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七十五章 独特戒赌瘾方法2
权嘉云抬了抬手指。
“开。”
工作人员用着细小的杆子一挑,顿时金色的布罩被掀开,里面的骰子露在大众的眼前,三粒骰子,三个鲜红的字面在上。
分别为二,二,四。
赫然是小。
看到这个牌面,任修竹的脸色刹那间变白了。
输了!!第一把就输了!!
权嘉云微微一笑。
“看来第一局是你输了,手伸出来吧。”
任修竹听到这声音,心头咯噔一跳,想像着被拔指甲的画面,他就已经觉得手指头开始在疼了,可是他不敢拒绝。
他僵僵的转过头看着这位面带微笑的蒋策少爷,抿了抿干涩的唇,僵硬的把手伸了出去。
权嘉云没有让他人代劳,她抓住任修竹的手,冲任修竹一笑,下一秒,她手上一使劲,银色的钳子就硬生生将任修竹的大拇指整片指甲全部剥离了。
十指连心那种钻心的疼,令做好心理准备的任修竹仍然发出了一声惨叫。
“啊……”
在场的武者都是见过血腥场面的,如被砍得断手断脚,肠子流出来这些,但是眼见任修竹那血淋淋,失去指甲不住淌着血的大拇指,不少人自己的大拇指不由神经反应的抽了抽。
权嘉云松开手,将钳子之上完整的一片染血指甲放到赌台之上。
“好了,第一局的赌注收到了,那么我们开始第二把?”
她这会赫然又像是一个彬彬有礼的绅士,微微偏头咨询着任修竹。
缓过气来的任修竹,对上这样一双眼睛不由微微瑟缩了一下手指,他忍着大拇指的疼意,抿着唇点了点头。
“开始第二把吧。”
第二局再次展开了。
很快,在摇晃骰子之后又是押注时间。
任修竹这次沉默的时间稍微长了一点,好几秒后,他才开口道:“这一次我还是押大。”
权嘉云道:“但这次我不押小了。”
闻言,众人眸色一闪。
任修竹更是瞳孔紧缩。
不押小了。
看来这次大的机率很大,所以,蒋策也不愿押小了。
他像抓到了对方的毛病一样,任修竹立时转过头看着蒋策道:“蒋策少爷,是你说的,不管我下什么,你都押不同的。”
焦急中任修竹都忘了用敬语。
权嘉云看着这着急的模样,嘴角往上一勾,揶揄的笑看着他道:“你急什么,本少只是说我不押小而已,没说要押大啊。”
“本少押豹子。”
说着这话的同时,权嘉云一掌拍在了赌台之上,在桌面晃动中,眼睛仍然看着任修竹道:“可以开了。”
她说着这才转过了头。
任修竹的脸色再次一变。
他迅速看向中间的骰盅。
此时骰盅仍然被金色的布罩所遮盖着。
他看去的时侯,众人也在看。
众人也都权嘉云这一掌给惊到了。
身为武者的他们,自然能听到的蒋策一掌拍下后,桌面震动之下,骰子转动的声音,很显然,现在骰盅里骰子的数字已经不是刚才的了。
已经变动过一次了。
可是就算变动过,蒋策就能确定里面是豹子吗?
第一千四百七十六章 特别戒赌瘾方法3
如果能做到这一点,首先,蒋策要确定里面现在是什么大小,然后,他要确定震动的力量,刚好能转到他想要的数字。
这样的事情可能吗?
众人对此都十分怀疑。
如果真能办到那也太神乎奇迹了一些。
所有人都专注的看着被遮盖的骰盅,做庄的工作人员第一次有了种紧张感,他抿了抿唇,深呼吸一口气,细长的杆子迅速一挑。
刹那间,三个数字映入众人的眼帘。
六,六,六。
准确无误的豹子。
众人赫然睁大了眼睛,到抽了一口冷气,豹子,真的是豹子。
就连赵宏几人也是脸色微微一变。
这一次离得稍有几分距离的那堆赌徒,再也忍不住的哗然出声。
“真的是豹子。”
“策少也太厉害了吧。”
“太厉害,太强了。”
没人敢说蒋策作弊这个问题,因为相比作弊这个,蒋策所展现出来一掌改变数字更让吃惊,恭维的话一句一句的脱声而出。
虽然也有人的认为,可能是碰巧的运气,但是可没人敢说。
在这一堆声音中,任修竹看着这几个鲜红的字数,身体不由得晃了晃。
权嘉云抬起一手,制止了喧哗的声音,转头看着任修竹道:“看来,这次又是我赢了。”
任修竹听着这话,又一次僵硬的转过了脑袋,这一次看着蒋策,他是又惊又惧,如果对方都能这样改变,他又怎么能赢!!
不,不,不,肯定不是他改变的,肯定是他跟做庄人员联合起来操控了。
权嘉云看着他道:“快点,本少耐心不是很好。”
任修竹微颤着伸出了手。
权嘉云没有半分犹豫的,再次拔掉了他的食指指甲,顿时,任修竹左手的两根手指头都是血淋淋的。
这一次任修竹更是痛得冷汗都冒出来了。
他在手部的颤抖着,盯着权嘉云道:“换一个人来摇。”
权嘉云到没有对他这无理的话发怒,而是挑了挑眉道:“哦,那你想谁来摇。”
任修竹转过头,看向不远处的人堆,朝他认识的一位赌友一指道:“让那个人来摇。”
换了一个人,还是他认识的人,肯定无法联合作弊操控了。
权嘉云允了任修竹。
“行,就让那人来摇。”
“过来。”
权嘉云冲那人勾了勾手指。
那是一个年纪比任修竹长了几岁的汉子,瘦高瘦高的,见到他被挑中,黄三鸣吞了一口唾沫,赶紧的快速上前来了。
权嘉云道:“开始吧。”
黄三鸣不敢迟疑,立时摇了起来。
虽然他手法差了很多,慌里慌张的,但是在时间范围之内,骰盅还是稳稳的落下。
他吁了一口气,收回手道:“好,好了。”
权嘉云没出声,悠闲的看着任修竹。
任修竹盯着骰盅几秒,出声道:“小。”
权嘉云笑了一下道:“本少说仍然是豹子。”
权嘉云说着再次一拍桌面。
众人再次变了变脸。
卧槽,豹子,又说是豹子!!
