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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医圣手全文阅读

作者:火龙汐     鬼医圣手txt下载     鬼医圣手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061 措手不及的意外

    “这狡猾如狐的女人!”

    他咬着牙,脸色难看,黑瞳中怒火涌动,看着这空荡荡的周围,哪有什么人影?半个时辰,那女人都不知跑到哪去了,该死,一个不经意,就让她给溜了!

    莫名的,心下很是郁闷,生平第一次怀疑了自身的魅力,难道他浑身上下就没有一点入得了那女人的眼?明明已经是他的人了,竟然还一而再的想要逃离他的身边,想到她避如蛇蝎的模样他心中一阵怄火。

    “该死的!我就不信逮不住你!”衣袖一甩,迈着脚步也离开了这里。

    另一边,借机溜走的顾七换上了另一套的衣服,因不知此时身在何地,也只能顺着小道走着,不时的注意着道上远处有没什么人经过,远远瞧见一辆牛车缓慢的往这边而来,赶车的是个老汉,牛车上拉着的是一捆捆的柴,当下快步走到道上。

    “老伯,这是要上哪去?可否带我一程?”她扬起笑容,语气温和的问着。

    牛车上的老汉打量了顾七一眼,道:“老朽这是要进城去赶集,小公子也去城里吗?如果不嫌弃我这牛车简陋,便上来吧!”

    “怎么会,老伯能载我一程,我感激都来不及,在下在此就先谢过了。”她笑说着,拱手行了一礼,这才上了牛车。

    估计是极少见衣着上乘却对他们这些老百姓如此和气的人,老汉脸上也露出笑意,待顾七坐上牛车后,便继续赶着牛往前走着,一边对顾七说:“小公子,在你后方有一些老朽自家种的果子,可以吃着解渴。”

    “好,多谢老伯。”她笑应着,见后方果然有果子,便拿起一个在衣袖上擦了擦,咬了一口,问:“老伯,这里离云天国远吗?”

    “云天国?不远,过了襄城往东走四五天就到了,如果有马车的话会更快点,两天左右应该能到,我们这里是天璃国的边境之地了,跟云天国近。”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顾七便一路闲聊着,说说当地的风俗人情,以及天璃国最近发生的大事儿,不知不觉,时间便在闲聊中一晃过去了,约莫两个时辰后,也终于来到襄城。

    城门口处,她下了牛车与那老汉道谢后,便迈步踏入襄城城门,据那老汉说,这襄城虽是边境城镇,但人口也近四百多万,而襄城分为东西南北四个区域,她此时进入的则为西城门,要前往云天国则要走东城门。区区边境小城就有这么多的人,可想而知,这天璃国究竟有多大,地界又有多广。

    踏入襄城地界,她在心下感叹一声,天璃国与云天国,真的是天壤之别啊!到了这里,才发现,云天国也不过就是一个鼐有二十多个城镇的区域而已,根本不能称为国,相反之,这天璃国区区一个襄城便已经可以与云天国的皇城相比,也难怪,在云天国一个炼丹师也没有,而在这天璃国,却……

    她眸光一闪,忽的有种冲动,想要看看这边的药店里买的都是些什么样的药材,丹药坊里是否真的有丹药?心随意动,看到不远处的一家挂着丹药坊的商铺,便迈着脚步往那铺中走去。

    “这位公子,不知需要点什么呢?小的可以帮公子介绍。”机灵的小厮快步迎了上来,半弯着身子满面笑容的看着顾七。

    “我随便看看。”她说着,迈着步伐在那柜前看着,那柜里,摆放着一个个的药瓶,前面放有一张小纸条写着是什么药物,以及有什么功效。

    那小厮一听这话,热情度少了几分,扯了扯嘴角,道:“那好,公子要是有什么需要,可以叫小的。”说着,便候在一旁,也没跟在旁边。

    顾七掠过那一张张小纸片,见除了一些药液之外,还有药粉,其中还有灵丸,但却没有看见摆有丹药,便问:“你们这不是丹药坊吗?怎么不见有丹药?”

    听到这话,小厮几步上前,笑道:“公子有所不知,丹药价值万金,珍贵非常,不能摆放在这一层,我们的丹药都摆放在二层的,二层全是灵丹,只是,要上二层的客人,必须有黑晶卡才行。”

    “黑晶卡?”

    见顾七脸上不解之色,那小厮眼底掠过一抺轻蔑,脸上笑容淡了几分,道:“一千金币以下的都用钱袋子装金币,一千金币以上的则可用晶卡,晶卡可存一千金币到五十万,而黑晶卡为最低五十万金币方能办取,卡中可存五十到一百万金币,再往上的则是水晶卡,是一百万起到五百万金币,再往上的是紫金卡,卡内最低得有五百万,不封顶,此卡也为至尊卡。”

    闻言,顾七笑了笑:“看来我是上不去二楼了,也罢。”她轻笑着,摇了摇头,迈步便往外走去,也不多作停留,这让那话语刚落的小厮都有些没反应过来,愣愣的看着那抺身影渐行渐远。

    她在城中转了转,发现,这天璃国的地方,哪怕是边境城镇,但很多东西都有限制,普通人所不能触及的太多了,相反的,有炼丹师徽章以及修为品阶徽章的人,却能得到太多的好处,而且是品阶越高,待遇越好。

    见此,她在转了近一天的时间后,来到了襄城中的那一处医药公会,站在外面,见那公会单单门面都显出了一股气势磅礴的大气来,两头雄狮半俯身子腾空而起,威风凛冽,大门敞开,门外有两名护卫把守着,她顿了一下,才迈着脚步往前走去。

    也许,弄个徽章来用用也不错。

    只是,她还没走进那扇大门,就被那突然从里面卷出来的一股狂风撞飞出去,速度之快,有如猛虎下山,让她连避开的机会也没有……

    ------题外话------

    接下来,将是顾七名声大噪的开始……敌弱,她弱,敌强,她更强,且看她如何令天璃国群雄折腰……搅翻天璃国后,又如何躲进洛王府中……本月九号上架,且跟我一起进入倒数……九号,我等着你们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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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2 死亡恐慌!

    顾七散落的墨发披散在身后,身着素雅的白色男袍,手中反握滴着鲜血的锋利匕首,她容颜平凡而普通,面上几道浅浅的伤痕渗出着血珠,神情清冷带着与生俱来的自信与傲然,目光凌厉而蕴含着摄人气势,尤其是此时的她,通身散发着一种诡异,明明体内没有玄气气息,却偏偏在那两人的威压之下面不改色,在公会大门前对他们下杀手,她必然难逃一死,却偏偏诡异的勾唇而笑。

    那笑,挂在唇边淡淡的,极为好看,落在不同人的眼中,有着别样的美……

    可若配上她此时那冰冷肃杀的神情,以及她手中那滴着鲜血的匕首,她唇边的这抺笑却是诡异得紧,笑得让那两名丹药师心头发寒,笑得他们心惊胆战,笑得他们恐惧非常。

    公会对面的那处酒楼的二楼,窗边,一抺红色的身影斜斜的半倚着,修手的手指捏着杯脚轻晃着杯中清酒,半敞开着的衣襟因他的斜倚而微微滑落,结实而性感的胸膛半遮半掩,十分诱人。

    男人如墨发丝垂落在身后,妖孽绝美的面容有着不输天下女子的美艳,凤眸半眯,似醉似醒,幽光涌动,暗藏凌厉。只见他性感薄唇轻抿了一口杯中之酒,看着那前方下面的那抺白色身影,唇角勾勒出一抺魅惑妖媚的笑意。

    男人身后恭敬站着的两名黑衣人看到他唇边的笑意,不由的,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不动声色的顺着他的目光也注意着那前面下方的那一幕。

    那女扮男装的女子,明明身上没有气息的涌动,却能有那样诡异的身手在瞬间伤了两名丹师,而这两人本身也是有着一定修为的,当真是让人感到诡异。

    再观她,浑身散发出来的那股清冷的肃杀之气,竟是那样的摄人,那样的令人无法忽视,令人心惊,饶是他们都不得不对那女子产生了一丝好奇。

    只是,在公会大门口对两名丹师下杀手,纵然她本有理,但公会的人也断然会站在那两名丹师那边,她若杀了那两名丹师,公会的人不会放过她,而那把两名丹师当供奉长老的当地家族也绝不会放过她,危机重重,她区区一介女子,又将如何化解接下来的困局?

    那边,顾七手握滴着鲜血的匕首,听着那两名丹师凌厉又带颤意的喝斥,清幽暗光流动,杀意凛冽。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势必诛杀!哪怕此时她的实力不敌公会的人,也绝对不会有一丝退缩!

    清眸一眯,她步伐再移,诡异的步伐让她毫无玄力的身体变得如同鬼魅,快如闪电,如影似幻,捕捉不到她身体,只能见到那她掠过的白衣……

    那两名丹师步步急退,额头之上冷汗渗出,心中惊骇万分。手上的伤,心中的震惊,以及此女那眼中毫不掩饰的凌厉杀意,都让他们第一次感觉到死亡离他们是那样的近,她那眼中的杀气,那股必杀他们的决心,就仿佛,没人可以阻止她刀下留人一般,在她眼中,他们看到一个信息——他们,必须死!

    惊!惊得冷汗四垂而下!惊得身体恐惧充斥手脚,胆战心惊之余,更让他们有种手脚发软无法战斗的感觉,那是一种极致的恐惧,来自心灵的震撼,来自骨血的颤抖,他们,真的惊了,慌了……

    两名中年男子为丹师之尊,但在武道修为上也只比一般人略胜一筹,心惊自然恐,未战已先败。顾七虽没雄厚内息,但她身体中有灵力气息流动,虽然极弱,不易察觉,但也能让她的速度得到提升,让她的攻击更添几分杀伤力,此时,刀锋划过,在空气中发出咻咻的凌厉之声,一出手,刀锋转动,便在那两人身上剌出一道伤口,血腥味越发浓郁,看着那两名丹师浑身鲜血淋漓,这一幕,惊呆了周围的众人,连反应都不知如何反应,就那样震惊愕然的看着那血腥的一幕。

    “嘶!啊!”

    那两名丹师何曾被人这般对待过?丹师身份尊贵,别人巴结他们都来不及,何曾对他们刀剑相向势要取他们性命?而眼前此女,清眸平静却暗藏骇人杀气,一出手专挑身体最致命的部位剌下,刀刀凌厉,那转动在她手中的匕首,无论他们如何阻挡,如何躲避,锋利嗜血的刀锋都能精准的剌入他们的身体,每一刀,深可见骨,每一刀,都让他们尝到生不如死的滋味!

    早有人迅速去通报医药公会的人,也有人认出那两名丹师是哪两家的供奉长老,迅速跑去通报这里发生的事情,周围聚集的人也越来越多,众人从震惊到不可思议,一双双难以置信的目光都看着那清冷摄人的女子,明明长得极为普通,但此时,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摄人气势,她眉宇间绽放出来的绝世风华,都让每个人眼中迸射出了惊艳的光芒,让每个人的心中都升起一种名为崇拜的向往……

    以一介女子之身,敢在公会大门前击杀两名丹师,不仅大胆,还狂傲十足!若换成他们,就是给他们十个胆,他们也不敢动那丹师一根毫发。

    “住手!”

    气急败坏又带着几分震惊的声音从那公会大门前传来。只见,匆匆出来的一行人一个个目瞪口呆的看着那前面令人难以置信的一幕。

    先前才从公会中出来的两名丹师,此时被那披散着墨发的女子一脚踢向下身某处,只听两人惨叫一声,卷缩着身体趴在地面上,浑身伤口数之不清,鲜血淋漓,地面血迹斑斑,十分骇人。

    “你、你好大的胆子!”

    为首的那名老者,也是大喝出声的那名老者又气又惊,伸出指着顾七的手还在微微颤抖着。然而,却见那女子毫不惊慌,反而不紧不慢的抬起清眸朝他扫来一眼,转动着那握在她手中滴着鲜血的匕首,唇边勾起一抺诡异至极的笑……

    ------题外话------

    嘿嘿,明天上架了,为此,我特意准备了一个大高潮来等你们,以顾七此时的实力,如何应对接下来的事情?是一战惊天?还是求助他人?红衣妖孽在此,咱们的男主又在哪呢?接下来高潮连连,绝对让你们欲罢不能,哈哈,明天首订,忐忑中呐,还望美人们多多怜惜,支持正版,不枉我通宵达旦的埋首电脑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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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4 以吾之名,命汝现身!高潮!

    看到那抺诡异至极的笑,看到那女子清冷却蕴含杀气的清眸,看到那女子眼中迸射而出的狠绝之色,老者心头一窒,一颗心提到喉咙之处,只感觉心头刹那间因女子的举动而紧张得无法呼吸,脑海中只浮现一个念头。

    她想做什么?

    这个念头才一浮现,就见那女子手中匕首一转,身形一变,她一脚踩在一名丹师背上,半弯着身体揪起另一名丹师,锋利的匕首就抵在那丹师的脖子处,刹那间,只听周围传来一声声倒抽冷气的声音。

    “嘶!”

    “她、她想做什么?她难道还想杀了那两名丹师!”

    “她、她好大的胆子!”

    顾七半弯着身体,一脚踩着一名丹师的背,让他已经奄奄一息的他无法动弹,一手则揪住另一名丹师的头发,将他的头拉高,露出了致命脆弱的脖子,锋利的匕首就抵在那脖子之处,握着匕首的手微微用力一压,那丹师的脖子处便渗出一道血迹,惊得那名丹师脸色惨白,大气不敢喘一声,唯恐一动,锋利的刀锋便会抹过他的脖子,到那时,他必死无疑!

    “别、别杀我,别杀我……”那丹师惨白着脸求饶着,提着猛跳不停惊慌恐惧的心脏,再度道:“只要、只要你不杀我,我、我会既往不咎,绝对不会让人为难你,要是、要是你杀了我,你、你也定难活命的。”

    顾七勾了勾唇,露出一抺凉薄淡漠的笑,清冷的声音淡淡的,透着几分渗人的寒意,她睨了那脸色惨白身体在颤抖的丹师一眼:“现在说这些,你不觉得晚了吗?”

    “不、不……我不想死……我不想死……”那人见她要杀他们的决心不移半分,僵硬着头看向那前方,向着那老者求救着:“朱会长,朱会长救我!”

    那老者稳了稳心神,看着那两名凄惨的丹师一眼,继而将凌厉的目光扫向顾七,厉声喝道:“快放了他们!否则,你走不出这襄城地界!”

    顾七冷哼一声:“老头,这是我跟他们两人之间的事情,你确定要插上一手?”她清眸一转,眼底寒光闪烁,声音越发的冰冷:“还是说,只因他们是你们医药公会的丹师,受你们医药公会的保护,就可以恃强凌弱?以一副高姿态的模样轻视他人生命?他们杀人就是理所当然,我杀他们就是罪该万死?”

    她的话,几乎说出了周围百姓的心声,强者越强,弱者越弱,恃强凌弱从没人敢说什么,就算是当街杀人也没人理会,因为他们弱者的生命尤如蝼蚁,在那些所谓强者的眼中,要他们生,他们就生,要他们死,他们就得死,不得有怨言,而今,这女子说出了他们一直不敢说出的话,一时间,一个个心头心酸不已,热血在胸膛上涌动着,虽不敢为那女子仗言,但一个个看向公会的目光,看向那两名丹师的目光,都带着前所未有的愤怒。

    见周围众名百姓的目光带着愤怒的看向他们,公会的众人都不约而同的皱起眉头,为首的那名老者更是在听到顾七那放肆而大胆的话语后怒目瞪起,只感觉一股血气直冲脑门,气得眼前直冒金星,身体止不住的颤抖:“你、你大胆!”他身为医药公会在这天璃国边境之地的分会会长,居于高位,何时有人敢这般跟他说话了?这女子,真是好生狂妄!

    “大胆?”

    顾七挑了挑眉,唇角笑意加深了几分,而那眼中却依旧清冷一片,杀气四溢:“我就大胆给你看看,又如何?”语落,只见她手一动,那抵在丹师脖子处的匕首一划,狠狠的划破了那名丹师的喉咙,鲜血顿时如泉水般涌出,剌红了众人的眼,也惊呆了周围的众人。

    剌目的鲜血染红了地面,那名丹师连惨叫的声音也没有便挺了挺身子僵硬的倒在地面,至死,又目都惊恐的暴睁着,也许,他怎么也不会想到,就因他轻视他人性命,高傲自大,自己有朝一日,竟就死在一个被他所轻视的人手上。

    “啊……不!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另一声惊恐的尖叫划破众人的耳膜,震醒了被惊呆的众人,当看到那女子竟抓起先前那名被她踩在地下的丹师时,看着那名丹师惨白惊恐的脸,看着那女子抵在丹师脖子处的匕首,众人的脸色一变再变,从最初的震惊,到不可思议,到深入骨血的震撼!

    公会对面的酒楼二楼处,红衣妖孽男子转动着酒杯的手一顿,魅惑妖媚的深瞳看着那小小女子将那两名丹师击杀,唇边的笑意更大了,自顾着喃喃低语:“好个阿七,当真是有趣啊!”

    站在红衣妖孽身后的两名黑衣男子不知他家主子何意,但他们知道,那女子死定了,就算她的身手诡异非常,但一看就是没有内息之人,她对付那两人名半吊子的丹师还可以,若是对付公会养着的那些强劲守卫,只怕必死无疑。

    而那公会的人,此时则脸色难看,蕴含杀意与怒火的目光一一落在顾七的身上,她这样当着他们的面秒杀了两名杀丹师,不是挑衅他们公会的威严又是什么?既然不惧他们,他们就势必让她看看,医药公会的威严不容触犯!

    “来人!把这个、把这个目中无人的狂傲女子给我砍杀当场!”那名姓朱的老者气得直颤抖,厉声怒吼着,手指直指那缓缓站起的顾七,也随着他的一声令下,四名身着灰衣的中年男子从公会中掠出。

    那几人,目光凌厉如剑,浑身气息雄厚,单单一个眼神,就让人感到心头一紧,浑身如置冰霜,一股死亡的气息充斥在空气之中,在那四人凌厉嗜血的目光之下,似乎逃无可逃,遁无可遁!

    提气掠出的那四名中年男子,当见到他们要杀的人竟只是一个弱小的女子时,目光一闪,四人并没有一起出手,而是三人旋身站立在一旁,只有一名中年男子手掌顿变成爪状,涌动体内玄气气息,朝那女子的脖子擒去,速度之快,有如飞鹰捕食,凌厉不容避开!

    看着那名灰衣中年男子对顾七出手,招式凌厉杀机四溢,汇聚内劲的一爪有着绝对将顾七扼杀的可能,但他也只是眯了眯魅惑妖媚的深瞳,好整以暇的看着那接下来的一幕。

    一个能将两名丹师吓得心神失守的女子,一个狠绝起来连男子都比不上的女子,一个敢当着公会众人的面击杀丹师的女子,纵然她身无玄力之气,看似弱小,但,他相信她若反击,势必精彩绝纶!

    身着灰衣的中年男子一出手,周围的百姓一个个提起了心,屏起了呼吸,紧张得手心渗汗,连大气也不敢喘一个的看着那一幕,她是不是会死?她能躲开吗?

    另外的三名灰衣中年男子,目光凌厉如剑,眼中有的只是冷漠与木然,他们静看着前面那一幕,毫无意外,那女子一招之内必亡!区区一介平凡女子,竟也敢与公会为敌,他们也不得不赞一声,好胆量!

    所有的人,除了红衣妖孽之外,都觉得顾七必死无疑,然而,当看到接下来的那一幕后,一个个脸色顿变,就连那一旁的三名灰衣男子也是目光微缩,眼底暗光涌动。

    只见,顾七站直着身体,清冷的眸子毫无惧意的直视那朝她而来的凌厉手爪子,呼呼风声似乎就在耳边掠过,那一爪所带动的风劲让她清楚,这一招的杀伤力有多大,但,她也只眸光微动了一下,她不避不闪等着那一爪子的到来,直到,那爪子接近她的脖子只有一个拳头的位置,感觉到爪子上涌动的杀气直奔脖子,她清眸半眯,眼中寒光掠过,同一瞬间,脚下步伐诡异的移动,一手扣上那灰衣男子的手腕,脚下步伐微移半步,不过半步的距离,就让她的身体侧靠对方身侧,握着匕首的那只手转动着匕首,以着掩耳不及的速度反剌向对方的肋骨之处。

    那灰衣男子眼瞳一缩,刹那间眼中掠过震惊之色,他反应极快,再加上身体有内息存在,速度上以及应变能力上都远比先前那两名丹师可比,只见他空出的另一只迅速扣住那顾七握着匕首的手腕,手中用力想将她的手反转过去,却不料对方的反应也极快,瞬间便有破解之法。

    她借着他的力道身体腾空一转,这一转,扣住她手腕的手被逼松开,但她扣住他手腕的手,却依旧扣得死死的,也不知她用的是什么手法,只感觉那只手使不上力,无法抽离。

    因手被顾七扣住,那灰衣男子无法挣脱开,只能近身攻击,却不想,对方极精近身攻击之术,招招凌厉,刀锋每每险擦过他的命门,若非他实战经验丰富,此时在她手中也走不过十招。

    两人的过招引得周围众人唏嘘不已,在众人眼中,那女子不过一普通女子,却能在那灰衣男子手中久战不败,他们看不懂当中的门路,只知道,那女子的身手似乎很好。

    但在那些懂得行道的人眼中,起初的不经意的目光却变得幽深而晦暗,尤其是在看到她借力拉起那灰衣人的手往他腋下重重一击,那灰衣人闷哼一声倒退了几步,身形摇晃脸色剧变之时,原本站着的三人身形一闪,只见灰色衣袍掠过,三抺人影从三个方向掠向顾七,来自三方的攻击,凌厉而骇人,三人将她包围得死死得,让她无法逃离,似乎,想给她致命的一击!

    原本还带着欣赏神色看着那下方一幕的妖孽男子,在见到那三名灰衣人发狠的攻击后,眸光一眯,唇边的那抺魅惑的笑意一点点的消失,盯着那三抺灰色身影的目光透危险与冰冷。

    来自三方的攻击夹带着强大的气压,刹那间,让她体内的气血涌动,喉咙一咸,一丝鲜血从口中渗出,步伐也微微晃了一下,可不容她有闪避的机会,来自三人击来的气刃就将她整个人击飞了出去。

    “砰!”

    气刃击中她的胸口,发出砰的一声重响,整个人呈一个弧度的在半空掠过,一团乌黑也从她的衣袖中滚了出来,摔向远处,与她一同重重的摔向地面。

    “噗!”

    一口鲜血从顾七的口中喷了出来,整个人的脸色也显得苍白,她想起身,却感觉胸口处疼得厉害,就像五脏移了位一般,牵一动,全身痛。

    “呀!摔死老娘了!”

    不远处同样摔向地面的乌鸦扑腾着短小的翅膀大叫着,早忘了顾七让它不要出声,一摔向地面,小小的身子痛得厉害,一爬起来便扑腾着短小的翅膀指着那三名灰衣人怒骂出声:“该死的不长眼东西,连老娘也敢摔!看老娘不烧死你!”它愤怒的骂叨着,正要奔过去,却见不远处同样摔在地面脸色惨白嘴角带血站不起来的顾七,当下连忙扑腾着奔了过去,沙哑难听的声音凄厉而悲惨的叫着:“呀!呀!七七!七七你可不能死!你死了老娘也得跟着你一起死!七七啊!七七!你不要死!老娘来救你了!”

    突然出现的乌鸦,还是一只会说人话的乌鸦,一瞬间,所有人的表情都变了,有震惊,有愕然,有厌恶,有不可思议,有难掩的惊喜,也有掩不住的贪婪之色……

    灵兽有,但,说人话的灵兽,则不常见,虽然是只乌鸦,可就冲着它通灵性说人话这一点,就注定了它的不凡,若是据为己有,契约了这只灵乌鸦,他们的实力是否会随着提升?

    想到这可能,那三名灰衣中年男子眼中闪烁着势在必得的光芒,盯着那只浑身长满剌毛的乌鸦,如同在盯着即将到手的猎物,只是,让他们没想到的是,从公会里面突然走出了两名三十来岁的青袍男子,两人的目光也是灼灼的盯着那只扑到顾七身上去的乌鸦,眼中闪烁着与那灰衣人同样的光芒,贪婪!

    原本注意力都在乌鸦身上的三名灰衣人,突然看到那两名青袍男子出来,顿时一惊,连忙低头恭敬的行了一礼:“见过两位仙长。”看到两位仙长出来,他们只知道那只乌鸦于他们已经无望了,不禁眼中划过一抺暗色,虽心下不甘,但他们修习玄气武道之人,实力远比不上这两位修仙之人。

    正想着,忽听身后砰的一声,猛然回头一看,才见那自被那女子击退的灰衣男子突然间昏倒在地,脸色发白,身体微微抽搐着,他们迅速走过去一看,见他浑身完好无伤,却不知为何这般,当下连忙叫公会的人将他抬到一旁查看。

    此时的众人,包括那公会的朱会长的注意力都放在乌鸦身上,对那突然倒下的灰衣男子,也只投去疑惑的一瞥。那女子,怎么会有一只说人话的灵鸟?虽是乌鸦,但能引得两位修士出来,可见这只乌鸦必有不凡之处。

    酒楼二楼的妖孽男子,在看到顾七被撞飞出去的那一幕时,手中酒杯被他掐碎化为灰烬,可就在他打算起身之时,却也看到了那只冲着顾七凄厉惨叫着的乌鸦,目光眯了眯,盯着那只乌鸦,若有所思……

    而此时的顾七,面朝天,仰躺在地上,身上趴着一只哭天喊地的乌鸦,她尽量的让自己去忽视乌鸦嘴里说出来的那些话,微闭着眼睛,轻轻的呼吸着,感觉到,身体里流窜着的那一丝暖暖的灵力气息,心下,暗暗的运用着灵诀,她突然发现,原本只有一丝灵力气息涌动的身体,不知因何故,那股灵力气息渐渐的变强,体内的灵力气息变得越发的浓郁,丝丝滋润着她的身体筋脉,强行的撑开着每一条筋络,而那种感觉,撕心裂肺,痛得骨血,让她整个脸色都变得苍白,冷汗直渗而出。

    “呀!呀!呀!七七……七七你不要死,大不了老娘以后都乖乖听你的话,再也不对着美男流口水,七七,你要是死了老娘也得跟着你一起死,七七啊,七七……老娘才出生没多久,老娘还不想死,七七啊……”

    趴在顾七胸前的乌鸦,嚎得那个黑天暗地,叫得那个凄厉悲惨,好似顾七就要死了一般,也没察觉眼下情况好似不太对,更没察觉那一道道落在它身上的贪婪目光,依旧缺根筋一样的在嚎叫着,直到,那蕴含杀意的声音传入它的耳里。

    “送那女人一程。”

    话,从那两名修士的口中传出,那一旁的三名灰衣男子听了,当即应了一声:“是。”对付一个已经连站起来都没力气的人,根本无须三人一起出手,于是,其中一人迈步上前,一手微收,食指与大姆指形成扣环状,夹带一股暗劲猛的朝那躺在地上顾七的喉咙掐去。

    “不想我死,在我站起来之前就不要让人靠近我。”

    也在那一瞬间,顾七的声音传入乌鸦的脑海中,也让它猛然一震,瞪圆了一双乌黑的小眼睛,但它没有多问,而是察觉到危险的来临,猛然扑腾着短小的翅膀转身,乌鸦嘴一张,脖子处似乎动了动,呀的一声一团火焰也随侍着从它的口中喷出烧向了那只朝顾七喉咙扣去的手。

    “嘶!啊!”

    那灰衣男子没料到那只乌鸦会突然喷火,击出的手来不及收回被烧了个正着,赤红的火焰瞬间将它的手包住,火烫的剧痛让他倒抽了一口冷气,同时也惨叫了一声,猛然回手手使劲的甩着,用身上的衣袍去压灭那火焰,却发现,那火焰一经沾身,不易灭。

    “啊……快!快帮我灭火!嘶!烧死我了!快!快灭火!”那灰衣人惨叫着,越急越甩那火焰就着衣袍顺势而烧,很快的窜到他的身上去,咋看之下,他整个人就如同一个火人一般,身体各处都布满了赤红的火焰。

    然而,看着那不易扑灭的赤红火焰,两名修士眼中却是跃上惊喜的光芒,其中一人当下伸手凝聚一个灵决,只见刹那间一道水蛇窜向那灰衣男子身上,水蛇形成水流包围住火焰,直至火焰熄灭。

    城中百姓极少在这天璃国边境之地见到修仙者,此时见那修士一个凝水决就能唤出水蛇,不由羡慕惊叹的看着那两人。

    那两名修士相视了一眼,又看了一眼乌鸦,对那几人拂了拂手,示意他们退一旁,继而,一步步的走近。

    “老娘警告你们,不要过来,要不然老娘喷火烧死你们!”它尖着声音大叫着,小小的身子张开了短小的翅膀挡在顾七的身前,黑溜溜的眼珠子怒瞪着那朝它走来的两人。

    在它脑海的传承中有着这样一种人,修仙者,而眼前的这个混蛋就是修仙者,因为他们会更仙法,也是灵决。可是,它记得它的火焰是不灭的,怎么会被那小小水蛇浇灭了?

    乌鸦心下疑惑着,脑瓜子太小,想不明白这么复杂的事情,脑海的传承记忆又有一些似乎封印着,一些模糊着,它根本就不知是怎么一回事,但它紧记着七七的话,若不想她死,就不要让人靠近她。

    见那两人还走过来,它当即再度张开嘴:“呀!呀!老娘烧死你们!”只是,这一回不知怎么的,张开的嘴却喷不出火来,顿时让它自己都有些傻眼,呆愣愣又不死心的张着嘴喷了喷:“老娘喷!喷!喷火!呀!没火了?怎么没火了?呀!呀!呀!”它有些紧张,又有些惊慌的扑腾着翅膀呀呀叫着。

    “呵,是只灵鸟不错,不过还太小了。”

    那两人瞧着乌鸦那模样,低笑出声,原本有些防备的神情也放松了下来,两人顿下了脚步,看着乌鸦道:“跟着一个没用的女人有何用?倒不如跟了我们其中一人。”

    “呀!呀!呀!不要脸的东西!不要脸的东西!长得又丑又老,要身材没身材,要脸蛋没脸蛋,老娘才看不上你们两个不要脸的老东西!”乌鸦扑腾着翅膀尖着声音咒骂着,口沫横飞,愤怒不已:“你们两个不要脸的老东西才没用,敢说我家七七没用,老娘咒诅你们俩的鸡鸡永远硬不起来,老娘咒诅你们俩的鸡鸡永远没用!”

    听到这话,两名修士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红,双眼染上了怒火,也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竟在听到那只乌鸦喋喋不休的咒骂后,身体的某一处竟有种诡异的感觉,一种让他们寒毛直竖的惊悚之感,顿时不自由主的夹紧了双腿,怒瞪着那只乌鸦,厉喝出声的同时,一记掌风也随着拍了出去。

    “找死!”

    “呀!”乌鸦小小的身子被一记掌风拍了出去,在地上滚了几圈,落到顾七的身边,又再度拍着翅膀跳了起来往前冲着,一边咒骂着:“呀!呀!不要脸的东西,敢拍老娘!老娘诅咒你们生儿子没屁眼,不对不对,鸡鸡都没用了,生不了儿子,老娘咒诅你们天天戴绿帽子!对,就天天戴绿帽子!”

    周围的众人听到那乌鸦喋喋不休的咒骂,嘴角都忍不住的抽搐着,又觉得好笑,又觉得诡异,一只乌鸦,怎么懂得那么多人类的事物?

    听到乌鸦的话,强忍着让那股浓郁的灵力所息撑开筋脉的顾七又觉得好笑又觉得好气,笑的是它这般的毒舌,比起某个男人来说还更上一筹,气的是它这是找死的节奏,明明打不过却还激怒那两人,这不是找死又是什么?

    她敢在公会前对杀那两名丹师,一是因为她相信自己可以轻易的取那两人性命,至于公会的怒火与杀意,她本想借机激发出乌鸦身体中的一记神识封印,那里有一股强大的灵力,应该是乌鸦的母亲留下来的,只是那只呆愣的乌鸦似乎还没弄明白,而她此时体内的变化,她猜得不错的话,也是因为乌鸦而发生的转变,应该就是那与乌鸦契约而迟来的灵力进阶。

    灵神合一,心神一致,她才感应到乌鸦那还没解封的能力,但哪怕只有细微的一丝,对此时的她来说,也是有如泉涌,如同甘露。

    她闭着眼睛,可以感受到身体筋脉在那股灵力的撑涨之下发出咔咔的声音,撕心裂肺的剧痛在她试着将那股浓郁的灵力转化为入丹田之处时,渐渐的化为能量,她体内的灵力气息从最初的引气入体一级级的往上跳动着,炼气一层、炼气三层,炼气五层,在炼气五层的级别中停了下来,刹那间,只感觉身体一股温暖的灵力气息在流动,就连先前受伤的五脏也似乎被那股灵力气息所修复。

    而在那时,脑海中莫名的闪出一些幻影,一些与乌鸦相关的幻影,她凝着神,仔细的听着那幻影传入她脑海的声音……

    酒楼二楼的妖孽男子注意力从乌鸦身上移到顾七身上,见她从刚才就一直躺着不起,一动也不动,如果不是那微微起伏的胸口以及那时不紧紧拧着的眉头,还真会让人以为她已经重伤不治死去,只是,很快的他就察觉到不对劲,也许别人没有感觉到,但他感觉到了,那股似有若无的灵力气息在她的身上涌动着,时弱时强,包围着她的身体,看到这一幕,他妖媚的深瞳划过一抺异色。

    还真是令人意外啊!在这样的情况下,她居然在进阶?

    而就在顾七稳定着体内灵力之时,在她身前守着的乌鸦又再一次的被拍回,短小的翅膀擦过地面被摩擦出伤口来,鲜血从翅膀渗出,湿了它那剌剌的羽毛,沾滴到地面,一点点触目惊心。

    那两名修士看着那只翅膀擦伤血迹斑斑的乌鸦,眼中划过一抺光芒,明明是一只稚鸟,却偏偏犟得很,被他们打得伤痕累累仍不愿降服,不得不说,确实让他们有些意外,若换成别的灵兽,只怕早就降了。

    “再给你一次机会,你真的不愿跟我们契约?”若它执迷不悟,他们也只好杀了它了!

    “呸!就你们俩东西这货色,老娘就是瞎了眼也瞧不上,老娘告诉你们,我家七七一定会给老娘报仇的!”乌鸦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嘴角也撑损了,滴着血珠,翅膀也垂了下去,扑腾不了了,但嘴里仍不甘示弱的咒骂着。

    见状,那两人脸色阴沉,低低一笑:“既然如此,我们就让你看看,你那没用的主人是怎么被我们杀死的!”声音一落,两人走向顾七,手掌暗暗运起灵力气息,那盯着她的目光,也变得阴寒而充满杀气。

    乌鸦一见,顿时一惊,连忙冲上前去,口中叫骂着:“呀!呀!混蛋!你们想对七七做什么!”摇晃的身体还没靠近,又被其中一名修士踢了出去,身子在地面上擦过,稚鸟的羽毛被摩擦掉,擦破了皮,在地面上留下一道血迹。

    “混、蛋!”它想再站起来,只是这一回,站起来后却又再次扑倒,小小的身体挣扎了几下,终是一动不动的倒在地上:“七七……”

    其中一人走上前,来到顾七的面前,汇聚了灵力的手掌狠狠的朝地上顾七的天灵盖拍去。这一举动,让周围的众名百姓都捂住了嘴唯恐叫出了声,不忍直视的别开了眼,更让公会的人眼中都涌上笑意,盯着那一幕,也让那酒楼二楼处的红衣妖孽眯起了深瞳……

    只是,出乎众人意料的是,下一刻,传来的不是那女子死亡惨叫的声音,而是那修士杀猪般凄厉尖锐的叫声,以及骨头被折断的咔嚓声。

    “啊!”

    “咔嚓!”

    躺在地上的顾七猛然睁开了双眼同,清冷中泛着冰冷骇人的杀意,她瞬间擒住了那修士拍向天灵盖的手掌,反手用力一折,以着掩耳不及的速度将他的手掌折断,同时借着力道跃起身,手中匕首一转,锋利的刀刃在太阳光芒之下折射出一道凛冽的寒光,只听嗖的一声。

    “嘶!啊……”

    还没落下的惨叫声再度响起,而这一回,是死亡之前的惨叫,声音划破空气,直达众人心头,震得众人的耳膜微微生疼着,所有的人都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的那一幕,那一名修士,修仙者,就那样被那女子一记匕首狠狠的剌向了心脏之处……

    他们只看到,那修士整个人僵硬着身体,双目不甘的暴睁着,随着顾七匕首的拔出,鲜血如同水柱般喷了出来,而那修士的身体也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这一切,快得让人反应不过来,快得让人震惊,一名修仙者,就这样死了,那嗜杀的场面,那女子狠绝清冷的面容与干脆果断的手法,深深震撼了众人的心灵……

    红衣妖孽眯起了妖媚的深瞳,眼中划过一抺亮光,看着顾七的目光越发的幽深,越发的满意,越发的欣赏,那眼中,闪烁着一种势在必得的光芒。

    这个女人,他要了!

    另一名修士震惊的看着她,当触到她冰冷凌厉的目光时,心头一震,猛然回过神来,步伐却是止不住的往后踉跄了一步!

    惊!极致的震惊与骇然充斥在心头,心防一失守,冷汗直渗而出,看着她,一时间不知如何反应,竟不知如何下手。

    公会的人看了,不可思议的瞪大了眼睛,他们惊慌而震惊的喊着:“快!快来人!把那女子给杀了!马上杀了!”如此危险的女子,杀了两名丹师,击败了一名灰衣男子,如今又击杀了一名修士,她、她简直不是人!她是妖孽!

    那公会的人一喊,从公会里面迅速的涌出数十名护卫来,大多都是玄力的修炼者,而且每一个人的实力修为都不低,如今换成别人,看到那数十名杀气腾腾的护卫,只怕也会吓昏过去,毕竟,那一股股浑厚的气息在空气中形成了一张大网,浑厚的威压覆盖而下,让人逃无可逃!

    空气中的气息变得低沉而压抑,杀气四溢而出,凛冽风刃呼呼而响,吹刮拂过顾七衣袍,她笔直的站直了身体,目光凌厉而蕴含摄人气息的掠过那数十名气息浑厚的护卫,眼中光芒不避不闪,不惊不惧,仿佛睥睨天下万物的至尊强者,眉宇间,傲气天然!

    此时的她,身上灵力气息涌动,淡淡的灵力气息涌动在她的周身之边,纵然她面容平凡,但那气质却是独一无二,混合着这股灵气,飘逸如同仙人,尊贵不可侵犯!

    她收回掠过那众人的视线,迈着步伐,一步步的来到重伤昏迷着的乌鸦旁边,双手将它捧了起来,微低着头看着手心中稚小的乌鸦,刹那间,清眸中划过一抺温柔,她一手轻轻的抚了抚它的头,小心翼翼的将它放进自己的怀中,再抬眸,温柔不见,取而出现的是凌厉的杀意与摄人的寒光。

    “今日,纵杀敌一千自损八百!我顾七,也势必要你医药公会大门倒塌!要你百年根基毁于一旦!要你为今日作为付出代价!与我为敌!势必诛杀!”

    清冷而狂傲的声音蕴含着一股灵力气息从她口中而出,在空气中一声声的回荡着,也清晰的传入了在场每一个人的耳中,那话语中的冷然,那话语中的狂傲在这一刻,从那个女子的口中传出之时,在场的每一个人只感觉心头一震,没有人在这一刻去质疑她有没那个本事?因为这女子已经一而再的颠覆了他们的认知,颠覆了他们所认为的不可能,此时她那狂傲的话语一出,公会的所有人,连同那名修士的心头都是一沉,隐隐的,有种不好的预感。

    “快动手!杀了她!”

    因惊慌,因心头那莫名的恐惧与不安,公会的人连忙大声的喝着,喝醒了那被她的话语震到的众人。

    那众名护卫连同那名修士猛然惊醒,稳定了心神,皆不约而同的提气运息,数十人,不约而同的朝她发起攻击,来自四面八方的攻击,狠厉而带着肃杀之气,杀气铺天盖地,厉喝声声声震耳,他们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此女太过诡异,必诛之!

    看着那数十人朝她而来,她诡异的勾起了唇角,扯出一抺冷然诡异的笑意,眼中流光暗动,扬起手中的匕首,却是剌入自己的心头,心头之血滴出,滴落那被她收在怀里乌鸦的身上,也滴落她的手心之中,只见她收起匕首,双手相合结出一个复杂而诡异的手法,清冷的声音尤如从远古传来,一字一字,传入众人耳中。

    “以吾之血,解汝之封!以吾之名,命汝现身!”

    随着顾七的声音一字一落,她的身上出现一股浓郁而强大的灵力气息,而在这股浓郁的灵力气息当中,还涌动着一股骇人的威压,一股让那些护卫修士寸步难行的强大威压!

    那些护卫只感觉全身被一股恐怖的威压笼罩着,那呼呼而过的风刃夹划过他们的脸颊,带来丝丝寒入骨血的剌痛,一种灭顶的恐惧之感占据整个心头,笼罩住他们整个身体,想逃,身体却像僵硬住一样迈不开步伐,在那威压一再加重压下之际,他们那僵硬着的双脚更是开始颤抖着,直至,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压不住体内涌动冲上喉咙的鲜血,一个个噗的一声喷出腥红剌目的鲜血,体内真气乱窜,怎么也压不住,大有冲头爆脑的前兆,让他们一个个都陷入了极致的恐惧!

    酒楼二楼红衣妖孽深瞳一缩,整个人猛然站起,深瞳落在顾七的身上,震惊的看着那下方那一幕……

    只见,就在顾七那悠远的声音落下之际,她身上突然迸射出一股强烈尤如太阳的光芒,在那太阳光芒之中,隐隐有只浑身带着赤红火焰的金色巨鸟展开翅膀腾飞而起,铺天盖地的远古威压在那刹间弥漫狂涌而出,暗哑而带着怒火的声音随着那金色巨鸟尖长的嘴一张一合而传开,那声音,蕴含威压太过强大,似乎要划破众人的耳膜方肯罢休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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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5 这个女人,我要定了!

    “好大胆的人类!打伤吾儿,还想杀吾儿契约主,当真是不想活了!既然不想活,老娘就送你们一程!”

    那暴怒的声音蕴含着滔天怒火,赤红的火焰以及那剌眼的光芒直逼得众人无法直视,但顾七不同,她就站在原地,看着那腾空而起的金色巨鸟,似鸡非鸡,似凤非凤的鸟儿,头顶有两道蓝红相交的根须,凤一样的头,鸡一样的身,而尾部羽毛之处,有三道较长的羽毛微卷,带着三簇赤红火焰,身下,不是凤的两只凤爪,也不是鸡的两只足,而是三足!

    上古神鸟,三足金乌!

    顾七心头微震,看着那腾飞在半空的三足金乌,它周身散发强大而骇人的上古威压,金色光芒尤如太阳,耀眼得让人无法直视,它伸展着翅膀飞在那光芒之中,羽翼之上尽是耀眼的太阳真火……

    饶是她,也没想到乌鸦的本体竟是太阳神鸟,竟是上古神鸟三足金乌,不得不说,她这运气,还真的是好得让她都有些不敢相信,而这时,听到那只三足金乌口中自称,她这才知道,为何那只刚出壳不久的乌鸦会一口一个老娘的自称。

    只是,她十分清楚,如今出现的三足金乌只是乌鸦传承中所留下的一缕神识,为了保护它的孩子而留下的一缕神识,而她必须借着三足金乌的这一缕神识换来她活命的机会,借着这一次机会狠狠的给这视人命如蝼蚁的所谓强者一次致命的教训!

    “嘶!三、三足神鸟!那是上古神鸟三足金乌!”

    看到那三足金乌的瞬间,所有人的都震惊了,那可不是一般的灵兽,那可是三足神鸟啊!被称为太阳神鸟的三足金乌,拥有的战斗力有多强,绝对他们可以想象得到的,他们怎么不会想到,那个看似平凡普通的女子,竟然藏了只这么强大的契约兽,她、她到底是什么来头?相传的太阳神鸟,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此时,在那三足金乌强大的威压之下,他们只感觉体内血气翻滚,极惧的灭顶之灾让他们心神俱裂,只想着此时若是能昏过去就好了,不用面对死亡前那极具恐怖的一幕,只是,老天没有听到他们的祈求,此时的他们想逃无处可逃,想后悔也已经莫及,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只盘旋在他们头顶上的三足金乌嘴一张,喷出了一团火焰将他们吞噬!

    “嘶!啊……不要、救命啊……”

    凄厉的惨叫声在刹那间划破天空,直达云霄,那数十名的保护和那名修仙者都被那熊熊大火所吞噬,而来自三脚金乌的火焰远非小小乌鸦可比,它的火焰被称为太阳真火,不焚尽一切,不灭不息!

    公会的众人惊恐的看着眼前的熊熊烈火,一个个猛的往后退着,吓得脸色惨白。三足金乌……上古神鸟啊!这、这……他们到底招惹的是什么样变态的人物?一个明明看起来没有修为的人,却偏偏有着令人震惊的战斗力,还有这么一只强大得无法直视的契约兽,谁来告诉他们,他们现在认错,还来得及么?

    “金乌,我要那医药公会,变成一堆废墟!”

    顾七一字一顿的说着,此时的她,因心头之血而脸色苍白,但那目光,那浑身的冷然,仍旧让人不敢忽视。也许,从她当着医药公会的人击杀那两名丹师开始,就已经没人敢忽视她了。

    “不!不要……不要烧了公会,我错了,我错了,我跪下求你,不要烧了公会……”那朱会长听到顾七的话后,惊呼出声,当即跪了下去,朝她磕头认错着,只求着她不要烧了那有几百年根基的医药公会。

    “太晚了。”顾七清冷的声音缓缓的传出,目光不偏不移的看着那医药公会的大门,仿佛没有看到,那朱会长痛哭求饶的模样。

    飞在半空中的三足金乌朝顾七看了一眼,那一眼,似乎蕴含着诸多的含意,它嘴一张,一团火焰再度喷向那下方的医药公会,太阳真火蔓延而开,迅速的将整个医药公会包围住,烈火焚烧,发出呼呼咔嚓的声音。

    看着整个公会被火烧吞噬,看着那百年根基毁于一旦,公会的众人一个个瘫坐在地上,怔怔失神。公会被焚,他们、他们就算活着,也难逃总部生不如死的刑责……

    三足金乌的出现,震撼着人心,也成功的震摄住那欲对顾七出手的人,烈火熊熊,凄厉惨叫声不绝于耳,整个公会被火焰包围焚烧着,公会的前面也是一团火焰与求饶声,顾七并没有让三足金乌烧死那公会的人,而是暗中洒了一味药,死亡有时对某些人来说,是一种解脱,公会被毁,他们势必难逃追责!

    解决了下面的那些人后,三足金乌来到顾七的头顶,爪子一抓,擒住她的衣领便将她带离了原地,往天边飞去……

    那一幕来得太快,以至于很多人都反应不过来,只是怔怔的看着那一鸟一人渐飞渐远。而在酒楼二楼处的红衣妖孽,却在下一刻提气飞跃而起,追着那抺身影而去。

    “主子!”那站在红衣妖孽后面的两名黑衣护卫也猛然回神,迅速追着他们主子而去。

    杀了人,毁了医药公会的人走了,只留下那熊熊的大火和失了灵魂一般的公会众人,以及那周围看傻眼了的百姓们。当供奉那两名丹师的家族赶来之时,也只看到那轰隆一声倒塌下来的公会大门,以及那一片狼藉之地,而他们,此时已经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另一边,三足金乌将顾七带到一处小树林中将她放下,跃动赤色炎焰的眼珠子看着眼前弱小的顾七,又看了那躺在她怀中只露出小头的乌鸦,开口道:“人类,老娘也就只能帮你这一次了,虽然你很不错,但现在还太弱小,修仙之道上强者比比皆是,你得加紧修炼才有能力保护老娘的女儿,而老娘的女儿虽然继承了传承,但,你是它的契约主,你若弱小,它的实力也会被限制,你若强大,它也会跟着你一起变强大,成为你很好的助力,你也清楚,老娘现在也就只是一缕神识,无法守护你们太久,以后,就靠你们自己了,要记得,漫漫修仙路,只有强大,才能不被轻易扼杀。”

    心头血的消耗让她的气息越发的不稳,脸色也越发的苍白,她强忍着一适,点了点头,郑重的道:“嗯,我会的,你放心,你的女儿是我的伙伴,就算你不在,我也会保护好它,就像它今天守护着我一样!”

