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五十一章 又让她试毒？
每次被帝无垢亲吻，都会脸红心跳，小心脏似要从喉咙中跳出来。
全身似有电流划过……
帝无垢摸了把她的秀发，淡淡道：“吃那么多冰，可能会胃疼。随朕去太阳底下走走。”
“好。皇上，真的没事。”
惑雪跟在帝无垢身后，出了乾坤宫，去往御花园。虽然顶着大太阳，但因为刨冰吃的多，所以并没觉得太热。
帝无垢刚出现在御花园，礼贤宫的墨瑛瑛就接到消息，急忙换上新做的裙子，将发钗又重新插了插，拿着一把团扇来到御花园。
极目望去，就见帝无垢正与惑雪似乎要往明月亭而去。
刚要抬脚去追，就听一个声音说道：“好巧，贤妃妹妹也在。”
抬眼看去，只见德妃缓缓走过来，怀里还抱着一架古筝。
墨瑛瑛笑道：“本宫在房里待闷了，出来透透气。这大热的天，德妃姐姐抱着古筝不热吗？让宫女们抱就好。”
德妃淡淡笑道：“这是皇上生辰那天特意赏给本宫的，本宫平时很仔细，怕被她们弄坏了，才亲自抱着。”
墨瑛瑛看过去，材质上等，还刻有精美的雕纹，确实是把好筝。
心里有些嫉妒，虽然皇上生辰那天她们都得到了赏赐，可是她的赏赐就如应付一般，不过就是一匹上好的布料和几件首饰。
而德妃的赏赐，却明显是用了心。
墨瑛瑛僵笑道：“那恭喜姐姐了，可得抱仔细些，千万别磕了碰了，就是对皇上不敬了。”
德妃脸上没有生气的样子，仍是淡淡的笑容：“谢谢妹妹提醒，本宫一定会抱好的。”
两人边说边行，墨瑛瑛有意往明月桥边走，她的余光已经看到，皇上已经快到明月亭了。
德妃突然喜道：“咦，皇上也在。”
墨瑛瑛也一副刚刚发现的欣喜样子：“是啊，好巧。”
两人这才光明正大往明月桥而来。
等两人到时，帝无垢已经到了明月亭，惑雪正坐在他身侧。
两人含笑行礼：“臣妾见过皇上。”
帝无垢淡淡说道：“平身。”
墨瑛瑛笑道：“没想到这么巧，在御花园竟碰到皇上。”
帝无垢面无表情，淡淡吩咐：“赐座。”
“谢皇上。”
惑雪已经坐在帝无垢一侧，墨瑛瑛两人均看向另一侧。
只是墨瑛瑛眼疾腿快，立刻坐到另一侧的位子上。
德妃将怀中的古筝交给身后的宫女，才落落大方地在帝无垢对面坐下。
帝无垢摘下一颗葡萄，剥了皮放到惑雪嘴边。
又让她来试毒？惑雪没好气地张口吃下。嗯，好甜的葡萄。
帝无垢见她脸上的满足之意，说道：“自己拿着吃。”
惑雪不客气地吃起来。
帝无垢也剥一颗到嘴里，嫌弃道：“太甜了。”便不再吃，而是倒了一杯茶，慢慢啜饮。
墨瑛瑛鄙夷地看了眼惑雪的吃相，冲帝无垢有些羞涩地说道：“皇上，这两天臣妾又编了一支新舞，请皇上去礼贤宫品鉴。”
帝无垢淡淡应付：“贤妃辛苦了，朕有空时，自会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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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五十二章 只怕心中是在怪朕
墨瑛瑛垂下眼，皇上明明很有空，都到御花园游玩了。
德妃淡笑道：“皇上赏赐给臣妾的古筝，琴音悦耳。臣妾用这架古筝弹起来，爱不释手，都不碰原来的古筝了。”
帝无垢淡淡道：“德妃喜欢便好。”
惑雪看向宫女怀抱的古筝，再想到自己在坤后宫那架，光看材质就相差很大，更别说样式了。
德妃这架古筝，虽然比不得流浅那架，但比她的，绰绰有余。不禁幽怨地看了眼帝无垢，太偏心了。
帝无垢收到惑雪嗔怪的眼神，挑眉：“怎么？”
惑雪低声道：“我只是有些想念我的古筝了。”
帝无垢心中暗笑，却板着脸说道：“只怕心中是在怪朕。”
“不敢。”
“你有不敢之事？朕只是觉得你初学，太好的古筝用起来浪费。”
惑雪嘟着嘴：“我弹得很好。”
帝无垢淡淡道：“那你用德妃这架古筝弹一曲。弹得好，朕便赏一架更好的给你。”
惑雪喜道：“君无戏言！”
帝无垢轻轻点头：“从未有人敢质疑朕的话。”
帝无垢将惑雪面前的水果和茶杯放到另一边，德妃忍着肉痛将古筝摆到惑雪面前。她都不舍得用力弹，练习曲目都是用自己的古筝，只有练熟了，才会用这架。
惑雪一个初学者……
想提醒她仔细些，可又怕显得自己太过小气，提着一颗心坐在一旁。
惑雪先试了几个音，说道：“几天不弹，有些生疏了。”
“无妨。”帝无垢淡淡道。
惑雪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坐姿，开始弹奏。
记起琴师流浅的提醒，弹古筝，不光要好听，也要照顾到观众的视觉。落指抬手也要优雅大方得体。
可注意落手的姿势，惑雪弹起来就有些磕磕绊绊，不是那么连贯。毕竟她也没学多久。
惑雪沉了口气，将注意力放到琴弦上，越弹越熟练，只是落指间，就没有之前那么优美了。
然而在帝无垢眼中，无论惑雪怎样落指，雪白的小手都在撩-拨着他的心。
本来大下午的，太阳高照，御花园中就没人。在明月亭这几人因为有帝无垢在场，更是没有发生一丝声音。
惑雪的琴声越发显得空旷优美。
一曲罢，帝无垢鼓了几下掌，赞道：“弹得好！虽然指法略有生疏，但比其她初学者强好多倍。更胜在曲子的新颖优美，这首曲子叫什么？”
听到帝无垢的赞美，惑雪高兴道：“《梅花三弄》。”
帝无垢淡淡道：“也是你家乡的曲目？非常好听，过会儿朕陪你亲自去选古筝。”
惑雪高兴道：“谢皇上，这正是我家乡的曲子。”她一定要挑把最值钱的，等将来稀罕够了，出了宫还能卖钱。
