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八章 果断投奔惑雪
惑雪听到，想起自己的五千两银子。虽然后来被帝无垢没收，但那也是齐知府一片好意，她从他手里接过的。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消不了灾，替他说句话，她也能买个心安。
“少爷，那齐大人挺好的。”
帝无垢脸色立刻阴沉下来：“好？”
惑雪心脏一哆嗦，赶紧说道：“他也办了几件好事，帮老人抓盗贼，追回财物。帮女人寻回被拐的婴儿。再说，他不是还送了银票吗？”
帝无垢看惑雪一眼，冷冷说道：“莫尘，查抄家产时，给他留半年的生活费。”
“是。”
惑雪瞪大眼睛，感情是她害了他。她可不可以把话收回……
帝无垢摆下手，帝无尘出去办事。
夏梓尘两个早就观察着这边的动静，只是门一直关着，师兄内力又好，两人也不敢靠近……
此时见门开了，立刻过来观察动静。
夏梓尘看到惑雪精神很好、身体无事的样子，更加佩服她了。师兄怒成那样，都能被她抚平。看此时师兄那平心静气的样子……
夏梓尘几乎立刻在心中做了决断，以后一旦师兄要收拾他，他要果断投奔惑雪……
帝无垢见他两人进来，淡淡说道：“正好，今天住一晚，明天从翼州府绕路回京城。你们两个……”
夏梓尘笑道：“师兄，我无事，不如跟着师兄热闹。”
热闹？跟着惑雪热闹吧。帝无垢没有揭穿，看向夏梓黎。
夏梓黎虽听说帝无垢已有妻妾，却还不死心，想亲眼去看一看，她们能不能配上师兄。不能就劝师兄休了她们……
至于惑雪所说的那两个孕妻，已经被她刻意忽视了。
二师兄是她的。
“我也去京城。我一个女孩子在江湖上，武功又不好，怕受人欺负。”
夏梓尘鄙视道：“你知道，还出来干什么，在山里有师父保护着。”
夏梓黎狠狠瞪他一眼，二师兄还没说话，他插什么嘴。
至于他二人的去留，帝无垢并不在意，淡淡说道：“此次回京，沿途我会提前放出风声。你们做好准备。”
夏梓尘虽是吊儿郎当，却还是知道睿王与他不对盘之事，立刻答应：“是。”
夏梓黎则没明白。
惑雪稍稍一想，就明白了。皇帝在宫外的行踪，是严格保密的。否则有什么想弑君篡位的，岂不是很容易下手，何况他们就只有这么几个人。
想到这里，惑雪有些兴奋。既然帝无垢故意放出风声，就说明有必胜的把握。终于有架打了。她既可以近距离观看古代人的打斗，还可以亲身参与。
夏梓尘忽然问道：“惑雪，你怎么那么高兴？”
一句话，将三双眼睛都拉到惑雪的脸上。
惑雪收了唇角，讪讪道：“想到要回家，有些高兴。”
夏梓尘怀疑地看着她，她从头到脚，没一处像能老老实实呆在皇宫那种地方的人。
帝无垢抬手摸下她的小脑袋：“回家。”
皇宫能被惑雪称为家，感觉心里很甜蜜。
帝无垢淡淡道：“梓尘，你带梓黎出去玩一下。等明天开始回程，我们就一直赶路。”
第四百八十九章 我怕你走丢
跟梓黎有什么好玩的，夏梓尘提议：“师兄，带上惑雪一起吧？”
帝无垢冰冷看向他：“滚！”
夏梓尘郁闷地看了眼惑雪，与夏梓黎出去。
惑雪弱弱说道：“大少爷，我也想出去。”
帝无垢淡淡道：“可以。”
惑雪立刻扬起笑脸，就要追出去，才迈出一只脚，就听他说道：“不过要我陪着。”
惑雪停住脚，有些不解。
帝无垢嫌弃道：“离开本少爷的视线，你就闯祸。”
她哪有闯祸……明明还挣了五千两银子，只热乎了下手，就跑他手里。明明万里江山在手，却小气的啥都没收。
只是，既然都是出去，为什么不与夏梓尘一起……
惑雪之前在床-上躺的衣服有些皱，帝无垢帮她整理一下衣服，这才打开门与她出来。
影枫过来，帝无垢吩咐：“不必跟着。”
“是。”
帝无垢与惑雪来到大街上，问道：“想买什么？”
惑雪摇摇头：“跟着少爷，我什么都不缺。”
帝无垢淡淡点头，惑雪虽说什么都不缺，眼睛却是不停亮晶晶地扫着。
这样的结果就是，惑雪的怀里很快便抱满一堆东西，然而却是……
棉花糖、糖葫芦、小孩玩的布老虎、小灯笼，等等，惑雪一头黑线，她不是小孩子……
看到怀中再也放不下了，帝无垢才说道：“前面有家成衣店，去那让人包起来送回客栈。”
两人来到成衣店，帝无垢买了包袱，多付了银子，雇一个伙计送到客栈。
看到成衣店的衣服样式还可以，帝无垢淡淡说道：“把那两件衣服包起来。”
惑雪看过去，明显是她的尺寸……“少爷，我不缺衣服，回家又不能穿。”
帝无垢淡淡说道：“无妨，回去后，我准你穿便服。”
惑雪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看向帝无垢。什么情况，刚刚才狠狠打了她屁-股，转眼又对她这么好。难道又脑抽？
在宫中穿便服的太监，想想就拉风……
帝无垢拉着惑雪的腕出来，其实他更想拉她的手。
一路走来，越来越多的百姓目光落到两人手上，目光中满是或暧昧、或惋惜、或鄙夷。
惑雪手腕挣扎一下，无奈帝无垢攥得太紧。
惑雪弱弱说道：“少爷，大家都在看我们。”
“嗯。”
惑雪只得明示，低声提醒：“少爷，他们会以为我们是……断袖。”
帝无垢停住脚步，惑雪心中一喜，终于要松手了。
手确实松开了，却是两只手移上她的肩，认真看着她道：“别人怎么看，是别人的事，无须在意。”
