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8章 回忆杀之二十四孝好哥哥 2
穆沉一回家就到几位长辈恼火地在讨论什么，以为穆远又干什么了，“小远又发脾气了？”
“不是小远，是……”穆沉妈妈看了一眼小姑子，有点难以启齿。
穆沉秒懂。
穆凉他爹，他的便宜姑丈，说起这便宜姑丈，也是很有意思，两家本是联姻，穆雯心当年也喜欢她的丈夫。可他们婚后没多久，穆家就出了事，直接从一线退下来了。当年的穆坚信，穆坚守都还小，老一辈出了事情，他们只能避其锋芒，韬光养晦。
刘家就觉得穆家没什么用了，在生意场上又帮不上忙，对穆雯心就开始冷下来，穆雯心生了刘正和穆凉两兄弟后，竟然发现自己丈夫在外面有两个私生子，私生子的年龄比穆凉都大，穆家三小姐从小被捧在手心上长大的，哪儿受得了这种羞辱，一怒之下就离婚了。
为了离婚，还搞出不少事情，穆凉父子关系也十分紧张，本来刘正也像随着穆雯心走的，可穆雯心就不干了。
凭什么刘正一个嫡子长孙，该得的东西要拱手相让，再加上刘正自从沉稳聪明，有大将之风，刘家也不肯放人，所以离婚后孩子就一人一个，他那便宜姑父就迅速迎娶真爱过门，穆雯心为此差点自杀，所以刘家和穆家的姻亲关系彻底破裂。
十几年过去了。
穆家站稳脚跟，实权在握，刘家又开始攀附上来，每年都借着穆凉的缘由往穆家跑，穆家是世族大家，的确也因为穆凉和刘正的缘故，不好撕破脸皮，毕竟刘正还在呢。并深得刘家老太爷的喜欢，可态度也很冷漠，并对刘家所求从无应答。
穆沉妈妈家和刘家是同行，可不管投资还是市场上，如今都领先于刘家，因为穆家消息灵通的缘故，自然方便，刘家就越发攀附上来。
谁知道这一次遇上了脾气暴躁的穆远，他还领两个私生子上门，被穆远劈头盖脸地打了一顿扫地出门，穆妈妈觉得很尴尬，又很恼火，自己的小可爱都变得如此野蛮了。
“打得好！”穆凉拍着小手掌，要不是在穆家门前，会给旁人看笑话，毕竟还是他血缘关系上的爹，他都想上手去打。
特不要脸！
穆沉对这件事不予评价，在穆家最艰难的时候，刘家落井下石，他们就不再保有什么姻亲关系了，若不是刘正还在刘家，穆家和刘家根本不会有交集。
“我去看一眼小远。”
穆远房间里窗帘拉得死死的，不透出一点光来，穆沉开门还差点以为是晚上呢，穆远拿着手机坐在角落里，极是落寞颓废，胡子都有好些天不刮了，长出了青黑的胡渣。
“想打电话就打，拿着它看就能看出一个人来吗？”穆沉关了门，穆远回过神来，把手机扣在地上，“我没想打电话。”
穆沉走了过去，穆远毫无形象地坐在墙角处，看起来有点小可怜。
他轻轻地摇头，“谈一谈吗？”
第2169章 回忆杀之二十四孝好哥哥 3
穆远根本不想谈这件事，他摇头，把自己抱成了一团，穆远并不是一个逃避的人，他冷静了这么些天，其实已经做了决定。
只是，没有勇气告诉杰克罢了。
他想和杰克说，过去我说的话，你忘了吧，我们到此为止。
如果是无意中伤害了你，我很抱歉。
他甚至无法说分手两个字，因为他从头到尾都不确定，他和杰克算不算是在谈恋爱，他们并未正式确定过关系。
他紧张地揪着手腕上的绳链，摸着一个冰凉的银牌，那是教官的虚拟军牌号码，穆沉盘腿坐在他对面来，“不要把别人犯的错，压在自己的肩膀上，你在戒毒，二叔没有和你细说，缅甸的调查报告出来了，这本就是一个陷阱，冲着我们穆家来的，不管你有没有把U盘透露出去，那一场灾难都避免不了。”
穆远倏然抬起头来，不知为何，松了一口气：“是陷阱？”
“是，本身就是一个陷阱，与你无关。”
穆远一直悬着的心，落在了肚子里，和杰克无关，太好了！
至少，他没有爱错人。
穆沉目光落在他的手腕上，那一条手链风格粗犷，却太过于显眼了，像是一个信物似的，穆沉心中有数，“你去西点训练，发生了什么事情，能和我谈一谈吗？”
穆远静默片刻，微低着头，十分愧疚，“我说不出口，哥，我太自私了，做了一个伤害很多人的决定，趁着还没铸成大错前，我……想结束了。”
以后再也不会了。
穆沉极其是冷静，推断出了七七八八，“你喜欢上一个不该喜欢的人？”
“哥？”
“我听说了。”至于听谁说的，穆沉并未告知，“你很喜欢她吗？”
穆远颓废地点头，可他不能太自私。
或许是大哥的态度让他太过放松了，穆远絮絮叨叨地说起了杰克许多事情，他本来就有点小话痨，并且对信任的人毫无保留，什么话都说。
穆沉越听越奇怪，他听穆坚信说穆远在西点期间可能犯下了一些不可抗拒性错误，情报泄露还是小事了，听说还谈恋爱了，虽然最后证实了，谈恋爱不过是一场戏，可看穆远的状态，谈恋爱说不定不是一场戏，可穆沉一直把恋爱对象当成她，可不曾当成他，穆坚信怕这件事影响过大也不好明说，导致于穆沉推断穆远爱上了一名西点女军官。
可他怎么听，这个她，竟然是他呢？
穆沉的脸黑了黑，穆远却低着头继续絮絮叨叨地说了杰克的丰功伟绩，对他有多么好，戒毒时怎么帮他，又怎么舍命相救等等等，夸得像一朵向日葵似的，穆沉那一句到底是男是女给咽下去了。他弟弟第一次约会的对象，明明是一个虽长得不太好看却货真价实是一个女孩。
