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还礼
景海林站在客厅门口看着老婆的做派微微摇头道,“你给我回来,像什么样子”
“别告诉我你不想知道对门住的是谁”洪雪荔压低声音道。
“住着谁不一样吗今天早上见面,一张冷面,看着不好相与。”景海林食指点着她压低声音道,“你给我回来。”
“嘘……”洪雪荔食指放在嘴唇边,然后朝他招手,又指了指门外头。
景海林也架不住好奇,蹑手蹑脚的走到门边,和老婆一上一下的贴在木门上,干起了从未干过的勾当,越听眉头皱的越紧,直到听见对门的关门声。
洪雪荔直起身子,心事重重地走到客厅,坐在沙发上,忧心忡忡地说道,“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对门是高进山的救命恩人,那俩人还不同一个鼻孔出气啊!他在把咱家的情况介绍给对门,那对门能对咱们没有成见吗没看见上面的巧茹看见咱们都绕道走了,当咱们是什么洪水猛兽吗”
“咱们现在可比洪水猛兽还可怕!”景海林自嘲道,宽慰她道,“你也别生气,总比恶言相向的好。”
“我也没生气,我也知道她这么做没错谁家身后不是一大家子。”洪雪荔心生不满道,“咱家这种情况,不用她,我自己就会跟她拉开距离的。”苦笑一声道,“算了不提这个了,本来就没有抱多大的希望,只希望别像上一家,紧盯着咱们,现在被高进山这么一说,岂不是先入为主,对咱成见更深了。”
“行了,有成见我也不怕,我行得正坐得直。”景海林耿直地说道,“咱还没有跟人家接触呢不好这么快的下结论。而且我侧面也打听了一下,他的履历很丰富,在朝作战,战斗英雄,是个老革命。你别想那么多,能年纪轻轻爬到这个位置,不是个没有脑子的,他有自己的判断力。以后咱们要尊重他,多向他学习,积极向组织靠拢。这对我们的今后工作很重要。”
“我知道,你放心吧!”洪雪荔点点头道,“那人家送过来一包糖,我们该怎么还礼。”
“咱家不是有一包咖啡,你当是还礼了。”景海林想了想道。
“你可真是,送咖啡,亏你想得出来,他能接受吗你不怕人家说你资产阶级的糖衣炮弹腐化人家立场坚定的老革命啊!不成,不成,这日子我现在都不敢喝咖啡,你居然还想送。”洪雪荔立马摇头道,否决了他建议,“送一包茶叶都比咖啡强。”
“你哪里懂我的心思”景海林眸光深沉,意味深长地说道。
夫妻多年,哪里不知道爱人的心思,洪雪荔摇头如拨浪鼓道,“你的心思我还不明白,不就是想试探一下对门对咱们的态度吗可不能这样干!回头那咖啡我就扔进厕所冲了它,留着它迟早是个祸害。”
“行,就按你说的吧!”景海林点头同意道,“哟!时间到了,我该去上课了。”
“我下午没课,正好留在家里,洗洗涮涮。”洪雪荔眨着美丽的眸子道。
景海林起身走到孩子的卧室,敲敲门,推开门道,“博达走了,我们上学去。”
“是!”景博达放下手中的三国演义道,站起来背上自己的书包,跟着他出了家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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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进山出了战常胜的家,直接回了家,方巧茹看见他进来,立马迎了上去道,“你们谈完了。”
“谈完了。”高进山走进客厅坐在沙发上道,“孩子们呢”
“建国和双庆,去上学了。”方巧茹坐在他身边道,“艳芳我送到幼儿园了。”接着问道,“你们都谈什么了”
“介绍了一下咱们学校的情况,还有这栋楼里都住着谁”高进山简单地说了一下。
“你把他们对门的情况告诉他们了。”方巧茹闻言眼底划过一抹幽光道。
“当然了,得提醒他们,提高警惕。”高进山理所当然地说道。
方巧茹很想说他咸吃萝卜淡操心,没事找事,不过在政治上她无权过问,她还是相信他的政治敏锐性的。
由于形势她也开始慢慢疏远了雪荔这个朋友,在学院里她跟洪雪荔还是很谈的来的,毕竟留洋回来的,不是乡下来的土包子,鸡同鸭讲,连个共同话题都没有。
唉……总之一言难尽。
“哎!你说他长的那么俊,怎么爱人是那个样子。”方巧茹抿嘴笑道。
“他爱人怎么了”高进山不明所以道。
“农村出来的。”方巧茹小声地说道。
“你咋知道咧”高进山诧异地看着她道,“我咋没看出来,除了人长的黑点儿没啥子啊”
“你那满心满眼都在你战友身上,哪里会看别的女人。”方巧茹满脸笑容地看着他,非常满意他的眼里只有自己,“她那手粗糙的、满手老茧,一看就是经常下地干活的。”
“那是劳动人民,你以后可不许再说这样的话了,不准瞧不起人家。”高进山闻言严肃地看着她道。
“我什么时候瞧不起人家了。”方巧茹瞪着他道,“你这指责好没道理。”
“那你刚才说:农村出来的。”高进山学着她的调调道,“那讽刺意味很浓的,瞎子都看得出来。”
“我现在最不敢瞧不起的就是劳动人民。”方巧茹嘴角撇撇冷声道。
“你看,你看……就是这个样子。”高进山指着她脸上的表情道,“一副不屑,高高在上的样子。”
“我哪有那个样子。”方巧茹坚决否认道,继而又道,“其实我还挺佩服你的战友呢!”
“佩服什么”高进山不解地问道。
“没有嫌弃而抛弃家里的糟糠啊!”方巧茹真诚地说道,“不像那些人,一进城就抛弃了乡下的老婆,另娶新欢。”
“嘘……这话你可别乱说。”高进山压着双手道。
“我又没说你,你心虚个什么劲儿。”方巧茹白了他一眼道。
“你叫别人听见可怎么办”高进山左右张望道。
“你当我傻啊这话我也就在家里说说。出去我敢说吗”方巧茹没好气地说道。(
第256章 收下
“在家里也不能说,孩子们都大了,得管好我们的嘴,他们要是把咱们的话,学出去,祸从口出。”高进山指着她认真地说道。
“知道了,知道了。”方巧茹敷衍地说道,“行了,我上班走了啊!”穿上呢子大衣,带上围巾,拎上绿色的帆布包,走到了门口。
“等等等……”高进山起身快步走上前拦着要出门的她道。
“怎么了”方巧茹回身看着他道,“快点儿说,我等着上班呢!”
“晚上我们请老战他们一家人吃饭,你早点儿回来,做几个拿手菜。”高进山走到她面前道。
“你这人,怎么不跟我商量一下。再说了,我的手艺可有些拿不出手。”方巧茹小声地说道,“你不怕丢人,我就回来做!”
“我的意思是,你买些午餐肉、鱼罐头、或者去你们商场副食品专柜,买些猪头肉、猪耳朵,反正随便买两样。我在去食堂打几个硬菜。”高进山想了想说道。
“行!”方巧茹美眸眨眨,看着他狡黠地说道,“这钱可从你的工资里扣啊!”
“好好好,从我工资里扣,这还斤斤计较。”高进山忙不迭地点头道。
“那这一餐下来,咱们给老家寄的钱,可就……”方巧茹小眼神瞟啊瞟的看着他道。
“不行,不行,给老家寄的钱可不能少了,那都是爸妈的救命钱。”高进山摇头如拨浪鼓道。
叫你随便答应,也不跟我商量一声,就擅作主张,现在掉坑里了吧!
高进山为难地转了转圈道,“那这样,这个月少寄一些,下个月补齐了。”
“这事情你给你家里写信说明情况,省得他们以为我从中作梗。”方巧茹立马说道。
“我知道了,知道了。”高进山推着她出去道,“你赶紧上班去吧!”
“砰……”的一声关上门,高进山挠挠头,按说他们夫妻俩双职工,工资不少一百多,可架不住开销大,尤其是老家这两年日子艰难,全靠他们在城里的接济,不然真的会死人的。
随手戴上军帽,又出了家门,上学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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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海杏出了学校的大门,一路朝东,见到了自由市场,是一个露天市场,这是附近几个村镇的农民把自家种的吃不完的菜,挑到这里来卖,自发形成的市场。
因为这一带有学校,有邮局,行政军事机关单位多,都是吃皇粮的,兜里有钱,出手阔绰,所以规模还挺不小的。
很显然这里的菜比服务社买的好,大中午即便都吃过饭了,还有大爷、大妈来买菜。
蔬菜这种东西不能存放,所以早上卖的价钱要稍高些,一到午后水灵灵的菜就干巴巴、蔫了吧唧的,肯定比早上要便宜。
所以图便宜都来了。
这里不仅有冬日蔬菜老三样儿,还有晒干的黑木耳,野蘑菇、黄花菜,这个绝对没有用硫磺熏……还有红薯,家里的养的小公鸡,鸡蛋、打的野兔子等等。
花样还挺多的,当然最多的还是海鲜,市场里的人还真不少。
丁海杏买了些黑木耳、干蘑菇,黄花菜,回去的路上,走到犄角旮旯里,放开精神力,趁着没人,放了两只野鸡活的,拽掉鸡鲜艳的鸡尾巴,让它飞不起来,然后用绳绑着鸡腿,提溜着,回家养着,等回来吃。还有野猪肉整了十斤。
战常胜一开门,就看见她双手提溜的满满的,立马接了过来,随口又问道,“你怎么一下子买那么多”
“那边市场的东西又多,又便宜,不知不觉就买多了。这野鸡是活的,咱可以在家里养两天。”丁海杏眉宇间笑意盈盈地说道,“这猪肉,可遇不可求,腌制起来慢慢吃”
两人把东西放进了厨房,就听见敲门声,“这时候谁来了”丁海杏满脸疑惑道。
“去开门看看不就知道了。”战常胜施施然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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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雪荔拿了一包茶叶敲开了战家的家门,丁海杏打开门,看着眼前清丽的女人,五官精致气质淡然,肌肤如雪,如同丝绸一般光滑。一头乌黑亮丽的微卷的秀发,一丝不苟地盘在脑后。一身豆青色的列宁装,看起来却别样的温柔,她脸上笑容浅浅地说道,“你早上送来的糖果孩子很喜欢,这是一包茶叶。”特意地说道,“我是对门的。”
“这太贵重了,我们不能收。”丁海杏婉拒道,温和声音,清脆甜美,如春风拂面,微暖熏人。
“不贵重,请你务必收下。”洪雪荔眉眼轻轻扬起,温婉地笑道。
洪雪荔美眸一瞬不瞬地看着她,人虽然长的黑,可五官立体精致,眉目如画,假以时日一定会重现美丽的。
然而引人注目的却是她的爽朗、淡然气质,干净清澈的眼眸里看着她没有丝毫的情绪,犹如一汪清潭,不惊起丝毫波澜。
洪雪荔就不相信她不知道她是谁,还能这般淡定从容,眼神中多了味意味不明。
“杏儿,谁来了。”战常胜见丁海杏久去未回,于是走过来看看。
“是对门的,早上不是给人家送了些糖果,现在这一包茶叶,是不是太贵重了。”丁海杏扭头看着战常胜道。
“这真的不贵重,请务必收下。”洪雪荔郑重地说道。
战常胜看着洪雪荔朝他举举手里的茶叶。
洪雪荔看着眼前英俊的男子,身材挺拔高大,比他们家孩子爸高多了,一头短碎发,剑眉之下是一双深邃如海般沉静的双眸,略微泛着一丝淡淡的冷光。
俊美而不失帅气的脸庞染着一分优雅从容,高挺的鼻梁,薄薄的唇线微微抿着,一身海军军装优雅不失利落,让他穿出一股子铁血的味道。
颀长的身躯精瘦健壮,但却不影响他那肃穆的气质,略带着一股浅淡的疏离。
给人的感觉很冷,不能轻易接近。
战常胜视线转向洪雪荔手中手心那么大茶叶包,“收下吧!”