德妃将眼中的不愉遮下，命宫女抱了古筝，给惑雪倒了杯茶，平静道：“难为惑雪大热的天弹这么久，快喝杯茶休息休息。”
大夏天的，惑雪可不爱喝热茶。可茶是德妃亲自倒的，她也不好拂了德妃的面子。“谢谢娘娘。”
墨瑛瑛轻蔑看了两人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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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五十三章 难道是惑雪下毒，陷害她
墨瑛瑛轻蔑看了两人一眼，语气有些酸：“看不出，惑雪一个小小的宫女，倒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惑雪将德妃倒的茶喝下，放到石桌上，说道：“贤妃娘娘说笑了，我是样样不通。就是这古筝，也是皇上命人刚教不久。”
墨瑛瑛语气中满是质疑：“刚学就能弹这么好，本宫可不信。”
爱信不信，惑雪没搭理她。
忽然肚子里似是一阵翻滚搅拌，腹痛不已。
惑雪捂着肚子，小脸煞白，弯下腰去：“啊——”
帝无垢立刻大手放到她的腰间。
墨瑛瑛幸灾乐祸地看了眼德妃：“这惑雪好像是喝过德妃的茶，就这样了，该不会是这茶有问题吧。”
德妃脸上有些慌：“皇上，臣妾什么都没做，不关臣妾的事。”这惑雪也不像是装的，看她那小脸已经苍白、唇色也渐渐失去血色。
可这茶，她真的什么都没做。
想到上次给惑雪送水果，结果流浅琴师中毒。这次倒茶，惑雪又“中毒”。
难道……
一个惊疑的念头爬上德妃的心。
难道是惑雪自己下毒，故意陷害她……
越想可能性越大。
然而依皇上对惑雪的宠爱，要他相信她的推测，几乎没有可能……
神思闪动间，帝无垢已经抱起蜷缩成一团、捂着肚子呼痛的惑雪，大步离去。
墨瑛瑛轻蔑看了德妃一眼，凉凉说道：“德妃姐姐，依妹妹说，你就是太心急了。当着皇上的面，竟然就给惑雪下毒，这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吗？”
德妃心慌道：“你也怀疑是本宫下毒？本宫怎么可能那么傻？”
墨瑛瑛呵呵冷笑道：“那依德妃姐姐的意思，难道是惑雪自己给自己下毒？那惑雪对自己可真够狠的，看都疼成那样了。这杯茶，可就只有你们两个碰过。”
德妃没有心思跟她争辩，争论没有任何意义，掌握一切命脉的，还是皇上。
德妃立刻起身，追寻着帝无垢的背影而去。
心里惴惴不安，如果她说、是惑雪自己下毒来陷害她，皇上倒底会不会相信……
宫中那么多人，她与惑雪可谓井水不犯河水。而自己还主动跟她示好，惑雪为何要陷害她？
沿途遇到小太监，帝无垢立刻吩咐道：“速请沈院首亲自到乾坤宫看诊。”
“是。”
柔声安慰着怀中的惑雪：“坚持一下，再忍忍，御医很快就来。”
跟她说不能吃太多冷饮，就是不听。现在发作了……
想了想，还是不太放心沈院首的医术，又差了太监速去贤王府，说有事商议，宣帝陌凌进宫面圣。
抱着惑雪因蜷缩而更加娇小的身体进入乾坤宫，金灿等人看到帝无垢和惑雪的神色，便心知不妙，小心翼翼不敢行错一步。
猜到惑雪可能是因冷饮吃多了肚子疼，金灿急忙倒了杯开水。暗自庆幸，幸好有先见之明，命小春子去请了皇上。否则皇上的怒火，只怕能夷平了乾坤宫。
帝无垢丝毫未理任何人，将惑雪抱到寝殿的龙床-上，焦急问道：“雪儿，怎么样，再坚持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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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五十四章 雪儿，坚持一下
惑雪蜷缩着身子，不住发抖：“疼，疼……”
胃痛加腹痛，比上次疼好几倍，又有帝无垢这个亲人在身旁，惑雪的泪再也忍不住，流下来。
帝无垢急忙伸手为她拭去，心疼道：“稍忍忍。”
金灿大着胆子将开水送进寝殿。
帝无垢接过，怒道：“命沈御医快点，跑过来。”
“是。”
金灿急忙出去，命小太监跑着去接应。
帝无垢扶起惑雪，柔声说道：“来，喝杯热水，先暖暖肚子。”
惑雪的唇刚触到一滴热水，喊道：“烫。”
帝无垢耐心劝着：“烫点，才好的快，乖，喝下去。”
惑雪将身子团起来，脸埋到膝盖上，很明显是不肯喝。
帝无垢无奈将杯子放下，说道：“朕用内力帮你暖暖。”明明气惑雪背着他吃冰，此时却一句责备的话语都说不出来。
输送着内力，惑雪果然感觉好了一点，也仅仅是一点点，身子蜷得没那么厉害，却仍是很痛。
理智拉回一些，虚弱道：“皇上，你的病也刚好，别为我送内力了。”听说输送内力，很损耗元气，要好久才能恢复回来。
惑雪弱弱的不确定道：“我……我能忍住。”
帝无垢心中一片柔软，疼成这样，竟然还记得他的病刚好。手未曾放开，另一只手为她将滑落到脸前的一绺秀发拨至耳后：“乖，朕没事，御医马上就来。”
小东西生个病，为什么他的心就紧张地放不下呢？
他之前的传染病，明明比这严重的多，都没感觉这么操心，恨不得代她去病。
沈院首年逾五十，一路被太监们催促着跑过来，气喘吁吁，还好药箱由小太监们背着。
一进大殿，便看到他的女儿德妃，一脸凝重地站在这里。
刚要问询，金灿催促道：“沈大人，您终于来了，皇上催促好几次了，这就进去吧。”
金灿在寝殿门旁，提高声音道：“皇上，沈御医来了。”
“进来。”
