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6章 东逍国?
毕竟,就算姜月那农家贱种怀孕了,但还没生下来呢,谁知道是男是女,谁知道到底健康不健康,养不养的大,所以没人会同意让姜月那贱种的孩子还在肚子里就继承皇位的,有史以来就没这种事。
而且,国不可一日无君,薛琰表哥一旦死了,为了大翎快点又稳定下来,绝对是很快就将轩辕守推上皇位。
轩辕守也是她姑的儿子,所以,对邵家影响不大。
但对姜月影响就大了,姜月的孩子继承不了皇位,那就成不了太后,但又是皇后,可轩辕守迟早也会娶个皇后,俗话说一山不容二虎,纵是不是同一个夫君,但这处境就尴尬了。
又不是每个皇后都像她姑邵有月那样没用,扶都扶不起来。
反正她觉得,到时候姜月的日子肯定更不好过。
多好!
想到这,邵雨岑都不由地开心起来。
孙碍瞧见邵雨岑脸上的喜色,更是觉得邵雨岑蠢的无可救药,可面上还是没泄露一分出来。
邵雨岑却还在想着。
大翎有大炮和火药,纵是薛琰表哥死了,会乱一时,但别国想灭掉大翎,还是做梦。
还是不敢攻打大翎。
既然如此,邵家自然更不受什么影响。
既然如此,那她为什么不借北呈的手,除掉那个一点不知道知恩图报的薛琰表哥?
思及此,邵雨岑才压着激动,跟孙碍说道:“工部是造火器重地,一直有重兵把守,你现在已经失败了,想再去窃取,就更难了,工部肯定更是添了重兵,以防盗贼再来偷火药和大炮的制作图。”
这些孙碍怎么可能不知道?
所以他根本就没打算再去工部偷什么。
本来他也是尝试一下,看看能不能偷到,要是真偷到,那就太好了!以后东逍国就又可以不用怕大翎了,完全又可以攻打大翎,掠夺财物了!大翎现在富得流油,以前不富裕的时候,东逍国尚且攻打个不停,现在富成这样,东逍国自然更是巴不得攻打,只是畏惧大翎的火器,这些年都没敢再攻打大翎一分。
对,他其实是东逍国的人,根本不是北呈国的人。
不过他却是是跟着北呈使团一块来的。
因为他早在好几年前,就潜入了北呈,本是在北呈为东逍国收集重要消息,毕竟,北呈和东逍也一直不对盘。也是这几年,他靠努力,在北呈混的还不错,都因为他真是北呈人,从来没人怀疑他是他国人。
半年前,他无意听说女帝扶英要带使团出使大翎,为大翎和北呈以后世代友好相处之事,他立刻就秘密告诉了他东逍国君主。
他的君主就秘密下旨意给他,让他想办法成为使团的随行人员,然后想办法,看能不能偷到大翎的火器的制作图。
倘若能偷到,以后东逍国还怕谁?
这要是偷不到,就刺杀大翎帝王。倘若能真杀掉现在这个太有能力的大翎帝王当然好。但不管能不能杀掉,都会因为大家以为他是北呈人的身份,加上又是跟使团一块来的,从而引起北呈和大翎再次不合,并打起来。
第1667章 这罪名可不轻……
只要两国打起来,不管是北呈被灭,还是大翎被灭,对东逍国都有好处。
毕竟,东逍国跟哪个国家都不和。
而君主对他有大恩,他又是臣子,本就该效忠君主,他自然不惜自己这条命,也要办成这个事。
此刻,其实不用邵雨岑说什么,邵雨岑的表情就已经告诉他一切,邵雨岑想助他杀了大翎帝王……
但孙碍却还是摆出一副‘就是这样’的样子,叹道:“工部肯定是不能再去了,只能找机会帮我们皇上,杀了你们大翎皇帝了。就是苦于没有机会。我只是使团的一名随从,皇上这么安排我,也是方便我先到工部盗取东西。但一个北呈的随从,想靠近你们大翎的皇帝就难了。何况,我怎么也不能当着我们皇上的面行刺大翎皇帝,这会让我们皇上的万全之策有所纰漏,到时候没法完全洗清嫌疑,自然也就难安全的离开大翎了。”
其实,不能当着扶英的面行刺,是担心,他还没靠近大翎帝王,就被扶英的人给斩杀。
扶英怎么说都是一个帝王,一个帝王出门在外,身边可都是高手,而她那些高手是站在她身后的,都是她的心腹,比他这个只是北呈使团中的一个官员的随从离大翎皇帝近多了,的确是很可能半路出来截杀。
这样,谁看了都知道是有人想引起两国对战,破坏两国订立友好盟约。
邵雨岑早就信了,所以此刻孙碍说的话,她就一点不怀疑了,只见她忙说道:“机会还不简单吗。白日里,薛琰……就是我们大翎的皇上,来国公府看过我奶奶,也就是他外祖母。后来,他走了,我听我奶奶跟我爹说,他会在明日一早出城,去城外军营里看看,到时候你就埋伏在半路行刺。没别人知道他那天会去军营,到时候他肯定身边没几个人,你若是身手高,肯定能当场杀了他。”
看着邵雨岑巴不得薛琰死的表情,孙碍觉得,邵雨岑说的是真话,他心中窃喜,但面上却装作不相信的样子:“休想骗我,肯定是到时候让人在那等着我,抓我的吧!你是他表妹,你能帮着我杀他!”
“我骗你做什么!”邵雨岑急了。“我真没这个心,我就不说这些话了!”
“真的?”孙碍还是一脸不相信。
“真的!”邵雨岑重重点头。
孙碍沉默了一会,还是有点不相信的样子,说道:“我暂且相信你。不过,有个条件,你得到时候跟我一块去,我初来大翎帝京,对这边的路其实不太熟。”
有她跟他一块去,到时候就扯上了国公府,大翎国公府就有伙同北呈,行刺大翎皇帝的罪名,也就是国公府通敌叛国……
这罪名可不轻……
临死,他还能拉个大翎国公府当垫背的,他值了!
