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7章：哀家真的只是想养个老（229）
如此，那就该怪他这个皇帝的不是了，连自己的母妃想吃几条鱼都供不起。
“吃鱼只是顺便，钓不钓得到鱼都不要紧，钓鱼的过程才是最重要的。”
云渺憋了他一眼。
情调懂不懂？
要的就是这份慢节奏的悠闲。
再说了，这样才叫真正的养老嘛。
凌亦琛莫名觉得自己被鄙视了。
“母后钓鱼不就是为了吃吗？”
据说，母后每次在太夜池钓到鱼都很高兴，回去后就让人把鱼给烤了，或者蒸了、炖了。
还不止一次夸赞太夜池里的鱼味道鲜美？
他的情报应该不会有错。
云渺连鄙视都懒得鄙视他的，侧头看了一眼让王嬷嬷专门换了杯养生茶，正自得自乐地喝着的凌墨华。
睿王似有所感，转过头来，勾起唇角，并未让她失望，“太后要是想吃鱼，难道御善房还敢不做？”
“太后只是喜欢享受那份悠闲自在，喜欢吃自己亲手花心思钓上来的鱼，本王说得没错吧？”
说罢，也不云渺回答，转而看向凌亦琛那张还有些稚嫩的脸，面上的笑意已经消失，
“有的东西，自己经过努力亲自得到的，才是最珍贵的，跟别人给的，意义和感受都是完全不一样的。”
云渺听完，眼睛微微一亮，第一次对他有了好脸色，“还是睿王有阅历。”
反正无论如何，她是绝对不会承认，她当初仅仅只是想尝尝这太夜池里的金贵鱼到底是个什么味的。
想到这，她再看凌亦琛，越发觉得这小子见识浅薄，仿佛井底之蛙，活脱脱一个活在象牙塔里的王子，除了皇宫这一分亩地，什么也了解。
不过也对，他连京城都没出过，或许连一斤肉，一个鸡蛋多少铜板都不知道，很多的事情，都是从别人口中得知的，或者从书上奏折册子上看到的，没有切身体会，那感觉是完全不一样的。
“就像有的人喜欢玩游戏的过程，有的人却不在意过程，只在意结果一样，哀家注重的是过程，是那份轻松的心情和体验，至于结果如何，哀家其实并不在意。”
修身养性懂不懂？养老懂不懂？
养老怎么可能少得了钓鱼这种超慢节奏的活动？
这要不是古代，她甚至可能‘打入钓鱼老年人俱乐部’内部，跟那老大爷们取取经，偶尔再去巷子尾的树下，下下棋，或者早上跟老大爷、老太太们去公园活动活动，打打太级拳、扭扭秧歌啥的，不要多舒服。
可惜，这个位面是没这机会了，只能祈盼下个位面了。
凌亦琛听后，觉得很新奇。
还有人只在乎过程，不在乎结果的？
怎么跟他接受的某些教导完全相反了？
他接受的教导是，只要结果是对的，过程并不重要。
凌墨华笑着夸赞，“太后可不是一般人。”
这话云渺可不敢接，特别是在对上他那意味深长的眼神时。
“不，哀家就是一般人，也正因为普普通通，没什么大的追求，所以才会喜欢这种散慢的生活。”
凌墨华似笑非笑，“呵呵，是这样吗？”
真是只是因为喜欢这样的生活吗？
难道不是因为，活得太过通透，也根本看不上周围的一切吗？
至少，他就在她身上看到了‘傲慢和不屑’几个字。
..
第2388章：哀家真的只是想养个老（230）
她是真的看不上这点权力，又或者说，这些都不是她所在乎的，她更在乎的是过得无拘无束，潇洒肆意。
因为这一点，他最近偶尔也会有一瞬间的恍惚。
只不过，想到当年的仇,想到这些年来自己所承受的痛苦，那点点恍惚并未动摇他的决心。
“睿王说话，一向如此不阴不阳的吗？”
云渺：呵，亏她刚才还夸他来着，果然，某些人就是不经夸。
凌墨华被噎住了，脸上那淡定中透着点运策帷幄的表情差点没稳住。
凌亦琛见他吃瘜，嘴角止不住上扬，只差把高兴二字写在脸上了。
“咳咳,母后，小皇叔最近可能身子不舒服，心情有些不好，您就不要跟他较真了。”
云渺从善如流地点了点头，一脸恍然大悟，“哦，原来睿王是因为身体不好啊，哀家作为大嫂，怎么会斤斤计较？肯定得谅解，不然也太小家子气了。”
“不过，睿王年纪也不小了，不比年轻人吹个风淋个雨什么的完全没事，你可一定要保重身体啊，我大晋可不能少了你这员猛将。”
凌墨华嘴角抽抽。
他不就是随口一说，想开个玩笑吗？
“大嫂请放心，弟弟我必定会保重身体的,毕竟，弟弟我还未曾成亲。”
“大嫂也是,虽然大嫂看着就跟刚及笄的小姑娘似的，但到底身子骨比男子弱些，一定要好好顾好身子，活得长长久久的才行。”
云渺：……总觉得这话有些不对，但具体哪里不对，又想不出来。
“哀家一定会的，多谢睿王关心。”
凌亦琛看俩人，你来我往地聊得起劲，竟是连自己的存在都快忘了，心里憋屈得很。。
“母后，儿臣今日过来，是有事找母后的。”
“什么事？”
反正无论是什么事，云渺都不打算插手。
“要是国事，你直接跟睿王和几位辅佐大臣商议就是了，哀家最近身子不太好，偏头疼又一时好一时坏的，只怕是没什么精力来帮你了。”
“好在,如今你也长大了,能肩负起大晋江山的责任了,哀家也能彻底放心了。”
为了甩掉麻烦,继续过自己的悠闲生活，云渺眼都不带眨一下的，违心夸赞着小白眼狼儿。
不是说，小孩子都是喜欢被夸奖，被大人认同的吗？
