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六百八十三章 不怕死就过来
华服少爷的打手手持棍棒，也上前一步，眼中尽是轻蔑。
华服少爷眯起三角色眼：“劝你们还是识相点，乖乖跟本少爷回府。好吃好喝供着，你只需要给爷唱个小曲、陪爷沐浴、暖个被窝，哈哈哈……”
猖狂的笑令惑雪一阵恶心：“不好意思，本少爷啥都会，就是不会你说的这些。”
一名打手说道：“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也不看看这是哪里。这可是清州城，钱少爷打个喷嚏，整个城都要抖三抖。就连清州知府见了钱少爷，都要客客气气。
多少人巴结都巴结不上，看上你，还不好好伺候着。爷，你就是太善良了，绑回去吧？”
钱少爷下令：“绑起来。胆敢反抗，杀！”
几名打手瞬间将几人围住，明凡低声道：“明月，交起手来你掩护少爷跑掉。我们尽量拖住他们。”
他俩会武功是不错，但从几个打手的呼吸及步伐判断，他俩这点水平，根本不是钱少爷一方的对手。
看起来这钱少爷果真有钱，招揽了不少高手。
而他们小姐这张脸，无论扮男扮女，都遮不住那灼人的芳华。
惑雪轻笑：“就凭他们几个？你们退下。”
“这是放弃抵抗了？太容易得到，爷会不珍惜的。还是有点辣味，才更让爷喜欢。”
“是吗？”
明仁和明凡不知小姐要做什么，有些犹豫。明月说道：“听少爷的话。”
两人退到惑雪身后去。
惑雪轻笑下令：“你们三个，下去。”
明月也不放心了：“少爷。”
“还用本少爷多说？退下！”惑雪厉声道。
明月几人犹豫着，退下楼梯。
惑雪唇角绽开曼珠沙华般的笑容：“你们一起上吧，别让小爷小看你们。”
几名打手对视一眼，见到惑雪眼中的蔑视，嗤笑一声：“自不量力！”便挥舞着手中的棍棒扑过去。
明月三人瞪大眼睛，似目光能射穿人。
然而惑雪被抓的情景没有出现，反而是惑雪迅速用右手衣袖捂着口鼻，左手一挥，一把白色粉末挥出。
惑雪则趁机跑下楼梯。
看着四名打手纷纷软倒在楼梯上，华服少爷愕然，指着惑雪要骂：“你，你……”因为没有及时逃离这片区域，粉末飘到他鼻尖，话没说完，华丽丽的也倒了下去。
楼下原本看热闹的掌柜紧张大喊：“钱少爷，钱少爷！”却不敢步上楼梯，怕也中迷-药昏倒。
掌柜大手一指：“把她们围起来，别让她们跑掉。”
钱少爷可是在他们客栈昏过去的，凶手未找到，到时钱府和官府追责，他怎么交待。
惑雪轻笑：“你确定？”手中又多了几包各色粉末，“我这里可不止有迷-药，还有各种毒药，你们要不要试试？
唉，本少爷既然敢带这么几个人就行走江湖，怎么会没有看家本领呢？”
众人纷纷后退，惑雪握着粉末，红唇轻启：“不怕死就过来。”
信步而走，走到哪，哪儿便乖乖让出一条路。
惑雪顺利走到客栈门外……
第一千六百八十四章 关城门
掌柜有心要捉拿她，却又惜命的很。
惑雪与明月上了马车，然而现在是晚上，城门已关出不去，又怕掌柜追来……
惑雪掀起车帘，扬扬手中的毒药：“你们若是敢追，就不要怪我不客气，毒药可不长眼。”
明凡和明仁赶着马车扬长离去。
客栈掌柜动了动嘴角：“去追。”钱少爷已昏，不追能行吗？
派出去的小二也很惜命，骑着马在街上慢慢转着，过了小半个时辰，才到客栈回禀：“对方太狡猾，跟丢了。”
惑雪与明月在马车内掀起帘子看外面，没有发现追兵，这才松口气。
“少爷，我们去哪？”
惑雪思索片刻：“你们只是随从，他们不会注意到长相，你们只需换身衣服就能摆脱。我恢复女装，等离开清州城再换回去。“
“是。”明月兴奋道，“小姐，你好聪明。他们追查，必定会挨家客栈寻问，有没有收留三男一女，可没有料到，少爷是女的。”
惑雪得意翘翘嘴角：“我们先换衣服，一会儿换明凡明仁进来换。然后找家离远点的客栈住下。”
“是。”
四人换好衣服，将发型也做了改变，惑雪更是将加粗的眉毛擦掉，换作本来的样子。
这才把马车寄宿到一户人家，然后步行到一家客栈住下。
清晨，明月早早醒来。
“小姐，外面下雪了。”
“下雪了？”
惑雪起床推开窗，果然见外面已有薄薄一层，雪还在簌簌下着。
“小姐，我们继续赶路吗？”
惑雪犹豫：“不知会下多久。若是一会儿就停，我们走。可就怕路上下大了，马车行不动，到时前不着村，后不着店。”
“那怎么办？”
“看看再说。”
吃过早饭，从二楼的窗子处看到两队官兵似在寻人。
惑雪走出房间，碰上小二：“外面这些官兵是在做什么？”
小二压低声音：“听说昨晚有人把钱少爷给打了，正在四处搜查呢。”
“钱少爷是谁，打人者又是谁？”
“客倌是外地的不知道，钱少爷是我们清州城最有钱的钱府嫡出少爷，平日在清州城内呼风唤雨，何曾受过半点委屈。昨天不知从哪冒出来一个瘦小的公子，竟然对钱少爷用了迷-药，听说到现在还没醒过来。
城中有名的大夫都请过了，据说这迷烟乃是江湖上人人闻之色变的毒公子研制的新型毒药。只有解毒圣手能解，其他大夫束手无策。”
对于这药的毒性，惑雪还真不知道，只知道能将人迷昏。“那永远醒不过来？”
“这倒不至于，不过要昏迷两天两夜。”
惑雪礼貌笑道：“多谢。”
小二看到这么美丽的姑娘向他道谢，脸立时红了：“没，没什么。你们今天不要出城了，城门关了。”
“为什么关城门？”明月奇怪道。
“知府大人要搜查害钱少爷昏迷之人，所以关了城门，只进不出。”
“那若是永远抓不到呢？”
“也就关一两天，否则时间长了，朝廷追究下来，知府会有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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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六百八十五章 遇贤王
