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八十九章 你是不是有事要向我解释
“那日多谢梅公子的帮忙，改天我一定会答谢。只是我现在不方便。”
梅辞笑道：“好，在下只是奇怪，你为什么不通知莫公子？”
这莫公子看气势就知不是池中之物，而又认识贤王，还有邢丞相，这惑雨怎么会单单就去通知那千幻呢？
惑雪讪讪笑道：“一言难尽。改天我定当登门感谢梅公子。”
梅辞也没有再问，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秘密：“那在下就等着莫夫人的感谢了。在下在梅家棋社，随时欢迎莫夫人的到来。”
惑雪耐着性子应付道：“好，那梅公子，我们还有事，就先离开了。”走吧走吧，赶紧走吧。
梅辞客气抱拳：“告辞。”
梅辞身边的女人瞪了惑雪一眼，腰-肢一扭一扭抱着梅辞的胳膊离开了。
帝无垢神色不明道：“惑雪，你是不是有事要向我解释。”
惑雪心虚笑道：“嘿嘿，没什么，没什么。”
帝无垢挑眉：“仁川巷？”
惑雪心虚嘟哝：“只是一个朋友的家。”
“你在宫外有朋友？”
惑雪敷衍道：“只是一面之交，而已而已。”立刻转移话题，“少爷，这家的烤鸭很好吃，尝尝吗？”
帝无垢看到惑雪脸上那心虚的精彩表情，心里暗爽，装作真的被她转移注意力的样子说道：“也好，有些饿了。”
惑雪长长松口气，一起迈进这个她随口一说、极不起眼的烤鸭店里坐下。
真的是不起眼，不起眼到连个包间都没。只在大堂里摆着几张旧桌椅。
帝无垢进来便后悔了，看着被擦的油光光的桌凳，洁癖病就犯了：“惑雪，我们走。”
可已经进来了，惑雪只得硬着头皮说道：“这家店看上去破旧些，但烤鸭很好吃。”至于是不是真的好吃，她也不知道。不过闻起来，真的很香。
惑雪商量道：“要不，我们打包回去吃？”
帝无垢仍是嫌弃，看这家店里的卫生环境，他就吃不下。
“哐啷！”一声，打断两人的对话，顺声望去，只见几个赤膊男子扛着木棍挡住门口，其中一个男子的木棍打到柜台上。
柜台后的掌柜看上去年逾六旬，花白的头发，佝偻着身子恳求道：“几位好汉，最近你们收保护费的次数太多，小店真的没有一点钱了。
上个月你们收了三次，这个月已经是第四次了。求求各位好汉，饶了小店吧。”
领头男人的胳膊比惑雪的腿都粗、一脸横肉-道：“实话告诉你吧，其他店仍是一月一收，就你家店这样。别给我们装傻，为什么收你不知道？”
老掌柜满脸皱纹，哀叹道：“各位好汉，知道知道。上个月你们主家来说过，是看上小店这块地了。”
领头大汉一棒打到一张桌子上，不知是大汉力气大还是桌子太不结实，那桌子应声而裂。
老掌柜心痛阻止：“别砸了别砸了，上个月你们把桌椅砸坏，小人刚刚东拼西凑，筹了几两银子，买下了这些别人换下来的旧桌凳。再砸坏，真的没钱再买了。”
第八百九十章 英“美”救“雄”
领头大汉的木棒又是一敲，另一张桌子又裂开，吆喝道：“知道没钱买，还不赶紧腾地方，也省得咱们几个浪费力气。”
老掌柜用一只满是褶皱的油手、擦擦眼角的泪，叹道：“可……可这家烤鸭店是小老儿从年轻时白手起家、一手建起来的，这几年刚刚有所好转，感情深厚，实在舍不得离开。
再说，离了这家店，小人和拙荆便无家可归了。这么多年，我们吃住都在这家店里。舍了这家店，我们又这般年纪，靠什么挣吃挣喝啊。”
领头大汉满面不屑，一只脚踩到凳子上，喝道：“你们吃什么喝什么，咱们几个不管，哪怕你们喝西北风呢。都这么大年纪了，活着也是浪费粮食。识相的赶紧搬出去。”
大汉的一名手下打量几眼惑雪等人，说道：“这里的事情与你们无关，都速速离开，以免误伤。”
惑雪看这么久，也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说道：“你们这么多五大三粗的大汉，欺负一个手无寸铁的老人，就不觉得脸红吗？”
几名大汉对视一眼，哈哈大笑：“哟，来了英雄救美啊！不，不对，是英美救雄。”
“哈哈哈……”
大汉们趾高气扬地哈哈大笑起来。
帝无垢皱了眉，被惑雪轻握了下手，示意不要动。
大汉说道：“小姑娘，看你穿戴挺贵气，劝你不要瞎掺合，以免与我们主家伤了和气。”
“你们主家是谁？”惑雪丝毫不怕，怕什么，就这么几个靠蛮力的打手而已，帝无垢和帝陌凌一根手指就能解决掉。
大汉打量他一眼，傲慢道：“这家店迟早是我们主家的，也不怕告诉你。我们主子叫贺卿，知道吗？”
贺卿？自从被她用药致他不举后，消停了不少。原来不再祸害美男，改祸害百姓了。
惑雪说道：“不认识。”
大汉一脸不屑：“你竟然连贺卿贺少都不知道。贺少乃是兵部尚书的次子。识相的，赶紧走。”
惑雪恍然道：“哦，原来是兵部尚书。可他父亲既然是官，不应该为民作主吗，为何却欺压百姓？”
大汉哈哈大笑：“为民作主？哈哈，那是说给皇帝听的，作为百姓你也信？赶紧走，不然别怪我们不讲道理。
我们手中的木棍可是从来不看脸，不会因为你是个娇滴滴的美人而怜香惜玉的。”
惑雪坚定道：“我不走，这事我管定了。”
大汉不屑道：“哟，你想怎么管？”
惑雪傲慢道：“你可知道我是谁？”
大汉打量着她，穿戴如此贵重，必是官家或富家小姐。这也是为什么，他没让手下将她轰出去的原因：“你是谁？”
