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29章 是那女人咎由自取
“倒在血泊里？她受的是什么伤？”
“刀伤，腹部中了一刀，失血过多而亡。”
“那现场有什么痕迹吗？刀子有在吗？”
周志海摇摇头：“谢蓉大概以为是小颖派的人，直接就开了门，现场没看到作案的工具。”
“摄像头呢？她住的小区有看到案发时间有可疑的人出现吗？”
“当时那一栋楼一楼的摄像头坏了，额整个小区来往的人很多，实在是没有办法排查。”
“这么巧的吗？摄像头就坏了。”
“这些就都交给警方了，灵堂应该设好了，一会儿你跟你姐和我一起过去，毕竟她是小颖的妈妈，你们不能缺席，知道吗？”
周南颌首：“我会去的，你不用担心这个。”
死者已矣，她不知道谢蓉这算不算是害人又害己，但既然她已经死了，恩怨就随着她的过世而消失了，去灵堂吊唁一下，她还是不会拒绝的。
周颖在一旁已经哭成了泪人，商翰心疼地安慰她：“我们去灵堂吧。”
周颖眼眶通红，眼泪水就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直往下滚：“我一定要找到杀害我妈妈的凶手。”
“会的，一定会的。”
周家也是海城有头有脸的大人物，周家前夫人去世，而且之前她买凶试图杀害大夫人女儿的事也在网上传得沸沸扬扬的。
所以，这网上简直议论得热火朝天。
一派说着二夫人是畏罪自杀。
另一派就是阴谋论说是周南报复。
还有一派极少数人支持的理论就是，周家这是自己清理门户呢。
最后一派就是有人杀了这二夫人，然后嫁祸给周南。
大家各持己见，在网上吵得不可开交。
一行人到达灵堂的时候，外面围了一圈记者，不少人的麦克风都要直接怼到周南脸上来了。
顾衍之闲来无事在宿舍里看新闻，自然是看到了这一幕。
谋杀周南的人倒是自己先死了？
那也算是死有余辜了。
只是，看到一身黑的周南被那些记者包围得水泄不通，并且强行问一些已有所知的问题时，他本能地还是觉得不舒服。
他烦躁地关了电视。
是那女人咎由自取，他也不用多管闲事。
灵堂前，周南额头青筋微微凸起，看着眼前如同才狼虎豹的记者，面色越来越阴沉。
周家出动了几十个保镖，才终于护送了他们进了灵堂里面。
周淇握了握她的手：“这些没有职业道德，连丧礼都要挖新闻的无良记者，你不用把他们放在心上。”
周南应了一声。
灵堂前，周颖跪在牌位前，默默抽泣，周南和周淇依次献上了花，然后鞠了三躬。
周南看了一眼牌位上的人，倒是有些唏嘘，这人，说没就没了。
周南献花的时候，周颖就这么仇恨地盯着她。
因为还有周家的很多亲戚，周志海之前吩咐过周颖不要在灵堂上失态，这会儿她只恶狠狠地瞪着周南。
周南行的端做得正，她没杀谢蓉，她就没有必要怵，她堂堂正正地献了花，然后和她姐一起站在一边。
第3230章 而周南的嫌疑是最大的
这一站，就到了夜里十一点，所有宾朋凭吊完毕，周南觉得有些头疼，和周淇一起往外走去。
没想到，那些记者竟然还在，一见他们出来，立刻蜂拥而至，周南差点就要忍不住大打出手了。
被周淇一把拉住了，那些记者等的就是她按捺不住，到时候他们可就有新闻写了。
突然有两个记者的手机铃声响起来，等他们接完电话，那一群记者竟然就这么散了。
周淇小声道：“不知道是谁在帮你呢，肯定是给他们的高层打了电话。”
周南摇摇头，和周淇一道上了车，精疲力竭地闭上了眼睛。
周颖悲伤欲绝地回到家中，她爸安慰了她几句，让她看开点，人死不能复生，周颖眼泪扑簌，无心应答。
等她爸离开了之后，她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她抹了下眼泪，接起电话，压着声音道：“怎么样？”
“那把刀上只有你母亲的指纹。”
“怎么会这样？”
“应该是凶手戴着手套行凶的，所以刀上才会没有凶手的指纹。”
周颖眼中闪过精光：“我知道了。”
“那把刀，真的不用交上去吗？”
“交什么交？如果周南知道现场有刀，那说明她就是凶手，如果她不知道，那就正好，现场连刀都没有，那警方就不可能认定我妈是自杀的，我正好可以把这案子往周南身上引。”
“这样，能行吗？”
“肯定是她杀的，有什么不行的，最后我们协助警方破案了，功过相抵，不会有问题的。”
周颖知道，她妈妈是胆小的人，她妈不可能自杀的，所以一定是有人杀了她妈。
而周南的嫌疑是最大的。
她妈买凶的事情，立刻被传得全网都是，这件事不止周南做的还能是谁。
她先在网上散播那些言论，然后突然之间，她妈被杀，那大部分人都会认为她妈是畏罪自杀的。
周南真是好狠的心啊。
周南和周淇回去的路上，周淇轻哼一声道：“我看周颖是怀疑杀她妈的凶手是你。”
周南捏了捏眉心：“不知道她是不是没带脑子，她妈买凶杀我，一定会负刑事责任的，我在这个时候杀她妈？我难道不知道杀人犯法？法律都能制裁她妈，我何必把自己拖下水来一个曲线救国？我是脑子进水了吗？”
周淇耸肩：“她有时候挺聪明的，有时候又蠢得可以，随便她吧，她爱怀疑就让她怀疑，警察总不可能跟她一样脑子进水。”
“不过，真的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人杀了谢蓉。”