小二热情道：“正巧外面下雪，客官没法赶路，住一两天也好。”
“谢谢。”惑雪拿出二两银子打赏，小二喜出望外，连声感谢着下楼去了。
明月问道：“小姐，我们怎么办？”
“既然出不去，我们就住下。正好逛逛店铺，买点日用品。”
“好。”
两人回房穿得厚了些，才出门，只带了明仁。外面在抓三男一女，而他们是三人，又是两女一男，不太引人注目。
踩着落雪，听着脚下咯吱咯吱的声音，惑雪有些忧心。只希望雪不要下太久，不然一时半会儿赶不了路，前方的战事也不知如何了。
“咦，王爷！”明月吃惊地张大嘴巴，不相信的揉揉眼睛。
帝陌凌显然也发现了她们，大步走过来，有些激动，欣喜道：“小雪，本王终于找到你了。”
惑雪也一脸惊讶：“王爷在找我？王爷，没想到能在这里遇到你。”
帝陌凌看惑雪微跺着小脚，提议：“外面冷，走，去茶楼说。”
帝陌凌身后的夏梓黎使劲瞪着她。
一行人要了个包间，护卫候在外面，帝陌凌几人进去。
“本王是特地来找你，所以不算偶遇。”
“王爷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帝陌凌宠溺道：“本来不知道，从昨天半夜，官兵挨家挨户搜人。本王一直在寻你，听他们描述出小公子的模样，再联想到小雪淘气的性格，本王立刻就想到你。
于是跟在官兵后面找人，不过没找到。刚想四处走走，碰碰运气，就碰到你了。”
夏梓黎嘟着嘴不开心：“原来从京城千里迢迢赶到这里，就是为了寻她？”
帝陌凌对夏梓黎说话时，语气明显冷淡不少：“是的，只是不知姑娘为何一直跟在本王后面，赶也不走？”
“你？”夏梓黎羞红着脸，有些恼怒，却未离开。
惑雪见夏梓黎有些尴尬，主动插言：“王爷，我是不会跟你回去的。”她好不容易才行到这里，马上就要到帝无垢所在的城了。
帝陌凌眼含宠溺，温笑：“本王会不了解你？不过，你也太大胆了，带了这么几个人就敢出来。还好运气好，没碰到山贼。”想想就一阵后怕。
惑雪高抬着下巴，傲娇道：“山贼？我可不怕，我不打劫山贼就算不错了。”
“好，小雪最机灵。本王护送你去前线。”
“谢谢王爷。”有帝陌凌亲自保护，她还用担心什么。虽然不知道帝陌凌武功如何，但有王爷这个身份，行起事来也方便。
饮了两杯茶，帝陌凌便与惑雪出来，搬住到惑雪所在的客栈。雪还在下，看来今天是注定无法离开了。
雪虽不算大，但却没有停的意思，一直下到晚上，到处一片银白。官兵仍在四处搜索，这家客栈已搜索过去，只是没有任何线索。
第二天醒来时，雪早已停，但路上的积雪明显还未压下。个别被踩实的地方，却锃亮打滑。
“小雪，城门今天又没开，路也不好走，不如再缓两天。”
惑雪有些忧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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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六百八十六章 反了天了
惑雪有些忧心：“前方，不知道战况如何了。”
帝陌凌眼中的伤痛一闪而逝：“小雪不必担心。自从皇上赶过去，已经接连夺回两城。
只是现在睿王改变策略，以百姓的性命相要挟。皇上的军队每往前走一步，他便从城中杀一人。有天下百姓看着，皇上也不敢轻举妄动，双方处在僵持状态。”
“睿王怎么变成这样了？”惑雪有些气愤，这不是她认识的帝无言。她在春州城睿王府住时，帝无言虽不爱笑，但并没有传说中的冷酷无情。
会因为她喜欢猫和松鼠，而让属下送来一院子的猫和松鼠；甚至救过她两次。
皇位，真的有这么重要吗？重要到，连一个人最基本的人性都要泯灭，拿手无寸铁的无辜百姓相要挟？
帝陌凌眯起眼，幽幽说道：“他没变，他本来就是这样子。只是三年的短暂蛰伏，令大家忘记了他的残忍与嗜血。”
外面的雪地，注定惑雪想走也走不了。在客栈待了一上午，有些闷。吃过午饭，小憩了一会儿，惑雪与帝陌凌出来散步逛街，夏梓黎自然是甩都甩不掉。
马上就是除夕了，街上的年味已经很浓郁。路边的摊位上红彤彤的，很多门神、红剪纸、春联等过年喜庆用品。
虽然刚下过雪，正是寒冷之时，但依然挡不住人们买年货的热情。
交战之地离清州城并不太远，然而有前方大军的阻挡，清州城内丝毫感受不到战时的紧张。百姓们生活倒是安逸。
惑雪正盯着摊位上的年货，挑挑拣拣看着，就听有人喊道：“抓住她，别让她跑了，掩住口鼻，小心迷烟。”
惑雪下意识抬头，就见不远处，那钱少爷正怒目看着她。
钱少爷往地上啐了一口：“怪不得官府搜不到，原来是个臭女人。爷最讨厌女人了，浪费爷的时间和感情，还害爷昏迷两天，看爷不把你抓起来，放到地牢好好修理。
真丧气，以为是个俊美小公子，原来是个丑陋的臭女人。”
惑雪本来还得意地看着他气急败坏的样子，可听到他竟然骂她丑陋，生气道：“你眼瞎？”惑雪指着自己的脸：“这么貌美如花的俊美外貌，竟然第一次听人说丑。眼睛近视，就赶紧配眼镜去。”
钱少爷没明白后面这句话什么意思，气道：“竟敢欺骗本少爷，来人，把她抓起来。”
“放肆！”帝陌凌挡在惑雪身前，厉声喝道。
钱少爷打量着帝陌凌，虽然一袭白衣，长相俊美，可惜不是他喜欢的那种瘦瘦弱弱的男人：“与你没关系，不要插手，爷怕伤到你的脸就可惜了……”
不等帝陌凌吩咐，他的护卫已经怒了，其中一人不待对方说完，飞起就往他胸口踢了一脚。
钱少爷没武功，被踢得倒飞几步远，才倒在地上，喷出一口鲜血。捂着胸口，忍痛命令：“反了天了，敢打本少爷。给我上，生死不论。”
