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二十二章 惑雪自己有手
惑雪接过程溪妍送来的茶水，坐下道：“谢谢程姑娘。”
程溪妍热情道：“什么程姑娘，叫我溪妍就行。在这里的人，都叫我溪妍。就只有千幻，说了几次，还是程姑娘程姑娘的叫。”
仍是这让她有奇怪感觉的话，惑雪顺从道：“溪妍。”
“哎！你们这是从哪来？”
千幻接过话头：“我们有事去了一趟春州，现在要去京城。不急着赶路，就从这里绕了一下。”
程溪妍笑着说道：“好不容易来一趟，多住几天。你住过的房间，我每天都让小红打扫着，很干净。小红，你再去打扫一间出来，让惑姑娘住下。”
小红答应着出了客厅。
千幻淡淡说道：“具体住几天，暂时不太清楚，我们要等千森过来汇合。”
程溪妍豪爽笑道：“千森也要来，好久没见，不知长胖了没。”
千幻起身：“我带惑雪出去走走。”
程溪妍笑着应道：“好，我亲自去炒几个菜。”
千幻与惑雪出来，并肩来到大街上。
惑雪说道：“程姑娘好热情。”就是说话上，总给她一种说不清的奇怪感觉。
千幻淡淡说道：“她一向如此，你把这里当自己家一样即可。这里很安全，周围我们的人也多，不必担心有人追上。”
惑雪低声应道：“嗯。”
千幻问道：“回京城后的事，你打算好了吗？”
惑雪知道他是在问回不回皇宫，垂下眼，长长的睫毛遮住眼中的神色：“回去先打听一下，如果……他没什么大事，我便不回去了。其实，便是他有什么事，我也帮不上忙。”她是懂点医术，然而那浅薄的医学知识在广博的古中医面前，太过渺小。
千幻眼中闪过一丝黯然，看到路旁有人在卖糖葫芦，立刻掏出随身带的碎银子，挑了几串给惑雪：“记得你喜欢吃这个。”
惑雪舔了一口，那甜腻的感觉，暂时使她忘却了对帝无垢的牵挂。
看着那粉粉的舌尖滑过糖裹的山楂，千幻喉结滚动，不觉强迫自己移开目光，斥道：“好好吃，别在大街上舔来舔去。”
天知道，他是多么想抱住惑雪，探入她的口中狠狠品尝一番。只是目前千幻的身份，为了不使惑雪为难，也只能压抑着。
惑雪不明所以的哦了一声，将一棵山楂吃入口中。
两人也没买什么东西，回到小院时，已是黄昏。
程溪妍热情迎上来：“千幻，惑雪，你们回来啦，赶紧吃饭。我炒了几个菜，还特意熬了拿手的雪梨百合粥。”
客厅的中间，已经摆了一张大方桌，三人落座。
千幻坐在正位，为惑雪夹了一筷子菜：“虽然菜式比较素，但程姑娘手艺好，你尝尝。”
程溪妍望了眼千幻的筷子，眼神轻撇过一抹苦涩。“惑姑娘，这道菜味道也不错，你尝尝。”
热情的夹起菜便要往惑雪碗里放。
千幻有些不悦：“你自己夹自己吃，惑雪有手。”
程溪妍已经伸过来的筷子停顿两秒，旋即笑道……
第八百二十三章 套话
程溪妍旋即不在意地笑道：“好，惑姑娘不要客气，在这就跟在自己家一样。”那手随意缩回来，放到自己碗里。
惑雪也能感到她的尴尬，不过，她确实不喜欢别人给她夹菜，尤其是陌生人。
这菜，跟客栈的口味也差不多。惑雪略吃了点，喝了一口粥，眼睛一亮。
这粥好喝，又甜又清气，将粥喝完，放到桌上。说是当作自己家，可也不好意思再去盛一碗。
千幻看她一眼，说道：“太甜的东西我不爱吃。惑雪，这碗我没碰，你喝。”
惑雪看向他，千幻直接端到她面前。
程溪妍笑道：“一碗粥而已，不用让来让去，锅里还有。”
千幻却坚定道：“喝这碗，以免浪费。”
惑雪接过千幻端的粥，反正他没碰。惑雪舔舔唇，立刻将粥喝下去。
一直看着惑雪的千幻，看到那嫩嫩的滑舌，眼神暗了暗。
吃过晚饭，惑雪与千幻未出去，坐在院子里的竹制椅上看星星。
程溪妍端了热热的茶过来，也在一旁坐下。三人各想各的心事，谁也没有说话。
第二天吃过早饭，千焱从隔壁院子过来，明显有事要单独汇报给千幻。
程溪妍笑道：“惑姑娘，他们男人商量事，我带你出去转转。”
惑雪看千幻好像挺忙，便跟了出去。
走在街上，程溪妍似无意中提起：“惑姑娘，你与千幻相识多久？以前从未听他提起过你。”
难道千幻的每一位朋友都会跟她提起？惑雪如实说道：“不久，才半年而已。”
程溪妍试探着套话：“这么短的时间，他那清冷的性子就能把你当作朋友，你们应该经常见吧？”
面对程溪妍奇怪的热情，惑雪却感觉怎么都亲切不起来，淡淡说道：“也不常见，总共见了也就四五次。”
程溪妍笑道：“这可不太像千幻。千幻这人别看表面上淡淡的，但心思埋的很深。对人很疏离，不愿与外人亲近，更别说做朋友了。我还从未见过他、将除我之外的女人当作朋友，所以你是第二个。”
惑雪感觉这“第二个”有些刺耳，略带讽刺道：“那还真是我的荣幸。”
程溪妍怀念道：“我和他认识有七年零四个月又十三天了。早些年，他倒是常来。不过最近几年，他不知因何事去了京城，一直未见。不过……”
程溪妍似有些幸福道：“隔几个月，我们也会通通书信联系。”
七年零四个月又十三天……
竟然算得这么清楚。
不像她，连自己穿来几个月都糊里糊涂的。与千幻见过几次面，更是没认真数过。
惑雪也只是点点头。
程溪妍看到前方卖糕点的铺子，笑道：“这里的栗子糕很香，我买点，你们在路上吃。千幻不爱吃甜点，但这栗子糕，他夸过还可以。”
看到从出来，就一直千幻千幻不离口的程溪妍，只怕她是很喜欢他吧。至于为什么跟她提……