惑雪见他们连帝陌凌都不认识，就知这些人应该不认识什么大人物。
“我是尘王侧妃。”惑雪一脸傲娇。
帝无垢瞬间周身冰冷下来，双拳紧握，脸上布满寒意。
惑雪立刻抓住他的手安抚，说道：“这位是尘王。怎么，你们一个贺少，还能比尘王的官大？”
第八百九十一章 就凭我是尘王侧妃
大汉打量着她，怀疑道：“尘王侧妃？休要骗我们，我们虽没见过尘王，但也知今天尘王大婚，娶的是北辰国公主。你们冒充皇室，可是要砍头的。尘王娶的可是正妃。”
惑雪高抬着下巴，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今天是尘王大婚，但白天的仪式早已经举行完很长时间了。我虽为侧妃，但比那正妃可受宠的多。
这不，尘王一举行完仪式，就陪我出来了。你们只知道尘王娶正妃，难道就没听说，尘王后天纳侧妃？我乃尘王侧妃百花仙子赫翎。”
“你是百花仙子？”大汉们再次打量着她，信了几分，“怪不得长这么美。”
惑雪傲慢道：“这些是次要的。现在的事情，是这家店。”
帝陌凌突然插言道：“这里交给本王来处理。”
“你又是谁？”
帝陌凌温笑道：“我是谁？”
在门外围观的少数几个百姓说道：“贤王殿下。”
大汉有些大惊失色：“贤……贤王？”传闻贤王虽不理朝政，但背后也有势力。不然为何百姓们都那么尊敬一个无权的闲散王爷。
帝陌凌仍是一派温润，只是那笑容已经敛了起来，一副不容冒犯的样子：“从今天起，这家店算是本王罩着了，以后不得骚扰。”
“是是是！”即使兵部尚书也要给王爷面子啊，何况贺少只是尚书的次子。贺少在外面干的这些事，都是背着尚书大人在做。
掌柜老脸上泪水纵横，跪地磕头：“谢谢王爷，谢谢王爷。”
帝陌凌走前两步，亲自搀扶起老掌柜，温和说道：“好好做生意，将烤鸭做好，便是对本王的报答。”
“好好好。”老掌柜用袖子擦了擦脸上的泪。
几名大汉刚要离开，被惑雪喝道：“站住！”
几名大汉住了脚。
惑雪傲慢道：“贤王饶了你们，尘王和尘王侧妃可没饶。”
大汉头领皱眉：“你还想怎样？”对贤王尊敬，并不代表他们怕尘王。尘王只是江湖上一个闲散王爷而已，极少踏足京城。
惑雪坏笑道：“把你们身上今天收的保护费全部交出来。”
大汉头领激动道：“凭什么？”
惑雪高傲道：“就凭我是尘王侧妃、先帝御封的百花仙子。”
大汉有些犹豫，他们辛辛苦苦收了一早上的钱，不甘心就这么交出来。
惑雪说道：“不交是吗，那就不要怪本侧妃不客气了。”
惑雪没用帝无垢和帝陌凌出手，而是迅速出手抓到头领的手腕，一个扭转，便听得喀嚓一声，大汉痛叫起来：“啊——”
惑雪松开手，仍是一脸的傲慢：“交不交？我家王爷可是有武功在身，你们连我都打不过，更别提我家王爷了。”
好汉不吃眼前亏，大汉头领早已疼到冷汗连连，面色和嘴唇皆无血色：“交交交。”
几个手下哆哆嗦嗦摸出袖袋中的或银两或银票放到桌上。
惑雪威胁道：“全交出来，私藏一两，把你们的手腕全掰断。”
众人都是些欺软怕硬的主儿……
第八百九十二章 你还知道疼？
众人都是欺软怕硬的主儿，立刻伸手到怀里，将所有值钱的都掏了出来，一文银都没剩下。
看确实不像私藏东西的样子，惑雪才喝道：“滚！”
几名大汉立刻逃离。
这样霸气英武的惑雪，帝无垢倒是第一次见，眼中有赞许，却不满她老冒充尘王侧妃，冰冷说道：“侧妃倒是好威风。”
老掌柜感激地哈着腰说道：“多谢两位王爷和王妃娘娘。”
惑雪豪气地摆摆手。
本想把这些银两都给掌柜留下，转念一想，不能给赫翎营造好印象。刚刚只是为了黑赫翎一把。却没想到，竟然在百姓中、至少是老掌柜面前，给她树立了威望，这可不行。
惑雪将那银票尽数收到自己衣袖里，只留了两锭银子给老掌柜：“给本王妃两只烤鸭，多的就算给你的赏钱。”说话时，故意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以免别人对赫翎有什么好印象。
那老掌柜却还是感激涕零地包了两只烤鸭，哈着腰感激道：“侧妃娘娘，这算小老儿送娘娘的答谢礼，怎能让娘娘破费银子。”
惑雪再也装不下去，轻蔑道：“给你就给你，哪那么多费话。我们走！”
惑雪拎着两只烤鸭出来，帝无垢嫌弃道：“这烤鸭你吃。”
“哦。”不吃就不吃，惑雪扭头问道：“王爷，你吃吗？”
帝陌凌温和笑道：“本王不爱吃油腻的东西。”
“好吧。”她自己吃还不行吗？
帝无垢淡淡说道：“天色不早，回去吃午饭，外面的饭食我吃不惯。”
惑雪看看天，太阳正当午，虽然对外面的世界有些留恋，但皇上说什么就是什么。
上了马车，在贤王府前将贤王放下。
惑雪提议道：“皇上，说不定宫里早吃过午膳了。何不到贤王府用膳，贤王府的厨子做的饭很好吃。”
帝无垢冷声道：“比御膳房的好吃？”
惑雪看出他的不悦，立刻谄笑：“咳，自然是御膳房的好吃。”
帝无垢傲娇冷哼一声，侍卫赶着马车回宫。
帝无垢将惑雪的小手拿过来，掏出明黄色的绢帕使劲擦着……
惑雪嚷道：“皇上，轻点，轻点，疼。”
帝无垢斥道：“你还知道疼？你碰他们，朕没把你的手剁下来就不错了。什么脏人你都碰。”
嘴上责备着，手中却是放轻了力道。想到这双小手碰过别的男人，他就忍不住想剁了他们。