虽然穆凉当时吐槽过，你约会找一个平胸为什么不找一个男人这等话，可没人会把穆远是断袖联系在一起。
“我且问你，分手了，你会遗憾一辈子吗？”
第2170章 回忆杀之二十四孝好哥哥 4
穆远心想，他不知道将来会遇上谁，可他想，不管遇上谁，再也不会有杰克给他这样的惊艳和心动了，“可能我这辈子都不会爱上另外一个人了。”
“……”穆沉深呼吸，想骂人又觉得穆远在这一路走来已经很不容易，骂他也于事无补，何况，感情无对错，理智上来说，他并不赞成穆远继续下去，趁着感情不深，挥刀斩乱麻，对穆远也好，对家族也好，对国家也好，都是一件好事。
可穆远会痛苦很长一段时间。
“小远，你的爱情从一开始就注定了分离，今天分是分，十年后分，也是分。”只是时间长短而已，长痛不如短痛。
“那我选择十年后。”穆远目光清亮，“如果我能活八十岁，我宁愿痛苦五十年，而不是痛苦六十年。”
“你就那么确定，你不会再遇上一个再让你心动的人？”
“不会了！”穆远自嘲一笑，烦躁地缩在一旁，“哥，我和你说这些有什么用呢，我已经打算分了，也就无所谓了。”
穆沉心里一软，听不得穆远这样绝望的语气，他很明白穆远的性格，就算他如今被恋爱冲昏了头，他也知道自己该干什么，不该干什么，特别是经历这一次后，穆远更明白他和恋人之间应该保持的安全距离，西点报告也打过来了。
证明他喜欢的人，并没有辜负他。
也难怪他弟弟会如此死心塌地，可这是一场注定了悲剧收场的恋爱关系，可他不是穆远，不知道穆远的遗憾和想法。
如果……穆沉双手握紧了。
“你应该知道，你的人生里，不止是爱情，甚至说爱情根本排不上第一位。”
“我知道。”穆远比谁都清楚，“哥，你别说了，我心里都清楚。”
让他一个人静一静，等他想通了，有了勇气，再给杰克打一个分手电话，就这么简单。
穆沉也不再言语，站起身来，他却没有立刻离开，他站在穆远面前良久，淡淡说，“小远，你若真的那么喜欢，你若确定你的爱情不会影响到家族，国家利益，你若确定你将来是一名顶天立地的军人，不负家国，你想追求你的爱情，你就去吧，……”
穆远不可置信地抬起头看着他哥。
他没想到穆沉会答应。
穆沉一笑，“所幸的是，穆家还有我。”
“哥，你……你不是打算去接管家族生意了吗？”
穆沉一笑，“谁说的，人生有无限种可能，就在刚刚，我改变主意了，我也不念博士了，硕士毕业就下基层，进体制，所以，你想做什么就去做吧。”
“哥！”穆远慌忙爬起来，手都在抖了，他爸要谁知道了，会一棍打死他，哪有这么自私的人，自己的责任不担，丢给了他哥，他还算是一个人吗？
“哥，你别这样，我马上分手，我马上打电话！”穆远以为穆沉是故意来吓他的，慌得弯腰去捡手机，穆沉都被他逗笑了，拉起他的胳膊。
他斩钉截铁地说，“小远，你想做什么，就去做，一切哥哥担着。”
第2171章 回忆杀之有人在跟踪
穆沉在晚饭时就说了自己的决定，其实穆沉的路一直都是被安排好的，他念国际法的之前就和爸妈谈过未来，妈妈希望他去接管家族生意，爸爸希望他进体制，他妈妈也没有明摆着和他爸作对，只是眼睛一红，眼泪一抹，感慨一下家里外公年纪大多辛苦什么的，穆沉和穆坚守就投降了。
所以，这几年，穆坚守也没给穆沉铺路，政商一家，虽是差了一点，好歹也有穆远，所以穆坚守勉强能接受。
穆沉妈妈眼睛都瞪大了。
四年前决定好的事情，怎么能变卦呢，儿子你不能出尔反尔的。
穆坚守是很开心的，可不敢表现得过分明显，免得老婆哭鼻子，只是假惺惺地说一句，“你要思虑周全。”
穆沉说，“我已经决定了，明年六月就硕士毕业，爸爸帮我安排吧。”
穆远的脸几乎都要埋进碗里去了，眼眶微红，感动又内疚，穆坚信和穆坚守都是高兴的，立刻表示会马上安排。
穆沉可不是一个什么清高的人，什么出身是什么我一点不看中，不靠家里非要靠自己的那种人，不靠家里，他三十年都爬不上一个像样的位置。
再说了，穆家祖祖辈辈的男人出生入死换来的百门大族，不是让穆家子弟清高地撇到一旁的，靠山这么大为什么不用？
“是，我听爸爸和叔叔安排。”
穆坚守心中暗忖，甚好！
穆沉妈妈眼眶红红的样子，眼泪就要落下来，“这……怎么变卦了？”
“妈，公司那边找一个职业经理人就行了。”
穆凉在一旁打了一个响指，“我啊，我啊，我可以上的！”
这样烽火集团就基建的钱了，完美。
“大人讲话你一个孩子凑什么热闹。”穆雯心知道他在干什么，要坑自己人，那可不行，亲儿子也不可以的。
穆远暗忖，他妈不上道。
儿子是亲的啊！
再说了，挪一点钱，以后十倍还回去，他是有自信的。
穆妈妈一看饭桌上大家都同意，她自己一个反对似乎没什么用，于是就什么都不说了，晚上再哭一哭看看能不能有用。
穆远说，“哥……”
穆沉抬起手，根本不给穆远说话的机会，“那就这么决定了。”
穆坚信看出一点猫腻，桌底下狠狠地踩了穆远一脚，穆远疼得嗷了一声，穆雯心慌忙问，“小远怎么了？二哥，你怎么能踩小远呢，他身体还虚弱呢。”
穆坚信，“……”
女人啊，都是拖后腿的，果然是男人好！
