才不管。”这么大的后宫，她哪会管，头疼又麻烦。
帝无垢说道：“先用早膳，这些事以后再说。你月事应该没了吧？”
惑雪羞红了脸：“还有，还有。”哪有大男人张嘴闭嘴问月事的……
帝无垢扬眉：“朕记得以前王安跟朕报备，她们都是三四天。”
惑雪清清嗓子，不自然道：“我……那个大家都彼此不一样，我的时间久一些。”
帝无垢只是扬扬眉，不知信没信。
“去用早膳。”
刚吃完早膳，小春子禀报：“皇上，沈院首求见。”
“宣。”
及至进来，沈院首恭敬道：“皇上，臣有要事启奏皇上，不知可否先禀退左右？”
帝无垢微微一抬手，金灿领着众人退下。
惑雪跟沈院首不熟，刚要随着出去，手腕却被帝无垢轻轻-握住：“你留下。”
“有何事？”
沈院首凝重道：“皇上，今天清晨，贤妃娘娘腹痛难忍，曾命臣去给她诊脉。昨天中的毒已经深入身体，但是另一种毒却又浮了出来。”
“什么毒？”
“是一种……咳，促进情-事的毒，贤妃娘娘体内的毒性较重。如果不是昨天小产，想必孩子生下来也是……残缺的。”说到这里，沈院首擦了擦额上的冷汗。
帝无垢淡淡道：“朕知道了。”
沈院首又说道：“臣拜见皇上，是想斗胆为皇上诊脉。”后宫勾心斗角的弯弯绕绕，他自然知晓。想必这毒是贤妃为了留住皇上，自己下的。
怪不得风闻皇上一个月前在礼贤宫留宿到凌晨……
帝无垢淡淡道：“不必，前几天解毒圣手来时，已为朕诊过一次。”
“是。”沈院首提着的心落下，不管什么毒，想来解毒圣手都能药到毒除。
帝无垢淡淡道：“退下。”
“是。”沈院首躬身出去。
帝无垢突然抓起惑雪的小手，深情道：“跟雪儿在一起，不用那些促情的药物，朕就已经不能自已。朕一定是中雪儿的毒太深了。”
惑雪茫然地眨眨眼，不是刚才说贤妃中毒之事吗，怎么就拐到她身上了。
帝无垢抓着那柔软的小手轻吻一口：“陪朕去御书房。”
“皇上，邢丞相求见。”小春子的声音在御书房外响起。
邢煜杰？好久没见了，无聊的惑雪总算有了兴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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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九十章 雪儿想反悔？
“宣！”
邢煜杰进来时，便看到惑雪冲他笑，也自认潇洒地回笑。
帝无垢冷下脸：“邢大人过来是有何事？”
邢煜杰正色道：“皇上，白左相不断给曲阳城知府施压，要求严查打伤白阳之人。还暗中寻到已被罢官的前曲阳知府徐大人，许诺他找到人，便赏以高官厚禄。”
帝无垢冷哼：“给他们放条线索，打人者最近在京城出现。”
“是。”
帝无垢见邢煜杰往惑雪那里看，冷声道：“还有事？”
“暂时没了。”
“没就退下，朕还要批阅奏折。”
“是。”
惑雪张张嘴，她还没跟邢煜杰说句话呢，这就走了？
帝无垢瞄了惑雪一眼，酸溜溜道：“雪儿这是不舍得？”
惑雪从已经关闭的殿门上收回目光，笑道：“没，只是没跟邢丞相打声招呼，觉得不太礼貌。”
帝无垢这才神色好转，说道：“好好表现，过几天朕陪你出宫游玩放风。”
“好。不过，皇上，你是有什么坏心思，要算计那白阳吧？”
帝无垢眼底闪过纵容：“坏心思？朕是皇帝，哪有坏心思？”
“哦。”惑雪缩缩脑袋。
帝无垢邪肆道：“与其想那有的没的，你还是好好想想欠朕的几晚，怎么补回来。”
补……
惑雪小心脏一跳：“皇上，过去的，就过去了，不用补。”
帝无垢邪笑：“雪儿是想反悔？那朕也要反悔了？”
惑雪咽口口水，心虚道：“不悔，不悔。”无精打采地趴到书桌上，怎么办，好像欠他好多次了……
刚刚好转的腰，似乎又酸痛起来。就用拖字诀，嗯，能拖一天是一天。
“皇上，尘王和尘王妃求见。”
“宣！”
惑雪嘟哝道：“当皇上还真忙。”
帝无垢忽然认真道：“雪儿，等朝政稳下来，朕便退了这皇位，陪你逍遥江湖，可好？”
惑雪震惊地看向帝无垢，刚要张口问，殿门被推开。