反正多说几句好听的话，她又不会少块肉。
也许她多夸夸，小白眼狼就像头不知疲倦的牛一般，打了鸡血似地往前跑呢？
那她不就赚大发了吗？
最近一段时间吃吃喝喝玩乐，睡觉睡到自然醒，有一帮体心体贴的人侍候着，还没人管束，更没人敢欺负。
这样的日子，就是她梦想中的养老生活啊。
如果可以，她都不想挪窝了。
凌亦琛完全不知‘人间险恶’，他担心地看着天揉额头的她，“母后偏头疼又犯了吗？朕这就让王院首过来给您好好瞧瞧。”
“这么久都没治好，也不知道要他们有何用！要是再治不好母后的头疼病，还不如给朕回家种田……回家好养老去。”
云渺哪里能让他请御医？
第2389章：哀家真的只是想养个老（231）
那御医一来，她倒是能装一装，但问题是，她已经打算好了，这一两天就动身去庄子上。
庄子上那温泉，她可是想得紧。
摆了摆手，“年轻时留下的后遗症,都是老毛病了，用不着如此兴师动众的。”
“人吃五谷杂粮，哪有不害病的？生老病死，是万物都避免不了的。”
所以啊，不要犯了很多皇帝犯的错，妄想长生。
一般只要起了这个野心的皇帝，最后都死得很惨。
那些朱砂做的丹药,就是毫无用处的毒丸子。
长不长命她不知道,但短命是肯定的。
哦，还有来历不明的功法，这种东西也别碰，不然最后变成啥样，只有老天知道。
凌亦琛微微拧眉，“太医院都没法子，不如朕发下公告，下令寻找民间的神医吧，无论如何，不能让母后如此日日难受。”
云渺好得很，哪里就需要找什么民间神医了？
更何况，真要找神医，她自己就算得一个了，至少在这个世界上，能稳占神医之名了。
“不用了，王院首开的那药丸子，现在吃着效果还行,不然哀家也没这闲心出来游湖透气。”
“那朕让太医院那边一起商议，看能不能再改进一下药方。”凌亦琛一想起,她这偏头疼的病，有可能是因为自己之前让人下药，才越发严重，心里就一阵发虚。
“行。”云渺懒得再跟他纠缠下去，顺势就应下了。
凌亦琛本想提有关于楚玉姝最近身上发生的事情，但又碍眼皇叔凌墨华还在这里。
犹豫了一下，干脆先放下，转而谈论起了另一个纠结他的问题。
“前些日子母后跟儿子提起的改进武器的法子，还有大船大炮，以及外邦之事，母后能不能跟儿臣再细细说一说？”
“儿臣当日听了母后一番话后，顿觉醍醐灌顶，这些时日夜里都在想这些事情，有些夜不能寐，就想趁着今日时辰还早，来问问您，也算是了了儿子的一番念想和掂记。”
顿了顿,他没什么好脸色地瞧了对面自得其乐的凌墨华一眼，“没想到刚好碰上小皇叔,他应该也是来问母后这些事情的。”
“什么改进武器的法子、大船大炮？哀家说过这些吗？”云渺再一次后悔，后悔当初多喝了几杯，就开始胡言乱语，把自己坑了进去。
“说过。”这回，凌亦琛想不想再让她敷衍过去。
“母后，那日晚上吃烤肉时，朕和小皇叔都听得很清楚。”
凌墨华虽然有些不爽他把自己拉下水，但其实他心中也非常好奇。
不比凌亦琛，他可是真正上阵带兵打过仗的，也深知武器这些东西对大晋的影响有多大。
还有，她口里所说的装了长枪长炮的战船，他也很想亲眼见识见识，甚至想亲自动手做一艘出来。
云渺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那肯定是哀家喝醉了，胡言乱语。”
“这醉酒之言，岂可相信？”
凌墨华看她如此光明正大地赖皮，感觉很有趣，故意调侃道，“不是还有一句话，叫做酒后吐真言吗？”
云渺心中冷笑。
想从她手里拿到武器和战船的图纸？
第2390章：哀家真的只是想养个老（232）
想都不要想。
他们一个是大晋的皇帝，一个是有野心、想抢皇位的亲王，该怎么做，难道还用她来手把手教他们吗？
他们自己弄不出来，不知道全国招集能工巧匠？不知道选择人才？
哪怕是去其他国家挖墙角，或者直接派人去找那些洋人，套话也好,以利诱之也罢，或者干脆直接秘密抓起来审问，这些不都是法子吗？
干嘛一定要来问她？
谁知道到时那些热武器和战船什么的，做出来后，会不会打仗打死地大片人？
谁知道这些人命，会不会算到她头上？
要真算到她头上，那她岂不是会被扣功德,气运下降？
“呵呵,你们觉得可能吗？”
“哀家一妇道人家,每天就是吃喝玩乐等死……咳咳，哀家一深宫妇人，未出阁、未进宫前也极少踏出府，怎么可能会懂得那些东西？”
“兴许是哀家平日里看话本子看多了，醉酒后胡说八道的，这种事情，你们也能信？不是吧？”
总之，她是什么也不可能拿出来的。
功德多难赚啊，她可不想冒这样的险。
能给他们提个醒，让他们注意东南海岸线，小心那些外邦洋人的入侵，那已是她太善良了。
凌亦琛当然不会心甘。
只要是男人，谁不喜欢强大厉害的武器？
就好比现代的男人，喜欢车子一样。
“母后，儿子知道您是有大本事的，您就别骗儿子了。”
呵呵,之前才还是‘儿臣’呢，这会就成‘儿子’了？
我可生不出你这么大一傻儿子。
“皇上,你已经十六了，不小了。”云渺突然变得满脸严肃，“而且一国之君，就该有一国之君的风范。”