惑雪眨眨眼，眼睁睁看着帝无垢又将手握上她的腕。帝无垢似不在意道：“我是怕你走丢。”
她这么大个人会走丢……
惑雪只好忍受着各种各样的目光，任他牵着走在人群中。
来到当地有名的小吃铺前，帝无垢买了一大包当地特色的菊-花饼和油炸菊-花，惑雪这才喜滋滋接过，拿着吃起来。任帝无垢将手拥在她肩头。
一路吃着回客栈时，天色已黑。
帝无垢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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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九十章 遇袭
帝无垢对正等着他用餐的一大堆人说道：“晚饭自己解决。影枫，送饭菜上来。”
“是。”
帝无垢拉着正与他们面面相觑的惑雪回到房间，房门被关上。
夏梓黎眨眨眼：“三师兄，二师兄这是什么意思？”
夏梓尘说道：“就是让我们自己吃，他不跟我们一块了。”
“为什么？”
夏梓尘猜测道：“可能累了。”
帝无尘斟酌道：“也可能是心情不好，毕竟白天那女子那事……”
三人去了夏梓尘的房间解决吃饭问题。
影枫将饭菜端上来，只有两人，所以菜不多，五菜一汤，当然菜数可以减，排骨、鸡腿，是坚决不能减的。
影枫退出去，帝无垢说道：“吃饭。”
尽管吃了一路小吃，并不饿，但看到那清香的山药炖排骨，惑雪还是忍不住又下了筷子。
吃罢，分房洗漱完毕，帝无垢再次进来。惑雪自知必须睡在这里，也不推脱，合衣上床。帝无垢则只着中衣，看着她道：“明天回程，不可四处乱跑，不可离开我的视线。”
惑雪心中一惊，他看出她要逃跑了？不可能吧，她都没表现出来。
“是。”
帝无垢沉默了一会儿，忽然问道：“怕不怕？”
惑雪才了然，原来是说沿途可能遇袭之事，惑雪说道：“不怕。”她能说很兴奋吗？既能亲身参与到战斗中，说不定还能趁机开溜。
帝无垢看出她眼中的兴奋，果然这小女人就是与正常女子不一样。以她惹祸的天性，只怕恨不得多来点敌人吧。
叮嘱看来管不了多少用，少不得自己要多照看她一些。
“睡觉。”
惑雪闭上眼睛，很没良心的一会儿便睡着了。
早上起床用过早饭，一行人便上了马车。惑雪发现，昨天买的各种小玩意，赫然出现在马车的小格子里。
帝无垢顺着惑雪的视线看去，说道：“路上无聊，可以玩这些。”
惑雪嘟着嘴，她又不是小孩子，却还是拿起拨浪鼓，来回转着，发出咚咚的小鼓声。
一路果然没有再停留，在马车上一走就是一天。只有中午时，会下车吃点东西。晚上能赶得上城镇，就住客栈，赶不上便宿在外面。
直至行到一处，路一旁稍远处是密林，另一面却是一望无际的田野。
忽然，一阵嗖嗖的破空声响起，从树林那方突然冒出来密集的带火之箭，影枫等并未惊慌，训练有速地专心护到马前，将射向马的箭尽数用剑格档下。
无一人去照管主子……
只是对方的目标主要还是主子，所以射向马的箭并不多。
惑雪在车厢内只听得叮叮打在马车上的声音，却无一只箭穿进来。好奇的用手摸摸车壁，屈起手指叩一叩。只是这车壁用厚厚的真皮包着，也敲不出什么。没想到从外面看，灰黑低调的马车，竟然有这么大的作用。
帝无垢见她有兴趣，淡淡说道：“这车是我命人特意加入玄铁打造，水火不侵、刀砍不坏。”
第四百九十一章 让我们拭目以待
果然皇帝就是皇帝，一是怕死，二是有钱。没钱谁能打造这么结实抗打的马车。
对方也不傻，箭雨过后，发现对方无一丝损伤，便从密林中轻功飞出落地。
帝无垢也出了马车，叮嘱惑雪待在车里不要动。
影依和影霜训练有速的拉住马的僵绳，以防马乱跑。这些马，也是经过训练的战马，不那么容易受惊。
帝无垢看过去，对方没有小瞧他，来了约四五十位高手。而己方，两个看马的，惑雪不算，只剩六人。
惑雪透过车帘望过去，对方着统一的夜行装，脸上蒙着黑布，双眼却都凌利有神，看那气势便知是武功高手。
惑雪急忙从空间掏出手机，偷偷打开录相功能，将镜头对着黑衣人，兴奋小声说道：“各位观众，这里是圣帝王朝一处密林，我，惑雪，有幸跟随皇帝微服私巡，返回途中遇到高手埋伏。大家看，六对一群，哪方会赢，让我们拭目以待！”
帝无垢六人离得马车近，都有内力，惑雪声音虽小，却都能听得清。
帝无尘脸色极为阴沉，都什么时候了，惑雪躲在马车也就罢了，竟然还念叨些有的没的。听起来，还很兴奋。一点不为皇上担心。
夏梓尘问向帝无垢：“二师兄，惑雪在车里神神叨叨什么呢？”
帝无垢还未回答，就听对方首领高声说道：“尘王，我们只对皇帝下手，尘王也已看到，我带来的都是武林高手，还希望尘王能看得清轻重，自行离去。”
帝无尘喝道：“少废话，要上就上。”
“那就休怪我们无情了。”黑衣人一招手，对方立刻冲上来，每一个人面前都围满黑衣人。
最数没有武器的帝无垢周围人最多。
惑雪心一紧，没了录相的心思，将手机往脖子上一挂、往怀中一揣，便要出去。
可刚掀开帘子，就见帝无垢如入无人境，瞬间握住攻向他那人的手，顺带一抹，将另一个黑衣人抹了脖子，又回手一剑，这人被迫“自尽”。
他的动作很快，这些只发生在一瞬间。直到两人倒地，众人才反应过来，急忙更加谨慎地攻过去。