回到乾坤宫，惑雪的烤鸭还热乎着。打开包装，闻上去确实很香，不过有两只……
“皇上，你真不吃？”
帝无垢嫌弃看了一眼，冷冷斥道：“你也不准吃！”
惑雪张大嘴巴，惊愕道：“皇上，我特意买的。您不吃，我自己吃还不行？”
帝无垢斥道：“不行！你吃，便等于朕吃。”
惑雪不服气，纠正道：“皇上，我吃是进我的肚子。”又不是吃到他的肚子里，管得也太宽了吧。
帝无垢直起身，嫌弃道：“金灿，将这两只烤鸭扔掉。”
惑雪立刻阻止：“慢！”
帝无垢不悦，扬扬眉：“怎么？”如果她敢吃，他就在这里将她吻晕。
惑雪被他炙热的目光盯得心虚：“皇上，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这么好的鸭肉，扔掉不浪费吗，趁着热乎，给……金灿吃。”
第八百九十三章 皇上特意赏给本宫
帝无垢没发表意见，惑雪明白这是默许了。
惑雪笑道：“金灿，你有口福了，这家烤鸭超级好吃，我特意买的。”
金灿喜道：“谢惑姑姑。”她们没有机会出宫，而且平时肉类吃的也少，更别提烤鸭这种御膳房从来不做的东西。
惑雪问道：“皇上，金灿也吃不完两只，这剩下的一只怎么办？”
帝无垢冷淡道：“扔掉。”
惑雪灵光一闪，笑着提议：“皇上，要不然给哪个娘娘送去？就说是皇上的赏赐。”扔掉多可惜。
帝无垢嫌弃地看她一眼。
惑雪自作主张喊道：“王安。”
门外候旨的王安进来，冷眼看了惑雪一眼。
惑雪挺直腰杆，假传旨意：“皇上有令，将这只烤鸭赏给贤妃娘娘，命她好好补身体。这可是皇上‘特意’给她买的。”
王安垂首稍等了两秒，见帝无垢没发表意见，这才应道：“是。”心里吐槽着，惑雪还真把自己当成主子，竟然对他这个大-内-总管呼来喝去。
帝无垢有些不耐烦：“用膳。”
*
礼贤宫中，墨瑛瑛恭敬地接过烤鸭，这可是后宫三年来从没有过的殊荣。
皇上从未赏赐过嫔妃某道菜，更不要说是特意出去买。
墨瑛瑛本想留下全吃，可看到这么大个儿，自己也吃不了。于是分成三份。
“双九，给太后端一盘去，就说皇上参加尘王婚礼，在宫外特意买的烤鸭，赏赐本宫。本宫特意切下孝敬太后娘娘。”
“是。”双九端着一份离开。
这另一分？墨瑛瑛稍做思考，吩咐道：“笙久，这份给承恩宫的林贵妃送过去，就说本妃前晚伺候皇上太过劳累，皇上‘特意’赏给本宫。本宫吃不了，想着她身体不好，给她送去一些。”
“是。”
“回来把她的反应跟本宫说说。”
“是。”
到了半下午，墨瑛瑛一直差人特意关照承恩宫的动静。
承恩宫传来消息，林贵妃忧思加重，这几天刚刚好转的身体，再次倒床不起。
墨瑛瑛得意笑道：“来人，随本宫去‘探看’林贵妃。”
“是。”
双九和笙久搀扶着她，来到林贵妃所在的承恩宫。
林贵妃正倒在床-上，果然脸色比往日更加苍白，时不时的咳嗽几声。
连咳嗽声都听起来有气无力。
林贵妃看到墨瑛瑛到来，就要挣扎着起床。
墨瑛瑛急忙快走两步按住她：“贵妃姐姐，都是自家姐妹，何需客套。前几天看贵妃姐姐身体好转，怎么忽然又倒下了？
上次妹妹派人送过来的野人参姐姐吃完了吗，妹妹再让家父去寻一株。”
林贵妃微蹙着眉头，虚弱道：“劳妹妹挂心，本宫这身体一直时好时坏，这宫里的人都已经见怪不怪了。妹妹送的野人参，本宫还没吃完。本宫这身体，自己明白，好也好不了几天，就这么着吧。”
墨瑛瑛愁容满面：“姐姐怎么能这样想？皇上正值青年，精力旺-盛，还需要我们姐妹们用心伺候。
皇上前晚，可是足足到凌晨才离开，妹妹的腰都感觉不是自己的了……”
第八百九十四章 假惺惺的姐妹情深
“本宫这身体一直时好时坏，这宫里的人都已经见怪不怪了。妹妹送的野人参，本宫还没吃完。本宫这身体，自己明白，好也好不了几天，就这么着吧。”
墨瑛瑛愁容满面：“姐姐怎么能这样想？皇上正值青年，精力旺盛，还需要我们姐妹们用心伺候。
皇上前晚，可是足足折腾到凌晨才离开，妹妹的腰都感觉不是自己的了，一觉睡到下午才起床。
这不，皇上记挂着妹妹的身体，特意去宫外买了烤鸭回来。像贵妃姐姐这样的身体，可怎么经受的住？
姐姐，不管怎样，身体是根本，一定要养好。野人参吃完了，妹妹再请父亲去寻。这些比起贵妃姐姐的身体，真的不值什么。”
林贵妃果然如墨瑛瑛预料之中，眼睛中的神色渐渐黯淡下去，一片灰败之象。却强自使自己看起来表情正常。
可心中烦忧，终究无力应付，只低低应了一句：“好。”
墨瑛瑛见目的达成，站起身：“贵妃姐姐好好休养，妹妹就不来打扰姐姐了。先告退，不知皇上今晚还来不来礼贤宫。再来，妹妹这腰只怕真直不起来了。”
林贵妃脸上的表情已经快维持不下去。
墨瑛瑛转身出了承恩宫，脸上满是意得志满。
林贵妃再也无力，原本勉强倚着床头坐着的身体，滑了下去。
宫女小黛和小玉急忙扶住她，帮她躺下。
小黛朝门口啐了一口：“什么假惺惺的姐妹情深，明明是来耀武扬威的。”
小玉看看林贵妃苍白的脸色，小声劝道：“小黛，不要说了。”
小黛快人快语道：“为什么不说？娘娘，你已经是贵妃娘娘了，不能输了气势。皇上既然没封有太后撑腰的贤妃为贵妃，而是封您，就说明皇上心里有您。
只是您身体太弱，皇上就是有心来承恩宫，您也不能侍奉啊。”
林贵妃原本黯淡无光的眼内，有了一点点神采，怔怔问道：“皇上真是这样想的？”