“是。”
钱少爷的护卫冲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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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六百八十七章 他是……王爷？
惑雪有心用迷烟帮忙，可又怕误伤己方。没等她从空间掏出双截棍，便已被帝陌凌拉着后退一步，紧紧护在他身后。
跟出来的两个护卫已经冲了上去。
虽然对方是高手，但身为保护王爷的贴身侍卫，武功自也不弱。
“亮剑，意图伤害本王与……小雪，生死不论！”两名侍卫不再犹豫，抽出腰间宝剑。有了武器在手，又可以不用管对方死活，两人明显不再掣肘。
夏梓黎瞪了惑雪一眼：“没用。”取下腰间装饰用的红绫，也冲了上去。
惑雪不满被夏梓黎鄙视，便也要冲，却被帝陌凌紧紧拉住手腕：“不要动。”
“是不是连你也认为我是个只会添乱的废物？”
帝陌凌闻言，不再观战，而是看向被他拉着手腕的惑雪：“小雪，你怎么会这么想？”
“我也能打。”
“小雪在本王眼中，向来机灵聪明。便是遇到武功高强的人，本王想以小雪的聪明也能脱身。只是……”
帝陌凌看了惑雪的腹部一眼，将目光移向天空，“即使你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他考虑。”
惑雪果然老老实实呆在他身后。
钱少爷的打手，毕竟是小地方的高手，哪能跟王爷的侍卫相比，很快便被拿下。
不过帝陌凌的护卫并未下狠手，打手们虽都受了重伤，却性命无虞。
“王爷，这人怎么处理？”侍卫指的是钱少爷。
钱少爷及围观百姓，这才确定自己之前没幻听。他是……王爷？
聚光灯般的眼睛打量向他，一袭白衣，温润如玉。虽然穿得不奢华，但那一身尊贵的气质却骗不了人。
帝陌凌吩咐：“抓起来，送官府。”
惑雪急忙阻止：“王爷，不能送官府。听说这里的知府大人还反过来巴结他。”
“哦，本王看这知府是当到头了。本王将他送到巡抚那里，小雪不用担心。”
正说着，有两队官兵走过来，钱少爷大喊：“来人，快来人，凶手在这里。”
两队官兵立刻呼啦围上来，长矛对着惑雪几人。却在看到地上受伤流血的萎靡打手和惑雪一方时，那气势明显削弱不少。
一名衙役头领小心翼翼问道：“钱少爷，这是……怎么了？”
“让你们家大人多带点官兵过来，这些贼人武功高强。”
“是，是。”
这人飞奔离去。
帝陌凌不在意他，而是关心问向惑雪：“小雪，累吗，要不要回客栈休息会儿？”
惑雪仰起小脸，一脸坏笑：“那多不合适、多不给知府大人面子。王爷，要请清州巡府过来吗？”
帝陌凌淡淡说道：“不用，本王倒想看看，清州知府会如何处理。来人，搬把椅子出来。“
”是。”
一名侍卫走进一旁的店铺，很快搬了把椅子出来，还铺上厚厚的坐垫。
帝陌凌宠溺道：“小雪，你坐。”
惑雪确实有些累了，可帝陌凌是皇叔还没坐，她坐不太合适吧。
帝陌凌的手放到惑雪肩上微微用力：“小雪，坐。”
惑雪依言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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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六百八十八章 我还敢冒充皇后
帝陌凌扫了明月一眼，明月也转身离去。不多时捧着一个精致手炉回来，塞到惑雪手里。
看到对方的悠然闲适，再看看自己一方的伤残，钱少爷忍着胸口的疼痛，满口血红：“大庭广众之下，胆敢冒充王爷，好大的胆子！”
惑雪笑道：“谢谢夸奖，我们的胆子一向很大。不但他敢冒充王爷，我还敢冒充皇后，怎么，你要吃了我们？”一副生怕事情闹不大的样子。
夏梓黎鄙视她一眼。
众人半信半疑地打量着两人。
椅子上的女子一身裁剪简单的紫色袄裙，将精致美丽的小脸更衬托得出尘如仙，比他们见过的任何女人都漂亮。传说皇后是狐狸精变的，长了一张祸国殃民的美脸，从相貌看，倒确实有可能。
前方正在交战，据说是因为皇上不肯罢免狐狸精变的皇后，上天对圣帝王朝的惩罚。不过这些话，他们可不敢说出来，也就只敢私下偷偷想想。
可这狐狸精，为什么不干脆对钱少爷他们施个法术，却又是下毒又是动手？
知府的速度很快，听到是钱少爷的事，立刻坐着马车到来。
下了马车，看到有些虚弱狼狈的钱少爷，立刻吩咐：“还不赶紧扶着钱少爷？”
立刻有两名衙役过来扶好。
知府哈着腰、陪着笑脸道：“钱少爷，您没事吧？”
钱少爷痛苦怒吼：“你眼瞎，受了这么重的伤，怎么会没事？你这知府怎么当的，城中这么乱。”
被当着这么多百姓挨骂，清州知府仍旧哈着脸陪笑：“是下官治理不严，请钱少爷稍等。”钱府的钱老爷每年都给他许多金银财宝和美女无数，让他好好罩着钱少爷。钱少爷惹什么事端，他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含混过去。
钱老爷就钱少爷这么一根独苗，惯得脾气不好、取向不对、特别任性。被他埋怨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虽然脸上不好看，但脸是什么，不疼不痒的。
知府看向惑雪一行人时，立刻似换了个人，挺直腰杆，鼻孔里喷气：“大胆，竟敢当街行凶，见了本官还敢在那坐着。”
明月斥道：“我看你才是大胆，见了皇后和王爷，竟敢不拜。”
