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2 实力说话!
后面的两名佣兵汉子以及花千珏见状,虽不解,但也快步跟上。目光也落在那前面的一幕上。
那前面是一大队人马押送着两辆大囚车,以玄铁围成的铁笼里关着十名头发凌乱,浑身是伤的男子,他们有的是少年,有的是青年,也有的是中年,干枯的嘴唇,无神的双眼,微弱的气息,似乎,被饿了许久。
然而,在这两个铁笼共二十名男子当中,有两人闭着眼睛靠坐着,他们身上的伤比起别人要严重,唯一不同的是,两人面容清俊,面上也没伤痕,虽然一身狼狈气息微弱,身上的气息却与同囚的那些男人不太一样。
也许是因为怕两人逃跑,别人的手脚没有加锁,他们两人的手脚却被加了铁锁链,想逃,根本不可能。
押送着这两辆囚车的那一大队人马约七八十人,前面两名为首的中年男子骑着马,两人气息内敛,浑身的修为气息很强,顾七用神识一探,两人都是金丹修为的修士,而后面的那些人,有十几名筑期修为的修士,余下的则都是炼气期的修士。
这一行人走在大街上,路上百姓纷纷避让,不敢阻拦到他们的道。人群中,顾七看着那靠坐在铁笼里,手脚上了锁的两名男子,眸光微闪了一下,移开。清眸落在那为首两人的身上。
“你们可知,这一伙是什么人?”她问着来到她身边的两名佣兵大汉,他们在这边走边的时间比较久,也许会知道也不一定。
两名佣兵大汉看了那些人一眼,目光落在他们随行的那黑旗子上,道:“主子,他们是专做奴隶买卖生意的,道上人称黑山双狼,那两人都已经是金丹修为的修士,他们手下的人战斗力也非凡,至于那两马车的人,应该是这次他们押送进城送到奴隶市场的奴隶。”
“抓的?”她的眸光落在那囚车里两人的身上,不知在想着什么。
“一些没有背景,或者是被家族卖出来的修士,便会被他们接手买下,再送到奴隶市场,像一般的修士他们也是不能随便抓的。”
听着他们的话,顾七敛下了眼眸,奴隶买卖么?如果用金币能解决的问题,那就不是问题了。看着两辆囚车继续往前而去,她也带着身边的几人跟在后面。
“师傅,你想买奴隶?”花千珏诧异的看着他:“师傅,你要奴隶干嘛?有我就行了啊!”
“你给我回家去,别再跟着我。”她一记眼神也没给他,淡漠的说着。
“那可不行。”花千珏紧跟在顾七的身边:“再怎么说师傅也救了我,而且不止一次,我还没报答你老人家的救命之恩呢!再说,师傅啊,你还没喝下我的拜师茶我怎么能走?”
顾七抬手,本想揉揉有些发疼的眉心,谁知身边的花千珏以为他要找他,当即抱着头退了开去:“师傅,你可不能打我,我经不起你的打的,而且,在家我爹也没舍得打我。”
听到这话,她嘴角一抽,有些头疼的揉了揉额角的穴道。她真是自找麻烦,救了这么个活宝,跟在她身边能成什么事?
这一幕,被不远处走出来散心的花千珏三叔看到,那沉稳威严的中年男子在看到花千珏之时,心头猛的一震,有些不敢相信的睁大了眼睛,想也不想的便急步跑了上前。
“小、小六!”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与激动,本以为死了的人,连尸骨都找不回来的人,如今却出现在这大街上,他的眼前,这让他如何能不激动!
花千珏这脱根线的少年一听到熟悉的声音,挡在面前的手一收,朝声音之处看去,脸上也出现了诧异:“三叔?你怎么在这……”话还没说完,整个人就被他抓住肩膀扳正身体,上下查看着有没受伤。
“小六,你怎么样?伤着哪里了?跟三叔说?你是怎么会在这里的?”他一边担忧的问着,忽的想到刚才看到的那一幕,不由怒目瞪向顾七质问着:“阁下是什么人?想对我侄儿做什么!”关心则乱,此时,他也没去想别的,只想到刚才小六抱着头害怕躲开的那一幕,便以为是这白衣男子要欺负他。
顾七挑了挑眉,还没说话,就见花千珏忙拽着他三叔:“三叔三叔,你先别急,他不是别人,他是我的师傅,而且,我会没事还是他救我的,我师傅连着悬崖那一边,已经救了我两次了。”
一听这话,中年男子一愣,看向身边的花千珏:“小六,你说是他救了你?”
“是啊!要不然我早死了。”他连忙点了下头应着。
闻言,中年男子这才一惊,连忙退后一步,拱手朝顾七行了一礼:“阁下莫怪,我是担心我侄子才误会了阁下,阁下救了我侄儿,这大恩,花木森定当铭记,他日阁下若有需要帮忙的地方,我断然不会推辞。”原本以为花千珏死了的悲切之气终于散去,他又恢复了往日的严谨内敛。
“不必了,救他也只是顺手,你把他带回去吧!”顾七淡淡的说着,看着前方那两辆囚走远,便迈着步伐迅速跟上,后面,两名佣兵大汉见状也快步在身后。
“师傅,等等我!”花千珏一见他们走了,当下拔腿也要跟上,谁知却被抓住。
“小六!你要去哪?快随三叔回去!”他沉着声音看着他,扣着他肩膀的手不放,打算带他回客栈,一并带回去交还给他父亲自己管教,这小六这般难以调教,还险些出事了,这样的事情,他下次再也不敢领了,若他真在他身边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他一辈子也会良心不安。
“三叔三叔,你快放手,我师傅快跑了!”他着急着挣扎着,可他一个炼气三阶的小小修士,又怎么可能挣扎得开他三叔的有意而扣着的手?
“胡闹!”他沉着声音喝着,目光凌厉而威严的看着他:“马上跟我回去!再敢出什么乱子,我非让你爹把你关进暗室不可!”
一听暗室,他缩了一下,可想到他师傅,眼睛一转,不由露出一抺讨好的笑容:“三叔,你看我师傅怎么样?就刚才那白衣公子,我师傅。”
“那位公子是筑基修士。”他言下的意思就是,顾七只是一名筑基修士,他是花家少爷,若要拜师又怎么可以拜一名筑基修士为师?就是他们花家旁系,筑基期的修士比比皆是。
“三叔,你小瞧我师傅。”花千珏顿时就不悦了,他师傅在他心里可厉害了,筑基期?他就觉得他师傅不止筑基期,嗯,也许像一些强者一样,隐藏了实力。
忽的,想到他师傅问过他的话,拉了一下他三叔的衣袖:“三叔,咱花家里有没一个叫花千色的?”他师傅似乎是认识这么一个人,姓花,是他们花家人吗?
“花千色?”花木森愣了一下,看着他:“你怎么知道这名字?”
“嘿,你这么一说,就是有?他是谁啊?真的是我们花家的人?我怎么没见过他?他是旁系的还是主家的?”说着想动一下,可他三叔的手还扣在他肩膀上,不由的苦哈着一张脸:“三叔,你快放开我,我不跑就是了。”
花木森看了他一眼,放开他的手,道:“你还没说,你怎么知道这名字的?”花千色,不是主家的少主吗?
“我师傅问我认不认识一个叫花千色的,我想,姓花的应该是我们家族的人吧!我不认识,但三叔你经常在外跑,旁系和主家的一些人你也都知道,所以就问问你啊!三叔,这花千色是谁啊?你真认识?”他有些好奇的问着,他隐约知道师傅救他好像是因为这个花千色吧!是因为他们都姓花,是同族人?
“花千色是主家的少主,听说以前不知因为什么原因消失了很久,在主家主母病重时突然回来的,如今在主家那……”他与身边的花千珏边走边说,谁知,话还没说完,原本跟在他身边的花千珏一拔腿就跑,一溜烟的往人群中窜去,看得他错愕的同时,更是愤怒的大吼。
“花千珏!你给我回来!”
那一边,顾七和两名佣兵大汉来到那奴隶市场,看着那一个个铁笼子里关着待卖的奴隶,哀叫声,求救声不断,在这奴隶市场里面不仅有男子,也有女子,还有小孩,看着这些人被当牲口一样的贩卖,她的眸光渐渐的沉了下来。
弱肉强食的世界,就这样吗?
她走到一个大铁笼的面前,还没靠近,那笼里的男人们便已经在喊着:公子买下他吧!他很会做事什么的一些话语。
只是淡淡的扫了那些人一眼,便将目光落在那两个闭着眼睛的男子身上,对身边的一名佣兵大汉道:“去把管事的人叫来,我要买人。”
“是。”跟在身后的佣兵大汉应了一声,转身走开了。
而那铁笼里,原本闭着眼睛的两人在听到这声音后,忽的睁开眼睛,看到面前那一袭白衣的顾七时,其中一人眼中满满的尽是错愕与惊喜,另一人表情冰冷,却也掩不住在看到顾七时的喜悦。
看到两人睁开眼睛,顾七冲他们淡淡一笑,流影和白羽,这两人怎么会弄得这么狼狈?若不是在大街上遇到了他们,她还不知道他们已经到了这边。
站在顾七身后的另一名佣兵,看到那两人睁开眼看着他主子的神情,心下有些了然。这两人认识主子。难怪主子从刚才就一直跟着,原来是认识的人。
不多时,一名富态的中年男子身后跟着几人走了过来,在看到顾七时,眼睛一亮,笑呵呵的拱手一礼:“这位公子,在下姓裘,这里的人管事人,不知公子如何称呼?”
“本公子姓顾。”顾七负着手,声音淡漠而清冷。
“呵呵,原来是顾公子,顾公子是想挑奴隶么?不知是要男的?还是要女的?我们这里连孩童也有,顾公子想要什么样的尽管说,就是我们这里没有,裘某也会想办法弄来。”他笑眯着一双眼睛,看着顾七。
“这里面的两个人我要了。”她指着角落处的流影和白羽。
那裘管事往笼中一看,笑容一滞,笑得有些勉强:“呵呵,这……怕有些麻烦,顾公子,要不你重新挑两个吧!这笼子里的这两人上面已经交待,不准卖出去。”
闻言,顾七一拧眉:“谁?”
“黑山双狼,这两个大铁笼新来的二十人是他们送来的,不过这两个加了铁锁的他们却交待,不准动他们的。”那管事有些无奈的一摊手。
顾七目光微闪,看了流影和白羽一眼。本以为能用金币解决就用金币解决,毕竟她也不想什么事都用武力来处理,只是,有些事情明显不是她想的那样容易。
“他们在哪?带我去见他们吧!”她对那管事说着,又吩咐身边的两名佣兵汉子:“你们俩留下看着他们两人。”
两名佣兵听了,点了下头,恭敬的应了一声:“是。”
那管事带着顾七走出奴隶市场,进了一处入口往下走去,竟是一处地下广场,也不知里面是做什么的,除了有很多的座位之外,在场中间还有一个大铁笼,她的目光在这周围的扫过,眼底划过一抺暗光。
“呵呵,顾公子,你是外地的吗?这里是我们的比斗场,每三天便会开场,如果你是外地的那一定要在这里多留一天,明天正好是我们开场日子,比斗场一开,到时这里又会很热闹了。”那管事笑着跟顾七介绍着周围的环境,是因为看顾七气度不凡,觉得他定是大家族中的贵公子,可以从中得到一些好处。
将顾七带到一处厢房后,便说:“顾公子,你在这里稍坐会,我去请他们过来。”说着便退了出去。
顾七在里面走了一圈,推开窗户一看,这里正好可以看到下方的比斗场中的铁笼,正想着,便听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回头朝门口看去,便见那管事领着那两名金丹修士进来。
两名金丹修士进来后,凌厉的目光便朝顾七扫了过去,打量了他一眼,神识探查到他只是一名筑基期的修士时,眼中多了几分的轻蔑之色:“听说你要买我们带来的奴隶?”说话间,迈步在桌边坐下,自顾着倒着水喝。
“铁笼中锁着的那两名男子,是我的人。”顾七淡淡的说着,声音不紧不慢,看了两人一眼:“虽不知他们怎么落到你们们手里了,但今天让我看见了,就必须带走他们。”
“哈哈!好大的口气!”两人仰头大笑着,锐利的目光蕴含着金丹修士的威压直视着顾七:“就凭你一个小小的筑基修士也想在我们手里要人?”
顾七神色淡然,清眸落在两人的身上,道:“既然钱解决不了,那就用武力解决吧!”
“呵呵,区区一个筑基修士,竟敢向我们金丹强者挑战?”两人听了顾七的话,笑得那个阴险,目光如蛇般的盯着顾七俊美的容颜:“用武力解决,若是你输了,把你自己留下!”
她眸光微动:“我赢了,两人由我带走。”
“好!”两名金丹修士异口同声的应着,目光阴森的盯着顾七:“下面就有比斗场,请吧!”
顾七直接从窗口掠了出去,旋身一转,飘然落地,那姿态,美如谪仙,尊华无双。
两名金丹修士见状,也跟着从窗口跃下,稳稳的落在他的面前,其中一人走进铁笼中,道:“进来吧!只要你能从我手中胜出,那两人便由你带走!”
见他迈步走入比斗笼中,顾七也跟着走进去,笼门被关上,却没锁,那管事和另一名金丹修士走到正面坐下看着,在那金丹修士的眼中,顾七必输无疑!一个筑基修士如何会是金丹修士的对手?他也太不自量力了。
毫无预警的,前面那名金丹修士手掌形成爪状的朝顾七攻去,速度极快暗藏威压,他是想用的金丹修士的威压来震住顾七这小小的筑基修士,却不料,他的攻击速度很快,暗藏着的金丹威压也朝那前面的白色身影袭去,可,那抺身影闪动避开的速度也极快,一瞬间便从他的面前闪开,甚至,能在他的威压之下做出那样的反应与速度,就已经让他心下暗暗惊了一把。
“咻!”
“砰砰!”
对方出手,顾七迎击,灵力气息的波动在这里面隐隐的散了开去,两人一来一往的攻击,让那原本带着轻蔑目光看着顾七的金丹修士也不由眯了眯眼,看着铁笼中的两人,眼底划过一抺异讶。
那小子竟有那样好的身手?原以为他弟弟不用几招便能将他击败,却不料,他的反应速度那么快,两人过了十几招也不见他有落败的迹象,不过就是一名筑基修士而已,那身法怎么会那样的快?还有那身手,诡异的攻击,刁钻而暗藏杀机,那些招式都是他不曾见过的,但无论是哪一招,若是他弟弟闪避慢了一分,都足以令他毙命!
原本的不以为然与轻蔑渐渐的散去,他的面色多了一抺的凝重与深思,目光紧紧的落在那抺白色身影之上,这小子绝不是普通人,普通的修士有这样的战斗力?不可能。
站在旁边的那管事看到顾七竟能跟那金丹修士交手,打了这么久还不落败,也不由的睁大了眼睛,眼中尽是错愕与惊奇:“这顾公子好厉害!”话一出口,不由的闭上了嘴,小心翼翼的看了身边的人一眼,见他没动怒,这才轻呼出一口气来。
“他姓顾?”旁边的金丹修士扫了那管事一眼。
“是的,他说他姓顾。”管事连忙应着。
“是何来历知道吗?”
“这个……不知,不过应该是外地的,也是第一次来这奴隶市场,但却直点要那两外被锁着的奴隶,看样子好像是认识的。”裘管事说着,犹豫了一下,问:“那个,尊上,那两个奴隶是怎么来的?会不会真的是这白衣公子的什么人?”
金丹修士抿着唇,没有开口,目光依旧落在那里面两道身影身上,看着两人的战斗,眸光半眯着。
而铁笼中的那名金丹修士此时心头震惊非常,如同骇浪在拍打着他的心头,让他的气息微微有些不稳。面对那白衣公子凌厉而致命的攻击,他一定也不敢大意,越战他的气息越弱,反观对方,越战却越勇。
“咻!”
“砰砰砰!”
两人交手的声音,气流拂过,凌厉如刀,在两人双掌重重一击猛然退开后,一声沉喝也响起。
“住手!”
听到这声音,正好退开的两人并没有急着上前,而是不约而同的看向那外面的金丹男子。顾七神色淡然,白色衣袍衬托得她如同云中谪仙,飘逸绝尘,哪怕面对着的是两名金丹强者她的神色也没变过。
也是,在幽暗森林里她早就杀过一名金丹修士,当时的她还不是筑基修士呢!如今是筑基修为,两名金丹修士就算她打不过,她空间里也有实力堪比元婴强者的契约兽,又何惧这两人?
“大哥?”那笼中的金丹修士唤了一声,目光看着他,似不解他为何喊停。
那笼外的金丹修士看着顾七,浑身的金丹威压在这一刻释放而出朝顾七袭去,却在看到对方神色依旧,不动半分,不惧半毫时,目光微闪,收回一身释放而出的威压,对顾七道:“那两人你带走吧!”
听到这话,顾七毫不意外,她知道,若在比斗笼中自己与那金丹修士的战斗处于下风,那么,眼下这一幕是不会出现的,她的实力让他忌惮,毕竟对方已经是金丹修士,有多少修仙者连筑基期也没迈得过去,拥有金丹修士的修为,他们更应该小心的护着自己,免得惹上了不该惹的人,因而枉送了性命,以及一身的修为。
后方的管事迅速回神,笑眯着眼睛上前为他们打开比斗笼的铁门:“呵呵,两位,请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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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3 路遇!接生!
顾七率先迈着步伐,优雅的走出外面,在她的身上总有那么一股气度,那便是淡然与自信,她尊华而不可亵渎的气息,更让她看起来越发的不可冒犯。
见顾七步出外面,后面的那名金丹修士也沉着脸,跟着走了出去。但不可否认,在这一刻,他看向顾七的目光已经没了先前的轻蔑与不屑,若不是因为对方战斗力出众,他堂堂一名金丹修士又岂会让一名筑基修士走在他前头?
“还未请教阁下如何称呼?”站在外面的那名金丹修士开口问着,目光落在顾七的脸上。
“顾七。”
顾七?这名字他们似乎不曾听说过。金丹修士眸光微闪着,看着面前的人,道:“我们兄弟二人走南闯北多年,还未见过筑基期的修士可以与金丹修士打成平手,顾七公子好本事。”
“过奖。”她淡淡的应了一声。
“那两人我们原是留着成为比斗士的,如今,既然是顾七公子的人,便带走吧!”那名金丹修士说着,语落,后面的那名金丹修士不由唤了一声:“大哥……”
那名金丹修士抬手示意他弟弟不要开口,只是看着顾七,道:“我兄弟二人道上人称黑山二狼,很少有人能从你们手上要到人,今日让顾七公子带走那两人,也是希望可以交到顾七公子这个朋友。”
闻言,顾七唇角微勾,清眸着着面前的这两人,拱手一礼:“那就多谢二位了。”
见此,那名金丹修士也缓了缓神,露出一抺笑来,对身边的那管事道:“去把顾七公子的人放出来,带去梳洗一下,给他们上点药。”
“是。”那管事听了连忙应着,迅速往外走去。
“顾七公子,这边喝两杯吧!”他做出请的手势,请他上楼。
见此,顾七微微一点头,迈着步伐再度步上二楼。后面的那名金丹修士见了,也不再多话,只是静静的跟在他大哥的身边,三人上了楼,吩咐了下人备上了酒菜,那金丹修士亲自为顾七倒酒。
“顾七公子年纪轻轻竟有如此身手,真是令人吃惊,只是,顾七公子的招式诡异而奇怪,不知是师承何门派?”
顾七端起酒,举止优雅中透着尊贵气息,她轻抿了一口,缓声道:“学百家之所长罢了,还未拜入门派。”
听到这话,两人皆是一怔,学百家之所长?未拜入门派之中竟有如此身手,此人,当真是前途非凡。
“呵呵,像顾七公子如此人物,将来也定是能撼动一方的仙门强者才能收之为徒,在当今修仙门中,唯有华山仙门最为居首,他日顾七公子若是有了择宗拜师之念,这华山仙门倒是一个好去处。”
华山仙门。
再一次听到这个修仙门派,她敛下的眼眸中掠过一抺流光,也许,在不久的将来,她会去看看的。在这边这么久,据闻就是这华山仙门最为厉害,门派中的修仙强者最多,只是,如今她爹爹不知在何方,她弟弟的眼睛又还看不见,仙门,她现在是不会去的。
与他们两人喝着酒,边聊着话,约过半个时辰,那管事便带着两名佣兵大汉以及流影和白羽进来。
“呵呵,顾公子,他们来了。”管事笑呵呵的说着,将人领进来还给他。
“主子。”两名佣兵大汉扶着流影和白羽走向顾七,站在他的身后。
顾七看了身体虚弱的两人一眼,站了起来,对那两名金丹修士道:“两位,那我们就先走了,有机会再请你们喝酒。”
听到这话,两名金丹修士笑了,也站起来拱手一礼:“好,我们等着。”说着,便亲自将他们送了出去。
“大哥,这顾七当真厉害,不过就是筑基期修士,竟能与我交手而不处于下风。”看着顾七一行人离去,站在原地的金丹修士对他兄长说着。
“他要杀你完全有那个实力。”旁边那名金丹修士沉着声音说着,目光也落在那渐远的白色身影身上,直到完全看不见才收回目光,看向身边的弟弟:“我在外面旁观,他有好几次机会可以取你性命,却是手下留情了。”
听到这话,那金丹修士心头一惊,眼中浮现难以置信:“怎么可能!顶多也就跟我打个平手吧!”话落,可见他大哥的神色不像作假,越想,越是心惊,若真如此,那顾七,该是多可怕!
另一边,顾七他们几人回了客栈,一进客栈就见那花千珏坐在一楼处等着他们,看到他,不由的挑了下眉:“你不是跟你三叔回去了吗?怎么又在这里?”
“嘿,师傅,我好不容易把我三叔给甩了,现在他也知道我还活着,师傅,你就让我跟在你身边吧!”花千珏讨好的看着顾七,一边问:“师傅,你要不要喝茶?我倒杯茶给你喝。”
见此,顾七也没再跟他多说,而是对身后的两名佣兵大汉道:“你们把他们扶到楼上去。”
“是。”两人应着,将身体虚弱的两人送上二楼房间。
“去让掌柜送些饭菜上楼来。”顾七留下话后便上了楼。
楼上,顾七进了房间,两名佣兵大汉在外面守着,房里的两人见她进来,想站起来行礼却双脚无力,她示意道:“不用了,就坐着吧!”走过去,也在桌边坐下。
“七小姐,你怎么会在这里?”当日她不是被带回家族了吗?怎么会在这里出现?
顾七微微一笑:“你们觉得我是那种任人摆布的人吗?”她给他们倒了杯茶水后,便也给自己倒了一杯:“在我身上发生了很多事,一时半会也说不完,倒是你们,怎么弄得这般狼狈?又是什么时候到这边的?”
“七小姐,我们在你走后也就起程来这边了,只是路上遇到了很多事,让原本跟着一道来的一些暗卫也在路上被杀,我们两人更是被一伙佣兵打伤后抓住,被卖给了先前那一伙人,路上的时候因逃走被锁上了铁链,若不是遇到你,还不知会怎么样。”白羽说起这段时间遇到的事,只觉得唏嘘。走出了云天国才知天下之大,强者之多,他们洛王府的那些暗卫的身手一个个都那么厉害,却在路上不是死就是伤。
听到白羽的话,她眸光微闪,问:“暗一也死了?”
“暗一被那一伙佣兵击落河中,至今生死不明。”流影沉着声音说着。
“没见尸体就是有活着的可能,不要太担心了。”话落,就听外面传来敲门的声音。
“师傅,饭菜来了。”
听到是那花千珏的声音,她有些无奈,道:“进来。”
花千珏推开门走了进来,手里还帮忙端着菜,走上前放在桌边,一边打量着流影和白羽,却也没多问,端上菜后便规距的站在顾七的身边。
顾七睨了他一眼:“出去。”
一听这话,他有些不情愿,却仍应了声:“是。”迈步往外走去,还不忘回头看了他一眼,对上他清眸的眸子,一缩,连忙离开。
“你们先吃饭吧!将身体养好。”她坐在桌边,示意他们动筷。
两人点了下头,饿了这么些天,身体也确实吃不消,此时闻着饭菜的香味,肚子咕咕直叫,当下拿起筷子端起碗,夹着肉和菜吃着。
看着他们两人,顾七思绪有些飘远,脑海里想着轩辕睿泽的一些事情,好一会,当她回过神来,目光扫过面前两人时,却不由的微微一怔,继而一笑。
流影和白羽两人是饿坏了,一桌子八道菜被两人吃得干干净净,看着他们把那鸡汤也喝完了,便笑问:“怎么样?够不够?不够再叫一些进来。”
“够饱了,七小姐,你是不知道我们饿了多久,浑身饿得一点力气都没有,现在吃饱了身体力气也回来了。”白羽露出笑容,摸了摸肚子心下一阵感慨。他在洛王府里可从来不知饿着肚子是什么滋味,而这一路,什么没尝过的苦头几乎都尝过了。
“呵呵,吃饱了那就休息会吧!你们两人的身体还很弱,先不要到处走。”她笑着,站了起来,又道:“对了,我男装时叫我七公子吧!”
“是。”两人应了一声,看着她离开,小二进来收拾桌面也跟着离开后,两人才一人走去里间的那张床,一人则在外间的那一张床休息着。
吃饱就睡,一放松下来,只感觉身心都一阵舒爽,再加上他们一路上也没怎么休息,这一躺下,很快便睡过去了。
出了他们房,顾七便吩咐了黑虎去买辆大点的马车回来,又让人去其他客栈问一下是否有花家的人在,打算将那花千珏押回去还给他们,交待好后,便回了房调息修炼。
傍晚时分,她才从冥修中睁开眼睛,轻呼出一口气,感觉着体内的灵力气息在流动着,知道外面门边守有人,便唤了一声:“让黑虎进来。”
守门的两名佣兵大汉听了,其中一人迅速去唤他们大哥。黑虎迈着沉稳的步伐跟着那名佣兵一道而来,敲门后,便走了进去:“主子。”他恭敬的唤了一声:“马车已经买回来了,老九他们也问到,在前面三百米处的那一间客栈住有一行花家的人。”
“嗯,把花千珏带回去给他们,让他们看好了。”她起身走了出来,淡淡的吩咐着:“明天起程离开这里,今天我带回来的两人黑衣的是流影,旁边那个蓝衣的是白羽,他们身体还没好,多注意着点。”
“是。”他应着,这才转身出了外面,叫了两名弟兄,把花千珏押着带去前面的那处客栈,把人交还给他们。
饶是花千珏百般不愿,最后,还是被押送了回去,交到了他三叔的手中。
次日清晨,吃过早饭的众人便准备起程,因流影和白羽身体虚弱未恢复,便与顾七一道坐在马车里,一名佣兵大汉驾着马车,其他的人,则骑着马随行。
他们要赶去下一个点,佣兵工会把他们的任务交了,这才算完成任务,而在这城中,并没有佣兵工会,离这最近的一处佣兵工会在下一个点,就算他们是骑马而行,最快也在一天的时间。
山路崎岖不平,坐在马车里面的几人也感觉到有此晃动,路上,顾七跟他们说起了轩辕睿泽,告诉他们她见到了他,他现在很好,不用担心他,也知道他如今在什么地方,让他们在身体养好后,便先去找轩辕睿泽,跟在他的身边至少他有个什么事也能有个照应。
一路上倒也平静,除了马车车轮轩动的声音,便只有外面十几名佣兵的马蹄声,清晨的空气很好,偶尔轻风轻撩起车帘,吹入阵阵夹带着青草香的清风,然而,就在山间小路上,却隐隐传来担忧的怒吼声。
“什么没办法?没办法我要你跟着做什么!你不是经验最老道的产婆吗?我夫人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就是死一百次也不够偿命!”
马车中的顾七听到那传来的声音,便对外面的黑虎道:“派个人看看怎么回事。”
“是。”黑虎应了一声,让一名兄弟前去查问,只是,未走近就被对方的修士拦下了。
“什么人!”对方的修士约有十人。
“我家主子路过这里,听到这里的声音,便差我前来问问可是遇到什么事情?”佣兵大汉们个个重义气,路上见到别人有困难也会帮上一二,更何况是他们主子差他们过来问的。
那修士一听这话,还没开口,就被后方马车里窜出的人吓到了,看着自家主子那急得发红的眼睛,他们一个个低下了头,不敢开口。
“我夫人难产,产婆没办法,你们那边可有医药师?若有请过来帮忙一下。”从马车下来的那男子年约三十一二岁,一身玄色衣服,气宇非凡,只是此时却是一脸焦急之色,眼中的担忧惊慌更是清晰可见。
他说话大声,就是不用佣兵大汉回去通报,后方马车里的顾七也听到了,挑开车帘看了那前方的队伍一眼,便迈步下了马车,往他们走去。
“我可以试试。”她走上前,来到那玄衣男子面前,因从刚才开始就只听到这玄衣男子的声音,以及马车里传出的喊叫夫人的声音,却并未听见女子生产时的痛呼与叫声,心下有些诧异,难道昏迷了?
正想着,整个人就被拉着往那马车走去:“快,这位公子,既然你是医药师就快帮帮我夫人,只要我夫人没事,这大恩我楚烨磊此生不忘!”
玄衣男子拉着顾七往马车大步走去,却在要掀开车帘时被那产婆道:“主子爷,这位可是男人!怎么能帮夫人接生!再说,男人又怎么会接生,还是快点将夫人送去城里,再晚就怕来不及了。”
“给我滚开!”玄衣男子一拂开,将那产婆摔了出去,怒声喝道:“等会再跟你算帐!”
顾七看得一怔一愣,不由的朝这拉着他的男人看了一眼,他脸上的焦急与担忧是那样的显而易见,那抓着她手腕的手还在微微颤抖着,看样子是担心极了。
“这位公子,如果无法保住大人和孩子,那就保住我夫人就好了,只要我夫人无事就好了,拜托你了!”他恳求般的看着顾七,如同抓着一根救命的稻草一样,在这山野之间,他的夫人难产,一脚踏入鬼门关,若不是他以灵力气息支撑着,只怕……
顾七没有应,只是挑开车帘进去,挑开车帘的那一瞬间,浓郁的血腥之味扑鼻而来,她一看,眉头微皱。马车里还有两名女子在旁握着那产妇的手,一边在说着鼓励的话,手忙脚乱,却不知如何是好,看到她进来,不约而同的唤出声:“公子是医药师?请公子救救我们夫人!”
