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四章 休要耍什么花招
不，不能再猜，猜来猜去，她一定会陷进去的。
惑雪草草吃了一点，说道：“皇上，我吃饱了。”
刚要起身，帝无垢慢斯条理吩咐：“为朕布菜。”
“是。”
惑雪老老实实夹着饭菜，没有像以前那样，只夹素菜给他。而是荤素搭配，令帝无垢挑不出一点毛病。
漱口罢，帝无垢淡淡说道：“因为处理中毒之事，今天的奏折还没批阅。你随朕去御书房。”
“是。”
两人一前一后，路上静默无语，各思各事，来到御书房。
帝无垢在龙椅上坐定，便拿起奏折查看。果然有惑雪在，他终于能看得进去了。
惑雪尴尬地站着，看看自己的小书桌，再望望帝无垢。
帝无垢没有吩咐，那她是站着，还是坐下……
想了想，她只是个宫女，而且还是已经失宠、快被皇上厌弃的宫女。
宫女没有资格坐……
那她……
虽然不愿被规矩束缚，但惑雪莫名的就想置气。他不吩咐，她就不坐。
半个时辰后，惑雪还是倔强地站在原位置，双腿麻木，心思神游天外。猛听得帝无垢冰冷斥道：“你就打算这样一直站下去？”
惑雪疑惑地看向奇怪的帝无垢。
帝无垢瞥了眼一旁的小书桌：“坐。”
“谢皇上。”
惑雪迈开有些僵硬的腿，一步步移到书桌旁，不让自己在帝无垢面前狼狈。尽力使自己看起来走姿正常。
帝无垢淡淡说道：“有件事，你还未给朕交代。”
什么事，帝陌凌？
若想命她和帝陌凌永不接触，办不到。
帝陌凌从她穿越过来，就帮她不少。她一直当他如亲哥哥一般敬重，岂能忘恩负义。
帝无垢见惑雪没有回应，冰冷斥道：“将你翻墙的工具交给朕。”
惑雪惊了一下，帝无垢怎么还惦记那飞爪……
惑雪低声讷讷道：“扔了。”
帝无垢却不肯轻信：“扔哪了？”
惑雪心虚道：“可能是后院，忘了。”
帝无垢冰冷喝道：“雪儿，撒谎可是在挑战朕的耐性。暗卫与下人，不是摆设！”
惑雪低下头。
帝无垢侧过身子，凌厉的目光直视着她：“不说？那朕就亲自搜查，直到你说为止。”
没等惑雪明白“亲自搜查”是何意，帝无垢的大手便向惑雪的衣服袭来。
惑雪急忙抓住他的大手，紧张道：“我说我说。”
帝无垢未缩回，任她抓着：“立刻交出来。”
惑雪低声道：“在坤后宫里。”
帝无垢冷眼道：“休要跟朕耍什么花招？”
惑雪一脸恳切：“真的在坤后宫。”
大夏天的，她穿这么少。若此时拿出，如何解释刚刚藏在哪。身上有没有携带东西，简直一目了然。
帝无垢起身，淡淡说道：“奏折朕已看得差不多，去坤后宫。”
“是。”
惑雪站起，经过短暂的休息，腿部的僵硬缓解了很多。
两人一路无话，来到坤后宫中院。
惑雪说道：“请皇上稍等，我去寝殿拿。”
帝无垢暗了暗眼神，他虽不知惑雪藏在哪……
第一千零五章 惑雪执意睡南厢房
但必定是藏在惑雪的身上，就如那晚的手机和银子一样……
帝无垢没有揭穿她，淡淡应道：“好。”
惑雪奔向寝殿，警惕地望着门外，从空间拿出那飞爪，叹口气。这也是在现代拍电视剧的一个念想，就这么被帝无垢没收了。
来到大殿，将手中的飞爪呈给帝无垢，帝无垢审视了一番这精巧的飞爪，赞道：“做的很精致。”
惑雪心虚，没有回答。
帝无垢将飞爪拿在手中，吩咐道：“回乾坤宫。”
惑雪无精打采地跟在他身后，又少了一条出宫的途径，唉。
帝无垢将飞爪放到寝殿一个空衣柜内，当着惑雪的面，上了锁。
用过晚膳，帝无垢去了林贵妃之处。
林贵妃最近身体一直不好，病秧秧的。
特别是那天去御书房看望帝无垢，人没见着，反而淋了雨，回来便一直发低烧、咳嗽不止，自知不能服侍帝无垢。
但仍是欣喜地指挥着小黛和小玉，用新春第一场梅花瓣上的雪、积攒的雪水，煮了茶给帝无垢喝。
帝无垢淡饮了一口，面无表情道：“林贵妃还是要保重身体才好。不要整日想些有的没的。”
帝无垢的到来，使她明显精神上好了许多，身上也有了些力气，立刻应道：“是。”
帝无垢淡淡问道：“可还能弹得琵琶？”
林贵妃身体不好，不能跳舞，正愁无法留皇上多待一会儿。听皇上提起，立刻说道：“回皇上，弹琵琶并不需要多少力气。臣妾为皇上献上一曲。”
帝无垢尊贵不凡地坐在首位，低应道：“嗯。”
漫不经心地饮着手中的茶。
小黛抱了琵琶过来，林贵妃接过，微欠了欠身子，说道：“皇上，臣妾献丑了。”
帝无垢未置一语。
林贵妃素指轻拨，大珠小珠落玉盘的声音响起，沁人心脾。
帝无垢有意在她这里多逗留了片刻，虽然没说什么话，就是赏赏花，品品茶……
等帝无垢回到乾坤宫时，已经亥时三刻。
来到大殿，只有金灿还在守着灯盏，留着门。
帝无垢沐浴罢，才回到寝殿，本以为会在龙床、至少也是贵妃榻上看到那熟悉、令他极度思念的身影。
然而却没人……
帝无垢的脸立刻寒如冰窖，出了寝殿，厉声问道：“惑雪呢？”
金灿回道：“皇上，惑姑姑睡在南厢房。她说她现在处于软禁期，还是睡南厢房好些。奴婢劝不听。”
金灿看到帝无垢愈发寒凉的神色，试探道：“皇上，奴婢去叫惑姑姑过来？”
帝无垢倨傲地抬了下巴，冰冷道：“不必。”
“是。”
若是平日，他早就过去将她抱过来。
可今晚是他那病的最后观察期，万一传染给她，岂不是前面的隐忍，尽数破功？
帝无垢回到寝殿，将门关得震天响。
