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2章：哀家真的只是想养个老（124）
他张了张嘴，本想问她今天是不是戴的香囊不对，或者之前去过什么地方，一股浓烈得让人上头的味道味涌而来，差点没让他熏倒。
反射性地连退了两步，远离了‘臭气源’，眉头这才稍稍舒展。
他本来是想仔细问一问的,但这个时候根本不敢开口了，还忍着捂鼻的念头，悄悄又退了两步。
“咳咳，玉姝，朕今儿是抽空悄悄出来的，宫中还有很多的奏折未批阅，朕得走了，不能再在这里耽搁了。”
不是凌亦琛不想多呆，而是他一闻到这刺鼻的味道,就连头都有些晕呼呼地难受，心里还一阵阵地泛恶心。
虽然他也很不想有这种反应。
对于自己的功法过于自信，什么也没发现的楚玉姝脸色微微一变。
没想到他这么快就要走，连顿饭都不吃。
不过想到选秀的事情，想到皇后之位，她又不得不咬牙先忍耐了下来。
一副善解人意的样子，宽慰道：“那你快回宫去吧，不过你得答应我，不能让自己太累了。”
“工作是永远做不完的，要懂得劳逸结合，该休息的时候休息，你要是真把自己的身体给累坏了，我可是会心疼的。”
如果这是现代，估计她这话男人很爱听，可偏偏，这是古代,而且眼前的男子还是一心想要将政权收拢在手的，极具野心的皇帝。
不知为何，明明以前听到这些话，心里很受用的凌亦琛，此刻却微微簇了簇眉，心里很不认同。
朝政之事，他作为一国帝王，当然要用心，今日事今日毕，不然延续很多事情。
就像北方的干旱，南方的水涝，或者边缰的战事，这些事情都是最紧急的，关系到百姓民生，有关系到国家安危，这些政务当然是第一时间就要解决。
还有，‘心疼他’这种略显轻浮的话，怎么能如此随随便便地挂在嘴边？
凌亦琛再次觉得，母后的眼光实在是太对了,玉姝她真的不适合坐在皇后这个位置上。
“好，朕会注意的,朕派人送你回府，你安心在府中呆着，等朕的消息。”
凌亦琛有点心不在焉，现在他只想快点离开。
不知道为何，今日再度看到楚玉姝，心中却找不到以前那种欣喜雀跃的感觉，那种恨不得把她变小装进口袋里随时带着的感觉。
相反，他感觉有些陌生。
不过，毕竟是作皇帝的，他面上并未透露出什么异样。
“好。”楚玉姝还以为自己今天的发功，已经彻底将凌亦琛拿下了，心情很好地点头，一副乖乖巧巧的样子。
凌亦琛先出了门，长长地深吸了一口气，这才舒服了些。
刚才在屋内，他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其实在那种味道太刺鼻了。
吩咐护卫将楚玉姝送回去，他先一步带着护卫和暗卫离开了茶楼。
楚玉姝根本不知道自己被嫌弃了，还在得意于自己最近功力渐涨，今天把有些动摇的的凌亦琛重新掰了回来。
第2283章：哀家真的只是想养个老（125）
待到凌亦琛走后，她却并未回府，而是虚晃了一招，在他派来的护卫离开后，又再度带着两个贴身丫鬟上街了。
被困在府中这么些天了，好不容易找到机会出来，当然要玩个够本。
两个丫鬟当然不肯,只可惜，楚玉姝用不听话就立刻发卖了她们，连同她们的家人一起发卖为威胁。
两个丫鬟都是家生子，爹娘兄妹都在相府中，没有办法，为了家人，她们只能惨白着脸,咬着牙跟着小姐上街。
只不过，二人心中早已把楚玉姝这个小姐恨透了。
前面月儿和翠儿的下场,别说大小姐院子，整个相府的下人基本都知道了，这个时候，谁敢跟着小姐出去乱来，就是找死。
但偏偏，她们的小姐却丝毫没有将她们的命，她们家人的命放在心上。
她只顾着自己好玩，只顾着自己潇洒。
这让她们如何不气？
如果不是因为家人还在相府中，让她们投鼠忌器，她们连跟她同归于尽的念头都有了。
两个丫鬟低头跟在后边，眼里满是愤恨。
前边，楚玉姝却完全没有感觉到她们有多仇恨自己，身着低调却奢华的男装休闲地走在街上，手上摇着折扇。
到底是从现代穿越过去的，又是爱好化妆的网红，化妆技术就算没有出神入化,也不是盖的。
一张精致秀美的小脸，通过化妆之后，愣是多了几分英气，少了几分柔美。
再加上她抬头挺胸，目光坦荡，举止豪迈，丝毫没有女子的秀气和小家子气。
远远看去，就是一个唇红齿白的少年郎。
只有本就认识她的人，或者细心的人，走近细看时才能发现，她那没有遮掩的耳洞，以及根本没有喉结。
这大概也是她之前扮成男子，一直在外面四处游玩，还认识了不少京中世家子弟，却很长时间都没有被人发现的原因。
半个时辰之后，在家里憋了好几天，快要发霉了的她，带着两个‘小厮’走在湖边的柳树下，望着远处湖中的船只，长舒了一口气,憋闷的心情也好了不少。
环儿和春梅二人一声不吭地站在十米开外的柳树下,眼神里满是灰败。
因为楚玉姝嫌弃她们‘木纳’，丝毫没有月儿和翠儿的机灵，让她们离远点，二人只得站在那里，不敢靠近。
当然，其实二人也一点儿都不想靠近，这个自私自利、浪荡轻浮的小姐。
二人窃窃私语。
“春梅姐，我们该怎么办？”
年长些的春梅沉重地叹了口气，“还能怎么办？只希望老天爷能看在我们诚心诚意求他的份上，别让相爷和夫人发现小姐又偷跑出来了。”
环儿自从跟着小姐离开相府，这心就一直慌乱不已，根本就稳不下心来。