“太后说得对，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既然你如今已经开始亲政，就该担负起整个大晋的责任来，不要事事都要先来问一问你母后，她身子本来就不好，操心太多，对恢复不利。”
凌墨华虽然心中觉得遗憾，但他也不想威逼云渺。
本来就不太招她喜欢了，再要是让他觉得自己霸道独断，就可就更麻烦了。
凌亦琛不忿地瞪了他一眼。
刚才明明还站他这边，没想到转眼就当了‘叛徒’。
小皇叔，凌墨华，你是嫉妒吧！
凌亦琛心情大好，刚才那点子郁闷也没了。
“皇叔，朕年纪再大,也是母后一手养大的，在母后眼里,永远都是她的孩子。”
凌墨华愣了一下，突然诡异地笑了一下，点了点头：“对，在太后眼中，皇上你永远都是她的孩子。”
本来还有些得意的凌亦琛：“……”怎么感觉这话有点刺眼？
云渺及时出声，打断了二人的谈话和时不时的对视。
“好了好了，没事你们就快去忙去吧，别在忤这里浪费时间了。”
就算你们要打一回，也算个找个安静的地方打去，别来打拢到自己。
到时她劝也不好，不劝也不好，夹在中间很麻烦。
凌亦琛张了张嘴，最后走时，还是没有当着凌墨华的面，提起楚玉姝的事情。
其实他提不提，根本不重要，因为在楚玉妹来到京城的第一赶时间，她就已经知道了。
第2391章：哀家真的只是想养个老（233）
凌墨华能见一见她，已经心满意足，所以简单说了两句，就告辞离开了宫中。
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云渺略有紧绷的腰软了下来。
装太后，还怪累的，特别是这些日子她有所松懈,所以真性情也渐渐暴露了出来。
小四抚摸着下巴，一脸感慨，【还别说，不只是睿王感觉不对，我感觉这小皇帝的反应好有些不对。】
云渺在脑海中白了它一眼，
“什么意思？你啥时跟睿王跑一队去了？”
该不会脱离了购买的仿真身体，恢复原形的它，连智商也回去了吧？
444:【我是说真的，按照凌亦琛真实的性格，他应该属于那种话不多，沉稳内敛，心思深沉，手段狠辣的人，但这几天你没发现吗？
他在你面前，完全就是一个性格开朗，依赖孺慕，会跟人斗嘴赌气，偶尔还会撒娇的俊气小少年。】
“演戏而已，这宫里谁还不会了？”
别说宫里，就说那些大臣，还有大臣和世家家中，有几个不会演的？
444:【可能吧。】
不过，小四总感觉凌亦琛这小子看宿主的眼神不太对。
有时感觉他望着宿主的眼神很复杂，还有些矛盾。
小四抚摸着下巴，琢磨了一会,有了些猜测。
大概,小皇帝是因为一边念着太后这么多年的教养之恩，一边又觉得如今还死抓着权力不放的太后很碍眼吧！
但毕竟在这宫里相依为命了这么多年，感情肯定是有的，太后对他有确实有恩，所以，他再如何心狠手辣，再如何有野心，心里也还是会犹豫和矛盾的。
想清楚了后，小四不再浪费多余的精力。
反正以后不管小皇帝如何做，都是害不到它家宿主的。
而且他最好是不要太过分，它家宿主可不是原来的太后，对他还存有母子之情，真惹恼了宿主这个背后的大佬，估计最后会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比如楚玉姝，要是宿主不告诉她，大概最后，她死的时候也不会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败得这么彻底的。
想到那明明脑子不聪明，还总一副自视甚高地跑来招惹它家宿主这个大魔头的小姑娘,小四突然想去看看她。
接下来的几天，云渺过得很平静。
趁着这段时间有空,她从宫里清了一批老人出去。
一些年纪大的嬷嬷，一些年满二十五的宫女，基本上能清的，都给清了。
就连她身边刚好到了二十五的听雨听雪，也给了笔银钱，顺势放了出去。
至于她们离开皇宫，是自谋生路嫁人，还是回去跟家人团聚，都由她们自己决定。
一直记挂着家里的人郭嬷嬷，也同样被她打发了出去。
郭嬷嬷本是云渺的奶嬷嬷，后来跟着她一起进了宫，她的丈夫儿子也在不久之后就进了顾太傅府做事。
这也是她一直放不下，总想劝云渺跟顾家合解的原因。
云渺挺烦这种人的。
背叛就是背叛，却还要打着‘都是为你好’的借口。
趁着这次，把人弄了出，让她跟她丈夫儿子团圆去了。
赵公公也被一并送走，送去跟他的哥哥一家团圆了，至于他以后是跟他兄嫂一起住，还是去另外单过，都是他的事。
第2392章：哀家真的只是想养个老（234）
其实这个时候打发走她们，也是为了她们的安全着想。
一旦她真离开皇宫，她们这些留下的，特别是平日里得她重用的，很有可能会被牵连。
云渺是直接下了命令，拿了一些银钱和首饰，让小李和王嬷嬷送她们走的,临走时，并没有见她们。
最主要的是，没什么好见的，她们之间早就没了什么主仆之情。
至于她们自己愿不愿意走，她可不管。
444：【宿主，你要小心了,楚玉姝这个女人有点疯狂。】
“她又干了什么？”云渺刚练完剑，此时正泡在洒满花瓣的浴桶里，眼都没睁一下。