周淇撇嘴：“我估计就是畏罪自杀。”
“爸说现场没有作案工具，她总不可能自杀之后还把作案工具扔了吧？”
“啊，那倒也是啊，这就奇怪了啊，你这么一说，我有点毛骨悚然啊，这个杀人凶手到底是谁啊？他究竟为什么杀了谢蓉啊？”
周南摇摇头：“不知道。”
两人回到家中，周南拿着手机进了自己的房间，她给顾衍之打了个电话。
刚才那些拥挤的记者群突然离开，一定是有人解救了她，而这个人，她有理由相信是顾衍之，只有顾衍之有这么大的能耐。
第3231章 统统都是谎言，谎言！
电话响了两下，却被拒接了。
周南无力地坐在了地毯上，然后打开微信，字斟句酌地编了条信息‘谢谢你替我解围’，然后发了出去。
顾衍之看到短信，只低咒了一句‘为什么我这么犯贱？’
然后扔了手机。
周南等了好一会儿，没有应答，叹了口气。
她的心隐隐作痛着，顾衍之啊顾衍之，明明知道我要杀你，为什么还要这样对我呢？
如果，如果有一天他知道，她爱的其实不是他，虽然是同一个身体，但她确实爱的是另外一个人，他会不会……伤害她的衍之呢？
她真的很担心，一号人格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出来了，他会不会有什么事呢？
取舍，取舍，为什么要让她陷入这种绝境呢？
两天后，顾衍之的医生同学找上了门，告诉他：“你的这个情况，我学长说，有一种更为准确的专业术语……”
“什么？”
“你能接受吗？”
“到底是什么？”
“或许，你有精神分裂症。”
夏天的太阳是这么刺眼，他一时之间竟然觉得眼前有些发黑。
人格分裂？
“你在说什么？这怎么可能？”
“或许，你可以跟我去医院做一下详细的检查。”
顾衍之眼中闪烁着疑惑，半晌，应道：“好，不要让任何人知道。”
他心中忐忑，如果按照方炯的话来看，好像很多事就能串起来了，就合理了。
他们说他失忆了，忘记了周南，而他怎么回忆都无法拾起关于周南的记忆片段。
因为，那根本就不是属于他的记忆，他根本就没有这一段记忆，又怎么可能回忆得起来。
所以，他们那一群人，抱着周南，忙碌了这么久，就是为了……唤醒另外一重人格吗？
用枪杀他，也是因为，想要消灭他这一重人格吗？
根本不是治疗他，而是为了杀掉他。
去医院的路上，顾衍之的眼神一层一层地变得冷漠了，不含一丝感情。
她在骗他，她果然是想杀了他的，她根本不是他的女朋友，她甚至根本就不爱他。
而他，还救了她，还替她解围。
可笑，实在是可笑之极，他被那个女人耍得团团转。
到了医院，方炯带他从员工通道上了楼……
周南这一夜睡得都很不安稳，因为谢蓉的死，加上顾衍之的事情，缠绕在她脑海中，让她根本无法入睡。
她出了卧室，就看到她姐在落地窗前抽烟，她走过去，想从烟盒里拿一支烟出来，被周淇按住。
“你不要学抽烟。”
周南耸肩：“你能抽，我为什么不能抽？”
“我已经抽惯了，你不要跟我学。”
周南揉了揉头发，靠在沙发上：“不知道到底是谁杀了谢蓉。”
“网上有好几种推测，你也被卷入其中了，这两天你可能会被传唤。”
周南挑眉：“我知道。”
“你更相信哪一种可能？”
周南：“我不是警察，没有这样的推离能力，无论是哪一种，我只希望最后真相大白，还我一个公道。”
周淇拍拍她的肩膀：“放心，传得最广的都说谢蓉是死有余辜，畏罪自杀。”
第3232章 所以，刀子在哪里
周家大宅，周志海进了周颖的房间，周颖泪眼婆娑第看着周志海，扑进他怀里：“爸，从此以后，我就只有你一个亲人了。”
周志海摸了摸她的头：“逝者已矣，你妈妈已经去了，你不要过度伤心，伤了自己的身体，以后爸爸会对你更好的，连你妈妈的那份爱，一同给你。”
周颖哭得更加情难自已了。
周志海安慰了她几句，继而话锋一转，问道：“小颖，你的两个保镖是第一个到案发现场的，对吗？”
“嗯，我让他们带妈妈去警局自首，都怪我，怪我没有第一天晚上就送她去警局，就一个晚上，我就再也见不到妈妈了。”
周志海皱眉道：“然后你的保镖就给你打了电话，你随后就到了，是吗？”
周颖抹了把眼泪，点头：“嗯，是啊。”
“警方说是在现场没有发现工具，你去的时候，有看到比如刀子什么的作案工具吗？”
周颖顿时从她爸怀里退了出来，凝重道：“爸，我没看到什么作案工具，难道你也怀疑我妈妈是畏罪自杀吗？”
周志海一字一句道：“现场有工具，是你藏起来了，你藏起来，是想把矛头往你姐姐身上引，是这样吗？”
周颖听到她爸这样说，先是惊慌失措，继而不敢置信地盯着他：“爸，你怎么那么确定现场有作案工具，是不是真的是周南做的？她跟你说了？你要包庇她？”
周志海脸色阴沉：“怎么可能？我只是听了警察的话，警方说那个刀的切入口和深度，都很像是自己剖腹自杀的角度。”
周颖站起来，大哭道：“不，我不信，我妈不可能是自杀的，一定是周南，一定是爸爸你想要包庇周南。”
周志海咬牙道：“所以现场确实有刀子，确实被你藏起来了，是不是？”
周颖怨恨地盯着他爸：“是我藏起来的又怎么样？”
“你疯了是吗？你觉得你姐姐是这样的人吗？她在研究所里那么多年，难道不知道杀人犯法吗？况且，你妈本来就犯了错，已经是要受到法律制裁的人了，你姐姐为什么还要多此一举不惜犯罪地杀了她呢？这些问题你有想过吗？”