然而帝无垢不出手则已，只要出手，两招之内，必死一人。又死了六七人后，众黑衣人反而犹豫着不敢攻上前。但来之前都服了毒药……
跑也是死路一条。
纷纷转身袭向其他人，帝无垢身边再无一人。
惑雪从马车上跳下来，帝无垢斥道：“回去。”
惑雪笑道：“怕什么，你武功那么高。”难得一见的高手过招场景，怎能错过！
帝无垢便也不再管她，但也没冲过去帮其他人。而是负手站着，看向正打得热火朝天的其他人。
夏梓尘这边，明显也是占尽上风，凡被他碰过、或近过身的黑衣人都莫名倒地，其他黑衣人只好谨慎谨慎再谨慎。
而夏紫黎那边，就有些吃力了。不过仗着自己轻功好，明显甩黑衣人一大截，飞来飞去溜着他们……
第四百九十二章 你们的命，必须留下
她还未把二师兄是皇帝的震惊消息消化掉，然而此时哪里有空去思考。
最为吃力的帝无尘。他本身武功并不高，遇上这些高手，还是好几个，能自保都是勉强。不过好在影枫和影凡护在他左右，分担了他许多压力。
惑雪的出现，早已引起黑衣人的注意，只是她站在帝无垢的身边，令他们无从下手。
惑雪也按捺不住性子，趁着帝无垢专心观看战斗之际，慢慢挪着步子向战圈而去。
本来众人就相隔不远，帝无垢身边没人，也只是一两米的范围没人。惑雪一离开，立刻便有黑衣人回转了身攻向惑雪。
帝无垢的一颗心悬起，惑雪这不安份的性子，回宫得好好给她改改。立刻便要出手。
却在那一瞬间，看到惑雪猛得弯低身子，躲过对方一掌，腿还上劈，踢到了……咳咳……
那男人“啊——”的一声惨叫，弯下了腰。又痛又恨气不过，便忍着痛想劈她一剑，可是剑行到半空中，疼的“哐啷”一声，剑掉落到地，疼得在地上打滚。
其他黑衣人看到，看向惑雪，立刻分出两人对付她。
帝无垢却已过来，一脚便踹飞一个，另一脚刚要踹，惑雪喊道：“给我留个。”便要上去打。
地上的剑已被她捡起，刚要格挡，人已被帝无垢一掌拍飞，黑着脸斥道：“他们有内力，岂是你那两下子能打得过的。老老实实呆着。”
惑雪嘟着嘴，眼睛却看看那越来越少的黑衣人，想要趁机去踢上几脚。
她是没内力，只要别被他们打到不就行了？
帝无垢一颗心悬着，已无暇看他人的战斗。这惑雪鬼点子多，不紧盯着，谁知什么时候就趁机打过去。
此时，又有一支箭从暗处飞速射来，帝无垢虽紧盯着惑雪，但听力还是极佳，虽是背对那箭，却已听到声音。还未躲避，就听得箭入肉被阻的声音。
惑雪圆张着嘴巴，眼中满是焦急。
帝无垢立刻回过身去，就见夏梓黎已被跟她打斗的黑衣人抓住，左肩插着一支利箭。
有了人质在手，黑衣人立刻后退，再看战场，来时的四五十人，仅余五人。加上林中暗处那人，不过才六个。
几人明知不敌，立刻抓住时机后退至夏梓黎处。
黑衣人高声说道：“我们的兄弟，尽数折损在你们手里，我们也抓了你们一人。放我们走，我们便放了她。”
夏梓尘着急又担心的，与众人汇聚到帝无垢身边。
帝无垢冷冷说道：“她的命，朕不屑要。你们要，便送与你们。但，你们的命，必须留下！”
黑衣人斥道：“都说帝王无情，竟无情到了如此地步？据我们所知，这应该是皇上的师妹吧？皇上真的不要？”
帝无垢冷冷说道：“废话太多，要杀，随便。”
黑衣人举起剑，便要刺，帝无垢眼睛眨都未眨……
黑衣人也在犹豫，一旦真杀了，他们更没有保命的资本了。这女人即使对皇上没用，其他人也总该劝吧……
第四百九十三章 朕本来就无情
这样犹豫着，剑却未刺下。
惑雪对于刚才夏梓黎的中箭过程看得清清楚楚，此刻有些气愤帝无垢的无情：“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刚才这箭的目标是你，是被人追杀的黎儿冒着被抓的危险，挺身而出，为你挡下那一箭，也导致她被他们追上抓-住。你怎么能这般无情？”
她不算是多么善良之人，但那夏梓黎毕竟是他师妹。而且性格爽朗，挺招人喜欢的。
夏梓黎没想到这么多人，第一个为她说话的，竟然是惑雪……
帝无垢瞬间全身冰寒：“朕无情？朕本来就无情。不必顾忌她，上！”他的情，从来就只留给她一个。别的女人，与他何干！
夏梓尘皱眉：“师兄，那是师妹。”
帝无垢冰冷瞅他一眼：“那又如何？”
那又如何？是啊，他怎么忘了，二师兄本来就是没人性的家伙，对自己都能下得去狠手，何况对别人。一定是最近总是在一起，令他产生了二师兄有人性的错觉。
可……
二师兄如此，他怎么能冲……
可是，他又怎么能不冲……
惑雪立刻跑到帝无垢他们的前面，伸开双臂：“站住，我们可以想想其他办法。”
夏梓尘皱眉，师妹都不管了，一个太监的死活，师兄又怎么会管。
帝无尘更是为惑雪的举动而失望，太监，就如女人一样，总是婆婆妈妈。这种情况，自然是以大局为重。难道还会为了一个女子，放了这批人，让他们再寻机会刺杀？
好不容易才给他们制造的机会，也好不容易，他们才冲过来……
帝无垢上前一把便将惑雪抓在手里，冰冷喝道：“上！”
尽管夏梓尘有些犹豫，但其他人却是坚决服从帝无垢的命令，立刻上前。包括刚才护马的影依和影霜。
黑衣人也才看清，帝无垢比传说中，更冷漠无情。连师妹的性命都不管，连传说中最受宠的惑总管都阻不住。
他们不能等对方冲过来，即使杀了这女人，只怕他们也不会心痛。