见那产妇情况不妙,她也不再浪费时间,上前查看一番,对那两名女子道:“下去一个人,一个留下帮我就行了。”
“是。”两名女子应着,其中一名迅速下车,只留下一人在车上。
马车的车帘被那玄衣男子挑开,看着他夫人越发苍白的脸色,一颗心拔凉拔凉的,拳头紧紧的拧着才能克制住心中的慌乱与担忧,他看着顾七,颤着声音问:“公、公子可需要什么?我夫人她……”她能熬得过来吗?
顾七先用银针止住了产妇身下猛涌出的血,手在她的肚子上轻轻的摸着,没空去理会男子的话,看着那妇人已经陷入昏迷,便道:“你夫人怀的是双胎儿,胎位不正难产生不出来,加上她身体虚弱又有血崩迹象,如今只能剖腹。”
“什、什么?剖腹?”男子的声音不由自主的提高着,还带着颤音:“怎么能剖腹!那不是杀了她吗!”
顾七瞥了他一眼,声音淡漠:“你想她活着,这是唯一办法。”
闻言,玄衣男子脚步一个踉跄,险些站不稳,好在旁边的那名丫头扶着,他看向顾七,深吸了口气,问:“有几成把握能保住我夫人的命?”
听着这话,顾七唇角微微一勾,这男人好生奇怪,不问腹中孩子,却一直担心着他的夫人,看来在孩子与他的夫人之间,他更倾看重他的女人,而她,一向欣赏疼爱自己妻子的男人,当下脸色也缓了缓,道:“六成。”论把握,她有八成可以让她们母子平安,但做人,话不能说得太满。
“如果现在送去城里,还来得及吗?”他紧握着拳头,屏着呼吸问着。
“想必你也很清楚来不及,才没动她,如何?你快点决定,再晚我就真的救不了了。”她看着他,等着他的决定。
玄衣男子深吸了口气,似在赌着他的全部一样,颤着声音道:“好,剖、剖腹吧!你需要什么尽管说,我想办法弄来!”
顾七瞥了他一眼,道:“干净的热水,还有,不准出声打扰我,你不准进来,只能在外面等着。”语落,她放下帘子,对那女子道:“脱了你家夫人的衣服。”
“是。”留下的这名女子显然比下去的那名要淡定沉稳,一听顾七的话,连忙解开她家夫人的衣服,只是,想到这白衣公子是男的,解衣服的手不由的一顿。
顾七似乎知道她的顾忌,看了那女子一眼,便道:“我是女的。”
一听这话,女子有些惊讶,但更多的是惊喜,深深的看了顾七一眼后,将她家夫人的衣服全脱去。
外面候在马车的玄衣男子耳力非凡,自然也听到里面的话,知道顾七是女的他倒没什么,比起男女大防,他更担心的是他夫人能不能活下来。
在这山间小道要热水,那是极难的一件事,但,好在随行中的人有的是水属性的修士,由他们调动体内气息取来清水,再由那玄衣男子以雄厚内力将冷水暖为热水,送进马车。
那在不远处候着的佣兵大汉们坐在草地上等着,马车里的流影和白羽也在等着。相比于他们的平静淡定,另一伙人则一个个显得有些担忧,尤其那玄衣男子最甚。
而马车里,顾七从空间中取出手术用的薄刀,用火烤过之后,消了毒,这才对准着那产妇的肚子划去……
那一旁帮忙打下手的女子的神情从顾七拿出薄刀后,从淡定沉稳渐渐的转白,眼中尽是不可思议与震惊,只是,心性较好的她能承受得住眼前的那一幕,听着那白衣公子的话,时而递上东西,为她拭汗……
“呜哇……呜哇……”
两道婴儿响亮而清脆的哭喊声从马车里传了出来,那外面的玄衣男子听到婴儿的哭声,心头猛的一震,惊喜与激动交加,想掀开车帘看看,却想起那白衣公子的话,不由生生的忍住了。
生了!生了!他夫人呢?他夫人会怎样?
激动与心慌交加着,明明只隔着一面车帘,他却不敢去掀开,怕惊扰到马车里的白衣公子,怕他因他而在剖腹的过程中出现失误……
那跌坐在地上的产婆听到婴儿的哭声,整个人都懵了,惊愕的看着那马车,喃喃的说着:“不可能啊!夫人明明已经昏迷了,不可能还有力气生孩子,不可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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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家小七样样都会,哈哈
024 拜师!
马车中,顾七将抱出来的龙凤胎交给那一旁打下手的女子,由女子拭擦干净用布包了起来,而后,用针线将那产妇的伤口缝起,那穿针引线如同在绣着手绢儿的一幕,让那一旁抱着两个婴儿的女子看得说不出话来。
好半响,看着她将伤口缝好,帮她夫人穿上衣服后,又不知让她夫人服了颗什么丹药,还在她夫人头上用银针剌了几针,把了把她的脉博,才轻呼出口气来。
“公子,我家夫人如何?”女子虽知她是女的,但她此时一身男装,便也以公子相唤。
“无事。”顾七瞥了她一眼,起身下了马车,却也精力消耗过多,下车时身影微晃了一下,就被一双大手扶住。
“我夫人真的没事了吗?”玄衣男子扶着顾七,担忧的问着。在看到顾七略显苍白的面容后,心下微动,在他点了点头之际,拱手向她行了一礼:“多谢了,你脸色不太好,我这里有养元丹,你服下休息会吧!”说着,将一个精致的瓶子递给她。
“不用了,我休息会就好。”她摇头说着,在一名佣兵的相扶下,来到一旁草地坐下歇息。
“七公子,你怎么样?”白羽和流影来到她的身边,看着脸色略显苍白的她,有些担心。
“无碍,只是消耗精力过多而已,休息一下就好。”她缓声说着,朝那马车看去,那产妇的情况确实危险,若不是有雄厚的灵力气息相护,只怕也撑不到现在。
而此时,马车那里,玄衣男子进了车厢后,看到他夫人的气息平稳已无生命危险,刚出生的一双儿女哭了一会则熟熟的睡着,看到这一幕,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让两个侍女照顾好他夫人和孩子,这才下了马车。
玄衣男子楚烨磊走向顾七,见她盘膝调息便也没打扰,在一旁等着。同时也在打量着着这个一身白衣,以男装打扮的顾七以及她随行的那一些人。
刚才因担忧而没过多的注意,此时才看清,此女容颜绝美,浑身气息更是非凡,虽说是女子,却无女子扭捏之态,反而慵懒中透着随意。他虽不懂医,但适才也知情况的危急,若不是她,只怕,他夫人会一尸三命。
好半响,顾七才缓缓的轻呼出一口气,睁开眼睛,继而站了起来,看向那在一旁等着的楚烨磊。
“还未请教阁下怎么称呼?”
“顾七。”
“楚烨磊。”他再一次告知他的姓名,却见对方神色平静,不见有一丝异样,心下微讶,暗忖,难道她没听说过他的名字?
不同于顾七的淡然,那十二名佣兵大汉在听到楚烨磊这名字后,皆眼中浮同一抺错愕与震惊,先前没听清,这一次断不会听错,这人竟是楚烨磊?那在修仙地域中被列为十大修仙家族中位居第一的楚家?
据闻此人已经是金丹巅峰期的强者,而且他的夫人也是金丹修士,他们的家族庞大,旁系分布各地,而楚烨磊能坐稳这第一家族的位置,可见非同一般,这样人一个人物,就是他们以往也是不曾想过会遇见的,今天却遇到了,而且他还承了他们主子的恩,想到这,心头微翻,能让楚烨磊欠下恩情,可不容易啊!
“令夫人也是修仙者,而且实力不俗,只要好好调养些天便无大碍了,腹部的线等到七天后再找个药师拆,这些日子不要乱动,尽量躺着休息,我们还有事,就告辞了。”顾七拱手说着,便准备离开。
见她要走,竟也不向他要报酬什么的,楚烨磊心下微怔,连忙拦住她:“等等。”从空间中取出一块令牌,递上前:“这块令牌送给你,日后若是遇到什么困难,也许这块令牌能帮到你。”
顾七看了那令牌一眼,道:“不必了。”声音一落,迈步便走回自己的马车。
楚烨磊从没遇过这样的一个人,一时间也微愣了一下,他身居高位,楚家更是地位非凡,向来巴结他的人不知有多少,这女子却在救了他夫人后什么也不要,当真让他有些诧异,看到那一行人离开,好半响在那侍女喊着夫人醒了,他才回过神来。
驾着马车继续前进的黑虎憋着话,终是忍不住的开口问:“主子,你怎么不接了那块令牌,你可知那可是楚家的玄木令,见令如见楚家主,那块令牌的份量可不轻啊!”
倚着马车而坐的顾七听到这话,微微一笑:“既然份量不轻,我更是不能随便接,不过就是路上帮了个忙罢了,又岂能拿人家那样贵重的东西,不过,这楚烨磊是什么人?听你的话似乎很有来头?”
外面的十二名佣兵大汉一听,皆是嘴角一抽,原来他们主子是不知道这楚烨磊是谁啊!难怪那玄木令也不要。
“在这片修仙地域里有十大家族,这十大家族可称得上是真真正正的修仙家族,他们势力分布这修仙地域的各个城镇,除了主家,旁系的实力也不容小窥,在这修仙地域中这十大家族,就是修仙门派也要给他们几分面子,而楚家,便是这十大家族之首,楚烨磊便是如今的楚家家主,听闻实力已经在金丹巅峰之境。”
“哦?刚才那人便是十大家族之首的家主楚烨磊?”
“我们以前不曾见过,不过,他既然敢那么说,那就是他不会错了,而且,那玄木令听说只有三块,刚才那人应该就是楚家家主无疑。”黑虎说着,又道:“以前听说这楚家家主楚烨磊为人低调,今日一见他们的随行,也确实如外面传闻一般。”
闻言,顾七也不由微微一笑,这一救竟救了个十大家族之首的家主夫人?那楚烨磊对他夫人倒是紧张,金丹巅峰强者,两人倒也般配。
顾七一行人驾着马车,用了一天的时间,来到了佣兵工会,因天色较晚便先找了个地方休息,当天夜里,她来到流影和白羽的房里,跟他们商量了一些事情,给了他们一些可以提升实力的丹药。
“你们明天便从这里离开吧!先去找轩辕睿泽跟在他的身边,一来也可以将实力提升,二来跟在他身边他要有个什么事也能帮上忙,给你们的丹药收好,那些可以瞬间提升实力的丹药不要随便服,只能在救命的时刻服下,见到他后,告诉他,我很好,不用担心。”
“嗯,我们知道了,七小姐,那明天我们就走,你自己也要多保重。”白羽开口说着。他们也知道,以他们现在的实力跟在她的身边帮不了什么,来到这边见到那些实力强硬的修仙者,他们也清楚的知道,必须提高自己的实力,否则,他们根不配跟在他们主子或者七小姐的身边。
“我会的。”顾七深深的看了他们一眼:“早点休息吧!”说着,便转身走了出去。
次日清晨,流影和白羽两人辞别后,便骑着马离开了这里,寻着他们主子而去。而十二名佣兵大汉们则前往佣兵工会,把他们先前接的任务交上去,从中取得他们的报酬。
而在另一边,某个城镇之中,碧儿带着顾风逸出客栈去买东西,老头则留在客栈里睡觉。自那一日轩辕睿泽来跟他们说,不用担心顾七后,他们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尤其是碧儿,知道她家小姐没出事,还遇到了洛王爷,心下很是开心。
因她家小姐让洛王爷带话,让他们去医药公会等她,所以这一路他们都是往医药公会而去的,路上有老头相伴,倒也没出什么事。
“少爷,前面有肉包店,我们去买几个肉包子回去吧!”因风逸看不见,碧儿都是牵着他的手,以防走丢了。
“好。”顾风逸温和的应着,面上带着柔和的笑容,虽看不见,但那双眼睛给人的感觉,却是那样的纯净。
听到他的话,碧儿开心的一笑,牵着他上前,对着包子店的老板道:“我们要二十个肉包子。”她的声音清脆而响亮,两人买二十个肉包子,顿时让周围的人都投来的目光。
然,碧儿笑眯着眼,朝那些看来的人甜甜一笑,掏出钱付账后便拿着包子带着风逸离开:“少爷,你有没什么想买的?我带你去买,还是有什么想吃的?”
风逸露出笑容:“你不是都买了二十个肉包子了吗?这够我们吃了。”
“呵呵,少爷,你知道我很能吃的,我就不是你们吃不饱么!再说,现在小姐没在,我更得好好照顾着你,你要是想吃什么就跟我说,我去给你买来。”
听到说起他姐姐,他心中不禁浮上了思念,虽说他姐姐去了历炼,提升实力,但,她自己一个人现在也不知怎么样?现在的他总被保护着,他真想有朝一日,可以站在他姐姐的身前保护着她,为她挡去危险,为她摆平困难。
“我没什么想吃的,随意就好。”他缓声说着,由碧儿牵着他走在大街上,虽看不见,但路上行人说话的声音,以及孩童戏耍的笑声夹带着小贩吆喝的声音,不时的传入耳中。
也许是因为他的眼睛看不见,又或者是因为他本身就已经敏感,这些天,他一直感觉到有一双眼睛在看着他,注意着他,只是那双落在他身上的眼睛没有恶意,并不让他反感,因此,他也才一直佯装不知道,没跟碧儿他们提起,就如现在,走在这大街上,听着那周围传入的声音,他又感觉到那双眼睛在看着他。
“碧儿,我们回去吧!”他开口说着,脚下步伐微顿了一下,朝着某个方向‘看’去,清澈而纯净的目光在‘看’着某个地方。
他的感觉没有错,确实,有一个人已经跟了他们好些天了,这些天,他便一直在观察着顾风逸,并没上前,只是隔着一段距离在观察着他,没有恶意,让人不知他到底想做什么。
当那跟在人群中的人看到顾风逸朝他所在的方向看来时,脸上不由的露出一抺笑意,看着顾风逸身上那股气息,他似下了什么决心一般,移着步伐,继续跟着他们走。
回到客栈时,老头已经点了几个酒菜在那里吃着,桌脚处还绑着绳子,系着浑身黑乎乎的苍,见到他们回来,连忙招着手:“过来这边坐,酒菜老头我都点好了。”说着,看到碧儿手上那一大包东西,鼻子嗅了嗅:“肉包子?我说碧儿丫头,你买这么一大包吃得完吗?还是你打算只吃包子不吃饭了?嘿,今天老头我可是点几个你们爱吃的菜,瞧,一人两个,哈哈。”
“龚爷爷,包子吃不完可以留着当点心啊!再说了,我正在长身体的时候,可不能饿着。”她笑眯着眼睛带着顾风逸到桌边坐下,给他摆好碗筷,夹些肉给他吃,一边问:“少爷,要不要吃个肉包子?”
“不用,吃饭就行了。”顾风逸说着,拿着筷子,却感觉那一双一直看着他的眼睛又似乎落在他的身上,还未离去,拿着筷子的手不由的一顿。
“风逸小子怎么不吃?碧儿丫头给你夹的是酸甜肉,味道不错的。”龚老轻抿了一口酒,示意他动筷,却在抬头时,看到那外面走进来的那名头发花白面带笑容的老者时一怔。
“灵、德道人?”
“呵呵,多年不见,你还能一眼认出本道来,眼力非凡呐!”一身灰衣的老者面带慈悲,一脸笑意的来到他们面前,当祥和的目光落在顾风逸身上时,更多了一抺欣赏。
“真的是灵德仙人!龚盛有礼了。”老头一瞬间面上表情恭敬了不少,迅速站了起来,朝他行了一礼,那神色,以及那眼中的敬意,是以往不曾出现在他脸上的。
“快,快见过灵德道人。”龚老头连忙拉起顾风逸和碧儿,让他们两人见礼。
“拜见灵德道人。”两人弯腰行礼,恭声说着。
风逸心下微异,这人与龚爷爷认识?似乎,就是他一直在看着他,这双眼睛带给他的感觉,不会错,就是这个人。
“无须多礼。”灵德道人微笑着,手微微一托,一股力道让顾风逸直起身板来。
“灵德道人,快请坐。”龚老请他坐下,为他倒酒,问:“灵德道人云游多年,不曾想到竟会在这城镇中遇到你,真是缘份啊!当年得灵德道人相救,一直都铭记在心。”
“陈年旧事,无需记怀。”灵德道人笑说着,看着面前的龚老,道:“不瞒龚道友,本道已经跟了好些日子了,今日出现,也是有一事相询。”
听到这话,老者微微一怔,他跟着他们好些日子了?他怎么没察觉?不过想想也释然,这灵德道人是什么人?他若不想被发现,他又怎么察觉得到?当下,笑呵呵的问:“不知灵德道人有何事相询?”
灵德道人的目光看向顾风逸,直接又了当的询问:“顾风逸,你可愿拜本道为师?”跟了他们些日子,自是知道他的名字,只是,却不知他的来历,但此子,资质极佳,从见到他的那一刻他便动了收徒之心,再加上观察了这些日子,更是肯定,就是他了。
他的话一出,不仅仅是顾风逸怔住了,就是老头也愣住了,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灵德道人,又看了看旁边的顾风逸,只感觉心头有什么在滚动着,怀疑着是不是自己听错话了,于是,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声:“灵德道人,你、你要收风逸为徒?”
这真的还是假的?灵德道人是什么人?想拜他为师的人多得数不清,然,这么多年来他却一个也没收,云游在外,如今竟然说要收风逸为徒?为什么?难道他不知道风逸的眼睛看不见?
“嗯。”灵德道人的目光依旧落在顾风逸的脸上。
“我眼睛看不见。”顾风逸在回过神过,缓声说着。
“本道知道,只要你拜本道为师,本道会想办法治好你的眼睛。”
听着这话,风逸怔了怔,沉默半响,问:“拜你为师,我能变强吗?”
灵德道人脸上露出祥和的笑容,看着他,缓声道:“修仙之人有五行,五行相生相克,没有一定的强,须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风逸听了沉默着,似在想着他这话的意思。
一旁的老者则有些急了,这灵德道人难得要收他为徒,这傻小子居然还在这里犹豫,真是气死他了。当下开口说道:“我说风逸小子啊!你可知这灵德道人是何人?你可知要拜他为师的人有多少?他如今要收你为徒,那是你的福气,你还在这里犹豫什么?若是白白错过这好机会,以后可不会再有了。”
“我怕我拜师后,我姐姐找不到我。”
“你傻啊!这灵德道人是有仙门的,到时让你姐去仙门找你不就得了?这有什么好想的?还不快跪下拜师!”他拍了下他的头,迅速的从隔壁桌倒来一杯茶水递给风逸:“快,敬茶敬茶,只要喝下这拜师茶,你可就是灵德道人的徒弟,他可是现在一个徒弟也没有,成为他唯一的入室弟子,这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
这一路上风逸也知道一般人老头是看不上的,也别说会有恭敬之意,但他对这灵德道人却不一样,而且,这灵德道人跟了这么些日子,他虽知道却并不反感,因为他能感觉到他没有恶意。
他不想一辈子都被人保护着,他也想变强,可以保护他的姐姐,保护他想要保护的人。
想到这,他接过茶水,跪了下去:“弟子顾风逸拜见师傅,师傅请喝茶。”说着,将手中的茶双手举起,头微低了下去。
灵德道人坐着,看着他跪下行了拜师礼,脸上的笑容更深了,似乎很是开心,连应了几声好:“好好好!”接过茶水轻抿了一口,放置一旁,扶他起来:“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本道的徒弟了,我们的宗门是太乙宗门,在外云游多年,也该是时候回宗门了。”
一旁,碧儿眨了眨眼睛,凑近老头问:“龚爷爷,这灵德道人是不是很厉害?”
“当然了!要不厉害我会让风逸小子拜师?”老头哼了一声,看到风逸能拜到这样的一位师傅,心下很是开心。
听到这话,碧儿的眼珠子转了转,忽的也扑通一声的跪了下去,端起他只喝了一口的茶水,脆生生的道:“师傅,弟子碧儿拜见师傅,请师傅喝茶。”
看到这一幕,灵德道人一怔,继而摇头一笑:“你起来吧!本道不收女弟子的,本道所学,也并不适合女子修炼。”
一听,碧儿抬起头来,听他说不收,也不失望,反而笑盈盈的跟绕口令似的道:“那不收我也可以,但必须让我跟着我家少爷,我家少爷眼睛看不见,而且我家小姐又交待我要寸步不离的跟着,所以我家少爷去哪,我也一定要去哪,要不然到时我家小姐回来,我会无法交待的。”
“这……”灵德道人有些迟疑,看向龚老。
龚老一见,连忙笑呵呵的道:“那个,灵德道人啊,你就把这碧儿丫头一并带上吧!有她照顾风逸小子的起居饮食也不错,毕竟他的眼睛看不见,有很多事情都不方便的,与其到时你们回了宗门再叫一个跟在旁边,倒不如就让这丫头跟着,再说,这风逸小子的姐姐护短得很,又交待碧儿丫头要照顾好他,你把他都带走了,老头我总不能带着个小丫头在身边吧?所以还是让她跟着吧!”
“师傅,徒儿眼睛看不见,有诸多不便,有碧儿在身边会好点,而且她跟着我也有些日子了,我也习惯有她在身边。”顾风逸也开口说着。
听到他们的话,灵德道人看了碧儿一眼,继而道:“也罢,那就跟着吧!”说着,又对顾风逸道:“宗门中有药术极高的医药师,到时,为师让他们帮你看看眼睛,总会治好的。”
“多谢师傅。”他露出笑容道谢着。
灵德道人看了他一眼,从衣袖中取出一根碧玉萧递给他:“这支碧玉萧便送与你做拜师之礼,你将它滴血认主,它还将会是你的法器,只要会运用,奇妙无穷。”
------题外话------
平安夜快乐美人们,都吃苹果了没呀?明天圣诞了,好好玩哟,当然,有票的别忘记投给我呀,快过月了哟
025 被抓!
风逸接过,虽看不见,但入手时那股温润的感觉却让他很是喜欢,当下再次道谢着:“多谢师傅。”咬破手指,将鲜血滴入手中的萧上,随着光芒一闪,那滴鲜血被碧玉萧吸收继而与风逸心神相通。
老头在一旁看着也欢喜,笑眯着眼睛向那灵德道人拱手行了一礼:“呵呵,灵德道人啊!那他们两人老头我就交给你了,老头相信,风逸这小子跟着你一定能学到东西的,这小子能吃苦,你以后尽管教,嘿嘿,只要留着命活着就好。”
灵德道人脸上带着祥和的笑意看着他:“师傅带进门,修行靠各人,他在修仙之路上能走多远,这还得看他自己的造化。”说着,他站了起来,再道:“既然风逸已经拜师,那老道就带他走了。”
“好好好。”龚老笑眯眯的应着,对风逸和碧儿道:“你们俩不用担心别的,老头若见了七丫头,会跟她说的,好好跟着灵德道人修炼。”
“是。”风逸应了一声,弯腰将苍抱在怀里,这才走向他师傅。碧儿跟在旁边,对龚老道:“龚爷爷,如果你见到我家小姐就告诉她,我会照顾好少爷的,让她不用担心。”
“知道知道,去吧去吧!记得听灵德道人的话。”
“好。”她甜甜的应着,来到顾风逸的身边。
灵德道人看了他们一眼后,面带笑容的带着他们离开。后面,龚老跟了出来,看着他们没入人群中,直到消失在街尾他才收回目光。
“天下无不散的筵席啊……”他轻喃着,语气带着一丝的不舍,顿了一会,这才走回桌边喝着酒。
在另一个城镇的城外,顾七清冷的目光在面前十二名佣兵大汉身上一一掠过,顿了一会,将两个乾坤袋交到黑虎的手中:“以你们现在的实力跟在我身边帮不了我什么,筑基期的修士在这修仙界比比皆是,如今的你们更需要的是提升自身的实力,等你们能在这修仙界闯出名声来时,再来找我吧!”
“主子……”
十二名佣兵大汉一时间不知应该说什么,确实,他们的实力不算弱,但也不算出众,筑基期的修士在这片大地上并不少见,他们知道主子绝非池中之物,以他们这样的实力,跟在他的身边还不配。
“这两个乾坤袋,一个装有金币,一个装有可提升实力的丹药,我希望下次见到你们,你们已经是威震一方的人物。”她看着他们,露出了一抺淡淡的笑容来。
这十二人都是铁一般的汉子,而且性情不错,她相信,有丹药相助他们的实力一定会更提升的。
“主子,我们不会辜负你的期望的!”十二人异口同声的说着,铿锵有力的声音仿佛要告诉顾七,终有一天,他们一定会成为威震一方的人物!到那时,他们一定会风风光光的回到主子的身边!
“嗯,记住你们所说的话。”她深深的看了他们一眼,便转身迈步离开,往那停在前方的马车走去。
身后,十二名佣兵大汉只看到她衣袂飘飘,绝尘飘逸的背影离他们越来越远,直到,走进了那辆马车,扬长而去……
马车中的顾七半倚着车窗看着外面的景色,这一路遇到很多事情,从身边十几人,又回到她独自一人上路。透过车窗看着外面那没有尽头的路,她深吸了口气,轻轻的呼出,趴在车窗放松着心情。
此行她打算先去医药公会找她弟弟,她空间得来的那治疗眼睛的灵花,虽不知能否起到效果,但无论如何,她也要试上一试,还有她爹爹……如今,在哪呢?
马车在山道中缓缓的走着,驾车的是顾七在城中雇的一名老汉,这一路,往着医药公会的总部而去,若经山道天色已暗,便在山道旁休息,若进了城镇,便在城镇休息,一路走走停停,约过了半个月,渐渐接近医药公会所在的城镇。
“公子,前面有一处客栈,今晚可要去歇息?”老汉问着倚坐在马车中的顾七,等着他的决定。
马车中半响没有动静,好一会,才传来顾七似带着睡意的慵懒声音:“不是还没到城里吗?半路也有客栈?”说话间,挑开车帘往前方看去,只见,前面路上红灯笼高挂着,写着客栈两字,而这一路,除了这一家客栈之外,并无其他落脚的店。
“既然有客栈,那就问问有没房间吧!”她缓声说着,放下帘子,微揉了揉眉头。
老汉应了声是,便驾着马车往那前面客栈而去,在客栈前停了下来,老汉先下了车:“公子,客栈到了。”
顾七打了个哈欠,从马车中走下来,脸上带着几分睡意的她,看起来有一股慵懒的美,尤其是此时天色渐暗,白衣的她站在客栈门前,很是显眼。
她轻拂了微皱着的衣袍,抬眸打量着这客栈,见里面有一两名客人坐着喝酒,便迈步走了进去,来到柜台见那掌柜正在写着什么,便唤着:“掌柜,一间上房。”
那掌柜抬头一看,见顾七气度非凡,当下笑呵呵的应着:“好勒,公子请随我上楼看看房间可满意,若不满意,我们还有几间上房,布局都不一样的,我们这里比较偏僻,客人也不多,公子可挑喜欢的房间入住。”
闻言,顾七微挑了下眉头,唇角微勾的跟在他后面往楼上走去,看着走在前面的掌柜打开那楼上的四间上房,果然,里面四间上房的格调与布局都不一样,有的雅致,有的奢华,她走进一间布置淡雅的厢房看了一眼,便道:“就这间吧!”
“呵呵,好的,公子要先到楼下吃点东西么?”
“嗯。”在马车上有睡了一会,此时也不困,更跟着那掌柜走下楼,来到楼下桌边坐下,点了几个小菜,一壶酒,又让掌柜给外面马车上的老汉送些吃食过去。
她喝着酒,吃着小菜,因距离柜台不远,便一边问:“掌柜,这里前不见村后不见店的,你们的客栈怎么开在这里?”
“呵呵,回公子的话,正是因为这里前不见村后不见店,我们的客栈开在这里才能给路过的各位有个落脚休息的地方,不过这路上平时也没什么人走动,落脚的人不多,因此我们客栈的生意也清淡,这不,楼上才空了那么多间房。”掌柜一边打着算盘,一边回着顾七的话。
闻言,顾七唇角微勾,只是却被凑在唇边的酒杯挡去了她的那抺神秘莫测的笑意,那敛下的眼眸,更是没有人看到里头划过一道精光,她跟那掌柜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酒足饭饱之后,便站了起来伸了伸腰。
“呵呵,公子不说,刚才我还以为公子是修仙之人呢!”掌柜笑说着,看着伸着腰的顾七。
“哎,我家人是想让我修仙,只可惜身无灵根可修炼,也只能这样混混日子了。”她面露无奈,说起修仙眼中又流露向往之色,看得那掌柜眸光一闪。
“公子气度非凡,周身更有一股飘逸绝尘的气息,任谁见了也会以为公子是修仙之人,呵呵,就是公子不是修仙之人,想来也是大家族里的公子。”
顾七但笑不语,看着外面已经暗下的天色,神色中带着几分倦意的道:“掌柜,我回房休息了,若无事就别打扰我。”边说着,一边往楼上走去。
进了房,她走到床上躺下,床上放下后,脸上倦意的神色退去,取而出现的是精明的神色。在这地段开着客栈本就诡异,再一个,那掌柜分明就是一名修士,只是周身的气息被隐藏得很好罢了,对方的修为不弱,从他的身形与步伐中便可看出,言语中更是多有试探。
这店,外面看着没有什么问题,但,细心观察便会知道,这店有问题。
她存了警惕的心,就是睡着,也并没有完全放松,而是时刻警惕着,她的直觉告诉她,今晚,一定会出事。
先前在一楼中可以看到,除了她之外,还有两名也在这店中落脚的人,那两人腰佩大刀,看着像是武者。若是今晚真会出事,那么,动起手来一定会有声响。
合衣而睡的她闭着眼睛想着,一边静听着这客栈中的动静,大半夜过去了,也没有什么动静发生,当她想着要不要出去瞧瞧时,忽的身下所躺着的床一开,她整个人瞬间便掉了下去。
那一瞬间,她只看到头顶上的那张床是有机关的,那床板一张开,在她掉下来后那床板便合了回去,顿时,只感觉周围一片黑暗,一点光线也没有,只知道自己正顺着一个通道正往下滑着,而在通道中忽的喷出一股烟雾,她整个人在吸入烟雾后便失去了知觉。
待醒来之时,天色已经亮了,那是一缕透过窗口处斜射进来的阳光,清醒后的她看着所在的地方,是一处暗房,铁门紧锁着,四面是墙,只有上方一小个窗口,而除了她之外,还有那客栈的两名佩刀大汉和帮她驾车的老汉也在这里,而他们此时昏迷着还未醒来。
她保持着身体趴睡在地上没动,因听到有脚步声正向这边靠近,便闭上眼睛如同昏迷未醒一般,打算先看看情况,到底这客栈是怎么回事?抓他们又想做什么?