周颖摇头：“不，就因为她觉得所有人都会这么想，所以才会下手的，她在研究所里待过，她身手利落，她反侦察意识很强，是她，就是她，肯定是她。”
周志海差点给周颖一巴掌：“你要让别人看笑话，要姐妹自相残杀是吗？你这样做，简直就是胡搅蛮缠，你这样做，是害不到你姐的，只会害到你自己。”
周颖愣了一下：“什么？”
“你觉得警方会查不到现场到底有没有作案工具吗？到时候查到你头上，你要怎么自圆其说，你要怎么跟警方解释自己藏起了作案工具，你简直是引火烧身，你到底知不知道啊？”
周颖有些自乱阵脚了：“这……这不可能。”
周志海循循善诱道：“所以，刀子在哪里，明天交给警方，向警方坦白一切，这样你才能脱身，知道吗？”
第3233章 周南认清现实
周颖眼眶通红，陷入了挣扎之中。
“小颖，爸爸难道会害你吗？”
周颖细细一想，她爸说得好像也有道理，如果到最后，没能把周南牵扯进来，反而把自己搭进去了，那就真的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了。
而且，现场有匕首，也不能说明她妈一定就是自杀的，她还是可以往周南身上带节奏。
周颖小心翼翼地从她的衣柜里拿出了一个用布包着的还沾着血迹的刀子，交给了周志海的手上。
周志海摸了摸她的头：“在这种节骨眼上，一家人，要团结，不要内斗，知道吗？”
周颖低头，咬了咬牙：“你相信周南，我可不信，除了她，我妈根本就没有仇人。”
周志海叹了口气：“你这孩子，你姐姐周南她，一定不是这样的人，明天和我去警局，不要乱说话，知道吗？”
周志海越是这样，周颖越是觉得她爸是在包庇周南。
周南和她的仇恨可远不止她妈找人开车撞她那么简单，她们之间新仇旧恨多着呢。
之前顾衍之在西北出了事，周南也说那是因为她给顾衍之发视频干扰了顾衍之。
所以，她完全有理由认定周南杀了她妈以泄私愤。
而她爸，一来是包庇周南，二来，是担心周家陷入更大的丑闻之中，所以想要平息这件事。
她愤恨不已，她不会让周南得逞的。
她一定会找出周南杀人的证据的。
她最了解她妈，她妈就是贪财了些，平日里并没有树敌，就算有些人看不惯她妈，那也绝对不会到杀之而后快的地步。
周南她向来冷血无情。
是她，一定是她。
第二天，周志海带着周颖去了警局，把那把沾血的匕首交给了警方，并跟警方说周颖只是不懂事，所以把刀子带走了。
警方对周颖进行了一番严厉的批评教育，然后才放了她走。
——
因为网络上铺天盖地对周家事情的讨论，周淇让周南这几天就不要出门了，以免被心怀不轨的人伤到。
周南倒是觉得无所谓：“有必要连门都不出吗？谢蓉的案子一天不结，我是不是就要做一天的缩头乌龟呢？”
周淇叹气：“你出去会引起骚动的，这两天我回我自己那里住，不给你招来麻烦，你小心着点，有事给我打电话，知道吗？”
周南认清现实，同意在家里避避风头。
她相信，警方一定会很快找出凶手的。
傍晚六点多的时候，外面还很亮堂，门铃声响起，慧姨吓了一跳，赶忙去开门。
夏季的傍晚，多雷雨，门开的时候，正好看到顾衍之站在门外，一道惊雷落下，他的脸就像是地狱阎罗王一般吓人。
周南没来由地一抖。
慧姨将顾大少爷让进了屋，顾衍之一步一步朝周南走去，周南总觉得今天的顾衍之有些不一样，可以想，这重人格的顾衍之，本来就冷酷无情，想想又觉得释然。
顾衍之走到她跟前，周南舔了舔唇，心虚道：“你怎么来了？”
顾衍之却不说话。
落地窗外大雨如注，顾衍之说话的时候就挺吓人，这会儿不说话，只单手抄兜，冷冷地这么居高临下地看她的时候，就更加吓人了。
第3234章 你这张嘴，挺会骗人
“你怎么……”
话音未落，她的脖子被人掐住了，力道不大，但吓人的是他周身传来的气息。
“周南，你说你要替我治疗，这话，是真的吗？”
周南眼神有些躲闪，为什么顾衍之突然跑到她家里来？为什么突然来问她这句话？
他不是不相信的吗？
他不是要让她把牢底坐穿的吗？
放狠话的顾衍之甚至都没有眼前的顾衍之可怕。
外面惊雷一声接着一声，周南感觉到自己好像是在颤抖。
“对啊，我要替你治疗……”
他猛地推开了她，她步子一个趔趄，整个人撞在了落地窗上，发出巨大的声响。
慧姨循着声音跑过来：“怎么了？这是怎么了？”
周南摆手：“没事慧姨，你先回你自己的房间吧，我和他有些话要说。”
慧姨哪能放心啊？
这顾少爷以前不是很喜欢她们家南南的吗？怎么现在竟然对她动粗了？
男人这变心变得也太快了，一变心竟然就置他们家南南于这么危险的境地。
慧姨跑到周南跟前，挡在她前面，像护犊的母鸡一样，瞪着顾衍之：“你想干什么？”
顾衍之双目腥红：“周南，最好劝你的保姆离开这里，免得殃及无辜。”
周南觉得自己腿脚有些发软，好像站不起来了。
一个很可怕的念头在脑海中一闪而过。
周南轻轻拍了拍慧姨，小声道：“慧姨，你先回房间，我不会有事的。”
慧姨不从：“他会伤害你的。”
周南忐忑地看着顾衍之，小声道：“他不会的。”
慧姨到底还是被周南送回了房间，外面雨势愈发大了，好像要穿透落地窗砸到室内来。
暴雨如注扑在窗户上，他就站在窗户旁，屋内光线有些昏暗，他高大的身影让她想起魑魅魍魉这样的字眼来。