穆沉的事情就这么拍砖定案了，家里除了穆沉妈妈也没人反对了，穆沉晚饭后就被妈妈给拉到院子里去了，穆雯心知道穆凉心情不好，拉着他出去散步，顺便把穆凉给喊上，让他逗穆远开心。
穆妈妈，“让阿凉逗阿远？”
没搞错？
从小都是穆远逗别人开心的。
穆远好端端的打游戏被叫出来，很是郁闷，可走了片刻发现，仿佛有人在跟踪。
穆远说，“我想一个人走一走。”
第2172章 回忆杀之情深
穆凉觉得有猫腻，想要八卦一下，穆远冷冷地看着他，眼神和冰渣似的，穆凉撇撇嘴，行，你是哥，你说了算。
“妈，让三哥走一走，我们去那边走走。”穆凉三两下把穆雯心给忽悠走了，穆远走到一个没话胡同里。
他们家是高门大院，再过一街是老的军区大院，这一代最靠近权势中心，不像A市的高楼大厦，几乎都是四合院，苏州园林似的别墅，占地宽，视野也很宽，有各种各样的小胡同，如今正是冬季，这条梅花胡同两边都是梅花树，梅花盛开，红白梅花交织在一起组成了一副绝美的景色，长长的一条胡同有五十多米，随便拍一张照片，不调滤镜都是网红照片。
穆远倚在梅花树下，伸长了腿，这附近这样的胡同多的是，由于是老军区大院，住的都是又红又专的人，附近都是围起来的，能进来的不算多，周围都安静得很。
十八岁的少年，身量全部张开了，一米八几的大个子，纤细中隐约有了成年人的沉稳，面如冠玉，站在梅花下随手摘了一枝花，画面甚美。
杰克的身形从黑暗处走出，缓缓走了过来，他戴了一副面具，穆远见过无数次，一眼就能认出来，果然是他。
明明也只是月余不见，却如隔三秋。
若是在小镇时，分别两日不见，他一回来穆远早就扑过去不由分手先抱过瘾了，他像是得了名叫杰克的肌肤焦渴症，总是要拥抱，闻到他身上熟悉的气息，他才能安心，或许是戒毒期间没安全感，又或许是他本身就是有点疯魔。
可如今，双腿像是被人绑住了，根本迈不开腿。
A市的冬天有些湿冷，穆远穿的都，脖子上围了一条黑色的围巾，下身是一条很显身材的牛仔裤，没有了印象中的迷彩服，作战服，此刻的穆远就像是他看的话本里那种东方矜贵少年，自带柔光和贵气，杰克微微一笑，“已经全部戒断了？”
穆远说，“五天没有毒发了。”
回来时的惊险，差点被人注射了蓝冰的凶险一字不提。
穆远缓缓地站直了，手中一枝红梅傲然怒放，竟无处安放，两人竟一时沉默下来，杰克从不是多话的人，他们在一起若是穆远也是一个闷葫芦，基本就无话可说。
静默片刻。
却没有一点尴尬气息，熟悉而温和，杰克也没有一点质问。
“我来办点业务，顺路来看看你。”
穆远心想，究竟是怎么顺路，才能顺路到A市来的。
可他并不问，只是轻轻一笑，点了点头，他内心的紧张一点都不敢表现出来了，深怕被他看穿了心思，穆远心想在感情上，他一直觉得自己很勇敢，如今才发现，他一点都不勇敢，在训练时小社会没有什么家国天下，他就觉得自己勇敢了。
可真正面对两人之间的天堑时，他却止步不前，犹豫而懦弱。
杰克定定地看着他，月光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空气中的梅花香气不断地萦绕，寒风吹过，梅花簌簌而下，落了杰克一肩头。
穆远抬手，拂去杰克肩头的梅花，刚要说话就别杰克握住了手腕，抱入怀中。
“穆远，我给过你机会的。”
第2173章 回忆杀之想抱就抱吧
杰克手臂禁锢着他，穆远有些慌，这附近是军区大院，他家就在不远处，他要是有两米多垫个脚越过胡同都能看到他家院子里的梅花树。
可杰克不放手，穆远身体虚弱，力量远不如杰克，被他死死禁锢在怀里。穆远悲从中来，索性自暴自弃了。
要抱就抱吧！
这本来是自己多么梦寐以求的事情啊。
梅花簌簌而下，落了一肩头，芳香四溢，他想起了在小镇上的日子，温柔而无忧，虽是频繁毒发，他却一点都不觉得痛苦，他只要一想到毒发后，他就能和杰克一起吃饭，一起约会一起散步，可以亲吻可以拥抱可以牵手，他便觉得有莫大的勇气可以面对所有的痛苦。
月色把两道相拥而立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梅花落在影子上点缀了黑暗，像是深渊黑影踪的仅存颜色，鲜艳怒放。
穆远心酸至极。
他真的要放弃，自己第一次心动的人吗？
“怎么了？不认得？”
杰克微微放开他，却依旧近在咫尺，他看着穆远的眼光，有一些凉意，却又不刺人，穆远看着他没有伪装过的冰蓝眼眸，怦然心跳。
不管再怎么说服自己放弃，忘却。
见到他，总是会脸红，会心跳加速。
就像是他戒不掉的毒。
他能戒掉这世上最可怕的蓝冰，却戒不掉他。
“记得。”穆远轻声说，微微往后靠着梅花树，力度重了一些，梅花更是簇簇而下，像是落下了一片花雨。
“我们先谈一谈公事。”杰克语气温和，“这段时间，我一直在追查何春旺，却没有了踪迹，他好像人间蒸发了，实验室爆炸后我就派人去找何春旺了，一直都寻不到，后来机缘巧合和贝伦交换情报才知道，何春旺被King收服了，何春旺是一名天才，是很难寻的技术人才，特工岛需要这样的人才，何静死后何春旺被煽动复仇，并和King合作，设下陷阱，他的目标是穆家，做得天衣无缝，你错信了他，我也没发觉出异样来，若是他成功策划，穆家会一蹶不振，他也算复仇了，何静的死，他想要你也尝一尝家破人亡的滋味，这和政治斗争无关。”