“嗯!”丁海杏收下了她手中的茶叶,道了声:“谢谢。”
“不客气,不耽误你们忙了。”洪雪荔柔柔缓缓地说道,声音不失甜美。(
第257章 傻人有傻福
关上了房门,两人走到了卧室丁海杏看着手里的茶叶包道,“你不是要敬而远之吗怎么还收人家的东西。”
“敬而远之,又不是避而不见,视他们为洪水猛兽。礼尚往来而已,太刻意也不好,这组织上还没有定性,未来我们不还是同事关系。”战常胜闲闲地说道,“对知识分子的政策是:团结、利用、改造吗团结是第一位的,当然不能放松警惕。帝国主义亡我之心不死。”施施然看着她又道,“你最好不要跟他们接触。”
“为什么”丁海杏不解地问道,这凭什么啊
“我怕你被他们的糖衣炮弹腐化了。”战常胜振振有词地说道。
“这话说的,我就是笨蛋吗”丁海杏‘生气’地说道,我还会怕糖衣炮弹,我见过多了去了。
“我可是有坚定信仰的革命者。”战常胜微微扬起下巴道。
这话让他说的,人也是他,鬼也是他。“行,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丁海杏看着他戴帽子,穿大衣道,“你这是要出去。”
“啊”战常胜挥挥手里的信道,“我去寄信。”
“去吧!去吧!”丁海杏送走他关上房门,将茶叶放在客厅的高低柜的抽屉,继续收拾行李。
战常胜则直接骑上新买的自行车去了邮局,其实学校里也有邮筒,定期都有通信员从邮筒里拿出来,送往邮局。
战常胜这一回不但寄钱,还要汇款,所以干脆去邮局。
“杏儿那丫头,给家里要老粗布真是理直气壮,哪儿能让老人家白辛苦呢!而且还有给爸妈的养老钱,也一并寄回去。”
战常胜一路骑到邮局,寄了信,汇了款。又去百货商场,找到拉车的汉子,他是当地人,肯定知道旧货市场在哪儿。
最后干脆让汉子领着去,买好了正好由他给拉回来。
拉板车的当然愿意了,今儿一天就进账四毛,推起车来就虎虎生风。
“我回来了。”战常胜下了自行车道,“杏儿,来看看我买的什么”
“去寄信寄了这么久。”丁海杏闻言从屋里跑了出来,边走边说道,看着他身后的板车,“哎呀,你这是打哪儿买的。”
“旧货市场啊!你不是要樟木箱子吗”战常胜走到后面的板车边拍拍道,“看看品相完好,合适吧!”
“合适,合适,花了多少钱”丁海杏问道。
“两个箱子,一个柜子,不多三十块钱。”战常胜随口说道,“来来,杏儿你扶着板车,我和老哥将东西卸下来搬进屋里去。”
拉车的汉子,三十块钱买三个箱子,还不多,真是没见过这么造钱的。
“不贵还挺便宜的。”丁海杏满意地点点头道。
吓得汉子差点儿没把手里的樟木箱子给扔到地上,这要是我花三十块钱一个工人的工资,买三这破玩意儿,家里的婆娘还不哭死。
摇摇头,这还真是夫妻啊!他这脑子实在无法想象。
战常胜和他一起讲箱子和柜子搬进了屋里,谢谢汉子帮忙,并送他离开。
丁海杏看着眼前的两个箱子,一个及腰的樟木柜子,都是清代的家具。
木纹漂亮包浆好,色泽土黄发亮,非常结实,没有破损,没有雕刻,箱上的锁是黄铜的,金灿灿的如新,箱子的四角也包着黄铜。
两边还有铜拉手,抬起来很方便。
这个柜子别看平平无奇,丁海杏却看着双眼放光,虎皮樟木制作而成。
战常胜回来,就看见他家杏儿围着柜子转来转去的,那眼睛亮的堪比灯泡,爱不释手的着。
“就这么稀罕!”战常胜好笑地问道。
“当然了,这可是宫……”丁海杏及时收住了嘴,她想说这是宫里出来的,改口道,“这东西放衣服毛料,不招虫子。”
尤其存放名贵的字画,它具有防虫和樟木的自然香味,是一个传世的具有收藏价值实用的珍品。
“给红缨一个箱子,箱子和柜子放在咱们屋里。”战常胜分配道。
“没问题。”丁海杏点头应道,打开箱子,看着里面的东西,“这坛坛罐罐怎么回事”
“你不是要腌咸菜吗这就是给你腌咸菜的,你看着可用”战常胜目光柔和地看着丁海杏拿起的坛子仔细查看。
俺嘞个老娘,这可是果然丁海杏看着坛子底儿,上面写着,大清雍正年制,现在用来腌咸菜。
“这个你花了多少钱”丁海杏扬眉看着他,小心翼翼地问道。
“人家白给的,属于这三个箱子的搭头。”战常胜随口说道,随手又从箱子里拿出一个罐子,“你看青青的,看着干净,正好腌菜辣白菜,就是这裂纹不好看!密密麻麻跟蜘蛛网似的。”
“咳咳……”丁海杏震惊地看着他手里的大家伙,一脸的不敢相信,凭她的火眼金睛,那可是宋代哥窑……那冰裂纹,素有“哥窑品格,纹取冰裂为上“的美誉。因其在烧制过程中的独特开裂,展示出无限的自然美。可惜的是,烧制“冰裂纹“的工艺在宋代后失传了。
真是没文化真可怕。
“你怎么了”战常胜担心地看着她道,挑眉又道,“怎么这个不合适吗”
“不是,不是!”稳住心神地丁海杏又道,“我只是想问,这怎么能是搭头呢!”
“它怎么就不能是搭头了。”战常胜莫名其妙地看着她道,“我去的是国营的旧货门市部,里面真有咱要的箱子,这买箱子的时候,就看见墙角的这些破烂坛坛罐罐的,人家要摔碎了扔到废品收购站,所以我就问他们卖不,正好用来腌咸菜,人家就给我了,随便挑。我这不看着那个干净、好看,个头大,我就给捡来了。”
丁海杏深吸一口气,这算什么傻人有傻福,丁海杏粗略的看了一下,箱子里剩下的大都是清近代的官窑瓷器,虽然收藏价值无法和雍正、宋代哥窑两件瓷器,可都是真品。当艺术品也好,本来想摆起来,算了,就目前国情来说,还是腌咸菜是它们最好的归宿。
“这箱子”丁海杏蹲下来,仔细地瞅着樟木箱子的内部。(
第259章 凭啥啊?
到了晚饭时间,高进山站在二楼,打开窗户,就直接扯开嗓子,喊道,“老战,老战,上来吃饭。”
那嗓门洪亮的,整个楼都能听得见。
“都请客吃饭了,也不知道怎么编排咱的。”洪雪荔闻言紧皱着眉头,担心道。
“你呀!就是爱胡思乱想,人家就不能说说工作上的事情了。不就是吃上一顿饭吗接风洗尘也是应该的。”景海林催促道,“赶紧摆饭,摆饭。”
“就知道吃!外面什么事你都不管。”洪雪荔忧心忡忡地说道。
“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景海林温润了一笑道,“快点儿摆饭,有个好消息告诉你。”
“什么好消息”洪雪荔好奇地说道,随即又微微摇头道,“现在啥好事能轮到咱们家。”说着朝厨房走去,“神神秘秘的。”
……
丁海杏闻言抿嘴偷笑,悠悠地黑眸看着他压低声音道,“老……战。”
“上去说说他,老子有那么老吗”战常胜摸摸自己的下巴道,说着自个也笑了起来,“这个老高,生怕别人不知道他请客是不是,那么大的嗓门。”催促她们二人道,“走了,咱们上去。”
战常胜拎着一只打野鸡一家人上了二楼。
高进山一打开门看着他手里的野鸡顿时不悦道,“老战,你这是干啥”
“没干啥让孩子们补身体呗!”战常胜将手的鸡塞给了方巧茹道,“我家还有一只呢!你就收下吧!不然我们掉头就走。”
“收下吧!”高进山看着方巧茹无奈说道。
方巧茹掂着肥硕的野鸡,约莫有四五斤重,喜滋滋地拿到了厨房,丁海杏卷着袖子道,“我去厨房帮忙。”
“不用,不用,饭菜我们都做好了。”高进山拉着战常胜走到餐桌前道,“坐!”看着丁海杏和段红缨道,“弟妹和红缨坐。”
难怪做好了,热菜是从食堂打的,红烧带鱼,香辣海带丝、清蒸虾球,午餐肉、五香鱼罐头,外加两个清炒土豆丝、醋溜白菜。
主餐是黑黑的杂面馒头。
“巧茹,我那儿还有半瓶茅台给拿来,我和常胜小酌两杯。”高进山吩咐道。
“已经给你们拿来了。”方巧茹拿着酒和两个酒杯过来道,给他们两个满上。
“谢嫂子。”战常胜站起来接过酒杯道。
“快坐下,坐下。”高进山举起酒杯道,“咱俩先碰一杯。”
两人干杯一饮而尽,高进山拿着酒瓶为自己与他满上,“弟妹你和孩子们吃饭别管我们。”
“巧茹你给孩子们夹着吃饭。”高进山看着自个的老婆孩子道。
有巧茹夹给孩子们,省得他们在餐桌上祸害,这可是在常胜他们一家来到之前好生交代的。
丁海杏黑眸轻闪,拿着还未用的筷子道,“来来,我给孩子们夹。”她将午餐肉片和五香小鲫鱼一一夹给孩子们包括自家的红缨。
孩子们乖巧的不敢动筷子,那眼神如瞥着罐头,好想吃啊!
“谢谢阿姨。”三个孩子立马说道。
“弟妹!”高进山明显不同意道。
“我咋了,孩子们吃这个不用担心被刺给扎了。”丁海杏无辜地看着他道,“我吃带鱼好了。”
这下高进山没啥好说的了,这话没问题啊!
“行了,让他们自己吃,咱俩喝酒。”战常胜举起杯子道,两人碰杯呲溜一口一饮而尽。
“别只顾着喝酒,吃菜。”丁海杏夹了个虾球放在战常胜的碗里。
战常胜听话的将虾球夹着放进了嘴里。
高进山为二人满上,又要一口闷了,明显喝闷酒的样子。
战常胜拦着他道,“老高,你这是有心事”
“现在有好多人都营养不良,你知道啊!”高进山语气不善地问道。
“这我能不知道吗报纸上不是说经济明显好转了。”战常胜夹了口土豆丝放进嘴里道。
“是他们好转,不是我们好转。”高进山气呼呼地说道。
“你这话啥意思”战常胜不太明白地问道。
“从下个月开始,就像你家对门那样的同志,多发一斤鸡蛋,一斤豆油。”高进山心里那个郁闷啊!从兜里掏出一盒烟,磕出一根递给了战常胜,自己叼在嘴里一根烟,再身上摸了半天没有摸到火柴。
“用我的。”战常胜从兜里掏出火柴擦着了,点上。
丁海杏轻蹙了下眉头,有心想说孩子们在呢!拒绝吸二手烟,可是在别人家里,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战常胜将她的神情收入眼底,心说我没违反家规吧!这可不是在咱们家,总不能拦着别人抽吧!
