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一章 滴血验亲
洛天瑞看了看季如烟，最后别开了视线，没有再说什么。
洛舜辰则是笑得古怪，也不开口打破这个僵局。
有些人，就是要吃了苦头，才会知道有些人，并不是样样都会听从别人的。
比如说，季如烟就是一个非常独立的女人。
正因为她独立的个性，才会吸起自己对她的注意。
一回到盛京的城门，季如烟就要求先下马车，自行回燕王府了。
如此一来，就洛舜辰带着洛天瑞去酒楼住下。
季如烟回来了燕王府，发现世子符乐圣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就在那大堂中来回的走来走去，似乎找不到平静下来的理由。
一见到季如烟，像是蜜蜂见到糖，就奔了上前，“如烟！裴国主他来盛京了？”
“嗯。刚刚还见了一面。”
“他和储君元昭说，你是他的女儿，还要求公开滴血验亲呢！”
世子符乐圣像是一把火，直接给烧进了季如烟的心里。
泥煤啊！
她是不是真的长得太好欺负了？
这裴溪就真的这般见不得她好吗？
向司幽国皇室宣告自己的身份，无非就是想让自己承认他是自己父亲的事实。
不过，她向来不喜欢被人威胁，此时裴溪是直接让她真的没办法承接受了。
要知道，这个裴溪来找她，从头到尾都是只有一个：她对于他而言，有很高的利用价值！
因为她的不从，所以才会让他走此极端。
“是吗？那储君如何说？”
“储君元昭自然是拒绝的，直接说你是父王的义女，与他并无任何关系，拒绝公开滴血验亲。”
世子符乐圣的话，让季如烟有些意外。
她以为，储君元昭会同意的，却不想，他竟会拒绝裴溪的要求。
这是为了保护她吗？
不过，裴溪不打发掉，事情终究是没有办法解决的，与其拖下去，还不如就来一次公开滴血验亲，也可以让裴溪彻底死心！
季如烟伸手朝世子符乐圣招了招，“世子哥哥，你即刻入宫去，通知一声储君元昭与静妃娘娘，就说我明日同意公开滴血验亲！到时还请天毒国的三殿下洛天瑞做个见证人，他也到盛京了，既然有热闹可看那就一起吧。”
“如烟你……”
世子符乐圣怔怔的看了她一眼，最后还是什么也没说，直接点头答应了。
他前脚刚离开大堂，后脚燕王就走了进来，“如烟，你真的要滴血验亲吗？”
燕王的心里是复杂的，因为他知道如烟确实是裴溪的骨肉，一旦真的滴血验亲，到时季如烟的身份也随之提晓。
就算是以和公主的身份出嫁，也终究只是夷国这个小国家的公主，并不值得人尊敬，甚至还会遭受天毒国的皇上反对。
夷国，是司幽国曾经的手下败将，就算这些年来并没有发起战事，征战。但是夷国的人一见到司幽国的人，还是会自动自觉的绕路行走。
“义父，你在担心如烟会受欺侮吗？”
季如烟微微一笑，“义父只管放心，既然我答应了滴血验亲，自然也就不会让对方称心如意。想打我的主意，也要看看我是否乐意被人算计！”
第四百二十二章 冷莲所求
她的面色，带着倔傲与怒意。
燕王幽幽的叹息一声，“你这孩子，这又何必呢？”
“义父不需要多劝，如烟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说罢，季如烟转身回飞柳阁了，没有与燕王再交谈什么。
裴溪做得过份，他知道。
只是季如烟为此而得罪裴溪，却不值得。
裴溪为人过于黑暗，往往是得不到的，就会摧毁。
正因为如此，所以自己才会在凤天霜下嫁给季东明那个小太医而不得知，怕是凤家主有一份责任在其身，更重要的是裴溪是这样安排的吧？
燕王已经打定了主意，今晚去面见一下裴溪，能劝则劝，毕竟季如烟究归是他的骨血，怎么好在大庭广众之下毁了她的前程呢？
夜色弥漫，燕王独自一个人前往迎客楼。
冷莲一见到燕王，直接领着他去面见主公，待主公招待燕王的时候，冷莲离开了房间。
冷莲看了看夜色，突然想看看小姐是否真的有那么大的本事，若是真的有，怕是小姐可以救她一命。
冷莲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始终涌着这个念头：季如烟可以救她，也可以改变她的一生。
抱着这个念头，冷莲的脚下，不知不觉的已经朝季如烟居住的飞柳阁而去。
飞柳阁外的柳树亭，冷莲刚刚到达，就被一悦耳的声音唤住了，“你终于来了，我还以为你不会来。”
冷莲扭头一看，发现那柳树亭子，只有季如烟一个人。
但亭子里的石桌上却置放着茶壶与两个茶杯，很显然，季如烟等的人就是自己。
“小姐。”
冷莲走了过去，恭敬的行礼。
“坐下，喝杯茶。”
季如烟眼皮也不抬，直接示意她坐下，然后顺手给她倒了一杯茶水。
茶一倒完，季如烟也不叫她喝，反倒是自己先端起茶杯抿了起来。
冷莲则是在思考着，眼神盯着面前的茶，她清楚，小姐这是给她机会选择。
一旦她喝了这杯茶，那就意味着自己将会与小姐联合在一线；若是不喝这杯茶，那今晚她来这里，纯属白费功夫。
季如烟一口一口的呷着，也不急，月色皎好，她正好欣赏王府里的夜景也是不错的呢。
冷莲端起茶杯，不再犹豫，一口饮尽。
“先说说义父去找裴溪，裴溪是什么态度吧。”
季如烟也不看她，只是淡淡的问。
冷莲恭声答道，“裴溪对燕王，十分礼恭。”
这么说来，义父是不会有任何危险的。
季如烟朝她点了点头，“我的武技，你没与裴溪说，也算是你聪明的地方。你会对他有所保留，必定是对我有所求。说吧，你想要什么。”
“求小姐赏奴婢自由之身！”
冷莲突然跪了下去，语气坚决的提出自己的要求。
