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2章 潇潇不让皇叔死,皇叔怎么敢死(2)
她心下一喜,赶忙将脸上的泪擦干净,就去看他。
见他修长的睫毛动了动。
她不敢说话,至少是在叫了那一声皇叔后,便不敢再说话了,而是安安静静,而又心惊胆战的望着他。
生怕她多说话了,他就会醒不过来一般。
疼了一个晚上,祁景涟是无力的,就连睁眼睛的力气都没有了。
可是听到耳边熟悉的呼唤声,即便她现在并不想将眼睛睁开,但是他还是强迫着自己将眼睛睁开了,她视线,朝慕潇潇看过来,那虚弱的眼帘颤动,眼前的人影,有些模糊,他在那一处模糊的地方,将视线定格。
虚弱的,想要抬自己的手,去摸她。
慕潇潇哭着摇了摇头,拿着他的手,放到自己的脸上。
他的手冰冰凉凉的,没有半点的温度,就像是从鬼门关走过一遭一样。
这让慕潇潇的心里更加的害怕了。
慌忙的爬起来,给他倒了一杯水。
祁景涟顺着她颤巍巍的手,将那些水,全部如数喝了下去,最后视线又落在她的身上。
“皇叔,皇叔好些了吗?你好些了吗皇叔?”
慕潇潇紧张的看着他,他的脸色也渐渐的恢复了一些红润。
可是一想起昨天晚上,他痛成那个样子,痛了整整一夜,她陪着他,煎熬的扛了一夜,她从来没有看到过他这副样子,这副无助痛苦的模样。
从前,与她在一起时,皇叔说的最多的一句话,便是,他是这个世上的主宰,她想做什么都可以。
她相信,她什么都相信,正是因为相信,她才可以肆无忌惮,因为皇叔确实有那么个本事,他就是这个世界上的主宰。
可是她忘了,她忘了一点,皇叔无论本事有多大,有多厉害,他也是一个人,一个普普通通,再也普通不过的人,他是人,不是神仙。
是人,就该会受伤,就会生病,这是所有的人,都避免不了的。
“皇叔....”
“傻丫头....怎么又哭了....”
祁景涟声音有着沙哑,低沉。那放在她脸上手,也是轻轻的,替她将脸上的泪花给擦去:“别哭了...我这不是没事吗.....”
他的声音虽然沙哑,但是已经恢复了一些磁性。
这让人听起来,多少会有些放心的。
可慕潇潇还沉浸在昨夜的噩梦中,看着她,眼角还是有泪,向外奔涌:“皇叔,你怎么能骗人,你怎么能骗我,你明明和我说,你蝶眼的毒,都已经解了的。你说,你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可怎么办,你怎么这么狠心,要抛弃我。”
“潇潇。”
祁景涟握紧她的手,与她擦着脸上的泪,抿着唇,眸子深处,突然变得满是认真,认真且又严肃的看着她:“潇潇,你听着,这个世上,谁都杀不了我,唯有你,也只有你,只要潇潇不让我死,那么我便不会死。永远都不会死。”
“皇叔只会骗我,我知道你又拿这话安慰我,这个世上,哪有什么永远不死的话,几十年后,我们还是会死的。”
第1813章 潇潇不让皇叔死,皇叔怎么敢死(3)
祁景涟轻轻的拉着她,将她拉到自己的怀里。
靠在他跳动的胸膛上,慕潇潇热泪顺着脸颊,滴落在他的身上:“皇叔,咱们把蝶眼的毒解了好不好,如果不好解,你就把它再转移到我的身上。你知道我有多害怕吗?昨夜,我真的好害怕,我好害怕你就这样离开了我,我害怕我以后再也见不到皇叔了。皇叔。”
“蝶眼的毒,哪有那么好解。”
祁景涟无奈的一声苦笑。
慕潇潇慌忙从他的身上起来,看着他:“那皇叔,既然蝶眼的毒不好解,那你就把它再转移到我的身上,我知道,你能的。况且这毒就是你从我的身上,转移到你的身上去的,我不想再看到你那个样子了,皇叔——”
闻言,祁景涟拉住她:“蝶眼发作的那一刻,知道我有多庆幸吗?。”
男人深情的注视着她那双一夜未睡,哭的红肿的双眼,眼中闪现一抹心疼,他的大手,朝她那双眼睛上盖上去。
替她轻轻的揉着。
“幸好不是你,皇叔只有一个念头与庆幸,幸好不是你,幸好所承受这蝶眼之毒的人,是我,而不是你。”
他不说这些,一说这些,慕潇潇才会觉得自己,更加的无用,凡事,都要需要他照顾,没有他,她便一无是处。
“只要我不愿意,这个世上,谁也无法将蝶眼的毒,转移到你的身上,潇潇,你也不要想了。你忘了自己肚子里的孩子了吗?那是我们的骨肉,若是蝶眼回到你的身上,只需发作一次,那么孩子,便会不保了。你不是很喜欢这个孩子,对这个孩子,存有很多的希望吗?。”
“就算是为了孩子着想,你也不该,有这样的念头与想法了,知道吗?。”
“可是,我——”
“没事,皇叔是男人,什么样的事情都忍过来了,这点小痛小伤,皇叔还忍不过来吗?”