“皇……皇后，王爷……”清州知府立刻心肝发颤。善于钻营的他，这点眼力劲还是有的。
经明月一点，他立刻感觉到两人身上的不同气质。特别是这男人，这气质与外貌，几乎与描述中的贤王一致，双腿一软，便立刻跪倒在地：“微臣见过皇后娘娘、贤王殿下。”
百姓们短暂的愕然后，黑压压跪了一地：“草民见过皇后娘娘，贤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大家都起来吧。”惑雪很不习惯这种跪拜，急忙红着脸局促道。
钱少爷心里早就认同了，只是嘴上不愿承认。千万不能承认，否则他以下犯上，性命必然不保。可没想到知府竟然当着这么多人承认了他们的身份。
钱少爷岂能让他承认：“大人，这两个人是假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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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六百八十九章 狗学会咬主人了
钱少爷岂能让他承认：“大人，他们胆敢冒充皇室之人，还打伤我的手下，把他们抓起来。不然我告诉我爹去。”
“钱少爷，跪下！”皇后和王爷在此，知府不敢徇私保钱少爷，先自保为主。王爷想捻死一个人，那还不是轻而易举之事？
撇去至高的权力不谈，地上躺着的重伤打手，不就是很好的例子吗？
帝陌凌淡淡道：“你就是清州知府？来的正好，这位钱公子无故派人袭击皇后和本王，知府大人该如何处治？”
知府擦擦汗：“王爷，下官这就派人把他押入大牢，待日后严审。”
“不必日后。”惑雪说道，她还能不知道这知府怎么想的？“现在就审。”
知府再次擦擦汗，钱少爷嚷着威胁：“知府大人，你敢抓我试试！”
知府恨不得封了钱少爷的嘴巴，有心保他，他却还在瞎嚷嚷。“来人，把钱少爷拿下，把他的嘴堵上，押回衙门审理。”
钱少爷一听要堵嘴，不待衙役们反应过来便大嚷：“你敢，我爹给你送了那么多珠宝美女，你竟敢绑我？反了你了！”
知府头上的汗更多了：“王爷，他是口不择言，血口喷人，请王爷不要放在心上。”
“我口不择言？唔，唔……”钱少爷的嘴被衙役捂住，不断摇头，想挣开。
“放开他，本王倒要听听他还想说什么。”
知府陪笑：“王爷，这人是个刁民，嘴上一向不干不净的。下官是怕他出言不逊，伤到王爷和皇后。”
“无碍，你没来之前，本王已经领教过。放开他，本王听听他倒底想说什么。”
夏梓黎附和道：“对，放开他！”
抓着他的衙役只好放开，钱少爷说道：“李知府，既然你不留情面，那休要怪我。这清州城上上下下谁人不知，你就是我们钱府养的一条狗。现在狗长牙了，学会咬主人了？”
如此难听的话，李知府再也听不下去，恼怒喝斥：“你放尊重点，不就是有几个闲钱，就把这清州城当成自己家了？”
钱少爷紧咬不放：“我是有几个闲钱，不过你不是也没有骨气拒绝？这会儿又急着撇清关系了？”
“你休要含血喷人。”
“是不是喷人，你心里明白。”
惑雪看着两个人狗咬狗，心里畅快极了。嗯，就差拿把瓜子观戏了。
李知府知道这样吵下去，只会降低自己的身份。“王爷，这姓钱的游手好闲，整日在清州城内为非作歹，百姓们常被骚扰。微臣是被冤枉的，微臣一直兢兢业业，恪尽职守，秉公断案，所以一直被他所记恨。”
“呸，你这样的也叫恪尽职守？骗鬼鬼也不信。”
惑雪说道：“李知府，不知道城门为何突然关闭？”
知府擦擦汗，恭着身答道：“回娘娘，这两天城里出了个采花贼，微臣生怕他跑掉，便关起城门搜查。“
惑雪噙着笑：“哦，采花贼吗？那为何听衙役们说，要捉拿三男一女。”
“那是……这三男一女涉及到一件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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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六百九十章 抵达前线
“臣正派人一块大肆搜寻。”
听着这别扭的谎话，惑雪看向帝陌凌。
帝陌凌吩咐：“将这位钱公子押入大牢，至于李知府……”
李知府的身子更弯了。
“来人，将这里发生的事，一并告诉清州巡抚，请他前来处理。”
“是。”
清州巡抚也住在清州城内，与知府离的不算远。不过巡抚没有注意过百姓的问题。
“是。”
“李知府，本王有事要前往东川城，待本王回来，再寻问事情的处理结果。希望李知府能将钱公子的事审理清楚。据本王所知，这钱公子似乎牵扯到不少案情。”
惑雪问道：“王爷，不怕他逃吗？”
“逃，他能淘到哪去？巡府马上会赶来接手此事。传令开城门。”
“是，是。”
知府急忙命人开城门，这里的事自然由清州巡抚接管监督。
帝陌凌向来不爱理这些俗务，自然不会去管。与惑雪随便又转了转，吃过晚饭，便早早歇下。
清州巡府过来求见，帝陌凌并未见，只吩咐将案子处理好，待他回程再询问。
地上本就不厚的雪，经过一天一夜的吹刮与行走，已经压了薄薄一层，微微有点滑。
然而，前线的战事令几人无心再等，上路前行。
只是此刻马车内，多了帝陌凌和夏梓黎。
虽然接近战区，有些不轨之人趁乱打劫，但有帝陌凌及他的侍卫在，对他们来说，不过是小打小闹，很顺利便抵达到帝无垢所在的东川城北城门外。
远远的，便看到城门紧闭，城墙上站着许多官兵。
只是两军对峙之地位于南城门，所以这里的兵力明显少。
想到帝无垢在里面，惑雪有些激动：“王爷，我们现在进城？”