小黛肯定道：“娘娘，可不是。不然，仅仅是因您在皇上病中、自告奋勇去御书房服侍而封贵妃，那为什么不封惑雪呢？在皇上心里，您是一定是特殊的。
贤妃说的话不中听，不过有句话说对了。娘娘您一定要养好身体，这样皇上才可能来承恩宫啊。”
小玉也急忙点头如捣蒜：“是啊，娘娘。您多少也吃点饭，每天就吃那么几口，便是铁打的身体，也会倒下。”
林贵妃蹙着眉：“本宫也想吃，可是本宫这心头总有愁闷堵塞着，吃不下。”
小玉劝道：“娘娘，您已经是贵妃了，跟静贵妃平起平坐。那贤妃再怎么耀武扬威，不也还是个妃，低您一等吗？您还有什么可愁闷的，只要您把身体养好，皇上肯定就会过来。”
林贵妃勉强挤出一丝笑容：“你们总是给本宫希望，可是……”希望总会变成失望。
沉默！
许久的沉默！
竟无一人打破！
晚上用过晚膳，帝无垢去了钟德宫。
似乎帝无垢主动提出去临幸的，总是德妃。
为什么？
第九百九十五章 你派人监视我？
金灿满眼的惊愕……
在墙头上是什么意思……
帝无垢阴沉着脸，低气压的大步迈出去。小太监们刚要跟上，帝无垢喝道：“不必跟着。”
一人来到坤后宫，八个下人仍在前院。
帝无垢冷着脸喝道：“惑雪呢？”
湘荷小心翼翼回道：“皇上，惑姑姑想出去，被奴婢们拦住，心情不好，去后院了。”
心情不好？
心情不好爬墙头？
帝无垢恨不得立刻打她屁股一顿，心里寄挂着，怕她掉下来发生危险，急忙奔向后院：“不必跟着。”
八人互视一眼，便照常个人干个人的事情。
帝无垢来到后院，一眼便看到、正趴在西墙头的惑雪，小脑袋枕着头，不知是在沉思还是睡觉，丝毫没发现他的到来。
帝无垢冷喝道：“你在墙头做什么？”
帝无垢的声音……惑雪猛得心虚坐起。心一慌，便要从墙头上栽下来。
帝无垢连忙飞起，接住在怀。
惑雪舒了一口气。在墙头呆了这么久，她都快要累得坚持不住了。还好有人来救她。
两人一落地，帝无垢便立刻放开她，似碰了什么脏物，退开几步。
惑雪眼中闪过黯然，心中的欣喜消失的无影无踪。
帝无垢喝道：“朕命你好好反思，你倒爬上墙头反思去了。”
惑雪不服气道：“我不要在未来皇后的地方。”
帝无垢斥道：“必须在这里。朕命他们们好好看着你，少给朕整什么花招。”
惑雪一滴泪在大眼里打转。
帝无垢冷着心说道：“若不是朕来的及时，你刚才就受伤了。”
惑雪嘴硬道：“若不是你突然过来吓到我，我会掉下来吗？”
帝无垢气道：“那是朕的错了？朕再把你放上去？”
惑雪别过头去：“不。”
帝无垢生气道：“还知道说不。怎么上的墙头？”
惑雪心虚道：“跳着跳着，不知怎么就跳上去了。”
帝无垢冷讽道：“你的轻功还无师自通啊。”
惑雪不说话。
帝无垢拍拍手，刚才报信的暗卫落地：“皇上。”
“她怎么爬上的墙头？”
暗卫回道：“惑姑娘拿了一个类似勾子的东西，勾着墙头上去的。”
“原来还是上次离宫所用之物。朕上次没没收，你倒是长本事了。交出来！”
惑雪气愤地看着暗卫，质问道：“皇上，你派人监视我？”
帝无垢冷嗤：“你有什么好监视的。所有的重地，都有暗卫暗中把守，不仅仅是坤后宫。”
帝无垢一抬手，暗卫轻功离去。
惑雪气鼓鼓地看着他。
帝无垢说道：“朕的话不想说第三遍，把工具交出来。”
惑雪气道：“什么都没有，你搜吧。”
想到惑雪醉酒之时，那凭空出现、又凭空消失的手机、银票，帝无垢知道，如果她不主动交，他根本搜不出来。
可如果不收起来，只怕她下次还会瞅空子出宫。
皇宫这么大，他也不可能每处墙头都设上暗卫。
帝无垢冰冷道：“好，那朕就搜搜看。”
帝无垢伸手拉住惑雪的腕，拖着她往中院的大殿而去……
第八百九十五章 皇上，我一定会好好表现
惑雪竟然点了点头。
帝无垢立刻便要抱她，可想到从钟德宫出来，虽然没碰过德妃，却也仍是嫌弃，急道：“朕去沐浴。”
帝无垢果然出来的很快，见到坐在龙榻上的惑雪，满意地走过来。
“今天很乖，知道等朕。”
惑雪看他心情好，心中一喜：“皇上，商量个事呗。”
帝无垢的脸部线条不再那么柔和，有了些许的冷凝：“什么事？”还以为她是特意在等他，原来是有事。
“皇上，后天尘王纳侧妃。”
帝无垢淡淡应道：“嗯。”
惑雪仰着小脸谄笑道：“皇上，能不能再去参加？”
帝无垢轻蔑道：“一个侧妃而已，按例王爷都不能亲自去迎。朕去，岂不是给侧室长脸？”
惑雪眼中有些失望，心里鼓了鼓劲儿，问道：“皇上，那能不能找个人带我出去？”
帝无垢平静问道：“你为何非要去？”
惑雪抱怨道：“皇上，总在宫里会闷出病的。好不容易有个热闹些的事情。”
想到惑雪是因为尘王的纳妃才等他，帝无垢心里有些烦乱，说道：“容朕想想，也要看你表现。”
惑雪听到一丝希望，谄笑道：“皇上，我一定会好好表现。”
帝无垢轻轻应了声：“嗯。”
……
*
早上下朝回来，惑雪的脸就红扑扑的，帝无垢很淡定地问道：“怎么脸这么红，发烧？朕请御医。”
惑雪急忙否认道：“没！皇上……”
帝无垢淡淡问道：“怎么？”
惑雪想起昨晚的事，觉得还是问问比较好，万一他是故意的，也好提醒他……
“皇上，我有事想问皇上。”
帝无垢认真说道：“朕在，你说。”
惑雪微红着脸，低声道：“皇上，我想在寝殿说。”
帝无垢眼角一抹隐藏极好的笑意，淡淡说道：“好。”
