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16：爸爸你高兴就好
因为人多，所以陆砚多做了两个菜，这次是四菜一汤。
小郡主再次吃到满足，吃完后，陆砚还帮忙收拾了碗筷。
简直跟个田螺姑娘一般没差了。
于是，等洗完碗从厨房里出来的陆砚，又收到了两门课的旁听生证明。
这下，等同于周一到周五，每天下午都有旁听课听了。
他微笑着道了声谢。
小郡主挑眉道：“做饭回报。”
“ok
纪念安看着都酸了。
做个饭而已，就能蹭到这么多门课。
小郡主瞥了他一眼道：“舅舅知道什么叫贪多嚼不烂吧？”
“那他就能嚼烂？”
“嗯，他可以。”
“……”
“阿砚智商不在我之下，记忆力甚至在我之上。”
纪念安：“……”
“他认真，就能学入门。”
“……”
陆砚淡笑道：“多谢赞赏。”
“事实而已。”
“今天不午休？”
“时间不够，一会儿我还要回实验楼那边，阿砚你带我舅舅和晚言去讲堂吧，那边你熟。”
“好。”
“对了，这周末我不回家，外婆的药，我需要尽快出实验结果，舅舅回去记得和外公外婆说一声，我下周周末再回去看他们。”
纪念安点头道：“他们知道你忙，不解释也知道。”
“嗯。”
离开时，陆砚试探性的开口道：“宿舍钥匙给我留一把？若下课早，我给你做好晚餐，温在锅里再回去？”
小郡主爽快的上楼去抽屉里拿了把备用钥匙出来，给了陆砚。
纪念安看在眼里，眼皮子下意识的跳了跳。
表示……他姐夫知道这些吗？
女孩子的宿舍钥匙能随便给人吗！！
可见陆砚和小郡主都是一副坦坦荡荡的模样，他又不好说什么。
要没什么的话，岂不是无中生有？
自此，小郡主开启了每天放学回宿舍后，就有饭吃的待遇了。
每天吃到满意的饭菜，就连上课和做实验的时候，看着心情都不错的样子。
几个关心她的教授看在眼里，都私底下满意的点了头。
做学术嘛，就需要没有后顾之忧，这样才能将所有的心思都用在学术上。
看看，才两个星期的时间，药物检测结果出来了，全部合格。
功效也试验过了，效果极佳。
但为了稳妥，还需要再做几个疗程的实验。
这学期结束前，绝对能搞定，而后申请专利，搞不好还能哪个医学贡献奖。
周五放学后，小郡主回到宿舍后填饱了肚子就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回家了。
已经三周没回去了，陆寒星微信上跟催命一样的催她回家。
说他想死她了。
催完后，还警告她不许跟他外公说。
因为外公不允许他打扰她学习。
小郡主回家前，没有通知家里人，因此回到家后，第一个朝她冲过来的是大白。
要不是小郡主手快，伸手抵住了大白的头，就被大白给扑了。
第二个朝她冲过来的，是听到大白叫声，好奇的探头往外看的陆寒星。
当看到小郡主，他直接从楼上阳台上，顺着墙皮滑溜了下来，朝着小郡主飞扑了过去。
“呜哇，厉枭寒，你个没良心的终于回来了！！”
小郡主的另一只手，用在了陆寒星的脖子上。
“一回来就掐我！！”
“不许扑！”
“我很干净！”
“干净也不许扑，后退。”
陆寒星愤愤然的退后了好几步。
小郡主摸了摸大白的头道：“自己玩儿去，我累了，先进屋休息。”
“汪汪！”
“我爸爸呢？”
“外公在做饭。”
不。
厉衍琛已经听见声音，手里还拿着锅铲就出来了。
“回了。”
小郡主笑着喊了声：“爸爸。”
“饭马上做好，歇会儿就可以吃了。”
“可是爸爸……我已经吃过了。”
“学校吃的？”
“嗯。”
“……陆砚给你做的？”
“爸爸知道啊？”
“嗯。”
“我帮他蹭课，他给我做饭吃。”
“……”不解释还好。
一解释，就像是两口子了。
厉衍琛心里那个无语……
不过也好。
不知道女儿今天要回来，他只做了两个人的食物。
小郡主进屋后将书包放好，跟着厉衍琛一起去了厨房。
“爸爸，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吗？”
“没有。”
“爸爸生气了？”
“没有。”
“哦……”
“外公没有生气，外公说，每个人都有为自己争取的权利。”陆寒星在一旁插嘴道。
小郡主却道：“那你替我告诉你外公，我一如既往的对陆砚没想法，目前所有心思都放在学习上了。”
“外公自己都听见了。”
“可他不理我。”
“外公才不会不理你，外公最疼你了。”
“是吗。”
“嗯，外公经常跟我说起你小时候的事情。”
厉衍琛解释了一句：“他喜欢问，我才说的，还有……真没有生气。”
毕竟，这种时候老父亲的无奈感很容易上升。
因为孩子都大了，有自己的私人空间和私人事件了，那是连父母都不好干预太多的东西。
“爸爸不是因为想我了，才经常提起我的？”
厉衍琛深看了她一眼道：“学皮了？”
“有？”
“嗯。”
“那就有吧。”
“在学校，交到朋友了？”
“太忙，没交到太多，还是最初那两个帮我搬过东西的学姐和学长，学姐偶尔约我出去散散步，周鹏有过来找过我两次，但我都在忙，没空搭理他，
每天都很多东西要学，脑子累，有时候瘫着都不想动了……嘴吧还挑，不喜欢学校食堂饭菜，阿砚手艺不错，有次顺手帮忙做了次，吃得很满足，
是我主动找教授要旁听生证明，方便他来学校给我做饭吃的。”
“很危险。”
“爸爸，这种事情，只要管控得住自己的心，问题就不大。”
“一个月两万，够吗？”
“什么？”
“算给你请后厨？”
“噗……爸爸你不要逗我笑。”
“能逗到你笑，算爸爸本事？”
“爸爸，非要这么见外吗？”
“本就是外人不是么。”
“也是朋友。”
“既然是朋友，就别占人便宜。”
“行，那我回头给阿砚发工资，爸爸满意了吗？”
“不满意，我来发。”
小郡主无奈的扬了扬眉道：“行，爸爸你高兴就好。”
她对这些，都无所谓的。
但爸爸要介意，那自然是依着他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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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哈哈，咱们历来有大格局的大叔，在阿砚头上尽显小家子气，但比纪云霄当初强多了哈哈。
打卡~！
4017：怪爸爸妈妈把我生的太好看？
“外公，为什么要给陆砚发工资啊，厉枭寒又不是第一次吃陆砚的喝陆砚的了……在国外的时候，我们连住的地方都是陆砚安排好的。”
小郡主想捂陆寒星的嘴巴了。
厉衍琛淡淡道：“那便一起算了。”
“那我们岂不是要给陆砚很多钱？”
“嗯，全部算清楚。”
“他都没要，我们为什么要给？”
“因为，避嫌？”
小郡主：“若有人问起，就说我爸爸花钱请的？”
“不然，成年男女，过度交集会让人产生误会。”
“如果爸爸这么做会安心一些，那如爸爸所愿。”
“厉枭寒，你也太不让人省心了，整天让外公给你操心这些！外公都要累死了！”
“马屁精！”
“哼，我才不跟某人一样，我只会心疼外公！”
“还绿茶？”
“我不喝绿茶！”
“这里油烟重，出去歇会儿，吃过饭便算了，一会儿再喝点汤。”
“好，陪你们一块。”
“嗯，你妈妈明天回家。”
“临时决定的？”
“说了，你回来，她便请假回来？”
小郡主不由揶揄了一句道：“那若我一直不回来，爸爸岂不是连妈妈面都见不着了？”
“嗯，沾你光？”
“我才不信，别以为妈妈没告诉我，爸爸探班可勤了。”
厉衍琛唇角微微弯起一抹弧度来道：“可以出去了。”
“遵命，这就滚。”
“外公……厉枭寒怎么一段时间一个样儿啊。”
“接触了的人多了，多少会沾染些外面的习气。”
“那她在学校偶尔一起散步的学姐，一定是个很活泼的人。”
“或许。”
这样也好。
这才是正常的校园生活。
能被身边人影响到，是好事。
“那我出去陪厉枭寒去了，真的想她了！”
“去吧。”
他也想女儿了。
但得接着把饭做完。
小郡主去客厅后，就一个微信视频给厉枭爻弹了过去。
微信视频被秒接通了，视频那边的厉枭爻看到小郡主身后熟悉的环境，眼底满是羡慕。
他声音很轻的道：“回家了？”
“有人在睡觉？”
厉枭爻将视频往下了一点，小郡主清晰的看见，沙发上，殷灵儿正枕着厉枭爻的腿睡得一脸香甜。
她也放轻了声音道：“正式在一起了？”
“不然呢？孤男寡女，共处一室，需要很久？”
“恭喜？”
“谢谢~！”
“寒假回来吗？”
“当然，下个月就开始提前订票了。”
那种感觉离家也没多久，又好像离家很久的复杂感。
“那寒假见。”
“爸呢？”
“怎么不问妈？”
“知道妈在剧组拍戏，昨天才视频过，没听她说今天要回家。”
“那妈知道你和灵儿的事情了？”
“妈可比你八卦多了~！”
“舅舅，我听见了，外婆明天就回家了，我会跟她说的！”
“臭崽子，隔着视频敲不到你是吧？”厉枭爻下意识的提高了嗓门，殷灵儿被吵醒。
她脸色迷茫的看了一眼厉枭爻。
“吵到你了？”
“你在跟谁说话啊？”
“小郡主。”
“哦……”
“干嘛，不好意思？”
“我没有……我就是……”
“别解释了，你俩直接给我老实交代得了，当初小郡主给你出的招儿，是多久能拿下我？”
“我去洗手间。”
殷灵儿起身就跑了。
小郡主淡淡道：“一年？”
“才一年，会不会太小看你哥我了？”
“高看了。”
“……”
“难道不是很快就见效了？”
“行，我承认，是的。”
陆寒星举手道：“这个我知道，奶奶大着肚子都在帮舅舅盯女朋友！”
厉枭爻下意识的看了一眼一楼卫生间方向，而后警告陆寒星道：“小崽子，小声点！”
“舅舅敢做不敢当？”
“等你长大了就懂了，情侣间，地位问题得看谁豁得出去。”
小郡主却不同意这种说法。
“爸和妈之间，存在过地位问题？”
相互间都是对方心里最重要的人，不是么。
“不一样……你们女孩子容易恃宠而骄，算了不跟你说那么多了，殷灵儿要出来了，先挂了啊。”
说完，就挂了视频。
殷灵儿似乎洗了个冷水脸，脸色微微透露着红润。
她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厉枭爻道：“我刚不是故意睡着的。”
“不是故意当我是人肉枕头的？”
“……嗯。”
“我跟小郡主他们说，我们已经在一起了。”
“我可以没答应。”
“嗯，你可以不答应，但国内那边所有人都知道我们在一起了。”
“厉枭爻，你卑鄙！”
“倔强个什么？跟着心走有那么难吗？”
厉枭爻说着，一步一步的逼近殷灵儿。
殷灵儿下意识的后退了两步，心跳得飞快道：“你……你靠那么近干嘛。”
“享受男朋友待遇？”
“我都说了我还没答应……”
“不影响。”
说着，殷灵儿的后脑勺被一只大掌给揽住。
下一刻，唇被封住。
好似这一刻，答不答应已经不重要了。
因为心早就沉沦了。
……
