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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秋味     六零俏媳妇txt下载     六零俏媳妇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1649章 大费周章

    “这得多谢弟妹提醒了。”景海林感激地看着丁海杏说道。

    “谢我,我怎么不知道自己做了非常伟大的事情。”丁海杏无辜地眨眨眼道。

    “汉字、字典。”景海林看着她提醒道。

    “啊!”丁海杏恍然道,笑了笑道,“我也就那么一说,就感觉不都是二十六个字母嘛!凭啥他们能,我们就不能,能帮上景老师最好了。”

    “再次谢谢,灵感很重要。”景海林目光真诚地看着丁海杏说道。

    “对了,景老师你确定上面会拨款。”丁海杏眸光深沉地看着景海林提醒道。

    “上次说好的,我攻克这个难题再说。”景海林看着她说道,随即摇摇头道,“不会这么不将信用吧!”

    “再说啊?”丁海杏故意拉长声音道,“那就是两说了。”

    战常胜的眉头拧了起来,看向了景海林,都是体制内的人精子,这种推托之词不会听不出来。

    “不会的,还有我呢!”云露露开口道。

    “呵呵……”丁海杏视线在他们身上转了转。

    要真是有用,上一次就不会无功而返了。

    云露露见状一脸的心虚,随即道,“我知道了,我明天就进京。”

    “我跟你去。”景海林立马说道。

    “景老师没想过收取专利费吗?”丁海杏看着他突然问道,“我看见杂志上写的什么专利权,专利费啊!好像挺值钱的。”

    “等等,专利费、专利权是什么?”战常胜一头雾水地看着他们道。

    景海林看着他详细的解释了一下什么是专利权、专利费。

    战常胜听完后明白的点点头道,“听你的意思这个技术不难,只要知道了原理,搞这行的立马就学会了。”他不解地说道,“这个技术不是共享的吗?以往你们搞研究的不都是这么做的,为什么还要申请专利。对自己人为啥还要技术保密的。”

    “你说的对。”景海林点点头道,目光落在丁海杏身上道,“弟妹社会制度不同,我如果敢申请专利,同行的人会反对的。”

    丁海杏闻言气的吐血,卷了卷袖子说道,“景老师,这是你们的劳动成果,你们经过大量的脑力劳动换来的。你们不但不去申请专利保护,还要去共享。你就不怕那些外国人申请专利后,你们要用的话,得向他们交专利费。”

    “这不是窃取我们的劳动成果吗?”战常胜恼怒道,“做人不可以这么无耻吧!”

    “他可以,人家抢了你还能怎么地。”丁海杏看着他说道,“人家受专利法保护的。”

    “这根本是强盗吗!”丁国良气愤地说道。

    “他们强得还少吗?”丁海杏闲闲地说道。

    “可我们现在没有专利法。”景海林看着她说道。

    丁海杏闻言笑了笑,终于有明白人了,“好!就算国内现在法律制度不健全,可是如果海外的人利用这一发明挣钱怎么办?况且,日本人、南朝鲜人可是深受汉化影响,他们都可以用这个的,别忘了计算机也是外国人的,到时候我们怎么办?我认为你们搞科学创造,要有专利意识。你看我们现在几乎每一个设备都要进口,花了大笔的外汇还不一定买得到,捧着金子都没人搭理你。为什么?那是因为别人掌握着技术,那意味着钱!”

    “那同行怎么办?”战常胜看着她严肃地说道,“这样会让老景他们成为众矢之的的。”

    “哎哟!你们的脑筋多转转啊!”丁海杏人看着他们闭了闭眼道,“专利费可以分开的,对自己人一个价,对外人一个价。还不是你们说了算。”

    “还能这样操作。”战常胜闻言笑了笑道,“那对自己人就别收钱了,对外人我们下手要狠一些。”

    丁国良闻言大笑起来,“对!不用跟他们客气。”声音愉悦,有种扬眉吐气的感觉。

    “不不不……对国内要收的。”丁海杏立马说道。

    “姐,那样的话,咱们会被孤立的。”云露露担心地说道,“我们也不是全能啊!研究结果是众多人的智慧。”

    “听你姐把话说完。”战常胜立马维护起她道。

    丁海杏闻言莞尔一笑道,“我们现在的人没有这个意识,收钱是为了让他们知道专利的重要性。哪怕这个专利费你只收一分钱。”

    景海林闻言笑道,“我明白弟妹的意思了。”指指自己的脑袋道,“是这里的转变吗?”笑着又道,“连我都一时间转不过弯来,他们就更难了。”

    “嗯嗯!”丁海杏重重地点头道。“所以有时候只有肉疼了才会记住。”

    “呵呵……”他们笑了起来。

    “如果景老师更多的研究成果,申请了专利,尤其是在国外,你就可以授权别人使用,有了专利费,研究所就可以做其他研究。不至于上面断粮了,就困坐愁城了。”丁海杏继续说道。

    “嗯!有道理。”景海林闻言频频点头道,“可是有个疑问我们出不去啊!怎么向国外申请。”

    丁海杏手指向了南边,微微一笑。

    洪雪荔灵光一闪道,“我儿子。”

    “嗯哼!”丁海杏点点头道,“相信博达这两年认识了不少港岛过来的人,找个律师应该不难。”

    “这倒是。”洪雪荔闻言笑道,“我回头给他打电话。”

    “呼!”丁海杏长处一口气,终于说服他们了。

    战常胜见状,笑着握了握丁海杏的手。

    丁海杏笑着捏了捏战常胜的手心,两人相视一笑。

    “姐,你咋懂那么多呢?”丁国良突然问道。

    丁海杏闻言神情一僵,这小子问那么多干什么?

    “大舅子还有博达寄来不少西方杂志,闲来无事看得呗!”战常胜神色自若地说道。

    “可是这一年多姐都在南边。”丁国良好奇地问道,“姐哪来的杂志,况且哪有时间。”

    “以前看得不行吗?况且这专利的东西,这么多年没什么大的变化。”丁海杏看着他说道。

    丁国良闻言点点头道,“可是上面都是英文,姐你啥时候学的。”

    “问题还真多。”丁海杏伸手拍了丁国良脑门一下,“旁听的呗!英文可比汉语好学多了。孩子们在家的时候,经常听中央广播电台的英文节目。”目光直视着他道,“要不要我给你念一段啊!”

第1650章

    “嘿嘿……”丁国良不好意思的挠挠头道,“姐你好拼啊!”

    “不拼能行吗?我可不想当落后分子,被你们给甩的远远的。”丁海杏看着他们调侃道,“怎么瞧不起家庭妇女啊!”

    “不是,不是,你这么厉害的家庭妇女可不敢小觑。”丁国良立马怂道。

    “你怎么会这么想?”战常胜看着她含情脉脉地说道,“我还怕追不上你的速度呢!”

    丁海杏闻言笑了笑,随即一脸正色地看着景海林道,“景老师,想过没有,上面如果断粮,或者给你的资金远远小于你的心里预期,你就这么一直等着,要等到猴年马月。”

    未来将是军工和部队最难熬的日子,直到海湾战争爆发,一下子将人给炸醒了。

    “那怎么办?多少年了都是上级拨款,按照计划行事的。”丁国良皱着眉头道,“说到底还是咱穷的叮当响。”

    战常胜闻言看向丁海杏道,“杏儿如果你还是想把军用变民用的话,你还是别说了,老景不会同意的。”

    “喂喂!你就这么武断啊!”丁海杏不高兴地看着他道,“我们景老师没有自己的判断能力吗?你说过不干涉的。”目光看向景海林道,“对吧!景老师。”

    “你们再说什么?我有权知道吧!”景海林看着他们夫妻俩道。

    “好好好,你说。”战常胜好言好语地说道,双眸却闪着自信的目光,坚决的认为她肯定说服不了老景。

    丁海杏握拳轻咳两声,看着景海林道,“景老师,我们现在和发达国家相比,在科技方面我们至少相差了二、三十年。我们需要快马加鞭才有可能追上别人,这需要一个前提,那就是资金投入,没有钱一切都只是图纸,纸上谈兵。所以只要我们注重专利保护,就可以获得相当可观的专利费,这样可以反哺我们的研究工作,同时这也是对我们科技工作者的鼓励和支持。而且专利授权给厂家使用,又可以促使厂家迅速占领市场,这也是民族产业的支持。厂家受益可以给研究机构更大的资金支持,这样就形成一个良性循环,必要时研究所甚至可以和厂家直接合作,参与市场。光靠国家的投入,可谓是捉襟见肘,杯水车薪,远远是不够的。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得转化成实实在在的商品。”

    景海林闻言若有所思地看着她道,“我知道弟妹的意思,美国许多民用其实也是军工企业对吧!”

    “嗯嗯!”丁海杏忙不迭地点点头道。

    “你想让我们走那样的道路。”景海林微微摇头道,“说老实话,我想!”

    “老景!”战常胜担心地看着他说道。

    “别担心老战,听我把话说完。”景海林看着他笑了笑道,接着就说道,“这事现在不行,国家没有出台正规的法律、法规,我不敢贸然行动。我宁愿多跟上面软磨硬泡的要拨款,也不能犯错误。”

    “那好吧!”丁海杏看着他理解道,“真到了山穷水尽,希望你多考虑、考虑。”

    “弟妹不会生气吧!”洪雪荔关切地看着她问道。

    “我为什么要生气,意料中的事情,我早猜到了结果。”丁海杏笑了笑道。

    “弟妹,虽然现在改革开放了,可思想意识还狠混乱。有许多事情还不明朗,不能贸贸然行动,被抓了典型得不偿失。”景海林谨慎地说道。

    “这典型可是有正面的,那样将利于不败之地。”丁海杏立马说道。

    “政策翻云覆雨只在顷刻之间,不得不小心谨慎。”战常胜看着她说道,“我知道你是好意,可有些事情不可操之过急。”

    “弟妹放心,你提醒的很对,我会将适合用与民用的研究整理出来,真用得着的话,技术这一块,行动上绝对不掉链子。”景海林向她保证道。

    话说到了这里,还有什么好说的,只要心里惦记着,就已经达到目的了。

    毕竟不是所有的人都能像她一样毫无顾忌的向前冲。

    “时间差不多了,我有事先走了。”景海林站起来道。

    “景爸爸,今儿星期天。”国瑛看着他说道。

    “我要把手头上的工作赶紧做完,跟露露一起上京。”景海林看着他们说道。

    “景爸爸,祝您愿望达成。”小九儿嘴甜地说道。

    “小机灵鬼。”景海林抬手揉揉他的小脑袋道,“借你吉言。”

    “走了。”景海林垂眸看向洪雪荔道。

    “我们送你们。”战常胜和丁海杏起身道。

    丁海杏将他们四个送走后,回到了屋内。

    “爸妈,我们上去了。”小九儿他们三个看着他们俩道。

    “嗯!”丁海杏看着他们点点头道,目送他们三人上了楼。

    丁海杏目光看向坐在沙发上的战常胜道,“你不用下基层了吗?”

    “怎么我陪着你不好吗?”战常胜抬眼看向她笑着说道。

    “你这话我听了很开心,虽然知道是甜言蜜语。”丁海杏走过去,握着他伸过来的手,坐在了他身旁。

    “我可是真心实意的。”战常胜眸光温柔地看着她说道,指着自己眼睛道,“看我真诚的目光。”

    “呵呵……”丁海杏摇头失笑道,“不用陪着我,忙你的去吧!真的。”忽然抱着他道,“你的事情应该很多。”

    “哎!”战常胜将她搂进怀里道,“真不想走啊!如果能早点儿退休就好了。”

    “噗……”丁海杏下巴抵着他的肩头翻了个白眼,“倒时候你就闲的郁闷了,以后我们有的是时间。”拍拍他的肩膀道,“乖!”

    “嗯!”战常胜点点头道。

    “哦!对了。”丁海杏推开他看着他问道,“那个敌特的事情,我怎么都没听到动静。”

    战常胜一脸迷惑地看着她道,“敌特?”

    “就是那个姓吴的。”丁海杏提醒他道。

    “哦!”战常胜了然道,随即又问道,“好好的提他做什么?”

    “那是定时炸弹耶!不安定因素,怎么还留着他。”丁海杏着急地说道。

    “真是的,关他做什么?”战常胜无奈地看着她道。

    “快说、快说。”丁海杏催促道,“我想知道,毕竟是我抓的吗?”

    “好好好,我说,你都说定时炸弹了,那么计时器在我们手里,自然是想让他什么时候爆,就什么时候爆。”战常胜眉眼含笑地看着她道,“现在满意了吧!”

    丁海杏秀眉轻挑,点点头道,“满意了,那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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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知道战常胜这一走就是一年多,期间回来的次数一个巴掌数的过来,再回来时沧溟已经大学毕业。

    “说说吧!为什么分配的工作不干!”战常胜横刀立马地坐在客厅的沙发看着对面有些懒散的沧溟道,真是看不惯他那样子,“给我老实坐好了。行如风,坐如钟。”

    沧溟闻言条件反射的立马挺直脊背,双手扶膝,正襟危坐。

    沧溟苦笑一声道,“爸,这是在家里,不是在军营。”指指自己道,“我这个样子,不适合部队。”

    “没有合适不合适的,把你扔进去,再顽劣的顽石也能给你锻造出一块儿好钢。”战常胜眼神凌厉地看着他,释放自己的气势。

    “爸顽石被煅烧的话,可就成了灰了。”沧溟不怕死地笑着说道。

    战常胜气的指着他道,“你这个混小子。”

    “你够啊!不许以势压人。”丁海杏不满地看着战常胜道,“你答应过我的以理服人。”

    战常胜小声地嘀咕道,“咱们不是说好了,我教育孩子的时候,另一个人不许插手的。”

    丁海杏闻言哭笑不得地说道,“你拿对付小孩子的手段,现在来搪塞我。儿子都大学毕业了,有独立的思考能力了。”

    “妈,妈,没事。”沧溟笑嘻嘻地说道,“他是我爸,还能把我怎么地。”

    “我讨厌他这种质问语气,不能好好的说话。”丁海杏直白地说道。

    “没关系,我让他。”沧溟笑着调侃道。

    “你个臭小子。”战常胜被他给气笑了,“好吧,好吧!我看你有什么理由,来说服我。”

    “景爸爸他们研究所是不是现在上面的拨款是不是越来越难要了。”沧溟收敛起脸上的嬉皮笑脸道。

    “可这真跟你有什么关系?”战常胜微微眯起眼睛看着他道,他隐约知道这小子要干什么了?

    “我相信妈已经告诉您了吧!”沧溟看着他继续说道,“科研是很烧钱的,只靠国家现在看来根本不行,张嘴要钱的,让它忙不过来。那么只能自救,他们研究所技术入股……”

    “说吧!是不是你们母子俩串通好的。”战常胜目光在老婆和儿子之间转来转去。

    “没有,没有。”丁海杏抬起手保证道,随即笑道,“不过受我的影响倒是真的。”

    “爸还要训我吗?总得有个人站出来吧!我这样公私兼顾,为了您和景爸爸的事业,燃烧自己,您还有意见吗?”沧溟笑眯眯地说道。

    “臭小子!”战常胜宠溺地看着他说道,“你算准了我不会拒绝是不是。”

    “那当然了。”沧溟一脸臭屁地说道。

    “你哪儿来那么多钱?”战常胜好奇地问道。

    “我以前当倒爷倒腾赚的,然后投进了小鬼子的股市。”沧溟笑着说道,言语中喜悦溢于言表。

    “等等,股市那是什么?”战常胜一头雾水的问道。

    沧溟向他详细的介绍了一下股市,说的他口干舌燥的。

    “喝水!”丁海杏倒了杯水递给他。

    “谢谢妈!”沧溟咕咚咕咚一饮而尽。

    战常胜消化完沧溟说的,还是不太明白,但是听懂了一句话,那就是这小子在小鬼子那边赚钱了。

    这话他听了高兴!