孙碍心中得意,面上仍旧不显。
邵雨岑却有些害怕:“这要是我被发现了怎么办。”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何况,她其实并不觉得这人身手高成什么样子,不然也不会受伤,还躲到了她房里来。
第1668章 帮着瞒着还来不及呢!
她告诉他明日薛琰表哥会去城外军营,只是想这人去试一试,兴许真杀了薛琰表哥呢?
再者,北呈女帝应该不会派一个身手很低的人干这些事吧?
“你只是给我带路,并远远偷偷的躲着,一旦发现有什么不对劲,你就可以走,谁会发现你?”孙碍说道。
随即,孙碍威胁道:“你要是不听话,我现在就杀了你。”说着,还又拿起了那把匕首。
邵雨岑立刻怕的忙道:“我听我听,你别杀我。”
转念一想,到时候她是躲着的,一旦发现什么不对,的确是可以走,而且,只要没当场抓住她的人,就算孙碍被活抓了,供出她,也没人会信。
毕竟,除了口供,并没有实质的证据。
而且她是邵家嫡女,谁不知道邵家世代忠烈,绝不背叛……大家到时候肯定都会认为孙碍是污蔑。
这时,孙碍的伤也被他处理好了。
本来他还想着要不要回馆驿,免得同一个房间的人发现他被子里其实是空的,他根本没在睡觉,但想着,明儿一早他就要行刺薛琰了,那今晚回不回去已经不要紧了。
而且,就算同一个房间的人发现他不在,也是报告给上面的人知道,也是北呈人。
他突然不见,这么不对劲,北呈人没那么傻,大张旗鼓的告诉大翎人。
这要是知道今晚有人偷偷进了工部,更不会大张旗鼓的告诉大翎人,让大翎人往北呈身上想,让北呈引火烧身。因为一旦说他们北呈在馆驿少一个人,大翎肯定立刻就会怀疑进工部盗取火器制造图的事跟北呈有关。
北呈帮着他瞒着还来不及呢!
纵是不一定一直瞒的下去,但瞒到明儿一早,肯定是完全没问题的。
既然如此,他还回馆驿做什么?
如此想着,孙碍就睡在邵雨岑房间里了,还睡的是床,还不许邵雨岑到外室,邵雨岑只能在地上睡。
可床上躺着孙碍,她哪睡得着,连躺都不敢躺,只是靠在内室的灯架旁边抱膝坐着,还有些瑟瑟发抖,等着天快些亮。
*
皇宫里,薛琰已经听说有人偷偷进工部,差点偷走火药和大炮的制作图的事了,也知道人受伤了,更知道工部尚书已经带着人去追了。
看工部尚书急急来了,包括他二舅邵仲溪也来了。
邵仲溪是听他属下说的,他属下帮工部尚书追了许久,发现没追到,因这事不小,便有一个回来禀告与他知晓。
听工部尚书和他二舅都说人没追到,血迹突然就没有了,应该是故意引他们往那边找的,如今,人反正是不知所踪了,薛琰便沉吟起来。
这已经很久没人敢进工部偷火药和大炮的制作图了,都知道有重兵把守,有去无回。
但现在,北呈使团刚来不久,就出了这个事……
他不怀疑他五嫂,但他怀疑他五嫂带来的那些人……以及,纵是不是他五嫂带来的那些人当中有谁有问题,那应该也是有人想借此,让他往北呈身上想,破坏两国帝王的这次会面,不想两国以后友好……
第1669章 都抓来,速来报我?
这么想着,薛琰便道:“去,快将朕五哥五嫂请过来。”
不管怎么样,都要先排除一下他五嫂带来的那些人的嫌疑。
这也是担心人真在使团当中,那就是个隐患,说不定会对他五哥和五嫂不利。
而且他五嫂已经跟他五哥成亲了,都是一家人了,有什么不能直说的,自然是立刻将人给请来。
“是。”有宫人立刻去昭明殿将今晚其实住在宫里的薛五虎和扶英给请了来。
馆驿,除了扶英的心腹之外,并没有人知道扶英今晚并不在驿馆住着,而是跟薛五虎住在宫里。
等薛五虎和扶英一来,薛琰便将事情以及他的想法说了。
薛五虎一听,就跳了起来:“臭丫头,你快查一下你带来的那些人啊!那么多人,总不能各个你都全部信任吧!”
不管是不是北呈使团干的,都得查一下,以免人真在北呈使团中,所以,只见扶英当即吩咐了身后的一个她的侍卫:“你回去,跟高大人说,让他看看驿馆我们的人有哪里不对劲,倘若有身上受伤的,都抓起来,速来报我。”
“是!”这侍卫立刻去了。
不到一个时辰,这侍卫就回来了,忙跟扶英禀道:“皇上,没见有人受伤,但高大人让所有人集合的时候,有人发现同一间房里住的一个人不见了,本以为他睡着了,但叫他集合的时候,发现被子底下是枕头。那不见的人叫孙碍,是王御史两个随从当中的一个。高大人问了王御史,王御史说他也不知道孙碍去了哪,只知道孙碍是几年前被招进他府里当守卫的,一直很本分老实,也尽责,这次出使大翎,他就带在身边保护了。还说了孙碍是我们北呈哪里人,当时还给他的管家看了身份文书,他管家觉得家世没问题,又身手怪好的,才领孙碍给他看,他也看了觉得行,然后才将孙碍留下的。因孙碍是王御史的随从,现在不见了,很是可疑,高大人就暂时让王御史和王御史那另一个随从都呆在房间了,不许出来,高大人让属下将这事也禀告给皇上您知晓。”
扶英道:“知道了。”然后,看向薛琰:“既然北呈这边有个可疑的,我会让人继续审下去。”
“这事就有劳五嫂了。”随即,薛琰才交代工部尚书他们,“不可惊动百姓,让各处更加防范。”
本来因为北呈帝王亲自出使,大翎各处已经很是防范,目的就是为了防止有人破坏两国协商友好之事,现在这关口,又出了这个事,人家的目的又很明显,自然要更加防范才行。
工部尚书等人自然都领命:“是。”
馆驿房间里还关着王御史,扶英便不打算在宫里住着了,要回驿馆了,薛五虎跟她一块回驿馆。
工部尚书、邵仲溪等人同她一块出宫。
然后在宫门口分开。
邵仲溪回安筠王府的时候,路过国公府,便进了国公府,顺便跟他大哥邵伯期说了一下这个事。
邵伯期也觉得要更加防范。
第1670章 这么巧,要了伤药?