帝无尘与君莫惜走进来，待行过礼，帝无尘说道：“皇上，臣陪王妃回北辰省亲，昨晚刚刚回京。”
“在北辰过得如何？”
“谢皇上关心，有王妃陪着，臣弟在北辰很好。本来是半个月前就要回来，北辰皇帝太过热情，又多留了些日子。”
帝无垢微微颔首。
君莫惜说道：“皇上，臣妾的父皇命臣妾带了许多礼物来敬献皇上，正放在御书房外。”
帝无垢淡淡道：“代朕向你父皇说声有心了。”
帝无尘微笑道：“皇上，王妃她……已经有身孕一个月了。”
君莫惜脸上有丝淡淡的红晕，帝无垢说道：“那朕便恭喜尘王，午膳去乾坤宫一块用。”
“是。”
“臣还有事向皇上禀报，王妃去御花园转转？”
君莫惜看了惑雪一眼：“臣妾怕在宫中迷路，不如就让惑雪陪臣妾去。”
帝无垢看向惑雪，用眼神询问她的意见，惑雪说道：“好。”
帝无垢叮嘱道：“记得去乾坤宫用午膳。”
“好。”
两人离开。一路默默无语，来到御花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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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九十一章 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君莫惜忽然说道：“当初贤王欠赌债之事，只怕是你联合贤王欺骗本王妃吧？”语气缥缈，听不出喜怒。
惑雪目光闪了闪：“是真是假，王妃已经是尘王的人了，而且还怀有身孕，再问这些又有什么用。”
君莫惜不甘道：“当日拜堂之时，尘王告诉本王妃，贤王向来对赌博深恶痛绝，怎么可能会赌？”
惑雪反问：“尘王待你不好？”
君莫惜警惕地看看周围，才低声幽幽道：“好，却不是我深爱之人。”
惑雪沉默一会儿，才低声道：“娘娘，你只是因为没有嫁给贤王，才觉得他好。不是都说，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君莫惜低声重复一遍，却未抚平心中的不甘，一切都是惑雪一手造成。否则当时她坚持追一下，贤王一定会被她的诚意打动。
想起那个温润成熟的贤王，君莫惜不禁有些恍惚。
“你喜欢贤王？”君莫惜冷不丁问了一句。
惑雪怔了怔：“这要看喜欢的定义是什么。如果是朋友或亲人间的喜欢，是的。如果指爱，不是。”
君莫惜斥道：“骗谁，如果不爱，你为何横插一脚，搅了本王妃的好事？哼！不过，你即使爱又如何，你一个宫女，还是不要存在这种肖想了。”
惑雪张张嘴，算了，跟她争这些干什么。
看君莫惜因为激动走的步伐有点快，惑雪提醒道：“王妃娘娘慢走。”
君莫惜狠瞪她一眼：“还有那个侧妃，别当本王妃是瞎子。她分明喜欢的是皇上，却因为你嫁给尘王。”
惑雪不悦道：“王妃，还请谨言慎行。赫翎是推我扑了空，不小心掉入河中，被尘王救起，而成为侧妃的。与我没有关系。”
君莫惜嘴角冷讽，明显不赞同，却说道：“虽然嫁给尘王，不合本王妃初始心意。但也尘王总要娶侧妃的。与其娶了别人，娶这个没有娘家背景的赫翎也是一样。
不过，倒多亏你在她出嫁时的一番羞辱，大快本王妃的心，也令尘王对她的温柔起了怀疑。”
惑雪否认道：“我没有羞辱她。”
君莫惜冷哼一句：“你倒把自己摘的干净。本王妃累了，扶本王妃去亭上坐坐。”
惑雪耐下性子扶着她，怕她耍什么推她入河的花招，特意离得桥边远了些。
扶君莫惜在明月亭中坐好，惑雪很自觉地站到一边。明显这尘王妃不怎么喜欢她。
君莫惜吃了一颗葡萄，说道：“昨晚刚回来，那赫翎就做出一副委屈软弱的样子跑到王爷面前，说思念他，又说因为他不在，被你欺负。
本王妃看到她那张虚伪做作的脸就烦，恨不得撕了她。”
想起在玉器店与赫翎起的冲突，惑雪说道：“说起来，不知为何，尘王见不得女人落泪。看到女人梨花待雨的样子，就心软。”