    丁海杏好奇地看着他说道,“你小子怎么想去股市里的,又是怎么判断的。”

    “这个我是学数学的,大舅和大姐夫寄的杂志中有财经一项,都是最新的。”沧溟指指自己的脑袋说道,“靠这里分析出来的。”

    战常胜无话可说,目光落在其他孩子身上道,“你们……”

    “爸我保证听您的,大学毕业后,守卫海疆。”北溟立马说道。

    “等等,给我说清楚了,守卫海疆也可以是其他的行业。”战常胜谨慎地说道。

    “呵呵……”北溟笑吟吟地说道,“从水手兵开始行嘛!”调侃道,“我才不像您文字游戏坑我们。”

    “臭小子。”战常胜嗔怪道,眼底的笑意怎么都遮不住。

    “爸,爸还有我呢!”丁启航抓着战常胜的胳膊道,“我早就说过要当兵的。”

    “你呀!先考上军校再说,文化素质差了,我可不要。”战常胜看着他笑道。

    “是!不会让您失望的。”丁启航起身站起来,看着战常胜举了个标准的军礼。

    “你们呢?”战常胜看着小九儿和国瑛道。

    “我?”小九儿指指自己的道,然后随口说道,“大哥从商、二哥从军,那我从政好了。”

    “从政?”丁海杏犹豫地看着他说道,难道冥冥之中天注定。

    小九儿看着丁海杏那纠结的目光问道,“妈,您有话要说,不满意我未来要走的路。”

    “不是,你太漂亮了。”丁海杏突然说道。

    小九儿闻言眨巴眨巴眼,不太明白。

    “我知道了。”国瑛笑道,“太漂亮了,还怎么微服私访啊!”

    “呵呵……”大家笑了起来。

    “别笑人家,你呢?”战常胜满脸笑容地看着宝贝闺女道。

    “我没什么想法,就是看组织分配吧!”国瑛想了想随后认真说道。

    “你现在敷衍可以,工作中可不许这种态度。”战常胜收起脸上的笑容,一脸严肃地看着她说道。

    “知道,知道。”国瑛赶紧说道,老爸的目光好吓人,“未来我一定认真考虑。”

    战常胜目光扫过在座的孩子们,严肃且郑重地说道,“既然决定未来的路,为之奋斗并要坚定地走下去。”

    “是!”孩子们齐声喊道。

    战常胜长臂一伸搂着丁海杏的肩膀,一脸的欣慰,看着孩子们在他们的培育下像小树一样茁壮的成长,很期待他们长成参天大树的那一天。

    到那时自己应该就老了,目光落在了丁海杏的身上,就真的只剩下他们两人了,所有的时间都给你。

    丁海杏察觉他的眼神,扭头看向他,两人相视一眼,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第1651章 逮了个正着

    窗外的知了声声的叫着预示着夏天的到来,作为恢复高考后第一届毕业的大学生,那可是香饽饽。

    政府部门抢着要,应新华和应新新大学毕业分配到了外交部门与财政部门。

    可把应太行给高兴坏了,两人上任之前,回来看看他。

    兄妹俩整了一桌子海鲜,饭桌上边吃边聊,眼见着差不多尾声了。

    “爸,我们要走了,这一走就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以后您就孤零零的一个人了。”应新华目光在应太行身上转了转,感慨地说道,心里有些伤感。

    “说什么傻话,怎么就是我一个人了。我身边多的是人。”应太行哭笑不得地说道,“好好的说这个干什么?”

    “不是!您没有一个知冷知热的,回来面对着空荡荡的大房子,连口热乎饭都吃不上。”应新华担心地看着他说道。

    “嘁……”应太行没好气地看着他说道,“有食堂我还能吃不了热的。”

    “食堂的饭菜,哪有家里的饭菜好吃。”应新华目光看着他说道。

    “你小子,想说什么吧?”应太行放下手中的筷子道,他算是看明白了,东拉西扯一大堆,“说重点。”

    “爸找个伴儿吧!”应新华看着他认真地说道,“妈走了这么久,您别苦着自己了,有个伴儿照顾您我们就是去了京城也放心啊!”

    “你真这么想。”应太行看着他谨慎地问道。

    “当然,我不这么想,我干嘛提出来。”应新华重重地点头道。

    “那新新的意思呢?”应太行目光落在了低垂着头的应新新身上。

    “爸,对不起,原谅我的太不懂得为人着想了,总是那么的自以为是。”应新新抬起眼怯怯地看着他抱歉道,“您还是去找阿姨好了!”

    应太行眼底闪过一丝惊讶道,“你怎么知道的。”

    “我猜到的,只是一直不知道是谁?我问过您的秘书,怎么威逼利诱都没用。”应新新颇有些沮丧地看着他道。

    这是当然了,为了保护明悦他可是对自己身边人下了封口令的。这丫头曾经跟踪过他,而干过侦察的他,反侦查能力量强的很,怎么会让小丫头逮着自己呢!

    应新新接着说道,“后来去京城上学后,就更找不到了,要不是我拦着你们应该都结婚了。”好奇眨眨眼道,“爸她是干什么的?”

    “等等!”应新华问道,“你们在说什么?听这意思爸心里有人了,新新曾经反对过。”

    “嗯!”应新新不好意思地说道,“是我太不懂事了,只想着自己,没想过我们走了,爸只剩下一个人,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那爸这个人现在还在吗?”应新华好奇地问道。

    “爸有件事要跟你们说。”应太行犹豫了片刻道。

    “您想说什么?”应新华看着他说道,“爸要是再婚的话我们不反对。”

    “这个事情有些复杂?”应太行看着一双儿女道,“这个人你们虽然没见过,但是你们应该熟悉。”

    “我们熟悉?”应新华与应新新诧异地看着他道,“谁?”

    “应解放的妈妈!”应太行眸光一瞬不瞬地看着他们俩说道。

    “等等,我理一下头绪,应解放的妈妈,不就是战妈妈的姑姑吗?”应新华琢磨过味儿来道,“这是好事啊!”高兴地说道,“没想到兜兜转转的真成了一家人了。”

    “爸真是的,您不早说。”应新新嘿嘿一笑道。

    “你们对应解放没有什么想法吗?”应太行不会因为他们高兴地同意就忘乎所以,接下来才是重点。

    “应老师!”应新新笑呵呵地说道,“你能有什么想法,哦!对了,辈分降了,我们成兄妹了。”忽然又道,“他也姓应,说不定我们五百年前是一家。”

    应新华在琢磨着父亲这话里有话啊!听到妹妹的戏言,再看看父亲的反应,“那个爸,别告诉我解放是你儿子,开什么玩笑。”

    “是,他是我儿子。”应太行看着他们承认道。

    “这怎么可能?”应新新看着他惊叫道,“他比我们大那么多,别告诉我您是陈世美!”她可无法接受这样的说法,父亲在她的眼里可是如山一样不可逾越,现在一下子……她心里是排斥的。

    “这事说来话长。”应太行看着他俩道。

    “话长,您就慢慢说,我们有的是时间。”应新华放下手中的筷子,推了推碗。

    应太行将自己的事情详细地说了一遍。

    “所以您和她阴差阳错。”应新华闻言唏嘘道。

    “这真是……”应新新一脸懊恼地说道,“在那种情况下,她还救了您。”真不知道她当时以何种的心情来救人,感觉她好坚强。

    如果是自己真不知道该怎么做,反正心里上总归不舒服。

    应新新突然想起来问道,“那战妈妈知道您吗?”

    “嗯!”应太行点点头道。

    “知道居然还收养我们两人。”应新华顿时眼角湿润了,别过脸掩饰自己的失态。

    “这是我们长辈之间事情,和你们无关。”应太行宽慰他们两个,只是言语苍白的很!

    兄妹俩好半天才消化了这些事实,应新华看着应太行道,“爸,您平反也这么多年了,为什么不结婚呢!”

    应太行闻言苦笑一声道,“你以为我不想啊!明悦不嫁给我。”

    “为什么?”应新新好奇地说道。

    “比起嫁给我,她更渴望自由。”应太行轻叹一声道,“我和她现在的关系更像是谈得来的朋友。”

    “怎么会不想嫁呢!”应新新不解地问道,“听您的意思,你们相处的还不错,一般女人早就……”

    “那是一般女人,明悦跟别人不一样。”应太行既欣慰又骄傲地说道。

    “有什么不一样的。”应新新好奇地说道。

    “她是咱们市的二号人物。”应太行看着他们俩道。

    “什么?”兄妹俩震惊地说道。

    “那么惊讶干什么?怎么女人不能从政吗?”应太行看着他们俩道,“我可从不小看女士的。”

    “难怪了,你们根本就没有时间。”应新华看着他笑道,“都是工作狂。”

    一句话戳到了应太行的痛处了,反驳道,“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的。”

    应新华对于他强行为自己辩驳,笑而不语。

    “爸,用我们替你说情吗?”应新华笑着调侃道。

    “不用,别乱来。”应太行赶紧说道,惹毛了明悦,吃亏的是自己。

    “你们同意我和明悦的事情。”应太行后知后觉地说道。

    “你们再续前缘,我们没理由反对吧!况且那么好的一家人。”应新华眸光认真地看着他说道,“相反我们很感激他们。”

    “新新你呢?”应太行看向她问道。

    “我已经错了一次,不想再错第二次。”应新新一脸歉意地看着他说道。

    “傻丫头,这跟你没关系。是爸太自以为是了。”应太行自嘲地一笑道。

    “发生了什么事?”应新新好奇地问道。

    “没什么?”应太行可不想自己的糗事让孩子们知道,“我们事情你们就别管了,总之你爸我有人陪。”

    “那我们临走时见见大哥行吗?”应新华看着他询问道。

    “这我得问问解放意思。”应太行看着他说道,他这个爸爸在解放那里可不敢拿乔。

    “没问题。”应新华点头道,心里替父亲高兴,兜兜转转的这是子承父业,父亲应该非常的高兴。

    一家人在友好的气氛中会面,应解放看着他们兄妹俩,直接表明,他和应太行之间的事情,不影响他们之间相处的情谊。

    这样相处起来舒服一点儿。

    临走之前应新华兄妹俩又去拜访了丁海杏,想要她劝说爸他们事情。

    丁海杏闻言笑着让他们别管,都这把年纪,反正谁也离不开谁?自然相处怎么舒服,怎么来?

    应家兄妹想了想,点点头,放心的离开。

    &*&

    四年后,一辆方头大屁股的桑塔纳嘎吱一声停在了丁姑姑家门口。

    车门推开,从里面走出一个西装革履的,戴着墨镜的男人,皮鞋锃亮的,着实吸引路人,对他指指点点的。

    他走到门口,敲着门嗓门洪亮地说道,“明悦,明悦开门,是我。”

    屋内的丁姑姑闻言慌乱地站起来道,“坏了,我大哥咋来了。”看着坐在沙发上也慌了的应太行道,“你快躲起来。”拽着他起来,将他给推进了屋内,“别出声。”砰的一声关上门。

    丁姑姑捋了捋自己的头发,拽了拽自己的衣角,大声地说道,“来了,来了。”蹬蹬快步走了出去,吱呀一声打开了门,“大哥?”看着眼前时髦的男士,声音中充满了疑问。

    “你咋开门这么慢啊!”丁爸大咧咧地嚷嚷道。

    得!一听这声音就知道是自家大哥没错了。

    “你怎么来了。”丁姑姑诧异地看着他说道。

    “我来给你们送东西。”丁爸转身打开后背箱,嘴里碎碎念道,“今儿不是星期天吗?不是给你们打过电话了。这是咱们自己产的罐头,海鲜,酱菜……刚‘出炉’的。”抬眼看着她道,“快来帮忙啊!你傻站着干什么?”

    “哦!哦!”丁姑姑走过去,看着他提着的网兜,嘴角直抽抽,“您好歹有包装。”

    “自家人客气什么?”丁爸嗓门洪亮地说道。

    “我一个人吃不了这么多。”丁姑姑走到后备箱提着剩下的网兜。

    “吃不了送人。”丁爸随口就说道,“怎么我们的产品不受欢迎吗?”

    “当然受欢迎了。”丁姑姑立马说道,多少人排着队开着车等在厂子外面拉产品。

    “那不就得了。”丁爸自得地笑道,脚下生风似的朝屋里走,将网兜放在茶几上。

    “明悦,你有客人啊!”丁爸回头看着她道。

    丁姑姑心里咯噔一声故作镇定地说道,“没有啊?”

    屋子里的坐在床上的应太行赶紧捂着自己的嘴,生怕弄出点儿动静来了。

    “你一个人喝水用两个茶杯,还是你自己跟自己下棋啊!”丁爸指着茶几上的围棋和两个茶杯。

    “啊!”丁姑姑垂眸一脸的懊恼,抬眼若无其事地看着他道,“刚才和别人下棋来着。”生硬的转移话题道,“大哥你这次去南边展销会战果如何?”

    “战果你这个大领导不知道,相信早有人汇报了。”丁爸狐疑地打量着她,明显的撒谎,都不敢看自己,顾左右而言他,有啥不好明说的。

    笑眯眯地又道,“口渴了,正好我喝水。”说着端起了杯子。

    “哎!大哥,那是……我给你倒去。”丁姑姑制止了他道,说着转过身去。

    “好啊!好啊!”丁爸双眸晃了晃,杯子明显还温热的,放下杯子就朝着唯一个紧闭的门推开了。

    丁姑姑转过身就后悔了,却发现已经来不及了,懊恼的捂着脸,完了!

    丁爸眼神凌厉地看着坐在床上穿军装的男人,“你是谁?”

    “我……”应太行面上那个尴尬,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自己,“我……”

    丁爸扭头又看向丁姑姑道,“他是谁?”

    丁姑姑张了张嘴,冷静下来最后道,“哥,咱们出来坐下说话。”

    应太行闻言难掩心中的失落,起身跟着丁爸出了卧室。

    丁爸横刀立马的坐在沙发上,看着对面的两人,“不说说吗?”

    “我是解放的领导。”应太行回过神儿来,镇定地看着丁爸道。

    “对对,他是解放的领导。”丁姑姑立马点头道。

    “啪……”丁爸黑着脸拍着茶几,上面的茶杯都蹦了三蹦,嘶……好像劲儿有些大,手都麻了。

    “你们当我傻吗?我家解放是孩子吗?还需要家访。”丁爸如鹰隼般犀利的眸光在他们身上转来转去道,目光落在应太行身上道,“你老实交代,你叫什么?”

    应太行看向了丁姑姑,求求她给个‘提示’怎么办啊?

    “我问的是你,你看明悦干什么?别告诉我你不知道自己是谁?”丁爸立马说道。

    “我叫应……”应太行咕哝了一声,又大声地说道,“你叫我太行好了。”

    “你知不知道一个男人出现在单身女人家里不太好啊!惹人非议,我妹妹的名声还要不要了。”丁爸黑着脸看着他严肃地说道。

    “我也是单身,单身……”应太行赶紧说道。

    “单身啊!”丁爸眸光轻闪拉长声音道。

第1652章 大结局

    应太行心虚的不敢与丁爸对视,生怕被认出来,心一直提着。

    丁爸目光直视着应太行追问道,“单身,那家里还有什么人?”

    “我家里有一双儿女,他们都在京城工作。”应太行垂眸老实的交代道,手放在膝盖上始终捏着。

    “大哥你想干什么?”丁姑姑冷静下来看着丁爸道。

    “你说我想干什么?都被我逮到了,他不该为你的名誉负责吗?”丁爸理直气壮地说道。

    “负……负责?”应太行猛地抬头不太敢相信地抻着脖子吞咽了下口水,看向丁姑姑道。

    “怎么你不想负责啊!”丁爸看着他的脸黑的阴沉滴水道。

    大哥不是我不想负责,而是你妹妹不嫁啊!

    “我……”应太行我了半天,干脆不说话了。

    在选择听的谁的方面,他当然选择听丁姑姑的。

    “你我什么?我问你话呢?”丁爸目光逼视着他道,“说!”