季如烟挑挑眉葶，“你是卖身给裴溪了？”
“不。”
“你既不是卖身，大可以自己离开他就是了，何须经过我的同意，你才能有自由之身？”
冷莲苦笑，“奴婢是裴溪的侍婢。”
侍婢，若是对于女人而言，那也就是大丫鬟的身份罢了。
但是对于男人而言，侍婢就是通房丫头，也就是没名没份，但却是给自家主子暖，床的工具。
第四百二十三章 无所出
“既然已经是他的人，你为何想离开？”
冷莲长相不俗，那张白皙的脸上，愁眉双锁，仿佛乌云密布，听到季如烟的反问，那双一对眼睛如冰球，射出冷冷的光，嘴唇翕动着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季如烟静待着她的回话，并没有强逼她，反倒是淡定的把玩着手中的茶杯。
冷莲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奴婢害怕，害怕自己有一天，也会死在陈皇后手中。天霜夫人的下场，奴婢身有体会，不想莫名的被人算计而死。”
一说到凤天霜，季如烟还是有些情绪外泄。
毕竟，那个人是自己的母亲。
纵然这个生母的眼光不怎么样，但好歹对自己却是尽心尽力的。
季如烟睨了一眼冷莲，“我凭什么帮你？”
“只要小姐愿意救冷莲，冷莲甘为您的刀剑，为您斩杀陈皇后！”
“斩杀陈皇后，我自会亲自动手，也用不着你帮忙。”
季如烟拒绝了，毕竟母亲的大仇，她是要亲自去报的，绝不要别人掺与。
冷莲也不惧，反而是站起身子，拱了拱手，“陈皇后的弱点，只有奴婢知道。”
“裴溪也不知道吗？”
“不知。”
“那你这个侍婢，心机倒是挺沉的。”
季如烟这话，也不知道是赞扬还是贬义。
让冷莲站在那里，不知所措，害怕季如烟真的不帮自己，咬咬下唇，将自己知道的，告诉了季如烟，“陈皇后嫁给裴溪的时候，童年时候就受了伤，伤口正中子宫，她这辈子不可能有所出。她高居皇后之位，膝下却有两位皇子与一位公主。”
季如烟一听，当下眼前一亮，“照你的意思，陈皇后膝下的子女，都不是裴溪的？”
冷莲沉默，没有回答是或不是。
季如烟知道，这正是这个女人聪明之处。
她是想让自己帮她，只能先说些能引得她兴趣之事。
勾唇笑了笑，“既然你说了这回事，我自会派人去查证一下。若真有其事，你我便是一条船上的人了。现在你先回去跟随裴溪，有什么事，便与瑶光联系。瑶光，送冷莲出去！”
“是，小姐。”
在飞柳阁内的瑶光，一听到小姐喊自己，赶紧应了一声，屁颠颠的出来了。
送走了冷莲，季如烟的面色依旧不怎么好，眉头紧锁。
瑶光复而回来的时候，对季如烟说道，“小姐，这位冷莲大妈，怕是不是好招惹的。”
“我知道她不好招惹，但我季如烟又是好招惹的吗？不过，她既然敢来找来，怕也是对裴溪有了异心，甚至可以说是对陈皇后有了杀心。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合作一下，也无妨。”
季如烟笑了笑，示意瑶光，“以后冷莲有什么事，就交给你处理了，若是处理不了的，就来汇报于我。”
“小姐放心，瑶光明白的。”
瑶光当下点了点头，样子别提有多么精神。
被季如烟当废物养了这些日子，总算是有事儿做了，她岂会不高兴呢？
天色不晚了，季如烟也就进屋洗漱，明天的滴血验亲，怎么也是一场好戏，她是要好好演演，否则怎么对得起她的倾情演出呢？
第四百二十四章 打脸1
翌日。
行宫处来了许多皇室宗亲，就连镇北候夫人裴月出来了。
她会出现，季如烟只是挑挑眉头。
没错，裴溪难得来司幽国一趟，怎么也会来见见镇北候夫人裴月的。
姐弟相见，几分薄面还是要给的呢。
当季如烟带着瑶光出现在行宫的时候，洛舜辰与洛天瑞已经站在那里等候了。
洛舜辰在人前，并不曾与季如烟有过份的亲密，甚至他们相见的时间，大多是晚上。
就算住在燕王府，也只有燕王与世子符乐圣二人知道，她与洛舜辰的交情不错。
如此一来，季如烟的出场，倒是显得孤寂。
燕王与世子符乐圣正在陪伴在储君元昭的身边，二人似乎正在与储君元昭商议着什么事，目光倒是时不时的瞟向自己与洛舜辰。
“如烟来了，快过来！”
静妃眼尖，季如烟一进行宫，静妃立即向她招手，宠溺之意不需要掩藏就能让人看出，她是真心疼季如烟的。
季如烟对静妃娘娘，也是有感激之心的，当初若非是静妃娘娘，自己绝无可能知道毒害母亲的凶手。
“如烟参见静妃娘娘，愿娘娘吉祥万安！”
行过礼后，季如烟便站在一旁，与静妃低头私语。
静妃拉着她的手，有些担忧，“傻孩子，你这是怎么了？怎么会同意他要求的公开滴血验亲呢？你明明就是……”
季如烟知道她要说什么，赶紧打断了她的话，“娘娘心疼如烟，如烟心领。只不过，有些真相，还是要公告于天下，也免得有人借此事乱生是非，给娘娘与储君带来烦扰。”
“如烟……”
听她这么说，静妃还是没办法释然。
季如烟只能是拍拍她的手，并不打算解释的太详细。
毕竟，行宫里并不是只有她们二人。
还有别的人，人多耳目，不适合说这些话儿的。
等到日上三竿了，裴溪这才大摇大摆的来到行宫。
他那副样子，让季如烟半敛着眼帘，恨不得直接上前踹上几脚才解恨的呢！
不过，好戏在后头，她倒是不急的。
“裴国主倒是好大的架子，约好的巳时一刻，居然拖到午时一刻才来，莫不是觉得宾客最大，反倒叫主人好等？”
世子符乐圣一心向着季如烟，自然也就第一时间向裴溪发难了！
裴溪嘿嘿一笑，朝众人拱了拱手行礼，“是本国主昨天与燕王喝酒喝多了，结果睡过头了，让储君与诸位贵人等候，实在抱歉。今天是想请大家来做个见证人，本国主想认回自己的女儿，奈何这个女儿对本国主甚是多误会，一时半会也解释不清楚，故此才想以滴血验亲的办法，让事实说话。”
