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1章 隐匿的水寇
“烽火台？什么烽火台？”
店伙计笑笑，“恁自己琢磨吧，我不能说太多了。”
杨雄拉不住店小二，瞅着那个火炉发呆，这东西难道要点火，然后放烟？是用来预警的？真是吊人胃口，直接告诉我不就完了，还非要叫我猜？
杨雄絮絮叨叨离开食肆，在镇子上瞎走，看看这里的风土人情和小吃食，算是给自己放个小假了，该吃吃，该喝喝，泡个热水澡~畅快舒服。但一想到还要回到那个脏兮兮臭烘烘的大通铺，杨雄心里就别扭，罢了罢了，早些去了临沂，自有好住处等着我。
及夜，便有巡逻的弓手催促行人快快返回家中，敲着梆子在赶人，有些扫兴，杨雄慢悠悠返回客栈，店小二见了问好，随口问了句，“客人见那些穷工没有？”
“我又和他们不是一路，我怎么见过啊！”
“嗨！客人莫介意啊！我就是随口一问罢了，恁吃过了没？要不在小店吃晚饭？”
杨雄故意打个饱嗝，“吃的饱饱了，哎哟，撑死我了。”
“像恁这样赶路的客人，真是少见呢。”
杨雄还没有睡意，停了脚步站在店伙计身边，“怎么的，我不像个赶路人吗？”
“恁啊，更像是出来游山玩水的。”
杨雄抖抖破旧的衣裳，“穿这个出来游山玩水，我是疯了不成？”
“真正的赶路客人，我可是见过的，草草吃完了饭，早早入睡早早起，从不多说一句话，除非是通过那穷山恶水，才会结群而行。恁可不一样，还去海边挖那臭烘烘的鱼牙，是用来做什么呢？”
“我还没想好，用来送人吧！”
呵~店伙计笑笑，咧开嘴，“差不多都回来了。”
杨雄顺着目光，他口中的穷工五六人晃悠悠走来了，各自的步态不同，好像随时会跌倒一样，身上的衣裳，好像还是湿的？
那大哥的目光从杨雄身上掠过，“伙计有热水吗，我们擦洗一下身体。”
“只要给钱，啥都有啊！跟我来吧！客人你也快回屋去吧。”店伙计拍拍杨雄的后背，就招呼一种穷工往另一个方向去了。杨雄还在向往外面的风景，别说，住了一宿之后，觉得这个臭味儿没那么浓烈了，时间长了是不是真的就闻不到了？
杨雄返回通铺房，里面没几个人，看见杨雄进来，看了一眼之后，下意识把目光挪开，从他们略一哆嗦的身体，杨雄可以感觉到，他们怕自己！呵呵~杨雄心里好笑，咱身上刽子手的杀气还在啊！
还是原样把包袱丢进夹层，抬眼看了看挂在窗棂上鱼牙，摩挲着越看越喜欢，“这大家伙的牙齿才配我这种好汉！”
杨雄沉浸在自恋中，身后房门响动，慢慢走进来几人，说着一些听不懂的话，似乎是插科打诨吧~杨雄转过身子，往通铺上一坐，就要躺下歇歇~眼睛瞄过去，那大哥也正看着他呢！
目光对视，持续十数秒，周围人都发觉了，瞅瞅这个再看看那个，哎？这是什么意思？
那大哥道，“都散了吧。”慢悠悠朝杨雄走来，“这位兄弟，还没请教名讳呢？”
“哟，我没听错吧？你是在和我说话吗？”
那大哥一笑，牵带着眼睛抖一下，这个不羁的笑容，嘲讽的意味更多，“今天不一样，不想说就算了。”
杨雄心说：我偏要逗逗你！“哎！我这人最善结交朋友了，昨天来了看你们都不理我，还以为是这里的风俗呢！就吓得没敢多说话，我叫杨雄，杀头的干活！”
奥，啊？啊？啊！众人闻言噤声。
那大哥眼睛眨眨，“兄弟这么虎么？干杀人的勾当，都敢堂而皇之住在这里？”