    “我想要负责!”应太行小声地说道,是明悦不给我名分。

    潜台词,决定权不在我这里。

    “你呢?男人都带到家里了,不怕外面的闲言碎语啊!”丁爸态度坚决道,指着她道,“别给我说你那些歪理,我听的耳朵都起茧子了。”

    目光转向应太行道,“你要是个男人就负起责任,不然的话,我要上单位找你们领导说道、说道。”

    “哥!”丁姑姑看着固执的他道。

    “叫什么叫?”丁爸强势地说道,“这事我说了算!有道是长兄如父。”说着站起来道,“好了,你小子找个时间来我家提亲。我可等着你呢!”

    丁爸放下狠话,很怂的溜了,出了丁姑姑的家门,又激动又兴奋,开上车,急吼吼的去找了丁海杏。

    丁海杏打开门看见去而复返的丁爸惊讶道,“爸,您怎么又回来了,不是去看姑姑吗?”

    “呵呵……嘿嘿……”丁爸兴奋地如孩子似的。

    “爸!什么事让你这么高兴。”丁海杏从鞋架上拿出鞋放在他脚下道。

    “你姑姑要结婚了。”丁爸高兴地宣布道。

    丁海杏闻言脚底打滑差点儿没摔倒,幸好走在丁爸的后面没让他看见。

    “结婚,跟谁结婚啊?”丁海杏惊讶地问道。

    “也是当兵的,解放的领导,叫太行。这么说我想起来了了,就是解放结婚的时候我见过的。”丁爸走到沙发上坐下来道。

    丁海杏故作镇静地看着他说道,“您这么逼婚不太好吧!怎么说也是解放的领导。”

    “领导会出现在你姑姑家里,还藏到你姑姑的卧室里。”丁爸嘿嘿一笑道。

    “卧室?”丁海杏陡然拔高声音道。

    “你看你激动什么?”丁爸指着她说道,“别胡思乱想,两人在喝茶下棋,看见我来了,躲进了卧室。”

    丁海杏食指蹭蹭鼻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这要是两人没有啥,他躲我干什么?下棋有啥怕被我看见的。”丁爸指指自己的眼睛道,“我可是看得出来,那小子职位不低,那么怕我干什么?看着特别老实!”

    “咳咳……”丁海杏被老爸的判断给惊得直咳嗽,他是怕您但不是那种您想象的关系,而是怕被认出来,您拿着笤帚疙瘩抽他。

    “惊讶归惊讶,你不用这么夸张吧!”丁爸拿起茶几上的茶壶与水杯倒了半杯水递给她道,“快喝口水压压。”

    丁海杏接过杯子,哆了两口,抬眼看着他不满地说道,“您了解他的情况吗?就随便把我姑姑许给人家。让解放以后怎么见领导。”

    “你爸我是考虑不周到的人吗?我打听过了人家单身,儿女都在京城工作。”丁爸轻哼一声道,“也不会打扰他们,多好,不用帮着养孩子。现在结婚挺好的,谁也不会占谁的便宜。”

    丁海杏无语地摇摇头,“您就不担心解放反对。”

    “他结婚了,应该更体会他妈妈的难处,不会反对的。”丁爸信心满满地说道,突然感慨道,“我现在最操心的就是你姑姑,你说说我们走了,还有谁惦记她。”

    “爸爸,姑姑有解放的。”丁海杏赶紧声明道,“别把自己说的,离开您好像就活不下去了。”

    “你这孩子,这能一样吗?什么时候都是养儿一百长忧九十九。你见过什么时候小辈忧心长辈的。”丁爸指着她嗔怪道,“一群小没良心的。”

    “那我姑姑同意?”丁海杏眨眨眼好奇地问道。

    “她不同意也不行,这事我说了算。”丁爸态度强硬道。

    “哦!”丁海杏点了点头道。

    “杏儿,赶紧给常胜打电话,帮我问问,太行那人怎么样?人品如何?”丁爸着急地催促道,“他穿着海军军服,常胜肯定认识。”

    “爸,我都找不到常胜,怎么打电话。”丁海杏推脱道。

    “这样啊?”丁爸沉吟了片刻道,“打电话叫国良回来,他应该听说过。”

    “啊?”丁海杏真没有想到丁爸脑子转得这么快。

    “啊什么啊?快打电话。”丁爸看着她催促道。

    “爸,国良天天泡在实验室里,未必知道他吧!”丁海杏看着他小声地说道。

    “都是同一系统的,总要听说过。”丁爸指着电话道,“你赶紧打。”

    “爸,他在上班,这样不好打扰吧!”丁海杏继续拖延道。

    “马上要下班了。”丁爸着急上火地说道,“你不打,我来打。”

    “好好好,我打。”丁海杏看着他说道,起身移到电话旁,拨通了丁国良的电话,“喂,国良咱爸在呢!找你有事。”

    “什么事?”丁海杏瞥了一眼丁爸道,“爸说:姑姑要结婚了,找你打听一下男方的事情?”耳听的那边乒乒乓乓的声音。

    真是比我还夸张,“男方就是解放的领导。”接着催促道,“快点儿回来,爸等你呢!”

    国良就自求多福吧!

    丁国良挂断了电话,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喃喃自语道,“糟了,糟了,这事可咋整啊!”

    出去跟景海林说了一声,先走一步,就忐忑不安的朝家里走。

    走到家也没有想到什么好的办法来搪塞。

    “我回来了。”丁国良站在玄关换着鞋说道。

    丁海杏闻言立马迎了上去,碎碎念道,“回来了,咱爸去给姑姑送东西的时候,看见了姑姑和解放的领导在一起,现在打算让他们俩结婚,所以问问你是否了解男方。”

    丁国良收到了丁海杏的明示,头更加疼了,这该说什么?

    丁国良紧张的坐在丁爸的对面,“这人呢!在工作能力上风评挺好的。”紧接着又小心翼翼地看着丁爸道,“至于生活方面,没有接触不太清楚。道听途说而来的做不了准。”

    “这样啊!穿着军装,应该不会差到哪里!”丁爸忽然说道。

    “爸,您别迷信好不好,这败类可不是一身衣服就改好的。”丁海杏赶紧出声道,“而且这半路夫妻哪有一条心的,都是各有各的打算。”

    “嗯嗯!”丁国良点头如捣蒜道,“姐说的有道理。”

    “这事您不能逼我姑姑,姑姑都这么大了,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丁海杏偷偷看着丁爸小声地说道。

    “你们知道什么?如果我不逼她的话,她打算孤独终老。”丁爸指责他们道,“你们个个成双成对的,就不关心你们的姑姑。”

    “爸这是姑姑自己的选择,您不能逮着一个人就把姑姑给嫁了吧!”丁海杏不怕死地说道。

    丁爸卷了卷袖子道,“你是不是专门跟我唱反调的。”

    “我只是希望您尊重姑姑的选择。”丁海杏在丁爸犀利地眼神中,硬着头皮说道。

    丁国良满眼小星星地看着她,也只有姐敢在老爸面前这么说话。

    “这事我做主了,你们别在劝了。”丁爸起身道,“我走了,给你姑说我等着她领着人回来。”

    “爸?”丁国良开口道想再劝一劝。

    “国良。”丁海杏朝他微微摇头,又看向丁爸道,“爸吃了饭再走吧!”

    “不了,你妈家里等着我呢!”丁爸从兜里摸出车钥匙道,“开车回家挺快的。”

    “那您路上小心点儿。”丁海杏追在他身后叮咛道,“爸,跟您说了找个司机好了,常胜那里转业军人很多,找个技术好的跟着您我们也放心,您自己开车,我们真不放心。”

    “有啥不放心的,好不容易摸到车了,我还没开够呢!”丁爸换好了鞋,朝外走道,“别送了,我走了。”

    丁海杏与丁国良两人看着丁爸驱车离开。

    “姐,现在该怎么办?”丁国良着急地问道。

    “我们急什么?姑姑才头疼呢!”丁海杏摇头轻笑道,“他们俩怎么这么倒霉,被爸给抓着了。”

    “你还笑。”丁国良诧异地看着她道。

    “难道我该哭吗?”丁海杏白了他一眼道,拍着他的肩膀道,“奉劝你一句,长辈的事情,咱们别管,不然等着老爸迁怒吧!”

    “这事我想管也管不到啊!”丁国良嘟囔道,随即又道,“被爸给叫了过来,我回去了。”

    “去吧!”丁海杏朝他点点头道,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现在科研经费有沧溟这个钱袋子在,充足的很,景老师他们是玩儿命的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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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应太行看着从丁爸走了之后就一直坐着不动的丁姑姑道,“那个明悦现在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丁姑姑回过神来看着他道,“哦!你说我哥的事情啊!别管他,他吓唬你呢!”

    “其实……那个……明悦……”应太行犹豫不决地看着她说道。

    “怎么大哥的提议你很心动。”丁姑姑眼神深邃地看着他道。

    “嗯嗯!”应太行下意识的点点头,倏地又摇头道,“没有,没有。”

    “我是吃人的老虎吗?”丁姑姑好笑地看着他说道,“想说什么就说呗!”

    “我是想说……”应太行指指她与自己道,“咱们俩现在的关系,好像就只差一纸结婚证书了,你我工作都忙,相聚的时间其实并不多。”边说边观察着她的神情,自嘲一笑道,“以你现在的地位,我就是有什么不切实际的想法都不可能。对我们的关系,我现在有清醒的认知。”

    丁姑姑上下打量他着道,“那你就去提亲吧!”

    “你说真的?”应太行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说呢!”丁姑姑嘴角微微翘起看着他说道,“是你说的,现在这种情形,有没有结婚证也没什么差别。”

    “那我明天就去提亲。”应太行激动地站起来,嘴都咧到耳朵根儿了,真没有想到会守得云开见月明,这此真要感谢误打误撞的大舅哥了。

    丁姑姑看着傻乎乎的他,仿佛见到昔年他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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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了几天,等到星期天,应太行迫不及待的去了杏花坡,提亲很顺利,丁爸几乎不打磕巴的就同意了,乐的应太行嘴角就没有下来过。

    应太行与丁姑姑回城的路上,还傻笑个不停。

    丁姑姑微微摇头道,“就那么高兴。”

    “当然!”应太行重重的点头道,“我没想到大舅哥这么快就同意。你不知道我有多害怕被他给认出来。”

    “你与年轻时差别太大了,尤其是气质,大哥认不出来也不奇怪。”丁姑姑好笑地看着他说道,“这么怕被我哥认出来啊!”

    “嗯嗯!”应太行瞥了她一眼道,“对大舅哥,我感觉天然的矮他一等。”

    “呵呵……”丁姑姑闻言不厚道的笑了。

    “你别笑,是真的。”应太行笑着说道,“明悦你想要什么样的婚礼?”

    “都老了,还要什么婚礼,直接去民政局领证就行了。”丁姑姑想也不想地说道。

    “咱们可不老,只是年纪大而已,年纪大就不许办婚礼了,咱们一定要办一个喜庆热闹的婚礼,弥补一下从前。”应太行热情积极地说道。

    这一路上丁姑姑就听着应太行策划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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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丁爸送走了丁姑姑和应太行,自得的唱这小曲。

    “就那么高兴。”丁妈好笑地看着哼着小调的丁爸道。

    “当然高兴了,终于将明悦给嫁出去了,这样我也可以对爸妈有个交代了。”丁爸满脸笑容地说道。

    “难怪小姑子答应了,这未来的姑爷跟他还真有几分相像。”丁妈随口说道。

    “跟谁?”丁爸不解地问道。

    “还能有谁?解放的父亲呗!乍一看两人还真有点儿像。”丁妈指着挂在墙上的全家福道。

    丁爸看过去看着照片里解放的单人照片,揉揉眼睛,最后干脆趿拉上鞋,蹬蹬跑到照片跟前,对比着,“老婆子,还真像耶!我说咋一见他就感觉面善呢!原来根子在这儿啊!”

    “哈哈……”丁爸自乐起来,笑声戛然而止“老婆子,那个到现在我只知道他叫太行,好像还不知道他姓什么?”

    “怎么了?”丁妈不明所以地看着他道。

    “你说天地下怎么能有这么相似的人呢?”丁爸紧皱着眉头说道。

    “你别胡思乱想,难不成还能死而复生。”丁妈看着他劝道。

    “你这么说?”丁爸心中种下怀疑的种子,很快就发散起来,“不行我的问问去?”

    “你要问谁啊?”丁妈看着拽着他道,“小姑子要有心瞒咱们,咱们打听不出来。”

    “我打电话问问杏儿他们。”丁爸心里如长了毛似的,怎么都坐不住。

    “回来,回来,你现在打电话肯定问不出什么?”丁妈赶紧拉着他道。

    “你说的对,今儿正好星期天,我现在就去找他们。”丁爸想了想道,“出其不备,才能问出些什么来。”说着拿起桌上的车钥匙,朝外走去。

    “你别太着急了,别胡思乱想。”丁妈追着他安抚道,“我跟你一起去好了。”实在不放心丁爸。

    两人驱车进城,一路上丁妈都小心翼翼地看着面无表情的他,也不敢出声。

    “姥姥、姥爷!”小九儿打开门,惊讶地看着他们俩道,然后朝屋里喊道,“爸妈,姥姥、姥爷来了。”

    战常胜和丁海杏闻言赶紧迎了上去,“您二位怎么来了。”丁海杏看着他们道,“姑姑呢?今儿不是她的大日子。”

    “姥姥、姥爷。”国瑛和丁启航跑过去道。

    “乖!”丁妈看着孩子们脸上露出慈爱的笑容。

    “我们过来就是商量这大日子的。”丁爸若无其事地说道,换上鞋朝屋里边走边说道,“国良呢!让他回来,咱们好好商量一下给你姑姑办个盛大的婚礼,就照现在时下办。”

    “这事不用跟姑姑商量一下。”丁海杏轻蹙了下眉头看着坐在沙发上的丁爸道。

    “这是我们给你姑姑的惊喜。”丁爸催促道,“快点儿,快点儿打电话叫国良回来。”

    “哦!”丁海杏打电话让丁国良回来。

    “我大外孙呢?”丁妈看着战常胜问道。

    “在厂子里。”战常胜回道。

    “大星期天的,跟你一样都是工作狂。”丁妈看着他说道,“人家小年轻都谈个恋爱啥的,活得轻轻松松的,你们可倒好,让他挑那么重的担子你们不心疼啊!”

    战常胜笑呵呵地说道,“那个……这个,沧溟喜欢,能者多劳嘛!”

    “你啥时候回来的。”丁爸诧异地看着战常胜问道,“前几天我来还没在家呢!”

    “我昨儿才回来,这不是听说姑姑的事情了。”战常胜神色如常地说道,内心却是打鼓,爸这么容易就接受他了,真是让他们这些人想起这件事就提心吊胆的。

    “那你觉得太行这人怎么样?”丁爸状似随意地问道。

    “姑姑喜欢就好。”战常胜机灵地说道,“我没啥意见?”

    “太行人品如何?”丁爸步步紧逼道。

    “这个人……”

    战常胜的话还没说完,就听见丁国良的声音,“我回来了。”犹如天籁一般解救了战常胜。

    “二舅!”小九儿他们站起来道。

    “坐,坐下说话。”丁国良双手向下压压道,坐在丁爸对面道,“爸找我们什么事?”

    “找你们来商量一下姑姑的婚事。”丁爸目光扫过他们三人道。

    “您既然同意了,还用啥商量啊!想怎么办,就怎么办?”丁国良大大咧咧地说道。

    “这事您和姑姑商量就行了,我们没有问题。一切听凭调遣。”战常胜讨巧地说道。

    丁爸点点头突然漫不经心地说道,“解放跟太行长的还挺像的。”

    “当然像了他们是父……”丁国良顺着他的话脱口而出,看见丁爸的黑脸,才猛然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捂着嘴。

    “臭小子,早就知道了,为什么不告诉我。”丁爸气的倾身上前,一巴掌拍在他的脑袋上。

    丁海杏双手捂脸,这下子完球了。笨蛋,看着挨打的丁国良一点儿都不心疼。

    “爸,您干吗打我!”丁国良捂着脑袋可怜兮兮地说道。

    “你说我为什么打你。”丁爸气的浑身发抖道,“你知情不报,不打你打谁?”