她该不该告诉程溪妍，不必旁敲侧击，她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第八百二十四章 可能他只是忘了说
可现在终究是古代，女子的心事哪能随便跟人说。再者这程溪妍她也不了解，便将话吞到了肚子里。
买上栗子糕，程溪妍又问道：“你知道千幻喜欢吃什么？”
惑雪摇摇头，她连帝无垢喜欢吃什么都没有在意过，怎么会注意到才见过几面的千幻。只是对于千幻的莫名信任，是发自内心与强烈的第六感。
程溪妍眼波流传，说道：“前面那家客栈的女儿红，千幻也喜欢喝，我去买上一坛，给你们放马车上。”
惑雪默默跟着她。
买上一坛酒，惑雪说道：“我来搬吧，我力气大。”
程溪妍笑道：“你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力气怎么会有我大。我可是在衡州城混打惯了。千幻的江湖势力，你可了解？”
惑雪再次摇摇头：“我只跟他见过几面，对于他的一切，皆不知。”
程溪妍似有些惊讶：“你连这个都不知？没有他的吩咐，我也不能随便说与你听。你不要太过在意，可能他只是忘了说。”
惑雪无所谓道：“我不在意，江湖上的事情，挺让人头疼，我还是知道的越少越好。”
程溪妍与她往回走：“不，江湖上很有意思。与众弟兄们热热闹闹、情同手足，不像那些大户人家的弯弯绕绕，明明是亲姐妹，却斗得比敌人还狠。全是心计。”
惑雪只是听着她说话，默默跟着她，心里莫名对程溪妍有丝厌恶。
到院门口，程溪妍将买的糕点和女儿红放入马车，才空着手与惑雪进院。
千焱不在，只有千幻在饮茶。
程溪妍似不经意道：“千幻，这惑姑娘倒是实诚，对你的事情一无所知，连你喜欢吃什么喝什么都不知道。”
千幻淡淡说道：“无碍，她只要知道自己喜欢什么即可。下午，千森和千鑫就赶过来，今晚再住一宿，明天一早离去。”
程溪妍敛了笑容，问道：“这么快就要走？”
千幻淡淡说道：“京中还有点事情要处理。”
程溪妍脸上又绽开笑容：“我早想去京城见识见识了，千幻何不带我一块去？”
千幻淡然说道：“这次不便，你想去，以后空闲了，可以让他们送你去京城”
程溪妍笑不及眼：“好，到时我可要多叨扰千幻和惑姑娘了。”
下午，程溪妍拿了两双男人鞋出来：“千幻，这是我平时无事时给你做的鞋，都是用最好的布料纳的，你拿去穿。”
千幻只是扫了一眼，淡淡说道：“我穿不惯别人纳的鞋。”
程溪妍急道：“你出去买的，还不如自己纳的好穿。”
千幻傲然道：“京城有专门为我纳鞋的下人。”
程溪妍有些下不来台，讷讷道：“好吧，我放这里，将来你来这里鞋子坏了再换。”
千森和千金回来，向千幻汇报了情况：“主子，睿王派人在春州城挨家挨户搜人。也派了一阵人马出来寻，不过走的是直奔京城的近路。我们故意放了几条线索出去，他们的人也被迫分开。”
第八百二十五章 终于回来了
当初那清幽设了那么多条假线索，现在也让他们吃吃苦头。
千幻淡然道：“做的好，回去休息，明天一早出发。”
得了千幻明显敷衍的、“做的好”三个字夸奖的两人，却像得了奖状的孩子，高兴的咧着嘴离去。
千幻问向惑雪：“在衡城可有什么想买或者想玩的地方，我陪你去，明天就离开了。”
惑雪心里记挂着帝无垢，哪有心思游玩，说道：“没有。赶路很累，我想早点休息。”
吃过晚饭，也没管会不会消化不良，进屋倒头就睡。只是这床板有些硬。
惑雪本没有那么娇气，可能是在皇宫和睿王府被惯坏了，开始有些挑剔。人果然不经惯，甩甩头，把自己鄙视一番。
早上，程溪妍早早就起床做了早饭，可是惑雪起来的有些晚，千幻说道：“我们到马车上再吃饭，不抓紧些赶，天黑进不了下座城。”
千幻和惑雪未用饭，匆匆上了马车。程溪妍跟在马车后，直到送出巷子，看着马车在大街上消失，才怅然若失的回了院子。
惑雪拿出程溪妍买的栗子糕和女儿红，说道：“千幻，溪妍说你喜欢这个，特意买的。”
千幻扫了一眼，淡淡说道：“我并非喜欢吃，我不挑食，只是不爱甜食。早上我起的早，吃过一些糕点，你吃吧。”
惑雪应道：“哦。”
打开糕点送入口中，抱怨道：“口味也没她说的那么好吃，一点都不甜。”
千幻无奈，摸-摸惑雪的小脑袋，这小女人，就该长在糖堆里。
接连好多天的奔波赶路，又是马车，又是乘船，终于回到京中。
惑雪长呼口气，她再也不要乘马车了，来回一个月，别的没干，全是在马车上度过的。那日子太难熬了，憋屈的难受。
惑雪顾不得休息，怀着对清幽阁主满肚子的不满，气呼呼道：“千幻，我们去湘雨竹阁砸场子去。”
千幻莞尔：“好。”
来到湘雨竹阁前，却见店门紧闭，店门贴着封条。奇怪的问向乡邻。
一旁的人说道：“这湘雨竹阁早被查封快一个月了，听说是阁主犯了什么事。不过查封归查封，好像阁主并未被抓到。”
惑雪有种怒气无从发泄的无力感，朝着那店门踹了几脚。
路人都惊讶地望着她，没想到看上去娇小、可爱、美丽的一个小姐，脾气还挺大。
“小姐，你踢这门，里面也不会有人出来，一旦封条被踢坏了，还要被抓坐牢。”
惑雪缩回脚，使劲瞪了大门一眼，气道：“走。”
跟千幻一同上了马车。
千幻淡淡问道：“现在去哪儿？”
惑雪想起她宫外的丫鬟明月，自己一走就是一个月，她肯定很担心，说道：“去我家，乌衣巷。”