“大哥！肯定是他胡说的！”
“大哥，你别信他胡言乱语！”
“大哥，你跟这生厮唠个什么劲儿啊！赶紧把他做了！省得坏咱们事儿！”
众人嘈杂，杨雄心里打个激灵？啊？什么做了？这些人都在说什么啊？
那大哥摆摆手，示意兄弟们不要吵了，“我心里有数，叫人死，也要人死个明白啊！”“烽火台？什么烽火台？”
店伙计笑笑，“恁自己琢磨吧，我不能说太多了。”
杨雄拉不住店小二，瞅着那个火炉发呆，这东西难道要点火，然后放烟？是用来预警的？真是吊人胃口，直接告诉我不就完了，还非要叫我猜？
杨雄絮絮叨叨离开食肆，在镇子上瞎走，看看这里的风土人情和小吃食，算是给自己放个小假了，该吃吃，该喝喝，泡个热水澡~畅快舒服。但一想到还要回到那个脏兮兮臭烘烘的大通铺，杨雄心里就别扭，罢了罢了，早些去了临沂，自有好住处等着我。
及夜，便有巡逻的弓手催促行人快快返回家中，敲着梆子在赶人，有些扫兴，杨雄慢悠悠返回客栈，店小二见了问好，随口问了句，“客人见那些穷工没有？”
“我又和他们不是一路，我怎么见过啊！”
“嗨！客人莫介意啊！我就是随口一问罢了，恁吃过了没？要不在小店吃晚饭？”
杨雄故意打个饱嗝，“吃的饱饱了，哎哟，撑死我了。”
“像恁这样赶路的客人，真是少见呢。”
杨雄还没有睡意，停了脚步站在店伙计身边，“怎么的，我不像个赶路人吗？”
“恁啊，更像是出来游山玩水的。”
杨雄抖抖破旧的衣裳，“穿这个出来游山玩水，我是疯了不成？”
“真正的赶路客人，我可是见过的，草草吃完了饭，早早入睡早早起，从不多说一句话，除非是通过那穷山恶水，才会结群而行。恁可不一样，还去海边挖那臭烘烘的鱼牙，是用来做什么呢？”
“我还没想好，用来送人吧！”
呵~店伙计笑笑，咧开嘴，“差不多都回来了。”
杨雄顺着目光，他口中的穷工五六人晃悠悠走来了，各自的步态不同，好像随时会跌倒一样，身上的衣裳，好像还是湿的？
那大哥的目光从杨雄身上掠过，“伙计有热水吗，我们擦洗一下身体。”
“只要给钱，啥都有啊！跟我来吧！客人你也快回屋去吧。”店伙计拍拍杨雄的后背，就招呼一种穷工往另一个方向去了。杨雄还在向往外面的风景，别说，住了一宿之后，觉得这个臭味儿没那么浓烈了，
第1312章 杀出群殴
店伙计笑笑，“恁自己琢磨吧，我不能说太多了。”
杨雄拉不住店小二，瞅着那个火炉发呆，这东西难道要点火，然后放烟？是用来预警的？真是吊人胃口，直接告诉我不就完了，还非要叫我猜？
杨雄絮絮叨叨离开食肆，在镇子上瞎走，看看这里的风土人情和小吃食，算是给自己放个小假了，该吃吃，该喝喝，泡个热水澡~畅快舒服。但一想到还要回到那个脏兮兮臭烘烘的大通铺，杨雄心里就别扭，罢了罢了，早些去了临沂，自有好住处等着我。
及夜，便有巡逻的弓手催促行人快快返回家中，敲着梆子在赶人，有些扫兴，杨雄慢悠悠返回客栈，店小二见了问好，随口问了句，“客人见那些穷工没有？”
“我又和他们不是一路，我怎么见过啊！”
“嗨！客人莫介意啊！我就是随口一问罢了，恁吃过了没？要不在小店吃晚饭？”
杨雄故意打个饱嗝，“吃的饱饱了，哎哟，撑死我了。”
“像恁这样赶路的客人，真是少见呢。”
杨雄还没有睡意，停了脚步站在店伙计身边，“怎么的，我不像个赶路人吗？”