金灿打开门，沈院首只得进去，等他出来再问也不迟。
一进寝殿，便发现惑雪躺在龙床-上，而皇上坐在床沿，见他进来，立刻催促道：“沈卿，速给她看看。”
连行礼都免了，沈院首知道事情严重，赶紧来到床边。
将药枕放好，遮上丝帕，稳定一下因跑动而剧烈跳动的心，静神细诊。
惑雪仍是蜷缩着身子，这只手有些不安分的想往肚子那里放，被帝无垢按住：“雪儿，坚持一下，一会儿就好。”
沈院首收回手，在心里虚惊一场。以为什么大病呢，不过是闹肚子。
“皇上，惑姑娘应该是吃了大量寒凉之物，引发肠胃不适。”
帝无垢冷声道：“朕知道。怎样缓解疼痛？”
沈院首回道：“臣即刻去熬药，让惑姑娘趁热喝下，暖暖胃，慢慢就会好。只是要想不痛，恐怕得两天。”
帝无垢微微拧眉。
惑雪绝望道：“还要疼那么久。”
沈院首急忙说道：“惑姑娘放心，药喝下后慢慢生效，就没这么痛了。”
“那药苦不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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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五十五章 朕没那爱好
沈院首脸色有些不悦：“药哪有不苦的，自古良药苦口。”
惑雪委屈道：“我不喝，皇上，把我打晕吧，晕了我就不痛了。反正我不喝。”
沈院首有些为难地看向帝无垢。
帝无垢吩咐道：“你下去亲自熬药，一定要选用最好的药材。”
“是。”
沈院首应着退出去，来到大殿，德妃急忙问道：“父亲，她中的什么毒？”
沈院首皱眉：“什么中毒，是吃坏肚子了。你在这做什么？”
德妃松口气：“女儿听说惑雪身体不适，想看望一下。”
沈院首说道：“惑姑娘正疼痛难忍，只怕不见人。你回去吧。”说完，沈院首急忙出去熬药。
躺在龙床-上的惑雪捂着肚子、惨白着小脸可怜兮兮地商量：“皇上，能不喝药吗？要不，要不你把我打晕，再给我灌下去？”
帝无垢沉下脸：“休要胡说！”看着湿漉漉的眸子，又放柔语气劝道，“乖，朕多准备些蜜饯给你。”
惑雪垮下小脸，有蜜饯，药还是苦啊……
惑雪忽然坐起，捂着肚子就要下床。
帝无垢紧张道：“怎么了？”
惑雪苍白的脸色有了丝尴尬的红晕：“我……我要上茅厕。”
帝无垢看她捂着肚子穿鞋有些困难，蹲下帮她穿好：“到屏风后解决。”
惑雪正因帝无垢亲自帮她穿鞋而惶恐，急忙拒绝道：“皇上，我……我去茅厕。”
帝无垢强硬道：“到屏风后。”
惑雪说道：“会把屋子熏臭的。”
“有熏香。”
惑雪可不听，执意弯腰捂着肚子艰难向门处行去。
帝无垢无奈，一把将她抱起，惑雪叫道：“我憋不住了，放开我，我要去茅厕。”
帝无垢板着脸：“你走的太慢，朕抱你去。”
打开门，惑雪急忙鸵鸟一般，将脸埋到帝无垢怀里。
帝无垢大步向外行，却看到德妃在大殿，冷冷说道：“德妃有事？先回去，朕没空。”
德妃心里很失落，又有丝嫉妒，看到惑雪小鸟依人般赖在皇上怀里，果然如她所料，她比大家想像的更为受宠，只怕已经跟皇上睡过了。
否则皇上正值壮年，怎么可能临幸后宫的次数那么少。
帝无垢大踏步来到后院的茅厕处，惑雪不肯让他抱进去，挣扎着下来，自己弯着腰走进去，还不忘叮嘱：“不要进来。”
帝无垢哭笑不得，板着脸道：“朕没那爱好。”
惑雪在茅厕内脸一红。
惑雪一蹲就不出来了，帝无垢等的心焦：“怎么样？朕派金灿进去。”
惑雪急忙说道：“别，别，我好多了，没有疼那么厉害了。”
“皇上，贤王求见。”一个太监的声音响起。
“宣他进来。”
“是。”
太监去宣人。
帝无垢说道：“雪儿，好了就出来。”
听到帝陌凌来了，惑雪有了希望，上次就是吃他的药丸好的，不用喝那苦涩的草药：“好了。”
过了会儿，惑雪净了手出来。
帝无垢立刻便要抱起她。
惑雪虽然捂着肚子，但腰已经没有之前那么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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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五十六章 一刻都不让朕省心
只是一张小脸愈发苍白，惑雪有气无力道：“皇上，我好多了，自己能走。”
帝无垢仍是打横抱起她：“你走得太慢。”
惑雪窝在他怀里，苍白的小脸又爬上羞红：“皇上，我……”
“别说话！”
惑雪只得把脸埋在帝无垢怀中。
进了大殿，帝陌凌掩饰住眼中的惊讶与心中的失落：“见过皇上。”没想到，一向以冷情禁欲示人的帝无垢、竟会如此亲近地抱着一个女人，而这个女人却是……
惑雪听到帝陌凌的声音，立刻便要挣扎着下来。这么大的人了，被皇上抱在怀里，太丢人了，以后还怎么见他啊。
帝无垢却抱得更紧，淡淡说道：“皇叔随朕进来，朕有事找你。”
“是。”
帝无垢率先抱着惑雪进了寝殿，放到龙床-上，帮她脱掉鞋子。
惑雪知道帝陌凌跟着进来，只感觉一张老脸没地儿搁，使劲闭着眼睛装鸵鸟。伸手摸到薄毯，立刻便往上身蒙去，把脸盖了个严严实实，腿却露在外面。
帝无垢不悦：“雪儿很冷？”
惑雪急忙在薄毯下说道：“冷。”
帝无垢用薄毯盖住她的腿脚，再把薄毯往下拉，惑雪却一只手捂着肚子弯得像大虾，另一只手使劲攥着薄毯一角，不肯出来。
帝无垢冷声道：“在里面不透气。”
“透气！”惑雪闷闷的声音从薄毯下传出来。
帝无垢无奈道：“皇叔来了，让皇叔给你诊诊脉，朕才放心。”