可怖。
她走近，男人就这么盯着她。
周南试探道：“你怎么了？”
男人伸出手来，周南本能地退了一步，害怕他再掐他脖子。
可男人手长，即便她退缩了，他还是捏住了她的下巴。
“你这张嘴，挺会骗人。”
周南听到自己牙齿打颤的声音，他一步一步逼近，她一步一步后退，直到……身子抵在了落地窗上，已经是退无可退了。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不能承认啊，承认了的话，一切就都完蛋了。
男人手上的力道渐渐变大，高大的身躯将她死死压在玻璃上。
“你不知道？呵，还在狡辩……”
他的力道变轻，轻轻地摩挲着她的脸，却让周南觉得毛骨悚然。
“你确实是想杀死我，你也确实是想治疗我，只是，这个我，却不是我。”
周南脸色震颤，他知道了，他竟然知道了。
她眼神躲闪，不敢在看他，男人却伸手掰正了她的脸：“嗯？骗我？失忆？真是张口就来。”
周南大气不敢出一声。
“周南，你爱的，根本就不是我，而你真正想杀的却是我，是不是？”
周南身子一颤，他果然什么都知道了，已经没有隐瞒的必要了。
“你是怎么知道的？”
第3235章 把顾衍之抬上了车
顾衍之双目腥红，又捏紧了她的下颚：“你把老子骗得好苦。”
周南有些恍惚，这样的话，一号人格也说过。
有些时候，总觉得他们有些像，又完全不像。
“抱歉。”
她已经没有挣扎的必要了，随他处置吧。
顾衍之眼中闪过肃杀：“人格分裂，呵，竟然是人格分裂……”
周南闭上了眼睛，心中有害怕，还有愧疚。
二号人格他并没有什么错，错的是命运，他知道她要杀他之后甚至还救过她。
为了赎罪，无论他要怎么做，她都认命。
挨一顿打，或者挨他一刀。
她都认了。
“很抱歉。”
“你爱的是另外一重人格，你的男朋友是另外一重人格，不是我，是不是？”
他的力道很大，她却一声不吭，直视着他的眼睛，残忍地回答他：“是。”
顾衍之眼中现出癫狂之色。
“我竟然有为他人做嫁衣裳的这一天，可笑，实在可笑。”
“很抱歉。”
眼前的男人怒极反笑：“我竟然有被玩弄的一天，那么，既然你这么喜欢他，我就让他永无出头日，你觉得怎么样？”
周南惊惶地看着他：“不是他的错，都是我的错，是我的错。”
男人捏紧了她的下颚骨：“心疼他了？”
周南神色一松，盯着男人的眼睛：“所以，你知道怎么样压制另外一重人格不让他出来吗？”
趁着男人愣神的时候，周南踮起了脚尖，覆上了他的唇。
男人眼神失焦，诧异又沉溺……
这一刻，他不愿去想那些事，就让他沉沦其中吧。
头疼袭来，他痛苦难耐，倏然睁开了眼，这个吻来得太突然，太诡异。
‘你知道怎么样压制另外一重人格不让他出来吗’
所有的一切都清晰了起来，第一次，她躲在他的柜子里，想要趁他睡着偷吻他。
之后在医院强行吻他
现在，依然如此，他没有长记性，也没有从中得到什么教训。
头疼越来越强烈，他明白了，怎么样释放另外一重人格，那就是，接吻。
她吻他，不是因为爱他，而是因为爱另外一个人，她想让她的男朋友出来。
不止头疼，心竟然也跟着疼了起来。
周南看到他眼中满是暴怒，只能闭上了眼睛，加深了这个吻……
轰然，男人倒地，晕了过去，周南也跟着瘫坐到了地上。
她伸手摸了摸他的脸，低声呢喃道：“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她拿起手机，立刻给方医生打了电话，没一会儿，方医生和顾念一道过来了。
周南有些绝望地看着顾念：“他知道了，他什么都知道了，我没有办法，只能让他变回来，不然，太不可控了。”
顾念诧异：“你说什么？他知道了？怎么会这样的？”
周南摇头：“我不知道，他今天晚上一过来，就不对劲，然后就质问我，我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的，总之他就是知道了。”
方医生皱眉：“不管怎么样，先送他去医院吧。”
三人合力，把顾衍之抬上了车，一路淌着大雨，开到了方医生的医院。
第3236章 新的方案研究出来了吗？
方医生给他做了一下简单的检查，表明身体没什么大碍，静待他醒就行了。
周南坐在病床边，听着窗外雨声，摸了摸他的脸，醒过来吧。
可醒过来又怎么样呢？
她不能和他再接吻，甚至，不能做任何亲密的举动，不然又要迎来兵荒马乱。
守得困了，她就趴在病床边睡一会儿，这一睡，直接到了第二天早上。
太阳有些刺眼，周南一睁眼，就看到病床上的男人在看她。
那一瞬间，她心里一咯噔，顾衍之怎么这么冷静？该不会……
“我这是睡了多久？”
周南小心试探：“你不知道你睡了多久吗？”
顾衍之挣扎着坐起来：“怎么感觉好像睡了很久似的，我之前不是……和你……，怎么……”
周南松了口气，是顾衍之，是货真价实的顾衍之，他回来了。
“不止嘴巴不能亲。”
床上的男人石化了大概三秒，然后一把将她搂到了怀里：“几个意思？所以我吻着吻着，就换人了？”
周南点点头：“嗯。”
顾衍之有些暴躁：“你有没有第一时间把他踹下床？”
“有有有，一发现不对，我立马甩了他一个大嘴巴。”
顾衍之微眯了眼看她：“没有哄我？”
周南心里一咯噔，有时候，她觉得衍之和二号人格的眼神，很像。