外面的一众奴才，眼观鼻，鼻观心，不敢发出丝毫声响。
金灿等寝殿里安顿下来，才熄了灯盏，只留下夜明珠。退出大殿，回去休息。
早上，惑雪醒来，一时竟没想起来这是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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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六章 想要撑死她？
醒了会儿神，才记起，这是南厢房。
昨晚也不知帝无垢是几点回来的，甩甩脑袋，想他做什么。
穿好衣服洗漱完出来，金灿正立在门外。见她开门，立刻进来为她绾发。
惑雪想问帝无垢在做什么，纠结一下，没有问出口。想必此刻他在上早朝，她做什么要关心他。
绾好发，惑雪来到大殿，就见帝无垢正擎着一支琥珀色的玉杯在饮酒。
大早上的饮酒……
这样的帝无垢很罕见。
印象里，他很少喝酒，更别说一起床就饮。
看看外面的天色，还很早……
帝无垢明明未曾看她，却似猜到她在想什么，冷着脸低声道：“今日，朕未上朝。”
“哦。”惑雪低低应了一声。
不上朝的他，也很少见，除了生那两场病。
见惑雪没有声音了，帝无垢的表情更冷了：“你就没有什么话要对朕说？”
话？
她跟他有什么好说的，这几天不是吵架了，正处在水深火热中吗？
她对他下过毒，而他禁了她的足，还没收了她的飞爪。
可是看到帝无垢那越来越阴沉、冰冷的神色，惑雪的小心脏咚咚咚快跳出来了。
他想让她说什么……
解释为什么睡南厢房？
可这不是显而易见的事情，有什么好说的。
就见立在帝无垢身后不远处的金灿，张着口形比划：“生辰……”
惑雪愣愣的，一时没看出来，急得金灿快哭了。
惑雪张着嘴，学着她的口型，忽然恍然大悟，冲帝无垢说道：“皇上。”
“嗯。”
“祝您生辰快乐，与寿天齐！”
果然帝无垢周身的气息便好转了不少。
帝无垢将酒杯放下，站起身，孤傲道：“吃饭，记得给朕准备礼物。”
惑雪懵了。
她哪里还记得给他准备礼物……
根本没有出宫买礼物的机会。
再说现在两人这恶化的关系，送礼物不觉得很尴尬？
帝无垢见她没应，冷声道：“怎么，没有礼物？那就把你……当作礼物。”
惑雪心一惊，连忙应道：“有，有，晚上，晚上。”
帝无垢意味深长道：“朕就等到晚上。用过早膳，朕去御书房忙一会儿，你……好好准备朕的礼物。如果不能令朕满意，朕会连带之前你犯的错误一块算，让你好好陪朕、在龙床上过生辰。”
惑雪的脸倏得红了，大早上的说什么。
他们不是还处于吵架期吗？
怎么话题就跑床上了……
来到偏殿，惑雪没有先动筷子。她怕一会儿帝无垢又要求她布菜。她也不能主动布菜，万一帝无垢嫌弃，她面子上也不好看。
所以一时只是默默坐着。
一块糖醋排骨飞到她的碗内，惑雪抬起头，有些惊讶地望向帝无垢。
这两天，他可没给她夹过一根菜。
难道今天他生辰，所以连带着心情也好了？
帝无垢理所当然道：“发什么呆，吃饭！”
更多的肉和菜被他夹入惑雪碗内，很快惑雪的面前已经堆成小山。
难道帝无垢是想改变策略，软禁不行，想要撑死她？
第一千零七章 只要你愿意，本王陪你一起过
似要补上前两天未夹的饭菜，帝无垢将惑雪的碗中堆得再也放不下了，才开始自己吃饭，竟然没要求惑雪布菜。
惑雪纳着闷提箸往嘴里填着。
帝无垢今天的心情确实很好，却不是因为生辰。
而是因为过了传染病观察期，终于可以放心接近惑雪了。
早上他一起床，特意去浴房又泡了一下，将所有的病气晦气一块泡走。
直到惑雪提着一颗小心脏吃完，也没见帝无垢难为她。
用完早膳，帝无垢冷声叮嘱：“记得好好准备朕的礼物。”
惑雪呆呆看着他离开
有人用这种态度索要礼物吗？
果然当皇帝就是不一样，连要个生辰礼物都是那么理所当然。
送给他什么礼物好，可他是皇上，什么都不缺……
惑雪想的发愁，索性起身对金灿说道：“我去御花园走走，不必跟着。”
惑雪边思边想，愁闷不已，帝无垢太难为人了。送礼物不难，难在要令他满意……
来到御花园，正低头沉思的惑雪冷不丁碰到一个人。
惑雪及时收住脚步，抬头有丝惊讶：“王爷。”
帝陌凌今天看起来特意梳扮过，墨发高高束起，梳理的一丝不苟。一袭深紫色华服，衬得身材颀长，气质如书生般温润怡人，衣服上一丝褶皱也无。
帝陌凌温笑道：“想什么，这么入迷？”
惑雪笑着，与他在御花园内边走边说：“王爷，你怎么来了？”
帝陌凌温和笑道：“今天是皇上的生辰，本王知道宫中有宴会，也来凑个热闹。”他可不是爱热闹之人，进宫的原因只有他知道，帝无垢将惑雪锁在宫中，想见她一面，真的很难。
前几天将她抱个满怀的馨香美好感觉，令他愈发留恋。他不过是找点借口，进宫看看她。
所以特意来早了一步，到御花园碰碰运气。事实证明，他的运气不错。
惑雪笑道：“王爷，皇上有你这样的皇叔真幸福，长辈给晚辈过生日。”
帝陌凌抬手摸摸惑雪的小脑袋，温笑道：“虽是长辈，但年纪却一般大。等到惑雪的生辰，本王也与你一起过。只是，惑雪的芳诞是何时？”
惑雪眼内有片黯然：“一个小宫女而已，哪有什么生辰可过。”