“皇上，我……我的腹痛好多了，睡觉休息一下就好了。”
帝无垢沉下脸：“不听话，朕会执行家法。把手伸出来。”
想到家法，想到自己的小屁-股，再想到外面的帝陌凌，惑雪决定做缩头乌龟。帝无垢总不能当着帝陌凌的面家法吧，先混过这关。
就是不肯把脑袋露出来，也不肯把手伸出来。
帝无垢看看不听话的惑雪，将大手伸进薄毯，握住惑雪的手腕，将她的胳膊拿出。
惑雪用力想挣回，可本来力气就不敌，何况还生着病。
帝无垢将惑雪的手强制按在床沿，又把她脑袋上的薄毯往下拉了拉，露出苍白的小脸。
惑雪使劲闭着眼睛，将脸面向里侧。
帝无垢冷声道：“皇叔，惑雪身体不适。刚刚沈御医诊过，可惑雪不肯喝药。”
帝陌凌看到惑雪那露出一半的侧颜，有些苍白。虽闭着眼睛，小脸却紧皱着，身子更是佝偻着，明显很疼。
刚要将修长的指腹切到她的腕间，却有另一只大手快速放了一张明黄锦帕在上面。
帝陌凌垂下眼，凝神细诊，皱下眉。
帝无垢心中一紧：“很严重？”
帝陌凌松开手，敛了脸上一惯挂着的温笑：“皇上，比上次严重些。上次才刚好，怎么又伤到胃了。”
对惑雪的不听话，帝无垢恨得牙痒痒，却又心疼不已：“一刻都不让朕省心，一会儿看不到，就这样了。皇叔可有什么药？”
惑雪竖着耳朵仔细听。
帝陌凌在心中轻叹一声，低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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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五十七章 这点苦算什么
“皇上，上次的药丸是助消化，而这次她是肠胃受寒，臣并没有研制此类药丸。臣也同样开草药。”
“皇上，药煎好了。”金灿的声音在外响起。
帝无垢提高声音：“送进来。”
沈院首亲自端着一个托盘进来，托盘上是一碗黑乎乎的汤药和一把小勺：“皇上。”
帝无垢吩咐道：“药放茶几上，你退下。”
“是。皇上，微臣建议，今晚惑姑娘不宜吃饭。可以喝点热热的姜汤暖暖肠胃。明天后天再喝两天药，就好了。”
帝无垢淡淡应道：“嗯。”
“微臣告退。”
沈院首退出去，心中感叹着皇上的繁忙。既要紧张惑雪的病情，还不忘与贤王商议朝政大事，都商议到寝殿里了。
帝陌凌闻到草药的味道，说道：“皇上，沈院首开的这药方很好，臣也会这么开。”
帝无垢淡淡说道：“好，那就喝这个。雪儿，起来，朕扶你喝。”
惑雪坚决道：“我不喝，忍忍就会好的。”
帝无垢态度强硬，板着脸道：“是不是要朕执行家法？趁热喝。”
“皇上，太后娘娘身体不适，请您过去。”金灿的声音在外响起。
帝无垢皱眉：“赶紧喝，喝完朕去看看。”
惑雪背对着他，身体往里挪了挪。
帝陌凌温声说道：“皇上，臣劝劝她，皇上还是去看看太后比较好。毕竟皇上是天下表率，圣帝王朝一向又以仁孝治国……”
帝无垢略一思索，他虽不愿这两人在一起，但足够相信惑雪和帝陌凌的为人。
起身道：“朕去去就来。皇叔开导一下，不喝就等朕回来再说。”
“是。”
帝无垢起身，看了惑雪一眼，才开门出去。
帝陌凌低声道：“小雪，皇上走了。”
惑雪还是紧闭着小脸。
帝陌凌温声说道：“本王是神医，这病，要想忍忍好了，本王劝你还是歇了这个心思。本王记得你说自己也懂医术，该不会不知道吧？”
惑雪皱皱小脸，她的中医医术只是皮毛，诊脉更不怎么样。更多的还是借助西医的各种仪器得出结论，对症开西药。
像这次生病，她只能诊出脉象虚浮乏力，要说什么时候才能好，还真说不上来。
帝陌凌见她似听进去了，说道：“你这是吃什么了？胃寒，还凉到肚子了。”
惑雪弱弱道：“吃冰。”
帝陌凌无奈温笑：“你这个小吃货，还真是什么都敢吃。本王记得叮嘱过你，以后要注意养胃，你倒好，这才几天。”
惑雪转过身，睁开眼睛，委屈地看着他：“以前夏天我也吃过，都没这样。”
帝陌凌说道：“只怕这次吃的不少吧。如果不想这么痛，还是把药喝了。”
惑雪噘-着嘴：“不喝。”
帝陌凌温声劝道：“来，本王扶你起来，你不喝，皇上也会给你灌下去。万一喝呛了，难受的还是自己。
惑雪委屈道：“可是药很苦。”
帝陌凌笑道：“这点苦算什么，你看本王。”
帝陌凌端起药碗，喝下一小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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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五十八章 王爷，不是你想的那样
“看。”
惑雪瞪大眼睛，惊讶道：“王爷，你没病喝药没关系吗？”
帝陌凌温笑道：“没关系，只要小雪肯喝，本王便是病了也愿意。”
惑雪有些内疚，帝陌凌为了劝她喝药，竟然以身试药，不好意思道：“我喝我喝。”
帝陌凌扶着惑雪坐起，贴心地将枕头放到她身后。端起药碗，拿着小勺要喂她。
惑雪伸手：“王爷，把碗给我。这样一勺一勺喝，只会更苦。”
帝陌凌说道：“好，本王跟金灿要点蜜饯。”
惑雪点头。
帝陌凌起身，打开寝殿门。
听帝陌凌要蜜饯，金灿将早就准备好的蜜饯交给他：“惑姑姑肯喝药？”
帝陌凌温润中有丝自豪：“嗯，她当然喝。”
金灿有些惊讶：“惑姑姑最怕喝草药。”
帝陌凌认真道：“她在本王面前一向很懂事。”
将门关上，拿着蜜饯来到龙床边，见惑雪正苦大仇深地盯着药碗，宠溺道：“有这么难喝？”
惑雪板着小脸使劲点头。
