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6章 :自食其果
许是谢云渡也后悔,突然的沉默起来。
姜薏能听到他办公桌上的装饰时钟在滴滴答答的响,她并没有急着去催促谢云渡。
谢云渡想了一会儿,喝了口茶说:“可能是那一次我彻底伤了你母亲的心吧,我也不清楚,总之后来我和你母亲之前便开始频频的出现问题,你母亲的好友祝霜华也一直芒棒修复我俩之间的感情,可都无济于事。”
谢云渡脸上表现出烦躁,甚至还有对当年往事里的一些疑惑不解。
具体谢云渡和姜矜之间又发生了什么,姜薏没再继续追问。
姜薏问出了自己最关心的问题,说:“那你和温可凡结婚以后,我母亲到底有没有破坏过你们的婚姻?”
“没有!”
谢云渡猛的抬起头来,想是他急于否定,脸色都跟着红润了起来。
“可温可凡说……”
“你不要听她胡说,她就是个疯子!我跟她结婚后,她整日里疑神疑鬼的盯着我,我们的婚姻里就从未有过半分信任。你母亲也从未插足过我和温可凡的婚姻,她因为要照顾着温可凡的病情,甚至一直在忍让。”
听了这些,姜薏的心里轻松起来。
她有点后悔为什么没有早点来问谢云渡,温岁寒说的没错,感情里的事情,终究就只有当事人才最清楚。
可她之前一直在逃避,逃避着这个突然就冒出了“生父”。
更不知道该以何种情绪跟他面对面的交流。
谢云渡说:“小薏,我跟你母亲分开之前,根本不知道她已经怀了你。倘若知道,我是无论如何也不会……”
“不会娶温可凡,对吗?”姜薏替他说了出来。
谢云渡面对女儿,是羞愧的,甚至有些抬不起头。
“虽然那时候我还小,但我记忆里的妈妈,一直都是委屈的。因为你的存在,我爷爷奶奶对她一直都不好,你用了半辈子的心血来追赶她的脚步,可到了最后,却被自己的自尊心给打败了。”
谢云渡像是被戳了心,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姜薏。
姜薏也目不转睛的看着他:“你自卑于自己的出身,觉得配不上我母亲,也配不上温可凡,但你从来都不知道,无论是她们俩其中的哪一个,都从未真正的放弃过你,只有你自己放弃了自己。到头来,你还是娶了温可凡,将自己认为最值钱的自尊踩在自己脚下,然后再自食其果……你的婚姻注定是失败的,无论你最后娶的是我母亲,还是温可凡,她们都会一样的痛苦。你一直想要的是不被别人看轻,但看轻你的始终都是你自己。”
姜薏放下了手里的茶杯,她想知道的如今都已经知道了,她该走了。
姜薏临走前,谢云渡还在兀自发着呆。
门口处,姜薏又回过头来,问道:“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谢云渡目光呆滞的转头看向她。
“我母亲的死,与你,与温可凡到底有没有关系?”
谢云渡张了张嘴,脸上的血色又褪下去了,他自顾自的摇着头:“我不知道,你母亲出事的那天,我还在手术台上,等我得到消息赶过去的时候,已经晚了……”
姜薏没再多说,转身走出了副院长的办公室。
第317章 :DNA鉴定是假的!
谢云渡在休息室里一连躺了两天。
这两天来他形象狼狈,几乎都没有踏出过休息室一步。
他的学生以为他生了病,执意想要过来看看,都被他给拒绝了。
谢云渡带着一脸青黑的胡茬回到温家时,苏映茹刚刚安抚好温可凡的情绪,从她的房间里出来。
“你来干什么?”
苏映茹对自己这个女婿再也生不出任何好感,连语气都冷漠了起来。
“可凡呢?我有话要问她。”谢云渡很少会这样的疾言厉色。
苏映茹冷哼了一声,说道:“有什么事且等着她情绪好转,愿意见你的时候再说吧。”
“妈……”
“别,我没你这样的好女婿,你和可凡闹了半辈子,我这个做岳母的哪一次没站在你这边,我们温家为你付出了那么多,不需要你感动,只求你放过,给我女儿一条活路吧。”
谢云渡被羞辱的简直抬不起头来。
从温家出来,谢云渡刚好碰见了开车回来的温岁寒。
温岁寒锁好了车门,回头间,脚步停了下来。
四目相对,两个人都没想开口说话。
谢云渡惭愧的望了温岁寒一眼后,低下头准备离开。
温岁寒却在后面喊住了他。
“你和姜薏的DNA亲子鉴定书,是你们医院里哪个医生做的。”
谢云渡没明白温岁寒怎么会突然问起这个。
他略微的想了一下,说道:“汪舜,怎么了?”
温岁寒冷笑了一声,道:“谢副院长还是学生物医学出身的,连自己的DNA报告都能在眼皮子被人动了手脚……”
谢云渡的思维有些迟钝,却也听得出是温岁寒的讽刺。
“什,什么?DNA报告被动了手脚?”
温岁寒单手插兜,另一只手里拎着车钥匙,漠然道:“汪舜的舅舅赵励是贺家老爷子生前的代理律师,老爷子去世以后,赵励却一直还与贺家有频繁联络。”
“你说这些是什么意思?”谢云渡后知后觉的问。
温岁寒的脚步停在他面前,看着他说:“贺家老爷子去世后留给了姜薏中悦集团15%的股份,你猜姜薏一旦变成了你的女儿,那些股份的受益人会是谁?”
谢云渡的脸色瞬息万变。
温岁寒却根本不给他喘气的机会,继续说道:“受益人是贺仲廉和他妹妹贺黎。你再想一想,如果姜薏真的是你女儿,不要说别人,贺仲廉第一个就不会让姜薏拿到哪怕一分钱的股权。但话说回来,贺仲廉会同意他的老父亲把这么多的股权给一个身份来历都不清晰的姜薏吗?”
谢云渡此时的脸色灰白的吓人。
温岁寒笑:“那也就是说,真正想分走姜薏股权的人其实是贺黎。而刚巧你和姜薏的DNA亲子鉴定的复印件出现在了中悦集团的董事会上,正是由贺黎和季美疏两个人联手捣鼓出来的。那你不放再猜一猜,这份亲子鉴定到底是谁给她们的?”