另一边，小郡主陪着厉衍琛他们吃完晚餐后，提议一会儿消食后夜跑。
厉衍琛自然是乐意的。
消食后，父女俩都换了运动服，一起出门了。
陆寒星跟着他们一块跑，跑得可欢快了。
动不动就跑父女俩前面去了，后头冲他们笑眯眯的道：“外公，厉枭寒，你们都跑不过我。”
厉枭寒故作要上前抓他，陆寒星撒腿就跑，跑得更欢了。
“哈哈，你追不到我！”
厉枭寒表示她懒得追，比起跑太快，她更乐意慢跑，一边跟爸爸聊天。
“爸爸近期忙吗？”
“还好，跟往常一样。”
没给自己找太多事，该放权的放权，有能之辈，都巴不得早点上位，掌握实权。
上位者，如同纪云霄那般，懂得用人，就能给自己省很多事。
“爸爸看起来经常运动？”
“嗯，一般家里健身房运动。”
“爸爸可真自律。”
“你也可以。”
“可惜了，学校没有健身房，去操场跑容易被围观。”
“这么出名？”
“怪爸爸妈妈把我生的太好看？”
“嗯，我们的错。”
父女俩相视一笑，温馨感尽在其中。
4018：我……回来
出了一身汗的一家三口回到家后，各自回房冲澡去了。
厉衍琛速度比较快，完事后便穿着睡衣下楼切西瓜去了。
夏天的夜晚，坐在空调房里，吃着西瓜，看着电影也是一种享受。
特别是陆寒星，坐在外公和厉枭寒的中间翘着二郎腿，啃着西瓜，一副享受的模样儿，让小郡主都不忍直视了。
“腿放下去。”
“哦。”
厉衍琛：“不用放，这里是家，怎么舒适怎么来。”
“那我到底听谁的？”
“听我的即可。”
“好，那我听外公的~！”
“爸爸……他这样太不雅观了。”
“这里是家。”
“那我也这样？”
“你试试？”厉衍琛淡笑道。
厉枭寒想试，但却很不习惯。
“不然爸爸你先试试？”
“试过，不习惯，就不再尝试了。”
“那我像爸爸。”
陆寒星立即道：“我像外婆！舅舅也像外婆！”
“闭嘴，电影开始了。”
“哦。”
电影放到后面，陆寒星靠在小郡主肩头睡着了。
厉衍琛给他盖了一张小毯子，任由他这么睡着。
父女俩一起将电影看完，还聊了会儿天，才回房睡觉的。
小郡主的两天假期，除了周五晚上是陪着爸爸一起度过的，其余时间是和家里人一起去外公外婆家度过的。
回归学校后，又开始了日复一日的学习，成长。
时间过得飞快，一转眼一个学期的时间即将结束了。
小郡主的药物专利已经申请下来，并且授权给了厉衍琛的药厂，进行合作。
苏玉已经开始服用了第一个疗程的药物，从第一个周期开始，睡眠质量明显有所改善。
不再跟先前一般，容易疲乏，精神状态明显提升了许多。
纪云霄看在眼底，乐在心底。
他的小玉儿，一定能跟他一样长寿的！
他们都还可以活很久很久的。
也因此，纪云霄骄傲有小郡主这样一个外孙女的同时，可不仅仅口头上的对自家外孙女的感激，而是实际上的。
什么传家宝，古董玉镯之类的，跟不要钱一样的送。
不动产，更是送了一套又一套。
这些，小郡主都不想要的，但纪云霄手里就没送不出去的东西。
不要？
硬塞就对了。
小郡主最终还是无奈的收下了。
除了收获了这些亲人间的感激，和父亲合作的利润之外，医学系教授还给小郡主申请了专利奖项。
在寒假前，被获批了下来。
小郡主因此成为今年新生里，拿奖最多，且其中一个还是重量级奖项的学生。
三门科系的考评，全部优。
写的论文，更是发布在学术界网络上，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在不少人眼里，一个学期就能有此成就的小郡主，未来绝对是可期的。
与此同时，陆砚收到养老院通知，陆展鹏要不行了。
还在学校宿舍的他，第一时间从脑海里搜寻出了，那早就查到，却从未联系过的联系方式。
没错。
是他生父陆放的。
他没有多加犹豫，便拨通了出去。
电话响了好几声，才被接通。
然而接通后，电话那头却没有声响。
陆砚声音平静道：“我是陆砚。”
远在异国他乡的陆放：“……”
此刻的陆放，头发灰白，面貌已经呈现出衰老的迹象，眼角细纹尤为明显。
只怕是过往熟人这会儿见了他，都一眼认不出来的那种。
听到电话那头传来的少年嗓音，他捏着电话的手，下意识的发紧。
因为是华国那边的电话号码，他以为是女儿打来的……才没敢说话的。
可，居然是儿子。
那个，从出生起，他就没有管过的孩子。
良久，陆放都没吭声。
陆砚淡淡道：“陆展鹏寿命将尽……您是他的儿子，要不要回来奔丧，您自己决定，但我母亲，劳烦您务必带回来，因为她不仅仅是您的妻子，还是我和陆瑶的母亲。
您若救不醒她，那便换我们来。”
陆砚说完这句话，便没再开口，但也没挂电话。
电话那头，陆放过了好一会儿，才声音沙哑的开口道：“我……回来。”
下一刻，电话被挂断。
陆放拿着手机，枯坐在白霜的床前，良久都没能回过神来。
过了好一会儿，他眸光转向床上昏睡了多年都没醒来过的白霜红了眼眶。
仿佛，胸口被一颗大石头压得踹不过气来一般。
他对着白霜，痛苦的说：“霜儿……孩子们在嫌弃我无能，说我不行……便换他们来。”
而他，也承认自己的无能了。
因为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他的妻子却没半分要醒过来的迹象。
中途还曾经出现过，没了呼吸的迹象，若不是他时时刻刻守着，发现及时，很有可能，白霜早就断气了。
而他也因为多年的操劳，衰老得比正常人都快速。
十八年前的陆放，意气风发。
十八年后的陆放，气色衰败如六十来岁的老翁。
无论是岁月，还是苦逼的命运，从未饶恕过他……
“霜儿……我还是第一次听见那孩子，长大后的声音……还挺好听的，你想听吗？想听就早点醒来好不好？还有阿瑶……她也有孩子了，我们做外公外婆了，你早些醒来，就可以抱到外孙了。”
陆展鹏在养老院断气的那一天，正好是寒假第三天。
恰逢那一日，陆放包了飞机带着白霜回了国。
他直接带着白霜回了陆家……可看着那已经被夷为平地的地方，陆放一度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是他年老了，眼花了，还是记错地方了？
可，从小到大长大的地方，能记错吗？
陆家看门的保安早就换了好几批了，这会儿的保安，也不认识陆放。
只看到个老头子站在大门外，身边还停了一辆保姆车。
他走过去吆喝道：“私人住宅，正在修建中，可别乱入。”
陆放脸色难看道：“这里是陆家？”
“没错。”
“我是陆放。”
“陆放？这名字听着有些耳熟来着……主家上一任家主好像是这个名儿？”
“就是我。”
“您……您是家主的父亲？”
“家主，陆砚？”
“没错……陆家现在就一个家主，还有一个出了嫁的大小姐。”
陆放声音有些沧桑的道：“这里，为何会变成这样？”
************
作者有话要说：回归~！
4019：她是我妻子
“是家主说，这里风水不好……所以全部推翻了，打算重建，您看……那一片住宅，据说是过往老爷子住的那片院子的位置，房子在今年秋天的时候就建好了，应该是给您和老夫人准备的住宅，
还有那边，是大小姐的，都建好了可以住人了，
老夫人在车上吧？您看要不要带她过去修整下？”
好吧。
离家太久了。
陆家已经更新换代了。
陆砚已经遵从老爷子的遗嘱，成为新一代陆家家主了。
而他陆放，已经成为过去式了。
讲真，陆放是反感住在他爷爷的旧址的。
自从他爷爷临终前还在袒护陆展鹏后……他就彻底对他生了间隙。
作了那么多恶的畜生，也配好好活着吗？
还一活，就是这么多年。
中途，还带走了霜儿用命生下来的儿子……
他曾尝试找过，但却没找到。
花钱，问到地址了，派人找去的时候，却没找到人。
也就陆砚回到京城后的一些事情，他知晓一些，那之前的，他知道得并不多。
因为花钱，也已经买不到多少消息了。
白霜身边离不得人，他也没办法亲自去找。
“我称呼您为老爷子吧？”保安讨好的笑着道。
好吧。
他已经是个老头子了。
陆放很不适应这一切，但却不得不去适应。
时间过太久了，很多东西都变了。
他微微点了下头道：“他们人呢？”
“家主和大小姐一起去养老院接老太爷回家去了，接回来后，就要开始筹办丧事了。”
“请人了？”
保安摇头道：“家主和大小姐的意思好像是，一切从简？”
“明白了，去多久了？”
保安看了下手腕上的旧手表道：“这个点，差不多快回来了。”
“嗯，帮我把老夫人搬进去。”
“好的老爷子。”
阿瑶和陆砚所谓的一切从简是，不请宾客，低调办完。
送终的事情，留给陆放即可。
他们只接人回来，其余不管。
恨得要死的人，若不是因为那是陆家人，阿瑶甚至连接都不会去接回来。
但她还是希望，这个老畜生埋葬在陆家的墓园里，下去被陆家列祖列宗们抽死。
坑子孙后代的老畜生，早点下地狱也好。
她甚至没打算让自己的孩子，给陆展鹏磕头送终，因为他不配。
人接回来也不过是做做面上功夫罢了，省的有心人知晓了，攻击阿砚冷血无情。
可他们却不知道，因为这个老畜生，阿砚这些年都是怎么度过的。
低调的将陆展鹏的尸体运回来后，就听家里的保安说，老爷子回来了。
阿瑶一时有些懵：“什么老爷子回来了？这是老太爷。”
陆砚淡淡道：“他说的是没死的那位。”
“没死的？？谁啊？”
“陆放。”
阿瑶：“……”
“是我打电话请他回来的。”
“你怎么没跟我说？”
“怕说了，你睡不好觉？”
阿瑶声音下意识的有些颤抖道：“妈妈……也回来了吗？”
保安立即道：“老夫人也回来了，我们刚帮着搬进去不久。”
搬进去……
好吧。
没有奇迹发生。
她妈妈依旧没有醒。
一旁的阿乾，安抚的拍了拍她的肩道：“回来也好，大家一起想办法。”
阿瑶吸了吸鼻子道：“对，不指望陆放了！我们自己想办法！”
陆砚道：“我跟小郡主说起过……她说，等母亲回来，她看完之后再说。”
“小郡主答应帮忙了？”
“是看情况决定。”
“那也够了……小郡主可出息了，才上一个学期的学，拿奖拿到手软，兼学三门科系，门门优秀！”
“嗯，她很优秀。”
“恰好寒假了，小郡主应该没有那么忙……”
“不，她很忙，还没放假。”
“好吧，不着急……还得先办完丧事呢。”
“先去见人？”
阿瑶立马沉了脸道：“看我不进去骂死陆放！！”
那也是她妈妈好吗！
陆放凭什么带着她妈妈一走了之这么多年？
说是为了救醒她妈妈，可他做到了吗？？
天知道她这么多年是怎么过来的……天天晚上睡觉不是梦见年幼的弟弟，就是梦见昏迷不醒的妈妈。
也是阿砚回来后，她才好些的，但依旧会梦见妈妈。
可，真当阿瑶气势汹汹的冲到那栋刚建好不久的房子里时，看到头发灰白，比之上一次见到，仿佛苍老了二三十岁那么多的陆放时，她一句凶狠的话语都说不出来。
全被眼前陆放那陌生的模样，给堵在嗓子里，上不去，下不来。
陆放……他，怎么变成这样了？？
阿瑶就站在那，定住了一般的盯着陆放看。
看着看着，便红了眼眶。
一时间，竟分不清是对这个人恨意多，还是心疼多。