有些说话的语调也很像，她甚至有时候分不清这两个人。
“怎么可能哄你？”
顾衍之随口问了一句：“今天几号？”
“八月四号。”
顾衍之挑眉：“这一次他竟然占了我的身子那么久？他有没有发现什么？”
周南有些丧：“他也发现双重人格的事了。”
顾衍之神色有些阴郁：“他竟然发现了？自己发现的？”
“应该是的。”
“不愧是我分裂出来的人格，不算笨。”
周南：？？
他怎么还自豪上了？
这特么有什么值得自豪的？
这明明是棘手的事情啊。
“现在不知道怎么办了。”
顾衍之伸手按了按太阳穴：“叫方医生过来，他不是在研究什么方案吗？研究出什么来没有？”
方医生汗涔涔的过来了，汇报了一下他那套已经失败了的方案。
顾衍之冷冷扫了他一眼：“所以，现在，有什么对策没有？”
方医生擦了擦额头的汗：“副所长，现在情况很复杂，我们之前用的那一套杀死第二人格的方法是国际通用治疗方法，却没想到……”
顾衍之看了周南一眼：“你先回避一下。”
周南愣了一下，男人轻声道：“我想抽烟。”
“我没事，你抽你的。”
顾衍之摸了摸她的脸：“乖，出去。”
周南便懵懵地出了病房。
顾衍之下了病床，赤脚走在地上，看了方医生一眼：“身上有烟吗？”
方医生小心翼翼道：“少爷，这里是医院，而且，我也不抽烟。”
顾衍之翻了翻床头柜，这里是他的专属病房，一翻，果然翻到了一包香烟。
他站在窗前，点了支烟夹在手上，另一只手插在裤兜里，回头看了方医生一眼……
“所以，新的方案研究出来了吗？”
第3237章 什么人杀的？
“少爷，您的第二人格，很顽固，精神力和您一样强大，我们想让他误以为自己死了，他竟然硬生生挺了过来。”
“你对他，这么多的溢美之词？”
方医生一愣，吓得不轻：“这……这怎么能算是溢美之词呢？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顾衍之看了方医生一眼：“所以，二号人格，爱上周南了吗？”
这才是他支开周南的原因。
他不在这么长时间，顶着一张和他一模一样的脸，方医生又说他精神力强大，他不得不担心。
方医生小心翼翼道：“这……这我不太清楚啊，我只知道二号知道周南要杀他之后，还救过她一次。”
顾衍之点了点烟灰：“救过她一次？她怎么了？”
“她后妈谢蓉买凶杀她。”
顾衍之眼中闪过肃杀：“谢蓉？要杀她？”
他不在，竟然发生了这么多事。
而二号人格居然救了她，一想起她遇到危险的时候，在她身边的竟然不是自己，而是另外一个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就让他觉得难以接受。
“是啊，买了一个凶手，开摩托撞她，二号人格千钧一发之际，抱着周南倒在了路边。”
话说完，方医生就觉得少爷眼神里好像带着刀子，寒光乍现。
“把我手机拿过来。”
方医生赶忙拿来了床头柜上的手机，小声道：“您要干什么？”
“联系一下仲局长。”
方医生大概知道他要干什么，赶紧道：“谢蓉已经被人杀了……”
顾衍之手指一顿：“被人杀了？”
这么干净利落的吗？
“什么人杀的？”
“不太清楚，警方还在调查。”
顾衍之吸了口烟：“她那是死有余辜，这件事，没有牵连到周南吧？”
“怎么会没牵连到呢？网上铺天盖地的阴谋论，说是周南报复她后妈，豪门阴谋论已经传得到处都是了。”
顾衍之按了按太阳穴：“知道了，所以，方医生，你现在有什么建议吗？”
“什……什么？”
“双重人格的事，他已经知道精神分裂了，也知道我的存在了，他会更加有防备性，所以，为了不让他出来，我就没办法和我女朋友做任何亲密的事，所以，你有什么解决的方法吗？”
方医生：“暂……暂时还没有。”
顾衍之扫了他一眼：“你们一天研究不出方案，我是不是就要守身如玉一天？”
方医生赔着笑：“我们的研究小组有二十几个人，我们每天都在研究，少爷，我们一定会尽快给出方案的。”
“你可以出去了。”
方医生汗涔涔地退了下去，周南进去的时候，他一手执烟，一手拿着手机，站在窗口打电话。
她只听到到什么‘封锁消息’‘造谣转发五百的直接发律师函’。
顾衍之听到身后脚步声，放下了手机。
又有段时间没见了，说来真是可笑，明明那人用的也是这一双眼睛看她的，可偏偏，他却没有记忆。
她头发又长长了一些，快要到脖子了，哪里还看得出以前以男生身份在他身边那么久。
第3238章 有那个必要吗？
他伸手摸了摸她的脸，刘海被拨开，他这才看到她额头上一道鲜红的印子。
“这是怎么回事？”
周南不在意地摸了一下：“好像是昨天晚上送你上车的时候，被几个记者围堵住了，被摄像机磕到了。”
顾衍之让护士拿了些碘伏和棉棒进来，给她处理了一下伤口。
八月份的晌午，外面很炎热，蝉鸣声不绝于耳，病房里很安静，能听到冷气从出风口吹出来。
他给她上好药之后贴了一个创可贴，然后轻轻按了一下。
手指下滑，移到她的嘴唇上：“所以，又吻了他一次。”
周南心虚地看着他。
相比二号人格，她好像更害怕一号人格呢，毕竟，一号一直是她的领导，她对他有绝对的服从。
“是……是吻了他一次，但主要是想让你出来。”
顾衍之脸色不太好看，他还真是没办法高兴，又不能重新吻一次，去掉别人的气味，只能重重地用手指摩挲着她的嘴唇。