季如烟嗤笑，好一个不要嘴脸的人！
既然曾经给他脸面，他不要，偏要凑上来让自己狠打一下！
她若是不狠打回去，也太对不起他了吧！
镇北候夫人裴月则是在旁多嘴了一句，“不知裴国主想认的女儿，是在座的哪位？”
裴溪还真的厚颜无耻，“正是储君前天亲封的如公主！”
－－－－－－题外话－－－－－－
今天五个月的儿子发高烧，故此才会这么晚更新。实在抱歉！
儿子发高烧的原因是昨天去防疫站打的疫苗针，结果凌晨三点半的时候，就开始呕吐，发高烧，一直到今天下午四点才睡觉。
小楼也是趁机赶紧写上文更新了，明天的更新依旧不变，会是十更。
至于时间是什么时候，还真没办法保证，请大家见谅。
第四百二十五章 打脸2
“如公主？裴国主说如公主是你的女儿？”
镇北候夫人裴月表现的十分意外，那样子还扮得真像。
若不是季如烟早就与镇北候夫人右裴月早就见过一面，甚至还打过一次交道，还真会被这个女人的演技给骗过去了。
裴溪点了点头，朝镇北候夫人裴月说道，“确实！如烟就是我裴溪的女儿！”
他那笃定的语气让满圆子的人震惊，甚至根本不明白，明明就是太医院判季东明的嫡女，怎么就变成了夷国裴溪的女儿了？
“裴国主，说话的时候，还是用大脑好好的思考一下说出去的结果。一旦事情不似你所说，到时丢人的就是你自己了。我季如烟只不过是罪臣之女，蒙先皇厚爱，义父的疼惜，这才被赐封郡主。父亲季东明犯下毒死太子之罪，做为他的女儿，我更知道天下万民，皆是圣上的臣子，理应忠臣于圣上，父亲的死，那是死有余辜，不值得我为他守孝。”
季如烟则是懒懒的睨了一眼裴溪，声音淡淡，“如今我父季东明之死，也可以说是未满百日，却不想，竟会让裴国主从夷国跑来司幽国，向诸人说我是你女儿，岂非说我早亡的母亲贞节不保，甚至还要在季家的祖坟上泼上污水这才甘心？”
她的话，平淡而缓慢。
却一字一顿的拍打在众人的心里。
这些人，一个个都是鬼精，岂会听不出季如烟话中的意思。
季如烟六岁被季东明的继室郭氏，轰离开本家，直到十年后的七月份，郭氏为了季东明的前途，欲让季如烟与浩王爷成亲，这才召了回来。
这突然冒出来的季家嫡女，坦白说，还真轰动了整个京城。
谁不知道季如烟的未婚夫，浩王爷在婚期前，坠马而死？
在这个克夫的名声传出去的时候，她却在中元节的时候，将母家的嫁妆二十万尽数捐给了国库，如此深明大义之女，博得了圣上的欢心，为此对她倚重。
若是这事不够出名，那季如烟大义灭亲的事，导致整个季府被斩杀了一百二十六条人命，这总该知道了吧？
众人心思迥异，无非都在想，这季如烟一直都是孤苦无依的活了十年，此时刚好过的日子，却跳出一个老头，直说是她的爹，这岂不是好笑？
季如烟见众人的眼神怪异，要的目的也达到了，继而说道，“既然裴国主这般郑重其事的请大家来，相信是有证据的。这样吧，我们就请裴国主出示证据，如何？”
“好！”
洛舜辰在旁开口附和。
他知道，季如烟会故意这样做，怕是早就挖好大坑给裴溪了。
只是不知道，这裴溪要怎么从那大坑里爬出来呢？
他不由的有些期待季如烟整人的手段了，每每总教他开心无比。
裴溪深深的看了季如烟，不知道她玩什么把戏？
不过，不管她玩什么把戏，今天，他还非要她叫自己一声爹！
她身上本就流着他的血液！
她的出生，是冷莲亲眼看着的，岂会有假？
第四百二十六章 打脸3
“冷莲，你来说！”
裴溪吩咐身后的侍婢。
冷莲低首着，站到了诸人面前，咬字清晰，“十六年前，季府的天霜夫人早产，嫁给季东明大人的时候，就已怀有主公的骨肉，故此嫁入季府七个月，就产下了如烟小姐。当时奴婢化名为意莲，在季府以嬷嬷的身份，跟随在天霜夫人身边。”
她的话，像是一块大石头，扔在平静的湖中，激起了湖中的涟漪！
更让季如烟觉得好笑的是，镇北候夫人裴月竟在这个时候，佯装打量起冷莲，“你这么一说，本夫人倒还真在季府见过你一面。”
宫中也有些不少贵妇，曾与季东明的有过病人与医者的关系，有些也会悄然去季府求医，还真的有人做证呢。
“镇北候夫人说的对，我也在季府见过她一面，难怪这么面熟。”
“我倒是在外面的药铺里见过她，昂，我记起来，那次她在药铺抓的是催产的药！”
“催产药？”
“你忘了，那次还是你陪我一起去药铺里拿补药的呢！”
“哎，还真有这事呐！还是老将军夫人你的记性好。”
“哪里，哪里……”
“……”
事情扯到了催产药，一时间，众人的眼神落在了季如烟的身上。
来回的在裴溪之间，打转，仔细的端倪的时候，很容易可以发现他们二者之间，其实还真的是有些相似的地方。
比如说，那脸型。
这一发现，让他们暗自猜想起来。
季如烟则看了看裴溪，“你能出示的证据就这些吗？”
裴溪微微一笑，脸上尽是得意的笑容，“如烟，早在你出生以前，天霜就与我情意相许，你真的是我的女儿。”
季如烟凉凉的睨了他一眼，“这话也说得未免太早了吧，在你给出这些证据的时候，容我带些人证进来。”
季如烟不再看裴溪，反倒是朝储君元昭拱了拱手，“储君在上，如烟想请几个与季府有直系关系的人进来做证，不知储君可否同意人证进来呢？”
“传！”
元昭也是向着季如烟的，她不愿认父，他自然是帮她的。
静妃则是为难的看了看季如烟，再看看裴溪，最后还是保持缄默。
当瑶光带着两个人走进来的时候，让许多人惊掉了眼睛，甚至刚刚出来做证的人，倒吸一口气，“赵叔？郭子弟？”
没错，走进来的人，正是赵叔与郭子弟二人。