“昨天又抓了三个年轻的,一个老头,不过看着身体还算硬朗,便留着把人带下来了。”
“嗯,把他们的脚用铁链锁住,弄醒他们带到矿山上去。”
听着那说话的声音,再听着那脚步声,来人不止两人,最少应该有八人,而且从他们走路的步伐来听,修为不低。只是,矿山?什么矿山?
铁门被打开,那外面的人走了进来,用铁链将他们的手脚锁住,而这时,那两名佩刀的武者也在他们的动作中醒来,看着自己的脚上被锁,以及身处的地方,顿时大喝出声:“你们干什么!这里是哪里!凭什么锁住我们,快解开!”然,那大汉的话一落,却被一名修士狠狠一脚踹趴了下去。
“老实点!”那名修士阴着声音喝着,看着被他踹倒在地的汉子,冷哼了一声,将几套衣服丢下喝道:“都起来!把这衣服换上!快点!”
顾七也从地上起来,看着那丢在地上的麻衣:“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抓我们?”
“别废话!快把麻衣穿上!再不动小心爷我抽你们!”那修士厉喝着,目光阴狠的盯着他们。
那老汉也颤颤的醒来,看到自己所的地方,以及脚下的铁链,又看了看顾七,这才拿起那衣服往身上一套,一脸害怕的跟在顾七的身边。
顾七敛着眼眸,看着地上的那麻衣,上面有编码的,虽不知他们到底想做什么,但既然被抓到这里,她也想看看,这到底是什么人在幕后弄一个那样的客栈?
那客栈,是专门黑过路的人的吧!若每个都像他们一样被抓来,那被抓的人到底有多少?而他们又抓着这些人做什么?无论老弱都不放过,还真让她有些好奇。
套上麻衣后,他们的眼睛被蒙上黑布,带到马车上运送上山,因看不见周围的环境,只知道马车在崎岖的道路上行着,约过了一个时辰,顾七听见一声咒骂声,以及鞭子挥动的咻咻声,以及一些挖掘声。
听着那些声音,心下越发奇怪,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正想着,蒙着的眼睛就被解开。
“下车下车!”押送的修士喊着,推着他们几人下马车。
几人下车后,那两名武者看到面前的一幕时,脸色变了变,那老汉的脸色更是白了又白,眼中尽是惊恐之色,他凑近顾七的身边,低低的唤了一声:“公子……”
顾七看着前面的一幕,一时间,竟也说不出话来。只见,这里是一座矿山,前方约有百十来名穿着麻衣赤着脚的男男女女在挑挖着石头,当中还有一些五六十岁的老者,也不知在这地方多久了,瘦得皮包骨一样,旁边还有那些修士手握鞭子在抽打着地面,惊吓着他们。
让顾七心下震惊的是,这里的灵气之充沛,让她周身的毛孔都兴奋得张开,灵力的涌动是那样的明显,似在这里,有着什么在吸引着她一样。
“去,那边有工具,拿上东西后去前面报到!”押他们过来的那修士喝着,指着前面的那些挖掘的工具,让他们上前去挑。
顾七回过神来,压下内心的起伏,上前挑了一把尖凿和一个竹筐,回头唤了那老汉跟她一道,便跟着前面手持鞭子的修士走去。
那修士见他这么识相,倒也没为难他们两人,只是吩咐道:“去,到那边把那些石头挖下来。”
石头?
顾七的目光盯着那矿山看,那微微闪烁着的光点,分明就是灵石,哪里是什么石头?这里应该是一个灵石矿山,而他们这些人则是被抓来采挖灵石的,只是,这灵石矿山到底是何人所拥有?这么多的灵石可是非同小可。
灵石,除了可以辅助修炼之外,还可以用以炼制灵器,他们用这样的方法抓人来挖这灵石矿山,想必这灵石矿山来路不正,而且,能布下结界防止这里的灵力气息外露,这幕后的人只怕实力在金丹巅峰之阶。
为何说会是金丹巅峰期的修士?因为在这片修仙地中元婴强者并不多见,初入金丹之境的修士则无法设下这样庞大的一个结界,也只有金丹巅峰期的修士才有这个能力。
那人不仅在这周围设下结界孩子灵力气息外露,在这片地方,还有数十名炼气期和十几名筑基期的修士看守着,被抓的人中虽有修士,但脚被铁链所锁,做着苦力,脚步微浮,重心不稳,明显就是有做事没吃饱的模样。这样的他们没有战斗力,想逃出这里,难如登天。
跟着顾七的那老汉虽不知顾七是什么人,但一路上也见她摆平了很多问题,还有半月前那在城外与那十二个佣兵大汉分别,那些佣兵大汉们听她主子,想来,她应该很厉害才对,可为何也会跟他们一样被抓到这里,干着挖掘的事情?
老汉心下想着,一边又有些担心,担心出不去,担心自己的老命会交待在这里。
“公子……”
“不用担心,跟着我就行了。”她压低着声音对那老汉说着:“他们让做什么就做什么,时候一到,我会带你出去的。”
听到这话,那老汉这才放下心来,虽有些怀疑她有没那个能力?但,心下却也莫名的相信着她,如今听她这么一说,也不再多想,记好自己只要紧跟着她就行了。
那一边,那两名大汉却因不听那些修士的指令做事,而被鞭子抽打着,那一鞭一鞭咻咻咻的声音听得在场的人心头一惊,忍不住的朝那边看去,只看到那两名大汉被打得趴在地上,身上麻衣渗着血迹,那大汉闷哼的声音,到最后连哼也哼不出来,被那修士吊起来暴晒。
顾七看了一眼,便移开了,用手中的凿子挖着那那些灵石,灵石上面泛着一层莹亮的光芒,一闪一闪的,普通人不知这是灵石,便看不出,只以为是一会好看的石头,却不知,这样的灵石到了晚上的光芒会越发的大,而且灵力的颜色随着灵气的浓郁而有所不同。
一个早上,她和老汉也才挖了半筐,因那灵石是与石头混着的,要凿出灵石来并不容易,到了正午时分,在那修士的喊叫声中挖掘着的众人停了下来,端着自己的碗排除去盛吃的。
顾七他们新来的被排到后面,当轮到他们时,只有稀得不能再稀的一碗白粥,以及一个馒头,没有其他。她朝周围看了一眼,见周围的那些人也都一样,手里只有一个馒头,但这样的饭食,无论是对谁而言都是不够吃的。
“给你吧!”她将她的那一份递给跟着她的老汉。
“不行不行,公子,你也吃点吧!要不然会没力气的。”老汉不敢接,毕竟知道这里也没吃的,若吃了她的份,她就只能饿着了。
“无事,我不饿,你吃吧!”她淡笑着,将东西递给老汉。老汉听了眼微红,点了点头,接过。
“公子,我们还能出去吗?”老汉压低着声音问着,看着这周围那么多把守着的修士,想要逃出去,只感觉机会很渺茫。
顾七眸光微闪,淡淡的笑着:“你只要紧跟着我就不会有事。”
这一天,所有人都在挖掘中度过,到了夜晚,一人只有一个馒头,连粥都没了,分明就是想饿着他们,累了一整天的众人回到休息的地方,也就是一大间像马栅一样的地方,有的铺着草躺在地上睡着,有的则蹲坐着睡着。
顾七进来一看,不由暗暗的皱了下眉,这样的地方哪里有睡?
似乎是看到她微皱的眉头,老汉抱来了稻草在角落处铺好,对顾七道:“公子,你这边歇着吧!”
“嗯。”顾七走了过去,在那稻草上坐下,因在角落,正好可以将全部的人都收入眼中,她一边打量着众人,听着他们在说话,一边暗自思量着,那么大的一座灵石矿山,她得想点办法才行。
夜色下,一只乌鸦飞在夜空中,四处的转着,晃悠着,它不叫出声,也不说话,自是不会有人发现这是一只灵宠,此时,它来到那灵石矿旁边,吸取着灵石上的灵力气息,而但凡被它吸过的灵石就会变成普通的石头,毫无用途。
一抺暗香在栅中弥漫而开,今晚,除了顾七之外,一个个都睡了下去,不,正确来说是昏迷了过去,将脚上的锁解开后,她便悄然无声的潜出外面,往那灵石矿山而去。
夜间的那座灵石矿山闪烁着灵力气息的光芒,有的弱,有的强,有的白色,有的淡紫色,还有的是蓝色,她伸出手贴在那矿山上,以掌心之力吸收着那灵石上的灵力气息,但凡被吸过的灵石,都不会再发光,在吸收了好一会后,顾七甚至能感觉到体内丹田处灵力内息的充沛。
然而,正在她一手贴着灵力矿山吸收灵气之时,忽的听一阵脚步声朝这边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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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6 劲敌!伤!
“这灵石矿还要多久挖完?”
“呵呵,林管事,我最近在找人手加快挖掘进展,估计一个月左右的时间就可以把灵石全部挖出来送到主家那边了。”
“嗯,很好,家主已经说起,让你找多些人手,但要注意不要混进了修士,你知道这些灵石对修仙者的诱惑是多大,若是办砸了,到时你我小命不保是小事,只怕还会连累亲人。”
“是是是,但凡被抓进来的都不是修仙者,只有一些是武者,不过武者的话吸收不到这些灵石的灵力的,再说,这一带的矿山我们有这么多人把守着,没人敢在我的眼皮底下耍花样的,我也不会容许出一丝的错,所以请林管事放心。”
躲在一旁的顾七听到他们的谈话,微微探出一点头来,看到那停在灵石矿山旁边的好几人,为首的那人是筑基巅峰期的修士,后面的几人则是炼气期,几人站在那里看着灵石矿山,谈着话,只听,那名筑基巅峰的修士对那旁边的人吩咐着。
“灵石挖出来后把那些人全杀了,不要走漏了风声,到时主家那边会派人过来,这里有一枚空间戒指,可以装得下这灵石矿山挖出来的灵石,到时把这空间戒指交给主家那边过来的人便好。”
“是是是。”那名修士应着,连忙接过那枚空间戒指。就算是在修仙地域里,空间戒指也是极为少见,一般的修士所用的都是乾坤袋,因为价格他们买得起,而空间戒指的价格对大部份修士来说,是一个天价,因此,很多的修士就是拥有十几个乾坤袋,也没有一个空间戒指。
暗处,顾七的目光掠过那枚空间戒指,眸光微闪了一下,可在这时,手中所按着的矿山上的石块突然脱落,发出了声响,她心一惊,就听那前方传来厉声冷喝。
“什么人!”
声音一出的同时,那名筑基巅峰期的修士身形一闪,朝那灵石矿山后面掠去,却什么也没见到。看着空无一人的地方,那筑基巅峰修士眉头微微一皱,目光在那灵石矿山上扫过,若有所思。
“林管事,怎么了?”那旁边的修士来到他的身边问着,不知他怎么突然大喝。有人?怎么可能,这里面有那么多的修士守着,又有结界防止灵石的气息流出,这地方一只苍蝇也飞不进来,根本不可能会有其他人来到这里的。
“小心一点,不可出了差错!”那筑基巅峰修士沉着声音说着,看了周围一眼,便转身与几人一道离开。
回到那木棚子里的顾七轻呼出一口气,刚才好在她闪得快,要不然被发现了后果不堪设想。以她的实力同时对付一两名筑基修士不是问题,但若对付那么多人,名加一名筑基巅峰的修士,可就有些麻烦了,虽说她有相当于元婴期的契约兽在空间里,但若能自己解决,她希望自己解决,而眼下这情况,明显不是动手的好时机。
一个多月么?
她眸光微闪,心下有了主意,将那铁链套在脚上,盘膝调气,将刚才吸入的灵力气息往丹田处储存起来……
这木棚子简陋而偏僻,为挖掘的人们所住,外面也只有前面处有一名修士在守着,根本不会知道在这棚子里面,有人在调息修炼。
接下来的几天里,顾七白天跟着众人一起挖着灵石,晚上又悄悄的去吸取灵石矿山上的灵力气息,本以为这样的日子会持续到这灵石被挖完那一天,却不料,就在她被抓进来的第六天的夜里,她吸收了灵力气息回棚调息之时,忽听砰的一声巨响在天空中传开,那一瞬间,原本闭着眼睛的她猛的睁开眼睛,起身往外探去。
当看到天空中所布的那一层结界被破之时,她眼中掩不住的是震惊神色,是什么人竟能破了那结界?那结界很是厚实,就是她这个一路上在研究结界与阵法的人也破不了这个能封住灵力气息不外泄的结界,今晚却突然被人破了!
是有人来抢灵石矿山?
这是脑海中浮现的第一个念头,也在她的这个念头浮起之时,便听见外面那蕴含着金丹强者威压的声音。
“杀!一个不留!”
那声音阴狠而透着威压在空气中回荡着,听到那声音,她心一沉,用从间中取出一根她用来开锁的铁片,将那脚上的铁链解开。
“公子,怎么了公子?”老汉就在顾七的旁边,刚才那惊天的一声巨响将这棚里的人都惊醒了,又听到那外面回荡着的声音,一个个都惊慌的嚷嚷了起来。
“他们要杀了我们,怎么办?怎么办?”
“快逃!快逃命去!”
一个个醒来后便往外冲去,脚下的铁链让他们的速度有些缓慢,有的跑得太快,跨得太大步,一个不察就被铁链拌倒摔倒在地面,后面的人涌出又从那倒下的人背上踩过,一时间,那些不慎倒下的人不是死了就是伤了。
老汉看得心惊,不由自主的抓住顾七的衣袖,压抑着心里的惊慌与恐惧,却在看到顾七解开他的铁链后愣了愣:“公子……”公子竟然解开了铁链?他、他到底是怎么办到的?
“跟紧我。”她的声音有着一股令人心安的魔力,原本惊慌恐惧的老汉在听到那清冷的声音后,渐渐的平静了下来。
顾七带着老汉出了木棚,看到外面有两方修士在厮杀着,其中,有一名身着锦衣华服的中年男子负手站在那灵石矿山之上,阴冷的目光扫视着底下的一幕,当目光不经意间掠过顾七时微微一眯,盯着顾七看着。
只是,天色较暗,而顾七所处的地方又是月光照不到的地方,只看到对方是一名年轻人,身着白衣,而那双清冷的眼睛所流露出来的冷静与幽深让他想将他杀死!然,当他杀意浮起,朝那抺身影所处的地方掠去之时,却寻不到那人的踪影。
阴狠的目光一眯,金丹巅峰强者的神识瞬间朝周围扫去,探查着那人逃离的方向。他有一种感觉,那个人,绝不简单!
白色的衣角在夜色中一闪而过,看到那抺白色的衣角时,他瞬间掠出,身形如同闪电般窜到那抺白色身影的面前,拦住了他要逃离的脚步。
顾七抿着唇,清眸警惕的看着面前的金丹巅峰期修士,眼前之人很强!她感觉到了,金丹巅峰期的修士与初入金丹之境的修士完全是两个级别,她也许能杀得了一名金丹之境的修士,但,想从金丹巅峰修士的手中活命,只怕……
而在木棚的后面草丛中,那名老汉颤抖着身体躲在那里,看到顾七被那名修士拦下,心中也不禁担忧,刚才公子让他先躲起来,可他却被那人拦住了,那人看着好像很强,公子能赢吗?
“你是什么人?怎么会在这里?”那名金丹巅峰修士阴狠的目光打量着顾七,看不太清他的容颜,因为那脸上有些脏乱,虽然此人的面容有些脏乱看不清,但,那一身的气度,绝非那前面那些修士可以比的,而看他的样子,身上还套着那种麻衣,显然是被抓进来挖掘灵石的,可,这样一个人物,怎么会轻易被抓?难道是混进来的?
“我是什么人又与你何干?你不是已经决定要杀我了吗?那就别说太多的废话。”她手中握着匕首,锋利的匕首在夜色下泛着丝丝寒光,灵力的涌动让她周身之边都弥漫出一股淡淡的灵力气息来,身上战意在沸腾着,准备着随时出击!
“哈哈哈!”那金丹修士听到他的话后,仰头大笑,笑声骤然而止,盯着顾七,眼中杀机现:“不错!问了也是白问,我只要知道的你将是死人便可!”阴狠的声音一落下,手掌擒着灵力气息猛的朝她袭来。
那掌风的变动十分诡异,那在掌风之前所涌动的灵力气息,以及他的攻击,来得凶猛而狠厉,让已经做好准备的顾七在抵挡之时仍不由的退了几步,对方没用兵器,而她手中还有匕首,但,她的匕首无法近他的身,而他的掌风袭来之时,竟是利如刀刃,将她双手的衣袖划开数道口子,深入皮肉,渗出丝丝鲜血。
“咻!呼!”
“咻!”
掌风的击落,夹带着强大的灵力内息,对方所运用的掌法与她以前碰到的人不同,他的掌法极为精妙,她看不出有破绽之处,无法破解之时更被他招招逼近,当掌风袭来之时,更是有种泰山压顶的毁灭之感,掌法太快,变化无穷,她没有应变之法,她的招式与攻击在面对这金丹巅峰修士时完全派不上用场。
与眼前之人的交手,让她再一次清楚的明白到自己的弱小,对方的强大!更清楚的明白到,她若想要强大,就算是靠自学也还是远远不够的,她如今所会的攻击招数,除了一些近身攻击之外,就只有一些功法,而这些用来对付筑基修士可以,但用来对付只差一步就步入元婴之期的金丹巅峰修士,根本就不够对方看!
“咻!砰!”
对方掌风的击来,那由一多变的掌法让她看不清哪一个是影?哪一个又是真的,想退开又退不及,一时间,被对方一掌击中胸口上方,血气翻腾的同时,身体猛的被击退了几步,同时也喷出一口鲜血来。
“噗!”
看到顾七吐血那金丹巅峰修士目光微眯,没有一刻停顿的飞身上前,手掌形成爪状朝她的脖子掐去,同时阴测测的道:“能死在我的手中,是你的福气!”
凛冽的杀意夹带着金丹巅峰强者的威压,强大而透着毁灭的气息,那股气息冲天十丈,震压着顾七,真真正正的金丹巅峰强者威压,有着毁天灭地的气势,这股威压与气息一经弥漫而出,周围树木的根枝发出咔嚓断裂的声音,似被凌厉风刃所切断,又似被强大威压所折断,就连那前方远处在交战的两方修士在感应到这股强大的威压之时,也不由的朝这边看来。
那躲在木棚之后趴在地上草丛中的老汉,离那金丹巅峰强者所在之处至少也有十米的距离,可也被那股气息震得体内血气翻滚,胸口剧痛喘不过气来,如同压着石头一般,忽的,喉咙一咸,嘴角渗出了鲜血。
顾七站在原地没有动,身上衣袍被对方的气息吹刮得呼呼作响,身上咻咻声音一道道划过,那气刃在她的身上划开一道道口子,有深,也有浅,脸上微微剌疼,一道细痕出现,一丝血珠渗下,顺着脸颊滴下,让她看起来似乎随时都会被那金丹巅峰强者所杀。
因为,此时的她根本毫无对战能力!她的战斗力与对方不在一个级别,对方灵力气息比她雄厚,对方的攻击招式更是千变万化,她,根本没有应对之法。
白衣随着气息而涌动,衣袂呼呼作响,墨发凌乱纷飞,她目光清冷而幽深,静静的站着没动,看着那金丹巅峰修士手掌擒成爪状朝她脖子而来,五米,三米,一米……
顾七的不闪不移,看得那趴在地上的老汉心头一紧,更看得那不远处交手的双方修士心头一怔,在那样强烈的杀气之下,谁都会本能的想要闪躲,而那人,竟就那样站着,迎着那金丹巅峰修士致命的一击,真是好胆魄!
然,谁也没有想到,这看着已经定下那白衣男子丧命一击的一幕,却在下一刻发出惊人的逆转……
距离她一米不到的时候,只见一手握着匕首,一手微捂着胸口上方的顾七,缓缓的抬起手拭去了嘴角的鲜血,看着那金丹巅峰修士朝她而来,唇角微微勾起一抺诡异冷冽的弧度。
只需心念一动,在那一瞬间,一声虎啸猛然响起,猛虎仰头怒吼的同时,以着掩耳不及的速度扑向了那名金丹巅峰修士,那突然从顾七身上窜出来的猛虎,着着实实的吓了人一跳,就是那金丹巅峰修士在那一瞬间有所察觉想要退避开时,也已经来不及了。
“吼!”
“嘶!啊!”
猛虎的怒吼,撕咬声以及尖锐的痛呼声在同一时间响起,那还没不得及移开目光的众名修士们,正好看到了那一幕,看到了那头从那白衣男子身上闪出来的猛虎将那那名金丹巅峰强者扑倒,锋利的爪子在他的身上留下几道深深的爪痕,那金丹修士的惨叫声,以及猛虎的撕咬声,是那样的令人心惊。
“赤虎!走!”顾七在那一刻飞掠上前,一把抓起那趴在地上看傻了眼的老汉,跃上赤虎的背,迅速的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那被扑倒在地的金丹巅峰修士身上被赤虎撕咬出数道伤口,那胸前的衣服更是被撕开,鲜血淋漓的伤口从肩膀上方斜斜而下,划过了整个胸膛,双手因在行前挡住那猛虎爪向他致命地方的时候被撕裂出几道深可见骨的爪痕,浑身鲜血淋漓,气喘不停,他忍着身上的剧痛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阴狠凶残的目光盯着顾七和那猛虎离开的方向,通身杀气冲天。
“啊……”
他怎么也没想到,区区一个筑基修士竟然拥有契约兽!而那头契约兽的气息还那样强大,刚才那猛虎猛扑过来的速度太快,一扑倒他就是凌厉的爪子攻击,让他根本无法看清那头契约兽到底是什么级别的契约兽,只知道,那头契约兽的气息十分强大,在它怒吼低咆的那一刻,在它将他扑倒的那一刻,他都能感到来自灵魂的心惊胆战!
就仿佛,那是一个比他强大的强者出现在他的面前一样!
只是,可能吗?也许,只是他刹那间的一个错觉……
另一边,顾七拉着老汉坐在赤虎的背上奔跑着,她受了不轻的伤,此时脸色越发的显得苍白,气息的也在翻滚着,胸口上方传来的阵阵疼痛让她不由自主的紧咬住下唇。
老汉坐在猛虎的身上,惊得不敢动一下,额头之处的冷汗一滴滴的往下流着,这样巨大的一头猛虎,这样雄壮而强大的猛虎,他活了几十年,这还是头一回见,像他这种普通百姓,何曾骑过虎了?此时坐在这猛虎背上,那心情,可以说是忽上忽下,心惊肉跳,担心着这头猛虎会不会一个回身,将他撕了吃?
赤虎将顾七和老汉带到安全的地方,这才停了下来。顾七从虎背上下来,捂着被打伤的胸口上方走到一旁坐下歇息,老汉也迅速下来,惊恐的看着那头很是吓人的猛虎,躲到顾七的身后,却在下一刻,听到那头猛虎开口说人话时,惊得瞪大了眼睛,不敢乱动一下。
“主人,你怎么样?”赤虎在顾七的面前趴下,担忧的看着一身是伤的她。白衣上点点血痕,还有她显得苍白的脸色,让它不禁有些担心。
顾七从空间中取出丹药服下,靠着身后的树微喘着气:“金丹巅峰强者,果真是厉害!”
“有什么厉害的,我一爪子就能拍死他!”赤虎说着,喷了喷鼻息。刚才若不是主子说迅速带她离开,它一定会把那修士给撕了吞进肚子里。
“喂,人类,你躲在后面做什么?出来帮我主人包扎伤口!”赤虎喷着鼻息对着那躲在后面的老汉喝着。
“是、是是。”老汉吓了一跳,看了顾七一眼,又看了那猛虎一眼,这才小心翼翼的上前,帮顾七将手臂上的一些还在流血的伤口先包扎好。
顾七被那金丹修士伤的一掌很重,她此时微闭着眼睛轻喘着气,哪怕是已经服下丹药,那伤口处也火丫辣抽疼的一片,她也就任由那老汉帮她包扎,待将身上几各伤得较深,还在流血的伤口包扎后,便说:“先在这里休息一下,天亮了再走。”
“是。”赤虎应着,趴在她的旁边注意着周围的动静。其实,这一刻有它趴在这里守护着她,就算是有人来,也没人敢对她动手,因为它可是实力相当于元婴期强者的圣兽。
在顾七闭上眼睛休息的时候,脑海里还闪过那一座灵石矿山,真是可惜了,那么多的灵石她竟然除了每天夜里去吸收之外,竟是一块也没捡回来,本想着等全部灵石挖掘出来时抢空的,谁知会出了这样的事,还让她的小命差点被那名金丹修地士取了。
想到先前天与那金丹修士的一战,她眸光微暗,灵力与功法是相辅相成的,就算她拥有雄厚的灵力气息,可没有修炼的功法也是枉然,这一次的战斗让她知道,灵力气息与功法,缺一不可!
约莫两三个时辰后,天色渐亮,调息了两三个时辰的顾七脸色也好转了点,虽体内的伤还未好,但至于没先前那样难受了。她带着老汉坐上赤虎的背,直到,离开了这山林到了道路旁,这才将赤虎收回空间中,对那老汉道:“你回家去吧!这里有些金币你拿着,沿着这一路进了城,可以去看看有没顺路的。”
“公子,你的身体……”老汉担忧的看着他,手里拿着顾七递过来的一个小钱袋,那钱袋的份量让他知道里面的钱不少,想到这一路公子并没有丢下他,还将他救了出来,他心里满满的尽是感激。
“我无事,走吧!路上小心点。”她说着,不再去看那老汉,而是迈着步伐,往那城里走去。
身上有血腥味未洗,外面只套上了另一件外套,遮挡住她身上的伤,却掩不住那血腥的味道。顺着小道一直走,约过一个时辰的时间,终于见到了城镇,进了城镇的她没有去客栈,而是打算找一处民宅借宿。
身上的外伤虽不是很深,但也流了不少血,再加上内伤,又走了那么久的路,脚步到了这一刻也有些虚浮,额头上也渗出了汗水,她强行支撑着,看到前方有一处民宅,便去拍门,只是对方打开门在听到她要借宿后,竟直接就把门给关上了。
见此,她只能再往里面走去,越走眼前越花,脚步一个虚晃,人也微往前倒去,又因她扶住墙壁而没倒向地上,扶着墙抬头看去,只见眼前越来模糊,往前再走几步,脚步再晃了一下,倒下之时,却被人扶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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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7 扶一把!
当顾七再次醒来之时,只见自己身处一处厢房之中,淡淡的药香弥漫着,目光缓缓的扫过周围,一个人也没有,想起身,却又牵动胸口上方的伤口,只感觉隐隐作疼。
“咳咳!”
她轻咳了两声,又躺了回去,感觉浑身有些无力。
似乎是听到她的咳嗽声,外面走进一名身着朴素衣袍的男子,他手中端着药,看到床上醒来的顾七时,腼腆的露出笑容:“姑、姑娘,你醒啦?我、我熬、熬了药,你、你、你起来喝。”
听到这结巴的声音,顾七微怔,朝那人看去,竟是以前见过的那个呆子,叫戴什么来着?一时间,想不起他的名字。
“咳咳!”
胸口隐隐还有些疼,喉咙也干痒着,她试着坐起身,却感觉浑身一阵无力,只能再度躺着,对那将药放下后,却站在一旁看着她的呆子道:“扶我起来。”
一听顾七的话,再看她绝美的容颜,不由的脸色一红,没有上前,反而退后了几步,一边摆着手:“不、不、不行,男、男女、女受、受授不、不、不亲。”
“你救我回来的?”她躺在床上也没动,因身体也没什么力气,再听那呆子的话,更是有些无语。
“在、在下先、先前不、不知道你、你是女、女的,所、所以冒、冒、冒犯了。”
他原前并不知这一身男装打扮的公子是名女子,也是将她背回来后帮她把脉才知道的。男女的脉象是不同的,女子可以做男装扮装,但脉博也无法做假,也是因为这样,他才知道她是女的,因知她是女的,也不敢脱她的衣服查看她的伤口,只能将她手上的伤做简单的处理,至于她身上的伤,他是看也不敢看一眼。
听着他说话那结巴的样子,她都感觉一口气有些喘不过来,清眸扫了他一眼,有气无力的道:“无妨,先将我扶起来。”未了,见他站着没动,又加了一句:“我浑身无力,无法起身。”
“哦。”他这才应了一声,迈着脚步上前,伸出手要扶起她时,却又想到她是女的,一时无措,不知手应该放在哪里。
“既然是药师,那我在你眼中此时就应该只是病人。”
听到那有气无力的清冷声音,戴云笙一怔,目光愣愣的看着她,继而心下释怀,不再拘束什么,一手扶着她的肩膀,一手贴着她的背,将她扶了起来,让她靠坐在床上这才迅速退开。
“多、多谢姑、姑娘。”退开的戴云笙忽的向她拱手行了一礼,又想到她的话,不由的又问:“姑、姑娘怎、怎么知道我、我是药师?”