“这是好事啊!看样子国家经济真的好转了。”战常胜闻言高兴道。
“老弟,你没听清啊!他们有,我们没有。”高进山提高嗓门道。
“那也比谁都没有强,再说了,他们有了,我们还会远吗”战常胜语气轻松地说道。
“你可真想的开。”高进山撇撇嘴道。
“这可比前两年的日子好多了。”战常胜声音温和道,“那想不开能咋地,上级命令,你还想违抗咋地。跟外面的人相比我们幸福多了。”
“呃……”高进山被噎了个半死,“那凭啥给他们啊就因为他们是专家,高级知识分子,就特殊待遇啊!”语气愤愤不平道,“我现在也是教员了,也是知识分子,怎么就低人家了。”
这饭吃的,战常胜淡淡的抬起眼,漫不经心地瞥了高进山一眼,淡然地说道,“在孩子们面前别说这个,咱喝酒。”
高进山也意识到这牢骚发的时间地点都不对,“抱歉,抱歉,咱们喝酒,喝酒。”
接下来的时间里高进山没有再提及这个话题,不过原本的气氛被破坏了,尽管极力炒热,却再也回不到饭前。
吃完这顿饭,战常胜一家三口就离开了。
方巧茹收拾赶紧餐桌,给孩子们洗漱后,哄着孩子们睡了,坐在沙发上看着他道,“你说你,非说这个干啥!你没看见人家那脸色不好看了。”(
第260章 各家有各家的难处
“我这不也是心疼你和孩子们吗”高进山委屈地说道,“这咱家要不是你在百货商场工作,孩子们也跟院里其他的孩子似的,一脸菜色,面黄肌瘦的。你看他们的孩子,一个个跟大苹果似的,面色红润,胖嘟嘟的,这上个月才恢复牛奶了,这个月又增加副食品供应。”发牢骚道,“你说我这……我们这心里能平衡吗”
“行了,别再发牢骚了。又不是你一个人吃亏,大家都一样嘛!”方巧茹劝慰他道,“以后可别当着孩子们的面说这个了。”
“知道了。”高进山起身道,“我去备课。”说着进了卧室,伏在书桌上,开始写教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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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桌上景海林终于把好消息给说了出来。
“真的!”洪雪荔听了孩子爸带回来的消息,高兴之情溢于言表。
“真的,从下个月开始,每个月多发一斤鸡蛋和一斤豆油。”景海林满脸笑容地说道。
“太好了,真要那样,也可以给你好好的补补,这两年真是把身体给亏很了。”洪雪荔心疼地看着自家男人道。
景海林看着她压低声音道,“这事可别忘外面吵吵。”
“咋了”洪雪荔眸光一转小声地说道,“不会又是你们有,他们没有吧!”
“嗯!”景海林轻皱着眉头点头道。
“完了,完了。”洪雪荔一脸衰败地说道,“前年为了一斤黄豆,让他们说的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这下子一斤鸡蛋,还不更吵翻天了。”
“不过这是上级命令,他们也没办法。不过咱还是注意一些,别太扎眼了。”景海林叮嘱道。
“这道理我还能不懂吗”洪雪荔柔和地笑了笑道,娇媚地瞥了他一眼,“哦!对了,中午你和孩子上学了,我就拿着茶叶过去了,起初她不收,后来还是战教官出来收了的。”话落打了一个冷颤道,“那人看着真是跟冰雕似的,不太容易亲近。”
“这样不更好!跟谁都不亲近。”景海林的要求真的不高,可眉宇间还是紧拧着。
洪雪荔轻斥自己哪壶不开提哪壶,赶紧又宽慰他道,“我看着战教官倒是个重情重义的。”
“嗯”景海林挑眉,问道,“这话怎么说的。”
“战教官能对他的爱人不离不弃,可不就重情重义。”洪雪荔嘴角掀起一丝笑纹欣赏地说道,漆黑的双眼划过一丝亮光。
景海林闻言就明白了,摇头浅笑道,“你们女人关注点儿还真不一样”
“那我说的有道理吗”洪雪荔眨眨一双美目,温柔地凝视着他道。
“有道理!”景海林莞尔一笑道,“不吃饭了,我们饿了。”
“好好好,博达咱们吃饭”洪雪荔立马说道,说着将肉包子递给景海林和博达。
“儿子,你洗手了吗”洪雪荔想起来问道。
“洗了!”景博达拿着包子说道。
“那赶紧吃吧!”洪雪荔满眼温柔地看着儿子道。
餐桌上熬的小米粥,腌制的小菜,配着肉包子,吃着舒坦。
“儿子,放学回来,别闷在家里,做完作业,也去院子里玩儿会,别光惦记着看书。”景海林看着儿子说道。
“行了,赶紧吃饭,凉了就不好吃了。”洪雪荔赶紧把话题岔开。
这当爹的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就他们家的身份,儿子能有什么玩伴,哪个不是躲着他们。看书就看书吧!不去外面淘气也好,省得惹出什么麻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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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常胜和丁海杏他们回到了家,卧室内,战常胜微微摇头道,“老高这家伙眼皮子就那么浅,那点儿东西还值当的惦记。以前没觉得啊”
“像你们这样工作好的,谁会觉得那一斤鸡蛋是好东西。现在这啥不是好东西。兴许人家负担重的!上有老,下有小的,可不斤斤计较呢!谁都像你,一个人工资,在多养几个都没问题。”丁海杏勾唇轻笑道。
战常胜双眼放光,看着她的小腹道,“你有了。”
丁海杏闻言一怔,随即哭笑不得地说道,“有什么有咱们结婚才几天,满打满算还不到一个月呢!”想起来道,“说起这个,好像他们都以为红缨是咱俩的亲闺女。”
丁海杏的脸还是黑黑的,跟瘦皮猴子似的,看着比常胜还显老,而且红缨因为前两年身体亏的太狠了,所以个头娇小,这么一看还真是一家人。
她有的是办法让自己变白了,皮肤变得光滑细嫩了,可是这才几天,太快了,怎么得也得捂过这一个冬天,才能捂白了。
“那不更好,我们也别解释,省的叫他们又胡思乱想的。”战常胜轻松自若地说道,说着厚实的大手揽着丁海杏的肩头道,“并肩作战的时间到了,我们一起上战场。”
丁海杏推着他道,“去洗澡去”
战常胜抬眼看着她问道,“怎么了我身上有酒味熏着你了。”
“昨儿太累了,也没洗澡,今儿时间还早,是不是该洗澡去了。”丁海杏美眸眨眨看着他道。
“身上又不脏,又不是夏天,哪儿能天天洗澡啊皮都洗秃噜了。”战常胜随意地说道。
丁海杏伸出小手,在他胸膛上画着圈圈道,“想干革命也不是不可以,必须先去洗洗澡,否则免谈。”
“没得商量”战常胜挑眉黝黑的双眸凝视着她道。
“我们得讲卫生不是吗为了你我的健康着想,必须洗澡。五分钱一张澡票,也不贵。”丁海杏扯着他的胳膊撒娇道,“你要是懒惰了,以后受苦的可是我。”
“那要是下部队了,条件艰苦,不能天天洗澡呢”战常胜双手环胸好整以暇地看着她道,“你不会让老子撅着屁股去……”
“你说呢”丁海杏倾身靠近他亲亲他的脸颊道,“快去!晚上随你。”
战常胜眼前一亮,“快给我拿换洗衣服。”喜滋滋的去洗澡了。
丁海杏也叫上段红缨,两人一起去澡堂里,待了一个多小时才出来,回来又洗洗衣服,晾起来,这么一下来,熄灯号都吹了。
战常胜可算是盼来了丁海杏,刚坐到床上的她,就被他给压了下来。
两人颠鸾倒凤一直折腾到后半夜,才渐渐的歇了声音。(
第261章 知错能改
一阵窸窸窣窣的穿衣声音,丁海杏起身,战常胜拉开拉开床头的灯绳道,“一次不洗也没关系。”
“我才不要,睡的不舒服。”丁海杏满脸绯红地嗔怪的看着他道。
战常胜一把扯着她的手,凉飕飕地视线扫向丁海杏,神色冰冷道,“你不想生我的孩子。”
丁海杏闻言一怔,微微扬眉,唇角洋溢出些许笑意道,“我可不想生下不健康的孩子,那对孩子及其不负责任,你不会忘我这身体严重的营养不良。”
战常胜微微有些不自在道,“抱歉,是我想差了。”他怎么把这茬给忘了,看来得想办法把孩子娘给养胖了。
你倒是知错能改,改的快,“还有,你确定你的枪能一击命中。”丁海杏恶意地看着他重型武器道。
“我有吃药的。”战常胜眼底划过一抹深邃的幽光道,“还是你对自己的医术没有信心。”
“你快放开我。”丁海杏娇羞地说道,被他拉扯间,感觉热流一股股的涌出来,瞬间感觉黏腻腻的。
甩开她的手,快步离开,算了,得这下内衣又该换了。
洗漱干净回来,丁海杏躺到床上,被战常胜一把搂进了怀里,看来要想生个健康的宝宝,不光她的身体要调理,他的身体也需要调理,战争年代过来的,身体亏的很了。
结婚这些日子,他的表现还不错,也许双方都克制着,没有暴露自己的缺点。如果是一直这么相处下去,未来的婚姻生活是可以期许的。
既然这辈子他们俩栓在一起了,那么他作为家里的顶梁柱,就得让他身体健康。这样在战场上少一分危险,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他好,大家才能都好。
丁海杏在他的怀里很快就迷糊了起来,睡着之前想的是解决他脑子中的炸弹,再弄一个大浴桶,泡药浴。
战常胜闻着她头顶的清香,慢慢也迷瞪起来,很快就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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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天还没亮,两人就起身了,战常胜看着神清气爽的她,声音沙哑道,“看来我的战斗力有待加强啊”
丁海杏闻言嘴角直抽抽,咬牙切齿,羞到极致就成恼了,“真是没羞没臊的,这种话也说的出来。”
这口无遮拦的家伙,真是越发的百无禁忌,真是什么话都敢说。
“我只知道,结婚了的女人上了年纪什么话都敢往外冒,没想到这结了婚的男人……”丁海杏夸张的打了冷颤道。
这说好的严肃、高冷范儿的,现如今怎么看都像个大色狼。
“你以为男人在一起干什么除了工作就是工作啊!男人的荤段子才……”
战常胜的话还没说完,丁海杏就催促道,“快走吧!红缨等着咱们呢!”