因早已夜深了,邵仲溪也没在国公府多呆,便回了安筠王府。
邵伯期也打算睡了,进入后院,路过花园,但还没进入他平时就寝的上房院子,便望见他女儿邵雨岑的两个丫鬟——春花和夏花在抄手游廊边的台阶上坐着。
不在他女儿小院里伺候,跑到这来坐着?
邵伯期觉得奇怪,便走了过去。
春花和夏花本来因为邵雨岑这个小姐又无端呵斥她们,让她们的心情都不好,但都是一个多时辰前的事了,她们慢慢的也就跟平时一样,不去在意了,在意委屈也没什么用,然后,便开始有些打盹了。
抱着膝盖,正打盹朦胧间,突然见她们家国公爷走来,她们登时被吓了一跳,忙都踉跄的站了起来,然后都低着头站好,喊了声:“老爷。”
邵伯期道:“你们不在小姐院里值班伺候,跑这来做什么?”
“小、小姐不让我们伺候。”春花和夏花哆嗦道。
邵伯期一向知道他女儿颇为任性,倒是不意外,只道:“纵是这样,你们也该在小院门口坐着,而不是在这里。”
“可、可、可……”春花和夏花更哆嗦了,不敢说她们小姐让她们滚远点。
邵伯期:“可什么?”
春花和夏花还是不敢说。
“说!”邵伯期有些动怒。这磨磨蹭蹭的。
春花和夏花自然更怕邵伯期这个国公爷,一见邵伯期动怒,都被吓的忙跪在地上,抖着身体道:“小姐让我们滚远点。”
所以她们才到这里来的。
邵伯期一听,觉得他那女儿真是任性无比,真都随她过世的娘了,但毕竟自己是当爹的,总要关心一下自己这个女儿,便耐着性子问道:“她为何让你们滚远点?她又怎么了?”
“不知道。”春花和夏花都小声说道。
邵伯期:“你们在跟前伺候,能一点不知道?”
春花道:“奴婢们是不知,奴婢们本来在小姐房间门口坐着,等着小姐洗好,给小姐倒洗澡水,哪知,小姐开门说她不小心割到了手,让我们去拿伤药来,我们本想进去给小姐处理伤口,小姐就骂我们,说有让我们进来吗,让我们滚远点。我们就来这了。都这么久了,小姐也没喊我们倒洗澡水,也不知道小姐伤口自己处理好了没有,不过我们偷偷望了望,小姐房间里的灯熄了,应该是睡下了。”
邵伯期本来听说他女儿不小心割到了手,还挺担心的,想问问他女儿怎么样,可越听,他又越觉得奇怪。
他女儿从小养的娇,这都割伤手了,怎么可能不让丫鬟给她处理伤口,竟然是发火,骂丫头,不许丫鬟进去,还让丫鬟滚远点。
这不喊个丫鬟倒洗澡水也不对劲……
想到方才他二弟邵仲溪来与他说,说进工部的盗贼受了伤,不知所踪,就是今晚的事……肯定需要伤药……
这么巧,他女儿今晚手受伤了,要了伤药……
不由地,邵伯期就忙问:“你们亲眼看到小姐不小心割伤了手?”
第1671章 还是早做图谋的好?
春花和夏花都道:“没有,我们也没看到小姐哪只手受伤了,她就只开了一点门,将右手伸了出来接了药箱过去,估计是左手不小心割伤了。”
邵伯期更觉不对劲了。
这要真割了手,为什么只开一点门?甚至还只伸出一只手来接药箱?
难道……那其实不知所踪的盗贼在他府里,他女儿房里?
想到这,邵伯期瞬间大惊。
要真在他女儿房里,他女儿岂不是被挟持了?!
听他二弟说,那盗贼很可能就是北呈使团当中王御史的那个叫住孙碍的随从……但不管是谁,这挟持了他女儿,他女儿也太危险了!
邵伯期也没将自己的这个怀疑告诉面前这两丫鬟,免得这两丫鬟一慌坏事,他只是忙又到了前厅,秘密吩咐一个属下:“快去将你们二爷追回来。”
“是!”属下立刻去了。
邵仲溪刚到王府门口,还没进去,便见他大哥的手下急急骑马来了,气都来不及喘,便附在他耳侧说:“国公爷让将您追回去,说那工部的盗贼可能在小姐房里。”
邵仲溪一听,冷冰冰的他当即又上马,赶紧往国公府来了。
邵伯期一边让人暗中注意着他女儿小院里的情况,一边前面也不点灯,只跟平时一样点了些路灯,毕竟这深夜了,这要是前面灯火通明,很容易让他女儿房里的人察觉出不对,而他也没在前面大厅呆着,而是来到了大门口,一见他二弟折回来了,他就忙小声将一切更仔细的与他二弟说了。
邵仲溪没直接说怎么办,而是问:“大哥你打算如何?”
邵伯期道:“当然是确保雨岑无事的同时,能抓到活口。”若是能抓到活口,才能审问啊。
不然人死了,可能就永远不知道这人背后之人到底是谁了。
邵仲溪道:“这有些难。”
邵伯期道:“我也知道难。倘若雨岑多少有点身手还行,可她一点身手没有,又总是一害怕就慌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完全不能冷静下来,没脑子,可能就算我们计划的好好的,也可能被她自己给弄的受伤或者没命。”顿了顿,才问:“要不要禀告给皇上知晓?”