她不觉得楚玉姝还能嚣张得起来，毕竟凌亦琛也不是什么心软的人。
别看年纪还不大，但皇宫里面盛产狠人。
444：【也没啥，就是感觉她快要疯了，她催眠控制了不少人，打算用通敌的信件、还有皇帝才能用的黄玉印章之类的东西，诬陷睿王叛国通敌，意图造反。】
【哦，那些她控制了人伪造出来的信件里面，除了顾太傅跟睿王密谋的以外，还有你跟睿王来往密切的信件，她这是想通这睿王府和顾府，把你也拉下水。】
先不说那些信件可不可信，最近睿王跟太后走得近，一些文武大臣是看在眼里的。
如果说，他们之间有些什么，一些本来就有所怀疑的人，还是信的。
楚玉姝也是从睿王府的一个管事口中得知了这事,所以干脆利用起来。
“？？？”一次性干掉睿王和顾太傅府？还想把自己也拉下水？
这女人是不是太高看了自己？真以为修炼了部狐族残卷,就能上天了吗？
就连她自己，都从不会小看这些古人的能耐和智慧。
“行事如此毫无顾忌，确实疯了。”这是把别人都当成傻子了。
“既如此，那我就去会会她好了。”
最近凌墨华那边私下动作不少，只怕是等不到小皇帝大婚，就要动手了。
也就是说，离她彻底离开皇宫的日子不远了。
在此之前，还是把时不时出来蹦哒一下的楚玉姝解决掉吧！
444：【我看她最想要对付的其实是你，只不过见不到你这个高高在上的太后，所以才打算通过顾府牵连上你，你这一撞上去，岂不是自投罗网吗？】
“那不正好？”
“我送上门去，还省得她费心思来见我了。”
云渺嘴角上扬，露出了一个甜蜜的笑容。
她很想知道，在楚玉姝发觉自己完全耐何不了她这个太后的时候，会是什么表情。
上一世，楚玉姝是控制了一个宫中的护卫两个老太监,来诬陷她行为不检，她跟楚玉姝之间,甚至连正面对抗都没的,就无缘无故败下阵来。
这一次，她倒要看看，让那个女人引以为傲的能耐，在遇上自己时，不堪一击，会是什么样的心情。
舒舒服服地泡了个澡之后，云渺打算去会会楚玉姝，结果王嬷嬷突然来禀报了一件意料之外的事。
她之前还说，楚玉姝太小看古人的智慧了，用出这种陷害的粗糙手法，是因为被电视剧荼毒得太厉害了。
第2393章：哀家真的只是想养个老（235）
却没想到，一直派人秘密盯着楚玉姝的凌亦琛，在知道她的计划之后，竟然想‘顺势而为’，还让影卫帮着那女人抹掉了一些痕迹。
云渺突然想到，也许上一世，睿王府突然被曝出密室中藏有龙袍和黄玉印章,睿王企图造反，证据确凿，这些事情就是这俩货一起狼狈为奸干的。
只不过，这一次凌亦琛跟楚玉姝并没有在一起。
但是，剧情却还是往相同的方向发展了。
444：【没想到小皇帝脑子转得这么快，立刻就利用上了,如果他这次成功了，就能一次性解决掉睿王和顾太傅府,再加一个楚相府了。】
一个是他的劲敌,一个是妄图掌控他，让他成为傀儡的外祖家，剩下的楚相，一直保持着中立，看似是保皇派，其实就是个还在观望的老狐狸。
这三个他都想除掉，如今有人给他架好了台子，他连面都不用出，只用等着就行。
这皇家的人，果然个个都是心机深沉，且心狠手辣。
上午的时候，凌亦琛下朝后，还来过慈宁宫，当时他一点异样都没露出，依赖信任的样子，好似又回到了以前跟太后相依为命、母子情深时的日子。
没曾想,人家在暗地里，早就暗搓搓地布置好了一切。
444：【宿主，你说，最后他会不会来对付你？】
睿王倒了，顾府倒了，楚相也下台了，朝中权力大半都会掌握在他手中，其他人，就连安太师这种一直端着的老臣，只怕也只能选择服软。
这么一想，小四突然惊了一跳。
【难不成，小皇帝一直不派人把楚玉姝秘密抓回来，就是为了这一招？】
如果真是这样，那这小皇帝心机可就太深了。
连宿主都没有想到过利用楚玉姝的‘控制能力’这一点。
小四不免感叹，【小皇帝看着也就是有点小聪明，其实同样一点儿也不简单啊！背着人的时候，整个人显得很沉稳睿智，而且手段狠辣，这皇宫里的人,都太会演戏了。】
【还好有我在,要不是我,就算你有这么强的精神力，没有我时时刻刻的监视，也有可能怎么栽的都不知道。】
说到最后，小四还不忘自夸一波，提高一下自己的地位。
云渺微微眯了眯眼。
凌亦琛来对付自己，这一点，她倒是不担心。
她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他不会这么干。
当然，就算他真想做点什么，那也要他能奈何得了自己才行。
见主子半响都没作决定，王嬷嬷有些焦急：“主子，这件事情，无论如何最后都必会连累到主子，主子还需尽快做决定。”
主子跟顾府之间，确实没什么情份，但在外人眼里，主子出身顾府，这些年能在宫中安然度日，还能掌控朝政，全都是因为有顾府的存在。
顾府倒了，主子必会被那些大臣群起而攻之。
还有，一旦主子跟睿王来往的那些过分亲密的信件曝出来，就算一些大臣明知道是假的，也定会死咬着这一点的。
她不知道皇上最后会怎么做，但是，她绝对不希望主子陷入这样的境地。
第2394章：哀家真的只是想养个老（236）