这是一场纯报复。
何静和应真似了，六合会散了，何春旺一时受了刺激，设了一场天衣无缝的局，害死了几十条人命，断送了许多人的梦想和事业。
穆远一直被关着，不是戒毒，就是关在房间里，这件事反反复复推演了无数次，他是一名指挥官，最擅长推演，无非是一两种可能，从一开始何春旺就有猫腻的可能性最高，杰克在这一环节中扮演的角色，怕也是无可奈何的。
他把资料给杰克是错，可若不给，这一场悲剧也无法避免。
若是杰克早一点发觉是一场阴谋，说不定能阻拦，若他带了电话，或许这一场悲剧也能避免，“我早就该想到了，只是……不肯相信。”
那么温和，善良的大少爷，会设了这么一个局。
第2174章 回忆杀之我们算了吧
何春旺一直以技术宅的面貌示人，温和，无辜又可怜弱小，所以他们都忘了，还不满十七岁的何春旺是一名天才，早就硕士毕业，更是一名研究员，聪明绝顶。他把自己的精力都放在研究上，若是放一点在其他的事情上，谁能阻拦？
“人心难测。”
“怪不得……”穆远苦笑，怪不得何春旺会有他和杰克的照片，挂不得何春旺要问他和杰克的关系，他还傻的告诉何春旺实话，差点成了一把要他命的刀，这件事和杰克并没有一点关系，本来没有人要去管六合会的事情。
是他要杰克去救何春旺，若不然，这一系列的事情都不应该发生。
杰克当时就和他说过，何春旺是他卧底认识的人，卧底后就不应该再有牵扯，何春旺的人生他自己可以走，他不应该给再去插手。
卧底结束后，一切关系都结束了，要把卧底当成另外一个平行空间，若是交集过多，会让他遭受不幸，是他一意孤行，并不肯去听从劝告。
“你……”穆远指尖颤抖，“你是不是怪我？”
“怪你什么？”
“我不应该去管何春旺的事情。”
“你第一次卧底，经验不足，在所难免，以后就懂了。”没有人天生会走路，会跑步，在会走路前，不知道要摔多少次才能爬起来。
穆远迟早是要付出代价的。
“可是，这代价太高了。”
高到他承受不起。
那些人犯了什么错呢？
“你换一个角度想一想，保家卫国，本就是军人的责任，这一次你们捣毁了实验室，也捣毁了制毒工厂，挽救了无数人，这依然是值得的。”每年反恐牺牲的人也不计其数，只要是值得的，大家都愿意付出生命去保护家国。
“我听我爸说，你也损失了情报员？”
杰克点了点头，“两人死亡，一人重伤。”
穆远彻底沉默下来，国内他遇到的事情，他只字不提，杰克想必也不知道，也不必让他知晓了，总归是他的事情，是他犯了错。
他一股脑儿地想要谈一段刻骨铭心的感情，却给旁人带来了一场灾难。
“小远，这不是你的错。”杰克说，“就算你不去管何春旺，他存了心要设计，必然也会换另外一种法子，他很聪明，你不是他的对手。”
那个傻白甜大少爷已经不复存在了。
穆远苦笑一声，“怎么感觉我这么笨，谁都可以算计我。”
“谁说你笨了？”杰克一笑，“你不是算计了我吗？”
穆远惊讶，“我怎么算计你了？”
杰克沉默片刻，定定地看着他，一朵梅花砸落在他鼻尖，落在围巾里，杰克伸手为他弹去，“这些天，你一次电话都不曾打过，为何？”
穆远有点烦躁，“你也不曾给我打过电话。”
凭什么一定是他打电话。
杰克又沉默了。
穆远简直是强词夺理，他也知道自己理亏，不敢看杰克的眼睛，许久，许久，久到若不是他看到杰克的靴子，几乎认为他已经离开了。
“我们……算了吧。”穆远听到自己怂如狗的声音。
第2175章 回忆杀之你喜欢我吗
“我们……算了吧。”穆远听到自己怂如狗的声音，穆远觉得自己自私又任性，他自己上赶着去追求杰克，也是他哭着喊着要泡人家，还恬不知耻地说什么试一试万一你很喜欢我这种话，结果不到一年的功夫，他就后悔了。
他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也愧疚难当，根本不敢看杰克的声音。
A市的寒冬，冷得人瑟瑟发抖，寒风带着湿气钻到人的骨头里，真正的冰冷刺骨，穆远感觉自己说完那句话，周围的空气都充满了冰渣子，包裹着他的膝盖。
杰克会生气吗？
应该会的吧。
任由是谁，都会生气的。
又或许，不会生气，长痛不如短痛，他那么理智的人，应该还没有那么喜欢自己，没那么喜欢，就没那么难过，就不会很生气。
穆远一想到杰克或许并没那么生气，他又觉得心酸和失望。
“小远啊，一直以来，我对你太纵容了，导致于你有一种错觉，其实我脾气没那么好。”杰克轻轻地拉过他的手，一点一滴地加重，如他的脾气一点一滴地累积，到了一个即将要爆发的点，他却拼命地压着，虽然他见穆远前就预料到了，穆远必然会和他说分手，可真正听到这一句话时，他依然觉得……是要好好打一顿了。
“当初是你说要追求我，我给你机会，让你放弃，不止一次，是你不肯放弃，非要缠上来，如今想要全身而退，没那么容易。”
穆远倏然抬起头来，“你……”