邵仲溪道:“还不知道是不是,只是觉得很有可能,就先不禀吧。”
邵伯期道:“我也觉得先不禀为好。况且只有一个人偷偷闯进工部,也没见有其他人接应,人数肯定是不多的,说不定就真只有那盗贼一人。就一个人,想必我们也对付的了。”
邵仲溪想了想,才又道:“这人受伤了,一时半会应该不会走,我们再看看。”
邵伯期道:“人现在是没走,雨岑应该也没事,但就怕人准备走了,丧心病狂直接一刀解决了雨岑。还真有这种人。还是早做图谋的好。”
邵仲溪道:“早做图谋容易打草惊蛇。”
“我也知,但……”邵伯期还是颇为担心自己女儿的安全。
邵仲溪道:“不必说了,既然如此,那就派个身手不错的丫鬟,找个借口,去敲雨岑的房门吧。”
第1672章 将自己搭进去?
国公府里哪有什么身手不错的丫鬟,丫鬟就算有身手,那也是三脚猫,不顶用。倒是有不少身手不错的小厮,可这大深夜,哪好让人家小厮去敲门,岂不是更容易打草惊蛇?
没办法,邵仲溪只能让人去他自己的安筠王府喊了一个过来。
他王妃七音自从嫁给他后,就没再出过任务了,平时没事的时候,倒是教导了几个丫鬟,这几个丫鬟身手虽然说不上顶尖,但的确不错。
被喊来的丫鬟叫风铃。
风铃没急着立刻去敲邵雨岑的门,而是等邵仲溪和邵伯期都安排好。
等邵仲溪和邵伯期都安排好了,邵雨岑住的小院周围,不是安排了弓箭手隐在屋顶,就是安排了拿剑提刀的手下隐在暗处,都悄悄的,几乎没发出声音,所以,邵雨岑屋里也就一点没听见。
也是这时,邵伯期小声与邵仲溪说道:“风铃是在你媳妇身前伺候的人,雨岑是知道的,雨岑就算没脑子,这时候听到风铃的声音,想必也知道我们知道她被挟持了,准备救她。她心里有数了,再慌应该也会配合风铃,让她得救才是。”
邵仲溪点头。
然后才使了一个眼色,风铃这才装作很急切的这样子,急急去往邵雨岑住的院落,嘴里还喊着:“小姐。小姐。”
一副出了大事的样子。
孙碍先听见,当即就倏地睁开了眼,从床上翻身下来,用匕首抵着邵雨岑的脖子。
邵雨岑瑟瑟发抖。
此时,她也听见了,不过却也听出来了,这不是国公府里的丫鬟,是她二婶身边那个叫做风铃的丫鬟的声音。
为什么那个丫鬟会在这?是不是她爹已经发现她屋里有别人?二叔应该也在吧,不然二叔府里的丫鬟怎么在这?
没想到这么快被发现,自己还告诉了孙碍明日一早她表哥薛琰会去城外军营里的事呢,这要是孙碍这时候被抓到了,可怎么好?不仅刺杀了不了她表哥薛琰,而且她自己也会搭进去……
所以,她不由地怕起来,正好脖子上又被抵了一把匕首,她就更怕了,才瑟瑟发抖起来。
孙碍哪知道来的丫鬟根本不是国公府的丫鬟,他只是一见有丫鬟来,还有事的样子,他就压着声音喝斥邵雨岑道:“应声。敢让别人进来,发现我,我立刻要了你的命!”
邵雨岑一点不想自己被搭进去,而且,她还想杀了她那狼心狗肺的表哥薛琰呢,所以,哪怕瑟瑟发抖,她也小声忙跟孙碍说:“这来的丫鬟并不是我府里的丫鬟,是我二婶身边的丫鬟,我爹和我二叔安筠王应该已经知道我房间里有人了,才让这丫鬟来。”
孙碍见她这样据实相告,明显他们现在是一条船上的人,这才将匕首拿离了她的脖子,“那你这院子应该被包围了。”
“肯定。”邵雨岑连点两下头。“你已经出不去了,也不能再呆在这里了,不如这样,你真挟持我,又用匕首抵着我的脖子,我爹怎么都是我爹,不会看着我死的,肯定会让人让开路,让你挟持着我走。”
------题外话------
ps:宝宝们,今天更新了十章哈~
第1673章 想她死的话,尽管上来!
“等脱离了包围,”邵雨岑继续道,“你就立刻丢下我逃跑,你一个人跑的也快一些。我们再约定个地方,就城外五里处的小河边,倘若我知道什么消息,让你更有机会杀了我们大翎皇帝,我就去那里跟你碰头,让你杀了他。”
邵雨岑什么都写在脸上,孙碍心里都清清楚楚的,便配合道:“你放心,不管你跟你们大翎帝王有什么恩怨,我都会帮你杀了他的。”
邵雨岑自然更是愿意帮孙碍了。
这时,风铃也来到了房间门口,开始急促的敲门了,嘴里还不停急嚷着:“小姐,小姐。”
邵雨岑这才应道,语气很不好:“有什么事,这大晚上的来打扰我睡觉?!”
风铃急道:“太夫人身上更不好了,老爷他们都过去了,让你也快过去。”
太夫人就是邵雨岑奶奶。
邵雨岑便又小声跟孙碍说:“我奶奶最近身体不适,他们找这个由头,也说得过去。”
孙碍大大松了口气,这要不是邵雨岑够蠢,哪怕稍微聪明一点,估计他都蒙在鼓里,还真当是人家奶奶真身体不适,遭了道。
邵雨岑这才催促:“快。”
孙碍先是一点头,然后,一脚踹翻旁边根本没点燃的灯架,发出一声响,随即,又用匕首,抵在邵雨岑脖子上。
风铃没听见里面应声,正准备又急急的喊,让邵雨岑快去太夫人那,可她还没喊,就听见里面一声响,她立刻下意识的想拔出短刀,弓箭手和隐在暗处拿刀拿剑的人,也都更是注意着小院里。
邵伯期也因为这一声响,心立刻提在嗓子眼。
唯独邵仲溪,跟平时一样,表情还冷冰冰的,不过犀利的冷眸却也更是注视着这边院子。
邵伯期和邵仲溪也在屋顶上伏着,虽然借着月色能大概看到邵雨岑小院里的情况,但毕竟邵雨岑房间里没点灯,又关着门,里面的情况是真一点看不到,邵伯期是当爹的,心提在嗓子眼里不说,还因为这个,心情焦躁,急切想知道屋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就在这时,屋里响起了孙碍的声音,大骂:“我知道你们包围了我!但你们要是想你们国公府小姐死的话,尽管上来!”