以前，主子表现‘平平无奇’时，皇上都能对主子下手，如今，主子轻而易举就解决了西北干旱的问题，寻找地下水的方法，可以说影响深远。
现在西北的老百姓们几乎把太后娘娘当成了菩萨一样供着,家家户户都给主子立了长生牌，为太后娘娘祈福。
后来又是新式水车的出现，帮助了无数贫困农户，如今在东边，北边，西边,都开创了梯形田的耕种方法，成效显著,大大地解决了老百姓吃不饱肚子的问题。
在太后娘娘研究出了数种适合干旱地区的新粮种,并且顺利推广下去之后，主子的声望更是再度拔高到了一个极为吓人的新高度。
现在大晋的百姓，可以不知道皇上是谁，但绝对没人会不知道太后娘娘是谁。
也正因为这一点，朝中大臣们现在对太后娘娘褒贬不一，有真心敬佩的，也有暗中嘲讽的，说太后娘娘看似退了一步，实则是在以退为进，妄想牢牢把控住大晋朝政。
如此一来，皇上那边应该会更加忌惮太后娘娘，只怕下次再要动手，就不会是什么小动作了。
偏偏，太后对皇上，仿佛始终留有一份期望，从不曾对他下手。
王嬷嬷也正是因此而心焦。
“主子,尽快做决定吧，睿王府那边的事情随时都可能爆发出来。”
王嬷嬷怕主子还念着跟皇上的母子情分，再次心软。
“放心吧，睿王没这么蠢。”就算楚玉姝手段诡异了点，但是凌墨华这个人，本就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又筹划良久，哪能就这么栽了？
不过，她沉思了片刻，还是招来暗卫，让她将一封密信送去交给了凌墨华，这才换了平常的衣服，带着换了妆容的王嬷嬷出了宫。
*
有小四在，云渺很快就在混杂的戏园阁楼间，见到了正悠闲地看戏的楚玉姝。
她坐的，还是上次云渺坐过的同一个位置。
本来这个阁间，自从云渺跟睿王来过一次之后，就被睿王长期定下来了。
此刻，老板之所以违约，是因为楚玉姝已经将他魅惑控制住了,现在整个戏园子,都在楚玉姝的掌控之中。
此时的楚玉姝,不管是五官还是气质，都早已蜕去了之前的稚嫩，整个人气质大变，举手抬足、眼角眉梢之间，尽是魅惑风情。
而且这种魅惑，还不是那种只会在风尘女子身上出现的低俗风情，而是一种天然而成的，不自觉就会被吸引的魅惑。
不过，在陡然见到推门而入的云渺时，楚玉姝还是吓了一大跳，蹭地就站了起来，再没刚才的悠闲自在。
随后，她又很快反应过来，自己现在已经完全不一样了。
哪怕对方是高高在上的太后，对她来说，也不过是一介凡人而已。
楚玉姝很快镇定下来，下巴抬得高高的，眼里尽是轻蔑，“太后娘娘怎么来了？”
“哦，我倒是忘了，太后娘娘喜欢约人到这戏园子里来看戏。”
说罢，还故意瞧了瞧云渺的后面，“怎么，今天只有太后娘娘一人吗？睿王爷没陪您来？”
第2395章：哀家真的只是想养个老（237）
“咦？难道还是跟上次一样，太后娘娘先来，睿王后来？”
“哎哟，我好像占了太后娘娘您和睿王约会的包间。”
“大胆！”王嬷嬷没想到，这楚玉姝不止是外貌变了，就连胆子也变大了，见到主子,竟然不但不行礼，还敢如此冷嘲热讽。
“嬷嬷，退到后面，不必生气。”
云渺脸上的淡笑始终未变分毫，叫退了王嬷嬷之后，她意味深长地望着站在雕花围栏边，眼里尽是得意和轻蔑的女人,
“楚玉姝，来而不往非礼也,我也想送你一份大礼。”
“你……”
不知为何，在她那双仿佛知悉一切的眼眸中，楚玉姝突然心跳不自觉加速，心也开始慌乱起来。
她咬了咬，双目直直盯着云渺，立刻暗中发起了‘攻击’。
然而，很可惜，无论她眼睛瞪得有多大，盯着云渺的双眼有多久，却始终无法动摇她分毫。
云渺嘴角的笑意丝毫未变，随着时间的推移，美目中的戏谑反而越来越明显。
那好整以暇的样子，就仿佛，站在她面前的人只是个逗乐子的小丑一般。
‘怎么回事？为什么不行？’
‘不！我不信！我不信拿她没办法，她只是个凡人而已，只是个没用的凡人而已！’
带着这样的信念,楚玉攥紧拳头，姝疯狂地运功。
就连脸都胀红了，额角青筋鼓起，面目越来越狰狞。
可惜，她已经拼尽了一切，运功用尽了最后一丝能量，却仍旧未曾影响眼前的女人分毫。
“到此为止了！”
云渺嘲讽地轻笑了一声，突然闪身瞬间出现在她面前，随手往她胸口一拍。
楚玉姝一脸错愕，根本没有反应过来，就被拍飞了。
那看似轻飘飘的一掌，只有楚玉姝自己知道，那加驻在自己身上的力道有多大。
一巴掌，差点把她内脏震碎。
“啊！”
惊叫了半声，楚玉姝很快反应过来，虽然动作有些许僵硬，但还是安全地落在了地上，并没有受伤。
“你……”楚玉姝脑子晕晕沉沉的，又气又恼，抬头习惯性地就要骂。
不过,云渺并没有给她这个机会。
站在木栏边,居高临下的望着她,眼里满是嘲讽和恶意，“身手不错。”
只可惜，也只是不错而已。
今天这一局，就算你身手再厉害，也休想逃过。
在云渺这样满带恶意和幸灾乐祸之下，楚玉姝下面的话，根本说不出来，她心慌不已，不自觉低头检查自己，想看看自己是不是被下了毒之类的。
也是直到现在，她才突然意识到一件事，太后这个贱人，竟然还会武功。
不仅会武功，而且还很厉害!
