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5章 我们是兄弟
“哦，我在，刚刚信号不太好。”夜庭昀深呼吸，“我知道了，哥，我有些事，先挂了。”
夜庭昀差一点就问出，你给我一根头发吧，说不定我能还你一个妹妹，然而，不知道何故，他竟然没说出口来了。
挂了手机后，夜庭昀站起来负手而立，站在窗口，
城市的夜光，从来都是如此炫目，令人毫无防备，夜俊辰的话，这份报告，让他似乎站在一个悬崖边上，不管是退一步，还是前进一步，都会粉身碎骨。
我怎么了？
“我是怎么了？”
这个问题，却没人回答他，夜庭昀走到夜初面前，她又打了一个瞌睡，迷迷糊糊感觉有人靠近，“夜庭昀？”
“嗯，是我。”夜庭昀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夜初一脸懵懂，一个人对她是真情，还是假意，很快能感觉出来，夜初也不是一个傻子，从一开始的排斥，到依恋，也没花多少时间，如今，夜庭昀却不好告诉她真相。
“我困了。”
“回去睡。”夜庭昀抱起她，夜初把头微微靠在他胸口，一缕发丝缠绕着他白衬衫的纽扣上，带着一股香气，她的头发还是他洗的，用是和他一样的香波，怎么她闻起来就这么香呢？
带着一点点暖。
也有一点点柔。
夜初的房间被装修了一遍，全是公主房，一百平米的欧洲公主房，到处一片粉红，和他原来的性冷淡风很不一样，也唯独这个房间，如梦如幻。
夜庭昀把她的鞋子脱了，拉着被子盖着她，“夜初，如果你有家人，你会想念吗？”
“不知道，我又不记得。”
“如果我找你的家人，你想找他们吗？”
“不想，我又不认识他们。”
夜庭昀一笑，轻轻地抚着她的头发，十分温柔，“睡吧。”
“夜庭昀，你别送我走，等我想起来了，我自己会走的。”
“好！”
你要走，也要问我同不同意。
Emma。
他仿佛知道了他的Emma在哪里，他寻找了Emma那么多年，几乎成了他的梦魇，可为什么知道了Emma在那里，他反而没那么激动了。
曾经，他以为找到Emma，他愿意拿全世界去换。
如今，他却迟疑，不知道该不该让韦林去查一下Emma，甚至一张照片，都不敢去要了。
为什么？
他很困惑！
沙漠边缘的小镇上，穆远醒来，头疼欲来，这座小镇经过摧残，生命力却很顽强，还是屹立不倒，穆远的药效全部过去了，腿脚虽然有些软，却已经好多了。
一睁眼就看到了善宁。
'“善宁……”穆远慌忙握住他的手臂，“你没事吧，他们没把你怎么样吧？”
“啊……”他一不小心，握住了善宁受伤的地方，善宁微微一皱眉，穆远慌忙放开，他记忆有些模糊，想起了在沙漠里，善宁脱了衣服给他遮风挡雨，为了他独闯暴风雇佣兵和狮子雇佣兵的事情。
善宁……
“我没事，一点小伤。”
“善宁，谢谢你，这份恩情，我会永远记得。”
善宁欲言又止，舔了一下唇，在穆远肩膀上打了一下，“你客气什么呀，我们是兄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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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26章 无法言说的秘密
穆远的神智已有些清明，却记不得他是怎么被救出来的，暴风雇佣兵的人那么多，当时又是围殴善宁，他是怎么把他带出来的，夜陵还没给他一点增援。
善宁抿唇，杰克说了，不允许说一点有关于他的事情，也不允许说一点有关他过来的事情，善宁说，“夜庭昀派人过来了。”
穆远恍然大悟，夜陵不能用军方的力量，可miss大厦有技术提供，也有安保团队，服务全世界的护送和保镖工作，安排人过来也比较简单。
“谢谢你，善宁。”穆远一直心想，大恩不言谢，用行动去表明就好了，可他却不知道为何，反反复复地和善宁道谢。
这一次多亏了善宁。
如果不是他一路追踪，他的行踪也不会被锁定，也不会那么快被救出来。
九死一生，他更信任善宁。
善宁说，“好了，这件事就别提了，我相信，如果我遇上了危险，你也会救我的。”
“嗯！”
穆远心想，我会倾尽所有去救你，这条命本来就是你救回来的。
夜庭昀的确也派遣了一个队伍过来，所有人都在小镇上修正，暴风雇佣兵队伍的人，林松叶等人都被反恐的人给围捕了。
卫斯理说什么放下武器既往不咎，都是废话，并不可信，他们一放下武器就全被拿下了，毕竟装备上是碾压的。
夜晚。
穆远站在蓬头下，虽然被折磨得很惨，都是精神上的折磨，身体上都是一些皮外伤，他忍不住想到沙漠里，善宁为他遮风挡雨的一幕。
瞎子，别动！
小远，小远……
明明是善宁是嗓音，为什么他想起的却是另外一个人，瞎子？是谁瞎子，他只是眼前一片重影罢了，可又怎么会是杰克呢，明明是善宁。
他一身的皮外伤，洗了澡后，先给家里报了平安，然后和夜陵联系。
夜陵淡淡说，“脱困就好，联盟那边出了一些问题，好像在整顿，内部出了奸细，这件事你不要插手，他们想要拿你来顶罪，你就在原地待命，听我命令。”
“为什么要拿我来顶罪？”
“事情出了，本来就要找一个替死鬼，不然谁为这几条人命买单，你放心吧，我们的外交官会处理，等风波过后再说。”
“我可以回国吗？”
“暂时不行，我有一件事需要你确认。”