黄三鸣吞了吞口水,看着满脸苍白的任修竹,又看了一眼面容尊贵的蒋策大少,随而挑起细长杆子掀开了骰盅之上的金布。
第一千四百七十七章 特别戒赌瘾方法4
这一次展现在众人眼前的不在是三个六。
而是三个一。
但是,这三个鲜红的数字仍然代表着豹子。
蒋策说对了。
再一次的哗然。
如果之前还有不少人抱着蒋策是撞运气的心态,如今,接连两次,再用撞运气显然已经说不过去了。
很明显真的是蒋策的一掌办到的。
众人看着蒋策的目光不可思议极了。
大家都知道蒋家厉害,蒋家有特别的功法,但是做到这一点精细活简直是太厉害了。
这可不比直接揍人。
这说明蒋家对看不见的事物操控力也是那么的强。
任修竹呆呆的站在那里,看着那几个鲜红的数字,他没有想到换了一个人也是这样的结果,才刚刚完成第三把,他整个人就像是被沉在冷冷的海水里,越来越看不到上面的光亮。
猛然,他眸光一发狠,如同濒水落难之人,最后发狂的挣扎起来。
不,还有七把,他还有机会的。
任修竹把手交出去,任由被拔掉指甲,在痛苦中粗哑着声音道:“再来。”
接下来一把又是豹子。
再接着他说豹子,权嘉云就说小。
总之,不管他说了什么,最终,输家都只有他。
这时,任修竹只剩下三片指甲没有被拔下来了,已经被拔掉七片指甲的他,整个人如同被水浸过,头发脸上都湿了,如同水鬼一样。
他整个人因疼痛而发着颤抖,不甘心的喝道:“我来,我自己来摇。”
权嘉云看着面露疯狂之意的他,仍然允了他。
“你摇。”
任修竹抱着骰盅,死死的盯着权嘉云道:“你不能在开之前拍桌子了,那是作弊。”
权嘉云再一次笑了。
她耸肩优雅的笑了。
“没问题。”
任修竹得到如此回答,如同落水之人得到了一块浮板,仿佛有了安全感一样,他将所有的希望压在了这最后三次。
就算赢三亿也好。
赢了三亿就能给他的手治疗了。
今天受的苦楚也算是能忍受了。
任修竹忍着疼痛使劲的摇晃着,然后落下盯向权嘉云。
权嘉云张嘴道:“大。”
任修竹小心翼翼的掀开,一看里面的数字差点没昏死过去。
大,又是大。
为什么?为什么?他什么都没动,为什么猜对了,上天就如此偏爱他吗?
任修竹整个人简直快疯掉了。
权嘉云看着任修竹这模样,凉凉的看着他。
他自己来摇,他以为他自己来摇就有什么用吗?她想要改变里面的数字太容易了,就是不用手掌拍,她用神识就能轻易的改过来。
对她来说,这根本就不是什么赌博,而是一个游戏。
一个帮对方戒赌瘾的有趣游戏。
当任修竹的又两片指甲被剥离,只剩下最后一把了。
这时任修竹疼到两手完全在打摆子了。
但他还抱着一丝希望。
临到最后一把,任修竹动了心眼,他作了弊,他在落下之时,借由金布遮挡的角度原因,提前看到了里面的数字。
这一眼,让他心安了些。
他用着一双布满了细微血丝的眼睛,盯着权嘉云,颤抖着声气道:“这次我押,我押小。”
第一千四百七十八章 什么叫绝望
权嘉云对上他的目光,眉峰往上挑了挑,眼里满是揶揄嘲讽之意。
“你以为你这次会赢?”
任修竹听到这话,原来有些兴奋若狂的大脑冷静了一些,他下意识的又用余光偷窥了一下骰盅。
此时那里面仍然是他看到的三个数字。
他迅速将眼中的焦距再次聚焦在蒋策身上。
权嘉云伸出修长的手指头冲着任修竹摆了摆,笑他的天真,她看着他道:“本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绝望。”
任修竹看着那一双浅褐色的目光,心中咯噔一跳。
权嘉云举起的手指,随而打了一个漂亮的响指。
“开。”
任修竹收起心中不安,顾不上其他,抬起血淋淋的手,迅速去扯金布,打算不给对方一丝一毫的机会。
小,小,小。
必须是小。
掀开金布的一角,他清晰看到里面的数字还是跟刚才一样,他的眼睛里立时出现了一丝喜色。
他用力一扯,欣喜若狂的叫道:“赢了,我赢了。”
权嘉云看着他欣喜若狂的神色,慢条思理的说道:“这不是大么,你赢在哪里了?看清楚一点。”
任修竹眸光一垂,向骰盅看去,然后,他的瞳孔瞬间扩大了。
仿佛一个慢动静的场面,他眼睁睁的看到,那个原本是一的骰子,像被人轻轻拨动了一下,咕隆一转动,就变成了六在上。
于是乎,展示在众人面前的三个字数字是,六,五,二。
也就是说从原来的小变成了大。
任修竹看着这三个数字,整个人仿佛被一盆冰水泼下。
此刻,他如同一头野兽,左一鞭子右一鞭子,被猎人逼到了绝地。
而在到了绝地之时,终于,爆发出无限胆量。
他抓起赌台之上的骰盅就向砸了出去,同时他抬起眼,红着眼冲蒋策嘶吼道:“你作弊,明明是小的,展示出来是小的,现在变成这样,这根本不算数。”
众人听到任修竹这叫声,从骰盅里面的数字看向他。
有些没有看到之前变化的人,心中在纳闷,明明是大的,他在叫什么作弊啊。
这人不会是一次没有赢,被吓疯了吧。
不过也是,任谁遇到这样的事情,不疯才怪。
而看到了变化的人,则是用一种震撼的目光看向坐在那里的蒋策。
如赵宏就是此类的代表人物,他看着那数字,一直在回想刚才那一幕,什么都没有动的蒋策是如何能办到的?