两人出了卧室,段红缨已经穿戴整齐,洗漱干净,等在客厅了。
丁海杏和战常胜也赶紧洗脸刷牙,穿戴整齐后,一家三口就出了门。
外面可真冷啊!从口鼻中呼出的气息在冬日冰冷的空气中很快就凝结成了一团团的白雾。
寒风席卷而过,刺激着每一寸肌肤,不过对于丁海杏却喜欢的紧,吸进一口新鲜的空气,感觉每个毛细孔都透着舒服。
幕蓝的天空,像冬日一般萧瑟,星辰寥落。
此时起床号,还没有吹响,所以校园很安静,围着校园操场,丁海杏和段红缨跑了一个多小时,战常胜已经不知道超了她们俩几圈了。
跑的气喘吁吁的,拼命大口大口的喘息,感觉嗓子火辣辣的,丁海杏双手扶膝,连续的奔跑令她体力耗尽,汗水从脸上滑落,双腿如灌铅般令她不想在抬脚。
“怎么样我扶你回去。”战常胜跑到她身前,原地跑步看着她们俩个道。
丁海杏摆了摆手,声音嘶哑道,“不用,我没事”看着轻松自若的他真是令人眼红的紧。
“我就说按我的训练计划,你就不用这么狼狈了。”战常胜好心地说道,“长痛不如短痛,看看现在,还这么啧啧……”说着风凉话,打击着丁海杏。
“找揍是不是!”丁海杏冷飕飕地眼神射向他,这点儿‘冷箭’根本伤不了他分毫。
气的丁海杏抬脚就朝他踹去,结果忘了自己现在浑身无力,脚下一软就成了投怀送抱了。
战常胜怀抱着她无辜地看着她咧嘴笑,“你看人不能起坏心不是,老天爷都向着我。”
丁海杏看着脸皮超厚的家伙,“放开我!让红缨看见像什么样子”
“红缨才不会那么不开眼呢!小丫头机灵着呢,早就跑了。”战常胜漆黑如墨的双眸看着她微微一笑,“看看,连人家红缨的身体素质都比不上。”
“那也放开我,在外面像什么样子”丁海杏拍着他如铁钳般的双臂道。
“你确定你能站好。”战常胜扶着她站直了。
“我没事了。”丁海杏说道,歇了这一会儿早就缓过劲儿来了,“你继续跑吧!我现在就回家做饭。”等我‘收集’好草药,我看你还能笑的出来。
哼……
“红缨呢继续跑还是回家。”战常胜打着手语看向跑了一圈回来的红缨问道。
“回家!”段红缨也是气喘吁吁,上起步接下气的。打着手语,一手伸拇、小指,由外向内移动,表示“返回”。双手指尖搭成“^”形,表示“家”“房屋”。
“那好你们回家好了,我再跑一会儿。”战常胜悠悠然地说道。
此时丁海杏和段红缨的气息在呼吸中渐渐变得平稳起来,两人相携着回到了家,此时炉火上的水已经烧开,水昨天晚上就换上了空间泉水。
从高低柜里拿出玉米面,熬粥,段红缨帮着削了两个土豆皮,丁海杏切菜,而她则炒菜,分工合作,等到战常胜买馒头会来,饭菜正好做好了。
“怎么是白面馒头。”丁海杏好奇地问道。
“这个有营养。”战常胜催促道,“快吃,快吃,以后咱们就吃白面馒头,又不是吃不起。”
清粥小菜,舒服的吃完饭,丁海杏想做衣服,可惜布料没干。(
第262章 学骑自行车
“教我骑自行车如何”丁海杏眨眨水汪汪大眼睛看着他道。
“好啊!这车子本来就是给你骑的。”战常胜闻言点头道,然后看向红缨,从兜里掏出纸笔写下道,“我们去学骑自行车,你去不去”
段红缨忙不迭地点点头,她也好想学骑自行车,不过那么高的自行车,她这短小的体格,就是坐上去这小短腿,也够不到脚蹬,于是摇摇头,示意自己还是不学了,打着手语道,“等我长高了,再学。”
“我看今儿天不错,难得阳光这么好,我们一起去晒晒太阳。”战常胜写下道。
于是一家三口出了家门,楼前的空地上战常胜教起了丁海杏学骑自行车。
段红缨则搬着小板凳坐在太阳下,晒太阳,看着战爸爸教她骑自行车直乐。
老实说丁海杏自行车会骑,不过像这种带横梁的二八车,尽管她身高一米六五,可坐在车座上还是有些怯。
双脚不能像战常胜一样,一放下,就支着自行车了,即便有危险也摔不着。
坐在自行车上的丁海杏,头也不回地喊道,“常胜,你可不许放开啊!”
“杏儿,你就放心吧!我绝对不会放开的。”战常胜扶着后车座道,“看前面,握紧车把,掌握好方向。”
“哎!对,就这样,就这样。”战常胜看着骑得稳稳地丁海杏欣慰地说道,“我家杏儿就是聪明。”一副与有荣焉的样子。
“拐弯儿,拐弯儿。”战常胜看着骑到路尾的丁海杏赶紧说道。
丁海杏从善如流地赶紧拐弯儿,拐过来后,回头看了一眼战常胜,看着他还紧紧的扶着车后座。
战常胜见状,摇头轻笑道,“说过的不放手,你就放心吧!”
信你才怪已经找到感觉的丁海杏,骑得稳稳当当的,感觉身后渐渐变松了,丁海杏就知道他松开了自己,又骑了十来米,丁海杏回头,没看见战常胜,给‘吓的’花容失色的,大叫道,“常胜。”说着从车上就跳了下来,直接落进了战常胜的怀里。
战常胜闻言一个箭步冲了过去,如一阵风似的,将丁海杏稳稳地护在了怀中。
“真是吓死我了。”丁海杏拍着他的胸脯,没好气地说道,“说好了不放手的,你咋放手了。是不是一直弯着腰跟着车子太累了。”
“不是。”战常胜清亮地声音传来道,“我一直扶着的话,你永远也学不会。”
“虽然没有扶着车后座,但其实我就在后面跟着你,我一定会再第一时间护着你,不会让你连人带车摔倒的。”战常胜深邃的眸光,在阳光的映衬下,闪着点点碎光道。
丁海杏闻言心中一暖,仰起头满脸柔情地看着他道,“我们再来。”
“好!”战常胜看着她道,“你骑,我在后面扶着你。”
丁海杏看着这么认真的他,也不好意思再让他辛苦的弯腰扶着车后座,在骑顺当几次之后,本来就会骑车的她找回来感觉,所以就不用他那么辛苦了。
战常胜很是诧异,“人家学骑自行车,不摔个几回都学不会,你咋一上午就学会了。”
“那是师傅教得好呗!”丁海杏满脸笑容地吹捧他道。
“那也是杏儿学的认真。”战常胜也不吝啬地夸奖道。
“行了,咱俩别互相吹捧了,没得让人家笑话。”丁海杏哂笑道,目光看向段红缨坐的地方,“哎,红缨呢”
“哦!回家做饭去了,看我们练的起劲儿所以就没有惊动我们。”战常胜轻抬眼眸不紧不慢地说道。
“咱们中午吃什么那只鸡该杀了,不然也会给饿死的。”丁海杏想起还剩下的一只野鸡道。
“那咱们中午炖鸡吃,鸡汤下面如何”战常胜征询她的意见道,“正好红缨去和面了,我现在就去杀鸡。”看着她问道,“你呢!继续练吧!做饭有我和红缨呢!今儿天好,没有一丝风,阳光照在人身上暖暖的。”
“我再练一会儿。”丁海杏笑了笑道。
“那你可得小心点儿,别摔着了。”战常胜仔细地叮嘱道,“我去做饭了。”走了几步,又转身回来,不放心道,“吃完饭,我陪着你练。”自己不再她身边,万一从车上摔下来砸办,被自行车给砸在下面又咋办。
“你就别婆婆妈妈了,我不会摔着自己的,更不会摔着这个宝贝疙瘩的。”丁海杏美眸轻闪,拍了拍自行车道。
“谁心疼自行车,我是担心你,它就是摔坏了也没关系。”战常胜眼神关切地看着她道。
丁海杏闻言一头黑线,嘴角抽了抽,悻悻说道,“放心摔不到我的,再说了穿的这么厚,也摔不疼的。”然后挥挥手道,“你快去做饭去,我饿了。”
“那好吧!”战常胜一步三回头地看着她道,“千万别骑远了。”
“我就在楼前,哪也不去。”丁海杏看着唠唠叨叨地他无奈地说道,上弯的嘴角,泄露她的心里到底有多甜蜜。
“我给你骑上一圈,好让你放心。”丁海杏说着骑上了自行车,上车,直行,拐弯儿,下车,完美。
战常胜见状,放心地离开。
丁海杏松了一口气,虽然被他如此关心着,心里很温暖。但被他这样紧盯着可真是要老命喽!啥也干不了,幸好后天他就开始工作了,忙起来,她就会多一些私人空间,也好有所动作。
丁海杏骑着自行车,在学校里稳稳当当的骑了转一圈。
回到家,丁海杏就看着战常胜已经将鸡给杀干净了。
“小野鸡炖蘑菇如何”战常胜忙活了一通,将野鸡炖了上去。而段红缨和好了杂面醒着。
丁海杏看着他要加水,赶紧说道,“用暖瓶里的水,这样快嘛!”暖瓶里的水是空间水,“你看表,都快十一点了。”
“行!”战常胜将满满一暖瓶水倒入铁锅内。
野鸡肥硕,战常胜整整炖了一大铁锅。因为时间有些晚,所以鸡炖的时间长,他将鸡又剁成了鸡块,这样熟的快。
大火吹锅,很快从厨房里飘出来那味道简直不能用“香“而形容了。(
第263章 谁歧视谁?
足足炖一个多小时,十二点多他们才吃到嘴里,不过迟到的饭是好饭嘛!真是好吃的能吞掉舌头,一大锅,他们三人全干掉了,可真是能吃。
吃完饭,枣红色的灯芯绒布料已经干了,丁海杏开始裁剪衣服,段红缨继续看她的小人书,战常胜从图书馆借来有关海军的书籍啃了起来。
三人各有事情做,一下午很快就过完了,丁海杏将背带裤和罩衫做好了。
对于童装,丁海杏脑中有各种各样的式样,但她不敢特立独行,罩衫就是普通的样子,不过领子却是圆圆的娃娃领,带着一抹俏皮的独有的孩子气,非常适合段红缨穿。
穿上新衣服的段红缨美美的站在镜子前,左看看,右看看,感动的眼眶湿润。
“这孩子,哭什么啊看我们红缨多漂亮。”丁海杏站在她的身后打着手语道。
“对对!漂亮。”战常胜也比划着手语道。
“谢谢!”段红缨紧紧地攥起拳头,看着丁海杏,拇指翘了起来,微微弯曲两次。
“这孩子,那么见外干什么”丁海杏打着手语道,“我们是一家人。”
段红缨洗了把脸,出了卫生间,回到卧室将衣服换了下来。
再出来时,战常胜从兜里掏出纸笔道,“干嘛换下来,穿着很漂亮。”
段红缨看着战常胜比划着手语,他却一脸的蒙圈,丁海杏翻译道,“红缨要留到过年穿。”
“随你。”战常胜笑了笑道,“好了,我去做饭。”
“我做饭好了。”丁海杏先他一步进入厨房道。
“你忙了一下午,给红缨做了一身衣服,饭我来做。”战常胜抢着说道。
丁海杏推着他道,“你去食堂买些咸菜好了。中午吃的多,晚上只喝些粥好了,先说好,我不吃干的。”
你在这里我还怎么‘作弊’,催促道,“快去,快去。”
“好好好,我去。”战常胜拿起饭盒道。
看着他离开,丁海杏释放精神力,确定红缨不会过来,然后指尖引出泉水,流进铁锅里。
既然这辈子绑在一起了,生儿育女是正常的事情,调理身体要生个健康的宝宝。
三天假期一眨眼就过了,没有战常胜在,丁海杏就成了脱缰的野马了。
骑着自行车来回的跑,‘买’回来调料,干什么
腌咸菜,辣白菜,酱萝卜条,大中午阳光丁海杏将切好的两厘米的方条萝卜条,拿出来晾晒。
“这是要腌萝卜呢!”洪雪荔拉着放学回家景洪煜道。
“嗯!”丁海杏将盖帘子放在太阳地儿道,“这是下班了。”
“快叫阿姨!”洪雪荔推推身前的儿子道。
“阿姨好!”景博达彬彬有礼地说道。
“这是我儿子博达,今年十岁了。”洪雪荔介绍道。
丁海杏看着眼前一个好似月光般玲珑剔透的漂亮男孩子,偏瘦的身材,高高的个子,精致的脸庞。笑起来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能够让人想起雨后晴空的感觉。乌黑光亮的短发,长而微卷的睫毛下,有着一双像朝露一样清澈的眼睛,显出一副很文静的样子。像玫瑰花瓣一样粉嫩的嘴唇,肤色晶莹如玉,简直比女人还细嫩。
想想也难怪,景家双职工,家里人都在海外,没有负担,只有这一个宝贝,当然这日子就过的倍儿滋润了。
丁海杏看着景博达那孩子眉头微微皱了起来,回身拉着段红缨过来道,“这是我女儿,红缨。”打着手语向段红缨介绍道,“这是对门邻居,洪阿姨和她的儿子。”
“阿姨好!”段红缨打着手语问候道。
洪雪荔虽然早有耳闻,可是当真正看见心底还是道一声可惜……不过面色如常地说道,“你闺女长的真漂亮。”
“你儿子真俊。”丁海杏笑着说道。
景博达飞快地瞥了段红缨一眼,就像妈妈说的像天使一样的女孩儿,暗叹一声……双眸又清澈如初,并垂下了眼睑。
景博达扯扯洪雪荔的手,她赶紧说道,“不耽误你们忙了。”拉着儿子进了楼门口。
丁海杏目光落在景博达后背上,轻抚额头满眼的纠结。
段红缨拽拽她的手,满脸疑惑地看着她,‘怎么了’
“哦!没什么我们继续。”丁海杏打着手语笑着说道。
进了家门后,洪雪荔看着他道,“儿子以后跟隔壁家的女儿好好相处。”
“相处什么”景博达抬眼看着妈妈奇怪地问道。
“就是跟人家玩儿啊!你看人家跟咱说话,没避着咱们。”洪雪荔弯腰垂眼看着他道。
景博达好笑地摇头道,“妈,人家只是打声招呼,算不得什么只是基本的礼貌而已,您不要过度解读。”
“也是,这说明人家知礼之人,”洪雪荔眼前一亮道,而有些人对他们是避之而唯恐不及。
“妈您不能因为人家知礼不好意思的拒绝就上赶着吧!”景博达小声地咕哝道。
洪雪荔诧异地看着儿子,仿佛从未认识一样,这见识可不像一个十岁孩子能说的出口,于是问道,“儿子,你怎么说出这种话来”
“书中自有黄金屋。”景博达摇头晃脑地说道。
洪雪荔笑着摸摸他的头,儿子爱看书这是好事。忽然想起来道,“儿子你不会是歧视、嘲笑她。”
“妈,这年月还不知道谁歧视谁呢”景博达老气横秋地说道,接着又道,“跟女孩子能玩儿什么我还不如看书呢!再说了您别一厢情愿,我想跟人家玩儿,说不定人家还不想跟我玩儿呢!”