    三足金乌点了点头:“有你这句话,老娘就放心了,你失了心头之血,又初进入炼气五层,得好好调养一下才行,只可惜老娘帮不了你什么,你自己万事小心吧!”说着,它用着温柔慈爱的目光看了看那躺在顾七怀中的乌鸦一眼,眼中满满的尽是怜爱,随着那一缕神识越来越薄弱,它的身体也渐渐的变得透明,见此,它最后对她道:“好好努力吧人类,也许在不久的将来,我们还会见面的……”

    看到那三足金乌最后的一缕神识消失在空气中,她的步伐也微晃了一下,往后倒退了两步之际却不料跌入身后的一个怀抱中,本能的想要挣脱站开,看看身后之人是谁,却被身后之人强而有力的双臂环住身体,动弹不得,只感觉到身后之后贴近了她,温热的嘴唇在她的耳边低笑着。

    “阿七莫惊。”

    短短的四个字,让她寒毛直竖而起,真真实实的吓了一跳,让她原本有些苍白的脸色更加的惨白,猛的用力回头,果然看到那红衣妖孽媚眼带笑的模样:“是你!”怎么会在这里遇到这妖孽?

    “呵呵,看来,阿七看到本座很是惊喜啊!本座见到阿七,也十分的欢喜呢!”他眼中流动着异样的光芒,目光灼灼的看着被他强搂在怀中的她。

    惊就有,绝对没有喜。

    顾七压下心头初见他的惊愕,道:“男女受授不亲,公子,还请放开我。”真真是该死!怎么就在这样的情况下遇到这难缠的妖孽?她要如何脱身?

    “嗯?本座以为阿七不甚在意这些的,毕竟上回,我们连更亲密的都做了。”他依旧搂着她,将她圈在自己的怀里,不让她挣脱开,妖媚的眸光流转间带着几分笑意与暧昧,温热的气息似有似无的在她的耳边呵过。

    顾七只感觉浑身一阵恶寒窜起,顿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脸色也越发的难看:“我此时身体不适,实在没精力与阁下戏耍,若再不放开,休怪我不客气了。”

    “呵呵……”

    红衣妖孽听了她的话,低沉而深厚的笑声从他胸膛传出,在小树林中传开着,他似乎十分的愉悦,也不恼她的冷淡,反而笑道:“嗯,不错,阿七现在身体不太好呢!本座更是不能松手,若是松手,阿七站不住跌倒了本座可是会心疼的,不如这样吧!本座带你去疗伤。”说着,也不管她愿不愿意,瞬间出手点了她的昏穴。

    “你……”顾七怒瞪了一眼,只可惜,终抵不住的昏了过去。

    红衣妖孽看着昏迷的她,勾唇邪肆一笑,大手一捞,将她抱了起来,转身之际,就见远远追来的两名下属。

    “主子。”两名黑衣男子看到他抱着那女子,心下微怔,连忙恭敬的行了一礼。

    “嗯,回吧!”他说了一声,抱着顾七离开了这片小树林。而身后的两名黑衣男子则相视一眼后,迅速跟上。

    另一边,因以为顾七回了云天国的轩辕睿泽在襄城市集买了一匹马后,便赶往云天国而去,并不知道,在他身后所发生的一幕正是与他在找的顾七有关……

    而在天璃国中,当顾七悠悠醒来之际,想起了先前发生的事,不由拧了拧眉头,起身坐了起来,想到原本胸口处的伤,她低头一看,伸手一抚,眼中掠过一抺异色。

    好了?怎么这么快?乌鸦呢?

    心下想着,目光一扫,就看到那躺在她旁边的那只也包扎着的乌鸦,看到它微微起伏的胸口,她这才放下心来,想到了那个妖孽男子。

    他到底想做什么?这里又是哪里?

    外间的门轻轻被推开,两名身着轻纱,美艳性感的女子端着东西走了进来,一见珠帘后面的顾七坐起来,当下便恭敬的上前:“小姐醒了?奴婢帮小姐换药吧!”

    顾七清眸一扫,认出了这两名女子便是上回跪坐在马车里侍候那妖孽男的那两名美艳女子,见两人手中端着纱布和药物,眸光一闪,问:“你家主子呢?”

    “主上在前院。”其中一名美艳的女子轻声说着,将托盘放下,走到顾七身边就要解她的衣服,却在触到顾七那清冷摄人的目光后心下一惊,连忙收回了手,垂低下了头:“小姐恕罪,奴婢没有冒犯之意,只是想为小姐换药。”

    顾七松了松衣襟,微微掀开往胸口处一看,那被刀尖剌破的伤口已经结疤,她刚碰了一下,已经不疼了,便问:“我昏迷多久了?这里又是哪里?”

    “回小姐的话,您已经睡了五天了,这里是无锡城。”那女子连忙说着,不敢抬头看顾七。倒不是说因为惧怕顾七,而是惧于她们主上,想到她们主上交待的话,两人越发的小心翼翼,唯恐侍候不周。

    顾七眉心一皱:“无埸城?离襄城有多远?”

    “快马一天便可到襄城。”两名美艳女子说着,小心翼翼的看了她一眼,又道:“小姐,再上点药吧!不然伤口会留疤的。”

    闻言,顾七淡淡的应了一声,便示意两名女子上前帮她上药,墨发披散而下,衣裳半褪,雪肌凝肤,甚是迷人。尤其是自她离开顾家后,在鬼谷中调养了那么久的身体,身上的肌肤早已不同往日,饶是那两名美艳女子这几天都帮她上药,可每每看到她那凝脂一般的玉肤都忍不住暗自羡慕着。

    那两名女子打开药瓶,只闻到一股清香弥漫而开,其中一人用着棉枝沾了些瓶中药膏,透着绿色的晶莹药膏颜色十分悦目,抺在伤口那处疤痕处,传来一股清凉舒爽的感觉。

    “嘎吱。”

    突然间,房门再度被推开,那身着红色衣袍的妖孽男子迈步走了进来,似乎没想到里面竟在换药一般,刹那间看到珠帘后面,那女子衣裳半褪斜倚在床头,墨发披肩,冰肌玉肤甚是迷人,胸前春光若隐若现,看得他心头一动,往前迈近一步想看得更为清晰之时,那女子却已经将衣裳拢起,平凡的面容上带着一丝不悦与冷然的看着他,让他不禁低笑出声。

    “呵呵,阿七,本座来看你了。”他挑开珠帘走了进去,心下暗自觉得可惜,刹那春光太美,可惜,他还没瞧仔细呢!

    两名美艳的女子风到他,皆恭敬的弯腰行礼,微垂着首静退了出去。

    而倚在床上的顾七,则冷眼瞧着那红袍拂动,迈步走进来的妖孽男子:“阁下把我带到这里,意欲何为?”

    红衣妖孽挑了挑眉,来到床边,一拂衣袍就往她身边坐上,倾身靠近她的身边,面对面的与她相视着,两人靠近的距离只有一个拳头的位置,见她面不改色,神色依旧,他唇边的笑意不禁加深了几分,深瞳流动间,泛过点点光芒,魅惑的声音缓缓的说着:“阿七,记住了,本座姓凤名凌天,本座许你直呼我的名字。”

    顾七皱眉,却是未语,清眸依旧直视着他,似乎在思忖着,此人究竟要做什么?

    见她不说话,凤凌天低低一笑,伸出手勾起她的下巴,语气暧昧的贴着她的耳边道:“阿七,如果本座告诉你,本座看上你了,你信吗?”

    闻言,顾七的眉头皱得更深了,她打掉他勾着她下巴的手,头微微往后退了点,冷眼直视着面前的妖孽男子:“这玩笑一点也不好笑。”

    凤凌天深瞳一眯:“玩笑?你看本座似开玩笑吗?”声音一落,他半眯着的眸光又染上了几分笑意,看着她,道:“阿七,待本座在无锡城的事情处理好了,便带你一起回去,本座已经让人传信回去筹办婚礼之事了,只等我们人一到,便可即刻拜堂成亲。”

    他说着,又伸手为她拢了拢身上的衣裳,继续道:“本座记得,你还有一位爹爹?如今在哪?本座派人去把他接来。”

    “这是我与阁下的第二次见面吧!第二次见面阁下就要跟我成亲?”她脸上露出一抺嘲讽的冷笑:“我自问还没到人见人爱的地步,你说没有别的企图?谁信?”

    听到这话,他深瞳掠过一抺暗光,看着她笑了:“不愧是阿七,本座连美男计都用上了,却还能依旧保护清明的头脑。”他的话一顿,一指衣袍,起身走了两步后停下脚步回头看了她一眼,道:“上古神鸟三足金乌已经现身,你在襄城的事情也已经渐渐传开,杀了丹师,毁了医药公会,还有火焚了那么多人,你觉得,他们会放过你?”

    “这不劳阁下忧心。”她的目光沉了几分,心下了然,果然是冲着乌鸦来的,至于她杀丹师,毁了医公公会一事,她也知道,那些人定不会轻易放过,本打算回云天国后找个地方先修炼,加强自身的实力,却不料被这妖孽带到这里来。

    “你可知,本座原本也是冲着三足金乌的蛋而来?”看到她眸光微动,他继续道:“本座收到消息,上古神鸟三足金乌的后代将在这片大陆孵出,因此才有数月前去云天国的一幕,只可惜一直找也没找着,不料却便宜了你。”他低笑一声,目光掠过那包扎着的乌鸦,又看向顾七,道:“既然三足金乌已经认你为主,与你契约,本座便也认了,毕竟三足金乌不比别的神物,凡是它认定的人,至死不移。”

    “而你,阿七,本座也确实对你甚是好奇,频为感兴趣,你看着平凡不起眼,却总能做出不平凡的事来,本座喜欢你的狠绝,你杀戮的果断与干脆,虽然容貌是普通了点,但本座有足够的美貌便可以了,将来我们生出来的孩子,只要继承了本座的容貌,也将是一个美得惊天动地的男子,再说,以本座的各方条件,你都没有任何拒绝的理由,不是吗?”

    听着那自信过头变成自恋的话语,顾七嘴角微不可察的抽了一下,她站起身,拢了拢身上的白色里衣,淡漠的道:“你说的不错,可是,我拒绝。”她站直了身体,清眸直视着他:“我若不想做的事,没人可以强迫得了我,成亲?就算有那么一天,新郎也绝不会是你。”

    果然,她的话一出,凤凌天唇边的笑意顿时消失无踪,脸色也变得极为的难看,那双妖媚的深瞳紧盯着她,沉着声音,问:“原因?”

    “我若不喜,又何必原因?”清傲的语气,不亢不卑的声音,昭显着她心中的凌然,以及属于她的那一份傲气。

    凤凌天听了她的话,再看她眉眼间散发出来的那股自信清傲的光芒,忽的仰头哈哈大笑:“哈哈哈……好!不愧是我凤凌天看上的女人,我喜欢!”他大笑的声音骤然而止,深瞳带着灼灼光芒的盯着她:“阿七,你越是如此,我越不想放手了呢!”看着她紧皱着的眉头,他愉悦的迈着大步离开了。

    她皱着眉头,看着那红衣妖孽愉悦的迈着步伐离开,心中顿生不好的预感,她都把话说得这么清楚了,他还执意如此?如今的她容貌平凡,普通得不能再普通了,像他那样的男人,怎么会看上她了?

    不行,此处不宜久留,她得想办法离开才是。

    转身看着床上的乌鸦,她俯下身碰了碰它,唤了几声:“乌鸦?乌鸦?”见没动静,便将它提了起来放在掌心中,凑近一闻,闻到一股药的味道,心下了然,原来是被灌了药。

    她解开它包扎着的翅膀,见也好得七七八八了,但暗暗运用了灵力气息透过手掌传送到它的身上,灵力的涌动,原本昏睡着的乌鸦微动了一下,不多时,便睁开了那闭着的眼睛,一看到顾七,顿时跳了起来。

    “呀!呀!呀!七七!七七!太好了,你没死啊?人家以为你死定了!”它扑腾着翅膀扑进她的怀里,在她的怀里蹭了蹭,十分的激动。

    原本见乌鸦醒过来而微扬的唇角,在听到它的话后,微抽了一下,手指轻弹了一下它的脑袋:“你就不能说几句好听点的?”想到它那时护她的神情,便将它提了起来,放在面前道:“乖乖呆着,跟你说点正事。”

    “呀!呀!你说你说,老娘听着呢!”乌鸦歪着脑袋看着她,黑溜溜的眼珠子转动着,心下十分疑惑,她们是怎么活下来的?

    “你是的我契约兽,虽然是只乌鸦,但怎么也得起个名字,我想了想,你以后就叫吉祥吧!”乌鸦又可称为吉祥鸟,给它取这个名字也符合了,更何况,它还是一只三足金乌。

    “呀!呀!老娘有名字了?呀!呀!呀!七七,你对人家真好,吉祥吉祥,这名字老娘喜欢。”它又是傲娇,又是羞涩的看着她。

    “现在我便告诉你,我们的处境眼下可不妙。”她朝外面瞥了一眼,直接用神识与它交流:“我遇到一个难缠的家伙,我们得逃出去才行,这天璃国现在对我们而言,太危险了。”

    “咦?七七?你灵力修为提升了?”它后知后觉的才感应到她实力的提升,又问:“那天我们怎么活命的?难道我们现在被那些坏人抓住了?”

    “灵力修为提升到炼气五阶,但跟那些人相比,还太弱了,而且,眼下不仅我成了别人的目标,你也成了别人的目标,你的真身为三足金乌,乃上古神鸟,现在外面的人定都在找我们。”

    “呀!上古神鸟啊?老娘就知道老娘不是一只普通的乌鸦,呀!呀!呀!”某只乌鸦得瑟的叫着。

    顾七睨了它一眼,凉凉的道:“你纵使是上古神鸟,但眼上这么弱小,修仙者一根手指就能捏死你,有什么好得瑟的?”

    “人家这不是激动嘛!”它又扭捏起来,短小的翅膀在身前碰了碰,那尾部微微的摆动着,那模样,着实是让顾七一阵无语。

    她起身,想找件衣服来穿,却见这里面没有衣服,想从空间戒指中拿一套出来,又怕被那妖孽男知道她有空间戒指而被收取去,于是,唤道:“外面有没人?进来一下。”

    先前退出去的那两名美艳女子连忙走了进来,轻身行她福了一礼:“小姐有何吩咐?”

    “给我拿套衣服进来。”

    “是。”两人应了一声,其中一人往外走去,另一人则道:“奴婢帮小姐梳头吧!”

    “嗯。”她应了一声,起身走到那梳妆台前坐下。

    那美艳的女子则连忙上前,仔细的为她梳着墨发。不多时,另外一人也走了进来,手里捧着几套颜色不一的衣服来到她的面前:“小姐,这些都是主上为小姐准备的,小姐想穿哪一套?”

    顾七瞥了一眼,见都是一些女子的裙装,便道:“就那套白色的吧!”

    “是。”那美艳女子应了一声,将其他的放下,取出那套白色的衣裙候在一旁。

    见那美艳女子给她梳的发型太过复杂华丽,不由皱起眉头:“不要太复杂,梳简单点的就好,也不要给我戴那些东西。”

    “是。”那美艳女子应了一声,重新梳了一个发型,整个头上,什么也没带,只是用丝带束起一束墨发,余下的随意的披散在身后,简单得不能再简单了,但顾七却觉得异常的赏心悦目。

    梳好了头发,两人便为她着装,女子衣裙不比男子衣袍,一层一层,穿起来有点复杂,当那两人帮她束起纤细腰肢时,勒得有点用力,她又是一叹:“别勒太紧。”虽然时下女子喜纤纤细腰,常把腰肢紧紧勒住,但她可没虐待自己的嗜好,一切都以舒服为主。

    着装后,她看了一下,这才对那呆坐在床上看着她的乌鸦道:“吉祥,过来。”

    “呀!七七,老娘发现你这身裙子比你人好看多了。”它不开口则已,一开口又引得顾七一记白眼。

    “闭嘴!”她没好气的说着,将扑腾过来的乌鸦塞进了衣袖里,这才往外走去,只是走没几步,却是微皱着眉顿下脚步,回头半睨了那跟在身后三步之处的两名美艳婢女:“你们二人跟着我做什么?退下!”

    那两名美艳女子听了,不由相视一眼,想退不能退,只能小声的道:“主上吩咐,让婢子寸步不离的跟着小姐。”

    闻言,顾七眸光一闪,移步继续往前走着,在里面转了一会,见大门就在前面不远处,当下便朝那走去,却不料,还没靠近那大门就被挡住了。

    “小姐,主上说宅中任何地方小姐都能去,就是不能出门。”原本跟在她身后的两人突然间来到她的面前,挡住了她前进的脚步。

    “让开!”她的声音微冷,眼中不悦之色显而易见。

    “请小姐不要为难婢子。”两人寸步不让,却是垂低下了头。

    她的目光掠过那前面大门,那里还有两名护卫把守着,而眼前的两名婢女明显也是懂武,于是,她敛下了眼眸,道:“带我去见他。”

    两名婢子听到这话,抬起头相视一眼,应了声是,便带着她去找凤凌天。

    此时的凤凌天,正交待着手底下的人去办事,吩咐好后,拂退了众人,迈步走出房门之际,就见两名婢女带着顾七走来,当下露出了一抺妖媚魅惑的笑容:“阿七这么快便想我了?”

    看着斜倚在门边妖娆魅惑的妖孽男子,她沉着声音,问:“让人寸步不离的跟着我,还不准我出门,你这是打算囚禁我?”

    “呵呵,阿七想岔了,我可是为你好,你可知,如今外面有多少人在找你?只有我这里才是最安全的,如果你起出去也行,我可以带你出去,有我在,你才安全。”他低笑着说着,与她说话,不再用本座,而是自称我,这让跟在他身后的两名黑衣男子以及那两名垂低着头的美艳女子心下惊愕不已。

    看着他不似玩笑的神情,顾七抿着唇,沉默着不再开口,而是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后,转身往回走去。

    “凤二,跟上。”凤凌天在见到她什么话也没说便转身离开后,沉着声音对着身后的一名黑衣男子说着。

    那黑衣男子怔愕的抬起头看着他,见他家主子抿着唇脸色不怎么好看,连忙应了一声,迅速跟上顾七。

    “主子,这宅子护卫重重,难道还怕她跑了不成?”另一名黑衣男子凤一有些不解的开口,毕竟在他看来,就是那顾七确实很是不凡,但也不可能在重重防守之下出得了这大门,更何况,凤二跟他一向只守护主子,如今凤二竟被主子派去盯着那个女人,着实是让他错愕。

    主子是不是太高看那女子了?

    凤凌天半眯着神秘的深瞳,看着那已经走远的身影,缓声道:“不要把她当成一般的女子,她,不是你们能看清的,也绝非你们能比得上的。”声音一顿,又道:“本座约了无锡城主有事商讨,这两日应该不会回来,你告诉凤二,让他把人看好了。”

    “是。”凤一讶异,却也只能恭敬的应了一声。

    另一边,回到房中的顾七关上了门没让人进来,她来到里面桌边倒了杯水喝了一口,心下则思忖着:既然明的走不了,她也只能来暗的了,打定主意,把乌鸦叫了出来,让它一旁呆着,自己则走到床上盘膝调息,闭目修炼着。

    候在门外的两名婢子听着里面什么声音也没有,不禁心下诧异,但她们知道这间屋子除了正门之处别无出路,因此也不怕她从哪里逃走了,于早,便一直静候着,直到,傍晚时分,才敲门问道:“小姐,晚膳时间到了,可要现在用膳?”

    “嗯。”里面的顾七正好轻呼出一口气,睁开了眼睛,下床走了走,活动一下手脚后,见乌鸦睡了过去,便唤道:“吉祥?醒来了,等会吃点东西。”

    “七七。”它拍了拍短小的翅膀跳到她的身边,张了张嘴似打了个哈欠一般,道:“七七,这样呆着老娘很闷啊!”

    顾七一笑,用神识告诉它:“呆会多吃点,晚上好跑路。”

    一听到她的声音透过神识传来,乌鸦的一双黑溜溜的眼珠子瞬间光彩照人,兴奋叫唤的声音也透过神识传给顾七:“呀!呀!真的?太好了,这里无聊死了,老娘要是再呆下去,准会被闷死,晚上跑路吗?晚上好,老娘喜欢晚上。”

    不多时,婢女进进出出的端了十二道菜摆放在桌上,正当她挑着眉头看着桌面的十二道菜时,就见门外那抺红色的身影迈着步伐走了进来。

    “阿七,我过来陪你吃饭。”凤凌天迈步走了进来,红色衣袍一扬,便在桌边坐下,看着对面的她,深瞳含笑的问:“这十二道菜,阿七可有喜欢的?”

    “呀!呀!美人!美人!”乌鸦怪叫了两声,拍腾着翅膀色眯眯的看着那红衣妖孽男子,黑溜溜的眼珠子泛着狼光的盯着他那半敞开着的衣袍露出来的性感胸膛,只差没流出口水来。

    顾七瞥了没出息的乌鸦一眼,而后,清眸扫向那妖孽男子凤凌天,道:“我区区小人物,怎敢劳阁下大驾相陪?”说着,也不去看他,自顾的拿起筷子夹起菜吃着。

    “呵呵,阿七,我今晚得出门,估计有这两天都回不来。”他低笑着,说着这话时,目光一直看着她,当看到她在听到他要出门时手微顿了一下,唇边的笑意便加深了,继续道:“本来我让人好好跟着你,以防你不见了,不过后来我又想想,觉得此举不甚妥当。”

    顾七皱着眉,停下筷子,抬眸看着他。

    见她抬眸看来,凤凌天便为她倒了杯酒,媚眼含笑,继续道:“所以,我打算带着你一起出门,这样一来,可以带你随便逛逛,二来我也才能放心,你说我这主意如何?”

    “阿七这是太过惊喜了?以至于说不出话来?呵呵,我就知道阿七定会喜欢,看来,我这主意确实是不错啊!”他看着沉默不语的她,端起酒杯,抿了一口酒,眼中笑意点点。

    顾七扫了他一眼后,缓缓扔敛下了眼眸。带她一起出去?他是猜到她晚上会溜走?他倒是挺自信的,就相信把她带在他的身边,她就走不了了?唇角微勾,她露出一抺笑意来,抬眸看着他,道:“凤凌天,我们来打个赌吧!如果你赢了,我便留在你的身边,如果我赢了,你就此放手,当从没遇见过我。”

    闻言,凤凌天妖媚的深瞳中泛动着一抺暗光,他看着她,半眯起眼眸,邪肆的唇角微微勾起:“说来听听。”

    “就赌,两天之内我能从你身边离开,而且让你找不到我。”她看着他,声音清冷,目光中闪烁着一抺诡异的精光。

    听到这话,凤凌天唇边的笑意更深了,看着面前自信非常的女人,低笑道:“阿七,你是无法从我这里逃走的,这赌,未赌我就知道你输了。”

    “是吗?那我们拭目以待。”她端起酒杯,往前一举,挑衅的看着他。

    “呵呵,好,既然你执意,我又怎能不奉陪。”他也举起酒杯,往前与她的酒杯轻轻一碰,妖媚的深瞳看着眉宇间散发着光彩的她,语气笃定的道:“阿七,被我看上,你是逃不掉的,我等着,把你变成我的女人。”

    顾七淡笑不语,清眸中流光泛动,她知道,接下来的两天将是关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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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6 还之彼身!遁无踪!

    因要去无锡城主府,两人也没吃太多,只是浅尝了几口,喝了两杯酒后便出门了,随行的是凤凌天那两名黑衣护卫和那两名美艳的女子,至于顾七也把乌鸦带上,只是交待着让它不要出现,也不要发出声音,因为很多人就是不知道她就是那毁了医药公会的顾七,也知道跟在她身边的那只乌鸦。

    毕竟眼下无论哪个地方,养赏玩鸟儿的人大有人在,养乌鸦的却是极少。

    马车里,一身白色衣裙的顾七半倚着马车,闭目养神着,脑海则在想着东西,虽感觉同坐一马车的凤凌天那灼热的目光一直落在她的脸上,她也没有想睁开眼的念头。

    而凤凌天则一手半托着脸颊,半眯着媚媚的眼眸,目光灼灼的盯着她看着,唇角微勾,似乎在看着什么赏心悦目的美好事物一样。

    马车很大,除了他们两人之外,还有那两名美婢跪坐在一旁,因他们两人都没说话,气氛有点凝结,她们两人更是静垂着首不敢抬头,连呼吸都放轻了几分。

    看着闭目养神的顾七,凤凌天勾了勾唇角,带着魅惑的声音染上了几分笑意,道:“阿七,此去城主府,再快也要一个时辰,你若困了,呐,我这大腿借你当枕头。”他的手,拍了拍他的大腿部,媚眼带笑的看着她。

    顾七没反应,倒是那躲在她衣袖中的乌鸦双眼放光,色眯眯的看着他:“美人,美人,把你的大腿借给老娘当枕头吧!七七不稀罕,老娘稀罕。”说着拍腾着翅膀就要跳出去,却被顾七一手给按住了。

    “你想找死?”顾七睁开眼睛,睨了它一眼:“不知道越美的东西越毒么?”

    “七七,美人……老娘就喜欢美人,七七你怎么就不长得好看点?那样老娘也就不会垂涎别人的美色了。”它哀怨的看着顾七,活像长得这么平凡就是她的不对似的。

    顾七无语的瞥了它一眼,将它塞回衣袖里:“好好呆着。”

    “呵呵……”凤凌天低笑出声,媚眼一转,深瞳看着她:“阿七啊!我都愿意把大腿贡献出来给你当枕头了,你竟然还不要?真的太伤我的心了,越美越毒?呵呵,那也得看人的。”

    顾七朝他看去,见他深瞳泛着流光,媚眼笑意点点,魅惑之意尽显于那张妖孽般的容颜上,似乎无时无刻,他都在展现着他的男性魅力,似乎无时无刻,他都在纺织着一张温柔深情的情网,等着她跳下去。

    这个男人,是情场高手,他很聪明,懂得想要一个女人,就得先得到她的心。只可惜,他碰上的是她,一个无心之人,一个冷血冷情之人,想要动心,谈何容易?

    “嗯?阿七为何这般看我?”他微挑着眉,深瞳流光点点,妖孽般的容颜上带着温柔的笑意看着她。

    顾七笑笑,没有说话,而是继续合上了眼,闭目养神。

    见状,凤凌天深瞳掠过一抺暗光,唇角勾了勾,也不再说话。

    直到,大约一个时辰之后,马车停了下来,外面的护卫禀报着:“主上,无锡城主的府邸到了。”

    风凌天起身先一步下了马车,而后,对着那半弯着腰走出来的顾七伸出了手:“阿七,来,我扶你。”不由她闪躲的握住她的手,将她带了下来。“”

    一落地,顾七便挣脱开他的手:“多谢。”

    凤凌天勾了勾唇,深瞳在她淡漠的脸上扫过,便看向那从前方大门口迎上来的中年男子,以及他身后的一众人。

    “呵呵,彭忠见过凤少主。”那无锡城的城主彭忠快步上前,恭敬的向他行了一礼,目光有些好奇的看向一旁的顾七。

    “劳彭城主亲自出来迎接,凤某实在过意不去。”他客套的说着,深瞳落在了面前彭城主的身上。

    “无锡城能迎来凤少主,乃无锡城的荣幸,凤少主,府里请,彭某已经让人备下酒席,恭迎凤少主到来。”

    凤凌天摆了摆手,道:“酒席就不必了,你安排一处清静的地方让我们休息一下,有什么事,明天再商讨。”

    “是。”那彭忠应了一声,亲自带着他们往一处院落而去,因凤凌天他们来的人不多,住一个院落已经足够,当他想安排一些下人侍候着时,也被拂退,说他们有自带的人,无须用到他们的人。

    此时的夜虽还不深,但顾七进入院落后,便挑了一个房间走了进去,却脚步一顿转过了身,身体半挡着门,对那前脚正想迈进去,却被挡在门外的凤凌天道:“夜渐深,我要休息了,你请回吧!”

    “天色尚早,这么早就要睡了?”他挑着眉,一脚卡在那门边,明显不想让她关门。看着挡在门边的她,他邪肆一笑:“我还想约你小酌几杯,赏赏月色呢!”

    见他卡着门不让关,她目光微闪,看着他,忽的唇边绽开了一抺魅惑的笑容,清清淡淡,如空谷幽兰,美不胜收,竟让见惯无数美人的凤凌天深瞳一暗,瞳色越发的显得幽深。

    “想要邀我花前月下怡情小酌?”

    “嗯,阿七可赏脸?”他目光灼灼,看着笑颜如花的她,暗忖,她笑起来真心好看,只是,这抺笑容为何让他感觉到狐狸般的狡诈?可偏偏,他就觉得这样的她像只小猫似的挠得他的心里一阵荡漾。

    “呵呵……”

    顾七轻笑着,忽的唇边笑意一收,双手拉着门用力往里一合,凤凌天一怔,刹那间看呆了她唇边的那抺笑而没了警惕,直到脚被门板重重一夹,一吃疼,倒抽一口冷气本能的缩回了脚的同时,就见她砰的一声关上了门,看得他一呆一愣的。

    生平第一次,被一个女人拒之门外了,好半响,也没反应过来,只知道,那被门板夹过的脚,一阵抽疼……

    而那站在不远处的凤一和凤二,以及两名美艳的女子则脸上尽是掩不住的呆愕,几乎傻眼的看着那紧闭着的房门,以及,那被门板夹了脚没回过神来的主子,想不到,这世上竟然还有人能让他们主子吃这等闷亏,那顾七,当真非常人也……

    凤凌天在门外呆了好半响,才缓过神来,微微甩了甩抽疼的脚,一回身,就见那候在身后不远处的几人脸上那呆愕的神情,当即冷下了脸,挑着眉道:“你们几个很清闲?”站着看他的笑话,胆子不小啊!

    几人听到他的声音,猛的回过神来垂下了头,凤一顿了一下,小声的问:“主子,要不要,呃,擦点药?”那顾七下手可没留情,那门板关上的力道那么大,他都忍不住头皮发麻,主子那一脚,指不定乌青了。

    “哼!”凤凌天冷哼一声,迈着步伐走过去,却不料,一踩下去,脚一吃疼,让他不禁皱起了眉头。

    两名美艳的婢子一见,连忙上前扶住他:“主上,先回房坐会吧!”两人见他没说什么,便小心翼翼的扶着他到隔壁间去。

    而此时房中的顾七,则脱掉身上的衣裙,只着着里衣在房中走着,说困,此时倒也困,跟那妖孽在一起,时刻都得打起十二分精神,想着她跟他打的那个赌,心下有一番思量,在外间喝了杯水后,便走进里间床上,盘膝在床上坐下。

    她的灵力修为除了那一天进阶到炼气五阶之外,到现在也没有提升一星半点,灵力修炼,没有人指导她,也没有人告诉她应该怎么做,她靠的只是黑木夫人给她的那一本修炼入门法,只知道,灵力的修炼五阶是一个门槛,九阶也是一个门槛,还有十二阶进入筑基期时也是一个关卡,若没丹药相辅,想要进阶突破谈何容易?

    稳定下心神,静心调息着,在心下默念着灵诀,灵气流窜在身体里行走着,约莫两个时辰后,只感觉身上出了一层汗水,湿渌渌的让里衣贴着身体,十分的不舒服。

    她起身下床,见乌鸦趴在窗口处往外看着,眸光微闪,便走了过去:“吉祥,想出去?”

    “七七?你修炼好了?”它回过头来看着她,拍着短小的翅膀,口气幽怨的道:“想飞出去看看,可是老娘的羽毛还没长硬呢!飞不起。”说着又是一顿,黑溜溜的眼珠子贼兮兮的一转,又盯着顾七道:“七七,要不,老娘偷偷溜出去转转?探探路,咱们什么时候逃走时也能方便点。”

    闻言,顾七看着外面窗口处的夜空,天色暗,只有余光斜照地面,乌鸦一身漆黑,若不仔细看,连忙发现不了它,于是,想了想,她便点了点头:“嗯,也可以,不过你要小心一点,不要让人发现了,还有,不要太久就要回来。”

    “放心放心,老娘知道的。”它一兴奋,又扑腾着翅膀,一跃,往窗口处跃了下去,却因窗口太高它飞不了无法安全落地,身体一悬空,直接一头栽了下去。

    见状,顾七摇了摇头,又叮嘱道:“小心点。”就见它一溜烟的不知钻到哪个地方去,消失不见。

    走到外间,拉开房门,就见那候在门边的一名美艳女子弯膝行了一礼:“小姐。”

    “让人给我备水,我要沐浴。”

    “是。”那美艳女子应了一声,走到院外吩咐了几声,便来到顾七的房中,给她准备着衣服,以及沐浴的东西。

    顾七穿着里衣坐在桌边,一手托着下巴,看着那陆续进来的几名婢女进进出出的忙碌着,备好沐浴的东西后,由那美艳的女子在浴桶里洒上了花瓣,这才移着步朝她走来。

    “小姐,可以沐浴了。”

    “嗯,你也出去吧!”她说着,示意她也离开,待她离开后,她起身将门窗都关好,这才来到屏风后面,脱下身上的里衣,步入那浴桶之中,让那温热的水浸泡着肌肤,舒服的眯起了眼。

    因防着凤凌天那个妖孽,她并没有泡太久,浸泡了一会后便起身了,揉搓着湿发,坐在窗边吹着夜风,看着外面的夜景,只是,就在她微侧过脸伸着手拿起一旁放着的梳子梳着头发时,再一回,一张放大的妖孽面容冷不防的出现在她的面前,着实的让她吓了一跳。

    “凤凌天!”她有些咬牙切齿的看着他,这个阴魂不散的人,这大晚上的他到底想做什么!

    “哎,阿七,我睡不着。”他就趴在窗口处,心情舒坦的看着强忍着怒气的她。

    “睡不着关我什么事!”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她刚才要是再贪泡一会,这妖孽是否要跳窗而入?正想着,忽的脸色一变,看着那正准备爬窗的男人,眉头忍不住的跳动着:“你干什么!”

    “我想着,也许到你这边来睡,我就能睡着了,这不,我就特意过来了。”

    闻言,她嘴角一抽,压下心头窜上的怒火冷冷的瞥了他一眼:“既然这样,那张床就让给你了。”说着,她转身往里走,披了外袍便打开门,往外走去,谁知一开门,那原本还在那边窗口的妖孽已经站在门前整着衣襟,笑看着她。

    “阿七这是想跟我一道去赏月?正好,此时夜色正深,月儿正圆,我们就到屋顶去如何?”妖媚的深瞳带着几分魅惑之色的看着她,声音一落,大手已经环过她的纤腰往身边一搂,将她带上屋顶。

    看着那屋顶已经摆好的几道下酒菜以及两壶酒以及两个白玉杯,她深吸了一口气,缓缓的呼出,扫了他一眼,迈步走了过去。

    在屋顶坐下后,她倒了杯酒,问:“你不是找无锡城主有事相商吗?怎么有时间跟我在这耗着?”语落,轻抿了一口杯中酒,入口火辣辣的感觉,直达喉咙,让身处屋顶吹着夜风感到有一丝冷意的她,一瞬间只觉酒下肚后,浑身散发着一股热劲,而且,这股热劲之中,似乎还有着一丝丝的灵力流动。

    “咦?这酒?”她有些诧异,这酒明显带着灵力气息。

    “这是灵酒,为了与阿七月下对酌,我特意命人备下的,灵力虽弱,但常饮,于身体大有好处。”他说着,也喝了一口灵酒,又道:“如此美妙的夜晚,能与阿七夜下对酌,再大的事,也得暂搁一旁。”

    顾七笑笑,这人三句两句情话不离,说得有多深情,只是,这样的话听多了,人也免疫了,自动自觉的当成耳边风。

    坐在屋顶,眸光淡淡的掠过下方,在这里,可以将这府邸的全部景色尽收眼底,月光洒落,树影婆娑,轻风拂面,举杯对饮,此时此景,倒是甚是怡情。

    两人在屋顶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喝着灵酒,吹着夜风,直到,夜深之际,微醉之时,顾七才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不喝了,我要回去睡觉了。”站在屋顶,身形一晃,步伐一移,似倒非倒,她不慌,不担心一不留神从屋顶摔下去,但那一旁的凤凌天却看得直摇头,上前扶住她,提气一带,便将她带下去。

    “阿七,走,咱该歇着去了。”他扶着她,就要进屋,却见身边那人站着不动,目光微醉,却是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呵呵……行行行,我回我房里去。”说着,低笑着,松开她的手,这才往另一间房走去。

    顾七收回目光,迈着微晃的脚步进了房,一进房,原本泛着醉意的目光便是一片清明之色,醉意全无,她一进门,便见一团黑扑了过来,她接住,便听神识传来。

    “七七,七七,老娘探到路回来了,我们什么时候走?老娘连包袱都打包好了。”它扑腾着翅膀从她的手里跳了下去,来到桌边,指着那桌面上放着的小小包袱得意洋洋的说:“这里面是糕点,老娘从厨房里拿回来的。”

    闻言,她不禁轻笑出声:“放心,跟着我,饿不死你的。”说着,目光透过窗外看向外面,又道:“我们要不就不逃,要逃就不要让人发现的,这里里外外,且不说这府邸里的护卫,就是那凤凌天带来的两名黑衣男子也有一人在暗处盯着我,机会要找准,今晚,好好休息,明日再看。”

    “那糕点怎么办?你要不要吃点?”它黑溜溜的眼珠子盯看着她,用翅膀指了指那一小块糕点。

    “你若想吃就吃了,不用背着小包袱,我会给你带点的。”她笑说着,似乎想起什么似的,又问:“不是说契约兽可以进契约空间的吗?你怎么就进不了?”

    “那是,老娘不是一般的契约兽啊!你跟我契约后形成的灵兽空间因你的实力太弱而太小,人家进不去,你的那个空间戒指只是一般的空间戒指,地方也不是很大,而且也不能放活物,所以人家也进不去,除非你有高级别的空间戒指之类的东西,人家才能进里面修炼和躲进来。”

    听到这话,顾七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这天璃国有修仙者存在,像你说的这种空间戒指应该也是有的,在这边的这段时间,我会想办法弄一个,这样你也可以进空间里修炼了。”

    “呀!呀!好,七七真好。”它兴奋的叫了两声,扑腾着声音道:“这样老娘翅膀上的毛也会长得快一点,翅膀一硬,就能飞了。”

    看着它在那里转了转,她笑了笑,往里间走去,脱了外衣,上床休息。

    次日清晨,凤凌天带着她去了城主府的大厅,他与城主在那里商讨着事情,竟也不避着她,她便在一旁听着,饮着茶,吃着点心,很是惬意。

    原来,他们在商讨的是拍卖会的事情,从他们的谈话中她似乎了解到,凤凌天所在的家族是一个庞大的修仙家族,而且因他本身实力的不俗,他似乎还有其他势力,以致于,堂堂无锡城主,对他也是尊为贵客,敬重万分。

    “我出去走走。”坐了大约一个时辰,也听了不少的事情,便对凤凌天说了一声,起身便往外面走去。她一起身往外走,那两名美艳的婢子则紧随其后,恭敬的跟着。不用凤凌天多说,凤二也尾随而去,在暗处注意着她。

    “凤少主,这位小姐是?”由于凤凌天一直没介绍,彭忠也不知顾七的身份,见她与凤凌天相处举止随意,不禁心生好奇。

    “她不是你能过问的。”凤凌天沉声说着,声音淡漠,暗藏凌厉。

    一触到他凌厉的深瞳,顿时一惊,连忙低下了头:“是,彭某越距了。”

    另一边,往外闲逛的顾七来到这府邸的一处花园时停下了脚步,因为看到那小花园中的一株极为少见的花朵骨,白色的花朵骨含苞待放,花枝带剌,互生的绿叶带着倒锯,花瓣虽含苞,但若弯腰凑近一看,却能看到那抺洁白得晶莹的花瓣上细致的纹理,以及那若现若现的一抺红。不禁停下了脚步

    “你也喜欢花吗?”

    一个清脆怯怯的声音传入她的耳中,她抬眸顺着声音看去,只见一名身着粉色衣裙的少女手里抱着一盆不知从哪移来的花站在不远处,期盼而欣喜的纯粹目光带着一丝的怯意,似乎不敢上前来。

    “嗯,我也喜欢花,这小花园里的花都是你种的吗?”她笑问着,目光落在那少女的脸上,心下有些疑惑,这少女的目光,似乎不太劲啊……

    “嗯嗯!这些都是我种的。”她在听到顾七也喜欢花时,欣喜的猛点着头,抱着怀里的花盆小跑了过来,却因不知踢到什么而整个人摔向前去,只听她怀中的花盆摔向地面,碎成一团。

    “啊!我的蝴蝶花!”她趴在地上,看着被摔破的花盆以及砸向地面的花儿,顿时眼泪汪汪,趴在地上也不起来,就那样哭了起来:“呜……我的花儿,我的蝴蝶花儿……呜……”

    果然……

    顾七嘴角一抽,她就觉得她的眼睛纯粹得太过干净了,果然猜测得不错啊!整了整心神,她走上前去,弯腰将她扶起来,道:“这蝴蝶花还有另外一个名字,你知道叫什么吗?”

    “啊?”一听这话,少女眨着泛着泪光的眼睛迷茫的看着她。

    “它的另一个名字,叫人脸花,你看,这里面这些看起来像不像一张人的脸?”她捡起那株花儿,指着那紫色的花蕊之处,笑问着。

    “真的像人的脸……我以前怎么没看到……”她擦干了眼泪,接过花儿,却又垂低下了头:“可是,它被我摔死了,种不活了,我只有这么一株。”

    “不会,这个很容易活的,而且没有盆子种地上更好,你不是有小花园么,种到花园里面去,晒着阳光,它会活得很好。”顾七指了指那花园,又问:“那株白色的花也是你种的吗?”

    顺着顾七的手指看去,少女点了点头:“嗯嗯,我不知道它叫什么名,花图上也没有它的样子,我就给它起了个名字叫夜明珠,因为它在晚上的时候跟爹爹送给我的夜明珠一样也会发光的,很好看的。”

    “真的吗?我没见过这样的花儿,你把它借我两天放屋子里观赏怎么样?”

    少女看着顾七,好半响,才小声的道:“我昨晚见过你,爹爹让我们在门外等的,你跟一个很漂亮的红衣姐姐一起来的,爹爹说你们是贵客,要在我们家住的。”说着,她揪着手指,低下头,看着顾七手中的那蝴蝶花,又小声的说:“要是别人,我是不给她花儿的,不过你是好人,你告诉我蝴蝶花还叫人脸花,而且你也喜欢花,我、我就把夜明珠送给你好了,我那小花园里还有好多花,你要喜欢就跟我说,我再送你。”

    顾七有些诧异,又有些释然,最后,她自己抱着那盆白色的花朵骨回了房,让身后的两名美艳婢女抱着两盆看似普通的花草,后面的两名美婢见她抱着那盆白色的花一路观赏着,心下有着一丝不解,不就是一盆花罢了,她怎么就格外的上心?

    凤凌天也在不久后回到院中,听到凤二说起的事情,深瞳掠过一抺暗光,勾唇笑了笑,迈步便往顾七的屋中走去,果然,见她正坐在窗边,看着那盆含苞的花朵骨,他的目光落在那盆白色花上时,极快的划过一抺暗光,走上前,便笑问:“这是什么花?阿七看起来很是喜欢?”

    “女子向来都喜欢这些花花草草,这个中缘由,说了你也不会懂。”顾七回眸淡淡的瞥了他一眼,一副懒洋洋的样子以着手托着脸颊,手腕处的衣袖也因她的动作而往下滑,露出一大截雪白的藕臂,甚是诱人却不自知。

    凤凌天看着她那露出来如雪藕般诱人的凝肤,深瞳一暗,走了过去伸手就从后面环住了她的腰,触手的温香软体让他一阵心神荡漾,深吸了一口气,闻着她身上散发出来的独特清香,无视着她的僵硬,更没看见她敛下的眼眸中所蕴含的冷意与嫌弃:“阿七,为何你总要拒我于千里呢?”

    顾七坐直了身体,伸手将他环着她的腰的手拿开,站起身,面对面的看着他,目光清冷而泛着疏离之意:“凤凌天,你不是我的谁,却能将我困住留在你的身边,这是因为我今日的实力不如你,但终有一天,今日你我的位置定会倒转过来,不要对我动手动脚,我最不喜的便是别人对我动手动脚,惹火了我,后果绝非你可以想象的!”

    “哈哈哈……”

    被直言威胁,冷言冷语却令凤凌天仰头大笑出声,狂妄妖媚的脸上尽是邪肆的笑,他看着眼前平凡纤瘦的女子,深瞳灼灼,似有一把灼热的火焰在眼底跃动着。极少有人敢对他说出这样的话,就是堂堂一城之主,在他的面前也不敢放肆半分,就是那些小国的君主,对他也得恭敬有加,倒是她,明明这样的弱小,却偏偏这样的胆大,这样的清冷狂傲,眼前的她,又不自觉的让他想起那日初遇马车上低眉敛眼一副胆怯之意的她。

    “阿七,我拭目以待你的成长,只是,饶是你成长得再快,我也一定会在你前面,你永远也不会有那个机会击败我,今日你我的地位,也永远不会倒换过来,不过,你这自信清傲的样子,我还真的是越看越喜欢。”他邪肆的凑近她的耳边,暧昧又邪气的说着:“眼下离你的两日之约,可只剩下一天的时间了,我等着把你变成我的人,哈哈哈……”说着,红袍一拂,负着手大步往外走去。

    看着他离开,顾七转身坐下,神情淡淡,清眸幽深,透着几分的高深莫测……

    接下来的的时间里,顾七的举动都让凤凌天身边的人很是不解,他们是知道她与他们主子的赌约的,因此,时刻都在注意着她的举动,可到了这城主府邸以来,她却丝毫没有想要逃跑溜走的迹象,白天赏赏花儿走走后便回了房,晚上天一黑便熄灯休息,这样的举动,不仅是他们,就连凤凌天听了也挑了挑眉。

    直到,最后一天的晚上,夜渐深,以为顾七会在今晚有所行动的凤凌天在屋中静待了好久,也不见隔壁房有动静,深瞳微微一闪,放下手中的酒杯,起身便往隔壁房而去。

    床上的顾七身着白色里衣而睡,忽的听到动静睁开眼的瞬间,身上一重,一股酒味扑鼻子而来:“凤凌天,你发什么疯!”她口气微冷,目光冰冷的看着那压在她身上的男人,对方强而有力的手臂紧紧的搂住了她,将她的双手也一并压在身下。

    “呵呵,阿七,今晚我喝了点酒。”他将头抵在她的颈窝处,贪婪的吸取着她身上的清香,身下女子身体的柔软,以及凸凹有致的妖娆身段,让他感觉身体里有一把火在烧,借着酒劲,一发不可收拾。

    顾七没动,因为她知道,此时身体的相贴,她若动或者挣扎,只会更挑起男人身体里的火。她在等,等一个一击即中的机会!

    “阿七,你是不是打算认输了?是不是你也看清了,你无处可逃?呵呵,我早说过的,我想要的女人是逃不掉的,你注定是我的人。”他低笑着,话语中带着几分醉意:“你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盆花是什么花么?想用那盆花散发出来的气息让我昏昏欲睡?呵呵,你太天真了。”

    他趴在她的肩膀与颈部之间,因她微侧着头的避开,让他的唇贴到了她微露出来的肩骨,雪白的凝脂,在这房中半昏暗的光线下,显得异常的诱人,在体内窜起的火热之下,他张嘴便吻上她的肩骨,柔滑的肌肤触感,让他一时间欲罢不能。

    顾七强忍着动手的冲动,她尽量让自己放松着身体,感觉到身上的男人越吻越是投入,气息微乱,呼吸越发的粗重,那双原本压着不让她动弹的手也渐渐的松开,转而抚向她的腰间,在她的腰间流连了一会又移向她的背后,又从背后移到她的肩膀上,顺着肩膀而下将近来到她的胸口之时,她眼中寒光点点,手指一动,蓄势待发的银针在他意乱情迷之际以着掩耳不及之势瞬间剌入他腰间穴道!

    “嗯!”

    凤凌天闷哼一声,整个人瞬间一僵,无力的将全身的重量压在她的身上,原本有些意乱情迷的深瞳也在这一刻清醒过来,只是,此时的他,浑身无力动弹不得,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而且到这一刻,他仍不明白,为何他会突然放松了对她的警惕?让她有机可乘?她,到底对他做了什么?