“可汪舜为什么要这么做?”
直到了这个份儿,谢云渡还不死心。
温岁寒的笑意加深,眸子越越发的冷冽:“不如你去问问汪舜,他今天上班开的那辆新路虎是哪来的?”
谢云渡:“……”
第318章 :改变主意
老首长入院的消息一传出来,一连三天,姜家上门探望的人就没断过。
门前一辆辆的挂着军区牌照的车络绎不绝。
迎来送往,崔姨已经忙的脚不离地。
老首长一遍遍的对客人解释说,自己的身体没有大碍,可照样止不住老部下们的关怀。
好不容易送走了最后一批客人,老首长也实在的精力不济,午饭都没吃就睡下了。
崔姨简单的煮了两碗面,还没等拿起筷子,何棠就来了。
只是何棠并不知道老首长病了,她只是单纯的想崔姨的手艺了。
崔姨没法子,只能将自己的那碗面舍了出去。
何棠和姜薏这才囫囵的吃完了午饭。
两个人坐在客厅的沙发里给噜噜梳着毛,外面阳光正好,崔姨把换季的被子都拿出去晒。
姜薏问何棠道:“这几天,张乾有没有去骚扰你?”
何棠给噜噜顺毛的手顿了一下,随口说道:“没有,有段日子没见他了。”
姜薏这才点点头,继续说道:“张乾为什么要这么对你,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事?”
何棠不想提张乾,故意找了个话题给岔了过去。
“姜薏,你头上好像有白发!”何棠大惊小怪道。
姜薏的头发向来浓密漆黑,乍闻自己头上有了白发,也吓了一跳:“在哪?”
何棠借机坐到姜薏身后,说道:“别动,我给你拔下来吧。”
姜薏没有反抗,可任由何棠拔了半天,也没见着她口中说的白头发,倒是被何棠错拔下了不少的头发丝。
姜薏捂着头皮,埋怨:“你看清楚点再拔,好痛。”
何棠笑嘻嘻道:“不好意思,我看错了。”
姜薏一脸的莫名其妙。
何棠没坐太久就离开了,崔姨一直送出门,才一个人走回来。
崔姨絮絮叨叨的说:“几年没见何小姐了,来这两回也都是匆匆忙忙的,也不知道她搞什么名堂,本还想给她带上我上次冻的小汤圆,她都不要了。”
姜薏打了个哈欠。
崔姨催促道:“你也快上去睡会儿吧,眼下都乌青着。”
姜薏这才趿着拖鞋上了楼,一头倒在床上就睡。
醒来的时候,已经傍晚。
听到客厅里传来崔姨的笑声,姜薏就知道,又有客人来了。
姜薏从二楼走下,发现坐在客厅里的人是顾西辞。
今天天气暖,顾西辞一身铁灰色的手工西装,格外丰神俊朗。
抬头间,顾西辞看到了姜薏,眼睛也跟着亮了一下。
老首长发现姜薏,招了招手示意她过去。
“西辞哥哥,你来啦。”
跟顾西辞打完了招呼,姜薏坐在对面的椅子里。
却听顾西辞对老首长说:“您怎么突然改变了主意呢?”
老首长朝着姜薏看了一眼,无奈道:“你也看到了,我最近的身体越发的不好了,我想了好几天,也终于想明白了,与其给小薏送去英国,一个人孤苦伶仃,还不如把她留在国内,放到你眼皮子底下去。这样一来,一则我可以放心,二则她也能多陪陪我,谁知道我活到哪天就闭上了眼睛呢。”
顾西辞:“……”
第319章 :你再跑一次试试
顾西辞的表情终究还是有些变化的。
他听完了老首长的想法,点了点头,倒也没说什么。
姜薏一脸的不可置信,问道:“外公,你不逼着我去英国了吗?”
老首长虽然也不太情愿的承认,可他还是说道:“别去了,反正也已经这样了,你这一走指不定又得几年,想想我也许也没几天活了,我是怕闭眼之前等不到你回来。”
这番话说的姜薏心里又酸又涩,反驳道:“您胡说什么呢?医生都说您身体没什么大问题,且能活的长呢。”
老首长被姜薏的一番话气乐了,随即又敛了神色,严肃的对顾西辞说道:“西辞啊,这事就麻烦你了。”
顾西辞笑了笑:“也不算麻烦,只是在专业方面有点难办,毕竟她没有医学基础,恐怕……”
“无所谓什么专业,你看着办就是了。”
“那好吧。”
最后,顾西辞还是若有所思的答应了下来。
何棠离开了姜家,直接去见了温岁寒。
她把从姜薏头上拔下来的头发递给了温岁寒,并问道:“住院的那部分钱,真的不用我还了吗?”
温岁寒接过头发,仔细收好后,这才抬起头:“不用。”
何棠顿时一脸轻松,也不废话,转身就走。
“何棠。”
温岁寒还是喊住了她。
“如果你想离开张乾,我或许有办法。”
何棠回过头来,有些不能理解的看向他。
温岁寒表情依旧冷漠,定定的注视着她。
见状,何棠笑出了一对梨涡。
她爽朗的说道:“谢谢,但不必了,我这一副烂骨头没什么值得可怜的,你好好对姜薏吧。我走了,拜拜……”
说完,她洒脱的离去,傍晚的余辉将她的影子拖的格外的长。
何棠回到半山别墅时,天已经完全黑下去了。
别墅里有光,她心中了然。
老傅还同往常一样,将她送到别墅门口,车就开走了。
她想要下山去,那得看张乾的心情决定。
她站在门口长吸了口气,又咬了咬牙后,走了进去。
客厅里没有开灯,电视却亮着。
何棠扫了一眼电视画面,里面是一对母亲被丧尸围追堵截的情形。
场面血腥,看着反胃。
这别墅里的风格就如同电视里的丧尸画面一般恐怖,黑白红的装修风格,大红色的沙发里,张乾整个人窝在里面,从何棠的角度只能看到一双交叠在一起的长腿。
她将自己脱下来的鞋子放进鞋柜,随后来到客厅。
“去哪了?”