是用真气吗?
就算是他,想要真气隔空把骰子转到他想要的数字,那也得没有外面的罩子,有着罩子笼罩着,就是他也办不到的,这蒋策怎么办到的?
这又是蒋家的秘法吗?
赵宏眯着眼看向蒋策的侧面。
此时,权嘉云在任修竹失控的叫声中,手臂一伸,便抓住了任修竹的衣领。
因为腿也受伤的原因,权嘉云这一抓,任修竹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
扑通一声,任修竹双膝落地,以一种仰望的姿势跪在了权嘉云面前。
这一撞,难免撞到了他的手,他痛得嗤牙咧嘴一声。
第一千四百七十九章 就耍着你玩
对此,权嘉云没有任何怜惜之情。
她嘴角一勾,居高临下看着他,执起任修竹还有一片指甲的手,搁在了赌台之上。
任修竹愤怒的挣扎着,嘶吼道:“你不能这么做,你根本没有理由这么做,我没有输,最后一把是我赢了,你作弊……啊啊……”
没等他说完,他就发出一长串的惨叫,冷汗迅速从额头上飙下。
因为,权嘉云的手指按在了任修竹失去指甲的肉上。
这一痛,顿时,任修竹的挣扎力道就小了,同时,也有人在后面镇压住了他的肩膀。
权嘉云按在任修竹受伤的肉上,看着满脸痛苦汗水的任修竹,轻柔又残酷的说道:“作弊?你说得不错,本少作弊了,本少把你想要的结果改了,可是那又怎么样呢?”
“本少就是要让你眼睁睁的看着,哪怕你有机会赢,本少也能逆转乾坤把你想的希望给抹杀掉。”
“而你,只能看着,对此完全无能无力。”
这几句话说是不重,却如雷声滚滚响在每一个人的耳朵里,每一个人都是震撼不已的看着那端坐在那里的蒋策少爷。
霸气,太霸气了,这简直是不给人一点活路的碾压啊。
陷入不甘愤怒痛苦种种情绪之中的任修竹,听到对方这一番嚣张霸气之极的话语,他像被雷劈回了现实里面,一颗心被人狠狠的拽住挤压着,更是憎恨不已。
是,对方有权有势,就算作弊了。
他又能怎么样?
可是为什么他要给他希望,他这个骗子!!!
很显然对方从一开始就没有想过会让他赢一次,从始自终都是玩他!!
被人玩弄于鼓掌之间的愤怒,使得任修竹睁着眼,满面汗水,面无血色的看着蒋策,企图用眼睛能把对方看穿一个洞。
权嘉云看着他那一双明显有恨的目光,嘴角往上一勾,继续说着:“不服?委屈?觉得不公平?觉得本少耍着你玩是吧。”
“是,本少的确耍着你玩了。”
“但这十把你觉得不服气的点在哪里?押是让你先押,你觉得人不对又让你换人,最后你要自己上我也允了。”
“可谁让你没有本事赢本少呢?”
“你说本少作弊,最后一把你看都没看,就高叫你赢了,你怎么知道你赢了?”
“然后因为骰盅停下后,里面的骰子转动了,你医院高叫作弊,谁也没有说骰盅停下后,里面骰子转动就不算数了。”
“而就算说过,本少要把这条规则加进来,又有谁敢说不能。”
“结果展示在世人面前就是这三个数字,这就是大众所能看到的事实!!”
“谁能改变这个事实,你能吗?本少也可以给你一次机会,让你将里面的数字变成小,但是你这样的废物能办到吗?”
这一句一句极度羞辱的话,穿入任修竹的耳中,刺入他的心里。
他对着对方轻蔑的目光,嘴唇抖了抖动,他想高喝他能办到!!
但是喉咙滚动着,他到底没有底气吼出这句话。
因为他深刻的明白,如果只有一次,他根本不会有把握一定能震成小的数字。
第一千四百八十章 不赌了
这个事实让任修竹痛苦又绝望。
他根本办不到对方那样的事情,就如对方所说,这才是他输了的真正原因。
刹那间,之前升起的那点不服消失殆尽。
是啊,他有什么脸,有什么资格觉得不服。
本来就怂的任修竹,只凭着一股气展现出了几分魄力的任修竹,顿时如同被人抽干了气的气球,软绵的,绝望又无力的垂下了眼帘。
权嘉云嘲弄看着他道:“很显然你不能,所以你觉得不服,你觉得不公平,那又有什么用呢,你根本没有这个能力改变这个结果。”
“如果连随意操控结果这一点都办不到,又什么资本来赌场畅玩,来这里过家家吗?”
听到这话,任修竹再一次眨动了一下眼睛。但是眼睛里却没有光。
这一刻,他所有的一切,他的自信,他的骄傲,在权嘉云面前全被摧毁成了渣渣。
他想,原来这才叫赌吗?
权嘉云拿起钳子,压着任修竹放于赌台之上的手,再一次狠狠的拔掉了最后一片的指甲。
任修竹的眼睛立时睁成了铜铃大。
之前被拔九片,已经让他处于一种非常敏感疼痛的状态之中,如果不是他是二阶武者,而是普通人,他可能早就痛昏过去了,根本不能坚持这么久。
这最后的一片,将任修竹的痛苦掀高了最高点。
任修竹先是狠狠的倒抽了一口冷气,接着就是尖达房顶的惨叫。
“啊……啊……”
任修竹缩着两臂,在凄惨的惨叫声在地上左右滚动着,如同垂死挣扎着的人。
但实际上,对方并死不了。
他只是会非常痛非常痛而已,那种痛不欲生的痛。
赌场的这半边大厅之内,所有人神色晦暗的看着这一幕,不少人都觉得手指疼,他们看着地上那个滚动的人,又悄悄抬眼向那里的蒋策少爷看去,
权嘉云坐在那里优雅的擦拭着指上的血迹,根本没有去看任修竹的滚动。
她一根一根的擦试着,直到把她的手擦得干干净净了。
她这一掀眼皮,示意人将任修竹拉起来。
立时,任修竹被押起了。
此刻他的脸上可谓一点血色都没有,湿湿的头发完全黏在他的额头脸颊之上,可谓是要多狼狈有多狼狈,丑不堪入目。
她看着如此狼狈不已的任修竹,悠悠的说道:“现在骰宝赌完了,你还想赌吗?”