千幻心中有一丝期待。
他准备的惊喜，希望不会变成惊吓……
车轮滚动，很快便到了乌衣巷。
惑雪看到久违的家，幸福道：“千幻，这就是我家，又大又漂亮，跟你那院子有一比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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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了，撒花撒花！
第八百二十六章 你真不打算回宫？
千幻未作置评，惑雪推开门，家丁明凡和明仁正在扫院子，见到惑雪，惊喜道：“小姐回来了，明月，小姐回来了！”
客厅的门开着，一身淡绿色丫鬟装的明月从里面奔出来，抓着惑雪的手惊喜道：“小姐，你可回来了。千幻大侠，谢谢！谢谢你找回小姐！”
贤王府不知出了什么事情，自从上次她回来之后，再去探听情况，根本就进不去。
她在贤王府外蹲守几日，可是根本就没见贤王没出府。好不容易遇到买菜的小厮，却也是目光躲闪，不敢多说话，只是一味催促她快走。
还好，小姐终于平安回来了。
惑雪为明月拭了一颗晶莹的泪珠：“看看你，哭什么。”
明月拿着衣袖一擦，笑道：“对啊，好好的哭什么。小姐，你吃饭了吗，我让他们去做。”
惑雪拉住她认真说道：“你家小姐我一没受苦，二没挨饿。虽然被人请去，却是好吃好喝的伺候着。千幻，我带你转转我家。”
千幻淡淡说道：“好。”却是率先向西走去。
惑雪自然是跟上，然后惊讶发现……
“咦，这是怎么回事，这里何时多了一道拱门？”
拱门被蔷薇花枝和爬山虎缠绕起来，惑雪走近看了看，思索道：“这……这应该通往隔壁院子。隔壁是什么人？”
千幻鼓励道：“你推开看看。”
惑雪犹豫：“未经许可，擅自去他们家不好吧？可是谁在这里开的门，也没问过我啊？”明月她们没有阻止？
千幻信手便推开，一个院子出现在惑雪面前。
两人走进去，惑雪奇怪道：“这里……很眼熟。”
千幻带着她走向前院，惑雪大惊道：“这……”不可思议地看向千幻，“你的院子？”
千幻眼中闪过笑意，嘴上淡淡说道：“没想到，我们两家竟然只有一墙之隔，我便未经你的允许，擅自派人打通。”
惑雪兴奋道：“不曾想我们竟然这么有缘。那以后我家做什么饭，你可以过来蹭饭。”
千幻宠溺地摸摸她的小脑袋，应道：“好。”
惑雪还处在惊讶兴奋之中：“太神奇了，怎么会这样！每次我去找你，你总不在。早知道这么近，我敲敲墙就好了，也不用费劲绕那么远过去。”
千淼听到动静走过来，恭敬道：“主子。”
千幻负手淡淡夸道：“这门做的不错。”门代替了墙，更加方便。将来这门也要拆了……
灵光一现，惑雪坏笑道：“千幻，看来我们的缘分是上天注定的。”
千幻郑重点头：“上天注定！”
惑雪挤挤眼坏笑道：“既然我们那么有缘，你总该收我为徒了吧？”
千幻却反问道：“你真不打算回宫？”
惑雪瞬间像被浇了一盆冷水：“皇宫……”
千幻孤傲道：“千淼，我命你探听的消息，你可探听到？”
千淼恭敬回道：“主子，皇上仍在御书房内，病情反反复复，仍无好转。时间拖得太久，个别大臣已有异动。”
第八百二十七章 你好像很担心皇上
千幻深沉盯着惑雪，再次问道：“惑雪，你可回宫？”
惑雪心脏抽痛不已，却失落自嘲道：“我去又有何用？有解毒圣手在，还有神医，我一个小小的宫女……”
千淼立刻补充道：“解毒圣手无意中传出过消息，说皇上的病本来能好，可是有心结，是内心不愿好。”
“心结？”
千淼一副茫然的样子回道：“听说是有什么人离开了皇上，皇上因为焦急寻找，才被人趁机下毒病倒的。本来解毒圣手经过大半个月的诊治，毒素已解，可中毒引起的高烧，却一直在反复。”
千幻也沉默下来，静静看着惑雪，似在等她做决定。
惑雪的小眉头紧紧皱着，皇上是在思念她？不，她只是个他有好感的小宫女……
是不是这期间还有其他什么人离去……
惑雪心乱如麻，整个大脑轰轰炸响，连思考都不能，脸色开始变白，身体摇晃。
千幻急忙扶住她，焦急唤道：“惑雪，你怎么了？”
惑雪从心痛中回过神，眼圈有些发红，哽咽道：“我想……去看看他，哪怕是远远的看看也好。可是皇宫那种地方，我好不容易逃出来，再想进去，谈何容易！”
千幻看她脸色已有好转，说道：“这有何难，你不是与那邢丞相交好？皇上对外宣称你是奉命出宫办事，现在事情办完，让邢丞相带你回去，不是正常之事？”
惑雪一拍手，喜道：“对对对，我怎么忘了这事。千幻，你去吗？”
千幻说道：“我一介江湖人士，恐怕刚到宫门口就被抓起来。”
惑雪失落道：“那我下次出宫，还不知是何时……”
千幻摸摸她的小脑袋，宽慰道：“你以前在皇宫时，不也经常出宫？等皇上病好，请他放你出宫。”
惑雪点头：“也只能这样。”
千幻看看天色，催促道：“再不赶时间，就要晚上了。皇上的病拖不得。”
惑雪奇怪道：“千幻，你好像很担心皇上。”
千幻认真说道：“如果皇上有什么事，贸然换帝，对整个圣帝王朝影响极大。皇帝病弱，睿王必定会攻打过来。以睿王的禀性，他做个战乱时的皇帝或许还可以。
但是作太平年间的皇帝，只会施行暴政。我虽是江湖人士，不涉朝廷之事，但也不希望民不聊生。走，我送你到相府。”