君莫惜很有深意地看她一眼，高傲道：“别以为你给本公主这个提醒，本公主就会感激你。不过，王爷倒是果真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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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九十二章 皇上待下人真好
那她，也要适时示弱，从宫中-出来的人，就不信斗不过一个在山谷长大的心机女？
再说，自成亲以来，王爷总共就在赫翎房里待过两晚，其中一晚还是赫翎成亲那晚。后来她便与尘王前往北辰。现在回来了，那狐媚子只怕也要作妖了。
只是……
莫惜公主沉下眼，现在她有了身孕，尘王正值壮年，只怕夫妻之事上，不会委屈了自己。
尘王府也只有她们两个女主子，是该找个女人，给尘王泄泄火，以免老往赫翎房里钻。这个人，还不能威胁到她的地位……
想到自己带来的两个丫鬟，那姿色根本没法与赫翎相比，怎能拴得住尘王。赫翎长在百花谷，自带了一种出尘之美……
君莫惜的目光落到站着的惑雪身上，这个宫女……
论美，赫翎要输给惑雪。与惑雪比起来，那赫翎的美似乎太死板、枯燥了。只是皇上似乎很宠她，不知肯不肯割爱……
看看太阳，两人起身前往乾坤宫。帝无垢还未回来。
想到两人用餐时那尴尬的位置，当着尘王和尘王妃的面，惑雪还是有些脸红。走到偏殿，借着整理桌椅的理由，将帝无垢摆在偏角位置的座椅，放回了北面正中的位置。
在看到金灿疑惑的目光后，缩缩脑袋，帝无垢回来，不知会不会吃了她……
君莫惜并未起疑，在她看来，惑雪本就是宫女，做这些整理桌椅之事，也在份内。
很快，帝无垢与帝无尘，一黄一蓝、一前一后来到。
明黄色的挺拔身材，在见到惑雪的那一刻，冷峻的眼中立刻镀上少许柔色。
“久等。”
君莫惜以为帝无垢是对她说，回道：“臣妾也是刚到。”
金灿传膳摆好，帝无垢才迈步来到偏殿。看到座椅的位置变化，冷着脸看向金灿。
金灿却看了看惑雪低下头。
帝无垢黑沉着脸看向惑雪，惑雪缩缩脑袋，心虚的也低下头。
忍着不悦，当着尘王他们的面，帝无垢压下心中的火气，在正位上坐下来，指指右面两个位子：“坐。”
“谢皇上。”
见到左侧的惑雪未坐，帝无垢冷眼看向她：“不会坐？”
惑雪知道帝无垢生气了，讪讪坐下。
君莫惜有些惊讶，没想到，帝无垢竟允许惑雪一个宫女同桌吃饭，最重要的是，竟然坐在他们上首。
帝无垢冷着脸提起筷子：“金灿去给尘王和王妃布菜。”
“是。”
金灿领着一名宫女走到尘王和君莫惜身侧。
待帝无垢吃过一口，金灿才开始布菜。
帝无垢习惯性地夹起排骨要给惑雪，然而离她却有些远，手微微顿了一下，放到自己的碗内。见惑雪只知道低头扒拉着米饭，斥道：“给惑雪布菜。”
惑雪急忙讪讪道：“皇上，我自己夹菜，自己夹菜。”说着就把筷子伸向面前的菜。
君莫惜笑道：“皇上待下人真好。”
帝无垢如同没听到，板着脸用膳。
帝无尘冲她使了个眼色，示意不要说话了。
君莫惜想到赫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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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九十三章 朕这座椅自己跑这了？
帝无尘冲她使了个眼色，示意不要说话了。
君莫惜想到碍眼的赫翎，笑道：“皇上，臣妾现在有了身孕，王府里就只有侧妃服侍王爷。臣妾怕侧妃一个人太累，见宫里有位宫女甚合心，想跟皇上要了她，给王爷做个妾。”
帝无尘急忙阻止道：“王妃，尘王府有很多丫鬟，来皇宫要什么宫女。皇上，王妃在北辰被她父皇宠得没大没小，还望皇上不要介意。”
君莫惜不屑道：“一个宫女而已，皇宫里成千的宫女，哪差这一个。就咱们府上那些个丫鬟，哪有臣妾挑的水灵。”不够水灵美丽，只怕压不住赫翎。