陆放看着离开时还是个小丫头，再见时，却已为人妇的女儿……内心的复杂感，一点都不比阿瑶少。
他喉咙更是更到，话都说不出，也发不出任何声音一般。
父女俩，四目相对，相视无言了良久，阿瑶才深吸了一口气，直接无视陆放，去看她妈妈去了。
看着那如同走时一般沉睡着，却衰老了不少的妈妈，阿瑶再也忍不住嚎啕大哭出声了。
她紧紧抓着白霜温热的手，脑子里满是曾经在一起生活的时光。
她那么美的妈妈，那么温柔的妈妈。
她为什么要遭遇这不公的一切……
命运凭什么要这么作弄她妈妈。
她那么好的一个人。
陆砚站在一旁，眼神复杂的看着床上那个昏迷着的女人。
这就是……他母亲？
他看过白霜的照片，如今的本人和照片上，差别有些大。
虽是植物人，却并没有影响衰老的程度？
不过对比起来，却比陆放强上很多。
毕竟陆放此刻的外表看起来，如同六十几的老头一般。
阿瑶哭了好一会儿，才平息下来。
阿乾在一旁拍着她的后背道：“阿瑶，冷静一些。”
阿瑶一边打着嗝，一边愤愤然的看着陆放，眸中充满了恨意。
陆放垂下眼眸，似乎不敢与女儿直视一般。
阿瑶直接怒吼一声道：“我妈妈的事情，以后不归你管了，我们做儿女的，自己来！！”
陆放反驳了一句：“她是我妻子。”
4020：为何一去就是这么多年？
“她若不是你妻子，还不至于变成这样呢。”
陆放无言以对，站在那默默无言，模样看起来还有些可怜。
阿瑶看在眼底，说不出更重的话来。
单单是看着眼前的陆放，她都觉得心里堵得慌。
恨是肯定恨的。
但这其中也夹杂着些许心疼。
陆砚神色淡淡道：“陆展鹏的后事，便交由给您了。”
陆砚声音沧桑的回了句：“好。”
该的。
他现在就去一把火烧了他的遗体，让他从此灰飞烟灭。
阿瑶补充了一句道：“给他埋陆家墓地！”
陆放不解道：“他也配？”
“没有人比他更配！陆家出这种名堂是谁的责任？他并没有受到过多的惩罚不是么，我和阿砚都懒得去脏了自己的手让他生不如死！
那就下去让太爷爷亲自动手吧！”
陆放无语道：“你还信这些？”
“我就是信！作恶的人，就是要下十八层地狱，受尽折磨！还有陆殇，他也一样！”
“陆殇，也埋陆家墓地了？”
“没呢，他一个私生子，哪里配？”
闻言，陆放好似松了口气一般：“他的确不配。”
“你继续作死的话，你也不配！以后你死了，我跟阿砚就随便找个地方给你抛尸荒野！”阿瑶恶狠狠的看着陆放道。
陆放内心苦涩道：“我想和你妈妈埋在一块……”
“做你的美梦去吧！活着把我妈妈坑成这样还不够，死了还要继续在我妈妈身边祸害她吗！她上辈子是做了多少孽，这辈子才遇到你啊！”
“阿瑶，我也不想的……”
“是，你不想，但这一切还是发生了！”
“好，是我无能所致。”
“你本来就无能……我妈妈因你遭遇这么多，我和阿砚也都跟遭了天谴一样，跟无父无母的野孩子一样长大！你知道这些年，阿砚都经历过什么吗！！我都经历过什么吗！”
陆放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了。
那么，他内心的痛苦，又有谁知道呢？
他承认自己无能，护不住所有想要护着的人。
到最后惨烈的局面，他也只能选择妻子……因为那是他这一生，最对不起的人。
至于儿女，他没有好好养过……即便是阿瑶，也就那一两年的时间。
那么，他也不配受到孩子们的尊重。
他也不在意这些，没有付出过，自然也没想过要什么回报。
若可以，他甚至愿意以命换命，换妻子活着。
比起他来，孩子们更稀罕她这个母亲啊……
陆砚除了在看到白霜的那一刻，内心起了些波澜之外，面对父女俩的争吵，他内心一直都很平静。
仿佛局外人一般，目视着这一切。
阿乾在一旁继续安抚阿瑶道：“阿瑶，他才刚回来，很多事情不急于一时。”
“可我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好久了，我今天就是要骂个痛快！”
“阿瑶……他都老了，想必这些年守着岳母，也活得很不容易，很多事情已经发生了，骂了也没有意义了……无论骂多久，你内心也不会真的痛快的。”
陆放在是阿瑶的父亲之前，也曾经给他当了八年的父亲。
阿乾是有那时候的记忆的，所以对陆放，他内心很复杂。
阿瑶红着眼眶嘶吼道：“是啊，他一走就是十八年……从阿砚还是个婴儿的时候，到阿砚已经长大成年了！”
阿乾哭笑不得的道：“阿砚都没说什么……”
“我心疼他不行吗！”
“行……阿砚劝劝你姐姐？”
陆砚默默的看了一眼，眼睛都哭肿了的阿瑶道：“我没什么感觉……”
阿瑶撇嘴道：“那对妈妈呢？”
“我看过她的照片，和刚刚看到她的差别很大……”
“照片是妈妈以前的样子。”
“我知道……答应你的事情，我会办到。”
可人与人之间，哪怕是亲母子关系，却在没有相处过的情况下，也是很难产生感情的。
只是，他知道那是他生母了。
也知道，他的生母长什么样子，是个什么情况了。
除此之外……别样情绪并不多。
所以此时此刻，虽是亲姐弟的两人却无法产生共情。
阿瑶内心的悲伤和愤然，陆砚无法共鸣上。
因为，他不曾经历阿瑶所经历的一切……
倒是阿乾，永远都是最懂阿瑶的那个人。
阿瑶见到妈妈后，就再也不肯离开她身边一步了。
后面哭累了，也是就近躺在沉睡着的白霜身边，依偎在她纤弱细瘦的胳膊边上闭眼休眠的。
那是她的妈妈啊……任何人都无法替代的存在。
也是她内心永远都无法抹平的伤痛。
见阿瑶这般，阿乾默默的看了陆放一眼，放低了声音道：“出去说？”
陆放不放心的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白霜。
阿乾道：“这里是家里，不会有事的。”
是啊。
这里是陆家，是他从小长大的家。
但却从未给过他半分温暖的家，只有极致的厌恶。
家明明是这个世界上最安全的地方，于他而言，却是置他于万劫不复的地方。
陆放内心苦涩的走了出去，临出门前，再次不放心的回头看了一眼妻子。
阿乾看在眼底，心情复杂极了。
想必……这是多年来养成的习惯吧。
十几年如一日的守着一个人，已经守习惯了。
只怕一会儿看不到，内心都是极度不安的吧。
比起阿瑶，阿乾对陆放的态度是理智的，并没有那么强烈的恨意。
只是因为当年的事情，过多心疼阿瑶罢了。
陆砚跟着两人一起离开了房间。
到楼下客厅后，阿乾看了一眼陆放道：“陆叔坐。”
陆放默默的看了他一眼，而后坐下，却沉默无言。
陆砚让佣人倒了茶水过来，陆放接过，喝了一小口，而后看向阿乾道：“阿瑶这些年……过得好吗？”
“不好，经常做噩梦……有时候喊着阿砚的名字就惊醒了，有时候喊着妈妈就惊醒了……已经很多年了。”
陆砚开口道：“我回来后，好些没？”
“好些了，就只剩下妈妈让她挂念了。”
陆砚看向陆放道：“为何一去就是这么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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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卑微陆放已上线~！
4021：你是不是想一死了之？
陆放脸色木然道：“一开始……只是尝试，到后面渐渐发展成执念了，因为已经亏欠你们很多了，也不在意会不会更多了，在你们这里，我已经是个罪无可赦的父亲了……我只想在有生之年，还你们一个还活着的妈妈……是我对不起她。”
陆砚却神色淡淡的来了一句：“你也对不起你自己。”
陆放：“……”
“明知道自己的选择不对，会亏欠更多的人，但还是继续走下去了，内心没少受煎熬吧？”
陆放完全没有想过，和成年后的儿子第一次见面，说的会是这样的话题。
倒是阿乾，略显得有些意外的看了一眼陆砚。
陆砚淡笑道：“学过心理学，对生父所作所为进行过一定的解析。”
好吧。
阿乾还能说什么……陆砚的态度太旁观者了一些。
仿佛并不认为自己是整件事情中的受害者一般。
面对从未管过自己的生父，也能做到淡然应对，好似在跟一个普通人聊天一般。
陆放不否认的道：“我所做一切也算自作自受，无论你们什么态度对我，我都接受……我也知道我老了，陆家已经更新换代了，往后是你当家做主了……我只求一桩，不要让我跟你妈妈分开即可……我要一直守着她，无论她会醒来吗，我都必须守在她身边。”
陆砚淡淡道：“这一点你担心得有些多余，没有人会拆散你们，包括姐姐，她虽嘴上对你说着充满恨意的话，但很明显，看到你变化很大，她也是心疼的。”
陆放毫无神采的眼睛，突然爆发出一丝光亮来道：“阿瑶……心疼我吗？”
“她以前应该很喜欢你这个父亲？”
“嗯，我们以前相处很愉快……但时间并不久。”
“也够了，曾经有过共同美好记忆的人，总归是爱过的，爱过的人，哪怕恨了，也容易在某些层面上产生心疼的情绪，说明内心还在意。”
陆放闻言，手指下意识的颤抖了下，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因为他知道，他不配。
曾经拥有的东西，全部失去了，变得不配继续拥有了。
他只剩下一股子执念了，那就是救醒白霜……将女儿的妈妈还给她。
至于自己，只要霜儿能醒来，哪怕他下一刻就死去，他都不在乎。
如今活着，也不过是在赎罪罢了，早就活得没有自我了。
阿乾心情复杂的看着两人道：“接下来的事情，怎么打算？”
陆砚扫了一眼陆放，淡淡道：“送终的事情，还得您来，我和姐不参与。”
陆放点头道：“好……我来。”
见过鞭尸吗……
那一天，陆家就发生了类似的事情。
陆放带着无尽的恨意，送走了陆展鹏，让他永远远离了现在的陆家。
陆展鹏的骨灰盒，就葬在陆老太爷坟墓的旁边。
陆放站在那新立起来的碑面前，面色狰狞道：“这就是您临终前都要护着的爱子……现在的结果，您满意了吗？？”
“您老总告诉我，他是您唯一的儿子，没有他的诞生，就没有我……可我想告诉您，我宁可没了我自己，也不要有他！
若不是因为有我这么一个存在，我的霜儿也不会因为我受尽磨难！
若不是因为有我，阿瑶也不会是我陆放的女儿，过着遭了天谴一样的人生！
还有阿砚！
他们是有多倒霉，才成为我陆放的儿子啊……因为您的儿子，导致我的孩子们都没了母亲，导致我这一生都活得不安宁，您满意了吗！！”
陆放捂着心脏站在那嘶吼着，发泄着内心的无数不甘和痛苦。
不远处，没有现身的阿瑶，捂着嘴靠在阿乾的怀里泣不成声。
依旧是那种恨陆放，又心疼陆放的复杂情绪在心底蔓延不开。
倒是陆砚，依旧冷漠的看着这一切，仿佛一个局外人一般。
原本没打算来的，但阿瑶执意要来看看，便陪着一起来了。
所以，按照心理学算，陆瑶虽心里憎恨父亲的无能，但因为曾经真心爱过这个父亲，所以会产生心疼的情绪。