他温柔的抚摸着她的脑袋:“当初你将皇叔仇恨为你的杀父仇人的时候,那时候,才是皇叔最痛苦,最不见天日,最受折磨的。可是现在潇潇是我的了,那么我所承受的一切,都没有了。只要是为了潇潇的,皇叔都愿意,哪怕是死——”
“皇叔!!。”
慕潇潇飞快的用手堵住他的嘴:“你又说这些不好听的话,说什么死啊死的,皇叔要与潇潇都要好好的活着,凭什么要死,皇叔不许再说这样的话了,你就是不想让我好受,你就是成心气我,成心让我难受!。”
祁景涟拉住她。
“潇潇——”
“皇叔不要再说了!昨夜的事,我不想再经历第二次了,从现在起,不管皇叔以什么样的法子,你都要把蝶眼的毒给解了。对,还有子虚,还有白子虚,我把苏水寒和白子虚都叫进宫来,他们一定会有办法的,就算皇叔解不了蝶眼的毒,这么多人,总会有人能出一个主意的。”
“潇潇——”
祁景涟虚弱的想要拉住她。
却是被慕潇潇给快速的跑开。
第1814章 潇潇不让皇叔死,皇叔怎么敢死(4)
祁景涟没有力气从床上坐起来,只能看到她越跑越远,已经跑出合欢殿,而他则是无力靠在床上,虚弱的眼半睁,因为他的离开,他又虚弱的连眼睛都不想睁开,若不是因为她在身旁陪着他,他不想让她担心,所以才强撑着自己的身体,与她说自己没有事。
*
祁景涟就这样浑浑噩噩的在床上躺了许久,就连过去了多久,他都无法从中考证。
只知道,当他睁开眼时,他想见的,与不想见的人,都来了。
他带了些漠然的视线,在大殿里扫了一圈,最后定格在慕潇潇的身上,他微微朝慕潇潇伸过去手。
慕潇潇见此,快速朝他走过来,抓住他的手:“皇叔。”
她也想将白子虚叫来,可是自从那日瑶光一别,白子虚与她主动道别以后,再到看到他那张被毁的面目全非的脸时,她就再也找不到他了。
甚至连他的消息都没有听说过,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她让冰衍快速的出宫找人,最后,也不过是将苏水寒叫来了而已。
苏水寒这人,自打昨日拒绝了他,与他之间的关系,还是有些尴尬的,也不知道拒绝他多少次了,可看他的样子,也不像是那等尴尬之人,她只好将头低下,但愿是自己多想。
而江扶辞,因为庞玉婉的死,他得想到一个好的说词来堵住朝中的悠悠众口,尤其是庞玉婉的父亲,还好庞玉婉和张德忠有染的事,被他知道了,而且证据确凿,他也只动了庞玉婉,今日早朝时,顺带着,将庞玉婉的父亲,官职也下降到了三品。
他没有因此大发雷霆之怒,降罪他们,对于他们庞家来说,已是莫大的恩惠,庞程,更不敢因为女儿的死,再主动的找他的麻烦。
至于其它的。
江扶辞即便因为朝中的事,忙的焦头烂额,可是有关祁景涟的,虽然心里对这个男人,还是有着几分的仇恨的,但是毕竟念在多年的兄弟情分上面,他也没有表现出过多的得意出来。
古安是才被江扶辞给打的满身是伤,到现在伤口都还没有恢复,如今走起路时,都还得需要人搀扶,走起来时,颤巍巍的,随时都可能栽倒在地上。
短短的几个时辰的时间,合欢殿里,围满了人。
就连苏水寒那张俊雅惯了的脸,此刻也满是凝重。
江扶辞皱着眉头看他一眼,冷冷的开口:“玄冰宫的那个什么石头,不是可以暂时——”
冷枫淡淡的朝他看过来,没等他将话说完,便同样回以冷漠的开口:“早已不复存在了,世上没有什么珍宝,可以保永生的。更何况玄冰宫里,这么多的长老,练武的时候,都用得上。怎么还可能完好的保存到现在。”
但是不管怎么说,江扶辞还是提醒了他们。
因为玄冰宫,身为江湖上一个神秘的宫派,然而最重要的一点是,祁景涟的医术,还是玄冰宫里的那个老怪物教的,就连武功,绝学,造诣,也全部都是授予那老怪物之手。
第1815章 门主就当是为了公主
只是可惜了,这个老怪物已经疯了,若不然,这玄冰宫,自祁景涟离开后,也不会落在那些人的手上。
对于一个疯子,能否解祁景涟身上的毒,一时的,众人都沉默了。
老怪物被关在玄冰宫的山洞里,已经几十年了,怕他出来后疯言疯语,到时候伤到了人。就连祁景涟当年在玄冰宫时,还有花倾落,他们都没有再见过他。
可谓说,他们的武功在学成之后,那个老怪物就疯了,直到现在,直到如今,都还是个谜。
至于他是不是还活着,都没有人知道。
而且那些身在江湖中的人,除了老一辈的知道那个老怪物的名字,知道想当初在江湖上轰动一时的大人物,都是有谁时,现在这一辈的年轻人,恐怕根本就没有听说过他们的名字。
因为,这人一旦被江湖上的人所放弃,那就将会永远的不被人提起,永远的埋葬,直到他死,都没有人会个给他收尸。
提到玄冰宫时,也可清楚的看到祁景涟那微闭的双眸,轻轻的眨动了一下。
就连慕潇潇,那颗不想和玄冰宫扯上联系的心,此刻,也正是因为昨夜,见了他痛成这副模样,而有所转变。
她往前走了一步,蹲在男人的面前,小手抓住男人的大手,与他交握在一起,轻轻的,呼唤着他的名字。
“阿涟。”
这是她第一次叫他的名字,也是首次叫他的名字,叫的这么亲切,这么亲昵。
祁景涟微闭的双眸猛地就睁开了,心底里,那颗最柔软的地方,颤动了一下,朝她看过来。
嘴唇动了动。
慕潇潇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而是将头垂下,吻着他的唇:“要不,我们就回玄冰宫吧,回玄冰宫好吗?我什么都不求,只求你能够好好的,能够将你身上的蝶眼给解了,到时候我们想去哪里都可以了。”
看到她红彤彤的眼眶,有晶莹的泪珠在她的脸上滑下。
祁景涟伸手摸上去,那炙热的热度,让他的指腹一颤。
“门主,公主说的对,几位长老,还有门主的师父,都在玄冰宫,他们一定有办法解门主身上的毒的,而且属下们,也都会好好的照顾公主,绝对不会让公主受到半点的伤害的。属下和冷枫,敢拿人头担保,若是让公主受到了伤害,全凭门主处置。”
“是啊,门主这么喜欢公主,但是蝶眼的毒,门主也是知道的,若是再不想办法,将这毒给解了,到时候门主恐怕就真的要——到时候公主岂不是还——”
“太师曾经也说过,若是想解你身上的毒,也只能回玄冰宫。你本是玄冰宫的宫主,回去后,那些人,自然以你为当先,你为何不愿回去?”