    “老头子,消消气,消消气。”丁妈拉着丁爸说道。

    “又不是我一个人,姐知道的更多。”丁国良气不过来道。

    “国良!二舅……”战常胜和孩子们齐声叫道,真是太没品了,居然拖杏儿(妈妈)下水。

    “啪……”丁爸又一巴掌拍在丁国良的脑袋上。

    “爸,您干吗又打我。”丁国良捂着脑袋委屈道。

    “你是男人。”丁爸气呼呼地说道,“没有一点儿担当。”

    大家一脸错愕地看着丁爸,抿嘴偷笑起来。

    小九儿调皮地说道,“二舅您就牺牲小我好了。”

    “臭小子。”丁国良哭笑不得地说道,目光转向丁爸,伸着脖子道,“爸,只要能消气,您就打吧!”

    “老头子。”丁妈拉着他坐下来道,“咱就听听孩子们怎么说,你不想知道这里面到底怎么回事?”

    丁爸闻言坐了回去,手指点着他们三个道,“说说吧!怎么回事?”

    “我来说吧!”丁海杏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详细的说一遍,“事情就是这样,如果不是这次被爸您抓了个正着,姑姑绝对不会提结婚二字的。”

    “那不行!我不能让明悦被人家指指点点的。”丁爸立马说道。

    “老头子,这事认真说起来,只能怪命运捉弄了。”丁妈看向丁爸轻声劝慰道。

    “今天就当我没来过。”丁爸站起来说道。

    “爸,这事您同意了。”丁国良惊讶地看着他说道。

    “我不同意还能咋地,你姑姑从年轻的时候我就想让她改嫁,结果原来人家心里只有一个他。”丁爸火冒三丈地说道,看向他们道,“我要是报复那小子,你们可不许帮腔。”

    “不会,不会。随您怎么折腾都行,只要您高兴。”丁国良闻言立马说道。

    这时候只要将老爸的怒气转向他,不迁怒俺们就好。

    “我无所谓。”丁海杏耸耸肩道,死道友不死贫道,他该受的,“大舅子教训妹夫天经地义。”

    “我走了,你们忙吧!”丁爸起身看着他们道。

    “爸,来了就别走了。”战常胜站起来拦着他道,“我好不容易回来一次,咱们聚一聚。”

    “就是您不是还想着商量一下姑姑的婚礼。”丁国良随声附和道。

    “商量什么?那是他该做的,我不捣乱就不错了,还给他脸呢!”丁爸立即说道,语气不善,终究意难平。

    丁国良被训的摸摸鼻子,得!我最好少说话。

    “姥姥,姥爷,留下来吧!”小九儿他们上面围着两位老人。

    “那就留下来。”丁爸看着宝贝们笑了笑道。

    婚事就这么订下来,丁爸委屈自己装聋作哑。

    极尽刁难之能事,应太行终于将丁姑姑给娶进了门。

    哼哼!这才刚开始,以后有你受的。害得他宝贝妹妹受了那么多年的苦。

    丁海杏他们参加完婚礼回来,小九儿砸吧着嘴道,“姥爷婚后不会这么刁难姑姥爷吧!”这婚礼看他心惊肉跳的。

    “不会!”丁海杏笑了笑道。

    其实也不算刁难,也就是让应太行背着姑姑围着场地多绕两圈,写保证书,说些肉麻兮兮的话。

    对现在的人来看有些过分了,在丁海杏看来还好。

    为了娶姑姑,应太行也是拼了。

    “妈为什么那么肯定?”国瑛好奇地问道。

    “你姑姥爷没时间,一口气扎进部队,你姥爷还能找到人。”丁海杏笑着说道,“再说了,你姥爷工作忙,哪有时间。”

    “这倒是!”丁国良点头道,轻叹一声道,“姑姑这事总算了了,可以睡个安生觉了。”

    在这点儿上丁海杏猜错了,丁爸和应太行两人开始了大舅子与妹夫斗法的日子。

    当然两人很有默契的瞒着丁姑姑。

    &*&

    十年后,小九儿大学毕业后,从基层乡镇开始发展,现在已经是中部某县有实权的处级干部了。

    趁着新年休假回京城过年,“妈我回来了。”小九儿进来就抱着丁海杏说道。

    “哟哟!”丁海杏拍着他的后背道,“今儿是怎么了?”

    “想你了呗!”小九儿撒娇道,垂下的眼眸遮掩住眼中的晦暗的情绪。

    “多大了。”丁海杏宠溺地拍着他的后背道。

    “多大了,也是妈的儿子。”小九儿轻轻推开她神色坚定地看着她说道。

    “怎么只有你妈,没有我这个爸爸。”战常胜看着腻歪的两人道。

    “有,有!”小九儿挽着战常胜的胳膊道,又挽上丁海杏的胳膊,朝屋里走。

    “我哥和我姐呢?”小九儿问道。

    “沧溟大忙人天南海北的飞,北溟和启航在部队出不来,你姐去国外帮咱们的企业打官司了。”丁海杏看着他说道。

    “还是我乖吧!今年我陪您二位过年。”小九儿目光依恋地看着他们俩道。

    “是陪我过年,你觉得你爸能在家过年。”丁海杏坐在沙发上看着对面越发俊美的小九儿道。

    “对对,我陪妈过年。”小九儿看着他们俩,这心才踏实下来。

    “就咱们三个人,我去做饭,想吃什么?”丁海杏站起来道。

    “妈做什么我都爱吃。”小九儿站起来道,“我帮你。”

    回到家里这两天小九儿非常黏丁海杏,她以为小九儿会主动说,既然不好开口,那就我来了吧!不让孩子为难。

    “小九儿,没什么想跟我说的吗?”丁海杏看着沙发对面的他道。

    “说什么?”小九儿手中端着茶杯顿了一下道。

    “我们都感觉出来了。”战常胜看着他担心地说道,“对我们有什么不好开口的。”

    “他们找来了。”小九儿手指摩挲着杯口垂眸闷声道。

    “谁?”战常胜下意识地问道。

    “你亲生父母。”丁海杏看着小九儿说道。

    “嗯!”小九儿点点头道,他接触玄门五术以后,最粗糙的算算就知道自己不是爸妈的亲生的了。

    为此他跟丁海杏长谈了一番,安抚了他慌乱的心。

    他们之间这么多年的母子感情,不应该以血缘来计较。

    “这是好事啊!看看我们小九儿多么优秀。”战常胜笑着说道,“怎么他们惊讶吧!”

    “他们各自都有家庭了。”丁海杏看着他问道,从面相上看得出来。

    “嗯!他下来视察的时候认出我来的。”小九儿苦笑一声道,“我眉间这颗痣太扎眼了。难怪我说从政,妈当时的脸色有些奇怪。”现在想来以她的影响力,完全可以阻止的,但妈大气的却没有。

    顿了一下又道,“而她在港岛,有名的女富豪。”

    “这当然了,她当年可是顺走了你大姐一个行李袋的金银珠宝。”丁海杏笑着说道,半开玩笑地说道,“你大姐怨念很深哟!里面有一整套,清宫里的点翠头面。”

    “这些就是她起家的资本。”小九儿看着他们说道。

    “那他们现在的意思是什么?”丁海杏好奇地问道,眼底满是笑意地说道,“我儿子这么优秀他们不抢才怪呢!是让你子承父业,还是子承母业呢?”

    “妈,怎么这事到您嘴里就成了小事了。”小九儿哭笑不得地说道。

    “你还叫我妈不是吗?”丁海杏笑着说道,“对了,他们不是各自成家了,怎么还抢你。”

    “他呢!是政治婚姻,孩子比我小十多岁。”小九儿看着他们又道,“而她呢!为了报恩以身相许。”

    “咳咳……”丁海杏闻言惊得直咳嗽。

    战常胜轻拍着她的后背道,“至于吗?”

    “我只是惊讶都什么年代了还有这么狗血老掉牙的事。”丁海杏好笑地摇头道。

    “不应该说以身相许,而是以名分相许。”小九儿哭笑不得地说道。

    “什么意思?”丁海杏更惊讶道,“不会是我想的,有夫妻之名,没有夫妻之实吧!”

    “嗯!”小九儿点点头道,“她恨男人,根本无法过正常的夫妻生活。而他很爱她,才会答应这无理的要求。您也知道她有资本,有头脑,很快适应了港岛的生活,并过的风生水起,自然引来别人的觊觎,差点儿丢了性命,而他为了救她差点儿丢了命。”

    “这奇葩的事情真是都让咱碰上了。”战常胜闻言也无语了。

    “你的意思呢?”丁海杏看着他问道。

    小九儿沉吟了片刻道,“有时候我在想,如果我被扔在乡下,他们还会这么找我吗?”

    “傻孩子,她当初可是精挑细选的。”丁海杏看着他说道,“在当时的情况下,这是一个当妈妈的能做到最好的了。”

    “我也不知道。”小九儿看着他们道,“对他们的感觉很奇怪,虽然他们出现在我的生活里,但是我不想他们影响我的生活。”

    “那就别管他们,让他们打一架,谁赢了,你跟谁?”丁海杏笑着说道。

    “杏儿。”战常胜不赞成道,甭管怎么说那也是小九儿父母。

    “呵呵……”小九儿不厚道的笑了起来,“你以为他们不打啊!两人由于历史原因斗的‘你死我活’的。虽然解开误会,但也回不到从前。您也知道港商国家可是大力优惠,他虽然身居高位,可没少在她手上吃亏。”烦躁的扒拉扒拉头。

    “关键是他们找你‘调停’。”丁海杏心疼地看着他道,眼底确实不厚道的笑意。

    “妈,我都快愁死了。”小九儿左右为难地说道。

    “这有什么好愁的,用不用我出面揍他们一顿,他们俩的恩怨情仇,管你什么事?在来烦你,让他们来找我。”丁海杏卷起袖子一副跟人干仗的架势。

    “那我可真麻烦您了。”小九儿笑着说道。

    “你妈我正闲着呢!”丁海杏看着他笑了笑道。

    “我可舍不得我妈为这些小事心烦,我已经警告过他们了,不许来打扰您。”小九儿语气微凉道,“我自己能处理好。相信我。”

    “嗯!”丁海杏点点头道,“小九儿记住你身后有我们。”

    “爸妈,有你们在真好。”小九儿红着眼眶说道。

    “喂喂!别煽情啊!”丁海杏笑着说道,“你与我们之间不用这样。”

    “嗯!”小九儿吸吸鼻子道,“我先上去了。”

    “嗯!”丁海杏目送他上了二楼,轻叹一声。

    “怎么好好的感慨起来了。”战常胜看着她说道。

    “这世上终究现实多。”丁海杏看着他说道。

    “你还真想看狗血剧啊!”战常胜哭笑不得地说道,“别人如何咱管不了,也不想管,咱们过好自己的日子就好。”说着握着她的手,抬了起来,两人眼中只有彼此,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第10章 家破人亡

    丁海杏清楚的记得自己拿着从郝长锁那里拿来的军用票证,换成了钱。

    突入起来的雷雨让两人无法交易完就离开,北方的初冬时节还是很冷的,身上就这一件御寒的衣物,根本就舍不得去淋雨,更怕淋湿了身上的钱财与票证。

    就是因为这个,这个侯三起了黑吃黑的心思,丁海杏当然不能让她好不容易换来的钱给劫走了。

    这钱是打算给郝长锁的,他战友的父亲生病,向他借钱,打肿脸充胖子的他,根本没有那么多钱。

    而她傻不呼呼的,为了给他排忧解难,接过了这个‘光荣而艰巨’任务。

    一个乡下来的柴火妞,第一次进城哪里有门路弄来钱吗?也是‘无意’中听见有心人的指点,才想着私下拿着票证换钱,好解决良人的燃眉之急。

    然而这一切都是良人为她设计的圈套,她傻呼呼的跳了进去。

    她被判刑后,丁家老两口始终不相信丁海杏会做出违法的事情,她家杏儿从小就乖巧,根本就不知道黑市是个啥东西。第一次进城,东南西北都摸不着,怎么可能与人私下交易呢!

    可是任他们再不相信,法院判了,上诉又被驳回,最终顶着罪犯父母的头衔狼狈的回到了杏花坡。

    这年月一人犯错,全家都成了狗崽子,丁家在村里根本就抬不起头来。

    而丁姑姑也因为她被排挤,靠边站,被发配到了海岛的渔场,根本是自顾不暇,亦是艰难地度日。

    直到二十年后丁海杏重见天日,那时的丁姑姑已经苍老如老妪般长年被海风吹着患上极重的风湿几乎瘫痪在床,与儿子应解放相依为命,而应解放人到中年由于她的历史原因,文化水平不高,在底层艰难度日,媳妇儿都没娶上。

    虽然丁海杏医术傍身,治好了丁姑姑,可以重新站起来,可两人人生中最黄金的二十年没了。

    因为她,家破人亡,她心里怎能不恨。这一次她一定让郝长锁付出惨痛的代价,才能消她心头之恨。

    “杏儿不哭,不哭,有妈在呢!”章翠兰轻抚着她的后背,她以为杏儿被吓着了,那里知道丁海杏是喜极而泣,半个世纪了又看见爸、妈活的好好的。

    丁海杏冰冷地手轻轻放在自己的兜上,她刚才交易的票证,被自己给拿回来了,而侯三则因为她的催眠现在成了抢劫犯,前世的悲剧被她给制止了。

    “杏儿,告诉妈,那坏蛋打你哪儿了。”章翠兰担心的,双手不知道该放哪儿,生怕碰着她的伤口了。

    哭够了,丁海杏从章翠兰的怀里起来,拿袄袖子擦擦红肿地双眼,仔细地看着章翠兰,眼里闪过一丝心疼,丁妈脸色蜡黄,眼睛深深地陷进了眼眶里,眉头紧蹙,那清癯的脸此时尽是担心。

    章翠兰看着呆呆望着自己的闺女道,“怎么了?告诉妈。”

    丁海杏摇摇头,声音嘶哑道,“妈,我没事?就是头撞了个大包。”

    “那杀千刀的混蛋,一定要千刀万剐了。”章翠兰气愤地咬牙切齿地说道。

    丁丰收闻言拍拍章翠兰,虽然当妈的说些狠话可以理解,但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如此说话,不太好吧!