洪雪荔眼神一暗,拍拍儿子的肩膀道,“好了,去看书吧!”
“妈,我挺好的,书就是我的朋友,没有小伙伴也没什么”景博达小大人似的反过来安慰她道,撇撇嘴道,“那些家伙幼稚的很!跟他们说不到一块儿。”
洪雪荔深吸一口气,压下眼底的酸涩,“好了,去看书吧!”
景博达走了到门前,握着门把手,回头看向妈妈道,“妈,我真的没事。”话落推开门走进了卧室,又关上了房门。
洪雪荔看着懂事的儿子心疼的差点没哭出声,捂着嘴,进了厨房,关上门,紧紧的靠在门上,泪无声无息地流下来。
抬起手背,粗鲁的擦擦双眼,自言自语地说道,“现在不是伤心的时候,为了儿子我也得坚持住。”然后开始做起饭来。(
第264章 纠结
“我回来了。”战常胜推门进来,摘下军帽随手挂在了挂钩上,走进厨房道,“怎么样饭做好了吗”
“马上就好。”丁海杏头也不回地说道,“快去洗手。”
战常胜上前将丁海杏圈在怀里道,“晚上吃什么”探着脑袋看着炉灶,结果盖着锅盖,什么也不看不到,只是闻着味道很香。
“你的爪子往哪里放呢!让红缨看见了不好。”丁海杏拍着他的胳膊道。
战常胜轻叹一声放开了她道,“做的什么这么香。”有孩子在少了很多夫妻情趣,不过这很刺激不是吗
“酱野猪肉!”丁海杏揭开锅盖指着卤好的猪肉道,“好了,快去叫红缨,洗洗手,我们吃饭。”
“好嘞!”战常胜低头在她脸颊上啵……了一下,才出去。
丁海杏捂着被他亲过的地方,满脸娇嗔道,“这家伙。”
晚餐桌上,战常胜夹着野猪肉放在她和红缨的碗里道,“这看着就好吃,色泽金红。”
“吃着更香。”丁海杏夹着一片肉放在他的碗里道。
“嗯!”战常胜吃进嘴里道,“味咸香,质酥烂,就是太少了。”
“大晚上了的吃太多肉不好消化,明儿我们中午敞开了吃。”丁海杏看着他馋猫样儿好笑地说道。
吃完了饭,收拾干净后,战常胜埋头在书房,段红缨在自己的卧室里认真学习。
丁海杏在卫生间内,洗洗涮涮,洗漱干净后,坐在床上。
到了睡觉时间战常胜将自己洗白白,高高兴兴进了卧室,掀开被子坐进了被窝里。
“手表!”战常胜搓搓手道。
“老地方。”丁海杏随口就道。
战常胜从枕头下摸出手表,上上发条,将自己的表也上劲儿。
又拿着床头柜上的雪花膏,抓着丁海杏的手,给均匀的抹上。
战常胜一抬眼看着丁海杏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眼里渐渐的染上了一丝饶有兴味的碎光,“今儿奇怪了,杏儿居然不做手工了。有心事”挑了挑眉道,“说说看,什么事这么为难万事有我呢!”
“那我可说了。”丁海杏眼神深邃看不见底,声音也是平淡无波道,“我今天见了对门的孩子,景博达。”
“怎么了”战常胜奇怪地说道,“挺文静内向的一个孩子。”微微摇头道,“不像男孩子,男孩子要有个男孩子的样儿。”
“他病了。”丁海杏深吸一口气缓缓地说道。
“病了”战常胜目光如炬地看着她道,“你看出来了,很严重!”
“嗯!”丁海杏一脸苦恼地说道。
战常胜眼波流转就明了道,“你在纠结,治与不治是个问题。”
“对啊!不是你说的,对他们要提高警惕,再说我贸贸然说,人家也得听,我也怕有心人看见了,连累到你可就不美了。”丁海杏使劲儿的搓搓脸道,每个孩子在她心里都是天使,她最见不得孩子受罪了。
战常胜闻言,心里如泡在蜜罐里似的甜蜜蜜的,不过眼前这个难题,也不禁让他轻蹙起了眉头。
“什么病”战常胜好奇道。
丁海杏眼神平和地看着他,声音平静无波地说道,“是去年冬天因感冒发热未及时治疗而引发的高热抽搐,今年还发了三次高烧都是39c以上伴随着惊乍抽搐……”
“高烧还不好治,一打针不就好了,用得着你亲自出手。”战常胜觉得她小题大做了。
一句话把丁海杏给惹毛了,双手掐腰道,“你在怀疑我的判断。”
“不是,不是,我哪儿敢怀疑你的火眼金睛,只是你连人家发病几次都能看出来,这也太神了吧!”战常胜不敢置信地说道。
让你嘴欠,说这个干什么在他面前嘚瑟过头,秃噜出来了。
战常胜看着丁海杏一脸懊恼的样子,“傻瓜!”伸手抱着她道,“这样很好,我非常喜欢。”低柔的笑了笑,低头在她的额前轻轻落下一吻。
“别说这个了,帮我想想办法”丁海杏一脸烦恼地说道。
“这样你把孩子的发病情况详细的写下来,还有治病的根由。总之越详细越好。”战常胜看着她别有深意地说道,随即又道,“干脆你说我写。”
“好!”丁海杏点头道,挑了挑眉,深眸紧紧地锁着他道,“你同意啦!”
“嗯!”
“可是他们身份,不是要我提高警惕呢!你怎么违反原则了。”丁海杏迟疑道。
“笨蛋,我们又不出面,谁知道是我们干的。”战常胜得意洋洋地说道,“看你这么纠结,作为你的老公,当然要为你排忧解难了。”接着又道,“这可没有涉及原则,我们还是同事,不是吗再说了:一切反动派都是纸老虎。我还怕他们不成。”
“行!那我就说了。”丁海杏笑眯眯地说道。
战常胜从书桌里把纸和笔,用左手在丁海杏的复述下,写下来。
除了刚才丁海杏说的,又将病因写下,“我刚才说的感冒那只是表,里应该是他家的情况,估计孩子受到过惊吓,才致使生病的。”
战常胜闻言感慨道,“真是大人的事,孩子也跟着遭罪。”
丁海杏闻言,抓过信纸道,“咱还是别写了,管他们死活呢!”精致淡雅的小脸满脸的严肃。
战常胜俊美的脸上,爬上暖暖地笑意,深邃的眼眸流淌着缓缓的柔情,大手禁不住揉了揉丁海杏的脑袋,“一个孩子而已,老子还护不了你,这么多年就白活了。”拿过她手里的没有任何抬头的稿纸,点点下巴道,“继续说。”
“小儿肝常有余,邪热入里,易阳化风动而发惊风之证,热陷厥阴引动肝风而病生,病因之本为热郁在肝,故用奔豚汤加减治疗。方中奔豚汤养血平肝,佐石膏、知母清泻热邪,双丁、僵虫、生牡蛎息风镇惊。热清惊平,自无恙患。并附上方子:葛根、石膏、生牡蛎各12g,白芍、当归、黄芩、知母、双丁各6g,川芎、半夏、甘草、僵虫各4g,水煎服。方中奔豚汤养血平肝,佐石膏、知母清泻热邪,双丁、僵虫、生牡蛎息风镇惊。热清惊平,自无恙患。”末了丁海杏加了一句,“旧病发作时,再来服药。”(
第265章 ‘揠苗助长’
“你这左手写的字可真行。”丁海杏朝他竖起大拇指道,字体工整,一点儿右手的痕迹都看不出来。
“多练练就成了。”战常胜扔掉手里的笔道。
“哎!你怎么给他。”丁海杏好奇地问道。
“山人自有妙计!”战常胜神秘兮兮地说道。
“不说拉倒!我睡觉了。”丁海杏躺下来道,事情有眉目了,心宽自然困意上来了,其实她的想要出手办法多的是,不过她离开的实在太久了,还是多听听他的意见的好。另外就是她的私心了,想知道他真正的态度,结果嘛!丁海杏嘴角翘起弯弯的弧度。
“哎!你怎么不问了”战常胜黑眸低头看着地说道,那眼巴巴样子,一副等着你问。
丁海杏哪里不知道他那点儿小心思,不就是等着她问呗!我偏不!“我的事情已经干完,剩下的交给你了。”
“真不想知道。”战常胜看着她深邃的眼神幽暗起来。
“不想,我相信你的能力。”丁海杏满眼小星星地看着他道。
战常胜莞尔一笑,看着她那崇拜的眼神,眼底升起烈焰。他的薄唇重重地压上来,强势的攻城略地,以摧枯拉朽之势,摧城拔寨,将自己的小红旗顺利的插上她的山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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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丁海杏没有问他如何办的,不过事后战常胜告诉她,他将方子夹在了景海林上课的用书里了。
战常胜是神不知鬼不觉,可把景海林吓得不清,主要是丁海杏他们怕景海林不相信,写的太详细了。
本就是惊弓之鸟的夫妻俩,拿着方子给吓的脸色煞白、煞白的。
自古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啊!