任修竹听到这话,每一个字都听进了脑海里,那脑子却是没有反应过来。
赌,还想赌吗?
他只是睁着一双眼睛看着对方。
权嘉云微笑着,像聊着天气一样说道:“这个赌场里不管是哪一种赌法,选你有自信的,本少都奉陪,赌注跟刚才一样,手指甲换成脚趾甲就行了。”
任修竹听到这话,仿佛听到了什么恐怖的话语,那余痛并没有消失的身体一个巨大的颤抖,双手更是颤如抖鸡爪。
他颤着音,迅速摇头。
“不,不,不赌了。”
又尖又利又哑的声音响在赌场大厅。
权嘉云看着他这模样,满意的一笑。
看来可以了。
第一千四百八十一章 去宋家
她相信这足以给对方一次深刻的教训了。
她想,以后就算这人还有想赌的时侯,恐怕上了场,那手就会神经反应的觉得疼痛了。
权嘉云站起身,冲任修竹道:“跟本少来。”
任修竹虽然这会大脑整个都是迟钝的,但对于权嘉云的声音他的反应是灵敏的,他忍住一身的剧痛一瘸一拐跟上权嘉云的步伐。
赵宏看着权嘉云离开的身影,也没有挽留他,他欠了欠身,说道:“策少慢走,期待策少下一次再来赌场玩。”
权嘉云瞥了对方的一眼道:“期待我来,不怕本少把你家赌场全部赢空吗?”
一句怼得赵宏差点回不上来。
他干笑着道:“不怕,不怕,策少真想要,也就一句话的事情。”
权嘉云轻哼了一声,没在说什么,从对方旁边擦身而过了。
就这么,一场简短却十分惊心动魄的赌博落幕了。
一堆人安静看着两人的背影渐行渐远。
对于最后蒋策的所为,大家都是不知所为。
根本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大多数都下了一个结论,蒋策就是这么一个变态,就喜欢这么折磨人。
赵宏看着蒋策的身影消失,一双眸色这才沉了下来。
他刚才一直是忍着没有发作,一个三阶武者被蒋策这么扫面子,那都是极度无法忍受的,如果是私下还好,偏偏是大庭广众。
蒋策!!!
念及着他的名字,赵宏垂于袖下的拳头狠狠的握拳了。
……
外面,宋怀萍一直在豪车里张望着,心中可谓焦急如焚,当看到那个身着酒红西装年轻人的身影出现时,她的眸色瞬间亮了起来。
下一秒,宋怀萍的脸色又变了。
因为她看到了后面。
只见她的儿子一身的血迹,腿上似乎受伤了,走路是拐着的。
不但如此,在他走动的时侯,不时还有血迹从他袖间往下滴落下来,也不知道是手臂上的伤还是哪里。
看到这一幕,早已经对儿子寒心透顶的宋怀萍,还是不由得心间一痛。
她走下车,忍住扑上前关心问侯的心思,一直强迫自己站在那里。
战虎见到权嘉云的身影,也迅速下车,早早替权嘉云拉开了车门。
权嘉云看着车边的宋怀萍,温和的笑了一下道:“人给你带回来了,在里面稍微耽搁了一点点时间,应该不急着这几分钟吧。”
“不急,不急,谢谢您了。”
宋怀萍朝权嘉云鞠了躬,这才用眼神去看任修竹。
这一看,她才发现儿子的脸上完全没有血色,且脸上全是汗液,她的瞳孔不由睁大了一分。
任修竹在痛苦之中坚持着走出来,几乎濒临昏过去的边缘,所以,就算他看到了母亲,那迟钝的大脑还是没怎么反应过来,他只是呆滞的看了母亲一眼,根本没有反应过来这是什么情况。
权嘉云出声打破这点气氛。
她扶着宋怀萍一只手道:“上车走吧。”
宋怀萍回过神来,看了权嘉云一眼,不敢耽搁,赶紧上了车。
一行人先后上了豪车,车子向宋怀萍家中行驶而去。
第一千四百八十二章 不是你的错
在车子启动之后,宋怀萍率先侧头,开口冲权嘉云道:“真的是谢谢您了,不但帮我将人带过来,还麻烦您将我们送回去。”
权嘉云回视着她,笑笑道:“没什么,顺路,正好我也要去那个地方。”
宋怀萍看着这位样貌气度都非凡的青年,除了谢谢之外,更多的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话语了,显然有些尴尬和拘束。
老实说,她到现在仍然是觉得不可思议的,不敢相信自己的运气有这么好,竟然遇到了这么一个不摆架子并且人很好的少爷。
这样的概率实在是太难得了。
宋怀萍在拘束中,冲权嘉云不失礼节的笑了笑,随而目光不由向坐在副驾驶处的儿子看了过去。
正好此时,忍了许久的任修竹,浑浑噩噩中终于忍耐不住的发出了一声痛苦的呻吟,发出声音的时侯,他整个人一惊,马上咬紧了嘴巴。
但这痛苦的呻吟大家都已然听到了。
宋怀萍表情不由得一变。
权嘉云看着宋怀萍有着几分忧心的表情,轻悠的解释道:“去带他出来的时侯,叫他站住,他还跑,就在他腿上开了一枪,后来,我又稍微把他处置了一下,你对此不会有意见吧。”
闻言,宋怀萍迅速收回目光,看向权嘉云道:“不会,不会,他该被打,我没有任何意见。”
权嘉云笑了笑道:“你这样想就对了,毕竟他都那样见死不救的对待你这位母亲了,这样的儿子便是被打死那也是活该的。”
宋怀萍听到这样的话,也没有反驳的言语。
她垂下头,惭愧的道:“是我教育无方,才养出这样的儿子,都是我的错。”
权嘉云对此说法并不完全认同。
她道:“同一对夫妇用同样的方法养两个孩子,都可能养出一好一坏两个截然不同的人,所以,教育只是其中一方面的因素,后天环境自身基因也有极大的关系,所以你无需自责,这并不都是你的错,”
宋怀萍抿着唇苦笑了一下。
“虽然是这样说,但总归是我们也有错。”
权嘉云看着宋怀萍,抬手摸了摸她干燥像草一样的头发,温声道:“放心吧,以后想必大概率他都不会去赌场赌了,他会成为一个乖孩子的。”
宋怀萍感觉到头上这种举动,整个人受惊的,惊讶的抬头向权嘉云看去。
权嘉云冲宋怀萍眨眼笑了笑。
“我用特别的方法,帮他戒了戒赌瘾。”
戒赌瘾?