顾七看了他一眼,没有回答,而是道:“给我熬的什么药?端过来。”
“是、是调息理、理气、气的药。”他将那碗黑乎乎的药端过来给顾七,顾七接过,闻了闻,里面的药材如他所说是些调息理气有修复内伤作用的,便一口将那碗药喝下,那浓郁的草药味充斥着整个口腔,舌头触及的苦味让她皱了皱眉。
见她皱着眉头,他连忙从怀里拿出包着的几颗蜜枣递上前:“蜜、蜜枣。”
顾七看了他一眼,便拿起一颗含入口中,甜味冲淡了草药的苦味,也让她微皱着的眉头渐渐的松了开去:“将这些药材研制成药液服用,比这样熬成汤药的效果要好上十倍,下回研制成药液。”
“你、你也、也懂药?”他诧异的看着她,似乎没想到她一个女子竟会懂得这些。
“身上伤口找个女的帮我包扎一下。”那金丹巅峰修士的一掌不轻,她服下丹药后也只缓了缓内伤,到现在身体还虚弱得很,时而还感觉到胸口一阵阵的揪疼,再加上此时有气无力的样子,想要自己包扎伤口根本不太可能,只能让人帮忙了。
“是。”不知为何,戴云笙对上她,竟本能的只有听从的份,见她眉宇间带着疲惫,脸色还那样苍白,便道:“我、我扶你、你躺、躺下休、休息。”
在他半扶下,顾七再度躺下休息,身体的虚弱,以及环境的安全,让她又渐渐的睡了过去。
在见她睡着后,看了看她身上的染血的白衣,戴云笙这边往外走去,约过一个时辰后,叫来了一名妇人。那妇人进一时顾七也睁开了眼睛,看到那呆子带着那妇人进来,手里还捧着一套衣服。
“姑、姑娘,在、在下请、请了这位大、大婶来、来帮忙。”他上前说着。
“嗯。”她淡淡的应了一声。看着他退了出去关上了门,而那妇人则笑着上前,帮她脱下身上染血的衣服……
约过半个时辰后,那妇人才离开,床上的顾七身上的伤也用了药,换了身衣服,虽是粗衣麻布,但也好过那沾上血迹的白衣。
戴云笙见她的脸色那样苍白,便去街上抓了两只鸡,再买了些补血养气的药材炖给她吃。
顾七在床上躺了三天,三天后才能自己下床,虽然胸口还有些揪疼,但相比前几天已经好多了,被那金丹巅峰修士击了一掌,想要那么快好是不可能的,只能慢慢调养了。
这一天,戴云笙来到厢房里,看着那下了床正走动着的顾七,道:“姑、姑娘,我、我要离开了,你、你……”话还没说完,就被顾七打断了。
“离开?去哪?”站在窗边的她转过身来,看向那站在三米外的戴云笙。
戴云笙看着一袭女装,虽然穿着朴素的衣裙,却难掩风华绝代身姿的女子,不由的呆了呆,一时间竟忘了回她的话,好一会才恍过神来,连忙道:“在、在下要去奕城,回回家、家里一趟。”
顾七挑了挑眉:“我的伤还没好,又还没找到我弟弟,只能先跟着你了。”
“啊?”他有些愕然,看着那绝美的女子朝他走来,不由的又倒退了几步,似乎以为自己听错了一样,再问:“姑、姑娘要、要跟我、我回、回家?”
“不跟你回家,只跟你到奕城,我原本也是要去奕城找人的。”她没事跟他去他家做什么?只不过,奕城的医药公会总部在那里,她要去找风逸和碧儿。
“哦,那、那你便、便跟、跟我一、一道吧!”
顾七看了他一眼,脚步在他的面前停下,问:“你这结巴应该不是天生的吧?你不是药师吗?怎么治不好自己?按理说,这结巴是可以治的。”
“治、治不、不好。”说到他的结巴,他不由的低下了头。
“我知道一个古方,你要不要试试?”她看着他,露出了一抺笑,只是这抺笑的意味看在戴云笙眼里,莫名的有些诡异,想要开口说不要,可触及她的眼神,竟说不出来,只能愣愣的点了下头。
“坐下。”她示意着,让他在桌边坐下。
戴云笙愣愣的坐下,有些紧张,放在膝盖上的双手微用了力,看着站在他面前的顾七,拿出了几根银针,还不待他说什么,也不给他后悔的机会,那银针便剌入了他的脖子处。
“嗯!”
他因紧张肌肉僵硬,银针剌入是导致有些微疼,因不知她突然会用银外扎他,一时间心里紧张,也放松不下来,直到,那站在他面前的她轻缓的声音淡淡的传来。
“僵着身体做什么?放松。”顾七的手微转着银针,因他的紧张导致的肌肉僵硬,让她的银针无法再进半寸,只能停留在原处。
“你、你、会、会、会医?”他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这银针他都不敢用扎,她竟就那样扎下来,要是扎错了地方怎么办?
顾七淡淡一笑,看着紧张的他,道:“懂一点,银针只能舒缓你呼吸肌、喉肌及其它与发音有关的器官紧张与痉挛所造成的问题,至于想要能流利的说话,接下来你就要多练习舌头与口部的动作,说话时别紧张,只要你能调整心态,时刻保持着平常心,口吃很快就会好的。”
若不是见是他救了她,又照顾了她这些天,她也懒得帮他治这结巴之症。然,对她而言,承别人一分情,她就会还十分,欠着别人的人情,总会让她有些不自在。
听她说得有模有样,原本有些担心的戴云笙也渐渐的放松了下来,他一放松,银针便能再动,轻轻的在他脖子处的穴道转动着,好一会才收回。
因顾七与他一道上路,但因她的身体还有些虚弱,不宜像他那样走路,顾七便让他去雇了辆马车,这才往那奕城而去……
一路上,顾七帮他扎着银针,同时也训练着他的口部动作,训练着他的说话能力,短短两天下来,竟有了意想不到的效果。而这最开心的,莫过于戴云笙了。
“姑娘,多、多谢你。”虽然还会口吃,但比起原先,已经好了很多了。
马车上,戴云笙感激的向顾七道谢着。看着那倚坐着的绝美女子,心下越发的好奇,她到底是什么人?为何身受重伤,却又好像会医术的样子?长得这样绝色,却独自一人在外,女子太过美貌,往往这美貌就会给她带来祸事,而她,似乎并不惧?
自那一日后,她便也换回了女装,白色的衣裙,素雅的妆扮,慵懒淡然的气息,以及那绝美的容颜,想必任何一名男子见了也不会无动于衷。
顾七看着外面的风景,听到他的话后也就朝他看了一眼,淡淡一笑:“是你先帮了我。”
听到这话,戴云笙有些不好意思,看了她一眼后又道:“姑娘,到了奕城,我、我先陪你找人吧!”他有些担心她一个女子独自走的话,怕会遇到危险。
“也好。”
闻言,戴云笙这才笑了,马车咯吱咯吱的走着,待到天色渐暗之时,方来到奕城之中,进入奕城后,两人便下了马车,戴云笙问:“姑娘,你要去哪里找、找人?天色渐暗,要、要不就先去客栈休、休息一晚?”
“我去医药公会总部,离这有多远?”
听到她说要找医药公会总部,他连忙道:“医、医药公会总部在城中心点,这里是初、初入城门的地方,从这里到中心街那里还、还要一个时辰。”
“那就先找个客栈落脚吧!明天再去。”既然都到了这奕城了,也不差这一晚的时间。
两人就近找了个客栈,要了两间上房后,便点了几个小菜和两碗米饭一壶酒,坐在一旁角落处的桌边吃着,在这里不显眼,却能看见外面的街道。
“你不喝酒?”顾七见他只吃米饭配着菜,那酒却是一杯不沾,不禁有些奇怪,这年头,还有男人不喝酒的?
“我喝酒身、身上就会起红疹,不能喝。”他说着,低头扒着饭,又夹了一块肉,见她已经喝了两三杯了,便道:“你、你也不要喝太多,喝酒伤、伤身。”
闻言,她微微一笑:“这酒是清酒,就是喝几壶也不会醉。”她端起酒杯轻再度轻抿了一口酒,就在这时,忽见几名男子走了过来,那惊艳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却拍着戴云笙的肩膀说着话。
“嘿!这不是戴结巴吗?你小子怎么在这里?这位美人是谁?”
戴云笙侧头看向来人,当见到那几人时,眉头微皱:“你们做什么?走开。”
“呵呵,戴结巴,我们怎么也有一年多没见了吧?怎么这回见了我们就装不认识了?说说,这么个大美人你上哪拐回来的?”说话的那男子拍着戴云笙的肩膀,一双泛着色光的眼睛却是直勾勾的盯着顾七瞧着:“美人,你怎么称呼?”
顾七只是瞥了那几人一眼后,便收回了目光,继续喝着她的酒,吃着她的菜,仿佛没看到那几人就站在桌边一样。
戴云笙见那几人的目光带着猎艳的光芒盯着顾七看,眉头皱了皱,沉了沉脸:“她、她是我的朋、朋友,你们不要无、无礼了。”手,微动,似有什么从手缝中微微洒出。
别人没瞧见,顾七也瞧见了,眉头微微一挑,眼底掠过一抺暗光,唇角微勾起一抺弧度,继而夹了一睦菜放在自己的碗里,举止优雅而散发着尊贵的气息,那一举一动间带出来的风情,看呆了那一旁的几名男子。只是,那几人在下一刻,就整个人无力的倒了下去。
“想不到你还会这么一招啊!”顾七品着酒,戏谑的看着他。
戴云笙被她看得不好意思,别开了眼讪讪的道:“他们几个不、不是什么好人,论打的我打、打不过他们,但是论用药、药物他们不是我、我的对手。”
闻言,顾七也没再说话,只是喝着酒,看着他叫了掌柜把那几人抬了出去,过了半个时辰,吃完饭的她先回了房,沐浴过后服下一枚丹药便盘膝坐在床上调息,随着身上灵力气息的涌动,身体也微微发热,那服下的丹药在灵力气息的运转之下挥发着药效,约莫一个时辰,她才轻呼出一口气,缓缓睁开眼睛。
身体在一天天的恢复,调息时胸口上方那被击了一掌的地方不会疼,但若调动灵力气息作为攻击的话,则会受不了。这些天她敛着一身的灵力气息,如同普通人一样,尽量的不动用灵力气息,只为伤口尽快恢复过来。从空间中取出一瓶最后的一瓶营养液服下,这才在床上睡下,沉沉睡去。
次日天明之时,二楼厢房里还能听到一楼处传来的喧哗声,她洗漱后下楼,就见那昨日昏倒的几人正在客栈门前与那戴云笙在推撞着,那戴云笙被几人推来撞去脸色有些难看,似乎是被激怒了,忽的冲着那几人大喝着:“不要再推了!再推我就不客气了!”怒极,连结巴也不会了。
“哟!你个结巴,还能怎么不客气啊?不过就是戴家的私生子罢了,还真以为你是戴家少爷不成?本少推你又怎么了?你打我啊!”那为首的锦衣男子推撞着戴云笙,似乎故意那样挑衅着,激怒他。
“你、你、你别太过份!”最不愿被人说起的那一事被当众说起,他的脸色有些苍白,拳头紧紧的拧着,似乎在压抑着怒气。
“怎么?本少说错了吗?你本来就只是一个私生子,戴家在这城中可是大名望的大家族,而你呢?也就只是一个私生子罢了,就算你是姓戴又怎么样?谁不知你在戴家过着如同下人一样的日子?一个连娘是谁都不知道的结巴而已,还敢这样跟本少说话?看来一年多没见,你这胆子是肥了。”
“你!”
“我怎么了?想打我?来啊!你找啊!就怕你没那个胆,哈哈哈!”那锦衣男子仰头大笑着,笑得嚣张而令人厌恶,可就在他的笑声刚落下之时,忽的一人拳头朝他眼睛击来,一时不察,竟被打了一拳。
“砰!”
“嘶!好你个结巴!你竟敢打我!”那锦衣男子倒抽了一口冷气痛呼了声,一手捂着被打疼的眼睛,一手挥着就朝面前的戴云笙打去。
戴云笙双手抱上他的手,直接凑上嘴狠狠的就咬了下去,一时间,只听见杀猪般的尖叫声在楼下传开。
“啊……痛、痛死我了!快放手!快放手!”那锦衣男子尖叫着,想甩开那紧抱着他的手狠咬着的戴云笙,却越甩手越疼,如同要活生生的被咬下一口肉来一样,痛得冷汗直冒。
“放手!你个死结巴!”旁边的那两名男子见状连忙上前,挥手就朝戴云笙击去,却不料,两人还没碰到戴云笙,顿时也惨叫了一声,整个人跌落地面。
“嘶!啊!好疼!好疼啊!”那两人在地上滚着,只感觉身上痛得厉害,如同有什么在啃咬着骨血一般,别说要打那戴云笙,就是站起来也有些困难。
顾七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一楼,站在那围着十几人当中看着面前的一幕,见那戴云笙连咬的都用上了,不由的暗笑,她还是第一回见男人打架也用咬的,咬人?难道不是女人的专利?
“戴云笙?你在做什么!”
突然间,一个低沉而带着不悦的声音传来,众人看去,只见,一名锦衣男子带着一名美貌女子,身后跟着几名随从,正站在不远处看着这一幕。
原本还咬着不放开的戴云笙听到这声音,不由的一怔,愣愣的朝那声音看去,在看到那来人时,脸色白了又白,颤着声音唤着:“大、大、大、大公子。”同父异母,他是他的兄长,但他却没那个资格叫他一声大哥,只能称他大公子。
“砰!”
“该死!本少踹死你!”那被戴云笙咬出血痕来的男子怒喝着,一抬脚就朝戴云笙踹去,那速度之快,让在人群中的顾七也没反应过来,眼睁睁的看着他被踹了一脚趴向地面。
“嗯!”
那一脚的力道之大,踹得他痛哼了一声,只感觉被踹的地方传来阵阵揪疼,胸口处血液在翻滚着,喉咙之处猛的窜上一口微咸的鲜血,顺着他喉咙渗出。
顾七一见,眸光一眯,看向那来人。一名锦衣玉带着身,黑发束冠的俊朗男子以及他身边的那名美貌的女子。大公子?是戴云笙的家人?
在她沉思间,那锦衣玉带着身的男子来到戴云笙的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趴在地上的他,那目光轻蔑而带着不屑,低沉的声音冰冷而无温度,像极了一把把冰寒的利剑,狠狠的剌入他的心。
“你回来做什么?一回来就在外面惹事!看来你这次在外历炼,别的没有提升,倒是胆子大了不少!”
戴玉笙见了他不敢顶嘴,虽被踹的那一脚很痛,但仍试着想站起来,只是,一口气没能喘上来,卡在喉咙处,让他一动,便痛得不得了,脚不受力,刚站起来又跌了下去,只是,这一回跌下却被伸出来的一只纤细白皙的手给扶住了。
“果然是不会打架啊!这样就受伤了?”顾七扶着他,唇角带着淡淡的笑容看着面色苍白的他。
而她突然的出现,却是让众人眼前忽的一亮,惊艳之色溢于眉眼之中……
那锦衣玉带的男子看到顾七时,眼中的惊艳之色也是毫不掩饰,那一次见到这样清雅绝美的女子,那样举世无双的倾世容颜,还有那飘逸出尘的气息,当真是令人心头血液沸腾,好想……将她据为己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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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8 遇会长
戴云笙被她扶住,看着面前唇边带着淡笑的她,微怔,想到自己的狼狈,不由的别开眼睛,不敢去对上那一双清眸,可突然似想到什么一般,猛的抬头朝那锦衣男子看去,果然,看到他眼中浮现的惊艳与猎奇光芒,心不由的微沉。
“快走!”他压低着声音,推着她离开,眼中的担忧与焦急是那样的明显。
站在锦衣男子身边的女子看到顾七那绝美的容颜,眼中闪过一丝妒忌,再见身边的人盯着她连眼睛也不眨一眼,更是暗恨在心,拉了拉他的衣袖:“表哥,你不是还要陪我去买东西吗?走吧!”
“等等。”那男子头也没回的对身边那女子说着,那目光仍旧直勾勾火辣辣的盯着顾七,迈步上前,面上露出了与先前不同的谦谦君子神态,有礼的对顾七一拱手:“呵呵,在下戴云高,不知这位姑娘如何称呼?”
后面女子见状,不由咬了咬唇,目光怨恨的瞪着顾七。
“戴云高?”顾七低轻声喃着,清眸流动着魅惑迷人的神采,唇边的那抺淡笑有种飘渺的绝美,让人看得心头一动,一颗心也跟着她的轻轻一笑而荡漾起来。
“是,奕城四大家族之一的戴家家主是我的父亲,我兄长更是灵药宗的丹师。”他甚是骄傲的挺了挺胸膛,眉宇间尽是沾沾自喜之色。
顾七听了这话,眉头轻挑,唇边的笑意加深了几分。他父亲与兄长的荣誉又与他何干?更何况,不过就是区区丹师和一个家族的家主而已,又有什么了不起?
但,她仍淡笑着,道:“哦?原来公子还是大家贵族中的公子,真是不说不知道。”就这模样,实在很难想象,这样的人能有多久的出身与修养。
“哈哈。”戴云高似乎很高兴,大笑了两声,对顾七道:“姑娘如何称呼呢?看姑娘面生得很,是外地来的吧?”
“嗯。”她应了一声,看向一旁的戴云笙,道:“你不是说要陪我去买点药材?”
“啊?”戴云笙没反应过来,看着面前的她,一脸的呆愕。脑海里拼命的想着,她有说要买药材吗?
一旁的那戴云高一听,怎肯放过讨好美人的机会,当即就道:“姑娘要买药材?正好,我戴家主经营的就是灵药之类的药材,我可以带姑娘去我们的灵药店看看。”
“这不太好吧?戴公子不是还要陪那位小姐去买东西?”顾七轻缓的声音传出,目光看向那后方正用着怨恨目光盯着她的女子,唇角微扬,冲着她露出一抺笑,换来了那女子更怒意盈眸的目光。
那戴云高回身,对那后面的女子道:“表妹,你买的是些小玩意,就自己去,我带这位姑娘去我们药铺看看。”
“表哥!”
“去吧!乖,回头表哥给你带礼物回去。”
女子一咬唇,虽不甘,但也不愿跟着他们,那女子有着那样倾城的美,但凡再美的女子站在她的身边都会黯然失色,她才不要当陪衬。当下,便对他说:“那我自己去买。”说着便转身走了。
“姑娘,你不要跟他去,他不是什么好人。”戴云笙压低着声音对顾七说着,就怕她跟着他去,遇到麻烦。
“无妨,我正缺些灵药,正好可以去看看,要不,你也跟着一起来吧!”她淡笑着,眉宇间带着几分慵懒的神色,一颦一笑间皆散发着清魅的风情。
有那戴云高跟着,那先前的几人也不敢再找顾七麻烦,自悻悻的看着他们离开,也不敢跟上去。毕竟,打骂戴云笙没关系,但若动了戴云高可就不一样了,更何况,那戴云高是一名炼气六段的修士,他们也不敢随便对他出手。
在那戴云高的带领下,顾七和戴云笙来到戴家所的灵药铺,其名为灵药轩。因碍于顾七,戴云高也没对那戴云笙出手,由着他跟着。
进了那灵药轩,那戴云高就在一旁骄傲又得意的介绍着,说他们灵药轩的灵药是应有尽有,说这城中最大的灵药铺就数他们家的了。
顾七一边听着,一边看着,在一楼转完之后,也没有自己想要的灵药,目光便落在二楼,打算往那二楼走去,却被那坐在楼梯旁桌子边的一名老者拦下了。
“这位姑娘,我们灵药轩二楼为珍贵灵药的区分柜,要上二楼必须有药师的徽章,或者是筑基期的修士,才能上二楼。”
“这位姑娘是我带来了,无妨。”戴云高上前说着,却来料那老者不卖他的账。
老头抬头看了他一眼后,沉声道:“见过二公子,只是,规距是上面定下的,就是二公子来了也不能破,你们几人想要上二楼,就得同行的人当中有药师的徽章才行。”
“你!”没想到他竟敢不给他面子,一时间,面子上有些下不去。他如今只是药徒,还拿不到药师的徽章,自然无法拿出药师徽章给他看了。
见状,顾七笑了笑,道:“既然戴公子上不去,那就不用陪着了。”说着,对旁边的戴云笙道:“把你的徽章拿出来。”
“哦,好。”一直没说话静跟在顾七身边的戴云笙一听,连忙从乾坤袋中拿出药师的徽章递给那老者看。
老者接过一看,看到那后面刻着的三个字,不由抬眸看向面前的戴云笙,眼底闪过一抺诧异:“你是……四公子?”
“不敢,我、我只是戴云笙。”他说着,拿回那枚徽章收起,静静的跟在顾七身边。
老者收起眼底诧异,对两人做出请的手势:“两位,请上二楼。”
顾七迈步往二楼走去,戴云笙跟上。而当戴云高也要上去时,却被挡下了:“二公子,家主有令,府中公子过来要上二楼,得持有家主手令,要不然就得出未药师徽章,两者都没有的,则不能上楼,请二公子莫让我为难。”
“哼!”他气的衣袖一甩,转身往外走去。该死的戴云笙!什么时候成为药师的?他都还拿不到药师徽章,他竟然已经是药师了,真是该死!
一旦上了二楼,每一位上来的客人都有专门的药童跟着,询问着想要什么样的灵药。顾七上了二楼后,见这上面的灵药确实都是一些较为贵重的,客人不多,加上他们两人,也就只有前方正在看灵药的四名中年男子和一名老者。
“姑、姑娘,这里的灵药都、都很贵的……”戴云笙压低着声音说着,那些灵药他有的认识,有的不认识,可看到那柜子前的标价,却是心里直打鼓。
他没那么多的钱,而她,有吗?
“没事,随便看看。”她淡笑着,在柜子前看着那里头摆放着的灵药。当看到自己所要的灵药时,便对身后的药童道:“把这味灵药拿出来。”
“好的。”那位药童应了一声,将柜子里的一株灵药取出,就又听她指着前面柜子里的另外两株灵药:“这两株也要。”
“好。”那药童笑开了颜,再度取出她看中的两株灵药。
相比那药童的满脸笑颜,以及顾七的淡然随意,跟在旁边的戴云笙却是愣了愣,看了看顾七,擦了擦额头渗出的汗水,就在这时,耳边就听她的声音传来。
“你还是药师呢!怎么心性定力这么差?跟在我身边还一个劲的担心,担心我没钱买下那些灵药?”说着,回头看了他一眼,眼中带着戏谑之色:“若真没钱给,就暂且把你抵押在此如何?”
“我、我……”他有些羞愧,确实,从刚才上来就一直在担心着,担心会被赶下去,担心她拿了那些灵药而没钱给。
“把这株也拿上来我看看。”她指着另一株灵药,示意药童拿出。
“嗯?这不是赤目珠吗?把它拿出来。”她指着一味放在锦盒中的灵药说着。
“好的姑娘。”那药童将那味灵药拿出,摆放在她的面前,道:“姑娘好眼力,竟一眼就认出这是赤目珠,这是奕城中最后的一枚赤目珠了,这味灵药可遇不可求,寻常时候都没有的。”
她拿起那枚赤目珠看了看,便放回锦盒中:“嗯,我一并要了。”
“赤目珠?这是何物?为何我不曾见过这样的灵药?”旁边的戴云笙听了,不解的问着,目光看着那枚白色类似骨头类的指姆大的东西。
“赤目珠,深海赤目灵鱼的内丹,若是研碎调配成灵液有明晴润眼之功效,若配上其他灵药,炼制成丹,又可成生肉活骨之灵药,这样的东西我在别外也不曾见过,倒不曾想,这奕城竟会遇到。”她笑说着,此行碰到这枚赤目珠实属意外之喜,若用来研制成液给她弟弟滴眼,再辅以其他物,风逸的眼睛一定会恢复的!
“姑娘好眼力,这么一枚赤目珠我等几人也没看见,就让姑娘看到了,还知道它的功效与作用,莫非,姑娘也是药师?”那边的几人这时都朝顾七看来,有的目光落在她所挑中的灵药上,有的则看着那放在锦盒中的赤目珠,也有的,用着探究打量的目光在看着她。
顾七淡淡一笑:“我不是药师,只是凑巧见过记载着关于赤目珠的书藉罢了。”
“哦?姑娘若不是药师,买这些灵药又做何用?”老者抚着胡子看着她,以及她所挑选出来的那些灵药,心下有些好奇,那些灵药她用来做什么?要炼制灵液多数用新鲜的灵药,虽然干的灵药也可以,但提炼过程麻烦,而且药效也没新鲜的大,她买这些若是炼丹,看她年纪不大,又怎么可能会是炼丹师?再者,那些灵药材的价格可不低,一般人也不会买着存放着。
“自是有用。”
“老夫见姑娘所选灵药皆是上上之等,想来姑娘必是懂得灵药优劣之分,故想请姑娘帮忙看看我们所选的十几味灵药,不知可否?”
见老者态度诚恳,顾七眸光微闪,看了他身后的几名中年男子一眼,那几人眼中皆有对老者做法的不解与错愕,似乎没料到他会让她来帮他们过眼,当下,便笑了笑:“几位看着应该是极懂灵药之人,想必定不会有错眼,我只不过就是略懂一二,实在不敢在几位面前班门弄斧。”
“呵呵,姑娘无需这般自谦,姑娘所挑之灵药,就是我等只怕也挑不出这般好的来,若姑娘已经挑选完了你所需要的,不妨也帮我们看看,过过眼,实不相瞒,这次的灵药对我们而言极为重要,容不得有一丝的闪失。”后方的一名中年男子也开口说着,他想,能让会长说出请她帮忙掌眼的人,应该不会太逊色才对,更何况,他粗略扫过她所挑的那些药材,确实株株皆为上等。
虽说这灵药轩的灵药都不错,但也有优劣之分,越是优质的灵药炼制出来的丹药更为完美,此次关乎会长是否能再继任,他们当然也会万分小心。
一直没说话的戴云笙若有所思的看着那名说话的中年男子,总感觉在哪里见过,想了想,脑海中闪过一抺亮光,一拍脑门激动的道:“啊!我想起来了,您是林丹药!那回我去公会考核时,就是您帮我考核的。”
那林丹师微怔,看着戴云笙,却是没有印象:“这位公子是……”
“林丹师,我是戴云笙,一年前,我就在公会考核拿到了药师的徽章的。”他一欣喜,忘了去想他结巴之事,说话很顺,竟是一点也不打结了。
“哦!原来是你,只是,你……”他终于想起来,只是,当时记得他是结巴的,怎么现在却不会了?
“呵呵,林丹药可是说我为何不结巴?”他挠着头,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他们一眼,道:“是顾姑娘治好我的。”
几人一听,不由再次将诧异的目光看向顾七,结巴这种症状可是药石无效的,她竟然能治好?
这几人竟然是医药公会的人?
顾七心下也有些诧异,还没去医药公会,倒是先遇上他们里面的人了,当下,便问:“几位是医药公会的人?”
“呵呵,正是,这位是我们医药公会的龚会长。”那林丹师笑说着,给顾七介绍那前面老者的身份:“因为三天后便是十年一度的会长选决比试,故此我们在此挑选一些灵药。”
“原来如此。”她这才点了点头,朝那龚会长行了一礼:“龚会长,不知龚老可已回来?”
听到这话,几人皆是一怔:“你认识他?”
“嗯。”她应了一声。
“他回来已有半月了,只是如今正禁足中。”老者答着,有些讶异于顾七竟然会认识他那个让他头疼的弟弟。
“不知可否让我见见他?我找他有事。”
“这……”老者迟疑了一会,便点了点头:“可以,那你等会随我们回去。”
“好。”她笑应着。
“呵呵,顾姑娘,既然都要一道,那不如也帮我们看看我们所挑选的灵药?”那林丹师笑说着,没想到竟是认识的人,眼人这女子气度非凡,举止优雅,看着就知是受过良好教育的人。
“自然。”她上前,也帮他们的灵药过了过眼。
而在这时,一个带笑的声音从楼梯口那里传了过来。
“呵呵,听说龚会长来了灵药轩,戴某便赶了过来了,不知龚会长可挑好了灵药?若还没挑好,戴某可以让人再送些过来,让龚会长仔细的挑选。”
听到这声音,戴云笙的身体微震,抬头看了来人一眼,却又垂低下了头,站在顾七的身后,似乎,不想让来人看见他。
顾七察觉到他的动作,微微挑了下眉,回头看了来人一眼。只见,那是一名锦衣华服着身的中年男子,身后跟着两名修士,对方气息沉稳而内敛,是一名筑基巅峰的修士。
“原来是戴家主。”龚会长回头见到来人,道:“不过就是挑几味灵药,又何须戴家主亲自来。”
“哈哈哈,话可不是这么说,若是别人,自然不用我亲自来,可是龚会长光临灵药轩,戴某又岂能一来?呵呵,几位,有礼了。”他走过来,也向那龚会长身后的几人打了声招呼,几人也回一礼,并没出声。
“咦?这位姑娘是与龚会长一起来的?”他的目光落在容颜绝美的顾七身上,微微闪了下眼,暗赞,好一个倾城绝美的女子,静立不言,却周身散发着清冷孤傲的飘渺气息,清雅绝尘,当真出色!
“呵呵,这位是顾姑娘,她也买了不少灵药,戴家主,这些灵药你让人算一下多少钱,我们还有事赶着回去。”龚公长说着,并未与他细聊,而是让他先清算这些灵药的价格。
“好。”他应了声,示意着,让灵药轩的管事上来办,又给他们打了折头,算便宜了不少,算是卖给了他们一个人情。而由始至终,他都没注意到顾七身后站着的那人,只是,在龚老几人下楼付账后,跟在旁边的那名管事老者低声提醒后,才看向顾七身后的戴云笙。
“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不回家?”
戴云笙身体微震,抬头一看正好对上他的眼,这才上前:“见、见过家主,我、我昨天才回来。”虽是父亲,却一直只能唤家主。
“回来了正好,等会跟我一起回去,家族有个联婚,正好你合适。”
原本也打算下楼的顾七在听到这话后,脚步微顿了一下。
这话让戴云笙心一惊,抬头看着他,想拒绝,却不知找什么借口,当目光看到顾七时,连忙道:“不、不行!”
“嗯?”听到这个懦弱的儿子竟敢不听他的话,戴家主顿时沉下脸来。
“我、我在路上出了事,是她救了我,我、我得跟在她身边十年。”话出,他不敢去看顾七,怕她会生气,因为他拿她来当挡箭牌了,可,除了她,他别无他法。
戴家主的目光扫向顾七:“顾姑娘,他说的是真的?”
顾七看了戴云笙一眼,唇角微微一勾,在他心里直打鼓的时候,才点头说道:“不错,他得跟在我身边为我打下手,十年之后方得自由之身。”
一听这话,那戴家主的眉头皱得可夹死苍蝇:“戴某用别的为谢礼,谢顾姑娘救了他一命可否?”
顾七意味不明的看了戴家主一眼,道:“不可。”说着,转身下楼,同时道:“还愣着做什么?跟着来。”
“是。”戴云笙一听,连忙跟上,看也不敢看他父亲那黑沉着的脸色一眼。
“家主,四公子已经是药师了,刚上楼,便是四公也拿出的药师徽章。”那老者说着。
“药师?他已经是药师了?”戴家主一听,微怔,有些不信。
“是的。”
“那姓顾的女子是何人?你可知?”想到顾七,他皱了皱眉。
“先前是二公子带着来的,不过二公子没手令也没药师徽章故而不能上楼,便气乎乎离开了,至于那位姑娘,只听说姓顾,其他的并不知。”
边想着,戴家主边走下楼,看到那已经付好款的几人正准备往外走,便迈开脚步快步上前去送他们:“呵呵,龚会长,若是还有什么需要的灵药,可派人过来说一声,戴某可以给你送过去让你们挑挑。”
“不必了,在此先多谢戴家主了。”马车上的龚会长说着,便让人驾着马车离开。
因他们来时用了两辆马车,因此,那几名中年男子便坐后面的马车,顾七和戴云笙则跟龚会长坐前面的马车。路上,戴云笙不敢说话,只是一直低着头,似乎怕顾七责怪他。
而顾七则跟龚会长聊着,当龚会长问:“顾姑娘是怎么认识我那弟弟的?”