看出他的顾忌,苏水寒不仅看向他。
祁景涟淡淡的扫他一眼,那冰冷的眼神,让人觉得就好像是,无形中,被人插上了一把利剑。
确定这个男的不是来找茬的?当初是谁那么信誓旦旦的说出玄冰宫的事的?
第1816章 皇叔就当是为了我好不好
现在又在这给他装什么糊涂?
还是他根本就不知道?又或者说,当天他说的那句话,其实就是揣测,都不是真的?都是假的?但是他说起来就是这么的有自信?
祁景涟嘴角抽了抽,将慕潇潇用力的拉到自己的怀里。
他的力气有些虚弱,但是在这方面,还是比较霸道的。
“皇叔。”
慕潇潇低下头看着那张近在咫尺的俊颜。
“我相信皇叔,不管到哪,皇叔都不会舍得让我受委屈的。既然回玄冰宫,能够让皇叔身体里的毒解了,就算是委屈,潇潇也愿意承受。”
“皇叔把潇潇保护的太好了,好到这个世上,已经没有人比潇潇更加的幸福了。皇叔总是为了潇潇在付出,潇潇也想为了皇叔,付出一次。皇叔——”
慕潇潇抓紧他的手,生怕握的松了,他会拒绝自己。
“皇叔——”
“我知道皇叔在犹豫什么,我也知道,皇叔不回玄冰宫,其实有一部分的原因,都是因为我,因为一点回了玄冰宫,皇叔就会有很多的身不由己,那里还有着你最不待见,却有着婚约的女人。皇叔也是因为不想让潇潇受到委屈,所以才会——”
“潇潇——”
祁景涟叫住她。
他认真的看着她红彤彤的眸子,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像是在笑,只是那笑中,此刻却是充满了苦涩。
她说的多对啊,不管他有多厉害,不管这个世上,他可以将谁都不放在眼里,他可以高高在上,但是他毕竟是人,是凡人的身躯,一个再平凡不过,再普通不过的凡人。
他也会生病,也会有生老病死,就是因为他是人,无论他的本事有多大,有多厉害,有多强,到了最后,也永远突破不了,凡人的界限。
“皇叔不是对潇潇的话,一向都是言听计从吗?那潇潇这次就让皇叔回玄冰宫,若是皇叔不回去,那便是皇叔不再在乎潇潇了,不听潇潇的话了。”
男人握着她的手紧了紧。
感受到他手上的力度,慕潇潇泪花顺着她的脸颊向下滑落,滴落在他的手背上:“皇叔总说,总想着不让潇潇受委屈,受欺负,哪怕是一丁点的委屈,皇叔也不让,皇叔从来都不会想,若是皇叔有个什么闪失,潇潇该怎么办,这个世上,又会有谁,像皇叔对我这么好。”
“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我只有皇叔,只有孩子,你们两个是我这辈子最想守护的人,我不想看到你们当中的任何一个人,有半点的损伤,皇叔,你知道吗?我不想,一点也不想,半点也不想。”
“皇叔,你就乖乖的听话好不好,好好的听话,咱们就回玄冰宫,你要相信潇潇,只要潇潇不想让人伤害到我,那么这个世上,就谁也伤不到我。皇叔还是玄冰宫的宫主,这么高的位子,就算是看在你的面子上,他们也不敢过分的为难我。皇叔只要在那里将蝶眼的毒给解了,以后我们还是去哪里就去哪里,谁也管不了我们,阻止不了我们。”
第1817章 你觉得,他现在还是玄冰宫的个宫主吗?!
“查到宫主的消息了?”
“回左长老,查到了。”
玄冰宫里。
两个白发苍苍的老者背面站着,身后的下人,慌张的跑进来禀报,小心翼翼的察看着他们的脸色,跪在地上,颤巍巍道。
“哦?那他现在在哪?自打上次知道了这小子去了大祁的皇宫当了皇帝,隐藏了这么多年,以一副假面具示人,不让我们知道。直到后来,又跑去瑶光,我们才慢慢的知道他的消息,这一次,不管怎么样,还在外面,和别的女人成了亲。这是将清儿弃于何顾!!?”
“难道清儿这么好的一个女人,还比不上外面的那些残花败柳,贱女人?!!”
“左长老,你先别生气,宫主别看年轻,但是心思成熟,既然他看上了外面的女人,就说明,那女人,有着她的过人之处,能够连清儿都给比下去,让宫主上心。”
“右宗!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这意思是,清儿连一个外面的贱人都比不上?!!清儿为了那个混账小子,守了这么多年,最后他却娶了外面的男人。你还说她有什么比清儿的过人之处?!”
提到这里的时候,左元又笑了,狗屁的过人之处。
“看来右长老你是不知道啊,有关大祁京城里的,那对慕潇潇的传言,我看你是真的该走出一趟玄冰宫了,要不然就和那井底之蛙一样,什么也不懂,世面也没见过,一个从未见过的贱人,不能上得了台面的女人,你都能拿出来和咱们的清儿相提并论,我看你是真的老糊涂了!。”
“左长老,你这是什么话?我也不过是说了一句实话罢了,而且宫主这些年,为玄冰宫做的这些,你也都是看在眼里的。”
“就是因为看在眼里,我才会一再的容忍他,要不然,你觉得,他现在还是这玄冰宫的宫主吗?!!”