    曲膝,抬脚,狠狠的一踹,一脚踹向了男人下半身最虚弱的地方,此时,毫无阻挡之力的凤凌天整个人狼狈的被踹倒在地,而且还是被踹到了那个地方,又叫不出来,刹那间,那张妖媚的脸涨得一阵白一阵红,好不精彩,整个人面朝上的仰躺着,身体痛得微微抽搐着,只能以着大口大口的喘气来缓解着那说不出来的阵阵抽痛。

    他的命根子,不会被踹坏了吧?

    脑海中,正惊悚的浮上着这个念头,就见床上的顾七一脸淡漠的起身,弹了弹身上的白色里衣,拢紧了衣襟,来到他的面前,竟是见鬼的以着一种居高临下,鄙夷着他的眼神睨着躺在地上狼狈不已的他,这让他想到自己先前所说的话,只感觉脸上一阵躁热。

    “很疑惑?其实你只说中了一点,那盆花准确来说只是用来迷惑你的,真正让你失了警戒意乱情迷的是屋中放的那一花一草。”她的声音很轻,眸光淡淡的往一旁那不起眼的一花一草看去:“陀螺草,闻夜香,这两种气味结合在一起会让心猿意马的男人意乱情迷,本以为得加点药,不过看来,你的定力也不过如此。”

    说着,她忽的蹲下身,看着躺在地上喘着气的他,手指捏着泛着寒光的银针,眸光清冷而泛着寒意,唇角勾起一抺诡异令人发寒的笑:“我的便宜,可不好占!”随着声音的一落,手中的银针剌入了他下腹三指的一处穴道。

    凤凌天只感觉一股酸麻之感从那穴道袭向下半身的某一处,看着她唇边那抺诡异的笑容,他只觉头皮一阵发毛,想问她到底做了什么?却又没有力气开口,只能干瞪着眼看着她。

    “你很快就会知道我这一针的威力到底有多大,忍了这么久,终于可以如愿的在你身上扎上几针了。”她勾了勾唇角,看着额头渗着汗的他,从空间中取出一包药散往他嘴里灌下,道:“你不用想着你那凤一凤二会发现你,没瞧见今晚某只好色的小东西没出现么?此时的他们,想必好不到哪去。”

    她起身,脸上笑意尽敛,目光清冷的直视着他:“凤凌天,记住你我之间的赌约。”她从空间中取出一件衣袍穿上,将墨发随意束起,往外走去之时,又顿下了脚步,回头诡异的一笑:“在数月前,我曾强上了一名男子,与他比起来,你虽美,却美得跟女人一样,透着妖媚,少了男人的气概,而那个人,不得不说,无论是相貌还是身材,在我眼里都胜你一筹,所以,你,我是看不上的。”话落,在身后男人错愕,震怒的目光中扬长而去……

    顾七离开了,带着她的乌鸦光明正大的从城主府的大门走了出去,全程无人敢阻拦,更没人敢过问,一离开了城主府后,她就如人间消失了一般,遁得无影无踪,让人找不到一丝关于她的去向……

    而城主府这边,直到次日的清晨,那被乌鸦带着顾七的药迷晕的凤一凤二以及那两名美艳婢子,在惊觉出了事后,猛的推开顾七的房门,却看到,他们的主子狼狈的躺在地上,一张脸阴沉漆黑得让人大气不敢喘一下。

    “属下失职!请主子恕罪!”

    四人脸上尽是惊骇之色,将凤凌天扶起坐在床上,逼出了那剌在他身上的银针后,颤颤的跪在他的面前。他们真该死!竟大意的中了那只乌鸦的招,一个本以为逃不出他们视线的女子,就那样消失了。

    “找!找不到她的人,你们就别出现在本座的面前!”他阴沉着脸,浑身杀气四溢而出,想到她离开前的那些话,拳头紧紧的拧起。

    她若当真强上了一个男人,他势必将那男人揪出,在她的面前砍杀了!

    “是!”凤一凤二连忙应着,正准备退出去时,又听他的话传来。

    “把消息放出去,顾七身在无锡城!本座就不相信,她逃得出本座的手掌心!”

    “是!”两人再度应着,迅速退离,将顾七身处无锡城的消息传开,一夜的时间,再加上晚上城主关闭,她此时应该还在无锡城内的。

    屏退了那两名美艳婢子,他阴沉着脸,皱着眉将视线放在跨下之处,想到那女子毫不留情的一脚,以及她在他腹下三指处落下的那一针,还有今早那里的毫无反应,脸色越发的铁青,紧拧着的拳头发出咔嚓的声音,咬牙切齿的说着:“阿七,你逃不掉的!终有一日,定会让你亲身体验一下本座的厉害!”

    而与此同时,让人寻之不到的顾七,此时……

    ------题外话------

    美人们不要急,顾七在这边的事情弄好,就会回到男主的身边,接下来便是他们的对手戏了,凤凌天在这章节后过应该会很久没他的戏份了,毕竟是女玄女强文,一切以女主为主,前面我有提到,女主将躲进男主府中,究竟是如何进去的?又以什么身份?美人们不妨尽情歪歪一下哟,看看有没到时说中的,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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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7 伤在臀部

    让人寻之不到的顾七,此时确实身在无锡城中,只是,当凤凌天的人正在酒楼饭家以及民宅中寻找着她的身影时,断然不会想到她竟身在无锡城中最大的青楼之中。

    白天的青楼是闭门谢客的,而顾七则是在昨晚一身男装的进来的,她的面容经过修饰,眉宇间多了几分英气,少了几分女子的柔和,目光清冷带着摄人气势,就连在青楼中十几年的老鸨也看不出她是女儿之身。

    青楼二楼雅间中,顾七打赏了青楼的小厮两币金币后,便叫他出门去帮她买了一些东西回来,她整日在青楼中没有出门,但却让人打听着外面的一些动静,青楼里的人才不管外面出了什么事情,尤其是那些小厮,只要他们有金钱上的收入,便会尽心做事,顾七在青楼中呆了一天一夜后,第二天的清晨便悄然离开了,而就在她离开青楼后约半个时辰,凤凌天带着人也找到了青楼,只是,终慢了一步。

    青楼门外马车中,听到凤一禀报的凤凌天黑沉着脸,紧抿着唇,深瞳泛过一抺幽光,冷声吩咐:“她要出城!让城门处的人给本座盯紧了!走!去城门处!”

    “是!”凤一连忙应了一声,迅速的驾着马车赶往城门处。

    只是,凤凌天再一次的猜错了,正当他以为顾七会想办法离开无锡城时,却不知,顾七换上一套白色的男子衣袍后,戴上白玉面具,前往无锡城举办的拍卖会,这拍卖会,也是凤凌天此次来无锡城要办的事。

    此次拍卖会,据释从天璃国各地前来参加的人不少,因为拍卖会所拍卖的东西皆非凡品,除了拍卖,也可以以物易物,这才是最主要的,以物易物在拍卖会举行前一天开始,因此,她才想去看看,有没吉祥所说的那种空间戒指。

    为免行踪暴露,她将吉祥安置在一处人家后院茂盛的大树顶上,十分安全,只等寻到她要找的东西,便会尽快离开这里,毕竟,她十分清楚若再若到凤凌天的手里,再有这样逃出来的机会就少了。

    只是,让她诧异的是,当她来到那拍卖会前面之时,竟看到一个不应该出现在这里,却出现了的人——花千色。只是此时的他却是一副老汉模样,那面容是在顾家时的那张普通而平凡的老脸,身着灰衣,头发花花,走路缓慢,若不认得是他,她也绝不会想得到,这样的一张面容之下,竟会是花千色那样的俊朗男子。

    原本不打算理会他的顾七视线打量了他一眼后,便移开了,迈着步伐往那拍卖会走去,却不料,那原本走在她前面的花千色却像有所察觉似的回过头来,当他的视线落在她的白玉面具之上时,那双老眼中浮现一抺沉思,一顿,忽的似想明白了什么,又再三的打量着顾七,直到,她就从他的身边擦身之过之际,他才激动而兴奋的低唤出声。

    “七小姐!”

    见她脚步连顿也没顿一下继续往前走去,花千色连忙快步跟上,半弯着腰紧跟在她的身边:“七小姐,我找得你好苦啊!”这话,说得又是哀怨,又是委屈。

    顾七顿下脚步,看着他,道:“你认错人了。”说着,继续迈步就要走,却在听到他接下来的话后,顿下了脚步。

    “七小姐,我是花千色,我知道是你,上回你不辞而别,我找了你足足好几个月,直到前不久才知道你落脚鬼谷,我特意去鬼谷找你,谁知那里面的人说你出门未归,直到后来那个叫无痕的回来说你不见了,我便让人四处去打听你的消息,云天国那边没有你的消息,又听我手底下的人说起天璃国襄城发生的事,我才往这边找过来的。”

    顾七回头看着他,清眸直视着他的目光,问:“你去了鬼谷?可知我爹爹现下如何?”这么久未归,他该担心了吧!

    听到她不再否认,花千色心下一喜,却又看了她一眼后,小心翼翼的道:“他不知去了哪里,好像已经没在鬼谷里了。”果然,见她听到到这话后,那看过来的眼神都凌厉了几分。

    “怎么回事?不在鬼谷?那去哪了?无痕有没跟着?”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无痕没透露,我猜着不知会不会回了皇城顾家。”说着,又看了她一眼,只可惜,看不到她面具下的脸色如何。

    听到他的话,顾七眸光一闪,问:“无痕现在在哪?”

    “这城中到处在找你,我们担心你落入那些人的手里,就分头寻找,约定两个时辰后在城西榕树下见。”说着,他又压低声音问:“七小姐,你怎么还敢来这拍卖会?这里面可什么人都有,就连医药公会的人也会在这里出现,你就不怕……”

    顾七扫了他一眼:“你又怎么到这里来了?”

    一听这话,花千色讪讪的笑了笑,道:“我这身体你又不是不知道,这拍卖会据说是由凤家的人主办的,好东西不少,而且各地的人也都特意赶来,就为了易物和拍卖,我就想着去看看有没用着的丹药之类的。”

    “你可是想好了?”她看着他,忽的问出这么一句。

    花千色一听,脸上的笑意收了起来,目光郑重的点了点头,当下就易了口:“主子,我想好了,早就想好了!”他很清楚,只有她能治好他的伤,而且,别的就不说了,就她在襄城干的那件事,就是他想做也得掂量几分,不得不说,她的胆量与手段都是非常人所及的,尊她为主,他不亏。

    闻言,顾七别的话也不说了,只是淡淡的扫了他一眼后,迈步就往拍卖会里面走去:“跟着来吧!”

    后面还担心她不肯收他的花千色一听这话,顿时一喜,连忙跟在她的身后往拍卖会中走去。

    “这位公子,拍卖会在明日开始,今天的是以物易物的交换,公子是来易物的吗?”一名中年男子看到顾七后,面带笑容的问着,一边不动声色的打量着。

    “嗯。”顾七淡淡的应了一声,白玉具掩去了她的容颜,只露出唇部与下巴以及一双眼睛。

    “呵呵,公子请这边来,但凡易物的都得将要易的物品先交给我们,验过物品后,我们会给公子一玉牌,如果最后公子的物品易了出去,那我们拍卖会便要收取五十枚金币做为费用,如果没有易出去,公子凭着玉牌便可来拿回物品,如物品在我们拍卖会中有所损坏则由我们拍卖会承担所有损失费用。”说着,将顾七两人带到一处阁间。

    进入阁间,顾七见时面坐着四名老者,面前皆摆着一些可验药的银盘玉碟,她走上前,在桌边坐下,从空间中取出那枚九转金丹递上前。

    她想要易换的空间戒指非同一般,若不拿出同等珍贵的丹药,想必是换不到的,而她空间里的药,也就数这九转金丹最为珍贵,只可惜,就剩下这么一颗了。

    “这是什么?”那几名老者脸上都露出古怪之色,看着那被蜡封住的一小团淡黄色的东西,什么味道也没有,而且手感又硬,左瞧右看也看不出这一团圆是什么东西。

    “这位公子,你就拿这个想要易物?想必主事应该有跟公子说,太过普遍的东西,是入不了易物阁的。”一名老者开口说着,抚着白花花的胡子,半眯着目光看着戴着白玉面具的顾七。

    顾七淡淡一笑,道:“此乃一枚丹药,名为九转金丹,此丹采用数十种珍贵灵药,经过九转九炼而形,可解任何一种毒素,也有固体养气之神效,只要还没断气,一枚丹药便可让人恢复过来。”

    这话一出,不仅是那四名老者,就连跟在她身后的花千色脸上也难掩惊诧之色,目光灼灼的盯着那枚丹药。九转金丹?那于他是不是也有用?

    “这明明不是丹……”其中一名老者话还没说完,就见顾七将那淡黄色的东西一捏,外面那层淡黄的竟分成两半,而他们也才看清,那是一层厚厚的硬蜡。

    硬蜡分开两边后,里面则是一枚赤红色的丹药,浓郁而透着清香的药香味顿时随着蜡被捏开而弥漫在这阁间之中,闻到这股奇特的药香味,那四名老者猛然站了起来,震惊而难掩激动的凑上前一看。

    只见,那枚金丹之上流动着一股清晰可见的灵息,浓郁药香扑鼻,闻着那股奇特的药香味,都让他们感到一阵神清气爽,好似整个人处于一种异常精神的状态。

    “这、这就是公子所说的九转金丹?好浓郁的药香,丹药之上竟然还有九条灵息涌现,这,这绝对是极品金丹!”

    一名老者颤声说着,脸上尽是激动的神情,他看向顾七,目光变得恭敬而敬畏:“这位公子,这九转金丹可是您炼制的?难道您是大丹师?不不不!大丹师还没听说有能炼制出九条灵息的丹药,难道公子是……丹圣?”

    一想到这个可能,几人的心情都沸腾了,只感觉体内的血液仿佛在这一刻滚烫了起来!只是,放眼整个汇聚各国能人的天璃国,丹师不少见,但大丹师却是十根手指头都能数得过来,但丹圣却只是在很久以前听说出过一位,直至今时今日也没听过有大丹师进升为丹圣的。

    此人的年龄应该不大,如不是他炼制的,他又怎么会这么清楚这九转金丹的炼制步骤?要知道,每一味丹药的方子和炼制步骤都是药师丹者们的命,是从不轻传的,因此,他们越发的认定,眼前的人应该就是炼制这枚九转金丹的人。

    “难道、难道大陆上终于诞生了新的丹圣?”四名老者不约而同的低喃出声,声音激动而颤抖,看向顾七的目光亮得惊人。

    站在顾七身后的花千色,也在看到那一枚九转金丹上的九道灵息后,心头震惊不已,看向顾七的目光带着复杂与担忧。再见那四名老者的神情,心越发的沉。

    九道九息的丹药,在哪个地方都没出现过,要知道,就是在这正璃国数一数二的大家族当中,顶级大丹师能炼制出来的丹药也只有五道灵息,那样的丹药都已经堪称珍品,而她这一拿竟拿出九道灵息的丹药,此丹一出,只怕……

    “此丹还需要验证吗?”顾七问着,手一动,从空间中取出一个瓶子先将那丹药瓶了起来。虽瓶子了可装,但一些较为珍贵的丹药她还是喜欢用蜡封住。

    “不,不用,此丹是极品丹药不会错,九条灵息,此丹价值连城呐!”一名老者激动的说着,看着顾七将丹药装起,又似想起什么似的,恭敬的问:“不知公子想用此丹换取什么样的物品?此丹如此珍贵,想必公子想易换的物品也是非同一般?拍卖会中,只怕还没有相等价格的东西可以易换。”

    闻言,顾七面具下的眉头微挑起,瞥了那老者一眼,道:“我要一枚仙品灵器级别的空间戒指,你这里有吗?”

    “仙品灵器级别的空间戒指?”几人皆是一怔,而后相视一眼,摇了摇头:“公子,空间戒指这样的神物在天璃国还是极少的,也只有那些修仙世家的家族重要人员才会拥有,但据说,那只是可以装东西的普通空间戒指,像公子所说的仙品灵器,别说我们这里没有,就是天璃国一些修仙家族只怕也没有。”

    这话,让顾七皱了下眉头上,原本打算交给几人的那枚丹药也收了起来,一弹衣袖,人也站了起来:“既然没有,那便算了。”

    见顾七要走,四名老者也连忙站了起来:“公子,除了仙品灵器之外,公子有没别的想换的?我们拍卖会虽然没有公子要的那种空间戒指,但是好的东西还是不少的,公子……”话还没说完,就见那人头也不回的往外走去,只听着那淡淡的声音人专来。

    “不必了。”

    眼看着他离开,几人不禁惋惜的叹了一声,多好的机会啊!竟然就这样没了,九道灵息的丹药,他们竟然有机会见到九道灵息的丹药,此生真是太幸运了!

    忽的,一人回过神来,道:“这位公子虽没易换到物品,但他这丹药非同一般,而且他的身份极有可能是丹圣,此事非同小可,我们得禀报难城主知道。”

    “嗯,此话有事,快差人去禀报一声,只要他们还未离开无锡城,城主便有机会见到他,我观他似有空间戒指存放物品,应该是修仙家族之人,切不可得罪了。”

    这边,四名老者迅速让人将此事禀报城主,一面想派人跟着他们,却又担心惹怒对方,只得做罢。

    而另一边,顾七走出拍卖会后,花千色便走上前了一步,紧跟其后,面带凝重之色的压低着声音说:“主子,上品丹药不难寻,通常都是一到三道灵息的丹药居多,五道灵息在这天璃国已经极为少见,九道灵息更是从没出现过,今日你将此丹现世,只怕后面麻烦会不断。”

    闻言,顾七忽的扫了他一眼,清眸中掠过一抺深思:“花千色,你来自什么地方?”

    这话一出,花千色身体一僵,目光微有闪移,稍顿了一下,这才看着她,道:“此事说来话长,我觉得此时我们应该马上离开无锡城,若是晚上,只怕走不了。”见她目光定定的看着他,他一叹,道:“待离开这里,我再细说,而且,主子所需要的仙品灵器级别的空间戒指,我有。”

    他的话,让顾七知道,他的来历远比她想象的还要不简单,只是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便迈步往前走:“走吧!想要出城就得另作安排,相信此时的城门处已经是重兵把守着。”

    “我先带主子去我们落脚的地方,再去找无痕。”花千色说着,带着她往他们落脚的地方而去。

    正当凤凌天满城搜查着顾七的下落时,又听到无锡城竟然出现了九道灵息的丹药,而拥有者极有可能是一名丹圣,这个消息一传来,饶是他也不由暗自震惊。

    九道灵息的丹药?是何人如此本事?竟能炼制出九道灵息的丹药来?丹圣级别的炼丹师?如果能招揽得到此人,那……

    “凤二,你留守这里,注意着出城的人,但凡可疑的都不要放走了!”凤凌天冷声吩咐着,转而对凤一道:“马上把无锡城主给本座叫到拍卖会去!”说着,骑着马,迅速往拍卖会而去。

    而在此时,顾七和花千色以及无痕三人就在离此不远的地方,看着凤凌天离去,顾七勾唇一笑,又吩咐无痕按着她说的去做,她和花千色则在原地等着。

    看到那凤凌天被九道灵息的九转金丹消息引走,花千色眸光一闪,看着勾唇而笑的她,问:“主子早就算好了那凤凌天听到金丹的消息会赶去查看?”起初,他还不解为何她要将九转金丹在这个关头现世,此时,隐约有些明白了,她是步步在算计着,若非九道灵息金丹和丹圣的消息,只怕,还无法让那凤凌天离开城门半步。

    “我跟凤凌天相处了几日,此人绝不简单,如今他势要抓到我,若没有足够的引诱引他离开城门,他定会死守城门不离半步,若旧他守在那里,我们要出城就难了。”顾七淡淡的说着,看着无痕回来,那城门处的凤二在一名汉子走过去跟他说了几句话后,脸色顿变,迅速带着人离去,只留下几名护卫在那城门处守着。

    “走!”凤二一走,她便对身边的两人说着,易了装的三人牵着马毫不费劲的便出了城门,一出城门,他们并没有直接往襄城方向而去,而是,选择了另一个地方……

    当凤凌天去到拍卖会后听了那几名老者的话,一细想,顿觉不对劲,迅速赶回城门处,却见凤二没在城门处守着,只有余下的一些人看守着,一问之后,更是当场怒杀了那几名护卫。

    “该死!调虎离山之计!阿七,你好本事!”他阴沉着脸,目光骇人得让人心颤,浑身冷意四溢而出。

    当凤二扑了一场空赶回城主之时,看到城门处盛怒的主子以及那几具尸体,顿时一惊,扑通一声跪下:“主子!属下该死!”他不应该在听到有那顾七的消息后便带人赶去,一时大意,便让她钻了空。

    凤凌天如刀一般的目光一扫,语气冰冷的道:“你是该死,如此失职,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本座不杀你,你回凤家炼城去吧!”

    这话一出,凤二顿时脸色惨白毫无血色,却不敢多说什么,只道:“属下谢主子不杀之恩。”

    一旁的凤一见状,目露不忍,炼城,那地方,但凡进去都是生不如死……

    数日后,身处另一座繁华城府中的顾七几人,正四处的搜寻着一些在云天国少见的灵药,她空出时间炼制了一些刀伤之类的药物,又调炼了一些营养液让花千色他们拿去拍卖,拍卖出来的金币再继续买一些珍贵的灵药,以此循环着。

    因此他们所购买的都是价值连城的灵药,而且还是大批量的购买,再加上那营养液的事情,当地医药公会注意对他们有了注意,更有不少世家在打探着这提炼出营养液的幕后之人是什么人,短短半个月,便在周边数个城镇引起不小的轰动。

    这一天,最后的一炉丹药因炼炉的承受不住而砰的一声又被炸开了,一炉数十种珍贵的药材毁于一旦,看得顾七心疼不已,这已经是这半个月里被炸掉的第二个炼炉了,看着被炸毁的炼炉,她收拾好心情,对那听到爆炸声而赶来的花千色和无痕道:“收拾一下,我们离开这里。”

    在这半个月有多的时间,她将仅剩的那枚九转金丹给了花千色,修复了他体内的旧伤,同时也用这半个月的时间帮他调养好了身体,而他也确实将一枚可以让灵兽进去修炼的空间戒指给了她,那枚空间戒指他说是仙品灵器极别,不过她感觉着不太像,因为她感觉得到那空间戒指里面的地方很大,而且灵气十分的充沛,远远不是黑木夫人给她的那一个可以相比的。

    至于她爹爹……

    想到那突然回皇城的疯子爹爹,她心下有些百感交集,他是在她走后不久走的,留信给她只说皇城顾家出了些事,他的父亲,她的爷爷,也就是顾家的老太爷似乎是出了问题,到底怎么样,还得她回去看看才知道,只是,她爹爹就那样回去,进得了顾家门?

    想到这,心下不由一叹,顾家的人没把他当家人,他却仍硬不下心,一听到顾家出事还千里迢迢赶了回去,皇城,她避之不及的地方,他却又回去了,她身为他的女儿,又岂有不回去的道理?只是,到时只怕又要遇上那轩辕睿泽了。

    想到轩辕睿泽,她皱了皱眉头,那个男人,到底在想什么的?

    花千色办事的能力极强,不消一个时辰,马车干粮什么的都准备,顾七依旧一身男子装扮,坐在马车里手中执着书本在看着,架着马车的是易成老汉模样的花千色,马车旁边骑着马跟着的则是一身冰冷气息常年面瘫的无痕。

    马车悠悠往城门而去,马车在城中街道上走过,进入城中心,待穿过城中心的繁华街道后便可直达出城的城中大门,而在此时,半倚在马车中一手执书在看的顾七,隐隐听到一道有些熟悉的声音在鼎沸的街道人声中传入她的耳中。

    熟悉的声音?基于心下的好奇,她用手中的书挑开了车帘往外看去,外面正是城中心的繁华地段,商铺林立,大街上人流来往不息,街边小贩叫卖的声音,以及路人的声音混杂在一起,让街道看起来十分的热闹,可偏偏就在这热闹喧哗的声音之中,她却听到一个气愤的声音。

    “什么准备身后事?明明我家公子还有气,你这个庸医!不会治就不会治,凭什么说我家公子要死了?你再敢胡说一句我就先把你给杀了!让你先见阎王去!”

    顺着声音,她的目光落在那抺黑色的身影之上,那半侧着的娃娃脸,不是别人,正是跟在君千殇身边的木蓝,至于木蓝背上背着的那抺青色的身影……

    “停车。”她淡淡开口,收起手中的书。

    驾着马车的花千色一听,将马车停靠在边上,掀开车帘:“主子?”

    顾七迈步下了马车,往那一旁的药铺走去,见那木蓝还在跟那药店的人嚷嚷,便道:“娃娃脸,你再吵下去,你家公子就真的要死了。”

    心下焦急又担忧的木蓝听到有人叫他娃娃脸,顿时怒目一瞪,却在回头看到那白衣公子时愣住了:“你、你不是那个顾家废物吗?”

    此时的顾七并没有戴面具,脸上也没修饰,依旧是她那平凡而普通的顾七模样,木蓝见过她,自是认得。

    只是,他的话,却引来无痕的冷眼一扫,花千色的冷哼一声:“娃娃脸,好没礼数!”

    顾七却只是淡淡一笑,视线落在昏迷着的君千殇脸上,问:“你家公子怎么弄成这样了?”说话间,伸手就要去帮他把脉,谁知那木蓝防她防得跟贼似的,迅速侧身带着他闪开了。

    她挑了挑眉,淡笑不语。

    “你想对我家公子做什么!”木蓝警惕的看着她,肉乎乎的娃娃脸上尽是严肃与戒备,又皱着眉头看了看无痕和花千色。

    “我能对他做什么?”顾七莞尔一笑:“倒是你,可知你家公子快不行了?若不想他死,就赶紧把他放下。”

    “你、你会治?”他错愕的看着她,毫不掩饰他的不信任与怀疑,这顾家的七小姐皇城的人不都说她是个无法修炼也不识药材的废物吗?

    “信不过我?”她扫了那昏迷着的君千殇一眼:“信不过我你也没得选择,你是他的护卫兼药童,不可能不知道他现在的状况,如果不是看在当初他赠药的份上,你以为我闲着管你们的死活?”

    闻言,木蓝脸上尽是纠结之色,犹豫了一下,对那药店的人喊着:“借个地方用来。”便将人背了进去,也不顾药店里寻些人的阻拦,将君千殇放在里间的睡榻上,回头看向那跟进来的顾七,道:“你真的懂药?我可告诉你,你、你可别把我家公子医死了,要是我家公子有个三长两短的我不会放过你的。”

    “呵呵……”

    看着他那娃娃脸上纠结的表情,顾七轻笑出声,忍不住想逗逗他:“我治不好你不放过我,那治好了呢?你打算怎么报答我?”

    “你刚才可不是这样说的!”他一听,顿时睁大了眼睛。

    “嗯,刚才是刚才,现在是现在啊!”她一边说着,一边搭上了君千殇的手脉,对木蓝道:“要不这样好了,我若治好你家公子,你以后就跟着我算了,反正我看你长着一张娃娃脸,甚是有趣。”

    一听这话,木蓝的脸色白了白,看着顾七,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最后,见她认真的在为他公子把脉,他咬了咬牙,一副誓死如归的样子挺直了腰杆,大声的道:“只要你有本事救活我家公子,我、我就随你了!”

    这话说得,让一旁的花千色和无痕皆诡异的朝他看了一眼,面色古怪。

    顾七收回把脉的手,听到木蓝的话,似笑非笑的瞥了他一眼,那一眼,让木蓝连哭的心都有了……

    “娃娃脸,来,把你家公子身上的衣服脱了。”顾七示意着,一边取出银针。

    “脱公子的衣服?”

    “嗯,我得看看他到底哪出问题了,他自己不也是懂医吗?怎么把自己弄得这般模样?”顾七随意的问着,准备着长短不一的银针。

    “我跟公子去林里采药,也不知公子怎么会突然这样的,冷不防的就浑身发烫,而且还昏迷,我带公子找了很多医馆都没人会治,从公子昏迷到现在,都已经好几天了。”说起这个,他的声音有些哽咽,孩子气般的红了眼睛,看着榻上脸色苍白的公子,他此时心下倒觉得,只要这顾七小姐真有本事治好公子,他就随便她想怎么样得了。

    顾七见君千殇身上没有伤口,不由的挑了下眉,对一旁的花千色道:“你来帮我看一下他身上哪处有伤口。”说着,退开几步,让出位置来。

    花千色走上前,看着那身上已经被脱得只剩下一条里裤的男子,回头看了顾七一眼,见她背过了身,便伸手解开那人的裤子往下一拉,目光随便一扫,又将他翻过身去。

    “你、你做什么!”

    怔愕住的木蓝一时没反应过来,没来得及阻拦,眼睁睁的看着那老头将他家公子的裤子给脱了,几乎是本能的便叫出声,又想到那顾七小姐就在那里,连忙往前一挡,不让他家公子的春光给那顾七小姐瞧去了,却意外看见他家公子被那老头翻过身去后,靠近臀部处的大腿根处有一块红肿的地方,已经已经变成了紫黑红三种颜色,看起来十分吓人。

    “这、这什么时候弄到的?”木蓝傻眼了,怔怔的看着那处肿起的地方。

    花千色面色如常,开口道:“主子,左大腿接近臀部之处,有一大块红肿,像是被什么毒虫叮咬的,但已经看不到伤口,应该被简单处理过,伤口收拢封住却没清理干净毒素,导致在里面恶化,呈现紫黑红三种颜色,伤口周围地方红肿发烫得厉害。”

    他说着,扯过君千殇那被脱下的衣袍盖住他的臀部,只露出伤口以及周围小部分的地方,尽量减少对方赤果的程度,后对顾七道:“我已经用衣袍半盖住他,主子可以转身了。”

    顾七在听到花千色的话后,这才转身走过来,看着那赤果着趴在榻上的君千殇,眸光微闪。虽说眼下是她的病人,但对方毕竟是男子,而且这些人还保守又要面子,能给他们留点面子就留点吧!免得以后看着她都抬不起头来。

    走上前,目光落在那肿胀处,微皱起眉头,扫向一旁的木蓝:“他的伤口弄成这样你竟不知道?”

    木蓝被她看得目光闪移,有些不敢对上她的眼睛,一张娃娃脸上更是涨红,道:“这、这伤口在屁股那里,公子没说,我又不会没事去瞧公子的屁股,哪里会知道。”

    这话说得顾七嘴角微微一抽,她发现这娃娃脸就是个宝,跟她家吉祥有得比,不开口则已,一开口怎么听都觉得诡异。

    一旁的花千色听了也不禁别开眼,忍着不笑出声,就连面瘫一般的无痕脸上似乎也有了那么一分忍俊不住笑意。

    “你就背着他几天也没给他沐浴?”她从空间中找出把锋利的小刀,在布上拭擦着,一边念了几味药让花千色去外面熬。

    “命都要没了哪还顾得上沐浴啊!”木蓝说着,看着她拿着小刀在擦着,不禁看得眉心一跳:“那个,顾……”

    “去洗干净手,然后拿根点上火的蜡烛进来。”顾七打断了他的话,交待着。

    “哦。”虽不解,但他仍迅速的去外面洗了洗手,又弄了蜡烛进来,就见她拿着那把小刀在火上烧着,而后竟对着他家主子大腿处那红肿的伤口划了下去,看得他一阵不忍的别开了眼。

    只听扑的一声,那肿胀着的伤口便裂开了,涌出了不少血水和恶脓,顾七收了手,在无痕准备的手中洗了洗手和刀,对木蓝道:“去,把你家公子伤口处的脓血挤出来,直到流出来的是鲜红的血为止。”

    交待过后,她洗干净手,便用银针在君千殇的头部穴道上扎了几针,又从空间中取出一枚丹药让他服下,约半个时辰后,木蓝去外面洗净了手,端着熬好的药进来,问:“这药是让公子喝的?”

    “谁说让他喝的?”顾七扫了他一眼,道:“给他擦一下伤口消消毒的,你来弄,快动手别让药凉了,擦后好用布沾着药敷一下,用烈酒给他擦一下身体,再把这瓶药给他洒在伤口上,包扎起来就行了。”

    顾七正收着银针,忽听着外面传来一道蕴含着内息的声音,那声音强而有力,透过门墙传入这里面来,仍十分清晰。

    “驻南宁城医药公会分会公长郭东,以及南宁城城主洪权坤、南宁九大家族家主、南宁拍卖会会长、珍药轩轩主,特来拜访尊上。”

    声音浑厚而有力,这声音一出,且不说那话中所提及的众人,单单这架势就已经让原本繁华热闹的中心区瞬间静了下来,一点声音也没有发出,一个个呆站在原地,看着那站在小小药铺前面的那一个个大人物。

    是什么样的人能让南宁城众位大人物亲自前来拜访?

    众人的脑海中浮现着这样的一个疑问与好奇,一双双的目光也全都落在那药铺处,想看看,会从那里面走出一个什么样的人来?

    而药铺里面,正用烈酒帮他家公子擦身子的木蓝一听外面的声音,顿时睁大了眼睛,突然往外间走去几步探了探头,见一个人也没有,又迅速回到里间,一脸怔愕的看着顾七:“这、这外面的人不会是来拜访你的吧?”

    尊上?还是让这南宁城的大人物们都亲自前来拜访的人?

    是她?那被称为顾家废物的顾七小姐?

    一时间,他脑海都懵了,半响也反应不过来,就那样呆呆的看着。

    顾七在听到外面的声音后,皱了下眉,看向花千色和无痕:“看来走不了了。”

    “我们最近在南宁城的动作太大了,只是没料到他们会这么快收到消息,如今主子打算如何应对?”花千色问着,目光落在她的身上。

    顾七眸光微闪,眼底掠过一抺暗光,半响,唇边缓缓勾起一抺诡异的笑意,从空间中取出白玉面具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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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美人们,更新时间偶有变动,凌晨如果没更,你们要注意我的置顶留言,这也许是最后一天凌晨更的章节,因为我木存稿了……万更……甚是忧伤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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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8 惊险擦身!

    与此同时,外面的那十来人,此时站着没动,却有意无意的将那小小的药铺给包围了,除了他们之外,暗处应该也安插了不少人守着,这十来人在南宁城的身份地位都不低,一个个也都是见过世面八面玲珑的老狐狸,他们非常清楚那人的重要性,脸上虽然一个个都镇定而淡然,不露半点声色,但心下已经转了好几个念头,想着如何将这人给请到自家去。

    短短半个月的时间,此人从没露面,可拿出手的东西却件件价值连城,只可惜东西的数量并不多,没有往外流出的机会就被他们南宁城中医药公会一购而空,就连他们九大家族的人也只能得到医药公会从指缝中流出来的一小些而已。

    他们所有人都在猜测,此人应该是大丹师级别的炼丹师,要不然,怎么能拿得出那些从没见过的营养液以及一些有着显著神效的药物?若此人愿成为他们家族的供奉阁卿,为他们的家族炼丹,那……

    光是想想,心头已经激动万分,越发的下定决心,先礼后兵,定不能让此人走了!

    正想着,就那药铺里面走出来一抺白色的身影,那人身着结白耀眼的白色衣袍,简单素雅的衣袍只在领口以及衣袖之处绣有云状暗纹,腰间挂着两颗似珠非珠用蓝色丝线编制而成的球子,素雅流苏垂落在尾端,随着他步伐的走动,流苏摇曳生辉,甚是好看。

    一面白玉面具遮去了他大半张的脸,只露出一双清冷而幽深的清眸以及唇部下巴,白玉面具让人看不清他的容貌,却为他增添了一股神秘不可侵犯的气息,他负手缓走走出,步伐轻盈而飘逸,白色衣袂拂动,更添几分仙气。

    内敛的气息让人看不出他的深浅,但他挺直的腰杆,透着清冷光芒的眼眸,以及那浑身散发出来的摄人气势,却让在场的众人不敢小窥,一个个暗自猜测着此人的来历,如此气质,如此气势,难道真的只是一名炼丹师?

    他们怕就怕,此人不仅是品阶极高的炼丹师,还是某些修仙家族里的子弟……

    要知道,他们虽然在城中是大世家,但走出南宁城遇到那些修仙家族,他们根本什么也不是。也正是这样,他们急切的想要提升他们的修为,想要让他们家族中的子弟得到更好的未来,若是他们家族中的子弟在丹药的辅助之下实力能节节提升,他们的家族才有走出南宁城的一日!

    打量完那戴着面具一身白衣的男子,他们的视线也朝他身后的两人看去,带着探究的目光掠过一身灰衣毫不起眼微垂着头的老者,落在了那一身黑衣浑身散发冰冷气息的男子身上,看着那浑身透着杀气的黑衣男子,他们心下有了一番思量。

    果然是他们没错!

    这半个月,就是这黑衣男子跟着那老者去收购药材以及将营养液之类的药物送到拍卖会拍卖的,那么这样一来,那戴着白玉面具的白衣公子就是他们的主子了,也是那炼出丹药之人。

    “呵呵,在下是医药公会驻南宁城的公会公长郭东,一直想要拜访尊上,只可惜一直未能得见,今日听闻尊上在此出现,特来拜见。”公会会长先一步上前,恭敬而有礼的朝顾七行了一礼,面上带着亲切随和的笑容,似乎想用他的亲切与随和来赢得对方好感一般。

    “哦?原来是郭会长,久仰。”顾七淡笑着,不亢不卑的声音不紧不慢的传出,目光也落在郭东的身上。

    那一旁的众人一见,似是怕落后于人一样,也连忙上前拜见。

    “南宁城城主洪权坤见过尊上,先前得知南宁城来了尊上这样的贵客,一直想要请尊上到府中好好招待,只可惜一直未能得尊上行踪,今日得见,实乃洪某之幸,还望尊上赏脸,到洪某府上小住些天,让洪某略尽地主之宜。”

    “尊上,在正是南宁最大拍卖会的会长,尊上的两位随从这段时间就是将灵液以及丹药拿到在下那拍卖的,原先只知尊上炼丹本领高超,却未能得见,心中有撼,今日能得见尊上,内心激动万分,还请尊上赏脸,让在下好好招待尊上,以示在下敬仰之心。”

    “珍药轩轩主拜见尊上,尊上的随从有大部份的药也是从我那里……”

    一个介绍,后面的人便也不甘落后的涌上前,一个个都想将顾七请到他们府上去,一个个言行举止都带着恭敬之意,这一幕,看得那在药铺里面偷看的木蓝目瞪口呆,难以置信。

    若非亲眼看到,谁会相信这个在皇城被人所看不起,被骂是废物的顾七小姐,到了这里竟然让这城中大家族的家主们一个个礼待有加,恭敬不已?

    这一幕,若是让那将这顾七小姐逐出家族的顾家人看到,估计也会难以置信吧?若是让他们知道,被他们逐出顾家的顾七,原来是个炼丹高手,他们的脸色得有多精彩?

    要知道,就是在云天国有着极高名声的他家公子,到现在也无法炼制出丹药来,不仅是他,就是公子的师傅也不是丹师的品阶,可这顾七小姐……

    想到这,他目光复杂的看着她,犹记初次见她时她是那样的狼狈,被皇城大街上的人又骂又打,如今短短不到半年的时间,她却恍如变了个人,只怕,现在的她,是皇城那些人怎么也不会想到的吧!

    这边,木蓝正看着前面那一幕怔怔失神着,那边,顾七听完他们的介绍后,微微一笑,视线掠过面前的众人,清眸闪动着莫名的神采,眼底暗光流动,高深莫测,问:“各位想留我在这南宁城中多住些日子?”

    “尊上难得来南宁城,我们若不好生款待,岂不失了礼数?”

    “呵呵……”

    顾七轻笑着,看着他们,语气带着几分的慵懒,道:“想必各位也知道,我缺灵药炼丹,而南宁城中似乎已经找不到我所要的灵药。”

    一听这话,医药公会的公长最先开口,道:“尊上大可不必为药材一事忧心,我可派人快马加鞭到邻城公会为尊上调集所需药材。”

    “不错不错,尊上需要什么药材,我们都可以想办法弄来,药材一事,尊上不必忧心,只要安心在南宁多住些时日便好。”一旁的众人也迅速表态,如果用药材能留住他,而不用动武,他们愿意想尽办法弄来药材,相信,他若得了他们的药材,也断不会再拒绝他们的请求的。

    听到这话,她唇角微勾,眼底幽光掠过一抺诡异的光芒,笑道:“既然诸位一再相留,盛情难却,我便留下,在南宁城再住一段日子。”

    众人听到这话,一个个欣喜之情溢于言表,都想将顾七请到自己府中,只是,到最后,入住的地方还是城主的府邸……

    至于那药铺中的君千殇和木蓝则并未跟上,因为顾七对他们道,只是路过见此人伤重出手医治一下,与对方不认识,自不必将他接进城主府。

    因此,顾七只是开了药给木蓝熬给君千殇喝,又留了药给他换伤口,便跟着那些人离去。

    当晚,城主府里众人齐聚,而除了白天见过的那些人之外,他们甚至将他们的女儿都带来了。那各家的小姐们有青涩的,也有成熟的,有羞涩的,也有妖娆的,一个个貌美如花,不时美眸含情朝顾七看去。

    只因在来之前,她们就已被告知,这白衣男子是大丹师级别的炼丹师,要极力的讨好,若是能入得对方的眼,不仅是她们摇身一变,就连她们的家族也将会有莫大的好处。

    原本还担心大丹师级别的会是丑陋大汉或年近中年,却不料到这一看,对方虽以白玉面具遮面,却也不难让人知道他甚是年轻,而且气质如此出众,一时间,便让众女芳心暗动,无需长辈叮嘱,便自己殷勤上前为那白衣男子倒酒,更有一些端着酒杯轻声软语的向顾七敬酒。

    而,顾七……

    站在一旁一副老者模样的花千色看着那被一群女子围住的顾七,嘴角微抽了抽,他倒是不知她竟还有这等本事,被那群女子围着也能谈笑自如,来者不拒的接过那些女子为她倒的酒,一杯杯的喝下,还能时不时的投给她们一个带笑的眼神,一边与着那九位家主和公会以及城主他们畅聊着。

    如果不是他知道她是女的,看到这样的一幕,真会以为她是个不折不扣的男子,而且,还是有极会挑逗女子的男子……

    那似不经意间的手,复上一名女子端着酒杯的手时,又冲着那女子一笑,看着那女子羞红的脸,又贴近了对方的耳边轻声说了声多谢,如此简单便将那些女子迷得七晕八倒,分不清东西。

    如冰块一样站在顾七身后的无痕,则目不斜视的看着前方,仿佛对眼前那一幕早已经见怪不怪,那面瘫一般的脸是半点表情也没有。

    倒是那些家族的家主们见到顾七如此,心下很是欢喜,都希望着他若是能看中他们家的女儿就好了,今夜挑着跟来的都是容颜极为出挑的,若是能以美色迷住他,以此攀得关系,那就真的是不费吹灰之力了。

    宴会直至夜深,顾七才在花千色的搀扶下站了起来,微步微晃,似乎醉得不轻一样,对着众人摆了摆手,醉醺醺的道:“今晚……嗯,很开心,夜也深了,我也喝不下了,就先回去休息了,各位,请。”说着,也不待他们多说什么,便对花千色道:“扶我回去休息。”

    “是。”花千色应了一声,扶着她往后院中而去,一旁的无痕自然也跟着离开。

    待他们离开后,各家主屏退了自己的女儿们,几人相视一眼,其中一人道:“我观他甚是享受,想来,短时间里应该不会离开了。”

    “嗯,他若对美色不拒,这倒是容易,只要能留下他,除了张罗着灵药,每晚送一女子与他,又有何妨。”

    “他也是男子,岂会不受美色所惑之理?如今看来,我们原先担心的,现在已经无须担心了。”

    闻言,众人都点了点头,又说了一会话,无非就是迅速寻来他所需要的灵药之类的事情。

    另一边,回到房中的顾七取下面具,神色自若的直到桌边坐下,倒了杯水喝,看得一旁的花千色直挑眉:“主子,你没醉啊?”这酒量,还真是令人刮目相看,他可是看着她一杯一杯的饮下的,如今见她,却跟没事人一样。

    “在那几只老狐狸的面前,我能不醉吗?”顾七喝了杯水后,抬眸瞥了他一眼,唇角带笑:“最难消受美人恩,这话真是一点也不假。”说着,抬起衣袖闻了闻身上的味道,一阵的胭脂香味。

    花千色嘿嘿一笑:“你那是艳福不浅,我看今晚回去后,他们指不明天就给你送美人过来了,我说,主子,要是你不要,不如就把他们送的美人给我?”

    闻言,顾七似笑非笑的睨了他一眼:“你都一脚快踏进棺材了,我怕你有那个心,也没那个力啊!”

    这话一听,花千色顿时被哽得说不出话来,只是嘴角抽搐了几下后,抚了抚胡子,看着自己这身老头装扮,又笑道:“主子,卸下这身装扮,我可是正值当……”他的话还没说完,因为看到她那戏谑的神情带着几分诡异的往他身上瞧着,只感觉背后一寒,讪讪的笑了笑,连忙道:“主子,我这就让人给你备些沐浴的水。”说着,便逃一般的走了出去。

    接下来的几天,顾七一直呆在城主府里没有外出,倒是如花千色所言,隔天那几人就送了一数名美人来名为侍候她,她来者不拒的收下了,让城主将人安置在院中,而这几日,他们也送来了大量的灵药,可以说她所需要的灵药就算他们没有,他们也会千方百计的为她搜寻来,而送上灵药之后,言语中又透露着他们的需求。

    看在灵药的份上,她答案了给他们炼制一些丹药,这让他们激动不已,尤其是在一人拿到一瓶三道灵息可助实力提升的丹药后,更是只差没把她祖宗供奉着,因为拿到了丹药,他们更是连家里一些珍藏着有市无价的灵药都拿了出来。

    而这一日,也是他们留在城主府的第五天,成七对着他们说要炼丹,不要让人打扰,那些人连同城主一个也敢多留,唯恐打扰到他炼丹,因这数天来,顾七也没有其他举动,以至于,他们相信,他是不会走的,却不想……

    南宁城里的动静,如风而过,很快的便传到别的地方,尤其当正身处别处的凤凌天听到南宁城的消息后,第一个念头就是,顾七!

    这让寻不到她的凤凌天心头热血沸腾,又是愤恨又是兴奋,想到那个狡诈如狐的女子,想到那个对他下手极狠,又放出那样狠话的女子,他说不清心中是何种感觉,只知道,他的某一处从那一日之后,就一直垂头丧气,可恨的是无论是让医者还是药师来看,都检查不出会什么问题。

    可偏偏,它就是不抬起头来,这让一向心高气傲的他倍受挫折,这段日子心情也十分压抑,整个人散发着一股阴冷的气息,让跟在他身边的人都变得小心翼翼,唯恐一不小心触怒了他。

    在听到风声后便马迅速赶往南宁城,打算将顾七围堵在这里,为免她知道他来,因此,他带着人进入南宁城都是尽量的不弄出风声,然而,他没想到的是,早在顾七被他们留下之际,她就猜到不出几日凤凌天必会追来,因此,早就让无痕在城门处注意着,一见凤凌天他们进城便马上向她禀报。

    当无痕看到凤凌天一行人果然进了城时,目光一闪,迅速便提气往城主府的后院掠去,悄然进入,来到顾七所在的地方,开口道:“主子,人已经进城,正往城主大门而来。”

    听到这话,顾七毫不意外,只是唇角微扬的笑了,对两人道:“从后门走!”

    “等等。”花千色说着,朝那个炼丹炉走去:“等我在这里面加点东西再走,也好给他们点见面礼。”

    顾七和无痕回头,只见他一个人在那里也不知捣弄着什么,点起了火焰,又往那炉中放进了一些不知什么东西,最后一个使力,将那炉移到了门口处挡着,这才拍了拍手:“好了,我们快走。”

    三人悄然无声的从后面离开,直往城门而出,而在那城门外面,无痕早已经安排了马匹在那里候着,他们三人骑上了三匹马,又将另外三匹往另一个方向赶去,这才扬长往另一个方向而去……

    当凤凌天来到城主府时,得知是修仙大家族中的少主凤凌天到来,城主和众名正在谈着灵药的家族和公会会长他们便也起身相迎,凤家,他们虽远在南宁城,但多少还是知道一些的,凤家的庞大,远非他们这南宁城中的家族可以相比,只是,凤家的少主怎么会来了这里?