    “杏儿,真的没事?”丁丰收担心地看着她道。

    “爸,我没事?”丁海杏抬眼看着丁丰收,眼泪刷的一下子又流了下来。

    丁爸才四十,长年下地,风吹日晒的仿佛六十多岁一般,脸上的皱纹积满了阳光与泥土,穿着灰扑扑的棉袄,老式的棉裤,绑着绑腿,裤裆都快耷拉到膝盖了。双眸中噙着眼泪,一脸担心地看着自己。

    “杏儿,可是哪儿疼了。”丁丰收见闺女哭了立马问道。

    “没有,没有,只是见到你们真好。”丁海杏感慨地说了一句。

    “说什么傻话,我们才一会儿没见。”章翠兰笑着抹着眼角的眼泪道。

    “海杏,看到你没事真是太好了。”郝父和郝母站在病床的另一边道。

    “叔、婶儿,我没事?”丁海杏面色平静地看着他们二老说道。

    郝家父母也很疼自己不假,根本不知道郝长锁的所作所为,反而很庆幸没有扯扯证结婚,没有被连累。即便知道了儿子的行为,只是在儿子与她之间,却也无可奈何,儿大不由爹,始终对儿子更亲。

    她的罪名成立,人也进去了。即便知道真相亦无力回天,与自己儿子的前程相比,牺牲她就是自然而然的。

    “海杏。”

    丁海杏听见熟悉的温文尔雅地声音,缩在被子里的手紧紧的扣着手心,才不至于失态。

    对他的恨意,不曾随着自己报仇雪恨而消散,因为他让自己家破人亡。

    丁海杏低垂着眼睑,遮住了眼底的猩红,与滔天的恨意,羞涩地叫了声,“长锁哥。”恶心地差点儿没把胆汁给吐出来。

    “你没事真是太好了。”郝长锁高兴地说道。

    “真是太感谢,公安同志及时赶到了。”丁海杏抬眼看着郝长锁微微勾起唇角,笑容带着蚀骨的寒意,意有所指地说道。

    果然丁海杏看到郝长锁瞳孔剧烈的收缩,手不自觉的捏着裤缝。此时的他才刚二十出头,还没有做到喜行不怒于色,所以在听到丁海杏别有深意的话,自然有些心虚,尤其知道海杏为家里付出了那么多。

    不得不说,上帝的偏爱,郝家一家子颜值都很不错,尤其是郝长锁长相尤为精致,五官像是精雕细刻出来的,却看上去并不阴柔。或许是当了这几年兵的缘故,浑身的洒落和锋利,穿上军官服展现出来的只有独属于军人的铁血和刚毅,扑面而来的浓郁的男性阳刚之气,仅凭着这幅好皮囊就几乎令所有的女性都脸红心跳的。

    就别说有上进心、勤学、刻苦……难怪迷的人家高干之女死心塌地的。

第18章 小白兔掉进了蛇窝里

    “嗯!”章翠兰忙不迭地点头道,拿着丁海杏的脏衣服,头也不回的就出去了。

    没有脸盆,更没有肥皂,章翠兰就这么出去了,稍后就回来了。

    “我就在水龙头下冲了冲,搓了搓反正也不是很脏的,就是些浮土。”章翠兰抖开湿乎乎的衣服道,“在医院真不方便。晾在哪儿?也没个晾衣绳子。”

    “妈,你就晾在……”丁海杏抬眼看着病房。

    “晾在水房的晾衣绳子上。”旁边的病友好心地说道。

    “不看着能行吗?”章翠兰脱口而出道,她也看见水房绳子,可是就这一身外罩,要是丢了,别说保暖了,门都别想出去了。

    病友看着章翠兰小心翼翼的样子,笑了笑道,“放心,这里很安全的。”

    “杏儿她妈,去晾起来吧!不然明天怎么出院。”丁丰收催促道。

    “那好吧!”章翠兰拿着上衣和裤子,去了水房,将衣服晾了起来。

    章翠兰回来后,由于丁海杏,喝了半茶缸红糖水,又喝了一碗野菜粥,在章翠兰的搀扶下,上了一趟厕所。

    忙碌中就到了傍晚,丁海杏看着他们道,“爸、妈,你们回去吧!我这儿没事?”病房这么拥挤,到了晚上根本无法休息,在这里干熬着吃不好,也睡不好。

    “那怎么能行呢?你一个人在这里我们怎么能放心。”郝母立马说道。

    “有啥不放心的,我只是撞了一下脑袋,平时还磕着、碰着呢!如果不是医生不让出院,我要求立马出院。”丁海杏扯着章翠兰粗糙的手道,“妈,你们回宿舍好不好吗?在这里大眼瞪小眼的,干瞪眼。”

    “她爸!”章翠兰转头看向丁丰收道。

    丁丰收看了一下病房内的环境,看向躺在病床上的女儿,很认真地问道,“你真的能行。”

    “能行。”丁海杏重重地点头道,“我躺着你们站着,我看着也不安心啊!”

    “那长锁留下钱和粮票,我们再去给你买一碗野菜粥,好歹灌饱了肚子。”丁丰收说道,不是征询,而是直接决定,很符合他一贯一家之主的性格,“等出院了,咱们在好好的补补。”看着闺女瘦的巴掌大的小脸,真的直剩下那眼睛越发的又大又亮了。

    丁丰收让章翠兰跟着病房内要去食堂打饭的人,去了食堂,很快端了一碗野菜粥回来。

    看着丁海杏吃完,章翠兰洗干净碗,送回食堂,大家伙才一起出来了医院,回了部队的招待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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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丁海杏目送丁丰收他们离开,才彻底的安心地躺下来,仔细的盘算一下今后的路该怎么走。

    前世这个时候已经被公安给抓了进去,从被抓的那一刻她就懵了,脑中一片空白,不知所措的她,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立马被判后就给扔进了监狱。

    服刑所在地,地处省城郊区,是晚清时监狱改造的,戒备森严的高墙大院,在高达五米的围墙上,拉着一道道的电网。

    这里是由10幢楼房组成的建筑群,占地广阔,由于建筑精良,规模宏大,仅此于知名的南桥北秦。

    浑浑噩噩的丁海杏进去后,长长的干枯的麻花辫被剪成了‘女干部’似的特有的短发,穿着统一蓝色的服装,在这里接受劳动改造与思想教育。

    当时的她一心求死,死了一了百了,就不会让家里人因为她而受到连累。丁海杏已经出来无望,即使出来了,这辈子也完了。

    虽然管教员向她说明这里的规矩,希望她能放下思想包袱认真的改造,争取早日成为一个对社会有用人。

    丁海杏哪里听的进去,几次寻死不成,被狱友救下来后,被这些‘大人物’给分析后,点燃了心里的仇恨,事实证明她们是对的。

    恨成为她活下去的动力。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就有争斗,这里也不例外,也是一个小型的社会,可丁海杏不是被欺负的那一个。

    在这里丁海杏是普通的一般犯人,底层的劳苦大众出身,而与她同住的狱友却是二般犯人,看她们进来前的身份就知道为什么是二班了。那都是在旧社会令丁海杏仰望的上层人物。

    然而现在她们比丁海杏过的还不如,管教员叫她们干什么她们就得干什么?不然的话,说她们违抗改造,可就惨了,所以大家都很识相,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救丁海杏也是为了不受‘连坐’之苦,一个大活人在她们眼前死了,能不受连累吗?

    而丁海杏却如掉进美女蛇窝里的小白兔,敢在这些成精的狐狸们面前耍花招,倒霉的肯定是自己。

    这些老狐狸都是四、五十岁,吃过的盐比她吃过的米都多,在她这个只有二十岁的女人的面前,可以说都是妈妈辈儿的人。跟她们斗心眼儿,是寿星公上吊——找死。

    这点自知之明她还是有的,丁海杏只是一个普通的乡下的单纯的小女人,既没有宽阔的眼界,文化水平也不高。

    入狱之前心心念念的就是嫁给青梅竹马,为他生儿育女,做一个贤内助。一眼就能看尽自己后半辈子的生活,围着男人、孩子、锅台转。

    而入狱之后,丁海杏就像是打开了‘新世界’大门一般,尤其被这些美女蛇分析她入狱的原因后,彻底的成长了。

    丁海杏对她们是感激涕零,心里想的更多的是,好好改造,出去报仇雪恨。

    丁海杏的心思单纯在监房里年龄又算是最小,她不懂什么是政治、看着妈妈辈儿的她们干重体力活,就有些过意不去。偷摸的帮助她们。

    于是美女蛇窝里,就混进去了,丁海杏这么个奇葩。

第19章 ‘蛇窝里的生活’

    监房大通铺里,与丁海杏同住着的狱友她们都属于旧社会上层阶级,有官宦人家出身,书香门第、资本家的大房太太,还有海外归来的学术权威,也有上层官吏,甚至还有天主教的修女。

    在这里只准用番号互相称谓,谁也不知道谁的真实姓名。虽然墙上贴的监规上写着,不准互相交谈彼此的案情,但相处的时间一久,同是天涯沦落人,也多少互相知道了一点。

    同时,监房的人多了,也便于相互低声交谈,一发现走廊有管理员的脚步声,就有人警惕地大声咳嗽打信号,马上就沉默下来了,个个规规矩矩地坐在自己的铺位上大声朗读——伟人著作。

    彼此交谈的最佳机会是一日三顿饭后,大家排成一队,绕着地板“活动”的时候,边活动边窃窃私语。

    在这里的人谈话使用的语言,除了汉语外,还有日语、英语、法语、德语、西班牙语等多种语种,因为在押犯人大都懂得一种或两种外文,非常的国际范儿。

    在这国际范儿中混进来一个乡下的泥腿子,还是一个单纯的傻乎乎的泥兔子,刚进去时可没少被这些人精美女蛇整。即使丁海杏出身‘高人一等’,‘智商’不够,也被整的灰头土脸的。

    丁海杏在监管人员中,她是被改造的人员,在二班的她们眼中也不是同类,凭着傻劲儿才慢慢适应这里的生活。

    她们进来的比丁海杏的时间长,好多都是五十年代的时候进来的,甚至刚解放那会儿就进来了,那是准备把牢底坐穿的架势,属于老油条了。

    对于这些人,丁海杏很少见她们被提出去审问的,大家都莫名其妙地捱过一天又一天,谁也不能掌握自己的命运,只好听天由命。

    久而久之丁海杏耳濡目染下跟着学了不少,后来,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重复着枯燥无味的生活,实在太无聊了。

    丁海杏这个泥兔子就又成了她们的小白老鼠,教会了她各种知识与技能。

    说句大实话,在这里生活除了没有自由可比在外面生活舒服的多。

    就如现代入狱养老一般。人生自由不如一顿饭,当生存成为问题的时候,自由、尊严,名誉……一切都不重要了。

    许多老人不惜犯罪,也要法官重判,不得不说是社会的悲哀。

    由于积蓄微薄,缺乏充分的社保和医保,且独居寂寞,不惜犯罪,只为过上“包吃、包住、包看病”的牢狱生活。

    监管人员将人送到这里的医务室住院治疗,即犯法前的职业医生,略为检视了一下,便开了个“高蛋白”的药方,留下入院治疗,而所谓“高蛋白”,其实就是黄豆芽、豆腐之类的豆制品,偶尔有几片油炒的胡萝卜,治疗夜盲症,但就是这样的“高蛋白”也有神效,许多人在病床上躺了不到三天,腿部的浮肿居然逐渐消退下去了。其实这病医生不看,大家这些“医盲”也明白,那不过是“饿病”,只要能吃饱肚子就一切正常了。

    当然在这里也不可能顿顿吃饱,菜皮烂饭,仍不堪果腹,一天两顿饭,从来没有吃饱,应该说刚吃完就是饿的,其他时间就更不用说。饭后闭着眼睛静静听着彼此的肚皮咕咕地叫,倒也是一种奇妙的音乐。丁海杏她们会不断梦见吃东西却总是吃不着。

    只能说相对于外界来说,起码不用啃树皮,挖野菜,饿疯了吃土。

    这些大人物,在饿肚子的时期里,每日关心的和普通人一样,并不是何时被释放和与家人团聚,而是如何能活下去,万不要“竖的进来,横的出去”,因为大家都挣扎在饥饿线上。一天盼来盼去,就是希望早晚两餐稀饭能厚一些,多一些,哪怕多一口,也是运气;希望中午那顿干饭能干一些、多一些。

    大家把领来的饭倒在自己的搪瓷杯子里后,就都回到自己的铺位上,以一种庄严而郑重的神情来吃饭。大家都吃得很慢,吃得有滋有味;吃到一半,就都舍不得吃了,而是把搪瓷杯子包在自己的棉被里,留到肚皮叫的时候再拿出来吃,吃完后,一般人都再用手指一下一下地刮光搪瓷杯子里的剩余粥汤米粒,放在嘴里舔,一幅幅不堪入目的贪婪相,活现出动物本能的求生欲望。

    食物更加是单调的,换来换去就是白菜萝卜等等烂菜叶子。烹调法也只有一种:除了水煮还是水煮。但是对于无聊的丁海杏她们,吃法就有点花样繁多了。

    用一个不特别贴切的比喻就是,好比猫捉到了老鼠,且得盘弄一阵呢!只不过仔细想想就会觉得关系应颠倒过来:人只是老鼠,食物才是猫。因为她们在想着法儿变换花样时,那心理活动就活像一只窜来窜去的老鼠,始终摆脱不了猫——食物的控制。用一根线切割饭的例子有点极端,但号子里没人会觉得可笑,要笑也不过是五十步笑百步。

    各人有各人的花样。比如先吃一半,把另一半藏起来,等别人都吃完后再拿出来吃;比如上午留一半到下午那一顿,加在一起心满意足地看够以后再吃……小花样不足道,共同点在于都是食物引起的紧张心理所致——贪婪与吝啬交织冲突,弄得不知道拿食物如何是好。

第21章 对峙

    鬼修的修炼可以分为大境界,分别为鬼魂,鬼影,鬼形,鬼将,鬼王,鬼帝,天鬼,鬼仙当然传说还有鬼尊,鬼神,鬼圣,那可是准圣人和圣人级别的存在,不算在内了。而每一个境界又可以分为初期,期,后期,三个阶段。像丁海杏就是最低级别的鬼魂开始踏上漫漫征程的。

    鬼修乃死后人的灵魂炼而成,但是也不是所有人的灵魂都能修炼。

    凡人只有死时怨气极深才能形成冤魂才有机会修炼。而普通人的灵魂大都停留在凡间,过上一段时间就渐渐化为生命能量散去,很快就能再次汇聚于女子腹中,这就是所谓的转世投胎。

    而丁海杏傻大胆,反正已经死了,再差还能差到哪儿去。有道是,大道三千,殊途同归,试试又何妨。

    修炼功法就是五术中最为神秘的‘山’,五术中的“山”所包含的是修心养性、锻炼身体的秘术。同时,“山“也是最深奥、最神秘的,是秘术中最不容易达到的境界,严格地说,它是凡人修仙道的功夫。

    在自己身为凡人的时候无法修炼,没想到死后,成为鬼魂却成了,真是让丁海杏不得不感叹一句世事无常。

    ‘山’是凡人修仙问道的功夫,成了鬼的她自然不能直接修了。山,顺行则至阳,逆行则至阴。所以鬼修逆行被丁海杏瞎猫碰上死耗子,修成了。

    也是她心里了无牵挂,都死过一回了,还有什么好怕的,不过是无知者无畏罢了。

    丁海杏清楚的记得自己初始修炼之时,灵魂向上浮起,双腿盘了起来,双掌向天,一动也不动。

    丁海杏按着玄门功法逆行,她的灵魂周围旋起了一个漩涡,灵魂也随着漩涡转了起来,漩涡越转越快。她小心翼翼处理着这强大的灵力,一股充满着霸气充满着毁灭又灼热又阴冷的灵力,被她一点又一点的带进灵魂内。

    这些灵力存在阴间的每个角落,一切的阴魂只要拥有它,就会变的强大,借助它们利用它们好就可以飞升天界,斗转星移,沧海桑田。假如一个不小心,灵力迸进,后果将是神飞魄散。

    丁海杏缓缓地推动着灵力,冲击自己灵魂,灵魂随着漩涡也是越转越快,只剩天地门没有通了。每个人都有一小天地,又叫内宇宙,只要通了天地门就可以达到初步天人合一境界,这是鬼修修炼生涯最重要的一步。

    丁海杏魄力不断冲击着天地二门,不知道用了多长时间,也许是一刻,也许是一辈子。

    突然,发生了异变,丁海杏感觉到自己的灵魂被强烈的扭曲,仿佛破入了另外的一个世界,自己体内的小宇宙已经和神秘的宇宙缓缓地联系在了一起。

    丁海杏凝神内视,发现自己的灵魂已经被黑色的魄力包容着,她的灵魂慢慢得回落,静静地、悄悄地,她就象是亘古就存在了,和这世界早就是一体,再也不分彼此。

    丁海杏感觉到,她就是天,她就是地,她就是风,她就是云,天地万物尽在心,日月星辰尽在掌握。她的感觉里充满生机,充满了和谐不再是死气一片了。

    山中方一日,世上已千年。

    但是丁海杏没有进山中修炼,这世上哪里对于鬼修的灵力最多,当然是公墓了。

    现在的公墓也与时俱进,高端大气上档次。

    修炼就像修士的灵气一样。然而修士对灵气要求高,以地球被人类破坏的程度,想要修炼谈何容易。

    鬼修则就不同了,鬼修修炼是以怨气阴气煞气为能源,反而比她是凡人要容易的多。

    一开始鬼修很弱,都犹如一团虚影一样,尤其畏惧凡间光线,不过到了化凡后对光线就没有反映了。

    丁海杏化凡以后,就大隐隐于市,开启了不生不死的漫长且孤独的生涯。

    只不过在修炼有所成就后,现在一朝给打回了解放前,不过能和家人团聚,损失了满身修为也不怕,大不了重新开始嘛!