说完,还一手拽开了门,门发出砰的一声巨响的同时,孙碍也挟持着邵雨岑站在了房门口,月色里。
房门口走廊里其实点着灯笼的,也就更能让屋顶上或者躲在暗处的人看清,一把明晃晃的白刃抵在邵雨岑的脖子上。
邵雨岑满脸是泪,抖着身体哭说:“爹,救我……呜呜……”
风铃见这情况,只能退在一边,不敢冒然上前。
“啊,这怎么办!”屋顶上的邵伯期大惊。完全没想到这才刚开始呢,就被孙碍识破了。
不过,邵伯期和邵仲溪却确定了,在邵雨岑房间里的受伤的人,的确是北呈王御史的那个不见了的随从孙碍。
因为之前接见北呈使团的时候,他们两个都在场,而王御史官不小,就在女帝扶英不远处站着,那王御史身后跟的随从,他们自然也有注意到长什么样子。
第1674章 这事情有点古怪……
孙碍也知道他今晚没回馆驿去,身份势必会暴露,就算大翎的人不知,北呈使团里的人肯定也能推测到,所以,此刻他蒙不蒙面已经不重要了,便没蒙。
不蒙面,让人认出来,还能将北呈女帝和使团一块拉下水,多好!
邵仲溪却神色更加冰冷。仅凭一个丫鬟急急来找,就能跟完全确信了一样,破罐子破摔了?感觉这事情有点古怪……
还不蒙面,显然是想拉北呈下水……
“爹……”邵雨岑还在哭。
都这样了,邵伯期也只能从屋顶上下来了,进入小院里,他还没说话,孙碍便已经又开了口:“让开!都让开!”
说着,手里的匕首还更是抵着邵雨岑的脖子。
邵雨岑倒是没料到这一出,生怕孙碍力道控制不好,真让她就这么死了,顿时真惊恐的哭道:“爹!爹!”
一副吓破胆的样子。
女儿这个样子明显不是装的,邵伯期也有些被吓到,忙道:“让开,都让开。”
跟着邵伯期一块进入小院里的属下就都让开了,让出了一条路。
孙碍恶狠狠道:“还有上面呢!”
邵伯期无奈,只能让屋顶上面的弓箭手放下手里的弓箭。
邵仲溪还在屋顶上,只冷眼看着这一切,一句话未说。
孙碍明显急着走,怕事情有变,所以,一见上面弓箭手也放下弓箭了,他就这么挟持着邵雨岑,朝外走。
看邵伯期他们跟着,孙碍就厉声喝道:“不许跟着!”
邵伯期他们虽然没跟的那么紧了,但还是跟着,直到孙碍挟持着邵雨岑出了国公府,看只有一面有人跟着,其他方向都没有,他可以跑得掉了,他立刻狠狠一推,将邵雨岑朝邵伯期推了过去。
然后他人就跑了。
邵伯期下意识的赶紧接住他女儿,免得他女儿扑倒在地。
邵雨岑虽然惊心,却还是紧紧抱住她爹,放声大哭。一副完全被吓到了的样子。其实也是阻止她爹去追孙碍。
邵伯期倒不知道他女儿这个心思,只是见孙碍跑了,忙让身后的手下赶紧去追。
可哪里追得到,人家都没影了。
国公府前面大厅里的灯都点亮了,都过了好一会了,邵雨岑虽然没再大哭了,但还抽抽噎噎的。
邵伯期叹了口气,才让人送邵雨岑回后面休息。
邵雨岑忙抓住她爹的胳膊:“爹,我怕!”又瑟瑟发抖的样子。
邵伯期又安抚了一会,邵雨岑才更是好多了,肯回后面休息了。
邵伯期又叹一口气,才跟他二弟邵仲溪说道:“还好雨岑没事,就是这人跑了,更难抓到了。”
从孙碍挟持着邵雨岑出房间那一刻,邵仲溪一直都没说话,直到此时此刻,冷冰冰的他才道:“大哥,你是真关心则乱。”
“什么意思?”邵伯期有些反应不过来。
邵仲溪道:“怎么风铃一去,就被孙碍发现了?孙碍才来帝京多久,能清楚你府里多少丫鬟?这般破光子破摔,直接挟持着雨岑从屋里走出来,显然有古怪。为什么一点没伤雨岑,而是将雨岑推向你,雨岑还死死抱着你……看得出来她的确是害怕,但多少也有点阻止你去追的嫌疑。”
第1675章 她不会承认的
邵伯期这才如梦初醒,有点反应过来了:“这倒是……”随即,又反驳道:“可真若是这样,雨岑为什么要帮他?”