一听这话,顾七不由一笑,将与龚老认识的过程说了出来,谁料她声音才落,就见那龚会长面带惊喜的看着她:“你、你难道就是他口中所说的顾七?”
看到他激动而欣喜的神情,顾七有些不解,也不知那龚老头怎么跟他大哥说她的,便点头道:“正是,因上次我有事先离开了,便将我弟弟托给龚老,让他代为照顾着,这次也是过来找我弟弟的。”
029 入住!
“哈哈哈,真是没想到啊!我那整天只会惹事生非的弟弟竟也会结交到顾姑娘这样的人物,看来,上回让他出去是对的。”龚会长愉悦的笑声传出马车,让后面马车里的几名炼丹师很是诧异,却不知他们在谈什么谈得那样开心。
会长为人严谨,就是地位再高的人也很少能让他笑得这般开怀,那位顾姑娘,倒是好本事。
龚会长带笑的声音一顿,又再继续说着:“不过,他回来时却只有自己一个人回来,没有见到与人同行。”
“没同行?”顾七一听眉头微拧,怎么会没同行?她可是交待着让他帮着照顾风逸的,更何况,他也知道风逸的眼睛看不见,又怎么会让他和碧儿离开?
龚会长见她眉头微拧,便道:“你也不用担心,这事我也没细问,知道得并不清楚,等会到了公会我叫他出来跟你说个明白,对了顾姑娘,你是什么级别的炼丹师?在哪个地方考核的?顾七,这名字我似乎在哪里听说过,总感觉有些耳熟,却想不起来曾在哪听说过。”
说起这事他就觉得奇怪,也不知怎么的,当龚老跟他说起顾七这名字时,他只觉耳熟,似乎在哪听说过,只是,细想又想不起。
听到他的话,顾七淡淡一笑:“我从未考核徽章。”
“哦?既然这样,到了公会可要考核一下?有个炼丹师的徽章在各地都有很多的福利与便捷,而且炼丹师级别的都为公会保护的对象,如果品阶越高,在药材方面你在别的地方找不到,如果公会有,也可以给你优先。”他说出身为炼丹师所拥有的福利,其实,他很想知道她到底是什么级别的品阶?
按龚老所说,她能炼制出九道灵息的丹药,若真如此,估计会在大丹师级别以上,只是,放眼整个修仙地域,大丹师级别的纵有也无多,她一个不足二十岁的女子,又怎么可能已经是大丹师级别的炼丹师?可若不是,她又是如何炼制出九道灵息的丹药来的?
九道灵息的丹药,那得极细为精妙的掌握住火候与下灵药时间,多一分少一分都不行,还有为火候的控制,就是他身为公会的会长,也不敢说能炼制出九道灵息的丹药来,可她却那般的厉害,也许别人会说是她碰巧运气好才能炼制出九道灵息的丹药,但他很清楚,别说是九道,就是七道灵息,若有一丝掌握不好,都不可以成功。
闻言,顾七眸光微闪,却没急着应下,只是道:“再看吧!”她所要的灵药空间有,就是没有的她也会想办法弄来,炼丹师的徽章对别人也许大有用处,但到她这里来,吸引力并不是很大,因为只要她会炼制丹药,何愁没有灵药送上门来?眼下,她还是比较担心风逸和碧儿,若他们没跟老头回公会,又会去了哪里?
听她说再看,龚会长神色微怔,深深的看了顾七一眼,似乎很是好奇,这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女子?炼丹师的徽章代表着身份,代表着很多的东西,这里面的诱惑可不是一般人能这样云淡风轻的看淡的,而她,言语中却是那样的随意与淡然,真真是一个让人看不透的女子。
一旁坐着没有插话的戴云笙看着他们,又低下了头也不知在想着什么,一路无话。约莫一个时辰左右的时间后,到了医药公会的大门前,马车才缓缓的停了下来。
“顾姑娘,这边请。”龚会长下了马车,对随后下来的顾七做出请的手势。
后面马车的几位炼丹师也走了过来,与他们几人一道进了医药公会的大门。在进了医药公会后,顾七随着龚老去了后院,而那四位炼丹师则正准备各归各位去忙,其中一位就被戴云笙唤住了。
“林丹师请留步。”
“嗯?”那姓林的丹师停下脚步回头朝戴云笙看来:“呵呵,戴公子,有何事呢?”
“林丹师,我、我想考核大药师的徽章,想请你为我的评阶导师。”戴云笙说出心中的话来,似乎是有些紧张,手心微微渗着汗水。
“你想考核大药师的徽章?”那林丹师微怔,诧异的看着他问:“你不是去年时才拿到的药师徽章?你现在有把握可以考核过关?你应该知道,若是考核三次不通过,则要等到十年后才能再考核了。”
“是,我知道,但我仍想试试。”他握紧了拳头,目光带着坚定。
见状,他点了下头:“那好吧!你随我来。”
另一边,龚会长招呼着顾七在厅中坐下,便差人去唤龚老过来。下人端来茶水,顾七才轻抿了一茶水,跟龚会长聊了几句,便听外面传来哈哈大笑的声音。
“哈哈哈,大哥,你总算肯放我出来了,把我关在里面快闷死我了。”
穿着灰衣的老头风风火火的进来,当一看到厅中坐着的人时,不由一愣,继而大笑:“哎呀,老头就说嘛,我大哥怎么这么好心放我出来?原来是七丫头来了啊!”大步上前,问:“七丫头,这阵子你怎么样?历炼得怎么样?”
“咳!”龚会长轻咳了一声,扫了龚老一眼:“客人在这里,怎能这般随性?一旁坐着。”
“嘿嘿,大哥,七丫头是自己人,不用见外。”老头涎着脸上前,却仍在他兄长威严的目光下,悻悻的坐在一旁。
“龚老,风逸和碧儿呢?”顾七开口直接问着。
“嘿嘿,七丫头,不用紧张,风逸那小子是走运了,那小子被灵德道人看中,收入弟子了,如今啊,跟着他回了宗门,碧儿丫头也跟着,放心,好得很呢!”
“灵德道人?”顾七眉头微皱:“这是何人?怎么就拜了他为师?”
“哦?竟拜了灵德道人为师?”一旁的龚会长听到那话,也有有诧异,看到顾七担忧的神情,便笑道:“顾姑娘不必担心,若是拜了灵德道人为师,那令弟定也是非凡人物,那灵德道人不仅为人心善刚正,更是修仙界中极有名望的仙人,他实力深不可测,心性更是非同一般,有很多大家贵族的子弟想要拜他为师,却都被他一一拒了,倒不曾想,他竟会收了令弟为徒,这可是喜事。”
龚老也点头说着:“对对对,我大哥说得不错,那灵德道人可是一个了不起的人物,老头我鲜少佩服人,可他我就不得不服,无论是实力还是心性人品,都是一流的,在这修仙界中哪个会不知灵德道人这一号人物?七丫头,你也太孤陋寡闻了点,居然还不知道灵德道人,老头跟你说,风逸那小子跟了灵德道人,那前途可是一片光明,相信不消几年时间,定也会扬名修仙界。”
闻言,顾七微皱着的眉头才松了开来,龚老这人她多少也了解点,能让他这样说的人,应该不差,更何况,龚会长也这样说,那就不会有什么问题,只是,她空间中的为风逸找来治眼睛的灵药有的虽能放久,可月灵七束花有盛开的时间,若是在盛开的时间里错过了,可就浪费了药效了。
“那他的宗门呢?叫什么?从这里去的话,又要多久的时间?”
“他的宗门是太乙宗门,在太行山上,此去路程也不近,你若去找他我就怕你找不到,因为这灵德道人多喜云游,也不知会不会带上风逸云游修仙去了。”老头说着,看着她又笑道:“他现在跟着他师傅是不会有事的,你也就不用担心,总不能他一直跟你在一起吧?现在他有他师傅带着,还有碧儿丫头在旁边跟着,绝对安全的。”
“我是找到一株月灵七束花,还有些时间就会盛开,而此灵花若是摘下后不用,药效会流失,因此,我才急着找他。”
一听,老头一拍大腿,笑道:“原来这样,不过,这事也好办啊!你只要弄到个冰灵宝盒不就成了?只要用冰灵宝盒存放着的灵药,那就不会流失药效,而且也会保持原样,放上三年都不是问题。”
然而,他这话一出,却换来一旁龚会长威严目光的一扫:“那冰灵宝盒就是我们医药公会也没有,你让顾姑娘上哪找?要说也不说个可取点的,净会添乱。”
“嘿嘿,这不是没有别的办法了嘛?能保存灵花不枯萎不流失药效的,也只有这冰灵宝盒,大哥也是知道的啊!虽然我们公会里是没有,但,别人家有啊!”说到这个,他一副贼头贼眼,让一旁的龚会长看得直皱眉。
“哪里有冰灵宝盒?”她看着龚老问着,那应该是属于灵宝的一种,她还真没听说过,不过他们能那样说,定是有那样的功效。
“呵呵,这个不急,倒是你,既然来了公会这里,老头我怎么也得尽尽地主之宜,带你四处逛逛,看看这奕城的民风与盛景。”他贼兮兮的笑着,转而看向他兄长:“大哥,这七丫头难得来奕城一回,你说我是不是应该逛她四处看看?这禁足之罚,嘿嘿,为免了吧?”
龚会长只是扫了他一眼,没应他的话,而是对顾七道:“顾姑娘,既然来了奕城就多住些天,我让他带你四处看看,还有,三天后是我们医药公会十年一度的会长竞选,你也留下来看看吧!到时各地大家族的人也会来,场面会很热闹。”
“那我就打扰了。”她也没拒绝,便点头应了下来。
“嘿嘿,七丫头,走走走,老头带你去后院,那里还有几处客房是空着的,平时也没外人进来,这座大院子也就只有我和我大哥两人住,你把这里当自己家就成了,缺什么就跟老头说。”老头站起,打算带顾七去后面的院中看看住的地方。
顾七站起,想到了那戴云笙怎么没进来,便道:“跟着我来的还有一个人,刚才没进来估计是在前面,我先去看看,龚会长,我就先出去了。”
“呵呵,去吧!”龚会长笑着点着头。
“哦?那老头跟你一起去。”他领着她往外走,去前面的公会看看,一边问:“那人男的女的?”
“男的。”
一听,老头一挑眉,抚着胡子:“男的?不会是瞧上你长得俏,跟着来的吧?”
“不是。”她淡笑着。
“那就好,你说你长着这模样,那些年轻人瞧见了哪个不是失魂落魄的?哎,这些年轻人都不知道,看人不能看脸,要看内在,也许等到他们七老八十了,才懂得这一点吧!”他边说着,边扶着胡子,一副语重心长的模样。
顾七淡笑不语。迈着步伐往前面走着,过了一会,来到前面公会处,朝周围看了看,却没见到那戴云笙的身影。
“七丫头,那人在哪?”老头也左瞧右瞧着,多数都是他们公会的人,还有一些在排队等着考核徽章的一些药师。
“呵呵,龚老,您老怎么来了?”公会的一名药师见到他,连忙上前打招呼,目光更有几分好奇的看着他旁边的顾七,这绝美的女子,刚才被会长请了进去,看样子身份不凡呐!
龚老目光一睨,斜了他一眼:“怎么?老头我就不能来吗?”
“哪里哪里。”被他那目光一扫,那药师不由的拭了拭冷汗。
“这位药师,刚才跟我一起来的那名男子呢?”顾七看着面前的药师问着。
听到顾七的声音,那药师看了龚老一眼,这才连忙道:“那位公子跟着林丹师去了第六间考核室,他在考核大药师的徽章,听说已经过了前两关了,只剩下最后一关,姑娘再稍等一会他就出来了。”
闻言,顾七有些诧异,大药师?那呆子竟然去考核大药师的徽章?不是说一年前才拿到的药师徽章么?这么快就去考大药师的?啧啧,还真看不出他有这个胆量啊!
她知道若是考核三次不过关,就得等十年方能考核,因此,越是高阶的徽章,那些药师们都会等到有十足的把握才去考,想来,他此时应也是信心十足。
“那我们到那边等会吧!”老头说着,带着顾七来到那一旁的桌边坐下,让人泡了一壶茶来,一边给她倒着茶,一边问:“七丫头,你出去这些日子实力提升了多少?老头我怎么感觉不出你身体里的灵力气息波动?你现在到了筑基期没有啊?”
“嗯,进了筑基期了。”她应着,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水。
“那你接下来是否打算去找风逸小子?”
“他的眼睛得治。”她敛着眼眸,轻声说着。
“那灵德道人也说会寻医为他治疗,太乙宗门中也有不少擅长医术之人,也许到了那宗门里,灵德道人就找人给他看了。”他说着,又朝周围看了一眼,道:“老头跟你说,冰灵宝盒这奕城就有。”
闻言,顾七抬眸朝他看去:“这城中的几大家族中的哪一家?”医药公会都没有的东西,这奕城中却有,那就只有那几大家族了,毕竟,寻常的家族可不一样有那样的东西。
“嘿,聪明,老头一说你就知道了。”他嘿嘿的笑着,朝周围看了一眼,压低着声音说:“这东西虽说不是至宝,但也很是贵重,人家有这东西也不会满城去嚷嚷,老头我也是偶然得知的,就是我大哥也不知道,告诉你吧,就是那戴家,他家不是有一个儿子是丹师么,那冰灵宝盒就是那戴家家主花了高价从别的城中拍回来的,打算送给他儿子的礼物,不过他那儿子入了宗门并不能常回来,这时,那东西还在戴家主的手中。”
“不过嘛!”说着,他的声音一顿,摇了摇头:“这东西想买,那是无法从他手中买来的,那戴家的家主不会出手那样东西的,你想要,有点难度。”
顾七眸光微闪,喝着茶,没有说话,但脑海却是在转动着。
“不错,真是不错,戴公子,想不到短短一年的时间你就能从药师跃到大药师,这医药的天赋也确实是不低啊!相信用不了多久,你就可以考核丹师的徽章了,到时,只怕林某想再成为你的考核导师也都没资格了,哈哈哈……”
那边传来的声音,让顾七抬起头来,一抬头就看到那林丹师与戴云笙从那房间走了出来,身后还跟着两名胸前佩挂着大药师徽章的中年男子。
戴云笙面上带笑,眉宇间有着难掩的欣喜,当看到那坐在前方喝茶的顾七时,连忙快步走上前去:“姑、姑娘,我、我考到大药师的徽章了。”因激动,又有些结巴了。
“嗯,恭喜。”顾七微微一笑,向他道谢着,声音一顿,又道:“你不是还要回家去?我要在这里住几天,你要回去便抽时间回去吧!”
“我就回去送点东西,也许只在那里住一晚。”他说着,看着她,又道:“姑娘,可否借一步说话?”
闻言,顾七站了起来,与他往后面院中走去。老头见了只是哼了一声,没有跟上,只是问着一旁的林丹师:“那小子真的考到大药师的徽章了?”
“呵呵,是的龚老。”
“他是什么人?看着呆头呆脑一点也来精明。”老头撇着嘴,脸上有着嫌弃。
“他是戴家的四公子,叫戴云笙,为人憨厚,但对药物却是极为敏感,当他在炼制药物时,那专注的神情与他现在的样子有着极大的分别,可以看出,是个不错的苗子。”
“哦?”老头诧异的挑了挑眉,朝那往后院走去的戴云笙瞥了一眼。
来到后院,周围无人,顾七便问:“何事?”
戴云笙看了她一眼后,便拱手深深的朝她鞠了个躬:“先前在灵药轩时让姑娘当了挡箭牌,在下深感歉意。”
听到这话,顾七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我可记得,你自己说的要听命于我十年的,怎么?现在反悔了?”
“啊?”戴云笙微愕,看着面前的她:“那、那、那只是、只是权宜之计。”
“是吗?这么说,你倒是想回去联婚?这倒是好办,那我等会去戴家跟你父亲说一声,那不过是权宜之计便是了。”可还没人能在利用了她之后能安然身退的,这呆子自己说出的话,她又岂容他反悔?
“这……”戴云笙似乎也没料到她当真了,但一想,确实是自己不对在先用了她来拒绝回戴家,而他在外也是四处历炼,跟着她也行,毕竟,虽说他不怎么中用,但至少有个人同行做伴,她一介女子也不会出什么意外。
想到这,便释然,问:“那不知,在下跟在姑娘身边,能帮上些什么忙呢?”
“自有用得上你的时候。”她缓声说着,瞥了他一眼:“以后,不要再姑娘姑娘的叫着,就叫我七小姐吧!”
“是。”他应了一声,总感觉似乎自己被卖了一样,但,对上她清冷的目光却又不敢再开口多说,只能道:“那我现在回家一趟,明早再回来。”
“嗯,去吧!”她点了下头,看着他离开后,老头从前面走了进来。
“七丫头,那人是戴家的人?”老头来到顾七的身边:“这大好机会啊!你怎么不跟着他一起去戴家?找那冰灵宝盒也方便些啊!”
顾七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要那冰灵宝盒有的是办法,但我不屑利用身边的人。”说着,转身便往后院走去:“我住哪?带我去看看吧!”
“嘿嘿,好,这边这边,跟老头过来。”
老头听了她的话后笑眯了眼,抚着胡子带着她去后面看房子,却在要去他们往的那院落时,另一边的走道来了几名中年男子,为首的那人是一名六十上下的老者,身形微瘦,头发黑白掺半,目光细长而泛着算计的精光,看到他们两人时,目光在她的身上打量了一会,便落在一旁龚老的身上。
“这不是龚老吗?你不是被你大哥禁足的吗?怎么放出来了?旁边这位姑娘是什么人?以前怎么不曾见过?”
------题外话------
剩下最后两天了,有票的妹纸别留啦,再留着就没用了哟
030 毒蛛!
“谁说老头我被禁止的?嗤!我大哥那是让我静修,静修懂不?”龚老斜睨了他一眼,对身边的顾七道:“七丫头,咱走,别跟这些人多费唇舌。”
“哎,龚老,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们同在一个公会,这碰面了打声招呼也是好意,你就算是不领情,也不应该摆着脸色给我们看啊!这若让龚会长知道了,呵呵,想必你又会挨批了。”为首那老者呵呵笑着,明明是在笑,但那双蕴含着算计光芒的目光却是毫无笑意。
“就是,龚老,三天后竞先下届会长,单副会长说不定就会成为会长了,到时,你可不行这般无视。”跟在那老者后面的一名中年男子说着,语气中带着对那老者的讨好。
“嗤!就凭他哪会是我大哥的对手?要他是我大哥的对手,这医药公会的会长早就是他当了,这做人呐,得有自知之明,无自知之明还摆着这样的一副面孔给谁看呢?别人畏惧你三分,我老头可不会。”他冷嘲着那几人,轻蔑不屑的目光扫了那老者一眼,便迈着步伐往后院走去。
顾七跟上,经过他们身边时,目光掠过那老者,面上神情依旧,步伐轻盈的随着老头离开。
那单老头脸色阴沉的看着他们离去,目光在龚老的背影上移开,落在顾七那轻盈而飘逸的身影上,问:“那女子是何人?那老头怎么对她那般亲切?”
“单老,那女子是今早跟着龚会长他们回来的,听说是姓顾,不知是什么人,不过龚会长对她倒是很是礼遇,亲自接待她,似乎还请她留下观看三日后的会长竞比。”
“哦?有这事?”单老一听,眯起了那双细小而泛着精光的眼睛,眼底掠过一抺暗光,衣袖一拂,迈着步伐继续往前走着。
另一边,带着顾七往后院去的龚老边走边交待着:“七丫头,你在这公会里若是遇到刚才那老头你得小心点,那老头阴险得很,是个卑鄙无耻的小人,切记不要跟他走太近了。”
“他是这公会的的副会长?”顾七挑着眉头问着。
“是啊!以前老头我也是副会长,不过,嘿,做没多久就被我大哥给撤了,刚才那老头有不少人拥护,这不,就成了副会长了。”说起他被撤职一事,老头不由的抚了抚胡子,也是,他就不是当会长的料,让他整天在这公会里管这管那,还不知出去外面转转来得有趣。
想着,又道:“三天后公会不是要竞选下届会长么?其实也就是他跟我大哥两人的较量,不过啊!论炼丹之丹,还是医药方面的知识,他都远不如我大哥,他想当会长,嘿,只要有我大哥在,他是没机会的。”
旁边的顾七听着,也没说话,对于这公会的事情她也不清楚,再者,她也不会在这里久留,想办法拿到那冰灵宝盒后就要离开了。
“到了到了,你看,这院子不错吧!这是院中院,前面是我和我大哥住的地方,你后面就让你住了,你看看缺点什么,老头让人给你备齐了。”带着她来到院门口,便示意着她看看这住的地方。
“不用麻烦了,这样就行了。”她看了那小院一眼,进院之后是一小处院落,而后是几间客房,走进其中一间,见里面什么都有,环境布置也不错,便笑道:“这里比客栈好太多了,其他都不用麻烦,这样就行了。”
“呵呵,那好,你用不用休息一会?午睡一会后老头带你去城里转转?”
“好。”她点头应了一声。
“那你休息会吧!老头先走了,等晚点时再过来叫你。”龚老说着,摆了摆手便离开了。
顾七顺手关上房门,走到床边盘膝而坐,调起体内气息运转着,随着她身上灵力气息的波动,一股淡淡的光芒隐隐浮现在她的周身之边……
这一修炼,便是到了傍晚时分,龚老才来叫她出去吃饭,因前院龚会长让人备了酒菜,顾七便跟着龚老去到前院。
“呵呵,顾姑娘,来了?快坐吧!”龚会长看到他们来了,便示意顾七坐下:“我让厨房备了些家常小菜,也不知合不合顾姑娘的口胃。”
顾七的目光在饭桌上掠过,脸上笑意加深:“龚会长这顿饭也花了不少心思,真是让顾七过意不去。”饭桌上,无论是肉类还是米饭都是带着灵气的,她看得出来是灵兽肉和灵米,这些东西的价位,可不便宜,而且,还是有钱也不一定买得到的。
“呵呵,顾姑娘是贵客,自然不能怠慢了,来,尝一尝这灵桃酒。”龚会长笑说着,为她倒了一杯灵桃酒。
“大哥,你可真偏心,好歹我也是你亲兄弟,你就只顾着招呼七丫头,把老头我就给忘一旁了。”老头语气微带着不满,但脸上却尽是笑意,自顾的拉开椅子坐在顾七的旁边:“七丫头,今天老头可是沾了你的光,平常时候老头想吃这些东西我大哥也不肯。”
“你平日里只会给我惹麻烦,我没收拾你你就该偷笑了。”龚会长沉着声音说着,声音微顿了一下,又道:“顾姑娘远道而来,你给我仔细着把人招待好了,别成天给我惹事生非。”
“嘿嘿,大哥,来来来,吃菜,这吃饭的时间就别说这些了,再说了,等会吃完,我还打算带七丫头出去转转呢!还有你,你不是要去药库看药材?七丫头这里你就不用担心,老头会照顾好她的,你尽管忙你的就成了。”他一边笑着,一边给他夹了一块灵肉放到他碗里。
“顾姑娘,喜欢吃什么自己夹,不要客气。”龚会长笑说着,将酒壶递给龚老,让他自己倒酒。
顾七笑着点了下头,端起那灵桃酒轻品浅尝,入口的鲜桃味道,以及那股夹带着酒香的灵气,让她心神一阵畅爽,一口酒从喉咙入肚,只感觉顺着那口酒而在腹中散开的还有一股微辣的感觉,那微辣的感觉从腹中回荡而起,让整个心头都暖洋洋的,十分舒服。
“这灵酒味道极好。”她忍不住赞道着,看着手中的酒杯,那盛着的酒颜色清淡,透着淡淡清香与鲜桃的味道,十分诱人,灵桃酒,这还是她第一回喝。
“呵呵,喜欢的话到时我打几壶送你。”龚会长笑说着,又为她添了个满杯:“你们等会还要出去,这酒就不要喝太多,免得上头了,来,多吃点菜。”
“好。”顾七笑就着,也放开着吃。
三人边吃着饭,喝着酒,边闲聊着,约莫一个时辰以后,酒足饭饱龚老便带着顾七出门去转转,而龚会长则去了药库查看一下到时要用的灵药。
龚老带着顾七在城中四处转,游了城中夜灯湖,又登高看这奕城夜景,直到夜深之时两人才往回走。然而,他们却不知,林丹师他们找龚老找得几乎要发狂,当他们两人在夜色中往公会大门走去时,还没靠近,就让那在外面等着的林丹师给拉着进去了。
“龚老,龚老啊!你说你这是上哪去了?我们找了你好几个时辰了,几乎快把这奕城翻过来了也没找到你,快随我来,不好了,出大事了啊!”林丹师急红了眼,一看到龚老回来便连忙拉着他往里面走去。
“等等等等,瞧你急成这样,到底出什么事了?找我做什么?不会又是我大哥找我吧?我这一回可是经他同意出门的。”老头以为又是他大哥找他,便连忙拍掉林丹师抓着他的手,拂了拂衣袖。
“哎呀!这都什么时候了,你快随我来看看,不是会长找你,而是会长出事了!”
“什么?怎么回事?出什么事了?”原本还带着嬉笑神情的龚老一听,顿时沉下了脸急问着。
一旁的顾七听到这话眸光也微闪,看着那一脸焦急之色的林丹师。他们几个时辰前出门时龚会长还好好的,怎么会突然出事?更何况,在这公会里面谁又敢对他下手?身为医药公会的会长,别说这公会的人不敢对他下手,就是这城中大家族的人也不敢动他分毫的,又怎么会突然出事?
“龚会长两个时辰前被发现昏倒在药库里面,我们听到后赶去看,见会长是被八爪黑蛛咬到的,发现得有些晚,毒素已经入体,我已经让公会里医术较好的去医治了,只是,几名大药师都说那毒素太强怕会长不行了,这才急着找你回来看看,你的医术也不差,快随我去给会长看看,若是连你也救不了,只怕就真的麻烦了。”他边说着,拉着龚老就往里面跑去。
顾七听着,微顿了一下,也跟着走了进去。八爪黑蛛?那可是剧毒之物,这医药公会怎么会有?而且,龚会长又怎么会被咬伤?
当她跟着来到那后院时龚会长的住处时,那院中围了约有几十人,全是公会里的药师或者大药师和丹师们,一个个交头接耳的低声议论着,她站在一旁,那些人议论的声音也传入她的耳中。
“你们这说会长怎么好端端的会被八爪黑蛛给咬到了?这八爪黑蛛可是剧毒无比啊!这被咬到了,还能活命吗?”
“是啊!怎么就在这节骨眼上呢?还有几天就是会长的竞选了,这样一来,那会长之位岂不是拱手让了给单老?”
“这会长好端端的被八爪黑蛛咬了,我猜着,这事也不知会不会跟单老有关系。”
“你是怀疑是单老动了手脚?”
“可不是?你们想啊!那八爪黑蛛可是关在小铁笼里的,怎么会突然跑出来?再说了,这会长若是倒下了,无法参加竞选下届会长一职,那这会长不就由单老当了?会长在这会出事,最有嫌疑就是单老了。”
“这……不太可能啊!我们能想到的事情,别人也能想到,这单老就算是手段狠辣,但也不至于做得这么出面吧?这节骨眼上会长倒下,我们都会怀疑是他,按理说,不太可能会是他啊!”
“要不是他还能是谁?你们说,会长倒下,这最大的赢家会是谁?除了单老还能有谁?这事我看啊,准跟他脱不了关系。”
顾七听着那些药师们低声议论着的话,想到了那个叫单老的老者,眼中划过一抺暗光。她移着脚步穿过那些药师们,往龚会长的卧室走去,却在进门时被挡下了。
“会长此时正命悬一线,闲杂人等都不得进内。”两名中年男子挡着顾七前进的脚步,他们两人没见过顾七,自是不知她是龚会长亲自请进来的。
“她是会长请来的客人,姓顾,我看龚老跟她交情也不错,你们让她进去看看吧!”
顾七还没开口,后面就有人在说着。那两名守门的中年男子听了,深深看了顾七一眼,这才道:“等会。”声音一落,进去里面问了一声,看看里面的龚老他们要不要让她进去,谁知话才一出,龚老便迅速的奔了出来。
“七丫头,七丫头,快来快来。”
顾七只见眼前人影一闪,整个人就被龚老拉着往里面走去。当来到房间里,见除了龚老和林丹师之外,还有两名中年男子和一名老者在床边为龚会长诊治着。
还没走近,就看见那垂放在床边的那只手,指甲处隐隐透着紫黑色,看到那皮肤已经微微变黑,她眉头微皱,移步上前:“我看看。”
听到她的声音,那在床边的三人皆不约而同的看了她一眼,其中两人认得顾七,但那老者则不认得顾七,便道:“你是何人?怎么进来了?快出去。”
“叶老,她是七丫头,你们先退一旁,让她帮我大哥看看,她会医术。”龚老连忙说着,让他们先行退开,让顾七试试看,在他看来,顾七的医术很是高明,别人没有办法,但不代表顾七会没办法,可,若真连她也没办法的话,只怕,他大哥就真的凶多吉少了。
闻言,几人都有些不太相信,一个黄毛丫头而已,龚老怎么会给出这样高的言语评价?她就算会医术,也不见得比他们之中的谁高。当下,老者道:“龚老,会长眼下很危险,一分一秒都不能浪费了,你说她会医术,她的医术又能有多高?我们几人联手也无法解开这八爪黑蛛的毒,她又怎么可能解得开?你还是快快去请了副会长过来,也许,他会有办法也说不定。”
“哼,说不准我大哥会被八爪黑蛛咬到,就是他搞的鬼,去请他?是想让他来收了我大哥的命不成在?快让开让开,让七丫头帮我大哥瞧瞧再说。”他拉开挡在床前的几人,面上带着极少见的严肃对顾七道:“七丫头,你来看看吧!”
“嗯。”顾七微点了下头,走上前,在床边坐下,把了一下他的脉博后,眉头微皱:“情况很不乐观,若不治疗只怕就晚了,快让人端一盆清水进来。”
龚老一听,当即对外面的人喊着:“快端一盆清水进来!”看着脸色越发黑紫的兄长,他此时一颗心也是七上八下甚是担心,手心因担心紧张而渗出了汗水而不自知,压着剧烈起伏的胸口,问:“七、七丫头,这、这毒你能解吗?”