帝无垢不以为意，淡淡道：“哪个宫女？”
君莫惜笑逐颜开：“皇上这是答应了？这宫女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就是惑雪。”
帝无尘的心漏跳一拍、心惊不已，他陪帝无垢微服出巡过，自然明白帝无垢有多宠惑雪……
惑雪却猛得呛了一口，拼命咳嗽起来。
立刻有宫女走到她身边，紧张地帮她捶背。
惑雪咳得眼泪都出来了。
君莫惜只当是她太震惊、太兴奋了，笑道：“不用这么激动，本公主也是赏识你。”
帝无尘匆忙拉她的衣袖一下，示意别说了。
帝无垢的脸阴沉地能滴出-水，冰冷道：“做妾？”
君莫惜看到帝无垢那骇人的气势，吓得闭口不言。难道皇上觉得惑雪的身份做妾污辱了皇室？得做通房？可不该啊，看皇上平时也挺宠她啊。
帝无尘紧紧拉着她，生怕她再说出不该说的话，拼命使眼色不让她说话。
帝无垢颀长的身体猛然站起，将刚刚咳嗽缓过气来的惑雪一把拉起，冷厉道：“做妾？”
……
君莫惜惊讶地捂上了想尖叫的嘴……
她……
是不是出现幻觉了，为什么会看到皇上在吻一个宫女，还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做这种事……
眼睛猛得被一只大手遮住，这是她熟悉的尘王的手……
尘王另一只手微微用力，将君莫惜摁到地上，一起跪了下去。
他知道帝无垢极宠极宠惑雪，但没想到他会以这种方式宣誓主权……
所有的奴才和宫女哗啦啦跪了一地，不敢多看一眼。
帝无垢冰冷吼道：“滚！”
帝无尘急忙拉起吓呆了的君莫惜离开，金灿也领着众人出去，殿门关闭，只剩下两人。
“皇上，好好的吃饭，怎么就生气了？不就是尘王妃提议做妾吗？那也只是个提议啊，你又没同意。”
帝无垢“凶狠”别扭道：“想都不行，提议更不行！”他的小女人，怎么能容许别人惦记！
惑雪耐心道：“就是她想，我也不同意啊，尘王从头到脚，我各种看不顺眼。”
……
帝无垢猛得起身，大手握成拳，压抑道：“朕去浴房，你去吃饭。”
“嗯。可是皇上，你……”
帝无垢冰冷扔下一句：“不用担心朕。”说完便快步离开。
惑雪这才起身，从衣柜里重新拿了套衣服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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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九十五章 我想起来了
唉，帝无垢这撕衣服的习惯可不好，等他平静下来，她得好好跟他说道说道。
惑雪换好衣服、整好头发，来到偏殿，仍是寂静无声。金灿等人没有帝无垢的吩咐，仍立在殿外大气儿不敢出。
过了会儿，帝无垢出来时，换了身便装。
惑雪献宝似的夹菜放到帝无垢碗中：“皇上，吃饭。”
帝无垢冷声道：“过来。”
惑雪犹豫了一下，还是走到帝无垢身边，被帝无垢一把拉到他的腿上：“朕问你，朕这座椅自己跑这了？”
惑雪目光闪了闪，心虚道：“不……不知道！”
帝无垢冰冷道：“那就是金灿她们做的，朕命人斩了她们。”作势就要喊人。
惑雪的小手立刻捂上他的唇：“咳，我想起来了，是我放的。”
放在她腰间的大手，明显用了力：“为何？”
惑雪讨好笑道：“皇上，来的可是北辰国的公主，被她看到皇上的位子跑到角落里，哪还有大国的皇帝风范，是不是？”
帝无垢冷笑道：“雪儿还真是为朕考虑啊！”
惑雪讪讪道：“那是，那是。”
帝无垢孤傲道：“朕如何，不需要理会别人。既然朕的位置移到这里，那雪儿的座椅便也放到朕旁边。”
惑雪一惊：“皇上，不可。”
帝无垢沉下脸。
惑雪弱弱道：“皇上，这样别人会多想的……”
“多想便多想，朕还怕她们怎么想？”
“可是……”惑雪红着脸，一头扎到帝无垢怀里，“我还是个宫女。”
帝无垢努力压抑着心中的火气：“以后用膳，所有人都出去，只留金灿，如何？”