邵仲溪道:“这就只有雨岑知道了。”
邵伯期立刻就想让人将他女儿叫回来了。
邵仲溪阻止道:“叫回来有什么用,她不会承认的。真要是那样,就是真打草惊蛇了。”
邵伯期:“真要是这样,那我这到底是养了个什么女儿……”
邵仲溪跟着沉默了一下,才道:“她真若有问题,迟早会再露马脚,大哥,你也多留意留意吧。”
邵伯期很是难过,但却点了点头:“我有数。”
*
人的确是孙碍,所以,次日一早,邵伯期和邵仲溪还是急急进了宫一趟,告诉了他们外甥,也是帝王的薛琰这个事。
薛琰又派人将这个事告知了他五哥和五嫂。
扶英昨晚就回馆驿了,她还是相信王御史的,王御史是她父皇的心腹,也是她的心腹,觉得王御史怎么也不会背着她干这个事,所以,王御史已经没被禁足了,仍旧可以自由出入馆驿。
而王御史的另一个随从是王御史的家生奴才,从小在王御史身边长大,底细极其清楚,也不可能干这个事,加上王御史以人头作保,所以,那另一个随从也解除了禁足,又恢复了自由。
使团当中又没别人跟孙碍熟悉了,加上现在是在大翎,不是在北呈,这真想查孙碍的真正底细,还是得让人回北呈查,所以,一确定那盗贼真是孙碍,还昨晚躲在国公府,扶英便派人急急先回北呈,在北呈彻查一切跟孙碍认识的人,以及孙碍的住所和曾经住过的地方……等等,觉得总能查到点蛛丝马迹,孙碍总不可能平白无故一个人干这事,肯定背后有人指使。
对于邵雨岑可能有问题的事,薛琰也跟邵仲溪一个态度,先不露声色,倘若邵雨岑真有问题,那迟早会露出马脚,只要多加留心就是了。
因出了这个事,这日,薛琰自然没有按计划出城去军营。
孙碍也觉得薛琰虽然计划着今儿一早出城去军营看看,但想着昨晚国公府出了那样的事,邵仲溪和邵伯期不可能不一早就禀告给薛琰知道,所以,薛琰今儿去军营的可能并不大,但以防万一,孙碍还是在半路上埋伏了,直到一上午过去,见都没见薛琰的踪影,这才离开埋伏点,不时去城外五里处的河边蹲守。
不过,考虑道邵雨岑可能变卦或者出什么意外,保险起见,孙碍就算蹲守,其实也没真在河边,而是在离河边有些距离的地方窝着。
这边,孙碍是这样,另一边,邵雨岑在家中,心神很是不宁。
昨晚孙碍没蒙面,是北呈人,她爹和二叔都已经认出来了,而一早她爹也进宫去了,肯定是说这个事,可这一天都快过去了,也没见有谁对北呈女帝和使团怎么样……
“难道……”邵雨岑忽然一喜。
那个叫孙碍的,真没骗她,扶英和北呈使团就是有万全之策,才敢亲自出使大翎,并让他干这些事!
第1676章 打探打探?
那想杀大翎帝王的事,肯定也没骗她,就是真的!
不过,她爹和二叔今儿一早进宫,直到快午时才出宫回来,想必今天她那狼心狗肺的薛琰表哥是不会去军营了。
那什么时候会去军营,她是不是该打探打探?
怎么说,她都是国公府嫡女,肯定比逃亡的孙碍容易打听到这些事情。
再说,她也想知道她那狼心狗肺的表哥除了去军营,会不会有更落单,让孙碍更可能杀掉他的机会……
这些,也是要打探的。
可跟谁打探呢?
照理说,现在她二叔邵仲溪最近因为北呈有使团来,总是进宫,应该会更清楚大翎帝王最近的动向,可她二叔冷冰冰的,从小她就怕这个二叔,她哪敢跟这个二叔打探?
还是跟她爹打探吧。
一般有什么,他二叔也会告诉她爹的,两人互通消息,还有她三叔邵叔亭,兄弟三人一向都是消息互通,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只不过她三叔邵叔亭长年都在镇南军营,现在根本不在家。
那就跟她爹打探吧,左右她对她爹也熟悉。
只是,这都晚上了,估计她爹都睡了,就算打探也得明天了,
于是,次日,吃过早饭,见她爹在院子里舞刀,邵雨岑便走过去,一副乖巧的样子问道:“爹,皇帝表哥什么时候回槐树村啊,我给姑姑做了件披风,想请表哥到时候帮着带去。”
怎么说,她姑姑邵有月都是太后,就算没良心,她也得讨好,至少表面上得这样,所以,一直,她都会经常做些东西,让人送去给这个姑姑,或者有人来帝京,就让那人回去的时候帮着带去。
此刻,正好拿这个当借口。
邵伯期道:“得等北呈使团走了。”
邵雨岑:“哦,我知道了。”随即,才又问:“那表哥最近事情多么,不多的话,我就找个日子,去拜托他这个事,免得打扰到他。”
若是平时,这是自己女儿,说这些话,他也不会往什么不好的事上想,可前儿夜里,他二弟邵仲溪就与他说了这个女儿可能有问题,而他仔细想了想,的确也觉得有问题,甚至都禀告给了皇上知晓,所以此刻,邵伯期不由地就觉得他这个女儿似乎在跟他打听皇上薛琰,想知道皇上薛琰最近其实都有些什么事。
邵伯期心中悲痛,面上不显,一边不舞刀了,将刀给旁边的手下拿着,接过帕子擦脸上的汗,一边笑道:“已经接见了北呈女帝和使臣了,皇上最近事情不多,本来打算昨儿去军营看看的,不过昨儿我和你二叔不是去宫里跟他禀告事情了吗,就有些耽误他了,他就没去,打算过两天去,就是后天。这两天他就好好处理一下折子。你要是拜托他这个,就尽量在后天过后吧。你要是觉得自己亲自去拜托麻烦,就将东西给我,我哪天进宫,顺便带给他,让他帮着给你姑姑也是一样。”
后天?
邵雨岑心里暗喜,面上却依旧乖巧:“行,那女儿便将披风包好,给爹你哪天进宫,带给表给,拜托他转交给姑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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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77章 不会满门蒙尘?
然后,也不再问了。
倒是邵伯期叹气道:“这皇上也是,你好好的在家都被挟持了,明显帝京城里有危险人物,但他后天却还不打算多带些人在身边,就仍只打算带一两个人,说危险人物又不知道他那天会去军营,而我和你二叔还怎么劝也没用。”
说到这,又叹一口气。
随即跟自言自语跟不是跟她说话一般,又接过大刀,开始舞了起来。
邵雨岑却心里更喜。
邵伯期眼角余光注意到他女儿眉梢根本藏不住的浮现了喜意,他心里自然愈加悲痛。
*
当天下午,邵伯期便进了宫,自然还带着邵雨岑包好的那个披风。
一见到薛琰,邵伯期便含泪跪伏在地,请罪:“皇上,微臣教女无方,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薛琰忙扶起他大舅,并问道:“舅舅是不是又知道了什么事?”