千幻果然心中充满了爱国的正义，无愧他的大侠风范。惑雪点点头：“好。那你稍等我换身衣服。穿成这样，恐怕皇宫不好进。”
为了行路方便，她只穿着普通布料做的衣服，头发也只是像男人那样高高束起。
在皇宫那个看脸的地方，守门的侍卫真不一定放行。
惑雪回到卧室，从空间拿了一身上好衣料做的时尚粉裙，让明月为她绾发。
明月依依不舍道：“小姐，你好不容易才从那里出来，果真又要进去？”
惑雪苦涩道：“我也是必不得已。”
明月觉得贤王之事应该与小姐说一下，她离皇上近，说不定进宫会知道内情……
第八百二十八章 皇上的病
明月担忧道：“小姐，您失踪之后，我去过贤王府很多次，想求贤王帮忙。可不知贤王府出了什么事情，总也进不去。”
惑雪疑惑道：“贤王府的人不认识你？”上次从后门进去时，那守门人明明认识明月。
明月纠结道：“不知他们有什么难言之隐，怎么问都问不出。”
惑雪猛然想到，贤王乃是神医，有可能交待过府中任何人不得乱说。以神医的身份进宫去了吧，毕竟这次帝无垢的病非同小可。他身为神医，又是帝无垢的叔叔，怎么可能放手不管？
可……
帝无垢以前都是生龙活虎的，就没见他生过病。她才离开，他就病了……
梳妆好后，惑雪来到院门外，千幻早已在马车旁等候。与惑雪一同上了马车，千焱赶车，向右相府奔来。
千幻并未下车，惑雪独自来到相府门前，说道：“烦请通报一下邢大人，惑雪来了。”
惑雪曾经女装来过一次，守门的护卫都认识。毕竟来丞相府的小姐，可就只有她这么一位。连以前的无忧公主，都被拒之门外。
守卫恭敬道：“惑姑娘请稍待，属下这就去通报。”
很快，邢煜杰面带喜意亲自随着侍卫前来。
千幻这才示意千焱赶着马车离去。
邢煜杰老远就打招呼道：“惑雪。”
惑雪笑道：“好久不见。”
两人边说边往里走：“最近一个月怎么回事，皇上称病见不到。去找你，宫里人却说你被皇上派出去办事。你一个女人，能办什么事？”
每次与邢煜杰说话，总感觉身心放松，惑雪不服气道：“女人怎么了，女人可不比你们男人差。而且有些事情，女人能做，男人就不能。”
邢煜杰佯装不悦道：“女人能做，男人不能做？皇上派你去以色去诱谁了？”
惑雪佯怒，打了邢煜杰一拳：“虽然我长得够美，但我是那种人吗？至于什么事，这是朝廷机密，不能随便说。”
邢煜杰说道：“好，那你来相府做什么，这机密扯到本相了？本相可一不受贿二不枉法。”
多日不见，这邢煜杰还是一副不靠谱的吊儿郎当状。
惑雪正色道：“皇上……最近身体如何？”
邢煜杰敛正神色，皱眉：“具体没人清楚，隐约听说皇上中了一种奇怪的毒，然后毒素导致得了一种高烧无力的病。而且这病还会传染。”
惑雪心里抽痛道：“这么重，你就没去看过？”
邢煜杰跳了起来：“本相身为臣子，怎么可能没去看过。只是御书房看守的很严，只有解毒圣手尹公子才能出入。”
尽管是在相府，邢煜杰还是警惕地看看周围，压低声音道：“那病传染性极强，进去后，没有尹公子的救治，就只有等死。
皇上生病不久，有位官员在上面大人物的示意下，请求进去探望。皇上放进去了，可是刚踏进去三步，便已昏迷过去，整个人被尹公子拖出来交给侍卫。等回府，请了很多名医看诊，都摇头无解……”
第八百二十九章 进宫
邢煜杰难得凝重道：“三天，仅仅三天时间，那官员便已痛苦离世。他府里几个近距离服侍过他的妻妾和丫鬟，也无一幸免。”
惑雪的心情瞬间沉重下来：“你带我进宫见皇上。”
邢煜杰吓了一跳，高声道：“开什么玩笑，进去就是死！本相知道你对皇上忠心耿耿，可……可你也不能明知是死，还非进去不可。”
惑雪坚定道：“有尹公子在，放心，皇上不会对我见死不救。”
邢煜杰凝重摇头：“帝王无情，皇上的盛宠也不过是一时的。在生死面前，一切宠爱都如水中月，镜中花。你还是别急着去复命了，在丞相府住一段时间观望观望再说。”
惑雪心痛道：“生死由命，我相信我的运气没那么差。皇上对我那么宠，许我不跪，许我在宫中折腾，许我自称‘我’，许我穿跟主子们一样的衣服，跟皇上同吃同住。他病了这么久，我却连看望都没有……”
邢煜杰有些沉默，稍许，凝重问道：“你决定了？”
惑雪坚定地点头。
邢煜杰头一扬，说道：“好，本相陪你进去。”
惑雪阻止道：“不，你只把我送到御书房即可，我自己进。”
邢煜杰傲气道：“连你一个女人都不怕，我有何畏惧？”
惑雪劝道：“不是怕不怕的问题，你还有你的母亲。不像我，只是孤零零一个人，就是死了，也没人会牵挂。最多……或许几个朋友会哀叹几天。”
邢煜杰情急，一下握住惑雪的手：“你……你怎么能这么说。你不许死！”
惑雪抽回手，拍拍他的肩，强笑道：“不说不说，祝我好运！”
邢煜杰有些沉重的派了马车，拉着他与惑雪向皇宫奔去。
丞相的马车，自然没有资格进入皇宫，在宫门前下车，两人进入皇宫。
还好，惑雪虽然许久未来，宫门外的侍卫也依然认得她，何况她也有皇上御赐、能证明身份的宫中腰牌。
越接近御书房，邢煜杰的神色越发凝重，只觉得两腿似灌了铅，沉重不堪。
惑雪则一颗心跳得愈加急速。
邢煜杰再次问道：“惑雪，真的确定要进？”
惑雪坚定点头。
来到御书房前，就只见众侍卫里三层外三层持刀把守，更显得皇上的病情严重。
惑雪的眼眶已是发酸。