    难道是为了那位尊上而来?想到这,他们相视一眼,心下暗自思量着,怎么说也不能让凤家的人把那位尊者给接走了。

    “呵呵,凤少主远道而来,失迎之处还请莫怪,凤少主,快里面请。”城主脸上带笑,做出请的手势,只是,那一身红衣气势摄人的男子却是面色阴冷,那妖媚的目光更是冷嗖嗖如同利剑一般的朝他扫来,一开口中便是蕴含威压的凌厉声音。

    “人呢?”

    在场的人心头皆是一震,只感觉一股强大的威压在空气中弥漫而开,震得他们体内血气翻滚,隐隐冲上喉咙,感觉到口中那一丝血腥味,以及耳膜传来的剧痛,众人脸色皆变得惨白,目光惊骇的看着面前这浑身透着妖孽气息的男子。

    “人、人?什么、什么人?”

    到这一刻,他们仍不想说出那位尊上的下落,因为他们太清楚,一旦说出来,他们定无法再将人留下。

    只是,凤凌天岂是善良之辈?一听这话,凌厉而阴寒的目光朝那说话的人扫去,同时手一拂,一记风刃袭出,砰的一声上,那人便狠狠的撞飞了出去,重重的将厅中的桌椅砸碎,摔向地面。

    “好大的胆子!在本座的面前,还敢不说实话!”他负着手,目光阴寒而摄人的盯着那脸色惨白的众人:“说!人呢!”

    强大威压迫逼而来,让众人都不由的倒退了一步,从未面对过这样强大骇人的威压与凛冽森寒的杀气,此时,直叫他们心神恐惧!

    “人、人在后院……”

    “带路!”凤凌天阴寒的目光一扫,收回释放而出的威压。

    强者面前,他们不敢再推辞,只能带着他往后院而去,后院,因那位尊上的来到,特意划出了一块地方让他们居住,为方便他炼丹,在旁边空出的院子也设为炼丹院,此时来到,见院门紧闭,听着里面传来的火焰呼呼的声音,不禁顿住了脚步,回头看向那面色阴寒的男子。

    “凤少主,那、那位尊上可能在炼丹,此时打扰,怕不太好……”

    听着那里面的声音,是炉中火焰在烧的声音,凤凌天原本阴冷着的脸色缓了下来,妖孽般的容颜也勾起一抺笑:“阿七,本座就说你是逃不掉的,如今,可信了?”

    里面,没人应声,依旧是那火焰在声音在呼呼而响着。听到没人应声,火炉的声音也没变,凤凌天眉头一拧,深瞳掠过一抺暗光,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脸上的笑意又敛了起来,原本负在身后的手一转,凝聚一股气息便朝那紧闭着的门击去。

    “呼!”

    “砰!”

    “轰隆!呼!”

    气刃从他手中袭出之时,发出一股呼呼之声上,当砰的一声击中那扇门时,那扇门应声而毁,却不料,气刃撞到里面的东西,再度发轰隆的一声巨响,巨响一出,顿时暴发出强大的气流,火花更是冲天而起……

    “又逃了!”凤凌天目光阴森,看着眼前冲天的火光,深瞳暗光流动:“阿七,终有一日,你定会再落入我的手里!”声音而落,转身便离开了这里。

    “这、这怎么回事?那位尊上呢?那位尊上呢!”

    凤凌天一走,城主以及其他们顿时红了眼,看着那火光冲天的院子,哪有半个人影在?人呢?人怎么不见了?他们的灵药,他们的费尽心机收罗来的那些灵药啊!竟被一卷而空了么?

    想到掏了半个家底收购来的那些灵药全都进了那人的袋子里,而他们连根药渣也没瞧见,只除了先前得到的那一瓶装着五颗三道灵息的丹药,一时间,一个个腿都软了,跌坐在地上怔怔失神……

    而那让他们寻之无踪的几人,此时却正骑着马往云天国的方向而去……

    至于那听了顾七交待的木蓝,也早在顾七他们去城主府当天拿雇了辆马车离开了,数天过去,在某一个镇落中养伤的君千殇坐在院中看着蔚蓝的天空,神色复杂,也不知在想着什么。

    木蓝手里端着药进来,见他家公子在那静坐着,便走上前:“公子,药熬好了。”

    “嗯。”君千殇收回目光,应了一声,接过木蓝手中的药,却不急着喝,只是将药放在一旁,看着那碗药,半敛着眼眸,低声似自语般的问:“木蓝,这顾七小姐,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一个不像女人的女人。”木蓝煞有其事的说着,见他家公子也没抬头,只是盯着那碗药不知在想什么,便又没心没肺的道:“你说她一个女人,看着被脱光衣服的公子竟然也能面不改色,我看要不是她旁边跟着的那老头给公子留块遮羞布,估计她也没想给公子留块布。”

    君千殇微涨红着脸抬起头来,瞪了他一眼:“莫要胡说。”

    “不过公子你放心,我有在旁边盯着的,她没怎么占你便宜,只是该看的都看了,不该看的我有挡着她没瞧见。”木蓝咧嘴笑说着,又似想起什么一般,娃娃脸上顿时蔫了下来:“公子,她说她若救活了你,就要我、就要我跟她……”

    “要你做什么?嫌你话不够多?”君千殇整了整神色,端起那碗药吹了吹,端着凑近唇边喝着。

    一听这话,木蓝脸色略显不自在,似有几分别扭,又似有几分委屈,见他家公子没甚在意,便愤愤的道:“她说治好公子让我报答她,说、说、说看我甚是有趣,让我跟了她算了,公子你说哪有人这样的?一开口就让我跟了她,我木蓝像那么随便的人吗?”

    “咳咳!”

    正喝着药的君千殇一听木蓝的话,顿时被药哽了一下,轻咳几声,拍了拍胸口,朝木蓝扫了一眼。

    “公子,你为何这样看我?”木蓝被他的目光看得寒毛直竖而起,迅速往后退了一步。

    “若她真要你,我便将你送她得了,算还了她的救命之恩。”

    “不行!”他大叫一声:“公子,就是她真要我,你也不能把我送她了,你不知道,她的胆子可大了,竟然敢坑了南宁城里面那些人的灵药一走了之,现在外面四处都在找她,跟在她身边,风险太大了,一不小心连命都没了。”

    听到这话,君千殇目光幽深,脸上尽是严肃之色:“木蓝,此事事关重大,你要管好你的嘴,她的身份外面的人并不清楚,无论对谁都不要提起有关她的事情。”

    “公子放心,我还是知道深浅的。”木蓝点了点头说着。

    “我的伤也养得差不多了,你明日准备辆马车,我们回云天国。”他看着手中的碗,目光若有所思……

    半个月后

    此时的皇城中,表面看着一派平静,实际上却是暗流涌动,轩辕鸿烈与轩辕睿泽两人更是已经势如水火,互不相容,轩辕睿泽那一次半路遇袭,便是轩辕鸿烈想要他无法将关东城所得的药送回皇宫,只是他低估了轩辕睿泽的处事能力,早在上路不久,就已经暗中让人分道而行,将药物从水路带回皇城,而他当时所走的陆路只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罢了。

    而回到云天国的轩辕睿泽最近一段日子也一直在找顾七,只可惜,虽有听到她在那边还没回来的消息,却一直无法找到她所在的位置。

    洛王府中,站在房中书房窗口边的轩辕睿泽手里拿着那枚顾七一直在找的珠子把玩着,目光则看着那外面的天空,想着,那个狡诈的女人,到底藏到什么地方去了?

    “主子。”外面,传来流影的声音。

    “进来。”书房里,轩辕睿泽的声音传出,站着依旧没动,只是收回了目光,落在手中那枚珠子上,似乎正透过手中的珠子,在想着那个让人又恨又爱的女子。

    一身黑衣的流影走了进来,看了眼窗边的主子,而后,恭敬的道:“主子,暗卫传来消息,说顾七小姐半个月前在南宁城出现,只是在坑了南宁城九大家族以及医药公会和拍卖会城主府他们不少灵药后又消失无踪,到现在,天璃国那边四处都下了佣兵令,而顾七小姐则成了悬赏金币最高的黑户,各地的佣兵都四处在寻找她,只是到现在也没有她的消息。”

    听到这话,轩辕睿泽微皱起眉头,握玩着珠子的手一紧,转过身来,幽深的黑瞳落在流影的身上,沉声道:“让影卫去找,务必给本王找到人!记住,确保她的安全,只要有一点她的消息,都给本王传回来!”

    流影诧异的抬头看了他一眼,应了声是,又顿了一下,道:“主子,顾七小姐的父亲在半个月前回皇城了,据说他的神智已经恢复正常,回到顾家照顾顾老爷子去了。”

    “半个月前的消息,你到现在才对本王说?”轩辕睿泽挑着眉,深邃的目光一片幽深,脸色更是如常,这话问得也甚是随意,却让流影心头一凛。

    “他那顾家老太爷不是说病得下不了床?顾家如今也由顾成刚掌权,他回去想必他们也不会善待他。”轩辕睿泽移开目光缓声说着,目光幽深,也不知在想着什么,只听他低语声:“那女人,若知道她父亲回了顾家,不知又是什么神情?”

    看着他家主子那神情,流影心下只感觉诡异,他知道那顾七小姐就是强上了主子的女人,只是,前段时间主子还扬言抓到顾七小姐定要剥了她的皮,让她生不如死,可自回来之后,就是他说起顾七这名字,也会被他投来冷冷一瞥。

    说什么没规距,顾七这名字是他可以叫的?

    而且还经常拿着那枚珠子露出笑意,看得他跟白羽是惊诧不已,难道,主子真的看上那顾七了?可是那顾七那样平凡,长得又一般,而且还对主子做了那样伤男人自尊的事情,主子怎么可能会看得上她?

    “不管她父亲的疯病是否好了,让人暗中保护着她父亲,不要出了什么意外,如果她回来,定会去见她父亲的。”轩辕睿泽交待着,对流影摆了摆手:“下去吧!”

    “是。”流影应了一声,这才退了出去,可走到一半,又像想起什么似的,回头看了他家主子一眼,道:“主子,还有一事,端王最近也在找顾七小姐的下落。”却不料,他这话才出,就接到他家主子那冷嗖嗖的眼神。

    “流影,看来你没太将本王的话听清楚,回来时本王就交待过,但凡与她有关的事情都得向本王禀报,而你,做到了吗?下去吧!到刑房自领三十鞭,若有下次,定不轻饶!”冰冷的声音带着浑天而成的威仪与寒意,他只是冷冷的扫了流影僵硬的身影一眼,便转过身去,不再看他,但说出来的话却是那样子的冷漠无情。

    而他,看似温文如玉,但只有清楚了解他的人才会知道,他的冷漠无情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哪怕是跟在他身边最久的人,只要犯了错误,他都不会轻饶。

    流影脸色白了白,见背过身去的主子,最后,恭敬的应道:“是,属下知错,属下这就去自领三十鞭子。”说着,这才走了出去,关上了书房的门。

    在他和白羽的心里,对那顾七都有着排斥,若不是她,他们主子也不会在前段时间险些丧命,但凡她跟主子在一起,主子就会惹上麻烦,那样一个女人,在他们眼里,怎么都配不上他们尊贵无上的主子,所以,他们私心的希望,那顾七最好不要出现,永远也不要再出现在主子的面前才好。

    只是如今主子的话,却让他明白,主子对那顾七,真的非同一般……

    与此同时,众人都在寻找的顾七,却已经悄然无声的回到了皇城,由花千色易过妆的她,就是她疯子老爹站在她面前只怕也认不出来,其他的人,就更不用说了。

    因为还看不清眼下皇城的局势,也不知道她的疯子爹爹在顾家如今怎样?她便让花千色先找了个地方落脚,打算看看局势再说。

    这一隐,便是两日,摸清了如今皇城的动静,以及那涌动着的暗潮,知道除了洛王轩辕睿泽的人在找她之外,就是那轩辕鸿烈也不知为何在找着她,花千色更是告诉她,就连她爹爹那里都有两拨人在暗中注意着,等着她现身。

    “主子,现在这院子也不太安全的,找你的人的人太多,势力太大,在这里迟早会被找到,你真打算留在皇城?不离开了?”花千色走了进来,见院中的顾七也不知在想着什么,站在院中看着头顶上的天。

    顾七转过身来,清眸带笑的落在他的身上,不紧不慢的道:“最危险的地方才最安全,你不是也懂得这个道理?天璃国的人怎么也不会想到我会是顾家的那个废物顾七,他们就算有所怀疑,也找不到这里来,至于皇城那些在找我的人,更不会想到我回到皇城,因此,这里是藏身最好的地方。”

    她的声音一顿,迈着悠哉的步伐慢慢的在院中走着:“不过这里确实不安全,一个不安全的环境也不利于我修炼,我得另外找个地方才行,至于你跟无痕,也不能跟在我的身边。”

    “顾家那边……”花千色看着她,想知道她到底是如何打算的。

    “我爹爹眼下在顾家也算是安全的,你找个机会去顾家看看他,告诉他我很好,让他不用担心,适当的时候,我会去见他的。”她缓声说着,走到院中的卧榻睡下,整个人懒洋洋的倚着榻边,从空间中取出一本书来看。

    “主子想找哪个地方落脚藏身?”听到她的话,他顿时好奇了,什么地方能让皇城最大的两拨势力找不到她?原本他以为她回来皇城会马上去见她爹爹,却不料她如此沉得住气。

    顾七从书本中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唇角微勾,眼中流光跃动,神秘而莫测:“一个很安全的地方。”

    与此同时,在书房中办公的轩辕睿泽,忽觉眼皮一跳,似乎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一样……

    ------题外话------

    猜到顾七如何进入洛王府么?嘿,答案也许明天就会揭晓,欲知后情如何,记得明天再来,要他们面对面擦火花?嘿嘿,快把月票交出来,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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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9 藏!情初开!

    另一边,在端王府中,练功房中的轩辕鸿烈赤着上身,只着一条裤子在里面练功,一支红缨枪被他耍得如同灵蛇,出手之间,暗劲呼呼而响。手一收,将红缨枪一收另一手瞬间击中尾部,将其如同利箭般击出,红缨枪咻的一声,深深剌入墙壁之中,尾部猛的一声摇晃,直至力道停止。

    “主子。”蒙奇见他停了下来,这才出声走上前。

    “说。”轩辕鸿烈取过衣袍披上,声音低沉而阴鸷。

    “顾七的父亲最近一直没有出过顾家半步,只守在顾老太爷病床前,他试着要给顾老太爷用药却不被允许,虽已恢复神志,但已无当年顾三爷之风采,如今在顾家步步退让,倒是让顾家人步步相欺,全不将他放在眼里,至于顾七,他则从没提起过,无论是谁,也无法从他口中问出什么。”

    “我们的人已经在皇城各处布上眼线,只要顾七一出现,必能第一时间得到她的消息,只是这么久仍没有她的消息,属下怀疑她也许没回皇城。”

    轩辕鸿烈负着手,目光幽深而难懂:“区区一个顾七,到底有什么让轩辕睿泽刮目相看?以身相护?本王倒是要看看,她若落在本王的手中,轩辕睿泽他将如何?”

    声音一顿,他眯了眯眼,吩咐道:“她父亲在皇城,她也定会归来,让人紧密注意着她父亲的一举一动。”

    “是。”蒙奇应着,又道:“主子,刚宫里来人道,皇上让主子明日进宫一趟。”

    “嗯。”他应了一声,迈步便往外面走去。

    与此同时,在顾家老太爷面前照顾着的顾浩天一身简朴的灰衣,自打算回来照顾他父亲他就故意留起了胡子,将那刚毅而俊朗的面容掩去,将他身上那股在岁月的沉淀当中多出来的沉稳与内敛掩去,将一身的气势与成熟男人的气魄敛起,让自己看起来平凡而不起眼,如同一个心无大志碌碌无为的平凡男子。

    “父亲,药已经不烫口,可以喝了。”顾浩天在床前照顾着,将床上的老父扶起,为他端来那已经放了一阵的药汁。

    “咳咳。”

    顾老太爷咳了几声,看着面前的儿子,无声的叹息,摇了摇头,有气无力的道:“没用的,这些药为父已经喝了不少,治不好为父的病的,最近为父精神越来越差,身体也越来越差,为父感到,大限将至了……”

    “父亲莫说胡话,您的身体定会好起来的,来,先把药喝了。”他将药端上近,用勺子喂着他喝,看着年迈已老的老父,在病痛的折磨下枯瘦如柴,他心中说不出是何感慨。

    当初他疯颠之时,顾家人无一人看望,只给他和他女儿一处破旧院落,三餐不继,衣不保暖,更将他女儿逐出顾家,从族谱中划去名字,将他也赶出顾家,可这又如何?

    打断骨头连着根,他的身体里流着顾家的血,他们可以无情,他却不可以无义,听闻老父病重奄奄一息,他也曾挣扎过,也曾自问过,可最终,还是回来了。

    母早逝,父已年迈,他若不尽孝,蔫能对得起这骨肉之情?又如何对得起这生身之恩?又如何为他的女儿做好榜样,教导她敬爱孝顺父母?

    父母纵有天大不是,也是父母,也许别人可以做到冷漠无情,冷眼看着他被病痛折磨,可他顾浩天做不到。

    顾老太爷看着眼前一勺子一勺子喂着他喝药的儿子,看着他一身粗衣麻布,看着他身上连一件贵重物品也没有,却满脸关怀,温声暖语的照顾着他,不禁心中酸涩万分,又是羞愧又是后悔,老泪纵横。

    人言道,久病床前无孝子。他自被这突如其来的病痛缠身后,那往日对他百般讨好,百般窝心的儿子一个也不见前来,有的打发下人过来看望,有的甚至连问候一声也没有,他知道,他们都盼着他早点死,因为他老了,没用了,顾家,已经轮不到他做主了。

    只有他的这个三儿子,一个被他最为亏待的三儿子,却在被赶出家门后,听闻他病了,又跑了回来,在病榻前侍候着,谁好谁不好,他此时若还看不明白,他也算白活了。

    “三儿……”

    一声三儿,是儿时的记忆,是儿时父母亲呢的叫唤,往事一幕幕,忆起那年幼时光,父母将他捧在手中的疼爱,父亲手把手的教他辨药,教他武艺,说他是他的骄傲,是顾家的未来,可他最后,终让他失望了……

    他将药碗放一旁,握住他苍老瘦如柴的手,道:“父亲,其实我有个打算,想在外面买处宅子,将你接过去照顾,只是怕你不愿意。”顿了一下,他又道:“您的身体用药慢慢调理,我相信是会好的,在这里,他们都不许我给你用药,这样耽误下去,终究不好。”

    “为父这身体已经好不了了,莫忘了你的医术也是为父教的,倒是留在顾家,为父知道你受委屈了,在顾家尝遍了人情冷暖,也看透了人心,我已经看透了,你若想去外面置宅子,为父这还有些钱,可给你买一处大宅子,咳咳……”

    听了他的话,顾浩天只是微微一笑,道:“那我去找大哥说一下,父亲您先睡会。”他扶着他躺下,给他盖好被子,便往外走去。

    “不行!”

    一声毫无商量余地的拒绝声从顾家大厅传出,顾成刚沉着脸,看着顾浩天,道:“浩天,你回来照顾父亲大哥我没有异议,但你想在外面置办宅子将父亲接出去那就不行!重病的老父被你接了出去,别人会如何看待我顾成刚?此事没得商量,我说不行就不行!”

    似乎早就料到他会这么说,顾浩天只是一笑:“大哥,父亲如今的身体你也不是不知道,再这样下去他的身体也只会越来越差,如今顾家父亲虽不掌权管事,但我相信,如果由他开口说要随我出去外面置宅调养身体,族老们还是会同意的,也没人敢拒绝,我会直接来找大哥,也是想避免一些麻烦而已,只要大哥答应,我可以将前不久偶得的一枚养元丹送与大哥。”

    “什么?养元丹?”

    顾成刚整个人顿时站了起来,丹药!在云天国可不曾出现过,他如何得来的丹药?一想到这,顿时怀疑的看着他:“三弟,你莫是说笑了?丹药极为难寻,价值万金也淘不到一颗,你怎么会有?”一听有丹药,连称呼都变了。

    “说来也巧,在回来的路上,有一乞丐老者拿了小贩的包子没给钱被追着打,我见他甚是可怜,便买了十个包子给他,他就给了我一个瓶子便走了,待我一细看竟是养元丹。”说到这,看着顾成刚那变幻的脸色,又笑道:“虽我不会炼丹,但,凡识药者多少都有些研究,是养元丹无疑。”

    “此、此丹在哪?快拿为兄瞧瞧!”他一激动,说话都带着颤声。

    顾浩天却只是看着他,没有动作。

    见此,顾成刚一咬牙,道:“只要真是养元丹,你说的,我便应了就是。”

    听到这话,顾浩天露出一抺笑容,从怀里取出一个药瓶递上前:“这便是养元丹,我会在近日带父亲到别处静养。”说着,便转身离开了。

    顾成刚接过丹药后看也没看他一眼,急切的将丹药倒出来一瞧,见那丹呈赤红色,灵气浓郁,丹药上面有一道灵息涌动,不禁惊叹道:“原来这就是丹药上的灵息,这、这真的是万金难求的丹药啊!”心下激动之余,嘴上仍道:“想不到他竟有这般好运,想那乞丐老者,定是一位尊贵的丹师,可惜了……”

    与此同时,在顾七藏身的小院中,无痕回到她的身边,低声将打听来的消息告诉她,听到消息后,她露出笑容,眸光闪动着好摄人的光采:“很好,做得不错,接下来,你想办法去到我爹爹的身边,在他身边保护着。”

    “是。”无痕应了一声,看了她一眼,道:“主子万事小心。”

    “嗯,我会的。”她点了点头,交待道:“别忘了修炼,太弱了可不行。”

    “是。”他再度应着,这才转身离开。

    不多时,花千色回来,看了眼在院中的她,问:“主子,无痕这几日去哪了?怎么刚回来又走了?”

    “今晚你就知道了。”她勾唇笑着,拿着书本盖在脸上,躺在卧榻上休息着。

    当夜,花千色带着顾七越过皇宫重重守卫,来到皇宫大内之内。这是顾七第一次来到这皇宫中,入眼到处所见都是昭显皇室尊贵的金色,假山楼宇,更是精致雅静,到处可见的是那身着护卫装的巡夜护卫,经过御花园,花千色带着她停落在一棵茂盛的大树之上,而此处,正可看到一处宫殿时面的情景。

    浓密树叶以及夜色巧妙的遮去两人的身影,以至于,无人察觉两人就藏身在这树木之中,原本不明所以的花千色,看着那宫殿里面从二三十名女子中挑选出来的四名容颜出色的美艳女子,忽的似想到什么一般,看向身边的顾七。

    宫殿中,其他人退下,只剩下那四名美艳的女子和那一身明黄龙袍装的皇帝,顾七的目光从那皇帝的身上掠过,清幽的眸光闪过一抺暗光,意味不明,神秘而莫测。

    隐约的花千色听到那皇帝在跟那几名女子交待的话,听到这里,他也终于知道她今晚想要做什么了,只是,让他意外的是,她如何得知这皇帝想要安插人去那洛王的身边?

    夜渐深,那几名女子也被人带了下去,见状,花千色便带着她暗中跟着那几名女子而去,见她们进了一处宫殿后,各自回房,他便跟着进入其中一名女子的房中,一进去,瞬间出手便将人打晕。

    “主子,你打算这样进入那洛王府?我听说那洛王府的后院可是一个女人也没有的,那轩辕鸿烈就曾送过几个美艳的女人过去,可就被他砍杀在当场,你这样进去,风险太大了。”他面带担忧的说着,眼中尽是不赞同。

    顾七随意的找了个地方坐下,缓声道:“由皇帝送的,他就是再不满,也不能动这几个女人半分,这皇室的人就是复杂,表面是亲和一片,实地里却是暗施诡计,尤其这皇帝对那轩辕睿泽多不待见,原本是他病痛缠身而不予理会,如今见他身体恢复,而且又探不到他的深浅,自是担忧,正苦寻无理由对他下手,所以,他哪怕不愿,也得收下这几个女人。”

    说着,她笑了笑,唇角的笑意加深了几分:“收下这几个女人他可以放置一边不去理会,如此轻易的便能解决一问题,以轩辕睿泽而言,他断不会因这等小事而去惹麻烦。”

    “那他要是收下后转身就杀了呢?”花千色仍有些担心,那个轩辕睿泽他虽没跟他交过手,可也知道不是一简单的人物。

    闻言,顾七眸光一闪,瞥了面带忧色的花千色一眼:“难道我就会站着让他杀不成?”

    花千色一哽,半句话也说不出来,只瞪着一双眼睛盯着她,又看了看那昏倒在地上的那女子,好一会,才道:“那我帮你易成她的样子?”

    “嗯。”她笑着应了一声。

    次日清晨,端王进宫,在宫中待了半个时辰后,便命人带着那四名以面纱半遮面的美艳女子往洛王府而去。

    洛王府中的轩辕睿泽正在书房中,他的面前摆着一张宣纸,以墨为汁,在那张宣纸上一笔一画的勾勒着一名女子的模样,下笔如有神,仿佛早已画过千万幅一样,不多时,栩栩如生的一张画像就呈现在他的面前。

    拿起宣纸吹了吹,墨汁渐干,看着画中女子唇边那淡淡的笑容,以及那双清眸中泛动着狡诈睿智光芒,看着她的目光正定定的看着他,似乎盯着他正在打着什么鬼主意似的,莫名的,他低笑出声。

    “女人,你是不是又藏在哪里算计着什么?”

    他看着画像心情愉悦,轻声呢喃仿若情人之间的低语,深瞳浮现着一抺连他自己都没察觉的柔情,指腹轻抚过面像,落在她的唇边,似乎能感受到她唇上的温暖与柔软……

    “你到底在哪?”轻喃从口中而出,也就在这时,外面传来白羽的声音。

    “主子,端王来了,说是带了皇上的口喻而来,此时已经在前厅。”

    他抬眸,微皱了下眉头,将画像合起,放置一旁,迈步走了出去,房门打开,白羽已经候在外面:“去看看。”声音一落,往往前厅走去。

    前厅中,轩辕鸿烈坐着喝着茶,蒙奇站在他的身后,而另一边,站着的则是流影以及王府内的管家。

    当流影看到那迈步而来的轩辕睿泽时,便来到他的身侧,恭敬的唤了一声:“主子。”

    轩辕睿泽走上前,深幽的目光落在轩辕鸿烈的身上:“有事?”说话间,他也没有过多的礼数,直接走到主位坐下。

    “呵呵,睿泽,没事皇兄就不能来看看你?”轩辕鸿烈放下茶杯,看着他,脸上带着一抺意味不明的笑:“父皇宣我进宫,我原本还道是为了什么事,原来,是让我到你这里走一趟。”

    “蒙奇。”他给了蒙奇一记眼神,而后便又端起茶轻刮着杯面,一边说:“久不曾到你这喝茶,这茶水,还是一如既往的甘甜。”

    只见蒙奇拍了下手掌,便见外面有人领着四名穿着浅绿色宫装的女子进来,那四人身段曼妙,玲珑有致,轻纱掩面,看不清面容,却更添迷离魅惑神采。

    四人进来后,轻身行了一礼,微垂着脸,半敛着眼眸,却又偶尔抬眸往上一瞥,那美眸,似秋水含情,楚楚动人,媚态百生,饶是那轩辕鸿烈看了,也不由微微挑了下眉头,暗道:父皇好眼光,竟挑了这么几个美艳的女子送来,这等女子,只是一记眼波便如此娇媚,而且四人眼波神情各有千秋,其中一人那美眸流转间竟别有异样风情,想必,一旦进入洛王府,定不会叫他们失望。

    想到这,脸上的笑意越发的加深了。

    轩辕鸿烈看到的,轩辕睿泽也看到了,深幽淡漠的目光掠过那四名半遮着面纱的女子,目光忽的在其中一人的身上停顿了一会,忽的开口:“把面纱取下,抬起头来。”

    几名女子轻应一声,取下脸上面纱轻抬起头,美眸含情的看着他。

    他的目光却只是掠过那前三名女子美艳的脸,落在最后一名女子的脸上看了一眼,那一眼,带着打量,带着若有所思,但也只是一瞬间,那眼中的打量与若有所思便消散,移开了视线,目光依旧如初,脸上也不见有被美色迷惑的神色,而是转而看向轩辕鸿烈。

    “这是何意?”

    “父皇说你这洛王府阳气重,连个女人也没有,太不像话了,以前是你身体不好没女眷是一回事,如今身体大好,又岂能没有女子在身边侍候着?这四位女子皆是父皇亲自挑选出来的美人,特意命我送来给你。”轩辕鸿烈说着,又睨了他一眼,那一眼,带着似笑非笑的神色:“这一次可不比上一次,你可莫把这些美人都给杀了。”

    轩辕睿泽目光暗沉,脸上淡漠一片,让人看不出他在想什么,瞥了那轩辕鸿烈一眼,便站了起来,负手往外走去之时吩咐道:“白羽,把人带下去,流影,送客。”却在经过顾七的身边时,不知为何,脚步微不可察的一顿,黑瞳一闪,并未停留,便迈步走了出去。

    “端王爷,请。”流影上前一步,冰冷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的响起。

    此番到来的目的达到,轩辕鸿烈也没打算在这留着,便一拂衣袍站了起来:“蒙奇,我们走。”迈步往外走去,经过那四名女子身边时,脚步一顿,交待着:“好好侍候洛王。”便笑着往外走去。

    四名女子当中的顾七微垂着头,眸光半敛,此时他们都已离开,没看见她唇边露出的那一抺笑,只是,不可否认,刚才那轩辕睿泽朝她看来时的那一顿,让她有一丝的紧张,还真以为那男人连这样也认得出她来,好在,虚惊一场。

    “你们跟我来吧!”白羽看了那几名女子一眼,便往外走去。

    将那几名女子安置后,白羽便去了书房:“主子,我把那几人都安置在西院的四处院子里。”

    “嗯。”

    “主子,皇上送这么四名女子过来,到底想做什么?”白羽有些不解的问着,难道真的打算对主子动手?就这样防着主子?主子也没碍了他什么呀,真是令人不解。

    “无需理会他想做什么,他想做什么,本王都奉陪。”轩辕睿泽黑瞳中泛着暗光,也不知想起了什么,脸上的表情刹那间有些奇怪,只是沉着声音又道:“让流影去告诉那几个女人,若不想死,以后就安份一点。”

    “是。”白羽应了一声,看着负手而立站在窗边的主子,便退了出去。

    另一边,看着她将居住的新环境,顾七十分的满意,她住的这处院子除了有一个小院之外,还有三间房,院中有棵大树,不过,这院中墙边也长满了草,看得出是久没人住而没清理的,但最重要的是,这里是西院,离那轩辕睿泽的东院是最院的一处院子,想来日后她可以安心的在这里修炼了。

    他们就是再怎么找,也断然不会想到,她就藏在轩辕睿泽的后院之中,果然,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一恍三天过去,她在这里过得很是平静,没人来打扰,也没人走到她院里来,因为几日前流影来走了一趟,言语中带着威胁与杀气震摄还是起到了一定的作用,而她也用了三天的时间,将这洛王府摸了个大概。

    让她意外的是,在这洛王府中竟有一处温泉,而这处温泉除了轩辕睿泽之处别人是没资格用的,也被列为禁地,不允许他人擅入,更在那温泉外面设有石碑,擅入者死!因此,那温泉之处除了轩辕睿泽,没人敢靠近半分。

    这可就便宜她了,自意外发现这处温泉后,她就盯上了这处温泉,知道轩辕睿泽每日亥才会来泡一次,每一次约一个时辰,她便错开了时间,在子夜之时才来温泉这里。

    洛王府暗卫重重,好在这温泉所设的地方较偏僻,这周围除了假山和树木又没其他,倒也没暗卫盯着这边,她才能如此顺利来这泡温泉。

    夜色之中,轻风微凉,脱掉衣服泡入温泉之中,顿时感觉浑身的毛孔都舒展开了,舒服得说不出来,她仰靠在温泉边打磨得光滑的石头上,看着天上的星星,满足的轻叹出声:“想不到那男人还挺会享受的,这环境,真心不错啊!”

    而此时的她,怎么也不会想到,就在不远处的假山后面,一抺人影正站在黑暗之处,刚毅俊美的面容带着一丝掩不住的笑意与温柔,黑瞳闪烁,目光灼灼的盯着那仰躺着在温泉边看着星星的女人。

    月光之下,她伸出放置在两边石头之上的雪臂洁白而细滑,因仰躺着,如天鹅般优雅迷人的雪颈划出一道弧度,顺着那诱人的弧度黑瞳寸寸往下移动,浑圆的削肩带着水珠,散发着迷人的光泽,再往下……

    看到这,他心下不禁有些惋惜,再往下,泡在水里的春光无法窥见,若早来一步,就能将那美景尽收眼底,可惜,今晚他被某些事情绊住了。

    看着那在温泉之中浸泡着的女人,此时脸上那陌生的容颜,但却不陌生的笑容与眼神,他的心情不禁有些飞扬起来,那一日他看着这张容颜,并没有认出她来,只是,当擦身之过之时所闻到的那淡淡的清香,却让他心底有了怀疑。

    为免让她有所察觉,他亲自暗中注意着,果不出他所料,在王府中借着夜色她四处窥探,他远远的跟在她的后面,竟觉得有种猫戏老鼠的趣味,原本还在猜测她究竟藏身何处?却不料竟是藏到他府中来了,这个发现,让他欣喜万分。

    这几天,他暗中注意着,知她有时一关就是在屋中一整天不出门,虽不知在做什么,但也知道,他若是揭穿,只怕她又要溜走了,为此,他也只能假装不知道,尤其是看她得意洋洋的模样,竟觉得十分有趣。

    躲在他府中,他看得到,也能知晓,若让她又走了,只怕又会找不到她的人影,这回是她自己送上门来的,他又岂能再让她给逃了?

    暗想着,再看着那在温泉中戏水的人儿,似乎也颇为享受,只是,她若知道他就站在这里看她浸泡温泉,那脸色,又该是何等的精彩?

    夜色渐凉,而那温泉中的人儿似乎泡得起兴,竟不知起,为免她因夜深露寒而着凉,他一个闪身离开,来到温泉外面不远处,发出了一些动静。

    泡得正舒服的顾七看着繁星点点的星空,正想着事情,忽听不远处有动静,以为是有人来了,迅速起身,将衣服穿好后,披上外衣便迅速离去。

    待听到里面的动静后,外面的轩辕睿泽勾唇一笑,迈步走了进去,只见温泉中烟雾弥漫,而那原先在水中的人儿,早已无影无踪……

    回到院中的顾七盘膝在床上坐下,双手捏莲花状放置于左右两膝之处,一遍又一遍的运用着凝灵决,感觉着体内的灵力气息在筋脉中涌动,渐渐往丹田之处汇聚在一起,她试着想要冲破这炼气第五层,只可惜,越是心急想要提升实力,越无法如愿,直至凌晨之时也没能突破这一门槛。

    虽一夜没睡,但精神却异常的好,许是因为灵气的原因吧!她能感觉到自修炼灵气之后的身体有所改变,各方面都增强了一些,洗漱过后,穿着里衣便走出院子,在院中打了一套太极拳舒展一下筋骨,一边想着昨夜无法突破的事情。

    只是没想到因想着昨夜的事情在不经意间又调动了体内的气息,这一套太极拳打出来后,隐隐带着灵气,她甚至可以从这借力打力以柔克刚的太极拳拳中悟出了点什么,越打越是起劲,直至,一个时辰后,浑身出了一身汗,只感觉周身一阵舒服,连带着心中一直想着无法突破一事也似乎莫名的放下了。

    而在另一边,刚起床的轩辕睿泽在着衣洗漱之时,唇边一直带着似有若无的笑意,这让候在一旁的白羽和流影两人不由相视一眼,都觉得他们主子这阵子似乎有些奇怪。

    且不说他最近的心情似乎很好一般,做什么事都如沐春风,而且还经常自己一个人唇边带笑,那是一种从心里散发出来的愉悦,笑意从眼中溢出,想让他们装作没看见都不能。

    而且,也不知怎么回事,他还撤了那靠近温泉边一带的暗卫,十米之外都没有暗卫在暗处注意着,每晚去温泉泡了浴回来后,便直接回了房休息,这等作息,无一不让他们觉得诡异。

    “主子,最近可是有什么好事发生?”白羽面上涎着笑,上前一步问着。

    向来不喜别人碰触他的轩辕睿泽自行穿衣洗漱,正扣着腰间玉带,听到白羽的话后,抬眸扫了他一眼,看到他眼中的好奇,便是一笑,目光幽深而带着愉悦的笑意:“嗯,确实是好事。”

    听到他毫不否认的话,就连冷着一张脸的流影眼中也微动,面上浮现了一丝好奇,虽没开口问,但目光却一直落在轩辕睿泽的身上,等着他会不会跟他们说说,是什么好事能让他这般愉悦?

    “走,随本王随处走走。”他负着手,迈着脚步往外走去。

    白羽和流影见状,相视一眼,便跟了上去。只是,让他们没料到的是,他们主子所说的随处走走,竟只是在他们王府里,而且,这随处走走,走着走着竟从东院这边,走到西院那边去了。

    两人落后他几步,看着前面步伐轻缓的主子,看着似毫无目的的在散步,可实际上,却是专门往这西院来的。

    “流影,主子不会是对西院那几名女子感兴趣吧?”白羽忍不住压低着声音问着,脸上难掩惊诧之色。

    “不知。”

    “那主子怎么往这西院来了?这西院哪有什么好逛的?除了那几个女人之外,这边平时连人影都没几个。”

    听着白羽的话,流影看了前面心情似乎很是不错的主子一眼,抿着唇,不语。

    见流影压根不语,白羽正想着快步上前去问问,谁知,就见他家主子的脚步停在一处院子前面,装着像是在看着周围的景色,实际上那目光却有意无意的往那处院子里面瞧去,看得他嘴角直抽。

    他家主子,这是干嘛呢?

    如果真看上那几个女的,直接叫了她们侍候不就得了?用得着这样小心翼翼的在这外面偷瞄?这举动,怎么看都不太符合他们家主子英明神武的形象啊!

    看着那在院子前面来回走了不下三次的主子,就是流影也不由别开了眼,眉头微跳,他也没料到主子一大早便带他们来这西院,而且还在这院外走个不停却不进去,想了想,他走上前,硬着头皮问:“主子,可要进去看看?”

    轩辕睿泽一听这话,挑了挑眉,正想着,他要是进去了,那女人看到他会怎么样?就听后面白羽拦住了一名下人问话。

    “我问你,这院中住的人可起了?”

    “回白公子的话,已经起了,只是、只是那位姑娘端着饭菜去厨房了。”

    闻言,白羽面色古怪:“端着饭菜去厨房?”

    “去厨房瞧瞧。”那边,轩辕睿泽已经发话,迈步便走。

    厨房处,顾七将两个硬得跟石头一样的隔夜馒头和一碗稀得掉水的粥以及一小盘像是剩菜的配菜放在厨房的主桌上,看着那原本正忙碌着的厨房众人停下手来看着她,她的目光一扫,掠过众人,问:“这是人吃的东西?”

    一中年男子轻蔑的睨了她一眼,手里拿着大勺子,哼了一声:“那是给你吃的东西,有得吃就不错了,还挑三挑四的,你以为这洛王府是你家啊!”一个被赶到西院不被待见的女人罢了,用得着给她好脸色看?

    “其他的三人也是吃的这东西?”顾七挑着眉,声音依旧不轻不缓。

    “呵呵,那可不是,另外那三人可比你会做人多了,她们啊,吃得比你好。”那中年男子呵呵笑着,看着顾七道:“你啊,也就只能吃这个。”

    “拿这样的餐食给我吃,你们家王爷知道吗?”她这话问得轻柔,脸上也露出了一抺笑,只是,这抺笑却不达眼底,甚至,眼中还掠过一抺冷色。

    “我们家王爷贵人事忙,怎么可能有空理你这小事?这厨房,就是我说了算,我说给你什么餐食,你就得吃什么餐食!”那中年男子说得得意而傲慢,压根没瞧见顾七眼中的冷光。

    顾七扯了扯嘴角,睨了那中年男子一眼,步伐正准备一动,就听身后传来一道低沉而带着威严的声音,心下一愕,回头一瞧,又迅速低下了头。

    “哦?本王竟不知道,王府之中除了本王,还有主得了事的!”

    一身白袍玉带束身的轩辕睿泽一手负于身后,一手置于身前迈步走了进来,幽深而蕴含威仪的目光掠过顾七放在桌上的饭菜,黑瞳冷意昭然,眸光冷冷的扫向那中年男子,怒火在眼中一闪而过。

    “王、王爷!”众人顿时大惊,颤抖跪拜了下去,尤其是那中年男子,更是浑身颤抖,脸色惨白。

    轩辕睿泽往前走上一步,伸手捏起其中一个硬得跟石头一样的馒头,睨着跪在脚边的中年男子,声音低沉而蕴含威压:“本王府中的人,用得着吃这样的东西?”

    “王、王爷饶命,王爷饶命……”那中年男子颤抖的求饶着,连抬头也不敢。

    轩辕睿泽将手中石头一般的馒头放回,手指在桌面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轻敲着,发出着叩叩叩的声音,半响也没说话,但那气氛却压抑得让人心惊胆跳,直到,他手中的动作一顿,才沉声吩咐道:“流影,让他把这些饭菜都咽下去,重打一百大板,逐出洛王府。”

    听到这话,那中年男子整个人瘫了下去,连求饶的话也说不出来了,一百大板?他还能有命活着吗?

    “白羽,这样的事情,本王不希望有下次发生。”

    “是。”白羽连忙应了一声。王爷治下之严,让府中上下不敢有一丝违令,只是没想到这小小厨房,竟出了这样的事,是他的疏忽。

    知道那轩辕睿泽从进来就没看她一眼,似乎当她是透明的一般,顾七紧绷着的心一松,暗暗的轻呼出一口气,只等他离开后,她便回院去,却不料……

    那迈步往外走去的身影在经过她的身边时,脚步一顿:“你跟本王来。”

    低沉而带着磁性的声音在身边传起,她一怔的同时也一愣,本能的抬头看去,正好望进了那一双幽深而神秘的黑瞳,连忙敛下眼眸轻声应道:“是。”

    原本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绷了绷,有些七上八下的猜测着:叫她跟去做什么?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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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0 天塌下来我扛着

    前面,负手而行的轩辕睿泽步伐缓慢而悠哉,虽没回头,也知身后的她此时脸上是何种表情,唇角微不可察的勾起一抺愉悦的弧度,迈着步伐往东院走去。

    后面,顾七微垂着头,跟在他身后三步之外的地方,也是不紧不慢,他脚步放慢,她的脚步也放慢,心下疑惑万分,暗自猜测着,无端端的,叫她去做什么?他不会不明白,此时的她所顶着的身份可是他老爹派过来的人。

    那皇帝从众名女子中挑选出四人来,除了都是容貌出色之外,还极精媚术,本就打着迷惑他的主意而来,从他将她们四人安置在偏远的西院便可看出,他对女色并不贪恋,可如今,又为何叫她跟在他身后?

    一边走着,一边思忖着,一不留神,竟撞上那前方不知为何停下的男人。

    “嘶!”摸着被撞疼的鼻子,她微退了一步,却不料,那人竟顺势握住她的手,她惊诧的一抬头,望入了那双幽深的眼眸。

    “进来,陪本王用膳。”轩辕睿泽一副自然而然的模样牵着她的手往里面走去,无视她的怔愕,在桌边坐下,见她仍站着,便示意道:“坐吧!”

    顾七看着他,心下有些发毛,陪他用膳?他脑袋被门板夹过了?

    “传膳。”轩辕睿泽对那候在门外的下人吩咐着,见他还站在,不由挑了挑眉:“怎么?本王的话你没听见?”话才落,就见她移着步伐,走到离他最远的桌边坐下,见此,他忍着想笑的冲动,沉着脸,拍着身边的位置:“坐本王身边。”

    顾七身体一僵,抬眸看了他一眼,又起身,往他身边坐过去,而后,静垂着头,也不言语,虽没抬头,却能感觉到,他的目光一直落在她的身上,那目光,看得她心里一阵紧张。

    以至于让她不禁怀疑,她是不是太自信了?进入这洛王府藏身,真的是对的?她怎么突然有种掉进坑里的感觉呢?

    轩辕睿泽目光带笑的看着她,那眼中,是掩不住的愉悦之色,看着她一直半敛着眼眸,静坐着,甚至连头也没抬起,他察觉觉得有些无趣,这样的她太拘束了,顶着这样的一个身份,想来也不自在吧!

    他想告诉她,可以做回她自己,无论她在外面做了什么,惹了什么样的麻烦,都有他扛着,只是,却又担心他一揭穿她的身份,她又会偷偷溜走。

    下人无声的端上膳食,而最后端着东西进来的,却是白羽。将一锅用加了药材的粥放在桌上后,他便候在一旁,看了看他家主子,又看了看那静坐垂首的女子,脸上露出笑容,正想问要不要他来侍候?谁知他家主子就先发话了。

    “都退下吧!”轩辕睿泽说着,自己动手添了一碗粥,却不是给自己的,而是放到顾七的面前:“这是加了药材用鸡烫熬成的粥,尝尝吧!”

    这让刚退到门边的白羽瞪了瞪眼睛,看了看他家主子,又看了看那女子,虽说那女子长得是不错,可他家主子向来不是贪恋美色之人,怎么这回,居然还亲自给那女子舀了一碗粥?

    桌上膳食甚是丰富,每一样都精致而美味,顾七看了那轩辕睿泽一眼后,便放开着吃,她从昨晚泡温泉到现在还没吃东西呢!虽不知这轩辕睿泽到底搞什么鬼,但眼下美味在前,她还是将那些疑惑抛到一边。

    入口那浓郁的鸡汤味便在口中漫延而开,她尝出,这粥中加了补血益气的药材,药材在鸡汤的调味中变得中和,粥中不见肉,却口口尽是精华,她喜欢美食,不过这段时间真正能算得上觉得好吃的东西并不多,此时吃着这粥,胃口大开,一碗,没一会就被她吃完了。

    轩辕睿泽看着脸上露出笑容,再度为她舀了一碗,一边道:“别光喝粥,吃点菜,尝尝有没喜欢的。”

    听着这话,她又抬头看了他一眼,对上他带笑的黑瞳,只觉诡异,但在他的目光之下,也只能应了声好,继续吃着,看着面前另一个碗中堆如小山的菜,她嘴角抽了抽,抬头看着他,道:“王爷,我吃不下这么多,你自己吃吧!”她停下筷子,不再动。

    却不料,他竟无声的端过她面前还有半碗粥的碗,用勺子舀着粥就吃,看得她顿时有些傻眼:“那、那是我吃过的……”

    谁知,他却是半点嫌弃也没有,反而优雅的用着餐,一举一动都散发着尊贵的气息,一勺子一勺子的将那半碗粥都吃下了。看着这一幕,她莫名的心一动,似有什么不受控制的跳动了一般,尤其是在看到他意犹未尽的神情时,更是只觉脸上火辣一片。

    这人、这人怎么这样……

    门外傻眼的白羽,已经不知用什么话来形容他心中的震惊与愕然,整个人如同木头般呆站着,直到,那里面的主子牵着那女子迈出门往书房走去时,他也没能回过神来。

    被轩辕睿泽带去书房的顾七根本不知他想做什么,几次想问,却又见他没有多说,到了书房只是让他给他研墨,而他在一旁处理着事务,直到天色渐暗之时,她才回到院中。

    回到小院的她坐在院中的石桌边细想着今天的事情,越想越不对劲,在此之前,她跟他也相处过一段时间了,清楚的明白他是一个怎么样的人,更何况,她知道他是有洁僻的,可今天他竟然将她吃剩下的半碗粥给吃了,还吃得那样的理所当然津津有味,明显的就不对劲。

    “难道……”

    突然间,被从脑海中闪过的念头吓了一跳,难道他知道她就是顾七?可就算知道她就是她,可他不是无时无刻想着抽她的筋,剥她的皮吗?

    莫名的,又想到当日两人受重伤的那几天,他那重重怪异的行为,以及,那泛红的耳垂……

    心一怔,后知后觉的似乎猜想到一些什么,可,怎么可能?如今的她顶着一张平凡而普通的相貌,在世人的眼中,她如同废物,无法修炼,连药材也分辨不出,虽说他知道一些她的底细,可,他那样的天之骄子,怎么可能会对她动心?

    是的,除了他对她动心,她找不到别的理由来解释他的重重怪异,可这个理由,更是让她觉得诡异,如果真的对她动了心,他又是看上了她的什么?男人,不都是在极在乎女子的美貌的吗?对着如此平凡的她,他那样的一个人,怎么就动心了?