反正箭上有毒，这女人也活不过一天。
几人将夏梓黎一扔，便立刻四散而逃。
帝无尘和影枫几人很有默契的各追一人，追了上去。
夏梓尘则奔向夏梓黎，被帝无尘冷冷吩咐道：“去帮莫尘。”
帝无尘武功不好，而对方活下的这五人，是这批人中武功最好的五个，肯定打不过。
夏梓尘也看到夏梓黎的毒，还好，这种毒的毒性扩散慢。他从大师兄那里拿过百解丸，立刻将瓶子扔给夏梓黎，寻着帝无尘的方向追了过去。
夏梓黎的毒性此刻并未扩散，立刻含了百解丸到口里咽下，站起捂着肩、走到马车旁。
那箭还插在她的左肩头。
惑雪的小手拍着帝无垢的胳膊：“你放开我，我会医术，我去帮她治疗。”
帝无垢果然放开了她，任惑雪走到夏梓黎的身边。
惑雪观察了一下，说道：“这箭插着，只会越流越多。我帮你拔了，我身上有止血药。”
夏梓黎此时似非常伤心，不似以前的爽朗，低沉道：“谢谢。可是……我是女人。”
男人怎么能随便帮女人包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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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九十四章 止血
想到反正黑衣人已经说破帝无垢的身份，惑雪也不再隐瞒：“黎儿放心，我只是个太监。在宫里，太监还要服侍娘娘们。何况你中箭的地方只是肩头，我只帮你拔箭，割掉你肩部这一小块布料，为你洒药。不为你包扎，这么一块巴掌都不到的地方，没关系的。”
夏梓黎再次震惊。之前黑衣人说帝无垢是皇上，她才刚刚消化掉，这惑雪，竟然是个太监……
不是说太监都很猥琐恶心吗？怎么惑雪哪条都不占……
怪不得夏梓尘说帝无垢不可能喜欢惑雪，惑雪也不可能喜欢帝无垢，原来竟是这样……
那帝无垢对惑雪那么好，也应该只是单纯的皇帝对太监的那种宠爱。跟女人截然不同。
想到这里，她长松了一口气，可是思及帝无垢的身份与他的绝情，瞬间眼眸又黯然下去。
夏梓黎犹豫片刻，点点头。
惑雪说道：“拔箭很痛，要不要请皇上点你的睡穴？睡着，就不痛了。”
夏梓黎努力笑着摇头：“没关系。”身体的痛，哪会比得上心的鲜血淋漓……
两人来到夏梓黎的马车上，夏梓黎调整好姿势，惑雪手握到箭上，说道：“我要拔了。”
夏梓黎开玩笑道：“一次拔出来，拔两遍可就受罪了。”
惑雪也故作轻松：“太小看我了。我虽没内力，但比起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大夫，强太多了。”
“你好好的，怎会去做太监？”
惑雪笑道：“一言难尽。黎儿，你专心些。要不要找块毛巾咬着？”
夏紫黎摇头：“不必。”
惑雪说道：“那我喊到三就拔了，忍着点。一、二、三！”
“啊——”尽管做好心理准备，夏梓黎还是忍不住疼痛出声。
箭一下便被拔出，还好没有倒刺，只是泛着幽幽的紫光，想必应该是毒药。惑雪从车帘扔出去，手向袖筒一伸，再出来时，拿着一瓶药。
她并没急着为夏梓黎止血，那毒虽还未扩散，肩部却有，总要流出来。
夏梓黎虽不是大夫，常年跟着大师兄，却也知道这些道理，所以未动。
惑雪直看到流出的血已经是正常的红色，才说道：“你自己割下这里的衣料，还是我？”
夏梓黎脸色虽然发白，却说道：“还是我来吧。你还不知会不会用剑。”
惑雪也没跟她谦让，反正她伤的是左肩，又是勇敢的江湖中人。
夏梓黎虽然武功不怎么样，但剑法还是很准，只割出婴儿拳头大小的一块布料，露出满是鲜血的肌肤。
惑雪从马车的格子里拿了一块干净的毛巾，帮她拭去，趁着鲜血还未汩汩重新流出的时刻，立刻便将药末洒落在她的肌肤上。
这药是现代上好的止血药，见效快，很快血便止住了。
惑雪肉痛道：“这药很见效，不必包扎，血不会流了。不过你这衣服已经成这样了，要不要换一身？”她空间的药是消耗品，每用一点就少一点……
夏梓黎看着满是血渍的衣服点头。
第四百九十五章 你愿意陪伴无情的朕吗？
惑雪叮嘱道：“我出去把风，你换衣服的时候动作幅度小一些，便不会流血。他们如果回来，我会阻止。”
“好，谢谢你。”
惑雪冲她灿烂一笑，跳下马车，帝无垢仍负手站在原处。
此时影枫和影凡已经回来复命，帝无垢吩咐道：“那射箭之人早在射完箭时便已逃离，影枫，你不必跟着我们，暗中追查，鹰隼联络。必要之时，去盟里叫人。”
“是。”
影枫去密林中寻找踪迹。
此时，影依和影霜也已回来复命，黑衣人均是看逃脱无望，咬破牙槽中的毒药，死去。
帝无垢早已料到，说道：“惑雪跟我回车厢，你们继续等待尘王和梓尘。”
“是。”
惑雪心里还有对帝无垢的怨念，愤愤的跟着爬上马车，扭着头不理他。
帝无垢扳过她的小脸：“对朕不满？”
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相处和同床共枕，惑雪已然不怎么怕他，指责道：“你竟然恩将仇报。”
帝无垢不悦：“你认为朕躲不开那箭？”
惑雪嘟哝道：“你当时根本没看到。”
帝无垢高傲道：“我确实看不到，但习武之人只靠看，岂能活命？听，比看更重要。”