皇上病成这样，她竟然一走就是一个月……
邢煜杰说道：“烦请转告，臣和惑雪求见皇上。”
惑雪否定道：“不，只有惑雪求见皇上。”
邢煜杰倔强道：“本相的官职大，按本相的话通报。”
惑雪看向他，拧眉：“你这又是何苦，你一个大男人进去也帮不了什么忙。我进去还能端茶送水。”
邢煜杰却也如她一般坚定。
来者是丞相，侍卫不敢不报。走到御书房门前，轻叩三下，提高声音道：“尹公子，邢丞相和惑雪姑娘求见。”
御书房封闭一个月以来，就只有那个死去的官员进来过。还有个林淑妃，恳求过两次，皇上却不肯见，只得一步三回头的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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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三十章 与皇上相见……
自此，还真没有其他人来过。
尹皓打开门，依然是以前那一袭飘逸白衣、翩翩若仙的样子，说道：“皇上有旨，宣惑雪觐见。邢丞相有事请告诉本公子转告，无事请回。”
惑雪向前迈一步，被邢煜杰拉住衣角：“本相陪你去。”
尹皓高声说道：“皇上只命惑姑娘一人进去。放心，有本公子在，惑姑娘死不了。”
惑雪用力抽出衣角，催促道：“你回去，回去！”
惑雪头也不回，纤弱的身影坚定地走进御书房。
御书房的门随着她的进入而关闭。
邢煜杰在外站了稍许，侍卫面无表情道：“邢大人无事请离开。”
邢煜杰看了眼沉静的御书房，转身离去。
御书房虽然被侍卫包围的很严密，但每扇窗子每天也开着一条很小的细缝，保证其他人在外面看不到室内的情况，而室内的空气也会流通。
大殿中没有帝无垢的身影。
尹皓带着一丝温和的笑：“既然惑姑娘到来，那尹某就告退了。晚膳……等惑姑娘饿了，可以命门前的侍卫端给姑娘。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侍卫即可。”
惑雪可是听睿王和邢煜杰都提起过那个传闻，那位官员，进来三步后，便已昏迷。
惑雪往里走了几步，轻轻感应身上，并无不适。听到尹皓的话诧异道：“尹公子，你不回来了？那皇上的病……”
尹皓神色间闪过一丝不自然，说道：“惑姑娘，皇上的病已经不再传染。只是因为心病太重，太过思念一个人，所以总是高烧反复。
惑姑娘不必太担心，心药还需心药医，相信有惑姑娘这剂良药，皇上一定能好起来。”
一句话，说的惑雪脸上烧烧的。
惑雪微红着脸问道：“皇上在哪？”
尹皓意味不明道：“在后面那间寝殿。”说完便打开门出去，还贴心的将门关上。
虽然窗子只开了条细缝，但有夜明珠，殿内的光线并不暗。
惑雪的心跳越来越快，只觉得双腿在发软，路都不会走了。
来到后面寝殿，门是半开的。
惑雪放轻脚步走进去，一眼便看到躺在一张大床上的帝无垢。
一个月未见，他脸色略白，唇色也没有以前红润，但脸上并没见消受。
素日里那双清冷无情的长眸正安静的紧闭着。
惑雪连呼吸都不敢大声，蹑手蹑脚来到床前。
轻轻坐到他的床沿，为他将腰部的薄被又往上盖了一下，轻轻摸上他的额头。还好，感觉不怎么热。
小手轻轻覆上他的腕，沉着有力，很健康的样子。
惑雪皱皱眉。
想起尹皓说过，毒已解，病也好了，就只是高烧时好时坏，看来此时恰巧烧退了吧。
惑雪轻轻触上那印象中久违的剑眉、眼角、英挺的鼻，和那曾经深吻过她的薄唇。
小手便停在那里愣住不动了，惑雪想起他对她曾经的几次深吻。
正发愣间，帝无垢的手忽然动了，拉着惑雪的小手一用力，便将她拽倒在床上，在惑雪的轻声惊呼中，那潋滟的凤眸睁开……
第八百三十一章 怎么突然就中毒了
“你终于舍得来看朕了。”
一瞬间，惑雪那酸涩的眼眶便有泪水在打转。
帝无垢低下了头……
稍倾，他撑起胳膊俯视着她，神色复杂：“你怎么舍得回来？”
惑雪渐渐回过神，喃喃道：“听说你生病了。”
帝无垢眉眼深深地望着她，辨不明神色：“不怕朕把病传染给你？”
惑雪仰视着他，那熟悉的眉眼，是那样的充满安全感，坚定道：“不怕。”
帝无垢一只手握着她的小手，像是在防止她逃走。“现在看到朕了，朕的病已好，你……又要走？”
大手不自觉握紧了力道，如果她敢说走，他非……
心里再怎么气，也终究狠不心打断她的腿……
他非把她软禁不可。
惑雪吃痛，嗔道：“痛。”
帝无垢松开，大手触上她的脸：“你又要走？”
惑雪急忙摇头：“不，我既然决定过来，就不会走了。”
闻言，帝无垢心中大安，嘴上却恨恨说道：“你上次离宫，也曾这样向朕保证。结果呢？”
惑雪囧迫的目光闪了闪，讷讷说道：“这次真的不会走了。”然而那话语似乎并没有多少底气。
帝无垢拥住她：“不管你走不走，朕一定会好好看着你，让你再没有逃走的机会。”
惑雪任他抱着，他的怀抱，很安心、很温暖。
静默一会儿，帝无垢淡淡说道：“现在，朕要好好睡一觉。你不许动，不许打扰朕，不然……”
帝无垢没有继续说，只是警告地瞥了她一眼。
帝无垢闭上眼，惑雪听着他均匀的呼吸声，放松下来。
她想过跟他见面的无数种可能，他暴怒、他冷漠、他冷声讥讽、他病弱无力，却无论如何都没想到，是现在这种场景……