“可要是他们发现了怎么办？难道我们要跟月儿和翠儿一样，被……她凭什么这样对我们？难道我们的命就不是命吗？”
春梅警惕地看了一眼前方的小姐，赶紧阻止了她，“噓，这种话你也敢说?还有月儿她俩的事，府里早就封了口，你也敢提？不怕掉脑袋吗？”
第2284章：哀家真的只是想养个老（126）
别人不知道，她们可是知道一些的。
月儿和翠儿的死，涉及到了大小姐同时狠狠地得罪了太后娘娘和睿王殿下。
相爷和夫人之所以杀了她们二人，一是为了灭口，不让当日的事情传出去。
二也是觉得她们二人没有看顾好大小姐，才让大小姐惹出了这么大的祸事出来。
“春梅姐，可是我不想死,我也不想让我的家人跟人一起受罪。”
环儿只要一想到月儿和翠儿的惨状，就心慌得不行，连眼圈都红了。
今天的事情一旦让夫人知道，她跟春梅姐肯定难逃一死，她们的家人肯定也会受到牵连。
可是……可是她们又不敢把这事提前捅到夫人那里去。
因为，到时就算夫人放过她们,大小姐这边也不会放过他们。
大小姐已经说了，要是她们敢说出去半个字,就把她们，连同她们近家人一起发放了，而且还是直接卖到最苦最累，没有丝毫自由的矿山里去。
听说到了那矿山，男的得下矿或者上山背石头，女的除了要干活以外，还要洗衣做饭，侍候那些矿厂的大小头目。
年轻一点的女子更是惨，就算长得差了些，也会被男人们当做发泄的工具，日子比那勾栏院里的都不如。
更何况，她跟春梅姐长得都不差，要真到了那些地方，只怕会被那些男人给活吞了。
这些事情，春梅当然也能想到，她苦笑了一下，“唉,还能怎么办？走一步算一步吧。”
要是老天爷实在是不开眼，让她和家人一起遭难，她也只能认了。
谁让他们是下人呢。
谁让她这么倒霉，在大小姐的院子里当差呢。
谁让她这么倒霉，在这种节骨眼上，突然从二等丫鬟提上来呢。
以前，大家都挤破了脑袋，想进大小姐的院子。
现在，那些没有进来的，只怕是都在捂着嘴笑吧！
连一向聪明的春梅姐都没有办法，年纪还小了两岁，如今才十三岁的环儿，就更不知道怎么办为好了，整个人都蔫了一般，眼里透着绝望。
二人沉默了好一会，环儿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悄悄喵了一眼小姐的方向，压低了声音询问，“春梅姐，你有没有闻到小姐身上的味道？今儿怎么总感觉小姐身上有点……有点臭？”
其实不只是今天，昨儿早上她就发现了,只不过，当时那难闻的味道并不明显。
她以为小姐是在哪里沾到了什么,但明明昨儿晚上小姐沐浴过的，衣服也里里外外都洗过了，怎么还会臭呢？
而且这种难闻的味道还越来越浓了。
“我也闻到了。”
闻是闻到了，但是，这个时候，她哪有心情去管这些？
更何况，以小姐如今的脾气，说不定她去提醒小姐，还会狠狠地骂她一顿。
“那我们要不要去……”环儿到底年纪小些，想得也简单。
春梅却很不赞同这种作法，敷衍地道，“一会回去再说吧！”
要是今天能顺利回去，她会悄悄去夫人屋子里，跟夫人身边的红柳提一两句，暗示一番。
至于当面提醒小姐，还是算了吧，她不想挨板子罚跪，更不想连累家人。
第2285章：哀家真的只是想养个老（127）
环儿张了张嘴，想说，她发现小姐身上的味道，出来后，随着太阳越来越大，温度上升，那味道也越来越浓、越来越难闻了。
哪怕她们现在离着小姐有这么远的距离,风吹过来时候，还是能闻到。
这要是走得更近一些，那……
环儿看了看站在湖边柳树下，还在背着手，摇着扇子欣赏远处风景的小姐，最后决定还是听春梅姐的,回去再说。
她也不想挨骂,更不想挨罚。
于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楚玉姝几乎是走到哪里臭到哪里，偏偏她自己还什么也闻不到，一副清高俊秀公子哥一样的模样。
*
凌亦琛离宫的第一时间，小四就发现了。
【宿主，凌亦琛偷偷出宫去见了楚玉姝，楚玉姝好像急迫了些，这次没再故作矜持地吊着他了，他们不会那什么偷吃禁果吧！】
凌亦琛是个古人没错，但是楚玉姝并不是那些放不开的京中贵女啊。
这女人脑子也不太好使，谁知道她会不会来一个生米煮成熟饭，甚至先怀上个孩子什么的？
【早知道你应该直接催眠了凌亦琛，或者在他脑子里打个烙印什么的。】
云渺：“……”什么偷吃禁果，滚床单就滚床单嘛。
“放心，就算他们滚在一起，也不会有孩子出生的。”
云渺嘴角慢慢勾了起来，眼里闪烁着有点邪恶的笑意。
真以为给她下毒,上一世还不顾十年的养育之恩，推波助澜,故作无耐地让她去死，她会什么也不做吗？
人啊，出来混总要是还的。
这回，她也要让他亲自尝尝被人逼迫，还无计可施的煎熬滋味。
如果不是原主打心里坚定地不想报复这个便宜儿子，她下手会更重些。
至于催眠凌亦琛或者干脆契约了他，她并不是没想过，甚至曾经在某个位面还试过，但并没有成功。
不但没有成功，当时她整个人仿佛被什么给强行压制了一般。
从那个时候起她就明白，男主和女主无论品行如何，都是天道选出来的大气运者，是不能直接用契约这种方法控制的。
小四有点头皮发麻，咽了咽口水，【宿主，你到底给他下了什么药？怎么笑得这么奸诈猥琐？】
云渺脸彻底黑了。
“你才奸诈，你才猥琐,你是全宇宙最最猥琐的小系统。”