周南忐忑地看着他：“你没事吧？”
这一次衍之重新醒过来之后，感觉比以前冷了一些啊，该不会是受二号人格的影响吧？
“我没事，只是知道女友被别人吻，不对，是我的女朋友主动吻别人的，心情有些低落。”
周南摸了摸他的脸：“我心里只有你，我分得很清楚。”
“是吗？”他反问，灼灼盯着她的眼睛。
“当然。”
他修长的手指摩挲着她的嘴角：“心里只准有我一个人，听到了吗？”
周南点头如捣蒜：“那是必须的。”
“我换一下衣服，送你回去。”
“你不在医院住两天吗？”
“有那个必要吗？”
好像确实是没什么必要，他又没生病，也没受伤，却是没有住院的必要。
大白天的，他就开着车带她回到了她的小区。
快要到达的时候，周南身体往下钻去，顾衍之看了她一眼：“干什么？”
“我家小区前后门都云集了一大批记者，要是被他们发现了，那我就完了。”
车子将要开到门口的时候，周南才发现，之前停得到处都是的摄影车，这会儿竟然都消失不见了。
“怎么都走了？”
顾衍之转了一下方向盘，车子拐进了小区：“也许交警过来维护道路畅通了。”
周南看了身边的男人一眼：“是你让他们走的吗？”
顾衍之微挑了一下眉：“你还不算笨，你家不是挺有势力的吗？为什么要任由这些记者骚扰你，让你连门都出不了。”
周南挠了挠后脑勺：“不想火上浇油，冷处理一段时间，热度退了就好了，反正我也挺宅的，在家里不出门也没事。”
顾衍之拍了一下她的头：“人善被人欺难道不知道吗？你这么默认，别人真当谢蓉是你杀的，该澄清的就得澄清，以免舆论泛滥。”
周南摸出手机，刷了一下微博，然后看向身边的男人：“你还给我请了个律师啊？”
那个律师给她发了个澄清函，而且已经登上热搜了。
那份律师函言辞非常专业严肃，掷地有声，一旦发现有人造谣以及以讹传讹，都涉嫌违法，侵害别人的名誉权，他作为周南的委托律师，会跟每一个人斗争到底的。
第3239章 你也是公事公办
每一个人。
网络非法外之地，每一个人都要为自己的言行负责到底。
“嗯，请了个郑律师，这是他的号码，你存着，有什么事就找他。”
周南存好号码，点进那个律师的微博一看，认证很厉害，永道律所的执行ceo。
“他应该是个特别厉害的律师吧？”
“还行……”顿了顿又道
“网络上的事，他会帮你处理，你出行也不用担心，不会有人再敢来骚扰你的。”
周南顿时觉得，还是这种将喜欢表现出来的顾衍之，更讨她喜欢。
战战兢兢的恋情，谁会喜欢呢？
两人一起下了车，却见不远处的灌木丛里突然冲出来一个人，直接将麦克风怼到了她的脸上，身后还跟着一个抗摄影机的男人。
“周南小姐，请问你的后妈谢蓉刚刚殡葬，你却和你男友有说有笑，你觉得这样合适吗？”
周南：……
摄影机不敢拍顾衍之的正脸，因为他们都知道周南的男朋友是什么身份，涉及权贵世家，他们这视频和照片根本就没法放出来。
顾衍之一把将周南护进了怀里，推开怼过来的摄像机：“你们是哪家媒体的？你们这是侵犯别人的**。”
那记者却是不依不饶道：“周南小姐，请问网上的那些言论是不是真的？关于谢蓉女士的死亡，你有没有参与，是不是你策划的？”
顾衍之一把抓住了那个咄咄逼人记者的衣领，然后拿出手机：“嗯，郑律师，现在有空吗？麻烦你过来一趟，这边有一些棘手的事情帮我处理一下。”
那记者这才慌了：“我只是替广大网友查询真相而已。”
顾衍之冷笑：“替广大网友查询真相？当自己是网警了？你有那个资格查吗？你又是替哪个网友查？这里是私人宅邸，你被允许进入了吗？等着，我的律师马上就来了。”
那记者和摄影师想逃。
这能逃得了？
顾衍之和周南哪个不是个中高手？
郑律师带着人来的时候，摄影师和记者站在那瑟瑟发抖。
本来想破釜沉舟挖个大新闻的，没想到却摊上了大麻烦。
郑律师义正言辞地直接拿了律师函出来：“近期会有法院传票寄出，两位注意查收一下。”
郑律师和两人交涉的时候，顾衍之已经带着周南进了楼道。
“阴魂不散。”
顾衍之揽着她的腰：“所以警方现在有什么说法吗？”
周南摇头：“不知道，大概着两天会传唤我过去做一些笔录吧，毕竟我之前被谢蓉买凶暗杀过。”
“具体情况和我说一下。”
周南便将这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讲了一遍，顾衍之皱眉：“知道了。”
下午的时候，警方的传唤就来了，顾衍之便又陪着周南去了趟警局。
知道顾衍之也陪着来了，分局的局长赶紧出来迎接，顾衍之面无表情道：“我只是陪我女友过来做个笔录，不耽误局长时间了。”
“没事，不耽误，我们只是例行询问而已，还望顾副所长不要见怪。”
“不会，你也是公事公办。”
第3240章 你们这是渎职
“多谢顾副所长理解，周小姐做笔录的时候，顾副所长到我办公室喝杯茶吧。”
“不用了，我在审讯室外面等着她。”
“好好好。”
一行人便都站在审讯室外面，隔着玻璃看着周南。
周南倒是……挺有经验的，对面的警察态度也非常和善，还先安抚了她一下：“我们只是例行问几个问题，你不用紧张。”
“我不紧张。”
“你和被害人是什么关系。”
“她是我父亲的第二个妻子，不过前段时间他们离婚了。”
“你和她关系怎么样？”
“一直都不算好。”