“你——”
“不过——”
左元一声冷笑:“说吧,现在那个人在哪?”
“在皇宫,宫主带着那个女人,又回了皇宫。”
“哦?又回皇宫里去了?”
左元双眸一眯,想到了什么般似的,看着他:“早之前,就听到祁景涟中毒的消息,而且还是江湖上失传已久的蝶眼。虽然这蝶眼的毒在江湖上失传已久,但是除了我与右长老以外,这个世上,恐怕还真的没有人可以解。我们也无需花费精力的去捉他回来。”
“等时间到了,他再也抵不住体内蝶眼的毒,他自然会回来。”
看到左元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右宗却是满心的忧虑,这左元为人心思手段,都是毒辣的阴晴不定,而且就算宫主回来,如果左元不想从他的身上,得到些什么好处,大可能会亲眼看着他死,也不会救他。
可是——
他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手,他与左元,一个冰,一个火。他们二人若是分开了,不能合力救他,只要他一个人,也是无从下手的,必须他们二人合力。
“左元,清儿是你看着长大的,你可不能因为外面的一个女人,就舍弃清儿,而且清儿对宫主的感情,你也是从清儿打小就看出来的。”
第1818章 他祁景涟,必须娶清儿
“左长老多心了,正是因为清儿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
所以,他才不想让她嫁给宫主。
宫主的心根本就不在她的身上,小时候是,长大也是。
因为宫主根本就不是那些凡夫俗子,能够相比的。
若说别的男人,这个世上,没有哪个男人是不好色的,可唯独,是宫主,他真的就可以做成柳下惠那般。
而且,有关慕潇潇的事,他虽然不像左元那样,那么喜欢管外面的事,可与宫主有关的,他多少还是会打听上一些,就如慕潇潇,他跟在宫主身边这么久,从来就没有看到他对哪个女人这么上心过,这也是第一次看到他这样,而且还是为了她,不惜皇位,骂名,自己的兄弟,手足情深,自己的母后都可以不管不顾,只为了保全那个女人。
后宫嫔妃,如同摆设,这个世上,有几个人,能够做到,如他那般,恐怕没有。
所以他相信,这个叫慕潇潇的女人,在宫主心里的地位很重,一定重到,高过他自己的生命。
左元与门主,这二人的性子,说起来,又是那么的相似。
一时的,让他也是陷入深深的为难之中。
左元想来个守株待兔,而宫主如今深受重伤,对于玄冰宫是他唯一活命的地方,他肯定会回来的,这是毋容置疑的。
就是不知道左元最后想怎么做,会不会逼迫宫主。
“左长老,右长老,小姐回来了。”
“哦?清儿回来了?”
左元一改脸上的阴沉,脸上露出喜意,朝外面走去:“在哪?”
“左叔叔,你和右叔叔在里面说什么呢。”
来人,身着一袭白衣,干净的脸上,不施粉黛,笑起来时,两个浅浅的酒窝,明亮动人。
那黝黑的眼珠子,晶莹闪动,就如天上的星辰一般,仿佛会眨眼睛。
这是一个单纯,无害,漂亮,足以让人一眼看上,便深深喜欢上的女子。
她不比京城里的那些大户家的千金,而是自带着她自己的那一股灵动,俏皮可爱,又不失过分。
看到白婉清朝自己走来,左元右宗二人,脸上立马呈现出笑意。
尤其是左元,脸上尽是宠溺的笑:“清儿回来了,在外面玩的怎么样?可还开心?”
“开心什么啊,左叔叔又不让我去京城里面外,只让我在咱们玄冰宫里转悠,今日也是我求了你好多次,你才让我出去外面逛逛,可是和玄冰宫又是离的那么近,这哪里是让我出去逛,分明是和我在玄冰宫里逛的一样好吗。”
听着她语气里不满的抱怨,左元反倒是不以为然的笑了,疼爱的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清儿乖,外面坏人多,你又这么单纯善良,左叔叔也是怕你出去以后,遇到了坏人,你连自保都不能,这让左叔叔怎么能放心。”
“哦,我明白了,说到底,左叔叔还是嫌弃我不会武功,所以才不让我出去的!”
说到这里的时候,白婉清声音中多了一丝的哀怨
第1819章 我未来,是要做景哥哥的女人的
“可是母亲生前在世的时候,就不让我学武功,其实我也是想学的,要不是因为遵守母亲的话,恐怕我现在早已经是一个武林高手了,以后即便是出去了,左叔叔也会放心的,不让那些碍眼的人跟着我。”
“哪里像现在,一堆的人跟在我的后面,就跟监视着我一样,我还哪里有什么心思去游玩玩闹。”
“清儿,你左叔叔也是为了你好,你要明白你左叔叔的一片良苦用心,要是外面没有那么多的坏人,别说你自己想出去了,我与你左叔叔也会亲自带着你去游玩。”
“我才不让右叔叔和左叔叔带着我去游玩呢,比他们跟着我还要麻烦。”
左元只笑不语,就连那脸上宠溺的笑意,也因为她在提到她的母亲的时候,而有所改变。
右宗看到他脸上的转变,快速的接话,生怕被白婉清看出什么来。
左宗也是在短暂的时间内,平复了过来。
冲着白婉清笑了笑:“清儿,别生气了,左叔叔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怎么样?”
白婉清不满的撇了撇嘴,“什么好消息?”
“宫主,也就是你的未婚夫,快要回来了。”
“你说什么?!!景哥哥要回来了?!!左叔叔,你说的是真的吗?景哥哥真的要回来了吗?什么时候回来?今天还是明天?”
“哎呀!!早知道景哥哥要回来,我就不出去了,我应该好好的打扮打扮自己的,要不然,景哥哥回来,肯定都认不出来我了!”