    &*&

    梦境场景的变换,出现在她出来的那一刻。

    那是1981年,丁海杏提着自己所谓的行李,也就两件换洗衣服,剩下的啥也没有,有也不合时宜了。

    通往自由的一层层的铁门在吱吱呀呀的声音中被打开。当丁海杏跨出宏伟而庄严的大门时,黑漆漆的眼睛对着太阳,身后的两位狱警看了看,对她拍了拍肩膀,“别回头,大步的朝前走。”随即转身碰的一声关上大门。

    丁海杏抬眼望了望湛蓝的天空,蓝的那么的纯粹,太阳那么明媚灿烂,可自己什么都没有了。

    心中只有熊熊燃烧的仇恨,可是要报仇谈何容易。

    仇人已经最初的小小的初级连长,在短短二十年的时间里,混到的高级别的职位。正常的升迁四十年能升到的位置,都已经是烧香拜佛了,那还只是凤毛麟角,多少人淹没于绿色的海洋,最终脱掉军装。

    而她丁海杏一无所有,真是云与泥,天差地别,要想扳倒他,丁海杏接近他身边成为他的心腹,整整准备谋划了十年,才将他从云端踹了下来。

    丁海杏其实完全可以利用她在这二十年内攒下的人脉,这样更事半功倍。可是她不想连累了她们,苦了这么多年了,好不容易安享晚年了,没道理因为她的事卷入纷争。

    人心易变,如郝长锁这样的野心勃勃的男人,更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不过此人心细如发,要想找到他的错处还真是有些难?

    旧时代出来的人,被条条框框束缚着,还没有胆大妄为。然而当潘多拉的盒子被打开,金钱的魔力开始腐蚀着各个行业,人心的贪婪沟壑难填。

    十亿人民九亿商,还有一亿等开张。80年代中期以后,国家集中财力发展经济。于是以盈利挣钱、弥补经费不足为目的的生产经营性活动逐步发展起来。

    人心浮躁,郝长锁自然不能免俗,而这就是丁海杏的机会。

    当一切归位平静,费劲千辛万苦出来的郝长锁狼狈地站在京城最奢华的写字楼的最高处,风吹着军装猎猎作响,本该意气风发,再进一步,然而此刻却是老态龙钟,完了一切都完了。

    郝长锁看着下面的万家灯火,仿佛在嘲笑子一般,不甘心,不甘心就这么败了,彻底的败了,没有一丝翻身的机会。

    郝长锁拿着自己的配枪,咔嚓一声子弹上膛,颤抖着手,缓缓地将黑洞洞地枪口对着自己的太阳穴,手紧了紧,却不甘心就这么死了,死我也要拉一个垫背的。

    顶层套房内,装修的如五星级酒店的办公室,身材削瘦的丁海杏,坐在吧台前的转椅上,漂染成黑色的头发一丝不苟的盘在脑后,一席象牙白色的职业装挂在瘦弱的身上。

    丁海杏的眼前倒了五杯白酒,“爸爸、妈妈、大哥、小弟我为你们报仇了,他现在一无所有,进了号子里,我会让兄弟们好好招呼这个昔日的云端人物。而等待他的将是永无止境的牢狱之灾,我也让他尝尝成为阶下囚的滋味儿。”

    丁海杏流着泪将酒一杯杯的洒在了大理石地板上,拿起最后一杯白酒仰头一饮而尽。

    黑洞洞的枪口抵住了丁海杏的后脑,眼神一凛,一扭头就看见狼狈不堪的郝长锁,哪里还有往日的威严,现在如丧家犬般的糟老头而已。

    丁海杏帅气的一笑打招呼道,“真是好久不见,要不要喝一杯。”举起空杯子,晃了晃。

    郝长锁拿着手枪的手,飞快地一挥,“砰……”的一声打掉她手上的空杯子,摔在地上,瓷片迸碎了一地。

    黑洞洞的枪口又明晃晃地指着她的脑门,“你是谁?”

    丁海杏身形轻轻一动,转椅优雅地一转,正面对着他,神情慵懒地说道,“姓郝的这话问的,我是谁你不知道啊?我是你的钱袋子。”

    “钱袋子?哈哈……确实是,将我套的严严实实的,想跑都跑不了。”郝长锁双眸猩红,面容狰狞地说道。

    “啪啪……”丁海杏眼中闪着寒意,唇角却相当邪恶的勾起一丝谑笑,轻轻的拍着手,毫无真心实意地鼓着掌不阴不阳的继续说道,“还不笨吗?这么快就想到是我干的。”

第22章 丑陋无耻的舞步

    玻璃幕墙外,一弯冷月如钩,寒风呼啸,窗外万家灯火也暖不热丁海杏冰冷的心。

    “真的是你,为什么?我那么信任你。”郝长锁瞳孔放大,不敢相信地看着她道,“为什么,我有得罪过你吗?”

    丁海杏忽然又浅勾唇角快意一笑,而后开开心心地道,“从高高在上的位置上摔下来的滋味儿如何?啧啧……奋斗了那么多年,踩着多少人一步一步爬上来,真是可惜啊?可惜,本来还应该更进一步的,可惜煮熟的鸭子飞了,还成了丧家之犬,真是令人扼腕叹息呀!”微微摇头,是连连叹息。

    此时的郝长锁也冷静了下来,“你刚才的话什么意思?”挥动着手枪逼问道,“快说?你到底是谁?”是曾经的手下败将吗?是谁?那些人已经低落尘埃,如蝼蚁一般的生活,根本就没有能力与他抗衡。

    “啧啧……长锁哥,别来无恙,一别经年还是那么的敏锐。”丁海杏眼底如霜,阴阳怪气地说道。

    这么多年物是人非,改变了两人的样貌,他当然认不出她了。

    郝长锁一脸的震惊,浑浊的双眸瞪大了呆呆地看着她道,“你是谁?”眼神满是狐疑地看着她道,“你怎么知道我的小名。”

    长锁这个名字从当兵后,很少在用了,长锁哥,三个字打开了尘封已久的记忆,记忆中那个梳着麻花辫的,在杏花微雨时朝他招手的那个丫头。

    杏花坡,名副其实,因野生杏树遍布山坡,得名杏花坡。阳春三月,万物复苏,连绵起伏的山岗上到处都有缤纷开放的野杏花,有深有浅,有疏有密,有红有白,纯白色的杏花素面朝天,浅浅的开放。

    一阵风吹过来,竟刮来了天边的一片云彩,下起雨来,不过这雨着实有些不同,洋洋洒洒的却是杏花的花瓣。

    落英缤纷中,站在杏花树下的少女笑着朝他招手,“长锁哥……”那笑容盛开的杏花还要灿烂,声音如黄莺一般清脆、甜美。

    “是你?”郝长锁一脸惊恐地看着她,如见鬼似的,倒退两步,哆嗦着手枪指着她道,“你……你不是死了吗?……你咋还活着呢!你不是应该在……你……你怎么出来了。”他无法将那个面容憔悴,骨瘦如柴的乡村土妞与现在这个气质优雅,浑身贵气的女人联系在一起。

    从监狱出来的,怎么可能?

    “哎呀!长锁哥,好狠心啊!这么盼着我死。”丁海杏拍着胸脯,不阴不阳地说道,“我可是日日盼着与你相聚,你不死,我怎么感啊!”夸张地说道,“托你的福,我出来了,时代不一样了,当年我的罪名都不在宪法里了。”丁海杏慢条斯理地说道,声音不疾不徐,端的是气定神闲,仿佛眼前指着她的不是黑洞洞的枪口。

    郝长锁眼神复杂的看着丁海杏,他的脸上闪现出痛苦、内疚,他这辈子堂堂正正,唯一对不起的就只有眼前的女人了,想起她的一家人,突然连呼吸都十分困难,充满恨意地看着她道,“你……你……是来报仇的。”

    “你说呢?不会这么健忘吧!”丁海杏斜睨着他,嘲讽地说道,“也对,郝大人贵人事多,我这垫脚石早被你踹没影儿了,应该躲在阴暗的监房里,永远别出来。”

    郝长锁被丁海杏冷嘲热讽的语气给刺激的,先前面对她的一丝丝愧疚,此刻面对丁海杏害的自己家没了,自己也面临着牢狱之灾,怒火滔天的他,冲着她吼道,“是你们逼我的。”

    丁海杏缓缓的站起来,冷冷地笑,犀利地还击道,“我们逼你的,我什么时候逼过你的。”

    郝长锁一下子哑了火,房间中的空气更加的压抑烦躁,突然愤恨地说道,“你爹逼我娶你。”

    “哈哈……”丁海杏仿佛听到天大的笑话般似的,“我爹逼你,真是好笑,当时征兵的名额可不知你一个人符合条件,村子里不说别人,我大哥就可以。为什么给你,那是因为我喜欢你,就因为我喜欢你,害的我家破人亡。”

    “别说的那么好听,那是你爹沽名钓誉,不想让村里人说他徇私。所以才选择我的,而条件就是我必须娶你。”郝长锁极力地辩解道。

    “做了陈世美就别往自个脸上贴金,是你见异思迁喜欢上高干女友,而我挡了你的道,不用这么狠吧!我们可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丁海杏不紧不慢地说道,声线悠然不变道。

    “是你爹逼我的,他说过我敢对不起你,就让我这身军装怎么穿上的,还怎么脱下来,就让我们老郝家生生世世的捆在杏花坡。”郝长锁双眼猩红地瞪着她道。

    丁海杏痛苦的闭上眼睛,过了几秒再缓缓地睁开双眼,她的眼底浮起了一层水雾,愤恨地瞪着他道,“所以你就先下手为强,设计我。”

    “是!挡我者死!”郝长锁五官扭曲地看着她道。

    “那我都进去了为什么不放过我爸妈、我的家人?为什么要赶尽杀绝。”丁海杏紧攥着双手道,指甲深深地刺进了掌心,流出了鲜血,她却一点也不感觉到痛楚。

    “那两个老不死的,一直坚信你是被人冤枉的,不停地跟我作对。我怎么可能让他们把我辛辛苦苦得来的大好局面给破坏呢!”郝长锁表情阴冷,声音同样阴森森地说道,“要怪就怪那时代,是他们自掘坟墓还能怪我。”

    “我从未见过像你一样,如此厚颜无耻之人。”丁海杏浑身散发着几乎不能让人直视的森冷,使得郝长锁别开了脸,不敢接触她冰冷的目光。

    眼中的闪着寒意,丁海杏嘴角微微翘起,勾起一抹邪恶的笑容,不紧不慢地优雅地说道,“这三十多年走的真顺当啊?踢开了我,从此平步青云。人生的路是一步一步走过来的,没错,可是迈错一步,却用无数次错的步来掩盖,无论是多么华丽的舞步终究是丑陋无耻。”

第23章 句句诛心

    郝长锁眼里闪过一丝狼狈,强烈地反击道,“我二弟何其无辜,他没有对不起你,为了你甚至终身未娶!是你害死他的。”

    “我害死的?”丁海杏讥诮地看着他,随后厉声指责道,“是你害死你弟弟的,是你不择手段的向上爬,让他日日受良心谴责,画地为牢,最终他希望他的死唤醒你的良知,没想到你变本加厉。”冷嘲热讽地看着他,“怎么?到现在还想利用死人,企图换回我的手下留情,拜你所赐。”她指指自己的心脏道,“这里冷硬如铁。”

    郝长锁面对她的指责,矢口否认,手不离枪的指着她道,“不是,不是,是你害死他的。”

    “自欺欺人。”丁海杏冷冷地看着他道。

    郝长锁被她的言语及态度刺激着,叫嚣道,“你以为我会就此罢休,我可是堂堂的郝伯仁。我还没死呢?我一定会东山再起,想当年我可以将你送进去,既然知道你在背后使坏,我依然可以让你畏罪自杀。我不会让你夺走我辛辛苦苦挣下的一切,你这个卑鄙的家伙,我一定会重新穿上军装,堂堂正正的站在人前。”恶毒地看着她道,“而你则畏罪自杀。”

    “不是,不是,我不是你说的那样的人。我发表好多军事论文,得到高层表扬,我的军功章是我拿命换来的。”郝长锁拼命地摇头,崩溃地说道。

    丁海杏眸光微动,如闪电一般的出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夺下了他手中的枪,黑洞洞的枪口指着他。

    “那也掩盖不了,军功章下的丑恶。”丁海杏强势地说道。

    “不是的,不是的,你不能剥夺了我这么多年为国家做出的贡献。”郝长锁极力地辩解道,“我不是你说的那种人。”

    自己引以为傲的被她给批的体无完肤,郝长锁无法接受,疯狂地看着她,“你这个该死的女人!”

    “呵呵……哈哈……”郝长锁浑浊的眼神划过一抹算计,狂笑道,“来开枪啊?朝脑袋上打,白花花的脑浆和鲜血混合在一处,没见过吧!”

    “想死没那么容易,就这么一枪毙了你太便宜你了。”丁海杏极力地控制着自己胸中的怒火道。

    “呵呵……”郝长锁笑着故意说道,“你当时真应该去看看,你爸妈那个惨哟!那么大把年纪去修海堤,累的跟条狗似的,瘦骨嶙峋的一个浪头……”

    “闭嘴,你闭嘴,你这个混蛋都是你害的。”丁海杏双眼猩红地瞪着他道,咔哒一声子弹上膛。

    “啧啧……你大哥、小弟,站在台上,被人拳打脚踢是遍体鳞伤,旧伤落新伤,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好肉,叫的那个惨啊!那惨叫声不绝于耳,真是听的人瘆的慌。这些都是你害的。”郝长锁神经质地大笑道,“哈哈……你听全是撕心裂肺的惨叫和痛苦。”粗糙不堪的指头指着自己的胸口道,“快点把我杀了,快点儿。”慢悠悠地说道,“只要轻轻动一动手指,就可以报你的毁家灭门之仇了。”朝着丁海杏吼道,“扣扳机啊!快啊!”

    丁海杏颤抖着身体,黝黑的双眸迸发着滔天的恨意,黑洞洞地枪口颤巍巍地指着他。

    郝长锁上前一步,得意洋洋地说道,“你是杀不了我的,因为你没有那个勇气。杀人!这可不是谁都能做到的事情。”呵呵……声音中充满着鄙夷与轻视,“你不是恨我,恨不得将我挫骨扬灰吗?那就快点开枪啊!磨蹭什么?”一步步的逼近她,展开双臂,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眼神黑的发亮,“你不想报仇吗?”

    步步紧逼道,“快啊?”

    嘶吼道,“快点!”

    两人对视,空气凝滞一般,让人透不过气来。

    “砰……”的一声枪响,郝长锁身后的玻璃应声而碎,玻璃碎片迸了一地,凛冽的寒风吹了进来。吹散了办公桌上的文件,文件如雪花一般飘落在了地上。

    寒风吹乱了郝长锁的头发,刮的丁海杏的衣服猎猎作响。

    丁海杏缓缓地将手中的枪放下,优雅地看着他,淡然地说道,“想让你那肮脏的血污染我的双手吗?还是想牺牲你一人,幸福你的家,告诉你没门!”

    “为什么?”郝长锁眼里闪过一丝失望。

    “去牢里好好反省你所犯下的罪行。”丁海杏表情认真,一字一顿道。

    “啊?”郝长锁嘶吼着朝她冲了过去,却被丁海杏轻松地躲了过去,而他则狼狈的倒在地上,面容狰狞地看着她道,“是你害我的,我当初应该把你杀了。”

    “都这样了,还不知悔改,你没救了。”丁海杏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黑眸中满是蔑视,对于现在如蝼蚁的他,真是提不起半点儿兴致了。

    可就是如此他死一万次也弥补不了自己的家破人亡。

第28章 最终目的

    “杏姐绝对不会干这事的。”郝银锁拍着胸脯咚咚作响地保证道。

    李爱国看着信誓旦旦地郝银锁问道,“小伙子,你凭啥保证啊?”