帝陌凌温和说道：“既然知道难喝，以后就要好好养胃。”
“哦。”惑雪闷声应着。
帝陌凌温笑道：“一闭眼，就喝下去了。”
惑雪将药放到嘴边，闭上眼睛，壮士断腕般一口气喝下。
帝陌凌立刻接过空碗，将蜜饯递给她。
惑雪抓了两颗填到嘴中。
帝陌凌宠溺道：“本王就没见过谁会吃冰。”
惑雪讪讪道：“可我做的很好吃，以后给你做一碗，你尝尝就知道了。我这是吃太多了，我吃了三碗……”
帝陌凌温润道：“好，本王等着小雪出宫做。本王那里也有冬天储存好的冰，放到地下冰窖里。你……今后怎么打算？”
惑雪知道他指的是出宫一事，垂下眼。
帝陌凌眼神有丝黯然：“本王懂了。”
惑雪急忙抬起头：“王爷，不是你想的那样。”
帝陌凌心中有丝苦涩，脸上的笑有些僵硬：“本王想的哪样？”
惑雪心虚道：“咳，只是在宫中被好吃好喝伺候着，可能我有些眷恋这安逸、奢侈的生活了。”
帝陌凌说道：“这些简单，本王也可以派人好吃好喝伺候着你，可你仍不愿出宫，不是吗？”
惑雪低下头讷讷道：“不知道，我只知道，每次想到离宫，心里就很乱很烦。”
帝陌凌摸-摸她的头：“本王理解。等你……什么时候厌烦了宫中生活，就通知本王。本王会接应你出宫安顿好。”
惑雪笑道：“王爷，你对我真好。”
帝陌凌关心道：“肚子现在疼的如何？”
惑雪的手轻轻捂着肚子：“比之前轻了很多，不过还是痛。”
帝陌凌无奈道：“让你受点教训也不错，能长记性。”
惑雪嘟哝道：“好，我再不贪吃了。已经两次教训了。”
“但愿你这次能记住。”
惑雪忽然感叹道：“在宫中最不好的地方，就是不能随便出去。”
帝陌凌垂下黯然的眼，半晌才温声劝道：“趁着药效发作，赶紧睡会儿。”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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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五十九章 谁都可以，唯独你不行
“晚上不要吃饭，本王去吩咐金灿给你煮点参汤。”
“哦。”
扶着惑雪再次躺下，为她盖好薄毯，垂下的眼中尽是宠溺与忧伤：“睡吧。”
惑雪安心闭上眼睛。
此时疼痛轻了不少，惑雪很快睡着，只是睡得不太安稳。
帝陌凌轻轻站起，打开门，对金灿说道：“她睡着了，不要打搅她。晚上给她准备参汤之类喝。以后她吃东西，你们也都劝着点，别由着她的性子。”
“是。”
帝陌凌转身出宫。
他不是不愿多待一会儿，只是皇宫乃事非之地，皇上又不在，两人共处一室，时间久了，怕……
他要为惑雪的处境多考虑一些。
帝无垢去慈宁宫时，沈院首已经在看诊了，静贵妃和墨瑛瑛正守在床边，亲自伺候着。
太后并没有什么大碍。只是上了年纪，身体弱些，又在院中活动了一下，有些中暑。
帝无垢看着沈院首开好方子，表面上不疼不痒地慰问几句，心里寄挂惑雪，便急急赶回来。
得知帝陌凌早已离去，心里莫名松口气。他之所以没命金灿进寝殿，是在有意试探帝陌凌倒底有多喜欢惑雪。
看来帝陌凌明知无望，已经死心，否则不该这么快就离开。
进了寝殿，看到桌上的空药碗和蜜饯，再看看皱着小脸已经睡着的惑雪，叹口气。看她蜷缩成一团，立刻脱去龙袍，上了龙床。
惑雪像是寻到热源，主动向他靠过来。
帝无垢拥住她，用毛毯将她裹紧一些。
惑雪醒来时，月亮已经高挂。
帝无垢一直抱着她，未曾用过晚膳。
见她醒了，柔声说道：“朕命人端参汤。”
惑雪发现自己两只手正抱着他的劲腰，竟有些不想放开。
帝无垢在她光洁的额头印了一吻，才将她的小手拿开下床，很快就端着参汤返回。
捞起惑雪，将她抱在怀里，将参汤端给她。
看着惑雪尽数喝下，才接过空碗问道：“还疼吗？”
惑雪摸着已经减轻好多的腹部笑道：“沈御医的医术果然不错，疼痛已经在能接受的范围了。”
帝无垢看她露出的笑脸，放下心，嘴上却训道：“别高兴太早，等你病好了，朕再惩罚你。”
惑雪瞪大眼睛，一脸无辜：“皇上，生病又不是我的错。人生在世，谁还不生病？”就是他，前几天不也被传染了吗？
帝无垢严肃说道：“谁都可以生病，唯独你不可以。”
惑雪嘟着小脸抱怨道：“太霸道了。”
帝无垢板着脸：“不然你不长记性。”
“你想怎么惩罚？”惑雪可怜兮兮地问道。
帝无垢抱着怀中的小女人，凑到她耳边低声道：“执行家法。”
惑雪瞪大眸子，手不自觉的从肚子移到屁-股，半晌弱弱道：“你……你轻点。”
看着惑雪娇憨可爱的样子，帝无垢不禁唇角上扬，心情大好：“嗯，看你表现。”
惑雪在他怀中挣了挣：“皇上，放我下来。”被帝无垢抱在怀里，这姿势，咳咳，实在太暧昧，她还生着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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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六十章 发生什么事了？
帝无垢却又抱紧了些：“不放。睡了一下午，朕陪你说说话，免得你睡不着。”
惑雪急忙说道：“能睡着，能睡着。”
帝无垢低低笑了起来，那磁性惑人的声音及绽开笑容的俊颜，令惑雪移不开眼，痴痴地望着。
见到惑雪这副神情，帝无垢大悦，薄唇毫不客气地欺上。
惑雪回过神，“唔唔”推拒几下，帝无垢放开她，惑雪红着脸控诉道：“皇上，我是病人！”
帝无垢在她耳边低语：“朕知道。朕的龙气能加速你病愈。”