看她懊恼的神情,左元反倒是笑了,刮了刮她的俏鼻:“我们的清儿,天生丽质,不用打扮,也是倾国倾城,岂是外面的那些胭脂俗粉,能够相提并论的?无需打扮,就这样挺好。至于什么时候回来——”
左元犹豫了一下:“这左叔叔就不知道了,因为这来回的路程,不免也会多耽搁几日。”
“左叔叔,景哥哥一走就走了这么多年,他在外面,会不会喜欢上别的女人,不要清儿了。”
听到他提到外面的女人的时候,白婉清心里咯噔了一下,深怕他会说中一样,上前扯了扯他的袖子,可怜巴巴的看着他:“左叔叔....”
左元脸上的神情,在瞬间冷了下来:“清儿,他要是敢在外面看上别的女人,别说清儿,就我和你右叔叔都不会放过他。这个世上,只有你们两个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真的吗?”
“傻丫头,你左叔叔对你的说的话,还会有假?等他什么时候回来,我就命你们快点成亲,你也老大不小了,再不嫁人,马上就成了一个老姑娘了。”
听到他的打趣,白婉清俏脸一红,气愤的一跺脚:“左叔叔,你瞎说什么呢。我才多大啊!而且我才不是什么老姑娘,我和景哥哥有着婚约,我早晚会嫁给他,做他的妻子的。就算是老姑娘,也是他的老妻子。”
“一提到你景哥哥,你这说起话来,大姑娘家,也不知道脸红了。”
白婉清捂着自己红彤彤的脸,急着辩驳:“谁说我不会脸红了。左叔叔坏,我不理你了,就会打趣人家!”
第1820章 皇叔走了(1)
“潇儿若是去了玄冰宫,会觉得不适应。”
合欢殿外,原本是留下来,打算陪皇叔的。可是自打说了那句话后,他们二人的关系,就变的微妙起来,一种说不清楚到底是什么样的感觉。
加上他疼了一夜,确实是累的,也消耗了几乎所有的体力。即便他已经睡了一觉,有所清醒,但是那体力,也不是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能恢复的过来的。
当所有的人都被她赶出合欢殿,只为了不打扰他休息。
慕潇潇也是如此,在他们相继离开后,她也跟着走了出来。
如今看到前面走着的男人,刻意放缓脚步,等她跟上,与她并肩站着。
慕潇潇抬头看了他一眼:“有什么适应不适应的,瑶光的皇宫我都待了,又更何况是玄冰宫。”
听到她这么浑然不在意的语气,苏水寒反倒是笑了,那温润的笑,犹如冰冷的雪地,开满了春季之花,让人如沐春风。
苏水寒修长的手朝她伸了过来。
慕潇潇身子僵了僵,下意识的想要躲开他。
而他则不过是轻轻的,替她将耳边的一缕凌乱的头发,给她顺到脑后:“瑶光不比玄冰宫,因为瑶光,你有深爱你的二哥,无论你发生了什么事,他都会拼尽了全力,护你周全。而玄冰宫不同,祁景涟虽是玄冰宫宫主,但是,并不代表,在玄冰宫里,他就可以一手遮天。”
“他的本事是很强大,但是都是来源于玄冰宫。潇儿不要完了,玄冰宫里,还有诸位长老,还有自小便有着婚约的结发妻子。他如今身中蝶眼之毒,正是有求之人的时候,玄冰宫那边的人,绝对不会善罢甘休,更不会这么轻易的就救他。”
“这其中,说不定会有着很多的交易。到时候,他连自己都保不了,又如何来保全你?”
苏水寒说这些话的时候,不可否认,慕潇潇也是怕的,有关玄冰宫的事,她也不过是听说了而已,并不知道实际的。
而且这些所谓的听说,也是来自于苏水寒之口。
他除了告诉自己一些玄冰宫的事情以后,便什么也不和她说了。
只是不明白,他今日,为何突然又提起。
这让慕潇潇心中有着隐隐的不安,但是不安的前提下,也是更加的坚定。
“若是皇叔保全不了自己,那我便陪他一起死。”
她已经无法想象,没有皇叔的日子,她会如何的痛苦,与折磨。
既然不能活着在一起,那么便死了好了。
她的手,下意识的抚上自己的肚子,哪里还有着未出生的孩子。与他在阴间,做一对夫妻也好。
苏水寒温润的眸子闪了闪。
“潇儿真的以为,你这次,是真的说动了祁景涟吗?”
慕潇潇茫然抬头看他:“皇叔不会骗我的,而且他——”
“他确实不会骗你,也不会伤到你,但也要看,是出于什么情况,不是吗?”
苏水寒视线看向远方:“于他而言,你若是为了他,与他同去了玄冰宫,那么对他来说,就如同面临着人间地狱,他怎么会舍得,又怎么会忍心。”
第1821章 皇叔走了(2)
慕潇潇往前走一步,想开口说什么。
苏水寒温柔的视线看向她:“御花园里的花,开的倒是鲜艳,昨日与你还没有好好的欣赏一下,不知道潇儿有没有兴趣,与我去御花园赏赏花?”
他的神情温柔,且眸光认真,让人生不出想要拒绝的念头。
慕潇潇回头望了一眼合欢殿,看了他一眼,最终点了点头:“也好。”
说是赏花,但是到了御花园,二人各自怀揣着心事,谁都没有开口说话。
任那色彩艳丽的花朵,开的再是鲜艳,慕潇潇也是无心欣赏。
“上一次,你与我说白婉清的事情,现在我想听你好好的说一说她,她到底是什么人,怎么会和皇叔有婚约关系。”
“当年,玄冰宫的宫主,还不是祁景涟的时候,正是白婉清的父亲。祁景涟也不过是后来,接替了白婉清的父亲,成为玄冰宫的宫主。”
“那——皇叔的母亲到底是谁?”