宋怀萍看着眼前这笑起来更加好看的脸孔,脑子有点转动不过来。
怎么戒?他刚才说的处置,就是帮她孩子戒赌瘾吗?
还有他的手……
一把年纪被人像安慰小姑娘摸头发这件事,让宋怀萍非常的不自在,而且对方似乎还有着宠溺的感觉在其中。
刚才被对方抱在怀里,还可以说事有紧急,但现在实在是太古怪了。
可若说是这位少爷对她这徐娘半老的妇人动了什么心思,那是绝无可能的。
这点宋怀萍敢肯定。
所以,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会少爷会对她这么亲切,这么好了。
简直是受之有愧。
第一千四百八十三章 厌恶不孝之人
宋怀萍垂下眼皮,略微动了动身体,蠕动着嘴巴道:“那真是太感谢您了,也不知道我何德何能,能得到您如此的帮助。”
权嘉云瞧出她的不自在,收回手,笑笑道:“没什么,看你顺眼,我之前便说了,我会帮你的。”
宋怀萍再次掀起眼帘向他看去。
权嘉云慵懒的靠在椅背上,接着道:“这次因为有你的求情,我没要他的命,也没有要他的两只手,只是拔了他十片手指甲。”
“不过若下一次被我撞见,就不是这么轻易了,大约我会想要拔他的皮,因为本人最厌恶不孝之人。”
最后这一句话权嘉云是看着任修竹的后脑勺说的。
前方,一身疼痛的任修竹这会因为休息着,稍微舒缓过来了两分。
舒缓之后,脑子不由得清明了一些。
他不由侧耳听着身后两人的交谈。
耳听两人似乎谈得不错,他很是茫然不解。
不知道为什么刚才对他那么残忍暴力的一个人,如今对他母亲这么亲切。
直到那句顺眼他都是茫然的。
如今,听到权嘉云这一句寒气森森,威胁十足的拔皮话。
他不由得身子一哆嗦,把自己倦缩得更小了,就像弱小无助瑟瑟发抖的小狗一样,尽可能的希望降低存在感。
在任修竹如此反应之中,其他两人也是各有不同的反应。
战虎侧目看了瑟瑟发抖的任修竹一眼,目光往后略略一掠,便正过了目光,没有表现得特别太惊小怪。
宋怀萍则整个人惊呆住了。
拔了他十片手指甲?
宋怀萍扭头向前方的儿子看去,想看他的手,但因为坐姿关系却是看不到,只能看到儿子瑟瑟发抖的身体。
很明显这一次儿子是真的被吓到了。
宋怀萍想起刚才看到一路滴着的血迹,这才明白,原来那不是手臂哪里的伤,而是手指上的伤。
拔了手指甲吗?
她不由动了动手指头,磨蹭着上面的指甲。
以前切菜切掉一块都觉得疼到极点,如今这样直接拔手指甲那是有多疼!!
宋怀萍想想那画面,都觉得手指疼。
原来这就是他说的戒赌瘾的方法。
不过,虽然宋怀萍觉得有些心疼,觉得有些不落忍,但同时她心中也是畅意的,这的确是一个很好的戒赌瘾方法。
她以前用尽了办法想要规劝他,都无用,最后还曾想过斩了儿子的手指头。
如今到是有人帮忙了。
这样虽然当时会痛苦一时,但至少手还在,指甲总会慢慢长出来的,主要是这次能让他狠狠的长一次教训。
宋怀萍收回目光,看着权嘉云再一次说道:“谢谢你。”
权嘉云道:“不用一直说谢谢,我说了,我本人厌恶不孝之人,他只是正好撞到了本少的枪口之上。”
听到这话,任修竹简直不知道痛恨自己倒霉透顶,还是痛恨之前为什么要对母亲那样了。
权嘉云随而转开话题道:“对了,你之前说让他回去见他父亲最后一面,怎么,他父亲得了什么疯?”