张乾那种阴郁的声音,在不开灯的客厅里显得格外恐怖。
何棠吞了口口水,紧张的看着他:“没去哪。”
张乾也不看她,正在欣赏着电视画面里丧尸吃人的画面。
丧尸嚼碎人骨头发出的咯吱声,让何棠身上的寒毛都立了起来。
紧接着,张乾突然从沙发里起身,吓了何棠一跳。
“去洗澡,然后来地下室。”
在听到“地下室”三个字时,何棠转身就想往外跑,却被张乾一把给拎了回来。
何棠被张乾轻而易举的夹在腋下,往浴室的方向走去。
尽管她在他怀里又踢又咬,可张乾仿佛感觉不到疼痛一般,将她按进了浴缸。
当淋浴的水流冲下来时,张乾终于没耐心道:“你再跑一次试试。”
第320章 :想在我碗里下毒?
何棠从不知道地下室里有什么,因为那里是张乾的禁地。
她每次被带进去的时候,都会蒙着双眼。
除了张乾会变相的折腾她以外,周围总有一种说不出的腥咸味,混着地下室的霉味,令人作呕。
这一次,同样如此。
老傅每次送她来这里,都会嘱咐一句:“你听话些,就能少遭点罪。”
可何棠骨子里就没有乖巧听话这跟筋,她处处与张乾作对,自然苦也不会少吃。
不过,何棠反抗的越激烈,张乾就越兴奋。
张乾不受控制的喜欢这种兴奋,他能在何棠痛苦的表情里寻找到慰藉,今晚尤其如此。
何棠被张乾抱出地下室时,已经是午夜了。
她没有力气,张乾将她丢在浴缸里,清洗过后,才拆掉了她的眼罩。
何棠适应不了强光,侧过头闭上眼睛。
张乾抬起她的下巴,声调阴冷的说道:“说说,这几天都去哪了?”
何棠睁开眼,死死的盯住他,仿佛已经准备好了被他再一次按进水里。
“哪也没去。”
张乾这一刻竟出乎意外的笑了,他背过身向外走去。
何棠的一颗心呯呯呯的跳个不停,心里莫名的慌。
她从来都猜不透张乾这个的心思,人前和人后张乾几乎是两幅面孔。
人前严谨克制,人后激进癫狂。
何棠等了片刻,张乾并没有再回浴室里来。
她总算能放松的泡个热水澡,心里想着,或许他已经走了。
张乾从不留在这里过夜,每次来这里,目的只有一个,就是发泄一般的做那种事。
发泄完了他就离开,仿佛这里的一切他都嫌弃的要命,也包括何棠。
每次遭完了罪,何棠都能轻松几天。
张乾在钱的方面从不掬着她,由着她花,但只能用他的信用卡。
也就是说,她的一举一动皆要在他的掌控范围之内。
何棠舒服的泡完了澡,光着脚从浴缸里出来,也不擦去身上的水渍,裹上一条浴巾,就直奔厨房里去找吃的。
除了中午在姜薏家里吃的那碗面以外,她肚子就早饿的咕咕叫了。
每次张乾的助理来这里时,都会把食物塞满冰箱。
只是她刚出了客厅,就悚然发现,张乾竟然没走。
张乾的身上穿着睡袍,袍带系好在腰间,正站在落地窗前抽烟。
“给我弄点吃的。”张乾突然开口。
何棠一时间站在原地,反应不及。
不过她也没多问,转身就进了厨房。
她在冰箱里找到了一包速冻饺子,就随手做了酸汤水饺端上了桌。
张乾不挑,低头吃着自己碗里的水饺。
何棠坐在他对面,只看着他吃。
张乾忽然抬起头来,问道:“是后悔没往碗里下毒吗?”
也许张乾早就已经看透了何棠的本质。
何棠冷笑一声:“对,找不到毒药而已。”
闻言,张乾竟笑了。
张乾是干净的单眼皮,笑起来的时候,却会微微露出隐藏的内双,挺好看的。
只是这种好看,在何棠的眼里半分也欣赏不来。
第321章 :你觉得这样更刺激?
张乾用调羹搅动着碗里白白胖胖的水饺:“你想要我死,其实大可不必费那么多的周章,方法多的是,不如我教教你?”