小四：【……】能别这么狠吗？它明明是全宇宙最最可爱贴心的小系统。
【我错了，行了吧,快说，你给那小子到底下了什么药？】
不认怂不行，它怕被拆了，到时连尸体都留不下，直接给扬到大海里。
云渺微微眯了眯眼，带着几分恶劣，“我只不过是给他下了点药，让他这辈子都没法有孩子而已。”
古代男子，对于子嗣非常执着，哪怕是普通的老百姓家里，要是生不出孩子，甚至是没能生出儿子，就是绝户，亲戚和相邻的人是可以直接来吃绝户的。
更何况是一个皇帝？
作为一个皇帝，拥有优秀的子嗣，优秀的继承人，是何等重要的事？
没看睿亲王，就因为曾经受过伤，无法拥有子嗣而无缘登上皇位吗？
第2286章：哀家真的只是想养个老（128）
没看先皇就是看在这一点上，才没有废掉他，甚至临死前，还非常放心地将小皇帝托孤给了他吗？
如果大臣们发现，皇上无法拥有子嗣，那么，就算是这个坐在皇位上的人再优秀、再有能耐,也无济于事。
一个国家，没有继承人，他们能不日夜忧心吗？
肯定是不能的。
而小皇帝，在知道自己这辈子都无法拥有子嗣之后，他心里会难过成什么样呢？又会怎么做呢？
要是从宗亲的孩子中挑选一个同样姓凌的还好，要是他一不小心想岔了，直接偷偷从别处抱来一个，那接下来,可就有好戏看了。
另有一点,就算他从宗室中抱养孩子，但好不容易才收回权力，成为一个掌握权势的名符其实的皇帝，他甘心吗？甘心将这好不容易得来的大好江山白白传给别人吗？
嗯，对一个极具野心的的人来说，肯定是不会甘心的。
只不过，不甘心又能如何？难受也只能给她憋着，谁让他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呢。
小四：【……】果然是小恶魔的风格，直戳要害，让人生不如死，只能煎熬着。
“好了，别说这些无聊的事了，还是想想还有什么好玩的事吧，最近宫里能玩的都玩遍了，好想出宫去。”
云渺修炼了好几天，如今也有点腻了,想到外面呼吸一下空气，轻松轻松。
这才是她梦想中的养老生活。
如果不是选秀在即，她还真想找个借口离宫去好好玩玩。
444想了想，建议道:【不如还是种地吧，要是不想种菜，你也可以在院子里种些和果树啊，你看你这慈宁的前院后院，连朵好看点的花都没有，光秃秃的一点儿也不好看。】
“也行吧，最近花都被消耗没了，是得种些出来才行。”不过，她得好好挑挑，种些不同的品种。
一般的，她可看不上。
一刻钟后，换了身利落衣裳的云渺，似山大王一般，大手一挥，“走走走，今天天气好,适合种地，咱看看后面的地去，看种些什么菜合适。”
大家伙张大了嘴。
他们还以为，太后娘娘会说，今天天气好，适合去御花园或太夜池那边逛逛，划划船钓钓鱼什么的，结果……
种地？
种菜？
太后娘娘怕不是说错了吧？应该是种花才对吧！
“对了，除了菜和花，还得种些果树，像是葡萄之类的，可以多种点，到时想吃就能吃到。”
好了，这下大家都清醒了，也明白了，太后娘娘她没说错，也没犯糊涂，她就是想去后院种菜种果树。
只不过，您贵为一国太后，想吃什么果子吃不到？
只需要张张嘴，哪怕是南方的水果，也能八百里赶急给您送过来吧，何需自己种？
郭嬷嬷如今算是看明白了，无论主子说什么，照着做就行了。
看众人还一脸没回过神来的傻样，立刻高声提醒他们，
“咳咳，都干嘛呢，没听太后娘娘说要去种菜种果树吗？还不赶紧地安排起来，去弄些工具来？”
小时也曾种过地的小李子第一个响应，“对对，还有各种花种子，菜种子都得弄些，还有各种果树都不能少。”
第2287章：哀家真的只是想养个老（129）
“主子，奴才(奴婢）们马上就去弄。”
大家伙立刻都动了起来，生怕动作慢了让主子不高兴。
现在的主子，平日里很好相处，看起来脾气比以前还好，实则只要她轻轻那么一瞟，特别是当她生气时,那轻轻一瞟的眼神，却让他们特别地有压力，个个心里都怂得不行。
云渺也知道自己这样想一出是一出，确实有些为难他们，非常大方地挥手，
“没事，不着急,你们慢慢来,哀家先去看看后面的地，看合不合适种，要是不行，还得去其他地方找找。”
小李子不知道从哪里找出了一把小锄头，快速追了上去。
“太后娘娘，后院这里种了不少花树丛，要种菜的话，得先把这些都移走，然后再规划一下。”
云渺说要种花种菜，那就真的是种。
“那就移走。”
“是，奴才马上去安排人过来移走，顺便把这地好好翻一翻。”
随着功夫越来越深，如今的小李子再不是当初那个瘦巴巴的小李子了，身上的气势强了，也自信了，赶紧招手叫来了好几个小太监，就开始移花树。
何公公也从防御花园找来了两个专门侍弄花草的老太监，安排锄地的锄地,翻土的翻土,还跟老太监商量施肥的事情。
这是太后娘娘的后花园，当然不可能让一些上不得台面的有味儿的东西出现，最后几人商量好，决定先去冷宫那边的枯草下挖些湿土过来，再掺杂着草木灰重复翻一遍地，再来填种子。
云渺挑了挑眉，有些意外。
这个时候的人就知道了草木灰可以当肥料了？
还聪明地知道，那些常年铺有枯草的树下泥土比较肥沃。
这些古人可真不能小看。
“没想到赵公公还懂种地。”
赵公公最近一直在悄悄地跟小李子‘争宠’，如今看小李子那家伙那么积极，他怎么可能不拼了命地表现?