这是慕潇潇一直以来的疑问,和皇叔在一起这么多年,不管是前世,还是今世,关于皇叔的身世,他从来都不曾对自己说起过,包括他的生母。以至于前世,她一直以为太后就是他的生母,但是到了最后,她才知道,孔淑珍也不是他的生母。
关于皇叔父母的事,他从来没有与自己说过。
而且有关玄冰宫的事,他也不曾告诉过自己。
现在想来,慕潇潇才知道,原来事情,其实远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皇叔其实还是对她有所隐瞒,她自然也知道,皇叔瞒着她,也是为了她好,若是不是,皇叔完全没有必要对她有所隐瞒。
“潇儿,这些事情,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寒王爷都帮着皇叔瞒了我这么久了,就算告诉我了,又能如何,我既然选择了皇叔,就该接受他所有的一切,无论事实如何,我都是会接受的。”
或许觉得,此事,对她也完全没有隐瞒的必要,苏水寒看了她一眼后,点了点头:“既然潇儿想听,我便告诉潇儿。只是有关他的身世,我也是在得知了他是玄冰宫的宫主之后,所有的猜测,至于真假,我也不能向你说出十分的肯定。”
“我相信寒王爷,既然是从你嘴里说出来的,那么事情,就有一定的准确性。”
“潇儿就这么相信我?”
苏水寒看她的眸光中,充满了打趣。
慕潇潇将视线别向别处:“寒王爷像是那种说假话的人吗,一切都在你的掌控之中,只要是你说的,我便没有理由不相信,我想不仅是我,就连这个世上所有熟知你的人,都会相信寒王爷所说的。”
苏水寒微微一笑:“祁景涟的母妃,之前曾是夜圣皇帝的爱妃。”
“夜圣皇帝?!!那皇叔岂不是——”
仿佛看出她心中的猜想,苏水寒又是一笑:“但是,他却不是夜圣皇帝的孩子。”
“为什么?!”
“潇儿。”
苏水寒定晴看她,“你该知道的,这个世上,尤其是后宫女人,为了争夺后宫之位,为了在后宫站稳脚跟,使出的手段,也更是层出不穷,没有人性。”
第1822章 皇叔不要她了(1)
“祁景涟的母妃当年在后宫这么受宠,让夜圣皇帝夜夜留宿在她的寝宫,当年不知道有多少个后宫女人,为之眼红,恨不得将其除之。”
“她本是宫外女子,又是江湖之人,不懂这后宫的险恶,若是一次两次,夜圣皇帝对她的百般信任,百般纵容,可是却绝对不允许他最宠爱的女人,背叛他!”
“那些后宫的女人为之使出不少的手段,让夜圣皇帝减价你对她离心。直到夜圣皇帝捉j在床的那一刻,也是他的母亲,恩宠到时候的那一刻。”
顿了顿,苏水寒看了她一眼:“夜圣皇帝因此暴怒,下令让这个世上最低贱,最丑陋,最下贱之人,将他的母亲狠狠的l辱。祁景涟的出生——也便是——”
“所以说,皇叔也不知道自己的亲生父亲到底是谁?他的母亲,是被无数个男人——可是——”
或许没有想到,她所想要的答案,竟是这般,慕潇潇心脏的位置狠狠的一痛,“后来呢。”
“祁景涟的母亲被白婉清的父亲所救,只不过还是晚了一步。是白婉清的父亲,将她带回了玄冰宫。”
“她一心求死,却是在不久后,发现了自己怀有身孕,想死的决心,因为突然间有了孩子,而有所犹豫与迟疑,她是舍不得孩子,她想将孩子生下来。她不想让这无辜的孩子,因为自己而死。”
“所以,她是等生下了皇叔以后,才自杀的?”
苏水寒点了点头:“白漾和白芯本是一对青梅竹马,他们从小便在一起长大,只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偏偏白芯看上的男人,不是白婉清的父亲,而是夜圣的皇帝。”
“那白婉清——”
“白婉清是白漾的女儿,白芯进宫后,白漾便另娶了别的女人,是一直喜欢他的表妹,白漾一心都在白芯的心上,对于这个表妹,他所有的也不过是愧疚,二人在一起,也是相敬如宾。”
“而玄冰宫的左长老,喜欢之人——”
“祁景涟虽然是玄冰宫的宫主,但是玄冰宫的左长老,对他一直是不待见,甚至是厌恶的。左元身为玄冰宫的长老,说话很有分量,有时候都可以直接否认祁景涟的话,而且论起武功来,比起他,似乎有些逊色,但在这个世上,也是很难找到相应的对手。”
“既然玄冰宫的长老,不喜欢皇叔,为什么还要将白婉清——”
“因为玄冰宫宫主夫人的地位,举足轻重,在他的眼里,也只有白婉清能坐。”
“就算是为了白婉清,他纵使再不喜祁景涟做玄冰宫的宫主,但是为了心爱女人的孩子,他还是能做到这一时的忍耐,换来白婉清的终身幸福。因为白婉清所喜之人,便是祁景涟。”
皇叔对那个女人是没有感情的,这是毋庸置疑的。
要不然,就不会有现在的她了。
“他是在为你着想,潇儿能明白他的一番苦心吗?回了玄冰宫,他不像现在这样,会有着很多的身不由己,他根本就无暇顾及到你。”
第1823章 皇叔不要她了(2)
“不行,我要去见皇叔,我要亲口听他说!”