“这是剧毒,我只能尽力试试。”
很快,一盆清水被送了进来,端在矮椅子上,顾七拉过龚会长的手,取出匕首便在他的手腕上划开一道口子,顿时,引来了旁边几人倒抽气的声音。
“嘶!你做什么!”
那几人看到她竟在这时割破会长的手腕,不由惊呼出声,想阻止却仍慢了一步,看着那暗黑色的鲜血在水中弥漫而开,一时间,几人只知道自己的心扑通跳得厉害,说不出话来。
“放掉些毒血,时间耗得太久了,再不放血他命堪忧。”她淡淡的说着,收起匕首的同时,取出银针剌入他的心脏周围,防止着毒血攻心。
旁边几人看着她拿银针的手势是那样的熟练,一举一动皆是有模有样,一时被她震摄住,便静静的看着。而药徒则在每隔一段时间就端来一盆清水,再端走有着毒血的水。
“听说会长出事了?我来看看现在怎么样了?可要紧?”
突然间,房门被推开,那单老带着几名中年男子走了进来,闻到一屋子的血腥味时,眉头微皱:“怎么这么重的血腥味?会长怎么样了?”
“单老,你快来帮会长看看,他这毒你有没法子解?”那一旁的老者连忙问着,看到他来似乎有些激动,毕竟若论医术的话,放眼整个公会里除了会长之外,就是这单老和龚老两人了。
“我听说是被八爪黑蛛咬到的?怎么这么不小心?那八爪黑蛛可是剧毒之物,目前就是一般的解毒丹也拿这八爪黑蛛没办法的。”单老边走上前边说着,当看到那坐在床边在为龚老治疗的顾七时,微怔了一下,因为,看到了她在使用银针,还是用那样熟练精妙的手法在下针,这个姓顾的姑娘,还真是不简单啊!只是,不知到底是什么来历?
“你说!是不是你搞的鬼?要不然我大哥怎么会被八爪黑蛛给咬到了?”看到他兄长躺在床上生死不明,看着他脸色黑紫暗沉,奄奄一息如同随时都要死掉一般,龚老心急如焚,此时一看到那单老,便是挥着拳头朝他袭去。
那单老一时不察,被他一拳打了个正中眼睛,只听他痛呼一声一手捂住了眼睛,猛的退后了几步,朝龚老怒骂着:“龚老,你这个混蛋!你竟然敢对我动手?信不信我试让你后悔莫及!”
“哼!定是你在后面使诈!姓单的我警告你,若是我大哥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我非让你偿命不可!”龚老怒喝着,一手紧紧的揪住了他胸前的衣襟,搁下了狠话。
“你不要血口喷人!龚老,我告诉你,凡事都要讲证据的,我好心好意听到会长出事后便过来看看,谁知你这样诬蔑我,安了个这样的罪名在我身上,我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换水。”
淡然的声音在这时响起,显得异常的令人安心,同时,也有那么几分的诡异。两人正吵个脸红耳赤,忽的一个清淡的声音就那样响起,这一听之下,两人皆闭上了嘴,不再开口,目光不约而同的看向了那坐在床边帮会长解毒的顾七。
药徒迅速换上清水,有些诧异的看到会长那垂放在水里的手渗出来的血已经渐渐的变得鲜红,比起先那带着黑紫色的血已经好多了,另一点就是,他脸上原本泛着黑紫的肤色也渐渐转变了回来,手指甲的颜色也一样淡了。
这一发现,让那药徒又是震惊又是不可思议,看着顾七却是不知说什么,只是愣愣的端着那盘水出去外面倒掉,当走出房门时,外面的药师们全涌了上来,一个个皆在问着里面的情况。
看到变化,看到会长的脸色渐渐好转,除了不可思议之外,屋里的众人心里都有些震撼,只是极好的被他们压制住了。八爪灵黑蛛之毒他们根本解不了,而她,竟用这种放血的方法让会长身体里的毒血减少,这样的医治方法,他们以前不曾见过,更不曾听过,却接受了。
顾七没有理会众人的神情,只是专注着施着针,待到施针结束,这才对龚老道:“若无事其他人都出去吧!别妨碍到龚会长休息,另外,龚老,你让人迅速调配些解毒液来,越多越好。”
“这……七丫头,我大哥他的情况怎么样?”
“暂时只是稳住了,至于如何,得看今晚的,如今今晚熬不过,那……”她看着他,并没有将话讲完,因为她知道,他一定听得明白的。
龚老听了,一颗心拔凉拔凉的,嘴唇颤了颤,最后,将他们几人请了出去,连带着那单老也被他请了出去,只留下顾七和他在这里面。
“七丫头,你刚说的是真的?我大哥他、他真的……”龚老苍白着脸色看着她,心中忽的生出了慌乱之意。
见他被吓住了,顾七不由的抿唇一笑,神色中带着莫测,示意他靠过来,便压低着声音,在他耳边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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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最后一天了,有票的妹子别留着哈,再留可就没用了。
031 同台相助
凑上前的龚老听到顾七的话,点了点头:“嗯嗯,好,我知道了。”说着,退后了一步,微松了口气,道:“那我现在去安排,我大哥这里就麻烦你照顾一下了。”
“嗯,我会的。”她应了一声,看了床上昏迷着的龚会长一眼,起身走到窗边将窗户打开,流通一下这房里的血腥味。
八爪黑蛛剧毒,若是一般人被咬到随时都会丧命,但龚会长身为会长的会长,在公公的林丹师他们发现时就已经让他服下了解毒的丹药,虽无法根治他体内的毒,但也能暂缓一些毒素的流动,压制着毒性的攻心。
如今在顾七划破他手腕流出毒血,再以银针解毒后,也终于缓了一些,但却也无法一下清醒过来,而顾七先前说的也没错,虽然毒解了,然,今晚仍是危险期,若是再出差错,只怕就有些麻烦了。
龚老出去后,便支了外面的药师们离开,又跟林丹师他们交待了几句,便说要去弄点药材,自行的离开了。
他们原本在外就逛了不少时间,回来时天色也不早,再加上帮龚会长解毒的时间,此时已经快接近子时。
随着外面众人的离开,这院落也显得清幽寂静,在这里,房中除了顾七之外,便只有一名药徒留下帮忙照顾着,夜深人静之时,顾七以手托着在床边的桌子边半眯着眼休息着,虽看着似在休息,但,她的神识却释放出去,注意着院子周围的动静。
外面清幽寂静似乎并没有什么动静,然而,在下半夜之时,外面院中的树叶却是无风而自动,顾七半眯着的眼睛并未睁开,只是睫毛轻轻的颤动了一下,她并没有动,依旧保持着那样的姿势。
一股淡淡的香味被吸入鼻息间,她当即屏住呼吸,但身子却如同中了药一样的趴了下去,就在她趴下桌子之时,听到那守城外面的药徒也倒下的声音。
房门没动静,窗口处却有动静传来,当她感觉到那进来之人入了里面后,便的起身看去,那人一身黑衣,面上蒙着黑巾,只露出一双眼睛,而他的手此时却是握着几根银针,当他看到顾七醒来时,目光一缩,手中银针就要往那昏迷着的龚会长身上的死穴扎去。
“好大的胆子!竟敢夜闯!”
清冷的声音一出,她步伐一移,猛的闪身上前一把扣住那黑衣人的手,手中加重了几分力道,将那人往外间带出,抬膝一踹,却被对方闪身避开。
也许是见被发现了没有动手的机会,那人也不与顾七交手,退开后便迅速往门那边而去,想要逃走,然而在这时,龚老带着几名修士涌了进来,将那名黑衣人包围住。
“哼!我看你往哪走!快!将他抓起来!”老头指着那黑衣人厉喝着,看到那几名修士围上去后,便迅速来到顾七的身边:“七丫头,怎么样?我大哥没事吧?”
“没事。”她说着,目光落在那黑衣人的身上,看到那几名修士围攻竟也伤不到那名黑衣人,不由眯了眯眼:“筑基巅峰修士。”
“筑基巅峰修士?那不是单老头?”顾老错愕的看着那黑衣人,原以为会是单老头来下的黑手,可如今这人是筑基巅峰修士,那不就不是单老头了?那会是谁?想到心中的疑惑,他一个箭步上前,手掌擒爪朝那人袭去,谁料,那人反应速度极快,一个退开便借着龚老的攻击而闪身掠出门外。
“往哪逃!”龚老大喝着,飞身扑出,抓住了他的一只脚另一手也跟着扣上用力一转,那黑衣人整个身子在半空中圈了两圈,被龚老抓着摔向地面。
“砰!”
“嘶!”
身体重重摔向地面时,那人微抽了口气,想要逃离,却在下一刻爬起之时,一道袖箭咻的一声划过空气,以着掩耳不及的速度射入了他的眉心。
“咻!”
“啊!”
看着原本准备逃走的那黑衣人直挺挺的倒了下去,眉中插着袖箭,双目惊恐瞪大着死去。龚老和几名修士都有些愕然,同时更是警惕的注意着周围,怕再从哪里飞射出来一道袖箭。
站在房里并没有走出去的顾七看到外面的那一幕,眸光微闪,目光落向那幽暗的夜色,那里看不见有任何动静,只有夜风时而吹过时,树叶轻轻拂动着,发出沙沙的声音。
空气中,因那黑衣人的死去而弥漫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龚老回过神来,上前拉开那黑衣人的蒙面黑巾,却看到那黑巾下的脸是一个完全陌生的人,不由回头朝顾七看去。
“对方杀人灭口,自是不会留下线索,今晚抓不到,以后想抓就难了。”她的声音淡淡的传出,目光落在那夜空之中,唇角微微勾起一抺弧度:“倒是不想对方早有防备,也是,若是那么容易中招,又岂会是简单人物?”
“这人以前不曾见过,只能让人去查查看有没什么别的线索,那暗处之人竟能以袖箭杀了这筑基巅峰修士,可见实力也绝非不简单。”龚老沉着脸,皱着眉头来到顾七的身边:“七丫头,过两日的的医药公会会长竞选我大哥能否平安醒来?”
这公会分两派,一派拥护他们,一派则拥护单老那些人,若是他大哥不能胜出,再次为公会会长,只怕,不仅他们无法在这公会立足,就是那些拥护他们的人也会受到排斥与打压。
听到龚老的话,顾七沉思着,半响,这才道:“我实话跟你说吧!就算是没有生命危险,但他这回大伤元气,再加上又放掉那么多血,身体也虚弱,只怕是无法参加到时的炼丹比试。”
“无法参加?那怎么办?他不能不参加啊!这会长一职牵连甚广,可不是他一人的事,若是他不能继续当会长,那要倒霉的可就是这一指拥护我们的人。”
闻言,顾七便淡笑说着:“那也没办法,如今要天亮了,也就剩下两天的时间了,以他现在的身体状况是撑不住炼丹的,若你们不想输,倒是你可以上去跟代替他比,拿下那会长一职。”
老头连连摆了摆手:“那不成,老头我虽然会炼丹,但跟那单老头比,打我就打得过他,比炼丹我还真不是他的对手。”
见状,顾七看了一眼那地上死去的人,道:“把人带走吧!今晚应该不会再有人来了,你派人在这里守着就好,要是不放心,你自己守着,我回去休息一下,明天还要帮他再施针。”
“好,这里交给老头我就行了,你回去休息吧!”龚老应着,看着她往外走去,便让人把那尸体拖出去处理了,自己则回到房间里守着他大哥。
夜深人静,这院子又在后面,当她走在回院的走道上时,隐隐的,似感觉到有一双阴狠的眼睛在盯着她,她没有张望,只是移着轻盈的步伐往院中走去。
在进入院中,正伸着手欲推开房门时,忽的背后一寒,杀意直逼而来,她眸光一冷,猛的闪身避开回身,只见一支袖箭咻的一声射入门中,深深的钉在那门板上,袖箭上所夹带着的灵力蕴含着一股暗劲,让那袖箭微微抖动着。
“阁下既然跟来了,何不现身?藏头露尾算什么东西!”清冷的声音淡淡的,却蕴含着一股冰寒之气,她的清眸掠过周围,神识扫过之际,目光也随着落在院中的那棵大茂盛的大树上。
“咻!咻!”
对方没有开口,却是连发了两道袖箭,而那发袖箭的地方正是院中的那棵茂盛的大树。看着那透着阴寒杀气的袖箭朝她射来,她身形一闪,白色的身影如鬼魅一般的闪开,避开对方攻击的同时更是飞身而起,朝那院中大树掠去,手中出现的银针随着手心的一转,咻咻咻的射出。
藏在树上的身影也是一身黑衣,对方将自己包得只剩下一双阴狠毒辣的眼睛,看到她发现了他,他也不再藏着,而是直接对顾七出手,手掌夹带着一股灵力气息以着掩耳不及之势击向顾七,那手中的力道一出,呼的一声连空气都能感觉凝固了几分,出手快而狠,似乎抱了必杀顾七之心!
顾七侧身一闪,避开他的攻击,手掌一变,以擒拿的掌法袭向对方,见招拆招。两人从树上飞落于院中,由于双方灵力的波动,空气中气流也渐渐凝固着,咻咻咻而过的风刃,凌厉如刀,划过脸面时丝丝剌疼。
那黑衣人与顾七过了十来招皆没能占得上风,为免引来了其他人,当下,一记攻击袭出之时,整个人也猛的往外退开,迅速的往夜色中掠去。
顾七追了两步便停下了步伐,皱了皱眉头,看着那夜空的方向,半响,转身进了房间。没想到来这公会也会遇到这么多事情,早知道就不在这里多留了,真是麻烦。
走到里面床边坐下,想到那冰灵宝盒在戴家,心思微动,要如何拿到那冰灵宝盒?想着这个问题入了梦乡,一觉也睡到大天亮。
天亮后,她洗漱好吃了点东西,便去前院看看龚会长,后半夜里闹了那么一出也没再出事,只是那人被人灭口杀死,如今却揪不出那背后之人来,只怕这危险一直潜伏着也不是个办法,她就想着,这事是他们公会的事情,等龚会长醒过来后自己看着办吧!毕竟她也就只是在这晨暂住几天,不可能去插手他们的事务的,如今这样帮他医治已经为她自己惹来麻烦,若是再动手,又不知会出什么事了。
“龚老,你按这单子将这上面的灵药调配与灵液给你大哥服下,这一来可以解他身体残留的毒素,二来也可以给他的身体增加一些免疫力。”她将写好的药单递给他,示意他着手去办:“不要假手他人,这事得你亲力亲为,不要出了什么差错了。”
“老头知道,老头知道的。”他应着,接过单子后去药库拿药。
顾七帮龚会长扎了针后,见他还没醒,便拿着医书在手中看着,一边寻找着一些医治风逸眼睛的灵药……
这一看,便是忘了时辰,直到正午时分才合上了书,忽的想起那戴云笙说今天早上要回来,怎么到了这会还不见人?怀着诧异而疑惑的心情,她让药徒去前面问问看,看戴云笙回来了没有。
然,过了好一会,药徒回来说戴云笙还没回来过,也没让人带口信回来,听到药徒的话,她眉头微扬,心中微动。那戴云笙的为人她还是知道一些的,既然他说要今天早上回来那就会今天早上回来,若不回来也应该让的捎个口信回来,断然不会这样没有消息,难道,是回去后被扣住了?想到这,她眼中划过一抺幽光。
接下来的两天里,她也没有外出,只是在公会的院里帮龚会长调养着身体,然而,毕竟放掉了不少血,就算是醒了过来,身体的精力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恢复也不太可能,对于那到时的竞选,龚会长他们都很是担心。
这一天的傍晚,顾七让人炒了两个小菜,外加一壶酒在喝着,这时,龚会长和龚老以及林丹师三人走了进来。看到他们,她微微一笑,道:“几位怎么这时有空过来?”
“七丫头,你倒是潇洒,我们可就不像你这般的悠哉了。”龚老说着,走上前在桌边坐下。
“顾姑娘。”龚会长唤了一声,面带笑容的走上前,与林丹师一同坐下:“顾姑娘,我们来是有一事想请你帮忙的。”
顾七拿着酒杯的手微顿,原本欲端往唇边的酒杯又放回了桌上,道:“龚会长,其实我是真的帮不上你们什么忙的,再说,我还有事在身,也不会在这里久留。”
“七丫头,你先别急着拒绝啊!我们这不是也没办法么!若是往日里我大哥身体没事,明天的竞比根本就无需担心会输,但现在你也说了,他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也只能来请你帮忙了,再说,整个公会中也只有你有这个能力帮我们了。”老头脸上尽是凝重的神情,他看着她,声音一顿又道:“你这般聪慧,想必也已经料到我们来是想请你帮忙,若是你不帮,只怕这到时公会有一半的人都得被打压下去,虽然这不是你应该做的,但看在我们相识一场的份上,也请你帮上一把吧!”
顾七敛着眼眸没有说话,手又再次端起了桌上的酒杯,却没喝,只是轻轻的摇晃着,也不知在想着什么。
“顾姑娘,如果可以的话,请你明天当我的助手,如果不行,那,我们就另想办法吧!”龚会长说着,声音一落又轻咳了两声,他体内的毒虽解,但脸色仍极为苍白,这一次的放血的中毒,让他的身体消耗了不少的精元,现在就算是炼丹,只怕也是有心无力,可,若是顾七肯帮忙,那就不一样了。
“好吧!那我就再帮你们一把。”半响后,她还是应下了,看着他们三人松了一口气的笑,她也微扬起唇角。
三人相视一眼,无声的笑了。听到她终于答应,可以说是放下了心中的大石,也许别人不知道她的炼丹技术,但龚老和龚会长却是知道的,尤其是龚老,亲眼看到她炼制出九道灵息的丹药,他一直都深信着,顾七的炼丹本领一定比他大哥还要厉害,明日若有她帮忙,相信定不会出什么意外。
在她答应后,三人便也随着离开,龚会长回去好好休息,养足精神为明日的竞选,林丹师和龚老则去灵药库查看着那些灵药,准备着明天的工作。
只有顾七依旧坐在桌边品着小酒,吃着小菜,姿态悠哉而闲散……
次日,终于到了那竞比的日子了,这一天早早的公会的比拼场地就聚满了人,这些人除了公会的药师以上的人物之外,还有一些家族的家主们,都赶着来观看这十年一次的公会会长竞选。
场面之热闹,自是不言而喻。整个公会可以说到处都是人挤人,但,就算想观看竞选,也得要有资格才行,每一个家族的家主只能带一个人进入里面观看,而其他想要进入的,则必须要有药师以上的徽章方可入内,就算如此,外面那些地方仍是挤满了人,纵然看不见,一些药徒们仍在外面守着,不为别的,只为距离那竞选的地方更近一点。
倘大的场地,凡是入内的都是有位置可坐的,那些人坐在下方看着那台上走动着的人,看着他们抬着长桌摆放着灵药材在上面,而龚会长和单老却还未露面,见此,下面的人开始在议论着。
“听说几日前龚会长被八爪黑蛛咬伤命在一悬,那八爪黑珠可是至毒之物,被咬到了是怎么救活过来的?是真的救活了吗?还是现在还躺着?今天的这场竞比,当真是让人期待啊!也不知谁会赢呢?”
“呵呵,这还真不好说,若是那龚会长没被八爪黑蛛咬到的话,这场竞比肯定是龚会长赢,别忘了,他的炼丹本事原本就不低,只是,要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将他的身体养回来,这……只怕就有点难度了。”
“是啊!不过我倒是好奇,到底是哪个药师那么厉害?竟连被八爪黑蛛咬到的人还能有救?真是太不可思议了,那人到底是用了什么法子救回会长的?又是谁竟有这样的医术?”
“听说是一个姓顾的女子,至七叫什么倒不清楚。”
“哦?女子?一个女子的医术难道比公会里的众位丹师们都好不成?”
“这就不知道了。”
底下,众人在议论着,而坐在众名家主当中的戴家主则眯着眼,也不知在想着什么。他的身边并没有跟谁,只有他自己来而已,当他的目光掠过台上,看见那先走上台的单老后又看了看龚会长是否出现,只是,看遍周围也不见那龚会长的身影,心下也是有些诧异,难道龚会长真如众人所言,伤及精元无法出现?
“这都什么时辰了?龚会长怎么还没来?不会真的下不来床吧?还是临阵退缩了?”那单老负着手站在台上,此时脸上带着几分的不满与一丝幸灾乐祸。
“谁说我临阵退缩?咳咳!”龚会长在龚老和林丹师的陪同下走了出来,只是,虽是有出现,但那苍白的脸色,微浮的脚步,以及那好似随时都会倒下的身体,真心让下面的众人为他捏了一把冷汗。
“大哥。”龚老想上前扶着他,却让他拂开了:“我无事。”他说着,示意龚老站一旁就好。
“呵呵,会长来啦!”单老笑呵呵的看着他,脸上虽在笑着,然,那双眼睛却是一丝笑意也没有,他盯着他苍白的脸色看,似乎能察觉到他的虚弱。
“嗯。”龚会长应了一声,先走到一旁坐下,看着那下方的众人:“人来齐了没?”当他莫名奇妙的问出这一句话时,下面的一结家主们都有些诧异,人来齐了没?难道还有谁没来吗?
忽的,众人脑海中灵光一闪,对了,那个姓顾的女子,帮龚会长解了八爪黑蛛剧毒的女子,现在还没看到她的出现,她会出现吗?真是有些好奇,那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女子?
龚老朝周围看了一眼,眼角看到,一袭白色衣裙的顾七正从外面走了进来,只是,前面围的人很多,她在后面似乎有些挤不上来,当下朝她挥了挥手:“七丫头,这里这里,快上来。”
刚踏入的顾七朝那台上的龚老扫了一眼,见前面黑压压的一片都是人头,想要挤上前去也不知得多久,当下,便直接提起体内灵力气息,脚尖一点,轻轻一跃,借着力道飞掠而上。
刹那间,众人只看到,一抺白色的身影飘然而至,一个轻盈的旋身,她稳稳的落在台上,白色的裙摆在空气中拂过一朵美丽的裙花,飘逸的身姿,清雅绝尘的气质,以及那绝美的容颜,刹那间,让底下的众人皆闪了眼,眼中不约而同的浮现出惊艳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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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2014年的最后一天,明天便是新的一年,新的开始了。谢谢亲的一路陪着走来,万更嘛,最近我是办不到的了,不过,嘿,从明天开始,每天订阅当天章节的前三位读者,可以获得赠送当天更新字数相同等数的币,至于更新的时间,也无法定下,也许,依旧会在十点半到十一点之间吧,在这,祝各位好运哟,这活动嘛,就先试着玩半个月,效果好再继续,哈哈
032 意外
“龚会长。”顾七缓步走上前,来到那龚会长的身边。
“呵呵,顾姑娘,你来啦!”龚会长看到她甚是欢喜,目光落在她清雅绝尘的容颜上:“我这里都准备了药材,你先看看可有什么不妥的,或者是还差点什么的。”
“好。”她点了下头,走到那长桌边,目光在那桌上的药材上掠过,见两张长桌上的丹药都是一样的,不由微挑了下眉,微顿了一下,便回身来到他的身边:“灵药都很好,会长炼制的丹药与对方一样?”
龚会长微笑着,目光也在单老面前的桌子上扫过:“只是意外相同而已,这炼制什么样的丹药是没有限制的,只要觉得自己有把握炼制出来,那便可以。”他看向那单老的长桌,倒是没想到他也用了跟他一样的灵药,看来,他是信心十足啊!
“哦!既然两人所要炼制的丹药是一样的,想来,分出高低就更方便些了。”她唇角噙着笑意,目光在底下的众位家主身上掠过,继而,淡淡收回,垂眸静立着。
主持这场竞选的是医药公会十位德高望众的大丹师,他们十人为评委,此时见双方人都到齐了,便让令让台上不相干的人都退下,只留下龚会长以及单老和两人各自的一名助手。
“会长,单老,是不是就这两人为你们的助手了?”其中一名大丹师再一次的确认着,目光带着一丝怀疑的看着顾七,眼中隐隐有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
单老的助手是一名丹师,而且是他那一派拥护他炼丹能力最强的丹师,而会长说的这个顾七,是什么来路他们都不知道,她是否会炼丹?是否认得齐那些稀有珍贵的药材?又是否能精确的掌握着火候?这些,他们都不知道,然,会长却让她来当他的助手,他真担心这中途若是出了什么事,只怕这会长一职就要换人了。
“嗯,不错,顾姑娘就是我的助手。”龚会长点了点头,眼中尽是对顾七的信任。
而底下的众人看着他那带着几分憔悴与苍白的脸色,便知道,这几天他虽在调养,可被八爪黑蛛咬到,体内的毒纵然侥幸解除,但这身体只怕一时半会还调养不好,今日的炼丹,更是不知能否坚持到底了,若是坚持不住,那个女子又是否有那个能力接手?
这,是这一刻众人心下所好奇的。
“两位,可以开始了,炼丹的时间为六个时辰。”十名大丹师同声说着,让人开始倒计时的同时,也让他们两人可以开始准备着。
台上的几人看了那十名大丹师一眼,见他们已经开始计较,两名助手各自来到放着灵药的桌边,至于龚会长和单老则走到中间。
“呵呵,会长,没想到我们的灵药都是一样的,只是不知,炼制出来的丹药又会不会是一样的?”那单老笑着上前,带着几分阴寒的目光掠龚会长,继而落在顾七的身上。
“那就要看你的本事了。”龚会长沉着淡定的说着,从空间中取出了他的炼丹炉,放在台上。
倘大的台被划分为两边,龚会长和单老各占一边,取出那炼丹炉后,身为主炼制师的两人便用灵力气息将火焰点燃,但凡炼丹师都是身俱火属性的,两人唤出火焰点燃那炼丹炉后,便开始让各自的助手处理着桌上的灵药。
只是,顾七站着却并没有动,而是将目光落在对方助手的身上,看着他处理着灵药的顺序,眸光微微一闪。
“那女子在做什么?她该不会不知怎么处理灵药吧?单老的助手都已经在处理那些灵药了,她怎么还站着不动?”
“不会是想学着他来吧?他们两人桌上的灵药好像都是一样的,也不知他们要炼制的是什么样的丹药,那龚会长怎么就叫了那女子为助手?看她的样子估计连药师也不是吧!”
“那女子虽不知是什么来历,但能解得了八爪黑珠的毒,想来医术应该也不错才是。”
“呵呵,这你们就不懂了,医术跟炼丹术可是不一样的,会医术的人可不一定会炼丹,同样的,会炼丹的人也不一定精通于医术。”
台下的众人在议论着,台上,顾七淡淡的收回目光,看着面前的灵药,忽的转身走向正在控着火候的龚会长,压低着声音也不知跟他说了些什么,只见龚会长脸上出现诧异错愕的神情,神色凝重的顿了一会,继而点了点头。
在龚会长点头后,那白衣女子这才走回那长桌边,开始动手处理着桌上数十样的灵药,只是,她的处理手法却有些奇怪,明显的与那单老的助手不一样,别人摘掉剥除的东西,她有的却留着,长桌上的一株灵药在被摘下后本要入药的,而她却并不急着将那灵花摘下,而是先留着放在一旁,先处理着其他的灵药。
龚会长给予全心的信任,也没多说别的,只是按着顾七所说的去做,他一边控着火候,一边看向那前面长桌边的白色身影,心下有些诧异,这顾七真的让人很是惊讶,连那样的建议也敢让他试着去做,要知道,灵药投入的顺序若是有一样放错,那也极有可能无法炼制出丹药来,而她却……
台下一侧,龚老看着台上顾七的动作,也不由微微的拧了拧眉。七丫头这是想做什么?那灵药怎么那样处理?那样处理之后还能炼制丹药?她刚才跟他大哥说了什么?他大哥怎么会由着她这样颠倒着灵药投放和处理顺序?
“顾姑娘,火候可以了,你打算哪样先下?”龚老控制着火候,待温度适合后便看向顾七。
“这个。”顾七将手中的灵药拿上前:“会长只需按往日炼丹一样便成。”
“嗯。”龚会长应了一声,脸上带着笑,只是,也许是因为动用了灵力气息的原因,脸上血色越发的苍白,胸口也隐隐有些不舒服,却被他强忍了下来。
将那灵药投入炉中,随着炉中噼里啪啦声音的响起,火候的烘烤,灵药的药香味也随着弥漫而开。对面的单老看到他们竟然先投了那味灵药,不由的眯了眯眼睛,脸上带着一抺看好戏般的笑容。
“哎呀!七丫头在搞什么鬼?怎么能先投那味灵药呢!先投了那味灵药,只怕这丹药会炼制不成啊!急死老头我了,又不能上去,只能在这干着急。”
台下的龚老急得直搓手,来回不停的在走动着,看到他们投了一味药后,又将另外的几味一同投下,再一边处理着那灵药,一边控制着火候,不消一会,场地周围都弥漫着一股浓郁的药味,只是,这股药味隐隐有变,不似正常的药香味,而是几种灵药相互交溶后产生的气味。
“真不好闻,他们炼制的是什么啊!怎么这味道这样?”
“就是,一般灵药都不会有这样的味道的,这味道……真能炼制出丹药来?我看悬。”
“是啊!我虽对这炼丹一道不是很精通,但多少也知道一点,还不曾听过,这炼制灵药时有灵药会发出这样的气味的。”
台下一些家族的家主闻到在顾七‘胡乱投放’之后所产生的药味,不由暗暗的皱着眉头,就算他们不会炼丹,但也知道,越是珍贵的丹药它的味道越是清香扑鼻,越是珍贵的丹药它的灵息越多,可这味道这样,不由的让他们从最初的好奇渐渐的转变成怀疑,怀疑着那白衣女子到底会不会炼丹?怎么就这样乱投放着那些如此珍贵的灵药?
在台下众人的眼中,她在处理灵药时神情透着淡漠与随意,就好像随意采摘处理一般,真的让他们很是怀疑,她到底会不会处理灵药?
“呼!”
炼丹炉的火焰突然涨大后,又渐渐的变弱。听到那声音,顾七回头看去,见龚会长脸色苍白,气喘不停,额头渗着汗水一手正在控制着那炼丹炉,不由问:“会长,你觉得怎么样?”他的身体还没恢复过来,让他来炼丹,是有些勉强了。
“我、我……咳咳。”话出没两句,他就轻咳了两声,看到那炼丹炉中的火焰越来越小,心下一急,气血更是逆转:“火、火……咳咳。”
顾七朝那炼丹炉看,不由的放下手中的灵药,道:“会长若是累了,就让我来控制火候吧!没事,我会看着的,我以前也炼过丹的,这些我也大概会用。”
“好,你来吧!”他点了点头,有心无力也无法炼制丹药,好在,有她。
“那会长来帮我处理一些剩下的灵药吧!”