进了寝殿，帝无垢低声问道：“什么事，这么神秘？”
惑雪直言道：“皇上，我想问，昨晚你睡觉……”
帝无垢忽然说道：“哦，朕正巧也想问你，你昨晚不是在龙榻睡的？为何今天早上朕醒来，你却在贵妃榻上？”
惑雪审视着他的眼睛，不似说谎的样子。
红着脸讷讷道：“半夜我醒时，你……”
帝无垢一脸疑惑：“朕怎么？”
“你的手……”
帝无垢抬起手茫然地看看，问道：“难道不在你颈下？”
惑雪点点头。
帝无垢低声沉吟：“朕的睡相一向很好，不太可能换姿势。难道是梦里太过思念你，摸了你的脸？”
惑雪摇头。
帝无垢疑惑道：“你脸怎么这般红，是不是发烧？”大手覆上她的额头：“也不热。要不要请御医来看看？”
惑雪急忙回绝：“不用，我没事。”
帝无垢淡淡点头，问道：“好，对了，你刚刚要说什么，朕的手在哪里？”
惑雪哪里还能质问他，郁闷道：“抱着我。”
帝无垢淡然应道：“哦，也许是朕想抱你了。”
惑雪提议道：“皇上，要不我们还是分开睡吧？”
帝无垢冷下脸：“为何？”
见惑雪不语，帝无垢霸道道：“没有理由，你必须陪朕！去用早膳。看在你昨晚不错的表现上，朕勉强答应许你明天出宫。”
*
白天很快过去，晚上如约到来。
帝无垢躺在龙榻上，一派正气道：“你看，朕不碰你，仰面睡，你可以放心睡觉。”
惑雪嘀咕道：“睡着了还会翻身。”
帝无垢淡淡说道：“放心，朕的睡相一直很好，不会乱翻身。你安心睡。”
为了让惑雪放心，自己先闭上了眼睛。
惑雪有些警惕的看他似乎睡着，才慢慢闭上眼睛。
等惑雪睡熟，帝无垢睁开深邃的凤眸。昨晚惑雪会醒，纯属意外……
寅时末，帝无垢醒来，出了寝殿。
尘王纳侧妃与正妃不同，不必太早嫁娶。钦天监看的吉时是上午辰时末进门。所以不急，先让小女人睡个好觉。
等惑雪醒来时，帝无垢早已不在。等惑雪穿好衣服绾好发，帝无垢已经下朝，后面还跟着邢煜杰。
帝无垢叮嘱道：“惑雪，朕命邢丞相带你去。记住，虽是尘王纳侧妃，但也是京城一大喜事，人很多，万不可乱跑。”
惑雪谄笑道……
第九百章 变故
惑雪谄笑：“请皇上放心，我身上可有夏梓尘夏公子送的药。”自然是那些迷药之类，如果遇到坏人，打不过还不会下毒吗？
帝无垢淡淡说道：“吃完早膳再走，邢丞相一起吃。”
“谢皇上。”
三人落座，自然是帝无垢与惑雪在一角，而邢煜杰孤零零在另一处。
帝无垢夹了一块乳鸽肉放到惑雪碗里：“这是御膳房新做的，尝尝合不合口味，朕命他们再改。”
惑雪咬了一口，赞道：“好吃。”
帝无垢干脆多夹了几块放到她碗里。
惑雪也没闲着，夹了两根青菜放到帝无垢碗里。
邢煜杰看到两人“亲热”的夹来夹去，不觉感到有些刺眼，急忙垂了眼。
吃过饭，邢煜杰与惑雪一同出宫，坐相府的马车离开。
邢煜杰说道：“今天下朝早，还来得及，本相去换身衣服。穿这么正式去尘王府，怕只能像前天一样，端着架子在厅里等，没什么热闹可凑。”
惑雪笑道：“好，不急。”
进了相府，邢煜杰自去换衣服，邢老夫人正巧在客厅中等邢煜杰用早饭，见到惑雪，惊喜道：“惑姑娘来了，坐，坐！”
惑雪礼貌道谢坐下。
邢老夫人慈祥笑着：“惑姑娘好久没来相府了。”
惑雪略带歉意微笑道：“在宫中不自由，哪能常常出来。”
邢老夫人惋惜一声，说道：“等惑姑娘哪天在宫里待够了，记得跟煜杰说。跟皇上要个宫女，这个面子相信皇上还是给的。”
邢煜杰怕耽误了吉时，穿的很快，这时已经回到客厅：“娘，你说什么，惑雪可是皇上面前的大红人，皇上怎么可能会放她出宫。想都不用想！”
这不，皇上为了让惑雪高兴，特意让他一个丞相陪着她去看尘王纳侧妃。
邢老夫人叹道：“也是，像惑姑娘这般水灵的美丽女孩，谁见了不爱。皇上他……”
想了想，这是皇上的私事，没有问出口。
邢煜杰怕邢老夫人说什么另两人尴尬的事，急匆匆道：“娘，尘王今天纳侧妃，我带惑雪出去凑热闹，赶时间，先走了。”
邢老夫人嗔道：“别人成亲，你这么急。自己的亲事，就没见急过。”
邢煜杰与惑雪已经出了客厅门，脸上一红，全当没听到，离开丞相府。
乘了马车，来到成亲必经的大街上，两侧挤满了人，马车已不能行。正好碰上尘王接赫翎的队伍正在回程。
虽是纳侧妃，帝无尘不能亲自前来迎娶。但帝无尘也怕委屈了赫翎，搞的阵势很大，并不比娶正妃弱多少。
浩浩荡荡一群人接亲，敲锣打鼓，所以围观的百姓极多。
本来帝无尘想不顾规矩，亲自来迎，但却被新任尘王妃莫惜公主绊住，离不开。
看到这长长的迎亲队伍，惑雪立刻兴奋了，仗着自己个子矮，三钻五挤，一会儿便挤到里面的最佳位置。这可苦了邢煜杰。
他人高，只得不停说着不好意思往里挤。
正喜庆着，远远就听到有片唢呐之声传来，这声音的曲调听上去怎么那么……
第九百零一章 红白两队相遇
邢煜杰怕和惑雪被冲散，努力往里挤着。
好在他这张脸大家熟，很多人认识。不认识的，也看在他的颜值和有礼态度上，没有计较。
大家是来看成亲，又不是抢钱，凑个热闹罢了。
锣鼓敲得正响，两只舞狮不停来回跑，一会儿在花轿附近，一会儿又到队伍前面，有时还会冲观众们眨眨眼。
还有几只小舞狮，随在花轿两侧，看起来也很呆萌可爱。
虽然很讨厌赫翎，但这成亲仪式很热闹，惑雪看得挺开心。
远远的，就听到有片唢呐之声传来，这声音的曲调听上去怎么那么……
别扭，不搭……