赵叔，是季家的管家，可以说是季东明的心腹，后来有一段时消失在盛京城里，一个个都以为他被杀了埋口。
郭子弟则是季东明继室郭氏的远房表亲，当初闹街里的那两间铺子，更是由郭子弟做掌柜的，这京城里的贵妇们，哪个没见过郭子弟？
一时间，一个个惊得像是见鬼似的看着他们二人。
季如烟则是朝赵叔点了点头，“赵叔，你来说说，我到底是不是季府的嫡出大小姐！”
赵叔一头中年老壮，红光满面，看得出他最近的日子过得是非常不错的。
第四百二十七章 打脸4
他朝季如烟跪拜了下去，“大小姐是傲天七年元月七日出生，天霜夫人本不会早产，那是因为被府中的乔姨娘给下了滑胎药，老爷正好还在太医院值班，当夫人要生产的消息传到老爷耳朵的时候，老爷还为此向太医院告假，急奔于府中。为保腹中胎儿，老爷让下人去拣催产药，老奴当时记得清楚，正是一位叫意莲的嬷嬷去外边药铺里捡的药。”
赵叔的话，像是一个火辣辣的耳光，直朝裴溪的脸颊狠狠的呼了下去。
众人对赵叔说的话，自然也有怀疑的，不过静妃却在这个时候，传召太医院的新任院判李开球李太医。
这李开球李太医的府邸，与季府只是隔着几条街，自然是清楚的很。
甚至他与季东明也有几分打交道，要知道，季如烟刚回来季府的时候，将季东明吓得发高烧说胡话，还是郭氏去亲请他来给季东明看病的呢。
不过，当年季府的嫡女出生，他也是在场的。
李开球太医当即朝静妃与储君拱了拱手，“季府嫡长女出生的时候，微臣也是在场的，可以赵叔所说的话做证。当天微臣是沐休，而季太医是值班，这上工的记录，储君与娘娘皆可以查证。”
“来人，将傲天七年的元月上工记录拿出来！”
储君元昭当即吩咐内侍。
长安候安玄则是朝季如烟点了点头，示意已经准备妥当。
有了上工记录的做证，比裴溪与镇北候夫人裴月那虚无的话，要来得真实的多。
好戏可是远远不止这点呢。
季如烟朝一旁的郭子弟咧嘴直笑，“郭子弟，你可记得我？”
“大小姐！小的怎么敢不记得你？”
郭子弟赔着笑，舔着脸。
季如烟单刀直入的问道，“当年，你表姐郭玉琪做为季府的琪姨娘，若我真不是季府嫡女，以你表姐的性子，会容下我活着吗？”
“不会！表姐为人善妒，断然不会让一个不是表姐夫的种活着。当年送你离开京城，表姐也正是这个原因没有对你下杀手。”
郭子弟为人贪婪是有的，但为人向来都是有一句说一句的。
这点，京中的贵妇们与他打过交道，深信不疑。
季如烟闻言，更是笑得诡秘，“裴国主，你还觉得我会是你的女儿吗？若是此时放弃，或许还能留你一面子，要是再继续深究下去，只怕后果不可收拾呢！”
裴溪本就是得意洋洋而来，岂会这般轻易的被季如烟给撵回去呢？
当下继续演着父女情深，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如烟！你这孩子，到底要我怎么做，你才会原谅为父呢？”
突然，花园里专来了一老妇的爆怒，“是谁在诬蔑我季家的嫡长女，还敢向我早逝的二儿媳泼脏水，这是要挑战我季府的颜面吗？”
季如烟扭头一看，嘿嘿！
重头戏来了！
这人，正是老夫人张氏！
老夫人张氏也就是季东明的生母，更是凤天霜的婆婆，季如烟的祖母！
第四百二十八章 打脸5
扶着老夫人张氏而来的，是曾经郭玉琪身边的丫鬟燕雪。
从自燕雪归顺于季如烟后，季府殒落后，季如烟让她去老夫人张氏那里寻事做，顺便将那老嬷嬷碧蓝给挤走了，顿时成为了老夫人张氏眼中的红人。
老夫人张氏一身奢华打扮，实则整个季府早就破落不堪了。
若不是季如烟答应，只要她愿意出头，那自己替大伯季东天还了那一千两的赌债，老夫人张氏这才不得不出来！
原本只是为了演戏而来，却不想真的有人指着季府戳背脊时，这老夫人张氏还真火冒三丈！
她这一生，就生了两个儿子。
大儿子季东天就是一个烂泥扶不上墙的废物，偏生有出息的二儿子季东明却落得满门抄斩的下场。
若不是季如烟的缘故，季府也不至于这般落迫。
其实，当初先皇旨意，是抄斩季府，并没有包括季东天的那座府邸。
可是世子符乐圣却偏偏带着人马去那里威风一把，外加恐哧了老夫人张氏，说若不是季如烟向圣上求情，他们这些人都得去地里头相聚去了。
一时之间，这老夫人张氏对季如烟的感觉倒是说不出来是好还是坏了。
怨吧，她毕竟向圣上求情饶了大儿子一大家子。
不怨吧，二儿子整个府中的人全斩杀了，季如烟的大义灭亲，她绝对是怨的。
裴溪不曾见过老夫人张氏，不由的皱眉，“这位老夫人是谁，为何可以随意出现在行宫？”
他的语气里有着烦厌，更甚者他从来没有把季东明放在眼中，又何曾会把季府放在心上呢？
季如烟一旁浅浅而笑，“裴国主，这位是我祖母张氏。你说我是你的女儿，而我的身世却早已记入在季府的族谱里，我的身份可不是由你轻飘飘的几句，就能改变的。”
她这么说，就是想激怒于裴溪。
只要裴溪胆敢提出滴血验亲，那正中下怀。
若不趁机绝了他的心思，一旦知道了雪儿的存在，难保这个无耻的男人会怎么做出什么样的事。
老夫人张氏看了一眼季如烟，转首直直的面对着裴溪，手中的拐杖突然指着他，“老妇不懂什么国不国主的，老妇只知道，凤天霜是我季府的媳妇，季如烟是我季府的嫡长女，这一点不容他人置喙！你若再胆敢胡言乱语，我定请储君为我季府做主！”
裴溪岂会把她的威胁放在眼中，当即冷哼一声，“真不知道你们季府是怎么回事，如烟是你们的嫡长女？何以她六岁那年会被一个姨娘迫离本家？”
其实，裴溪这问话倒是没什么问题的。
只不过，他身份不对。
因为，他的所做所为，与老夫人张氏当年的不闻不问，并没什么二样。