卧室内,景海林使劲儿的扒拉扒拉脑袋道,“咱也别胡思乱想,人家不是写着发病时再服药吗人家没必要害一个孩子,有啥事冲着我来不就行了。”
“那这人在身边实在太可怕了。”洪雪荔浑身颤抖道。
“人家对咱没有恶意,怕咱们不相信,也许这样是为了保护自己呢!看着孩子受苦于心不忍,才这么做的。你也知道咱现在的情况,那是能不挨边就挨边。”景海林经过最初的惶恐,冷静下来道,抱着她安抚道,“只盼望着儿子别再犯病,不就好了。”
“对对对!你说的对。”洪雪荔心慌慌地说道。
“抛开阴谋,这人的医术够高明的。”景海林拿着方子道,“你看看,连脉象都不品,就知道的这么详细。”
“也许是咱去医院看病被有心人看到了呗!”洪雪荔趴在他的怀里胡思乱想道,“咱儿子都快成了医院的常客了。”
“不对,这可是在我教材中发现的。”景海林微微摇头道。
两口子都化身为名侦探,七想八想的,找不到‘嫌犯’。
“那这个怎么办”洪雪荔看着他手上的方子道。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这方子好生收着。”景海林认真地说道,将它放在床头柜上的书夹了进去。
洪雪荔推开他起身道,“我去看看儿子。”
景海林一把拉住她琥珀色的双眸认真地看着她道,“你要看儿子我不反对,但是你坚决不能问孩子在学校有没有受到欺负。”
“你……”洪雪荔一脸震惊地看着他道。
“我怎么知道的,我虽然泡在书堆里,可我不是傻子。”景海林拉着她坐下道,“儿子不想让我们担心,你就别戳破了。”
“可是这方子上写着儿子是因为受到惊吓的缘故才……”洪雪荔实在说不下去了。
“就当一种历练吧!你没看儿子天天捧着《三国演义》以为是看画呢!”景海林一脸的傲娇与有荣焉道,“那些个莽夫加起来,都不是博达的个儿。”
“有你这么当爹的吗”洪雪荔当即生气道,“心可真够狠的。”
“现在这样还能怎么办只能揠苗助长,让博达迅速的长大,懂得自保。”景海林心疼的在淌血,可现实摆着,只能逼他快速的成长。
“走,收拾好情绪,咱们去看看博达。”景海林起身道。
洪雪荔手背抹了抹脸上的眼泪,鼻音浓重道,“我还是去洗把脸吧!”
收拾好内心的情绪,夫妻俩一脸笑意的敲开了儿子的门。
“儿子,看书呢”洪雪荔满脸笑容地说道。
站在书桌边的景博达转过身,狐疑地看着突然出现的父母,“爸、妈!”
“坐,坐下说话。”洪雪荔将儿子摁在了椅子上道。
景海林坐在床边上道,“儿子晚上光线不好,仔细看坏了眼睛。”
“我没看书,我在写大字。”景博达一侧身让他们看见书桌上的笔墨,和米字格,写字本,“这样离的远,不会伤了眼睛。”
“这孩子!”景海林欣慰地又哭又笑的,眼泪都出来了。
“爸,好好的您这是咋了”景博达慌忙地说道。
“没什么没什么”景海林摆摆手道,失控的他不好意思地擦擦眼角道。
“你爸,被沙子眯了眼睛。”洪雪荔随口找了个理由,看着儿子明显不相信的眼神,好吧!小崽子忒聪明了,转移话题道,“儿子,最近身体怎么样有没有发烧啊如果发烧一定要告诉妈妈,别硬撑啊”
原来是担心他的病啊!
“我很好啊!”景博达摸摸自己的额头道,“不烧!您天天看得我跟眼珠子似的,让我穿的厚厚的,吹不得风。今年入冬还没着凉呢!”
“那就好!别掉以轻心了。”洪雪荔仔细盯着他道。
“儿子,以后每晚爸陪你做手工。”景海林突然说道。
“做手工”思绪挑的太快,景博达有点儿跟不上。
“你不是一直想知道真正的军舰什么样吗”景海林慈爱地看着他缓缓地说道。
“真的吗”景博达激动地说道,双眼放光地说道,“您要带我去护卫艇。”
“就那小舢板似的护卫艇有啥好看的。”景海林撇撇嘴道,眼睛那是神之蔑视。
“那您带我看什么驱逐舰、航空母舰咱也没有啊”景博达失落地说道。
“那个咱却是看不见,爸爸可以带你做啊!”景海林兴致勃勃地说道。
“做拿什么做”洪雪荔没好气地说道,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第266章 蔫儿坏
“火柴啊!”景海林嘿嘿一笑道。
“你可真行,那火柴是限量的,那军舰得多用多少火柴,准备干多少年啊!再说了这得花多少钱,这么败家。”洪雪荔好笑地看着他道。
“哟!这还真是个事儿。”景海林挠挠头道,“这咋办啊”
一家三口陷入深思,景博达突然一拍双手道,“爸,爸,用高粱杆、或者芦苇杆啊!这个要多少,有多少。”
“我看行。”景海林忙不迭地点道,伸手揉揉他的脑袋道,“你这小子怪机灵的,咋想到的。”
“这不看对门阿姨晒萝卜条,用的就是盖帘子,就是用高粱杆编的。”景博达腼腆的一笑道。
“行,咱们抽时间去海滩找芦苇去。”景海林高兴地宣布道。
从此景家晚饭后,景海林陪着儿子从海滩上找来的芦苇处理一下,开始了制作军舰漫长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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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餐桌上,清粥小菜,丁海杏看着他笑容甜甜地说道,“晚上想吃什么还去食堂打馒头吗”
“不要,我可不再吃馒头了,天天馒头吃腻了。”战常胜想也不想地说道。
“那你想吃什么馒头还能吃腻了,还说我嘴叼,你呢”丁海杏挑眉声音凉凉地问道。
“烙煎饼如何我想吃葱油饼了。”战常胜提议道。
“哪儿来那么多油,等月初就是后天领了油,再做葱油饼。”丁海杏声音温和道,“对了,楼上送来一罐虾酱,咱们吃虾酱如何”
“别别,你那虾酱赶紧送人去,我可受不了那味儿。”战常胜一脸敬谢不敏地说道。
虾酱,它那种腥里透着鲜的香味,并不是所有的人都受得了的。爱吃的人,必须先过得了它腥的一关,才能受用它腥味之后的浓香。不惯食鱼虾的北方人,一般都受不了。就算是生于南方,第一次接触它的感受,还只得一个臭字。
所以战常胜嫌恶的样子,丁海杏非常理解,“等回来我做虾酱,保证没有鱼腥味,让你喜欢上。”
“这个我相信。”战常胜点点头道,眼底流淌着信任的光彩,杏儿的手艺没得说,简单的食材,在她手里化作了珍馐美味。
“我不在家,你干什么”战常胜随口问道。
“去海边溜达溜达。”丁海杏悠悠然地说道,“运气好的话中午加菜。”
“这么说我们有口福了。”战常胜沉寂的黑眸流光连连道。
“那是!打鱼可是我的专长。”丁海杏拇指指着自己毫不谦虚地说道。
“小心点儿。”战常胜嘱咐道。
“知道。”丁海杏应道。
“你说对门最近在干什么弄来那么多芦苇。”战常胜黑眸轻闪道。
“这我哪儿知道啊”丁海杏摇摇头,轻笑道,可没有那美国时间去关注别人。
战常胜想了想,想不出个所以然来,随即微微摇头道,“算了,管他呢!”
吃罢早饭,丁海杏将他送了出去,回客厅时,途径厨房,炉子上的水已经开了,丁海杏拿着暖水瓶灌满了。
将煤球炉换上一块新煤球,封了炉火,重新坐上茶壶,将煤灰和垃圾一起倒了。然后告诉了正在看书的段红缨一声,丁海杏就骑着自行车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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杏花坡丁爸又一次收到了战常胜寄来的信,急急忙忙的跑回家里,“孩儿他妈,孩儿他妈,女婿给咱来信了。”
“咋又来信了。”丁妈放下手里的做的布鞋道,看样子大小,就是给常胜做的。
他们没什么拿的出手的东西,也只有这些东西也是常胜不嫌弃。
“快拆开,看看他们又说啥子咧!”丁妈急忙忙地问道。
“刺啦……”一声,丁爸将信撕开,快速地将信拿了出来,抖开。
“呀!常胜已经到了军校了。”丁爸满脸笑容地说道,声音里都透着兴奋。
“这下子离家近了。”丁妈高兴地说道。
“分的房子是楼房,还带卫生间,三室一厅的。”丁爸乐呵呵的地说道。
“哎呀!咱家杏儿真是跟着常胜享福了。”丁妈感慨道。
“我们回来了。”丁国良边走边扯着嗓门大喊道。
“谁享福了。”丁明悦和丁国良、应解放一起进了门道。
“常胜来信了,他已经到了海军学院了,学校分的房子带卫生间的楼房,三室一厅的。”丁妈高兴地这嘴都咧到耳朵根儿了。
“还有集体供暖。”丁爸加上一句道。
丁明悦他们三个脱鞋上炕,赶紧暖和、暖和。
“这孩子,真是的。”丁爸鼻根酸涩,鼻音浓重道。
“咋了,咋了,老头子。”丁妈担心地问道。
“常胜寄来二十五块钱,五块钱还有五斤粮票,是给咱的养老钱,以后每月都会寄。那二十块钱,是让咱收集一下村里的老粗布。”丁爸手不自觉的颤抖道。
“这孩子,这哪有女婿给养老钱的。”丁妈内心动容道,可这钱不能接,“他们在城里生活不容易,干啥都要花钱,这给咱寄钱干啥”紧接着又道,“把钱再给他们寄回去。”
“不成啊!”丁爸抬眼看着他们道,“那小子,算准了咱们不会要这养老钱,如果寄回去的话,下次就翻倍。”
丁妈闻言哭笑不得道,“这孩子,那就收下给他们存着,反正有的是机会用在他们身上。”
丁明悦看着一脸懵懂的丁丰收道,“大哥,这钱花在你们的外孙和外孙女身上啊!”
“呵呵……哈哈……”丁爸一脸的傻笑道,“我要做外公了。”
“杏儿有娃娃了。”丁国栋站在台阶上喊道,手里拿着从门头上取下的小扫帚,扫了一下身上的黄土。
“谁告诉你杏儿有娃娃了。”丁爸提高嗓门道。
丁国栋挑开帘子进来道,“杏儿来信了。”他看着丁爸手里的信道。
“是啊!”丁爸直接将信递给了大儿子道。
丁国栋快速地看完信,满脸笑容地看着他们道,“爸、妈,看来杏儿嫁的不错。”
丁国良平静如水的双眸泛起一道淡淡的幽光道,“爸、妈,我姐寄来信的内容,咱们散播出去,让老郝家听听。”
“哎呀!你这小子,可真够蔫坏儿的。”丁明悦拍着侄子的肩头笑着说道。(
第267章 喜被一辈子
“这事不着急,这常胜要那些老土布干什么”丁妈想不明白道,“那老土布能干什么做衣服也不能穿啊!”
“甭管了,杏儿要咱们就给他们寄过去,反正留在家里也没啥用。”丁爸挥挥大手道。
那些自家织的老土布,都用来做什么被里,或者实在买不到洋布,才做衣服的。
这老土布做衣服,颜色没法和洋布比,不均匀还掉色,穿在身上还磨皮肤,且质量不好,这树枝一钩就划破了,要不是实在没法子,乡下人才不得已用它做衣服。
“不能都寄过去。”丁妈赶紧拦着道。
“咋了,你还不愿意给啊!这么小气抠门,留着它们也没用。”丁爸竖起眉毛看着她不悦道。
“你这老头子,胡想什么你忘了咱不是要给杏儿做喜被的吗这是被里。”丁妈没好气地说道,“真是门缝里看人,我是那种人吗”
“我都把这一茬给忘了。”丁爸一拍额头道,“哎呀,这钱也有地儿花了,再添点儿买个被面啊!”