在现代，自己的生日场面多么热闹。都是在公司一大群人给她过，还会邀请一些铁杆粉丝到场，网上会有同步直播。
生日会结束，深夜归家，在家里会跟父母再单独庆祝一下。
而在这里……
帝陌凌扳着她的肩，望进她的眼内，郑重说道：“不许妄自菲薄。以后你的每个生辰，只要你愿意，本王都陪你一起过。是哪天？”
惑雪撇去那丝伤感，强笑道：“比太后娘娘的生辰晚一天。”
帝陌凌认真记在心里：“本王记住了。刚刚你为何闷闷不乐？”
惑雪拍拍头，叹道：“皇上生辰，可我想不出送什么礼物。”
帝陌凌心内有些不适，惑雪什么时候能为送他礼物而烦恼……
惑雪仰着小脸问道……
第一千零八章 盛宠不衰
惑雪仰着小脸问道：“王爷，你有什么好建议？我不能出宫，不能去买东西。在宫内，我就是从头到脚这些生活用品，也都是宫中发放的。”
帝陌凌沉思片刻，说道：“你不是会作诗？可以吟一首诗，或是作一幅画，都很有意义。”
惑雪托着下巴道：“诗……我想想，作画还是算了。”
正走着，迎面便碰上墨瑛瑛和姜嫔两人。
两人嘴角含着一丝嘲讽、满含深意地看着她。
惑雪眼中闪过气愤，自己与王爷身心清白，却被她们用有色眼光打量……
但，这也不是王爷的错，更不是她的错。
王爷，就像她在宫外的亲人，给她足够的安全感。
惑雪挺挺胸，叫道：“见过两位娘娘。”她有特权，在宫中可以不必行礼，但打招呼还是显得礼貌些。
墨瑛瑛轻笑道：“王爷又与惑雪来逛御花园呢。我们不打扰了，姜嫔，我们去明月亭坐坐如何？”
“好。”
两人意味深长地看了眼惑雪离开。
惑雪冲两人的背影扮个鬼脸。
帝无垢宠溺地摸摸她的头：“怎么了？这两人感觉……有些奇怪。”
惑雪冲他灿烂笑道：“没什么，后宫的人就是这样，整天没事找事，不必在意思。”她不想因为这个，和帝陌凌有什么隔阂。
帝无垢眼睛微眯：“本王不得不担心你在后宫的处境，你却执意……”
惑雪低声道：“我也很纠结。走一步看一步吧，等哪一天混不下去，或者呆腻了，去宫外时，王爷可要罩着我啊。”
帝陌凌摸摸她的小脑袋：“鬼灵精。”
“王爷！”
远远的一个侍卫飞奔过来。
两人不约而同望过去。
“王爷，皇上请您去御书房议事。”
帝陌凌微微露出一抹惊讶。他来御花园之事，并没有告诉帝无垢……
“好。惑雪，本王先离开一会儿。”
“嗯。”
帝陌凌离开后，惑雪的心情已好了许多，赏着满园的各色鲜花、闻着芬芳扑鼻的香气，惑雪微微闭起眼睛。
“哟，王爷怎么这么快就走了？”
惑雪睁开眼，是墨瑛瑛和姜嫔。
见惑雪没答话，墨瑛瑛悉落道：“刚才不是很神气吗？”
姜嫔理了理云鬓，说道：“贤妃姐姐，你别这样说。听说她这几天失宠，被皇上狠狠责罚过，心中一定很难过。
找王爷来解解愁闷，也是合情合理之事。就是……唉，怎么连王爷也离开了，就剩下她一个人在这里，真可怜，啧啧啧！”
惑雪看蛇精病似的，看了两人一眼，没搭理，抬腿就要走。
姜嫔上前一步，挡住去路：“怎么，你不是一向伶牙俐齿吗？今天怎么成哑巴了。”
惑雪平静提醒：“今天是皇上生辰，两位娘娘还有闲情逸致逛御花园呢，听说其她娘娘们可在积极准备午宴的节目。”
两人沉下脸，姜嫔不屑道：“贤妃娘娘天生丽质，又得太后和皇上宠爱，便是没有节目，皇上也照样盛宠不衰。”
墨瑛瑛脸上满是高傲与得意……
第一千零九章 本王特意来看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家伙
墨瑛瑛脸上满是得意。不管是什么原因，皇上在礼贤宫可都是过了子时才离开，这在后宫中，是绝无仅有的荣宠。想来，她的肚子应该也会争气吧。
她可是专门算着日子邀请的皇上，又提前喝过助孕的汤药。
惑雪皮笑肉不笑道：“那就恭喜贤妃娘娘了。想必姜嫔娘娘也不用表演什么节目，皇上的圣宠照样不衰。”
这是赤-裸-裸的讽刺，姜嫔沉下脸，扬手就要打过去。
惑雪一把截住她的腕，坏笑道：“娘娘，请自重。你、打不过我。”
一个低沉桀骜的男声响起：“许久不见，惑雪还是那么强势，连娘娘都不放在眼里。不过，本王喜欢！”
随着声音的传来，一身凌利、高大威武的帝无言出现在她们面前。
对于阴沉不定、传说中嗜血无情、连亲兄弟都敢杀的睿王，即使墨瑛瑛和姜嫔是皇上的嫔妃，也是有些怵。
墨瑛瑛稳定一下心神，礼貌说道：“是睿王爷，今天也来参加皇上的生辰宴吗？”皇上不可能邀请他来。
睿王负着手，一脸孤傲。“嗯，本王可是掐算着日子来，今天早上刚到。”
虽说是刚到，脸上和身上却没有一丝风尘仆仆之感。
墨瑛瑛不敢与帝无言那犀利的眼神相碰，视线错开说道：“王爷有心了。本宫还要和姜嫔妹妹准备节目，先行告退。”
惑雪瞥她一眼，刚才还说不用节目就能盛宠不衰。怎么帝无言一来，就像老鼠见了猫一样逃了。
帝无言严肃着脸庞，双唇紧抿。两人自行离开，离开时仍旧莫名意味地看了惑雪一眼。
惑雪看向帝无言，虽然她与他在春州城不过相处了短短几天，但并没感觉到他如传说中那般冷戾无情……
帝无言看向惑雪，孤傲道：“本王需要一个解释。”
惑雪心虚道：“什……什么解释。王爷，您竟然千里迢迢来给皇上过寿辰，皇上一定很感动。”咳，感动才怪，两人毕竟对立……
帝无言毫不掩饰道：“本王会为了他过寿辰而千里奔波来京？那他的面子也未免太大了些。”