他没想到会听到杰克这一席话。
杰克的眼神略带几分阴鸷。
“小远，身为男人，要有担当，要负责，除了对家国负责，还要对自己，对旁人负责，你做了一个决定，承诺一字千金，轻易改不得。”杰克语重心长地说，手上的力度却出卖了他的情绪，几乎捏碎了穆远的骨头，“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想好了说。”
穆远心想，卧槽，你这样子，我敢说分手吗？
说了你不是一枪毙了我？
再说，我们真的在一起过？
并不是我自作多情一厢情愿？
他低头看着杰克手腕上的手链，和他的手腕上的手链，很明显是一对儿，穆远恍惚中问出自己一直藏于心底的话。
“你……喜欢我吗？”
只要你说一句喜欢，赴汤蹈火，他也愿意。
杰克缓缓地松开了手，觉得很不可思议，敢情这人说喜欢，说追求，都是表面功夫，从未用心体会过？他是怎么顺路，顺到A市来？
他戒毒，为什么他全程陪护？
为什么他至今都带着这一条手链？
为什么他明知道危险，不可为之，偏要在他下定决心前来见一面，而他不但说了一句，问算了吧，还问，是否喜欢他？
杰克微微退了一步，“小远，我对你太失望了。”
穆远觉得自己做了一件非常离谱的错事，可不知道错在哪儿了，他有一些慌，想要去抓杰克的手，杰克却轻易地避开了他，看他的眼神也非常的冷。
“当初，你怎么敢说自己喜欢我？”
*
接下来的晚点更新哈，今天精神不太好，睡个午觉！
第2176章 回忆杀之反腐贪污
穆远被这句话戳得满心是伤，竟又无法反驳，穆雯心的声音温柔地顺着风声传来，在问穆凉他在哪儿，杰克转身离去，穆远伸手去拉他的手，却没拉到，穆雯心和穆凉从胡同另外一头走上来，穆远看着杰克的背影。
这比杰克说分手还要难过。
他说，我对你太失望。
天知道，他最怕的就是杰克的失望。
他拼了命要追赶杰克，想要匹配得上他，把杰克的信条，准则，当成了自己的信条，准则，并不是让杰克来一句，我对你太失望，正好相反，他一直想要得到杰克的肯定。
“三哥，你朋友啊？”穆凉也看到了梅花胡同中的背影，月光把影子拉得很长，一路的梅花雨，还挺漂亮的。
可惜只是一个背影。
“不是！”穆远几乎魂飞魄散，心上人简单的一句话就能让他像走火入魔似的，穆雯心见他神色恍惚，十分关心，“是不是身体不好，外面太冷了，还是回家吧。”
穆远接下来几天都在自闭中，一句话也不说，一个字也不说，每天都是坏心情，典型的失恋状态。然后听到穆坚信幸灾乐祸地说一句话，隔壁一条街的林将军家的一本账簿给丢了，被人捅到中央去，上面全是他这些年的贪污受贿的资料，纪检的人派人过来调查，砸开了家里的墙壁，整个墙壁里都是现金，整整两个亿的人民币墙壁。
“天啊，这么穷也抓？”小穆凉第一个开嘲讽了，穆雯心在下面踢了他一脚，拿着一个果子堵他的嘴，没大没小的，那林将军只是一个将军，娘家做生意也不算大族，两个亿的现金还不多？这年头若不是钱不干净，谁会在家里堆那么多现金。
穆坚信十分高兴，穆远那件事就林将军咬得最紧了，偏偏这件事也归他管，在会议上说把穆远革职也是他起的头，他的属下正巧就是穆远的现任上司，也听话就写了一份检查，都是对穆远不利的，最近他正在为穆远这一身军装而费尽心思呢，谁知道林将军家出事，简直是雪中送炭啊。
“这谁干的？”穆凉问，“舅舅，你干的？”
“我怎么进他家去，他家警卫员多，防御系统也是最高级的，我倒是想去了，而且瓜田李下的，不怕人家说话啊，他们家现在就咬着小远不放，住就隔了一条街，楼顶能看到他家的院子里的梅花树，我是多缺心眼才会去陷害他，还想不想好好过年了。”穆坚信马上就否认了，不管是谁干的，都是他穆家的恩人啊，这林将军还一直以清廉自居。
这几年反腐贪污很严厉，出去吃饭都不敢开单了，谁敢贪钱啊。
“这人果然是暴发户！”穆坚守说，“每天睡在钱床上，庸俗！谁现在还收现金。”
穆凉打了一个响指，“所以说啊，还是舅舅们聪明啊，收礼只收古董，什么字画啊，花瓶啊，古玉啊，又值钱又好放，又不惹眼……啊，妈，你打我干嘛！”
第2177章 回忆杀之同气连枝
穆凉被她妈打了一巴掌，捂着肩膀很委屈，他又没说错，家里的摆设明显就变化了，“那摆着的花瓶，宋朝年间的吧，这一套青花瓷是乾隆年间的吧，大舅书房里有一副王羲之的真迹，还有一副洛神图，去年我还没见着呢，都是真迹，别说都是我几个哥哥孝敬的，我可不信，三哥连真假都看不出来。哪有这艺术素养。”
众人，“……”
穆远一直失魂落魄的，听到这话，忍不住看向那巨大花瓶，“那花瓶我妈灌了水，插了花，几天都不换水，馊了也没人管，是宋朝年间的花瓶？”
穆妈妈也故作惊讶，“啊，那是真的啊？”
众人，“……”
两个舅舅被说得有点尴尬，他们这样的人家太清廉的话，也是混不下去的，东西收是要收的，但是都有一个度，水至清则无鱼，没有一个人是清廉得一分钱都不收的，只是有些人贪得无厌，有的人自有分寸罢了。
“闭嘴，就你话多。”穆坚信骂。
穆沉抿唇笑，不做声，穆沉妈妈是真不知道真假，“那花瓶这么值钱，别拿来插花了吧。”