夜陵停顿了一下，又抿唇不语，“算了，你原地待命。”
“好！”
酒馆里，善宁招呼穆远一起过来吃东西，前凸后翘大红唇的老板娘翘着兰花指，“帅哥，又见面了，你还是一样的迷人。”
善宁蹙眉，礼貌地点了点头，接过老板娘端来的啤酒。
老板娘说，“帅哥，你没那么酷了嘛。”
她看了穆远一眼，“难道是有了同伴，都不拽了？”
善宁脸色一变，“不好意思，能给我们私人空间吗？”
老板娘举起手，“ok，ok。”
老板娘困惑地看了一眼，又走了，这帅哥和几天前的面貌没什么变化，精神气却一点都不一样，那一位帅哥身上明显充满了一股阳刚气，又拽又酷的。
第1627章 谢谢你这么多顺便
穆远一笑，“你认识她？”
“前几天喝酒，见过。”
穆远不疑有他，两人吃了宵夜，善宁想和他一起回国，穆远说，“夜陵要我原地待命。”
“他又不算是你真正的上司，凭什么听他的，这一次他是一兵一卒都没派遣过来。”
“这一次任务后，我就要进特情局，他就是我的上司，这是早就决定的事情，他这么做也有他道理，我个人的命比不上整个国家。”国际纷争不是那么好解决的，如果为了换他一个人，那一大块利益去交换，他们需要几年才能弥补回来，得不偿失。
他明白善宁的顾虑和排斥。
可这是他要接受的命运。
“那我陪你。”
“善宁，我想一个人走一走。”
“好！”
穆远一个人在小镇上行走，心中总有一丝疑惑，却又解不开，他也不打算去挣扎了，倏然听到有人谈起五百万的事情。
“兄弟，你那位小白脸兄弟可真有钱啊，拿了五百万美金去救你，那天我也捡到了一万美金，谢谢啦，我赚一年都没有一万美金，平白无故捡来的，爽死了。”
“对啊，我也捡了一万多。”
穆远蹙眉，什么美金？
善宁哪里来的五百万美金？
善宁家境的确不错，父母也都是当官的，祖产也多，可是要拿出五百万美金，可能就要被调查了，这么庞大的一笔现金不是说拿就能拿出来的。
他仔细一询问，心中更困惑了，善宁为了救他，把自己的身家都掏出来了吗？
穆远也算是二代，夜庭昀的公司，夜陵的公司，谢静桓的公司，他都有股份，可明面上是找不到他一点点资料的，他也知道一时拿出这笔一大笔现金是有困难的。
倏然，旅馆传来了两声枪声，穆远回过神来，拔腿狂奔，朝旅馆狂奔过去，却只看到几名高大的男子把善宁塞进了车子，扬长而去。
穆远拔枪，对着车轮射击，却射偏了，吃了一嘴的尘土。
“善宁！”
其中一名男子回头，对他比了一个杀手的动作，穆远身体一僵，那名男子的容貌和杰克有五分相似，也有一双蓝色的眼睛，笑起来有点痞气。
一盆冷水泼下来，穆远只觉得透心凉，整个人都有一种要被人炸裂的感觉。
怎么回事？
他没有再犹豫，上楼拿了一些武器装备，直接偷了一辆车，尾随而去。
杰克为了保护穆远，挨了一枪，伤在肩膀没有在要害，卫斯理在一旁抱着胸，神色冰冷，兄弟两人是如出一辙的表情。
都没什么人情味。
“你为什么单枪匹马去救一个华国少校？”
“都是战友。”
“不信。”
“那你问什么。”
“万一你说了呢。”
杰克一笑，“行了，带着无忧门走吧，没什么事情了，他应该也回国了，以后没什么接触，我也算还了这份人情。”
“你以为无忧门是特意过来救你的？Sara有一个任务在这里执行，所以正好经过，我正好知道了，就顺便给你调用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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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28章 炸毛小弟弟
“弟弟，谢谢你这么多正好和顺便。”
卫斯理的手机倏然响起来……卫斯理接了电话，皱了一下眉头，“你搞什么呢，把人给放了，咱哥都回来了，你还抓那人做什么？”
……
“什么？”
卫斯理声音一冷，“你别去动他，等我几分钟。”
杰克眯起眼睛，“怎么了？”
“雷曼这傻货，抓了善宁。”卫斯理说，雷曼.安德森是安德森家族旁支的一个小伙子，比卫斯理小两岁，十六岁当兵，没有卫斯理和杰克这样传奇的经历，是一个热血小伙子。
旁支里，就这么一个弟弟和他们兄弟的感情最好。
平时做什么事情，杰克都会护着他。
“他抓了善宁做什么？”
“听雷曼的意思，善宁和穆远比被抓的事情有些关系，你的那笔钱影子没有一个人独吞，听说小镇上的人分走了许多，估计是怀恨在心。雷曼听信了影子的挑拨，把人给抓了，想要帮你拿回那笔钱。”
“胡闹！”杰克刷一下起身，怒拍桌子，“让他把人给放了，这笔钱换穆远一条命，值得很，谁允许他自作主张了。”
卫斯理眯起眼睛，“万一整件事就是善宁策划的呢？”
“我不管谁策划的，如今人平平安安，没事就好，善宁不会伤害……”杰克的话半路就停顿了，卫斯理的目光如激光一样要扫过他的骨髓似的。
他有一些措手不及地停顿下来。
卫斯理说，“你和这位少校……”
“给雷曼打电话，让他放人。”杰克说。
“知道了。”
卫斯理给雷曼打了电话，让他放人，雷曼挂了电话后，把车子停在沙漠边缘。
他早就分成了两队，一队人先归队，他和一名特工押着善宁，打算给他一个教训。
雷曼一脚把善宁踢下去，踩在善宁的胸膛上，“你是什么玩意，敢骗我哥，从头到尾，就是你策划的一个骗局，想要和摩根联手，故意让穆远被捕，诱杀我哥，打得一手好算盘啊。”