不对，这剧情不对。
他是皇上，她是宫女……
惑雪闭了闭眼，就让她暂时忘却后宫的其她女人，在他怀里多呆一会儿。
惑雪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闭上了眼睛。
睡梦中，帝无垢是那么温柔，她是有多想帝无垢，竟然连做梦都梦到他。
不对，一睁开，便发现帝无垢放大的眉眼……
惑雪回过神，捂住眼睛。
帝无垢好听的声音低沉响起：“原来你也有心，心里也有朕。朕还以为你的心是石头做的。”
“你才是石头做的。”刚反驳完，才明白，这不是反向承认心里有他了吗？
虽然确实有他，但也不能被他知道，那……那他岂不是太得意？
惑雪立刻闭了嘴。
帝无垢起身：“朕感觉睡了一觉，病好了，现在精神了许多。”
惑雪听他如此说，心里担忧的大石也落下，跟着坐起。
帝无垢张开双臂：“来，朕在榻上躺了一个月，都要发霉了，服侍朕更衣。”
惑雪嘟嘟嘴，这才刚回来，就又要做牛做马。这么大的男人，穿个衣服也要别人帮……
算了，人家可是病了一个月的病号，傲娇一下也是应该的。
惑雪帮他穿着龙袍，问道：“皇上，怎么好好的，突然就中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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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三十四章 你敢再说一遍？
帝无垢盯着她动来动去的小脑袋，说道：“这要怪你。”
惑雪差点给他一拳：“这关我什么事？”他中毒时，她早出宫了。
帝无垢责怪道：“发现你不见，朕太急，被人钻了空子。朕都不知是何时、在何地、又是如何下的。”
惑雪正在抚平龙袍皱褶的手僵了一下：“不就是个宫女，不见就不见了，宫里那么多。”
听到此言，原本配合穿衣的帝无垢冷冷喝道：“你敢再说一遍？”
惑雪立刻谄笑：“不敢，不敢!”她在脑子里想想，在心里吐槽，总可以吧。
“除了你，任何一个女人都休想近朕的身。否则，杀无赦！”
惑雪被他身上散发的凌人气势吓得小心脏一哆嗦，讷讷说道：“知道了。”
帝无垢这才放开手，任惑雪继续为他整理龙袍。
惑雪用自以为帝无垢听不到的声音低低啐啐念道：“吹牛，后宫那么多嫔妃都怀孕了。还任何一个女人休想近身？任何一个宫女还差不多。”
帝无垢不悦，冷着脸一把拉住惑雪的小手，看着她的眼睛，郑重说道：“有些话，朕是想以后再告诉你。但你既然误会了……
朕觉得现在告诉你也无妨，但你一定要管好自己的口，不要让朕的努力和布局白费。”
惑雪眨眨眼睛，什么话……
是说宫中的机密，还是……
要向她表白……
帝无垢认真说道：“后宫的嫔妃，朕未曾碰过任何一人。”
惑雪惊愕地瞪大眼睛：“怎么可能？姜嫔（丽贵妃）和月嫔都怀过孕。”
帝无垢直视着她的眼睛，郑重说道：“那些都不是朕的孩子。她们不配！”
惑雪震惊地结巴道：“可……可……您翻过她们的牌子……”
帝无垢淡淡挑眉：“你亲眼见过？”
见是没见，可是……
“嫔妃们怎么可能发现不了？”
帝无垢孤傲道：“朕自然有朕的办法。朕就是要告诉你，除了你，未曾有任何一个女人近过朕的身。便是男人，也无。”
惑雪却未听帝无垢说这番话，绞尽脑汁想着，帝无垢怎样做，才能不被嫔妃们发觉，可这怎么可能？
那些嫔妃怀的孩子不是帝无垢的，那会是谁的？
惑雪丝毫不怀疑帝无垢话语的真实性，帝无垢乃一国皇帝，君无戏言，不可能拿这么大的事来欺骗她。而且，他好像也从没骗过她。
帝无垢见惑雪的眼睛不停闪烁，轻轻说道：“朕跟你说这些，你可知为什么？”
惑雪的心怦怦急跳起来，结巴道：“不……不知。”
“朕，不信你不知！”
惑雪只觉整颗心要跳出来，这是帝无垢在向她表白吗？讷讷道：“我……我只是个宫女。”
帝无垢扬眉：“你确定你是宫女？你做过宫女的差事？不过是称号与名义的区别，如果你愿意，朕现在便可封你……”
惑雪吓得急忙捂上帝无垢的唇：“不！”
帝无垢握住她的小手，轻吻一下：“不？朕也认为暂时不妥。朕要让她们互斗，朕会好好保护你。”
惑雪的脸有些烧，更不敢再看帝无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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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三十五章 在向她表白？
帝无垢是什么意思，真的在向她表白？
可……
可她还没准备好接受表白……
她……
她不知该如何再面对帝无垢。
帝无垢抱了她一会儿，才轻轻说道：“已经很晚了，朕看这龙袍也不必再穿。你饿么？”龙袍已经穿好，扣子只系了一半，腰带更是没扎。
惑雪摇摇头。
帝无垢宠溺道：“不饿？”捏住她的小鼻尖说道：“你这只小馋猫，怎么可能不饿。前殿有水果和糕点，先吃些垫垫肚子。晚上别吃太多，明天早膳朕陪你一起。”
惑雪任他牵起她的小手，来到前面。
在批阅奏折的御桌上，放着几盘糕点和水果。