    一个个的疑问在心中冒起,越想越觉得这里不能留。

    “还是离开的好,再呆下去,谁知会出什么事?”她轻喃着,起身就准备悄悄离开,却不想,才站起来就见流影面无表情的走了进来。

    “主子有请。”流影半侧过身,做出请的动作。

    “有事?”她轻皱了下眉头,她可是才回来不久。

    “嗯。”

    听到这应声,顾七嘴角一抽,瞥了那流影一眼,这问跟没问有什么区别?当下,也不再开口,跟着他往前面东院而去。

    几乎绕了大半个王府才走到东院,只是,进了东院主院处,流影却没再往前走,而是道:“主子在里面等你。”便站在院门口处,如同门神一般一动也不动。

    她顿了一下,迈着脚步往前走去,推开房门才迈进去一只脚,却又顿下了,因为,她看到里面水雾弥漫,这里明显不是厢房,而是一处浴房,抬眸看去,可见那面屏风后面隐约的人影……

    “进来。”靠着浴池的轩辕睿泽看着那站在门口处不动的身影,性感的薄唇微微勾起,黑瞳中闪烁着一抺暗光。

    他可以说是为了留住她,无所不尽其用了,只是,既然不能明着将话说开将她留下,那如果是她自己愿意留下来呢?为此,他苦思着,如何能让她心甘情愿的留下来?唯一的一个答案,就是让她爱上他了,只是,做着这样的事,一向自信的他,竟也有些没底。

    因为她不是一般的女人,别的女人喜欢的东西,她不一定喜欢,她是第一个让他无从下手的女人,而在遇到她之前,他从不懂女人心思,更不懂女人,想着色诱将人留下,这一方法还是白羽教的,也不知到底有用没用。

    迈出去的脚步正想收回,就听到里面传来他的声音,顾七一顿,眸光微闪,还是走了进去,也许是因为已经猜测到他可能知道她的身份,因此,原本有些紧张的心倒是放平静了下来,步伐也轻了几许。

    听着里面的水声,她唇角勾了勾,既然他不介意被她看光,她又怎么能让他一番心机白费?有养眼的美男供她欣赏,不看白不看,更何况,这男人的身材还真不是盖的。

    脚步轻盈的越过屏风,轻身向那靠在水池中的男人行了一礼:“王爷。”眸光往水中一瞟,只瞧见那一池浮在水面上的花瓣,以及那赤着上身结实性感的男性胸膛,水滴从那胸膛上滑落,没入水中,再加上他那披散着的墨发和刚毅俊美如谪仙的面容,真心是诱惑力度十足。

    就是她,在看到这样性感十足浑身散发着男人气息的他时,心跳也快了几拍,这样的事情,就是凤凌天那妖孽百般引诱也不曾出现过的。

    “过来为本王擦身。”他靠着没动,只是黑瞳越过那烟雾灼灼的看着她。

    原本正想拒绝的顾七,在眼角瞥到那放在他所靠着的水池边那枚珠子后,眼睛一亮,当下轻声应道:“是。”绕过水池,来到他的身边,看着那放在池边的珠子,悄悄的将那珠子拿起,可就在手将缩回来之时,却被突然伸出来的手握了个正着。

    “女人,这回还不让我逮着你。”轩辕睿泽握着她手腕的手加了点力道,将怔愕住的她一扯,半蹲在水池边的她整个人就往浴池中扑下,被他抱了个满怀。

    “啊!咳咳!”

    顾七惊呼一声,被水淹了一下,轻咳了几声,双手攀上男人的脖子,对上他戏谑带笑的黑瞳,顿时怒目以对:“轩辕睿泽!你干什么!”想要退开,却被那放置在她腰间的手紧紧搂住,半分退不得。

    隔着那已经湿透的衣裙搂着她,轩辕睿泽仍觉得她的身体十分的软柔,尤其是将她往怀里搂来,哪怕她的手已经半抵着想将两人之间的距离隔开,但他赤坦着的结实胸膛仍与她胸前的柔软紧紧的贴在一起,纵是她美眸含怒,可看在他眼里却是含羞带嗔,别有一番迷人风情在其中,甚是诱人。

    “我突然觉得你上回提的那个建议不错。”

    他冷不防的说出这么一句话,没头没尾,但顾七却知道这句话的意思,瞬间脸一红,有了那么一刹那的怔愕,可他竟就趁着她那一刹那的怔愕,俯身吻上了她的唇……

    他的霸道与强势在这一刻体现得淋漓尽致,一手搂住她的手,一手托在她的脑后不让她有一丝的退缩,强行撬开她紧闭的唇,火热而缠绵的吻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毫无反抗能力的迷失在他霸道强势却又透着温柔的热吻中……

    那一瞬间,她环在他脖子上的手是可以有所动作的,但她没有,而是接受了这个热吻,道不清也说不明是什么缘由让她没有下手,反而接受了这个吻,但她可以知道的是,她对他的吻,并不反感。

    直至,她整个人无力的靠在他的身上,直到她险些无法喘过气来,他才放开了她。

    看着娇喘不停美眸透着迷离水色的她趴在他的胸前,他心中涌上了前所未有的满足,双手紧紧的搂住她的腰,深幽的黑瞳中透着认真与柔情,低沉而带着磁性的声音透着一丝线的沙哑:“阿七,留下来,留在我的身边不要走。”

    好半响,顾七才缓过气来,瞪了他一眼:“你什么时候知道是我的?”她都易了容了,他还认得出?眼光要不要那么毒?

    “呵呵……”他搂着她,柔软的女子身体让他舍不得放手:“从你来时就知道了,你身上的味道,我闻得出来。”

    “狗鼻子。”她推了推他:“放开,抱这么紧,像什么话呢!”

    “不抱这么紧,你又跑了我上哪去找?”他仍抱着不放,黑瞳带笑的看着她,见她并不是那么排斥他的碰触,心中暗暗欢喜。

    原来,爱上一个人,真的会因她的一颦一笑而牵动心情。

    闻言,顾七抬眸,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是谁说,我相貌平平,身材平平,难以下咽的?”

    “上了心,入了眼,就算世人都觉得你平凡不起眼,在我眼里,你也是无人能及的。”他目光灼灼的看着她,说着动听却又发自内心的话。

    听到这话,顾七心微动,看着他灼灼如炬的目光蕴含柔情与真挚,一时间竟不知说什么好。

    “留下来,不要走,天大的事情也有我护着你,只要有我在一天,我定不会让人伤你一分。”

    这话郑重而有力,像是蕴含是千斤力道,份量之重,也许此时的顾七没有想到,但,在不久的将来,当轩辕睿泽用行动告诉她时,那时的她方知道,原来他将她看得比他自己的命还要重……

    “我在天璃国的事,你应该也知道一些吧?留下我,可是留下个麻烦。”推不开,她倒也没再挣扎,只是静静的看着他。

    “嗯,知道,不过我不惧。”他露出抺笑容,低沉而磁性的声音低低而出:“你只消在这里住下就好,也只有这里,于你才是最安全的。”

    闻言,顾七想了想,这才道:“既然这样,你先放开我,我们好好谈谈。”

    轩辕睿泽看着浑身湿透的她,衣裳紧紧的贴着她的肌肤,呈现着半透明状,看得他心头一片火热,移开目光,视线落在她的脸上:“阿七,不要戴着面具,做回你自己便好。”说着,放开了她,视线又往她那紧贴着肌肤的衣服瞄了一眼,勾唇一笑:“后面有衣服,你可去换上。”

    顾七看了他一眼,便穿着湿渌渌的衣裙起身往边上走去……

    这一夜,两人谈了很久,至于说了什么,除了他们两人之外,估计也没人会知道了,但,轩辕睿泽却很开心,因为,她终于愿意留下来了。

    回到西院中的顾七直接往床上躺去,今天折腾了一天,可算累了,如今,终于可以睡个安稳觉了,心一放松,困意袭来,便沉沉睡去,一觉睡到天明……

    接下来的日子,轩辕睿泽没有来打扰她,但却吩咐了东院中的护卫,但凡顾七来找他,不用通传便可放行,只是,顾七并没有闲时间去找他,而是整天都将自己关在房里修炼,因她有交待过,但凡她房门关着时,就不准人来打扰,就算是轩辕睿泽来了几回见那房门紧闭着,也并没有推门而入,而是在院中坐了一会,再离开。

    但每日用膳之时,他不是来西院与她一同用膳,就是让人请她过去东院,所给她准备的,都是吩咐厨子精心制作出来的餐食,就像这一日,轩辕睿泽留在了西院用膳,不时的给她夹着东西。

    “尝尝这道菜,还有这酸甜肉也不错。”

    “我自己来就行了。”看着碗里的菜,她有些无奈的说着,看着他刚毅俊美的面容带着笑容,黑瞳难掩柔情光芒,她不禁有些鬼使神差的问:“轩辕睿泽,你到底看上我什么了?”

    听到这话,轩辕睿泽挑了下眉头:“什么看上你什么了?当初你不顾我意愿将我霸王硬上弓时,怎么就没想那么多?”

    每每他说起这个,顾七脸上都感觉有些燥热,这个话题不能继续,继续下去,她这饭也不用吃了。轻咳一声,别开了眼:“你吃完赶紧走,我还要修炼呢!”

    “欲速则不达,不要太急切了,若不然只会适得其反。”他语气悠哉的说着,看了她一眼,道:“你父亲不是在外置了宅子吗?可要回去看看?我正好可以陪你回去。”

    听到他的话,她便想到她的疯子爹爹把顾老太爷,她那所谓的爷爷接到宅子里去照顾,她是他的女儿,可以理解他的所作所为,只是,仍为他感到不平,当日顾家人那样对他们,无情无义,可偏偏她的疯子爹爹还既往不咎,那是他们父子之间的血肉亲情,她无权阻隔,也不会去阻隔。

    她的疯子爹爹本就是至情至性之人,若不然,当年也不会因她娘亲而疯颠,只是,无论她怎么问,他就是不透露半点有关她娘亲的事,只说等到将来再告诉她。

    到底当年她的疯子爹爹为何会疯?而她的娘亲又去了哪里?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当时是顾家家主的他变成疯疯颠颠的模样?也许这一切,只有等到将来才会明白吧!

    “不用,你陪我去太招摇了。”她摇了摇头,道:“过两天我自己会回去。”

    见此,他也不再多说,用过饭后便将顾七带着去东院后面的竹林走走,散散步,约莫半个时辰,顾七便又回到院子,正打算进房之时,忽听颓后传来一丝动静,停步回头一看,是花千色跃了进来。

    “主子。”他压低声音唤了一声,快速来到她的面前。

    顾七看了他一眼,推开房门:“进来。”进了里面后,看着他关上门,便问:“怎么白天过来找我?出什么事了?”

    今日的花千色,脸上带着凝重之色,他看着顾七,半响,才道:“我收到消息,家中出了事,我得回去看看,只怕不能跟在主子身边了。”

    “家中有事就去处理。”

    他欲言又止,她看着他,再度开口道:“花千色,其实你并不欠我什么,这阵子你跟在我身边已经帮了我很多了,而治好你的旧伤,你也用一枚珍贵的空间戒指相送,当日要你留在我身边帮忙,并不清楚你身后的复杂,而当你坦诚相告你的来历背景后,我就知道在云天国你是呆不久的,去吧!此处离你的家族甚远,想必就是有消息也传得不太清楚,回去把你的事情办好了,也不必再回来了,如果有缘,他日我们还会再见的。”

    “主子……”看着她,他心里有些发酸,竟不知说些什么好。

    这段日子,虽说尊她为主,但他依旧是他,她不曾约束他什么,更不曾强加什么在他身上,越是相处,他越觉得跟着她是对的,若不是那边有消息传来,此时他还真不想离开。

    顾七轻笑:“他日若得再见,你也不必再唤我主子了,现在我在这里很安全,你也不用担心。”说着,从空间中取出一瓶药来:“你说你的修为目前是炼气大圆满,当年筑期冲不过,又被人所伤实力下降,这里的丹药给你,找个适当的机会把它服下。”

    “多谢。”千言万语,他只化为一句多谢,看着她,他露出了一抺笑容,问:“那以后不叫你主子,我们当朋友可好?”

    “好。”她笑着点了下头。

    “作为朋友,我没什么可送你的,这里有一本我家族的火焰掌法,现在我送给你,如今你修炼灵气有所提升,相信以你的悟性,定能练得很好。”他拿出一本旧黄的书递给她:“这是当年我父留给我的,只是我修炼到第三掌就无法再悟得下面的的掌法,这掌法奇妙无穷,变化多端,若练好了,对你定有帮助。”

    “嗯,多谢。”她接过,也道了声谢:“好好保重。”

    “那我走了,你也万事小心。”他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这才转身离开。

    待他离开,她心中莫名的一叹,看了看手中的书,将之收入空间之中,进房修炼灵力气息。

    而在另一边,起程离开的花千色在半路上忽想起还没看看她送他的是什么丹药,便拿出那丹药一看,这一看,手一抖,顿时惊呼出声:“筑基丹!而且、而且还是九道灵息的筑基丹!”

    所有的稳重在看到这筑基丹后化为乌有,要知道,就是在海外地域修仙之地,筑基丹在大家族当中也是十分难求,而她竟然……

    把丹药倒了出来放在手中,一颗、两颗、三颗……足足有三颗筑基丹!

    “这、这……她这是在逆天么?筑基丹是这么好炼的?我怎么一直不知道?”他震惊得难以言表,拿着三颗筑基丹的手抖了抖,左右看了看,又迅速将三枚筑基丹药收了起来,妥妥的放进空间里。

    “呼!有朝一日我得被她吓死。”心头的激动,内心的震惊,以及那难言的震惊,让他硬生生的憋出了一身冷汗,拿着衣袖往额头处一抹,深吸了几口气,试图将心情放平静下来。

    在花千色离开的两天后,这一天夜里,无痕来王府接她,两人一并回她爹爹新置下的宅子,因有轩辕睿泽的人引开那轩辕鸿烈的人,倒让她的进入异常方便。

    顾宅里,这里并不大,除了正厅和花园亭台水池之外,也就只有两处大院子,院中各有数间小阁,他们几人住,倒也已经很是宽阔。

    进入宅里子的顾七来到厅中,看到那在厅中来回走着等着她的爹爹,便快步的走上前去,面带愉悦之色的唤了一声:“爹爹!”见他又弄成这副不修边幅的模样,她笑了笑,拉了拉他的胡子,打趣的道:“爹爹,你又打算弄成疯子爹爹的模样出来吗?怎么胡子也不刮了?在鬼谷看惯你那赏心悦目的模样,这个样子还真叫我不习惯呐。”

    原本担忧着她的顾浩天一听这话,再见她扯胡子的举动,不禁摇头笑出声:“你这孩子,都这么大的人了还这样皮,爹爹的胡子哪里能乱扯?没规距。”话虽说着,但那眼中的宠溺之色却是怎么也掩不住。

    “对了,你现在在洛王府可还好?那洛王有没为难你?”说起这事,他还是有些担心。

    “呵呵……”她轻笑着:“爹爹放心,我很好,他没为难我什么,今晚我要回来他还说要陪我回来,不过我没允。”

    “那洛王可是喜欢你?”顾浩天有些迟疑的问着,看了看面前的女儿,又问:“明明那一回他还想千方百计的想要抓你的,怎么就……”

    “爹爹,这事说来复杂,不提也罢,你只要知道,我现在很好,他也不敢对我怎么样就行了。”她笑眯了一双眼睛,亲热的挽着他的手,感受着来自他身上的浓浓父爱与关怀,心下却有些心虚,总不能告诉他,当时是因为他的女儿我,强行将人家给霸王硬上弓了吧!这话,打死她也在他面前说不出来。

    “好好好,你说很好那爹爹也就放心了,对了,你来帮你爷爷看看吧!他的身体我帮他调理了几天了,已经有些好转,你再看看,能否怎么治,让他好得快一点。”

    闻言,她抬眸看着他,问:“爹爹,他们当时那样对我们,你怎么还一点也不记仇啊?”

    “唉!”顾浩天一叹:“父子间哪有什么不可解开的仇?我虽曾也为他们而感到心寒,但看到年迈的老父躺在那床上无人照顾,被病痛折磨,我又于心何忍?为人子女者,理应以孝为先,更何况,在病痛缠身之后,他也看清了谁才是对他好的人,如今他已后悔,我们又岂能再记恨。”

    听到这话,顾七笑开了,眼中笑意溢出,以着又似恭维,又似玩笑的话语道:“有一个心胸豁达,又重孝道,至情至性的爹爹,小七何其有幸啊!”

    “你这孩子。”顾浩天无奈的笑着摇了摇头,道:“随爹爹去看看吧!”

    “好。”她应着,与他一同往主院卧房走去。

    来到房中,床上的人也睁开了眼睛看来,当看到顾浩天带着顾七进来时,愣了愣:“你是……小七?”

    顾七看了床上的老爷子一眼,对身边的顾浩天道:“爹爹,你先出去吧!这里我来就好。”

    闻言,顾浩天看了她一眼,又看了床上的父亲一眼,点了点头:“好。”便又对床上的父亲道:“父亲,让小七帮你看看,我先去外面。”说着,这才走了出去。

    待她爹爹离开后,一直跟在后面的无痕为顾七搬来了一张椅子放在床边,顾七坐下,看着从床上起来的老人,也不去扶,而是淡淡的道:“顾老太爷,好久不见了呀!”

    听到这话,顾老太爷不禁苦笑:“小七,你怨我是对的,我确实不配当你爷爷。”

    “我爹爹接受你,既往不咎,那是他心胸豁达,我这人不一样,我比较记恨,别人待我好一分,我还人家十分,反之,也一样。”说话间她的手号上了他的手脉,一边淡淡的道:“今天来给你治病,看的不是你的面子,而是我爹爹的面子,我爹爹重情,今后你若再让他寒透心,不仅是你我不会放过,就是顾家的那些人,我也不会放过。”

    顾老爷子看着眼前面色冷淡的她,看着她眼中散发出来的光芒,以及那股狠绝之气,不由的愣了愣,怔怔的看着她,就好像,从来都没认识过她一样。

    曾经被人人骂为废物的顾七,胆小懦弱的顾七,无法修炼连最基本的药材也分辨不了的顾七,当真是眼前的她?

    “你……”

    他正想问出声,就见她已经放开脉在他手脉处的手,也不知从哪里取出了一包银针放在床边,从中抽出一条细长的银针来,看到那泛着银光的银针,他张了张嘴,有些不可思议的问:“你、你会用银针?”怎么可能?银针之术高深莫测,就是他也只略懂皮毛,顾家之中,除了他的三儿子顾浩天,其他人更从不动针。

    可如今,看她那握针的手法,娴熟的动作,竟让他好半响也没能缓过神来。

    “无痕,脱了他的上衣。”顾七手里捏着银针,对着身后无痕淡淡说着。

    无痕上前,将愣住的顾老爷子上前脱去,候在一旁,同一时间,顾七瞬间出手,将手中银针剌入他身体的穴道之中,顾老爷子浑身一僵,一动也不动的干坐着。

    “都是一把老骨头了,不必紧张,放松点,要不然我这针可不好扎。”睨了眼因紧张而肌肉僵硬的顾老爷子,她淡淡的说着,同时,再度抽出数根银针来。

    顾老爷子干瞪着眼,最后,却在她娴熟的动作之下,渐渐的放松了下来,这一放松下来,便感觉她的针法十分的精妙,在她转动着银针之时,银针剌激着身体里面的穴道,似有什么在流动一般,整个身体异常的舒服。

    “盯得这么紧,想偷师?”顾七睨了他一眼,凉凉的说着:“可惜你太老了,学也学不会了。”

    被这么一气,顾老爷子只感觉胸口火气涌动,似乎随着这火气的涌动,精神头越发的好,说话也比平时有力:“臭丫头,把本事都藏起来,若你早露这么一手,这皇城你还不早就横着走了!那端王也不会把跟你的亲事给退了。”

    “打住,别把那令人恶心的人跟我扯一起。”她凉凉的说着,转动着手中的银针:“还有,我在下针,你一把老骨头别太激动,要这这针断在里面,我可没办法取出来。”

    被这话一呛,顾老爷子虽火气在冒,却并不愤怒,反而有些像平凡人家的老爷子一样的开心,在顾家,谁敢这样跟他说话?而这个七丫头,却是这样的没大没小,最让他震惊的是,她竟然藏拙!把这么一身本事都给藏起来了!当真是个不得了的丫头。

    顾七倒没想那么多,只是她谈不上对这顾老爷子有什么血脉情义,会给他医治,也是看她爹爹的面子,一番针灸之后,便收回银针:“火气这么旺,生命力也强,看来,再活个十来年也不成问题。”说着,便走了出去。

    “臭丫头,就不会说句好听的。”顾老爷子在后面低骂着,但那脸上却是跃上了笑花。

    自此,顾七每三天过来一次,半个月下来,他的身体也已经渐渐恢复成以往健壮的模样,下得了床,跑得了路,时而还在院中打着拳法,身体虽好了,却已经不再愿回顾家了,他将名下的一些产业,偷偷的转给了顾七,因为转给顾浩天他不要,他也只能给顾七了。

    毕竟是一代老狐狸,就算是重病,交权,又岂会真的将全部交出?如今顾家所拥有的也不过就是个空壳,真正的权力已经被他转到了顾七的名下,包括顾家所拥有的药田之类,以及顾家所养的暗卫,全部转给了顾七。

    而这些,不仅顾浩天和顾七并不知道,就是顾家主家的顾成刚他们,也全不知道……

    这样平凡而安静的日子,谁也没料到会被突然打破。

    天有不测风云,风波平地骤起,一切来得措手不及,剧变的到来,更是打乱了顾七的一切计划……

    ------题外话------

    接下来,风云将起,男女主的感情不会写太久,女主的崛起与历炼为主,一旦进入女主历炼崛起过程,男主,嘿嘿,你们懂滴,接下来将发生什么样的事情变化?美人们不妨猜猜,剧情的紧奏度将再度提升,往热血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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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1 巨变!她的出现!

    这一天夜里,顾七正打算跟无痕一起去她爹爹那里,刚出院子,就见轩辕睿泽从不远处走来,站在她身后的无痕一见,看了顾七一眼后,便站至一旁。

    “你怎么来了?”顾七看着那走近的身影,风华绝代的男子,浑身散发尊贵气息,衣袂飘飘,如若谪仙。

    轩辕睿泽走近,看着她那没有易容的脸,平凡而普通,但在他眼里却觉得甚是赏心悦目,又见她自两人把话说开后,衣着上又恢复了她一惯喜欢的白色,她的白色衣裙,他的白色衣袍,就好似特意穿一样的一般。

    唇边温柔笑意溢出,来到她的面前停下脚步,低沉而带着磁性的声音从他口中而出:“要出去怎么也不穿多一件?夜风微凉,寒露甚重,着凉了如何是好?”

    说话间,他转身过,从身后跟着的白羽手中拿起那件黑色披风,上前一步,为她披上,仔细的系好带子,幽深的黑瞳看着微愣的她,眼底笑意涌现:“今晚我与你一道去吧!也好让你父亲认识一下我。”

    身上披了披风,厚实而温暖,她低头看了一眼,又半侧过头往后一看:“外黑内红,还带帽子?特意给我做的?”没回答他的话,反而将注意力放在身上的披风上,摸了摸,手感极好。

    “嗯,以后夜里要出门都披上。”他伸手,抚着她柔顺的墨发,看着她发上半点饰品也没有,心下在想着,这墨发间,配上什么最好?

    顾七看着刚毅俊美的面容带着的温柔淡笑,清眸中狡黠的光芒掠过:“你是怕我一身白色衣裙,夜间太过显眼,什么时候被人当成靶子?”拢了拢身上的披风,脸上露出了盈盈笑意:“不过,这披风款式不错,料子也舒服,我喜欢。”

    闻言,轩辕睿泽唇角微扬:“喜欢就好。”来到她身边,牵起了她的手:“走吧!”

    “当真要陪我去?我爹爹看见你,如何介绍?”她挑了下眉,看着身边俊美的男子。

    “当然是女婿的身份。”他说着,却又一顿,黑瞳转而看向她,目光灼灼如炬,深情暗藏:“如果你不反对,我倒是想今晚跟他谈谈我们何时成亲之事,这聘礼要不要先找个时间送上?”

    “我有谁接受了你吗?”顾七瞟了他一眼:“你现在只是交往期,还没真正录用的,说亲事,还早了。”

    “可我们已经生米煮成熟饭了。”他凑近她的身边,低笑着说了一句,看着她瞬间蔫下来的表情,觉得有趣得紧。伸手搂住她的腰,心中的愉悦从胸膛传出:“呵呵……放心,我会负责的。”未了,他又加了一句,换来了她的一记白眼。

    “谁要你负责了?那叫凤凌天的妖孽,你没见过吧?追了我好几个城,我的行情,可不比你差。”她轻哼一声:“只可惜,那妖孽美是美哉,我却看着反感罢了。”

    “嗯?这么说,阿七对我情有独钟?”自看到她,他脸上的笑意就没断过,如今听她这么说,心中更是愉悦。

    顾七一笑,清眸朝他扫去,上下的打量他一眼,边走边道:“容貌少有人能及,身材嘛……”唇角微勾,却没再说下去。

    “容貌能入阿七的眼,我心甚欢,身材如何?阿七可也满意?”他挑着眉,黑瞳落在她身上,唇边带着几分坏笑。

    后面,跟无痕并肩走着的白羽已经尽量的让自己不去听他家主子跟顾七之间的话语,可仍忍不住竖起耳朵,目光也忍不住的往前面两人那里瞄去,听到他家主子那让他险些惊掉下巴的话,以及那从看到顾七后脸上就没断过的笑与温柔,更是看直了眼。

    原来他家主子也会有坠入爱河的一天,而且,爱上了,还真跟普通男人没什么两样……

    跟白羽并肩走着的无痕瞥了他那变幻莫测的表情一眼,又面无表情的移开了视线,目光平静而冷漠的落在前面,相比之下,比起白羽,他就显得淡定多了。

    前面,顾七看着那笑得像只偷腥的猫一样的男人,眸光中狡黠光芒泛过,轻声道:“嗯,身材也不错,只不过……”

    “只不过?”

    看着挑起眉头唇角带着一抺坏笑的男人,她面上带着笑,伸出手指,朝他勾了勾,示意他靠过来。

    轩辕睿泽见她脸上笑意点点,眼中掠过狡诈而诡异的光芒,心微动,有一丝好奇,便凑上前去,当她俯向他耳边,温热的气息随着那轻声细语而传入耳中之时,只感觉耳朵一阵酥麻,心头似只小猫在挠着,浑身的毛孔都舒服得张开,可,当听到她说出来的话后,嘴角的笑意却是一僵,整个人瞬间愕在当场。

    “呵呵呵……”顾七小跑的往前而去,轻快而愉悦的笑意在夜间传开,如山间泉水,叮咚悦耳。

    然,那僵住在原地的轩辕睿泽,耳边却只回荡着她刚凑过来说过那句话:可惜,某处却好像不太行……

    好半响,他回过神来,看着那已经走远的好顾七,他也只有无奈的摇头一叹:“这女人,还真是什么话也敢说。”想到那一回在郊外被她霸王硬上弓的那一幕,虽当时被蒙住了双眼,但脑海中的房屋却更为的清晰,尤其此时她再度提起,只叫他某处骤然有了反应。

    一个男人,被所爱的女人质疑那里的能力,想必会很怄火吧!

    一个闪身,身影飞掠上前,搂住了她纤细柔软的腰肢,带着她提气便跃出王府,一边将唇贴在她的耳边,低沉的声音带着磁性与暗哑的道:“行不行,不如我们再找个机会试试?”搂着她的手将她往怀里一按,让她清楚的感觉到他某一处因她而起的变化。

    两人身体在披风下贴得紧紧的,甚至能感受到对方的肌肤都是滚烫的,被他强势的搂在怀里,感受到他身体某一处的异样,顿时脸一红,抬眸瞪了他一眼,伸手环住他的腰,就往他腰间的肉用力的一掐,同时低骂一声:“流氓!”

    “嘶!阿七,下手轻点,疼。”他倒抽了一口气,另一手却是握上了她环在他腰间的手,将之按住,低头看着她脸上的红霞与眼中闪过少见的娇羞,不由的低笑出声:“阿七娇羞的风情别样动人,真令人想要一口把你吃了。”

    “闭嘴!再说我给你扎一针。”

    “好,阿七不让说,那我就不说。”他黑瞳带笑的看着她,带着她提气飞跃,往她爹爹的宅子而去。

    此去顾家小宅,就是飞掠而行也要半个时辰,洛王府的地段不比其他,附近所住的人都非富即贵,而顾浩天所选的宅子则离得较远,偏靠近平民地段。

    轩辕睿泽搂着顾七先一步到了顾家小宅,白羽和无痕则因跟不上他的速度而落后好一段距离,当进了顾家小宅,主院处,灯火通明,似乎知道他们今晚会来一般。

    到了房门处,轩辕睿泽放开了顾七,两人一同走了进去,里面,顾老爷子正和顾浩天在下棋,顾老爷子手里拿着棋子好半响也没放下,似乎犹豫着放在哪个地方一般,听着脚步声,也没抬头,只是道:“不是说不用过来了吗?大晚上的,不要老往这边跑。”

    而顾浩天则面带笑容的抬头看去:“小七来了?我让人在厨房给你留了参汤。”正说着,看到那站在顾七身边的人时,微怔了一下。

    “轩辕睿泽见过顾老太爷和顾伯父。”轩辕睿泽上前,也没端着王爷的架势,反而是先以晚辈之礼抱拳行了一礼。

    “洛、洛王爷!”原本拿着棋子正准备落下的顾老爷子一听,惊得手中的棋子都掉了下去,整个人本能嗖的一声站了起来,睁大了眼睛看着这深夜到访的尊贵男子。

    “洛王爷不必多礼。”顾浩天倒是没多吃惊,只是在怔讶过后便站了起来,朝他女儿看了一眼:“小七,怎么洛王爷过来也没先说一声?”

    “他自己要跟着过来的,我本没打算带他一起来。”顾七说得那个无辜,走上前,拍了拍因轩辕睿泽的出现而惊吓住的顾老爷子的肩膀:“老头,回神了,胆子这么小怎么了得?”

    轩辕睿泽面上带着淡笑,他就算是站在那里,不说话,也掩不住他一身的尊贵气息与谪仙的气质。

    看着他们父女俩对轩辕睿泽的态度,以及轩辕睿泽对他们的态度,顾老太爷子按了按狂跳不已的心脏,小心翼翼的问:“洛王爷怎么、怎么有空来这里?”

    无论是他的三儿还是那臭丫头,都没告诉他,她藏在哪里,难道,会是在洛王府?可,他们是怎么跟洛王认识的?外界传闻,洛王不近女色,而且难以亲近,可、看眼前这一幕,怎么看都觉得传闻有误啊!

    “老太爷唤我睿泽便可,今夜,我是陪阿七过来的,顺便来见见两位。”他露出一抺淡笑,见顾老太爷面有惊讶之色,而顾浩天则面色平静而内敛,便知,他们两人的事,她爹爹应该多少知道一点的。

    “这、这怎么能行。”顾老太爷说着,连忙道:“洛王爷,快请坐,请坐。”

    顾七见了,笑了笑:“老头,今晚再给你扎几针?”

    一听这话,顾老太爷只感觉头皮一麻,朝她看了一眼,道:“我的身体已经好了,你留着扎别人,别老往我身上扎,就算是银针,可那东西没事能扎着玩吗?”

    “小七,你再给你爷爷针灸一下,免得以后落下病尾,我跟洛王爷聊聊。”顾浩天对着那一旁的女儿说着。

    见状,顾七看了他们两人一眼,点了下头,笑道:“好。”便面带笑意的看向眼皮直跳的顾老太爷:“老头,来,这回可是我爹发话的,你不让我扎也得让我扎。”

    “其实我已经好了……不用扎……”顾老太爷的话不没说完,就被顾七带着往另一间房而去。

    “王爷,请坐。”顾浩天做出请的手势。

    轩辕睿泽走上前,在位子坐下,静待他开口。

    “这段时间我家小七给王爷添麻烦了,在此,我也多谢王爷对我家小七的相护之情。”顾浩天并未落坐,而是朝他拱手一礼,只是这一礼还没行下,就被一股力道暗暗的托了起来。

    “顾伯父不必如此,我与阿七之间,不存在谢字,保护她,是我应该做的。”他温和的笑着,面上带着如沐春风般的亲和笑意,一手伸出微借用暗劲将他托起:“顾世伯请坐。”

    顾浩天心下暗自惊讶,为他深藏不露的实力,带的探究的目光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只可惜,饶是他也看不透他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其实今晚来,我是想跟顾伯父谈谈我跟阿七之间的事情的,不瞒顾伯父,我与阿七早就相识,后又一起经历过患难,在相处中,我对她动了心,我知道她也并不排斥我,因此,我想找个时间,先将两人的亲事订下来。”

    一听这话,顾浩天微皱了下眉,看着不似说笑的他,道:“你贵为王爷,亲事可不是说笑的,你的亲事你自己做得了主吗?身为皇室之人,只怕,你的亲事也是做不了主的,而且,小七曾被端王退亲,这事,你应该也知道吧!尤其是,以小七现在的处境,公开身份与下落,对她只有危险。”

    轩辕睿泽黑瞳微动,面色依旧如常,温声道:“顾世伯不必担心,我的亲事也只有我自己能做主,就算身在皇室,我的决定,也没人能改变,至于端王……”

    他的声音一顿,唇角勾了勾,黑瞳中闪动着莫名的神采:“终有一天,我相信他会对退亲一事感到后悔,而他,更是从来都不是我与阿七在意的人,阿七现在虽在我府中,但我也不会让她一直这样无名无份的住着,今夜来,我也是想跟你说一下这事,接下来的事情,我都会安排,有我在,自会护她周全。”

    顾浩天看着他,好半响才道:“只要小七同意,我是不会反对的,我只担心她的安全,但如今听你这么一说,想来,我的担心是多余的,只要等再过一段时间,风声过了,小七也就会安全了,到时,你们想怎样都随你们。”

    “多谢顾伯父成全。”他起身,再度拱手一礼,俊美如谪仙的脸上也柔和了几分。

    两人又不知说了些什么,又过了约半柱香的时间,才出了房门,一出房门,顾浩天就见他父亲陪着他女儿正在院中用着参汤,他本能的朝周围高墙处看去,因为他知道,有人盯着他这里的,他们这样出现,那暗处的人呢?

    “不用担心,暗处的人早解决了。”顾七将参汤喝完,抬起头来说:“我让无痕把人处理了,整天盯着嫌麻烦,若是再派人来,再解决了,看有没那么多人可以盯着。”

    听到这话,顾浩天示意道:“小七,你跟我来一下,爹爹有话对你说。”

    “好。”她应着,起身跟着他走去。

    院中也就剩下顾老太爷和轩辕睿泽,两人对视了一眼,轩辕睿泽便走到桌边坐下:“老爷子,您把顾家暗中的势力交给阿七,就不怕顾成刚知道后跟您闹翻脸?”

    顾老太爷眼中闪过一抺怔愕,继而又了然的笑了:“洛王爷真是深不可测,竟连这事也知道,呵呵,不瞒你说,这七丫头我也是跟她相处的这段日子才知道她以前都是藏拙的,如今的她,就是我那大儿子翻脸,也对她不会构成什么威胁,我相信,这样的小事她是能处理好的,别看她一副淡然随和的样子,狠起来,谁也比不上她。”

    “哎,岁数大了,人也没用了,老眼昏花,活了大半辈子到临头才知哪个是对你真心的,现在我也不想管太多闲事了,儿孙自有儿孙福,顾家也就这样了,谁让当初,把七丫头给逐出了顾家,还从顾家族谱中划掉她的名字呢?整个顾家里头,想来将有有出息的,也就只有这丫头了。”

    轩辕睿泽听了,淡淡笑着,幽深的黑瞳却是看着那关着的房门,也不知里面父女俩在说什么,约过半个时辰后,房门才打开。

    “夜也深了,看这夜风吹得,似乎天要下雨了,你们快些回去吧!”顾浩天开口说着,示意着他们早点回去。

    “嗯,那我过几天再来看你们。”她将披风披上,挡去那吹来带着冷意的夜风,又对她爹爹道:“有什么事就让无痕来找我。”

    “好了,去吧!也不必经常回来,等过段日子风头没那么紧,你要回来再回来,现在正好趁着这个时间好好修炼。”

    顾浩天慈爱的看着她,看着她走到轩辕睿泽的身边,两人站在一起,一容貌俊美,一面容平凡,看这容貌并不般配,但两人身上却有一样的共同点,那就是,一种打骨子里散发出来仿佛与生俱来的尊贵气息。

    两人离开,身后跟着白羽,无痕则留了下来,回到王府中,轩辕睿泽将顾七送回院中,又见风越大,渐渐的下起了雨,便让她早点休息,自己也回院中休息,此时的两人,并不知道,就在他们离开后约两个时辰,也就是在后半夜的夜里,顾家小宅正发生的让他们意想不到的一幕……

    “走!快走!快走!”

    雨夜中,寒风呼呼,雨越下越大,雨水哗啦啦的响着,几乎遮盖住了所有的声音。

    浑身是伤的顾老爷子扑倒在雨水中,双手死死的抱住一名灰衣人的脚,冲着那同样受了重伤被无痕扶着的顾浩天喊着:“快走!三儿!快走,快走啊!”

    雨夜中,灰衣人的身上弥漫着一层淡淡的光芒,这股光芒在他的周身之边形成了保护,让那雨水在滴落他身上时就被那层气息挡了出去,滴水不沾身,哪怕是在这暴风雨夜中,身上灰衣也依旧干爽。

    灰衣人回头扫向那紧紧抱住他的腿的老头,眼中闪过狠辣的杀气,一回身便用另一只脚狠狠的往他胸腹踢去,那一脚,隐隐有一股气息涌动着,极重的一脚,声音却被雨声与风声掩盖,只能从顾老爷子那被踢动的身体,以及那毫无血色的脸和口中喷出的鲜血来看出,那一脚,真的极重。

    “父亲!”顾浩天悲痛欲绝的呼喊着,想要冲上前去,却被嘴角溢着血的无痕死命按住。

    “留下只有死路一条!走!”

    无痕大吼着,趁着那灰衣人被顾老爷子紧紧抱住之时,强行将顾浩天拖走,在急步而走的瞬间,他回过头,看到那无论灰衣人怎么踢打也不放手的顾老爷子看到他们逃离时,脸上露出了一抺笑容,同时口中也再度溢出一口鲜血……

    而此时,那灰衣人看到顾浩天两人离开,微一皱眉,停下踢着那老头的脚,而是手中凝聚起一股气息,狠狠的拍向顾老爷子的背部。

    “噗!”

    早已被踢得奄奄一息的顾老爷子吐出一口心头之血,整个身体僵硬着,身体抽搐了一下,整个人趴了下去,只是,至死,也没松开那抱住灰衣人脚的双手。

    灰衣人想要抽出脚,却仍见抽不出,又再踢了一脚出去,看也没看那整个人撞向地面,脸朝天仰躺着却已断气的老头一眼,身形如同鬼魅的在雨夜中穿梭着,追着那顾浩天而去……

    雨后的清晨空气格外的清新,枝头树叶上,隐隐还停留着一滴滴水珠,在第一缕阳光洒落大地之时,泛动着动人的晶莹光泽,然,这样的清晨却有一抺黑色身影急步匆匆的往东院轩辕睿泽的房间掠去。

    而此同时,西院的顾七也皱着眉头从床上醒来,面上带着倦容,揉了揉眉头,心头莫名的有些不安。昨夜回来后睡下,却一直睡不沉,总感觉有些心绪不宁,也不知是怎么一回事。起床洗漱后,换好了衣裙走出房间时,就见轩辕睿泽抿着唇走了进来。

    见他脸色不太好看,隐隐透着几分凝重之色,她停下脚步,看着他,有些不解的问:“怎么了?”

    “顾家小宅出事了。”轩辕睿泽低沉的声音缓缓传出,看着她骤变的脸色,便道:“现场流影已命人封锁,我带你去看看。”

    顾七抿着唇,清眸中看似平静,实则却是骇浪暗涌,衣袖下的手紧紧的拧成拳头,一言不发的便往外面而去,步伐越走越快,到最后,直接用上了她只有在应敌之时才会运用的诡异步伐。

    “阿七!”轩辕睿泽唤了一声,也迅速跟上。

    顾家小宅出事,这消息很快的便在皇城中传开了,因为那小宅住的是顾浩天与顾家老爷子,顾家人多少会注意着点,因为有顾老爷子在那里,而端王府的人更是会注意着,因为想要找到顾七的行踪。

    消息一经传开,听到消息的众人都迅速的赶往顾家小宅之处,端王轩辕鸿烈在听到消息后带着蒙奇来到那宅子中,只是被流影吩咐着的人挡住了不让他们进去。

    顾成刚以及几个族老也气喘喘的来到那顾家小宅大门前,一样被挡在那大门外不得进,就在他们想要强行进入的时候,轩辕睿泽与顾七也赶到了。

    “顾七?!”

    顾成刚几人看到顾七,顿时惊呼出声,上前就在扣住她质问:“到底怎么回事!你怎么会在这里?这里又怎么会出事?”然,手还没碰到顾七,就被一旁的轩辕睿泽拂了开去,整个人往后跌去,险些摔倒。

    他愤怒的一瞪眼,想要怒声斥骂,却在看到是洛王轩辕睿泽后把话吞了进去,硬生生的憋下怒火,向他行了一礼:“见过洛王爷。”

    一旁,轩辕鸿烈眯着眼,看着那一同出现的两人,目光在轩辕睿泽身上掠过后,落在顾七的身上打量着。

    顾七没去理会其他人,自出现,她的目光就在那被杀死的暗卫身上掠过,那些人身上衣裳湿透,血色全无,身上不见刀剑伤口,她看了一眼,便抿着唇,往里面走去。

    入眼所见的摆饰全凌乱的倒塌,院中花盆碎裂散开,泥土和着未干的水迹,院中还倒着一具尸体。越过那尸体,她直接往主院而去,当来到主院,还没跨进那院门就看到那面朝天仰躺着的顾老爷子,那个昨晚还与她拌着嘴的老头,如今就静静的躺在那里,面上血色全无,惨白一片。

    似乎经过雨水的冲洗,身上衣裳的血色已经变浅,那发白的头发湿渌渌的粘在一起,不比外面那些暗卫身上的无伤口,他身上衣裳似被利刃划开一道道的口子,深入皮肉,尤其是经过一夜雨水浸泡,伤口都已经隐隐发白浮肿。

    衣袖中,拳头紧紧的拧了起来,指甲陷入手心而剌出丝丝疼痛,说不清心中是什么样的感觉,只知道,十分不好受,就算她再不待见这老头,他也是她爹爹的父亲,可如今,竟这样死在她面前。

    “父亲!”

    尾随进来的顾成刚看到那仰躺着已经死去多时的父亲,顿时悲痛万分的惊呼出声,奔着就要上前去,却在前面顾七的话出口后,而被流影拦住。

    “拦着他。”她的声音淡淡的,听着似乎无悲无喜,似乎冷血而无情,似乎,那地上躺着的那个老者,跟她没有丝毫关系。

    “顾七!你到底想干什么!你还是不是人来的?那是你爷爷!你竟然就这样无动于衷的看着,你不是人!”顾成刚指着她怒骂着,此时,压根没去想为何洛王身边的流影会因她的话而拦住了他不他靠近。

    “堵上他的嘴!”轩辕睿泽冷冷的扫了他一眼,声音低沉而冷漠。

    流影得令,点住他的穴道不让他动弹之后,直接扯下他身上的衣袍往他嘴里塞去,无视着那涨红着脸欲语不能的顾成刚,他也将目光落在那前面顾七的身上。

    “可有见我爹爹和无痕?”

    “没有,里里外外找遍了,不见他们两人。”流影回答着。

    听到这话,顾七仍是面色平静,也许,只有她自己知道,没见尸体,那就多了一份活着的希望,没见到尸体,她愿意相信,他们还活着。

    “可有什么线索查到是什么人所为?”她再度开口问着,这回,目光直接落在流影身上。

    “没有,毫无线索可查,暗卫全部死去,没有一个活口,全被一掌毙命。”

    闻言,她收回目光,在已经死去的顾老爷子身边蹲下,伸手解开他的衣服。

    人已死,她却还脱掉他的衣服,这一回,不仅是顾成刚在那瞪红了眼睛,就是那一旁的几个族老也忍不住的上前道:“顾七,老太爷已死,你这样对他是不敬!死者为大,你此时应该做的是为他收尸,而不是让老太爷还躺在这里,在众目睽睽之下对老太爷做出这样不敬之事来!”

    那一旁的轩辕鸿烈也眯着眼看着顾七,看着今日这样格外不同的顾七,看着这样的她,他忽知有个奇怪的念头,当日在顾家后院所见到那样的她,并不是他的错觉,而是,她本来如此。

    那么,有关她懦弱无用之名是从何而来?她被称为废物之名又是从何而来?这样淡定而浑身散发着摄人光芒的女子,他当初怎么就会把她错看成无用之人?她若真如外界传闻那般不堪,试问,那轩辕睿泽又如何会护她如命?

    忽的,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难道,这段时间找不到她的行踪,她就是躲在洛王府中?

    这个念头,让他目光一沉,心中隐隐的有些不舒服,盯着顾七的目光,也有些暗沉。

    那站在轩辕鸿烈身后的蒙奇也看着蹲着解顾老太爷衣服的顾七,对于这个顾七,他从第一次在顾家后院看到她时就觉得此人危险而狡诈,她若狠起来是无人能比,试想,顾家现在一个瞎,一个还哑,瞎的那一个,他清楚的知道是她下的套,而哑的那一个,他心里就有种直觉,跟她脱不了关系。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顾七的身上,每个人心下所想的,也许各有不同,但无一不是对今日的顾七拿到意外,当然,除了轩辕睿泽和白羽以及流影这三人之外。

    解开顾老爷子的上衣,顾七的目光落在他胸骨处呈现着瘀血的地方,手往那胸骨处探去,这一按,清如明月的目光一沉,五脏六腑皆裂开,已经全部移位,胸骨全断,剌入内脏,这样的伤,可不是一般人能造成的。

    更何况,有无痕在,还有她爹爹,以及外面的那些暗卫,然,依这院中情形来看,来人不多,但实力很强。她爹爹疯颠这么多年,按理说没道理会有仇家,那么,这人到底是谁?

    心下思忖着,她再度仔细检查了顾老太爷的身体,将他的身体翻过去,当看到那背后一个红红的掌印时,眸光一闪,目光再度落在他那似被刀刃划破的衣裳上仔细查看,半响,才为他系上衣襟。

    “把人带回去好好安葬。”她站起来,看向顾成刚,声音淡淡的,淡漠得几近无情。

    流影解开顾成刚的穴道,顾成刚一能动,便扯掉嘴里被塞着的衣服,怒冲上前扬手就要掌掴她:“我今天就要打死你这个丢人现眼的废物!是你!是你们害死了我父亲!若不是你那个疯爹硬要将我父亲接出来,他就不会死!是你们害死了他,我、我……啊!”

    怒骂的声音还没说完,就被轩辕睿泽一脚踢趴在地上,顿时发出一声惨叫,膝盖跪趴在地上,撞得一阵剧痛,痛得他的身体都在颤抖着。

    “若再放肆,本王不介意送你下去跟你父亲团聚!”轩辕睿泽低沉的声音透着冷冽,幽深的目光迸射出摄人的寒光,居高临下的睨着那趴跪在地上的顾成刚。

    那几个族老原本想要上前,可一听这话,顿时头一垂,僵立在原地也不敢上去说话,更不敢去扶起顾成刚。而顾成刚也被轩辕睿泽的话吓到了,一张脸唰的一声变得惨白,额头上也不知是痛的还是惊的,渗出一层冷汗来,那惊疑不定的目光看了看洛王,又看了看那一脸淡漠的顾七。

    “呵呵……”

    这时,一声低笑声从轩辕鸿烈的口中传出,他走上前,目光透着一抺看不懂的光芒扫过轩辕睿泽,落在一脸淡漠的顾七身上。

    “许久不见,今日的顾七,沉着淡定得着实让人刮目相看。”他走近她,看着她脸上的淡漠,玩味的笑了:“本王很是好奇,你到底是怎么让不近女色的洛王对你这般上心的?”