雷曼扫过一根M4，一枪托打在他胸口，打得善宁一时起不来身，善宁目光一闪，吐出一口鲜血，“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听不懂？”雷曼盛怒，“你特么联系摩根的中间人，是我的人，你自以为做得天衣无缝，这世上没什么完美的局，是局就会有破绽，摩根这傻大个，如果不是你指点，他怎么知道要抓着穆远去要挟我哥，你也真够心狠手辣的。”
善宁呸了一声，“你含血喷人。”
“我含血喷人，呵呵，等穆远少校追过来，我再把我哥喊过来，咱们一起对峙啊。”雷曼的神色阴狠，“敢算计我安德森家族的人，你活的不耐烦了！”
雷曼暴力地踢了他一脚，善宁五脏六腑都在疼痛着。
一名特工钻出来，“上尉，安德森少校让你放了人，算了，我们不和他一般见识。”
雷曼看了他一眼，有点嫌弃和鄙夷，又暴力地踢了他一脚！！！
第1629章 炸毛小弟弟 2
“算你运气好，遇上我哥不计较，我告诉你，下一次再敢算计我哥，我先斩后奏！”
正在说话间，突然听到了车声，前后都有车过来，后面是穆远追了过来，前面是狮子雇佣兵团的人，是影子亲自带队，来了六个人，几乎是同时急刹车把善宁等人围在一起。
“雷曼，不错啊，速度可以，这么快就抓到人了。”影子说，他一个求财的雇佣兵，也不想闹事，“善宁，补齐了三百万，我就放你走。”
雷曼心想着，他哥让他放人，没说怎么放，放给了影子，也是放人，穆远从车上下来，震惊地看着这一幕，跑过去扶起善宁，“善宁……”
“我没事。”
雷曼冷笑，“假惺惺。”
他最看不惯假仁假义的人，雷曼是一个暴脾气，“穆远少校，你这兄弟可精明得很，死不了，不害死别人就不错了。”
他哥的人，要给点面子的。
穆远抬起头，看着这张和杰克有几分相似的面孔，眼瞳微微一缩，沉默下来，这一定是安德森家族的人，这张脸太有标志性了。
是他弟弟吗？
他说过，唯一的一个弟弟是卫斯理？
这应该不是卫斯理，杰克说卫斯理是一个冷静沉稳的人，这一看就是炸毛，不像是卫斯理。
善宁压低了声音，“小远，你快走，他想杀了我，他以为我算计了杰克，想要我的命，你不用管我，快点走。”
穆远目光一沉，'“我不会走的。”
影子说，“你们要兄弟情深也等回去再兄弟情深，先把钱给我补齐了，我一个雇佣兵，只要钱，不要命，耐心不多。”
他一直以为眼前的善宁就是和他交易的善宁。
“你这个黑心肝的玩意，竟然玩黑吃黑，竟然让林松叶的人和我一起内讧，若不是看在钱的份上，我早就送你去西天了。”
雷曼倚靠在车头，看着这一幕，他并不担心会有什么危险。
狮子雇佣兵的人，他也算熟识，不会对他动手。
善宁，他根本就瞧不起他。
“喂，听到没有，给钱啊。”雷曼嚣张地说。
善宁咬牙，穆远说，“行，三百万，我给你，给我两天的时间，我一定送到你手上，我用我的军装发誓，不会赊账。”
影子有点怀疑，有了杰克的前车之鉴，让他不太相信穆远，认为他们国家的人都很狡猾。
“不行，我马上就要拿到钱。”
“你……”穆远点了点头，“好，我马上给你准备三百万。”
这笔钱对他来说是小意思，他不愿意和雇佣兵们多纠缠，因为是国外，不是国内，行动不方便，退一步海阔天空，能用钱解决的问题，对穆远而言，从来都不是问题。
穆远转身打电话，善宁目光一沉，冷冷地看着雷曼。
雷曼必须要死。
“雷曼，你一直想杀我是不是？”
“杀你？”雷曼倏然举枪，黑乎乎的枪口对着了善宁，刚要说话，善宁倏然大喊，声音悲愤恐惧，“你要干什么？”
第1630章 杀了我吧
他反手从穆远腰上，拔出手枪，对着雷曼胸膛，迅速开了两枪，雷曼身边的特工反应也特别快，打了善宁一枪，善宁也算是一条硬汉，在腹部挨了一枪后，手都没停顿下来，又点了特工一枪。
“善宁！”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了，穆远根本就来不及反应，他背对着善宁在给夜庭昀打电话，一转身就看到雷曼枪口对着善宁。
而善宁已经开枪了。
鲜血从雷曼的胸膛不断地蔓延出来，狮子雇佣兵的人也惊呆了一时没反应过来。
善宁脸色惨白，“小远，是他要杀我，我只是……自卫。”
善宁捂着伤口，鲜血从指缝里不断地流出来，穆远神色大变，让他按住了自己的伤口，他跑向雷曼，“雷曼……”
他一手扶起雷曼，一手压着他的伤口，双眼赤红，雷曼嘴巴，鼻子里不断有鲜血喷出来，“他……他……”
穆远大吼，“叫救援，马上叫救援，要多少钱，我给你们！”
影子嘴巴张了张，“这……这救不了吧。”
影子手底下有一个医疗兵，匆匆过来看了一眼雷曼，对穆远摇摇头，这两枪都打到了心脏，救不活了，旁边的特工也就不活了。
穆远脑海里嗡嗡作响，他只不过是转身去打一个电话而已，这电光火石间，怎么会发生这么多事。
影子雇佣兵的那群人也面面相觑。
从他们的角度看，是雷曼先用枪对着善宁，善宁自卫反击，穆远眼前一片模糊，仿佛有人把他的心脏都挖出来，还要狠狠地踩上两脚。
“雷曼……”
“我哥……哥……”雷曼猛然大喘气，慢慢地闭上了眼睛，停止了心跳，穆远仿佛被人定住了，浑身冰冷，一转头看到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善宁，沙漠里一片鲜血淋漓。
仿佛把他的世界，也打得支离破碎。