也算正常。
陆放一直到离开前，还忍不住踹了陆展鹏的墓碑两脚。
也因此用力过猛，突然眼前一黑，整个人晕倒在墓前。
阿瑶第一时间飞奔了过去。
“陆放！！”
那是她憎恨的陆放，但也是她曾经喜欢过的爸爸啊。
那个把她宠成小公主的爸爸啊。
陆放被阿乾背着上车，三人一起将他送往了医院。
一番急救过后，说是急火攻心导致。
且，患者身体大大小小十几桩问题，必须静养，否则持续下去容易出大问题。
还给开了不少治疗的药物。
阿瑶看着那些检验单，听着医生说的话，整个人都迷茫了。
终究陆放还是老了……一身疾病的回归了。
可陆放醒来后第一件事却是要出院回去找白霜，任由医生把他的病情说的多严重都无用，他执意要回去。
可以配合吃药治疗，也可以听话静养，但必须让他回家陪着妻子。
最后阿瑶无奈，让他出院了，给送回了家。
一直到看到白霜的那一刻，陆放的内心才安下来。
他知道自己身体状况，也并没有当一回事。
甚至还刻意任由自己身体一些不好的情况越发不好，知道也不治的那种。
因为他已经产生了一种病态的心理，认为……或许能用自己的寿命，换妻子的寿命呢？
自己的情况越差，妻子的情况会好转吗？
常年守着一个植物人，自身心理也是容易出问题的，变得病态了。
阿瑶站在一边，红着眼眶看着他和昏迷中的白霜。
“多久了？”
“什么？”
“你身体那些病痛，多久了？”
“我……”
“我要听实话！”
“真不记得了……”
“你是不是想一死了之？这样所有事情就能一了白了？”
“我没这种想法。”
“你就有！！今天开始，我会让人看着你，你必须每天好好吃药把身体养好，否则你就是有这种想法！你想一死了之，一了白了！
可你配吗！”
陆放苦笑道：“好……都听你的。”
4022：她老师也老了啊
再多的解释，都显得苍白。
陆放索性什么都不说了，都听女儿的吧。
起码……她还愿意骂他。
不似儿子……看他的眼神跟看陌生人没差别。
那种，若在意了，就是扎心的痛了。
好在，他心脏已经残缺了，在意不了那么多东西了。
“你要和我妈妈一起住？”
“可以吗？我很安静的……不会吵到她。”
阿瑶深吸了一口气道：“可以，但你身体也不好，你必须好好吃药和休息！”
“好，都听你的……不过我现在睡不着，你可以帮我把我行李里的书拿几本过来吗？那些都是你妈妈以前爱看的书，我念给她听。”
“哪个箱子，我给你拿。”
“最大的那个。”
阿瑶打开一看，发现那个箱子里全是她妈妈的东西。
甚至，一些护肤品都是她妈妈以前用过的牌子。
有的是新的，有的已经用了半瓶了。
想必……陆放每天都会给妈妈清洁，护肤。
因为他知道妈妈很爱美……也怕衰老。
女人，就没有不怕这些的。
她鼻头又开始泛酸了，却深吸了一口气隐忍住了自己的情绪。
将书拿了几本出来，抱过去给了陆放。
陆放挑出其中一本，里面有折叠处，翻到上次念完的地方，接着后面念。
很快，房间里就安静得只剩下陆放念书的声音了。
下午的残阳，透过窗户照耀在房间里的那一片静怡。
竟也给人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阿瑶没有打扰他们，而是关上房门离开了。
站在门外很久，依旧是陆放不停念书的声音……
那声音，很温柔。
就像是早些年，他对妈妈说话时的声音一样。
不。
比那时候还要温和一些，仿佛，她妈妈只是睡着了，他怕吵到她一般。
良久后，阿瑶才离开下了楼。
阿乾见她下来了，开口道：“我回去帮你拿行李过来，还有阿骛……是留给爸妈带，还是一并带过来？”
阿瑶吸了吸鼻子道：“一块带过来吧，陆放和我妈妈都还没见过阿骛呢……总要让他们见一见，就是不知道妈会不会同意阿骛跟我回娘家常住了。”
“有我在怕什么。”
阿瑶弯起了眼眸道：“那就交给你了，我妈妈回来了，我一刻都不想离开她。”
“我表姐那边已经知道岳母回来了。”
“你说的吗？”
阿乾默默的看了一眼陆砚。
陆砚感受到视线，抬头茫然的看了两人一眼道：“什么？”
“妈妈回来的事儿，你告诉师姐的？”
陆砚道：“我只是在我和小郡主还有陆寒星三个人的群里，说了下。”
阿瑶哭笑不得的道：“那肯定不是小郡主说的，是陆寒星吧……那个小大嘴巴，不过也好，师姐迟早会知道的。”
“嗯。”
“阿砚……陆家现在这个样子，让姐有些难办啊，你实话说，主宅那边你为啥留着不建吧？”
“目前还没好的点子，建好了也是我住，我大多数时候都住校，索性不急。”
“可……总不能一直这么空着吧，这年在哪边过啊？”
“这边，或者你那边，都可以？”
“咱家好歹是陆家啊……偏宅招呼宾客？”
“重要？”
“多少有些不合理了……今年也就算了，也来不及了，主宅那边，明年过年前怎么着都得建好，总要看起来像个完整的家吧？”
“我尽量？”
“你啊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陆砚淡笑道：“我执意。”
“行，你执意！你这简直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都！小心今年过年去师姐家，又被厉哥哥嫌弃！”
陆砚表示他已经被嫌弃习惯了。
以为终于和小郡主离得近了一点，可以每天给人做饭吃了。
结果……转头厉叔就支付他工资了。
还拒绝不了的那种。
并且，连之前小郡主在国外的花销，一并大手笔的支付给他了。
也罢，这种形式他已经习惯了。
反正……支付给他的钱，他一分也没用掉，单独存在一个账号里了。
……
厉家城堡。
儿子女儿放寒假都即将回归了，苏暖暖的剧组那边也停工了。
只是刚回家没两天，就被陆寒星飞奔下楼告诉她的一个秘密给惊到了。
“厉寒星，你说真的？？”
真的，他真正的奶奶回来啦！
陆砚亲口说的，厉枭寒也知道。
他狂点头道：“真的，陆砚的妈妈回来了，还有他父亲也回来了！”
苏暖暖捂着心脏猛地站起身道：“我要去看我老师！”
厉衍琛也跟着起身道：“先别激动，我陪你一起。”
“我老师现在情况也不知道怎么样了……一眨眼，就过去了十几年啊！”
陆寒星忙举手道：“我知道，奶奶是植物人，躺着跟睡着了一样，不能动，我问陆砚奶奶长什么样儿，陆砚说奶奶跟年轻时候的照片，差距看起来很大。”
“很大……”
老师离开前，就三十几了。
如今十八年过去……又是植物人状态，吸收营养很难，估计老了不少。
就跟当年她第一次见到纪云霄的时候，那会儿的纪云霄虽然看起来不老，但也瘦得跟皮包骨一样……
那还是有一整个医疗会所的人调理的情况下。
而老师这些年却一直被陆放带着四处奔波……
一想起陆放，苏暖暖就忍不住咬牙切齿了。
可真当她急急赶到陆家的时候，却被阿瑶告知，陆放现在身体状况很不好。
身上大小病痛，十几种。
人也老了很多……
苏暖暖只想说一句，他活该！
可真当他看到陆放本人的时候，那句他活该的话再也说不出口了。
因为无法相信，如今的陆放居然变成这般了……如同一个糟老头子一样，面貌状态看起来，比她爸爸那个年岁的人看起来还要年老憔悴。
这……
苏暖暖要说出口的话，都给噎回去了。
她索性跟阿瑶那会儿一样，无视了陆放，绕过去看自家老师去了。
果然如同厉寒星所形容的……她老师也老了啊。
已经找不出年轻时候的半分风采了。
唯一好辨别的就是那股子温和的神态了。
她老师那么好的一个人，连躺着多年不醒，面貌看起来都是温和的。
那种，能包容一切的温和。
苏暖暖看着看着，就红了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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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打卡~！
4023：那不带陆砚了
陆寒星也跟着一快来了，见外婆看起来很难受，他走过去拉着白霜的手道：“奶奶，你要早点醒来呀，外婆特别特别想你，一提起你她眼睛就红了，心里可难受了。”
此话一出，苏暖暖面上的悲伤表情都僵住了。
“小星星……这是我老师，你喊奶奶不合适。”
“就是奶奶呀。”
阿瑶哭笑不得的道：“关于辈分这件事，几家早乱了，个人喊个人的吧，师姐别计较了。”
“我就听着有些别扭，我和老师都成同辈了。”
厉衍琛淡淡道：“不重要。”
“行吧，习惯就好……不过咱们小星星真懂事，老师早点醒来，还能认识认识我们小星星呢，她一定会喜欢的，还有阿骛……老师，你当外婆了你知道吗！
阿骛生的白又胖，长得还有些神似阿砚呢，你肯定喜欢极了。”
“是啊妈妈，一会儿阿乾就把阿骛接过来了，到时候让他挨着您玩儿，你若稀罕的话，就早些醒来看看啊。”
说着，两人又红了眼眶，眼泪无声的就落下了。
“厉哥哥……阿砚说，小郡主还没放寒假？”
厉衍琛淡淡道：“快了，你妈妈是小丫头最敬重的老师，小郡主若有法子帮忙，自然不会置之不理。”
至于陆砚，与他无关。
小郡主就算帮忙，也不会是看在陆砚的份上。
阿瑶点头道：“希望小郡主有办法，她是我们里面最聪明的人了，我和阿乾虽然也学医了……但跟她没法比。”
对于她妈妈的身体情况，她和阿乾也做了很多医学计划。
可人回来后，两人都看过，发现一点辙都没有。
植物人能被唤醒的几率，太小了啊。
特别是这种，常年不醒的。
苏暖暖红着眼眶道：“等小郡主回来了，我让她第一时间过来给老师看看，看有法子没。”
“嗯，知道你在意，她会来的。”
“那当然，我们小郡主最孝顺了，我妈的身体状况越来越好了都，都是小郡主的本事啊。”
“师姐你也别太难受了……我妈妈肯定有希望醒来的，这么多人等着她呢。”
“肯定的！”
两人都坚信那么好的人，不该活成这样。
十八年啊……人生能有几个十八年？
若纪云霄此刻在此，一定会感叹一句，十八年没二十年多。
但他不在。
不过身在纪家的他也听说了这件事。
甚至许多豪门中人都在私底下议论陆家的事情。
陆家老太爷死了，却连个像样的丧事都没给办。
对此，知道些许内情的人，会帮着解释一句……当年陆家发生的两桩人命案，都是出自那老家伙之手。
但不知道的更多。
苏暖暖从陆家回去后没两天，就喉咙发炎引起发烧，生病了。
厉衍琛要带她去医院，还不肯，说吃点药就好了。
好在小郡主终于被批假了，寒假。
收拾好行李回家后，就得知亲妈病了的消息。
得，不用请医生了，医学界高材生回家了。
给亲妈用中医把脉的方式确诊完后，小郡主用笔写下了药方。
中药西药各一份，然后让自家爸爸挑选。
厉衍琛毫不犹豫的选了中医，并且亲自出去抓药回来熬给了苏暖暖喝。
离开前，他告诉了小郡主，苏暖暖因为什么事情上火导致喉咙发炎，引起发烧的原因。
小郡主知晓后，在厉衍琛离开后安抚她妈妈道：“等妈妈好了，我就跟您一块去陆家拜访妈妈的老师？”