这理由，好强大……惑雪睁大眼睛看着他，哪里还有一丝高冷皇帝的影子。
帝无垢将她抱到龙床-上，轻轻拥着她：“好好睡一觉。”
还将惑雪的小手放到他腰间，紧紧圈着她，贴在她耳边低语：“朕好想把你吃掉。”
惑雪的脸更红了，头埋到帝无垢怀中，不肯露出一丝。一颗心，怦怦跳动不停。
完了，完了，她对帝无垢不是有一定的好感，也不是一般的有些爱，好像是很爱很爱……怎么办……
“别乱想，好好睡觉。”帝无垢的声音在她头上响起。
惑雪闭着眼嘴硬道：“才没乱想。”
帝无垢低低的笑声再次响起。
惑雪急忙争辩：“真没乱想。”
帝无垢拍拍她的小脑袋：“好好睡。”
“哦。”惑雪睡得很快。
*
早上惑雪醒来时，帝无垢不在，应该是上朝去了。惑雪的胃部及腹部隐隐还有些疼痛。
惑雪穿好衣服洗漱好，金灿端着姜汤过来：“惑姑姑，先喝碗暖暖肚子。”
“嗯。”惑雪接过喝下。
金灿接过空碗：“奴婢帮您绾发。”
“好。”
正绾着发，帝无垢下朝归来，见到惑雪，眼中闪过浓浓的宠溺。
惑雪透过铜镜看他，虽然镜面不清晰，但还是感觉到他周身缭绕着淡淡的愁绪。
绾好发，金灿退出去，惑雪站起，轻轻走到帝无垢身边。
“皇上，发生什么事了？”
帝无垢淡淡说道：“无事。”
惑雪嘟着嘴道：“可是你微拧的眉头已经出卖了你。”说着，踮着脚尖，伸手帮帝无垢抚平那微微有些皱的剑眉。
帝无垢一把拥住她。
惑雪微红着脸，却是有些担心他。
帝无垢一向自信、孤傲、冷漠，何时出现过这种不属于他的忧愁。
惑雪故意歪着小脑袋说道：“让我猜猜，是不是朝政上的事？”
帝无垢拉着她坐到贵妃榻上，将她抱到自己腿上，眼略含笑意看着她。
惑雪支着下巴道：“默认了，是不是……难道是暴乱？”惑雪忽然也紧张起来。
帝无垢揉了一把她的秀发，惑雪抓住他的大手嗔道：“刚绾好的，又要弄乱了。是不是？”
帝无垢不答反问：“先告诉朕，你的胃还疼吗？”
惑雪笑道：“还是有点疼，不过在能忍受的范围。”
帝无垢眼含宠溺圈着她：“不要乱想，什么暴乱。虽然朕并不喜打理朝政之事，但既然在位一日，也会担起肩上的责任。对得起先皇的嘱托，也要对得起天下苍生、黎民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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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六十一章 惑雪，你哭过？
虽然帝无垢说得大义凛然，但惑雪还是敏锐感觉出他身上那缕淡淡的愁思：“你不要骗我，肯定有事。”
帝无垢目光微闪，摸下她的秀发：“现在正值雨季，南方不断传来洪灾、泥石流灾害等消息，受灾严重。”
那是在担心百姓？没想到冷心冷意的帝无垢，还是时刻记挂百姓的好皇帝。
惑雪提议道：“可以从国库拨款、赈灾。”
帝无垢轻轻点头：“嗯，只是朝廷内部本来就派系不明，有些人表面是朕的人，其实并不是。这暗中不乏贪官污吏及故意使坏之人，所以赈灾银和赈灾物资能不能真正到达百姓手中，还是个未知数。”
“这样啊。”惑雪也皱起眉，原来贪官污吏太多了……
帝无垢伸出修长的手指，为她抚平：“这可不像朕的雪儿，朕的雪儿一直无忧无虑。朕已经做出了决定。”
“什么决定？”
帝无垢脸上又覆上那抹愁思：“微服私访。”
惑雪眼睛一亮，兴奋道：“微服私访，太好了，我早在宫里呆腻了。”
帝无垢却没有一丝高兴的样子，缓声道：“这次，朕并不打算带人，以免目标太大，打草惊蛇。”
惑雪的笑容在脸上僵住，愣愣看着他：“皇上，什么意思……”
帝无垢将她拥入怀里，心疼道：“你身体不好，不易再出去奔波。而南方自然灾害又严重，有可能还会遇到刺客，朕实在不放心带你出去。”
帝无垢抚上惑雪的小脸：“你在宫里，乖乖等朕回来。”
惑雪的心骤然下跌，凉透心底：“皇……皇上，你把我一个人扔在宫里？”
帝无垢平生第一次不敢正视一个人的眼睛，别开视线：“朕也舍不得你。可这次不像上次，朕可能……照顾不到你。”
惑雪猛得从帝无垢的腿上跳下来，直视着他，一颗心冰凉：“皇上，我不需要你照顾，我能照顾好自己。这么多年，没有你，我都活得好好的。你要对我有信心。”
她有那般无用吗？她是独立的现代女性，不是古代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娇滴滴大小姐。
惑雪看他沉默不语，质问道：“皇上，我在这后宫，本来就是众人眼中钉。您一走，万一太后和娘娘们又来整治我、陷害我，谁来保护我？谁又来救我？”
帝无垢忍着心痛，尽量将语气放平：“朕会专为你下道圣旨，一切有关你的事情，都要等朕回来亲自处理。”
惑雪冷讽道：“圣旨？皇上不在，她们一定会找出各种理由来抗旨。说的好听，不过也是一张字纸罢了。”
帝无垢心中酸楚：“朕会派暗卫暗中护你，不必担心。”
惑雪看帝无垢是打定主意不带她，惑雪气道：“不带我就不带我，趁你不在，我正好可以偷偷溜出宫。”
帝无垢冷下脸：“你敢？”
惑雪无所畏惧地瞪着他，一脸倔强道：“你看我敢不敢？”
帝无垢捏起她精巧的下巴，狠声道：“你倒提醒了朕！”
第一千零六十二章 从昨晚一直胃疼
“你倒提醒了朕！朕走前，一定会把你绑在这寝殿，哪都去不了！”
惑雪生气了，怒道：“我又不是你豢养的宠物，凭什么限制我的自由！”
帝无垢捏着她下巴的手微微用力：“你不是朕的宠物，却是朕的女人！朕当然有权力限制你的自由！”
惑雪气道：“我才不是你的女人！”