“恁啊，更像是出来游山玩水的。”
杨雄抖抖破旧的衣裳，“穿这个出来游山玩水，我是疯了不成？”
“真正的赶路客人，我可是见过的，草草吃完了饭，早早入睡早早起，从不多说一句话，除非是通过那穷山恶水，才会结群而行。恁可不一样，还去海边挖那臭烘烘的鱼牙，是用来做什么呢？”
“我还没想好，用来送人吧！”
呵~店伙计笑笑，咧开嘴，“差不多都回来了。”
杨雄顺着目光，他口中的穷工五六人晃悠悠走来了，各自的步态不同，好像随时会跌倒一样，身上的衣裳，好像还是湿的？
那大哥的目光从杨雄身上掠过，“伙计有热水吗，我们擦洗一下身体。”
“只要给钱，啥都有啊！跟我来吧！客人你也快回屋去吧。”店伙计拍拍杨雄的后背，就招呼一种穷工往另一个方向去了。杨雄还在向往外面的风景，别说，住了一宿之后，觉得这个臭味儿没那么浓烈了，时间长了是不是真的就闻不到了？
杨雄返回通铺房，里面没几个人，看见杨雄进来，看了一眼之后，下意识把目光挪开，从他们略一哆嗦的身体，杨雄可以感觉到，他们怕自己！呵呵~杨雄心里好笑，咱身上刽子手的杀气还在啊！
还是原样把包袱丢进夹层，抬眼看了看挂在窗棂上鱼牙，摩挲着越看越喜欢，“这大家伙的牙齿才配我这种好汉！”
杨雄沉浸在自恋中，身后房门响动，慢慢走进来几人，说着一些听不懂的话，似乎是插科打诨吧~杨雄转过身子，往通铺上一坐，就要躺下歇歇~眼睛瞄过去，那大哥也正看着他呢！
目光对视，持续十数秒，周围人都发觉了，瞅瞅这个再看看那个，哎？这是什么意思？
那大哥道，“都散了吧。”慢悠悠朝杨雄走来，“这位兄弟，还没请教名讳呢？”
“哟，我没听错吧？你是在和我说话吗？”
那大哥一笑，牵带着眼睛抖一下，这个不羁的笑容，嘲讽的意味更多，“今天不一样，不想说就算了。”
杨雄心说：我偏要逗逗你！“哎！我这人最善结交朋友了，昨天来了看你们都不理我，还以为是这里的风俗呢！就吓得没敢多说话，我叫杨雄，杀头的干活！”
奥，啊？啊？啊！众人闻言噤声。
那大哥眼睛眨眨，“兄弟这么虎么？干杀人的勾当，都敢堂而皇之住在这里？”
“大哥！肯定是他胡说的！”
“大哥，你别信他胡言乱语！”
“大哥，你跟这生厮唠个什么劲儿啊！赶紧把他做了！省得坏咱们事儿！”
众人嘈杂，杨雄心里打个激灵？啊？什么做了？这些人都在说什么啊？
那大哥摆摆手，示意兄弟们不要吵了，“我心里有数，叫人死，也要人死个明白啊！”店伙计笑笑，“恁自己琢磨吧，我不能说太多了。”
杨雄拉不住店小二，瞅着那个火炉发呆，这东西难道要点火，然后放烟？是用来预警的？真是吊人胃口，直接告诉我不就完了，还非要叫我猜？
杨雄絮絮叨叨离开食肆，在镇子上瞎走，看看这里的风土人情和小吃食，算是给自己放个小假了，该吃吃，该喝喝，泡个热水澡~畅快舒服。但一想到还要回到那个脏兮兮臭烘烘的大通铺，杨雄心里就别扭，罢了罢了，早些去了临沂，自有好住处等着我。
及夜，便有巡逻的弓手催促行人快快返回家中，敲着梆子在赶人，有些扫兴，杨雄慢悠悠返回客栈，店小二见了问好，随口问了句，“客人见那些穷工没有？”
“我又和他们不是一路，我怎么见过啊！”
“嗨！客人莫介意啊！我就是随口一问罢了，恁吃过了没？要不在小店吃晚饭？”