何棠愤愤的将饺子拦腰咬断,却听张乾呲笑道:“对自己下那么狠的手……何棠,我小看你了。”
果然,还是被张乾给看穿了。
何棠攥着调羹的手越发的紧张不安。
张乾却兀自冷笑道:“黄体酮破裂,啧——这招还挺管用的,就算你弄不死我,把我前途和名誉给毁了也还是一样的。”
何棠的脸绷的异常的紧,原来张乾心里早就明白她做的打算。
的确,黄体酮破裂的事是她自己搞出来的,那晚张乾有事,并没有过分为难她,两个人在一起的时间不短了,到底有没有被张乾弄伤,张乾不可能连自己都不清楚。
狡猾如张乾,事后稍微一想,就知道这里面是怎么回事。
只是让他意料之外的是何棠对自己的这股狠劲儿。
如果她那天死在了手术台上,张乾就是凶手,哪怕是过失致人死亡,那也足可以毁掉他了。
这空前的让张乾有了种说不出来的压迫感。不过,他觉得更刺激了。
除了温岁寒与他旗鼓相当以外,张乾从不觉得自己会输给任何人。但这一次,却险些栽在这小丫头的手里。
他靠向身后的座椅,盯着何棠看了许久。
他说:“很好。”
说完,他将调羹丢在餐桌上,发出“当啷”的一声响。
随后,他起身解开了腰间的睡袍的系带,换上衣服,离开了。
张乾走了。
何棠在餐桌前坐了很久,直到那碗酸汤饺子已经冰凉。
她突然笑了起来,笑的狼狈至极,不能自已。
梗在喉咙里的那口气,无论如何的发不出去。最后,她只能将餐桌上的所有东西全都扫落在地。
碗碟调羹碎了一地,她从上面跨过去,看都没看一眼。
清早醒来,客厅又重新恢复一新。
何棠站在客厅绵软的地毯里,看着金秘书将早餐摆上餐桌。
何棠走过去,将金秘书准备好的事后药从锡箔纸里掰出来直接放进嘴里,连水都没喝,就咽了下去。
她烦躁的说道:“药我吃了,你可以走了。”
金秘书不急不缓的继续摆她的餐具,一脸冷漠道:“先生让我看着您吃完早餐再走。”
餐桌上又是同样的熏肉三明治和菌菇汤。
何棠恶心的不行,冲上去将早餐全都扫在了地上。
地上的碎片扎在了她的脚下,她也仿若不知,只想着发泄心中的怨气。
待何棠发泄够了,金秘书依旧一张死人脸对着她,语气平静无波道:“稍等,我再去给你做一份来。”
“我不吃!”何棠尖叫道。
金秘书却笑了,随后将地面重新打扫干净,没出半个小时,一模一样的菌菇汤和熏肉三明治又摆在了何棠眼前。
何棠被压抑的喘不过气来。
金秘书很难得的说了点题外话,道:“先生很用心培育出来的蘑菇,您不能不赏脸喝的。”
何棠抬起头,恶狠狠的盯着她。
金秘书却依旧在冲着她微笑。
第322章 :这种日子一天也过不下去
吃完了早餐,金秘书一同往常,收拾完了厨房就离开了。
何棠跑去洗手间,将吃进去的东西全都吐了出来。
那股子带着腐味的酸臭仿佛还萦绕在鼻尖,她恨不得把自己的胆汁都吐出来算了。
这样的日子,她一天也过不下去了。
她将别墅里自己的东西都收拾了起来,塞进一个皮箱里。
随后,拎着皮箱就出了别墅。
只可惜,张乾就仿佛是长在她肚子里的蛔虫一般,对她的一举一动仿佛都早早就预料到了。
下山的路只有一条,没走出多远,何棠就看到了那辆黑熟悉的奔驰车。
老傅站在车门前正低头吸着烟,看到何棠从里面出来,老傅将烟头用鞋尖捻灭后,才走上前来,接过何棠手里的行李,说道:“何小姐,我送你吧。”
何棠的胸口剧烈的起伏着,张乾就好像是恶魔一样,哪怕他不在,可身边中像是有一千双的眼睛在盯着她。
这种窒息感,足足的要把她逼疯了。
不过,时间一分一秒的走过,何棠终于冷静了下来。
她并没有将行李箱交给老傅,而是重新拉回到身前,然后对着老傅笑着说道:“不用了,我不走了。”
说完,她提着自己的行李箱,又返回了别墅。
老傅长长的舒了口气后,拨通了张乾的电话。
他对着手机说:“先生,何小姐又说她不走了。”
“哦?是么。”张乾饶有兴味,随后他又道:“有点意思,倒比我想的更能忍。不过,我还真想看看她到底还能忍多久。”
温岁寒出现在谢云渡的办公室里,已经等他半个多小时了。
谢云渡刚下飞机,就一路往回赶。
他刚去参加完一场学术研讨回来,急急忙忙的走进医院时,刚巧碰到下班正往出走的汪舜。
谢云渡的脚步停下,透过医院四楼的大玻璃望下去,正好是员工停车场。
汪舜脱下医生制服,走路的姿势像极了一个社会上的痞子,腋下还夹着个不三不四的包。
他走到一辆价格上百万的路虎前停下,用电子钥匙开了车门。
随着路虎驶出停车场,谢云渡也将视线收回。
他的表情一肃,直奔自己的办公室。
刚进门,他放下手里的文件包,就对温岁寒说:“来很久了吧?”
温岁寒没回答,起身将手里的东西交给了他。
温岁寒说:“汪舜你打算怎么处理?”
谢云渡想了想,先想法子找出证据吧,收集够了再报警,医院里倒好办的多,必然是得辞退的。
对此,温岁寒没有异议,这毕竟是谢云渡自己的事。
不过,他还是提醒道:“建议你这次找个可靠的人给你重新做这份DNA鉴定。”
谢云渡摇了摇头,表情紧绷:“我现在谁也不信,我自己来做。”
温岁寒弯了弯唇角,没说什么。
“你姐……这两天还好吧?”
谢云渡在问温可凡时,根本不敢看温岁寒的眼睛。
温岁寒沉默了几秒,说道:“昏昏沉沉,那种药的副作用你不是不知道。”
谢云渡:“……”
第323章 :温岁寒的反击
温岁寒从医院里出来,刚好下起了毛毛雨。
漫长的冬天总算是过去了,医院里的桃花也都开出来了。
他长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出,眼中滑过一抹狠厉。
既然汪舜留给谢云渡解决了,那么他也该会一会那个赵励了。
赵励春风得意的从一家夜总会里出来,一身的酒气。
平时这个时间点都是他最活跃的时候,白日里总是要应付那些老女人们。
只有到了晚上,夜总会里的那些嫩模他可以想要多少就有多少,只要自己的口袋里有钱。
最近这两年他赚了不少,不再频繁的去律事物所里打卡上班,可钱却一点都没少赚,富婆们出手都大方的很。
来到自己的车前,他打了个酒嗝,钻了进去。
车子还没有启动,贺黎的电话就又来催了。
赵励不耐烦的松了松领带,还是接起了电话。
电话刚一接听,赵励脸上之前的不耐烦瞬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油腻圆滑。
他笑着对贺黎说:“你好啊贺副总,这么晚了找我有事吗?”
贺黎向来都是急性子,废话不多,直奔主题:“我让你给姜薏发的律师函你发了吗?”
赵励笑嘻嘻道:“贺副总交代我的事我怎么可能忘呢,早就交给我助理去办了,估计这会儿姜薏应该已经收到了。”
听赵励这么说,贺黎悬着的那颗心总算放下了,也没废话:“好了,挂了。”
赵励挂了电话,直接对着手机呸了一声:“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吓唬谁。”
说完,他又低头从裤袋里掏出烟盒,给自己点了根烟后,这才又拨通助理的电话,说道:“小周,你帮我发一封律师函,具体内容……”
交代完了手里的事,他的一根烟也刚好吸完。
他傲慢的将烟头弹出车窗外,嘴里哼着小调,将车子调转了车头。
可还没等将车子驶出停车场呢,副驾驶的车窗就被人给敲响。
赵励转过头去,一个保安打扮的人正在对着他比划着什么。
赵励落下车窗,不耐烦道:“干什么?”