苏暖暖嗓音沙哑道：“我这小毛病，你刚回家，先休息下，明天一早就过去给看看呗？”
小郡主却摇头道：“不成，我妈妈生病了，我得守着她。”
苏暖暖哭丧着脸道：“小郡主，你故意的吧？”
“嗯，我故意的！妈妈明知道我快放假回家了，就能陪您过去给您老师看看了，然后研究下有没有好的法子治疗她，可您是不信任我吗？
居然在我回家之前，急上火还生病了……”
“我真没有！”
“那您尽快好起来，我就信您？”
“行，我会老老实实配合吃药，好好休息，争取尽快痊愈，行了吧？”
“行，对了，哥还没到家吗？”
“你哥也今天回来？”
“嗯，算时间，已经下飞机了，估计先送殷灵儿回家了。”
“真好……都回来了！你爸肯定高兴。”
“妈您生病了，爸可高兴不起来，情绪都被您牵扯着呢。”
苏暖暖哭笑不得的道：“哪有那么夸张……咱都老夫老妻了。”
“放在你和爸身上，一点都不夸张！好了，我给您倒杯热开水，您喝完好好休息，等爸回来了，配合吃药就成。”
“感冒发烧了多喝热水真管用啊？”
“当然。”
“还真以为是什么直男敷衍说法呢。”
“浅薄了，医学证明生病了多喝热水管用。”
“我信我们小郡主，我喝！去端一大杯来，我全喝完！”
“好。”
小郡主守着苏暖暖睡着后，才悄声无息的离开了房间。
陆寒星守在外面，见她出来了，忙小声道：“外婆睡着了吗？”
“嗯，刚回来没看见你，去哪了？”
陆寒星一脸嘚瑟的表情，递给她一叠课本道：“喏，寒假作业，全部提前搞定，请查阅~！”
小郡主闻言，挑眉道：“别高兴得太早，这只是老师给你布置的，我给你布置的稍后就给你。”
陆寒星傻眼道：“你什么时候给我布置的？”
“无聊的时候，查阅资料找出来的c国小学生题测，挑了些有用的做成册子给你带回来了。”
“不是吧……你上学那么忙，还会无聊？”
“嗯，陆砚也出了一部分。”
“那岂不是很多！！”
“大概，这么厚一叠？”
“你们这是在虐待儿童！！”
“哦……写完有奖励？”
“什么奖励？”
“带你去滑雪？”
“你和陆砚一起带我吗？”
“如果你想，就可以。”
“成交！！”
刚靠近的厉衍琛：“……”
“外公，厉枭寒说等她给我布置的寒假作业全部做完了，就带我去滑雪！！”
“为什么一定要求陆砚一起？”
“因为喜欢呀。”
“我们全家人一起去？”
“那不带陆砚了？”
4024：还是不抱了
“可以？”
“当然！！我当然是更爱外公外婆，还有厉枭寒和舅舅呀！”
“哟，哪来的小马屁精，一回来就听他说爱我呢~！”
几人一看，是厉枭爻拧着行李箱上楼了。
“哇！舅舅你终于回来了！我想死你啦！”
陆寒星说着，就一个飞跃，蹦跶到了厉枭爻身上。
厉枭爻伸手稳稳的接住他，然后发表感言道：“半年不见，小崽子居然重了不少。”
“那当然，外公对我可好了，每天都给我做好吃的！”
“啧啧啧……每天，这待遇我这亲儿子都没享受到呢。”
厉衍琛瞥了他一眼道：“小时候，做过很多回。”
“哎，我记性不太好……而且小时候，那是多么遥远的事情啊。”
“不做！”
“别啊爸……你该说看在你这半年远在他乡的份上，今晚就给你做一顿为你接风洗尘啊！”
厉衍琛淡笑着挑了下眉道：“你妈病了，没心情。”
说着，就看向小郡主道：“你妈妈现在如何了？”
“刚睡着，估计会睡一会儿……我给她物理降温了，还有些低烧，爸把药给我，我去煎。”
“我自己来。”
厉衍琛说完，就下楼了。
厉枭爻忙丢下行李箱跟上去道：“爸，我来帮你呗。”
“刚从殷家回来？”
“嗯，殷灵儿有些晕机，下飞机后就吐了……看着人不太舒服，我就先给她送回去了。”
“嗯，做得很好。”
“那可不，我可是您的儿子，您在外的名声是啥？那可是宠妻狂魔，身为您的儿子，我自然不能差您太多啊。”
“别皮，你妈生病了，既然回来了，便多陪陪她。”
“那是肯定的，别说，这不出去还好，一出去没两天就想家了……特别想您和妈，这次要不是连续几天天气不好，航班取消了，我早就到家了，我都恨不得立马瞬移回家了。”
“已经成年了，该学着沉稳些了。”
“在爸面前，我永远都乐意当个孩子~！”
厉衍琛唇角微微弯起一个弧度来，不置可否。
随你们。
毕竟我也觉得你们长太快了。
也不过眨眼功夫，就都大了。
“你妈没那么快好，回来了去你外公外婆那边走一走。”
“一会儿妈醒了，我陪她会儿就去。”
“嗯。”
儿子女儿都回来自己身边了，家里也好久没这么热闹了，苏暖暖整个人都精神了不少。
感冒来得快也去得快，第二天就好多了。
但还是被老公和孩子们勒令多休息了一天，才允许出门。
索性全家打包行李，去纪家住个几天的那种出门。
过去后吃了顿饭，苏暖暖就迫不及待的要带小郡主去陆家了。
苏玉道：“应该的，早些过去看看也好。”
苏暖暖点头道：“妈你是没看见，我老师看起来状态很差……比爸爸当初是植物人的时候看着状态还差。”
纪云霄表示：“那能一样吗，你姑姑那会儿整天病急乱投医的用钱砸我，植物人居住的环境，和身边照料的专业医生很重要的~！”
“所以陆放不该那么任性，带走我老师的！”
“现在说这些也没用了……人家是你老师的合法丈夫，本意也是为了给她治病才带着人出去病急乱投医的，听阿乾说，陆放那厮看着比我还老呢，还一身病，状态贼差……估计这些年也没少受折磨，
所以闺女，在爸爸看来，陆放能做到这份上，除了无能之外也没别的错了，
多劝劝阿瑶，思想别太偏激了……当年发生那样的事情，谁也不想……陆放也算是直接受害人了，一下子从人间跌落地狱……有时候并不是沉睡中的人和逝去的人，才是受害者，活着的人，清醒的人，才是最痛苦的那一个……”
苏暖暖撇嘴道：“知道的爸爸，我一肚子火气，在看到现在的他后，全堵回去了……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那应该比我想象中的看着还惨……哎，男人呐。”
“我老师更可怜好不……十八年的人生，就这么过完了。”
“都不容易，但能怎么办……都已经发生了，好在陆家那小子算是有点本事，不出意外，以后陆家比谁家都太平，毕竟能搞事的人都没了，陆砚也是个撑得住的，又有阿乾阿瑶帮衬着，立起来是迟早的事儿。”
“阿砚能把家撑起来就不错了，还好他现在跟阿瑶姐弟俩感情慢慢培养起来了……不然明明父母都还健在，阿瑶和阿砚这些年都跟没爹妈的孩子一样，受尽磨难的活着。”
“都过去了……这不都回来了吗，错过的都已经错过了，还健在的东西，也得珍惜不是……如若不然就陆放那状态，要突然也没了，阿瑶那丫头不也得哭死啊，
虽恨，但到底也是自己的父亲，疼爱过她的人，心里怎么可能完全无动于衷啊。”
“阿砚就能完全无动于衷……”
纪云霄不由一噎道：“那不一样……那孩子跟父母估计半点感情都没，别说感情，要不是看到人了，估计半点印象都没，看个照片也没啥感觉不是？”
“也是，反正慢慢来吧……”
“那你们早去早回，无论有没有办法，咱小郡主也算尽过心了，可别给孩子太大压力。”
苏暖暖无语道：“小郡主是我女儿，我能不心疼她吗……这种事情又没办法勉强的，我自然希望我老师能被救醒，但也不会去为难死我女儿吧。”
“这还差不多，去吧，早些回来吃饭~！”
“知道了，小郡主我们走。”
陆寒星忙跟上道：“外婆我也去。”
厉枭爻道：“那我索性也去看看妈妈的老师吧。”
“行啊，那都一块去吧，大叔你去吗？”
纪云霄忙道：“这小子不去，爸爸有事找他。”
“那行吧，我们先过去了啊。”
说完，就走人了。
陆寒星再次手快的抓住小郡主的手不肯松开。
小郡主也懒得挣扎，任由他拉着。
上车后，小郡主给两位老神仙打了电话，那边答应了带医疗设备过去。
药厂的一些专门做疑难杂症疾病研究的老医生，也被安排一块过来了几个。
突然来了一大波人涌入了陆家，陆家门卫都被惊到了。
但他们认识苏暖暖，几乎很快就放行了，恭敬的领着人去了陆放居住的宅院那边。
此刻，阿瑶正抱着阿骛陪着昏睡中的白霜说话。
陆放坐在一旁，眸光紧盯着阿瑶怀里的阿骛看。
阿瑶瞥了他一眼道：“想抱？”
“可以吗……”
“好歹也是你亲外孙，你想抱还能不给你抱吗？”
陆放却苦笑道：“还是不抱了。”
“那你干脆看都别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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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大家总结一下，是什么导致阿瑶刀子嘴豆腐心的性格呢……现在回想，阿瑶小时候真的又聪明又可爱呀。
4025：我老师醒不了吗？
“……像你弟弟，也像你。”
“外甥似舅，儿子像妈，太正常不过了。”
“嗯，阿砚……也像你妈妈。”
“他若气质再温和些，就更像了……可惜了，阿砚没能在一个温馨健全的家庭长大。”
“他……看起来还算温和？”
“装的。”
“为何……”
“不装傻就会死的成长经历，你说是为何？”
“可现在……”
“装习惯了呗，除了在小郡主面前比较真实点，在旁人面前都跟带着面具一样。”
“小郡主？那是谁？”
“我师姐和厉哥哥的女儿……你忘了？”
“我只记得，叫厉枭寒？”
“小郡主是小名。”
“哦……”
“她可厉害了，高智商玩家，打小就聪明，不过我们阿砚也不差……不过他小时候被人吓唬坏了，不敢开口说话，那么高的智商都没人发现……也没有好好培养，多亏了隐前辈啊。”
“那又是谁？”
“是阿砚的师傅，教了他很多东西，若没有她，阿砚在被陆展鹏和陆殇这对丧尽天良的父子给折磨死了！”
陆放一阵无言，也不敢再多问了。
问多了还是他这个做父亲的不作为，才导致的结果。
不过也算宽慰了。
孩子们虽然都被他这个父亲拖累了，但运气都不错。
阿瑶有人庇护，那孩子也运气不错，遇到贵人了。
都比他运气好。
“阿瑶，人呢？”
听到门外有声响，阿瑶忙起身道：“我师姐来了，我去看看。”
陆放又想找个地洞藏起来了。
他总是不想面对这些人……
可却已经回来了，不得不一次又一次的面对这些人，和这些人的眼神了。
但他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妻子，还是忍住了想逃走的念想。
他这辈子哪里都不去，就守着她。
这是执念。
这股子执念让他勇于面对一切。
……
“小郡主！我可算把你给盼来了！”阿瑶看到小郡主，欣喜不已。
再看到两个老神仙，直接激动坏了，走过去就亲昵的挽住老中医的胳膊，给人搀扶上了楼。
“多谢几位前来给我妈妈看病。”
“看你这丫头说的话，怎么着也是我们两个老家伙看着长大的不是，给你妈妈看病不是应该的吗。”
想当年，若不是这两位，她妈妈怕是连命都保不住了。