    “这两年闹饥荒,家里揭不开锅,杏姐下海捕鱼,捕上来的鱼都卖给了国家的水产品收购门市部。”郝银锁抓着李爱国的胳膊急切地说道,“那么艰难的日子杏姐都没有从私人手里换粮食,而是等到国家的救济粮。怎么可能做违法的事情。”

    “还有此事。”李爱国心头微动道,说句实在话,这两年艰难的日子,他也拿着票证,去郊区从农民手里换粮食。不过那是为了生存,和侯三的性质不一样,他可是违法犯罪。

    这种事情大家心照不宣,然而是民不告,官不究,要是当场被抓了,那就别怪他们公事公办了。

    “这个您可以去查的,水产门市部的人都认识我杏姐的。”郝银锁着急地说道。

    “我知道了。”李爱国点点头道。

    “李公安,我女儿真是被冤枉的,求求你救救我女儿,我给你跪下,我给你磕头了。”章翠兰说着就要下跪。

    “别别,这可使不得。”李爱国双手撑着章翠兰的胳膊道。

    “扑通……”一声,郝银锁跪下道,“俺给你跪下了,求你救救杏姐。”

    “李公安,救救我闺女,您让俺干啥都行!”丁丰收抓着李爱国的胳膊不停的请求道。

    “你们……我现在就是去找人来证明你女儿清白的。”李爱国赶紧说道,在让他们在派出所哭下去,像什么样子。

    “啊!”三人惊愕地看着李爱国。

    李爱国看着郝银锁道,“快起来,你们这样挡着我,我还怎么去找人。”

    郝银锁麻溜地站起来,和丁丰收他们两口子忙不迭地一起说道,“谢谢,谢谢。”

    “现在你们不要再闹,安静的等着,明白吗?”李爱国看着他们三人道。

    “嗯嗯嗯!”三人点头如捣蒜道。

    得到了保证,李爱国绕过他们眨眼间就跑没影了。

    “我们去那边站着。”丁丰收指着背风处道,“那边暖和点儿。我们站在人家门口,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们犯了事。”

    “叔、婶子,我现在就找我爸和我哥,把这里发生的事情告诉他们,也好让我哥找找人能说的上话的人。”郝银锁出声道。

    “对,朝里有人好办事。”丁丰收立马点头道,“快去吧!我们在这里等着你。”

    郝银锁迈开两条大长腿,朝军营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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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与丁丰收他们分开后,郝父和郝母就急匆匆地赶回军营,初冬季节,两人跑出了一头的汗,硬是把正在训练的郝长锁给叫了出来。

    郝长锁领着他们站在操场的一角,这里地势开阔,可以清楚的看到操场的全貌,要谈什么很方便,不用担心被人给偷听了。

    “长锁,海杏被公安给带走了。”郝母抓着郝长锁的胳膊着急地说道。

    “什么?”郝长锁故作惊讶道,心里嘀咕公安的速度可真够快的,也说明了,侯三那家伙是个聪明人。不枉费他昨晚弹弓威力,他打弹弓的技术可是百发百中。

    都是穷闹得,为了打天上的麻雀那是日夜苦练出来的,也正因为这样,他的射击技术在全军最好的。

    郝长锁压下微微翘起的嘴角,担心地问道,“怎么回事?公安为什么带走她?”

    “我们也不知道,一大早去了医院,屁股还没坐热的,公安就过来了,说是让海杏协助调查,还是昨儿的案子。”郝父皱着眉头道,“这昨儿不是都说清楚了,咋还要调查啊?”

    “就是啊?长锁这是啥意思啊?俺这心里毛拽拽的,总有一种不祥的预兆。”郝母惊恐地说道,“海杏被带走了,还不让家属跟着……这看着像押解犯人似的,就差戴手铐了。”

    “妈,还戴上手铐了。”郝长锁尽管极力的掩饰心中的喜悦,但双眸迸发出惊喜出卖了他现在真是心情。

    “没有戴上手铐,我不是说了就差,你咋听的。”郝母疑惑地看着他道。

    “我这不是太担心她了吗?”郝长锁低垂着眼睑道,掩住内心真实的情绪。

    “现在怎么办长锁?”郝父担心道。

    “什么怎么办?”郝长锁故作不知道,一脸的不解。

    “那是你媳妇,你不去看看,打听一下,想办法将人给弄出来。”郝父立马说道。

    郝长锁抬眼,一脸正气地说道,“爸,我是军人,您这是叫我知法犯法。海杏如果没事,那么公安同志自会还她清白,真做的违法乱纪之事……”

    “你想怎样?”郝父微微眯起眼睛看着他道。

    “幸好,我还没打结婚报告,我们也没有扯证,不然的话娶一个有污点的老婆,会影响我在部队发展的。”郝长锁阴沉着脸正气凛然地说道。

    “混账,说什么浑话。海杏是个乖孩子,才不会做犯法的事。”郝父斩钉截铁地极力的维护丁海杏道。

    “你这孩子,瞎说什么?海杏是个好孩子。”郝母也附和道。

    “爸、妈,她如果是无辜的,昨儿都已经说结案了,今儿怎么把人带走了。她无辜谁会相信!”郝长锁立即说道。

    “爸、妈,这事可不是您说了算,得公安同志说了才算。”郝长锁背脊挺直,大义凛然地说道,“爸,那可是被公安给带走了,即便事后证明她没事,可如果让战友们知道我老婆曾经进过派出所,我以后还怎么在战友间站立。你们得为儿子的未来考虑吧!”

    郝长锁要的就是这种效果,如果查证有罪,那正好一劳永逸。如果最后公安明察秋毫,还了她清白,然而被抓进了派出所,只要他死咬着这一点,她丁海杏就别再想进郝家的门。

    无论怎么算计,他郝长锁都能达到目的。

    郝父睁大眼睛,重新审视自己的儿子,“长锁,你给我交个实地,你外面是不是有人了。”

    “爸,您说什么呢?”郝长锁想也不想地否认道。

    “那你和海杏的婚事,是不是就作废了。”郝母追问道。

    “爸,事情到了这个地步,那是我想要就要的吗?”郝长锁反问道,“爸,难道你就想要一个进派出所的儿媳妇吗?您不怕村子里的唾沫星子淹死您啊!”

第92章 铁树开花 (五更)

    “你的事,我!应该是我们都很关心。”郑芸理直气壮地说道,坐在刚才丁海杏坐的方凳上一脸八卦兮兮地说道,“姐从来没有见过你和女人说话,单独超过十分钟的。”看着他要开口,立马又道,“你别否认,你要是对她没有非分之想,会这么跑前跑后,尽心尽力,连门神都站了。”颇为遗憾地说道,“托你的福,我们今儿也没看成热闹。”

    “姐,你是医生耶!怎么跟乡下那些爱听是非的农村老娘们儿似的。”战常胜无语地摇摇头道。

    “快说!”郑芸催促道。

    “我就是有想法,现在也不好说。”战常胜颇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什么?什么?”郑芸腾的一下站起来激动道,“我没听错吧!我耳朵没问题吧!”说着还特意掏掏耳朵道,“这真是千年铁树开了花。”

    “郑姐,有那么夸张吗?”战常胜正了正身子,一字一句地说道,“我承认,我对她有想法。”

    “这真是老天开眼了,你也有看上的女人了。”郑芸蹬蹬跑到窗户边道,“太阳没从西边升上来啊!”

    “姐!”战常胜被她这么一搞,双颊绯红,好不羞涩。

    郑芸突然想起来,脸色阴沉地走过来道,“你们俩的事,我不同意。”

    战常胜目瞪口呆地看着一百八十度转变的郑芸道,“姐,你咋又不同意了,你刚才还欣喜若狂呢!”黑着脸道,“我想不到姐也那么,姐是不是看不起她乡下出来的。乡下人怎么了?你跟她接触过了就知道他是个难得的好姑娘。”

    “姐是那样的人吗?姐如果看不起乡下人,怎么会嫁给你于哥那泥腿子出身的人。”郑芸赶紧说道,“我记得你不是说,她来结婚的。咱就是在喜欢她,也不能在人家后院点火明白吗?天下女人何其多,咱可不能干让人家戳脊梁骨的事。这生活作风问题上,你可不能犯这种低级错误。”

    战常胜闻言赶紧朝她压压手道,“姐,姐,听我说,她的婚事吹了。”

    “嘎!吹了。”郑芸惊讶地说道,“这好好的咋吹了。”

    战常胜语带讥诮地说道,“就是遇见陈世美了呗!在家里青梅竹马长大,竹马到了部队提干了,看不上乡下的青梅了呗!”

    “到底咋回事?”郑芸一脸八卦兮兮的说道。

    战常胜简单的说了一下情况,听的郑芸唏嘘不已,这种事在刚解放的时候,实在见过太多了。

    他们这一代的人,为革命奋斗十多年,战争年代,国不成国,何以为家。

    解放了,泥腿子出身的队伍,摇身一变做了江山,大军入城不久,马上掀起了搞对象的热潮。这些出主入死的泥腿子们,在战火纷飞的年月里苦煎苦熬着岁月,他们的年龄都大了。错过青春年少不知凡几,而这一批人,也让各个军区的领导考虑到这一实际问题,采取了紧急而又相应的措施,大搞联欢集体相亲,保媒拉纤。

    对女人的条件,泥腿子们只有一条简单又苛刻的,那就是:必须漂亮的,胜利了,解放了,泥腿子们有千条万条的理由找个年轻漂亮的犒劳自己这些年浴血奋战,为革命抛头颅洒热血。

    这没结婚的还好说,就怕那些在家乡娶了老婆的,如果老婆没了,也还好。就怕是因为战乱,四处逃难,解放后乡下的糟糠又找来的,这就尴尬了。

    眼看着战友,这个娶女学生,那个娶工人,或者并肩战斗的革命战友。

    再看看乡下的老婆,怎么看都不顺眼,感情深厚的有良心的就继续过呗!没良心的一句封建包办婚姻,两个字:离婚!

    当时政策也是持鼓励的态度,所以掀起了离婚潮。

    这里面到底有多少真假,组织还会去仔细分辨不成,自然是男人说什么就是什么了。自然就苦了被这冠冕堂皇的理由被抛弃的女人们,她们今后的日子可想而知了。

    生儿育女的就更惨了,眼前不就是一个例子,如果不是争气,自己冲杀出一条血路。指定给养残废了,如果儿女跟着乡下老婆回家的,未来一眼看到底,得不到良好的教育,面朝黄土背朝天,苦哈哈的一辈子。

    唉……郑芸轻叹一口气,大环境如此,她们渺小的怎么可能抗衡。

    “好在,婚前知道了。”郑芸叹息道,“千万别让他们闹,无论输赢,都落不了好。”

    “她自己心里有很清醒的认知。”战常胜唇边勾起一丝欣慰的笑意。

    郑芸看着他唇边那一抹如春风般浅笑,如发现新大陆似的,真是不容易。轻蹙着眉头,郑芸少有的慎重地看着他道,“你告诉姐,你不是因为同情才喜欢上的,因为跟伯母有着相似的遭遇。”

    “当然不是了。”战常胜想也不想地说道,指着自己的心脏道,“这里冷硬如铁。”换了口气又道,“再说了,如果同情心泛滥的话,部队年年发生这种事。我早结婚了。”

    郑芸点点头道,“这倒是每到提干的关键时刻,就会有乡下的对象找来,而他又在当地女青年谈恋爱。这叫什么事?”当然每个人的命运不同,就看个人造化了。

    战常胜双手扒拉扒拉脑袋左右为难道,“只是现在该怎么办?”

    难得见这小子,认真一回,虽然很想看这小子备受煎熬的样子。

    可谁让自己是她姐呢!郑芸立马积极地说道,“立刻攻下这块高地啊?”

    “我觉得有些乘人之危的意思,这么不周正的事我战常胜能做吗?”战常胜搓着手踌躇不前道。

    “亏你还是一级战斗英雄,整日里兵法挂在嘴边,不知道,兵法的全部精髓就在于:善于待机而动。此时不动更待何时。”郑芸目光轻转瞅着他笑着奚落道,“哎呀!你常胜也有不敢勇往直前的一天,真该让老于他们来看看。”

    “姐,你就别看我的笑话了。”战常胜双手抱拳求饶道。

第172章 动作要领

    “杏儿一准儿听我的,知道还有个结婚仪式,很惊讶的,她以为扯了证就算是结婚了。”战常胜淡定地说道,“不过那怎么能行,我的女人怎么也得有个婚礼吧!这些年我可是出了不少的份子钱。”

    郑芸闻言一愣,随即笑道,“没想到你也是个财迷。”

    “话不能这么说,我成家了,也是要过日子的。”战常胜扬眉微微一笑,理直气壮地说道。

    “这下我放心了,是个会过日子的。”郑芸满脸欣慰的说道,起身道,“好了,我们该回去了,家里的孩子没人照看,不知道把家给造成什么样了。”

    看向自家男人又道,“你呢回家吗”

    “我们在和常胜在聊会儿。”于秋实笑着说道。

    “那好我们走了。”郑芸和军嫂们离开了。

    “快,快,常胜拿酒来。”女人们一走,战友们立马说道。

    “喝什么酒,不准耽误我明天的正事。”战常胜拒绝道,“今儿喝了,明儿就没了。”

    “真特娘的憋屈,这日子酒都不能痛快的喝。”

    “老荣,说什么呢”于秋实瞪了他一眼道,“吃都吃不饱,哪里还有粮食酿酒。”

    “呵呵……我就这么一说。”老荣嘻嘻一笑道。

    “好了,言归正传。”于秋实一脸严肃地说道。

    战常胜抬眼看着他道,“这么严肃,什么事”

    “关系到男人的尊严。”于秋实板着脸道。

    “关系到男人的雄风!”

    “要认真对待,高度重视!”

    大家七嘴八舌地说道。

    战常胜闻言一头雾水,“你们到底想说什么”

    “革命的后代啊!”于秋实板着脸说道,“我问你,你和我们一起在朝作战来着,你哪儿没问题吧!”

    没想到当时一语成鉴,真是乌鸦嘴!

    “没有,这药方还是我给你们的。”战常胜满脸黑线地立马说道。

    “那就好!”大家一致点头道,“我们等着小子的喜讯了。”

    “你小子可是落后了,我们都成家立业,孩子可都能打酱油了。”

    “有道是一步落后,步步落后。”

    战常胜看着他们一个个那烧包样,毫不客气地揭他们的伤疤道,“你们臭美什么都一个个才一个孩子,嘚瑟什么老子给你们来一个穿糖葫芦,一次生俩。”

    臭小子!找揍是不是。

    看着其他战友那身后一串的小萝卜头,他们谁不羡慕啊!

    “我们就不该心疼你这混小子!”

    “好!有志气。”于秋实笑着拍拍战常胜的肩膀道,咬牙切齿地说道,“不过你以为那穿糖葫芦是那么好打的,你以为革命的火种是那么好点燃的。等你点燃胜利之火,再在我们面前烧包吧!”

    回给他们的是战常胜那欠扁的笑容。

    “好,那我们不耽误你休息了。”于秋实说道。

    “等等!我们先别走呢!”

    于秋实看着他道,“老荣,你又想说什么”

    “他那没问题,不代表着就没问题了。”老荣看着他们道,“这动作要领也是要注意的。”

    “对对对!”众人忙不迭地点头道,目光刷刷的看向战常胜道,“这动作要领你知道吗”

    “这不注意动作要领,就像是射击,瞄不准准星,脱靶了,可就有损男人的尊严了啊!”

    “你知道准星吗!”