惑雪微微惊讶，他刚才不是对两位妃说，特意掐着时间过来，怎么……
帝无言说道：“本王是特意来看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家伙的。”
她忘恩负义……
嗯？
好吧，他确实对她有救命之恩。
“本王来问你，为何对本王不辞而别？”
惑雪才突然发觉一件事情。睿王来了，那她消失的那一个月，帝无垢一旦知道……
惑雪不答反急道：“王爷，我有一件事相求。”
帝无言脸色冷毅，说道：“说来听听。”
惑雪看看左右，压低声音悄悄说道：“王爷，我去春州城的事，能不能别让皇上知道？”
帝无言一直板着的脸，终于有了丝惊讶。
一直观察着他神色的惑雪问道：“王爷，你这是什么表情，行不行？”
帝无言板着脸问道：“那你先告诉本王，是谁带你离开睿王府、不辞而别的？叫本王好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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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十章 不是皇上所救？
说得好像他会主动放她离开似的，惑雪心里腹诽，嘴上说道：“是我一位朋友。”
帝无言有些讶异。
惑雪从春州城消失后，后来得到的消息，便是出现在皇宫。而此时皇上也正好病愈出来，这一切不是都指明一件事，皇上是假装中毒染病、去寻惑雪。
当时他还在庆幸，幸好没有轻举妄动。
竟然不是皇上所救？
那皇上的病是真的，一切真的只是巧合？
想到错失了一次绝佳的机会，帝无言脸色有些难看，冷冽道：“你这位朋友倒是厉害！”
惑雪没听出讽刺之意，点头道：“嗯，是很厉害，他是江湖中一位武功高强的大侠。”
帝无言扬眉：“你认识江湖中人？”
惑雪解释道：“只是有次出宫，遇到几个地痞流氓，正好被这位大侠路过救了。然后我请他吃饭道谢，一来二去，便熟识了。”
帝无言怀疑道：“这人是谁？竟然知道本王将你请去春州城之事。”
请？
那是请吗？限制人身自由……
惑雪警惕道：“王爷，恕我不能告诉你。王爷有权有势……”万一去报复千幻。
江湖中人，武功再好，也无法与皇权相抗衡。随便冠上一个莫须有的反贼罪名，这辈子就完了。
“我去春州之事……”惑雪讪讪笑道，“是我沿路折腾的太厉害，被他寻着线索才找到。本来我去湘雨竹阁前，约过他见面，他久等我未到，才知我失踪。”
帝无言负着手深思。
惑雪低声说道：“王爷，皇上并不知我去春州城之事，我怕他误会，没有提过，王爷能不能保密？”
帝无言深深看她一眼，质疑道：“你消失这么久，皇上竟没怀疑？”
惑雪心虚道：“皇上本来正好派我出宫办事……”
帝无言提醒道：“这可是一个月。”
惑雪笑道：“我就说办事失败，被外面的繁华所惑，玩的忘了时间，嘿嘿。”
帝无言仔细审视着她：“这他也信？”
惑雪坚定道：“当然信，皇上交待我的事情，需要大半个月才能完成。我办事失败，不敢回宫，在外面逗留了许久。”
帝无言只是深深凝望着惑雪，分析着她话语的真假。
惑雪知道帝无言多疑，努力镇定地仰着小脸，不使自己露出一丝怯。实在太考验演技了，还没有导演说戏，只能凭着自己的理解来自由发挥。
“王爷，怎么了，我脸上有什么？”
帝无言说道：“本王这次来，特意给你带了一件礼物。”
惑雪见他转了话题，心中松一口气，笑道：“什么礼物？似乎王爷总送礼物给我。”
帝无言板着脸说道：“可惜本王送的礼物，你却一件都未带走。那一院子的猫与松鼠，本王正派专人伺养，等你回去交给你。”
这是还想把她劫去春州城？
惑雪只觉得脊背冷飕飕的。虽然这几天帝无垢也没给她好脸色，但无论如何，帝无垢给她一种莫名的安全感，他是不会伤害她的。
但帝无言……
第一千一十一章 可恶的睿王
但这帝无言，阴沉不定，心思难以捉摸，还多疑冷血……
她宁愿留在皇宫，而不是春州城。
帝无言从怀中掏出一条手链，不似惑雪见过的其它古代玉镯金链，外表有些奇怪。
表面色彩斑斓，很是招摇。
颜色如此炫丽，照理说，应该很好看，可心里总有些怪怪的不适感，又莫名感觉熟悉。
帝无言高傲道：“里面是金制的链条，用来保持形状，外面这层皮，则是装饰所用。戴在腕上极为舒服，不似金链那般咯得慌。本王为你戴上。”
惑雪慌忙说道：“我自己戴。”看起来并不算太贵重的东西，收下便收下。
惑雪接过，仔细戴到左腕上，手链有一个隐藏很好的暗扣。
帝无言满意点头：“很美。”
惑雪笑道：“谢王爷。”
帝无言突然意有所指地说：“这没什么可谢的。说起来，你也为做这条手链出了力。”
惑雪莫名地看着他。
只见帝无言脸上爬上一抹邪肆：“还记得春州城那条色彩斑斓的蛇吗？”
那条蛇……
惑雪立刻觉得脖颈冷飕飕地刮过一阵阴风。
猛得瞪大眼睛，这条手链……
在惑雪的怔愣间，帝无言邪笑肯定道：“如你所想，正是那条蛇的蛇皮所制。”
惑雪像被触电似的，慌忙要把腕上的手链摘下。却心里越是慌乱，手上越是急得摘不下来。
终于提着一颗恐惧、恶心的心把手链摘下，一把摔给帝无言。脸色有些发白，冲着一旁的花园干呕。