保安指了指他的车胎说道:“赵律师,你的车胎好像漏气了,你快下来看看吧。”
一听到车胎爆了,赵励也是吓出一脑门的冷汗,他赶紧下车检查。
绕过车头,他弯下腰仔细查看副驾驶一侧的前胎。
不过,怎么看着不像是漏气了啊?
还没等他想明白怎么回事呢,一个黑色的麻袋将他兜头套了进来。
赵励甚至都没来得及喊出声,就被人带上了一辆没有牌照的SUV车。
赵励重见光明的时候,已经是在郊外的一个废电池厂了。
这个工厂已经荒废好几年,早就没什么人来了,周围连摄像头都没有。
Y市的二月底,虽然基本上已经入春,但夜里的风还是很凉的。
赵励被绑在一根铁管子上,一个人在这里熬了一整夜,天亮的时候,裤子都尿湿了。
连冷带饿的熬到第二天的晚上,赵励才听到外面传来人的脚步声。
他连想都没想,扯着嗓子就喊了起来:“救命,救命啊!”
第324章 :这回你该醒酒了吧
温岁寒西装革履的出现在赵励的面前时,赵励懵了。
温岁寒身后跟着几个保镖似的跟班,个个都一脸凶相。
“这,这这什么意思?”赵励结结巴巴的问。
温岁寒用脚踢开了一个碍事的旧椅子,来到他面前,说:“赵律师,这回该醒酒了吧?”
赵励刚要破口大骂,就被温岁寒身后的一个男人一拳打在了肚子上。
一口苦水吐出去,赵励脸都憋红了。
温岁寒单手插兜,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他。
赵励被打的直不起腰,却依旧叫嚣道:“温岁寒,信不信我会把你送上法庭的,你这是绑架,是非法拘禁。”
对着这些法律专用词,温岁寒并不陌生,他笑笑,说道:“你过去的那些见不得光的勾当,张乾已经收集到了不少证据,我们俩谁先上法庭,还真不好说呢。”
“温岁寒,你……”
赵励的肚子又挨了一下,这回连说话都吃力了。
温岁寒也不着急,侧身对他,说道:“至于你从前都干过什么,我并不感兴趣,我感兴趣的想必你应该知道。”
赵励当然知道,他只是没想到温岁寒能这么快就顺着藤摸了过来。
篡改DNA亲子鉴定一事,他拿到了至少上千万的好处,一些是季美疏给的,更多的是贺黎给他的。
贺黎一早就知道姜薏和温岁寒在一起,早早就提醒他做好防备,甚至还建议他去国外躲一阵子,等这次风波过了,再通知他回来。
可赵励觉得温岁寒的能耐已经被外界传的妖魔化了,他根本就不相信温岁寒有手眼通天的能力。
毕竟篡改亲子鉴定是他亲外甥一手所为,除了他们四个核心人物,几乎没有人会知道,只要他外甥闭紧了嘴巴,别人是不可能知晓的。
赵励考虑了一会儿,问:“我说了你就会放过我吗?”
既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赵励当然会权衡利弊。
跟温岁寒这种人硬刚,他根本讨不到一点便宜。
温岁寒笑了,他回过头看向赵励:“那要看你能交代多少了,你交代的若是对我没用,后果你该猜到的。”
赵励这回连考虑都省了,直接说:“当然对你有用。”
温岁寒好整以暇的看着他。
赵励整理了一下思虑,说道:“从贺老爷子去世前的遗嘱开始说吧。”
温岁寒示意他随意。
“其实,张乾应该跟你提过,贺老爷子为了提防我,曾经立下过两份一模一样的遗嘱,我手里的这份只一份文字遗嘱,而张乾手里则有一份视频遗嘱,那份视频遗嘱应该更早于我手里这一份,是先立下的。
但这件事我一开始并不知情,我手里的这份遗嘱是老爷子在查出癌症后就拟好了的,但中途改了几次。最开始姜薏是没有股份的,老爷子分的很清,大部分都归贺仲廉,一少部分股权给了贺黎以及那些外支的亲戚。
季美疏和我私下有些交情,便也几次三番的来打听过遗嘱的内容,可老爷子不知道抽什么疯,改了一次又一次,这操作谁都看不懂。”
第325章 :温岁寒,你说话不算话
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对温岁寒道:“张乾那边应该也是改了很多次吧?”
张乾倒是跟温岁寒提过,但那个时候,温岁寒并没有关注过里面的内情。
赵励继续说道:“老爷子最后一次改完了遗嘱,就渐渐的进入了弥留之际。等葬礼结束后,我宣读了遗嘱,姜薏也拿到了属于她的股份,但贺黎对此并不满意……她找不到争夺股份的突破口,就一直在姜薏到底是不是贺仲廉亲生的这件事上做文章,并偷偷的让我去私下调查这件事。而这个时候,谢云渡刚好冒了出来。他拿着姜薏的头发和自己的血液样本,去我外甥那里做了亲子鉴定。
我觉得机会来了,便偷偷的把这件事跟贺黎说了。贺黎考虑了一下,联系我说,无论姜薏和谢云渡是不是亲生的父女关系,DNA报告里都必须要按照亲生去做,她的目的就是收回姜薏手里的那部分股权。”
说到这儿,赵励偷偷看了温岁寒一眼。
他故意省略掉了他和季美疏之间的利益输送。
但他也没说假话,因为他通知了贺黎后,又立刻通知了季美疏。
季美疏给他的答案其实跟贺黎是一样的,让他出具一份假的DNA亲子鉴定报告,并承诺会给他和他外甥一笔钱。
结果一拍即合,贺黎和季美疏的目的一致,同一件事,收两个人的钱,赵励何乐而不为呢。
“那谢云渡跟姜薏到底是不是亲生父女关系?”温岁寒问道。
赵励一脸诚恳的摇头:“这个我真不知道,毕竟这件事跟我也没有半点关系,贺黎只想要她手里的股份,至于真相是不是,根本也没人在意这个啊。”
温岁寒的脸色愈发的阴沉。
赵励又说:“或许我外甥知道,要不你再去问问他?”