“人家本来就是一个摆设，不是拿来插花的，亏你们想得出来。”
“那你不早说啊。”
“……怪我咯？”
“行了，行了，别吵吵，自家人知道就行了。”
“大舅，那洛神图估价有2个亿了，送我呗。”穆凉贱嗖嗖地问。
“不送。”穆坚守说，“我留几年价格翻倍，送你做什么？”
“小气。”
穆远脸黑黑的，他是一直以为家里两位长辈是很清廉的，“今年开始一直在反腐贪污，你们悠着点。”
“你以为我们愿意收啊。”
穆凉吐槽，“我看你挺乐意的，每天早上都要摸一遍那花瓶。”
“穆凉我看你找打！”
“不是在说隔壁林将军家的吗，怎么说到自己身上了，哥哥们啊，你们这东西光明正大地摆出来，也不怕有一天谁上门做客给看出来啊，这全屋子的古董，你别告诉我，客厅墙上那副三米宽的金明池争标图也是真迹？”
那不是在博物馆里藏着吗？
“假的，假的！”穆坚信说。
穆凉哼了一声。
“除了一些古董大家，谁能看得出来真假，穆凉要不是在研究这些东西也看不出来，你看这么久了，几个人看出来了。”
穆远妈妈不说话。
看你们自欺欺人。
穆沉淡淡说，“还是收起来一些吧，别太过分了。”
“凭什么啊？”穆坚守可不太愿意，天天看着心情好啊。
穆沉说，“上房教子，下房教训。隔壁林将军的例子就是告诉我们，财不外露。”
“他那是被人陷害了。”穆坚信说，“按理说，最应该陷害他的是我们家，可我们家也没人去动他，谁和我们同气连枝来着？”
穆远软软地躺在一旁打哈欠，无心听他们讨论了，因为他偏头看到外面下雪了。
“下雪了。”
没人理他，他此刻风花雪月的心思，家人没人理，穆坚信贱嗖嗖地说，“明天我去走动一下肯定让老林无法翻身，敢弄我儿子，活该！”
第2178章 回忆杀之家贼难防
林将军那事闹得沸沸扬扬，这快多年了，闹得谁都过不好年，离奇的是不知道是被谁举报了，穆坚信和穆坚守的嫡系们都是一副你们别装了，干得好我们都懂的表情，闹得两兄弟觉得亚历山大，这真不是我们搞的，我们没这么大本事啊。
再说了，他们随便就能搞垮了一个将军，你们不害怕啊。
后来两位仔细一想，也挺好的啊，不管是不是他们做的，大家都认为是他们做的了，至少其余要来招惹他们的人就乖了一点，没人敢来当出头鸟，最明显的就是穆远的事情没人敢出声了，谁还敢再提啊，就不怕纪检去自己家一抓一个准吗？
穆远在除夕前去做了全身检查，也做了一次毒素检查，确认戒毒了，军装，职务都保留了，为了平息流言，等除夕假期后再升少校，继续服役，此事算是告一段落，有惊无险，穆远觉得自己得感谢一下林将军，不管是谁做的，他是受益人。
因这件事，穆家客厅的摆设也就变了，真迹收了一大半，其余的用穆凉临摹的假作品代替上，也算是给穆凉找了一件事。
谢静桓，苏南城都不在国内，临近除夕，家里的长辈们走亲戚，很是热闹，除夕这一天穆远一大早就躲开了，不见人影。
除夕是团圆夜，除了穆家人，穆雯心，刘正和穆凉三母子，还有穆家旁系的人过来，穆家直系人不多，旁系人不少，不是从商就是从政从军，是一个百年大族，院子里大摆酒席，一家人就坐了八桌人，小孩子也多，到处奔跑吵闹。
穆凉生无可恋地摊在沙发上，“小孩子真讨厌！”
穆沉和刘正负责应酬，穆凉最不喜欢交际了，被穆雯心拉去和几位长辈打了招呼就躲起来，有人问，“小远呢，怎么不见踪影呢？”
“不知道啊，这孩子，大除夕的也不见人，中午就开始不见人影了。”穆远最近一直躲着不见人，穆妈妈上楼去找穆远，人不在，手机就放在床上，有人发了一条信息，穆妈妈也无心探人隐私，是穆远自己显示消息的。
很平常的一句小远，除夕了，想好了吗？
穆妈妈也没放在心上，找了一圈没看到人就下楼，问穆凉，“阿凉啊，看见你三哥没有？”
“没有！”穆凉说。
穆坚信指挥他，“你去递交拿几坛女儿红上来。”
地窖里，穆凉一进去就闻到一股很浓烈的酒味，他两位舅妈前年酿的梅花酒香气浓郁，他正垂涎三尺呢，打算一会儿偷偷去那几坛上去，穆坚信最得意的女儿红不多，在地窖最深处，穆凉开了灯一不小心踢到了一个酒壶。
女儿红的酒壶，空的。
穆凉摇了摇，他舅要炸了，谁来偷喝他的女儿红？
地窖深处，穆远靠着一个玉柱，双腿一伸，身边好几个女儿红的酒坛，全空了，他自己还抱着最后一坛在喝，脸上红得几乎要滴血。
穆凉，“……”
*
明天见么么哒
第2179章 回忆杀
穆凉数了一下酒瓶，八瓶女儿红，地上也都是酒，有一些是洒在地上的，有一些是喝了，也不知道他喝了多少，总之把他舅舅珍藏的女儿红全部祸害了。
“三哥，你完了……”穆凉开始嘲讽了，“就算你貌美如花变性成舅舅最渴望的女儿也没救了。”
穆远抱着酒瓶喃喃自语，不知道在说什么，穆凉过去用脚尖轻轻地推了推他，“三哥，还清醒着吗？我要把你抬出去卖了。”
穆远抬起头，一双眼睛血红，充满了血丝，似乎还哭过了，脸上还有一道泪痕，脸颊红得和猴子屁股似的，又像两块没晕开的胭脂。
穆凉，“造型不错啊。”
明显是醉了。
而且是醉死了。
穆凉试图扶他一下，可没扶起来，穆远摊在地上，醉醺醺的，穆凉懒得和醉鬼计较，打算去喊大哥来帮忙，谁知道穆远一下子抱住了他的腿，脸颊蹭着他的腿，姿势十分不纯洁。