如果不是她带着不成仁、就成义的气魄，最近没日没夜地修炼，顺利突破了第三层，此刻，她只怕是要吐血了。
“怎么回事？”
“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从上面掉下来了？”
“从阁楼上跳下来都没有受伤，这位姑娘会武功吧！”
本来热热闹闹的戏园子，也随着这一突发事件，而变得安静下来。
戏台子上唱戏的，也都停下了，有些疑惑不解地望着楼上楼下俩个美艳漂亮的女人，完全不懂她们唱的这是哪一出。
第2396章：哀家真的只是想养个老（238）
不过，他们很快就明白，这唱的是哪一出了。
因为，站在楼下大厅的这个，突然发出了惊恐的尖叫声，随后不知道是不是受到的刺激太大，她开始疯狂地打砸周围的一切，甚至开始赤红着眼，疯了似的攻击周围的人。
周围的看客们，还有小二们，全都立刻远离了她。
不过，他们并没有离开，而是躲在远处看热闹。
云渺斜倚在木栏上，嘴角微勾，目光诡异地盯着下方的混乱，精神力却持续不断的刺激着下面越发失去控制的女人。
不是喜欢魅惑催眠别人，喜欢控制别人吗？
那么，今天也让你自己亲自尝尝这种滋味好了。
楚玉姝觉得自己快要疯了。
脑袋里那钻心的疼痛，她已经顾不上了。
在看到自己手臂上，突然长出一层粗糙的小毛毛时，她确实慌了，但还没有到真正发疯的地步。
可是，就在她想要立刻离开这个地方时，却发现，自己的身体根本不受自己控制了。
就好似，灵魂和身体已经分裂了一样。
她的意识在努吼着‘快停下，快停下离开这里’，但她的身体，却不受控制地，像疯子一样打砸着那些盘子杯子，甚至掀飞了桌子椅子，还不停地扑向那些看戏的客人。
哪怕她觉得自己身体疲倦了，也还是不受控制，将周围一切能砸的，全都给砸了，毁了，疯狂地朝着周围的所有人咆哮怒吼，却发不出一句能让人听明白的话。
“她……她脸上那是不是毛？。”
“是毛，手背上……手背上也有。”
渐渐有，看热闹的人突然发现了些什么，一个个开始惊愕地瞪大了眼，张大了嘴。
“啊啊啊……有妖怪！”
突然，不知道谁惊叫了一句，紧接着，其他人也开始惊恐地叫喊了起来。
他们一边叫，一边吓得脸色发白，转身撒腿就跑，再也顾不上看热闹了。
戏园子内一片混乱，人们惊恐地开始往外跑。
但人太多，门又太小，一时半会的，根本出不去。
就在这时，一道黑色身影突然飞了进来，直接将发疯的楚玉姝给敲晕了，这才结束了这场闹剧。
紧接而来的吴公公，在看到影一身边倒在地上的‘楚玉姝’时，松了口气的同时，还大惊了一跳。
这是他在楚玉姝变身之后，第一次看到她的真面目，之前，都是影一在禀报皇上时，口述转达的，绝没有这种直面的惊悚感觉。
就连跟在他身后赶来的护卫队，也一个个差点没惊掉下巴，手里的刀差点没握稳。
妈呀，这……这到底是什么玩意儿？
怪物？
妖怪？
云渺斜倚在楼上，手里端着杯养生茶，略有些不耐烦地催促，“都愣着干什么，还不用铁链子绑起来？”
“记得把她眼睛给蒙住。”
至于为什么要蒙住，相信吴公公这个小皇帝身边的红人，肯定是明白其中的原因的。
“太……”吴公公心里一惊，虽然之前就已经接到消息，知道太后娘娘又出宫来看戏了，但真正在这里见到她，还是惊了一跳。
他还算反应快，在云渺目光扫过来的时候，立刻改了口，没有叫出‘太后娘娘’几个字。
第2397章：哀家真的只是想养个老（239）
“是。”
“快，快用铁链子捆起来，捆紧点，对了，记得把她眼睛蒙住。”
吴公公心里有点苦。
一边招呼着身后的护卫们去绑已经被影一控制住的楚玉姝，一边思索着该怎么圆这个场。
还有一点，皇上之前一直纵容着楚玉姝，明知道她已经回了京城，私底下还谋划了许多事，却不加制止，还帮着抹去痕迹，目的何在，他一清二楚。
如今，事情还未落下帷幕，最重要的棋子楚玉姝却出了事，还不知道皇上会不会怪罪他办事不利。
可是，太后娘娘的安危，他也不能不顾啊！
这楚玉姝不但控制住了这戏园子，强行占了太后娘娘的阁间，好像还想攻击太后娘娘。
哎哎，算了算了，皇上要怪罪，就怪罪吧！他总不能因为要受罚，就怪罪太后娘娘吧！
这事跟太后娘娘又没关系，全都是楚玉姝这个不知好歹的，胆大包天，竟然妄想去攻击太后娘娘。
所以，该死的是楚玉姝这个怪物。
隐隐感知到他想法的云渺：“……”
那改进过后的契约，是不是变异了？
就算是忠心，也不会变成这种狂热粉吧！
她这边都还没解释什么，他那边都已经帮自己想好了理由。
沉吟了片刻，云渺望着下方议论纷纷，指指点点的看客们，稍稍提高了声音，一脸淡定地开口，
“大家不必惊慌，这种长毛的怪病，以前就发生过，古籍上也有记载，大家要是不信，可以去询问一些资历比较老的大夫。”
“有的是天生的，生下来就全身是毛，这叫返祖，有的是后天才有的，是因为身体里面发生了一些异变，生了病症，这才会突然长毛，有时还会伴有奇怪的臭味。”
言罢，她垂眸望向了已经被精大的铁链捆起来的楚玉姝，
“这位楚小姐，几个月前，身上就开始散发出奇怪的熏人异味，当时楚府还请过一位陆神医过来帮着诊治，只不过，这种怪物非常难治，只能暂时控制住，一旦情绪波动大一些，或者吃了一些刺激的东西，就会突然发狂。”
“就像她刚才那样。”
大家们心里松了一口气，没那么害怕了。
“原来是这样，不是怪物啊。”
“不过，就算不是怪物，这也怪瘆人的。”
一些消息比较灵通的，立刻想起了一些事情。
“好像是听说过楚家小姐生了一段时间病，不过，后来听说她进宫选秀了，我以为是假的。”
“我好像也听谁提过一两句，不过后来又听说治好了，我还以为真治好了呢。”
“这病还真吓人，跟疯子一样。”
虽说知道不是怪物，但看着脸上手背上毛发越来越浓密的楚玉姝，大家伙还是有些畏惧，心有余悸。
吴公公没想到太后娘娘会突然帮着解释，几句话就化解了眼前的危机，而且还如此博学，心里自豪极了。
不过，他并没有再上前打拢太后娘娘的雅兴，而是迅速叫护卫们给楚玉姝套了个麻袋，然后将人抬走。