直升机盘旋的声音，越来越近，影子雇佣兵的人一看到是黑鹰，瞬间上车，咆哮着离开，杰克在直升机上就看到下面一片狼藉，也看到影子的人仓皇逃跑。
“卫斯理，那群雇佣兵就交给你了。”
“是！”卫斯理在后面的直升机上，没有跟随，过来，掉头去追影子雇佣兵的人，直升机停在沙漠里，杰克从直升机上下来，这沙漠里，跪着的只有穆远一个人，其余人都躺下了，杰克眉心一凝。
雷曼？
他倏然意识到什么，迅速跑过去，穆远扶着雷曼的背，胸口大片大片的鲜血，染红了他的T恤，杰克目光一缩。
目光宛若慢动作一样，缓缓地对上了穆远失神的眼睛。
杰克跪下来，手指放在雷曼的脖子下，已失去了温度，心脏也停止了跳动，杰克倏然握紧了拳头，去检查旁边的特工，也没了心跳，回头看到善宁也仿佛一具尸体，躺在沙漠里。
穆远定定地看着杰克，两人都跪在黄沙中，靠得那么近，可杰克回身的那一个眼神，让穆远浑身打了一个寒颤，从来没见过他用那么冰冷的眼神看着他。
第1631章 杀了我吧 2
就算初相识时，他是高高在上，不近人情的教官，也从未用过这样毫无温度的眼神看他。
穆远双手微微颤抖。
对不起！
杰克，对不起！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发生这一幕，明明不应该的，只是一笔钱就能解决的问题，没有人应该为此付出生命，没有人！
“谁开枪的？”
良久，穆远听到杰克克制而冰冷的声音，他的咽喉像是被什么堵住了。
“你知道你怀里的人是谁吗？”
穆远像是失去了神智一样，却又不得不听着。
“他是我堂叔的儿子，唯一的儿子，雷曼.安德森。”杰克手背上青筋暴跳，“是我和卫斯理最疼爱的弟弟，他脾气不好，很暴躁，我教训过很多次，可他心地不坏，是一个好孩子。”
他的声音一字一顿，像是从地狱而来，“他今年才二十一岁，比你还小。”
穆远根本无法解释这一切，双腿在黄沙中，跪得麻木，杰克冷冷地看着他，“把你的手拿开，别碰他。”
穆远定定地看着杰克，看到他冰蓝的眼眸中，一片猩红朦胧。
他认识杰克这么多年，第一次看到他……眼里有泪。
却又那么克制而隐忍。
穆远的五脏六腑都在出血一样疼痛，他把雷曼轻轻地放在地上，杰克捡起他的配枪，弹夹落在他的手里，原本的满弹夹，只剩下三发子弹。
杰克双手握紧了枪，差一点把枪给捏碎了。
“你杀了我。”穆远说。
杰克忍了又忍，始终没忍住，一拳头劈头盖脸地砸过来，打在穆远的脸上，穆远被他打翻在地上，唇角瞬间出血，杰克怒吼，“谁开的枪？”
穆远沉默，不做声。
“我弟弟脾气暴躁，绝不滥杀无辜，就算他绑了善宁，也不过是事出有因，绝对不会无缘无故要他性命，何况，我已经让他放人了。”
他一手揪起了穆远的领子，声音仿佛要贯穿了穆远的耳膜，“我已经让他放人了，为什么要他的命！”
“对不起！”穆远声音哽咽。
杰克又一拳头，打在穆远脸上，盛怒之下，用尽了全力，杰克的目光，像是要吃了他一样，一颗眼泪落下来，他抹了一下脸，像是坐在深渊几百年的人发出的怒吼，“小远，我哪里对不起你？”
穆远麻木地听着。
不要说了，不要再说了。
“你对着这张脸，怎么下得去手？”
不要说了，求你了，不要说了！
穆远心中在咆哮着，却一句话都说不出口，他说不出一句辩解，善宁刚把他从沙漠里救出来，又是自卫，本来就是一件阴差阳错的惨剧。
他怎么说得出是善宁开的枪，善宁还躺在地上，生死不知。
穆远缓缓地走过去，仿佛旧时光里两人亲密无间似的，轻轻地靠着他的胸膛，一手伸向了他的腰，一手扣住了他的腰。
坚硬的，有利的腰肌。
穆远拔出他的枪，饶是这时候，杰克也无动于衷，任由他拔枪，给予他十足的信任，穆远把枪柄调转，轻声说，“杀了我吧。”
我来为他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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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33章 真相 （加更）
穆远做了事，一贯敢作敢当，不会否认，不管从哪一方面看，证据都指向了他，杰克就算是盛怒下也知道穆远不说话一个滥杀无辜的人。
他的弟弟虽然暴躁了一点，却不是一个坏心肠的人，会恶作剧，却不会真的害死人，有自己的善恶的一把尺子。
穆远是一个道德凌驾于法律之上的人，更不会滥杀无辜，唯一的解释是……杰克看向躺在地上的善宁，他为了善宁，杀了雷曼。
杰克握着他的枪，穆远的情绪已到了崩溃的边缘，却一直都忍耐着，看他看起来，远远没有他表现的那么镇定。
如果他死去，是不是一切都能迎刃而解，也不需要面对这么复杂的局面，可他从未想过要逃避，这算是逃避吗？
杰克……
“你为了善宁，杀了我弟弟？”
穆远沉默着，杰克倏然枪口对准了躺在地上生死不知的善宁，穆远迅速拦着他，挡在枪口前，“让开！”
杰克盛怒，穆远轻轻地摇头，如果不是他，善宁不会来这鬼地方，也不会被人所害，如今还躺在地上，生死不知，他不知道该怎么去偿还这一切，决不能让杰克再杀了他。
“都是我的错，你杀了我，和他没关系。”穆远说，几乎是求着杰克，“杰克……”
“住口！”
“你要杀他，就从我尸体上越过去。”
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