赵励想都没想,就把自己的外甥推出来挡刀,果然是‘舅甥情深’。
“你放心,汪舜自然脱不了干系。”
温岁寒说完,抬起长腿就往外走。
赵励见温岁寒要走,赶忙喊道:“温岁寒,我该说的可都说了啊,你不能说话不算话,你说过会放了我的。”
温岁寒没给他任何回应,分秒间,人已经走出去了。
留下一堆保镖和赵励面面相觑。
赵励哆哆嗦嗦的看着这群保镖:“你,你们老板都说要放了我了,你们可不许胡来啊,我是律师,伤害律师,罪加一等,嗷……”
赵励的话音未落,就被一个大个子扇了一巴掌。
大个子一脸凶相,说道:“你就是把老子告到天国去,也得有证据不是?也不睁开眼看看你得罪的是谁……”
说着,又一个巴掌扇了过去,赵励的左右嘴角都出了血,脸也肿的高高的。
大个子随后又补了一脚,对他说道:“记住了,姜薏那可是我们老板未来的媳妇儿,你害她就等于是害我们老板,用你的狗脑子好好想想,得罪了我老板你能有什么好下场?”
赵励呜呜哇哇的了半天,也没人听清楚他又说了什么。
最后,直到他从嘴里吐出了几颗牙,保镖们这才停手。
第326章 :自证身份
一个星期过去了,贺黎一直没能联系到赵励。
她在办公室里气急败坏的摔了手里的笔,坐在椅子里干生气。
冷静了片刻后,她突然想到了季美疏。
于是,她把电话打到了季美疏的手机上。
季美疏和闺蜜正躺在美容院的床上做SPA,接到贺黎打来的电话,便让美容师停了下来。
她摘下脸上的面膜,走到VIP包房里,问道:“贺黎,怎么了?”
贺黎脾气急躁的很,问道:“为什么姜薏那边还没消息,这个时候,法院不是应该已经……”
贺黎的话音未落,季美疏就打断道:“你放心,我认识赵励很多年了,他办事向来稳妥……只是你答应我给欣桐那2.5%的股份到时候可千万要兑现哦。”
“这个是自然的,我一直都把欣桐当成我的亲侄女看。”
季美疏看着自己漂亮的指甲,抱怨道:“你哥要是有你对我们娘俩一半好,我还何必这么处处算计着。行了,我先不跟你说了,等会儿我去见见赵励,再帮你催一催他。”
贺黎等的就是季美疏的这句话。
贺黎这人表面上看起来急躁,没什么城府,可实则精明着呢。
至于季美疏和赵励之间的那点勾当,她心里门清。
但她不说,因为对她没什么坏处。
她捏着季美疏的命脉,季美疏也知道她想要什么。
正是因为互相忌惮,才能相互制衡。
至于贺仲廉夫妻之间的问题,贺黎才懒得去管。
毕竟,她和贺仲廉这个同父异母的哥哥本来就没什么感情可讲,跟陌生人没多大分别。
她当下的要紧事,是赶紧收回姜薏手里的股份。
挂断了与季美疏的通话,助理秘书也敲门而入。
“贺副总,贺总召开临时会议,要求您去参加。”
贺黎眉头一皱,问道:“说了是什么事吗?”
助理摇摇头:“只说要您必须到场。”
贺黎应了一声,简单收拾了一下桌上的文件,带着笔记本电脑去了会议室。
会议室里,股东们都已经到齐,纷纷议论着:“开会也不提早通知一声,我险些迟到。”
贺黎倨傲的走到自己的位置前坐下,问坐在对面的贺仲廉助理:“康助理,贺总说了什么时候来吗?”
康连恭恭敬敬的回答道:“应该很快了。”
贺黎不耐烦的又看了看腕表上的时间,手指有一搭没一搭的敲着桌面。
没过多久,贺仲廉双手推开会议室大门,一阵风似的进来了。
贺仲廉的脸色阴沉,会议室一瞬间就安静了下来。
贺仲廉的身后跟着一个穿职业套装的中年女性,带着眼镜,手里拎着个公文包。
贺仲廉刚落座,股东也是堂叔的贺长江问道:“仲廉啊,你樊城那边的项目跟了一半,怎么就放下了,之前不是说已经有合作意向了吗?”
贺仲廉的脸色差劲的要命,他也不看自己的堂叔,闷声说:“我有比那更重要的事,要回来处理。”
贺长江闻言一愣,贺黎的表情也严肃了起来。
贺仲廉对着身后的中年女人一点头,那女人就利索的从公文包里掏出了一摞文件处理,全都递给了贺仲廉。
贺仲廉接过文件,掷地有声的说道:“在座的个位不是都质疑我女儿的身份吗?今天我就亲自来给大家个明确的说法。”
第327章 :姜薏是我贺仲廉的女儿
贺黎没想到贺仲廉开会的目的竟然是因为这个,多少有些意外。
她装作一脸平静地说:“DNA的结果就摆在那儿,还有什么好说的。”
贺仲廉的视线落在了贺黎的脸上,随后他质问道:“既然你提起这个了,我正好要问你,你口中言之凿凿的DNA鉴定报告,是从哪里弄来的,合法吗?”
贺黎被问的张口无言,还想再狡辩,却见贺仲廉将手里的文件全部丢到办公桌上,用手敲着文件的名字给贺黎看,说道:“刚好,我手里也有DNA亲子鉴定检测报告,而且这里还有不止一家医院出具的结果,全部都是原件,法律上承认的!”