唢呐声越来越大，一队全身素缟、披麻戴孝之人从拐角处冒出来，进入大家的视野……
最前面的，赫然是一个漆黑的大棺椁。
几名身披麻衣，发包白布的男人正抬着棺材，脸上一片戚戚之色。
而棺椁之后，是几名男性，有中年、青年，也有孩子。再往后，是很长的一队女人。
嘴中哀嚎着哭丧：“我的那个爹爹啊，你怎么这么忍心，离我们而去了……”
“爹爹啊，你怎么扔下我们不管了……”
“爹爹……呜呜……”
一片哭爹之声，正向着迎亲队伍而来。
惑雪目瞪口呆，惊讶道：“这人这么多女儿。”
邢煜杰低声斥道：“不懂别乱说。按京城附近的风俗，男长者仙逝后，无论是女儿、儿媳，还是侄女、外甥等，只要身份低一辈，一律哭爹。凡是女长者逝世，晚一辈的，一律哭娘。
这样阴间的人听到，知道这家人多，人丁兴旺，才不敢欺负他。”
惑雪这才有些诧异的点点头。这也不难理解，不管死者是她们的爹爹、叔叔、伯伯、舅舅还是什么，那都是父辈。
红白队伍相遇，各不相让，两行队伍便停了下来。
似乎为了较劲，迎亲队伍的大鼓和锣咣咣使劲敲着，震耳欲聋。
白队明显乐器声小，只有六个长唢呐和四个小喇叭，但那锣鼓再响，也总有幽幽的锁呐和喇叭声夹杂其中传出。
僵持了一会儿，也终不是办法。
负责代替尘王接赫翎的侍卫楚辞，穿着一袭新郎官的大红喜服从马上跳下来，喊停自己一方的奏乐人。
白队那边一名青年男子面带悲戚之色，也喊停了那边。
楚辞皱眉不悦，喝道：“怎么回事，你们不知这是尘王的成亲队伍吗？竟然还不择日？”尘王的亲事，不说是京城所有人都知，也得大半知晓。
白队的那名青年男子忍着心中的悲痛：“在下华修段。华某自然知道今天是尘王迎娶侧妃的日子。”
楚辞怒喝道：“知道还来挡路？故意给尘王府找麻烦、找不痛快？”
华修段无奈道：“家中祖父于五日前仙逝，本择前天送葬。可恰逢尘王迎娶正妃，小子不敢冲撞，只得请了风水先生另择日期。
风水先生卜算，今天是祖父送葬的最后一个吉日。小子及家人实属无奈，还望官爷海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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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仙子的家乡便如文中，长一辈的逝去，晚辈不是哭爹就是哭娘。）
第九百零二章 死者为大
楚辞斥道：“无奈也不能挡了我们的去路。”
华修段恳切道：“请尘王府能体恤一下我们未亡人的心情，实不能再另择它日了。已经停灵五日，再不安葬，我们整个家族都会受上天惩罚，祖父在阴间也不能好好生活啊。”
各种女人凄厉的哭嚎声不停传过来，楚辞听得心烦，说道：“好，各退一步，你们让让，我们先过去。许你们在成亲队伍过后，再行下葬。”
华修段微微弯腰，行了一礼：“恕小子无礼。自古死者为大，哪有死者为生者让路的道理？”
楚辞变了脸色，严厉斥道：“你这是要诚心找尘王府的麻烦了？”
华修段面无惧意，落落大方，一身正气道：“官爷别误会。小子只是觉得，圣帝王朝一直倡导仁孝，现在家中祖父仙逝，本应三日安葬，却强行又多停留两日，已是于理不合。
尘王这次又不是娶正妃，而是纳侧妃。不如先让小子们过去，也为尘王府博个大肚、得体、重孝的美名。”
楚辞沉下脸，侧妃成亲也有吉时，一旦误了时辰，只怕王爷不喜。
这也就罢了，尘王府成亲之日碰上个大棺椁，已经够丧气，还要给他们让路？
惑雪看到，双方交涉之时，赫翎的花轿早已落地。
而几名披麻男子仍旧抬着棺椁。只因棺椁在抵达下葬之地前，不可落地。
纵是大汉，却也是用的蛮力。棺椁很重，在原地停留这么长时间，几人时不时会倒下手。
再往后看去，一堆女人排着长长的队伍，因为队伍停住，而跪在地上哭嚎。有真情，有假意，然而那眼泪却都是实打实的流。
在哭得这般凄惨的情景之下，围观者心里和眼眶也不禁泛酸。
惑雪往前几步，来到两队中间，说道：“这几位……”
刚要说大哥，忽得想起帝无垢训斥过“不是什么人都能喊哥”，便改了口，说道，“这几位男子抬着棺椁很重，成亲不在这一刻，早一会儿晚一会儿的没什么。
你们稍让让，就当积福了，将来你们的子孙也会受到好报的。”
楚辞乜斜她一眼，高傲斥道：“哪来的黄毛丫头，走开！”
惑雪撇撇嘴，嘟哝道：“不就是尘王府吗，有什么了不起！”
楚辞厉色看着她，怒斥：“你了不起，敢问你是皇宫里的什么人，竟然如此鄙视尘王府？”
邢煜杰急忙奔过来，说道：“惑雪，你又要惹事。”
惑雪撇撇嘴，质问：“不是我惹事。我不知道你们这里怎样，在我们那里就是死者为大。现在直接相遇上，你没听吗，华家已经因为尘王的婚事耽搁了两天，尘王就不能为对方也耽搁小半个时辰吗？”
围观的百姓纷纷附和道：“对啊，自古就是以孝为先。”
“侧妃而已，华家不是已经避过正妃了吗？侧妃不过就是个妾，只不过取了个好听点的名目。”
“让一下又如何，死者在天之灵也会感激。”
邢煜杰看到惑雪的坚持，心中叹气……
第九百零三章 这下你满意了吧，没人跟你抢
拗不过惑雪的坚持，邢煜杰劝道：“这位侍卫，你们让一让。”
楚辞自然认识邢煜杰，看看围观的百姓，再看看对面的白衣队伍，有些犹豫。