相爱一场，没有人比他更了解穆远，他绝对不是说说而已，也不是仗着自己有什么底气，他是真心实意的，这正因为如此，刺得杰克的脑海一阵阵地疼。
“小远……”杰克一手轻轻地抚着他的面孔，这脸庞是他许多年惦记的，岁月在他脸上也没有留下任何痕迹，他们几乎从未有过真正的争吵。
他以为，一辈子都会如此。
自以为是的一辈子。
“为了你好，也为了我好，从今以后，别在出现在我面前。”
他的掌心还带着一点温度，说出来的话，却让穆远十足的崩溃，今生不要在见面，或许是他们最好的结局了，他已经想不到比这更好大家结局了，
穆远的眼睛干得厉害，被大漠的风沙吹疼了眼睛。
“好。”
他看着杰克把两具尸体抱上了飞机，直升机远去，穆远双腿一软，跪在黄沙中，倏然一拳狠狠地打在黄沙里，他恨。
他的咽喉里喊不出一个字，却尝到了一点点血腥的味道。
杰克……
是他亲手，把这一切都给毁了吗？
卫斯理不可置信地看着杰克带回来的尸体，爆出一句怒吼，“怎么回事？”
杰克脸色难看至极，却什么都不说，把自己反锁的屋子里，卫斯理扑过来，握住了弟弟的手，他的尸体都凉透了。
“把影子给我带过来~”卫斯理盛怒。
……
卫斯理把一支枪丢到杰克面前，眉心紧锁，因为克制而浑身紧绷，“影子说，当时的情况是善宁说了一句话，雷曼拿着枪对着他，所以善宁从穆远身上拔枪点射雷曼，说是自卫反击。”
“自卫反击？”卫斯理盛怒，“雷曼连保险栓都没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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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34章 一夕之间长大
杰克拿起枪械，目光微沉，这是雷曼的枪，原来不是小远点射的，他为什么闭口不言，任由他误会？杰克心脏钝疼。
“善宁口口声声说是自卫反击，雷曼根本只是吓唬他，保险栓都没打开。”卫斯理冷笑一声，“我看他是存心要雷曼的命。”
为什么要雷曼的命？
就因为雷曼抓了他？
卫斯理说，“哥，这件事我不会这么算了。”
杀人偿命，天经地义，谁说情都没用。
卫斯理走了出去，杰克一个人在房间里深思，若真要卫斯理一个人去复仇，穆远真的会坐视不理吗？不会，他不会坐视不理。
到时候小远和卫斯理再起纷争，若再有一条人命。
杰克推门出去，喊住了卫斯理。
“你先回家，这件事我会处理。”
“哥，你要怎么处理，回家怎么和堂叔说雷曼死了？”卫斯理说，“他身体一贯不好，如果听到噩耗，能受得了吗？如果我们弟弟死了，都不能要对方偿命，我姓安德森有什么用？”
他很冷静，却也离奇愤怒，他弟弟不过是暴躁一点，粗心大意一点，怎么就惹来了杀身之祸，他不应该去绑善宁，不应该去招惹他们。
可罪不至死。
他的人犯了错，自己会惩罚，会领惩罚。
轮不到一个国外人来指手画脚。
“我过两天会亲自回家一趟，你先把雷曼的尸体送回去，就说……是出任务死亡，葬在烈士陵园。”故事卫斯理自己会编。
卫斯理蹙眉，没有动，杰克说，“雷曼也是我弟弟，他死了，我和你一样痛心。”
一条人命已经搭上了。
再搭上小远一条命吗？
小远已经铁了心要护着善宁。
铁了心要护着善宁……很好。
亲密无间的兄弟是吗？
杰克冷笑一声，善宁处心积虑要杀了雷曼，无非是雷曼查到了他的秘密，他要杀人灭口，愚蠢至极，雷曼死了，这件事就能消失无踪吗？
可怜他弟弟，都没怎么看清楚是怎么一回事就这么死了。
你放心，哥哥不会让你白白死去的。
……
善宁腹部那一枪，打得他几乎去了半条命，送到了大城市的医院里救治，幸好来得还算及时，捡回了一条命，可半个肾被摘除了，以后身体会大受影响，要好好保养才能把身体养回来。
总归是捡回了一条命。
夜庭昀站在医院的走廊上，欲言又止，穆远已抽了一盒雪茄，整个人憔悴得不像样，一点都没有穆远少校的意气风发。
这件事让他伤到了骨头里。
稍微有一些风吹草动就让他草木皆兵。
“善宁已经没事，你别太担心。”夜庭昀说，他只恨自己没有早一点找到他们，如果早一点找到他们，或许就不会有这种事情发生。
可也没有人预料到雷曼安德森会发难。
穆远坐在长廊上，地上全是烟头，虽是中心城市，却常年战乱，医院也是乱糟糟的，穆远一身破烂，伸长了腿，颓废至极。
他一夕之间，仿佛失去了他身上的少年气。
第1635章 自行了断吗？
他一夕之间，仿佛失去了他身上的少年气。
“穆远……”
论年龄，夜庭昀要比穆远大一些，平时和穆远也只有合作上的联系，穆远是他大哥的挚友，这一次他也算是看到他怎么一步步走到绝境的。
“其实……”
“都是我的错，是不是？”穆远说，“如果不是我太过自负，非要参与这一次行动，我就不会被抓，善宁就不会过来，善宁也不会被打了一枪，也不会为了救我去冒险，去动用家里的钱，雷曼也不会死，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所以，一切都是他的错。
夜庭昀说，“这件事没有对错，善宁……自卫反击，只不过……”
他抿唇，雷曼安德森一条人命就会这么没了，安德森家族不会这么算了，他不能让穆远去抗这条人命，他扛不住的。