阿瑶内心百感交集。
小郡主破天荒的打趣起了苏暖暖道：“再不来，我妈妈又要急上火发高烧了。”
“啥？师姐你生病了？”
“已经好了，没事了……哎哟，我家小郡主居然学会打趣人了。”
“真好了？”
“精神着呢，就老师回来了，想的有些多，失眠了，然后上火了，喉咙发炎而已，没大事儿……小郡主一回来给我看看就好了。”
“那我们小郡主可真神乎了。”
老中医笑呵呵的道：“能不神乎吗，咱俩老家伙的中医西医精髓都被学走了，神不知鬼不觉的就给学走的那种。”
老医生闻言，也忍不住抚了下特意留长的白胡须道：“谁说不是呢，还那么大点儿的时候，就跟咱们问东问西的，还以为是好奇问着好玩儿的，问过就忘了……谁知道，都给记下了，还学以致用了啊，
再后面就更不得了，忙完回来，就瞧见个小人儿坐咱办公室位置上，翻咱们多年攒下来的医学记录呢，
那会儿还问她看得懂不，也不搭理人……估计都看懂了，还记下来了。”
“没拜师，算偷学？”
小郡主淡淡道：“给学费了。”
“学费呢？在哪？”
“笔记还我？”
“……”不可能！
“不是要给看病不，病人呢，在哪呢……走，咱看看十几年过去，身体什么状况了。”
小郡主：“确定不继续聊学费问题了？”
“你说什么，我年纪大了听不见~！”
众人闻言，忍不住乐了。
两个老神仙，越老越充满童真。
想来，这也算是一件很浪漫的事情了。
我偷学了你们的本事……在我学有所成后，做的任何一份研究成果的笔记，都专门为你们记录一份。
算学费了？
在两位老神仙眼中，再也没有比这更好的学费了。
他们两个老头儿，一中医西，经常在医学领域上吵得不可开交。
可自从小郡主学有所成后，人家中西一结合，运用得比谁都溜，比他们谁都更胜一筹了。
哎，前浪早就被后浪拍死在沙滩上了。
还被拍死得特别服气的那种。
往好了想，就算以后死了，他们这一身本事也流传下去了。
还是以一种更牛逼的程度，流传下去的。
中西结合，才是医学界的精髓啊。
毕竟很多西药的特性，是中药里没有的，但很多中药的药效，也是西医造就不了的。
有时候结合运用，却能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这是很多医学界的人，都乐见其成的事情。
然而明显，那孩子还研究了生物系，是想造就奇迹吧。
整不好，还真能被这孩子搞出名堂来啊。
也不知有生之年能见证到那种时刻吗。
时代在进化，人类也在进化啊。
往后这一代的孩子，成就只会越来越广泛吧。
陆放面对众人，就跟个透明人一样，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
两个老神仙对于当年陆放吐血的画面，还历历在目呢。
这会儿，人直接大变样了，差点没认出来。
果然操碎心的人容易老的快啊。
老中医给白霜把完脉后，老医生也用医疗设备做了一番检查。
之后，两人脸色看起来都不太好看。
老中医甚至还摇了摇头。
老医生感叹道：“情况不理想啊。”
陆放只感觉，有那么一瞬间，他屏住的呼吸，差点闭过气去了。
还是陆寒星因为好奇，一直盯着他看，察觉到后，扯了下他的衣袖，陆放才回过神来，重重的吸了口气。
“老神仙，我老师醒不了吗？”
“我就这么说吧……大腿往下，这部分的神经已经坏死了……随着时间蔓延，在往上，继续坏死一些器官，最后连呼吸都不会有了。”
那就彻底死亡了啊。
阿瑶直接急哭了。
4026：这个世上，还是有人懂他的
“老神仙……就一点法子都没有了吗？”
老医生摇头道：“我是没辙了，老伙计，你呢？”
老中医也摇了摇头道：“难……就算用些药物也就吊命，醒是难醒了，当初封穴处理，就已经是死马当活马医，做好了醒不来，但留一命当个活死人的心理准备了，
现在情况依旧糟糕，反正就一个字，难。”
小郡主从老医生手里拿过检查结果，细细翻看完后，又伸手给白霜把了脉。
阿瑶和陆放再次屏住呼吸了一般，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小郡主的面色。
小郡主眉头微皱，静心把了好一会儿的脉。
屋子里的人都安静的没有发出响动，生怕惊扰了她。
良久过后，小郡主终于松开了白霜的手了。
苏暖暖急急上前问道：“小郡主……有办法吗？”
小郡主淡淡道：“难。”
苏暖暖和阿瑶闻言，脸刚要垮下来，一副难过的模样，就听小郡主道：“但也不是完全没有几率。”
苏暖暖吓得一巴掌拍到她的肩膀上道：“死丫头就不能一次说完嘛！吓死你妈我了。”
“嗯？妈打我？”
“……我发誓我不是故意的！是太过于激动导致的！”
“这好像是我第一次挨打？”
“小郡主你可不许记仇，妈真不是故意的！”
“妈不用紧张，只是觉得很新奇罢了，毕竟爸妈从小就没打过我。”
厉枭爻直接翻白眼道：“谁舍得打你啊，都打的我好不。”
“行了，说正事……小郡主，你刚刚说，还有几率？”
“嗯，虽然很渺小，但不是完全没有……”说完，她扫了一眼老中医道：“这个脉动，虽微弱，但不是完全没有，您是年岁大了，脉摸不明确了么？”
老中医不服气的道：“怎么可能，这里明明没脉搏了。”
“您不妨再试试。”
“试试就试试！老夫摸了几十年的脉，还没出过错呢。”
“不是您的问题，是这根脉络太过于薄弱……再过些时候估计就消失了，我也是花了些时间才摸到一点微弱的脉动的。”
“要是这里还有脉动，那说不准还真有点希望。”
阿瑶激动道：“真的？多大希望？”
“百分之五？”
“这……”
“起码比没有得好。”陆砚突然开口道。
阿瑶苦笑道：“是啊，起码比没有得好……”
小郡主淡淡道：“需要病患三管血，不用抽满，每份半管即可，还有患者的直系亲属的血，同样份量。”
“隔代亲属需要吗？阿骛的。”
“要。”
讲真，闻言都有些心疼阿骛。
毕竟也没招谁惹谁，也没生病需要做检查，却需要被抽血。
但看着床上的白霜，又不得不狠下心来了。
抽血的时候，阿瑶抱着阿骛，红着眼眶道：“对不起了阿骛……”
然后一声嚎啕大哭声，在客厅里响起。
苏暖暖听着都头皮发麻了，血一抽完，她就跑过去抱起阿骛哄。
“哎哟，心疼死我了！！阿骛乖啊，不哭了，就当给外婆尽孝了……”
阿乾哭笑不得的道：“这件事不能被我妈知道了……必须瞒住。”
“懂！必须不能说啊！都守口如瓶听见没，不能被纪云淑知道了。”
本来就不喜欢白霜，还因为白霜抽了自家孙子的血，估计得气死。
不知道还好，知道了铁定得闹。
整不好阿瑶和阿乾都得挨骂，阿骛以后都不让来陆家了。
陆砚走过去道：“我来试试。”
苏暖暖闻言，将哄不好的阿骛递给了他。
陆砚往阿骛嘴里塞了一颗糖，阿骛立马不哭了。
还一脸惊奇的表情看着陆砚。
阿砚见此，无奈道：“阿砚……会长蛀牙的，我们还没给阿骛吃过糖呢。”
“非常时期，非常对待，吃过苦的孩子，给颗糖甜一甜？”
“行吧，一会儿记得多喂水，漱口，不然小孩子非常容易长蛀牙。”
“好，我记下。”
“陆砚，我也要吃糖！要草莓味的。”陆寒星突然开口道。
陆砚在裤子口袋里抓了几颗，递给了他。
苏暖暖惊讶道：“阿砚，你还有随身带糖的习惯呢。”
“嗯……”
说完，他看向小郡主那边道：“你要么？”
“不要。”
“哦……”
“陆砚，她有！她糖比我还多呢！”
陆砚表示他知道。
因为也是他给的。
每次在那做完饭离开前，都会留几颗给她。
她应该没吃完，收起来带回家了，陆寒星看到了，所以才会知道她有很多。
阿瑶抽完血后，走过去接过阿骛道：“阿砚，该你了。”
“好。”
见他这么配合，苏暖暖和阿瑶都松了口气。
可在陆砚看来，这不是应该的吗？
生母无论如何，于他有生恩。
别说抽血，即便需要捐献骨髓那些，他也会答应。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还予父母也应该。
可在这些人的眼里，他似乎依旧冷血无情？
“我来。”
小郡主突然从抽血的医生手里接过针筒，走过去给陆砚亲自抽血。
陆砚有些讶异道：“为何得你来？”
“因为医学系教授教过我，怎么扎针能减轻疼痛？”
阿瑶撇嘴道：“那刚刚怎么不给我抽？”
“刚想起来？”
“……好吧。”
别人说的，还会不信。
可小郡主自来不屑于骗人。
且就算骗了也惹不起。
陆砚唇角微微弯起一抹弧度来道：“谢谢。”
“看你答应得爽快的份上？”
“难道不是应该的？”
“她们担心你不应该。”
“她们不了解我……”
小郡主想说，我也不知道自己了解你吗。
但下意识的那么认为了。
陆砚打小本性善良，因为一句谎言，死也不肯开口说话。
就因为怕失去掉自己喜欢的人……
就算后来活的冷血了，也是为了谋生，活命。
善于伪装自己那些，也是活命的手段。
妈妈和阿瑶小姨都不该有这种担忧的。
陆砚却因为小郡主这一番话，内心百感交集。
看见没。
这个世上，还是有人懂他的。
那个人，还是她。
抽完血后，小郡主看向她妈妈和阿瑶道：“我不敢给你们保证能给患者治疗苏醒吗，但必须提前给你们打好预防针，大腿往下神经已经坏死，即便最后患者苏醒了，也是下半身瘫痪状态，余生只能轮椅上度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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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白霜不醒意难平，还是醒吧，不过没那么快哈……打卡。
4027：我就是忍不住！
阿瑶闻言，虽然心底一痛，但还是苦笑着道：“我妈妈能苏醒就已经是奢望中的奢望了，就算以后只能在轮椅上度日，我也能接受的。”
苏暖暖也点头道：“我也能接受，我就想她醒来，看看我们，看看她惦记着的人……”
陆砚也突然破天荒的补充了一句：“都说若她没有出事，会很疼爱我……我也想尝试下，有亲人疼爱是什么滋味。”
这话听在阿瑶和苏暖暖耳中，都心疼极了。
唯有小郡主瞥了陆砚一眼道：“你别凑热闹。”
陆砚：“……”真心话，咋就不信了呢。
虽然，也有为了博同情的成分在。
苏阿姨越心疼自己……厉叔那边就有人给自己做主了。
果然，小郡主此话一出，就遭遇了亲妈一记瞪眼。
“怎么说话的，没礼貌……阿砚真心话都不让说了吗，本就没被长辈疼爱过，谁家孩子不是被父母疼爱着长大的啊，也就阿砚了……”
陆砚忙替小郡主说话道：“小郡主的意思应该是我是男人，不该跟你们一起凑热闹。”
“那心里话也可以说！哪有孩子不稀罕妈妈的，阿砚你等着，等老师醒了之后，你绝对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孩子。”
小郡主却在心里说了一句，陆砚就不稀罕。
不可否认，陆砚善良是有的。