花轿中的赫翎掀开轿帘，执意走出来。
喜娘急忙制止：“使不得，娘娘，在未过门之前，这鞋不能踩地啊。”
赫翎板着脸说道：“无妨。”
隔着纱制的红盖头，她在花轿停下时，便透过轿帘的细缝看到外面发生的事情。
没想到惑雪竟在这里……
赫翎在喜娘的搀扶下，来到迎亲队伍前。
她一出现，人群瞬间静了。
从没见过会有哪个新娘中途走出花轿、脚踩外面土地的。
即使是坐不起轿子的穷苦人家，也往往用一头小毛驴拉过来。
连小毛驴都没有，就用人力小推车，也有新郎背新娘的。
总之，就是没有新娘半路踩地的。
楚辞也没想到会这样，脸上有些惶恐，急忙说道：“来人，拿块红绸过来，给娘娘铺上。”
手下立刻有些慌乱的将一块大红绸铺到赫翎脚下，让赫翎踩了上去。
但这样似乎也只是买个心理安慰而已，这土，早已踩了。
赫翎过来，却未看送葬队伍，而是隔着红丝盖头，直直盯着惑雪，质问道：“你有何居心？”
惑雪诧异道：“娘娘这是何意？我自然是为了两家好，让娘娘能尽快成亲。”
赫翎冷笑，语气中尽是鄙夷：“尽快成亲？是成不了亲吧！那日之事，不管真相如何，你都没有受伤。落水的是我！而且还导致我嫁给尘王。
这下你满意了吧，没人跟你抢……”
皇上二字，岂能随随便便在众人面前提起，赫翎的话便顿了一下。
惑雪茫然地眨眨眼，她实在没明白赫翎什么意思，这是又要对付她？
赫翎怒道：“我给尘王做侧妃，你还有什么不满？真没想到，你竟然是如此小肚肌肠之人，心思竟然这般恶毒。”
惑雪再次眨眨眼，看向邢煜杰：“邢大人，你聪明，你告诉我，她说的是什么意思？这些句子我都懂，怎么连在一起，就听不明白了呢？”
邢煜杰听到惑雪夸他聪明，心中得意，问道：“侧妃娘娘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呵！误会！”红盖头下的赫翎冷笑一声，“邢大人不要被骗了才好。惑雪惯会用这副无辜的外貌来骗男人。”
无故被泼脏水，惑雪有些生气：“侧妃娘娘倒底是什么意思，不必阴阳怪气的讽刺！我骗谁了，我行的端、坐的正。
倒是你，总是摆出一副柔弱受欺、白莲花的可怜样子来博取男人的同情与正义，怎么，现在不装了？”
楚辞在为两个队伍谁让谁而烦恼，转眼这两人又吵上了。
本来他应该喝斥惑雪，可很明显，这惑雪由邢丞相守护着。
邢丞相可是皇上面前的红人，皇上微服私巡时，是由邢丞相暂为处理朝政大事。
楚辞劝道：“侧妃娘娘，事已如此，僵持下去也不是办法。属下考虑，不如暂时避至一旁，让他们先过去。”
第九百零四章 这一出不是你搞出来的？
实在是百姓们议论纷纷，指责尘王府不通情达理。为了尘王府的声誉，他也只能顺应民意。
赫翎强硬道：“不可！”
楚辞为难地看着赫翎，只是有红盖头挡着，只能隐约看到脸部轮廓，看不清她的表情。
就听赫翎轻讽道：“让了路，岂不是让她得意？”
惑雪好笑道：“娘娘，你让路，大家会说你大度。我得意什么，又不是夸我。”
赫翎盯着她，一字一句道：“你敢说，这一出不是你搞出来的？”
惑雪微微张大嘴巴，没想到赫翎竟会这么想。不自觉地看向邢煜杰，邢煜杰也是一脸惊讶：“侧妃娘娘，您果然误会了。你不会以为是惑雪雇了这些人来挡路吧？”
赫翎从鼻子里冷哼一声：“难得邢丞相没有沉迷在女色中，还听出本王妃的意思。”
邢煜杰气笑了：“侧妃娘娘真的误会了。本相和惑雪刚到，这群人跟惑雪、真的、一点关系都没有。侧妃娘娘多虑了。”
赫翎冷笑道：“本王妃是不是多虑，本王妃心里清楚。”
楚辞看这边吵的没边，急忙派了一个护送的侍卫，骑马去尘王府请示尘王。
赫翎冷哼道：“她有多阴险，本王妃自然知道。那日，若不是她故意伸脚绊本王妃，本王妃岂会掉到河里？”
又岂会有嫁给尘王，一个她从来没有爱过的人。
邢煜杰失笑：“娘娘，要请这么多人来演，得需要多少银子。再说，你看这些人，情真意切，怎么会是假的？”
赫翎轻飘飘说道：“他们收了银子，自然要演的母慈子孝。有……那位的宠爱，她又岂会缺银子。”
华修段正色道：“这位娘娘，您好像误会了什么。在下与这位小姐素不相识。这位小姐只是见我们有难，站出来直言而已。
在下谢过这位小姐的好意，是在下不好，连累小姐被误会了。”
惑雪急忙说道：“没有没有。本来便是死者为大，请他们让你们，也是应该的。大家也都这样想，只不过正好被我抢先说出来而已。”
赫翎讥讽道：“装的还挺像，可惜……本王妃不像有些男人，被你的美貌迷了心神。”
华修段沉下脸：“请侧妃娘娘自重。在下一个男人没什么，这位小姐还年轻，就被你这样污辱。”真搞不懂，尘王怎么娶这样一个尖酸刻薄的女人做侧妃。
那红盖头遮着脸，只能隐隐约约看到一个大体轮廓，倒也像个美人。不是说，侧妃是百花仙子吗？不是传说百花仙子非常善良吗？
难道侧妃换了人？
楚辞脸上也青一块紫一块，赫翎虽然还没正式嫁过府，但也只差这一个仪式而已。
“侧妃娘娘，属下已派人快马去报王爷，相信一会儿就有消息传来。请娘娘稍待。”是请她稍安勿躁，不要再多说令王府失面子的事。
现在百姓间窃窃私语，对侧妃的不满言论声越来越高。
赫翎神色不明道：“希望王爷不会被迷惑。”
第九百零五章 这家是真死了人？
传信之人很快回来，楚辞望向他身后，没有人。