帝陌凌拧眉：“先观望一下战况。为了维持京城的稳定，你偷溜出宫的消息被压下。而皇上正与睿王交战，为了避免他分心，邢大人并未派人禀报。所以目前皇上并不知你离宫之事。”
惑雪了然点头。帝无垢正在交战，如果还担心她路上会不会遇到不测，只怕不能全心投入指挥征战中，那她就真成罪人了。
一只鹰隼飞来，帝陌凌拿下一封刚传来的信，打开看完：“皇上与睿王的军队已经僵持好几天，睿王仍旧以百姓的性命要挟皇上，双方僵持不下。
本王想，皇上心里即使想一鼓作气拿下睿王，也怕睿王杀光他所占领的衡城百姓。有天下百姓看着，他出兵很掣肘。”
惑雪皱眉：“这样僵持下去，也不是办法。”
夏梓黎奇怪道：“二师兄武功盖世，为何不趁夜探入敌营，先抓住睿王。”
帝陌凌思索着分析：“睿王身边自也笼络了不少高手，而且既然是交战的特殊时期，睿王的战营旁，必定也埋伏了不少人，尤其是夜间，防卫更强。只怕还没接近睿王的营帐就已被发现。”
惑雪咂咂嘴：“这样胶着下去也不是办法。”
“本王猜想，现在更焦灼的是睿王。新的城池久攻不下，仅靠几个城的粮草补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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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六百九十一章 围魏救赵
“仅靠几个城的粮草补给，有这么多官兵吃饭，恐怕支撑不了多久。”
夏梓黎恍然大悟：“哦，二师兄是想拖延时间，饿死他们。”
“也许是，如此，百姓即使被杀，也与皇上没有直接关系，不用背负什么沉重的骂名。”
“可这样拖下去也不是办法。”
惑雪忽然眼前一亮：“咦，我有办法。”
帝陌凌宠溺：“什么办法？”惑雪这小脑袋里总装着许许多多奇怪的东西。
“有一招用兵之计，叫作围魏救赵。”
“什么意思？”
惑雪缓缓说道：“简单说，围魏救赵是指，古代有个赵国，被魏国攻打，便向齐国求援。齐国想救赵国，并没有直接派兵去打魏国的军队。
而是派了最不会用兵的两个武将佯装攻打魏国的军事要地，主力却偷偷绕道直接围攻了正空虚的魏国都城。
魏国官兵怕都城失守，只好放弃赵国急匆匆赶回，却在路上又受到伏击，兵力大减。”
“妙！本王也读过不少历史典籍，为何没听过这个计谋。历史上确有你提到的赵、魏、齐三国，这么高明的计策，为何没有记载？”
惑雪心虚笑道：“咳，我也不忘记从哪听说，这招就叫围魏救赵。”
“小雪的意思是，我们绕路去围攻春州城？”
惑雪点点头：“王爷，我对这里的地形也不熟，不知去春州可远？还有，这围攻用的官兵从哪里来？”
“小雪不必担心。从此处往东，能到翼州府地界，再往北，则是昌州府地界。从昌州往东，便绕到睿王后方，抵达春州城。沿路有很多城驻扎，加起来的兵力，应比睿王军队多。
本王即刻传书给邢煜杰，命他以皇上的名义下旨传令各城，配合本王差遣。”
“好。”
惑雪望一眼东川城，帝无垢就在里面……
强行移开目光，不能让他分心，心里也堵着一口气，她要证明，她不是来添乱的。
马车不再往南行，而是折路向东，一路奔波而去。
有了帝陌凌的陪伴与指挥，惑雪根本不用费心。她只需略一提点，帝陌凌便立刻领会她的意思，并且比她想的更周到更全面。
晚上有时宿于城内的官府府邸，有时宿于客栈。或许是他们一行人多，也没有了那些乱七八糟的宵小之徒，不过惑雪却还是男装打扮。
耳边噼哩啪啦之声不绝于耳，将惑雪吵醒。望向窗外，时不时出现的亮光和烟花，传达着一个信息。新年到了。
可新年却没能团圆，与帝无垢分居两地。没有她的日子，帝无垢会不会照顾自己？似乎她才是不会照顾自己的那个人……
大年初一，帝陌凌与惑雪顾不上庆祝，继续踏上路。
惑雪有些歉意：“王爷，怪我太任性，连累你也跟出来，不能在京安稳过年。”
夏梓黎瞪她一眼：“还连累了我。”
惑雪也不客气地回答：“我又没让你来，是你非要跟着。你走吧。”
“那怎么行，我得帮师兄看着你。”夏梓黎偷偷看了眼旁边俊美的帝陌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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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六百九十二章 再吵就下去
夏梓黎偷偷瞄了眼旁边俊美温润的帝陌凌，脸上又不争气地出现一抹淡淡的红晕。
然后板着脸说道，“你应该感谢我，否则你们孤男寡女共处一车，即使身正，也会有闲话。”
惑雪轻嗤：“我是怕闲话的人吗，我的谣言还少？不差这一条。再说，怎么就孤男寡女了，明月不是人啊？”
明月挺挺小身板，证明自己的存在。
夏梓黎心虚：“那，那我也得防止你移情别恋，这么俊美无双的王爷，万一你心志不坚……”
“你话太多，再吵就下去。”帝陌凌冷下脸，打断她的话。
惑雪翻个白眼，如果她当初没被帝无垢拿下，帝陌凌倒确实是个不错的结婚人选，温柔的大暖男。可她的心里已经有了帝无垢，就再也装不下其他人了。
而且，帝陌凌现在可是她的皇叔，跟帝陌凌，那不差辈了吗？
终于，帝陌凌与骑行军，率先抵达春州城外。
睿王军队的人数本就不多，此时都已带走去前线。这春州城不过剩下些老弱病残和少数值守维持秩序之人。
不过，帝陌凌并未轻举妄动，而是先派兵围住春州城，等待步兵到来。
因为本就离得春州城不远，步兵日夜兼程，只比骑兵晚到一天。
那边睿王得到消息，却是一时半会儿赶不回来。
帝陌凌不放心地叮嘱：“一会儿攻城，小雪，你在马车里不许出去，本王派人保护你。”
“我没有那么弱。”