    顾七抬眸,清眸平静而消漠的看着眼前这容貌出色,可惜却让她觉得异常厌恶的男人。看着他唇边带着的那抺玩味,以及那眼中散发出来如同盯着猎物一般的光芒,她无声的笑了,唇角微微勾起,笑得冷然而魅惑。

    “想来端王是好了伤疤忘了疼?穿着裤衩被吊在东正城门处的经历,莫非想再回味一下?”

    她的话一出,轩辕鸿烈唇边那玩味的笑顿时僵在那里,笑意一敛,脸色也变得难看,盯着她的目光似要喷出火来,只听他低沉而透着狠厉的声音咬牙切齿的从牙缝中迸出。

    “是你干的!”

    不是疑问,而是肯定,原本以为是轩辕睿泽下的手,却不料,竟然是她!胸口怒火如同火焰一样在翻滚着,似要喷发而出,怒火的冲动与愤意,让他几乎想要上前掐死她。

    “不,不是我干的。”她缓缓的说着,声音一顿,继续道:“是我让人干的。”她现在,心情十分的不爽,有种想要杀人的冲动,自然不会让她看得碍眼的人也好受,尤其是,还是自己往她面前凑的。

    “你!”被挑衅得怒火冲冠的轩辕鸿烈上前一步,手微动,想要出手,却被身后的蒙奇按住,同时,轩辕睿泽低沉而带着威胁的声音也传出。

    “本王奉劝端王莫乱动,否则,一不小心本王断了你的手,也是极有可能的。”

    手被蒙奇按住,再听轩辕睿泽那威胁的话,他定定的看了他一眼,又看了顾七一眼,忽的仰头一笑:“哈哈哈!好!很好!”正要往外走去,却见,外面走进来一名如同妖孽的红衣男子。

    一身红色衣袍显眼而妖娆,浑身气势强大而摄人,面容俊美如妖孽,媚眼妖邪,深瞳暗藏锋利,他一出现,目光便越过众人,落在那一身白色衣袍面容平凡而普通的顾七身上,看到她,那妖媚深瞳中泛过一抺暗光,妖孽般的面容露出邪肆魅惑的笑意,亲热又有些意味深长的唤着。

    “阿七,本座可算找到你了。”

    ------题外话------

    美人们,想看咱男主和凤妖孽交手?快把月票砸过来,咱也就只求月票了,多少不拒,增添动力,哈哈~凤妖孽找来了,小七怎么办?不妨猜猜哟,至于疯子爹爹,嘿,这是一伏笔,得往后解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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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2 口水流出来了

    听着并不陌生的声音,顾七转身看去,入眼,就是凤凌天那一身显眼而张扬的红色衣袍,依旧一副骚包模样,衣襟半敝而开,半露出结实性感的胸膛,妖媚的深瞳泛着暗光,嘴角噙着邪肆笑意的看着她。

    他会找来这里,她并不意外,以他的能力,迟早会找到她,尤其是她与他的第一次相遇就是在云天国里,天璃国的人也许不知她来自哪里,但他一定会知道。

    只是没想到,他会来得这么快。

    那原本打算离开的轩辕鸿烈在看到花千色后,皱起了眉头,又朝顾七看了一眼,探究而又带着深思。她怎么会认识这样的人?那男人看着绝非普通人,气场之强大,就是他也不禁心头一凛,就是不用交手,他也清楚的明白,这人极其危险!

    一个顾七,普通而不起眼的顾七,如何让轩辕睿泽舍身相护?又让这样气场强大的男子寻她而来?她,到底还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

    轩辕睿泽自凤凌天出现,便不动声色的扫了他一眼,深邃的黑瞳如大海般神秘,俊美如谪仙的容颜神色依旧,对外,依旧是那看似温和实则冷漠无情的面容,他的温柔与柔情,也只有在顾七面前展现而已。

    初次见到这个红衣男子,他便知此人便是凤凌天,天璃国里发生的事他虽没掺与,但却一清二楚。此人能从天璃国寻到这里来,足可见,他对顾七的执着程度不低。

    想到这,幽深的黑瞳半眯起,眼底深处掠过一抺暗光。

    顾家的人更是惊疑不定,看了那有洛王护着的顾七,又看如今又来了一个气场强大的红衣男子,不禁,目光再度朝顾七看去,心下暗忖,她到底怎么回事?怎么招惹了这样的人?这红衣男子,怎么看都是个极其危险的人物。

    似没看到众人那神色各异的表情一般,凤凌天走上前去,来到顾七的面前停下脚步,妖媚的面容带着魅惑而勾人笑意看着神色淡然的顾七,低笑出声:“呵呵,阿七,是看到本座太惊喜了?怎么连招呼也不打一个?上回你的不辞而别,可真叫本座好找啊!”

    也不管她有应没应,也不管旁人神色如何,他看着她,深瞳中笑意点点,却是轻叹道:“本座可谓是尝到何为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这些日子,寻不到阿七,本座夜不能寐,食不下咽,似已患了相思之症,阿七,你可知这个中滋味?”

    顾七看着他,没有开口,神色淡淡,也不知在想什么。

    倒是一旁的轩辕睿泽眯了眯眼,扫了那凤凌天一眼后伸手搂住身边顾七的腰:“阿七,我们先回去,我已经让人去找了,一有你爹爹的下落,便会马上回来报。”

    “嗯。”顾七应了一声,目光从凤凌天的身上收回,迈步就要往外走去,然,原本站在她面前的人却半点想要移步让开也没有,甚至,在她迈出步伐的同时,便伸出手来,想要将她拉到他的身边去。

    不等她有所动作,搂着她的轩辕睿泽便出手拦下了凤凌天伸向她的手,同时她只感觉腰间一紧,被他搂着带开了一步,离那凤凌天稍远了几步的距离,看到凤凌天妖媚的眼眸危险的眯起,再看搂着她的轩辕睿泽俊美如谪仙的脸上那淡漠而冷冽的表情,她清眸微动,原本打算有所动作的手,也收了起来。

    这是凤凌天第一次打量着这个搂着顾七的男人,极为出色的容颜仿如上天精雕细琢而成,饶是同为男人的他看来,也不得不说,这男人生得极好。

    他的出色不仅仅是因为他的容颜,更是因他身上的那一股华贵而圣洁如谪仙的气质,似温文如玉,散发着柔和的光芒,却又似暗藏锋利的宝剑,将一身摄人气势与雄厚气息内敛其中,令人窥不透他的深浅,却不容忽视。

    一身简单却不失华贵的白色衣袍,与同样一身白色衣裙的顾七站在一起,两人身上的气质显得是那样的和谐与相同,只是,这样的一幕,看在他眼里却格外剌眼,尤其是那搂在她腰间的手,看在他眼里就显得甚是碍眼,甚至,有种将要冲那双手砍下来的冲动。

    他凤凌天看中的女人,是别的男人可以碰的吗?这男人,敢当着他的面跟他抢女人,就这气魄与胆量就已经足够让他亲自出手会会他!

    唇角勾起一抺邪肆而狠戾的弧度,红色的身影瞬间一闪,如同鬼魅般的掠出,一手攻向轩辕睿泽的同时,一手想要将顾七拉向自己身边。

    只是,轩辕睿泽岂会让他如愿?一手搂着顾七的腰,一手暗暗涌动玄力所息迎向凤凌天袭来的攻击,两人一来一往的交手着,因实力的涌动,身体里威压的弥漫而出,空气中的气息也变得凝重起来,像顾成刚他们这些在轩辕睿泽和凤凌天他们眼中如同蝼蚁的人物,根本无法承受住空气中涌动的威压,一个个脸色惨白,在威压之下胸口血气涌动,隐隐有冲出喉咙的迹象,惊得他们迅速相扶着退离。

    顾七被轩辕睿泽护着,看着他们两人的交手,清眸中闪过一抺讶异,有些惊讶于轩辕睿泽的实力,竟然能与凤凌天交手而不落败,眼下看来,凤凌天动用的是灵力修为,而轩辕睿泽则为玄力修为。

    但,她怎么隐隐觉得轩辕睿泽的玄力修为有些奇怪?哪里奇怪,又说不上来,总感觉,有什么不太一样。

    其实,不仅是她觉得奇怪,就是与轩辕睿泽交手的凤凌天也觉得奇怪,他原本自认轻易便能将他打败,将顾七拉到他的身边,却不料,这人的身手大大的出乎他的意料之外,而且章法古怪,就是他也看不穿那到底是什么门路。

    但,难得碰上一个较得上劲的对手,尤其还为了同一个女人,心中的嗜战因子也被激了起来,越打越是激烈,掌风袭出之时利如刀剑,呼呼而响,似刮开了空气,直奔他而去。

    这边打得激烈,那一边,退至院外的轩辕鸿烈盯着那两抺身影,目光暗沉,薄唇紧抿,负在身后的手紧紧的拧成了拳头,却是只字不言。

    好个深藏不露的轩辕睿泽!竟有如此深厚的实力修为,他的实力想来,在他之上吧!

    这一刻,看到他与那红衣男子的交手,不得不承认,他的身手确实比他有之之而无不及,在怀中还带着一个毫无战斗力的顾七的情况下,仍能不让那红衣男子占半分上风,可见,他的实力到底藏得有多深。

    也就在这时,轩辕睿泽的一记夹带暗劲的掌风以着掩耳不及的速度拍向了凤凌天,凤凌天见状迅速以手掌相挡,两记掌风相击,两人的手掌之处都涌动着一股暗劲,无须碰撞到对方的手掌,就被涌动在两人手掌之间的暗劲击了开去。

    “砰!”

    力量与力量的碰撞,发出一声震动空气威压的重响声,凤凌天整个人往后弹了开去,那股力量之大,让他稳不住后退的身体,只能随着气流的而步伐踉跄的后退了近十步,才稳住了身体,但在同时,胸口中血气往上涌,直奔喉咙之处,只感觉一阵震痛,压不住的血气冲上喉咙,嘴里顿时感觉到血腥的咸味。

    他抬眸朝前方搂着顾七退开的轩辕睿泽看去,妖媚的深瞳透着暗沉,见他收放自如的稳住脚步,脸色如常,不禁低笑出声:“呵呵……没想到,这小小云天国竟还是藏龙卧虎之地,今日,本座算是领教了!”

    看着面色如常,气息不乱的轩辕睿泽,顾七心中也有些惊讶,清眸打量着他,似才第一回认识他一般,感觉,他是那样的深不可测。

    能在搂着她的情况下,以一只手与那凤凌天交手而胜出,他的实力,到底到了什么样的修为?

    轩辕睿泽幽深的黑瞳蕴含着凌厉与摄人的威仪直视着前方的凤凌天,低沉而冷冽的声音带着威压平静的说着一个事实。

    “她,你带不走。”

    那是一股浑天而成的霸气,是来自骨血之中与生俱来的自信与尊贵,是实力的强大而散发出来的从容,不惊不喜,平静而冷漠,却暗藏凌厉与摄人气势。

    那强势而霸气,自信而摄人的气势,让被他搂在怀中的顾七心头怔了怔,抬眸看着他,清眸中流动闪烁。

    他的温和无害只是表面,他的清逸绝尘似谪仙也只是一种错觉,就好似是他身上的一层遮掩光芒的表皮,事实上的他,霸气而强势,冷冽而腹黑。

    在这样一个地点,这样一个关头,她被他护在怀里,脑海中回放的却是与他相处时的种种,初遇时他的冷冽无情,再遇时他的清逸绝尘,峽谷中他的腹黑睿智,以及相处时他的温柔浓情。

    身边倚着的怀抱,温暖而安全,让她因她爹爹生死不明而焦虑担忧的心,渐渐的平复下来,让她因看到老头惨死而揪紧的心,也渐渐的松开。

    这一刻,在他怀里,她的情绪得到舒缓,紧绷着的心也得到放松,就好似正如他那天所说:万事,有他在。

    看着那样强势而霸气的男子,花千色妖媚的深瞳眯了眯,盯了他半会,忽的看向被他搂在怀中的顾七,心下莫名的想起那一次她离开时所说的话。

    霸王强上弓的强上了一个男人?她所说的难道是真的?而这个男人,会是她此时身边的这个人吗?

    想到这,脸色的表情莫名的有些怪异,又朝轩辕睿泽扫去,实在很难想象,像这样连他都不是他对手的男人,被顾七强上会是怎样的一幕……

    “我们走。”

    轩辕睿泽对怀中的顾七说着,也不再看那花千色一眼,便牵着她的手,往外面走去。白羽跟在他们两人身后,流影则留下处理后面的事情。

    院中,没有一人敢阻拦,就是那花千色和站在院外的轩辕鸿烈,也只能看着轩辕睿泽牵着顾七的手,缓步往外面走去。

    皇城大街,什么时候都是热闹而繁华,因轩辕睿泽和顾七两人来时急步匆匆,也没坐马车,当白羽打算安排马车时,听前面的顾七说想随便走走,见此,轩辕睿泽便也陪着她缓步在大街上走着。

    屏退身后的护卫,也就只有白羽跟在后面,当城中大街上的百姓看到洛王竟然跟那皇城废物顾七牵着手走着时,纷纷都好奇的侧目注视着,却又不敢太过明目张胆,因为,得罪顾七不可怕,怕的是因此而惹洛王生怒。

    而在大街前面边上的药店,正发生着下面的一幕……

    一年约十一二岁,身材娇小的小丫头,上身穿着一件碧绿色短卦,里穿淡绿色衣襟,下穿碧绿长裤,梳着包子头,身上背着一个包袱,踮起脚尖将上半身趴在那药店的柜台上瞪大着眼睛怒视着那药店的掌柜。

    “我说你这人怎么这样?我身上是真的没银子了,要是有我也不会差你最后那点碎银子啊!你都已经肥得流油很富态了,还这么一根毛也不拔,你要真不放心就把药先给我,等我以后有钱还你就是了。”

    那药店的掌柜被说得脸色涨红,同样也是满脸怒气,脸上肥肉乱颤,伸着肥大的手指指着趴在药柜上的小丫头:“你、你个小丫头!说的什么歪理?快把人领走,没钱就不要在这里挡着我做生意!要都像你这样,我这药店还要不要开了?”

    小丫头一听,圆溜溜的眼睛朝那掌柜瞪了一眼,带着婴儿肥肉肉的脸蛋朝那一旁角落处瞧去,那里,躺着一个一动不动破了头的三十几岁汉子,看到那汉子,她撇了撇嘴,低头瞧了瞧自己身上,忽的拉着自己身上的碧绿色小短褂,笑眯着眼,露出一副讨好的表情。

    “那要不我把我身上这件短褂当给你?这短褂可是我娘亲做给我的,我平时可宝贝着了,你瞧,穿了好几年还跟新的一样。”

    那肥肥的掌柜听了脸皮直抖,有些受不了的喝道:“我要你那短褂做什么!”

    “你可以留给你女儿穿啊!”

    一听那理所当然的语气,似无毫心机的纯真,那掌柜的几乎欲上前掐死她,怒目瞪着,几乎用吼的:“我没有女儿!”

    “那留你孙女也可以啊!”

    “你!一件破旧衣,你、还当宝了!快滚!再不滚,我让人把你丢出去!”

    “我都跟你说了,是我娘做给我的,可不是破旧衣,还很新的。”那小丫头说着,看着被她气得不轻的掌柜,很是不明白,她也没做什么啊!想了想,又讨好的道:“掌柜,你上辈子一定是个大好人,这辈子才长了这么一身福气,你就行行好,把那药给我得了吧!”

    这话,任谁怎么听都觉得怪异,就是那掌柜听了,那脸色也没有上分的好转,瞪着趴在他柜前的小丫头,哼了一声:“你还是死心吧!就是你跪下来求我也没用,我们是开药店的,不是开行善堂的,没钱,说什么也没用。”

    “跪下求你?”小丫头撇了撇嘴:“你倒想得美,我爹说男儿膝下有黄金,我虽是女儿,但我膝盖也有白银,不能随便跪的。”说着,见他怎么也不肯退让,便一副小大人般的叹了口气:“真是一根毛也不拔的铁公鸡,那要不这样好了,你把那药里贵的药拿掉,剩下那便宜的就行了。”她指着那被掌柜按着的那包药说着。

    一整天生意没半桩,来了这么个难缠的小丫头,那掌柜的脸色从她拖着那人进来开始就没好过,此时听她说把药材中贵的药拿起来,更是瞪直了双眼。

    “你个乱来的小丫头!不懂药就别叫,这每味药都各有用处的,拿掉一些,那这贴药还是药吗?”

    一听这话,那小丫头顿时也怒了,原本撑着趴在柜台的双手用力的就往他柜台上拍去,只听发出了一声巨响,那看着结实的柜台被她那么用力的一拍,竟就裂了开去,轰的一声,整个柜台碎了个满地。

    “我说你这人怎么这样!这也不行那也不干,差那么点碎银子也好一斤一斤的跟我计较,既然不给我药,那那人就放你这里好了,我还懒得把人拖走。”她大咧咧的骂着,拍了拍手叉着腰就要走,却突然后知后觉的发现,她把人家的柜台给砸碎了,看着那掌柜气得颤抖的脸,她扯了扯嘴角,婴儿肥的脸蛋上使劲的想露出个微笑来。

    “那个、这真的不关我的事,我也不知你这柜子这么不经拍……”

    “来、来人!给、给我把这捣乱的臭丫头抓起来!”

    看到那从后面窜出来的护卫,小丫头惊呼一声:“哇!不要抓我!”迅速往外面跑去,一回身在奔跑的同时却被那门槛拌了一下,整个人就着那冲上前的惯势往前面大街道上扑去。

    “嘶!疼死我了……”

    整个人五体投地的扑倒在地,感觉自己好像抱着什么,一抬头,跟着小花猫似的婴儿肥脸蛋扑得满脸的灰,愣愣的看着被她抱着大腿的人,圆溜溜的眼睛撞进了那双清冷而平静的眼眸,忽的,她冲着她咧嘴一笑,甜甜的叫唤了一声。

    “姐姐。”

    顾七眸光微闪,看着扑倒在地抱着她小腿的小丫头,那张带着婴儿肥的脸蛋弄得满脸的灰,跟着小花猫似的,极具喜感,听她叫她姐姐,她只是静静的看着,也不知在想着什么。

    旁边,轩辕睿泽也朝地上的小丫头扫了一眼,见顾七没说话,他也没开口,而这时,那药店的人追了出来,几个大汉看着像是药店雇的打手,饶是那小丫头已经很机灵的跳起来躲开,仍被那几人三两下便抓住,但出乎意料的是,她又极快的挣脱开了,双手将其中一大汉一推,那少说也有一百五十来斤的大汉竟被硬生生的推退了好几步。

    “抓住她!别让她跑了!”那药店的掌柜追了出来,气愤的大喝着。几名汉子这回警惕了些,几人一起上,将她抓住后,两人将她的手反扣在身后,按得死死的不让她动弹一分。

    “啊!放开我放开我!你们要干什么!”小丫头被几人抓住,反手扣在身后无法动弹。

    那掌柜来到她的面前,指着她的头怒骂着:“你砸碎了我的药柜台,拿钱来赔,要不然我把你送牢里去!”

    “掌柜,你退后点,你口水喷我脸上了。”小丫头一脸嫌恶的说着,使劲的别开脸,想避开他那口沫横飞的‘毒液’。

    “你、你个死丫头!”那掌柜气得脸色涨红,扬起手就要往她脸上掴去,却听一道清冷的声音突然传来,让他的动作不由的一顿。

    “住手。”

    顾七的声音在这时传出,清冷的声音,淡淡的,如同一道清凉的溪水,让人心头泛着丝丝冰凉。

    “你……”那被小丫头气昏头的掌柜这才注意到顾七以及那一旁的洛王,顿时脸色一惊,看着洛王,吓得腿脚发软。

    然,他们却没看他。轩辕睿泽的目光只落在顾七的身上,而此时顾七的目光则落在那小丫头的身上。她缓步走上前去,来到那小丫头的面前,目光朝那扣在小丫头身上的几双手扫了一眼:“放开!”

    几汉子被她目光一扫,不由相视一眼,倒退一步放开了那小丫头。

    “我缺个丫头,你可愿跟着我?”顾七看着这个只到她下巴的小丫头,清眸闪了闪。

    小丫头眨了眨眼睛,顿时笑眯了眼:“我吃很多的,能管饱不?”

    听到这话,顾开淡淡一笑:“能。”

    “那当丫头是不是要跪的?”

    “不用。”

    “那好,我跟着你了。”婴儿肥的脸上顿时乐开了花:“那以后我是不是要叫你小姐?”

    “嗯。”

    “小姐,我叫碧儿。”她扬着小花猫一样的脸,笑盈盈的报上自己的名,未了,还加了句:“我爹给取的。”

    “那里面的人呢?”顾七的目光,朝那药店扫去。

    “他是我爹的远房亲戚,我爹叫我来投靠他的,不过这人太坏,想骗我去卖,我一时下手重了,就把他头打破了,那药店掌柜不让给药,也不知要死了没。”

    听她说得没心没肺,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却让顾七目光微沉,朝那一旁颤抖着的掌柜扫了一眼:“人若死了就拖去埋了。”而后,对身边的小丫头道:“走吧!”

    碧儿扬起了笑脸,迈着轻快的小步跟着她的身后,又瞧着那一旁长得极为好看的男子,好奇的打量了几眼,再看向那跟她走在一起的白羽,笑眯着眼凑上前去,小声的问:“大叔,我家小姐叫什么名啊?”

    白羽被她的一声大叔叫得脚步一个踉跄,险些拌倒。侧目朝那不及他胸口的小丫头瞥去,看着那小花猫一样的脸,嘴角抽了抽,尽量的让自己露出一抺俊朗亲和的笑容:“碧儿是吧?我叫白羽,行年二十有三,不用叫我大叔,叫我白大哥就好,还有,你家小姐姓顾名风华,因排行第七,又叫顾七。”

    “我才刚满十二呢!你都大我十一岁了,叫白大哥?这能行吗?”

    “呵呵,行,怎么不行?就叫白大哥就好。”白羽讪讪的笑着,又听着她问着前面跟她家小姐走一起的是谁,便一路给她介绍着,说着一些王府的事情。

    原本顾七身边就没丫环,此时来了个碧儿,正好可以在她身边供她使唤。回到王府后,她与轩辕睿泽去了会书房,两人也不知说了些什么,出来后便直接回了院子,交待了不让人打扰,整个院子,除了关在房里的她,也只有那在院外打扫着的碧儿。

    因回来时白羽跟她说了今天发生的事,她多少也知道了一些,只是看着她那样平静的将自己关在房里不知在做什么,心下还是有些担心,毕竟,当初她家里出事时,她自己一个人可是哭了好久的。

    “小姐不会一个人躲在里面哭吧?”想到有这个可能,她把扫把放到一边,想着要进去看看,可又想起她说不让人打扰,便只有作罢,在院中转来转去,最后走到院门口处坐下。

    一整天,顾七都关在房里,除了她自己之外,估计也没人知道她在里面做什么了,直到天色渐暗之时,那紧闭着的房门才打开,她从里面走了出来,就见碧儿在院外打着练着拳脚功夫,往外走去,倚在院门处观看着。

    “小姐?”碧儿瞧见她出来,欣喜的迎上前去:“小姐,你饿不饿?要不要吃东西?厨房的人刚来说,王爷让人炖了补品给你吃,我怕凉了不好吃,就没让她们拿过来,你要现在饿了,我就去端来。”

    “看你打得很熟练,是有经常练习?”

    “呵呵,我就只会这三只猫功夫,还是我爹教的,以前我每天都练的,这几招,我可是练好久了。”她神采奕奕的说着,又道:“路上我还用这三只猫功夫吓跑了拦路打劫的人,不过我力气很大的,我爹说,把我这三只猫功夫练好了,再加上我的大力气,女孩子出门就不怕被人欺负了。”

    “你爹呢?怎么就让你一个人到这边来了?”她倚着门,神情淡淡的,脸上带着浅浅的笑跟她闲聊着。

    “我爹娘全没了,要不然我也不会上这来找亲戚了。”说着,忽的又看着顾七问着:“小姐,当丫头是不是你去哪,我就跟着去哪的?你不会赶我走的吧?”

    顾七淡笑着,看着她没说话,好一会才将目光移开,落在那天边的云彩上:“从明天开始,你抽时间学一下字,我再找个人教你武技,做好了,才能一直跟在我身边。”

    闻言,碧儿眼睛一亮:“好!多谢小姐,我一定好好学的!”

    两日后的夜里,凤凌天旁若无人的来到洛王府的西院,顾七所在的院落,以他的修为,进入这洛王府估计也只有轩辕睿泽能察觉到,然,轩辕睿泽在东院,顾七在西院,他进来的地方,也是西院,因此,估计整个洛王府中,除了床上修炼的顾七之外,没人知道凤凌天悄然而来。

    “寻到这里来,凤凌天,够了。”床上的顾七睁开眼,看着那从窗户跃进来的红色身影,声音淡然而清冷,看到他,毫不意外,似乎早就知道他会来一般。

    “呵呵,阿七,真是绝情啊!我千里迢迢寻你而来,你就是这样冷淡的对待我的么?”他挑开珠帘走了进去,看着那盘膝坐在床上的身影,明明就是一个长相平凡不起眼的女子,为何他就不愿就此放手?

    “你我本身就毫无交集,又何必强拉在一起?更何况,你跟我,不是同一类的人。”她淡淡的说着,看着他的清眸依旧清冷一片。

    闻言,他挑着眉,唇角带着不以为然的笑:“那跟那轩辕睿泽就是同一类的人?你可知,他并不是表面你所看到的那般简单?”区区云天小国,竟有一个能将他击败的人,此人,试问又如何会简单?

    顾七眸光微闪,想到那轩辕睿泽,她敛下了眼眸:“那是我跟他之间的事,与你无关。”

    “呵呵……”

    他低笑着:“好个与我无关。”妖媚的眼眸一转,又问:“这么说,你当初所说的话是真的了?你真的将他给强上了?”这话问出时,似带着几分戏谑与笑意,但,他妖媚的深瞳中却掠过一抺森寒狠戾的光芒,只是,这抺光芒极快的逝去,取而浮现的是点点神秘而迷离的紫光。

    顾七抬眸朝他看去,正好对上他的眼,看到那妖媚的深瞳中浮现着的点点神秘紫光,如同旋涡一样似要将人吸进去,她极为平静的看着,只是视线的光点所落的地方并非是他的眼睛,而是他两眼之处的中心点。

    “你今晚过来就是想说这个的?”

    “不,今晚过来,我是想带你走。”他说着,脸上露出了深情而又魅惑的笑:“阿七,跟我走吧!跟我走,你会发现你现在所停留的地方,只是一个小小的地方,这地方留不住你,你是不属于这里的,只有跟我走,你才有更强大,更精彩的未来。”

    房中的两人都不知道,就在房顶处,一身白色衣袍的轩辕睿泽手里拿着酒壶,倚在屋顶上喝着酒,看着月光,听着底下房内两人的谈话,当听到那凤凌天诱惑着顾七跟他离开时,他喝酒的动作一顿,深邃的黑瞳一眯,眼底寒光点点。

    房中,凤凌天那双妖媚的深瞳的颜色越来越深,魅惑的紫色,迷人而动人心扉,摇动着人的心神意志,只可惜,顾七非常人,她的心神意志远远不是一般人能相比的,看着那双魅惑的深瞳,她笑了,笑得凉薄而淡漠。

    “凤凌天,你的那双眼睛对我是没用的,我顾七若如此轻易便能被你的一双眼睛所迷惑,也不用想着走出云天国这块地方了,我知道你的来历不简单,天璃国修仙家族凤家的少主?想必,这也就只是对外所宣称的吧!从哪里来的,赶紧回哪里去,莫要再花心思在我身上。”

    她的话一出,凤凌天脸上那魅惑妖媚的笑意顿时一僵,深瞳更是有些怔愕的看着她:“你知道?”

    “我知道你不是轩辕睿泽的对手,而我,你也在我手里吃过败战,想必,以你的骄傲不允许你再栽一次,如果我是你,就应该回到你应该去的地方去,就算做不成朋友,我也希望我们不会是敌人。”她起站身,缓步走向外间桌边,同时道:“至于你身上的毛病,也不用解,半年后便会恢复如初。”

    听到她最后一句,凤凌天嘴角一抽,妖媚的深瞳紧紧的盯着她,好半响也没再开口,直到,坐在桌边的顾七自己倒了三杯水喝下后,他才哈哈一笑的走了过去。

    “阿七,你可知越是如此,我对你越是放不了手,但今日,我不会强迫你跟我离开,因为我相信,终有一天,你一定会重新选择我,这小小云天国是困不住你多久的,我在海外修仙地等你!”他目光灼灼的看着她,似要将她的面容记在脑海中一般,衣袖一拂,转身往外走去之时,又停下了脚步回头看了她一眼。

    “阿七,我期待我们的再次见面,相信,到时一定会很有趣,哈哈哈……”说完这话,他放声大笑着,只见那张扬而显眼的红色身影一闪,瞬间掠入夜色之中,消失不见。

    屋顶,看着那凤凌天独自一人离去,轩辕睿泽勾了勾唇角,露出了一抺似有若无的笑意,而因他的这一抺笑意,在月光之下,俊逸绝尘宛若谪仙的面容更是看起来飘渺而惑人心扉……

    在屋顶半倚着,一手托头,一手握着酒壶抬起,白色宽大的衣袖在夜风中轻轻拂动,他微仰着头,将壶中酒倒入口中,举止洒脱而随意,那动作,那姿容,怎么看都是赏心悦目,优雅迷人。

    “今夜正逢十五,月色正浓,阿七可愿一同赏月?”

    低沉而带着磁性的声音透着一股慵懒低低的传出,在这夜色中听着这样的声音,有种撩人心扉的酥痒,甚是惑人。

    房中的顾七忽听到屋顶传来的声音,一怔,继而一笑,起身,走出房门,看到那倚在屋顶喝酒的男人,轻笑出声,声音似清泉般悦耳动听,似珠落玉盘,点点悦耳:“屋顶不仅月色好,美色也甚是赏心悦目,只是,我如今还未学那飞檐走壁之术,如何上去?”

    她声音一落,屋顶男人低低一笑,愉悦的笑声从胸膛发出,声声震入心扉,撩人心弦。只见他白色身影一闪,似从月中走出的谪仙,衣袂在月色中张开,披散而落的墨发随风飞舞,俊美的容颜带着温柔而宠溺的笑意,黑瞳含情张开双臂向她而来……

    那画面太美,看得她有些痴了,一怔一愣之间,只感觉整个人被他搂入怀中,紧紧贴在一起,男人身上独有的气息,以及因他饮酒而散发出来的浓香酒味,让她有些微醉,抬眸,看着他,四眼相对之间,她看到的是他眼底毫不掩饰的情意,是那令人沉溺其中的宠溺与温柔。

    “阿七,莫看痴了,擦擦嘴边,口水流出来了。”

    带着温柔笑意与几分戏谑的声音低低的传入她的耳中,撩得她的心微动,同时,也让她脸一红,恼怒的一抬头:“哪有!莫要胡言。”

    ------题外话------

    哈哈,文中碧儿丫头,由状元小碧梦天,真情客串。

    对手戏。卡死我了,尤其到这个点。还一直催我去吃饭。急得我冒汗,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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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3 修仙者的到来!

    “呵呵……好,阿七说没有,就没有。”他低笑着,声音愉悦的回荡在夜色中。

    “你怎么过来了?还在这上面偷听?这可不像你堂堂洛王做的事啊!”顾七睨了他一眼,她是没想到在东院的他,竟会知道凤凌天来了她这里。

    而且,偷听?这样的事怎么都不像是他会做的,但他却做了。

    “我总得盯着点,免得你被他带走了。”

    一听这话,顾七一愕,在看到他认真得不像说笑的神色后,继而轻笑出声:“哎,刚才还真有那么个念头,也许跟着凤凌天走也不错。”

    “你想不认帐?”

    “嗯?”对他这没头没尾的话有些没反应过来,待看到他脸上的神情后,噗嗤的一声笑了:“我若不认帐,又如何?像这种事,吃亏的不都是女人吗?”

    他伸手将她环抱住,搂入怀中:“阿七,那可是你主动的,就算你不想我负责,我也要你负责,吃干抹净不认帐这样的事情,我可不允许。”他说着,忽的,又问:“那凤凌天身上出了毛病?你下的手?怎么没看出来?”那人实力不弱,竟也栽她手里了?

    不过想想也莞尔,当初,他不也栽她手里了么?

    一听这话,顾七从他怀中抬眸看向他,眼中透着几分诡异的笑意:“你想知道是什么毛病?”

    “嗯?”他挑着眉,见她脸上笑意透着诡异,更是好奇,却隐隐知道,绝不是什么好事。

    “呵呵,我一针下去,他最少得半年不能人事了。”看着他愕然的神色,她不由愉悦的轻笑出声,笑声回荡在夜色中,似冲淡了这几天来,她心中的担忧低沉。

    看着她愉悦笑开的笑脸,轩辕睿泽摇了摇头,宠溺的抚着她的墨发,也是低低一笑。这一夜,两人在屋顶饮酒畅聊直至天明……

    清晨,天色刚亮,同住院中的碧儿就起床了,梳洗好便打开房门,拿着扫把扫着院中的落叶,同时还有一下没一下的打着哈欠,那眼睛似还没睁开一样,婴儿肥的脸上尽是睡意。

    扫好院子,她又拿着她家小姐的衣服去洗,自她跟在她身边开始,顾七的衣服都是她在洗的,洗好后又晾在院后面,这才又去厨房看看昨晚就交待好的早膳准备好了没,不过知道她家小姐今早才睡的,估计没到中午也没起床,便自个儿端着吃的,回院子里吃。

    在王府的一处亭子里,白羽看着那自坐下后就哈欠连天的小丫头,挑了挑眉,问:“碧儿,你昨晚没睡好?怎么一副没睡醒的样子?我都看见你的眼睛眯成一条线了,这样还看得清字?”

    碧儿一听,连忙揉了揉眼睛,粉嫩嫩着婴儿肥脸蛋上尽是憨态,她睁大着眼看着站在前面手里拿着书的白羽,只才睁开没多久的眼皮又渐渐的合上,嘟喃着:“昨天夜里我睡得正香,院子里就先是来个不知什么人,然后走了还大笑一声,把我吓醒了。”

    “嗯?你知道夜里有人去你们院子里了?”

    “知道啊!不过我家小姐更神,让我晚上听到什么声音也不要出来,继续睡就好了。”她说着,又揉了揉眼睛:“那人走了后我本来想着继续睡的,不过你家王爷不知怎么也跑屋顶去了,还把我家小姐带上去了,然后两人在屋顶上坐了一夜,叽叽喳喳的也不知在聊什么,我就这么听了一夜,想睡也睡不着了,这眼睛到现在还睁不开呢!”说着,又打了个哈欠。

    白羽听到她的话,怔愕过后不由摇头笑出声:“你这丫头,什么叫叽叽喳喳的聊一夜?你这两天学的东西呢?他们那是月下谈情,浓情蜜语呢!”

    “嗯,我知道,就是两只小鸟夜里不睡觉在培养感情嘛!”她嘟喃着,撑着厚重的眼皮看着白羽:“白大哥,我能回去睡会不?我现在看你你都变两个人了。”

    “去吧去吧!反正你这样也学不了的。”白羽挥着手示意着,未了,似想到什么一样,又道:“不过,你不是也在修炼玄气的吗?是不是没按我教你的那套心法修炼?要知道,修炼之人,就是几天不睡也不会困成你这模样。”

    “有啊!只是闭着眼睛打坐默念心法时,一不小心就睡过去了。”

    “睡过去?”白羽声音微提:“怎么会睡过去?”

    “闭着眼睛就睡过去啊!”她打了个哈欠,怪异的看了他一眼:“你不是让我闭着眼睛什么也不要想,摒什么杂念么?我摒着摒着就睡着了。”

    闻言,白羽顿时有些无语的感觉,看着那一脸睡意的小丫头此时还用那怪异的眼光看着他,他就有种想暴走的冲动。是他没教好?还是他跟的理解意思不在一条线上?

    果然,主子不一般,就是丫头也不一般呐!

    让她回去后,白羽也正准备去他主子那里,就见下人来报,说君公子来了,听到这话,他有些讶然,却还是迅速前往前面去接待。

    前厅中,君千殇正喝着茶,敛着眼眸,动作优雅,静静的等待着。而站在他身边的木蓝则不时的往外看去,一边问:“公子,外面都说那顾七小姐在洛王府里,你觉得这事是不是真的啊?洛王爷怎么会认识她?还留她在府里?他一向身边不是没女人近身的吗?那顾七小姐长得也不怎么样美貌,要留也不应该留她啊!”

    君千殇抬头朝他扫了一眼,原本还想开口的木蓝,顿时闭上了嘴,而这时,就听外面传来白羽的笑声。

    “呵呵……一听君公子来了,还不及禀报主子,我便先过来了,君公子,好些日子不见,近来可好?”白羽笑着走进来,拱朝他行了一礼。

    “嗯,一切都好。”君千殇露出一抺笑,问:“你家主子呢?可在府中?”

    “主子今早才歇下,这时估计还没醒,君公子不知先到院中休息,待我主子醒来我再带你们过去。”

    “嗯,不急。”他点了下头站了起来,顿了一下又问:“外面都说顾七小姐在洛王府中,可是真的?”

    听到这话,白羽有些诧异:“君公子对这事也感兴趣?”声音一顿,又笑着:“没错,顾七小姐是在王府中,而且……”他压低着声音,凑上前:“而且我家主子还视若珍宝,如今正住在西院呢!”

    “原来如此。”他点了点头,脸上带着温和的笑:“等有机会,一定要亲自见见她。”

    “呵呵,在这府中,迟早会见面的。”白羽笑着,先带着他们去南院客房中休息。

    近中午时分,顾七才起床,而睡了一会的碧儿一听到她房中的动静便在门外问着:“小姐,你醒了?”

    “嗯。”房里,传来顾七慵懒的声音。

    “那我进来了。”说着,端着洗漱的水便用侧身把开门推开走进去,见她已经起身,便快步上前将洗漱的水放在一旁,小跑上前打开衣柜,婴儿肥的脸上露出盈盈笑意:“小姐,今天要穿哪一套衣裙?昨天王爷又送了好几套过来,款式都是不一样的,不过都极好看。”

    “随便拿一套便可。”她说着,先到一旁洗漱,而后才走到梳妆台前坐下。

    碧儿从衣柜里取出一套衣裙,先放在一旁,又快步来到她的身后,拿起妆台上的梳子帮她梳着头发,一边说:“小姐,我昨天学了好几个很好看的发式,我帮你梳可好?”

    “不要太复杂的,简单的就好。”

    “好。”她一听,顿时笑眯了眼,拿着梳子踮起脚尖熟练的帮她将丝绸般的墨发梳起,又将上面的一层挽起,余下留着披散在身后,从一侧挑出两缕垂落胸前,又为她别上一根素雅的发钗,一个发式简单而大方的便呈现在顾七的眼中。

    顾七看着镜子,视线落在发上时微微一笑:“这发式不错,看来你下了不少功夫。”

    听到她的夸赞,碧儿笑眯了眼,粉嫩的婴儿肥脸蛋上尽是欣喜的笑容:“我是小姐的丫头啊!丫头就得学会帮小姐梳头发,这还是白大哥找人教我的,我学了一下午就学会了,以后都帮小姐梳。”

    “嗯。”她淡笑着,起身穿衣,束好衣裙腰带后,将自己纺编织的那个流苏挂在腰间,抚着腰间的那两颗球状的挂饰,她眸光微闪,没有人知道,这两颗看着是装饰的小球里面,装着的是极为珍贵的九转金丹。

    “小姐,白大哥昨天教我一套心法口诀,只是我总不懂他说的是什么意思,他让我自己闭着眼睛什么也不要想的修炼那心法,可我一像他说的那样闭着眼睛什么不想,一下就睡着了。”

    她有些懊恼的说着,因听白大哥说她家小姐只懂医药而无法修炼的,她就想着,自己努力修炼强点,以后可以保护小姐,只是她感觉还是有点太笨了。

    顾七听了她的话,眉头轻挑:“一打座就睡着?”唇角轻扬的笑着:“是没领悟好心法的窍门吧!在修炼打坐时,并非只是坐着就好,而是心要静,气要平,摒弃杂念将精神力放在心法上,气运丹田用心法引导着玄气在体内行走,积少成多,久而久之,体内玄力气息也会变得雄厚。”

    说着,又看了身边的小丫头一眼,道:“你如今才满十二,再加上原本也有一点根基,筋骨还可以再煅炼,一天学一点就好,也不要学得太杂,打好根基最重要。”

    “嗯,碧儿知道了。”她扬起笑脸,点了点头,又问:“小姐,那你要在咱院里吃饭,还是去王爷那里?”

    “院中就好。”

    “好,那我去把吃的端来。”她说着,如同蝴蝶一般转身就朝外面飞跑而去。

    看着那一溜烟就跑开的小丫头,她笑着摇了摇头,走出院子,看着那阳光透过树叶洒落在院中……

    天空是如此美好,阳光是这样灿烂,可如果,她爹爹也在她身边,那就好了。

    想到她爹爹,心下轻轻一叹,也不知他如今在何处?无痕可是跟他在一起?

    “顾七小姐。”

    一道声音从院外传来,温和而谦礼,让顾七收回思绪,朝那声音之处看去:“君千殇。”语落,微微一笑,莫名的想到了某些画面。

    君千殇看到她唇边的那抺笑,不由的,脸上竟有几分不自在,但也只是一瞬间便恢复如翩翩优雅的贵公子模样,面带笑容的迈步走了进来。

    “正是在下。”他说着,进了院子,来到她的面前先是拱手向她行了一礼:“在此,先谢过顾七小姐上次救命之恩,日后,若有需要君某的地方,顾七小姐只需说一声,君某不会推辞。”

    “言重了。”她淡笑着,手做了个请的手势,请他在院中桌边坐下:“我也是还你当日素不相识时,赠药之情,会在那里遇到你,也是意想不到之事。”

    “呵呵,没想到,倒是我当日随心一举,救了我一命。”

    他面带笑容,看着面前这个优雅而淡然的女子,这是他第一次这般近距离的看着她,这个奇特而散发着清冷气息的女子,一举一动都散发着优雅与自信,也难怪连不近女色的洛王轩辕睿泽也会为她所倾心,想到她在天璃国所做的事,一件件胆大包天,在天璃国掀起惊天巨浪,而如今,那边的人还在寻找她的踪影,只是,任谁也不会想到,那搅乱天璃国数个城镇的奇女子,竟会是眼前这个在云天国皇城中被称为废物的顾七罢了。

    院外,身后跟着几名端着饭菜的厨房下人的碧儿,看着那趴在院外偷往里面瞧着的那黑衣男子,眨了眨眼睛,示意身后几人站着先别动,自己放轻了脚步上前,也往那里面瞧了瞧,见里面坐着一名没见过的男子,便一手拍向那黑衣人:“你鬼鬼祟祟在这里做什么?”

    “哇!你做什么?冷不防的吓我一跳。”木蓝一回头,就朝一身丫环打扮的碧儿瞪了一眼。

    碧儿见他一张娃娃脸,虽瞪着她,却不吓人,便一手抓住他就往院中拽去,一边喊着:“小姐,这个人在外面鬼鬼祟祟的偷瞧半天了。”

    “喂喂喂!你个小丫头!”木蓝伸着手一转,想要挣脱开,谁知那被她抓住的手竟怎么也挣不开,不由看怪物一般的看着她:“你这人哪来的?什么怪力气!”

    “木蓝,不得无礼。”君千殇轻斥着。

    顾七看了那娃娃脸一眼,笑了笑:“碧儿,放开他。”

    “哦。”碧儿应了一声,放开木蓝,快步走到顾七身后,道:“小姐,饭菜都端来了,现在摆上吗?”说着,朝那君千殇看了一眼。

    不待顾七说话,就见院外轩辕睿泽走了进来,依旧是一身随性而华贵的白色衣袍,一举一动都散发着优雅与威仪:“嗯?阿七也认识他?”幽深的黑瞳往那一旁君千殇扫去。

    “嗯,有过几面之缘。”顾七笑着点头。

    君千殇看着他走进来的轩辕睿泽,也低笑出声:“我这才刚坐下没一会,你就来了。”

    “听白羽说你来了,本王又岂能不来见见。”轩辕睿泽唇角微勾,迈着步伐朝顾七走去,牵起她的手将她带至身边,缓声道:“阿七,你怎么会认识他的?不曾听你提起过。”

    “你没问。”

    “那正好,我命人在前院摆了酒菜招待他,阿七一起去,正好可以边吃边聊。”

    君千殇看着自进院就问了他一句话后,就将注意力落在顾七身上的轩辕睿泽,暗自摇了摇头,没想到外界传闻倒是真的,轩辕睿泽对她还真的是视若手心宝,就他脸上这温柔神情,以往就不曾在他脸上见过。

    想着,目光又看向顾七,眼中暗光划过。

    “嗯。”她淡笑着,应了一声,便对身后的碧儿道:“碧儿,你就不用跟去了,那饭菜都端来了,你就吃了吧!”

    “好。”小丫头一听,顿时笑眯了眼,婴儿肥的脸上尽是馋意。

    几人去了前院,碧儿留下,让厨房的那几人把饭菜都端了进来放在院中桌上,看着那桌上的四菜一汤,她乐得呵呵笑,只是,原本是准备给她家小姐的,只添了一碗饭,她吃可不够,便对那要离去的人道:“再帮我送两碗白米饭过来吧!”

    她这边自个儿吃得开心,吃饱后摸了摸圆鼓鼓的肚子乐呵呵的笑了笑,便收拾了碗筷,休息一会后便在院中练着那几招拳法,等了好久也不见好家小姐回来,抬头看了看头顶上的阳光,便跑去房里拿了垫子放在院中树下,盘膝坐下,按着她家小姐说的打坐,修炼着心法口诀。

    当顾七回来时,见盘膝坐在院中的小丫头闭目打坐,身上隐隐有一股玄气气息在涌动着,虽很弱,却看得到,见此,她微微一笑,放轻着脚步进了房,关上房门,也在房中修炼着。

    顾七在洛王府中一事,市井中就流传着不下十种说法,有的羡慕她能得洛王青睐,有的妒忌她能入住洛王府,也有人等着看她被赶出来,而最让人好奇的则是,她到底有什么能让洛王倾心?捧在手心?

    不过就是一个废物,还是一个连美貌也没有的废物,就是连皇城第一美人的顾风清,洛王都不曾入眼,竟会看上她?真是让人百思不得其解。

    而顾家那边,也因洛王对顾七的态度而大感不惑,办好老爷子的后事后,顾家中的人不止一次开着家族会议,对于老爷子的死,他们也许都没太多的悲伤与哀痛,在顾们心中,认为顾家大权已在握,如今顾家已是顾成刚当家做主,老爷子迟早都会死,先死慢死罢了。

    但他们怎么也不会想到的是,顾老爷子早就暗中将顾家势力转交顾七。至于顾七那边,老爷子死后轩辕睿泽有跟她说起过那顾家势力的事情,顾七在知道后,心下有些诧异,诧异于那老头竟会将顾家势力暗中移交给她。

    只是,她对顾家无感,对顾家暗中的势力更不感兴趣,一直未见顾家那暗中的势力领头人出现在她的面前,她也懒得去过问。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的过去,外人以为顾七在洛王府中享福作乐之时,却不知,她在暗中修炼着灵力气息,更勤练着必杀之技……

    这样的日子,平静的过了三个月,三个月后的某一天,流影面无表情的来到西院,顾七的院子中,见院中只有那小丫头坐在房门口,便冷冷的问:“你家小姐呢?”

    碧儿正打坐着,听到声音,睁开眼睛一看,见了流影,便撇了撇嘴:“我家小姐房里。”说着,见他迈步上前,便又说了一句:“她说不让人打扰。”

    流影皱眉,扫了她一眼:“急事。”

    一听是急事,碧儿便迅速站了起来,问:“很急?”

    “嗯。”

    “那你站这等会。”她说着,轻轻推开房门走了进去,不忘顺手关上房门,把那流影关在房门外。

    进了房,她却并没有往里面走去,而是就站在外间小声的唤着:“小姐?小姐?那冰块说有急事找你。”

    而此时盘膝坐在床上的顾七,身上弥漫着一股浓郁的灵力气息,在听到碧儿的声音后,她将灵力气息收起,睁开眼睛看去,见那小丫头正在外间探着头,便起身走出去。

    “小姐,那冰块在外面,说有急事。”一见到她,小丫头便快步凑上前去,来到她的身边。

    顾七往外走去,房门打开时,看到那站在外面抿着唇一天到晚冷着一张脸的流影,便问:“什么事?”