这意思是……他听到了？
帝无垢淡淡说道：“梓黎只是多此一举，相信她中箭之后便已想明。”
惑雪的态度没刚才那么差了，嘴硬道：“可，不管怎么样，她都是为你中的箭。”
帝无垢冰冷说道：“她那是技不如人，怪得了谁。”
帝无垢扳着惑雪的小脸正视着她，认真说道：“惑雪，朕确实是个冷血之人。这世间之人，与朕何干。很多时候，我所行的善举，也不过是因为皇位使然。
有时，也是其他原因或者我心情好而为之。你，不要将我想成心善之人。只是，这样的朕，你还愿意陪伴吗？”他说的是陪伴，而不是服侍。
惑雪愣怔一会儿，轻轻点头，她有选择权吗？太监对于皇帝，还有选择权？
不过，帝无垢为什么要将他说的那么坏，他明明不冷血啊。他亲手为她夹菜，看她喝药，为她的猫报仇，还有好多好多……
看到惑雪点头，帝无垢似是心情好了许多，说道：“刚才梓黎之事，朕那是最好的作法。她被挟持在黑衣人手里，如果朕表示出少许关心，只怕她最轻也是重伤。那些都是亡命之徒，如果知道朕关心她，只怕会做出更加十恶不赦之事。”
惑雪怔了怔，好像确实有道理……
帝无垢这话，意思是他其实心里也有那么一丝关心师妹吗？
想到这，惑雪心底又开始有一丝痛。奇怪，他关心，她觉得难过。他不关心，她也难过。只怕是她有心理问题了吧……
“尘王和梓尘回来了。”帝无垢忽然说道。
惑雪没有听到任何声响。过了一会儿，才听到脚步声和影凡的声音：“主子，尘王已回。”
惑雪对帝无垢佩服不已，果然他的听力非凡人所能比。
帝无垢与惑雪下了马车，夏梓尘跑到两人面前，冲帝无垢讨好的笑道：“二师兄，你要奖赏我。
第四百九十六章 幕后之人
帝无垢冷冷看了他一眼：“说。”
“二师兄你太不可爱了。”
帝无垢的眼似利箭，夏梓尘急忙说道：“没，没，二师兄最英明。二师兄，我们追上那黑衣人时，试图服毒自尽，可他怎么能斗得过我这个下毒的祖宗，让他不但没死成，还痛不欲生。他开始还想顽抗，可我的毒药太霸道，为了求个痛快的死法，他招了一个人名。”
帝无垢耐着性子听他啰嗦这么半天，问道：“谁？”
其实他心中已经有几个人选，不过具体是其中哪一个，还有些怀疑。但这几个人幕后的主使人，他自然也知道。
夏梓尘低声说道：“骠骑将军顾夜寒。”
帝无垢心中冷笑，果然是他。看了影凡一眼，影凡会意，拿出骨哨吹响，引了一只鹰隼来，掏出碳笔写了几个字，放飞。无非就是告诉影枫，可以顺着顾夜寒去查找线索。
帝无垢吩咐道：“上车。”
惑雪阻止道：“等一下。黎儿在里面换衣服，我问问好了没。”
夏梓黎的声音自马车内传出来：“谢谢惑雪，已经换好，让他们上来吧。”
夏梓尘狐疑的看了惑雪一眼，夏梓黎什么时候对惑雪这般有礼貌了……
他才离开这么一小会儿，夏梓黎对惑雪的态度发生这么大变化，有情况。
众人上了马车，继续往京城赶路，仿佛这场刺杀只是一场幻觉。
抵达京城之时正是傍晚，帝无尘带夏梓尘与夏梓黎去住客栈。他常年在外，极少回府。府中也没几个下人。如果让他二人去做客，还要打扫客房，麻烦。
帝无垢并未直接回皇宫，而是与惑雪七拐八拐，小心谨慎的进了一条巷子，来到一所大院落前。
惑雪是第一次清醒来这里，好奇地打量着：“皇上，这是你在宫外的私宅？”
帝无垢淡淡点头：“不许告诉任何人，包括梓尘他们。”
“哦。”
进来后，便发现院中有好多人，有打扫庭院的，有练功的，也有洗衣服的……
院子里没有什么假山流水，就是树木，也仅在墙边有几颗。院中空落落的，倒显得很大。
惑雪奇怪道：“这都要睡觉了，怎么还扫院子呢？”这些事不都是白天做吗？
帝无垢淡淡说道：“不必管他们。”
继而问向院中一人：“影枫回来没？”
这人恭敬答道：“主子，影枫已在后院等候。”
帝无垢点头，带着惑雪来到后面。
众人对于惑雪的出现，很是好奇，不过并未表现出来。
这小公子一看就没武功，却能让行事谨慎、从不带外人来此的主子，带到这里，可见主子对她是多么信任。
来到后院客厅，帝无垢落座，对惑雪说道：“你也坐。”
惑雪不客气的坐在下首。
影枫看了惑雪一眼，主子对她是该有多信任，这种事，竟然也允许她来旁听：“主子，按夏公子给的线索，属下追查骠骑将军顾夜寒许久，遇袭之事确实是他命人所做，可所有物证尽被他销毁，没有可以拿出来的铁证。”
第四百九十七章 惑雪支招
帝无垢早已预料道：“他是当年睿王一手提拔上来的官员，跟随睿王学了不少。做事一向谨慎细密，否则也不会三年了，还能稳居骠骑将军之位。”
影枫问道：“主子，要不要属下去刺杀？”
帝无垢眼中闪过一丝寒意：“刺杀，只怕睿王会借机生事，现在百姓安居乐业，不宜正面争斗。”
惑雪忽然偷笑，插言道：“我有办法。”
帝无垢丝毫没怀疑，这小女人素来鬼点子就多。就是不知用到正事上靠不靠谱。
影枫心中并未多在意，这院中的人都不知她是太监，他可知道。太监能有多聪明，一路上除了给主子惹祸，拍主子马屁，就没见干别的。
不过影枫是四人中的大哥，做事向来稳重。主子宠惑雪，他做为属下，自然对她恭敬。
帝无垢感兴趣道：“哦，说来听听。”
惑雪笑道：“找夏梓尘。”
影枫恭敬说道：“下毒与刺杀没什么分别，都是死于非命，只怕……”