“穆远，自卫反击没有错，可雷曼心脏中枪，两枪全中。”夜庭昀淡淡说，“他一枪要杀人，没有错，可第二枪也打中了心脏，如果我是自卫反击，在那么慌乱的情况下，打中一枪已是奇迹，何况是补上一枪。他一枪就够让雷曼躺下了，却补了一枪，确保雷曼必须死。”
穆远无动于衷，良久。
他苦笑一声，“你以为我不知道吗？”
他是常年摸枪的人，扶着雷曼时看到他胸口的两枪，他多么震惊，第一枪如果是自卫，第二枪就是为了杀人。他不知道吗？
可他应该怎么和善宁说？
他捡回了一条命，可能未来几年内身体都不会很好，他要怎么去问善宁，他没这么没心没肺，夜庭昀深呼吸，“你知道就行了。”
夜庭昀心想，虽然他颓废至此，可心里也和明镜似的，这就好了。
不要无缘无故，去扛一条扛不起的人命就行了。
“善宁还没脱离危险，这里有人看着，不会有事，我陪你回旅馆休息一下。”
夜初也带来了，这小丫头是一刻都不能离开他。
他也不放心夜初一个人在纽约，索性带她来了。
人在旅馆，是韦林在看着。
穆远在地上坐得太久，起来是一阵踉跄，眼前又是一片重影，好一会才看清楚了，那些药剂对他的身体还有一些残余的影响。
刚一回到旅馆，前台就拿过来一个包裹。
“穆远先生，有你的包裹。”
一个很小的包裹，看不出什么东西，穆远摇了摇包裹，也没什么声响，谁知道他住这里，谁给他邮寄了包裹？他看了一下名字。
杰克安德森。
穆远心脏一缩，握紧了包裹，“我先上楼了。”
他脚步仓皇地逃回了房间。
杰克把什么邮寄给他了？
他还留了什么东西在他那里，是他送给他的东西，他邮寄回来，不愿意再和他有一点点的关系了吗？穆远胡思乱想着，却不敢去猜测究竟是什么东西。
他甚至不敢去打开包裹，他坐了很久，总算鼓起勇气，打开了包裹。
是一支枪。
一直欧盟的枪械。
除了一支枪，什么都没有。
第1636章 是不是吃一点补钙的东西
穆远宛若雷击，脸色惨白，杰克是要他自行了断，赔了雷曼的命吗？
他眼前一片黑暗，城市的夜像是魔鬼的爪子在他面前狂舞，穆远缓缓地拿起枪，如果杰克真的要他自行了断，他也愿意赔了这条命。
赔了这条命，善宁就平安了。
这件事就了结，他也还了善宁这份人情，谁也不欠了。
穆远微微闭上了眼睛，枪口对准了太阳穴，目光看向窗户外的黑暗，不知道在看着什么，旅馆对面，正用狙击镜在观察他动静的杰克怒气冲天。
“shit！”
这就是穆远对这支枪的解读？以为他让他自行了断，赔了雷曼的命？
杰克从未感觉到如此愤怒，胸膛里跳跃着一股要腐蚀了他骨血的怒火，很好，看来那天打得不够重，没把他打傻了。
打傻了，也好比如今看着他举着对着自己的脑袋。
此刻，他在想什么？
穆远在想，如果能再见杰克一面就好了，可他不敢，也没资格，杰克说了，再也不要出现在他面前，他从来不开玩笑。
他也知道，这辈子老死不相往来了。
这和死了，有什么分别？
穆远闭上了眼睛，开保险，扣动扳机，手枪发出咔擦一声，是空枪，穆远一怔，打开子弹夹，一颗子弹都没有。
什么意思？
杰克也惊出了一声冷汗来，幸亏他邮寄这只手枪时，一时谨慎把子弹都除掉了，如果没除掉，就按照雷曼的枪械邮寄过来，他就等同于亲手送穆远上路了。
可恶！
穆远如今精神恍惚，并不是适合去想什么，杰克一拳砸在墙上，穆远看到了包裹里一张小卡片，他手指颤抖地拿起了小卡片。
这是雷曼的枪，他连保险都没打开。
穆远脊骨倏然爬上了一股冷意。
杰克什么意思？
雷曼没有打开保险，是他根本就没有要杀善宁的意思，只不过是吓唬善宁吗？
是善宁误会了？
反应过激？
穆远想起雷曼说的话，当时雷曼显然是看好戏的神色，是善宁问雷曼是不是一直想杀了他，雷曼就举起了枪，接着善宁就开枪了。
是善宁反应过激吗？
穆远失去了全部的力气，杰克也松了一口气，收起了枪，他不要善宁的命，可并不代表他就这么算了，让小远自己去查，自己去领悟。
他说什么，都不如他自己去查清楚真相来得震撼。
善宁，你想利用我在他面前刷好感。
做梦！
他弟弟不会这么白死的。
这条命，他迟早要拿回来。
……
夜初听到了开门声，揉了揉眼睛，有些困倦，“夜庭昀，你回来了？”
“嗯，回来了。”
餐桌上，食物都原封不动，夜初显然没有动过一筷子，夜庭昀坐到她身边去，“怎么了，胃口不好呢？”
他的声音温暖如风，令夜初没了一丝丝防备，放出嚷着不相信他的小姑娘早就不见了。
“要你喂。”
夜庭昀一笑，“好，我喂你。”
这边的菜肴，口味比较重，幸好夜初是什么都愿意尝试的人，并不排斥，他一口一口地喂着他的小姑娘，忍不住琢磨。
是不是给她吃一点补钙的东西。
说不定……还能长身体？
第1637章
沙漠地带，日夜温差比较大，夜初睡到半夜就有点冷了，室内没有空调，只盖着一件被子，她微微睁开了眼睛，走到了窗户边，打开窗户。
外面，一片黑暗。
远处，有少许灯光。
这漫天的黑暗，像是给予她一种，无边的寂寞，夜初唇角掠过一抹冷笑，月光落在她脸上，一片朦胧的冰冷，她微微闭上眼睛，走回了床边。倏然听到了脚步声，夜初微微拧着眉，看向门口。
夜庭昀推门而进，倏然看到夜初踢到了沙发，整个人往前翻去了。
“夜初！”夜庭昀慌忙过来，却也来不及，夜初整个人都翻了一个跟斗，摔在地上，头部还撞上了桌角，夜初捂着额头，眼睛发红，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差点没哭出来，夜庭昀慌忙把她打横抱起来。