兴许，他表现得好，主子哪天心情好，就帮他护着在宫外的兄长一家呢？
“嘿嘿，奴才小时候家里就是农户，虽然后来入了宫，但在入宫之前也是跟着家里大人种过地的。”
云渺点了点头，“嗯,种地是挺辛苦的，不过，只要秋收时能看到满仓的粮食，辛苦也值得。”
“只要能吃饱穿暖，孩子老人都不饿肚子，大人们也愿意辛苦些。”
这话可算是说到赵公公心里去了。
他以前也是跟前家里人逃过难，吃过很多苦头的人，最是知道田地对老百姓的重要性。
“娘娘说得极对，只要收成好，老百姓再辛苦也是愿意的。”
真没想到，太后娘娘如此娇贵的人，也懂得平民老百姓的辛酸。
这一刻，赵公公觉得太后娘娘真是心善极了，就没有人比太后娘娘更加好的人了。
“要想收成好，可不止是勤劳就行，还得想办法改善土质，根本各地的气候和土壤，还雨水量等等再决定种什么。”
像有的地方干旱，不但可以种粟，还可以种棉花。
据她所知，虽然大晋已经出现了棉花这种东西，但种植的地方很少。
不知道是因为不会种的原因，还是因为种植所在地的土壤和气候不对。
第2288章：哀家真的只是想养个老（130）
“除了以上这些，种子也必须得是高产的种子，种地的各种农业工具也不能少。”
像杂交水稻之类的，有的地方也可以根据气候种两季甚至是三季。
还有，像红薯和土豆这些，西边和北方缺粮的地方都可以多种。
不过，土豆这玩意儿，现在大晋好像还没有，至于那些外番人，他们手里有很大可能是有的。
“好像还可以种大棚菜。”
冬天吃不上新鲜的蔬菜，时间一长，云渺怀疑自己会便秘。
当然，有空间在，有一个特别喜欢种地的小四在，吃不到新鲜的蔬菜这种事，是完全不可能存在的。
“主子好厉害，什么都懂。”
虽然并没有完全听懂太后娘娘的话，但这并不阻碍他们心生崇拜和敬佩啊。
看，谁还能说出这样既有内涵又接地气的话？谁还能比太后娘娘更加替老百姓着想？
云渺：“……”怎么感觉自己真的有点像传销头子了？
“主子，您想要做什么，您尽管吩咐就行，那个什么大棚菜，奴才们也一定给弄出来。”
“行，到时先弄个小的试一试，成功了后就去京郊的庄子上弄个大的，我记得，我京郊的皇庄里还有温泉。”
有温泉那就更好办了，冬天连温度都可以控制。
“主子没记错，您在京郊的庄子里是有热泉。”赵公公之前管理着慈宁宫所有对外的事务，包括太后的一些私产，所以对于这些东西如数家珍。
云渺心中一动，突然萌生出了一些想法。
大概是心里藏着事，中午午睡时，她竟然做了一个梦。
醒来后，坐在床上想了许久，仍未改变之前的那些想法。
她并不是什么前怕狼后怕虎的人，一旦觉得值得去做，就会立刻付诸于行动。
立刻召来隐在暗处的暗卫，派了一队人分东西西北四个方向出去帮她收集一些信息。
小四对此非常不理解。
【宿主，你不是说你要当养老当咸鱼吗？那你做这么多干什么。】
难道……宿主心软了？
这么说来，宿主还是挺善良的嘛。
“我想再做个试验，确定一下功德是否真的能提升我的气运。”
云渺放下手中查找的资料，揉了揉眼睛，
“还有，听说大晋每年北方会干旱，不是冻死人，就是渴死饿死，南方水涝又时有瘟疫，西边又干又风大，也常常会饿死不少人，我这算是有点后遗症了。”
上上个位面，她可是跟家人，还有一村子人逃过难的，那些难民们，把路边甚至是山里的草根树皮都扒了个干净，还有不少人因为吃观音土而活活胀死。
易子而食这种事情，她也亲眼看到过。
虽然当时她带着村子里的人，疯狂地反劫流寇土匪，还端了不少土匪窝，日子过得还行，但一路上看到的那些难民，却非常惨。
当时，他们村子里的人就是心软想帮一下，也不敢光明正大地帮忙，只敢在夜里偷偷地扔些米袋子给那些瘦骨嶙峋的难民们。
没的食物吃的那种感觉，真的很难受。
虽然她是想当咸鱼养老，但只是找找资料，再动动嘴皮子，就能让很多人吃得饱肚子，穿得暖，冬天里不至于冻死，这事还是值得干的。
更何况，这些都是有功德的。
第2289章：哀家真的只是想养个老（131）
以前功德少的时候还不太能感受得到，如今身上的功德多了，她隐隐能感觉到自己的运气在一点一点变好。
最大的证明就是，哪怕直接跟男女主杠上也轻易死不掉，俗称命硬。
想想上一世的时候，一旦她想对男女主不利，对他们出手，就会感觉胸口压着什么一样，轻则倒霉，重则伤亡。
那个时候，世界对她的恶意实在是太明显了。
说是炮灰命，都是夸奖她了。
毕竟一个炮灰，最多也就是死得快点，不像她，只要一跟男女主做对，或者仅仅只是阻碍了男女主冲上人生巅峰的道路，就会遭遇三百六十五种花试人间惨剧死法。
444：什么后遗症？
这都隔了一个小位面的时间了，哪还有什么后遗症？
明明是宿主自己心软了，刀子嘴豆腐心。
这边，云渺还不知道自己在小四心中的形象瞬间变得高大上了，此时她神情有些恍惚，
“也许有一天，我的气运也能高到，一旦有人想对我不利，那人就可能倒霉，厄运缠身。”
虽然这种想法有些飘渺，但如果真能证实，她并不觉得没有实现的那一天。
“到那个时候，我就不需要再用什么迂回的战术对付他们了，直接当面杠就行了，只需要比谁的拳头更硬。”
这一点，才是她决定尝试着去救助更多原因的最重要原由。
至于其他的，只能算是顺手吧！
毕竟经历了太多的背叛、抛弃、恶意，她早就不是当初那个心软心善的小兔子了。
“等到那时，我一定狠狠地，一天照三顿暴揍这些小兔子崽子，让他们跪地叫爸爸！”