    流影看着她,开口道:“无痕找到了。”

    听到这话,顾七眸光一动,大步上前:“在哪?”

    “前院。”语落,就见顾七已经大步往外走去,他当即便也跟上。而后面的小丫头一瞧,婴儿肥的脸上带着几分好奇,便也快步的跟着他们去。

    当顾七来到前院时,轩辕睿泽和白羽已经在那里了,她没有去注意他们两人脸上的神情,因为她的目光全落在那躺在地上担架上瘦如枯骨几乎认不出人形来的无痕身上,看到那样的无痕,她心一揪,快步上前在旁边蹲下,轻声唤着:“无痕,是我,顾七。”

    “主……子。”虚弱的声音奄奄一息,似随时都有可能断气一般。

    “嗯,我在,你先不要说话,有什么以后再说,先留着力气。”她握着他的手,只感觉握着一把骨头,当手指搭上他的脉博时,只知道一颗心沉了下去。

    “白羽,把他送到我院中去,碧儿,你随侍旁边照顾着。”她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淡淡的吩咐着。

    “是。”白羽和碧儿皆应了一声,唤来两名护卫,抬起担架将人送往西院。

    “怎么找到他的?”她看向轩辕睿泽问着,声音微沉,只因,无痕的身体……

    “一采药的老汉说三个多月前他在悬崖下救了他,昏迷的三个月,直到前几天才醒过来,因无痕说他是洛王府的护卫,那老汉才找到这里来。”轩辕睿泽沉声说着,顿了一下,看着脸色凝重而清冷的她,又道:“白羽刚给他看过,他的身体状况,你应该也知道了,他以后……”

    “我去看看他。”她说着,转身往西院而去。

    西院

    在床边照顾着的碧儿看着瘦得跟皮包骨似的男人,心情也紧绷着,有些难受,尤其是知道他就是原本跟在小姐身边的无痕时,更是忧心,他不会死掉吧?瘦成这样,说连说话也有气无力的,那嘴唇干裂得那样,真令人揪心。

    “那个,无痕大哥,我倒杯水喂你喝好不好?还是要吃粥?我可以去熬的。”她站在床边小声的问着。

    无痕没说话,倒是一旁的白羽开口道:“他昏迷了很久,还不能乱吃东西。”

    “哦。”碧儿站在一旁,看了看床上的他,又看了看外面,想着,她家小姐怎么还没来?

    过一会,就见顾七走了进来,看了床上无痕一眼,对一旁的小丫头道:“碧儿,去让厨房熬一些白米粥,稠一点,然后只舀那粥汁就好,不要米粒的。”

    “好。”碧儿一听,连忙应着,快步往外而去。

    “白羽,帮我扶他起来。”她说着,一手从空间中取出一瓶营养液,待白羽将无痕扶起后,便打开营养液的盖子,将瓶子凑近他的嘴边喂着他喝下。

    扶着无痕的白羽闻着那营养液的药味,眼中光芒微闪,目光紧紧的看着无痕喝下的液体,闻了闻那味道,想闻出那里面到底加了什么样的药物,只是,闻了半天,也只能闻出一两种。

    白羽盯着她手中营养液放眼的眼,顾七自然是瞧见了,也没说什么,只是在无痕喝完营养液后对白羽道:“扶他躺下。”

    知道她医术了得的白羽着她的话照做,见她而后取出银针,扎了无痕的睡穴,这才开始为把脉,而后,起身走出外面。

    白羽跟了出去,见他家主子在院中坐着,便看向顾七问:“七小姐,他怎么样?”

    “能活下来是奇迹。”她轻吐出一口气,心情有些沉重。老爷子死了,无痕成了这模样,那她爹爹呢?

    轩辕睿泽走了过来,搂住了她的腰,缓声道:“他能活着就已经是最好的了,其他的都无所谓,而你爹爹,我相信,他一定不会有事的,等无痕身体好一些,再细问一下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嗯。”她点了下头,眼下,也只有这样了。

    “白羽,这段时间,你就多过为这边帮忙。”他看向那一旁的白羽,沉声吩咐着。

    闻言,白羽当下便应道:“主子放心吧!就是你不说,我也会过来的。”说着一笑,又看向顾七:“七小姐,你给无痕喝的那是不是就是营养液?”

    由她炼制的营养液在天璃国那边一瓶可是卖到了天价,听说到后来还被抢得有市无价,那东西据说无论身体多虚弱,喝下后便能迅速修复身体,恢复身体的能量,可是极好的东西。

    “这段时间你过来帮忙照顾无痕,等他身体好点,我就送一瓶给你。”顾七淡笑着,自然知道他想要的是什么。

    果然,白羽听到这话后,脸上尽是掩不住的欣喜:“真的?那真是太好了,我可是想着要这东西好久了,只是一直不敢开口说找你要,呵呵,你放心,我医术虽比不上你,不过也不差,无痕的身体可以放心的交给我调理。”

    当天夜里,醒来的无痕感到说话不太吃力,便让碧儿请了顾七过来,说有话对她说。

    顾七来到她房间后,便让碧儿在房外守着,看着床上气息已经渐渐平稳下来的无痕,她走到床边坐下,问:“无痕,可好点?”

    “主子。”他想起身,却被顾七按着。

    “躺着吧!你身体太弱,不要消耗太多体力,有什么,这样说就好。”

    “当天夜里,你们走后三爷他们便也回房睡下,可到了后半夜,突然有一灰衣人潜是进来,一出手就将那暗处的暗卫全部解决,我在暗处看到,迅速赶到房里叫三爷他们离开,只是不等我们离开,那人便进了院。”

    “以前可有见过那人?”

    无痕摇了摇头:“那人应该是名修仙者,而且还是修为极高的修仙者,当晚下着大雨,可他的身上雨水打不湿,似有一层光包围着他的身体,让那雨水无法沾衣,我明明看到那人的脸,可是就是记不住他的脸。”

    闻言,顾七眉头皱了起来:“修仙者?难道是我在天璃国得罪的人?”

    “不是,那人是奔着三爷来的,他让三爷把一颗叫元天珠的珠子交出来,当时那情形,那人就没想留活口,是老太爷拼死抱住那人的脚,给我们争取了逃生的时间。”想到那雨中的大喊着快走的老者,他敛下了眼眸,到现在,他仍记得当时的那一幕。

    是老头拖住了那灰衣人,给了她爹爹逃生的时间。

    顾七脑海中回荡着无痕的这一句话,想到那老头,心中有着说不出的沉重与她怔然。她一直为她爹爹感到不平与不值,她一直认为老头从没顾过血肉之情,就算是躺在床上病痛缠身,她爹爹也可以不去理会,因为是他们先无情,却不料,到最后,他竟会用自己的命来为他们争取逃生的时间。

    “三爷为了不让那修仙者知道你在洛王府,往别的方向逃去,只是,那修仙者的实力太强,就算我们已经先一步逃离,可仍被他追上,雨夜的悬崖边,我被打落悬崖,落入悬崖时看到那修仙者身上有什么爆了,直接就将三爷带着踩上飞剑离去。”

    “御剑而行的修仙者,能御剑,实力自然不低,他没当场杀我爹爹,那他应该不会有事。”她缓声说着,心口暗松一口气的同时,从空间中拿出她爹爹交待她收好的珠子,问:“是不是这颗珠子?元天珠?我爹爹可有跟你提起这是颗珠子有何特别之处?”

    当她这颗珠子被轩辕睿泽捡去时,她爹爹就交待着一定得找回来,却没说为什么,她能感觉到这颗珠子的不寻常,可看了很多回,却没看出不寻常在什么地方。

    无痕点了点头,轻喘着气,待吸息渐渐平复下来,这才继续道:“逃离时,时间紧迫,三爷只说这元天珠让你万万不得示人,得小心收好,他说,月圆之夜当月光洒落珠子上,以血滴之便能让此珠认你为主。”

    月圆之夜以血滴之?

    顾七心一怔,看着手中的珠子这才释然,难怪,原先她就有些怀疑这珠子是不是什么空间宝物,她划破手指滴上鲜血,只是鲜血却顺着珠子流下而不渗入,看着就跟普通珠子没什么差别,原来,想要滴血认主此珠还要在月圆之夜月光洒落珠子上时方可。

    将手中的珠子收起,她看着他,道:“无痕,多谢你还活着。”

    “就是活着,我以后也是个废人了。”他有些黯然的说着,自己的身体,他还是知道的,筋骨被震断,一只脚还……就算活着,也只会是个废人。

    “只要还活着,就有希望,人生的精彩各不同,如果连你自己都没有活下去的勇气,试问,又如何走出一个精彩的明天?”她站了起来,看着他:“我相信,就算你只是一个普通人,你也一定会比别人出色的。”

    接下来的日子时,无痕的身体由白羽调养着,碧儿丫头也跟前跟后的忙碌着,照顾着无痕,而无痕的身体也渐渐的好转起来,也不再像原先那么瘦了,看到无痕终于长肉了,笑得最开心的莫过于碧儿丫头了。

    而顾七自那日后,更是加紧了修炼的速度,在一个月圆之夜看着自己滴落珠子的鲜血被珠子所吸收,看着那颗珠子在她手中绽放的光芒与色泽,甚至,就连进入空间修炼的乌鸦吉祥也跑了出来,围着那颗珠子呀呀的大叫好东西。

    更让顾七没想到的是,那颗元天珠不仅有着顶级空间宝物的功效与用途,更是修炼灵力气息的至宝,每次她修炼以心念控制那元天珠,那元天珠就会释放出浓郁而纯净的灵气,在这元天珠的帮助下,她的灵力修为如有神助,跃过那一直无法跨过的炼气五阶门槛,短短一个月,便已经来到炼气九阶巅峰。

    花千色来自海外修仙地的修仙大家族,他修炼那么久,最巅峰时的实力也就在筑期三段的品阶,而她仅用半年不到的时间便有此修为,可见速度之快有多显著。

    有了元天珠的相助,眼见离筑期不远,接下来的日子里,她不再急着提升实力,而是一遍又一遍的运用着灵力气息,慢慢的累积着丹田之处的灵力气息,打下雄厚扎实的根基,为不久后的筑期做好准备。

    在这段时间里,皇宫中的皇帝据闻三番四次召见于她,不过皆被轩辕睿泽挡回去了,如今轩辕睿泽与轩辕鸿烈还有皇帝之间的暗流,已经明摆到面上,将西院那三个美人打发了回去,他也不再退让,而是让他们知道他背后的实力如何。

    纵皇宫中的皇帝与轩辕鸿烈百般想要削弱他的势力,可也无从下手,而顾七一直不曾出洛王府半步,他们纵有心想从顾七下手,也找不到机会。

    皇城的暗涌,直到一批白衣飘飘御剑而来的修仙者到来才被打破……

    修仙者在云天国中可说是一个高不可攀的存在,因为那是仙人,比修炼玄气还要厉害的仙人,传闻,他们拥有万寿长生、不老容颜,他们能呼风唤雨,更能腾云驾雾,一个瞬息,便是十万八千里,一个翻手,就能倾覆整片河山……

    这是凡人所想追求,却永远也无法做到的事情。

    但仙人可以。如今,这传说居住在海外仙域,深山云雾之中的仙人,竟来到了他们云天国,这消息一经传开,整个云天国都处于兴奋沸腾的震撼之中……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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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4 惊天秘闻!

    来到云天国皇城之处的那一批仙人,是十男二女,其中有几名年纪较长,看着约三十五到四十五之间,其他的看起来都在二十至二十五岁左右,但他们的真正年龄如何,这也许只有他们自己知道吧!

    这一行人,直接在皇城的一处客栈中落脚,进入客栈后,他们包下了整个客栈,又布下了结界,让客栈里面的人只能出,不能进,那些想要进客栈看仙人到底长什么模样的百姓们,也只能止步在外。

    “你们看,仙人真厉害,这明明什么也没有,我们竟然进不去,他们一定是施了什么仙法!”一百姓抚着面前如空气一般的地方,明明没有阻挡,但他们的手却无法再进半分。

    “你们说这仙人来我们云天国做什么?我听说仙人也会招收弟子的,会不会是……”那人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旁边的人打断了。

    “仙人想要什么样的弟子没有?何必特意跑来我们云天国?再说,据说那天璃国中也有几个修仙世家,如果仙人们真的要招收弟子也只会去那些修仙世家,怎么可能会来我们这里,我想,一定是为了别的事而来。”

    “听说仙人都不用吃饭的,你们说,他们在里面会做什么?”又有另一人好奇的问着,张着头,探着脑的想往里瞧,只是,他们在这外面往里看去,只是灰蒙蒙的一片,根本看不清什么。

    “哎,这客栈要发了,竟这么好运的能让仙人落脚,那里头的掌柜的小二估计就能见到那些仙人,真是好运啊!”有些羡慕的感叹着。

    “就是,要是被仙人带去,也许以后也能成为仙人呢!”

    而此时,在客栈里面,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坐在桌边,旁边坐着几名三十来岁的,其他的几人则恭敬的站在一旁。中年男子抚着胡子,目光带着深思,沉声道:“遗失多年的元天珠重新出现在世人眼前,只是,如今遗落在何人手中却无从得知,神算尊者只为我们指明东方遗珠,给了我们三个月的期限寻回仙门至宝,如今在这云天国凡人之境,你们一面要暗中着手调查,看看这云天国度之中,可有什么异常之处。”

    这时,坐在旁边的一名四十上下的男子也开口道:“周师兄,师弟听闻,神算尊者在时隔多年才算出仙门至宝落入东方之处,是因为那元天珠极有可能已被人滴血认主,若真如此,那……”

    闻言,那周姓男子抚着胡子的手一顿,半响,道:“这还是不一定的,据闻,这仙门至宝元天珠不是随便的人就有那个能力让它认主,若被珠子反噬,轻者重伤,重者身亡,这一消息仙门中的尊者们都知道,也正是如此,元天珠供奉在仙门那么久也未曾有人敢去收它收服。”

    说着,他的声音一顿,又继续道:“而我们此行之前,师尊也有交待同,若寻到元天珠时元天珠已被人滴血认主,此人便绝对非常人,定要将那人一同带回仙门。”

    “只是,若那人已让元天珠认主,而未身亡,那就算他知得我们在找元天珠,也定不会把珠子拿出来,我们又如何能知是何人所得?再者,若被普通的凡人所拾得,不知元天珠仍修炼至宝,又如何会将珠子交出?”

    “嗯,你的这个顾虑我也想过,因此,我们除了一面暗中调查之外,在这段期间,可以放出话去,只要奉上宝珠的人,年纪在十二到三十岁之间若测试出身怀灵力气息可修仙的,便招入仙门,这凡人地界,此消息一经传开,也许无需我们去找,那得了元天珠的人便会将元天珠双手奉上,毕竟,在凡人的世界里,修仙对他们而言是可遇不可求的事。”

    “这倒不失为一个好办法,在这片地方,想必身怀灵根的人极少,这样一来,我们便可借着寻找着元天珠的下落了。”那中年男子露出笑容,道:“周师兄,那这消息现在便让他们传出去?”

    “嗯。”那周姓中年男子站起身对他们道:“此事就交给你们,我到楼上房中冥修,有元天珠的消息再通知我。”

    “是。”剩下的十一人当即应了一声,目送着他上楼去。

    “刚才的话你们也听到了,去吧!”那中年男子对几名年轻的弟子说着。

    “是。”

    那数名年轻的男女弟子便往外走去,将带上宝珠可得一次测试资格的消息传了出去,这消息一出,整个皇城的人都往家中赶去,有的从家中找到那仙人所说的大小一致的宝珠,有的则往珍宝阁而去,买着宝珠等着测试。

    消息传开,皇宫中的皇帝也叫上了轩辕鸿烈,一行人气势浩荡的来到那处仙人落脚的客栈,拜见那来到云天国的仙人……

    而在洛王府中,书房内,听着流影说着外面那些仙人的事情,以及用宝珠可换一次测试机会的事情,听着那些话,他幽深的黑瞳看不出有什么异样,只是淡淡的挥了挥手,示意他退下。

    负手站在窗边,幽深的黑瞳看着外面的天,眼底掠过一抺暗光,半响,他迈步走出书房,往西院而去。

    西院小院中,在院中打着拳的碧儿一见轩辕睿泽,当即便笑盈盈的唤了一声:“王爷。”见他点了下头后,又报上:“我家小姐在房里。”

    “嗯。”轩辕睿泽看了她一眼,迈步便往里面走去。

    碧儿见状也没阻拦,因为这院子,王爷是可以随便进的,因为她家小姐吩咐过。

    房中里间,顾七翻着手中的药书,想着看看用什么样的药,可以让无痕的身体再好一些,就听房门推开有人走了进来,以为是碧儿,便头也没抬的道:“碧儿,给我再倒杯水来。”

    正打算走进去的轩辕睿泽一听,便走往桌边处,给她倒了杯水,端着走了进去放在她的旁边:“水。”

    听到这声音,顾七抬头,有些诧异:“你怎么来了?”端起杯子抿了口气,示意道:“坐吧!”

    “在府中住的这段时间,不是把自己关在房中,就是在院里,我那边有空时也没去转转,我不过来,指望你过去也不知得到何时了。”轩辕睿泽淡笑着,低沉的声音带着特有的磁性,煞是好听。

    在她的旁边坐下,看着她手中的药书,问:“还在为无痕想办法?其实他现在也挺好的了,平凡人,自有平凡的生活,有的人,就是想要那种平凡安静的生活,都没办法。”

    顾七看着身边的他,眉头轻挑:“今天怎么了?似乎十分感慨?你对你现在的生活很不满意吗?别人可是羡慕你都羡慕不来。”她合上手中的书,端起那杯水又喝了口,放下,再道:“无痕的身体渐渐恢复,不过只怕以后就跟普通人一样了,我打算找个时间送他回鬼谷去,那里环境不错,适合隐居,而且那里还有两个小丫头可以与他做伴,只是这事我还没跟他说。”

    “你找个时间跟他说一下,我可以派人送他回去。”说着,声音又一顿,看着她,道:“今天皇城来了修仙者。”

    “嗯?”

    “应该是冲着你那颗珠子来的,仔细收好了,最近也不要出去。”

    听到这话,她眸光微闪,问:“怎么回事?跟我说说看。”

    见状,轩辕睿泽这才将那些修仙者放的消息跟她说了一下,最后,道:“如果我猜的不错,就是冲着你那颗珠子来的,我虽不知它是什么东西,但能引来那些修仙者,定是不凡之物,从他们的举动来看,并不知珠子在你身上,所以,最近莫要出去,免得跟他们碰到面了。”

    “你不好奇我哪来的那颗珠子?不好奇那颗珠子有何用?”她挑着眉,看着面前的他。

    闻言,轩辕睿泽笑了,黑瞳中泛着丝丝温柔与笑意:“我为何要好奇?如果那是至宝,而那东西又对你有用,这便足够了。”说着,他握着她的手,道:“也别整天把自己关在房里修炼,今天天气不错,我们到竹林走走吧!”

    “嗯。”她看着那握着她的手的男人,明明不会说情话,明明喜欢着她,却连句心悦她也不曾说起过,却用他的行动,让她清楚的感受到他的真心。

    纵使她再冷情,就算再怎样不想让自己轻易陷入爱情的旋涡,也不可否认,与他相处的日子里,他正慢慢的侵占着她的心,也许不久的将来,他也会成为她生命中极为重要的一个男人吧!

    与洛王府中的平静不同,顾家主家那边,顾成刚等人在知道有修仙者来云天国招收门徒后,也是兴奋不已,听闻只要献上一颗宝珠便可获得一次测试灵根的机会,他便将顾家年轻一辈,重点培养的子弟都叫到一起,想着,他顾家的人精通医药之术,而且也有修炼,这当中若是再出几名拥有灵根的修仙者,那他顾家就真的是要一飞冲天了。

    “快!都把宝珠带上,都跟我去拜见那仙人,这回可是你们几辈子修来的福气,若从你们当中真的出了拥有灵根可修仙的,那可就真的是我顾家之福了!”

    那一个个站着的顾家子弟也是兴奋万分,修仙,那可是他们不敢想像的事情,如果他们真的也能成为仙人,那、那是不是也能腾云驾雾,也能呼风唤雨?地位摇身一变,变得高不可攀?

    “老爷。”顾夫人身后跟着几个丫环,走了进来,看着那一脸兴奋的夫君,心下不禁暗叹一声。

    顾成刚见是她,便走了过去,满脸笑容的问:“夫人?有事?”他的语气轻跃,脸上笑意掩不住,可见心情之好溢于言表。

    顾夫人将他拉到外院,这才道:“老爷,皇城有仙人来招门徒,这事我也听说了,你准备带顾家子弟去试一试么?”

    “不错,如此大好机会,可不是经常能遇到的,若是我顾家能出几个修仙之人,那可就真的不得了了。”

    “老爷,那咱清儿怎么办?”顾夫人满脸的愁容,叹了口气:“自她出事以来,无论是我们顾家族老为她医治,还是在外面寻医访药,都无人能治好她的哑疾,就是连端王也自她出事便极少来往,她更是成天把自己关在院中苦练武技,说不出话来,她虽看着跟以往一样,可我这个当娘的知道,她心里有多苦,老爷,她是我们的女儿,我们的骄傲啊!你可不能不管她。”

    “唉!”顾成刚叹了一声:“夫人,我又怎么会不管我们女儿?她自小就是我们的骄傲,皇城中的人哪个说起她不是竖起大姆指?可她这哑疾来得突然,寻遍名医也查不出病因,当初到鬼谷求医,鬼医说他能治,可是后来他却被人所掳失了踪,至今也不知他的下落,我也是没办法啊!”

    “老爷,那仙人来到皇城,这也许就是咱女儿的机会,都说仙人无所不能,你把咱女儿带上,请仙人给她看看,若能治好,也能让我放下这心中大石啊!”

    顾成刚听了,眼睛顿时一亮,当即拍手叫道:“哎呀!夫人,这主意好,这主意好啊!快,你去把清儿叫来,我带她一起去看看,说不定,仙人真的会有办法治好她的哑疾。”

    “好好好,我这就去,我这就去。”顾夫人一喜,顿时笑颜逐开,扶着身边的丫环快步往后院走去,又命着身边的丫环小跑着先一步去通知,让她好好准备一下。

    当顾成刚带着顾家的子弟来到那客栈时,按压着心内的激动,让他们在外面排着队,看着那前面站着的两名白衣飘飘的仙人,心中更是激动,他先一步走到前面拜向那两位仙人,也不知跟那两名仙人说了什么,只见,其中一人进去禀报后,不一会,便将他被带了进去。

    进了里面,见端王也在那里,不禁一怔,上前先向那几位仙人恭敬的行了一礼:“在下顾成刚,拜见几位仙长。”而后,又朝轩辕鸿烈行了一礼:“见过端王爷。”

    “呵呵,他如今已是我仙门新收的弟子,只待回仙门便可列入精英弟子行列,将来的前途,就是一国之君也无法与他相比呐!”年长的中年男子面带笑容的说着,目光落在轩辕鸿烈身上时却变得和蔼而亲切,他没想到,在这云天国这样的地方,竟有身具变异雷灵根的人存在着,而且,此人玄力修为还不低,这样的修为天赋,将来进了仙门,就是他也得俯首尊称,而他为仙门发掘到这样出色的修仙之人,仙门定也会给他丰厚奖励,想到这,脸上的笑容越发的加深了。

    顾成刚听了,脸上愕然掩饰不住,惊愕过后,又连忙向轩辕鸿烈道着喜:“那真是恭喜端王爷了,顾某就知道,端王爷绝非凡人,果然如此啊!”说着,又讨好的笑道:“也只有仙长这样的慧眼,才能识出端王爷这块宝玉。”

    “呵呵,别说奉承的话了,若不是我这轩辕师侄说情,我也不会见你。”那中年仙长说着,看了顾成刚一眼后,道:“把你女儿带进来我看看吧!”

    顾成刚一听原来是轩辕鸿烈说情,又连忙道谢着,这才往外而去,将蒙着面纱的顾风清带了进来,向那仙长介绍着:“仙长,这是我女儿,顾风清,数月前她不知为何突然说不出话来,寻遍名医也无果,如今成了我这心头放不下的一块巨石,今听闻仙长到此,特带小女前来拜见,就是希望仙长可以帮小女治治这哑疾。”

    顾风清进来后,轻身行了一礼,一直垂低着头,因口不能言,便静静的站着,刚听闻是端王为她说情才让仙长见她,心下又是欢喜,又是酸涩,若非她这哑疾……

    除了外面帮人测试灵根的两名仙门弟子,以及那在楼上冥修没下来的那位仙长之外,其他的几名修仙者都在这里,此时,众人见着这顾风清风身段玲珑,气质脱俗,静立之时,更如空谷幽兰一般美好,面纱遮面,更添几分神秘与飘渺,不由都在心下暗赞一声,此女气质极佳,颇有几分他们仙门中人的风骨。

    “取下面纱来,把头抬起来。”

    顾风清闻言,取下脸上面纱,微微一抬头,出俗绝美的面容当下便呈现在众人眼前,被誉为皇城第一美人,气质与容颜自是绝佳的,就是那几名仙门中人见了,也是暗自点头。

    “看来,这云天国地方不错,水养人呐!”那中年男子笑说着,看着面前的顾风清,道:“你上来前,我为你看看。”

    顾风清轻身一礼,这才移步上前。

    坐在一旁的轩辕鸿烈看着她那如莲花一般出尘脱俗的容颜,眸光微微一闪,看着她,莫名的想到了那已经很久没见到的顾七……

    那个女人,如今又在做什么?

    半响,那仙长收回反着顾风清手脉的手,沉吟着,微皱着眉头,道:“你身体里没有中毒的迹象,而像是误吃了什么东西而导致喉咙发不出声,这样的症状,我是没有办法,估计,只有我师兄可以帮你,不过,我师兄在楼上冥修,不便打扰,而且,他只怕不会轻易出手。”

    “那、那怎么办?”顾成刚的一脸忧色的问着:“能不能,能不能请仙长代为说说好话?”说着,又看向轩辕鸿烈:“端王爷,也请你帮清风说说好话吧!如果没机会说话那是一回事,可如今有机会,求端王爷说说情吧!”

    轩辕鸿烈看了顾成刚一眼后,便将视线落在静静站着微垂着眸的顾风清身上,道:“不是本王不帮,而是无从帮起,本王至今也还未见到楼上的周师叔。”

    说着,声音一顿,沉思了一会,又道:“如今仙门在此招门徒,倒不如你们也去试试,若有灵根可入仙门,到时,就是不用我们说情,周师叔也会出手医治。”

    “嗯,不错,这话有理。”中年仙长点了点头,看向轩辕鸿烈的目光更是赞赏,又对两人道:“既然这样,我就破例在这里帮你测灵根,如果你身具灵根,我师兄定会帮你解决这哑疾。”

    闻言,顾风清心中有些忐忑,看了轩辕鸿烈一点,最后,轻轻的点了下头。

    那中年仙长让一名男弟子就在这里面帮顾风清测试,而他则与轩辕鸿烈坐在那桌边喝着茶,聊着天,只是,一杯茶不到的时间,就见那边桌子发出一阵剌眼光芒,那男弟子惊呼一声。

    “师叔!”

    几乎是同时,那中年仙长和另外的几人瞬间来到顾风清身边,看着那测试珠所迸射出来的光芒,几人有些不可思议的睁大了眼睛:“这是天灵根!单一的水系天灵根!”

    天灵根在众多灵根中也算是极好的灵根之一,修炼的速度也是极快,在他们仙门之中也有一些天灵根的弟子,只是,那些人都是来自于一些修仙大家族当中,他们是万万没想到,这小小云天国中除了出现一个变异雷灵根之外,还有一个天灵根!

    这等好苗子,怎么就都让他们给遇上了?

    “哈哈哈!好好好!太好了!真是不枉此行啊!”那中年仙长仰头哈哈大笑,脸上尽是惊喜之意,就连那一旁的几名修仙者,看向顾风清的目光也与先前不同了。

    先前那是见她气质出众容颜似莲,可那又如何?修仙界中,不凡美貌的修仙女子,她们的容颜不老,但凡人界的不同,再美的容颜也有老去的一天,而现在,这名气质出众容颜似莲的女子竟是天灵根,就是他们也不禁在心下感叹,这样的苗子,只怕不出几年,他们都得仰视了。

    这一回,就算此行找不到元天珠,回去也可以交待了,就是在仙门招徒大典中,也不一定能找到这样的修仙好苗子啊!

    轩辕鸿烈也有些讶异的看着顾风清,没想到她竟也当真身具灵根,而且,看样子,这灵根还极为上佳。想想也释然,她本身在玄力修为上就很出众,身具灵根也说得过去。

    只是,不知那轩辕睿泽又是否具备修仙灵根?

    这个念头刚浮起,他就暗自摇了摇头,灵根若是随便就有的,那修仙者也不会成为那样高不可攀的存在了。轩辕睿泽那人,他宁愿相信,他只是在玄力修为在胜他一筹。

    可就算是他在玄力修为上胜他一筹又如何?玄力修炼者永远也无法跟修仙者相比,更何况,他还是玄力灵力双修,那轩辕睿泽,终究是比不上他。

    暗中斗了这么多年,为着那个位子,也为了将他踩在地上,如今回头一看,忽觉这么多年是那样的可笑,凡尘的荣华富贵与权力,蔫能与仙人相比?他日的他,将腾云驾雾凌飞于九天之上,而轩辕睿泽,顶多也只能接手这个他所不要的云天国。

    就如,那被他退婚的顾七一样,他弃之如敝履,而他却视若手心宝,轩辕睿泽,也不过如此。

    忽的,目光一转,视线落在那顾风清的身上,看着她柔美似莲,出尘而脱俗,不仅拥有过人的美貌,还是玄灵双修,想来,也只有这样的女人才配站在他的身边。

    而那顾七……

    平凡的面貌毫不起眼,走进人群中就如一粒尘沙,纵然她的冷静沉稳让人另眼相看,清冷自信来得莫名其妙,浑身透着神秘让人欲要窥探,那又如何?终究只是一介凡人……

    而他的目光,断不会在一不起眼的凡人身上停留。

    “这、这,仙长,仙长,我女儿这是不是也能修仙?”顾成刚顿时激动得忘了礼数,伸手抓住身边中年仙长的手,目光期盼而激动的看着他。

    “呵呵,不错,你女儿是天灵根,水系,这是单一的灵根,修仙的速度比一般的灵根要快。”中年仙长也不与他计较,此时看着他脸上的笑容也多了,毕竟,这顾风清可是他的女儿。

    “真的?太好了!太好了!真是祖上显灵了,真是祖上显灵了!”他激动得双手合力嘴里一个劲的念着,又兴奋的来到轩辕鸿烈的身边:“王爷,王爷,你听到了吗?清儿也能修仙,王爷,我女儿也能修仙了!”

    “嗯,本王看到了。”轩辕鸿烈露出笑容,冲着顾风清点了下头,目光带着笑意与顾风清已经许久不曾见过的温柔。

    看到轩辕鸿烈投来的目光,顾风清心中也是极为欢喜,喜极而泣,无声的落着泪。轩辕鸿烈见状,走上前,取出帕子递给她:“这是好事,莫哭。”

    顾风清点了头,接过帕子擦着眼泪,又露出了一抺温柔而欣喜的笑意来,眉目含情的看着他。

    她也能修仙,她的哑疾也会好起来,他是不是会像以前那样待她?看着他眼中浮现的那一抺温柔,心中的那一片低落与阴霾瞬间消散无踪,只感觉,今天是那样的美好。

    看着两人的互动,旁边的修仙者们都有些讶异,相视了一眼,皆淡淡的笑了。

    而在这时,原本没动静的二楼终于听见房门打开的声音,一穿着宽大白色衣袍的中年男子,一手负于身后,一手抚着胡子,缓步走了出来,在二楼之处时停步站立着,一双泛着睿智与沉稳的目光暗藏凌厉的扫了下方众人一眼,目光在轩辕鸿烈与顾风清的身上停留了一会。

    “见过周师兄。”

    “见过周师叔。”

    不约而同的声音,却不同的称呼,一致的尊敬,向着那站在二楼处的周姓仙长拱手弯腰行了一礼。

    “嗯。”那周姓仙长微微一点头,缓步走了下来。

    “弟子轩辕鸿烈,拜见周师叔。”轩辕鸿烈待他下来后,拱手行了一礼。

    那周仙长没应声,只是在扫了他一眼后,看向一旁的中年仙长。

    那中年仙长一见,连忙笑着解释道:“周师兄,轩辕师侄是云天国端王爷,在周师兄上楼冥修不久,云天国皇帝与轩辕师侄一同而来,我为他测试了,见他竟是变异灵根雷属性,便代仙门收徒,将纳入我们仙门之中,故此,他也得尊称周师兄一声师叔。”

    闻言,周仙长越过半弯着腰的轩辕鸿烈,低沉而透着威严的声音传入众人的耳中:“既是代仙门收徒,如今未入仙门,尚未正式成为我仙门中人,这声师叔,此时叫尚早。”

    “是,轩辕鸿烈越礼了。”在听到他的话后,他只是目光微闪了一下,便恭声改口。

    一旁的中年仙长见了场面有些微僵,便笑了笑,上前道:“周师兄,她叫顾风清,身具天灵根水属性,只是她口不能言,似误吃了什么东西所致,想请周师兄看看。”说着,见他皱着眉头,也没应话,只是盯着顾风清看了一眼,便又道:“师弟我学艺不精,无法为她根治,还请周师兄帮一帮她,想必,日后她断不会忘记周师兄今日之恩。”

    顾风清感激的朝中年仙长看了一眼,又适时再行那周仙长半曲着膝行礼,礼虽行着,却并没有起身。

    见状,那周仙长才道:“过来。”

    顾风清一听,连忙上前。就见手脉被他搭住,静待一会,原本搭在她手脉的手一动,一股气息涌动着,就见顾风清被他整个人一转,背向着他,一怔之时,只感觉他的手在她背上一指,顺着身体穴道而下,似有一股气息随着他的手指注入体内一样,胸口间气血涌动,似出不出,十分难受。

    额头之处渗出汗水,脸色也变得难看,约半柱香时间,只见那周仙长伸手往她下颚之处一点,顾风清只感觉一股剌痛袭来,顿时痛呼出声。

    “啊!”

    在她痛呼出声的同一时间,周仙长也收回了手,拂了拂衣袍,也没再看顾风清,而是看向中年仙长:“今日如何?”

    话虽问得无头无尾,但那中年仙长却知道,当即道:“尚无结果。”

    闻言,他起身,又往楼上走去,同时交待:“测试灵根去外面,不要在这里面扰我冥修。”

    这话,说得那中年仙长脸上一阵尴尬,应了声是后,看向轩辕鸿烈他们,笑道:“周师兄为人便是如此,你们莫要见怪,以后就会习惯了。”

    “不敢。”轩辕鸿烈笑着。

    “清儿?你、你感觉怎么样?”顾成刚扶着她,有些紧张的问着。

    “爹。”顾风清唤了一声,虽然声音有些沙哑,但已经能出声了,心中顿时也是激动万分:“我能说话了,我真的能说话了!”

    “恭喜你。”轩辕鸿烈来到她身边,道了声谢,目光柔和的看着她。

    “王爷……”她哽咽的唤了一声,又是欣喜,又是激动,而后,似想起什么似的,向一旁的中年仙长行了一礼:“风清谢过仙长,若非仙长说情,风清的哑疾定不能这么快好。”

    “呵呵呵,我也没做什么,这是周师兄的功劳。”他摆了摆手,笑呵呵的说着。

    当天,顾家众人中,也只有顾风清测出有灵根可修仙,这一消息在顾家传开,整个顾家都沸腾了,尤其是还听说她的哑疾也被仙人治好了,一时间,皇城众多家族的人都上站来拜访道谢,实则为巴结。

    水涨船高。顾风清随仙长他们去海外仙域修仙已经是定局,顾家地位瞬间提升,就连皇帝也派人送来贺礼,可见顾成刚有多激动与兴奋。

    同时,那些顾家暗中的势力听见这消息后,更是有些迟疑,老太爷命他们认顾七为主,听她号令,只是,那顾七,不过就一废物,他们虽应下,又怎会真正的心甘臣服?

    更何况,在顾风清的相比下,顾七更显得渺小而平庸,要他们认那样一个人为主,他们心中都百般不愿,也正是这个原因,至今他们也一直未出现在顾七的面前,以至于,在不久的将来,他们出现在她的面前想认她为主时,已经迟了……

    当天夜里,轩辕鸿烈进了皇宫,摒退了众人,看着那坐在龙椅上的父皇,他沉默了半响,才开口:“父皇,三个月后我随仙长们前往海外修仙之地,只怕以后要回来一次就难了,这云天国,父皇应尽快找一个辅助的。”

    “唉!”龙椅上的皇帝看着他,叹了一声:“一直以来朕属意你,你是知道的,这些年一些小国屡犯我云天国,也是你带兵守护,才佑得这云天国一方安宁,你的能力极为出色,朕本想着,再过两年将这皇位退下给你,却不想,你竟身怀灵根可修仙,如今更要弃这大片河山,随那仙长云海外仙域。”

    他站起身,负着手走着,步伐缓慢:“也对,能成为仙人,拥有不老不死之身,能腾云驾雾呼风唤雨,试问,这一片河山又怎么可能入得了你的眼?也只愿,你他日有所成之时,为父若在,便回来看看吧!这云天国,终究是生养你之地。”

    “父皇,儿臣会的。”

    他点了下头,顿了一下,又道:“其实,三弟的能力确实不错,与他明争暗斗了这么些年,他还如好好的活着,还有那深不可测的修为,单凭这一点,若是有他辅助父皇,云天国定无人敢犯,只是这些人我们对他做的事情……”

    此时的他是这样认为的,他既然要修仙,那不妨便让轩辕睿泽来接手这云天国的一切,因为放眼整个云天国,除了他,他还真没想到谁有那个能力接掌一个国家。

    “他?哈哈哈!”皇帝仰头哈哈大笑,笑声骤然而止:“这云天国朕就是拱手送给别人,也不会让他来继承这片河山!”他说得中气十足,愤恨毫不掩饰。

    轩辕鸿烈一听,虽知他父对轩辕睿泽不喜,也曾试过削他实力,但不曾想……

    “可是想知为何?”皇帝看着他,沉着脸,目光透着阴寒之色,不待轩辕鸿烈开口,便自顾的说道:“就因为,他身上流的不是朕的血!他的存在,是耻辱!是朕永远也无法抺去的耻辱!”

    这话,让轩辕鸿烈大为错愕,不敢相信的看着他的父皇。更难消化这突如其来的惊天秘闻!轩辕睿泽不是他的儿子?那他是谁的儿子?

    没有人注意到,就在暗处,一抺身影听到这话后,心头猛然一震,黑暗中,他双手紧紧的拧成拳头,那双幽深的黑瞳似一汪深潭,看不见底,看似平静冷冽的面容,实则,内心已经掀起惊天巨浪,震撼之感,难以平复。

    所有的不明白,都在这一刻瞬间变得清晰,为何他百般想要置他于死地?原来,竟是因为如此……

    ------题外话------

    接下来的故事将如何发展?也许有的读者看着跟鬼手略有相同,但请相信,此文的后续发展与上一本是各有不同的,你们可以猜测,但我不会剧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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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5 可敢一试!

    他在暗处静静的站着,如同与黑夜溶为一体,直到,起伏的心血缓缓的平静下来,又恢复无波无澜的淡然与沉稳,深幽的黑瞳看着那面露阴狠之色的明黄色身影,眼底只剩下一片冷漠。

    以前,他不知为何他要杀死他母妃,甚至为了这件事,他暗中查了多年,只知是他所为,却不知因他故,到这一刻,他才知道竟是因为这样的一个原因。

    看了那里面的两人一眼,幽深的黑瞳收回,一个闪身,如同鬼魅般的往宫外而去……

    而在里面的两人,并不知这样的一个消息已经被轩辕睿泽所知,此时,轩辕鸿烈压下心中的震惊与错愕,看着那一脸阴鸷之色的父皇,沉默半响,问:“那父皇的意思是?”他把这个秘闻告诉他,是想要他做什么吗?

    轩辕睿泽若真非父王的血脉,父皇定不会留他,尤其是,再过不久他也要离去,跟随那修仙之人去那海外地域,以他之力,若真能杀得了轩辕睿泽,也不会留到现在了。

    “不错。”皇帝点了点头,眼中掠过阴鸷之色:“朕要你在离开之前,想办法除了他!”

    闻言,轩辕鸿烈皱了下眉,迟疑了一会,沉声道:“父皇,儿臣与他交过手,我并不是他的对手,而且,他并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想要取他的命,难。”正是因为知道要取他的命难,他才想着,他若离开,轩辕睿泽若愿意不计前嫌,倒是可以让他来守护云天国,只是没想到……

    “明的不行就来暗的,再说,你不是如今拜入仙人门下?就是你对付不了,那些仙人难道还会对付不了他?”

    这话,让轩辕鸿烈拧了下眉,并没有马上应下,而是道:“父皇,这事容儿臣想想,今晚夜已深了,父皇早点休息,儿臣就先告退了。”说着,拱手行了一礼后,便往外走去。

    看着他离开,皇帝脸色阴沉不定。帝王的心都是多疑的,此时见他没有应下,便想着,他已经将入仙门,这云天国的事于他也不再有关,舍弃了这里一片河山,他要的是凌驾九天成为尊贵无比的仙人,又岂会再听从他的话,为他排忧解难?

    想到这,负于身后的手紧了紧,阴沉的目光闪动,心下作着某种打算……

    回到洛王府的轩辕睿泽,来到顾七的院中,直接从窗口跃入的他,让床上的顾七瞬间警惕的睁开眼睛,当看到是他时,微微一怔:“怎么了?”待他走近,只闻一阵酒气扑鼻而来。

    她正想起身点灯,却被他整个人抱在怀里,紧紧的搂着。

    感觉到他的不对劲,她微微一拧眉,却没开口,只是静静的让他抱着她,直到好一会后,听他带着沙哑的声音传入耳中:“今晚我想要在这睡。”

    语落,搂着她就直接滚到床上去,整个人被他抱在怀里,闻着他身上的那一身酒气,她抬头看向他:“你就这样睡?”

    “嗯?”他半眯着眼睛,似醉非醉的看着她。

    “这衣服不脱了?不去沐个浴?”

    “阿七帮我。”他忽的像个小孩一般的笑了,松开抱着她的手在床上躺平,连动一下自己脱了身上衣服也不,就用那半眯着的眼睛,似醉非醉的看着她。

    原本想要拒绝的顾七望入他的眼睛,看到他脸上虽在笑,但那双眼睛却透着莫名的悲凉,心一揪,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而是起身点上了灯,这才走回床边,默默的为他脱衣。

    待她把他的外袍脱掉,整个人却又被他搂在怀里,一个翻身,一记热吻便压了下来。

    她一怔,双手抵着他的胸,想要将他退开之时,他却又已经自行退开,低低的笑着:“阿七,你的唇真好吃。”

    嘴角微不可察的一抽,她轻叹了一声:“轩辕睿泽,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无事。”他说着,一手托着头,一手搂着她,半醉的黑瞳深如大海的看着她:“我就想着,今晚来找阿七做伴。”说着,微低下头,把头埋在她的颈窝里,闻着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清香,心情渐渐的放松下来。

    顾七微僵,一动也没动的任由他按着,感觉到他的气味喷洒在她的脖子处,引来一阵酥痒,不由推了推他:“给我躺好去,你这样我怎么睡。”

    “阿七,你身上真香。”

    “全是你的酒味。”

    “呵呵……”他低笑着,依旧将头埋在她的颈窝处,道:“阿七,云天国只是一个小地方,既然能修仙,以后一定要去海外修仙之地,那里才是修仙者的世界,也是修仙的起步点。”

    “嗯,我会的。”她应着,没动。

    “我相信,就算你比别人晚入仙门修炼,也终将会比别人强的。”

    听到这话,她眸光微动,唇角微微勾起一抺笑意:“你就如此相信?外面的人可都说我是一个无法修炼的废物,平凡又无用,都在为你而不值呢!”

    “那是他们没有那个荣幸看到真正的你。”他抱紧了她,从她颈窝处抬起头来,目光灼灼而透着骄傲与温柔的看着她:“我看中的女人,又怎么可能会比别人差。”

    “听说海外修炼地域那边,容貌绝美修为高深的仙子可不少,你就这么认定了我?不觉得亏么?若他日遇到一个比我更好的女子,岂不没机会了?”她言语带着笑意,清眸泛着流光,看着身边的他。

    她就一直弄不明白,以他的条件,怎么就偏偏看上她了?难道是因为她那一次的霸王硬上弓?

    想到这,脸上有了一丝的古怪。

    “在我心里,你就是最好的,谁也比不上你。”他神色认真的说着,而后,看着她,嘴角带着几分的戏谑:“难道阿七是见我这般优秀,怕我被别的女人抢走了?我从不知,阿七原来是这么紧张我的。”

    “紧张你?”她斜眸睨了他一眼,似笑非笑的道:“若真能被人抢去,那我就不要了,轻易能被抢走的,可不是好东西。”

    闻言,他轻叹了一声,摇了摇头:“哎!阿七这话,真令我忧伤。”

    看着他原本低落的情绪,眼中的悲凉,已经渐渐散去,她脸上的笑意也加深了:“好了,时候不早了,你还不打算睡?喝了这么多酒,真不醉吗?”

    “嗯?我不想睡,阿七是不是希望我做点别的?”他唇角带着一丝坏笑,俯下了身子,在她的耳边低低说着。

    顾七手肘一放,撞了腹部一下:“你若起别的心思,可不是这一下就能解决的。”

    “呵呵呵,是是是,我可不想变成那凤凌天的样子。”他低笑着,搂着她道:“我就搂着你睡,不乱来。”

    这一夜,轩辕睿泽告诉她轩辕鸿烈和顾风清被测出灵根,已经两人的灵根都极佳,一个是变异雷灵根,一个是单一天灵根,而且顾风清的哑疾也已经被治好。

    听到这些话,顾七只是笑了笑,并没有多说什么,反而是在想着他今晚到底是怎么了?不过到最后他还是没有告诉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而她也没再问,因为她知道,男人是不喜欢将脆弱展现在别人面前的,尤其是让女人看到他的脆弱,他们喜欢将所有的事情都收在心里,自己承受,自己解决。

    在客栈里,那些修仙者们在连续半个月都没有那元天珠的消息后,心下多少也觉得,找回元天珠的机会几乎是零,如果真的那么容易找到,也不会就派他们来了。

    而且,在这半个月了,除了轩辕鸿烈和顾风清之外,这些拿了宝珠前来参加测试的人,竟没有一个有灵根,可见,拥有灵根者,实乃万里挑一。

    客栈里,十二名修仙者皆在,除了几个年长的坐着之外,其他的都站着,那中年仙长看着沉着脸一副严肃之色的周师兄,想了想,开口道:“周师兄,我听到一个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有什么就说。”

    “听说在我们来之前几天,这皇城中发出了一桩大事,这事与顾家还有关,因为出事的就是顾家的小宅,顾家老爷子在那场事故中死了,而另外他的儿子则失踪了,听说,那顾家老爷子背后有一个红掌印,我这几天再三琢磨着,觉得这事不似一般人所为,会不会是……”

    他的尾音拉得长长的,却没有说下去,见他只皱着眉,并没开口,便又道:“会不会是修仙者所为?因为根据形容,那掌印类似于翻天印,如果是翻天印的话,这事估计就复杂了。”

    “翻天印?你确定?”这话,让那周仙长原本就拧着的眉头皱得更深了:“翻天印是我们仙门圣级攻击灵诀,绝非普通弟子便可修炼的,而仙门之中,不曾听说有人到这边过来,又怎么会滥杀无辜凡人?”

    “这、这我也不清楚,所以才一直想着会不会是弄错了。”

    “这消息,你是从何人口中所得?”周仙长沉着声音问。

    “是顾家家主前几天送了些东西过来,无意间说起的,我听着觉得蹊跷,便多留了个心眼,听他说,当时轩辕师侄……”话才出,触到他的目光又改口:“轩辕鸿烈也在场,这事我还找他问过,而他所说的跟顾成刚是一样的,听说当时是那顾家一个被逐出家族的女子给查检的,而我听着他们所说,死者身上的伤,不像利刃所伤,倒像是我们修仙之人惯用的攻击手段。”

    “那失踪的是顾家的什么人?一介凡人,怎么会惹得修仙者伏杀?”周仙长皱着眉,沉声问着。

    “那人名唤顾浩天,是顾家的上任家主,他为什么会引来修仙者,我在想着,会不会是此人身怀什么宝物?还是那元天珠就是那人身上?根据当时时间推算,倒也是极有这个可能的,而此人据说有一个女儿,名唤顾风华。”

    “你的意思是,这顾风华知道他父亲是怎么一回事?”