贺黎瞪大双眼,几乎想都没想就捞起一份拿到眼前翻开。
她翻阅的速度很快,直接跳过中间,看结果。
果然,上面所显示的鉴定结果,姜薏和贺仲廉的生物比对信息吻合度是99.999%以上。
贺黎甚至还有些不愿相信,她又拉着另一份检测报告也看了一遍,结果几乎是一模一样的,而且两份文件上的公章续清晰无比,真的不能再真了。
见贺黎说不出话来,贺长江也拿起一份看了看。
不过,他老人家就冷静的多。
看完之后,还点了点头:“没什么问题,确实是真的。”
听到贺长江的这句话说出口,贺黎顿时就慌了。
“堂叔,你这话什么意思?他的是真的,那我们之前看的就是假的吗?”
证据都已经摆到了眼前,贺长江自然不会再跟她浪费无用的口舌。
贺长江道:“真真假假的是你们兄妹之间的事,与我们有何干系?股份再分配我们也拿不到一分。”
贺黎被呛的没话说。
贺仲廉气愤道:“这本来就是我家事,没必要拿到股东大会上来说,可我不在这几天里,却闹得公司里人尽皆知,都当我是死了吗?”
贺黎绷着青白交加的脸,不吭声。
在座的人就更没有吭声的了。
贺仲廉敲着会议桌,道:“我父亲临死前关于遗产的分配权,是同我商量过才纠正的。我承认我的上一段婚姻是失败的,但我女儿有什么错,要被人推上风口浪尖,受人非议?这两份DNA亲子鉴定,是她六岁那年,我亲自抱着她去医院做的,这你们也要质疑真假吗?”
贺仲廉瞪了贺黎一眼,继续说道:“有关于遗嘱分配,我父亲生前的确有的意向是全部交由我来打理,但他权衡利弊后,最后才选择做出了这样的分配,姜薏是他孙女,拿到相应的股权有什么问题吗?”
这话是在问贺黎。
贺黎冷笑一声:“我不相信。”
贺仲廉早就料到贺黎会这么说,随即对身后的那位职业女性,说道:“有劳韩女士。”
韩女士上前来,说道:“我是贺老生前遗嘱的公证人,遗嘱有两位律师共同代理,一位是赵励赵律师,另一位是张乾张律师,贺老生前留下的遗嘱具有一切法律效力。”
这一次,贺黎说不出话来了。
所有人的视线都聚集在她的身上。
第328章 :温岁寒眼神是不是有什么毛病
“姜薏就是我贺仲廉的女儿,母庸质疑!”
说完这句话,贺仲廉就离开了会议室。
股东们欣赏完了一出闹剧,也都陆续跟着离开了。
唯有贺长江留了下来,贺长江在贺黎的肩头上拍了拍,说:“人心不足蛇吞象,你和仲廉虽不是一个妈生的,但他对你这个妹妹也算没话说了。”
贺黎直勾勾的看着前方,也不回应。
直到贺长江也走了,会议室里这回就真的只剩她自己了。
她一把将笔记本电脑从会议桌上挥扫下去,红着眼圈,气的浑身发抖。
与此同时,谢云渡一个人坐在化验室里,盯着新出的结果,心已经凉了半截。
他呆呆的看着刚刚打印出来的报告,大脑呈现的是一片空白。
他的手机嗡嗡嗡的震了许久,是贺仲廉打来的。
他抖着手将电话接起,里面传来了贺仲廉质问声:“这回你死心了吗?你亲手做的化验,你告诉我,是什么结果?”
谢云渡说不出话来,而贺仲廉依旧咄咄相逼道:“谢云渡,你真他妈混蛋!”
谢云渡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回不过神,说:“这不可能,不可能啊,我和姜薏明明都对红薯过敏,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巧合……”
听到这个,贺仲廉更是气不打一处来:“红薯过敏?那是因为小薏小时候,姜矜把药夹在了她喜欢吃的红薯里,被卡到喉咙送去了医院,打那以后小薏就对红薯有应激反应,再不也不敢碰红薯了!”
谢云渡如遭雷击。
“谢云渡,麻烦你以后离我女儿远点!你给我记住了,我才是她亲爹。”
贺仲廉也不管他听没听见,说完就挂了电话。
谢云渡的电话还一直放在耳边,等他回过神时,贺仲廉早已经挂断了。
他抬起头,不知道温岁寒何时已经站在了他的身后。
温岁寒的视线落在那张检测报告单上。
午饭后,姜薏又犯起了瞌睡。
手机里的韩剧追了一半,眼皮就开始止不住的往下沉。
崔姨在门外敲了几下门,将姜薏的瞌睡惊醒,随着她的手一抖,手机直接掉下来,拍在她的鼻梁上。
听到尖叫,崔姨赶忙推开门走进来,问:“又怎么了?”
结果,看到姜薏坐在床上,一直用手揉着自己的鼻子。
崔姨连看都不用看就知道,这是又拿手机当板砖拍自己的脸了。
崔姨走过来,问:“没事吧?”
姜薏被砸的眼眶直酸,鼻梁上顿时红了一片。
崔姨一边轻轻的帮她揉,一边说:“温岁寒来了。”
“啊?啥?”
姜薏一个激灵,从床上蹿起来,也顾不上鼻子了,趿着拖鞋就往楼下跑。
崔姨跟在后面叹了口气:“温岁寒眼神是不是有什么毛病,怎么看上这个野丫头的?”
客厅里,气氛诡异的沉默着。
为了不刺激外公,姜薏远远地站在楼梯上,小心翼翼的看着坐在沙发里的两个人。
温岁寒许是注意到了姜薏投过去的视线,心有灵犀的抬起头。
四目相对,姜薏的表情肉眼可见晴朗起来。
倒是温岁寒沉稳依旧,注视了一会儿后,便默默的将视线收回,又看向老首长。
片刻后,老首长头也不抬的对着楼梯上的姜薏勾了勾手:“站在那躲躲藏藏的干什么?你也过来看看这个?”
第329章 :姜薏的目光
得到老首长的同意,姜薏走到客厅里:“外公,你想给我看什么?”
老首长指了指身边的位置,示意她坐过去。
姜薏在路过温岁寒时,小手故意摸了摸他的手背,轻轻痒痒被抓了一下,温岁寒低下头,隐晦的笑了一下。
姜薏坐好后,老首长将手里的DNA亲子鉴定结果交到了她的手上:“你自己看吧,这事闹了这么久,你也有权力了解事实的真相。”
姜薏将报告拿在手里,翻开,还有些不明所以道:“不是都看过了吗?”