“本王知道你不弱，但我们的兵力足够，你没必要冒险。便是本王，也不过是去指挥，不会亲自加入战斗。夏姑娘，她是你二嫂，还希望好好保护她。”
刚想往外冲的夏梓黎站住脚：“好。”不管怎么样，这是帝陌凌对她的第一个要求，她一定会做好，给他留个好印象。
帝陌凌率兵攻城，惑雪听到那震天撼地的呐喊声，全身血液忍不住激动澎湃，便想下马车过去。
“不许动，待在车里。”夏梓黎提醒。
惑雪引诱道：“我就是去看看，难道你听到这热血沸腾的声音不激动、不想看？”
夏相黎忍着要飞去的心，坚定道：“看好你比较重要。”
“我又不是犯人，我就是下去看看。”
“掀开车帘看就行。”
“那多憋屈。”
夏梓黎往车辕上一坐，强硬道：“没有商量的余地，别白费唇-舌了。”
惑雪抱怨：“你真不可爱！”
“我就不可爱，怎么了？”
惑雪坏笑：“怪不得都这么大了，还没嫁出去。”
一句话戳到夏梓黎的痛脚，夏梓黎立刻生气了：“你以为我不敢打你吗？”
惑雪抬起精致的下巴：“你敢吗？听说过长嫂如母吗，你从没尊重过我，太不孝了。而且，看我手上这是什么？”
惑雪一扬，夏梓黎没有防备，应声而倒在车辕上。
“明月，把她拖进来，好歹也是皇上的师妹。”
明月边拖边劝阻：“小姐，你这样……不好吧，你还是听夏姑娘的劝，别出去，万一被撞倒在地，可能会被人踩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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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六百九十三章 睿王到来
惑雪的手忍不住放到腹部上。
的确再小心都有可能被人撞到。若她只是一个人，她不怕，现在不得不为宝宝考虑。
“那我就站在车辕上看看好了，唉。”
惑雪刚刚站出去不久，帝陌凌就过来了，宠溺道：“小雪，你又淘气，不好好待在马车里。”
惑雪看着往城里行进的官兵，嘟哝：“说的我跟小孩子似的。城门这么容易就开了。”
“嗯，如我们所料，军队都走了，只剩下些老弱妇孺。进去，我们走。”
帝陌凌扶了惑雪一把，掀开车帘，看到躺在马车地板上昏迷的夏梓黎，无奈：“本王就知道，没人看得住你。”包括他，却除了帝无垢。
或许，果然是帝无垢更适合她，能降得住她。在帝无垢面前，她乖顺的跟小绵羊似的。
帝陌凌心中又涌起淡淡的失落，马车向城内行去。
两人自然是暂住睿王府，睿王府的上下一干人等，已都被押入大牢看押。
“小雪，你住哪间？”
惑雪熟门熟路来到曾经住的小院，院中移植的松树更绿了。仍有松鼠跳来跳去，不过却少了许多。
一只小猫喵呜叫着，过来蹭蹭她的腿。惑雪举目望去，院子里也只剩下零零落落几只猫。
惑雪有些感叹物事人非：“我住在这里。”
“好，本王住你旁边这所院子。”
“嗯。”
“本王去安排人打扫一下，再去部署一下兵力。”
“好。”
春州城是帝无言的大本营，不管怎样，他一定不会弃之不管，必定会再攻过来。
帝陌凌并不想与他正面交锋，逼急了帝无言，受伤害最大的，还是百姓。
就像惑雪所说的，围魏救赵。
一路的长途奔波，对惑雪来说，不可能不累。何况她肚子已经大了些，动不动就会又累又困。洗漱完毕，饭都没吃，就睡下了。
帝无言收到春州城失守的消息，大吃一惊，立刻拔营回返。春州城就是他的家，家被占，那他就如同没有了根。
“王爷，这些百姓怎么办，杀还是留？”
帝无言沉声吩咐：“把百姓放掉，我们回春州。否则激起百姓的暴动，我们回城之路会增加阻碍。”
帝无言退兵太突然，与他僵持了几天的帝无垢接到消息，怕有什么埋伏，并未轻举妄动。直到他也收到春州城被占领的消息，虽不知是谁，但他不再犹豫，追击而去。
帝无言急着赶路，后面自然就有些无暇顾及，而本来兵力上就不如帝无垢，一路上更是连连溃败，损伤极大。
*
已经在睿王府住了四天的帝陌凌接到帝无言快要抵达的消息，说道：“小雪，睿王马上就来了，本王指挥退兵，你乘马车一块离开。”
“嗯，王爷不必顾虑我，我身上的毒药多着呢，会保护好自己。”
这次，夏梓黎说什么都不肯再看惑雪。她堂堂一个会武功的人，竟然被惑雪给下了毒，不管她有没有防备，在她看来，这都是不可原谅的失误。
何况这还是帝陌凌交给她的第一个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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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六百九十四章 惑雪失踪
帝陌凌交给她的第一个任务，她就表现的如此糟糕。
夏梓黎主动加入撤退的官兵中，一块离开。
惑雪本是爬上马车，却又下来：“你们先走，我还有些事。”
一名侍卫说道：“王爷吩咐，属下必须带娘娘安全离开。”
惑雪眼珠转了转，再次上了马车。
马车离开睿王府，只见路上的官兵正有条不紊地快速撤离。
惑雪喊道：“停车，我有东西忘拿了。”
侍卫问道：“娘娘，什么东西，属下去拿。”
“女人的东西，你哪知道。”
侍卫红了脸，讷讷道：“缺什么可以沿路再买。”
“不行，我这东西买不到，对我很重要。你们在这里等等我，我一会儿就来。”
“属下陪娘娘回去。”
“不必，我有明月陪着就行了。离睿王府就几步远。”
惑雪不待他继续说，便拉着明月进了睿王府。
明月奇怪道：“小姐，忘带什么了？”
“你稍等我一下，有件很重要很重要的东西，被我藏起来了。我现在去拿，那是给皇上的惊喜，你可不能偷看。”