云渺握紧了拳头，眼中透着了几分带着戾气的坚定。
444：……它还是太年轻了。
还有，宿主，你不觉得你现在的样子，很中二吗？
当然，这话它可不敢当面说。
【宿主，也许你的想法是对的，挣功德这条路子行得通。】
虽然小四没有经历过宿主所经历的那一世，但它其实同样能感觉到宿主的气运在慢慢往上升，现在的宿主，不再是那个活不过三集的炮灰命格。
当然，能把位面天道所承认的男主女主玩坏的人，运气能差？
确定了以后的方向，一人一系统凑在一起开始商量以后的计划。
另一边，在一家饭馆包厢内用了些午膳后，楚玉姝不顾两个贴身丫鬟的劝阻，决定去附近的湖边散散步，消消食再回去。
不料，这一散步，就遇上了几个以前常在一起游湖的官家子弟。
船很快靠岸了。
这些人以侯府世子许昌恒和大将军郭镶为首，从湖边船上下来。
很显然，他们是在湖上游玩时，远远看到了她的身影，这才让人将船开回湖边。
“玉姝，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不提前说一声？”
“你提前派人送个信，我去接你出来啊。”
刚从皇郊军营回来，还什么消息也不知道的郭镶，一见到她，就两眼放光地从船上跳下来，直接越过了摇着扇子风度翩翩的许昌恒，冲动了最前面。
除了他以外，还有一个消息不太灵通的皇商之子赵玉坤，也是一脸激动。
第2290章：哀家真的只是想养个老（132）
“玉姝妹妹，你这几天怎么都不出来玩了？我等……我们在这送月湖等了你好几天了，你可终于舍得出来了。”
“你要是再不出来，我都想找我妹妹给你送贴子，或者让她去你府上拜访了。”
赵玉姝本来还挺高兴，听到这话，立刻想起了这些日子的折磨和憋屈，脸色微微一变，眼睛慢慢红了。
二人一见她这样子，顿时都急了。
“玉姝妹妹，你……你别哭啊，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
“玉姝，到底是谁欺负你了？你告诉我，我去帮你狠狠地教训他们，一定让他们给你瞌头认错。”
郭镶和赵玉坤，一个是刚回来，一个是身份不高消息不灵通，但其他人，却很明显知道是怎么回事。
他们的神色间有些犹豫纠结，就连许世子的眼神都有些复杂。
不过，他迟疑了一下，还是没忍住，关心地询问道：“玉姝，你还好吧？”
“我……”楚玉姝本想利用这个机会好好地给太后和睿王拉一波仇恨，也让这些男人更加心疼自己，但她的脑子还不算蠢到底，明白自己只是大臣之女，现在根本无法跟一国太后和睿王抗衡。
有了之前的教训，她也不敢再公然地编排太后和睿王。
更何况，就算她说出来，眼前这些人也根本帮不到她。
真正能帮她一起对付太后和睿王的人，只有皇上凌亦琛。
想通了这些之后，楚玉姝脆弱中带着坚强，红着眼睛，故作坚强地道，“我很好，谢谢你们的关心。”
一看她的样子，郭镶和赵玉坤二人更加心痛和着急了。
“玉姝，到底是出了什么事？你说出来，我们一定会帮你的。”
可惜，楚玉姝还是摇头不肯开口。
无奈，二人只得转过头询问许世子，“许兄，你消息最灵通，你知道到底是什么事吗？”
许昌恒从小就是被当成继承人培养的，哪怕被迷惑了，脑子也是一等一的好。
此时他也很纠结，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却又一时不知道用什么样的方式才能不让玉姝难堪。
特别是在楚玉姝红着眼睛，用祈求的目光望着他时，那些话他一句也说不出来了。
生怕郭镶和赵玉坤二人还要问，楚玉姝只能先一步开口，敷衍含糊地摇头，“是出了一些小事，不过不要紧，等过段时间就会好的。”
郭镶见此，也不好再追着问，安抚道：“玉妹妹妹，你不必烦恼，无论出了什么事，我们都会……什么味道？”
话说到一半，一阵轻风吹来，差点没让他直接吐出来。
“这是什么味道？好臭，好难闻，差点没把我给熏死。”
等稍稍缓过劲儿，郭镶直接捂着鼻子，一边左顾右看，一边满脸厌恶地嚷嚷起来。
这个时候，离楚玉姝近一些的赵玉坤也闻到了，同样皱起了眉头，开始往四周查看。
“好像是一股骚臭味，是不是哪里死了什么小动物，尸体发出的腐臭味？”
其他人听到二人的话，也有些好奇地仔细往空中闻了闻。
味道虽然淡了一些，但并不是没有。
第2291章：哀家真的只是想养个老（133）
相反，当风吹过来的时候，总会闻到一股浓烈的能把人熏得头晕目眩的臭味。
“尸体的腐臭味不是这样的，再说了，这里四周一目了然，也没有什么死的动物尸体啊。”
“咦？这味道……这味道，怎么像是从……”
还是赵玉坤鼻子灵一些，刚好又离得近，所以很快就将怀疑的目光放在了同样一脸疑惑的楚玉姝身上。
他没注意到的是，一直摇着扇子的许世子，此时早已悄悄退了好几步，手中的扇子也挡在了口鼻前面，正眼神惊疑不定，错愕地望着楚玉姝。
“怎么了？是从哪里发出来的？”郭镶在周围找了一圈，没找到什么可疑的死动物的尸体。
赵玉坤尴尬地咳了两声，“咳咳，玉姝妹妹，你身上……是否带有什么奇怪的香囊之类的东西？”
楚玉姝脸上的表情，从疑惑变成了错愕，又变成了恼怒。
不过，她还算冷静，并没有当场发火。
一边回答，一边低头查看腰间的香囊。
“奇怪的香囊？没有啊，我身上就戴了这一个香囊，但这里面是可以醒脑和袪蚊虫的干药草，我以前也一直是这样戴的。”