惑雪翻个白眼，打断他：“笨，那夏梓尘不是自诩什么毒公子吗？吹的自己的下毒本领天上有地上无的，那使一个人的中毒症状看起来像生病总行吧？”
联系到自己在现代看的宫斗剧，惑雪坏笑道：“不要立刻就死，最好能撑几天，让他四处寻医问药。皇上还可以派御医去，以示关心。他是病死的，睿王也没办法生事。不过，这就要考验夏梓尘的毒术了，要让大夫诊断是病而不是毒。”
影枫眼睛一亮，这太监确实挺聪明，他怎么就没想到。
可另一个念头立刻浮上心头，太监聪明了，皇上又宠，不是好现象。历史上有多少宦官弄权之事。
但是……
他家主子那么强大，怎么可能被宦官控制了去。他多心了。
这么想着，影枫赞同道：“主子，属下觉得惑公子说的有道理。”
帝无垢赞赏道：“这事交给你办。将顾夜寒的活动轨迹转告夏梓尘，他会有办法的。”
“是。”
影枫领命而去。
帝无垢起身说道：“走，去吃饭。”
惑雪跟着帝无垢来到前院，客厅内的餐桌上已经摆了简简单单的几道菜。
洗过手，帝无垢说道：“这里都是些粗人，做的饭没有外面酒楼的好吃，你将就吃些。”
皇帝都不嫌弃，她能嫌弃？
惑雪谄笑道：“皇上，奴才是过苦日子出身的。”
帝无垢照例给惑雪夹了些菜，才开始吃。
惑雪尝了几口，虽没有宫中那么细腻，但如家常便饭，反而吃的更香，多吃了一碗饭。
帝无垢眼中满是欣慰。
漱口罢，帝无垢带着惑雪来到后院一间卧室，红木双人床-上铺着崭新的被褥。
帝无垢淡淡说道：“你先睡，我还有点事情要处理一下。不用害怕，这里都是自己人。等到夜深人静再回宫。”
她哪里表现出害怕了……
惑雪乖巧应道：“是，皇上。”
待帝无垢离开后，惑雪参观了一下卧室。这间卧室很简陋，并没有过多的摆设和装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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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九十八章 见过各位娘娘
惑雪合衣躺到红木床上，神游天际，合计着怎么离宫，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等帝无垢忙完事情回来，便看到床上躺着的小小人儿。虽然天气已转暖，但夜还是有点凉，这小东西竟然不知道盖被子就睡觉。
帝无垢点了她的睡穴，拿出一床薄毯包到她身上。将她打横抱起，打开机关，从地道回皇宫寝殿。
虽然好多天没回寝殿，但寝殿的铜炉依然烧得暖烘烘的。帝无垢将她放到龙床上，有心为她脱衣，又怕她恼，最终还是在她红唇上亲了一口，为两人盖了锦被相拥而睡。
早上，惑雪醒来时，看到帐顶熟悉的贝壳风铃，猛得醒悟，已经回皇宫了……
昨晚她怎么回来的？被帝无垢抱着？有没有被人看到……
这是她最担心的问题。不过想到是半夜，宫中虽然点有路灯，但哪能跟现代相比，仍然昏黄一片。她便放了心。
不对，帐顶是贝壳风铃……
这是龙床……
惑雪猛得坐起，向四周一看，果然。
但帝无垢并不在，挂皇袍的金衣架上空空如也，说明已经上朝去了。
惑雪急忙穿上鞋，将头发束好。
出了寝殿，乾坤宫依然是原来的模样。
低头看看身上，仍穿着昨天的旧衣服。只是因为睡觉，有些皱了。既然帝无垢还没下朝，惑雪便去了浴房。
将温水放好后，下到池中，舒服。全身的毛孔张开，温水如母亲的怀抱包裹着她。
自从泡上这浴池，她便不爱窝在那浴桶中洗澡，太憋屈了。
泡了好长一会儿，惑雪的肚子里开始咕咕作响，这才擦干，换上新便装，束好发出来。
帝无垢答应她回宫可以穿便装，她傻才会穿那丑丑的太监服。
出了浴房，便见大殿中多了许多人，是帝无垢的各位妃嫔。花红柳绿，满头的金银首饰晃得眼前发晕。
丽贵妃穿了一件极为修身的孔雀蓝裙子，已能看出微鼓的小腹。
平时妃嫔们穿的衣裙，下面都比较宽松，丽贵妃此时穿这么一件，那心思不言而谕。生怕别人看不到，右手还时不时的几下，一脸幸福的样子。
再看那苏嫔，肚子仍是原来那般平坦，她本就比丽贵妃晚一个月。不过脸倒圆润了许多，可见这阵子养的不错。
贤妃墨瑛瑛也在这众妃之中，那发型尤为复杂，眉心还用丹笔点了一朵梅花。
惑雪堆着笑，微弯了弯身子：“见过各位娘娘。”
众人也同样神色各异地打量着她。
小惑子竟然是从皇帝的浴房出来，别告诉她们是去打扫，看那还有些湿意的头发、那如刚剥壳似的细腻肌肤，以及被热气熏蒸的、略微泛红的皮肤上，可以看出，她这明显是刚刚沐浴过。
一个太监，竟然用皇上的浴房沐浴……
苏嫔酸溜溜的讥讽道：“惑公公，几日不见，越发受圣宠了。”
这才刚回来，就有来挑事的？反正她要离宫了，也无需顾忌别人。惑雪似是有些无奈：“唉，陪皇上微服这么久，皇上越发多宠了些。”
第四百九十九章 伶牙俐齿小惑子
苏嫔拧了手中的帕子，恨恨斥道：“皇上虽宠爱，但你自己也要有分寸，时刻谨记自己的下人身份。一个太监，竟敢用皇上的浴池！”
看到苏嫔明明要气得跳起来了，却还使劲憋着，惑雪心里一阵暗爽。
惑雪平静的一摊手，无辜道：“奴才这也是没办法。皇上下令，如果不用这浴池洗法澡，就要砍了奴才的脑袋。奴才虽是个太监，却还是很惜命的。皇上的浴池又大又舒适，洗了几次，都上瘾了。”
