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南推开眼前的人，至少应该把门关上的，又要费一番口舌跟慧姨解释了。
“所以你为什么要从通风管道爬出来？”
顾衍之按了按眉心：“我爸虽然没监禁我，但……并不希望我们之间再往来，你现在在他眼中……”
就是全科院的罪人，这话他没敢说，怕刺周南的心。
周南眼神黯了下来，即便他没说，她心中也有数，自己犯的罪，影响很恶劣，不管院长怎么看她，都是她咎由自取。
周南没说话，顾衍之也看出她的失落，揉了揉她的头发：“好在我一直不是什么听话的儿子。”
他向来放荡不羁，他爸一般也不怎么管他。
周南担忧地看他：“你不能和院长对着来。”
顾衍之眯眼看他：“不对着来，咱两就得分，你到底站哪头的？”
“我一直以来的崇拜对象……”
顾衍之一脸期待地看着她……
“就是院长。”
顾衍之的脸骤然沉了下来。
周南还继续说道：“所以，我们不能惹他生气。”
顾少爷恼了：“你的崇拜对象是我父亲？我给你个机会，重新组织一下语言。”
周南没察觉出眼前的人生气了，又着重强调了一遍：“还没进航天学院的时候，拜我爷爷所赐，就听过你父亲的威名了，当时就对他崇拜不已，想着有朝一日能见上一面，就死而无憾了。”
顾少指出：“死而无憾？你用词是不是太严重了？”
周南笑呵呵的：“都是肺腑之言啊。”
顾衍之捏她脸的手加重了力度：“你确定？”
周南不得其解：“对啊，怎么了？”
顾大少气得吐血，还不能说出来，吃自己父亲的醋，说出来太丢人，他父亲也确实值得别人崇拜，他也确实比不上自己父亲的威名。
嗨呀，好气啊。
周南就觉得顾衍之沉着一张脸，好像她欠了他五百万似的。
“你怎么了？”
顾衍之咬着牙道：“我没事。”
“你什么时候回去？”
“赶我走？”
这个理解能力……
“不是，要不我们下楼，你想喝点什么？”
顾衍之不情不愿地下了楼，慧姨不在，回了自己的房间，她知道，小年轻需要空间，她在，他们会不自在。
这一刻，时间相对论在他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他就觉得自己好像刚到没一会儿，就接到了他妹的电话。
“离电影散场还有半个小时，你可以过来了，别出什么岔子。”
顾衍之抬手看表，果然，就只剩半个小时了。
他起身：“我得回去了。”
周南也不像以前电视里看的那些女主角，眼泪涟涟地拉着他的手不准他走舍不得他什么的。
“哦，那我送你到门口。”
“就到门口吗？”
“到电梯口？”
顾衍之的脸还是臭的，周南便将他送到了小区门口，目送着他上了车，才转身往回走。
回去的路上她还在想，副所长为什么不高兴？
她没有女孩子敏感的心思，没有七窍玲珑心，摸不透男人的心思啊。
回去的路上，那司机竟然不太认得路，绕了一大圈，顾念的夺命连环call一直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