影一在他来之后，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隐退。
不过，这一次，影一回去受罚，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第2398章：哀家真的只是想养个老（240）
堂堂血影卫头领，竟然被一个女人给轻易控制了，这种事情，皇上是绝对不会容许的。
如果有一天，他被控制了，反过来对付皇上，那岂不是防不胜防？
咦？
这么一想，太后现在就把楚玉姝给解决了，是不是还是一件好事？
这楚玉姝，实在是太危险了。
如果真让她见到皇上的面，是不是也能控制皇上？
如此一想，吴公公背上都冒起了寒气。
皇上之前的计划，实在是太冒险了，应该在发现影一失去踪迹，楚玉姝逃出那小庄子时，就把人抓回来关进看守最严的牢房里。
吴公公一边乱七八糟地胡想，一边火速带着人回了宫，将事情的经过禀报给了皇上。
凌亦琛也吓出了一身冷汗。
不仅仅只是因为楚玉姝那种惊人的控制能力，还有今天的事。
他没想到云渺会突然出宫，而且还去了上回的戏园子，还碰上了楚玉姝。
要是云渺真被控制了，或者受到伤害……
他有些不敢想象。
对于云渺的突然出现，打断了他的计划，都没那么在意了。
“还好，有王嬷嬷在。”
王嬷嬷在血影卫里，虽说不是武功最高的，但她轻功极好，且极其擅毒。
“这一次，应该给她记一功，不然的话，母妃还不知道会不会受伤。”
自言自语完，凌亦琛很快下达一项命令。
*
很快，由太医院这边出具了之前的出诊证明，证明了楚相府大小姐只是得了一种多毛症的怪病。
因为曾经历史上确实曾经出过一例类似的病症，最后几乎所有人都信了。
很小一倍分人，就算是有所怀疑，也不敢随便议论这事。
因为皇上已经亲口下了命令，不许任何人再胡乱猜测此事，违者重罚。
唯有这些时日，一直围在楚玉姝身边的那些大家子弟，一个个都跟被定住了一般，好半天都没能回过神来。
然后，平日里不熟的，就算是不对付的，也都一个个往郭大将军府跑。
去干什么？
当然是去问郭镶这个亲眼见过的人。
他们无法相信自己喜欢了那么久的女子。竟然会是个怪物。
但很可惜，就是他们不信，如今也得信了。
毕竟那么多人都亲眼看到了。
有人倒是想去亲眼看一看，但可惜皇上这边不可能给他们机会。
再次从郭家离开，所有心仪楚玉姝的男子，都满身丧气，再也提不起精神来。
他们心情复杂，难受极了。
再怎么样，他们也接受不了一个这样的妻子。
只要一想象楚玉姝现在的样子，他们就觉得反胃难受。
经过这么一吓，再加上楚玉姝被云渺用精神力刺伤了脑海，之前被楚玉姝魅惑，不知不觉间控制了心神的男人们，还有最近被她控制的那些人，全都渐渐清醒过来。
醒过来后，再回顾过往，那些大家公子们突然有点迷茫。
自己怎么就突然迷恋上了楚大小姐呢？
以前也不是没听说过这个人，也不是没见过，要是喜欢的话，不应该早就喜欢了吗？
能在这种大家族立于不败之地的，都不是什么蠢人，很快就有人开始怀疑，问题出在楚玉姝身上。
第2399章：哀家真的只是想养个老（241）
虽然太医院给了证明，皇上那边也下了令，都说楚玉姝是因为得了两种怪病，一种是狐臭，一种是长毛症，但是，他们并不相信。
至于证据，证据就是他们自己。
他们大多都是家中最优秀的后辈，将来大多还是家族继承人，以往，他们不管是表现得温文尔雅也好，直爽豪气也罢，但骨子里都是高傲的。
他们自视甚高，目光也高，一般的大家闺秀都不一定看得上，又怎么会全都围在一个容貌只算得上中上，性格有些自以为是，还有些虚伪的女人身边？
就算他们是真心喜欢她的，以他们的性子，也绝对不会允许这女子身边还有其他的男子围绕献殷勤，早就动手除掉那些男人了。
可问题是，这么久了，哪怕他们觉得心里难受，也没有一个人对其他男人动手，最多也就是些小打小闹而已。
虽然他们猜测，问题一定是出在楚玉姝身上，但是，现在她人都被皇上关起来了，当然，名面上是送到了哪里去治疗，他们根本连人都见不到，也只好作罢。
与此同时，睿王亲自带兵，将楚相府围了个水泄不通。
罪名是楚相贪污受贿，买卖官职，贪慕南方赈灾银，致命万千百姓无家可归，无粮可食等等，然后将楚府上下全都下了大狱，楚府也被直接查抄。
并且当场就从楚府查抄出了上百万两脏银，以及各种珠宝玉器古画之类的若干。
与此同时，还在楚相书房暗室中，找到了楚相与一些贪官的来往书信，以及一个十分重要的帐本。
最重要的是，还有只有皇上才能用的黄玉印章。
这消息一出，立刻让整个朝堂哗然。
谁也没想到，楚相的野心竟会这么大。
当然，也有人猜测，楚相府被抄，并非因为这些事情，则是因为其他，比如，楚相府出了一个‘怪物’大小姐。
只不过，因为事情太过敏感，他们也只能将这些怀疑放在心底，没人敢乱说。
无论是什么原因，总之一句，楚相完了，楚府也完了。
就连楚相的恩师安太师，还有姻亲楚夫人娘家李尚书府也都受了牵连，如今两府有官职的，都在停职审查。
楚相夫妻俩，包括他们的儿子，还有几个庶子庶女，都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变成了这样，直到，他们打点了狱卒，这才知道了个大概。
问题出在他们那个好女儿身上。
当知道女儿楚玉姝变成了一个‘长毛怪物’时，他们也好半天都没有回过神来。
楚夫人根本不相信这样的结果，疯了似地在牢里闹腾。
最后，还是隔壁关押的下人里边，有两个满脸憔悴的丫鬟突然说出了一件事。
这是曾经服伺过楚玉姝的圆儿和春梅。
二人没想到，当初好不容易想办法，花大价钱贿赂了管事，这才从小庄子上调回楚府，最后却还是逃不过这一劫。
“你说什么？”
“你们两个小贱人，胡说八道什么？我的姝儿怎么可能长长毛？”
“她就是身上味道大了点，太医也说是病，而且还已经治好了，你个小蹄子再敢在这胡说八道，你信不信本夫人撕烂你的嘴？”