“被面,我给杏儿买了一个,怎么说我是做姑姑的,哪有大侄女结婚不出礼的,一会儿拿过来。”丁明悦笑着说道,“我还以为你们不给杏儿准备嫁妆了。”
“哪儿能呢!虽然嫁妆常胜也许看不上眼,但咱也得拿出诚意,不是吗不能什么都当做理所当然。”丁妈语气温和道,言语间可是毋庸置疑的。
“那就赶紧置办起来。咱娘家人缝制的喜被,则是嫁妆中的重中之重。”丁爸催促道。
“这简单,两条被子还不好缝,关键是这缝被子的人得好好找。”丁妈思索着说道。
喜被,也是所有父母的心之所愿,所以那一针一线缝制的喜被,饱含着家人的牵挂和期盼,希望女儿有个温暖幸福的家。所以缝制喜被的人也是有讲究的。
“咋不好找”丁爸指着她和妹子道,“你们不是人啊!”
“大哥,你这都经历的多少人的喜事了。”丁明悦非常遗憾地说道,“我不行,知道吗”
“为啥”丁丰收不解地问道。
“这喜被,一被子谐音就是一辈子,也代表了新人新的开始,希望他们能够幸福一辈子。二是希望他们早生贵子,新被子一般都是选择红色,红色在我们是吉祥喜庆祝福的颜色,也是承载了对新人浓浓的祝福,”丁明悦不紧不慢地继续说道,“这被子,表和里都是有讲究的,缝被面和被里的时候,必须一线到头,中间不能断线,不能接线,不能结线疙瘩。这一条线寓意千里姻缘一线牵。缝婚被的线不能断,断线寓意夫妻不能白头偕老。如果缝线不够长一定要抽出重缝,不能接线。缝婚被不是说针脚越密越好,而是讲究寸针寸线,寓意是新郎和新娘婚后要和睦,谁也不要得寸进尺。”
听得在场的男人们目瞪口呆,以前谁注意这个啊这都是女人家的事情,老爷们儿谁操这个心
丁妈接着小姑子地话道,“婚被的被角要缝成斜的,斜谐音谐,寓意夫妻要和谐相处。每一个被角都要缝上两枚硬币,一床被子要缝上八枚,寓意小家庭财源……。”赶紧改口道,“不愁吃穿。”
丁明悦瞥了一眼自家嫂子道,“对,还要缝进去,花生、莲子,红枣、桂圆……”
“这个我知道,早生贵子嘛!”丁国栋乐呵呵地笑道。
丁明悦不疾不徐地又道,“制做婚被的人,一般选择“五福太太”,就是父母、公婆、配偶、子女都齐全的幸福妇女。”遗憾道,“所以大哥,这缝被子,小妹不是不帮,而是真帮不上忙了。我怕坏了……”
“明悦有心就好了。”丁爸心里也不好受道,想起他那个牺牲的妹婿,重重的叹了一声。
“那就找老帽家的,咱们村结婚的人都找她。”丁明悦黑眸晃了晃,出声岔开话题道。
“等置办起东西咱就找老帽家的过来。”丁妈点了点头道,“老头子,你这家具什么时候打呀!孩子可都搬家了。”
“冬闲有的是时间,有我和国栋,这还不简单,明儿我就和国栋去县城商场里,看看家具,回来就开始做。”说起自己的老本行,丁爸可是信心十足。
“去县城的话,先把杏儿要的老土布给她寄过去,也不知道干啥用的”丁妈满脸疑惑地说道。
“管她呢!给她寄过去不就得了。”丁爸倒是干脆道,看向孩子们道,“今儿的事情,你们尽快传出去啊!务必让老郝家知道。”
对于给老郝家添堵他们是乐意之至,干起来更是不遗余力。老郝家心里不舒坦,他们心里就舒坦了。
“明白。”三个小伙子嘴角掀起一丝笑纹,一副坐等看戏的样子。
“我去做题了。”丁国良起身道。
“等一下。”丁妈叫着他道。
丁国良重新坐回炕沿上,看着丁妈道,“妈,咋了,您有啥事”
“国良,你姐给你寄来的书有用吗”丁妈看着他问道。
“当然有用了。”说起这个丁国良激动地说道。
“那你都会吗”丁爸眼瞅着他问道。
“这个,有些不太会!”丁国良保守的说道。
“会就是会不会就是不会什么叫不太会”丁爸听着他模棱两可的话,急脾气的他直接说道,“我不接受这种回答。”
“爸,我把书给了老师,他给我们刻卷子,给我们全班讲解。”丁国良小声地说道。
“你傻啊好不容易弄来的复习资料,你可真是大方。”丁爸闻言气坏了,这种事吃独食还来不及,怎么还给分享给别人。
不是丁爸小气,考大学关系到能否跳出农门,说句不客气的生死攸关。
“爸,你这么不相信儿子的能力啊”丁国良闻言莞尔一笑道。
“你刚才不是说不太会吗”丁妈担心地看着他道。
“所以老师提出的要求我能拒绝吗”丁国良认真地看着他们道,“爸、妈放心,我一定好好复习,争取考上大学。”
“算了,你自己的心里有数就成。”丁妈轻叹一声道,还能怎么办已经这样了。(
第268章 日子难过
“妈,我上晒棚看书去。”丁国良猫着腰爬着梯子上了晒棚,趁着这会儿天还没黑下来。
而其他人则忙着给杏儿准备她需要的老土布,丁明悦把自己辛苦织的老土布抱了过来,“咦!大嫂,你咋不动呢”
“国栋去木箱子里找了。”丁妈低着头上着鞋道,“我今儿把这双鞋做出来,连同我前几天做的两双鞋,给孩子一起寄过去。”突然又想起来道,“对了,对了,家里还有山货没,有的话也给女婿寄过去。”
“妈,家里还多的是,就是没有了,去山里转一圈又满载而归了。”丁国栋抱着压箱底的老土布放在炕上道,“对了,山里还有柿子,要不要也给妹妹寄去些。”
“那柿子不太好寄,杏儿最爱吃烘柿子,可是太软比鸡蛋还软,还不压趴了。”丁明悦闻言摇头道。
“这简单,把柿子晒成柿饼,就可以寄了。”丁妈爽利地说道。
“还是嫂子想的周到。”丁明悦笑道。
“那明儿我去山里。”丁国栋浑身充满干劲儿道。
第二天丁国栋去县里把老土布、棉鞋和山货寄了出去,然后又取出了汇款。
在丁家的特意的‘散播’下,很快老郝家就知道了,丁家的好女婿寄来了养老钱了。
“你瞅瞅,人家海杏都给家里寄养老钱了,咱家长锁怎么还没寄钱回来。”郝母坐在炕上搓着麻绳道,“就寄了一封解释的信,还没有任何的实际帮助。”
“这或许津贴还没下来呢!”郝父替儿子辩驳道。
“少替他辩解了,那已经月初了,津贴早就下来了,没结婚之前津贴早就寄来了。”郝母怒气冲冲地说道。
“那兴许什么事耽搁了,毕竟他现在不是一个人了。”郝父隐晦地说道。
郝母闻言拍着大腿道,“一定是她拦着常胜,肯定是这样,果然这儿媳妇都一个德行。”
“你这老婆子,还没影儿的事,就胡思乱想,儿媳妇不是那种人,人家的家庭条件比咱好。”郝父又辩驳道。
“我可听说越有的越抠门,肯定是。”郝母拍着大腿着急道,“当初就说了,娶个高门第的,不好拿捏,进门平白就矮人家三分,看看现在应验了吧!”轻叹一声道,“要是娶了海杏就不一样。”
“行了,你现在说这话有什么用!”郝父心情烦躁地说道。
“爸,您也甭为他说好话,在城里的时候,不认咱,把咱急忙给送回来,转过脸没几天他就结婚了,连他结婚都没让咱出席,可真是狠心啊!”郝银锁不怀好意地说道,“他还能给咱寄钱回来,人家现在心里、脑子里装的都是他自个的小家了。”
“你给我闭嘴,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郝父鼻子都被气歪了,瞪着火上浇油的家伙。
“你去干什么咱连件像样的衣服都没有,去了还不是给儿子丢脸。”郝父指着他们身上的补丁落补丁的衣服道。
“怎么说咱也是他的爸妈吧!”郝母懦懦地说道。
“行了,都过去了,就别提这些有的和没有的了。只要孩子们过的好比啥都强。”郝父摆摆手道,“至于老丁家的养老钱,说不定是他们故意这么说的来气我们的。自古我就没听说过,嫁出去的闺女给家里养老钱的。”
“谁说没有,咱们村出嫁出去的女儿,那一回回来,不是大包小包的。”郝母立马说道。
“那闺女一年回来几次啊!”郝父追问道。
郝母被噎的说不出话来,郝父深吸一口气笑道,“你们啊!别听外人怎么说,他就是故意让咱们起内讧的。”然后给郝母使使眼色。
在郝父凌厉的眼神下,郝母立马说道,“对,丁家故意挑拨咱们之间的关系。这世上哪儿这么傻的女婿吗不孝敬自个爹妈,来孝敬岳家的。”
郝铜锁笑眯眯地看着郝母道,“妈,给俺哥写信,让他把他不穿的军装还有军大衣,皮棉鞋给寄回来呗!”
“混小子,都寄回来了,你哥穿什么光屁股啊!说话也不过脑子。”郝母一巴掌拍在他的后脑勺上。
郝铜锁无辜地摸着自己的后脑道,“咋不中了,国栋哥他们都穿着军装,国良哥,那将校呢子大衣,穿着多精神啊!俺也想要!”
“俺也想穿军装,让俺哥给俺寄来,您给俺改改,俺也要穿。”郝铁锁嚷嚷道。
“穿个屁!”郝母闻言早就被丁家那几身军装给刺激的眼红了,现在几个小子又要这个,又要那个的,拿起炕尾的笤帚疙瘩,就挥舞到小子们的身上,“我让你们眼皮浅……”
心里嫉妒的不行,怎么同样是嫁军人,人家海杏一心想着娘家,看看老丁家烧包的,再听听村里那些妇人挤兑她:你不是城里媳妇的婆婆,怎么都不见城里媳妇的孝敬啊!还不如那城里女婿没呐!真是这话将她噎了个半死。
那混小子怎么就娶了媳妇儿忘了娘,所以今儿孩子们撞枪口上了,算他们倒霉。
“妈,您打铜锁、铁锁干什么他不是娶了高官的女儿,这点儿小事都办不好,几身破军装都弄不回来,还有什么好炫耀的。”郝银锁阴阳怪气地说道。
郝父这心里的火气,也被郝银锁给激了起来,当场这巴掌就落了下来,混合双打,将几个孩子胖揍了一顿。将家里不和谐的声音给镇压了下去。
晚上夫妻俩躺在炕上,郝母叹息道,“孩儿他爸,咱给长锁去个信,看他那旧军装能寄回来些吗眼看着马上要过年了,给孩子们整一身新衣服。这往年有海杏帮衬着,咱也能多要几尺布票。”叹声道,“这还没几天呢!怎么感觉日子这么难过,咋没以前舒服呢!”