“别走……杰克，别走，别生气……”
“啥玩意？”说什么呢？
醉鬼说的话含含糊糊的，他听不太清楚，只是隐约像是求他别走，一副失恋伤心欲绝的模样，穆凉试图扯了一下他的腿，结果被人抱一个结实。
“我喜欢你，好喜欢……”穆远不断地蹭着他的腿，穆凉这句话听清楚了，鸡皮疙瘩起一身，“你别糟蹋我的衣服啊，哥……”
敢情眼泪鼻涕都往他腿上擦吗？
穆凉心中感觉自己真是作孽了，应该让穆沉下来的，为什么要下来拿什么女儿红，还被醉鬼给缠上了。
“我喜欢你……”
穆凉，“哥，三哥，这是不伦之恋，你赶紧变心，别喜欢我了。”
这要是舅舅听到了，心脏病得病发了啊。
他弯下身子试图拉起穆远，谁知道穆远太沉了，醉鬼力量又大，一下子抱着他翻滚在地上，像是一只大狗似的蹭着他。
穆凉，“……”
卧槽！！
他三哥难道真的对他有非分之想不成！
他想起那天无意中从书房走过，听到他舅舅和穆沉的讨论声，说他三哥犯了一个大错误，说是喜欢上帝国军官，还是一个男人，对方地位还不低，舅舅十分恼怒，后来证实了这是一个误会，是他们出任务的时候演戏的，舅舅不放心，放穆沉派人去查。
难不成，他三哥喜欢男人？
可怕，夭寿哦。
舅舅要打断他的腿！！
哦，是第三条腿！！！
这明显是不想活的节奏啊。
穆远抱着他，温热的唇吻着穆凉的脸颊，胡乱地亲。
穆凉，“……”
“啊，非礼啊！”
这……这要是让舅舅看见了。
得要打死他们。
他给穆远一巴掌，扶着他起来，穆远却发酒疯，抱着穆凉哭起来，一边哭一边表白一直说喜欢他，穆凉听着听着自己就差点信了。
这就是求而不得？
他哥对他有禁忌之恋？
哦，可怕啊，这世界！
然后，他就听到了一个名字。
穆凉，“啧……”
他一个恍神，穆远捧着他的脸，吧唧一下亲在他的唇角处，穆远傻笑起来，“我好喜欢你啊……”
穆坚信一下来就看到这辣眼睛的一幕。
“你们在干什么！！！”
第2180章 回忆杀之女儿红和儿子
穆远本来还想调戏八卦一下穆远，听一听这杰克到底是什么人物，是不是他听错什么的，结果还没调戏上手呢就看到舅舅了。
小穆凉吓得歇了心思，同时又面无表情地一巴掌抵住穆远吻过来的猪头喊冤，“舅啊，你管一管三哥啊，发酒疯把我的初吻给夺去了啊，这可如何是好，虽然我也不打算结婚，那也不能夺走我的初吻啊，惨绝人寰，天崩地裂，我要是从此弯了可怎么办……”
穆坚信最近被儿子喜欢男人这件事弄得乌烟瘴气的，差点有心理阴影，下来就看到儿子抱着穆凉啃，那绝对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本来什么都不是的都被他弄出什么来了，气得走过去就要踹穆远，可一听穆凉这真戏假做的浮夸声音就觉得，儿子就算喜欢男人也不会饥不择食选择穆凉，他儿子是一个小可爱，怎么会喜欢穆凉这种毒舌玩意，嫌日子过得太顺畅吗？
啊呸呸呸，他们是亲表兄弟，想什么呢？
“你给我放开！”穆坚信怒吼。
穆凉面无表情，说好是我最小，最疼我呢？
骗子！
男人不走心的甜言蜜语果然是骗人的。
“不是我不放开，是三哥醉了。”穆凉一边扶着嚷嚷着喜欢他的穆远，一边去捂着他的嘴巴，免得他喊出那个人的名字来，一边还有心情告状。
“舅，他把你的女儿红全部祸害了。”
“什么！”穆坚信果然就被带跑了，这才发现一地的酒坛子，穆家地窖里的酒都是自家酿的，女儿红是别人孝敬，除此之外有五粮液，珍藏了几十年的茅台，汾酒，各种自家酿的桃花酒，梅花酒等等等，穆坚信和穆坚守都爱喝酒，穆坚信最爱女儿红，下属给了几坛珍藏的女儿红他一直都珍藏着寻思着每年除夕喝半坛，等穆远结婚了，再全部拿出来招待他的老兄弟们。
结果，全祸害完了。
“全祸害了？”穆坚信咆哮，这时候儿子喜欢男人女儿关他屁事，亲吻外甥也不是什么大事了，他的女儿红没了才是大事。
穆凉很平衡。
看吧，儿子果然是草。
都没酒重要。
“我进来的时候他救喝死了，我担心他酒精中毒呢。”穆凉好心提醒一下他舅是不是要担心一下他三哥酒精中毒，谁知道穆坚信不死心的一个一个酒坛子摇了摇，试图能找出没祸害的。
穆凉静默。
亲儿子！！！
“这混蛋，喝什么不好，喝我的女儿红，你放开他，我要打死他。”
“他不肯放开我啊。”穆凉还要分心捂着穆远嘴巴，结果穆远舌头一勾，还在他掌心舔了一下，这动作也不知道和哪个妖精做出习惯了，真是撩人至极。
穆凉暗忖，卧槽，他三哥是一个男妖精。
“我打算等他结婚再开的酒，全给他祸害了。”
“舅啊，我觉得你别指望了，喝了就喝了，这就是命，说不定他就不结婚……啊，我错了。”穆凉捂着头。
打人别打头啊！
第2181章 回忆杀之叫爸爸
打人别打头啊！
穆远实在是醉的厉害，咬开穆凉的手捧着他的脸就要啃，穆坚信觉得太辣眼睛了，一脚踹他小腿上，“把他给我弄房间里去，别丢人！”
“是，是！”穆凉扶着穆远出地窖，绕道后面上电梯去二楼，总算把他给安置了，“哎呀，累死我了。”