杨雄故意打个饱嗝，“吃的饱饱了，哎哟，撑死我了。”
“像恁这样赶路的客人，真是少见呢。”
杨雄还没有睡意，停了脚步站在店伙计身边，“怎么的，我不像个赶路人吗？”
“恁啊，更像是出来游山玩水的。”
杨雄抖抖破旧的衣裳，“穿这个出来游山玩水，我是疯了不成？”
“真正的赶路客人，我可是见过的，草草吃完了饭，早早入睡早早起，从不多说一句话，除非是通过那穷山恶水，才会结群而行。恁可不一样，还去海边挖那臭烘烘的鱼牙，是用来做什么呢？”
“我还没想好，用来送人吧！”
呵~店伙计笑笑，咧开嘴，“差不多都回来了。”
杨雄顺着目光，他口中的穷工五六人晃悠悠走来了，各自的步态不同，好像随时会跌倒一样，身上的衣裳，好像还是湿的？
那大哥的目光从杨雄身上掠过，“伙计有热水吗，我们擦洗一下身体。”
“只要给钱，啥都有啊！跟我来吧！客人你也快回屋去吧。”店伙计拍拍杨雄的后背，就招呼一种穷工往另一个方向去了。杨雄还在向往外面的风景，别说，住了一宿之后，觉得这个臭味儿没那么浓烈了，时间长了是不是真的就闻不到了？
杨雄返回通铺房，
第1313章 笼中的等待
“徐监押，刚才县君是什么意思？”杨雄有些不安，出来后直问。
徐监押笑道，“别担心，不是坏事儿，这位辛县君可是明察之人呢，刚才你一遍就过审，说明他相信你说的话了，尤其你曾经还给衙门做事，这就更好了。”
“啊？还有这好处？”
“你想啊，咱们衙门用人，也要看人的不是？歪瓜裂枣，品行不端者肯定不录用啊！你那些事儿，都不叫事儿~”
“那我这应该没嫌疑了吧？”
“放宽心，再等等，好好睡一觉吧。”
徐监押没有再多说什么，把杨雄推进屋，叫两个弓手伺候好他，便转身离开了。
返回过堂，辛县君还在和都监说话呢，一瞧他进来了，招呼他过来。
“昨晚的案子是清晰了，只等官军追剿的结果了，如能得一二活口，便能一举铲除这个水寇窝了！”
二人附和道，“希望如此，一网打尽这帮狡猾的水寇！”
辛县君又道，“徐监押，那个叫杨雄的，你帮我多试探他，观其人如何？”
徐监押酸溜溜道，“他一个刽子手，县君还真打算重用他啊？”
“危险的事情，总要有人做，你不愿意做，总是偷懒，难道我不能找个人来刺激你一下？帮你分担一些不好吗？身边有这样武艺胆量的人作为臂膀，你出差捉拿贼人也有底气，不是吗？”
“嘶~县君一番话，我真是茅塞顿开啊，我手下那几个下虾兵蟹将，都不敢露头的！只会抱着弓弩瞎叫唤！”
辛县君叹一息，“你们的心思我也懂，之前死了那么多衙役弓手，他们害怕也实属清理之中，但不能因为危险就畏首畏尾，这个杨雄若是可用，便能壮大你的力量，你不要有心里负担，觉得他是来跟你抢职位的！”
徐监押忙摇头，“怎么会呢！我也是有功劳的人，他没个三五年赶不上我…”
辛县君点点头，“这样就好，要守住板桥镇的安定，咱们各方都需努力！谁都不能起歪心思！”
那二人答应了，这小会才算完了，挥退了二人，辛县君去取来书手记录的口供，自己回小屋再复盘一遍。
这位辛县君，名辛次膺(yīng)，字起季（1092年—1170年）莱州掖县人氏，幼年丧父，跟着母亲依附外祖父家住在镇江府丹徒。这个外孙可不简单，清俊聪敏，勤于学习，每日诵读不辍。政和二年（1112年）年纪轻轻21岁就考中了进士，上一任是在单州治所单父县做县丞，因在防御叛军中表现突出，得功赏，吏部官员同意了他请调莱州的请求，这是他出生的故地，他想回来看一看，守几年老爹的坟茔。