帝无垢拿了一块紫薯糕，问道：“自己吃，还是……朕喂你？”
惑雪的小脸刚刚恢复一点正常神色，又刷一下红了。
帝无垢生了场病，像是换了个人，嘴甜了不少……
惑雪接过讷讷道：“我自己吃。皇上，你的病刚好，也吃点。”
帝无垢拿起一个苹果，自己削皮吃。
“皇……皇上，我在其它房间睡。”
帝无垢一本正经道：“朕的病还未全好，晚上如果发烧，无人看护，会很危险。”
“哦。”
确实听尹皓和千幻说过，他的发烧时好时坏。
洗漱出来，磨磨蹭蹭到帝无垢的房间，帝无垢早已坐到床边。
“过来。”
惑雪微红着脸走过去，帝无垢便催起内力，为她烘干头发。
惑雪急忙阻止道：“皇上，你的病才刚有好转，不要用内力。”
小女人这么为他着想，帝无垢很欣慰：“无碍，最多发烧，不是有你照顾？如果你湿着头发睡觉，你生病了，谁来照顾朕？”
说的好像很有道理。不过她的头发虽未全干，但天气这么暖和，怎么就会生病呢？
帝无垢为她将长发烘干后，说道：“你睡在里面。”
惑雪急忙摇头：“皇上，白天我睡了些，不困，我在榻边守着。”
帝无垢冷下脸：“让你睡就睡。”
惑雪目光躲闪，找着理由：“皇上，我睡觉太沉，您万一真发烧，我怕发觉不了。”
帝无垢似没听到，冷着俊脸说道：“要朕抱你上来？”
惑雪只好穿着中衣爬到榻上。
帝无垢满意道：“有你在朕身边，朕终于可以睡个踏实觉了。”侧身拥着她，温柔说道，“闭上眼，睡觉。”
惑雪闭上眼睛，可有美男在侧，还是自己极为喜欢的，她怎么睡得着？
惑雪悄悄翻个身，却被帝无垢强行扳过来，霸道命令：“就这样睡！”
“哦。”惑雪根本就没敢睁眼。
看着近在咫尺的小女人，帝无垢心中幸福又满足。
今天算是半遮半掩地透露了自己的心思，这小女人并未怎么排斥，是不是说明她心中也有他？
离目标又近了一步！
想到后宫那些嫔妃，帝无垢沉下眼，此刻尽是无情与厌恶，必须让她们尽快消失。
想立惑雪为后，还有许多路要走。除了这些嫔妃，还有太后。其实太后倒好对付，主要是朝中那些顽固不化的老臣，以及一部分睿王的棋子。
这些人不换、不除，势必会成为惑雪皇后路上的阻路石。
第八百三十六章 如果你愿意，求之不得！
御书房的层层侍卫整齐有序地撤去大半，只留下原有的阵仗。
帝无垢返回惑雪身边，双手放到她肩上，直视着说道：“从今往后，朕去哪儿，你就去哪儿。”
惑雪嘟囔道：“那你上朝，我也跟着去？”
帝无垢肯定道：“朕上朝，你就在金銮殿后面的寝殿等候。”
这是软禁……
虽然是听上去有些甜蜜的软禁。
这次与帝无垢重逢，她发现她似乎比想象中更喜欢他。
惑雪嗔道：“你上茅厕我也跟着去？”
帝无垢轻轻捏起她的下巴，弯下腰在她耳边轻声说道：“如果你愿意，求之不得！”
惑雪的小脸立刻爆红，不管他是不是皇帝，就往他胸口捶了一拳。然而这拳却不疼不痒，被帝无垢紧紧抓在手里。
惑雪红着脸挣开，站到一旁。
“皇上。”
金灿和王安进来，见到惑雪，两人脸上的表情明显是两个极端。
帝无垢不复刚才情浓的样子，淡淡吩咐道：“金灿，去给惑雪梳理一下头发。”
“是。”金灿面带惊喜跟着惑雪来到后殿。
帝无垢吩咐道：“王安，遣人去各府通报，明天正式早朝。”
王安喜道：“奴才恭贺皇上圣体安康。”
帝无垢摆摆手，王安下去着手吩咐。
等惑雪从后殿出来时，御膳房的太监们已经抬了桌子，将饭菜摆好。
帝无垢将两把椅子靠在一处，说道：“坐。”
惑雪看看这椅子的位置，虽然她也不守规矩，可这坐北朝南的方向……
帝无垢长手一伸，将她拉着坐下：“许久没吃御膳房的菜，你尝尝可有进步？”
挑拣着惑雪喜欢吃的肉食，为她夹到碗内。
惑雪默默拿起筷子，吃了一口，真心赞道：“嗯，还是御膳房做的菜好吃。”
帝无垢却目光直直地看着她，惑雪故意忽略，自己低下头吃饭。
然而他炙热的目光令她实在装不下去了，没好气地嗔道：“皇上，你不吃饭，总盯着我做什么？”
惑雪似乎从帝无垢的脸上看到了一丝幽怨，不，那一定是错觉。
帝无垢说道：“朕等你布菜。”
惑雪顿了一顿，说道：“金灿，布菜。”
金灿刚要动，就被帝无垢冰冷的目光骇住，脚像生了根，一动不动。
帝无垢这才看向惑雪，那眼中的冰冷已消失全无：“朕记得，你之前都是很热情地给朕夹菜。”
惑雪的手顿了一下，她是很热情，可那还不是她觉得要离开皇宫、不辞而别、对他的愧疚和弥补吗？
算了，看在他大病初愈的份上，不跟他斤斤计较。惑雪为他夹了几筷子青菜：“身体刚刚恢复，吃清淡一些。”
帝无垢毫无怨言，夹起一片竹笋放到嘴里，赞道：“惑雪夹的，果真美味。”
惑雪刚喝到嘴里的一口汤，差点呛了。帝无垢表面是没发烧，但脑子应该是烧坏了。这一套一套的甜言蜜语，跟不要钱似的……
吃过早膳，帝无垢正式走出御书房，与惑雪漫步回到乾坤宫。
皇上病愈的消息……
第八百三十七章 得了圣宠又如何？
皇上病愈的消息像刮风一样，整个后宫很快便知晓了此事。
不多时，静贵妃领着浩浩荡荡一堆人，来到乾坤宫。
“臣妾恭贺皇上圣体安康！”
行礼之人一片，惑雪看到她们，心里却不知是何种滋味。
帝无垢根本没碰过她们，她们却还在为睡过觉而沾沾自喜，为皇上在哪留宿而拈酸吃醋。但是，另一方面，她们也很可怜，就这样在骗局中不明真相，作为棋子任人摆布。
不过，即使没碰她们，帝无垢心里不承认，但她们也是他对外名义上的妾。皇后这个正妻之位，还迟迟没有人。