所以季如烟听到裴溪那像是为自己抱打不平的问话，只觉得他现在质问老夫人张氏，那是最蠢笨的事了。
果然，下一秒老夫人张氏立即瞪着裴溪，“六岁那年，凤天霜逝去，如烟这孩子是要为她守孝道，故请辞去闽清镇的庄子守孝。我做为祖母的，怎么可以拒绝孩子尽孝道？难不成，你们大家族里的人，就不让孩子尽孝道的吗？百行孝为先，这个道理，难道你不懂？”
几句话噎得裴溪说不出话来。
－－－－－－题外话－－－－－－
这章是第四百二十八章打脸5
第四百二十九章 打脸6
场面顿时变得十分僵持，最后，还是镇北候夫人裴月站了出来，她提议道：“大家都各执一词，何不滴血验亲？”
果然来了！
不过，季如烟也不是好拿捏的，别人说要滴血验亲，她就要滴吗？
白白浪费自己的血，还没有一丝好处，她自然是不愿验的。
嘴角泛起了算计的笑意，“滴血验亲吗？也不是不行，只不过结果万一我不是裴国主的女儿，裴国主这般大肆的毁我声誉，坏我娘的贞名，更是诬蔑了我季府先祖，这些帐，该怎么算呢？”
镇北候夫人裴月愣了一下，随后看了看裴溪，见他对自己点了点头，她也只能是硬着头皮问道，“不知如公主，想要怎么样算呢？”
“给我一百万两。”
季如烟粉红的小嘴轻吐自己的要求。
“好！”
一百万两，他裴溪还出得起。
世子符乐圣则是挑了挑眉头，她会这么好心？
只要这么小的数目？
横看竖看，这都不像她的性格。
季如烟摇了摇头，“裴国主先别急着答应，还是听我说完的比较好。我要的是，一百万两黄金！”
一百万两黄金？
那可是足足一千万两白银！
若是银子全堆在面前，简直可以堆成银山了。
季如烟的要求，简直就是狮子大开口。
不过，她的要求，却让世子符乐圣翻了个白眼，他就知道季如烟肯定没安好心！
裴溪当下面色如黑锅，厉声责怪，“你这是狮子大开口！”
季如烟点了点头，很大方的承认了，“没错！本公主就是狮子大开口，要不要滴血验亲，全在于裴国主决定。要滴血验亲的话，就先把一百万两黄金交出来，当然写张欠条也行，回头我可以让镇北候亲自去夷国取；不滴血验亲的话，也麻烦给一万两黄金，因为你诬蔑了我母亲的贞洁、季府的声誉，赔偿点银子，不算过份吧？”
燕王在旁听了许久，一直没有发话，这会儿也总算知道季如烟的主意了。
只是，她本就是裴溪的女儿，这样的闹，真的没关系吗？
“你要是我女儿呢？这些钱是不是就不用给了？”
裴溪不笨，当即问对自己最有利的问题。
“自然。若滴血验亲证明我是你的女儿，那这些钱还真不用给了。只要老子死了，财产自然也就全归儿女，不是吗？”
一句话，顺带还咒上裴溪了。
不过，季如烟这大不敬的话，还真没人敢说她大胆。
裴溪气得不轻，但仍是持着笑脸，“好，那就依你所言，若你不是我的女儿，我给你一百万两黄金；若你是我女儿，则不需要给你半钱子儿！”
他的豪气，季如烟压根没放在眼中，直接说道：“口说无凭，还是立下字据吧。这见证人，还是请天毒国的三殿下与镇北候夫人一起做个见证人吧。不知二位是否同意？”
洛天瑞与裴月相视一眼，他们本是局外人，大可以不必参与的。
不过，季如烟都提到了，若是拒绝，反倒不妥。
于是点了点头，皆同意了。
－－－－－－题外话－－－－－－
此章为：第四百二十九章
第四百三十章 逆袭1
有了洛天瑞与裴月的同意，裴溪也只能是硬着头皮签下了字据。
在裴溪签下字据的时候，季如烟一收到那字据，立即交给世子符乐圣，“世子哥哥，这字据可要收好了！怎么说那可是银山一堆呢！”
世子符乐圣不由的嘴角抽了抽，压低声音问道：“知道的！有没有好处？”
季如烟瞥了他一眼，还说她掉钱眼，世子哥哥不也一样咩！
“回头给你一千两！”
“一言为定！”
世子符乐圣喜得眉眼尽开，笑得像只狐狸。
上次他做为季如烟的见证人，还在季府坑了二万两银子花呢。
自然了，是在抄季府的时候，直接收刮走了。
他可不会放着白花花的银子就给送走了，自然是先拿属于他的银子，再想别的了。
如此一来，对于季如烟当初白送的银子，他早就交给了现任的娘子，世子妃现在是燕王府中的唯一女子，自然由她掌管府中中馈事务。
如今季如烟说给了他一千两，那可是黄金！
哈哈！
只是看管好这字据，就白得一万两，他能不爽吗？
季如烟在与世子符乐圣说话的时候，镇北候夫人裴月已经让人去把一碗水端了过来，看样子是要开始验了。
季如烟看了看那碗水，突然说道，“镇北候夫人是裴国主的妹妹，是否会偏私，这一点大家先不说，我想请三殿下再为这事端一碗水过来，然后再让储君端一碗水过来，不知道裴国主可有意见？”
“好！”
裴溪会同意，是因为洛天瑞是天毒国的殿下，就算是季如烟指给了七殿下洛舜辰，也不会偏袒她的。
而储君更是不能偏私，一旦查出来了，那就会丢司幽国皇室的面子。
如此一来，季如烟的提议，倒没让众人有异议。
三碗水，被端放在了一桌面。
季如烟看了看那三碗水，对裴溪说道，“裴国主，请！”
裴溪恨恨的看了她一眼，最后还是什么也没说，径直走到那桌子面前，拿起银针刺穿了手指，分别挤出三滴鲜血入碗。
季如烟为了证明自己什么也没带，甚至让瑶光卷起了自己的手袖，露出了一截的手肘，然后施施然的上前，挤出了三滴血，分别滴入那三碗水中。
众人纷纷注视着碗中血液的变化。
几个呼吸过后，园子里的人，一个个神情各异，看着镇北候夫人裴月与夷国的国主裴溪。
就连镇北候夫人裴月都没有想到结果会是这样，不由的大惊失色，“怎么会这样？”
三碗水，两碗水里的血液都不相容！
可是，她让人端的那碗水却是相容的！
这……
这是怎么回事？