第2400章：哀家真的只是想养个老（242）
到底是自己最疼爱的亲女儿，楚夫人怎么会允许两个贱婢来污辱？
“你给我闭嘴！”神容憔悴的楚相，此时再无儒雅从容，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岁一般、
听到夫人像个疯子一样大叫，还替那个不孝女辩解，心里顿时恼怒不已。
楚夫人嘴里不干不净的怒骂戛然而止，最后狠狠地瞪了一眼那两个贱婢，这才缩着脖子继续坐回角落的枯草上。
楚相铁青着脸，目光阴鸷，透过木栏盯着那两个小丫鬟，“你们两个，接着说。”
春梅有些犹豫，圆儿却顾不上这么多了。
她不想死，更不想死得这么不清不白。
哪怕是真要死，她也不想让夫人好过。
“老爷，我和春梅姐真的没说谎，小姐她真的全身都长毛，而且那毛还很粗，后来小姐用刀刮了，又涂了些什么药，这才没让毛再长出来。”
其实，不是没有再长出来，而是楚玉姝几乎不出门，再加上时时刻刻注意刮，所以才看不出来而已。
后来，她受了刺激，更是没日没夜地修炼，终于突破了第三层，这才压制住了。
有了之前女儿身上突然散发奇怪的臭味作铺垫，楚相很快接受了这件事。
虽然他仍旧感觉反胃。
“你们既然早发现了不对，为何不早点来禀报？”
圆儿有些害怕地低下了头，缩紧了脖子，“我们……我们也是后来才发生的。”
“自从身上有了异味之后，小姐她就再也不让我们近身了，不管是白天还是晚上，她都躲在屋里，还把人门给反锁了，只有送饭食时，才会开门。”
“后来，后来我们又被调回了府中，以为……以为小姐没事了，谁曾想……”谁曾想，更加严重了。
春梅就知道，这事一旦说出来，自己二人必定会受罚。
所以她才一直劝圆儿，让她不要说。
可惜，圆儿心中有气，一意孤行。
小丫鬟辩解的话，楚相一个字也不信，他目光狠厉地盯着二人，“既如此，那你们又是如何发现的？”
看到被吓白了脸，嘴唇都开始咆哮的圆儿，春梅无奈地叹了口气。
“我们是那天夜里听到屋里小姐闹腾得厉害，害怕小姐出事，就去窗边看了看，从木头的缝隙中看到的。”
那天晚上，她守在门外打瞌睡，突然听到了细微的声响。
因为庄子太偏僻了，她怕有宵小之辈溜进府，就出去瞧了瞧，又鬼使神差地走到窗边往里看了看。
结果，就是这么一看，差点没把她的魂都给吓掉。
还好，她平日里性子就比较稳，遇事也够冷静，及时捂住了嘴，没有当场就尖叫出来。
什么也顾不上，转身就跑。
她一晚上没睡，心里慌得不行，不知道要怎么处理这事，该不该将事情禀报给老爷夫人。
最后，想到自身安危，她还是忍住了。
然后联系了还在楚府内当差的家人，让他们花了大价钱，贿赂了管事，将自己和圆儿都调回了府。
之所以带着圆儿，一时不忍心把她留在这里，二是担心，自己一个人跑了，事后一旦这事曝发出来，圆儿必定不会放过自己，会将自己拖下水。
第2401章：哀家真的只是想养个老（243）
基于种种，她带了圆儿，一起回了楚府。
刚开始的时候，她还曾怀疑过自己是看错了，眼花了，后来，听说郭公子出去一趟，回家后就病了，听说高烧不退，像是被吓掉了魂，还请了庙里的和尚过来看过。
如此，她几乎完全确定了，自己那晚根本没看错。
甚至，她那晚听到的响声，都有可能是偷溜过去的郭公子发出来的。
战战兢兢地过了几天，发现没事，本来她们还挺高兴，以为一切都过去了，结果连带着楚府都被整个抄了。
“小姐……小姐好像在练邪功。”圆儿懦弱地说了一句。
一直没开过口的楚大公子，声音沙哑，突然道：“刚才，你说什么邪功？”
圆儿缩了缩脖子，声音怯怯的：“我是听以前服侍小姐的翠儿说的，她说小姐总喜欢捧着一本很旧的奇怪册子，嘴里念念叨叨的，还说什么功法之类的。”
因为只是丫鬟之间的闲聊，当时她们也就是图一嘴乐呵，也就没怎么管这些。
现在才突然想起来这事。
“后来，翠儿再没提过，我也就忘了这事，翠儿姐去了之后，我跟春梅姐调到了小姐的院子服侍小姐，也曾看到过小姐在夜深时，行为有些奇怪，有时会盘腿坐在床榻上，闭着眼睛，好像在修炼什么秘籍一样。”
春梅还真不知道这事，她看了一眼圆儿。
圆儿歉疚地低下了头，继续道：“因为小姐不喜欢有人夜里在房中守着她，所以夜里她到底做了些什么，我们并不知道，发现小姐行为异常，还是我去给小姐关窗子时，无意中看到的。”
楚大公子眉头皱得死紧，“所以，妹妹她很有可能是练了这什么功法，才把自己变成那个样子的？”
身上突然出现了臭味，突然长出了毛，还有疯子一样攻击人。
这些，全都是那邪功？
那她又是从何得来的这邪功？
楚夫人好像抓住了什么一般，立刻欣喜地叫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妹妹不会是怪物的，她是我生的，是我亲生的，从我肚子里出去的，怎么可能会是怪物？一定是这个古怪的功法，才害得她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一定是。”
一个女人，而且还是古代的妇人，被人定罪为生了一个怪物女儿，无论从哪方面算，都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境。
不止是她自己，就连她的娘家人，她的姐妹，都会受到牵连。
所以，楚夫人并非只是心疼女儿，更多的，还是为了自己的名声，为了自己的家人。
然而，她好像还不明白一点。
楚相十分厌恶地看了她一眼，然后别过了头，“就算是又如何？”
“你没听刚才那狱卒说吗？全身都是浅棕色长毛，连脸上脖子上都是，还浑身散发着难闻的骚臭味儿，人也跟疯子似的，不停地抓挠，不停地尖叫。”
“她现在这个样子，就算不是怪物又能怎么样？更何况那功法如今已经没了，谁会相信她是真练了那什么鬼功法？皇上会信吗？”
就算皇上信，睿王也一定不会就此罢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