惑雪讷讷道：“皇上，就是吃顿饭而已，不用离那么近吧？”
下巴猛得被帝无垢钳住：“再让朕听到这句，朕现在就会惩罚你。”
惑雪往他怀里又拱了拱，不说话总行了吧。可不知为何，帝无垢如此霸道，令她有丝压抑……
帝无垢冷声道：“吃饭。”
“哦。”
惑雪刚要起身，帝无垢斥道：“就坐这。”
坐这？
坐他腿上……
惑雪讷讷道：“皇上，这样吃饭不舒服？”
“那朕陪你躺着吃？”
惑雪立刻妥协：“好，就这样吃、这样吃。”
一顿午膳终于用完，金灿等人也得以回到殿内，不过明显比平日更紧张小心了些，连呼吸都放轻了许多。
帝无垢对小春子冷声吩咐：“将尘王带来的几盆花，给各宫分发下去。把那套蓝宝石首饰拿过来，其余收入库中。”
“是。”
一套首饰很快被太监放在托盘上呈过来。
帝无垢信手拿起其中精致的项链，放到惑雪的脖颈处比量一下：“戴上。”
这套首饰一看就价值不菲，惑雪本想推让一下，可帝无垢那明显不愉的心情，还是令她打住，乖乖戴上。只是她不习惯戴太多首饰，所以只换了耳坠和步摇。
帝无垢拉着她的手看了会儿，从自己的柜子内拿出珍藏的凤血玉镯戴到惑雪腕上。
看着这晶莹温润的血玉，惑雪便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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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九十六章 贤王的字没有朕的有份量
看着这晶莹温润的血玉，惑雪便知不是凡品：“皇上，我戴不惯。”
“那就试着习惯。这凤血玉镯能驱吉避凶，常年佩戴，还能修身养性，并且不论冬夏，总是很温和，不会乍凉。”
惑雪拨了拨这手-感极好的玉镯，弱弱道：“我怕不小心打碎了。”
帝无垢勾起她的下巴，认真又似警告：“只要不是故意打碎，朕不怪你。”
惑雪嘟嘟嘴，即使是意外摔碎，她也会很心疼好不。
“下午去钓鱼好不好？”
惑雪眨眨眼，笑道：“好。”
两人没有出宫，而是在皇宫的涌-泉湖惬意地待了一下午。吹着徐徐的风，周围是半人高的荷叶，难得享受这份安静与悠闲。
晚上进入寝殿，帝无垢问道：“雪儿，那个走了没？”
惑雪目光闪了闪，心虚道：“还没。”
*
第二天用完午膳，惑鸾来了。
帝无垢很不待见她，却怕她又想拐走惑雪，本想去御书房的他，还是坐回首位，连个正眼都没给她，拿着本书装模作样。
若她不是惑雪的姑姑，他保证，早就掐死她了。
惑鸾拉着惑雪悄悄道：“成衣店装修很快，已经差不多了。衣服也照你给的图样做了许多，我过来是想问问你，店铺叫什么名字？”
惑雪支着下巴思考：“嗯，我想想，要取个大气些的……霓裳羽衣怎么样？”
惑鸾却不赞同：“虽然好听大气，但却有些深奥，百姓们不一定知道这是什么店。我已经想好了。”
想好了还来问她？惑雪翻个白眼：“叫什么？”
惑鸾一本正经道：“就叫惑家成衣店。”
惑雪流下一头冷汗，她还以为是多好听的名字，这也太俗了吧……
惑鸾看惑雪没怎么高兴，说道：“你看多好听，任谁也知道这是家成衣店。而且将来万一……咳，这里也是你的娘家。”
总觉得惑鸾没说出口的话，不是什么好话。
惑鸾悄悄道：“我听说贤王的墨宝千金难求，我来邀你一块去找贤王，请他题个字。你出马，他肯定会写。”
没等惑雪说什么，一旁坐着看书的帝无垢咳了一嗓子：“咳，惑雪，你们在说什么题字？”
说这么小声他都听到了？那他有没有听到前面……
惑雪讨好笑道：“是皇上送我那个茶楼，我……我租给姑姑做成衣店。她说要找贤王题字。”
帝无垢淡淡道：“题字？贤王的字虽好，却没有朕的字有份量。”
惑雪与惑鸾互看一眼，这是什么意思……
惑雪试探道：“皇上，你是说……你要给姑姑的店题字？”
帝无垢漫不经心道：“难得你姑姑开个店，也代表了你的形象，朕就勉为其难题个。”
惑鸾高兴道：“好，皇上亲笔题的字，多有面子。就是收保护费的，也不敢去我们店撒野。”
帝无垢命金灿备好笔墨纸砚，提笔道：“写什么？”