镇北候夫人裴月只觉得整个天空都是黑暗的，这样的结果，她是始料不及的。
季如烟在旁把玩着手指，声音平波如湖，“镇北候夫人，我知道你与裴国主是姐弟关系。不过，我终究不是他的女儿。你想让我成为他的女儿，在水中加入了白矾，这就是你们姐弟想要证明的事吗？”
静妃见状怒瞪着镇北候夫人裴月，招了招一旁的太医，厉声吩咐，“李太医，你带几个人去看看，那三碗水，是否有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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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章为：第四百三十章
第四百三十一章 逆袭2
“微臣领命！”
李太医当下招了几个太医院的手下，前去观看那三碗水。
李太医为了慎重起见，每一碗水，都有去尝尝味道。
与诸位太医交换了意见之后，便走到静妃与储君元昭面前拱手说道，“微臣刚刚与几位太医检查了水质，发现只有镇北候夫人裴月的水是掺有白矾，其余两碗水质并任何异样。”
“裴月！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在本宫面前做这等瞒天过海的事！”
静妃大怒，她一直知道镇北候向来不怎么尊重圣上。
如今圣上逝去，儿子元昭虽为储君，就算元昭继位，镇北候也一样会不理会元昭，只会只管扫门前雪的。
那样的结局她不想看到，也见不得这等狂妄的臣子存在！
素闻镇北候雪霸极宠裴月，如今裴月在行宫犯下这等大罪，她自然是不会放过的！
必定要让镇北候承诺要好好辅助元昭，就算不辅助，也绝不会让他拖元昭的后腿。
“静妃娘娘，臣妇不敢做这等事，还请娘娘明察！”
镇北候夫人裴月真的是惊慌了，她百思不得其解，自己让婢女端的水绝对没有任何问题。
可是……
现在搁在那里的水，却告诉大家是有问题的。
脑海闪过一道光，裴月转首看着季如烟。
却见季如烟似笑非笑的看着她，那样子似乎在告诉她，她与弟弟裴溪都算计错人了！
一想到这个，裴月只觉得全身如置冰窟之中。
“你有没有做，在这里的所有人都看见了！难道还要狡辩吗？”
静妃冷声喝问，然后吩咐长安候安玄，“长安候，裴月这等大胆愚弄储君，先押其入天牢！传书给西北的镇北候，本宫倒要听听镇北候是怎么解释的！”
“娘娘，娘娘！臣妇真的没有在水中加入白矾！”
裴月急了，还想再辩解几句，但却没有机会了。
裴月让黄金卫给押了下去，她的事暂且先告一段落。
季如烟笑意盈然，转身看着呆滞了许久的裴溪，此时的裴溪双脸，别提有多么的难看。
突青突白，到最后的红得像关二哥似的。
不过，他这不是羞的，而是怒火冲天。
“裴国主，还要再验吗？”
季如烟心情颇好，俏脸上那笑意，丝毫不掩饰。
“你在水中做了手脚！”
裴溪突然说出这样的话，让众人只觉得他输不起。
洛舜辰一直在旁看戏，如今戏已经临近结尾了，他自然是要给自家的女人撑场子，于是笑道，“裴国主，你该不会是输不起吧？一百万两黄金，在我天毒国而言虽不算多，但对夷国这么个小国，怎么也是一年的国库收入吧？这水是否有问题，刚刚太医也有验证，若是裴国主不信，要不要本宫亲自端碗水再让你测测看？”
洛天瑞见他说话了，也站出来表话，“裴国主，你这是怀疑我天毒国的威信吗？本宫端的水，绝无问题！”
有了这两位天毒国的皇子出面压下去，裴溪敢怒不敢言了。
季如烟可没有打算就这样放过他，招来了世子符乐圣，拿起那张字据，“如今滴血验亲，证明了我与裴国主不是父女。这字据上的一百万两黄金，不知道裴国主何时能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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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章为：第四百三十一章
第四百三十二章 逆袭3
裴溪的脸，当即变得十分难看。
要知道，这一百万两黄金，夷国国库自然是有的，但是那是国库所有。他一开始就是心里笃定季如烟是他的女儿，所以才会立字据的，可是现在证明她不是自己的女儿，他怎么会甘心吐这么大笔银子出来呢？
季如烟的话，简直就是知道他心里哪里痛，就往哪里戳，直戳得他心儿生疼，却又不得不忍下来。
“你想什么时候要？”
季如烟笑得可爱，“银子当然是早点到手，更好啊。不是吗？夷国，也有鼎峰银商，裴国主要不将银子全部送去鼎峰银商兑换成银票，镇北候也好拿着回来给我呢！”
言中意思，还是会让镇北候亲自来让裴溪交出一百万两黄金的。
裴溪心里窝火的很，但却还是硬着头皮点了点头，“本国主自会让人准备好黄金，随时恭候镇北候前往夷国拿取！没别的事了，本国主先行告辞了！”
说完，他转身就离开了行宫。
尾随着他离开的，还有冷莲。
冷莲离开的时候，季如烟朝她点了点头，她这才追上裴溪的步伐。
一些皇室候府的人，也不再停在行宫，各回各的家，各找各的妈去了。
而老夫人张氏也就怒了那么两句，就被人晾在那里了，季如烟朝燕雪抛去一个眼神，燕雪当即了然，上前扶着老夫人张氏，轻声劝道，“老夫人，您看，这里是皇室呆的行宫。那些贵夫人都离去了，我们也赶紧离开吧，免得让公主难做。”
老夫人张氏本不想离开，但想了想，还是按耐下去，听从了燕雪的劝从，带着赵叔与郭子弟一起离开行宫。