    “对呀!你婚后夜夜耕耘,发扬愚公移山的精神,每天挖山不止,结果因为动作不标准,其结果就是白白浪费子弹、白白浪费粮食,白白浪费力气……”

    战常胜闻言阴沉着一张如锅底的脸道,“滚滚,我就知道你们留下准没好事,老子能不知道动作要领,还用你们教。”

    “你真知道”老荣上下打量着他道。

    “就是,这可不是不懂装懂的时候,到时候别让弟妹说你不行,那就……”

    “嘿嘿……”

    “你们这帮子……”战常胜冷冷地手一一指着他们道,最后把他们全都轰了出去,老子还不知道动作要领,你们那荤段子,老子听的耳朵都起茧子了。

    还得撅着屁股和段红缨一起收拾他们造的垃圾。

    &&

    到了正日子,天不亮,丁家人就起来了,洗漱干净,丁爸、丁妈穿着闺女织的毛衣,丁爸低着头,爱不释手的摸呀摸的,“闺女的手就是灵巧,看着毛衣织的多好,跟买的似的。”

    “杏儿她妈,我穿上好看吗”丁爸在丁妈眼前晃啊晃的。

    丁妈看着他那臭美显摆的样子,真是无语了,“你说年纪一大把的糟老头子,还臭美什么”

    “糟老头子”丁爸看着她也道,“你也成了老太婆了。”

    “杏儿看到了没,男人就这德行。”丁妈指着老伴儿,看着丁海杏道。

    “德行你给我说说男人什么德行。”丁爸追着丁妈问道。

    “看自己就知道,没长大。”丁妈看着他一字一字的说道。

    “呵呵……”

    “咚咚……”敲门声响起。

    “我去开门。”丁海杏说道。

    丁妈嘀咕道,“这一大早,天还没亮,谁来了。”

    “一准是常胜。”丁爸说道。

    “可这个点儿来干什么”丁妈不解道。

    丁海杏打开房门,果然门外是战常胜,“喂!还不是婚礼时间,你来干什么”

    “我晨练过来看看你。”战常胜漆黑的眼眸在灯光下忽暗忽明,眼底流淌着丝丝柔情,看着她精致的小脸,“精神不错,看来没有熬夜。”

    “常胜来了,快进来吧!”丁爸在屋里喊道。

    战常胜朝丁海杏咧嘴一笑,忽然靠近她道,“四天没见面,不要这么无情吗”说着穿过她进了房间。

    婚前三天新郎、新娘不准见面,虽然战常胜不信这封建迷信,但架不住泰水大人相信,丁海杏的饭菜都是丁妈拿到房间吃的。

    “爸妈,昨晚睡的好吗”战常胜开心地朝他们打招呼道。

    “睡的很好,你呢”丁妈笑着反问道。

    “我也睡的好。”战常胜看着二老道,看着二老的新毛衣,“这毛衣织好了。”

    “怎么样四天织好了。”丁海杏微微扬起下巴,笑眯眯地说道。

    “佩服,佩服。”战常胜朗声道。

    “你那么大声干什么”丁海杏没好气地看着他道,“你还没说你来干什么呢”(

第196章 忍着

    丁海杏抽出他摁的毛衣,继续织起来道,“想说什么说吧,不妨碍我打毛衣的。”

    战常胜一时语塞,这一时间有什么话题可聊的,“嗯!就聊聊你小时候吧!”

    “那有什么好聊的,跟许多乡下孩子一样,躲避战乱,想着怎么填饱肚子。记忆中都是困难,有什么好回忆的。”丁海杏随意地说道,“你不是也经历过。”

    好吧!战常胜被堵的无话可说,随即又问道,“那未来呢!你对未来有什么畅想。”

    畅想可多了,然而现在这个年代,也只是想想。丁海杏嘴上却道,“也是一眼望到底,围着锅台、你和未来的孩子转。我就是那蒙着眼睛拉磨的瞎驴。”

    “噗……哪有这么说自己的。”战常胜好笑地说道。

    “怎么说错了”丁海杏挑眉抬眼看着他道,“前面吊着一个小胡萝卜,就是男人的甜言蜜语,然后不停的拉磨,永不停歇。”

    “我就是那心甘情愿背着磨盘的驴。”战常胜幽然地说道,口吻毋庸置疑。

    丁海杏闻言心里暖暖的,知道他不是说说而已,突然反问道,“你呢!未来保家卫国,守卫祖国的海疆。”

    战常胜点点头道,“也对!”眉目微微一动,仔细端详着丁海杏的脸庞,狭长的眼底溢满笑意,“未来!老婆孩子热炕头幸福生活。”

    “一年有半年在海上漂,还怎么老婆孩子热炕头。”丁海杏嘴角微抽,故意说道。

    “具体的还不知道呢海军又不是只有舰艇,还有基地、陆战队……”战常胜轻松地又道,“我是革命一块儿砖,哪里需要哪里搬。”

    “新娘,我对你很有意见”战常胜皱着眉头看着两床被子,两个被窝道。

    “有什么意见”丁海杏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道,“红男绿女,怎么没盖错啊!”

    “我的意思是,我们不该一个被窝吗”战常胜红着脸说道。

    “怎么想教我给你暖床啊”相较于战常胜扭扭捏捏的,丁海杏语气揶揄撩拨他道。

    战常胜的脸不争气的蹭的一下红的如猴屁股似的,眼睛又黑又亮,“话不能这么说,咱们俩可说不上谁给谁暖哦!”

    哪能次次都让她的言语给‘刺激’的脸红心跳加速,干脆,直接动手,麻溜的将棉被铺开,成了一个被窝。

    丁海杏见状嘴角直抽抽道,“你小心我弄到你身上。”

    许久未来,来势有些凶猛,这几天她睡觉都是一副挺尸装,不敢乱动。

    战常胜双颊酡红,真是真该堵上她这张嘴,堵上

    洞房花烛夜,不做点儿什么太对不起这良辰美景了。

    战常胜侧头看着身边的新娘子,大手抽走了她手里的毛衣,放在了床头柜上,“杏儿。”他轻轻唤了丁海杏的名字,而她随着他的呼唤转回脸静静地凝视着他。

    丁海杏细细的认真的打量着眼前的妖孽,她一直都知道他长得不赖,但在这样的一个宁静的夜晚,在朦胧的灯光下,她才真正清楚了他确实是好看的。

    相较于长相俊美的他,真不知道他为何会看乏善可陈的她。

    此时战常胜那双漂亮的黝黑的眼睛静静地瞅着她,眼神温柔的滴出水来,被他这么望着,黝黑的眼睛里尽是她的倒影,不知为什么,丁海杏的心陡然再一次跳空了几拍。

    “干什么”丁海杏狐疑地看着他,台灯晕黄的房间里,他的眼底晕染起淡淡的笑意。

    “笑什么你看起来怪怪的。”丁海杏凝视着他深邃的眸光,仿佛随时要将自己吞噬似的。

    丁海杏被他给看的脸颊微红,眼神游移,被他盯的毛毛的,感觉脸颊发烫,热辣辣的。

    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丁海杏在迟钝也知道那眼神代表着什么“我上一趟卫生间。”很不争气的打算尿遁。

    战常胜一个翻身将丁海杏压在了身下,脸紧紧的埋在她的颈窝,深深嗅着她身上的味道,似有若无的淡淡的香味儿,诱惑着他。

    丁海杏被他烫人的气息闹的发痒,脖颈熟透的虾子似的红红的,晕黄的灯光下染上了一丝妩媚风情。她笑着躲不开他的如影随形。

    “别这样我不方便。”丁海杏推推他道。

    “我也没要做什么吃吃豆腐总可以吧!今儿可是洞房耶!”战常胜咕哝一声道,抬起头来,目光深邃的看着身下的她,此时的他像一头猎豹,漆黑如墨的双眸染上侵略的意味,落在她锁骨下方,秋衣拉扯间,那柔美的饱满被灯光染得莹莹如玉。

    这身上的玉雪莹白细腻的肌肤,这是捡到宝了!他收回先前的话,小媳妇儿虽然瘦,可该凸的凸,该翘的翘,那纤纤一握小蛮腰,简直恨不得现在就提枪上阵。

    丁海杏与他视线交织的那一刹那,她看见常胜那原本如同古井一般沉寂的眸子翻腾了起来,而暗夜里的星辰,也不及他眼底流转的光华璀璨。

    没有语言,接下来一切意识都好像停止了运转,她能感觉到的,仅仅只有他的粗鲁吻。

    像小狗啃骨头一般,没有章法的乱啃,啃的她嘴唇发麻,甚至听到磕到牙齿的声音。双手紧紧地箍的她的纤腰,生怕她跑了,如护食儿的小狗似的。

    “疼疼疼……你当我是肉骨头啊!轻点儿,轻点儿。”丁海杏吃痛的喊道,横了他一眼。

    那媚眼如波,差一点儿又化身为狼。

    战常胜这一次很听话的的减少了力道,这一次不是啃,改舔了,很轻柔,酥酥麻麻的。

    他的嘴唇含住她的唇瓣像小狗似的好一番轻舔,且不亦乐乎。

    丁海杏被他这样激情的举动撩拨到气息紊乱,那种销魂蚀骨的酥麻感,一波又一波的颤栗一路蔓延至四肢百骸。

    好不容易这个激烈的吻结束,丁海杏的脸庞也不知是一直憋着不曾换气还是因为过于情动而变得红彤彤的。偏过头去,她急促地喘息了几下,长长的睫毛扑闪着仿佛蝶翅飞扬。

    战常胜也好不到哪儿去急促的喘着粗气,低眸望着她那柔得仿佛会化作春水的样子,心里充满了柔情蜜意,而她小麦色的精致的小脸上,双颊绯红,水汪汪的大眼睛里一片氤氲雾蒙蒙的。

    媚意十足,然而肉再好吃也得忍着、憋着。(

第197章 尴尬的早上

    “你不许在碰我,离我远点儿,去睡你的被窝。”丁海杏慵懒娇媚地低语,说话间还带着微微的喘气声,话一说完便燥得感觉自己的脸颊在火辣辣地扑散着热气。

    只是一个简单的吻,带给两人如此震撼,她真怕擦枪走火了。

    战常胜也没想到,自己的自制力,如此的薄弱,在她的面前,简直是溃不成军。

    “让我再多抱你一会儿。”战常胜翻身下来,侧身抱着她道。

    丁海杏不吱声了,安静的倚在他的怀抱中,侧耳倾听他胸膛里依旧急促的心跳声,不自觉的唇角微勾划出一抹清浅如月的笑意。

    “睡吧!”战常胜轻抚她的后背道。

    “去你被窝里。”丁海杏推着他道。

    “不要!”战常胜断然拒绝道。

    “我怕蹭到你身上。”丁海杏落落大方地说道。

    “没关系,我不介意。”战常胜固执的抱着她道,“你身上冷冰冰的,我抱着给你暖和,这样就会舒服的。”

    丁海杏闻言心里暖暖的,本以为睡不着的她,没想到在他的怀里,安然的睡着了。

    &&

    坐在床上斜靠着床头看书的郑芸,就听见于秋实在一边儿嘀咕,“也不知道那小子洞房成功了没”

    “你可真是操心的命,你不是对他进行婚前教育了。”郑芸眼不离书随口说道,“再说你们男人聚在一起,没少说荤段子,说不定他早就知道了,只是没有实践而已。”

    “这纸上谈兵能跟实践相提并论吗”于秋实微微摇头道,腾的一下坐直身体道,“小芸你有这方面的书籍没有,让那个雏儿参详、参详。”

    “我哪有那书籍,这可是禁书。”郑芸瞥一眼不靠谱的他道,“行了,别瞎操心了,你们男人无师自通。”

    “我这不是怕他像我一样吗”于秋实不好意思道,他那令人糟糕的洞房花烛夜,真是不愿再想起来。

    郑芸闻言不厚道的笑了,当时两人结婚都什么不懂,相对于一无所知的于秋实,她毕竟是医生,还懂些,本着积极探索的精神,她占主导地位,探索彼此的身体,那一夜虽然有坎坷,总算磕磕绊绊的让两人都成长了。

    虽然过程不怎么美妙,不过熟能生巧,现在夫妻生活和谐的不要不要的。

    与其在这里胡思乱想,不如直捣黄龙,于秋实干脆地说道,“算了,明儿问他好了。”

    “你好意思,打听人家夫妻房内之事啊”郑芸放下手里的书道。

    “我这是关心他吗”于秋实振振有词地说道。

    “你呀!”郑芸无语地看着他道,随他吧!那倔脾气拦都拦不住,脱掉棉袄,躺下来,闭上眼睛道,“睡觉!关灯。”

    “小芸,咱们也在造个娃娃吧!”于秋实凑近她道。

    “你可真是今儿是人家洞房花烛,你想什么呢”郑芸睁开眼睛瞥了一眼头顶的他道。

    “只有雅萍一个孩子太孤单了,现在连红缨也走了,咱在生一个呗!”于秋实推推她道,“行不!”

    “唉……”郑芸轻叹一口气道,“试了那么多次都没成功,也不知道行不行。”

    “我不是吃了常胜给的药吗我感觉能成。”于秋实信心百倍道。

    “还不关灯。”郑芸眉目一瞟看着他道。

    “关什么灯啊都老夫老妻了,你身上还有我不知道的地方。”于秋实戏谑的看着她,如老虎扑兔般的扑向自个的媳妇儿,造小人儿。

    夜才刚开始……

    &&

    一日之计在于晨,一大早,墨蓝的天空中点缀的点点繁星,丁海杏在战常胜的怀里醒来,眨眨朦胧的眼睛,一时间还有些不知道在何处。

    待眼睛清明起来,一抬眼,看着正在熟睡的他,朦朦胧胧中,刚毅的脸庞柔和了不少,丁海杏将压在自己身上他的两条大长腿轻轻的推开,然后蹑手蹑脚的起身来,披上棉袄,拿上卫生纸,先去了卫生间。

    战常胜在丁海杏醒来那一刻就醒了,免的尴尬所以故意装睡。

    至于谁尴尬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丁海杏匆匆的从卫生间回来,拉开灯绳,晕黄的灯光流泻在房间的每个角落。

    “你给我起来。”丁海杏浑身怒火地蹭的一下掀开被子,一身秋衣秋裤的战常胜出现在面前,只不过令人尴尬的部位上演着血染的风采。

    又气又急好不尴尬道,“我告诉你两个被窝,你看看,你看看。”

    战常胜坐起来,一脸错愕地看看她,一低头愣愣的看着自己,秋裤上两腿之间的红色,有些懵,忽然想起来什么这脸刷的一下脸红的跟猴屁股似的,双手捂着重点部位,抬眼看着她还劝她道,“你别着急,战场上最常见的就是血。”

    “你……那能一样吗”丁海杏又羞又恼地说道,你那只眼睛看见我着急了,我是尴尬的。

    “怎么不一样不都是红色吗”战常胜一本正经地说道。

    好吧!这话没毛病,男女的关注点不同。

    战常胜轻松地说道,“换下来不就得了。”说着就要脱衣服。

    丁海杏见状红着脸赶紧拿着自己的换洗衣服,蹬蹬的跑了。

    “呵呵……”战常胜看着她的背影那秋裤上的殷红摇头失笑,最后放声大笑,真是令人难忘的洞房花烛夜。

    躲在卫生间的丁海杏听见,咬牙切齿地自言自语道,“居然还笑的出来。”将脏衣服换下来,扔进了盆里,瞬间水就变红了。

    战常胜换好了衣服,又穿好衣服,检查了床铺,幸好没有弄在床上。

    抱着脏衣服推开了卫生间的门,吓得丁海杏腾的一下站起来,站在盆前,挡住了来人的视线。

    丁海杏一看是战常胜松了口气,忽然又脸红了起来,“你出去,出去。”

    战常胜将脏衣服扔进水盆里,知道她不好意思,人家直接抱着丁海杏,抱到了门外,然后砰的一声关上房门。

    “我洗!你该干嘛,干嘛去。”

    结果新婚第一天早上,战常胜就在卫生间撅着屁股洗两个人的秋裤与内衣。(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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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零俏媳妇介绍:
前世遭人恋人算计,含冤入狱二十载,弄的家破人亡,一朝重生回遭遇变故的那一刻,有仇报仇,有怨报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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