他无意中看到穆远手中的手链，忍不住评价了一句，“一个特种兵，少校军衔，戴这种娘们唧唧的东西。”
一定是定情信物！
穆凉关上门，倏然眯起眼睛，有点诧异，又开了门，感觉他哥房间里有人，他仔细辨认片刻，穆凉虽不如穆远的身手，也不是一个毫无警觉之人，看了片刻就关上门下去了。
穆沉正好上楼来，“小远呢？”
“醉死了，喝了许多，已经睡觉了。”穆凉想了想，“大哥，你还是别下去打扰他了。”
穆凉从小跟着穆雯心，养在穆家，跟着穆家人的排行，可头上还有一个哥哥。
穆沉今年二十岁，刘正十九岁，穆远十八岁，穆凉十六岁。
“睡着了？”
“睡着了。”
穆沉想了想，也没再上去。穆远睡得有点不踏实，他喝高了，风一吹容易醒，杰克从窗帘后出来，开了一扇窗户，让风吹了进来，穆远家铺了地暖，冬天也温暖如春，寒风灌着小雪吹进来，穆远习惯了室内的暖风，一下子冷得哆嗦，往被子里缩了缩。
穆远在房间离前厅比较远，属于后院的，今天除夕夜，大家都在前院，虽是下了雪，穆家人的兴致很高，从另外一个窗户处能看到院子里的情况，孩子穿得厚厚的在玩，院子里种了四株红梅树，一株白梅树，梅花四溢，孩子们在雪中玩乐，大人们觥筹交错，好一副阖家欢乐的景象，其乐融融。
他从认识穆远就猜得出，他一定生长于一个温暖而幸福的家庭，父母恩爱，家人信任，所以他才会成长成一个正直善良又清澈的少年。
一个人的面貌透着原生家庭的状态。
穆远脸上的红，稍微散了一些，杰克陪着他坐在一旁，也不说话，只是偷偷地拍了几张穆远睡着的照片。
中途穆妈妈上来看过他一次，温了一壶醒酒汤放在一旁，穆沉也上来看过他一次，很快就离开了，也没有人看出杰克在房间里。
穆家除夕夜一直闹到十点多才散了，高门大院的长辈们作息都比较严格，今天又是过年，也没人出去玩，都是自家客厅里玩牌，看春晚，房间里隔音甚好，关了窗户，声音就透不上来，杰克一直坐到了快凌晨，伸手在穆远脸上捏了捏。
他的脸有些冷意，杰克把窗户关了，室内又恢复了温暖，穆远疲倦地睁开眼睛，看到一道高大的身影坐在窗前，他有些迷糊，“爸，你在那里干什么？”
每次喝醉，他爸都要等他醒来教训他不要去祸害地窖。
可怜杰克满腔心意来陪他过除夕，半路被认了一个野爹。
第2181章 回忆杀之抓奸
穆远揉了揉眼睛，脑袋还有点沉，杰克回过神来，面无表情地回应，“乖儿子，醒了？”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语调，这根本就不是他爸，吓得穆远酒醒，一激灵睁大了眼睛，有点不可置信，他环顾一周确定是他的房间，这眼前冒出来的人又是谁？他是怎么进来的，就他模样，还是真容，他爹就会草木皆兵不可能放人的。
乖儿子穆远有点懵逼，杰克走了过去，把醒酒汤倒出来给他喝，醒酒汤还温热着呢，穆远喝了一口一个猝不及防推开杰克往洗手间跑，抱着马桶吐得昏天黑地，这是什么品种的醒酒汤？根本就是催吐的，白瞎了今晚喝下去的女儿红，全部让他吐出来了，最后胆汁都吐了，杰克在他药盒里寻了片刻，寻了一片护肝丸让他吃了。
还没从爹爹儿子的刺激中回过神来的穆远少校吐得双腿虚浮。
穆家是高门大户又是军政世家，虽说上头一直说廉政，提倡简朴，穆家这大院可一点都不简朴，穆远的房间，书房和洗手间将近一百平米，洗手间就有将近三十个平方，比寻常人家的房间都大，装修风格走中式风格。
也不知道穆妈妈怎么想的，家里一个当兵的儿子每天洗战斗澡，她还给儿子装了一个巨大的浴缸，浴室风格很是土豪，几乎闪瞎杰克的眼睛。
穆远坐在洗手间擦得一尘不染的地板上，靠着浴缸，伸长了腿，毫无形象，他觉得自己一直装醉吧，也挺好的，也就不用面对杰克了。
两人一坐一站，都不说话，杰克倚在门旁，冷若冰霜地看着他，穆远也就撑得住，就是惜字如金，最后是烟花声和钟声打破了寂静。
凌晨了。
新的一年了。
今晚家里有孩子留宿，依稀听到了穆沉带孩子去院子里放烟花，然后就被赶回去睡觉了，穆远好几次想要说话，却有点难以启齿。
杰克说，“新的一年了。”
“嗯。”
穆远突然想起自己曾经对杰克的要求，一起过圣诞节，一起过除夕，对他们来说，这是两个比较重要的节日。
他们在一起的第一个圣诞节，过得很完美，他至今都毫无遗憾，本来觉得除夕不会见到杰克了，没想到会看到他。
真是意外之喜。
“你……”穆远感动得有些心酸，“我以为你走了。”
“走去哪儿？”
“回国啊。”
回你的国家去，然后和他从此不见。
杰克抱着胸，正要回答，突然听到脚步声，两人对视一眼，刚刚像是残疾的穆远突然一个激灵爬起来，想要把杰克往哪里藏起来，可他人高马大的能藏去哪儿呢，穆远伸手一拉，把他拉进洗手间来，关上了门，然后关上了门。
他刚一关上门，房间的门就被打开了，以为他喝醉了，睡死了，穆坚信和穆远妈妈也就没有敲门就进来。
洗手间里，穆远惊出一身汗来，他把杰克抵在洗手台边缘上，杰克却是风轻云淡，手指在他腰上如丈量尺寸似的摸了一圈。
“小远，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