帝无言竟然开怀大笑，然而那笑，在惑雪眼里，就像巫婆一样可怕。
“看来惑雪是记忆深刻啊！”帝无言的唇角深深展开。
惑雪狠狠瞪着他，去他什么狠戾的睿王，她才不怕他，太可恶了。
帝无言轻轻摇头，婉惜道：“真是可惜，本王特意命春州城最好的工匠、不眠不休才做好的手链，竟然就被你这么狠心丢弃了。”
他根本就是诚心的，惑雪没好气道：“这番好意，还是睿王自己领了吧。”
帝无言自信道：“本王只是用这种方式更好的让你记住本王。看来本王的目的达到了，本王甚是欣慰。”
变态，帝无言一定是变态！
惑雪一扭头，气嘟嘟往前走去。
可是人矮腿短，帝无言长腿一迈，几步就跟上来。“本王真有礼物送给你。”
惑雪没好气道：“奴婢不敢收，你留着吧。”
帝无言似乎心情很好：“还是第一次有人敢拒绝本王的礼物、敢用这种语气跟本王说话。”
惑雪说道：“让王爷失望了，我就是这样的人。”
帝无言笑道：“本王不失望。看！”
帝无言将大手放到惑雪面前，掌心中赫然躺着两只晶莹剔透的红宝石耳坠。
这么贵重的礼物，别说惑雪此时心情不好，便是好，也不敢收……
“太贵重，奴婢不敢收。”
帝无言拉住正在前行的惑雪的胳膊，说道：“你再说一句奴婢，信不信本王立刻在这里……”
说到这里，却突然顿住了……
第一千一十二章 睿王跟惑雪很熟？
惑雪仰着小脸气呼呼地看着他：“在这里怎样？”
帝无言别过眼去：“本王在这里把你暴打一顿。”如果说出自己的心里话，她会不会被吓走……
惑雪改口道：“不说就不说。”传说睿王武功高超，既然打不过，就要及时示弱。
帝无言将手中的红宝石耳坠再次往前一递：“收好。”
惑雪为难道：“王爷，这真的太贵重。我只是一个小宫女……”
帝无言肃容，负着手高傲道：“不收下，那本王一会儿见了皇上，也只好将你去春州城做客的消息告诉他了。”
惑雪狠狠瞪他一眼，没好气地接过：“王爷，算你狠。”
“你们在干什么？”帝无垢冰冷的喝声传来。
惑雪心里一惊，那耳坠在掌心一握，已进入胎记空间。转过身，心虚道：“王爷在说春州城的风景很美。”
一袭冷意的帝无垢已经走了过来：“张开手心。”
惑雪乖乖将掌心摊开，空空如也，一脸无辜问道：“怎么了？”
帝无垢皱下眉，他远远地看不真切，好像惑雪接了睿王什么东西。但是惑雪能将东西凭空变没，说不定……
惑雪竟然和睿王有秘密瞒着他，这个认知令帝无垢心中很不爽。
当时去春州城睿王府救惑雪时，毕竟晚了好几天。这几天里，惑雪倒底经历了什么，他一概不知。
不过刚才远远看过去，两人靠得极近，似乎很相熟的样子。
帝无垢伸手，占有式地将惑雪拉到自己身旁，保护欲地看向帝无言：“睿王突然进京，朕竟然没收到消息。”
帝无言丝毫没有被抓包的自觉，严峻着脸说道：“臣怕惊动官府迎接，是乔装进的京城，臣过来，是想给皇上一个惊喜。”
惊喜？
惑雪翻个白眼，只怕没有喜，惊倒不少。
帝无垢负手冰冷道：“睿王以后进京，还是通报一声比较好。”
“臣以后会的。”帝无言肃容答道。
帝无垢一脸高傲道：“睿王跟惑雪很熟？”
惑雪一惊，躲在帝无垢身后、紧张地望着帝无言。
帝无言沉声道：“熟倒不是太熟。只是过年时，臣曾命她下冰河为臣取扳指，心中一直有些内疚，所以多聊了几句。今天是皇上生辰，臣特意为皇上准备了生辰礼物前来祝贺。”
帝无垢微微颔首：“睿王有心，朕还年轻，不必如此隆重。宫宴在长乐殿举行。”
帝无言知道他这是赶人：“好，臣这就过去。”
帝无垢微点头。
帝无言的眼光掠过惑雪，离去。
帝无垢这才卸了一身的冷冽，看向惑雪。
惑雪被他盯的心虚：“皇上，您这么看着我，我会……我会害怕。”
帝无垢不悦道：“朕不是老虎。”
“可伴君如伴虎。”惑雪咕哝道。
“嗯？”帝无垢乜斜道，他就不信这小女人敢再说一遍。
惑雪谄笑：“皇上乃真龙天子，威仪天下，莫也不从。”不对，这不是说他像老虎吗……“咳，皇上仁德爱民，亲民如子……”
第一千一十三章 朕不嫌弃！
帝无垢冷眼听着她驴唇不对马嘴的马屁，板着脸斥道：“收起你这套。”这张小嘴，这一套套的，都是跟谁学的。
惑雪嘟着嘴低下头。
帝无垢冷声问道：“刚才睿王给你何物？”
惑雪心头一惊，帝无垢看到了？怎么办……
“回皇上，我一个宫女，他堂堂王爷，能给我什么。”惑雪打算来个抵死不认，反正搜不出。
帝无垢冷下脸：“不要试图挑战朕的耐性，好好准备朕的礼物。”
“是。”惑雪无精打采的应着。
帝无垢心中叹口气，板着脸道：“去长乐殿。”贤王的事，他还没处理好，怎么睿王又掺合进来。真想把她藏到一个没人的地方……
“是。”
帝无垢长腿一迈，惑雪立刻小跑着跟上。
帝无垢放慢步伐，说道：“多吃饭，才长个儿。”
惑雪嘟着嘴道：“皇上，我吃再多也不长了，我已经十八岁了。”
帝无垢摸-摸她的小脑袋：“朕不嫌弃！”
那刚才让她长个儿的是哪位……
来到长乐殿时，各宫各妃都已经到了。
太后派宫女紫玥送了礼物过来：“皇上，太后娘娘说，祝皇上生辰快乐。宴会都是些年轻人，她就不过来了。”
帝无垢一抬手，紫玥退下。
静贵妃起身，脸上挂着得体的笑容：“臣妾率领各宫嫔妃，恭祝皇上生辰快乐、圣体安康，祝我圣帝王朝国运昌盛、国泰民安！”