惑鸾说道：“惑家成衣店。”
帝无垢笔走龙蛇，五个大字很快在他手下潇洒成形。
惑雪拍马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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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九十七章 我最近记忆力不太好
惑雪拍马屁-道：“皇上的字苍劲有力，一点都不输给贤王。”咳，她哪懂什么毛笔字，不过是信口胡说……
帝无垢傲娇地盖了一个印章，说道：“雪儿，肩有点酸，给朕捶一下。”
惑雪看着他那不可一世的傲娇表情，心中暗笑，却还是握起拳头捶了上去。
惑鸾正欣赏着那印章，忽然发现……“皇上，这不是御玺。”
帝无垢淡然道：“御玺哪能用来给店铺题字，这是朕的私章。放心，除了朕，还没有谁敢刻这个‘帝印’。”
“谢皇上。”惑鸾总算看着帝无垢顺眼了一次。
待金灿帮她将墨迹风干，惑鸾说道：“皇上，惑雪，我先回去裱上挂好。后天店铺开业，你们能来吗？”
惑雪期待地看向帝无垢，帝无垢口型微动。虽然无声，惑雪还是明确地接收到他的意思。
惑雪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帝无垢这是敲诈、勒索、打劫……
惑鸾见到惑雪这奇怪的表情，问道：“怎么了？”
惑雪目光微闪：“没，没什么，姑姑，开业我会去的。”
惑鸾高兴道：“好，那我去筹备开业的事了。那个千幻，也不知天天做什么，不到人影，都是他手下一个叫千淼的人在负责。”
惑雪偷偷看了帝无垢一眼，见他又拿起书，这才走到惑鸾身边，悄悄说道：“千幻不喜欢理这些俗事，不过他手下能人众多，有事尽管和他属下说就行。”
“嗯，我也没费什么心，他们都弄好了。我就是瞎掺合，先走了。”惑鸾拿过金灿帮忙卷好的题字离开。
惑雪这才收敛了脸上的笑容，气嘟嘟地瞪着帝无垢。
帝无垢得意地冲她扬扬眉，放下手中的书，说道：“小春子，去宣邢右相过来。”
“是。”
邢煜杰很快到来，帝无垢淡淡吩咐：“都下去。”
宫女太监们都下去，顺带把门闭上，大殿中只留了邢煜杰三人。
帝无垢淡淡问道：“那曲阳前知府现在如何？”
邢煜杰正色回道：“皇上，已经派人打断他的腿，并且警告过。也放出打人者在京城出没的消息。”
帝无垢满意道：“嗯，再放个消息，打人者两天后会在……忘忧湖出现。”
“是。”
帝无垢轻摆摆手：“退下。”
“是。”邢煜杰仍旧没能跟惑雪说上话，就退下了。
晚上沐浴过后，惑雪回到寝殿，就看到帝无垢正斜倚在床头。爬到龙榻上，刚要闭眼，就听帝无垢幽幽低语：“雪儿，是不是忘了什么？”
惑雪小心脏扑通扑通狂跳，心虚地移开目光：“那个……，忘了什么？我最近记忆力不太好……”
“是吗？”帝无垢眼底幽深，犹如最深邃的大海，“看来需要朕好好提醒提醒你。”
*
等惑雪悠悠醒转时，太阳已经透过窗棂照了进来。
转过头，吓了一跳，帝无垢竟然还在榻上，正支着头侧着身子望着她……
惑雪问道：“皇上，你不上朝？”这一开口，才发觉嗓子有些干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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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章 休想丢下我
帝无垢起身去倒水：“润润喉，朕命她们准备的蜂蜜水。朕已经下朝了。”
下朝了？那该吃早饭了。将蜂蜜水喝完，嗓子好歹舒服了一些。
“雪儿，朕去端早膳。”
帝无垢只端了一个托盘进来，上面放着四道菜、两碗粥，还有两块蒸饼。将茶几搬到床边，把饭菜摆好，才扶起她：“乖，朕喂你吃。”
帝无垢先舀了一勺粥喂给惑雪，然后夹了一块排骨。