宋怀萍见对方问起,回道:“是这样的……”
第一千四百八十四章 不辛苦
宋怀萍便将丈夫的情况,简略的对他说了说。
权嘉云听着这些并没有表什么态,随后她又问几个很是家常的问题。
交谈中,车子很快行驶到了宋怀萍所住的地方。
宋怀萍一家并不住在这个赌城之都,原因这个赌城之都的房子都不便宜。
他们一家住在赌城附近,在两城交集中的一个小镇。
此处显然就没有赌城之都豪华了,入眼的房子并没有高达五六层的,都是一片低矮的房屋,而宋怀萍一家就在小镇左方街尾。
宋怀萍下车,对着权嘉云有些窘迫的说道:“本来该请你去喝杯茶的,也该给你酬劳的,但……”
权嘉云抬手制止了宋怀萍,看着这四层高很是普通的房子。
她一边往里走一边道:“住哪层。”
宋怀萍看着他的背影,又看向一瘸一拐从车上走下来的儿子,心下一狠,没有去管儿子,赶紧跟上了权嘉云的步伐,回道:“三楼。”
她相信,这会儿子也是不敢跑了。
她想的没错,任修竹的确不敢跑了,因为还有战虎在旁边站着看着他。
权嘉云一路走到三楼宋怀萍所在的住处。
宋怀萍将门打开,请权嘉云走了进去。
权嘉云一踏进去,就看到她家更是简陋。
入目的客厅里面,几乎没有什么像样的家具,都是尘旧的。
按常理说,她是武者,儿子也是一个二阶武者,本来不应该过得这么穷的,但根据她之前说的言语中,显然,这都是他儿子把家败了,再加上丈夫生病,也至于就过成了这样。
不过尘旧归尘旧,到是收拾得干干净净的。
宋怀萍跟在他身后进门,急忙去泡茶。
“您坐,我去……”
权嘉云看着宋怀萍道:“不用,你丈夫在哪一间,先去看看。”
虽然不知他的意图,宋怀萍还是忙道:“这一间。”
她赶紧走在了前面领路,因为相比待客这些,现在她更心急于想看丈夫的情况,对方的话,还正是顺了她的意。
权嘉云走在后面,跟了进去。
一进屋,宋怀萍就顾不上权嘉云了,她赶紧走到床边去看丈夫的情况,眼见丈夫还有气息,她心中的大石头这才落地了。
一路上,她都很怕赶不急了。
她轻轻的唤道:“信然,信然,信钱……”
床上,那个瘦得皮包肉骨的男人缓缓睁开了眼睛。
宋怀萍立时展开一抹温柔的笑容,轻轻的说道:“我回来了,把儿子也带回来了。”
任信然看着妻子,抬起枯瘦的手轻轻触上宋怀萍的脸,张开干得起皮的嘴,艰难沙哑的说道:“辛,苦你了。”
宋怀萍抱着他的手,叠声道:“不辛苦,不辛苦。”
她说着轻轻放下丈夫的手,快速兑了温水,沾了棉球递到丈夫面前。
“来,你先抿点水再说话。”
一下一下直到丈夫的嘴唇变得润湿了,她才轻轻给丈夫喂水。
其间,任信然一直温柔又哀伤又心疼的看着自己妻子,完全没有注意到站在那里的权嘉云。
权嘉云看着这一幕,目光闪烁了一下。
第一千四百八十五章 血液病
权嘉云看着这一幕,目光闪烁了一下。
看来,儿子虽然不算一个好东西,但显然表姐夫两人的感情到是不错。
是的,宋怀萍是她的表姐。
是她妈妈那边哥哥的女儿,小时侯,每年寒暑假都会在外公外婆那边见上一次,而这位表姐待她也不错,会她带一起去玩,也会教她化妆。
作为表姐妹这层关系来讲,关系虽然谈不上很亲近,但是也可以了。
至少比起那位跟她打架抢东西的堂弟来说,关系好多了。
刚才搜寻中,看到宋怀萍的脸,凭借着修士超强的记忆力,她很快就认出对方。
她离开时宋怀萍都是一个大姑娘了,面貌基本已经定型,几十年过去虽然人老了也非常的憔悴,但是通过眉眼她仍然还是一眼就确定了是宋怀萍。
所以,她才会出手帮忙。
不然非亲非故,权嘉云很少会多管闲事。
这时,宋怀萍给丈夫喂了水之后,立时想起了权嘉云的存在。
她忙给丈夫说道:“对了,还来了一位客人,今天就是他帮我把任修竹领回来的,给了我不少帮助。”
说着她把床位摇高了一些。
如此便方便不能自理的任信然看人,任信然顺着妻子的目光看去,便看到了站在那里光鲜亮丽,一看就知不俗的富家少爷。
他目光一闪,艰难的扯着嘴角道:“谢谢你了。”
权嘉云看着这个干瘦,只能从骨相看出以前应该长得不错的男人,脚步往前一跨,直接走到了床前,抓起了任信然的一只手,搭上了他的脉博。
宋怀萍看着对方这个动作一惊。
他还是医生吗?
宋怀萍有心想说,不用浪费他的时间,这病各大医院都没奈何。
但显然对方是一片好心,宋怀萍嘴巴蠕动了一下,终究没有说出来,而是默默的看着他的操作,又向门口处看了一眼。
这时任修竹还没有到。
权嘉云搭着任信然的脉,一道滋养万物的木灵气便从他的脉搏出打了进去。
很快,对方的身体里面情况,进入她的视野里。
据宋怀萍的说法,任信然到不是得了什么癌症,也不是被谁打成了重伤,任信然是得了一种血液病。
病头在哪里他们也不知道,因为医院的说法也不统一,现今这时代武者吸收的兽血过杂,一旦得了血液病,根本找不到原因。
反正就是医院那边也没奈何,最终的结论就是化疗着听天由命。
可这疗也没什么成效,再加上常期住在医院收费昂贵,所以,最近一年都是在家里吊命的拖着。
最初任信然虽然弱不经风了,但多少还能走动,如今也是拖到病入膏肓的程度。
上午一度任信然停了一会的呼吸。
所以,宋怀萍才那么焦急的去找任修竹回来。
权嘉云看着任信然的内部情况,微微眯了眯眼。
任信然的内脏已经衰败到极点,没什么好的措施,的确也就是这一两天的奔头了。
权嘉云又打了一道木灵气进去,将他的内脏包围起来,这样多少可以温养他的内脏一下,多少让他多苟活一会。
随而权嘉云掀起眼帘道:“我需要一些你的血。”
第一千四百八十六章 取血
是的,她需要血。
对方如果是重伤的情况,也就一颗大还丹两颗大还丹的事情,包扩癌症也可以化掉,因为里面的药力足以化解这些情况。
但血液病,尤其不是普通人的血液病,大还丹也是治标不治本的吊命效果。
对炼体武者来说,血液病的问题,就相当于修士的丹田灵力出了岔子。
根基被毁了,这个想要修复就不好说了。
血液病终归要靠血来治,而非药草。
所以,之前在车上听了宋怀萍的话,权嘉云并没有说她可以治这种话,她从来不轻易许诺什么大话,她得看看他的血再下决定。
光是现在,她并不敢打包票。
面对权嘉云的要求,两人明显愣住了,尤其是宋怀萍。
要血做什么?他难道还真要自己化验不成?