“案发当天你在哪里……”
……
审讯室外，顾衍之也在问局长：“案子有什么进展吗？”
“有，之前我们的人在案发现场没发现作案工具，但昨天，周志海陪同死者的女儿周南一同来了一趟警局，交出乐意把匕首，上面沾着血迹，还有谢蓉的指纹。”
“只有谢蓉的指纹？”
“是的，周颖拿走刀的时候都很小心用布包着的，所以没有沾染上其他人的指纹。”
“所以呢，周颖私藏了重要证物，她现在在哪里？”
“额，因为是她母亲，她当时失魂落魄，所以顺带把匕首带走了，不懂法，后面也交上来了……”
“哦？所以她三言两语就糊弄住了整个警务系统？”
“毕竟死者是她的母亲。”
“死者是她的母亲，所以她就可以法外开恩了，她藏起匕首是无意的还是想要试图往别人身上引，你们没有具体审问吗？”
局长脸色凝重道：“抱歉，副所长，我们这边会重新审查的。”
“如果一开始就有这匕首，并且由警方公布匕首上没有我女朋友的指纹，那么网上那些血雨腥风至少不会像现在这么严重，你们这是渎职。”
局长紧张忐忑：“我现在立刻让人把周颖带回警局详细审问。”
顾衍之摆了摆手：“去吧。”
局长走了之后，顾衍之一旁陪着的是刑侦一队的队长，顾衍之冷声道：“现在案子有什么进展吗？摄像头什么的都查了吗？”
“经法医比对伤口角度和深度，已经排除自杀了，虽然凶手很努力想要模仿自杀的角度，但多少还是有偏差，但匕首上只有死者一个人的指纹，说明凶手是戴着手套行凶的，根据刀口的角度，以及血迹的判断，可以大概推测出凶手身高大约在175左右。”
顾衍之双手环胸，神情冷漠：“175左右，所以为什么还要周南来接受笔录？她并不符合，她没有175.”
“只是例行调查，她也是犯罪嫌疑人之一，因为她和死者之间的牵连是很大的。”
“还有谁被列为嫌疑人了？”
“目前只有周南。”
顾大少爷的脸色比锅底还要黑。
“摄像头方面呢？”
“死者居住的那一栋摄像头坏了，小区门口的摄像头是好的，我们比对排查了一下，目前锁定了六个人，暂时还在跟踪之中。”
审讯室里面的人已经结束审讯了。
周南走出来，顾衍之自然而然地拉住了她的手，周南小声道：“有人呢。”
第3241章 糟心日子
顾衍之眯眼看她：“所以呢？”
算了算了，少爷想牵手，那就让他牵吧。
——
周家，又有警察到访，周颖正在楼上对着手机发火，那记者是她安插在周南家小区的，却没想到，现在顾衍之竟然要追究他们的刑事责任。
在她眼中，周南简直无法无天，杀了人还做出一副受害者的模样来，实在是可恶至极。
敲门声响起，管家探头进来：“四小姐，你快到楼下来。”
周颖没好气道：“什么事？”
管家小声道：“楼下有警察来了。”
周颖心里咯噔，皱眉出了门去：“是案件有什么进展了吗？”
到了楼下，迎接她的却是一张调查令，让她配合警方调查。
周颖顿时大为恼怒：“什么意思？为什么连我都需要调查？那可是我妈妈，难道你们怀疑我会杀害自己的母亲吗？”
为首的队长冷静道：“因为你和你的两个保镖是发现凶杀案的人，另外，因为你私藏了作案工具，所以你要和我们回一趟警局，有一些问题要审讯你。”
周颖看向她爸，立刻红了眼眶：“爸，我那时候没想太多，你知道的，我不是故意带走作案工具的。”
周志海也道：“是啊，警察同志，我们之前和你们警方都交代了，我女儿她不是故意的。”
“是不是故意的，我们警方自然会调查清楚的，先跟我们走一趟吧。”
周志海见警方态度坚决，小声对周颖道：“你先去，不会有事的，你不是故意的，警方会调查清楚的。”
周颖哭哭啼啼被警方带走了。
周志海叹了口气，回到他父亲的病房，看了他父亲一眼，又叹了口气。
周鸿儒哼了一声。
周南的家中，两人一起吃了个晚饭，期间慧姨一直诚惶诚恐地看着顾衍之。
饭后，顾衍之瞥了慧姨一眼，慧姨手中握着锅铲，仿佛随时要跟顾衍之打架。
顾衍之拉着周南去了她房间。
“慧姨怎么好像防着我似的？”
周南摸了摸脖子：“二号人格发现精神分裂的时候，突然跑来了我这里，找我算账，发生了一些冲突，慧姨以为这些都是你做的，所以有些害怕你。”
他摩挲着她的脸颊：“他……打你了？”
周南摇头：“谈不上打。”
楼下的慧姨听到动静，立刻拿着拖把冲上了楼，猛地推开了周南的门：“你又想对我家南南动粗吗？”
顾衍之揽着她的腰，在她耳边轻声呢喃：“他对你动粗了？”
周南情急，对门口的人喊道：“慧姨，我没事，真的，你先出去吧。”
顾衍之回头看她：“我不会伤害她的，你放心。”
慧姨觉得纳闷，南南怎么这么糊涂，家暴只有0次和无数次啊，上次那男人还掐她脖子了呢，她怎么还对这顾少爷这么好。
但南南这么说了，她只能拿着扫把退了出去，守在门口，仔细听着里面的动静，一有不对，她会立刻冲进去的，豁出她这把老骨头，她也要教训欺负她家南南的人。
顾衍之将她圈入怀里：“这种糟心日子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第3242章 那人想让周南为他所用
周南抱着他：“我也希望能尽快结束。”
顾衍之闭着眼睛抱着她，半晌，才开口道：“明天跟我回家，我爸那边应该在安排你重回研究所，明天谈一下这件事。”
“好。”
顾衍之留在了她这里过宿。