入口比以往多了丝说不清的香气，帝无垢问道：“口味如何？”
惑雪赞道：“更好吃了。”
帝无垢悬着的心放下，他可是没上朝就特意差人去御膳房吩咐。将秘制桂花酿放到排骨中一起炖，还不能尝出酒味。
惑雪不明白，怎么帝无垢突然就笑得那么灿烂了。
帝无垢温柔道：“娘子，多吃点肉。吃完饭，你继续睡，朕命小春子把奏折搬这里来陪你。”
惑雪急忙劝道：“皇上，您……您还是去御书房吧。搬来搬去多麻烦。”
帝无垢早看透惑雪的小心思，说道：“朕走了，让金灿服侍你？”
吃过饭，帝无垢果然搬进来不少奏折与笔墨纸砚，坐在惑雪对面批阅奏折。
惑雪郁忿看着他，不久就精神不济睡过去。这一睡就是整整一天。
*
“雪儿，雪儿，醒醒。今天朕带你出宫玩。”
出宫？
等惑雪浑浑噩噩的大脑反应过来是什么意思，已经是好几秒之后的事了。终于睁开那沉重的眼皮，再次困难翻个身看向帝无垢：“皇上，出宫玩？”
帝无垢温柔道：“嗯，所以要快点起床。今天不是惑家成衣店开业？”
“啊，对，我忘了！”
惑雪慌忙就要起床穿衣服，可是……
“哎呀，我的腰！”
帝无垢拿着她的衣裙扶起她：“朕来帮你穿。”
帝无垢心中窃笑，脸上却紧绷着没有说话。
惑雪感受到帝无垢周身透露出的愉悦，有些狐疑。
忽然有些画面闪过她的脑海，惑雪再次狐疑地看向帝无垢。帝无垢正神色泰然，老老实实给她穿衣。
看来是她又做梦了……
帝无垢将惑雪抱下床：“雪儿，早膳在这吃，还是去偏殿？”
“在这。”
帝无垢一点不觉得皇帝端菜有什么不妥，两人吃完饭。
金灿帮惑雪梳了个简单的发型。
惑雪望向镜中，还好，干干净净，再看身上，穿的也算低调，是中等百姓家的衣服。
帝无垢也换了身便服，只是那张绝美的脸和与生俱来的尊贵，即使衣着普通，也依然令人无法忽视。
拿了一柄纸扇，帝无垢淡淡道：“走。”
惑雪忍痛站起，帝无垢皱下眉，惑雪的身体也太弱了……“朕自己出去？”
惑雪不乐意：“不，休想丢下我。”
“可你能走？”
惑雪咬着牙道：“没事，活动活动就好了。”
帝无垢命小春子喊来马车，一出乾坤宫就坐上。
否则以惑雪这样，能不能走到宫门还是个问题。他倒不介意抱她过去，可是她一定会不肯出来。
第一千二百零二章 我夫君莫天
帝无垢命小春子喊来马车，一出乾坤宫就坐上。
否则以惑雪这样，能不能走到宫门还是个问题。他倒不介意抱她过去，可是她一定会羞得不肯出来。
进了闹市区，再乘马车就不方便了。两人下车，影枫早已候在那里。
牵起惑雪的小手，惑雪挣了挣，帝无垢轻声道：“娘子，都老夫老妻了。”
惑雪的脸蓦得红了，幸好帝无垢的衣袖比较宽大，不仔细看，也像是并肩而行。
来到湘雨竹阁前，就见整座楼的外观已焕然一新。
招牌上龙飞凤舞的“惑家成衣店”五个大字大气地悬挂在那里，门前舞狮舞龙、锣鼓震天、热闹非凡。
围观的众人，更多的注意力落在了那五个大字上。
“帝印……难道……”
“是啊，我听那女掌柜说，她家有什么人认识朝廷的大官，请皇上亲自题写的。”
“皇上一向不理这些俗事，岂会为一家小小的成衣店题字？一定是假的。”
“你傻啊，谁敢冒用皇上的私印，那不是砍头的大罪？还如此招摇地摆在这里。”
“说的也对。那这家店厉害了！”
“走，进去看看皇上题字的成衣店有什么不同。”
惑鸾和几个男子正迎着众人进去，那些男子身板挺直，双目有神，惑雪心中暗叹。可是环视一圈，并没看到千幻。
或许在里面吧。
惑鸾已经看到两人，春风满面地走过来：“雪儿，你来了。这位……”帝无垢一身便装，还是不怎么华丽的，明显不想被人识破-身份。
惑雪也怕惑鸾莽撞说破，急忙道：“这是我夫君莫天。”
惑鸾会意：“莫公子，莫夫人，请进。”
两人随着进去，门前仍然热闹地舞着，惑鸾招呼道：“千鑫，你去把昨天备好的糖果撒一下。”
“好。”
一个高大的男人提着竹篮出了门，抓了一把糖往空中一扬，百姓们纷纷捡拾，接着又是一把。
惑鸾得意道：“怎么样，这可都是我的点子。千淼本来是想放支鞭炮就算开业，可那样怎么会热闹。”
惑雪赞道：“姑姑干的不错。千幻呢？”