老首长没吭声。
直到姜薏翻开亲子鉴定那一刻,整个人都呆住了。
她忽然抬起头,问道:“谢云渡不是我父亲?”
姜老首长点了点头:“这次的报告千真万确,他确实不是你父亲,你还是贺家的孩子。”
姜薏好不容易才接受了谢云渡是自己的父亲的事实。
这怎么突然又不是了?
纠结和矛盾了这么久的情绪一下子抽离了她的身体,她一时间竟然还有些不适应了。
她突然想起,上一次贺仲廉走时看她的眼神。
他极少慈爱的对她说道:“如果温岁寒敢欺负你,你就告诉我……”
想到这里,姜薏突然觉得这报告有千斤重,她一下子就松开了手。
老首长此时才注意到姜薏的鼻子,问:“你鼻子怎么了?”
姜薏收拾好情绪,笑着说:“没事,又被手机给砸了。”
老首长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
坐在沙发里久不出声的温岁寒终于站起身来。
他也不看姜薏,对老首长说道:“我姐夫说没颜面见您,所以才委托我给您送来了DNA鉴定书,是希望您老看完了能宽宽心,别太为难自己。”
即便温岁寒这样说,姜老对谢云渡也丝毫提不起一丝好感来。
他冷哼一声:“叫他以后离我们姜薏远点,我看见他就烦。”
温岁寒扬了扬嘴角,算是回应,转身就往门外走。
姜薏坐不住了,却被老首长按回了沙发里。
老首长从沙发里起身,对温岁寒说:“外面的雨且还得下一阵子呢,如果没什么着急的事,就留下吃顿饭。”
温岁寒脚步顿住,回过头来。
他本想拒绝,可看到的是姜薏一脸期许的目光。
晚饭,崔姨炖了鸽子汤,又做了温岁寒爱吃的鱼。
老首长难得的拿出自己藏了好久的茅台,由温岁寒亲手给到进了酒杯。
温岁寒酒量一直不错,姜薏是知道的。
但是为了照顾老首长的身体,他喝的一直都很含蓄。
老首长心情复杂的看着温岁寒,说:“你小时候在部队大院里淘气的样子我都还记得的,可一晃你都快30岁了,竟也支起了Y市的经济命脉……。”
对于老首长的夸赞,温岁寒不敢说话,安静的听着。
老首长借着酒劲说:“那个时候你也就这么高,大概到我的腰。”
说着,他还用手比了一下:“就那么大一点,可你就敢往你爷爷身上爬,去摸他的枪……现在想想,当初如果你能从军,现在也必定会有作为。”
第330章 :被堵在他和书柜之间
闻言,温岁寒笑了:“我倒不大记得小时候的事了。”
老首长哼了一声:“坏事你都不记得了。不过啊,我还是喜欢那时候的你,有血性,没有那么多的弯弯绕绕,当时我还跟你爷爷要过你呢,想让你当我手底下的兵,可他偏不干。”
说到这里,老首长已经有了醉意。
姜薏托着下巴看着对面的温岁寒,温岁寒表情十分沉稳,殊不知心里已经乱七八糟。
因为桌子下面,姜薏的小脚正在他的小腿上来回的蹭。
如果是放在以前,温岁寒或许还能抗一抗,可自从和姜薏上过床以后。
那种蚀骨销魂的滋味,就像是上千只蚂蚁在他的心里挠着,扰的他心绪难安。
姜薏看着这样的温岁寒,笑的一脸狡黠。
没多一会儿,老首长就说:“对了,小薏,你去把我书房里的相册找出来,那里面还有他小时候的照片。”
照片???
姜薏顿时来了精神,脚丫也不再继续蹭温岁寒了。
“我怎么不知道家里还有他小时候的照片?”姜薏傻傻的问。
老首长嗔了她一眼:“让你去拿就去拿,废什么话。”
“好嘞。”
姜薏乐呵呵的趿着拖鞋往二楼跑。
姜薏在书房里翻了半天也没看到老首长说的那本相册,于是对着楼下喊:“外公,在哪呀?我没找到。”
“在书柜最下面的杂物柜里,你看到一个红木的箱子吗?”
姜薏喊道:“看到了。”
老首长回道:“就在那个木箱子下面。”
姜薏试着将那个红木的箱子移开,可不知道里面都装了什么,重的要命。
她反复试了几次,箱子还是死死地一动不动。
姜薏泄气的走到门口,扒着门框对楼下说:“那箱子里装的什么呀,太重,我搬不动。”
紧接着,她听到楼下老首长说:“这我倒是给忘了,算了,我上去……”
老首长的话音未落,就听到温岁寒的声音响起:“您老身体才刚好,还是我去吧。”
对此,老首长应该是没什么异议,没多一会儿,温岁寒就上来了。
姜薏让开了门口,让他走进来。
“在哪?”温岁寒问。
姜薏朝着书柜下随手一指:“在红色的箱子下面。”
然而,姜薏本以为温岁寒会直接弯腰去搬开箱子,却不想温岁寒根本没动。
姜薏不解的看着他。
而温岁寒也好整以暇的注视着她发红的鼻梁,随后,姜薏只觉得脊背闷痛,温岁寒已经将她抵在了书柜上。
书柜被突然的撞击,发出轻微的咯吱一声响,上面的玻璃也跟着抖了抖。
“你干嘛?”
姜薏被温岁寒堵在他与书柜之间,傻傻的问。
温岁寒眸子里带着说不出的情欲,酒气喷在她的鼻息间,道:“应该是我问,你的脚一直蹭我的小腿,你要干嘛?”
姜薏闻言,脸腾的红了。
她就想看温岁寒被调戏后还能一本正经的样子,没想到玩脱了。
“你要干什么?我外公还在下面。”姜薏小声的提醒着。
而温岁寒的眸子又危险了几分:“你还知道你外公在呢?”
说完,他也不听姜薏再狡辩,堵住了她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