明月只得在小院门前停住：“小姐，你快点。”
“嗯，藏得有些深，稍等。”
惑雪来到院内，偷偷看了看院门，来到北墙角落里，从空间掏出飞爪，摸摸自己的肚子，爬上墙头。还好，这里是睿王府内，墙头很矮，不过才两米高。
惑雪轻松翻过，嘴角坏笑着，向后门溜去。
“这位差爷，有位小公子让我来通知您。她骑马从侧门先走一步了，城外相会。”一名百姓模样的人对侍卫说道。
侍卫惊讶：“她在哪通知你的？”
“在半路上。”
百姓说完，便径自离开，心中暗喜，只是传递个话，就轻松挣到十两银子。
侍卫觉得有蹊跷，进了睿王府，在惑雪的小院门口见到明月：“娘娘呢？”
“小姐她回房拿东西有一会儿了，怎么还没出来。”
侍卫来不急解释，急忙闯入，院子和各室均空无一人。
明月急道：“小姐呢？”
“有人传话说，骑马出城了。”
“我没看到小姐出来，这个院子只有这一个出口。”
侍卫觉察有异：“我在府内找，你与明仁出城去看看。”
“好，小姐不会被人抓了吧？”
“不可能，否则此时不是藏起娘娘，而是该拿她当人质要挟皇上。”
几人分头行动的同时，帝无言的大军已经返回。
四敞大开的春州城门，令帝无言微微一愣，看到城内偶尔会出现的零星百姓，更是狐疑。
先命黑灏、黑翎几人进城，确定安全后，才命众官兵进入。
帝无垢的大军也随后追了过来，停在春州城外三十里处。
帝无言回到府内，看到明显有人住过的痕迹，更是怒气冲天。即刻命人打扫，在大厅内思索对策。
其实，从帝无垢御驾亲征起，他的败势已显，只靠以百姓的性命要挟苦苦拖延。
他也想正大光明打败帝无垢，而不是靠这下三滥的要挟把戏。
只是兵力相差太过悬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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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六百九十五章 王爷说过的话还作数吗
给他同样的兵力，他未必会输给帝无垢。
帝无言紧紧握起双拳，如今屈居在春州城内，犹如一只困兽挣扎。兵力因为着急回返而损失惨重，还不如从前。
若想再重新来过……
他等的起，惑雪能等的起吗？
想到京城传来的信息，有人造谣惑雪是狐狸精所化，专为迷惑君王，他就按捺不住。既然帝无垢不能护好她，让她受到流言攻击，那就换他来保护。
帝无垢大婚太过突然，他接到消息已为时太晚，紧接着又传来狐狸精的传闻。他再也克制不住自己，草率起兵。
“王爷，有人持这个玉扳指来问，王爷说过的话还作数吗？”
在看到碧绿玉扳指的那一刻，帝无言瞳孔紧缩，从侍卫手中接过。一颗心，竟然不可抑制地狂跳起来。即使攻城胜利，亦或兵败，都未曾有过如此激动。
帝无言急问：“持板指的人呢？”
“王爷，是个普通百姓，说如果王爷的话还作数，板指的主人会自动出现。”
“自然作数，快请。”
侍卫领命下去。
帝无言将板指紧紧握起。
这个久违的、陪伴他近二十年玉扳指，令他记起一年前、惑雪还是小太监时、两人第一次见面的情景。
他故意将扳指掉入水中，不过是想借着打击这个第一红人太监，而打击一下皇上。
却没想到，小太监琉璃般清澈的眸子里、和弱小的肩膀中，有的是无比的倔强与不服输。
明明泪水倾刻就要从眼中滚落，却极力含-着不肯示弱。
明明刺骨的寒潭冰得她站不稳，却仍倔强地挺直脊背站着。
那一刻，他的心，似被什么给重重捶击了一下。
或许，从那刻起，她便走进他的心，只是他的心，比他更早发现她是女人。
这一刻间，万般思绪涌上心头，竟令他不知心中是何滋味。
苦涩、甜蜜、高兴、失落、后悔……
那个时候的惑雪，应该还没喜欢上帝无垢吧。
若是他再任性妄为些，强行将她掳走，会不会有不一样的结果。
当一身男装的惑雪进来时，见到的就是帝无言黯然沉思之时，周身萦绕着、不属于他的忧思。
“王爷。”侍卫大声提醒。
帝无言回过神，便发现站在大厅中央的惑雪。尽管是一身男装，却依然挡不住他的思念。
帝无言猛然站起，便要过来拥抱。
可刚碰到惑雪的胳膊，就被惑雪闪开。
侍卫惊讶地看着这一幕，帝无言黑沉下脸：“都下去。”
“是。”怪不得王爷一直未婚，原来喜欢的是男人……
大厅内很快便只剩下帝无言和惑雪两人，看到惑雪眼中的戒备，帝无言有的只是心伤。
意识到这样的他太陌生，帝无言恢复以往的阴沉：“惑雪这个时候来，是想让本王将你挟持为人质？”
惑雪腰杆挺直，自信道：“我相信王爷是个言而有信之人，当初给我这个扳指，就许诺我自由出入春州城。”
帝无言直视着她，似要将她整个人望进眼内、放进心里，藏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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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六百九十六章 他，不甘心！
“你记这么清楚，本王是该高兴还是生气？这个时候，你来见本王，有什么事？”
惑雪严肃道：“王爷，起兵的结果你也看到了。除了导致百姓们生灵涂炭，并没带来任何附加好处。”
帝无言冷嗤：“呵，百姓们的死活，与本王有何干系！”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你靠暴力即使夺来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时间也不会长久。历史上的朝代更迭，很多都是因为皇帝的暴政，将百姓压迫得困苦不堪。