这个时候，不用再解释，其他人也都已经闻出来了，那股难闻的臭味，竟是从楚玉姝身上散发出来的。
不过，这个时候，他们都没有想到其他上面去，只以为是她身上沾了什么，或者戴了什么古怪的东西。
“那……那有没有带其他奇怪的东西？”
赵玉坤此时既尴尬又有些后悔自己把事情点出来。
但事已至此，也不得不硬着头皮往下询问。
楚玉姝心中恼怒不已，气得脸都有些红了，低头开始搜查身上的所有东西。
“奇怪的东西？”
“我身上这些衣服鞋子，还有扇子香囊，包括头上的束冠，都是以前用过的，清洗过后，用之前下人还用熏香细心熏过，不会出问题。”
明明什么味道也没有，甚至她身上还有股非常好闻的香味，他们为什么一个个都这样惊疑地盯着她？
这些臭男人，平日里说得比唱得还好，一旦她出了点什么事，就一个个地恨不得离她远远的，还故意弄出什么臭味这种事情出来诋毁她，真是气死了。
早知道是这样，她都懒得跟这些眼睛长在头顶上的纨绔子弟玩。
大家伙面面相觑，一时也不知道做何表情。
“你确定？”
许昌恒微微拧着眉，略有些失礼地上下打量着她，显然，他已经十分确定，那股难闻的味道就是从楚玉姝身上散发出来的。
脑子里一个尖锐的声音在告诉他，让他靠近，告诉他不应该伤害自己心爱的女子，但另一个声音又在不停地念叨着‘太难闻了，实在是太闻了，她身上怎么能这么难闻？不要过去，不能过去’。
这样两种矛盾的思想在一直在脑子里拉锯，让他温和的表情变得有些奇怪扭曲，眼底不时闪过狰狞和心疼两种神色。
总之看起来十分怪异。
如果云渺在这，就会知道，他这是因为突然而来的刺激，正在挣脱楚玉姝用在他身上的魅惑控制。
第2292章：哀家真的只是想养个老（134）
楚玉姝见连他都开始怀疑，神情也不似作假，表情中甚至还透着嫌弃，心里突然一个咯噔。
难道……难道她身上真的有什么难闻的味道？
“这个，我……我也不能确定。”
一时之间，楚玉姝自己也被搞糊涂了，只能一脸无辜地摇头。
“玉妹妹妹,你还是快回去把身上的衣物鞋袜全都脱下来烧了吧，只怕是有人故意使坏，让你身上沾上了难闻的东西。”
郭壤家中都是武夫出身，性格也比较直，他认定了是楚玉姝身上的衣物香囊之类的出了问题。
而且，一定是有人故意这样害她的。
没看她刚才还是一副受了欺负和委屈，却只能忍耐和故作坚强的样子吗？
这样的玉姝,真的是太可怜了。
那个害玉姝的贱人,实在是太可恶、太恶毒了,他一定要帮她把人找出来，再狠狠地教训一顿。
“真的吗？”
“真的很难闻吗？为什么我自己闻不到？”
楚玉姝心中恼怒得不行，但并未表现出来，眼里带着明显的疑惑不解。
许世子有些看不下去了，眼神闪了闪，“咳咳，玉妹妹妹，先别管这些了，你还是先回去清洗吧。”
注意到他眼底一闪而过的嫌弃，还有第一时间避让的态度，楚玉姝差点没把牙都给咬碎。
这个许世子，平日里表现得就像情痴一样，体贴又耐心，还事事以她为主，没想到只是一点儿小味道而已，竟然就这样对她,真是该死！
“好，那我先走了，改日再一起游湖。”楚玉姝勉强扯出一抹僵硬的笑，立刻告辞，跟站在后面不远处的两个丫鬟汇合，迅速离开了湖边。
望着她的背影，一时大家都有些尴尬和沉默。
许昌恒略有些懊恼。
很明显，他已经察觉到了楚玉姝的怒气。
他也没办法，他也不想伤害她，但他本就有洁癖，再加上那股味道实在是太难闻了，闻多了不但头晕脑胀，还有点反胃想吐。
他害怕再呆下去，会直接吐出来，到时岂不是更加尴尬和伤害到她？
楚玉姝一走，不明真相的郭壤和赵玉坤，立刻就开始询问起来。
很明显，他们也感觉到了大家刚才怪异的表现。
“许兄，你是不是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是不是有什么人在害她？”
“这……？”许昌恒并不想多说些什么。
关于楚府发生的事情,哪怕楚府隐瞒得紧,但只要是在京中稍有脸面的人都已经知道了。
对此,无论是大臣和他们的家眷,还是权贵们，都第一时间觉得很不可思议。
区区一个大臣之女，竟然敢如此大逆不道地斥骂一国太后和极尽所能地诋毁贬低睿王，这样的事情，简直是闻所未闻。
因为这事，家中长辈无不一再严厉叮嘱后辈，一定要远离楚家大小姐楚玉姝，就好似她是什么灾星，离得近了会染上什么病一般。
许世子也同样得了家中长辈的一再叮嘱。
连他都不敢轻易靠近楚玉姝了，平日里跟在他身后的那些官家子弟就更不敢了。
尽管他们的心中一直都念念不忘楚玉姝，但也无法光明正大地忤逆长辈。
第2293章：哀家真的只是想养个老（135）
这些天，他们既想见到她，好好安慰她，又要顾及家中长辈的态度，一个个的都快茶饭不思了。
没曾想，这突然见到，还未曾来得及安慰她,在她面前表现一二，就会出了这种事情。
不是他们不想走近一点，而是他们实在是闻不了那个味道。
他们甚至有些不解，那么大的味道，楚玉姝自己为什么会感觉不到？
“别这这那那的了，咱们又不是第一天认识，知道什么就赶紧说出来吧,要是晚了,就怕玉妹又吃亏。”
郭壤是个急性子,此时见大家伙嘴巴好像都上了锁似的，心里着急得不行。
就连平日里还算稀得住的赵玉坤也有些急切发想知道原因。
“许兄，玉姝她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情况？是谁在害她？”
许世子眼神微微闪了闪。
如果真要有人害她，那也只有那两位了。