帝无垢微微颔首，说道：“开宴！”这种传膳、开宴的传话活儿应该由王安来做，可王安还在宫外养病。帝无垢看了眼无事人般的惑雪，这小女人只会拍他的马屁……
帝无垢带头，提箸夹了一口菜，喝了一口酒，众人才敢吃。
静贵妃微微欠身道：“皇上，臣妾和妹妹们都精心准备了节目，庆贺皇上生辰。就由臣妾先献丑了。”
帝无垢表情淡淡的，似乎过生辰的不是他，又似乎有些不耐烦，应道：“嗯。”
众妃已都习惯了他这冷漠态度。
静贵妃冲乐师们略一点头，乐师们开始奏乐。一队舞娘踏着节奏、扭动着腰-肢上来，随着乐声做着各种动作。
静贵妃转眼间，已去后殿换了衣服上来。
一袭大气的红色修身裙，裙摆宽大，静贵妃举手投足间，雍容大气。如一只展翅的凤蝶，隐隐透着衣服上、金线勾勒的牡丹花。
帝无垢低声道：“惑雪，若是累，便坐下。”
惑雪受宠若惊道：“回皇上，不累。”
帝无垢擎着一支酒杯，眸色深沉撩-人，举手投足间充满了尊贵与魅惑。
惑雪艰难移开目光，看向帝陌凌。
帝陌凌的位子与睿王一左一右，相伴于帝无垢的下首。
帝陌凌见她望过来，露出温和的笑容，茶杯敬她一下，一饮而尽。
帝陌凌竟然没喝酒，惑雪微微有些惊讶。
帝无言开口道：“皇上生辰，臣去春州城的几座深山打猎，托皇上鸿福，竟然发现一株千年人参，特意呈给皇上。”
帝无言侧后方、一位站得笔挺的侍卫呈上一个锦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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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十四章 令人心潮澎湃
帝无垢看惑雪一眼，惑雪有些莫名其妙。
侍卫还在躬着身子、恭敬高举着。
帝无垢无奈道：“惑雪，呈上来。”
“哦。”惑雪才明白他是何意。王安不在，这待人接物之事就落到她头上。但是她可没多少眼力劲……
惑雪将锦盒拿过，呈给帝无垢：“皇上。”
帝无垢看也未看，淡淡说道：“收好。”
“是！”
连打开都不打开，是不是有些不礼貌……
惑雪将锦盒交给身后的金灿收着。
帝无垢端着酒杯，向帝无言说道：“朕敬你一杯，以示谢意。”
“臣惶恐，请！”
帝无言斟满酒，虚空敬了一下，一饮而尽。
帝无垢淡淡说道：“睿王好酒量。”
帝无言眸色深沉道：“这都是练出来的。皇上酒量也不错。”
帝无垢说道：“朕的酒量不行，只饮几杯就醉了。”
帝无言应道：“皇上谦虚了。”
静贵妃已经跳完，气息有些微喘：“皇上，臣妾献丑了。”
帝无垢淡淡说道：“有赏。”
“谢皇上。”
静贵妃表演完，自然轮到林贵妃。
昨夜帝无垢去过承恩宫，林贵妃的精神此刻明显好转，也抱着琵琶上来：“臣妾为皇上献上一首琵琶曲。”
有小太监往舞台中间放了一张凳子，林贵妃灵巧纤细的双手轻拨琴弦，乐声筝筝。
帝陌凌赞道：“想不到林贵妃的琵琶弹这么好。”
帝无言板着脸说道：“皇叔果然是文人。像臣这等粗人，什么琵琶古筝，听起来都差不多。”
帝无言是粗人？
惑雪从上到下打量一下，有一股凌厉傲人的军人气质，长相俊逸，身材结实。从哪看，都不像那种大胡子粗人。
林贵妃照例得到了皇上和帝陌凌的夸奖。
墨瑛瑛站起身，微笑道：“皇上，臣妾这几天已经给皇上单独跳过两次舞，怕皇上厌烦。而一会儿德妃娘娘想必还是弹古筝，臣妾就不献丑了。臣妾练了一首歌，祝贺皇上生辰。”
帝无垢脸上仍旧没什么表情，仿佛过生辰的不是他。
帝无言则目光如炬地望过去，似乎有些兴趣。
在宴会中，唱歌的人很少，这极少数的人都是边弹边唱。
因为要跟那些歌姬区别，所以能唱的歌本就极少，都是些节奏极为缓慢、歌词古朴大气之流。
清丽婉转的歌就更少了。
流传于坊间的，大都是私底下传唱的三摸九玩的艳曲。
墨瑛瑛微微示意，果然有为她伴奏的乐师。
“巍巍圣帝，锦绣河山……”
墨瑛瑛气沉丹田，力争使自己唱出气势。
但倒底是女子的尖细声线，曲调是在，就是没有该有的那种大气。
墨瑛瑛唱完，羞笑道：“皇上，臣妾献丑了。”
帝无垢未予点评，只说了一个字：“赏！”
墨瑛瑛脸有喜色，刚要谢赏，帝无言摇头道：“倒底还是少了些气概。这首歌，还是适合军队的将士们唱。那个雄伟的壮观场面，令人心潮澎湃啊。
皇上一直在深山学艺，应该未曾体验过。”
第一千一十五章 震惊于世？
帝无垢淡淡说道：“朕在深山中常年见不到几个人，便是这首歌，也不过是回宫后才听人吟唱过两三次。”
帝无言语有深义道：“那真是有些可惜，将来皇上一定要去军中听听。”
墨瑛瑛的脸上被烧得青一阵白一阵，心里忌恨着帝无言，退回自己的位子。她是给皇上过生辰，又不是给他，需要他来置评？
余下几人，也一一表演了自己的拿手节目。
墨瑛瑛猜的不错，德妃仍是弹了一段古筝。
将军府出身的姜嫔则表演了一段舞绫。
极少展示才艺的僖嫔，这次也不甘落后，现场画了一幅松竹覆雪图，呈给帝无垢。
王安不在，又是惑雪走下来，接过。
帝无垢却未接，只是瞄了一眼，淡淡说道：“僖嫔有心了。”
帝无言看后，沉着脸否定道：“这松竹画的太过刻板、纤细，没有一丝神韵。臣记得皇上的书画水平极高，僖嫔娘娘倒是有些班门弄斧了。”