一旦失了民心，皇位也将不复存在。”
帝无言双手背到身后：“若本王做了皇帝，自然会为百姓考虑。只是，本王现在不是皇帝，一切的仁政，也得等到那个时候再说。”
惑雪幽幽问道：“皇位，对你真的就那么重要？”
帝无言却一时间陷入短暂的沉默。
他自幼在母妃的悉心教导下，便一直以皇位为奋斗目标。
为了皇位，他不择手段。或暗杀或陷害，将有威胁的手足一个一个处理掉。就在他志得意满、以为皇位非他莫属时，父皇竟会将早已被人遗忘的帝无垢接回来，并传位于他。
不仅仅是因为自己为皇位而做的努力成为泡影。
更多的原因，父皇此举，使他感觉自己是个跳梁小丑，在父皇面前被毫不留情地赤-裸裸
剥开。
自己的一切举动，恐怕父皇都知道。而他却坐视事态的发展，不闻不问。
坐上皇位的人，果然够冷血。难道在他眼中，他们，都不是他的儿子，只有帝无垢才是吗？
他所做的一切，竟只是为了帝无垢的顺利登基而铺路。
帝无垢的双手，没有沾染一丝鲜血，而一切夺位的骂名，却压在他的身上。
以至于到现在，那个皇位倒底对他是不是那么重要，他也分不清。
只知道，他想把这口憋屈的恶气发出去。
帝无言幽幽沉声道：“为帝，可以保护想保护的人不受伤害。呵，而帝无垢，连你都保护不了。”
“怎么就保护不了我？我这不好端端的在你面前？”
帝无言微扬下巴：“本王可听说，京城里遍布着你是狐狸精的传言。若是本王，绝不会坐任自己的皇后被人如此污辱。”
“皇上已经采取措施，将流言压了下去，已经没人在传了。”
“这本王倒是听说了，可是力度还不够。杀几个人，只能短暂震慑百姓。”
惑雪鼓鼓腮梆子：“是吗，在我看来效果挺好。是你，又让他们旧事重提。”
“本王起兵，是要为帝，帮你压下这传言。既然他做不到，本王便来做，本王会让天下人，再不敢再提起一个字。”
“是吗？可本已被百姓遗忘的事，却因为你的起兵而再次被人提起。”惑雪冷笑，“不废后，天下大乱。王爷真是添的一把好火。”
“天下大乱？”帝无言有些惊讶，“这也是传言？”
惑雪说道：“怎么，你的属下没有向你禀报？你现在起兵，不正是应了这个传言，而名正、言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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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六百九十七章 惑雪失踪了
帝无言脸色更加难看：“不管你信不信，本王并不知天下大乱这个传言。”
他明明是为了争夺皇位，出了心中那口郁气，顺便证明给惑雪看，他才是能保护她的人。
只是，惑雪被封为皇后太过突然，他怒不可遏，起兵太过仓促，又低估了帝无垢的能力，才导致现在的局面。
“今天你来，是劝本王投降？”
惑雪真诚道：“王爷，我今天来此，皇上并不知，我也无法替他作出什么许诺。只是，念在王爷曾经救过我的份上，为了天下百姓的安宁，我想劝王爷收手。
我并不欠王爷什么，王爷派人刺杀皇上，我也中毒受伤昏迷。后来王爷更是不远万里，追至北辰国刺杀，这足够抵那两条救命之恩了。今天我冒险留在此地，只是为了一个‘和’字。
王爷毕竟与皇上流着同样的血液，既为兄弟，何需闹到如此地步？难道真要天下百姓民不聊生，你才如愿吗？”
惑雪的声声质问，令帝无言心里异常烦乱：“本王去北辰国，目的并不是刺杀，而只是为了……”帝无言忽然感觉解释有些无力，徒然道，“你先在睿王府住下，本王需要好好考虑。”
其实，还需他考虑什么，帝无垢若想攻进来，随时可以。他无足够的兵力抵抗，最多也就用百姓的生命相要挟拖延下去，可终究会有粮草不支的那天。
惑雪严肃道：“希望王爷明天能给我答复，也希望王爷能信守承诺，放我出去。我既然敢留下来，自然就有能走的方法和信心。
只是不希望大家相识一场，曾经的朋友变成刀戈相向的敌人。”
惑雪转身，回到住过的小院。帝无言多年为皇位奋斗，此时让他放下执念，似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可如今帝无言的艰难处境，应该能让他理智分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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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无垢追至半路，才接到春州城是帝陌凌派人围攻的消息。对于帝陌凌的到来，他有些惊讶。
以他对帝陌凌的了解，帝陌凌可不是会主动参与朝政之人，更何况现在的局面。
待官兵们在春州城外三十里处驻扎好，帝陌凌带人匆匆而至。
“皇上。”
“皇叔何时从京城来的，朕倒不知。不过倒是助了朕一臂之力。”帝无垢并没有因为帝陌凌的擅自用兵而动怒。
帝陌凌焦急：“皇上，这些过后再说，现在有更重要的事。”
帝无垢见他神色有异，问道：“什么事？”
“皇上，可否让他们先出去。”
帝无垢微抬手，众人退下。
帝陌凌这才焦灼道：“皇上，惑雪失踪了。”
帝无垢惊怒站起：“你说什么，雪儿失踪？什么时候？”
帝无垢伸手就要抓帝陌凌的衣领，手到半空，又攥起放下：“赶紧说。”
帝陌凌急忙说道：“暂围春州城是惑雪出的计策，以使睿王撤回兵力。可刚才在我们退兵时，惑雪却故意支开了臣的人，然后就……找不到了。
现在帝无言已回春州城内，据臣寻找，惑雪应该还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