“平身。”
“谢皇上。”
众妃嫔在宫女们的搀扶下，婀娜起身。
那面容、衣服，上到发饰、下到绣花鞋，一看便是精心妆扮过。
“赐座！”
众嫔妃谢过，依品阶大小，坐到位子上。
众人的目光这才落到站在帝无垢身侧的惑雪身上。
静贵妃微笑道：“皇上，臣妾们一听到皇上病愈的消息，便立刻前来看望皇上。皇上，在御书房这一个月，受苦了。”
帝无垢淡淡说道：“在御书房里，病时好时坏，倒也没耽误批阅奏折。朕也未受多少苦楚，这还要感谢朕的师兄尹公子。”
墨瑛瑛忽然似惊讶道：“这惑雪是办完事回宫了，什么时候回来的？”
惑雪也学着帝无垢的样子，淡淡应付道：“回贤妃娘娘，昨天下午。”
墨瑛瑛酸溜溜道：“你来的倒是巧，皇上病了，你走了。皇上病愈，你来了。”
惑雪笑道：“贤妃娘娘这是何意，我可就不知了。”
帝无垢淡淡说道：“她下午来时，朕还未痊愈。知她将朕吩咐的事情办好，朕一高兴，才彻底病愈。这惑雪，也算立了一功。”
墨瑛瑛没好气地瞅了惑雪一眼。
静贵妃欠身说道：“太后娘娘说，今天为皇上准备午宴庆贺，地点摆在报恩亭。”
帝无垢淡淡应道：“朕知道了。”
静贵妃问道：“皇上，这家宴还要请什么人，请皇上示下。”
帝无垢随口说道：“既是家宴，也无需再请。”
“是。臣妾这就告退，去安排午宴之事。”
帝无垢淡淡点头，静贵妃退下。
其余几妃对视一下，德妃起身说道：“皇上生病的这段日子，臣妾又新学一曲，想回去再练练，等午宴时为皇上演奏。”
她这一提，别的几位嫔妃也不甘示弱，纷纷起身告辞，准备节目。
姜嫔（原丽贵妃）一直没太在意这些，她已经不能生育，只要保住自己别被皇上抓到大错，嫔位别再下滑，度完余生即可。
但是……
这害她不孕的月嫔，休想与她平起平坐。不把她拉下去，她就不姓姜。
从进入乾坤宫，姜嫔便一直神色不善地盯着月嫔，未曾如其她人一般去打量惑雪，或一副痴情的样子看着皇上。
皇上对后宫之人，并不怎么宠幸，她不能生育，便是得了圣宠又如何？
月嫔自然能感受到来自姜嫔的恨意，只是她将自己同样的满腔忿恨，很好地掩饰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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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三十八章 君子动口不动手
随着众人起身离去，这大殿内便只剩下一直未曾说话、惯当隐形人的林淑妃。
看起来，林淑妃的身体略有好转，已经能在此坐这么长时间。
林淑妃柔柔弱弱道：“皇上，臣妾曾去过御书房，请求服侍皇上。可传出消息，不许臣妾入内。
皇上极少去臣妾那里，臣妾春天时，命宫女收集了许多牡丹露珠，都积攒在一个瓷坛里，臣妾刚才已命小太监抬到乾坤宫前院。皇上可以令他们泡茶时用，也成全臣妾的一番心意。”
帝无垢没有丝毫感动，淡淡说道：“林淑妃有心，身体不好，还是不要过度操劳、忧虑过重，以免加重病情。”
林淑妃轻轻欠身：“谢皇上关心，臣妾也告退。”
在两名宫女的搀扶下，林淑妃也退下。
帝无垢起身，一脸嫌弃道：“把门窗开大，好好通通风。”
然后拉着惑雪来到寝殿，惑雪不由睁大讶异的眼睛……
她熟悉的小套间，已然消失不见，连同床、衣橱，统统不见，一如她刚刚来寝殿时的样子。
只不过她的专用鎏金梳妆台，还一直在，只是被移到窗边的位置。
帝无垢淡淡说道：“如何，是不是宽敞许多？”
惑雪点点头：“皇上，天暖了，晚上我还搬去南厢房吧。”钥匙还在她空间里放着。
帝无垢瞬间冷下脸：“晚上在这睡。”
惑雪结巴道：“可……可是，皇……皇上，您睡觉，我在一旁站着？”
帝无垢冷声反问：“你以前做太监时，不也在这里睡？”
惑雪记起，刚进宫时，她确实是在寝殿的贵妃榻上睡的。还好，贵妃榻犹在。虽然不太舒服，但比睡地上好多了。
心下刚刚安定，就听帝无垢冷声说道：“朕这么大的龙床，放不下你？”
惑雪猛得咳嗽起来：“皇上，我……我睡榻。”
帝无垢坚定道：“朕要守着你，以免你趁朕睡着时逃跑。就睡龙床。”
惑雪伸出三根手指向天保证道：“皇上，我不走，我保证不走。”
帝无垢凉凉说道：“上次你也这般保证，朕记得惩罚过你。这次……朕还未惩罚。”
惑雪慌忙摸住自己的屁股，一脸警惕地看着他：“君子动口不动手。”
帝无垢嘴角抽抽，努力板着脸走向惑雪，惑雪警惕着一直退，却被贵妃榻挡住了去路。
帝无垢伸长胳膊，将惑雪的小手握在手里，往自己身前一带，惑雪便贴到他怀里。
帝无垢的大手摸向她的屁股，惑雪惊恐地看着他：“你……你不许打我这里。我……我会讨厌你！”
帝无垢用力捏一把，冷声问道：“知道害怕了？”
“知道知道！”
“知道害怕，还敢擅自离开皇宫？”
惑雪目光闪烁，讷讷道：“我就是在宫里无聊，想出去看看。这不是回来了？”
帝无垢放在她小屁屁上的手再度用力：“回来？如果朕不是病重，你会舍得回来？”
为了自己屁股的安全，惑雪急忙说道：“会的会的，一定会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