宋怀萍下意识的朝丈夫看了过去。
任信然也朝妻子看去,眼神中饱含着许多无法言说的情绪,有疼惜有无奈有自责,全部糅合在其中。
宋怀萍一下就看懂丈夫的意思。
显然丈夫以为又是她请人来治病了。
她摇了摇头,想着又点了点头。
虽然她并不了解这位少爷,也不知道对方是不是真的通医术,但看对方这一来一回的动作,显然是想帮她。
既然想帮,这也可能是一个希望,哪怕这个希望渺茫。
只要是一个希望,她也想要抓住试试看。
也许真的有奇迹发生也不一定!
任信然对上妻子的目光,既心酸又心疼,他很早就说过别折腾了,也曾想过不拖累她而自杀。
可是妻子仍然坚持为他奔波,一次都没有放弃过,哪怕到了这种时侯。
面对这样的付出,他又怎能不配合,不为她而努力撑着。
哪怕,他并不认为自己能活。
他转过目光,看着权嘉云沙哑的道:“你,取。”
得到回答,权嘉云指尖的指甲轻轻一划,就划开了任信然的血管。
这种干瘦之人,那血管是最明显无疑的,再加上生病这么之久,他曾经坚韧的皮肤已经不复之前的坚韧。
所以,权嘉云并没太费功夫,就用手指接住了一大滴鲜血。
权嘉云指尖沾着那血液,手一抬,在鼻尖闻了一下,然后直接送入了嘴里。
见着他这个动作,本就因取血而紧张的宋怀萍又是一惊,虽然因为对方她心中又升起了一丝希望,但是这样的验血,让她心惊胆颤。
这是以身犯险了。
她很怕会传染到对方,那样她就余心难安了。
“不……”
宋怀萍只说出一个字,就被权嘉云的另一手制止了。
宋怀萍闭上嘴巴,不由握紧了任信然的另一只手,任信然也虚虚动了动手指头,回握妻子一下,也示让她安心。
这时,任修竹和战虎也到了,看着屋内的情况,任修竹站住了,睁着眼惊讶不解的看着。
权嘉云闭着眼品尝着略咸,有着铁味的鲜血,将感观全放在了这血之上。
对于各种各样的血液,她了解得自然不如万千药草之深,毕竟,她并不是用血液来炼体的武者,不过,也可以将这一滴血当毒来用身体检验。
第一千四百八十七章 问过他想活吗
至于宋怀萍担心的传染,完全是没有必要的。
对她来说,这样一滴血翻不起任何的浪。
在权嘉云面无表情品尝着鲜血的时侯,几人无一人喘大气,全是静默的看着权嘉云。
随着一秒一秒的跳动,权嘉云的眉头骤然紧紧蹙了起来,像是遇到什么难题一样。
眼见这一变化。
宋怀萍抿抿唇,更紧张了。
战虎也看出这是在做什么了,他目光微微闪烁了一下,向宋怀萍夫妻两人看了一眼,隐约猜到这对夫妻肯定是江云认识的。
不然,他想不到江云会救人的理由。
虽然跟着江云不久,但是对方明显不是一个善心大发的好人。
战虎沉默的又收回目光看向权嘉云。
这样的静默持续了接近两分钟的时间,权嘉云才睁开了眼睛。
眼见他一睁眼,一直处于紧张状态的宋怀萍,身体一正,目光焦灼的盯着这位少爷。
权嘉云侧目对上宋怀萍焦灼的视线,在她的视线之下,将一颗药塞进任信然的嘴中,随而对她道:“你跟我来。”
她说罢转身就朝房间外面走。
宋怀萍拍了拍丈夫的手,立刻跟了出去,快步走动的时侯,她的目光看着站在门边的任修竹,眸中情绪复杂。
直到走到任修竹近前,擦身而过时,她才低低的说了一句:“好好跟你父亲说话。”
任修竹目光一闪烁,抬眼看向了床上的父亲。
之前,任信然就在盯着他看了,此时两父子的目光完全交汇在一起。
这边厢剩下这三人的时侯。
那边,权嘉云走到这两室一厅的另外一间房,在宋怀萍跟进来之后,她随手施展了一个隔音罩,然后斜坐在那尘旧的书桌上,定定的看着宋怀萍道:“那粒药并不能救他,只是可以拖几天而已。”
宋怀萍听到这话,心中一凉。
其实对方叫她跟过来的时侯,她就心下一沉了,如今对上他的目光,她小心翼翼的又苦涩道:“如此说来,是不是的确没得救?”
权嘉云看着她没答。
宋怀萍当他默认了,一下子她的脸一垮。
但下一秒,她马上又挤出一抹笑容,冲权嘉云道:“没关系的,他的病我清楚,没救是很正常,我心中……总之,还是非常感谢你,愿意再给他看一遍,还愿意拿出珍贵的药还给他服用。”
权嘉云看着她这模样,眯了眯眼,终于开口了。
“你就那么想他活?既便他活下来,也是瘫痪在床上,事事要你照料?”
闻言,宋怀萍眼中又亮起了希望之光。
她焦急的答道:“是的,既便这样我也想他活,您可以让他活下来是不是?”
权嘉云搁于桌面上的手指,在桌上敲击了两下,看着宋怀萍一下充满希望的目光道:“你不觉得你这样的想法过于自私了吗?”
宋怀萍一怔,怔愣的看着他。
权嘉云仍在继续说着:“一个男人一辈子瘫痪的躺在床上,让女人照顾,你问过他愿意活下来吗?”
宋怀萍又是被一击,她不由垂下了眸光。
第一千四百八十八章 表露身份
权嘉云说着往后一撑,换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
她看着宋怀萍道:“我觉得你还是让他走了比较好,你们这在一起也几十年了吧,新鲜感想来早就没了,天天在一起,不嫌烦吗?”