对待亲情却很凉薄。
没体会过滋味，因此并不期待。
就算和阿瑶小姨这个亲姐姐，目前也只是磨合阶段罢了。
说不清多少是真心的，多少是演的。
陆砚淡笑道：“好，我等着。”
苏暖暖见此，笑得很开心的道：“阿砚，老师醒来后一定会觉得很新奇，她生的儿子，居然那么像她！”
阿瑶撇嘴道：“可不嘛，我都像陆放多点……阿砚却照着我妈妈长得一样。”
“像老师更好看呐。”
小郡主开口道：“妈，该回了。”
“行，阿瑶，好好陪着你妈妈啊……还有，刚刚的事打死也不能被你婆婆知道了！就算她听到风声了，咱也咬死了不承认！”
阿瑶哭笑不得的道：“知道了，我也怕她找麻烦的。”
“那我们先回了。”
“我送你们。”
“姐照顾阿骛吧，我去送。”
阿瑶哭笑不得的道：“行，你去！！”
隐前辈说的没错，她弟弟就是个舔狗。
但如果舔的对象是小郡主的话……哪怕是舔狗都很高级。
毕竟不是每个人都舔得到的。
等走出去的路上，小郡主走在后面，陆砚走在她身边的时候，小郡主突然给了他俩字。
“幼稚。”
陆砚有些尴尬的道：“长辈容易吃这一套？”
“我允许你套路我妈妈了？”
“……”
“你的佛珠呢，怎么没见你戴？”
“在卧室，没有随身携带是担心不小心摔坏了。”
那是你送我的第一份礼物，摔一下都舍不得的。
小郡主别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没再说话。
陆砚一直送他们到大门口，目送他们离开后，才转身回屋。
再次回到白霜的房间后，陆砚就看着陆放和阿瑶两人看着床上的白霜落泪了。
虽然是喜悦的眼泪，但也是陆砚理解不了的画面。
悲伤也哭……高兴也哭。
至于？
他就不会哭。
陆砚记忆里的自己，无论是小时候还是长大后，都没哭过。
不过他还是走进去打扰了他们。
“阿骛我来抱吧，姐你歇会儿。”
“阿砚，你怎么突然这么懂事了？因为刚见过小郡主了？”阿瑶故意打趣他道。
陆放闻言，眸光讶异的扫了一眼陆砚。
这孩子，居然对苏暖暖和厉衍琛的女儿有心思？？
哪来的胆子？？
陆砚淡笑道：“不是。”
阿瑶似笑非笑的看着他道：“我信你个鬼，不过看起来……情况也不差，起码小郡主对你态度上还算不错。”
“这些代表不了什么，毕竟已经很熟了。”
“无论如何，起码没被讨厌不是吗。”
“是。”
如果不被讨厌就知足了，那么能被喜欢，就是奢望了。
陆放忍了又忍，终究还是没忍住开口了。
“你们……是不是心太大了些？”
阿瑶直接翻了个白眼扫向他道：“陆放你什么意思？生个儿子不管就算了，还看不起自家儿子是吧！”
“我不是那个意思……”
“你明明就是在长他人志气灭自己人威风！小郡主是厉哥哥和师姐的掌上明珠不错，可咱们阿砚也不差啊，刚成年就接受了陆家，现在是咱陆家掌权人！
这些就算了，他还国外名牌大学毕业的，现在还是华大考研的学生，京都学府的各大科系的旁听生！”
陆放闻言，有些茫然。
这些……他都没收到过消息。
他的儿子，居然那么优秀么。
只是，他依旧苦笑道：“如今的陆家在京城，也不算什么了……”
“那又如何，我们阿砚还年轻，年轻就是资本！只要有能力，也不过时间问题罢了！厉哥哥那会儿我听说也是二十四岁才正式接手帝国集团的，花了几年时间才坐稳总裁位置的呢！
咱阿砚才多大，就算跟厉哥哥那种大佬比，那也还有六年的时间可以拼搏！”
陆放直接沉默无言了。
只是在他过往的眼光看来，希望不大。
虽是没什么感情的儿子，但也不想看着他走弯路。
并且觉得他还年轻，初生牛犊不怕虎，才会连厉衍琛的女儿都敢肖想。
亲外公，还是纪云霄的人。
阿瑶越说越气。
“这些年你对阿砚不管不顾，没有尽过丝毫父亲的责任就算了，刚回来就在这打击人？怎么着，觉得我们阿砚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吗？
外人这么觉得就算了，你可是阿砚的亲生父亲！
算了，你也不配，我懒得说了都！”
阿乾在一旁有些无奈的道：“阿瑶。”
“我知道他是我父亲！而且他老了，我不该用这种口吻对他说话的，但我就是忍不住！”
陆放心底苦涩道：“没事，我没在意，阿乾你不用说她。”
本就是他对不起女儿，说两句也没什么的。
毕竟女儿说的哪句，是错的？
他敢做，就不怕人说。
陆砚淡笑道：“我也没在意，无关紧要的人说什么，对我都造不成任何影响。”
4028：好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好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阿瑶下意识瞥了陆放一眼，见陆放脸色很平静，心底莫名松了口气。
所以比起阿瑶的犀利言语，到底谁更伤人？
起码她还愿意凶陆放呢，阿砚却直接一句：那是无关紧要的人，无所谓。
然后陆放直接接受了这句话背后的含义。
行趴，陆家人早特么都不正常了。
房间里，突然响起了一声童言稚语。
“笑。”
“阿骛在说什么？”
“笑了。”阿骛指着床上的白霜道。
众人闻言，齐齐朝着白霜那苍白的脸看了过去。
阿瑶直接哭笑不得的道：“小鬼灵精，看花眼了吧，你外婆表情跟刚刚一样，哪里笑了？”
“笑！”阿骛执意道。
阿瑶再三辨认，没有。
陆砚却记忆力很好，一些微表情，他都能记住。
比如，白霜刚回来的时候，面目带着一丝苦色。
后面过了两天，面目看起来柔和了不少。
再到现在放眼看过去，唇角还真有些许弧度是微微弯起的。
但，那是很小的一点弧度，记忆力不佳的人，会觉得跟先前一样。
所以，他母亲虽是植物人，但大脑是有意识的？
陆砚很快将这个消息，发在了微信群里。
小郡主看到后，回了一条：“问你父亲要，这些年你妈妈的生活起居日常记录，一些微小的细节问题，都不要遗漏。”
“好。”
陆砚找陆放要这些的时候，陆放皱眉道：“要这些做什么？”
“有用。”
“我并没有记下来。”
“提取记忆。”
“我试试……”
阿瑶忍不住开口问道：“阿砚，是小郡主要的吗？”
“嗯，她既然答应给母亲治病，自然会深入研究，几率只有百分之五，很渺小，所以更需要仔细一些，或许能从细节中找到转机。”
“阿砚，你也懂医吗？”
陆砚摇头道：“没学，但蹭过几堂京都学府的医学课，那位老教授曾说过，植物人患者无法做到与人沟通，但只要不是大脑瘫痪，就是有意识的，周边的声音，她都听得见，
她只是没办法开口罢了。”
阿瑶立即道：“我也曾研究过植物人病例，的确有这种说法，但也有很多植物人是没有意识的，亦或者，意识很浅，只有微薄的意识，再就是跟纪叔叔先前一般……前期无意识，后期突然遭遇某个契机，大脑意识苏醒，开始能听见周边的声音了，可我和你姐夫已经测查过了，妈妈的大脑属于无意识状态。”
“那么，有没有可能是你和姐夫测查错了呢？”
阿瑶瞪眼：“……”你居然在质疑我的医术！！
虽然他们没有小郡主那个水平，但也绝不是花花架子啊。
也给不少病患动过手术，治疗过一些疑难杂症的。
若不是怀孕生孩子了，她现在已经是京城大医院里的主治医生了好吗。
陆砚淡淡道：“很正常，那位老中医没把出来的脉搏，被小郡主把出来了不是么？医术，和教授们讲的病例，只是个人病例情况，但每个患者的身体情况，造就病因的原理都是不一样的，
因为，产生的植物人特性，也是不一样的。”
“阿砚……你真没学过医吗？”
怎么感觉比专业的医生说的还有道理呢？？
陆砚淡笑道：“世间万物都是存在连通性的，这是小郡主说过的话，她之所以精通医学，却选择学生物学就是因为这个，所以在我看来，这世上一万个植物人患者中，每一个的情况都是不一样的。”
“当然有差别，毕竟有的植物人一两年就醒了，有的却几十年不醒的，还有的跟活死人没区别的，比如妈妈当年……她并不是因为旁的原因变成植物人的，而是因为保命……老中医封穴处理，才保住性命的，
按当时的预判，妈妈的情况，活下来也只能是个活死人一样的情况，压根就没有苏醒的概率，只是我们都不甘心罢了，都想救醒妈妈。”
“你也说了，那是十几年前……时代在进化，世界的医疗水平早就比十几年前要高上许多了，起码小郡主他们说有百分之五的几率……那就是希望。”
阿瑶若有所思的点头道：“妈妈的病理，两个老神仙都知道，小郡主应该也清楚……既然是她想要的，陆放，你赶紧好好想想！
都怪你，非要带走妈妈，不然我们也能知道一些了！你现在都年纪大把了，也不知记性好吗，都记住了吗！”
陆放听了他们的对话，谨慎道：“日复一日都在做的事情，不可能不记得的。”
“那你赶紧想，详细些的写下来啊。”
“好，我马上写……等等，我想起来了，有次在庙里头，你妈妈落过一次泪……不对，好想也不是泪，因为后面发现，是房屋漏水了……”
“什么！！陆放，你居然敢带我妈妈住漏水的房子！！”
陆放：“没下雨之前不知道会漏水……”
“你不会检查清楚吗！”
陆砚：“……”他发现这对父女俩凑在一起，还挺热闹的。
阿乾在一旁哭笑不得的道：“这个很好判断，若是房屋漏水，哪怕水滴到岳母眼睛上，都是溅开的状态，若是岳母自己流出来的眼泪，那就是滑落状态，没有溅开的痕迹。”
陆砚也补充道：“您可以回想下，那之前，你做了什么？”
“我在……打电话求轩辕远航卖消息给我？”
阿瑶闻言，直接炸了。
“原来是那次！要不是你买走了消息，我早就找到阿砚了！！”
阿乾忙道：“阿瑶，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至于阿乾的问题，陆放也仔细回想了一番，而后摇头道：“还未看清，屋顶就滴水溅开了。”
陆砚淡淡道：“有一定可能性，可以写上。”
“好。”
而后陆砚扫了一眼阿瑶道：“不要打扰他回想，容易出现偏差，小郡主要详细的。”
阿瑶哭笑不得的道：“是啊，小郡主的话就是圣旨！我不打扰他了还不成吗。”
陆砚一脸无所谓的表情道：“就是圣旨。”
打趣也是。
阿瑶表示服气。
舔狗！
别舔到最后一无所有就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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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打卡~！
4029：这世上可不是每个男人都跟我爸一样
“我先抱阿骛出去转转。”说着，他看向陆放道：“若不好记录，就当这十八年的自传在写吧，去过哪些地方，见过哪些人，母亲经历过哪些人的治疗，服用过什么药物之类的，这样会更详细些，
尽可能认真一些，因为也许从中找到一些痕迹，对母亲的治疗能起到协助作用。”
陆放一听能起到作用，肃色道：“我会好好写的。”