慕潇潇情绪有些激动,不是因为她不相信苏水寒的话,正是因为她太相信他的话了。
所以她才要去问皇叔,她要从皇叔那得到证实,她要听皇叔亲口说。
苏水寒看她这着急的模样,下意识的伸手想要拉她,却还是晚了一步,就这样看着她,从自己的面前溜走。
他眉头一皱,有种不好的预感,快速的追了上去。
等慕潇潇一路跑回合欢殿,她大喘着气,还没有平复过来,朝合欢殿的床榻上望去,见那里早已空空如也,早已没有什么人迹。
她内心一骇,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用力的揉了揉自己的眼,朝那床榻上看去,不是自己看错了,而是床榻上,真的没有皇叔了,真的没有了。
皇叔去哪了?皇叔去哪了?
迎面撞上苏水寒追上来的身躯,慕潇潇一头扎进了他的怀里。
无助的像是一个找不到亲人的孩子:“皇叔不见了,皇叔不见了。皇叔去哪了,皇叔——”
“潇儿。”
苏水寒温暖的大手贴着她的后背,给她安慰:“他只是去了他该去的地方,给他一些时间,他会回来找你的。”
“你知道?!你知道皇叔去哪了?你知道?!”
慕潇潇抬头看他。
苏水寒的神情有些复杂,他是从一开始知道的,这是祁景涟的选择。
依照他对潇儿的在乎,几乎不用他怀疑,他也知道,他一定会这么做的。
玄冰宫是什么地方,若说他死了便死了,可是潇儿,即便是他死了,他也会让她好好的活着,他也知道,一旦去了玄冰宫,到了玄冰宫,面临潇儿的下场,又将会是什么,这绝对是他不愿意看到的。
所以有危险,他自己去闯,他不会带上她。
哪怕她恨他,恼他,他也不会带上她。
“为什么,为什么啊,皇叔怎么能这么对我,他怎么能这么对我!!他说过的,他说过的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会离开我的,他说过都会带着我的,带着我一起走的,为什么。”
皇叔说话不算话,皇叔说话不算话。
这是慕潇潇第一次尝受被抛弃的滋味,那种滋味,让她很难受,难受的快要死了。
她要跟着皇叔,她要跟着皇叔。
他一个人去玄冰宫,那些人要是为难他怎么办,他中了蝶眼的毒,她想陪在他的身边伺候他,她想亲眼看到他身上蝶眼的毒解了。
慕潇潇的哭声,引来了外面的人的注意。
凤璃儿等人,听到她的哭声,也是快速的冲进了合欢殿,当看到她哭的俨然成了一个泪人的时候,几人的表情,都是齐齐一动,一种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的情绪,在他们的心头缠绕。
第一次看公主哭的那么伤心,当初容晋死的时候,公主也没有哭的这么撕心裂肺过。
合欢殿里没有了祁景涟的身影,冷枫和冰衍是熟悉门主的人,所以自打一进来,不见祁景涟,他们便知道门主肯定是孤身一人,回了玄冰宫,为了公主的安全,他没有带走一个人。
第1824章 皇叔不要她了(3)
也没有告诉他们,反倒是将他们都留了下来,目的就是为了保护公主。
可是凤璃儿就不一样了,见证了祁景涟对慕潇潇的在乎,却并不知道,他这个时候突然不见了,在他们尽职的在合欢殿的外面,守着的时候,这里,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她往前一步,想要开口问。
被冰衍给快速的制止。
凤璃儿朝他看了一眼。
冰衍冲着她使了使脸色,凤璃儿很快就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那本该上前走一步的脚步,也是在瞬间转移了方向,走到了慕潇潇的面前,抓住她的手:“公主,门主这么做,说不定有他的用意在里面,他就是不舍得让你受伤害。所以才会选择一个人离开,相信过不了多久,门主会自己回来的。不对,他一定会亲自回来找你的。”
“你们先出去吧。”
“公主——”
“出去!!”
“璃儿。”
凤璃儿还想劝她,被冰衍给制止了,对上冰衍看过来的眼神,她点了点头,几人相继退了出去。
唯独留下苏水寒一人。
苏水寒在她的面前蹲下,看着她失魂落魄的样子,修长的手指想要抚上她的发髻,给她安慰,却是在快要触碰到那一角的时候,她快速的将自己的手收了回来,看着她。
“你不必如此,不过是与他分开一段时间,等他身上的蝶眼解了,一定会回来找你的。他只是不想让你跟着他一起回玄冰宫受委屈。”
慕潇潇不语,只是纳纳的看着地面。
是啊,她当然知道,他这么做,就是不想自己跟着他一起去受委屈,半点的委屈也不行。所以他才瞒着她,自己一个人走了,没有告诉她。
可是她气的不是这个,她绝望的也不是这个。
明明他们两个都在一起了,明明他们两个都有了孩子了,为什么,为什么他有困难时,有痛苦时,能在他身边陪伴的人总不是她。
为什么他的痛苦,他的折磨,他的所有的一切,都不要自己陪着他面对,以前是,现在也是。
他不是爱她吗?不是喜欢她吗?不是说为了她,可以付出所有的一切吗?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有困难时,不与她一起面对,他有危险时,有折磨时,他就要把自己远远的推开,远离自己。
将自己推的远远的。
他只想让自己见证他光鲜亮丽的一面,只想她见证他最好的一面,却永远不想让她见到他最无助,最狼狈的一面。
她知道,他这么做,是为了她好。
可是她不需要,她不需要他的这种为了她好。
她只知道,她是他的女人,他是她的丈夫,他们共同有了爱情的结晶。
她只知道,他们未来会携手一生,会一辈子幸福的生活下去,她只知道这些,没有荣华富贵,只有平平淡淡的幸福。
他说过,以后绝不会骗她,绝不会瞒她,绝不会再让她难过。可是到了头来,他还是在骗她,还是在让她难过,她根本就不在乎,他所谓的委屈,所谓的不舍,所谓的一切,她不过是想跟着他,跟他在一起罢了。
第1825章 皇叔不要她了(4)
苏水寒轻声的劝着她,声音温柔,温柔的仿佛能滴出水来,那轻柔的声音,在她的耳边低语,带着一丝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耳垂上。
他说的话,此刻的慕潇潇,都无心去听,根本就不知道,他到底在说什么。
她双臂无助的环抱着自己,痴痴的盯着空荡的合欢殿与地面。
那里,曾是她与皇叔生活过的地方,每一处,都留下来他们的足迹,甚至在每一个角落,她都想起,当年,他们无比恩爱的一幕。
那一幕一幕恩爱的场景,就像是在脑海里进行回放,一遍又一遍的。
仿佛触手可碰。
她微颤的手伸出,那原本美好的一幕,因为她手指的触碰,立马成了一片暗影,支离破碎,消失无踪。
苏水寒微微伸手,将她冰凉的小手握紧大掌里,微使了一些力气,收紧。
感受着来自于他掌心的温热,慕潇潇转头向他看去,视线中,充满了迷茫。
苏水寒没有说话,只是握着她的手,视线盯着二人交握的地方,温柔的眸子,似乎也是在一瞬间,闪过其它的异样情绪。
“上一次,你在御花园,与我说的那件事,可都是真的?”