闲杂人等都离开了，静妃这才上前拉住季如烟的手，心疼不已，“你这孩子，怎么做事都不愿与我先商量商量，也好让彼此有个对策啊。”
“娘娘心疼如烟，让您担心了，是如烟的不是。”
季如烟在旁赔笑，并没有为自己不告诉静妃，而多说什么。
静妃看了她一眼，知道这孩子一向有自己的主张，既然她不愿说，自己也不好相逼什么。
不管怎么样，季如烟今天这场算计，绝对是最大的赢家。
不但让镇北候夫人控制在自己的手，更将一百万两黄金从裴溪。
还让裴溪陷入困局，一旦他真的支付了这一百万两黄金，夷国这些年来的实力绝对会大打折扣。
众人往宫殿的方向而去，静妃拉着储君元昭，母子俩时不时的低语着什么。
燕王则是与世子符乐圣在商议着，“小子，那裴溪什么时候离开司幽国，一定要盯紧了。”
“父王放心，儿子一定会盯得死死的！”
世子符乐圣拍着胸口许诺。
季如烟则是朝长安候安玄说道，“长安候，不知道我是否可以见见镇北候夫人呢？”
“如公主有此所求，自是可以的。请！”
安玄恭敬的退后了一步，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在人前，季如烟绝不会与安玄关系亲密，相反二人都是客客气气的。
也正因为如此，安玄在圣上符傲天离世后，依旧得元昭的重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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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章为：第四百三十二章
第四百三十三章 裴月1
季如烟朝众人福了福身，表情淡然的说道，“储君、娘娘、义父、世子哥哥，请恕如烟先去会会镇北候夫人。”
“去吧，去吧。”
静妃双手双脚赞成。
刚刚自己在裴月面前演了黑脸，现在自然需要有个人唱白脸才是。
她也要好好想想，怎么样在镇北候雪霸身上谋取最大的利益。
在季如烟与长安候安玄离开后，静妃一脸严肃，“燕王，接下来的事，就交给你与诸位大臣商讨该如何让镇北候认错。”
“娘娘放心，臣弟会与钟侍郎、陈言官等人商议。”
“好。”
……
天牢
镇北候夫人裴月，从来没有想过，自己这辈子居然还会来一趟司幽国的天牢重地。
当被黄金卫押着走进那长长的廊道，看到那满墙挂满了各种刑具，让她整个人犹如被人抽去了浑身的力气，动也动不了。
黄金卫押着她走进一间无人的囚室，便离开了。
当四周静悄悄的时候，裴月终于忍不住的失声尖叫，“放我出去！我真的没有在水里加白矾，我是冤枉的！静妃娘娘，我真的没有！”
可是，不管她怎么大叫，倘大的天牢居然无人回应她的话。
这整个囚室，仿佛就只有她一个人。
昏暗无光的天牢，让她心生恐惧。
突然感觉脚下有什么东西压着，她惊得连跳开了几步，这才看清楚了刚刚压着自己的东西是什么。
那是一只肥大的老鼠！
此时那只老鼠见到了裴月，居然不害怕人，反倒是站在那里，挺高了头，瞅了两眼裴月，直到裴月再次尖叫发狂，它这才慢悠悠的离开。
“老爷！月儿不要在这，不要看到那些胺臜的东西！老爷！”
裴月躲在角落里，痛苦的蹲坐在那里，把头埋进了环抱着的手臂中，整个人吓得面色苍白，眼泪直掉。
没有人知道，她裴月虽然是夷国的长公主，但生母却只是一个小小的贵人，就算她占着个长公主的身份。
在皇室却是不受重视的，甚至经常没有东西吃。
在生母死后，更是沦落到要去偷御膳房的食物吃，宫中的御膳房里的老鼠绝对比天牢里的还要大上几号！
不过，裴月这辈子最恨的就是老鼠。
每每看到老鼠，她总会情绪失控，会想起小时候被宫中的内侍欺侮，让她与老鼠们抢食！
那一场记忆，是她终生难以忘怀的恶梦！
季如烟从外面走进来的时候，就看到镇北候夫人裴月缩在角落里。
刚刚她那柔弱的一面，季如烟都看在眼中，听在耳中。
她的心并没有半丝怜悯，不为什么，裴月千不该万不该，就是合着裴溪想要算计自己。
若她不跟着裴溪算计自己，她也绝不会被困在此地。
“你也会害怕吗？”
当那一声清冷的声音响起，引得镇北候夫人裴月全部注意力，一抬头，凭借着那微弱的光线，总算看到了季如烟就站在囚室外，淡淡的看着自己。
镇北候夫人裴月立即站起来，冲到牢门处，厉声的喝道，“季如烟！你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放你出来是必须的。不过，我怕你学不乖，决定还是让你在这里呆个几天，如何？”
季如烟静静的看着她，语气却是有着不容商议的决定。
第四百三十四章 裴月2
镇北候夫人裴月闻言，吓得魂飞魄散，她绝对不要再与老鼠共处几天！
现在只是那短短的一刻钟，她就觉得在这天牢里过了一个世纪似的。
裴月伸出手，想拉住季如烟的衣袖，几乎是哀求了，“不，不要这样对我。季如烟，不要……”
季如烟冷冷的看着她，语气如冰，“裴溪对你而言就有那么好吗？值得你为他将镇北候府都拉扯下去？你深爱着镇北候爷，镇北候爷也深爱着你，为了让你过得幸福，远离宫廷争斗，甚至是连圣上符傲天的旨意都敢明着违抗。裴溪许诺了你什么好处，竟让你合着他一起算计我？”
“我真的不想的。可是他危胁我，若是我不答应与他合作，他就要让人前来司幽国求娶冰怡。我怕储君与静妃娘娘真的会允诺，所以才不得不……季如烟，我错了！只要你能原谅我，要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镇北候夫人裴月很没骨气的跪了下去，她那张娇脸，此时像是打了霜似的，变得惊惶而不讨人喜了。