邵伯期含泪点头:“今儿吃过早饭,雨岑有跟微臣打听您最近有什么事,微臣便谎称,说您后日要去城外军营,只带一两个人在身边,微臣亲眼看到她藏不住的喜意浮在脸上,应该是会行刺皇上。微臣……真真的教女无方!”说完,痛哭出声,又跪伏于地。
“与舅舅何干?”薛琰忙又将自己大舅扶起来。“舅舅快起来吧。”又安慰道:“邵家世代忠烈,纵是雨岑表妹是同党,也不会让邵家满门蒙尘。”
“皇上……”邵伯期更是痛哭出声。“微臣养出如此逆女,将来有何面目去见列祖列宗。”
薛琰又安慰了数句,邵伯期才用袖子擦了擦两边的眼泪,继续禀道:“微臣已经派人偷偷盯着那个逆女,也吩咐了下人,让那个逆女要是想去哪里,就让去哪里,不要管她,想必,过不了多久,她就会传消息出去。顺着这根绳,应该能找到孙碍的窝藏点。若是孙碍和她还有同党,应该也能一并抓获。”
*
邵雨岑其实是一很沉不住气的人,知道她薛琰表哥后天会去军营,还身边只带一两个人,觉得这是个绝佳的机会,怎么也不能错过,自然想出门偷偷到城外五里处的河边告诉孙碍。
不过,她爹在家,她不好出去,所以,只能呆在家里。
下午她爹倒是出去了,但是考虑到她爹可能一会就回来,她也不好出去。
所以直到第二天,也是四月十八,看她爹一大早就出去了,也跟着她二叔一块去了馆驿,今天她爹也要相陪使团,估计天不黑,人都回不来,然后,邵雨岑便出了国公府。
走到离国公府两条街的位置时,邵雨岑就让丫鬟都停在这,不许跟着她。
丫鬟虽然没被邵伯期吩咐什么,但一向惧怕邵雨岑这个小姐,见邵雨岑呵斥,她们就算很是担心小姐一个人出事,但还是都乖乖停在了那里。
接着,自然是邵雨岑一个人出了帝京城。
压根不知道后面有一批人偷偷跟着她。
这批人当中的头头,让一个人赶紧去驿馆禀告。
驿馆,不仅邵仲溪和邵伯期在,薛琰也在,都在馆驿前面的大书房坐着。
第1678章 果然反叛了!
薛五虎和扶英自然也在。
突然邵伯期的属下来了,禀告说:“雨岑小姐已经出门了,还打发了丫鬟,就她一个人。看她去的方向,好像是要往城外去。”
邵伯期倏地站了起来。
得到薛琰的允许之后,邵伯期便去了。
薛五虎气愤道:“我们也去看看吧!”
扶英一边端端正正的喝茶,一边眼皮都没抬一下的道:“孙碍身手不低,还不知道他有没有同党,你就三脚猫功夫,不许去。”
“不是有你们保护我么,我们手里还那么多人呢,我去看看也不行吗?怕啥呀!也太气人了,亏她家世代忠烈,差点就全毁在了她手上!”薛五虎还气愤难平。
扶英却还是不同意。
薛琰自然也不同意,笑道:“五哥,你还是就跟五嫂在驿馆吧,我跟二舅一块去也一样的。”
冷冰冰的邵仲溪这才也起了身。
然后薛琰和邵仲溪便也去了。
*
帝京城外。
孙碍正好今儿又窝在离河边有些距离的地方。
原本他以为他没有蒙面,直接露脸挟持着邵雨岑让邵伯期和邵仲溪看见,毕竟,之前邵伯期和邵仲溪就在北呈使团中见过他,只要一看见他的脸,就知道他是北呈人,那北呈女帝扶英和使团就脱不了干系,可这两天,他却没听说女帝扶英和北呈使团出什么事,还好好的在馆驿,可以自由出入。
显然他低估了大翎皇帝对北呈女帝这个五嫂的信任程度。
而帝京城里,虽然看似一点事没有,他却发现,有人在偷偷拿着画有他画像的纸张在打听他,让他有些寸步难行……
足见,现在,他只能将希望寄托在邵雨岑身上。
尽管他其实并不信任邵雨岑,对邵雨岑也没那么了解,不知道她会不会反悔,但苦于实在没别的办法了。
他不能来大翎一趟,一点收获都没有。
火药和大炮的制作图没偷到,大翎和北呈现在都还相安无事……就算大翎皇帝对扶英这个五嫂很信任,但北呈人真刺杀了他,他这个皇帝就算有心包庇,想必大翎上下也很有怨言,本来以前北呈就和大翎一直是敌对状态,水火不容……要是这事还不追究,那多憋屈,要大炮和火药何用,干脆还跟以前一样被欺负算了……
这也是他为什么还对邵雨岑抱着希望的最根本原因。
一旦他刺杀了薛琰,不管他是活口还是死了,都是他这个北呈人刺杀了薛琰……谁知知道他其实并不是北呈人……
所以,只要他刺杀薛琰,无论成功与否,大翎和北呈都会不和。
忽然真见邵雨岑提着裙子,远远的来了,窝在草后的孙碍自然大喜。
正准备起身去迎,却突然又瞧见邵雨岑身后暗暗跟着一批人,不远不近的样子,孙碍忙又窝了回去,勃然大怒。
“这贱人!”孙碍咬着牙。“果然反叛了!”眼睛里都能喷出毒水来。
“不杀你我枉为人!”说着,只见孙碍从腰上卸下弓弩,然后搭箭对着邵雨岑。
第1679章 微臣无状
邵雨岑压根不知道孙碍误会了,也不知道身后跟着人,她只是一心往河边来,来到河边,见没孙碍的影子,她就四处张望,还小声喊:“孙碍。孙碍。”
孙碍更是怒火冲天,怎么可能留情,当即就松了手,弩箭就这么射了出去,正中邵雨岑喉咙,穿吼而过。
邵雨岑倒在地上,颤了好几下,死不瞑目。
偷偷跟着邵雨岑的那批人,压根没想到会出现这个变故,都被吓一跳,一批人立刻分成两拨,一拨朝箭来的方向冲去,一拨急急来到他们小姐身边,查看他们小姐的伤势,见他们小姐只颤了几下,就断气了,他们更是惊了,但也顾不得许多,忙也去箭来的方向,抓孙碍。