惑鸾说道：“自从那天和你分开，我就一直没见他。千淼昨天请示过，说千幻有事来不了。”
惑雪略有些失望：“反正你们做这么好，他很放心。”
“两位要不要逛逛，一楼是对平民开放的，衣服为中等档次。二楼全是精密刺绣、上等布料缝制的高档衣服，主要对富家公子、官家小姐们开放。”
惑雪问道：“这是谁的主意？”
“据千淼说，是千幻的吩咐。”
“很好。姑姑，你不用管我们，我和夫君逛逛，你去招呼客人吧。”
“好。”
将惑鸾赶走，惑雪努力挺直的腰立刻垮掉，右手抚到腰部按摩一下，狠狠瞪了帝无垢一眼。
在乾坤宫刚开始走路时摇摇摆摆，好在走了几步，才走顺了……
都拜某人所赐，明明昨天躺了一天，怎么反而加重了……
“娘子，我们上楼看看？”
想到自己的酸腰和软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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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零三章 快把他们抓起来
提到上楼，惑雪很想去，可想到自己的酸腰和软腿，还是恐惧地摇头，低落道：“改天有力气再去。我的腿只怕上了楼，就真走不动了。”
帝无垢声音低磁：“娘子，有那么严重？出力的又不是你，你明明一直在享受。”
惑雪爆红着脸，狠狠掐了帝无垢的腰一把：“以后再让我这样，非跟你分床不可。”
两人话语声极低，周围人声鼎沸，没人注意他们在说什么。
“都是为夫的错，为夫以后一定多为娘子考虑。娘子，这里人多空气不好，我陪你去忘忧湖转转？”
“好。”夏天还是去湖边凉爽些，那里人少，空气也新鲜。
帝无垢牵着惑雪出来，往马车处行去。
忽然惑雪拉着帝无垢往路边闪了闪，将他扳到背向外，帝无垢问道：“怎么了？”
“是无忧公主，你不是不愿暴露身份？”惑雪悄声说，看帝无忧走的方向，正是新开的惑家成衣店，“估计是买衣服。”
伸着脖子往周围搜寻着。
帝无垢问道：“在找什么？”
“她那个跟屁虫呢，怎么没看到？”
帝无垢漫不经心道：“听说受伤了。”
惑雪惊讶：“受伤？要成亲了……”
帝无垢淡淡道：“误不了，只是伤到胳膊，听说夜晚被刺客所伤。”
刺客？
惑雪脑中闪过一个念头，轻声道：“不会是无忧公主为了抗婚、想的法子吧？”
帝无垢摸-摸她的小脑袋：“不知。我们去忘忧湖。”
两人乘着马车来到忘忧湖边。
护卫将马车停在路边，影枫抱着剑不远不近地跟在两人身后。
从路边到湖边，还有一段很缓的斜坡。坡上满是碧绿的草，间或还有些粉的、紫的、白的小花，蝴蝶正在花间翩翩起舞。
惑雪赞道：“还是这里好，又美又安静。”
帝无垢淡淡道：“那我们在这坐会儿，再乘船？”
“好。”
帝无垢扫了影枫一眼，影枫跑回马车上，取了一块干净的布毯过来，铺到草地上，两人才坐下。
惑雪的小手无意地揪着地上的小草。享受着湖面吹来的微风，被暖阳阳的太阳晒着，昏昏沉沉，又想睡觉。
在离他们不远的路上，停着另一辆外观普通的大马车。
此时的马车内，左相之子白阳正被一个丫鬟扶坐着，掀着车帘看向外面。待看清两个坐在草坡上的人，激动道：“父亲，是他们，就是他们。父亲，快把他们抓起来。”
左相白安礼也激动了，就着他掀起的车帘向外看去，只是两个并肩而坐的背影，衣着普通。因为背对他们，并看不清面容。
“你确定是他们？”
“确定。父亲，刚刚那女的转过头来，我一眼便认出。那女人长相貌若天仙，不会有人跟她相似，错不了。看那灵动的气质，也错不了。”
“老夫让你找凶手，你总看女人做什么？她身旁的那个男人是不是？”不知为何，总觉得这背影有些熟悉，可像他这种身份的人，怎么可能认识这种平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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