她淡笑着,接手炼丹炉后便暗暗的用她的本命火焰相溶,一边往里面加着灵药,将那桌上的几十味灵药皆处理过后往里面加时,那灵药的气息似是被封住了,完全透不出来,让下面的人看了也有些焦急,随着时间一点点的过去,约莫两个时辰左右,她将那最后的一味灵药那株灵药拿起,准备将它用于这灵药之中时,却发生了让人意想不到的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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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忙人的婚礼,一整天累得要命,晚上又太晚上来码字。今晚就更三千吧。囧,实是在少得有点难以见人……
033 丹成!
“咔嚓!”
猛然间台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咔嚓声,那原本还好端端的炼丹炉随着那咔嚓的一声响起响起,炉身之处竟裂开了一道细细的裂痕,那裂痕太小下面的人没看见,但,那咔嚓的碎裂声却是清晰的传入台下众人的耳中,一时间,一个个不由错愕的看着那个烈火还在烘烧着的炼丹炉。
“这、这怎么回事?我没听错吧?刚才那声咔嚓声是那炼丹炉发出的?那个炼丹炉裂开了?”一位家主愕然的看着台上的炼丹炉,在看到那白衣女子身形微僵,以及龚会长眼中露出的不可思议时,便知,那不是他的错觉,他是真的听到炼丹炉裂开的声音了。
“怎么可能!龚会长的那个炼丹炉据说用了很多年了,而且是个并不多见的炉鼎,又怎么会一炉丹药还没炼制出来就裂开?像那种会裂开爆破的通常只是一些低等普通的炼丹炉才会,可眼下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另一名家主也是一脸的愕然,这样的情况是他们始料未及的,但凡丹师以上的炼丹师们,他们的炼丹炉都绝不会是凡品,根本不可能出现炼丹炉破裂的事情,如今出了这事,他们脑海第一个念头便是:会不会是被人动了手脚?
“那丹炉裂开了,那丹药还能炼成吗?这要是突然爆破了,那一炉珍贵的灵药可就全都没了。”
“先别说那些灵药,这炼丹炉若是爆破了,这剩下的时间里就算是还有另一份灵药在,也怕龚会长无法再炼制一炉丹药了,你们看他此时的脸色也苍白着,中了那八爪黑蛛的毒又元气大伤,如今还没恢复过来又赶上这炼丹,唉!看来,这一回的医药公会的会长要换人了。”
“现在说这些还太早了,世上的很多事情都一样,不到最后一刻,永远不知下一刻会发生什么事情。”
“就算如此,可,这整个医药公会中,除了龚会长之外,还有谁的炼丹技术与品阶可以比得过那单老?更何况,台上此时的炼丹只能由龚会长和他的助手来完成,眼下这情况,怕是真的要输了啊!”
几位在说着的家族家主听到这话,一个个都沉默了下来。确实,眼下这情况就是一边倒,怎么看都是那单老那边赢定了,龚会长眼下怕是有心也无力去炼丹了,而那位顾姑娘……
一个这么年轻的女子,就算医术高超,可又怎么会是那身为大炼丹师的单老的对手?
“怎么会这样?那炉子跟了我大哥是是好几十年了,炼出过无数的丹药,怎么会突然裂开了?惨了惨了,这回怎么办?这不会突然就爆开了吧?”龚老也是急得团团转,他站在台下的一侧,离得也近,看得也清楚,那炼丹炉上的一条细细的缝让他看得心惊胆跳,惟恐突然间那炉子就爆破了。
可,眼下就是再急,他也没办法帮得上他们,比试一开始,只能由台的人自己完成,中途若是有人掺和进去,那不用比也是他们输了,更何况,论起炼丹他也没十足的把握可以赢得了那单老,而七丫头,炼丹他是不担心,可,这丹炉若旧炸开了,她站得那么近第一个跟着遭殃。
与台下的错愕与怔然一样,台上观着炼丹的那十位评委在听到那声咔嚓声后也因心惊了一下而猛然站起,愕然的看着那炼丹炉,那声咔嚓的响起,可正正是从龚会长的丹炉传来的,这、这不会突然一下就炸开了吧?
他们在公会中,自是有不少丹炉爆破的经历,但,那样的事情不应该出现在眼下这场合里,那些会爆破的丹炉多为劣品,可会长的丹炉他们是知道的,那可是跟了他大半辈子的宝贝了,平日里他也只有在炼制一些品阶较高的丹药时才会用,若是寻常,还不舍得用它的,可眼下,怎么会裂开一条小缝的?
“呵呵,会长,既知今日要炼丹,怎么拿了一个这么经不起火焰焚烧的丹炉出来用呢?你这样,不是平白将机会让与给我吗?”全场中,听到龚会长炼丹炉裂开最开心的人,莫过于这单老了,此时,他的一张老脸眉开眼笑,好不得意,那神情仿佛就已经笃定这次的胜出者会是他,仿佛就已经看到,此事落幕之后,他当上医药公会总站的会长一样,心中的得意与兴奋,那是毫不掩饰。
然,那龚会长却仿佛没听见众人的话一样,他的目光不可思议的看着那裂开一条小缝的丹炉,内心的震惊与不敢置信让他的血液如同滚水般沸腾着,震惊得让他说不出话来,因此,血液的提升,气息的不稳,让他脸色越发的苍白,额头的汗水越渗越多。
这一刻,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并不是因为怕输给单老而吓到,而是因为他内心的震惊与不敢置信。他的炼丹炉用了几十年了,一直都没出过问题,他炼制过多少品阶高的丹药都是由这个炼丹炉炼制出来的,这个药炉好到已经不用放灵药进去,打开也有闻到那里面久久不散的浓郁药香。
但,眼下这样的情况却是他想也没想到的,他的丹炉会裂开,原因不在于他的丹炉,而是在于……这一炉丹药!
往日他炼制的丹药,品阶最高的拥有五道灵息,而今日,他相信会导致这丹炉出现裂痕,这炉中的丹药最少超过五道灵息!也只有这样,他的丹炉才会承受不住。
他十分清楚前面由他自己炼制的丹药,品阶再高也不会出现六道灵息的丹药来,可,顾姑娘接手后却不一样,龚老曾说她能炼制出九道灵息的丹药,若真如此,只怕,这炉中的丹药在经过她的手以及她的火候控制后,已经出现了变化,那,她又是因为什么原因,能导致灵药出现这样的变化?
一个接手将灵药溶合之时,就能将丹药的灵息提高的炼丹师,那该是多么的可怕……
并不知龚会长心中所想的顾七,在听到那丹炉咔嚓一声裂开一条细细的小缝时,不由微僵了一下,她没料到这炉子这么不经用,不过就是在这火焰之中加入了一些她属于她的灵力气息以及火焰,谁知这炉子就咔嚓一声出现裂痕了,这倒好,吓了她一跳,惟恐把这龚会长的炉也子给炼碎了,那可就麻烦了。
她微吸了口气,轻轻的呼出,朝那一旁的龚会长看去,见他一脸的不可思议与震惊,以及那苍白的脸色和额头渗出的汗水,心下有些过意不过,但也不知应该如何说起,只能朝他歉意的一笑。
他的身体元气还没恢复,今天炼丹又消耗不少体力与灵力气息,如今再经她这么一吓,该不会晕过去吧?想到这,她露出了抺笑容,连忙道:“龚会长,你不用担心,应该……嗯,应该还不会碎的,也许……也许可以坚持到这丹药出炉。”好吧!说这话,她其实心里也没几分把握。
龚会长回过神来,深深的看了她一眼,那一眼所蕴含的深意顾七不懂,只是被他那一眼看得有些莫名其妙。
“咳咳。”他轻咳了两声,缓了缓气:“你继续吧!剩下的就交给你,无论怎样都成。”
听到这话,顾七有些诧异,却也没再多说什么,此时炼丹炉只能尽快将丹药炼制好取出,才不会浪费了那一炉珍贵的药物,只是,看着眼前裂开一条细缝的丹炉,心里却没什么底,这炉子,真能撑到她凝丹出炉?
一旁的龚会长观察入微,一眼便知道顾七的顾虑现担心,当下便深吸了口气,尽量让气血平复下来,走上前来到顾七的身边,压低着声音道:“顾姑娘,我这丹炉跟着我也有几十年了,历来只炼制过五道灵息的丹药,我估计这丹药的灵息若是不超过六道,这炉也应该能撑住的。”
闻言,顾七眸光微闪,看了他一眼,继而一笑:“嗯,我明白了。”她应着,将最后的一味丹药抽入炉中,同时迅速的以灵力气息以及火候的控制让丹药凝固起来。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可,越接近后面,却是越让人提心吊胆,尤其是众人都知道龚会长的丹炉裂开了一条小缝,此时又在继续炼制丹药,都在替他捏了一把冷汗,毕竟,这谁也不知道,这丹炉会不会突然就那样炸了。
“砰!”
那边传来砰的一声巨响,只见那单老的丹炉在转动中停下落地,发出了重响,丹炉落地后火焰也随着熄灭,那单老看着他的丹炉,笑眯了眼:“呵呵,我们的丹成了,来,把炉盖打开,将丹药取出来。”说着,目光带着几分幸灾乐祸的朝龚会长和顾七看去,似乎觉得他们就是炼制不出来丹药的一样。
“看,单老的丹成了!他们炼制的是同样的丹药,只是还没将是何种丹药说出来,也不知那么多珍贵的灵药煤气出来的丹药会是什么丹?”
“那几十种灵药皆是珍贵之物,想来这炼制出来的丹药也不会寻常。”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只是,龚会长他们那边却……”
“这时间快到了,现在在凝丹,只是他们那炉子的火似乎小了很多,这样也不知要耗到什么时候。”
“他们的炉子裂开了,这火不能大,一大估计就会裂开,到时可就无法收拾了。”
“这倒也是,只是这样下去,也不知他们能不能在规定的时间里完成那炉丹药?”
众人在议论着,一侧的龚老也焦急的走来走去,只有台上的龚会长已经恢复平日里的沉稳淡定,静静的站在一旁看着顾七做着最后的工作,看着她脸上那份专注与认真。
而那边,打开的炉盖后,一股浓郁的灵药气息瞬间弥漫而开,令台下的众人闻到那股药香味时,纷纷诧异:“那是什么丹药?好奇怪的味道。”
“这味道不曾我也闻不出来是什么丹药,但这灵力气息与药香这么浓郁,想来也非俗物。”
“也是,这单老再怎么也是大丹师,他炼制出来的丹药在外面想必也不会常见。”
而台上的十位评委闻到这股丹药的味道,不由的眼睛微亮:“难道是赤灵火焰丹?”
“应该不会错,应该就是赤灵火焰丹了,想不到单老竟会尝试炼制出这味丹药来,那么,会长炼制的也是一样的?只是不知,单老的这丹药是几道灵息的?”
“不错,我炼制出来的正是赤灵火焰丹,而且,呵呵,还是五道灵息的赤灵火焰丹!”单老听到他们的话,不由的微抬起下巴,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眉宇间皆是得意自信的神色,因这一丝神色,就连那眼中的一丝阴寒与狠辣也减弱了几分。
“这……赤灵火焰丹?是什么丹?以前不曾听说过?”台下听到他们说话的一名家主疑惑的问着身边的人,目光落在那单老身上,见他那自信的模样,似乎对拿下会长一位很有把握,不由的,再将目光看向龚会长那里。
只是让他们没想到的是,从先前开始,龚会长就一直没再动手,而是由那白衣女子在接手着后面的事情,似乎也不担心单老会胜出一样,就连他说他的那赤灵火焰丹是五道灵息的丹药时,也未能引起他的一丝反应,他只是静静的,专注的看着那白衣女子,看着她在做着最后拉收尾动作。
也许,是提心吊胆着吧!是怕那丹炉突然裂开吧!要不然,龚会长又怎么会这样的没什么反应?再说,他的脸色苍白也不是做假,他额间隐隐渗出的汗水更是可以看出他的心里在紧张着。
众人正想着,忽的看到那丹炉的火焰由小猛然变大,也正因这一火焰的调大,那丹炉又发出咔嚓的一声脆响,原本裂开的那条细缝这回直接成了大缝,整个丹炉原本是旋转着离地的,可眼下,却是裂成两半掉落地面。
“哐!”
那声音是地面与玄铁撞击所发出的声音,震得众人心头微麻,他们只看到,在那丹炉裂开两半掉落之时,那白衣女子伸手一探,竟是直接将那丹炉中的丹药拿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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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4 六道灵息!
“嘶!她竟然直接用手拿!”
台上台下众人看到这一幕,皆错愕的瞪大了眼睛,一来,这刚出炉的丹药温度较高会烫手,二来,这用手直接拿这要吞进肚子的丹药,怎么都给人一种不太好的感觉,然,很快的,他们就知道他们想错了。
初看之下是她直接伸手一探,但当那白衣女子摊开手掌时,掌心中却是有一块白色的小布包着那几枚丹药,见此,众人这才释然,只是,不知她的丹药,是几道灵息的?那丹炉直接裂开,这丹药,可也算完成了?
“龚会长,真不好意思,这炼丹炉……”顾七歉意的看着那呆愣在一旁的龚会长,把人家好端端的丹炉给弄坏了,怎么都有些说不过去。
“没、没关系。”龚会长回过神来,愣愣的开口说着,视线落在她摊开的手中,那三枚散发着浓郁灵力气息的丹药……
六道灵息!竟是六道灵息的赤灵火焰丹!
龚会长心头在起伏着,胸膛的血液在翻滚着,他就知道!他就知道!以他的丹炉断然不会承受不住五道灵息的丹药,她果然把那丹药的灵息提高了!
“六、六道灵息的赤灵火焰丹!”那十名走过来的公会评委也愕然的看着顾七手中的那三枚丹药,几十种珍贵的药材,最后也就炼制出了三枚丹药,而这,还是比较多的。
单老那边也有三枚丹药,但,其中一枚却是废丹,只剩下两枚五道灵息的丹药,一样的灵药,到了龚老和那白衣女子那边,却能炼制出三枚六道灵息的赤灵火焰丹,而且,那股弥漫在丹药上的灵力气息还那样的纯净,单单是这样看着,就知道,这丹药绝对是上上之品!
台上这话一出,台下哗然一声猛的站起,那些家主们震惊的看着那台上白衣女子手中的那三枚丹药,心头震动动,眼中闪烁着灼灼光芒。
五道灵息的丹药与六道灵息的相比,虽说只差一道灵息,但,在他们周边的这些大城镇中,五道灵息的丹药也许有,可六道灵息的丹药却不常见,如今,那龚会长和那白衣女子却炼制出了六道灵息的丹药,而且一下还是三枚之多,这……这真是让人热血沸腾啊!
只是,这赤灵火焰丹究竟是什么样的丹药?他们以往也不曾听说过啊!此时想问,却见台上那十位公会的评委们上前,让双方将丹药放在长桌上,开始评丹药的品阶以及灵息。
“好啊!这一枚枚的皆是珍品啊!你们看这六道灵息多么清晰,这丹药上散发出来的药香多浓郁,还有那灵息的纯净,我以前都不曾见过灵息这般纯净的丹药,没想到,会长的炼制技术又提升了那么多,而且还是三枚丹药的灵息都是一模一样,这火候的掌握得多精准啊!”
“是啊是啊!没想到会长的炼丹技术进步这般神速,这是他第一回炼制出六道灵息的丹药,竟一枚废丹也没有,真的是太难得了。”
一旁的单老脸色难看,他的目光死死的盯着那三枚六道灵息的赤灵火焰丹,似恨不得将它盯出个洞来一般。本来已经胜券在握,可如今竟风回路转,让他炼制出了六道灵息的丹药!还是用那裂开的丹炉炼制出来的丹药!
他阴鸷的目光锐利如剑的掠过龚会长,朝顾七射去。是她!一定是她!那龚老头从未炼制出六道灵息的丹药来,今日更是身体虚弱气息不稳,怎么可能炼制出得这六道灵息的丹药?一定是这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女人!
该死的女人!竟坏他的大事!他一定不会放过她!
衣袖下,拳头紧紧的拧在一起,关节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不用他们宣布胜负,他上前拿起自己的丹药,转身一甩衣袖就离开。
而这时,没人去理会单老的离开,台下一侧的龚老兴奋的上台,仰头哈哈大笑着:“老头我就知道,你们一定会赢的,哈哈哈,果然不错,不错。”
台下众人这时也连忙问着:“龚会长,这赤灵火焰丹是什么样的丹药?有什么样的神效?”
缓过神来的龚会长轻咳一声,对台下众人解释着:“赤灵火焰丹只有火属性修士能用,它具有提升火属性能量十倍的能力,同时,此丹也具备修复受创内息的功能。”
“嘶!提升十倍火属性能量!”
那台下的众人猛然倒抽一口气,皆不可思议的看着那被放在台上的三枚六道灵息的丹药,这可是宝贝啊!火属性修士梦寐以求的宝贝啊!十倍的火属性,这试问哪个火属性的修士听到这样的话,会不想得到这样的丹药?
“龚会长,您这丹药有三枚,不知,肯不肯出售呢?我愿意以高价向您购买一枚,您也知道,犬子正是火属性的修士,正正需要这样的丹药。”一位家主急切的问着,眼中尽是期盼之意,若能购得一枚,那就真的太好了!
“龚会长,若是您愿意出售,我也愿意以高价购买!”
“龚会长……”
一听那人开口,那些家主们也争先恐后的说着,希望能买到他的丹药,且不说这是赤灵火焰丹的六道灵息如此想要将之收藏,就是那能提升十倍火属性以及能修复创伤的功效,就已经让人热血沸腾。
龚会长伸起手示意众人安静下来,待众人安静后,这才道:“此丹,我并不打算卖出,此丹虽说是我与顾姑娘同炼,但若没有顾姑娘,此丹难成,因此,我打算将这三枚丹药,一枚给顾姑娘,一枚我自己服用,剩下一枚,则给我弟弟龚老。”
台下众人听到他的话,心中失落的同时也不由的将目光落在那白衣女子身上,确实,细想起来,这次炼制后面皆为此女炼制,难道,此女的炼丹实力也不低?
而顾七听到他的话,却是眉头微扬,看着那三枚丹药,再看那被她炼坏的那个丹炉,道:“龚会长,这丹药你还是自己留着吧!你看我都把你的丹炉给弄坏了,实在是不好意收你这丹药。”
“顾姑娘说哪里话,若不是你,这丹药也不一定能炼成,你也是火属性的修士,这枚丹药给你正好,就算是眼下你并不需要,但你也可以留着,说不准哪天就能用上了,再说,你若不收下丹药,我又如何过意得去?”龚会长上前,将其中一枚丹药装入一个瓶子中,递到她的手中。
“是啊七丫头,你就收下吧!虽然只是六道灵息的,但怎么也比一般的丹药好,嘿,再说,火属性的,适合咱们。”龚老笑眯着眼上前,拿起其中一枚装进瓶子宝贝般的收入怀里,再看向他大哥:“大哥,咱兄弟俩就不用说谢了,嘿嘿。”
顾七看着手中的瓶子,笑了笑:“既然如此,那我便收下吧!不过,那炉子……”
“那炉子我收起,等将来我找到丹炉用的材料后再请炼器师为我重新镶造便可。”龚会长笑了笑,也将另外一枚丹药收起,身体虚弱的在他拭着额间渗出的汗水,道:“我们先回去吧!我这身体没缓过来,有些快撑不住的样子。”
“来来来,大哥,我扶你。”龚老连忙上前扶住着他,对顾七道:“七丫头,走,咱们回去。”
然而此时,顾七的目光在台下众人身上扫过后,见那里面没有那戴家的那位家主,便随着龚老他们离开,先回公会中。
身后的众人只能眼巴巴的看着他们离开,想到那三枚六道灵息的丹药无法得到了,不由的,又将心思将到那单老的身上,他的丹药虽是五道灵息,但也不错啊!若是能买下哪怕是五道灵息也是好的,当下,众人这才缓过神来寻着单老的身影,却见他早已不知所踪……
另一边,在戴家中,被关在院中的戴云笙看着那院里院外的护卫,心下暗暗着急。他回来时就说过次天到公会去找七小姐的,如今却被他父亲让人关在这里已经三天了,七小姐等不到他回去,也不知会不会着急?
再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他得想着怎么离开才行。本想着回来一趟便离开,谁知,他父亲会把他关在这里,不让他离去。想到他那天所说的话,衣袖下,拳头不由紧紧的拧起。
他虽不喜与人争与人斗,做事也尽量的低调不引起人注意,性格纵使有些不足之处,但,也不想被人当棋子般的用,哪怕这个人是他的父亲。
因为他不曾与人说起过,这戴家上下也并不知道他已经是大药师的品阶,如今在这戴家子弟当中,除了那位是丹师进入仙门修炼的大公子之外,大多都是药徒的品阶,若是让他父亲知道他已经是大药师,只怕更不会让他离开了。
想到这,看着外面的天色,他心下不由浮起一个念头。既然他们不让他离开,那他就偷偷离开,反正,这里已经没有什么让他留恋的了,这一次回来,他也把以前藏在地下的东西挖了出来,以后,他尽可能的不会出现在这里,反正在这个戴家中,他本也就是个可有可无的人,若不是这次他们想要利用他,也不会记起还有一个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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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就三千吧,明天我万更……
035 夜探!战!万更
“四公子,家主吩咐,你不能出院子。”
当护卫冰冷的声音响起时,戴云笙才缓过神来,见自己在不知不觉中走到了院门边,一脚还没迈出就被那守着院门的两人拦住。看着面前的护卫,他沉下了脸,道:“告诉我父亲,我要见他。”
这两名护卫听到他毫不结巴的话,不由微怔了一下,两人相视一眼,其中一人走开去前院通护,另一人则依旧守在原地,而除了这院门口的两人之外,院中还有两名侍女站在一旁垂低着头,看是侍女,然,那两人也是两名炼气期的修士,都是被派来盯着他以防他逃跑的。
戴云笙走回院中的桌边坐下,心里暗暗有些紧张。他胆怯,面对他父亲时心中会胆怯,一直以来他就是一个高高在上的存在,他仿佛不是他的儿子,只是这个府中不起眼的下人,他仰望着他,从小时候的孺慕之情渐渐的变淡,如今,血脉亲情这四个字他早已心灰意冷。
他只是个结巴,只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儿子,他不会说讨好的话讨他开心,更没有令他父亲骄傲的地方,在外流浪修炼好些年,他们也不曾过问半分,只有在要利用他时才会想起他。
儿子?他这个儿子当得可悲。
坐在桌边呆呆出神,也不知过了多久,直到,听到那威严而冷漠的声音传来才缓过神来。
“你要见我?”一身锦衣华服的戴家主负着手迈步走了进来,威严而锐利的目光落在戴云笙的身上。
“你打算什么时候让我离开?”他站起来,平视着他的父亲,要想明白后,原本紧张的心情也渐渐的放松下来。
听到这并不结巴的话,戴家主眸光微闪,目光落在面前的这个儿子身上,眼中只有威仪与严厉:“我已经说了,你必须留下来联婚,这是对家族大有好处的事情,以后,就不要再出去了。”
“可我也说过,我已经不属于我自己的了,我的人已经属于我的主子,只有她才能决定我的去留。”
“哼!区区一个小女子,有何本事要我戴家的公子去给她当小厮?更何况,你在这里已经三天了,她若真想寻你,早就来了,一个小小女子如何敢与我戴家为敌?我看她是知我要留你,已经自行离开了。”
闻言,戴云笙的衣袖下的手紧紧的拧成了拳头:“她不会的!她会带我一起走!”
“她若敢来,我就让她横着出去!”阴冷的声音透着狠厉与杀戮,让戴云笙心惊的同时,更是心凉,愕然的看着面前这面露凶杀之色的父亲,第一次,感觉到他竟是这样的可怕。
“你给我好好呆在这里,不要想着逃出去!”他沉着声音警告着,威严的目光扫了他一眼后,便转身离开这里。
戴云笙怔怔的站在原地,只知道心头泛起阵阵寒意,好半响,他才回过神来,看着那早已不见身影的父亲,他抿了抿唇,转身回房。
夜色降临,守在戴云笙院中的那两名护卫和两名侍女忽的闻到一股淡淡的香味:“哪来的香味?好似花香。”一名侍女说着,朝周围看了看,然,这院子简陋得很,压根一朵花也没。
“嗯,真好闻。”另一名侍女也说着,深吸了口气,可不消一会,两人竟是砰的一声倒下。
“怎么回事?”院门处的那两名护卫见了,迅速上前来,可也在闻到那股香味后,意识到不妙,想到闭气却已经晚了,两人步伐微晃了一下,也跟着倒了下去。
听到外面的声音,房中的戴云笙打开房门走了出来,将他们四人拖到一边,将其中一名护卫身上的衣服脱了下来穿在自己身上,打扮成护卫的样子这才往外面走去。
而在另一边,顾七在夜色降临时也悄然潜入这戴府中,身披黑色斗蓬的她将身上的白色衣裙掩得分毫不露,一身的漆黑如同与黑夜溶为一体,让人无法察觉她的存在。
也不知那戴云笙在哪个院落,更不知那冰灵宝盒被放在哪个地方,她只能暂时藏身于一棵大树上,看着下方行走着的护卫与下人,先听听他们低声议论着的话。
听那些下人们说的八卦无非就是戴府联婚之事,以及一些姨娘又在打骂下人的一些小事情,她静立树上,目光掠过所见之处,忽的,见不远处墙角边,一抺身穿护卫衣裳的男子正在攀爬门墙,眼见就要翻过那面墙了,可一个不察又从上面摔了下来,那人一摔下来,她依稀看见那面孔,正是戴云笙那个呆子。
“嘶!”
重重摔了一跤,声音惊到了不远处的两名巡夜的护卫,那两人迅速而来之时,当看到那摔在地面的人时,顿时厉喝:“什么人!”
戴云笙惊愕的抬头,看到那两名护卫时,第一个念头就是跑!只是,人还没爬起来就被两人抓住了。
“四公子?”两名护卫在看清是何人后,也不由惊呼一声,也在这时,被抓住的戴云笙一扬手,一把药味弥漫而开,那两人吸入了药味,身体一软也倒了下去。
戴云笙轻呼出一口气,拍了拍胸口,此时,仍能感觉到心脏那里在猛跳不停,这样的事,以前他是压根不曾做的,可这做起来却又这样的顺手,真让他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也是一个会使坏的人?
正打算再爬墙时,忽的一只手往他肩膀上一搭,他脸色顿时一白,手中的药准备再出手时,却不料传来那并不陌生的清冷声音。
“是我。”
顾七站在他的身后,脸上神色清冷,只是那唇角却是噙着一抺淡淡的笑意,看着这个背对着她僵硬着身体的戴云笙。
“七、七小姐?!”戴云笙惊喜又愕然的看着她,他没想到她真的来了,这戴家,此时是这样的危险,她却这样就来了!
“嗯。”顾七应了一声,目光在地上的那两人身上掠过。
看到她扫向地上两人的目光,戴云笙有些无措的站着,第一次使坏,就让她给看到了,想了想,不由紧张的辩解着:“我、我父亲不让我离开,我、我只能,只能……”
“我知道。”她淡笑着,问:“你可知你家收藏珍物的地方在哪?”
“啊?”
“你家收藏宝贝的地方在哪?”她再一次问着,清晰而直接。在说话的同时,她蹲下身,从空间中取出药物灌入两人的口中。
听清这话,他有些愕然,却仍道:“在、在前院的书院的暗室里,可、可那里有实力高强的人把守着,而且里面的暗室我不知怎么打开,那里,只怕是进不去的。”未了,他又问了一句:“七小姐,你、你给他们喝什么?”
闻言,顾七唇角微勾,一抺诡异而狡黠的笑意在眼中一闪而过:“进不去?事在人为罢了。”声音一顿,又道:“一种可以让他们忘记刚才发生的药物,走吧!告诉我应该走哪个方向。”她伸手将他衣襟一提,带着他跃上屋顶,按着他所指的方向,往那前院而去。
戴云笙怔怔然,好半响也没缓过神来,一种可以让他们忘记刚才发生的事情的药物?这世上有这样的东西吗?他怎么不知道?
不多时,两抺身影落在前院一处屋顶上,借着夜色的掩护,并不容易让人发现。戴云笙指着不远处的一处院子,道:“你看,那院子就是我父亲的书房,听说在这书房里有一个暗室,那还是有一回二公子说的,说他进去过,里面放着很多的宝贝,不过那地方,我没从进去过,也不知里面怎么样,七小姐,这样进去会不会有危险?那守着书房的两人是筑基期的修士,我们一靠近只怕他们就会发现了。”
顾七斜睨了他一眼,问:“你刚不是用了药吗?把那东西往空气中一撒,他们还不一样得倒下?”
被她这么一说,他脸色一红,好在夜色的遮掩下看不清。将衣袖中的药物拿了出来,道:“这个我、我加重了药量的,但对付筑基修士不知行不行。”
“试试不就知道了。”声音一落,她带着他悄然来到那院子的上风处,让他将手中的药摊开,让药粉随着夜风吹散着,弥漫在空气之中。
两人盯着那下方的两名筑基修士看着,不多时,便见那下方的两人步伐微晃了一下,紧接着,整个人便倒了下去。
看到两名筑基修士也这么容易被放倒,顾七回头看了他一眼,拍了拍他的肩膀:“不错,有潜力。”
戴云笙赧然,一颗心扑通的乱跳着,第一次做坏事,还是在他家里,这种感觉……真的是让他一颗心七上八下,兴奋当中又带着一丝的紧张与不安。
顾七将他带了下去,上前探了探两人的脉博,确定两人短时间里不会醒来,这才迅速上前推开那扇门进去,进了里面便从空间中拿出夜明珠,照亮着房间,一边摸索寻找着机关。
看着顾七在寻找着机关,戴云笙站在原地不知所措,他想帮忙,却不知怎么帮:“七小姐……啊……”正想迈步上前,却被椅子拌了一脚,整个人扑向前去,这一撞,竟到了那书架,也许是因他那用力的一推,那面书架竟是自动转了过去,瞬间将他整个人带入了暗室。
顾七回头正好看到这一幕,诧异的挑了挑眉的同时,更是轻笑一声,迈步上前一推,那书架也转了过去,便见到那戴云笙滚落在楼梯下方:“没事吧?”