传信之人禀道：“王爷说便让他们先行。”然后略略降低声音说道，“王爷本欲亲自前来，王妃说不合规矩，劝王爷在府里等。”
虽然降低了声音，但也只是令百姓们听不到，附近的赫翎几人却听得清清楚楚。
赫翎蒙着红盖头，没人能看到她的眼神，所以丝毫未曾遮掩，眼中尽是恨意。
楚辞微微躬身道：“请娘娘上花轿。”
赫翎没有动，反问：“你们这是打算避让？”
楚辞恭敬回道：“属下紧遵王爷命令。”
赫翎腰背挺直，孤傲道：“若是别人，本王妃也许会让。但这次，本王妃是无论如何都不会相让的。”
百姓们顿时指指点点：“这娘娘怎么能这样？王爷都下命令了，她还说不会让？”
“怪不得成不了正妃，这脾气，哪点能配得上王妃之位。侧妃之位都是抬举。”
“不是听说侧妃是百花仙子吗？百花仙子一向大度善良，令人喜爱，会不会换了人？”
听别人议论尘王侧妃这个身份，赫翎无所谓。
但议论百花仙子的不是，赫翎怒道：“明明是你们一个个被他们精彩的演技给骗了。这些人，都是你们所谓的这位侠义心肠的小姐请来的。为的就是给本王妃的成亲路上添堵。”
百姓们惊呆了，目光在惑雪和赫翎两人之间游移。
有百姓高声问道：“她为什么要给娘娘添堵？”
赫翎也提高声音，高傲道：“本王妃和她之间，有些私人恩怨。本王妃就知道，她不会老老实实看本王妃成亲。”
百姓们有些犹疑，再次打量送葬队伍。
怎么看都不像假的，看这行头，也备得太足了吧。
而且这位领头的男子，眉宇间明显与棺椁之后的第一个中年人很像，应该是父子。
再看看后面那一众嚎哭的女人，彼此之间都或多或少有些相似之处，如果是请的，难道能请这一大家子？
顿时有些怀疑赫翎之话。
人群中一个角落里有微微骚-动，细听之下，却是有人说道：“这送葬之人我认识，与我家隔着两条胡同。
难怪你们不知道，我们离得远。我们在城东，而他们要葬之地却是在西城门外。”
“那这家是真死了人？”
那人说道：“死人还能有假？谁会这样诅咒自己，当然是真的。五天前那家老爷子就仙逝了，很好很和善的一个人，就这么走了，唉！”
只是那角落离得远，这边并听不到。
看到百姓们置疑的目光，楚辞再次躬身说道：“娘娘，请上轿。”
赫翎一拂袖，斥道：“不要说了，本王妃是不会上轿的。本宫不会看着惑雪得意的。”在宫中，将皇上输给了她。在宫外，岂能再输。
“呜呜……娘，你怎么了？娘，你醒醒……呜呜，娘……”两个女孩大哭的声音传出来，明显高于渐渐弱下去的嚎哭之声。
华修段顾不得这边，也急忙随着亲人们奔过去：“怎么了？”
第九百零六章 帝无尘到来
一个女孩哭道：“表哥，娘突然哭着哭着就昏倒了。”
华修段俯身焦急喊道：“姑母，姑母？”
女人紧紧闭着眸子。
赫翎隔着人群冷冷讥讽道：“你请的人越来越会演了，连姑母都出来了。”
惑雪没有在意赫翎的讥嘲，急忙挤进去，看到靠在一个女孩身上的中年女人脸色苍白。刚要去诊脉，就听得人群中有人说道：“让开，我是大夫，我是大夫。”
惑雪打消念头，她在现代主要借助仪器来诊断，她的中医医术不能跟地地道道的古代大夫比。
还是让这人诊断更放心。
一个年约四十、留着山羊胡的男人背着一个小药箱出现在大家视野里。
他迅速从药箱中拿出一个药枕，让女孩将她母亲的手腕放上，又拿了一条薄薄的帕子放到她腕上，凝神细诊一会，说道：“还好还好。这位夫人只是伤心过度，哭泣的时间又太长，致暂时晕厥。待老夫扎一针即可。”
大夫从药箱里拿出一根银针，往中年女人的人中处一个穴位轻轻扎了一下，出了少许的血珠，那女人便幽幽转醒，又嚎丧着要哭。
大夫急忙劝道：“慢！夫人，请节哀。您多休息休息，哭的时间太长，只怕还会于身体有害啊。”
大夫提高声音：“大家先节哀，等下葬时再哭。”
哭声果然小了许多，只是很多人还在抹眼泪。
大夫建议道：“依老夫看，还是快些下葬。为了逝者好，也为了大家的身体着想。不可在此再拖延了。”
华修段再次来到楚辞面前，恳求道：“求官爷让在下先过去。您也看到了，我们这一队人里，有不少体弱之人，怕是撑不了太长时间。”
楚辞刚要下命令，赫翎再次阻止道：“慢！惑雪，没想到，你竟然请了这么多人，连大夫和在人群中负责煽动情绪的人都准备好了，真是高明。”
惑雪看白痴似的看她一眼：“我没那么无聊。你有什么事，尽管冲我来，何苦拿他们取乐。让他们先去安葬，我陪你在这里耗。”
赫翎说道：“休想。”
华修段深深行了一礼：“娘娘，在下恳请娘娘放行，家祖父的魂魄再也等不起了。”
正在僵持，楚辞瞥见王爷骑马到来，顿时一喜：“王爷。”
有王爷在，这事就好办了。侧妃执意不肯让开，他们地位低，也没有办法。
尘王扫了一圈场中的几人，没想到惑雪竟然出宫了。可看了一圈，并未发现帝无垢。
看向楚辞：“本王不是传令，让先放行吗，为何迟迟未动身，本王才亲自前来。”
楚辞为难道：“王爷，侧妃娘娘说……命他们给我们让行。”
帝无尘看向蒙着盖头、一身红衣的赫翎，皱眉。
虽然他也不喜欢被规矩约束，但成亲还未过门竟然就下花轿……
瞥到地上，还好铺着红毯，放柔声音问道：“赫翎，怎么了？”
赫翎刚才身上那咄咄逼人的气势，在帝无尘出现之时已尽数散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