帝无垢的大手更加用力，惑雪的下巴有些痛，却咬牙倔强看着他，丝毫不肯示弱。
帝无垢冷冷说道：“对，你还不是朕的女人。朕现在就把你变成朕的女人！”
“什么意思？”
惑雪警惕道：“你要做什么？皇上，我说着玩的，我不出去。”
“晚了！”
……
“皇上，贤王和邢大人求见！”金灿提高的声音在外响起。
惑雪像是抓到了一丝希望，希翼地看着帝无垢，重复道：“皇上，贤王求见。”
贤王两个字，似乎更加刺激到他，帝无垢怒道：“不要提他，跟朕在一起，不准提任何男人！”
见他总算有所回应了，虽然不是什么好话。
惑雪皱着眉头，神情痛苦道：“皇上，我肚子……好疼，疼！胃也疼！”
帝无垢的手果然顿住了。
惑雪急忙卖力地表演：“疼，啊！叫御医，好痛！”
“皇上，贤王和邢大人说有要事求见。”金灿没听到回应，再次抬高声音提醒道。
帝无垢终于恢复一点理智，看到眼前脸上哭得梨花带雨的惑雪，心中一阵烦乱与自责，蓦得起身。
惑雪立刻躲到贵妃榻后，只露出一双小鹿般的大眼，警惕地看着帝无垢。
帝无垢的心痛得不能呼吸，他的女人，如此防备他……
他……
刚刚是被她说逃宫冲昏了头脑，但他坚信，即使是在失去理智的情况下，他也绝对不会真的伤害她。
他和她的第一次，必须要在你情我愿的美好氛围中度过……
帝无垢心中越来越烦，转身出了寝殿，将门“呯”一声大力带上。
惑雪长松一口气，仍是警惕地望着门处，快速走到衣柜处，换了新的衣服。
走到铜镜前，果不其然看到满脸的泪痕。自己用帕子沾水擦擦脸，确保看不出哭过的痕迹，才散开头发，梳柔顺。
*
静悄悄打开寝殿门，帝无垢正阴沉着脸与帝陌凌、邢煜杰商议事情，一群下人早被赶到外面，只留了金灿在场。
惑雪一开门，帝无垢便停住话头、望了过来。
邢煜杰冲惑雪笑了一下。
惑雪怕他们看出她眼中掩饰得很好的哭意，没有与之正视，而是看向金灿：“金灿，帮我绾发。”
叫出金灿名字的刹那，她便后悔了。检查了外表，却没有检查声音。
此时一开口，话语里满是哭泣后的鼻音……
可已经叫了她的名字，突然停住，只会更加尴尬。
惑雪只想说完快点进去。
邢煜杰却瞬间敛住笑容，关心道：“惑雪，你哭过？”
帝无垢冰冷如利箭般的目光立刻射向邢煜杰。
帝陌凌温笑道：“惑雪从昨晚一直胃疼……”
第一千零六十四章 唯一怕的，就是惑雪离开他
“想必是太过疼痛，叫喊的时间太长，嗓子哑了。金灿，端杯蜂蜜水给她润润喉咙。”
“是。”
金灿看向惑雪：“请惑姑姑稍等，奴婢冲好蜂蜜水就进去。”
惑雪点点头，算是应了。低垂着眼回到寝殿。
邢煜杰心知必不是帝陌凌所说的原因，可明显惑雪不愿提，皇上也不让问，只得憋在心里。
帝陌凌转移话题道：“皇上，您打算何时出发？”
帝无垢将思绪从惑雪身上拉回，冷声说道：“事不宜迟，今天晚上。”
邢煜杰担忧道：“皇上，惑雪一个人在宫里，会不会……”
帝无垢冷声打断他：“她在宫里，朕会派最好的暗卫保护她，确保不会受到任何伤害。”
邢煜杰仍是有些担忧：“皇上，可太后如果强行下懿旨，暗卫也不得不听吧？”
帝无垢冷哼道：“就她？朕的暗卫，只听命于朕一人！”
邢煜杰只得将“不如把惑雪带出宫，让臣照看”的话憋回肚子里。
今天皇上明显像吃了呛药一般，怒火不小，可别弄巧成拙。
反正等皇上走了，他和贤王一个在明、一个在暗，要帮皇上处理朝政之事。到时找个借口见惑雪还不容易。
帝无垢又交待几句，便吩咐道：“你们下去准备，今天晚上去御书房。”
“是。”
帝无垢一身冷气地站起：“你们退下。”
“是。”
帝陌凌和邢煜杰离开乾坤殿。
帝无垢踱步到寝殿门前，刚要推门，却又顿住，心中太烦乱。
带惑雪出去，担心她跟着他吃苦。
不带出去，又担心太后真的会以什么名目来对付她。又担心没有他的看管，惑雪吃东西没有节制，再伤到胃。还担心她淋雨发烧……
却又恼怒她说偷逃出宫之事。
他天不怕地不怕，唯一怕的，就是惑雪离开他……
帝无垢担心无法抑制住自己的怒气，会伤到惑雪，一个人大步出了乾坤宫。
金灿帮惑雪绾好发，说道：“惑姑姑，您还没用早膳呢。去吃早膳吧。”
惑雪昨晚因不舒服没吃饭，今天早上有点饿。虽然胃部和腹部还是隐约有点疼，但也得吃饭，这样才有力气做别的。
惑雪站起，却明显没有什么精神。
金灿自然能感觉出她和皇上一定闹别扭了，可作为一个奴婢，也不能多说什么。
打开寝殿门，惑雪就发现，大殿的下人已经站到了原位，帝无垢已不在。
来到偏殿，也没有他的身影。
金灿问道：“皇上呢？”
一名太监答道：“皇上出去了。”
“没用早膳？”
太监说道：“没。”
金灿略一思索，不管皇上再怎么跟惑雪闹别扭，肯定也不会让惑雪受到伤害，便自作主张道：“惑姑姑，您先吃吧。”
惑雪本来还有点饿，此时已没了食欲。难道帝无垢现在就出宫了？
惑雪眼内仅有的那点神采也消失不见。
似机械般，慢慢扒着面前的米饭，周遭的菜，一根未夹。
帝无垢进来，便是看到这样的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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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六十五章 你倒底想要朕怎样？
惑雪如同被主人丢弃的小猫般，失落地扒着面前的米饭，可又似没有什么食欲，放到嘴边，却咽不下一口……
帝无垢心里又疼又气，冰冷斥道：“这么多菜，你不会自己夹？”
乍听到帝无垢质问的声音，惑雪委屈的泪水立刻盈满眼眶，却低头看着碗中的米饭，不肯让他看到。