至少，是不讨季如烟的欢喜。
谁让季如烟不是镇北候雪霸呢？
季如烟见她说出了实情，也不想为难于她，毕竟，以后元昭与静妃娘娘还需要依靠镇北候雪霸。
此时此刻，也没必要闹得这般僵。
想了想，季如烟吩咐安玄，“候爷，将牢门打开，另找一间干爽的囚室给镇北候夫人。”
“如公主的吩咐，本候这就去让人安排。”
不消一会儿的时间，黄金卫带着镇北候夫人裴月去了另外一处的囚室。
这里的囚室，至少还是光线明亮，而且囚室并没有任何异味，最重要的是没有老鼠，这让她受惊的心，总算是回了神。
镇北候夫人裴月看了看季如烟，还是说了一句，“谢谢你。”
季如烟微微一笑，“也用不着谢我，我会这般礼待你，自然也会在镇北候身上收刮回来的。你欠我的，让他替你还，也是应该的。”
一句话，让镇北候夫人裴月的脸色僵在那里。
不过，不得不说，这裴月的修养要比雪嫔好太多。
雪嫔那蠢货，是易怒的二货，甚至是没头没闹的乱招惹人，人倒是死得干净，但是她的儿子符元风倒还是在南疆活着的呢。
“你的妹妹雪嫔死了，七皇子符元风还在南疆，你打算怎么办？”
“与我无关。”
镇北候夫人裴月应了一声。
季如烟挑了挑眉，好上道的裴月，那么快就划清界线了？
不过，和这种爽快的人打交道，她也是喜欢的。
“很好。我已经没问题问你了，你有什么想知道的吗？”
镇北候夫人裴月看了看她，终于还是没能忍得住，“你，真的不是裴溪的女儿？”
“是与不是，今天你不是看到了证据吗？”
季如烟不答反问，她才不会傻傻的在裴月面前承认自己与裴溪就是父女。
因为，她根本没打算要认那样的人做父亲！
满脑子对她都是算计，算计不成就要逼着相认，这样的渣渣，如何能让她唤一声父亲？
她只会觉得，裴溪这样的渣，活着都是多余的！
早晚有一天，她会毁了整个夷国的！
第四百三十五章 裴月3
裴月闻言，不由的苦笑，她就知道季如烟在那水里做了手脚。
季如烟没有向她解释，只是招人端来了两碗水，然后刺穿了裴月的手，取了两滴血入碗。
自己也刺破手指，朝碗里滴入两滴鲜血。
两滴血液在水里，混合，再分散。
结果，一如之前在那园子里的情况一样。
一个相溶，一个不相溶。
裴月是彻底看不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
“因为，他不配！”
季如烟说完这句话，从怀里掏出一小包的东西，搁放在她的手心里，转身离去。
裴月怔怔的看着季如烟的身影消失在囚室，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她的背影，竟会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孤寂中透着坚强的味道。
手中的那小包的粉末，一打开，轻闻味道，正是白矾。
刚刚明明亲眼看着季如烟的动作，可是她居然半点也没有看出季如烟在什么时候将白矾加入了水中。
唯一的解释就是，季如烟早就偷天换柱了。
裴月看着手中的白矾，不由苦笑。
裴溪这是得不到季如烟的尊重，所以也就无法让这个睿智的女子，认他为父？
不过，加了白矾的会相溶，那不相溶的那碗血液呢？
那是不是季如烟也加了点别的东西，甚至是连太医也验不出来，到底是什么东西呢？
还是说，季如烟不是裴溪的骨肉？
可转念一想，若真不是裴溪骨肉，季如烟也不会说那句，他不配的话了。
裴月重重的叹息一声，喃喃自语道：“也许，我这次根本就是错了。不该帮你的，裴溪！”
季如烟离开了囚室，安玄尾随在后。
安玄神情古怪，“姐姐，需要好好‘招呼’她吗？”
季如烟摇了摇头，“不用了。不许为难她，她毕竟没有做什么太过份的事，而且今后你在司幽国也要与镇北候好好相处才是，他是一个爱妻如命的大男人。在等镇北候归来的时候，你好好让人侍候好她，不得有半点闪失。”
“可是她帮裴溪那个人……”
季如烟冷声打断了他的话，“安玄，我的敌人并不是裴月。而是裴溪与陈皇后！”
“姐姐，别生气。我错了……”
安玄见她怒了，赶紧认错。
安玄也只是一片好心，季如烟也不好冲他板着脸，只好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如今还小，有时候得饶人处且饶人，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噢！”
安玄应倒是应了，只是有没有将她的话装进心里，那就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了。
季如烟没有再说话，反而是有些烦扰这些算计了。
她本无意算计任何人，只是那些让她讨厌的，却总是找上门来，如果她不去算计，那吃亏的人就是自己了。
老人言：吃亏是福。
这话对季如烟而言，就是狗屁！
吃亏是福也要看是亏给谁，亏给不值得的人，那就是傻蛋了。
幸好，裴溪的事，总算是告一段落了。
让他自顾不睱，自然也就没办法找自己的麻烦了。
不过，她还是要处理好季府的事，那老夫人张氏还是要去见上一面。
季东明的死，表面上是毒害太子，实则是，季东明也是被人利用了。
季东明向来孝敬老夫人张氏，自己也算是尽尽孙女的孝道，去看一眼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