一句话说的僖嫔尴尬不已，也阴郁着眼神，讪讪回到座位。
惑雪有些不解地看向帝无言。
传说帝无言阴晴不定、心思深沉，以为必是个少言寡语之人。便是在春州城，也没见他如此多话过。
今天竟然不仅话多，还如此毒舌……
司马茹本也准备了节目，在帝无言的毒舌下，不得不歇了心思。欠身道：“皇上，臣妾本也准备了舞蹈。可前几天受了伤，至今未痊愈，臣妾就不献丑了。”
帝无垢丝毫没问她未何受伤，伤势如何，只是饮一口酒后，将手中的酒杯放下。随后拿了一个蜜桔，递给惑雪：“朕记得你爱吃这个。”
众人的异样目光都望了过来。惑雪不想太过瞩目，急忙接过：“谢皇上。”
墨瑛瑛眼中闪过一丝嫉妒，皇上明明知道惑雪与贤王有些不清，为何突然又待她好了。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给惑雪蜜桔，意思是惑雪复宠了？
那她们之前的悉落算什么。
心思闪动，正想着怎么再催动一下，帝无言沉声道：“皇上，刚才的表演太乏味，不知臣有没有幸，能看到惑雪的表演。”
怪不得帝无言刚才一直毒舌，原来是给她拉仇恨来了……惑雪没好气道：“让王爷失望了，我只是一个宫女，什么都不会。”
帝无言未因她的无礼态度而不悦，说道：“本王听说，几个月前，北辰国来使拜访，惑雪曾经跳过一舞，震惊于世。那北辰皇子当场就想带走惑雪。”
震惊于世？
有那么夸张吗？
帝无垢神色有些冰冷，意味深长道：“睿王的消息倒是灵通。”
帝无言肃容缓缓道：“实在是惑雪的舞蹈太过奇特好看，听说开辟了新的舞种。本王一直只是听人描述，心生向往，却未曾见过。希望皇上能看在本王千里迢迢到来之际，让本王开开眼界。”
惑雪惊愕，她的拉丁舞传那么广了？还是帝无言故意这样说。
难道帝无言大老远地抓她去春州城，就是为了给他跳拉丁？
第一千一十六章 朕很期待惑雪的歌声
未等帝无垢和惑雪有什么表示，墨瑛瑛似忘记了刚才帝无言的毒舌，搭腔道：“那是自然。惑雪那舞蹈，舞姿妖娆、魅惑无穷。”
接着小声嘀咕了一句，“否则，也不会如此得圣宠……”实在是那支舞，太会勾搭男人。只怕私下里，没少给皇上跳。
帝无垢沉下脸，眼内尽是冰冷与无情。
缩在最下首的司马茹附和道：“贤妃姐姐说的对，臣妾记得很清楚，那舞力压群芳，北辰皇子当场就要纳她为妾。只是可惜，她没这个命。”
惑雪听了司马茹的酸言酸语，不禁皱下眉。
帝陌凌则有些恼怒地看向两人，再担忧地望望惑雪。
惑雪露出一张灿烂的笑脸：“没想到把我的舞蹈传那么玄乎。只是这舞蹈，我已答应过皇上，只给皇上一人跳。人，总不能食言吧。”
惑雪相信，帝无垢一定不会揭穿她。
至于不揭穿她的原因，或是因为宠，或是因为不屑。
帝陌凌眼中闪过一丝痛楚。
帝无言说道：“哦，还有这一说？那惑雪总要表演个节目，毕竟是皇上的生辰。”
惑雪婉拒：“王爷，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宫女，表演节目那都是娘娘们的事情。”
墨瑛瑛嗤道：“谁说只是娘娘们的事情。只是这满皇宫的宫女，都没有惑雪的多才多艺。惑雪既有才华，娘娘们欢迎还来不及。”
帝无垢斥道：“够了，等回乾坤宫，惑雪单独跳给朕看即可。只怕让睿王失望了。”
帝无言漫不经心道：“一个人看，那有什么意思，你说是不是，惑雪？本王相信，惑雪会很高兴表演的。”
一只大手，不经易往自己的胸口掠了一下，一个环形的突起更明显了。
想到那令她浑身发麻的蛇，再想到春州城一行，一旦帝无言说出来，不定这堆嫔妃怎么说。
她们怎么说倒是其次，但她不想被帝无垢误会……
惑雪笑道：“既然王爷这般盛情邀请，那惑雪便表演一个节目。只是王爷，可有什么赏赐？”
帝无垢立刻斥道：“朕会代睿王赏赐。王爷千里迢迢过来，还是朕的生辰宴，哪有让他赏赐的道理。”
惑雪看了眼“多事”的帝无垢，应道：“是。”
帝陌凌好奇道：“惑雪想要表演什么？上次的舞蹈，本王也是印象深刻。”
惑雪支着下巴思考片刻：“跳舞太累，我想……唱歌。”
帝陌凌微微皱眉，刚刚墨瑛瑛唱歌，刚被帝无言批了个一无是处。她再唱……嗯，如果帝无言胆敢说惑雪的不好，他便跟他对上。
帝无垢对她倒有信心，既然她主动这样说，那必定是有足够的自信。这小女人，怎么可能让自己吃亏，鬼点子多着呢。
帝无垢淡淡说道：“嗯，朕也很期待惑雪的歌声。”
惑雪来到舞场中间，小手往衣袖里掏啊掏，又掏她所谓家乡的手机出来。
惑雪说道：“我要唱的这首歌，乐师们没听过，所以只能自备伴奏了。”
墨瑛瑛轻嗤……
第一千一十七章 皇叔似乎不开心？
墨瑛瑛轻嗤一声：“好大的口气，乐师没听过？”
惑雪耸肩：“没办法，谁让我的家乡太偏僻，与世隔绝。”
惑雪的手指在屏幕上点来点去，还好买手机的时候，手机专卖店的人服务热情，给她拷贝了好多首歌曲，真是有先见之明。
清唱也不是不可以，但效果哪有伴奏来的好。
再说，这样才能更好地打击一下墨瑛瑛，没事就来找茬。
神思闪动间，惑雪选择了一首，点击播放，音乐声响起。
在场之人虽然大多数是第二次见手机，但依然觉得很神奇。
一个小小的、似砖块的小盒子，竟然能发出那么美妙的声音。而且这音乐所用的乐器，乐师们竟然分辨不出是哪种乐器……