“嗯。”
陆砚抱着阿骛离开。
阿瑶也被阿乾也喊走了。
房间里独留陆放找了笔和一个本子来，坐在床边上一边回想，一边写。
写的时候忍不住在想，这些若全部写出来了被阿瑶看见了，他会不会被她骂死。
但一想到，若不写详细点，可能会遗漏细节，他就不敢心存侥幸了，全部写详细了。
从，他带着白霜离开京城的第一天开始写起……
十八年来，说没吃苦是假的。
有时候到了环境恶劣的地方，也得硬着头皮继续找机缘。
有一次找到一座大山里，寻找传闻在深山隐居的得道高僧，半路车行驶不了，只能推着轮椅下来走了。
突然遭逢大雨，连躲雨的地方都没有，那一天的他狼狈极了。
为了护着白霜不淋雨，浑身都湿透了，还因为路滑，摔了好几次。
若不是花高价请的两个保镖靠谱，那会儿的陆放估计真的会绝望。
因为是深山，求救的人都没有。
类似的困难，还遇到过几次。
为了给白霜治病，该信的不该信的，陆放都信了。
连可以招魂的那些迷信法子，他都信过。
但除了被坑走了不少钱财后，一无所获。
也真正的找到过一些隐士，看完白霜的病况后，劝他放弃的。
还有那次历经磨难找到深山里的得道高僧对他说了一句很高深莫测的话。
大概意思是：女施主尘缘未了，心有牵绊，不会轻易离去，待得机缘来临，一切皆有可能，皆不可能。
因为那句“一切皆有可能”，所以陆放将那段话记得很清楚。
这会儿想起来了，也都记载了下来。
甚至写的时候还走神了。
待得机缘来临……厉衍琛和苏暖暖的女儿，会是霜儿的机缘吗？
无论如何，起码是根救命稻草，先抓住再说。
心静下来后，陆放继续奋笔疾书。
太多了……
毕竟十八年的经历啊。
阿瑶眼看着陆放从白天写到晚上，再到深夜还在写，索性也没打扰。
天晚了还用命令的口吻让他先睡觉，明天再写。
陆放表示，他想尽快写出来。
但因为阿瑶不允许，无奈放弃了。
回来后，在他誓死不从的态度下，继续和白霜同住一个房间了。
不然阿瑶是想给他赶去客房住的，因为她也想跟妈妈一起住好么。
可陆放态度太坚决了，让他搬出去住，就跟要杀了他一样，阿瑶杠不过索性算了。
晚上，躺在白霜身边的陆放，又想起了很多细节上的事情。
比如，有一次他浅眠状态的时候，好像听见她轻哼了一声。
可等他瞬间清醒，继续听的时候，却什么声响都没了。
一度让他以为是自己产生的幻觉。
最后写出来后，被小郡主全部看完后，也判断为那是他产生的幻觉。
白霜目前这种情况，是不可能喉咙里发出声音的。
真到那种程度了，醒过来也就不难了。
陆放记载的十八年经历路程，陆砚私底下看过，阿瑶却没机会看到过。
因为陆放不给，而是直接交给了陆砚，让他转交给小郡主。
阿瑶还为此闹了一通，但陆放是逼着陆砚发誓不给阿瑶看，才乐意交给他的。
陆砚既然答应了，自然是要信守承诺的。
且，他只是做小郡主交代的事情，其余的与他无关。
虽看完那些后，觉得陆放傻，却也不得不感叹一番，他生父的痴情程度。
按他生平推测，为人也算精明之辈。
可却因为他生母，将自己活成了那般狼狈的境地……
在某种层面上，也算令人佩服的存在？
陆砚认为，他不想让阿瑶看，是因为怕挨骂？
毕竟，这些年他的确带着妻子做了不少蠢事，也走了很多弯路。
住漏雨的房子都被骂，更何况是淋雨呢……
而小郡主这边看来，白霜目前情况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解决的。
索性不着急了，因为马上就要过年了。
就当那是明年的任务来完成吧，今年即将结束，必须在年尾好好陪伴家人。
不然开年上学，她又要忙不停了。
陆放的记载她看完后，做了些记录，然后拍照截图，发了一份去药厂那边给两个老神仙备了一份。
即便她在医学领域已经很精通了，但却从未看轻过两位老神仙在各自医学领域上的专业性。
医学精通到最后，还讲究一个经验。
越老的医者，经验越多。
再之后的，她打算将白霜的病理全部整理出来，带去学校和老教授们一起做研究。
这么头疼的事情，还是大伙一起来吧。
她头发好不容易变黑的，可不想白回去。
小年夜那天，小郡主在家陪着父母一起包饺子吃。
厉枭爻和陆寒星也在一旁凑热闹。
厉枭爻表示：“我未来岳父教过我，这半年，我没少包着吃。”
苏暖暖笑着道：“没包给灵儿吃啊？”
“她要吃可以，答应洗碗我就给她吃。”
“哪有这么对女孩子的！”苏暖暖瞪他道。
“妈，这世上可不是每个男人都跟我爸一样，就算我这个亲儿子也不可能跟他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好不，我爸那样，说好听点叫绅士风度，说不好听点就是上辈子欠了妈你的，这辈子来给妈你当牛做马的。”
厉枭爻说完，就遭到了厉衍琛一记冷眼。
小郡主评价道：“个人相处问题，妈的确不能强求哥以爸为标准对待殷灵儿。”
“这不叫强求……这是教他呢。”
“妈妈有没有因为替爸爸做了些什么事情，心里很充实过？”
“有啊，那会儿，我和你爸感情还不明确的时候，我做的菜他多吃两口我都心里很高兴呢。”
厉衍琛扬了扬眉道：“什么时候？”
4030：若我开口，也要去罚站吗？
“哼，我不告诉你。”
那就晚上再问？
小郡主淡笑道：“所以妈妈……或许殷灵儿给喜欢的人洗碗，也会开心呢？”
厉枭爻大手一挥道：“就是这么个理，感情是相互的，我给殷灵儿包饺子吃了，她就得给我洗碗，不然我岂不是专门给她做牛做马为生的？凭啥啊，我的感受也很重要的！”
“行吧，我的宝藏大叔已经绝种了，世间绝无仅有了。”
“反正我做不到我爸那种程度~！”
陆寒星举手道：“我可以！等我长大了，我什么都不让厉枭寒干，我全部干完！”
厉枭爻直接往他脸上抹了一片面粉道：“小崽子你还嫩呢，等你长大了，那得到什么时候？可轮不到你~！”
“那陆砚来也成！”
话落，其余三人都下意识的朝着厉衍琛看了过去。
兔崽子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呢！
厉衍琛很干脆的道：“出去罚站半小时再进来。”
陆寒星有些后悔的道：“半个小时饺子都熟了……”
小郡主：“熟了正好进来吃，去吧。”
“就不给我求情吗？”
“自寻死路，不值得求情。”
“外婆……”
“去吧小星星，外婆也救不了你。”
陆寒星生无可恋的去了，一个人可怜巴巴的站在墙角，时不时的朝着这边投来卑微的眼神。
苏暖暖有些不忍心的感叹道：“大叔，你知道现在你，分分钟让我想起我爸爸以前的时候吗？”
厉衍琛不置可否的道：“你爸爸出现前，我们已经在一起了。”
“所以咱们阿砚好惨……”
“嗯？”
“我的意思是……我……”
“妈你怕个什么，我爸又不敢拿你怎样，想说什么别憋着，说！”厉枭爻拱火道。
苏暖暖深吸了一口气道：“那我的意思就是阿砚好惨，遇到大叔你，真惨！这还什么都没做呢，就整天跟防贼一样的防着他，小孩子说错一句话都这么残忍的让他去罚站……”
说着说着，苏暖暖就闭嘴了。
厉衍琛：“嗯，继续？”
“不说了，一会儿大叔连我都嫌弃上了。”
“怎么可能，爸这辈子都不可能嫌弃妈你好吗！”
“厉枭爻，去厉寒星旁边站着，一个小时！”
厉衍琛对待苏暖暖可谓是纵容，但对待儿子就没那么好说话了。
眼看着亲爹脸沉下来了，厉枭爻乖巧的起身去和陆寒星并肩站好了。
舅甥俩开始在那挤眉弄眼的。
小郡主微微叹了口气道：“爸爸，若我开口，也要去罚站吗？”
“你想去？”
“不想。”
“哦。”
“但，爸爸的确在阿砚头上，敏感了些。”
“我承认，但不会反思。”
“……”
苏暖暖忙开口道：“好了，不说这个了，饺子馅还有多，大叔你再揉点面，我们包点肉包子吃，回头给我爸爸妈妈那边，还有姑姑那边，都送点，
衍烨衍珏那边也都送一些去。”
“好。”
小郡主起身道：“我来和面。”
“会？”
“我跟爸爸学。”
“需要力气。”
“我有。”
“别喊累。”
“不可能！”
既然她爸爸这么稀罕她，那她就多黏他一些？
父女俩并肩站在一起和面，画面看起来还挺养眼的。
苏暖暖一边包饺子，一边道：“哎，我手好酸……大叔，不然让爻爻和小星星回来帮我一起包吧？”
厉衍琛扫了厉枭爻那边一眼道：“还多话吗？”
厉枭爻疯狂摇头。
陆寒星也猛摇头。
“厉枭爻过来和面，小郡主帮你妈妈包饺子。”
陆寒星可怜巴巴的道：“外公，那我呢……”
“你随便捏着玩儿，但不许浪费面粉。”
小郡主补充了一句道：“刚看见你手指抠墙壁了，记得洗手再过来碰面粉！”
“好咧！”
……
纪云淑收到苏暖暖让人送过来的饺子和包子后，脸色看起来极度不爽。
但这股子不爽绝不是因为苏暖暖让人送来的这些东西，而是今天是小年，阿瑶和阿乾都还带着她孙子在陆家没回来。
陆放和白霜回来的事儿她知道，小郡主过去给白霜看病的事情她也知道。
看在白霜可怜的份上，她也默认了阿瑶带着孩子回去住了。
但，住也不至于在那边安家吧！
小年夜都还不回来，是想她派人去请吗！
聂城眼看着她脸色越来越难看了，忙开口道：“我打电话给阿乾，让他们回来。”
“不准打！我倒是要看看他们两个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想起来，他们还有个家！”
“何必跟孩子们置气……阿瑶这些年你也看见了，一直思念她妈妈，白影后好不容易才回来，阿瑶想多陪陪她也是应该的。”
“那也要有个度，怎么，亲妈是妈，我这个婆婆的感受就不用顾及了？我都多久没看到阿骛了？我这当奶奶的，难道不想孙子吗！
光她想他妈了。”
“我说打电话喊他们回来，你又不许。”
“就不打！反正今天他们要是想不起来回家，以后就都别给我回家了！”
“陆砚可是给他们在陆家单独建了一栋住所……”
“那他们还敢真在那边安家不成！”
“不至于……但孩子们都是大人了，也做了父母了，何必置气给往外推呢？”
“反正我不管！”
聂城很是无奈，但纪云淑的性子他是知道的。
傲了大半辈子的人，怎么可能跟小辈们让步？
即便老了，也是老公主一样的存在好么。
好在，阿瑶和阿乾在陆砚的提醒下，想起今天是小年，赶忙收拾东西带着阿骛回来了。
纪云淑看到他们后，总算是脸色看起来好些了。
聂城松了口气，忙走过去从阿乾手里接过阿骛来，去给纪云淑献宝去了。
纪云淑抱到心心念着的孙子，脸上终于有了笑意。
“我们阿骛终于着家了，还以为你个小崽子都不记得奶奶了呢。”
阿骛抱着她的脖子就咧嘴笑。
阿瑶和阿乾哪里听不懂，这句话是对着他们说的？
阿乾解释道：“妈，陆叔身体情况很差，也不爱惜自己……阿瑶不盯着他，他有时候连饭都忘了吃，本来昨天就要回来的，但我们不放心那边，就多留了一天，今天才回来。”
“哦？陆放得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