“没、没事。”他连忙应着,拍了拍身上的尘起身,虽没事,但却被那楼梯撞得不轻,身上多处疼痛。
走了下来,顾七见这里面墙上嵌有几颗较小的夜明珠,但也将这里面照了个通亮,约莫四十平方的地方,排着好几排的架子,架上摆放着一些珍玩,以及一些灵宝之类的东西。
她迈着脚步在里面走着,一排排的看着,一边说:“帮我找找冰灵宝盒有没放在这里。”
“冰灵宝盒?”他怔了怔,问:“长什么样的?”他没见过冰灵宝盒,只是有听说过那似乎是可以保存灵药不变的灵盒。
“白色冰盒,找找看有没有。”
“好。”他应着,迅速帮忙找着,不多时,在最后一排架子上看到一个红色大盒,打开一看,里面正正是一个白色的冰盒,心一喜,连忙喊道:“七小姐,在这里。”
顾七走过去一看,正正是那冰灵宝盒,当下唇角轻扬:“不错,就是它了。”将盒子合上,连同那红木盒中一并收入空间中,一边挑着眉头问:“这是你家的东西,你有没什么想拿的?”
“没。”他摇了摇头,他并不需要这里的东西。正说着,就见她一转身,将那些架子上一些贵重的东西收入空间中,不消一会,就将这架上的东西清空了一半有多,只依稀剩下一些东西放在那架子上,看得他一阵目瞪口呆。
“七、七小姐……”
“嗯?”她回头扫了他一眼,无声询问着。
“你、你拿这么多东西,要、要去做什么?”他艰难的咽了咽口水,这么多东西不见,明天他父亲会不会气疯了?也在这一刻,他才知道为何她先前要灌那两人喝下那药物,她是不想让他父亲知道是他带她来这里的吧!想到这,心头不由的一暖,就是与他有血脉关系的亲人,也不曾这般为他想过。
“卖钱啊!最近我有点缺钱。”她扬唇一笑,这一笑,让她那清雅绝尘的美丽容颜多了几分狡诈与邪恶,看得他好半响也没能缓过神来。
“走!”把东西收好后,她往外面走去,后面的戴云笙紧跟着,两人出了书房,顾七拉着他飞掠而起,几个瞬息便不见了踪影……
他们连夜便离开了奕城,走得悄然无息。而戴家的人在后半夜的时候就发现了那些倒下的护卫,当禀明了戴家主,到发现书房暗室里的宝贝不见,到戴家乱成一团,这一夜,戴家主可说是气得牙狠狠,当夜就吩咐人去寻找,只可惜,顾七和戴云笙早就离开了,而戴家的人虽知戴云笙不见了,但也没怀疑到他那里去,毕竟戴云笙有多少斤量他们还是知道的,一个说话都会结巴的人,又怎么能在戴家这么多的护卫眼皮底下悄然无声的卷走那么多的宝贝?
“给我找!到底是谁潜入的府中?一定要把这人揪出来!”大厅中,戴家主大发脾气,底下的人一个个大气不敢喘一声。
“父亲,说不定就是戴云笙勾结外人偷了我们府中的宝贝!”那戴云高在一旁说着,虽说这事他也不相信会是戴云笙那傻子干的,但,那呆子却在今晚也不见了,此事总感觉跟他脱不了关系。
“找!无论是不是他,都要把他给我抓回来!从今天开始,府中巡夜的护卫再加一倍,竟让人来去自去的在戴家偷窃,将我堂堂戴家当成什么了!”他厉声怒喝着,拳头紧紧的拧着,气得血液翻滚,心头起伏不停。
而在另一边,顾七带着戴云笙出了奕城,却不料在城外遭遇了埋伏。看着眼前这些将他们团团围住的黑衣人,再看那从黑衣人身后走出来的那名老者,她眯了眯眼。
“单老这大半夜的不睡,竟在这里等我?”清冷的声音噙着意味不明的情绪,那清幽的眸光直直的落在那单老的身上,眼中暗光流动。
跟在她旁边的戴云笙看到这场面与架势,吓得有些腿软。这些人想干嘛?杀他们吗?那公会的单老为什么要杀他们?他以往就是独自一人也不曾遇到这样的伏杀场面,看到这三十几个黑衣人将他们围住,浑身散发着浓郁的杀气,他只知道,这一刻的心惊得扑通扑通直跳,两条腿也在颤抖着。
倒也不能怪戴云笙会惧怕,毕竟,以前的他从来不曾遇到这样的场面,突然见到这样杀气腾腾的场面,而且这三十几名黑衣人围杀的对象还是他们,他一个没什么战斗力的人,又怎能不害怕?
“老夫在此恭候多时了!”单老眯着阴狠的目光,他站在黑衣人的前面,负手而立,以着一种看待死人的目光看着顾七,就仿佛知道,她,绝对活不到见明天东升的太阳!
他的自信是有缘由的,在他看来,眼前这人也不过只是一名女子,一个女子能翻出什么浪来?更何况,他在她身上感觉不到有战斗力气息的存在,想来,应该就是个炼丹师,而身为炼丹师,一般也没多少战斗的实力。
从他输掉会长一职那一刻起,他就在准备着,准备着将这个坏了他大事的女人诛杀!为此,他已经在这里埋伏了整整一天,此处是出奕城的必经之道,这个女人并不会在公会久留他是知道的,为了不出一丝意外,他花高价所请之人一个个都是顶尖的杀手,她,今晚绝对没有活命的机会!他要她死在他的面前,看着她凄惨的死状,方泄他今日之辱与恨!
顾七唇角微勾着,目光在那一个个黑衣人身上掠过,清雅绝尘的容颜上淡然清冷的神情不变,就连声音也依旧是那样的随意与悠哉:“单老想取我的性命,居然会自己也跟着过来,真是意外啊!”
“老夫不亲眼看着你死,心中愤意难消!你应该庆幸,能让老夫亲自来这里看着你被他们杀死!”他阴沉着声音说着,看到她的随意与悠哉,心中只觉得,她是在强撑着,一个女子遇到这样的场面,相信此时心里已经惊得直打鼓了。
“单、单老,你、你怎么可以这样!你可是医药公会的副会长,你怎么能买凶杀人!”纵然此时心中又惧又惊,但戴云笙仍是质问出声,他并不知道这几天发生的事,因此,觉得这单老与七小姐没怨没仇,不应该这样买凶杀人。
“副会长?哈哈哈!”他仰头大笑着,笑声阴寒而让人心惊:“若不是她!今天老夫便会是医药公会的会长,何来副会长一说?这个女人不识天高地厚,坏我大事,我定叫她后悔来这奕城走这一趟!”
相比戴云笙的惊惧与颤抖,顾七显得太过淡定与悠哉了,她挑着眉头看着那一脸阴狠杀意的单老,唇角的弧度加深了几分:“哦?单老就这么肯定这些人能取我的性命?就不怕……杀我不成反被我所杀?”
“就凭你?哈哈哈!”
他根本不将顾七的话放在眼里,看着那她淡定的神情,他一抬手,阴沉着声音喝着:“给老夫抓住她!先不要急着杀,要慢慢的折磨着,一刀一刀的切下她的肉!老夫要看着她凄惨的死去!待她断气后,再将她的人头割下送给那龚老头,老夫相信,这份大礼他一定会很喜欢的!”
就在那单老阴狠颠狂的声音一落下时,那三十几名黑衣人一拥而上,手中利刃纷纷朝她而来。看到这一幕,她清眸微眯,唇边的笑意隐隐透着几分的诡异,她就站在那里不动也不闪,直到,那些人来到她身前三米之处时,清冷的声音这才传出:“赤虎!”
“吼!”
一声虎啸猛然响起,就在那虎啸响起的同时,那些黑衣杀手们只知道瞬间一股强大的威压覆盖而出,弥漫在这片天空之中,压得他们有些喘不过气来,就连动作也慢了许多,甚至,再调息而起时,竟是一股鲜血直冲喉咙猛的喷出。
“噗!”
“啊!圣、圣兽!”
“快、快跑!”
一时间,惊恐的声音响起,那些黑衣人看清那头猛虎竟是圣兽级别时,那先前蕴含着杀意的眼中如今只剩下无尽的恐惧与惊慌。圣兽啊!那可是相当于元婴修士般的强者,他们就算是顶尖的杀手,在这圣兽的威压之下也别想还有那个胆敢去攻击那女人。
本以为接的这个任务很容易,只要取了那女人的命便可完成,谁知这女人竟然有圣兽当契约兽,这样可怕的人物,又岂是他们能杀的?这一刻,他们一个个只想逃离,逃得远远的,因为他们清楚,再晚一会,定会被那圣兽撕破了肚腩,那死状,绝对会惨得不能再惨!
“嘶!啊……”
也就在那一瞬间,赤虎扑出,锋利的爪子划下,瞬间便杀了两名黑衣人。看着那两名倒下的黑衣人脖子处被划开的动脉,鲜血如同泉水般涌出,身体在地上抽搐着,惊恐的瞪在着眼睛伸着手想求救,可,最终连一口气也没能咽下便断了气。
“别跑!杀了她!杀了那个女人!抓住她你们才有活命的机会!快!抓住她!”
单老在看到圣兽从顾七的身上闪出之时,也是震惊得说不出话来,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个女子竟然有一头如此强大的圣兽,若早知道……若早知道……他也不会这样轻率的取她性命,如今后悔已经来不及,只能让那些黑衣人拼尽全力先将她抓住,也许,他们方能在那圣兽锋利的爪子下保住一命。
一旁的戴云笙早就吓傻了,他震惊的站在顾七的身边,双腿还在颤抖着,目光看着那头威风凛凛的猛虎,那、那、那可是圣兽啊!她、她竟然有一头圣兽!难怪,难怪她从一开始就不担心,难怪她并不将这些黑衣人放在眼中,圣兽的战斗力可是相当于元婴强者,别说是三十几名黑衣人,就是再加一倍,也奈何不了这圣兽半分。
顾七静静的站着,白色的衣裙,黑色的斗蓬,在夜风中飞扬着,清雅绝美的容颜,清冷淡漠的神色,静静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黑衣人的惨叫声,鲜血溅落洒在地面的腥红,以及那弥漫在空气中的浓郁血腥味,无一不在昭显着,这一场战斗的血腥……
她的目光在周围掠过,视线落在那一脸惊骇,渐移渐闪打算逃离的单老身上,眼中闪过一抺暗光,吩咐道:“你站在这里别动。”声音一落,也没理会戴云笙的怔愕,身影如同鬼魅般的一闪,在掠过了数名黑衣人的同时,那数名黑衣人连惨叫的时间也没有的便倒了下去,而他们,身上只有一道伤口,便是在致命的喉咙处。
“单老,你不是要杀我吗?这是要去哪?”一个闪身,人已经站在他的面前,手中,一把滴着鲜血的匕首在夜色中泛过一丝骇人的寒光,看得那单老不由自的倒退了一步。
“你、你……”
他退后着,衣袖中的手却是微动,可,却在下一刻,原本站在他面前的那个女人已经来到他的身侧,手中锋利的匕首已经架在他的脖子上,他只感觉到那从匕首上散发出来的杀气与那股冰冷,一颗心猛然提起,悬在半空中下不来,更是连呼吸也不由的屏住了,就怕自己的一动,那锋利的匕首就会划破他的喉咙,让他丧命。
“我?我很好,倒是你,就有点不太好了。”她的声音低中带笑,只是那笑意却莫名的让人心头发怵,那架在单老脖子上的匕首往下一压,便出现了一道血痕:“我劝你,手不要乱动,要不然,我就先把你的手砍下来,我这匕首可是削铁如泥的宝贝,相信,单老的手应该没铁硬吧?”
这话一出,单老那还打算动的手瞬间不敢再动,僵硬着身体,脸上的神色也变得极为难看:“你、你想做什么?杀了我,对你没有好处。”
“呵呵……”她轻笑着:“单老不用紧张,我也就想着试试单老先前所说的那个方法,就是不知把你身上的肉一片片切下来,你会怎么样?”
单老的脸色瞬间一白,身体也微不可察的一抖,这一颤抖,让脖子处锋利的匕首又是一划,脖子处的伤口又深了一分,鲜血已经不再是渗出,而是流了出来,滴落衣襟之上。
“若是你不起杀意,我也许会放过你,只是,单老,为恶之人终有恶报,你今晚这般厚礼,我又岂能不礼上往来?”
她笑着,声音中透着的杀气让单老感觉到了,他想救饶,可,他也清楚纵是求饶她也不会放过他,只能抿着唇,紧咬着牙站在那里,是他大意了,是他没打听清楚她的底细,若不然,也不会落得这般下场,只是,让他就这样死去,心中甚是不甘:“你到底是谁?”
“死人,是不用知道的。”她的声音一落,手中的匕首一划,那单老整个人也跟着倒了下去,至死,眼睛也睁着。
收起手中的匕首,她看着那被赤虎撕杀的一地尸体,三十几名黑衣人,无一幸存。空气中的血腥味飘散着,赤虎来到她的身边,讨好的在她的身边蹭了蹭:“主人。”自跟了主人她就不曾叫它出来过,今晚总算是帮上忙了。
顾七伸手,顺了顺它的虎毛,摸了摸它的头:“干得不错。”抬眸,见那戴云笙整个人吓傻在那里一动也不动,便唤着:“还愣着做什么?过来。”
听到她的声音猛然回神的戴云笙心头一震,连忙上前:“七、七小姐。”步伐微往顾七的另一侧移去,不敢靠近那头强大而让人心惊的圣兽。
“吓到了?”她微挑起眉,睨了他一眼。这胆子,还得历炼啊!
“没、没。”他否认着,却在她似笑非笑的目光中,垂低下了头:“吓、吓到了。”
“去,把他们身上的乾坤袋都收起来。”她示意着,自己则将那单老的空间戒指取下,收入空间中,而后翻身跃上赤虎的背:“赤虎,你带我们走一程吧!”
“好。”赤虎应着,回头朝那戴云笙看去。
戴云笙在收好那些东西后,走了回来,却不敢靠近:“七、七小姐,我、我走就、就行了。”让他骑坐这头圣兽,他哪里敢?
“上来。”顾七扫了他一眼,声音清冷。
听到那声音,他只能硬着头皮上前,爬上去却不敢去揪着圣兽的虎毛,一度滑了下来,最后还是顾七伸手将他拉上虎背。
在赤虎的步伐下,他们如同在林中穿梭一般,夜色中,只感觉风声在耳边掠过,也不知过了多久,只知道,漆黑的天色渐渐的明亮,东方升起的第一缕阳光洒落大地时,他们也到了另一个小镇的郊外。
“主人,我能不能跟着你啊?”赤虎有些不舍,它也想跟在这外边看看这外边的世界,跟在主人的身边,有危险时第一时间可以保护她。
顾七看了它一眼,拍了拍它的脑袋:“你可是猛虎啊!且不说你已经是圣兽级别,就是你这庞大的虎躯一进镇也会吓死不少人。”
它听了忽的眼睛一亮,道:“这个容易,我可以缩小啊!”说话间,只见它身上光芒一闪,原本威风凛凛的猛虎,眨眼间就如一只小花猫一样的出现在她的面前。
“咦?”她一怔,没想到它还能缩得这么小。虎与猫本有几分相似,这般小的模样,看着压根就没人会想到它是一头猛虎,只会认为这是一只小猫。
“呵呵,这小小的模样真萌。”她弯腰将它抱在怀里,轻轻的抚着它的头:“嗯,不错,这么小的话就不成问题了,那你就跟着吧!不过,进了镇不可开口说话,只能以神识与我交流,以免吓到人了。”
“是,主人。”赤虎心下也欣喜万分,蹭在她的怀里十分舒服。
倒是一旁的戴云笙看了有些没反应过来,那样一头威风凛凛的猛虎,突然间就成了一只小花猫了,这、这估计谁见了也不会知道,这看似无害的小花猫的恐怖战斗实力吧!
“走吧!”顾七唤了戴云笙一声,便抱着怀中的赤虎往镇中走去……
而在另一边,黑木家中,一身红色衣裙的黑木傲霜走进一处院落中,见那院中的男人坐在院中的树上,抬头看着那天空怔怔出神。她静静的站着,静静的看着,半响,才出声:“浩天,你在那里做什么?”
“我在看星星。”树上的人头也没回的应着,目光依旧盯着那天空。
黑木傲霜一皱眉,看着此时这正午微烈的太阳。星星?大白天的哪来的星星?想到他的症状,不由的微微一叹:“下来吧!我给你带了吃的过来。”
“嘘!别吵,我在看星星,最亮的那一颗最漂亮,那是小七。”他在树上,透过树叶间的缝看着天空,那叶缝间的亮光闪烁着,在他看来就是星星。
“小七要是知道你不吃饭,一定会生气的。”她走到桌边坐下,示意身后婢女把端来的东西放上。
也就在她说出那话之时,树上的顾浩天这才朝下方看来:“小七会生气?”
“嗯。”她应着,看着婢女摆好的吃食,继续道:“下来吧!这些东西刚做好的。”
“小七会生气?不吃饭小七会生气?那我下来。”他自己在树上呢喃着,忽的就从上面跳了下来。虽然变得疯疯颠颠,不过他的一身实力却在他们的治疗下恢复如初,一身实力仍在,只是疯颠的他却也不懂运用,只有在本能的时候才会动用。
把面前的饭递到他的手里,夹了些菜放上去:“吃吧!”她的声音也是冷冷淡淡的,不过,顾浩天若不是因为有黑木家人的照顾,只怕被搜了魂的他也活不到现在了。
“吃吧!”他学着她,也给她夹了菜。
看着自己碗里的菜,黑木傲霜目光微动,看着眼前这个胡扎满脸浑身透着疯颠之气的顾浩天,一时间,竟不知应该说什么,只有一声轻叹从心底传出。
如果顾七看到她父亲变成这样,只怕,会心疼死吧!找了这么久,竟一点消息也没有,也不知她是在哪里……
与此同时,在小镇落脚的顾七怀中抱着小猫,身边跟着戴云笙走在大街上,看着这小镇街道上卖着的东西。她神情淡然而悠哉,打算在这小镇住几天再走,也能休息一下,顺便逛逛这小镇里的商铺,买一些用得上的灵药制好后以备不时之需。
跟在她身边的戴云笙看着她一路逛的都是一些灵药店,便问:“七小姐是打算买灵药?”
“嗯。”她应了一声,道:“只是,这些灵药铺的灵药都太普通。”
“这小镇我以前来过,我知道这城中有一家的灵药很齐全,一些比较珍贵的灵药也有。”
听到这话,她停下脚步看了他一眼:“哦?你怎么不早说?在哪?带我去看看。”
“这边。”他指着另外一条小巷,将她往另一处走去。
约莫半个时辰,两人来到一处古朴的三层阁楼面前,看着这外表并不出众的店面,顾七挑了挑眉,目光落在那上方的三个大字上:百草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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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更来了,感觉好久没写万更,今天一万字写了好久……
036 再遇红衣!
迈步走进百草阁便闻到空气中弥漫着的淡淡药香,古朴的装饰并不奢华,却处处透着不简单。她朝里面扫了一眼,见这倘在的一楼便只有一名老者和一名药童,除了她和戴云笙,这里面更是一个客人也没有。
“两位请随意看看。”药童上前来,面上带笑着招呼着:“若有什么需要,可以吩咐小的。”
“嗯。”她微微一点头,抱着怀中的赤虎在那些柜子细细的看着。
在整理药材的老者抬头看了顾七和戴云笙一眼后,便又继续着手头上的工作,那药童也只是顾七两人进门时招呼一声后,便退在一旁静立着,并不上前。在他们这里的规距是,让客人自己先看,若是有叫再上前。
“七小姐,这百草阁有三层,这第一层的灵药价格普遍在一百金币到五千金币左右,第二层的灵药比较贵重,有时也会有一些稀有少见的灵药出现。”一旁的戴云笙边说着,见她的目光只是淡淡在柜前掠过,便知这一楼没有她要的灵药。
戴云笙的话说出时,那整理药材的老者又抬头看了他们一眼。
“哦?那第三层呢?”
他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第三层我没上去过,不知道。”
“你们这里有地灵草吗?”她看向那后面的药童问着。
“有的,地灵草在二楼,不过药行规距,但凡上二楼者都得出示药师徽章方可上楼。”药童上前说着。
闻言,戴云笙拿出他的大药师徽章,那药童一见,当下做出请的手势:“两位请随小的来。”他带着顾七二人上楼,那老者则依旧在一楼处整理着灵药。
二楼处,依旧是朴素的装饰,不过,这上面却有四外药童分别站在四个角落处,看到顾七他们上来,异口同声的说了一声:“客人请随便看看,若有需要可唤我们。”
顾七看了他们一眼,便将目光落在那柜子里的灵药上,那是透明的柜子,灵药放在里面他们只能看到,不能摸也无法碰,走到柜前的高椅子坐下,道:“我要五十株地灵草,五十株赤灵花,还有……”她念出数种灵药的名字,以及她所需要的数量,最后,问:“这些灵药,你们百草阁可都有?”
那几名药童微愣了一下,以往来他们这里购买灵药的有不少人,不过每种灵药的数量要这么多的却是极少,几人相视一眼后,那名带着顾七他们上楼的药童上前道:“这位小姐请稍等,小的下去请管事上来。”说着,迅速转身下楼。
“两位请喝茶。”其中一名药童奉上了两杯茶,而后静退到一旁。
戴云笙怔了怔,坐在旁边也没开口,只是心下却有些怔愣。那么多的灵药,她有那么多的金币吗?微侧头朝她看去,见她神色淡然而悠哉,似乎一点也不为金币的事情担心,心下一转,想起了她从他父亲的宝库里拿的那些东西,嘴角微微的抽搐了一下,想来,她是早有准备的。
不多时,先前楼下的那位老者上楼来,看了看顾七两人,道:“两位,你们所需要的灵药我们百草阁都有,不过,阁中存货每种只有十株。”
“各十株?那不知剩下的你们有没办法帮我采购回来?”她抬眸问着,清眸落在眼前这不亢不卑的老者身上。
“短时间没办法,如果从别的城镇调货过来,最快也要十天左右的时间。”
闻言,顾七便道:“既然这样,那就将你们现有的给我吧!”
“请随老夫到楼上结账。”那老者说着,迈着步伐便先行下楼,到了楼下,拿着算盘算了一会,便将金额算了出来。
顾七与戴云笙下楼,两人被请着一旁稍坐,那老者让人将那些灵药都拿齐了,摆放在桌面上请顾七验查,验过灵药之后才拿出黑晶卡直接付款。
戴云笙第一回看到黑晶卡,不由的睁大了眼睛,有些惊愕的看着顾七。她竟然连黑晶卡都有!那得有多少金币?就是在戴家中也只有他的父亲有一张黑晶卡,没想到她也会有,若不是亲眼看到,真不敢相信。
相比戴云笙的惊愕,那老者显得淡定很多,直接拿过刷卡后便递还给顾七。而顾七也将那些灵药都收入空间中,这样的一样金额越高的交易,双方并没有过多的言语与交谈,灵药买到后,顾七两人便也离开。
老者在他们走后,目光若有所思的看着他们离开的方向。一旁的药童则有些惊叹的道:“那位小姐不知是什么来头,竟一出手就买了那么多的灵药,掌事,这可是我们今年最大的一笔交易。”
“去后面把院中的药材收起。”老者对那药童说着,在那药童应了声是离开后,这才对着空气说道:“查一下他们的来历。”
“是。”没看见人影,却有声音传出。
另一边,离开的顾七与戴云笙走在大街上,往他们买下的院子而去,想到那个百草阁的老者,顾七眸光闪了闪,问:“那个老者你以前来时见过?”
“嗯,他是百草阁的掌事,这百草阁在多地有分店,我上回来时也遇到那老者。”说着,似乎奇怪她会好奇这个一般,便问:“怎么了?那老者有什么不对吗?”
顾七抱着怀中的赤虎缓步走着,赤虎则舒服的窝在她的怀里甚是享受的眯着眼。她看着前面的路,道:“那老者有些不简单,不似一个普通的掌事。”
听到这话,戴云笙没有说话,他看不出来。不过,那老者的气度确实不像一般的掌事,只是就算不是一般的掌事又如何?反正不会找他们麻烦就行了。
两人并没有在街上闲逛,直接回了他们买下的院子,进了院,大门关上,封闭了里面的一切。这院落四面高墙堆砌,顾七正是看中了这一点才会买下这里,有这样一个地方,就算是他日再度经过这里,也可以在这院中落脚,而且,这高墙也能很好的保护到这里面的私隐,不会被人轻易窥探。
“今天早点休息,明天起来帮我调配一些药物。”她对戴云笙交待着,便进了厢房中。
戴云笙见她进房,便也离开。没看到顾七帮龚会长炼制出六道灵息丹药的他,并不知道顾七的炼丹品阶有多高,他只知道,她是会医药的,但有多精通,却是不知。
次日清晨,顾七便将所需的灵药都摆放在一张长桌上,自己则坐在一旁看着那在忙碌着的戴云笙:“调制好灵液后,再把你上回用的药粉调配一些出来,还有,你有试过炼丹没有?”
“我目前只是大药师,还不是丹师,以前只看过别人炼丹,自己却不曾炼过。”戴云笙说着,一边提取着灵药中的灵力气息与药效,溶合调配成灵液。
“谁说不是丹师就无法炼制丹药的?只要你肯下功夫,大药师也一样能炼制出丹药来。”说着,她站起身,对他道:“你在这里调配着,我出去一会。”声音一落便转身往外走去,只留下戴云笙自己一个人院中。
也不知她是出去做什么,戴云笙一头栽进灵药之中,专心的调配着药粉与提炼着灵液。
顾七又到了那百草阁,这一回买的灵药都是一些比较便宜常见的,买了很多准备回去之时,又似乎是想起什么,便又退回那百草阁,问那里面的老者:“掌事,不知这附近哪里有卖炼炉?”
“前面左拐直走处有一间藏宝轩。那里就有。”那掌事头也没抬的说着,依旧是在挑选着放置在桌上面的灵药。
“多谢。”顾七道了声谢,便转身离开。
在她离开后,老者抬眸看了一眼,又低下了头做着手头上的事情……
顾七按着老者所说的方向走去,不多时便找到了那一处藏宝轩,迈步走进去之时却瞥见那从藏宝轩二楼走下来的男人时,目光微缩。
那妖孽,怎么在这里?
那正从二楼走下来一身妖艳红衣的男人不是别人,正是她避之不及的凤凌天。看着他那比女人还要美上三分的妖魅容颜,以及那双妖媚的眼眸,她压下初见到他时的那抺讶异,整了整心神,移着脚步往里面走去,目光不再去看他。好在,眼下的她不再用以前易容的那张容颜,这样脸,他应该是认不出是她的。
从二楼走下来的凤凌天红衣飘扬,衣襟半敞开着,墨发仅用一根丝带束着,松松垮垮的落在身后,他容颜俊美而妖魅,媚眸流转间自有一股魅惑人心的风流神情,比女人更要媚人三分。
但,凡是认识他的人都知道,他看着俊美妖媚不可方物,但,那手段更是狠辣嗜血得让人心惊。更何况,他的身份那般尊贵,无论到了哪个地方,那些人也只有奉承他的份,不敢得罪。
他的锐利与敏感出乎旁人的预料,下楼时感觉到的那一道目光意外的让他有几分熟悉,妖媚的眸光微动,视线落在那抺白色身影之上,看着那优雅迷人的身影,以及那女子身上散发出来的清冷气息,心中忽的一动,脑海中第一时间跳出的便是那个一直被他心心念念着的可恶女人的名字。
“阿七?”
低沉而带着磁性的声音有着一股令人心动的魅力所在,仿佛情人般深情的一声呼唤,让人不由的心头一滞。
顾七在听到那声音时,心惊的同时更是警惕起来。移动着的步伐并没有因身后那人的呼唤而有一丝的停顿。这,都得归咎于她从看到他时的警惕与戒备,方不会在那一声轻唤时停下步伐回头一望。
然而,让她没想到的是,在下一刻,她只感觉一阵香风朝她而来,腰间便多了一双强而有力的手,整个人被他圈住板回了身与他面对面的对视着。
“公子这是做什么?”她的声音压沉了几分,清雅绝美的容颜带着几分的不悦,清冷的目光看着这个强行搂着她的腰不放的凤凌天。
当女子的脸转过来时,凤凌天妖媚的眸光微微一眯,眼中掠过一抺暗光,他盯着面前的人不放手,似要在眼前之人身上寻找到一丝一毫熟悉的东西。
“你叫什么?”他的声音微沉,依旧搂着她的腰不放,察觉到她的挣扎,他扣着她的腰的手加重了几分力道,让她无法挣脱而开。
凤凌天的动作惊呆了那跟随在他身边的几人,凤家的少主,放眼整个修仙地域家族居于第一位的凤家少主,想要什么女人没有?如今,却一个箭步上前搂住了那名女子。
纵然是那名女子拥有闭月羞花之貌,国色天香之姿,可也犯不着这般上前将人搂住吧?这可不像平日里高高在上的凤家少主。
“我叫什么与你何干?放开!”顾七皱着眉,不悦的说着,手则安抚着趴在她怀里的赤虎,以神识告诉它不要泄露了它的气息。心下则有些微提,这凤凌天,应该不会认出她来吧?想到这个人的偏激与邪肆,她只想着能不跟他碰面最好,被他缠上,那就是无止无休。
凤凌天盯着她的眼睛,那目光专注而认真,只是看着她的眼睛,好半响,忽的微低下头轻轻一嗅,当闻到女子身上的那股淡淡的药香时,妖媚的凤眸中闪过一抺幽光,唇角也微不可察的勾起,可,却在下一刻,松手放开了她。
“真是抱歉,我认错人了。”他面上带笑,妖媚的眼睛泛着点点魅惑人心的幽光。
顾七心头七上八下的,看了他一眼,微微皱眉,抱着怀中的赤虎便往那柜台前走去:“掌柜,把炼丹炉拿上来我看看。”那家伙,应该没认出她来吧?也是,她现在的这个容颜与以前是天地之别,他又怎么能认得出来?
想到这,心渐渐的放了下来。然,却感觉身后的那抺红衣一直没有离开,还是站在那里没动。
“少主?”后面的一名黑衣护卫上前一步,低唤了一声。
“走吧!”凤凌天笑应了一声,深深的看了那抺白色的身影一眼,继而收回了目光,红衣一拂,轻轻扬起,带着身后的几人迈步走出藏宝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