惑雪和着节拍，开口唱道：“
恭祝你福寿与天齐，
庆贺你生辰快乐！
年年都有今日，
岁岁都有今朝！
恭喜你，恭喜你……”
歌曲旋律简单，琅琅上口。
配上惑雪清亮又略带甜美的软糥嗓音，极为悦耳。
循环唱了两遍后，乐师们已经在小声跟着哼唱了。
看到皇上并没有什么反应，声音越来越大，渐渐的，变成合唱团。
帝无言看着这自然而然发生、平时却又不可能发生的一幕，唇角划上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
音乐声落下，乐师们激动高喊道：“祝吾皇福寿与天齐！”
惑雪没想到会引发这么大的效果，胸间不禁也充斥着满心的爱国情怀，那是对眼前、这个俊美如天神般的、尊贵男人发自内心的崇敬。一时间使她忘却了两人的小矛盾。
惑雪情不自禁微微躬身道：“恭祝吾皇福寿与天齐！”
没有平身的声音传来，却是一双漂亮修长、骨节分明的大手扶起她的胳膊：“朕，很喜欢，很满意！”
惑雪笑了，笑得阳光明媚：“谢谢皇上对我送的礼物评价满意。”
帝无垢却拉着她的手走到首位上，低声道：“这可不只是送给朕的，他们也都一并欣赏了。朕只要，属于朕的、独有的礼物。”
惑雪一时在欣喜中愣住，机械的眨眨眼，皇上什么意思……
这份礼物不算？
明白过来，脸上洋溢的笑容瞬间敛去，站在帝无垢龙椅旁边。
帝无垢唇角轻扬。
帝陌凌只觉眼中有些刺痛，不禁垂下眼眸，将从开宴以来、一直未碰的酒杯倒满酒，放到唇边酌了一口。
帝无言若有所指道：“皇叔似乎不开心？”
帝陌凌抬起头，脸上赫然是招牌式的温润笑容：“睿王说笑了，皇上生辰，举国欢庆，本王高兴来不及。皇上，这是本王送的礼物。”
惑雪走过去接好，与帝陌凌深深对视一眼，似有些担忧之意。
帝陌凌对她露出一个安心的笑容。
惑雪将手中的宣纸交给帝无垢，帝无垢立刻打开，只见上书五个大字，笔力透纸，苍遒有力。
帝无垢念道：“福寿与天齐！”
不禁看了惑雪一眼。
惑雪眼中尽是惊愕之色，这也太巧了吧……竟然与她的歌词不谋而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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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十八章 喜欢上朕了？
看到惑雪小脸的诧异，帝无垢眸光微闪，看来惑雪并不知情。
那还真是巧……
尽管只是巧合，可这巧合依然令帝无垢心头泛酸。
帝无垢收起字幅，淡淡说道：“多谢皇叔费心。”交给身后的金灿收好。
众妃嫔表演完毕，大家已吃了个差不多。
静贵妃一挥手，舞娘们上来，表演传统的宫廷舞蹈。
帝无垢擎起酒杯，冲帝无言敬了一下，问道：“睿王这次打算在京城呆多久？”
帝无言说道：“千里迢迢，好不容易来京城一趟，少则五天，多则十天。”
帝无垢微微颔首：“睿王的封地地处边关，极为重要，睿王实在不宜多在外地逗留。”
帝无言眸色深沉，冷毅道：“出去的久了，未免思念家乡。这京城，毕竟是臣自小生长之处。在家多待几天再走。”
帝无垢目光轻闪，将手中的酒饮下。
帝无言沉着脸说道：“臣来到京城才听说，皇上前几天染病。皇上要多多保重身体！”
帝无垢淡淡说道：“朕无碍，小病而已，几天就痊愈了。”
帝无言不赞同，目光锐利而深邃地试探道：“听闻皇上之前病了一个月？”
帝无垢仍是面无表情，似在谈论别人的事情：“那是朕一时大意，被人下毒。还好经过一个月的治疗便痊愈了。”
帝无言阴沉下目光中的狠辣。帝无垢被下毒，并不是他们这一方人所为。也正是因此，他一直在怀疑帝无垢是明着装病、实则暗中在前往春州城救惑雪……
难道还有第三方人马，想等着两人斗完，鹬蚌相争，再渔翁得利？
那，会是谁？
有资格登上皇位的，也就只有帝无尘与帝陌凌，这两个人……
不能被两人的表象所迷惑，越是表现的无害，便越有可能是敌人。
帝无言肃容回道：“是皇上洪福齐天。”
帝无垢淡淡道：“嗯，真龙天子，福是有的，竟没耽误朕的生辰。”
惑雪怔怔看着身旁的帝无垢。
帝无言不提，她都没太深思。短短几个月，帝无垢已经生了两场大病。即使这次时间短，却也四五天的时间。
而每次病愈，都不休养，立刻投入到朝政事务中。
他……很辛苦……
而她……竟然会给他下迷药。
想逃便想逃，为何要给他下迷药。
幸好他及时避开。
可不知为何，他竟然也没跟她怎么计较，顶多就是关了一天多的软禁，还好吃好喝伺候着。
想想历史上，谁敢给皇上下毒，那可都是杀无赦、斩立决的大罪啊。
而她……
当场被皇上抓包，竟然还能好好活着……
他一根手指都没动她，反而自己气得伤了手。
想到他的手，惑雪不禁垂眼看去。
只见他右手的骨节部位还有些略略发红，但已经不明显。
御医不愧是御医，药效这么好。
帝无垢忽然噙着一丝邪魅，低声问道：“惑雪，看朕这么入神，是发现喜欢上朕了？”
惑雪倏得脸通红，将目光别开：“是我想事情想入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