以前自家过的舒服,那是人家海杏给咱们承担着痛苦。
郝父不知道怎么想起了郝银锁曾经说过的话,现在是真正体会到了,这前后才半个月,就感觉日子难捱的很!一家子现在灰头土脸的,失去了那份鲜活劲儿。(
第269章 把我给煮了
“还说这干啥睡觉。”郝父一裹被子闷声道,心里是极度的郁闷。
“你别睡,你给我说说这信咱写不写”郝母拍着他的后背道。
“写!”郝父琢磨了一下道,写封信探探郝长锁的口风,这个家他郝长锁还要不要了。
“哎!”郝母乐呵呵地笑道,“我明儿就叫银锁给他写信。”
“我不写!”郝银锁断然拒绝道,黑着脸道,“我做不来没脸没皮的事。”
“嘿……你这兔崽子,你不写,老娘找铜锁写,家里又不是只有你一个人认字。我还求着你了。”郝母转脸找郝铜锁写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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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教官,有您的包裹。”门口的卫兵叫着战常胜道。
战常胜提着包裹,朝门卫道了声:“谢谢啊!”边走边看包裹的地址,“杏花坡寄来的,可这也太多了吧!真够沉的。”一路往家里走。
“杏儿,我回来了。”战常胜推开门就喊道,“杏儿快来,爸、妈寄东西来了。”说着将包裹放在了客厅的八仙桌上。
丁海杏从厨房出来,看着眼前超大的包裹,惊讶道,“这爸妈都寄啥了。”
“不知道。”战常胜边说边把包裹拆开来道,“呀!除了你要的布,还有三双棉鞋,还有你爱吃的松子。”
战常胜拿着棉鞋稀罕道,“我最喜欢穿这手工做的千层底的棉鞋了,穿上暖和,还不脚臭。”当即就脱下来,穿上试试,“大小正合适,轻便的很。”那架势是穿上就不脱了。
“真的不会是为了哄我开心才这么说的吧!”丁海杏挑眉望着他道。
“我从不说假话,我从小就是穿这个鞋长大的,自从我妈走了之后,再也没穿过这鞋了。”战常胜低垂着头看着脚上的鞋,感慨的说道。
丁海杏看着神情难掩哀伤的他,怪自己多嘴,赶紧转移话题道,“这山货跟上次差不多,咱给校长还有同事们,邻居送些好了。”
“好啊!”战常胜点头应道。
“那对门给吗”丁海杏双眸凝视着他问道。
战常胜食指非常有节奏的轻扣着餐桌,沉思了片刻道,“给吧!住在隔壁,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总不能太明显了,别人都有,单他没有,总之是不好解释。认真算起来他还是我的老师呢!肚子里却是有水平。”末了又说了一句,“让红缨去送,不扎眼,这事我可不知道。”
丁海杏闻言低笑出声道,“还是你想的周到。”
周到只是不想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战常胜在心里腹诽道。
“那行!”丁海杏点头道,“等会儿吃完饭把这些分分。”
“你不是把给爸妈的衣服做好了,明儿就给他们邮寄回去。”战常胜想起来道,他家杏儿做衣服,那速度可真是快,二老的衣服嗖嗖的就做好了。
“不着急,我打算趁着,海边还没上冻,去钓鱼去。”丁海杏想了想还是事先报备的好,“做成风干鱼好了,在一起给他们寄回去。”
“那个你确定你能钓那么多鱼上来。”战常胜看着怀疑道。
丁海杏大拇指指着自己道,“小意思,这点跟本就难不倒我,靠山吃山、靠水吃水,不然我们怎么挨过艰难岁月。”
“我可声明在先,这么冷的天你可不许下水。”战常胜立马说道。
“我傻呀!”丁海杏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道,忽然看着他道,“你今儿回来怎么这么早。”
“你忘了,你不是让我下班早些回来。”战常胜看着她道,接着又问道,“饭做好了没感觉肚子饿了。”
“还没呢!”丁海杏拉着他走道,“你跟我进来。”
战常胜被丁海杏拉进了厨房,一推开厨房的门,扑面而来浓浓的中药味,“你生病了熬药呢!”
“这是给你准备的。”丁海杏指着眼前的大浴桶道,一转身把厨房的门给插上了。
“那个杏儿你确定让我跳进去。”战常胜看着厨房中间的大浴桶,里面的发黑的汤汁,咕嘟……咕嘟的冒着泡,捏着鼻子,闷声道,“这跳进去,不会把我给煮熟了吧!”
这是丁海杏自己开的方子,药材是她‘四处奔波’从空间里拿出来的。而这大浴桶也是丁海杏找拉板车的汉子,寻找下花了十多块钱买的。
在厨房里泡药浴,家里有暖气,厨房里的有炉火,烧的旺旺的,不会冻着了。
“你跳不跳吧!”丁海杏下巴点着眼前的浴桶道。
“跳,杏儿让跳的,就是龙潭虎穴我都跳,何况是泡这黑汤。”战常胜痞痞的一笑道,利落地解开扣子,刚要脱上衣,手上的动作一顿,又解开皮带,裤子脱刚刚褪下一点点,看着丁海杏那灼灼地眸光,“那个……杏儿,你要这么看着我脱衣服。”
“不可以,咱俩又不是没有坦诚相见过,奇怪了,脸皮超厚的你也知道害羞为何物”丁海杏挑眉清澈如秋水般的双眸充满了戏谑揶揄的味道。
战常胜深邃不见底的黑眸轻转,“你的锅溢出来了。”指着她身后炉灶上的锅。
丁海杏赶紧扭过头,还真溢出来了,手忙脚乱的将锅盖拿了起来。
而战常胜背对着她,麻溜地脱的只剩下黄裤衩、背心,飞快地跳进浴桶,坐了进去。
黑药汤子瞬间淹没到他脖子的位置。
丁海杏转过身来,好笑地看着他道,“动作够快的,这么怕我看,这身上到底藏着什么秘密”挑眉目光堪x光机似的,上下打量着他。
战常胜若无其事地看着她道,“都脱光了,我能有什么秘密。”坦然地又说道,“要不我让你看看。”作势要起来。
丁海杏如猫儿似的琉璃似的双眸看着他,勾起唇角,大方地说道,“你起来我看看。”
吓唬我,哼……
“你……”显然在他眼里一直非常害羞的杏儿,突然做出出格的举动,让他有些招架不住。
“耶!这水没那么烫耶!”战常胜夸张地说道。
这演的太假,丁海杏都不好意思的揭穿他,“我是那么恶毒之人吗”却顺着他的话说道。(
第270章 第二条家规
至于战常胜衣服下的秘密,心中隐隐有了猜测,不就是战场上留下的伤痕,有什么好怕的。
战常胜屏住呼吸道,“可是这药汤子闻着好苦啊!不是一般的苦,令人作呕。”
“这药浴有强身健体的功效,还治疗你身上的隐疾。泡着总比让你喝了强吧!”丁海杏卷起袖子,站在他的身后,手伸进黑黑的药汤子里面按摩身上的穴位,以帮助他尽快的吸收药效。
“我咋感觉浑身又麻又痒的。”战常胜难受的说道。
“这是药发挥了作用了,下面还会更难受,坚持住。”丁海杏一边说着,这按摩的力道丝毫不减轻。
战常胜双眸盯着她的手,丁海杏顺着他的视线看向自己的手道,“你干嘛一直看着我的手”眸光审视地看着他道,“你到底在怕什么”
“没有啊!我害怕什么”战常胜嘴角划过一抹清浅如月的笑意道,“我怕你‘打击报复’,我现在可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啊……”声音拉的长长的,眼神充满了的意味。
丁海杏闻言一愣,随即没好气地说道,“我是那么不靠谱的人吗”
“这可不好说,对你我可以分分钟化身为狼。”战常胜好不知羞地说道。
“在胡言乱语,小心我让你痛入骨髓。”丁海杏不客气地在他的穴位上摁了一下,不是疼,而是一种说不清的感觉,又酸又麻,而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无力感。
战常胜苦笑一声道,“小心眼儿的丫头,真是得罪了谁都不能得罪医生。”分分钟让他尝到生不如死的滋味儿。
这片刻的功夫,真是让他浑身无力,抬不起手来。
接下来的时间里,丁海杏没有时间跟他耍嘴皮子,要趁着汤药凉下来之前,尽快的吸收药效。
饶是铁铮铮的汉子,在泡药浴的过程中,战常胜那张严肃的脸也浮现了挣扎之色,可见有多痛苦。
从浴桶里爬出来,战常胜感觉浑身都虚脱无力了。
“第一天,会难受一些,一个疗程后,就会知道好处的。”丁海杏笑容温暖地看着他道,晕黄的灯光下,清澈的双眸闪着点点碎光。
“我知道。”战常胜明白的点点头道,想起来问道,“哎!一个疗程几天。”
“十天吧!”丁海杏竖起食指道。
“拼了。”战常胜咬着牙困难地吐出两个字道,又在洗衣服的大盆里冲了冲身上的药渣。
“杏儿,你不扭过去吗这么大咧咧的看男人的身体,不好吧!”战常胜双手护胸道。
“你……不把背心脱下来,就这么打算穿衣服。”丁海杏一脸惊讶地说道,夸张的又道,“你的习惯还真特别。”说着快如闪电般的出手,拉扯间,足以让丁海杏看见他遮掩什么了。
丁海杏愣愣地看着他伤痕累累的胸膛,虽然心中早有准备,却还是被吓住了,每个狰狞的疤痕都记录着当时的惨烈。难怪就连欢爱时都穿着背心,把自己从头到脚摸个遍,却不许自己碰触他。
已经看见了,也没什么好遮掩的,索性将背心脱下,快速地穿上了衣服,战常胜浑不在意道,“都说不让你看了,这有什么好看的。”
刚要系扣子,却被丁海杏拦着,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目光落在他胸膛上的伤疤上,颤抖着手,轻轻的碰触道,“疼吗”
战常胜身体轻颤,轻柔地笑了笑道,“早就不疼了,想当年老子没打麻药做手术,也没咋地。”
“你这傻瓜!”丁海杏眼底一片氤氲道,“那值得称赞嘛!”
“这是俺的勋章!男人的勋章。”战常胜言语轻松地说道,一脸的骄傲与自豪,指着这些伤疤道,“这是卡宾枪、这是机枪、这是炸的……”低沉的嗓音仿佛在说别人的事情一般,浑不在意。
“那后背呢”丁海杏问道。
“一点儿烫伤,不算什么”战常胜摆摆手道,嘴里花花道,“我知道自己的身材好,你不也不用眼都不眨一下,一直盯着吧!”夸张抖动身体道,“好冷的!”
算了他既然不想让自己看,自己就当不知道好了。
丁海杏闻言默不作声地轻颤着手系上他的扣子,抬眼看着他揪着他的领子,严肃地一字一句地说道,“以后不许再出现此类勋章,这是第二条家规。”
“遵命、领导。”战常胜立正道,满眼笑意地伸手摸了摸丁海杏的脑袋,最后忍不住又将她揽到自己的怀里,也许只有这么紧紧的抱着她,才能感觉她的存在,平复自己翻腾的心情。
两人不知相拥了多久,直到厨房的敲门声响起,才如惊弓之鸟般的分开。
丁海杏推开他,整理了自己的衣衫,平复情绪道,“好了,咱们先吃饭,吃完饭再把这药汤子给倒了。”
最后药汤子倒在了楼前的菜地里做肥料。
吃完晚饭,战常胜将属于段红缨的棉鞋递给了她,小丫头,立马换上了,可见喜欢的很,打着手语问道,“谁做的”
“杏儿妈妈做的。”战常胜打着手语回道,这些日子他也忙恶补手语,效果自然是明显的。
段红缨看向丁海杏打着手语,“谢谢!”
“你喜欢就好!”丁海杏看着她语气温和地‘说道’。
“我很喜欢!”段红缨满脸笑容地‘说道’,“有奶奶的味道。”
“好了,现在咱们把山货分一下,将我们自己要吃的留出来。”战常胜将山货袋子提溜到了八仙桌上。
一家三口将剩余的山货分了一下,晚饭时间趁着大家都在家,段红缨将山货送给了邻居。
战常胜则将山货送去给了校长,让他也尝个鲜。
收到战常胜山货的战友们自然高兴了,缺衣少食的年代,即便磨牙的山货,也是让人非常稀罕的。
对门景家更是激动的不行,洪雪荔看着茶几上的松子、榛子、山核桃、杏仁,甭管多少,这是一个很好的信号。
景海林看她的样子,就知道她又胡思乱想了,“你呀!别想太多了,我们如果上前,会把人家吓跑的,万一给人家带来麻烦怎么办这样挺好的。”手里拿着小刀切割着芦苇杆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