苏嫔恨恨的别过脑袋。
一直未说话、坐在上首位的静贵妃平静问道：“惑公公，你是何时回的皇宫？”
惑雪垂着眼似恭敬答道：“回娘娘，半夜十分。”
静贵妃点点头，严厉问道：“那也回来有段时间了，为何还没换回太监服，莫不是在外扮书童扮上瘾了？”
苏嫔和司马茹从鼻孔中冷哼出声。
想到自己的地位是在座中位份最低的，司马茹就愤恨不已。剜了惑雪一眼，说道：“娘娘，您是掌管后宫之人。敢问这后宫之中除了主子，还有谁能穿便服吗？无规矩不成方圆，还望贵妃娘娘严厉惩戒，才能令后宫众奴才信服。”
苏嫔附和道：“对啊，如果这宫里的奴才们都穿上便服，还怎么区分奴才主子。”这小惑子穿上便服后，尤为眉清目秀，令她——厌恶。
德妃和颜悦色道：“许是惑公公未曾来得及换。”
墨瑛瑛嘲讽道：“未来得及？皇上都换上龙袍早朝去了，她一个太监来不及？再说，都有时间去沐浴了。”
静贵妃一派雍容，似公正说道：“惑公公，你听，也不是本宫有意为难你。实在是你触犯宫规。”
惑雪丝毫不怕，而是笑不及眼：“哦，奴才明白了。原来众位娘娘来乾坤宫，是专为挑奴才的错处而来。”
静贵妃冷下脸喝斥：“荒唐！你一个太监，也值得我们特意为你而来？我们是特地来拜见皇上，不过是看你违反宫规、顺道惩戒罢了。”
惑雪一拍额头，懊恼道：“哦，都怪奴才没说清楚，忘了与贵妃娘娘报备了。是皇上准允奴才在宫中着便服。”
众人脸上皆是惊疑。
自古以来，算上那宦官篡权时期，太监也一直是穿着太监服。纵观历史，再也找不出一个能在宫中穿便服的太监。
各种目光含有各种深意射向惑雪身上，惑雪站得笔挺，落落大方地笑道：“贵妃娘娘如若不信，可以问皇上。”
静贵妃恨不得撕了她这张嘴，总是皇上这皇上那的，把皇上挂在嘴边，令她无力反驳。
苏嫔冷哼道：“皇上掌管朝政大事，这后宫之事，还是贵妃娘娘作主。”
惑雪别有深意地笑道：“这天下都是皇上的，连后宫也是皇上的，苏娘娘这话，莫非是有什么别的意思？”
苏嫔登时绿了脸，怒道：“惑公公好一张伶牙俐齿！”
惑雪得意笑道：“一般一般，还好还好。谢苏娘娘夸奖！”
第五百章 将所有门窗都敞大
苏嫔铁青着脸，扭了头。呸，夸她？
“皇上驾到——”王安独特的公鸭嗓响起，众嫔妃连忙起身，准备参拜。
帝无垢的明黄身影一出现在门前，静贵妃便领着众妃纷纷深屈膝拜了下去。独独丽贵妃和苏嫔挺着肚子站着，很是显眼。
帝无垢的目光越过众人看了惑雪一眼，才说道：“平身。”
“谢皇上。”
“赐座。”
众人谢过，纷纷坐下。
帝无垢来到主位上坐下。
静贵妃起身微笑道：“皇上许久未在宫中，臣妾们甚是思念，听得皇上归来，便携手来拜。”
帝无垢接过金灿端来的茶，喝了一口，淡淡说道：“这些日子朕不在，辛苦静贵妃了。”
静贵妃落落大方道：“都是臣妾应该做的。”
惑雪朝天翻个白眼，明明是夫妻，却在这里一个劲客套的谢来谢去，这样的夫妻还有什么意思，趁早离婚。
帝无垢看过去，却以为惑雪不耐烦，说道：“小惑子，赐座。”
惑雪顺着帝无垢的目光，看到那个独属她的小锦墩。
嗯，站着是挺别扭，大家都坐着，就她站着，好像做错事被班主任罚站似的。
惑雪坐下，帝无垢淡淡道：“金灿。”眼睛看向嫔妃们桌上的水果。
金灿服侍帝无垢已久，立刻领会皇上之意，想到惑公公喜欢吃蜜桔，便端了一盘，递给惑雪：“惑公公，请用。”
众嫔妃惊愕地看着这一幕。然后更令她们惊愕的一幕出现，只见惑雪连谢皇上都没说，就坐在锦墩上剥桔。
惑雪的内心是惶恐加得意的。
在宫外也就罢了，进了皇宫，帝无垢竟然又脑抽的对她这么好，把她的小心脏吓得直抖……她本来是想婉拒这桔子，可是想到这些嫔妃们一个个拿着她说事，为了故意气气她们，就大方的当着她们的面吃起来。
帝无垢已经不耐烦地赶人：“如无事，你们便退下，朕还要用早膳。”
众妃起身，德妃行了一礼，羞涩说道：“皇上不在的这些天，臣妾又学会一首曲子。”
帝无垢淡淡点头：“等朕处理完积累的政务，便去钟德宫听琴。”
德妃喜道：“谢皇上。”
墨瑛瑛新进宫，帝无垢只进过她的宫一次，便离宫微服。她算是新婚就独守空闺，宫中的嫔妃暗地里说什么，她也能猜得出来。
虽然皇上到后宫不太频繁，但还没有哪个妃是像她一样，第二天便守空闺的。通常纳妃都是在妃宫中连宿三日。
不过，墨瑛瑛有太后的宠爱，众妃也只是暗地说说，并不敢明着来招惹她，还处于观望阶段。
墨瑛瑛也盈盈屈膝行了一礼，微笑道：“皇上，臣妾进宫前，特意学了一段舞踏，愿跳给皇上欣赏。”
帝无垢稍作沉吟，说道：“朕得空便去。你们退下。”
一句话，将其她想展现自己才艺的嫔妃也遣退。
众人离去，帝无垢嫌弃道：“将所有门窗都敞大些，使劲扇。”大殿里遗留着嫔妃们淡淡的香粉味。
第五百零一章 朕就负责把你养胖
嫔妃们所用的脂粉都是皇宫专供。
平时嫔妃们将自己的喜好告诉宫中买办，再由买办与专门的供货商协调。定期统一供给，所有脂粉都是上品。只是每个嫔妃用的都不一样，种类太多，掺合起来有些异味。
看到还在低头跟蜜桔奋斗的惑雪，帝无垢眼中闪过一丝暖意：“用膳。”
惑雪急忙站起，本来就饿，洗了个澡更饿了。偏偏这堆妃子还来这聒噪个没完。心里吐着槽，惑雪跟着帝无垢来到偏殿。