只是辛次膺没想到，居然给到他的是胶西县的肥缺！这里是北方唯一一处市舶司的开设港口码头，每日的船只进出，贸易往来，何止千万？当然，市舶司的事情不归他管，他只需要管理好民政和治安就好了。
板桥镇海盗猖獗，难以根除之，吏部也是考虑到这一点，选中了辛次膺来历练，年轻不怕苦，精力充沛旺盛，再小小满足他的孝心，符合各方利益。
看着看着，辛次膺眼睛有些困顿，抬起头来揉揉眼。
恰在此时，门外轻声呼唤，“县君！追索贼人的队伍回来了！听说是大捷！”
“大捷！”辛次膺高兴得跳起来，忙开门出去了，“人在哪里？直接带我去！”
随从迁来骏马，辛次膺敏捷爬上，策马出了镇子，没多远就看到一支零散的队伍走来，官军的队伍这行军姿势，辛次膺也习惯了，只要他们肯出力，啥都好说！当个县君真是不易，还要哄着手下干活儿！
“啊啊！那是辛县君吧！”
“还真是他！出来迎接咱们得胜了！”
呜呜~众军汉高声欢唱，扭动着肢体，就差原地飙舞了。
哒哒哒，辛次膺提马过去，众军汉高声行礼，两厢客气罢了，辛次膺要看捉到的水寇，领军的都监叫人带上来，两个军汉推着一辆太平车，上面胡乱捆绑着两个水寇，看着满身凌乱，飙血的情况，是伤得不轻。
辛次膺道，“这一动不动，不会给打死了吧？”
“没有没有！他们装死呢！”军汉挥舞驴鞭子，啪一声打在水寇身上，那贼奥奥叫，太平车剧烈得晃动差点儿栽倒。
辛次膺看了极为满意，“别再打了，将他们好生运回镇上，该请医士治伤，留着他们有大用！”
都监抱拳，“放心吧县君，我心里有数呢！”
“你过来给我说说抓捕的情况。”
……
水寇大哥怎么也没想到，一个外来的过路人会坏掉整个计划！他也发觉了杨雄的与众不同，所以决定提前举事，都悄咪咪把掌柜、伙计干掉了，准备围堵杨雄逼问一些事情，没想到翻船了！一群人围殴愣是没放倒杨雄！说起来这游走的战法，还是王伦跟杨雄闲谈聊起来的，为了让杨雄加深印象，还亲自与杨雄玩了两局来追我啊！杨雄与石秀分别之前，又被叮嘱了一番，这真是保命的手段啊！
十几人全员带伤，附近的村落又村村自保，逃散的水寇被官军射死不少，常来执行清剿的任务轻车熟路，虽只得了两个活口，但这足够了。觉得差不多了，指挥使便收队回来报捷了。
押往镇中心审问，路上便有军校沿途呐喊振奋民心，一听说又有水寇毙命，百姓商贩自然是欢喜，奔走相告。
……
“徐监押不在吗？”
“他是大忙人啊，你有事儿跟我们说就成。”
“我觉得我的伤不碍事了，可以放我走不？”
“那可不行，得县君点头，你才能走。”
杨雄委屈，“我感觉像个囚犯一样。”
弓手笑道，“囚犯哪有你舒服啊？一天三顿饭，汤的干的都有。”
“我身上有钱，出去了想吃啥就吃啥……”杨雄睡一觉才想起自己的报包袱，再找徐监押时，两个弓手却不给上报，你跟他们直接说吧，有怕被贪了去……不过想想，通铺屋成了那样子，怎么也该搜索过了吧？那自己的包袱…路费不就没了？
杨雄苦闷着，徐监押就来了，一脸笑呵呵，见杨雄就拱手贺喜，“杨节级，此前失礼了啊！”