孙碍都跑了。
孙碍一放了弓弩,就逃跑,奈何因为更好的躲避,让人发现不了,马系的有点远,只能靠脚跑。
后面一批人追着。
好在这两天他好好熟悉了这城外,甩掉身后的那些人应该不是那么难,可跑着跑着,突然遇见一对人马拦路。
当先一个大将骑在马上。
正是薛三虎。
薛三虎身为护城军主帅,在五弟薛五虎和扶英一在槐树村成亲后,他就立刻又回了军营,今儿正好闲着无事,便带着人在军营周围巡视,不觉走远了一点,哪知道碰到这个事,他也望见了,追着面前这个人的那批人是邵伯期的人,邵伯期有些手下他还是认识的,于是,他立刻让人拦下。
只见薛三虎高居马上,道:“拿下。”
孙碍这才慌了。
而孙碍被拦下了,虽然还没被抓到,正跟护城军交手,但却拖延了时间,让邵伯期的人追了上来,然后,孙碍更是被团团围住。
孙碍身手的确不错,那么多人也拿他不下,薛三虎这才也出手。
薛三虎太过刚猛,单打独斗或许孙碍能在薛三虎之上,但毕竟这么多人,孙碍顾得了薛三虎,就顾不了其他人了,又听见马蹄声,是邵伯期骑马急急来了,知道自己今儿是逃不掉了,为防自己受不了拷问交代出什么,孙碍干脆将刺出去的剑收回来,在大家根本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直接对着自己刺了下去,瞬间将他自己刺穿了,他笑了声,觉得这下真都谁也不知道他其实是东逍国的人了,然后就这么断气了。
薛三虎皱了下眉。
邵伯期瞧见这里打斗,还不知道他女儿已经死的他就立刻过来了,哪知道他一过来,这边打斗也停了,孙碍直直躺在地上,身上穿着一把剑。
知道孙碍是死了,邵伯期才问手下:“小姐人呢?”
这才有手下告诉他说邵雨岑死了。
邵伯期呆了半天,才从马上下来,问:“在哪里?”
手下忙领邵伯期去尸首那里。
只走了几步,便见薛琰和邵仲溪来了,两人也都骑着马,后面还跟着人,也都骑着马。
邵伯期在马下行礼,不是很在状态道;“恕微臣无状。”然后,继续让属下带他去他女儿尸首所在处。
薛琰和邵仲溪这才知道邵雨岑死了。
第1680章 阳奉阴违?
当邵伯期看见邵雨岑被一箭穿喉,躺在地上,一滩的血,死的很是凄惨,终于忍不住,还是放声大哭。
悲痛至极。
为了邵家的名声,也为了不让人过多的猜疑这个事,薛琰下令所有知道的人勒口,谁都不许说出去。
至于孙碍背后到底是谁,扶英早已经派人先回北呈查了,希望真能查到蛛丝马迹。而为了两国友好,不再有过多枝节,这个事,也被瞒下来,没让更多的人知道。
*
四月三十这日,扶英和北呈使团启程回北呈国,薛五虎自然要跟着一块回北呈的,北呈还有场婚礼等着他呢,薛琰带着一些官员相送。
不过帝王相送,本不该送到城外的,送到皇宫门口就行了。
但因为这天薛琰也打算回槐树村了,所以,就送到了城门口,然后在城门口分开,薛五虎扶英及使团人员往北呈所在方向走,薛琰带着几个云衣卫和暗卫快马往槐树村回。
尽管姜月不用薛琰从帝京带什么回来,只要他人回来就行了,但薛琰还是从帝京带了一些东西回来,也给家里其他人带了点东西。
直到五月初三,薛琰才回到槐树村。
帝京发生的事情,薛琰早写书信让人送回来,告诉了他家月宝,所以,他这回来了,也就不用特意再说。
因使团人多,有好些马车,马车上还有大翎回赠的礼物,没法日夜兼程的赶路,加上北呈路途遥远,薛五虎扶英等人还得许多天才能抵达北呈。
这日,五月二十,回北呈皇城的半路上,扶英正坐在马车里,薛五虎在马车里坐不住,就又从马车里钻出来,骑马跟随了。
也就薛五虎刚又从马车里钻出来,就瞧见一骑从北呈方向急急而来,正是扶英派回去查孙碍真正底细的人。
那人一过来,忙下马,行了礼,才禀告:“查了半月,都没见查出那个孙碍底细有哪里不对劲,他的住处里也没有一丝不对,只有一点,有人曾经无意撞见孙碍好像写过东逍国的文字,其他的,再查不出来了。”
“啊啊啊扶英,你快派人去告诉小琰这个啊!”薛五虎却激动起来。“就算查不出来其他的,其实没法确定什么,但怎么也要让小琰心里也有个底啊!”
如今,除了告诉六弟薛琰,也做不了什么,扶英自然是派了两个人,忙去槐树村禀告给薛琰知晓。
因快马,日夜兼程,绕近路,五月二十六这天,薛琰便得到了这个消息,然后,薛琰又告诉给了姜月知晓。
姜月道:“仅凭这一点,只能确定孙碍可能是东逍国的人,别的,还什么都确定不了。”
“是啊。”薛琰点头。“不过,可能性还是挺大的,本来一直北呈跟东逍国也不对盘,而东逍国跟哪个国家都不对盘,倘若北呈和大翎真打起来,不管谁输谁赢,对东逍国都有好处。”
“只是我听说,”薛琰又道,“因东逍国皇帝才九岁,摄政王夏侯征阳奉阴违,其实东逍国现在实际就都在东逍国摄政王夏侯征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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