座椅的摆放，仍是以前的样子。
帝无垢端了燕窝给她：“出门在外，吃不好，回来好好补补身体。”
惑雪眨眨眼，吃不好？
在客栈明明吃的很好，虽然口味比御厨差些，但他们住的也都是每个城最大的客栈，那里的大厨已经很好了。
不过，惑雪快饿死了，哪有时间跟他争论，立刻将燕窝吃掉，然后专挑肉食下手。
吃完饭，帝无垢淡淡说道：“总吃肉，也不见你长肉。吃的饭都去哪了？”
惑雪嘿嘿一笑：“皇上，奴才自小百吃不胖，也很苦恼。”
帝无垢淡淡说道：“以后朕就负责把你养胖。”还是肉嘟嘟的，摸上去手-感更好……
养胖干吗，还得减肥……
帝无垢吃完饭，并未去御书房办公，而是让王安拿了奏折在大殿批阅。
惑雪无聊的打量着这死气沉沉的皇宫。她离开，帝无垢会不会孤单……
目光落在帝无垢身上，他不会孤单。他有那么多嫔妃陪着，宫里哪个奴才不对他畏惧奉承。
“皇上，夏公子与夏小姐求见。”
这夏梓尘来过皇宫，是皇上的师弟，他们认识。
惑雪脸上立刻有了喜意。
帝无垢头都未抬，淡淡说道：“宣。”
两人进来，并未行礼。
惑雪想问问他有没有下毒。可这种机密之事，大殿人多，也不好问。
夏梓黎开心道：“二师兄，这皇宫好大好漂亮。如果没有三师兄带路，恐怕我很快就迷路了。”
帝无垢看着手中的奏折，听都未听。
夏梓黎也不在意，走到惑雪身边，好奇问道：“你不是太监吗？为什么穿的跟他们不一样？”他们自然是指这随处可见的太监。
惑雪一副得意的样子：“杂家可是大-内-总管，自然有些特权。”
王安鄙视，他是大-内-总管时，也没穿成这样。
夏梓尘奇道：“你什么时候知道的她是太监？”他可是为了给她这个“惊喜”（惊吓），特意没跟她说。结果进宫后，惑雪根本没穿太监服也就罢了，这夏梓黎竟然早就知道她的身份。
夏梓黎神秘道：“天机不可泄露。”
“切，我还不屑知道呢。”他只是好奇，倒底什么时候，她俩这么好了。
帝无垢将奏折放下，淡淡问题：“有事？”
夏梓尘正经说道：“皇上，有事。不过，师弟想单独跟皇上说。”
帝无垢略点下头，王安带众人退下。
惑雪问道：“皇上，奴才带黎儿去御花园转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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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零二章 皇上可还满意？
夏梓黎兴奋道：“好，我还从来没来过皇宫。快走。”
帝无垢微点头，惑雪便与夏梓黎离开，还不忘将殿门关上。
夏梓尘走近帝无垢，低声道：“皇上，今天那顾夜寒下朝后，果然像影枫说的一样，去望江楼吃饭。进门时，我跟他错身而过。他丝毫没怀疑。这药中午才会发作。”
帝无垢淡淡点头：“医术高的大夫能否检测出来？”
夏梓尘得意道：“除非是大师兄，不然只会诊成急忙痨瘵肺痨。不过，神医说不定也能诊出，但听说神医许久没出现在京城了，应该不会这么巧。”
帝无垢轻轻点头，他自然不会让神医出现。
夏梓尘幸灾乐祸地说：“今天午后，这顾夜寒就会全身发热、无力、咯血。反反复复，快则五天，多则十天，不治身亡。这样的效果，皇上可还满意？”
帝无垢难得夸道：“这次办得很好。”
夏梓尘得了他的夸奖，简直比吃蜜还甜，邀功道：“二师兄，要不要奖赏一下本师弟。为了配这药，我昨晚一宿没睡，用了珍藏多年的药材和毒引，肉疼。”
帝无垢看他那一脸心疼的样子，淡淡说道：“朕命王安带你去御医院挑几样稀有药材。但不可带多，只许几样。”
夏梓尘抱怨道：“皇兄，你也太小气了。”
帝无垢不在意道：“不要就算了。”
夏梓尘急忙说道：“要，要。师弟我谢谢皇上。”
惑雪带着夏梓黎去往御花园，夏梓黎看着两旁高大的宫殿，提议道：“要不要先去参观参观这些宫殿？”
惑雪说道：“这些殿里都有嫔妃住着，你进去，她们不吃了你就算你命大。”
夏梓黎不信：“有那么可怕吗？”
惑雪吐槽道：“甭管有没有，这些殿里装饰都差不多，有什么好逛的。御花园又大又漂亮。现在又是春天，花团锦簇，人间游览胜地。”
虽然这样说，她半夜刚回宫，还没去过御花园。而她从没有看过春天的御花园，只是根本自己的猜测瞎说。
两人一路走至御花园，被壮观的情景刷的眼前一亮。
惑雪的形容，还是太苍白、太无力了。
岂止是花团锦簇，简直是花山花海、人间仙境。
玉兰、丁香、鸢尾、连翘、兰花争相开放……应有尽有，还有各种鸟儿、蝴蝶飞飞落落，春天的御花园，生机勃勃、春意盎然。
最为抢眼的，还是那硕大的牡丹花，花瓣层层叠叠漾开，雍容华贵、艳冠群芳。
夏梓黎欢喜的立刻奔过去，将鼻子凑近去闻。喜道：“好香！摘下来戴到头上好不好？”
说着就要去掐。
惑雪急忙阻止：“别动，这么美的花，折了多可惜。”或许是现代受“爱护花草”提示牌的影响，简直是根深蒂固。看到将这么娇艳的花朵被折就肉疼。
夏梓黎果然停住，却将手放到另一朵稍小点的芍药上：“也是，太大了簪到头上不好看。”说着，手一用力，那芍药花头就被折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