奥，原来是去核实我的身份了！杨雄回礼，“这下证明我说的话不假了吧？”
“有好事将近，我给你贺喜了哦！”
“我的心愿是拿回我的包袱。”
第1314章 议价
刚才县君是什么意思？”杨雄有些不安，出来后直问。
徐监押笑道，“别担心，不是坏事儿，这位辛县君可是明察之人呢，刚才你一遍就过审，说明他相信你说的话了，尤其你曾经还给衙门做事，这就更好了。”
“啊？还有这好处？”
“你想啊，咱们衙门用人，也要看人的不是？歪瓜裂枣，品行不端者肯定不录用啊！你那些事儿，都不叫事儿~”
“那我这应该没嫌疑了吧？”
“放宽心，再等等，好好睡一觉吧。”
徐监押没有再多说什么，把杨雄推进屋，叫两个弓手伺候好他，便转身离开了。
返回过堂，辛县君还在和都监说话呢，一瞧他进来了，招呼他过来。
“昨晚的案子是清晰了，只等官军追剿的结果了，如能得一二活口，便能一举铲除这个水寇窝了！”
二人附和道，“希望如此，一网打尽这帮狡猾的水寇！”
辛县君又道，“徐监押，那个叫杨雄的，你帮我多试探他，观其人如何？”
徐监押酸溜溜道，“他一个刽子手，县君还真打算重用他啊？”
“危险的事情，总要有人做，你不愿意做，总是偷懒，难道我不能找个人来刺激你一下？帮你分担一些不好吗？身边有这样武艺胆量的人作为臂膀，你出差捉拿贼人也有底气，不是吗？”
“嘶~县君一番话，我真是茅塞顿开啊，我手下那几个下虾兵蟹将，都不敢露头的！只会抱着弓弩瞎叫唤！”
辛县君叹一息，“你们的心思我也懂，之前死了那么多衙役弓手，他们害怕也实属清理之中，但不能因为危险就畏首畏尾，这个杨雄若是可用，便能壮大你的力量，你不要有心里负担，觉得他是来跟你抢职位的！”
徐监押忙摇头，“怎么会呢！我也是有功劳的人，他没个三五年赶不上我…”
辛县君点点头，“这样就好，要守住板桥镇的安定，咱们各方都需努力！谁都不能起歪心思！”
那二人答应了，这小会才算完了，挥退了二人，辛县君去取来书手记录的口供，自己回小屋再复盘一遍。
这位辛县君，名辛次膺(yīng)，字起季（1092年—1170年）莱州掖县人氏，幼年丧父，跟着母亲依附外祖父家住在镇江府丹徒。这个外孙可不简单，清俊聪敏，勤于学习，每日诵读诗书都达到一千多字。政和二年（1112年）年纪轻轻21岁就考中了进士，上一任是在单父县做县丞，因为考核不错，吏部官员同意了他请调莱州的请求，这是他出生的故地，他想回来看一看，守几年老爹的坟茔。
只是辛次膺没想到，居然给到他的是胶西县的肥缺！这里是北方唯一一处市舶司的开设港口码头，每日的船只进出，贸易往来，何止千万？当然，市舶司的事情不归他管，他只需要管理好民政和治安就好了。
板桥镇海盗猖獗，难以根除之，吏部也是考虑到这一点，选中了辛次膺来历练，年轻不怕苦，精力充沛旺盛，再小小满足他的孝心，符合各方利益。
看着看着，辛次膺眼睛有些困顿，抬起头来揉揉眼。
恰在此时，门外轻声呼唤，“县君！追索贼人的队伍回来了！听说是大捷！”
“大捷！”辛次膺高兴得跳起来，忙开门出去了，“人在哪里？直接带我去！”
随从迁来骏马，辛次膺敏捷爬上，策马出了镇子，没多远就看到一支零散的队伍走来，官军的队伍这行军姿势，辛次膺也习惯了。刚才县君是什么意思？”杨雄有些不安，出来后直问。