他睡在她的床上，两人平躺着，他并不敢靠近，他害怕在这寂寂无声的夜晚，一旦控制不住，身体又假手他人。
那样他受不了。
他突然想到，或许，那些给他注射药剂的人，会有什么办法。
这一夜，很漫长，很难熬，好不容易到了早晨，周南先睁开眼，然后静等顾衍之醒来。
在他醒来的那一瞬间，仔细地打量着他。
顾衍之神色慵懒地瞥她：“干什么？”
周南摸着下巴看他：“你是……”
顾衍之一把将人拉了过来：“你竟然分不出来吗？你这是在找死。”
周南投降：“我当然认得出来，你是衍之，是衍之。”
“废话，他也是衍之。”
“你是原装的衍之。”
其实，随着时间的推移，她有时候真的不太分得清这两人的区别了。
她当然不敢跟他说，说了可能会引起灾难。
两人一起去了科院大院，顾景行没给自己儿子好脸色看，毕竟他那另外一重人格已经无法无天到不把他父母房在眼里了，这一号人格多少会受到些牵连。
顾衍之觉得真特么冤枉，明明都是那小子干的坏事，他却要连坐负责任，他真是比窦娥还要冤。
就在研究所准备妥当想要让周南重回研究所的时候，总科院接到了一封密报，这封密报被送到了顾景行那里。
顾景行一看到密报，脸色就沉了下去。
显然，有人不想让周南回研究所。
他让裴昉赶紧给顾衍之打了个电话，顾衍之接到电话之后，立刻赶到了院长部。
顾景行把那份密报扔到了他面前：“你看看。”
顾衍之拿起来一看，摇了摇头：“这不可能，她怎么可能帮那种组织做事情？”
顾景行双手背在身后，在屋里踱步：“已经派人去查她的电脑了，只是，这份举报信上写得很确凿，我想，如果他们没有证据，定然是不会这样写的。”
顾衍之神色一怔：“有人不想让她回研究所。”
顾景行颌首：“是。”
“那人想让周南为他所用。”
“是……”
顾衍之咬了咬牙：“从周南离开研究所，那人就在下很大一盘棋。”
“他们很准确地抓住了周南的弱点，总科院，不是我的一言堂，你能明白吗？”
顾衍之眼帘垂了垂：“我能明白。”
父亲也有父亲的不得已，如果证据确凿，父亲如果执意再让周南回来，会坏了规矩。
越是身居高位，越是如履薄冰。
他握紧了手中的举报信，脑海中开始排查，究竟是什么人，要让周南回不了研究所？
中寰公司，周南这上班上得好好的，突然冲进来几个男人，为首的拿了证件，说是研究所行动队的，接到密报，要检查一下她的电脑。
周南有些懵，其实，如果最近一段时间没有顾衍之精神分裂，以及谢蓉买凶杀人又被反杀的事，或许她能发现自己被人陷害的事。
第3243章 烟灰缸遭了殃
可这些，都是事赶事。
那天晚上，有人夜闯他们办公室之后，没多久，顾衍之就在西北出了事，再之后，就一直没个安稳时候。
所以科管院的人突然冲上门来，她整个人是有些懵的。
“怎么了？”
“周南女士，因为研究所最近正在执行您重回研究所事宜，所以要做例行检查。”
检查官没有坦露一切，但周南也不是傻子，回去就回去，怎么可能连她私人用的电脑都要搬走。
又想起之前有人夜闯她们公司，她心头萦绕着不好的预感。
那些人把她的电脑搬走了，商七野从隔壁办公室走过来，满眼担心：“怎么了？”
周南摇摇头：“没什么。”
周淇担心不已：“不会有什么事吧？”
周南却不乐观，既然来查了，必定是接到什么风声了，不然不会这么没来由的。
有人在阻挠她回研究所。
现如今，她想知道的，是这个人到底是什么意图，这个人又是谁？
电脑被搬走之后半天，顾衍之就收到了消息，从周南的电脑中查出了她电脑中有和无政府组织的邮件往来，都是加了绝密的，但被他们破译了。
周南自己都不知道的邮件，竟然真实存在于她的电脑之中。
顾衍之皱眉抽烟，看着裴昉：“这个事，压不下来吗？”
裴昉差点要喊祖宗：“对方既然想扣着周南不让她回研究所，你觉得他会只让我们知道这个消息吗？你父亲在院里有没有劲敌，你不是不知道，对方可等着拿把柄呢。”
顾衍之口中烟圈溢出：“知道了，这事，暂搁吧。”
“和那种组织扯上关系，即便没有明确证据说周南帮他们做事，但也足以让周南这辈子都无法重回研究所了，衍之……”
顾衍之冷了声音：“不用你特地和我强调这一点，我知道。”
裴昉还想说什么，犹豫了一下还是退了出去，衍之是有分寸的人，多说无益。
裴昉一走，顾衍之手边的烟灰缸遭了殃，被摔在了地上。
——
周南回家的时候，看到顾衍之站在她家楼下抽烟，她扬起一张笑脸走过去：“来了怎么不进屋，外面挺热的。”
顾衍之眼眸深沉，仿佛收敛起了以前所有的不正经，也不说话，就这么看着她。
周南吓了一跳，往后退了两步：“你……你是……”
顾衍之咬了咬牙：“周南，我问你，你是不是分不清两个人格？”
周南松了口气，这还是她的顾衍之。
“怎么会？我能分得清。”
顾衍之捏着她的脸：“你刚才的反应，不是这么说的，你分不清，如果你连人都分不清……”
周南恨不得指天发誓：“你别担心，你一说话，我就能分清了。”
“如果他知道我的说话模式，刻意模仿我说话，你还能分得清吗？”
周南心里咯噔了一声，口是心非道：“能，你和他很多细节都不一样，我一眼就能看出来了。”
顾衍之揽着她进了楼道：“关于重回研究所的事……”
“我知道，有人不想让我回研究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