“哪件?”
慕潇潇转头朝他看去,最后想到了什么般似的,才知道他口中所说的,是哪件事。
“寒王觉得,我说的是真是假?”
苏水寒虽然那日对她口中说的那些话,还是带有几分的诧异与怀疑的,但是她前后的转变,确实又是那么的惊人,本该是进宫另有目的,本该视祁景涟为仇人的人,却在一夜间,将其视为这个世上最亲近的人。
本该是她最想嫁的男人,也是在一夜间,成了她苦大仇深的敌人。
苏水寒并不是没有调查过她的身份,让单元私下去调查她,看她是不是又是在耍什么诡计,又或者,今日的慕潇潇,与昔日的慕潇潇,根本就是截然相反的两个人,或者可能是不是同一个人。
慕潇潇勾着唇,苦涩一笑,站了起来,向外面走去。
苏水寒看到她这个反应,也是快速的站了起来,跟着她走了出去。
在走到殿外的时候,慕潇潇回过头看他一眼:“昨日的事,我已经和你说了,寒王殿下不是聪明吗?是真是假,我想,你是能猜的出来的。你也走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潇儿....”
苏水寒还想再说什么。
慕潇潇淡淡的看他一眼:“怕我去找他?”
她将飘远的思绪,移向别处,自嘲的勾起了唇角:“既然他都不想要我了,我又怎么会傻兮兮的再去找他。”
既然他不想让她与他一起面对,那她便不与他一起面对了。
他总是这样,她也没有办法不是吗?
她微垂下视线,看着自己的一双手,白皙,苍白。
慕潇潇将眼睛闭上,声音孤寂而又无力:“你走吧,我累了,想休息。”
“好,那我等改日再来看你。”
“寒王爷还是别来了,我现在不想见任何人,改日也是。”
第1826章 动她一根头发,我不介意将这玄冰宫给废了(1)
“公主,我知道你心里难过,可是你也要想想门主,门主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好啊,他只是不想让你跟着,和他一起去玄冰宫受委屈,不忍看着你受人欺负,所以才会一声不响的就走了。你——”
凤璃儿终究是放心不下她,尤其是看到苏水寒也出来了,怕她想不开,毕竟这怀有身孕的女人,正是胡乱想的时候,期间冰衍又和她说了一些事情,她多少也是知道了一些,这一知道,就快速的再次进来了。
也不管她会不会再次的将自己赶出去,而是就坐在她对面的位置,看着她。
正视着她那一双眼睛:“门主对公主的好,我们都是看在眼里的,而且我们也相信门主的为人,他只有公主你一个女人,这辈子,也只忠心公主。”
“公主,这段时间,你就当门主是出去游玩了,等游玩好了,很快就会回来的,到时候,他一定会健健康康的站在你的面前。再也不离开你了,会陪着公主,一起期待着,静等着,这个孩子的降世。”
“若是中了蝶眼毒的人,是冰衍,你允许他从你的身边离开吗?独自承受着这份痛苦?”
“公主——”
大抵是没有想到,她会这样反驳她,一时的,凤璃儿也不知道该作何回应了,只是看着她。
慕潇潇没有看她,视线看向别处:“这只是一个比喻,当不得真。我知道冰衍是真的喜欢你,你也是对他喜欢的紧,要不然,你也不会抛下一切,就这样的心甘情愿的和他走了。可是你可知道,当你的心里,如此深爱在乎一个人的时候。”
“当看到你心爱的男人,为了你,独自去承受这份痛苦的时候,你想陪在他的身边,你想与他一起面对,即便是万丈深渊,即便前面面临着你的,是无尽的地狱,只要能与他在一起,只要能为了他,即便是地狱,我也要去闯。可是他偏偏,不给我这个机会,不给我这个为了他付出的机会。他只想为了我付出,却不愿意看到我为他付出。”
“哪怕明知,你也知道这个男人所作的这一切,也都是为了你好,但是爱情里面,不是相互付出吗?为什么我就一定要心甘情愿的接受他对我的好。为什么我想要对他好,与他共同面对时,他非要拒绝我,非要不愿意让我与他一起承受。所有的困难与痛苦,他都要默默的,找到一个我看不到的地方,独自一人做挣扎,做斗争。”
“你知道吗?他只说是为了我好,可是他永远都不会知道,这样,才会使我更加的痛苦,他越是这样,我越是痛苦,越是自责,甚至是恨他。我讨厌他的自拿主意,我讨厌他的为了我好。我讨厌他打着为了我好的名义,一而再再而三的远离我,抛弃我,甚至不敢亲近我。”
“公主....”
“他的爱有多卑微啊。”
爱的没有了尊严,爱的低到了尘埃里,爱到一切以她为中心,爱到,他仿佛都已经不是人了,是一个完全为了她生,为了她死,没有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