不过，他又有些怀疑，以他们二位的身份，会干出这样的事情出来吗？
在郭镶二人的人殷切盼望中，他掩唇尴尬地轻咳了两声，“咳咳，其实我也不能完全确定。”
“你先说，至于到底如何判定，我们自有主张。”郭壤可不管那么多，他现在只想知道，在他去京郊军营的这些天，京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因为涉及到宫中,许昌恒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说出楚玉姝在宫中冲撞和忤逆了太后娘娘和睿王二人的事，转而说起了楚玉姝身上气味的事情。
“咳，我觉得，玉妹身上的味道并非衣服上沾染的，也并非香囊之类的所致，而是从她体内散发出来的。”
郭壤的所有注意力，瞬间被转移，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是想说，有人给她吃了什么不好的东西？”
其实人也是一脸惊奇，显然，对于楚玉姝身上发生的事情，他们心里也很弄清楚。
许世子憋了他一眼，摇了摇扇子，“这倒不是。”
郭镶最是讨厌他这副拖拉又故作神秘莫测的样子了，“到底是什么情况，你就别拖拖拉拉的了，我们早日把那个害她的人找出来，也能早日解决这件事。”
“这个,我有些想法。”赵玉坤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神情略有些僵硬。
“你知道？”郭镶根本不信他，毕竟刚才这小子还跟他一样，也是一脸的疑惑不解。
赵玉坤有些纠结地摸了摸鼻子，一时间有些犹豫。
不过，他也知道，这事不好瞒着。
“你们也知道，我之前跟着我父亲和二叔的商队走南闯北，去过不少地方，也遇到过不少人。”
“这跟玉妹妹妹有什么关系？”郭镶有些不耐烦他啰里巴嗦的。
赵玉坤神情有些无奈，“当然有关系。”
“我曾经见到过好几例身上散发出这种……这种味道的人，男女老少都可能有，这是一种叫狐臭的病，天气越热，随着汗液的蒸发，这种味道就会越浓。
有的人生下来就有，有的人是后来成长才有的，总之，这东西是身体自带的，并非有人给她食用了什么坏的东西。”
大家伙都给惊呆了。
第2294章：哀家真的只是想养个老（136）
“还有这种病？到底是怎么得的？又要怎么治？”
赵玉坤默了默，还是决定实话实说。
“病源人腋下臭，如葱鼓之气者，亦言如狐狸之气者，故谓之为狐臭，此皆血气不和蕴积，故气臭。”
“而且,有的人生下来时就有，有的人生下来时很淡很淡，但随着年纪渐长，味道会越来越，越来越难闻，也有的人在十来岁时,突然就有了。”
“这种病,我曾听人说,连天医圣手的蒋神医都未曾有根治办法，据说，曾经江南首富之女，江南有名的美人江婷婷，曾经多番重金求助过蒋神医，可惜最后也只能无功而返。”
“真有这么难治？”郭镶还是有些不信玉姝身上会发生这样倒霉的事情。
灵光一闪，他突然想到，如果玉姝妹妹真得了这样的病，那他是不是就能让其他人都见难而退，得到玉姝妹妹的芳心和人了？
待到他们在一起后，他再想办法将她身上的病治好，这样不就可以了吗？
如此一想，他心里竟是有了些欣喜。
赵玉坤的神色有些严肃，无奈地摇了摇头，“有人说，蒋神医当时说过，除非将腋下那处皮肉一起剥离,否则无法。”
“当时江家还不惜花费万金，从蒋神医处买了不少凝香丸，让江婷婷日日内服和泡浴，但还是未能起到太大的效果。”
大家伙没想到这病竟然这么难治，连大名鼎鼎的蒋神医都没有办法，一时之间，神色都有些凝重。
哪怕楚玉姝狠狠地得罪了太后娘娘和睿亲王，哪怕家中长辈一再叮嘱过他们不要靠近楚玉姝，免得被上面记恨，但他们心底还是想着楚玉姝的，也从未想过放弃她。
如今突然又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他们的心情都有些沉重。
就连之前把事情想得简单的郭镶都有些被难住了。
“这事……如果玉姝真是得了这种病，我会找个机会询问宫中太医院院首，无论如何，先得把病情稳住。”
“怎么会突然就得了这种病呢？到底是谁在故意害她？”
要说到害赵玉姝的人，除了刚回到京中的郭镶和消息不灵通的赵玉坤以外，其他人心里大概都有些底。
不过，他们并没有怀疑太后娘娘和睿王。
他们怀疑的是，一些想要讨好太后娘娘和睿王的人，在背后耍小手段。
但如今被赵玉坤一番详细解释之后，他们又觉得，兴许并不是有什么人在害楚玉姝,而是她本身就属于‘后天突然就有了’的这一类病患。
赵玉坤虽然并不知道最近京中发生了什么事，但他心里同样把楚玉姝这种情况，分在了‘后天突然发生’这一案例上。
“对了，听蒋神医说，这种病还有很大机率会遗传给后代子女。”
正面面相觑的众人：“……”
他这话一出，本就心思沉重的众人，这会更加犹疑不定了。
他们是很喜欢楚玉姝，甚至可以说一句迷恋她也不过分，但是要让他们后半辈子跟身上带着这样浓烈气味的女子同睡一张床，还要生下同样带着这种能熏死人气味的孩子，他们根本没法接受。
第2295章：哀家真的只是想养个老（137）
不但他们自己没有信心能坚持下去，他们家中的长辈也定不会同意的，毕竟涉及到子女后代。
“你确定？”连郭镶都有些慌了，许世子也神色凝重。
赵玉坤一脸沉重地点头，“当初蒋神医是这么说的。”