她用着十分具有蛊惑性的语气道:“让他体体面面的走不是挺好的,至少他不用活着痛苦,觉得自己是一个拖累家人的窝囊废。”
“走后我可以帮你提升修为,别说二阶,三阶也是可能的,你可以重新开始一个新的人生,认识新的人,不用拘泥在这个泥潭里面。”
宋怀萍本来听着前面,正在自省着是不是自己没为他着想,听到对方后面的话,受到冲击的她,骤然抬起眼皮,震惊的看着这位少爷。
权嘉云对着她的目光,笑了一下道:“我说认真的。”
她说着提高一分音量道:“对了,似乎还没有给你报身份。”
“自我介绍一下,我是权嘉云。”
听到权嘉云这三个字,宋怀萍整个人又是一惊,权嘉云!!
不过,更惊讶的在后头。
就在宋怀萍瞳孔一缩的时侯,她眼睁睁的看到,面前这位容貌妖治的青年,抬手往脸上一抹,然后那张脸就变了。
变成一张美丽,但却有些年纪的女性脸孔。
正在她吃惊着,那张脸微笑着对着她道:“好久不见啊,表姐。”
宋怀萍试图从对方这张美丽的脸孔上看出曾经表妹的影子,看出小姨脸孔的影子,但是,她努力了半天,还是瞧不出来一分熟悉感。
毕竟几十年过去了。
当年的表妹也只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
她看着对方,颤抖得音道:“你真的是表妹?”
权嘉云笑笑道:“如假包换,需要我讲讲小时侯的事情吗,曾经有一年暑假去外公家里,我们俩为了吃梅子,在河道边还被冲丢了鞋子,最后光着脚回去的,还记得吧。”
“还有,你的初恋男友姓秦,当时为了他,一头长发的你,还特意剪成了短发对吧。”
“还有……”
权嘉云一句一句的话,完全勾起了宋怀萍的记忆,这些事情她自然是记得的。
当脑海里这些共同的回忆被找出来,那距离感仿佛一下被拉近了,她呆呆看着这位美丽的女性,一下子热泪就盈满了眼眶。
在这个亲人差不多死光的现在。
忽然之间,出现一个亲人。
这种感觉……
宋怀萍流着眼泪,冲过去一把抱住了权嘉云。
“是你,真的是你啊。”
权嘉云回抱着她道:“是我。”
宋怀萍哭着声音道:“这些年你到哪去了啊,怎么现在才出现,你知道你失踪之后,你爸妈,还有我们大家一起找了你多久吗?一年复一年的找,找到了几年都找不到,都以为你死了,但你爸妈还是不信,仍然在找你,一直找你。”
再次听到当时父母找她的事情,权嘉云还是心有浮动。
权嘉云用手拍了拍她的背,道:“这事说来话长,简单来说就是我被困在了另一个地方,我也没办法。”
第一千四百八十九章 被绑架过
宋怀萍听着她的声音,哭的越发大声了,几乎是号啕大哭。
她好久好久不曾这么大哭过了,丈夫的病,儿子的忤逆不孝,生活的压力,压得她再苦,她也不曾哭过一次。
可是她现在忍不住了。
因为她没有想到,有生之年还能见到这位表妹,一直以为她是死了。
没想到她还活着。
再见亲人的冲击,加上这一直以来的压力,就让她失控了。
权嘉云听着表姐的号啕大哭,并没有跟着掉一滴眼泪,不过,她的心在此时也变得柔软两分。
她拥着宋怀萍道:“没事了,我活着回来了,这一次,我将成为你们的依靠,所以,不需要再哭了。”
宋怀萍还在哭,她真的没想到对方居然是她的表妹,而且对方还变得这么有出息。
好半响,宋怀萍才止住哭泣,松开权嘉云,一边抹着眼泪,一边打量着她道:“活着就好,活着就好。”
权嘉云看着她道:“你还活着,我也很高兴。”
她说着问道:“舅舅和舅妈,还有外公外婆现在还在吗?”
之前在车子上她只是大约问了一下表姐家的情况,并没有问得太过清楚,如今才算是有机会认真的问一下。
宋怀萍听到这话,刚刚收拾好的眼泪又有往外冒的趋势了,她吸了吸鼻子,苦涩的摇头道:“不在了,他们都不在了。”。
宋怀萍道:“当时我在外地上大学,没能跟父母外公外婆在一起,之后末世降临,也回不去了。”
“后来,基地建设好之后,我有发过寻人告示,我妈那边的人联系过我,告诉我我父母和爷爷奶奶都去世了,死在逃亡的路上。”
权嘉云听到这话没有太大的意外。
其实问的时侯,她就知道多半是凶多吉少。
当年的外公和外婆都已经是60多了,那样的年纪想在妖兽入侵时活下来,希望是极其渺茫的,只是没想到舅舅和舅妈一个都没能活下来。
权嘉云微微逸出一声叹息。
宋怀萍又道:“不过好在我哥还活着,在另一个基地里,只是他在战斗时伤了一条腿,行动也不便,我们也没法现实见面,只能在网上聊聊。”
权嘉云点点头道:“这也算好了,我父母呢,他们有联系过你吗?”
这才是权嘉云最关心的重点。
宋怀萍听到这话,表情微微一凝,摇了摇头道:“没有,我也有找过小姨她们,但是他们没有联系过我。”
权嘉云眼睛微微一眯,随而问道:“你找他们消息发出,没有发生什么样的事情吗?如被监视这些等等。”
宋怀萍对上表妹锐利能看透人心的目光,抿了抿唇,还是说了出来:“有的,我找他们的消息发布之后,有段时间的确像一直被人监视着,后来我还被绑架了一个星期。”
“绑架?”
“嗯,被关了一星期,幸好那是十四年以前,我老公家的父母还在,有着几分势力,最终找到我把我救出来了。”
“救出才知道,那段时间,一直有人发我的照片,威胁小姨父,限小姨父在一周之内出来,不然就杀了我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