“疼不疼？”
“疼！”
夜初委屈地咬着唇，无神的眼睛里一片水雾，“好疼。”
夜庭昀在她额头上微微吹了一下，撞得也不是很严重，没有红肿起来，还算是比较好的，夜庭昀在她额头上微微一弹，“怎么半夜醒来了？”
“我冷。”夜初说。
夜庭昀看了一眼被打开的窗户，微微蹙眉，他记得出门前，明明关了窗户，怎么是打开的？夜初露出了一片痛苦的表情，“额头好疼啊。”
“我给你找一点药。”
夜庭昀匆忙出去，夜初回头看了一眼窗户，微微蹙眉，等夜庭昀回来时，她已经恢复了正常，沙漠的狂风，吹得外面的植物猎猎作响，夜庭昀给她擦了药，过去把窗户给关上了。
“我刚刚又冷又闷，所以过去开了窗户。”夜初扁扁嘴，缩了缩身子，“没想到开了窗户更冷了。”
'傻丫头。
夜庭昀把她抱起来，放到床上，“我让你别跟过来了，留在miss大厦，海伦会照顾你，这里条件不好，温差也大，你别感冒了。”
“我要跟着你。”夜初娇气地仰着头，“我谁也不相信，就要跟着你。”
“好，好，好，跟着我。”夜庭昀微笑说，在她头上上摸了一把，“后半夜了，快睡觉吧，马上天就亮了，这里天亮得早。”
'“我冷。”夜初可怜兮兮地看着他，“你抱着我睡好不好？”
夜庭昀，“……”
他低头看着夜初可爱的苹果脸，粉嘟嘟的，睫毛很长，眼睛超漂亮，虽然没什么神采却是最完美的轮廓，就这么看着他，倒影了他无措的脸，仿佛她的眼里有他，他的眼里也有她。
他一贯自诩正人君子，对夜初也没什么心思，可毕竟是十九岁的大姑娘了，他是一个血气方刚的青年人，有正常的生理，也有正常的欲望，万一……男人有时候下半身真的不是用理智思考的。
他内心是拒绝的。
可夜初柔软地拉着他的手，“哥哥……”
一句哥哥就把他所有的心思都喊没了，“好，等你睡着了，我就离开。”
“不要。”夜初声音娇柔，“要你陪着一起睡。”
第1638章 来啊，一起坑啊
可夜初柔软地拉着他的手，“哥哥……”
一句哥哥就把他所有的心思都喊没了，“好，等你睡着了，我就离开。”
“不要。”夜初声音娇柔，“要你陪着一起睡。”
夜庭昀一笑，这丫头是被他养得越来越娇气了，跟个小公主似的，不过他也愿意这样宠着她。
他脱了鞋袜，夜初自动滚过来，抱住了他的腰。
夜庭昀是一个大男人，平时经常健身，身上就像是暖炉一样，男人是体温是最舒适的温度，在寒冷的冬天最是暖和，夜初爱不释手，伸手过去靠近他。
完美！
夜初在心里打着自己的小算盘！嘴角勾起。
夜庭昀在她鼻尖上微微点了一下。
“快睡吧。”
夜初睡觉很不老实，翻来覆去，要么就是到处乱滚动。
他把她放到一旁，“好好睡觉。”
“我要靠着你。”夜初说，大小姐脾气上来，“不准动！”
她跟个小霸王一样，抱着他，闭上了眼睛。
这简直是攀着他，像是无尾熊似的。
腿不老实也就罢了，人还乱动，扭来扭去。还会微微地乱动，她娇小，又玲珑，靠着他怀里就像是抱着一个大玩偶似的！
夜庭昀没办法，只好在心中默念道德经。
道可道，非常道。
名可名，非常名。
……
然而，道德经还没念到一半呢，就听到迷迷糊糊地问，“你在嘀嘀咕咕干什么？是不是骂我？”
“没有。”夜庭昀，“快睡觉，睡晚了对皮肤不好。”
“我不，我就喜欢熬夜。”
“熬夜真的不好，我告诉你，现在90后的烦恼就是秃头，一个个刚二十呢，就开始天天喊着养生，天天枸杞啊，泡脚啊。你不想天天掉头发吧？你能想象出你头发掉的漏出头皮吗？”
夜初急忙捂住了脑袋，她才不要呢？“二哥，把你头发那么多，是不是戴的假发？天啊，夜庭昀，你居然是个秃子？”
死丫头，你能不能闭嘴？
能不能闭嘴？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卖了！
他恨不得砸晕了自己，为什么要过来陪夜初，这简直是一种折磨。
偏偏，他还说不过胡搅蛮缠的夜初！
夜初困惑地抬头看着他。
黑暗中，什么也看不到。
夜庭昀掀开夜初，“你别乱动，哥哥出去一趟。”
夜初唇角微微上扬，她坐起来，活动了一下身子骨，心情大好，脸上还挂着甜蜜的笑容。
小二哥说得对。
对一个男人最好的报复，就是让他爱上你。
然后……踹了他！
夜初喜滋滋的躺着，心情无比舒畅。
夜庭昀上一个洗手间，出来时一身水汽，夜初坐在床铺上，目光看着他，笑容一僵，差一点没维持着脸上的笑意。
或许是知道夜初失明的缘故，夜庭昀就没那么讲究了，他洗了一个澡，都是脏衣服，也就懒得穿，一边擦头发一边出来，露出完美的身材。
夜初，“………”
你妹的，你一个大总裁穷的没有衣服穿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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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39章 流鼻血了
他洗了一个澡，都是脏衣服，也就懒得穿，一边擦头发一边出来，光明正大的遛鸟。
夜初微微舔了舔唇。
身材……真好！
她是在海上长大的，男人们露上半身是经常看到的，海上的男人们经常活动，身材非常好，大多数是欧美人，都是非常纯正的男子气概，身上都有一股阳刚气，又帅又猛。
就像是走动的荷尔蒙发动机。