她不能在他面前示弱，没有他，她一样可以过得很好。
可是泪水却似不听她的使唤，吧嗒、吧嗒……
一颗颗晶莹的泪珠落入盛满米饭的碗内。
惑雪的头埋得更低了，心里只愿帝无垢没有看到。
那颗颗泪珠，敲击着帝无垢故作冷硬的心，终究是抑制不住，怒吼道：“你们都是死人，不会给她布菜？朕还要你们做什么？连个人都照顾不好，自己去慎刑司领罚！”
皇帝震怒，吓得一屋子的下人立刻匍匐在地，不住抖动着恐惧的身体。叩着首，不敢抬一下。
金灿大着胆子恳求道：“皇上饶命，皇上饶命！”
惑雪用手背将眼中的泪水擦掉，站起身，倔强地直视着帝无垢，用浓重的鼻音冷冷说道：“是我不许她们布菜，不关她们的事！有火冲我来！”
帝无垢如高高在上的神君一般，威严迈着大步来到惑雪身边，将沾有泪水的米饭放到一边，把自己的那碗放到她面前，往上堆着她最爱吃的排骨，冰冷斥道：“吃！”
惑雪倔强着小脸道：“我已经吃饱了。”
帝无垢看那只动过一小口的米饭，怒道：“你不要一次又一次挑战朕的底线！”
惑雪将泪水吞回肚里，倔强道：“皇上高高在上，奴婢怎敢挑战？不要说自由，便是奴婢的命，也都掌握在皇上手里，不过是皇上一句话的事。
不过，奴婢不怕死！奴婢孤身一人，也没有什么亲人可以威胁。皇上受不了，就赐死奴婢吧！”
这一口一个的奴婢，将帝无垢几乎推向了暴怒的边缘。
恨不得将满桌的饭菜都摔到地上，却又怕吓到惑雪，帝无垢怒道：“滚！全都滚！”
惑雪挺直着脊背，就要高傲地出去。
他可以打败她的躯体，但他打不败她的精神与灵魂。
手腕，却瞬间被帝无垢紧紧握住，冰冷似地狱般的声音传来：“朕让你走了吗？”
暴怒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不滚，要朕将你们一个个斩首吗？”
金灿在大家还未反应过来时，急忙爬起：“谢皇上饶命。”立刻暗示着大家退下。
众人捡回一条命，双-腿发软，连滚带爬出了偏殿。金灿将门关上，站在外面屏心凝气。
惑雪动了动被帝无垢抓着的腕，却如铁钳般，撼动不了丝毫。
帝无垢直视着她，惑雪倔强地仰起头与他对视，却在视线相触的瞬间，微微一愣。
原以为会对上暴怒通红的双眼，亦或冰冷绝情的视线，哪知，这视线却溢满了浓浓的哀伤……
惑雪竟不敢与这哀伤对视，不自然地移开了目光。
“你倒底想要朕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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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六十六章 别让朕担心！
“你倒底想要朕怎样？”掷地有声又无奈忧伤的低叹。
“朕的心，被你折磨的……七零八落。二十年来，朕的心从未这般绞痛过。”
帝无垢拉着惑雪的小手，摸上他的心头，“感觉到了吗？它在为你而跳动。可你为什么、为什么要如此狠心伤害它？”
面对帝无垢的声声控诉，惑雪目光躲闪，莫名的心虚：“没，我没伤害它。”
“你没……那，刚刚是谁一口一个奴婢，一口一个死？朕知道，你在怪朕不将你带出宫。
可是这次不像春天一样，那么散漫就如郊游一般。朕真的怕带你出去、照顾不好你，遇到危险，朕怕……
你好好待在宫里，怎么就这般难？”
惑雪低下头，像个犯错的孩子。她似乎太自私、太任性了，为了自己想出宫……
一点没有为帝无垢考虑。
帝无垢也是刚刚病愈，如何能再照顾到她。虽然她说不用他照顾，但路途遥远，千里迢迢，谁能说的好……
惑雪忽然弱弱道：“我饿了。”
帝无垢眼中的伤痛慢慢散去，拉着惑雪坐下，低语：“好好吃饭，别让朕担心！”
惑雪低着头应道：“嗯。”
“记得营养均衡，别光挑肉类。”
“好。”
“没事就待在乾坤宫，尽量少出去。闷了可以去坤后宫，那几个小太监和宫女，是朕专门给你找的，会讲故事说书，也会跳舞弹琴。”
惑雪眨眨眼，为她找的？什么意思……
“晚上睡觉别贪凉，要盖好薄毯，别踢毯子。”
“哦。”
“别……”
“皇上，我会照顾好自己。皇上在外也要记得好好吃饭，好好休息。”惑雪为帝无垢盛了一碗米饭，夹了几块肉放到他碗里。
再不堵住他的嘴，还不知道要说到何时。不是高冷寡言吗？什么时候变成大话西游里的唐僧了。
看到惑雪给他夹菜，帝无垢顿时什么气都消了，剔了一块惑雪最爱吃的骨头肉放到她嘴边：“来，张口。”
惑雪红着脸说道：“我自己吃。”将帝无垢夹的肉吃下。
帝无垢说道：“朕也要吃。”期待地看着惑雪的筷子。
惑雪微红着脸也夹了块肉放到他口中，帝无垢这才放过她。
门外一众下人提心吊胆地等着里面传来霹雳啪啦的声音，偏殿里却是出奇的安静。
用眼神疑惑地看向金灿，金灿摇摇头，也不明所以。
帝无垢喂着惑雪吃了些，却也没敢让她吃太多，怕撑到刚有好转的胃。
“进来！”
听到帝无垢冰冷的声音传出来，金灿急忙打开门，领着大家进去。
见到的情景差点让她们不会走了。
只见皇上正拿着锦帕，认真地为惑雪擦着嘴角的碎屑，还很温柔地说：“吃个饭吃的到处都是。”
惑雪嘟哝道：“哪里到处都是了，就嘴角这么一点点。”
一众人等对惑雪佩服的五体投地。皇帝盛怒成那样，竟然都能被惑雪哄出从未见过的温柔。
不怪惑雪盛宠不衰，确实是惑雪有本事，会哄皇上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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