他没说的是，那位江小姐身上的味道，绝没有楚玉姝身上的味道来得重,更不会一闻就让人有种头晕乎乎的感觉。
感觉邪门得很。
“你怎么会知道得这么清楚？”郭镶有些怀疑地望着他。
该不会，这赵玉坤也跟他打着一样的主意吧？
想先把人娶到手，再想办法治好她的病。
提起这事，赵玉坤就有些心虚和尴尬了。
“咳咳，我家中曾想跟江南江家联姻，联姻对象就是这位江家大小姐江婷婷,所以她的事情，我娘打听得比较清楚。”
当然,他也派人细细打听了,结果……虽然江家富有，是江南首富，跟他们皇商赵家算是门当户对，江家大小姐又是江南有名的美人，但是最后，他跟家里人还是否决了这门亲事。
不说其他，这涉及到后代遗传的事情，他们谁也不敢冒险。
大家伙都一脸恍然大悟。
“就说你怎么会这么清楚，原来是差点就娶了江家大小姐。”
郭镶白了他一眼。
这小子，都差点跟江家联姻，竟然还有脸来跟他抢玉姝。
如果不是看在这小子平日里还算老实的份上，他早就揍得这小子连他爹妈都认不出了。
赵玉坤见大家都用觊觎的眼神盯着自己，无奈地重重叹了口气，
“唉，我娘实在是太着急抱孙子了，当初我才十五,她就开始到处给我相看,为了这事,我这才跟着我爹和二叔的商队到处走。”
这话一出，其他人倒也能理解。
“一样，我娘如今也老在我耳边念叨个不停，要不然，我也不会每天往外跑。”
“我也是，每次回家都要被念叨几次。”
“玉妹的事情，大家都上点心，这病蒋神医治不了，不一定太医院就治不好。”郭镶仍旧不愿意放弃，他瞟了瞟众人，重点放在许世子身上。
许世子微微拧着眉，有些心不在焉。
不知道为何，今天再度看到玉姝，他心中竟然不但没有重逢的欢喜和激动，还隐隐地生出几分厌恶。
难不成……是因为她身上那股闻了后，让人头晕的味道？
他从小就特别爱洁，一想到将来跟这样的女子生活在一起，就心中抗拒，这也并非不可能。
赵玉坤点了点头，“也是,不过这事我帮不上忙，只能请二位兄长费心了。”
没有得到许昌恒的回应，郭镶心中有气，没好气地哼了一声，“哼，本来就没打算靠你，这事我自会安排。”
另一边，带着两个丫鬟，匆匆往家赶的楚玉姝，不知道是因为太着急了出了一身汗的原因，还是因为其他，身上的气味竟是越来越浓了。
偏偏，她自己还什么都闻不到。
不但闻不到，还觉得自己身上的味道十分好闻。
可是，这一路上，靠得近一些的人全都像避什么瘟疫一般，一走近就赶紧捂着鼻子躲开了。
不但避开，还一个个神色惊讶又厌恶地说着各种各样的话。
“咦，这人身上怎么这么臭？跟掉进大粪池里了似的。”
第2296章：哀家真的只是想养个老（138）
“这味道，一股騒臭味儿，确实是很难闻，不过应该不是什么掉进大粪池里了，你没看人家这小少爷身上衣服挺干净的吗？”
“这衣服干净，该不会是身上不干净吧？”
“哪能啊，看着白白嫩嫩,斯斯文文的，也不像是什么不讲究的人。”
“那你说他身上怎么这么臭？这风一吹过来，更臭了，不行了，我快要吐了，我得离远点。”
“等等我，我要赶快跑远点,这味道也太难闻了，太上头了,感觉人都要臭晕过去了。”
这些话不停地飘进耳朵，楚玉姝心里的愤怒也越来越浓，两眼似是冒着火，连那张可爱漂亮的脸都有些狰狞了。
只不过，她不敢停，脚步比之前赵发快了，如果不是怕太引人注目，她甚至都想飞跑起来。
这一刻，她突然很后悔，后悔出门的时候没有坐轿子。
一个有些邋遢的男人好似想起了什么，突然叫道，“这臭味我知道。”
“我有个表侄女的姑姑的弟弟身上就是这样味儿，小时候味道很淡，基本闻不出来，后来长大了些，那身上的味道就越来越浓了，最后连家里人都受不了他了,还没成亲就把他一个人分出去过了。”
“有这么严重吗？”
还没成亲，就把儿子给分出去单过，这在乡下地方，是要被人指着鼻子骂的。
“怎么不严重？那小子身上味道太难闻了，闻久了，不但想吐还头晕，也没有姑娘愿意嫁给他，难不成，他一辈子成不了亲，家里人就一辈子跟他住一起？”
“这倒也是，不过这人可真惨。”
“是啊，太惨了，就一臭味而已，结果连个媳妇儿都娶不上，后代也没有。”
“这种病，就不能治吗？”
“听郎中说，这其实并不是什么病，除了身上臭点以外，没有任何其他不好的地方，照样能吃能喝能干活，不影响任何生活,就是难闻了点。”
“哦对了，这种病，听说还有一定的机率传给后代。”
“天，如果真那么严重，还传给了后辈，那岂不是害了后辈子女吗？”
“这要是传给儿子还算了，要是传给女儿，那岂不是就嫁不出去了？”
“是啊，谁家会要一个浑身散发着騒臭味的女子？”
此时的楚玉姝真恨自己那修炼后，比常人更为灵敏的听觉。
走了老远，她还能感觉到那些盯着她后背议论纷纷的人的目光，恼恨不已，恨不得大叫一声让他们闭嘴，或者直接把他们抓起来切掉他们的舌头。
待远离了人群，走进一处离楚府很近的小巷子后，她这才慢慢冷静下来。
思前想后，突然灵光一闪，难道……她这是得了狐臭？
“不！不可能的，我怎么会得狐臭？”明明，明明她之前还好好的，身上什么奇怪的味道都没有，天天都香香的。
想虽是这么想，但楚玉姝的预感却越发不好了。
她直觉，自己是真的得了狐臭。
得了狐臭的人，很多人是闻不到自己身上的臭味的。
甚至曾经，她在学校的时候，还因为这个事情，欺负过一个班上的女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