夜庭昀穿着衣服海上显得比较瘦，脸的轮廓太过精致，似是少了一点阳刚气，可他一点也不娘，大多数穿着休闲服，翩翩贵公子的形象，可这一脱了衣服。
满满的荷尔蒙。
肩膀肌肉恰到好处，胸肌发达，八块腹肌一点赘肉都没有，一双长腿又长又笔直，肌肉也很匀称，一看就是常年训练的身段，完美的倒三角形。
夜初是一个女孩子，身材娇小，在海上时被布鲁斯都保护得很好，她是没见过男人这副模样的，看得眼睛都直了，还不断地瞄像他身材的重点部位。
卧槽……
可怖！
夜庭昀擦干了头发，走到一旁的衣柜，微微倾身去拿睡袍，腰窝深陷，臀部微微翘起，月光仿佛在身上打了一层滤镜。
美得全是荷尔蒙。
夜初瞪圆了眼睛。
好翘啊。
身为一个男人，他的屁股比她还要翘？
夜庭昀转身回来，倏然看到夜初两只小手啪一下盖住了自己的脸。
夜庭昀，“……”
“怎么了？”
夜初觉得自要长针眼了，双手捂住了眼睛，听到夜庭昀的话，中指和食指指尖的缝隙微微打开，透过缝隙看了一眼。
又黑了脸。
他还没穿上睡袍。
夜初忍不住多看了一眼，声音委屈极了，“有蚊子！”
“啊？”
这地方哪里来的蚊子？夜初又重重地打了自己的脸一下，证明真的有蚊子，夜庭昀慌忙过来，“别打脸了，疼不疼啊。”
夜初保持着一种呆滞的眼神看着夜庭昀，倏然感觉有什么东西热热的，从鼻腔里流出来，她忍不住揉了揉鼻子，闻到了一股血腥味。
夜初，“”
……
她手背上，一道血迹，可她偏偏不能看，无辜地说，“鼻子好痒啊。哥哥。”
夜庭昀正背着他收拾自己的腰带，一回头就看到夜初鼻子下全是血，手背上也全是血，鼻子还在流血，大吃一惊，“怎么了？把头抬起来，抬起来……”
夜初挺好地仰着头，心中mmp，她怎么流鼻血了？
夜庭昀抽了纸巾塞着她的鼻子，怎么无缘无故流鼻血了，夜初比他还郁闷，“我怎么了？”
“流鼻血了。”
“为什么啊。”夜初一脸不可置信，她为什么会流鼻血了？
夜庭昀也百思不得其解，唯一的解释是，“这里天干物燥的，吃的东西又重口，可能是上火了，你仰着头，等一会让我看一下，实在不行要去医院。”
夜初，“……”
天干物燥，上火了？
真的吗？
夜庭昀转身去洗手间拧毛巾，夜初恨恨地捶了一下床铺，卧槽，卧槽，太特么丢人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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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0章 大忽悠上线了
夜初的鼻血流急，半个小时后才好一些，夜庭昀给她擦了鼻血，看她的脸色红润得很，像是上了胭脂似的，也就放心了，轻声问，“真的不要紧吧？”
夜初觉得自己都丢人丢到家了，虎着脸，反正她看不到，就差没在脸上写一行字，我很不高兴，夜庭昀抿唇，揉了揉她的头发。
夜初的头发很黑，也很亮，特别柔软浓密，摸着很舒服。
“好了，睡觉吧。”
夜初面无表情，你特么把你的衣服穿上！
“怎么了？”
夜初暗忖，这睡袍很宽松，穿着翻翻身就散开了，秀什么肌肉呢，我是一个瞎子你秀给谁看啊，暴露狂，可她偏偏不能说。
她灵机一动，伸手一横，横在他胸口处，在他胸口摸了一把，坚硬的胸肌瞬间灼热，夜初还毫无意识地蹭着，感觉很舒服。
夜庭昀，“……”
他觉得夜初是一个瞎子，他就这么穿着很方便，早上再换回来，夜初这是故意在揩油？
就算瞎了。
你也知道摸到什么了吧？
不会触感都没有？
夜庭昀微微侧头，却看到夜初闭着眼睛，仿佛已进入沉睡状态，看起来很是正常，夜庭昀看着她那双白嫩的手，拎起她的手腕，把她的手放到一旁去。
夜初发出小呼噜声音，代表自己已经睡着了。
夜庭昀松了一口气，很好，nice。
没一会儿，她的手又搭上来？
还覆盖在一个无法描述的地方，夜庭昀眯起眼睛，这确定是揩油了。
“这色丫头，睡梦中都在揩油。”
夜初差点把他的小点点给捏爆，我揩你个头的油，我只是想让你换一身衣服，不能冲动，不能冲动，冲动就暴露了自己在假睡。
夜初在想，我要如何正常，愉快地假装踹他一脚呢？
要很自然的那一种。
最好能一脚把他踹下去？
比如说，我做了一个噩梦，不小心一脚踹他下去？
嗯，感觉可以有。
夜初淡定地开始蓄力，想要假装做噩梦的样子，刚要踢他一脚，夜初又想，我这么快就睡着，还做了噩梦显得有点假啊。
算了，再想一个。
夜初倏然抬头，劈头盖脸地打了夜庭昀一巴掌，又抱着他舒服地睡觉。
夜庭昀，“……”
他第五次问自己，为什么要过来看一眼夜初？
为什么！！！
好在夜初后来实在是困，真的睡着了，夜庭昀再把她的手拿开，她就乖巧了，把她的腿拿开，她也很乖巧了，夜庭昀总算是松一口气。
第二天早上，夜初揉了自己的头，委屈极了。
她好几天没洗头了。
好油腻。
夜庭昀这混蛋，昨天还亲她的头发，都没感觉到她头发里的味道吗？她烦躁地抓了抓头发，被夜庭昀抱着坐下来，正在给她挑选裙子。
哦，这是夜初最不舒服的地方，他天天给她挑选短裙穿。
T恤，短裙，还是粉色的？
不知道我矮吗，穿了短裙显得我更矮。
可没办法，她是瞎子啊，不能抗议。
夜初再一次烦躁地揉头发，夜庭昀看到了，疑惑地问她，“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