    “极有可能。”

    闻言,周仙长顿了一下,这才问:“此人如今在何处?既是怀疑,何不唤她来问个清楚。”

    “此女现在在洛王府,深居简出,奇怪的是,据闻洛王此人不凡,而此女却极为平凡,但却被洛王轩辕睿泽视若手心之宝,想要见她,估计还得过这洛王轩辕睿泽才行。”

    “此事交由你去办,但要记住,莫要失了分寸。”他一拂衣袖站了起来:“到时,把人带到这里来吧!”说着,便往楼上而去,留下身后的众人站在原地。

    “师叔,周师叔那话是什么意思?”一名弟子小声的问着。

    “周师兄的意思是,要我们莫因是修仙者,便因此而做出失礼,不合身份之事,我们出门在外,代表的不仅是我们自己,更是仙门在外的形象。”中年仙长说着,吩咐一人道:“你去请轩辕师侄过来。”

    “是。”那弟子应着,这才往外而去。

    旁边的几人见状,说道:“这洛王轩辕睿泽是什么样的人?我们在这里这些日子,皇帝也亲自来过,更有不少身居要职的人前来拜访,只是这洛王,却一直没动静,这也太奇怪了。”

    “不过就是一介凡人,有什么好奇怪的?各做各的去,别围着。”中年仙长挥了挥手,示意他们都散开。

    洛王府

    轩辕鸿烈与顾风清一同来到洛王府,奉的是那中年仙长的命,要把顾七带过去,只是,两人在厅中坐了近半个时辰,也不见轩辕睿泽与顾七出现。

    这让顾风清有些按捺不住的对一旁的管家说着:“还劳管家再去禀报一声。”

    “呵呵,顾小姐不要急,已经禀报过王爷了,只是今日你们来得较早,王爷起床洗漱也要点时间,要不,老奴再帮两位添点茶水?”管家笑呵呵的说着,却是站着不动。

    “不用了。”她轻声说着,看了轩辕鸿烈一眼,也没再开口。茶水,光是茶水他们就已经喝了不下三杯了。

    又过了一回,才见轩辕睿泽缓步而来。看着那缓步而来的身影,顾风清眸光微闪,眼中掠过一抺惊艳。

    他身上白色衣袍微宽,衣袖宽广,随着他的走动而带出一股飘渺若仙的感觉,墨发以白玉簪盘着,余下随时披散身后,再加上那俊美刚毅宛若谪仙的容貌,怎么看,浑身都散发着一股洒脱不拘的飘渺气息,从各方面看,他都要略胜轩辕鸿烈一筹,然而,这个男人看着温和而儒雅,但,他的淡漠与冷血,却是谁也比不上的。

    这样一个男人,能轻易的让每一个女人动心,可她就想不明白,如此出色的一个男人,怎么就会看上顾七那个废物?

    轩辕鸿烈看着那缓步而来的轩辕睿泽,深邃的目光也掠过一抺暗光,他想到的是他父皇那一夜所说的话。看着这样出色俊逸的他,他实在是好奇,既然他与他不是兄弟,他不是他父皇的儿子,那么,他的生父又是谁?能让那个六宫粉黛无颜色的女人为他怀上孩子,那个男人,会是怎样的一个人?

    “来找本王有事?”轩辕睿泽走上前,在主位上坐下,随意而透着优雅,却是看也没看那容貌一绝的顾风清一眼,而是扫了轩辕鸿烈一眼,而后,接过下人端上的茶,轻抿了一口。

    “我们不是来找你的,是来找顾七,仙门的几位仙长想要见她,让她跟我们走一趟,回头,本王让人送她回来。”轩辕鸿烈说着,目光落在他的身上,至今,仍看不懂他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

    “哦?想见我家阿七?”他挑了下眉:“她还没睡醒,如果有仙长想要见她,不妨把仙长请到本王府上来,等她睡醒了,本王再跟她说说这事。”

    听着这话,顾风清微愕,抬眸看了他一眼。没想到他竟这般护着顾七,这样得罪仙长,于他又有何好处?让仙长上门来见?这样的他,就是轩辕鸿烈也说不出来,他却说得这般的随意,这样的自然。

    轩辕鸿烈听了脸色却是一沉:“睿泽,让仙长亲自登门来见?这样的话你也说得出来?那顾七有何本事能让仙长纾尊降贵亲自登门?”

    “哦?没有吗?既然如此,管家,送客。”他站起身,一拂衣袍就要往外走去,忽的,走到厅口处脚步又是一顿,正当轩辕鸿烈和顾风清以为他改变主意时,却不料,被他接下来的话说得脸上一燥。

    “以后这两人来,无需禀报,直接拒之门外。”语落,头也没回的往外走去。

    厅中,轩辕鸿烈衣袖下的手紧紧的拧住,却又松开,面色阴沉的看着他走远的身影,一言不发的迈步往外走去。既然是他自己找死,那就怨不得他了!

    顾风清见他大步离开,也没等她,一怔,连忙快步跟上。

    当轩辕鸿烈将话带给中年仙长时,那中年仙长的脸色也是不怎么好看,毕竟,来到这里,就是皇帝也得亲自来拜访,一个小小王爷,却拒他们的要求,不肯将人让他们带出,还言,若要见,便上王府,当真是岂有此理!

    “这洛王架子好大!”

    “何止,简直就是目中无人!”

    “太放肆了!”

    旁边的几名仙长一人一句的说着,脸上神色尽是怒意。

    “待我将此事禀明周师兄吧!”那中年仙长在想了想后,还是决定先将此事向周师兄禀报。

    “对,周师兄若知道,一定会给此人一点颜色瞧瞧!”

    “嗯,我这就上楼。”中年仙长说着,正准备上楼,就听二楼处一道声音传来。

    “不必了,我都听见了。”那周仙长沉声说着,看了他们一眼,迈着步伐走了下来。

    “周师兄,那洛王要我们登门而去才能见到人,这也太不将我们放眼里了。”中年仙长走过来,问:“师弟以为,应当给他点颜色瞧瞧,不然他以为我们仙门中人,当真好欺……”他说着,却在看到他凌厉而威严的目光后,顿时闭上了嘴。

    一见他的脸色与眼神,原本还在说着的众人顿时不敢出声,最后,还是轩辕鸿烈见状,上前道:“仙长,不如就由鸿烈带路,去洛王府一趟?”

    “嗯。”周仙长点了下头,吩咐着其他人留在这里,只让中年仙长跟着他一起去,同行的还有轩辕鸿烈和顾风清。

    这一次,由于轩辕鸿烈是带着两名仙长来的,管家倒是不敢不去通报,将人进去后便迅速去禀报后,而坐在厅中的几人则没开口,只是静静的等着。

    几人在厅中坐了好一会,那中年仙长就要沉不住气时,却见他师兄一脸平静不急不躁的喝着茶,见此,他也只能压下心头的躁动,端起茶,大口一饮喝了个底朝天,再对那候在一旁的管家道:“再给我来一杯。”

    “是。”管家满脸笑容,恭敬而不失礼数的上前,为他再添茶水。

    轩辕鸿烈静坐着,顾风清也静坐着,只是不时,悄悄的看着那一脸平静,不喜不怒的周仙长,而后又敛着眼眸,规规距距的坐着。

    再过一会,那中年仙长又一杯茶喝完,仍不见人来,这回,脾气已经有些压不住了,正准备开口,就见外面相伴着走来一男一女。他们两人的来到,就是那原本喝茶不抬头的周仙长也放下茶杯,抬起头看向他们。

    只见,那并肩走来的两人步伐缓慢而平稳,男子一手搂着女子的腰,清逸绝尘的面容带着一抺温柔的笑意,那抺笑意只是对他身边的女子绽放而开的,深邃的黑瞳蕴含着令人窥之不透的神秘,那黑瞳中一泛而过的温柔与深情,也只是在看向他身边女子时才出现。

    看着男子那出众的容貌与气质,周仙长平静的目光微微一闪,视线从男子的身上移开,继而打量着那一身白色衣裙的女子,这一看,却见那女子十分平凡,平凡得似走进人群便寻不到她的身影,再一个就是,此女身上毫无修为波动,不仅是玄力还是灵力,皆无波动,可见,只是一个普通的凡人。

    这样一个平凡而普通的女子,据说名叫风华?此名,放与她身上,当真是没有一点相配之处。反而是他身边的那个男子,当真是集天地风华于一生,清逸绝尘之姿,飘渺若仙的气质,就是在他们仙门之中,也找不出一个可与之相比。

    只是……

    很快的,周仙长便发现有些不对劲了。他的目光盯着那面容平凡的女子,看着她浑身散发出来淡然与随意,她的脸上还带着几分睡意,清眸半眯,隐隐透着几分慵懒。

    哪里不对劲?此女身上哪里让他觉得诡异了?

    他盯着她打量着,仔细的打量着,当目光触及她的那一双淡然而带着几分睡意的眸子时,方知诡异这处出在哪里。

    此女太过平静,太过淡然,她的一举一动皆透着自然与慵懒,她的眼中没有别人眼中的那种紧张,那种尊崇,那种敬仰,有的只是平静,就好像,眼前的他们不是凡人极为尊崇的仙人,而只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凡人。

    而且,不仅是这女子如此,就是洛王也如此,这个发现,让他对他们起了一丝探究的心理,也对他们有了一丝的好奇。

    这两人,到底是怎么样的人?

    看到这般出色的洛王,就是那中年仙长原本一肚子的火气,竟也不知如何发出来,因为他发现,对上那人目光,他竟是说不出一句大话,这种感觉,十分诡异。

    “让两位仙长久等了。”轩辕睿泽缓声开口,声音温和中透着低沉,不亢不卑,淡然而随意。

    “不久,才喝了几杯茶水而已。”周仙长也缓声说着,同时,又道:“贵府茶水不错。”

    闻言,那一旁的中年仙长朝周仙长看了一眼,动了动嘴,什么也没说,只是拿着一双眼睛盯着顾七瞧,因为轩辕睿泽他不敢盯着,他身上那股王者的威压太过摄人,就是那皇帝身上也不曾有过那股威压,让他根本无法直视。

    实难想象,一个看着宛如谪仙,温和儒雅的男子,竟有这等摄人的威压。

    而周仙长的话,同时也让轩辕鸿烈和顾风清抬眸看了一眼,因为他们这些天也知道,这周仙长是一个黑脸神,对谁都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而且极具威严,给人的感觉就是极难相处,但此时,却听他这话……

    不由的,两人皆朝轩辕睿泽看去,停顿一会后,便落在他身边的顾七身上。

    “难得仙长喜欢,管家,去准备一些,等会送与仙长闲时泡饮。”轩辕睿泽淡笑着,对着一旁管家吩咐着。

    “是。”管家应了一声,退了下去。

    “见过两位仙长。”顾七这时也才行了一礼。

    “听闻顾小姐名风华,今日一见,本仙人当真觉得顾小姐难担此名啊!”那中年仙长忍不住的开了口,一开口就是损着顾七的话语。

    他的话,让那周仙长目光微微一暗,扫了他一眼,脸色微沉。

    轩辕睿泽也在那中年仙长的话落时,泛着冷意的目光朝他扫了一眼。

    一旁的轩辕鸿烈则是静坐着,没开口。而顾风清在听到那话后,见顾七脸色如常,嘴唇微动,想开口说些什么,却又忍住了。

    而顾七却是淡淡一笑,在轩辕睿泽落坐主位后,便在右边的位置坐下,举止随意而慵懒,清眸半眯着,看向那中年仙长:“仙长特意登门而来,莫非就是为我这名字而来?”

    一听主话,那中年仙长顿时一哽,再看他师兄那黑沉着的脸色,顿时有些后悔开口说那损话,只是,让他咽下这口气,又有些咽不下。

    “自然非为你名字而来,只不过,初至皇城近一月,经常听到百姓口中所言顾风华,今日终见其人,故而有感,风华二字,在顾小姐身上难见半分。”

    “呵呵,倒是我让仙长失望了。”她轻笑着,语落,眸光一转,带着几分狡诈之意,看着那中年仙长轻笑:“我一介凡人,不想竟也有机会看见仙人,倒是让我心中万分激动。”

    那中年仙长听到这话,脸色微微好转,一手抚着那没几根的山羊胡子,嘴角也露出笑容,正想说话,却又在听到她接下来的话后,脸上的笑容一僵,就连抚着山羊胡子的动作也是顿在原处,瞪起了一双眼睛盯着她。

    “原以为仙人都是白发苍苍仙姿风骨心怀慈悲,却不料,看到仙长后,才知道,原来仙人也是人。”

    这话,听着似乎没什么不对,可听在在座几人耳中,却是别样不同。轩辕睿泽带眸的黑瞳朝她看了一眼,唇角含笑的静看着。

    周仙长微拧眉头,也朝顾七扫了一眼,却没说话,只是在扫向那中年仙长时,目光中凌厉顿现,威严之感让那中年仙长顿时坐立不安,不敢抬头与他对视。

    轩辕鸿烈则深深的看着顾七,若有所思,也没开口。

    倒是顾风清见场面有些诡异,便试图着打破,轻声道:“七妹,仙人当然也是人,只是,比凡人多了仙根,人有百态,各不相同,仙人自然也一样。”

    这话一出,轩辕鸿烈不由朝身边的她投去一眼,露出一抺笑容来。就连那周仙长也不禁看了她一眼。

    “呵呵,顾家大小姐莫乱叫,我虽姓顾,却非你七妹,莫要乱攀亲戚,而且,我也高攀不起。”顾七轻笑着,看着那端坐着如一朵盛开的白莲花一般的顾风清。

    暗忖,果然是一朵白莲花啊!这样的她,端庄优雅的一副良善模样,试问,谁会想到她心如蛇蝎,黑如炭?那一回她爹爹头脑还没清醒的时候,竟想骗他下水淹死,估计说出去也不会有人相信吧!

    一个满城都誉赞的女子,在背里地却做着那样阴损的勾当。不过,她与那轩辕鸿烈倒是豺狼配虎豹,还真的是般配。

    被她的话一说,顾风清不由的垂低下头,似受了什么委屈似的轻咬着唇,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活像是被顾七欺负了似的,看得顾七似笑非笑,看得轩辕鸿烈扫向顾七的目光带着不悦。

    至于轩辕睿泽,则是连看她一眼也懒,他的专注,他的温柔,一直也只留给顾七而已,别的女人根本无法入得他眼。

    周仙长看了顾风清一眼,皱了下眉头,沉着声音对轩辕鸿烈道:“你与她先回去。”

    轩辕鸿烈眸光一动,看了周仙长一眼,又看了身边垂眸一副委屈模样的顾风清一眼,这才起身应了声是,与顾风清两人先一步离开。

    他知道,定是那周仙长看不惯风清的样子。

    “今天我们来是有一些问题想问一下顾小姐的。”待两人走后,周仙长再度开口,他看着顾七,目光带着威严,暗藏凌厉,问:“顾小姐可知令尊如今身在何处?根据我们的分析,对令尊他们下手的极有可能是修仙之人,令尊是否曾得罪过修仙者?还是,另有原因?”

    顾七的目光也落在那周仙长的身上,缓声道:“这也是我极想知道的事情,仙长所问,我无法回答,若是我知我爹爹如今身在何处,又岂会不去寻他?”

    闻言,那周仙长眸光一闪,看着她,也不知在想着什么,只是,顿了一下后,又问:“我们听说顾老爷子是由顾小姐检查的,死因是什么?顾小姐可否说一说?”

    “仙长太高看我了,这皇城中人哪个不知,我成天被人废物废物的叫着?不仅不懂医药之术,更是连修炼也不行,如此平凡的我,又怎么可能会检查死因?我也不过就是记下一些症状,回来找人解说罢了,至于仙长想要了解清楚,想必顾家的家主应该更清楚,不是吗?”

    “你!”那中年仙长一怒,顿时拍着桌子站了起来,指着她怒喝着:“一问三不知?怎么可能!分明就是你不想说!如此不将我们放在眼里,你太过放肆了!”

    “闭嘴!”周仙长厉目一扫,威压瞬间袭去。

    那中年仙长心中虽惧,却也愤怒:“周师兄,此女狡诈,半点不透露,怎么可能真不知道!”

    “我让你闭嘴!”周仙长的声音沉了几分,警告之意十分明显。见此,那中年仙长才不情不愿的闭上嘴,却是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顾七。

    顾七却是淡淡一笑,声音轻缓而淡然:“仙长,修仙之人,难道只重修炼,不重修心?仙长如此易燥,仙人风骨,在仙长身上可是半分不得见。”她又将他原先所说的话,原封不动还给他,看着他气煞的脸上,就是眉眼也染上了几分的笑意。

    而轩辕睿泽看着这样的她,黑瞳中宠溺之意涌现,眉宇中更尽是骄傲之色。他的女人,如此的不凡,如此的不俗,哪怕眼下她敛尽一身光芒,依然耀眼至极,他相信在不久的将来,她会向世人展现,那一身被她敛下的风华!

    而那周仙长,更是看着这样的顾七微拧着眉头,平静而蕴含睿智光芒的目光就那样静静的看着她,半响,他忽的开口问:“莫非你就不怕惹恼了他,他会杀了你?”

    闻言,顾七唇角微扬,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只是笑意却是不达眼底,她的目光一转,扫了那气恼的中年仙长一眼,收回目光,随意而淡然的迎向那周仙长的目光,声音听着似平静,却又透着不可忽视的凌厉与冰冷。

    “那我会在他出手前,先杀了他。”

    女子慵懒倚坐的身姿,平凡而淡然的面容,以及那嘴角噙着的那抺诡异而冷冽的笑,还有那双清眸中泛动着的凌厉与冰冷,无一不在告诉着,她,绝不是随便说说。

    只要别人对她起了杀心,她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取了对方性命!

    “哼!你未免也太高看你自己了!区区凡人,胆敢跟本仙说这样的话,当真不知死活!”那中年仙长沉声怒哼,压根就不相信顾七有那个能力可以杀他,就凭她?就是再活十辈子也不是他的对手!

    “是吗?”顾七玩味的看着他:“仙长可敢一试?”

    看着那清眸暗藏锋芒的女子,周仙长皱了皱眉,此女就是他也看不透到底是个怎样的人,但这等胆量,以及她在不经意流露出来的冷冽气势,就可断定,此女绝不平凡!正想开口阻止那中年仙长的冲动,却不料,已经听他的话中气十足的传出。

    “有何不敢!莫说区区一个你,就是十个,也绝非本仙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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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6 杀意铺天!

    就在他的话一落,原本慵懒的伴倚坐着的顾七瞬间起身,脚步诡异的一个闪移,几步间,便来到他的身边,不带一丝玄气与灵气的手如同一条灵蛇般的窜上前,以掩耳不及的速度搭上那尚在怔愕中的中年仙长,扣上他手的同时,侧身一移,身影已到了他的后面。

    这冷不防出手的速度除了那静坐观看着的轩辕睿泽之外,不仅是那中年仙长怔愕不已,就是那周仙长也没想到她会说出手就出手,而且速度还这么快,快得令人感到不可思议。

    也就在这时,那中年仙长终于回过神来,当即便想要出手反攻,却不料手一动就被她伸出来的手给扣住了,两手同时被扣,他迅速便想运起体内灵力气息挣扎而开,却不料,后膝处猛的遭受重力一击,让他整个人往前虚扑而去。

    “啊!”

    他本能的惊呼一声,以为脸面就要撞向地面之时,却又被她猛的拉了回去,身体猛然后退,在他暗松一口气的时候,却又整个人被她不知怎么的摔向地面。

    “砰!”

    “嘶!”

    她双手的紧扣,他无力的挣扎,就连在落地时他想要站稳脚步也无法做到,因为被她双手的力道硬压着往地面上摔下,整个人狼狈的被摔趴在这洛王府的大厅中,还是被一个他压根看不起的小小凡人,这样的羞辱,让他红了眼,猛的从地上站了起来,大步便是上前。

    “好你个……”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见原本静立着的女子嘴角噙着一抺似有若无的笑,忽的又是一个上前,这一回他有了警惕,迅速后退之时,灵力气息暗运在掌心,在她上前这时猛然出手便以一记手刀朝她击去。

    他的运用灵力,让周仙长的眉头微皱了一下,在他看来,用灵力对付凡人实在太过不光明,更何况,她还是一女子。

    而轩辕睿泽看着那中年仙长动用灵力,依旧是无波无纹的模样,幽深的目光一直只静静的观看着两人的切磋。嗯,这样的交手,也只能算是切磋,哪怕那中年仙长下手可不轻,不过在阿七眼中,那样的攻击对她应该还起不到效果吧!更何况,她的目的只是想告诉他们,哪怕她只是一个没有玄力灵力的凡人,她也绝对有能力在别人杀她之前,杀了对方。

    顾七看到那中年仙长动用了灵力气息,眸光只是微微一闪,见他出手不留情,她唇边的笑意也加深了几分,借着飘渺诡异的步伐,她避开了他的那一记手刀的攻击,一个闪身间,虚步上前,手掌紧握成拳瞬间挥出,目标,他的腹部。

    中年仙长一见,腹部瞬间一收,她的拳头击落成空,正得意间,却不料她猛然变幻攻击,身形一旋的同时,一脚直接踹出。

    “嗯!”

    避开了她腹部拳头的攻击,却反挨了她一记重踢,那力道之猛哪怕他有灵力修为在身,也不由的闷哼了一声,身形也因此而被踢退了好几步。

    一再落于下方,他顿时有些恼羞成怒,手上的攻击越发的猛,越发的狠厉,所用之招,乃是他们仙门弟子必练的攻击之术,却不料,他攻得猛,她就不接招,只是退避,直到他喘气的时候,她就一个闪身上前。

    挥出的拳头明明没有夹带什么气息,却能听见拳头击出时风刃呼的一声划过耳边,而她击落的地方,也不知是击上了穴道还是什么的,偏偏还痛得惊人,让他被击中时,就是那灵力气息的运转也慢了几分。

    两人在厅中交手,交手的动作越来越大,不是拳头击出的声音所带出的闷哼声,就是那那中年仙长恼怒的低喝声,两人的交手持续了约一柱香的时间,最后,直到那中年仙长被顾七的一记过肩摔直接摔出了厅中为落幕。

    只是被摔出时,他因运用灵力稳住了身体,这一回倒没像先前那样被顾七的力道重按着摔向地面,他也因此能站稳了脚步,虽让稳了脚步不至于摔倒,却仍往后退了几步,待他再想上前时,顾七已经退开了。

    “你!”

    “仙长,承让了。”顾七脸上带笑,唇边轻扬,朝着他微行了一礼。

    “我们还没分出胜负!”看着那张笑脸,他红了眼,也燥了脸,这让他被顾七打肿的眼角看起来越发的显眼。

    “不,你输了。”那与轩辕睿泽一样,观看了两人整个交手过程的周仙长沉着声音说着,威严的目光蕴含着威压直视着那中年仙长。

    “周师兄!我们顶多只算打个平手,我哪里输了?”他不相信,不相信自己会输给一个凡人,在仙门中,他可是数万弟子的师叔,他怎么可能会输给一介凡人!

    那周仙长站了起来,负着手往前走了几步,低沉而威严的声音慢慢的传出:“短短一柱香的时间,顾小姐有十次以上让你致命的机会,而她没有下手,明显就是在让着你,而你动用了灵力气息与顾小姐这身无玄气和灵力的凡人交手,你告诉我,在这场切磋中,你挨了几下揍?又胜了几招?”

    这话,让那中年仙长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看着那静立一旁,面上带笑的女子,他忽的有种无地自容的感觉。与她交手时间不长,但他却连伤她一分也办不到,反观自己,不是被摔到地面,就是被拳头重击,或是被脚狠踹,这、这……

    想到这,他闭上了嘴,垂低下了头,输了,就是输了,他确实输给了一介凡人。这样的打击,让他根本无颜再叫嚣什么。

    训完了那中年仙长,周仙长才看向顾七,这一眼,带着欣赏与惋惜:“顾七小姐,你这样的身手,不知师承何人?我观你步伐飘渺而诡异,无踪可寻,无法细观,却快如流星,身手更是精湛绝妙,一出手便是可置人于死地的绝招,这样的身手,这样的你,不能修炼实在可惜。”

    因为刚才无论中年仙长如今相逼,她身上也没流动出一丝玄气与灵力的气息来,因此,他相信了她无法修炼一事,只是,她能将那些诡异而致命的招式运用得那样的精湛,实在是难得。

    顾七淡淡一笑,淡眸中流光泛过,声音淡然而缓慢的道:“置人于死地的不是绝招,而是人心。”

    听到这话,周仙长心头一震,双目一闭,脑海中自然而然的回荡着她的这一句话:置人于死地的不是绝招,而是人心,置人于死地的不是绝招,而是人心……

    天灵之处,似有什么瞬间豁然开朗,就似原本遮在天灵之处的那一片迷雾被拨开,那耀眼而明亮的阳光洒落进来,脑海中顿觉清明,只感觉体内灵力气息无需他引导便自行在转动,灵力气息越来越浓郁,全部涌向了丹田之处。

    “周、周、周师兄?你、你这是怎么了?”那中年仙长顿时一惊,看到他身体发生的变化,顿时连说话都结巴了。

    轩辕睿泽和顾七两人见了,也不由相视一眼。

    而那周仙长猛然睁开眼睛,那双眼睛在这一刻亮得惊人,他大步的走出外面,来到厅外院中之时,回身对中年仙长道:“我应该是要进入金丹之期了,你在这里为我护法。”

    “金、金丹之期?!”那中年仙长震惊得惊呼出声,又是激动,又是担忧,因为他太清楚,金丹之期的进阶若是成功了,那便是又跨入了另一个修仙的境界,跨进了更高的一个层次,可,若是金丹之期无法如愿成功,那他便会在进阶之中陨落……

    这样的事情,进入金丹之境就是在仙门之中也是一等一的大事,每一位进阶金丹的弟子在进阶时都会有数名仙门金丹尊者为其护法,以防别人趁机扼杀他们仙门的金丹修士,可如今,就在这里周师兄要进界了?这、这还只有他一个才进入筑基期不久的筑期修士为其护法?

    想到这个,他不禁紧张得冷汗直渗而出,这、这要是因进阶金丹而引来什么人,那、那如何是好?

    然而,要进阶金丹之境的周仙长却显得淡然而沉稳,他看着一同走出来的轩辕睿泽和顾七,对两人道:“也请两位,为我护法,若进金丹之境成功,定不忘两位护法之恩。”

    “仙长言重,我两人自当尽力。”轩辕睿泽微点了下头,心下也有些讶异,他竟在这里进入金丹之境,当真令人感到意外。

    得了他的话,周仙长露出一抺笑,走到中间抬头看了看天空,眸光微闪了一下,捏碎了一块玉牌,这才盘膝在地上坐下,又挥手在周围设下一个结界,这才双手置于膝上,专心引导体内灵力气息的转动……

    “他怎么就一下要进阶了?不是说,有的就是修炼数十几,也无法触及金丹门槛吗?”两人退到一旁后,顾七有些奇怪的问着,目光看着前方盘膝而坐的周仙长,很是意外,毕竟,这可是她来这么久,第一次见到的金丹修士吧!

    轩辕睿泽看着前方的周仙长,而后,收回目光,将黑瞳落在身边的她身上,低声笑道:“他是因为你的一句话而顿悟的,若他得进金丹之境,能结丹成功,那,还承了你的恩,修仙者,若承恩不还,终究会成为心魔。”

    听到这话,她诧异的看了他一眼:“连这你也懂?”

    轩辕睿泽一笑:“你还想知道什么?我一并说与你听。”

    “据说进入金丹之境,欲求会更为平淡,心境也会如水,是不是真的?难道一个人,修成仙了,还真的能不为七情六欲所动?心如止水?”

    “嗯,可以这么说,也可以不这么说。”他看着前方那浑身灵力涌动的周仙长,道:“他进入金丹之境,将接受天地心境考验,如果能过得心境三关,结丹自可成,若过不了,轻者实力倒退,打回炼气期,重者身陨。”

    他们这边两人在说着,那边,竖起耳朵听着的中年仙长却是越听越心惊,坐立不安的擦了擦额头冒出来的冷汗,又看了看那盘膝在结界中的周师兄,此行,若是他得以进入金丹,结丹成功,他以后就得改口叫周师叔了。

    他现在只能祈求着,周师兄的进阶平安无事的度过,要不然,若有个什么事来,只怕他就是想为他护法,也护不了啊!

    想着,他来到轩辕睿泽和顾七的面前,扯了扯嘴角,尽量的让自己露出抺笑容来,只是,因他的眼角被顾七打肿,显得有些瘀青,这一露出笑容来,更是让他看起来显得滑稽。

    “呵呵呵,洛王爷,那个,顾小姐,这个,你们看我师兄在进阶,这进入金丹之境绝非小事,不可儿戏的,如今这为我师兄护法的也就我们这三人,你们看,我这又走不开,能不能麻烦你们派个人去客栈,把我们仙门的那几人叫来?一同为我周师兄护法?”

    “客栈中的几人,可有修为比你高的?”轩辕睿泽沉着声音问着。

    “没有,不过有三个与我同属筑基期的,其他的都是炼气期的弟子。”他老实的交待着。因为看着这轩辕睿泽,他不知怎么的,莫名的不敢放肆,总感觉此人身上有一股帝王气息,由不得他放肆与不敬。

    而那顾风华,他动了动微疼的眼角,暗自抽了口冷气,暗忖:也是个狠角色,这下手也没个轻点,当着周师兄的面就敢把他打成这样,他可不敢再惹她了。

    “既然如此,叫不叫他们来,又有何区别?”轩辕睿泽扫了他一眼,继续道:“如果真有人来,筑基期的修为也护不住什么,既然如此,又何必多此一举?”

    被这话一说,他顿时说不出话来,只能看了他们一眼后,又默默的走回一旁。看着那渐变的天空,再看那盘膝而坐的周师兄,他一叹,只希望,不要出什么事才好。

    然而,正所谓怕什么来什么。随着周仙长身上灵力气息的涌动,他所处之地,那天空中出现的乌云遮顶搅动,这样的异象百姓看到了只感觉惊奇,不知那是因何故而生?

    可此异象被修仙者看到了,却是一眼便能看出其中缘由,那万丈高空中的乌云翻滚,气流的涌动,让修仙者想要忽视也难,只是,进阶金丹之境,就算有一些修仙者看出来了,可,要千里迢迢赶去一看,那也只有修为高深的修仙者才有那俱本事,而他们,就算远观着,也无法瞬间到达。

    海外仙域看不见这边异象,因此,不可能有人会知此处有修仙者进入金丹之境,但天璃国却与云天国比邻,天璃国中还有修仙世家的旁系,此时,在天璃国的某个金丹修士察觉到异常,凌空一跃往远处眺望,当看到那边天空的异象后,眉头一皱,沉着声音问着下方的人:“东方之处,是何之地?”

    一开口,一股无形的威压便在空中弥漫而开,那是一股属于金丹强者的威压,一个眼神,一个灵力波动,便可将一介凡人置于死地!

    这,便是实力所在。

    下方的人赶紧恭敬的弯腰回道:“回老祖,东方乃云天国之国境,是一小小凡人国界。”

    “小小凡人国界竟有修仙者进升金丹之境?倒是奇事,待本尊前去看看,是何人进阶!”他眯着眼睛,双手往身后一收,体内灵气一动,瞬间如同流影般掠出,往那方向而去。

    而此时,在云天国洛王府中,看着风云骤起的天空,轩辕睿泽眯了眯眼,幽深的目光看着那天空处,也不知在想着什么。

    旁边的顾七也看着那渐变的天空,风云的搅动,这股动静太大了,想要不引来修仙者,很难,只是不知,引来的会是什么级别的,如果太强,只怕就是他们有心,也无力相护。

    “流影,把人全叫到后山去,没有我的命令,不许出来。”轩辕睿泽突然开口,沉着声音吩咐着。

    “是。”也不知从哪里闪出来的流影恭敬的应了一声,往后而去。

    不多时,白羽来了,旁边还跟了个小丫头,碧儿。两人一到,碧儿便好奇的盯着那盘膝而坐的周仙长瞧了一眼,便快步跑到她家小姐身边,紧张的道:“小姐,府里的人都躲起来了,你也快躲起来。”虽不知出了什么事,但流影那语气,能吓死人,看样子,准是要出什么事了。

    “主子。”白羽也来到轩辕睿泽身后,看着他,又看了看那盘膝坐在院中的周仙长,微皱着眉头。

    顾七瞧着身边的碧儿丫头肉肉的脸上那紧张兮兮的神情,淡淡的笑了笑:“你个小丫头,怎么跑来了?”

    “我是小姐的丫头啊!当然得跟在小姐身边,小姐,他坐在那里干什么?那天上翻滚的云,是他搞的鬼?是不是他会给我们带来麻烦?他怎么不去别的地方坐着,偏偏跑这里来坐着?”

    小丫头一开口,便问个不停,语气带着几分不满的看着那周仙长,直觉的,她就知流影要他们都到后面去不要出来,是因为这个人。

    那一旁原本一颗心就七上八下的中年仙长,听到碧儿丫头的话后,脸色涨红,看了看轩辕睿泽,又看了看顾七,犹豫了一下还是上前,说道:“不是我周师兄不去别的地方,而是他周身灵力涌动,不不及去别的地方了,而且,他在这里进阶也是相信洛王爷和顾小姐。”

    说着,看着这院中被撤得差不多的护卫,又道:“只是,洛王爷你把人都撤了,要真有什么事起来,谁来为我周师兄护法?他在进阶中,可是不能受到一点伤害的。”

    “若来者是金丹期以上,本王府中的护卫根本无人能护,若是金丹期以下,本王相信,这里的人为周仙长护法已经绰绰有余。”轩辕睿泽沉着声音说着,负着手,目光依旧落在天空之处。

    那中年仙长看了周围一眼,嘴角抽了一下。这周围也就他和这洛王还有顾风华,以及那一黑一白两名男子外带一个看起来憨头憨脑的小丫头,就这些人就能为他周师兄护法?他怎么看都觉得悬。

    而在外面,原本已经离开的轩辕鸿烈和顾风清因为看到那洛王府天空中的异象,一怔过后,两人又迅速往洛王府而去,却见,外而门房紧守,靠近门房,能感觉到里面有一股强烈的气息在涌动着。

    不顾洛王府中的护卫阻拦,轩辕鸿烈说了声跃进去后,两人便直接强行进入洛王府,往着那前院而去,护卫追着而来,却在看到他们王府的挥手示意后,退了下去。

    “这是怎么回事?”轩辕鸿烈看着那盘膝坐在地上的周仙长,却在目光看向那中年仙长时,见他眼角乌青肿起了一大块,更是一怔:“仙长,你这是……谁打的?”说话间,他疑惑而错愕的目光自然而然的落在轩辕睿泽的身上。

    想来,在这里有那个胆对仙长动手的,又有那个能力的,也只有他了。只是,对方可是筑基修为的仙长,轩辕睿泽的实力就算再强,也应该不是他的对手才是,可仙长怎么会受了伤的?

    就在他们离开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怎么连天现异象也弄出来了?

    被他这一问,再见他与那顾风清都看着他,那中年仙长目光一阵闪烁,摸了下瘀青的眼角,讪讪的笑了笑:“不小心踢到石头,摔了一跤,不碍事的。”

    说着,以防他们又要追问,连忙错开话题,道:“你们来得正好,周师兄正在进阶金丹境界,正好可以帮忙为他护法,进升金丹境界可不是小事,一个弄不好会陨落的,但若进阶了,他就将是结丹尊者,地位辈份都更升一层,诞生一位金丹尊者,在仙门中可是大事件,你二人若护法有功,回去仙门后,门主一定有赏赐。”

    两人听到这话,有些怔愕,对于他们来说,还未入仙门,也极少接触仙门中事,不知仙界的品阶区分,只知拥有灵根便可修炼成为仙人,而初修炼者则为炼气修士,再上的,就如眼前中年仙长一样是筑基修士,金丹尊者?这还是他们头一回听到,更不知,一位金丹尊者所代表的是什么样的存在。

    但,两人皆不是心思单纯之辈,从眼前中年仙长的紧张与重视来看,金丹修士,绝非一般。当下,两人皆应道:“是,仙长放心,我们定当竭尽全力的为周仙长护法!”

    “好好好。”那中年仙长一听,这才笑开了。

    而在一旁,轩辕睿泽和顾七两人则是淡淡的朝他们瞥了一眼,便移开了目光,护法?当真以为那么好护的?一个不小心,命陨当场都有可能。

    “何人在此进阶!”

    也就在这时,天空中传来一声蕴含强大威压的低沉声音,那声音似雷鸣,又似铜鼓,极为的清晰,极为的响亮,声音一出,震得地面上的他们一个个心头血气翻滚,感觉头痛欲裂,耳朵轰轰回响,似耳膜要破裂一般,十分难受,更似有一股威压从上往下压迫而下,逼着他们跪下去。

    金丹强者的威压,又岂是他们能受得了的?只感觉腿一软,整个人无力的跌坐下去。

    下方院中,如果说面色稍好一点的,也就只能是轩辕睿泽和顾七了,轩辕睿泽没人知道他是因为所故而对那威压有所抵抗之力,而顾七,则是因为她本与三足金乌契约,纵然如今的小乌鸦吉祥还十分弱小,但,上古神鸟的威压与她并存着,故,能抵挡一些金丹强者威压的震摄。

    但,在金丹者的面前,他们又岂能无知逞强?

    轩辕睿泽暗拉着顾七的手,两人相视一眼后,顺势便在地上坐下,微敛着眼眸,尽量的让自己看起来不起眼。

    而流影白羽以及碧儿三人,因受不住那股威压而脸色变得惨白,嘴角也溢出了一丝鲜血,别说移步退开了,就是开口说话也无法办到,在那股威压之下,三人跌坐地面,无法起身。

    轩辕鸿烈与顾风清两人也好不到哪去,同样的脸色煞白,嘴角溢血,他们死死的强压着,可越是压,越是压不住,体内的血液流窜得更快,更乱,猛的喷出一口鲜血后,顾风清身形一晃,也跌了下去,狼狈的坐在地面上。

    而轩辕鸿烈却是因心中骄傲,死命撑着,目光透着狠厉之色的盯着那上空中的那名修仙者。那名修仙者察觉到他目光中的杀意与狠厉,抬眸朝他扫来,只是一眼,只是一记蕴含了金丹强者威压与杀意的一记眼神,他甚至连开口也没有,连动作也没有,整个人就被一股无形中的气流击了出去。

    “嘶!啊!”

    轩辕鸿烈只感觉那股杀气阴寒狠厉得如同一把利剑,在他眼神扫来之时,狠狠的朝他的心窝之处剌来,无形中的一股气流将他整个人击了出去重重的摔出了数米之远。

    “噗!”一口鲜血再度喷出,他挣扎着,想要起身,却终抵不过身体里那股剧痛而昏了过去。

    在金丹强者的面前逞强,那就是在找死,很显然,骄傲的轩辕鸿烈,似乎没意识到这一点。修仙强者的面前,尤其还是拥有强大实力的修仙者面前,不管你是战神还是什么,他都可以轻易的将你杀死!不管对与错,只要他想杀,而又杀得了,那,你就必须得死!

    那中年仙长一见那半空中踏着飞剑的人,心头一震,那股威压是金丹强者的威压,强大得让人臣服,让人仰望,他强忍着眼体内翻滚的气血,跪了下去恭敬的朝上方的修仙者行了一记大礼。

    “小道拜见仙尊。”

    自称小道,是在修仙同类当中的一种自称,仙者为道,同修为的也可称为道友。

    见那中年仙长跪下行大礼,那空中的金丹强者目光微眯,扫了他一眼,低沉而蕴含威压的声音从口中而出:“此人是你何人?你们又是何门派中人?”

    那中年仙长抬头,一边暗自打量着对方的衣袍,却见对方穿着灰衣,根本看不出门派来,这要回答门派,就显得有些小心翼翼,因为,若对方与他们仙门有仇,此时看到他们仙门又将诞生一位金丹修士,定会下杀手,到时,只怕他们谁也护不住,可若不说,对方也定不会善罢甘休……

    正想着,那上方金丹强者已经不耐的皱起眉头,低喝一声:“说!”

    这蕴含威压与不悦的声音一喝,那中年仙长顿时吓得心头一跳,几乎是本能的便答道:“那进阶中的乃是小道的师兄,我二人是华山仙门的弟子。”语落,顿时有种想要咬舌的冲动,他怎么就说了?这一说,对方若是……

    想着,悄悄抬头一看,暗自注意着那金丹强者的脸色,心下紧张得大气也不敢喘一下,一颗心紧紧的揪紧了,唯恐真的碰上死对头的仙门了。

    应该不会的,应该不会的,哪会那么巧?别的门派没碰到,就碰到死对头的?应该不会的,不会的……

    他在心下碎碎念着,而那上方的金丹者则半眯着眼睛,扫了下方的人一眼,眼中暗光涌动,却是不知在想着什么。半响后,他负着手,从空中下来,迈着步伐走近了那布着结界的圈域,看着那里面盘膝坐着的中年男子。

    “呵呵,竟是华山仙门的弟子,难怪一身白衣。”他低声笑了两声,那声音听着,怎么都觉得有些奇怪。

    在他身后不远处,轩辕睿泽和顾七相视了一眼,两人抬眸朝他灰衣人看去,暗暗的注意着他的举动。

    “不知尊者是师承哪个仙门?”这话,那中年仙长问得小心翼翼,屏着呼吸,连大气也不敢喘一下,一边注意着他的神色,看到他的神色透着几分狠厉之色时,只感觉额头的冷汗也渗了出来,手心都是湿的。

    “华山仙门?呵,华山仙门可是一直被列为仙门之首,怎么门中弟子进入金丹之境,连个像样的为他护法也没有?”那灰衣修仙者语气古怪,目光直盯着那结界中的人,脸色浮现出几分狠厉之色,那眼中顿现的杀意,让那中年仙长连死的心都有了。

    “倒是不曾想,在这小地方也能碰见华山仙门的人,还是一名正在结丹的修士,本尊这运气,似乎太好了点。”他边说着,手已经暗暗的运用灵力气息,似乎打算先破了那个护着周仙长的结界。

    “尊者!尊者你、你想做什么?”他上前,想阻止,却被对方一记掌风击飞了出去,同时摔向身后时,竟撞向了那倒霉的顾风清,将她整个人砸了个头破血流晕了过去。

    中年仙长回头一看,有些怔愕,他没想到会砸到身后的顾风清,有她在后面垫背,他被那一掌击出倒伤得不重,反倒是她……掌力透过他击向了她,而好了又撞向地面,那额头撞破,让他看了有些些傻眼。

    轩辕睿泽和顾七两人见了,前者面无表情,淡漠的移开了视线,后者却是挑了下眉,暗忖:这一下,砸得好啊!

    “你若伤我华山金丹修士,我仙门定不会轻易放过你的!”看着他手掌运起灵力气息,就要破解周师兄的结界,心下一惊,当即大呼出声,试图阻止。

    “哈哈哈!”

    那金丹修士仰头大笑,笑声震耳,震得地面微微晃动着,骤然间,笑声一止,他回头一扫,厉目透着嗜血杀意扫向他:“不放过本尊?本尊将你们全杀了,谁知是本尊所为?华山仙门,三年前我儿便是死在你们华山金丹修士的手中,本尊立过誓,日后见到华山修士,见一个,杀一个!”

    声音一落,手一动,蕴含灵力的手掌就要击向那结界处,却在这时,身后不远处的轩辕睿泽和顾七同时站了起来,前者身形一闪,不知从何处取出的利剑一抖,凛冽剑光折射而出,夹带着雄厚的玄力气息袭向那金丹修士。

    同一时间,顾七手指间夹着银针,步伐一移,闪身上前的同时,银针以着掩耳不及的速度射出,朝那金丹修士的穴位而去。只是,此人终究是金丹级别的强者,又岂会轻易被两人所伤?

    在他们两人同时站起的那一瞬间,他就已经察觉,回头的同时也避开了轩辕睿泽的利剑攻击,同时衣袖往外一扬一扬挡去,顾七的银针就被无数的还了回去。

    看到银针射回,顾七一个往后翻身避开了那些银针,同时站稳了脚步与轩辕睿泽两人各站一方。

    “你二人是何人?”

    那金丹修士目光一眯,盯着两人打量着,原本的不在意,在这一刻竟发现,这两人十分诡异。一个浑身没有灵力气息却能在他的威压之中脸色不变半分,行动更是自如,另一个,出手快如闪电,剑气所指,蕴含骇人杀气,若非他刚才避得快,定会被他所伤!

    而那中年仙长,看到他们两人出手,更是惊喜得险些哭出来:“洛王,顾小姐,你们一定要护着我周师兄!一定不能让他破了我周师兄的结界啊!”

    其实,轩辕睿泽与顾七两人联手对付那金丹修士,他们是半点胜出的把握也没有的,顾七虽在暗中修炼,但目前连筑基修士也不是,而轩辕睿泽,虽玄力修为高深,在灵力方面也有所涉足,但终究还不是金丹修士的对手,两人清楚的明白这一点,因此,他们想做的并不是要赢,而是要拖住那金丹修士时间。

    他们两人注意到,那周仙长在盘膝坐下时,捏碎了一块玉牌,如果他们没猜错,定会有他们仙门的人而来,只要能为他们争取时间,便足够了,至于到底他们能否撑到他们仙门的人来,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阿七,小心了。”

    轩辕睿泽只是低声对顾七说着,在见到她点头后,手中利剑一动,剑身之处涌动起一股肉眼可见的玄力气息,气刃呼呼而响,随着他身形的掠出,剑尖的舞动而在空中划出一道弧度,另一边,顾七也瞬间出手,这一回,她不再用银针,而是用匕首采取近身攻击。

    对于两人凌厉而快如闪电的攻击,那金丹修士心中十分诧异,没想到小小地方,竟还有这样的人物,只是……

    他一边与他们过招,约莫十几招后,冷笑了一声:“身手确实不错,只可惜,就凭你们这点修为跟本尊动手,还嫩了点!”语落,他的攻击瞬间一变,双手击出一股雄厚的灵力气息的同时伴随着金丹修士强大的威压,这一道攻击来得太快,也太猛,以至于让轩辕睿泽和顾七都无法避开,硬生生的受了一击。

    “噗!”

    两人身形往后倒退,气血的涌动直冲喉咙,猛的喷出一口鲜血来,微晃的身影还没站稳,那前方,金丹修士手中再度凝聚出两股强大而骇人的灵力气息,那灵力气息在他的手心中跃动着,如同两头咆哮着想要飞扑而出的猛虎。

    “待本尊送你们一程!”阴狠而夹带杀气的声音一出,那手中的攻击也同时袭出,以着势如破竹,无法阻拦与闪避的速度击向两人!

    杀意铺天,强大威压袭卷而来,那是一股极近死亡的毁灭气息……

    ------题外话------

    明天,将出现一个神秘人物,此人与轩辕睿泽有关,更与将来的顾七有关,至于会是什么关系。也许你们可以猜猜,但不要往正常的路线去想……同时,我也求月票,貌似月尾了,我也万更十几天了,有月票的妹纸舍得就把票丢过来,舍不得就留着吧,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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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医圣手介绍:
她,是医药世家,废物顾七,平凡的面容下掩藏着一张倾城国色。她,是鬼医圣手,异世灵魂,淡漠的面容下有着随心百变的性格。当她穿越而来,代替她成了“她”时,身中极品媚药,是再死一次?还是找个男人当解药?他,玉树兰芝,清逸绝尘,看似无害,实则却是吃人不吐骨的腹黑狼,一朝错上,为免被他剥皮抽筋,她只能用上连环计,一避再避,量他有再大的能耐,也绝不会想到,当日强上他的人就是她。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他宠她入骨,爱她至深,哪怕她是世人眼中的废物,无才无色,他却视若手心之宝,把她放在心尖之上,许诺,哪怕负尽天下,也绝不负卿!她本是慵懒淡泊之人,冷血而冷情,禀承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宗旨,既然有他护着她,宠着她,爱着她,她就敛起锋芒,掩去风华,当一个世人眼中的废物,偷得浮生半日闲。是谁触了她的逆鳞?激起她心中嗜血?无法修炼的废才?无一是处的废物?毫无战斗力的顾七?谁知,她风华的绽放,强势的崛起,只为那守护她而倒下的男子!一朝风云涌动,揭去废物之名,扬吾强者之威!长剑在手,且问天下谁与争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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