徐监押笑道，“别担心，不是坏事儿，这位辛县君可是明察之人呢，刚才你一遍就过审，说明他相信你说的话了，尤其你曾经还给衙门做事，这就更好了。”
“啊？还有这好处？”
“你想啊，咱们衙门用人，也要看人的不是？歪瓜裂枣，品行不端者肯定不录用啊！你那些事儿，都不叫事儿~”
“那我这应该没嫌疑了吧？”
“放宽心，再等等，好好睡一觉吧。”
徐监押没有再多说什么，把杨雄推进屋，叫两个弓手伺候好他，便转身离开了。
返回过堂，辛县君还在和都监说话呢，一瞧他进来了，招呼他过来。
“昨晚的案子是清晰了，只等官军追剿的结果了，如能得一二活口，便能一举铲除这个水寇窝了！”
二人附和道，“希望如此，一网打尽这帮狡猾的水寇！”
辛县君又道，“徐监押，那个叫杨雄的，你帮我多试探他，观其人如何？”
徐监押酸溜溜道，“他一个刽子手，县君还真打算重用他啊？”
“危险的事情，总要有人做，你不愿意做，总是偷懒，难道我不能找个人来刺激你一下？帮你分担一些不好吗？身边有这样武艺胆量的人作为臂膀，你出差捉拿贼人也有底气，不是吗？”
“嘶~县君一番话，我真是茅塞顿开啊，我手下那几个下虾兵蟹将，都不敢露头的！只会抱着弓弩瞎叫唤！”
辛县君叹一息，“你们的心思我也懂，之前死了那么多衙役弓手，他们害怕也实属清理之中，但不能因为危险就畏首畏尾，这个杨雄若是可用，便能壮大你的力量，你不要有心里负担，觉得他是来跟你抢职位的！”
徐监押忙摇头，“怎么会呢！我也是有功劳的人，他没个三五年赶不上我…”
辛县君点点头，“这样就好，要守住板桥镇的安定，咱们各方都需努力！谁都不能起歪心思！”
那二人答应了，这小会才算完了，挥退了二人，辛县君去取来书手记录的口供，自己回小屋再复盘一遍。
这位辛县君，名辛次膺(yīng)，字起季（1092年—1170年）莱州掖县人氏，幼年丧父，跟着母亲依附外祖父家住在镇江府丹徒。这个外孙可不简单，清俊聪敏，勤于学习，每日诵读诗书都达到一千多字。政和二年（1112年）年纪轻轻21岁就考中了进士，上一任是在单父县做县丞，因为考核不错，吏部官员同意了他请调莱州的请求，这是他出生的故地，他想回来看一看，守几年老爹的坟茔。
只是辛次膺没想到，居然给到他的是胶西县的肥缺！这里是北方唯一一处市舶司的开设港
第1315章 受不了这个张吹
“娘希皮！老子怎么那么倒霉！”
躺在通道处的杨雄骂人的力气都没了，刚才那一下撞击，摔得他七荤八素的，努力攀住木缘站起来，耳听得都是嘈杂的吼叫。
“快弃船！快弃船了！会水的跳喽！”
“王大哥！没得救了吗？”
“我刚从下面上来，撞坏了三个密封舱，怕是顶不住了，咱们的船重心不平衡了。”
“怎么搞的嘛！大白天居然触礁！都没带眼睛啊！”
“谁知道呢！别扯没用的了！赶紧疏散了！值钱的东西搬出来，去把旗子升起来！”
哒哒哒，船客们战战兢兢，水手们忙着布置，随着时间的推移，船身开始倾泻了。
“都闪开！我要砍断桅杆了！”
轰隆一声巨响，主桅杆被砍断，巨大的帆布掉下来，差点把杨雄埋了，“救我啊！我不会游水！”
“小船放下去了！往下爬，都往下爬！”
杨雄郁闷了，努力支撑身体挪过去，把喊得力气用在行动上，比什么都来的切实！
一个时辰后，船体整个大倾斜，杨雄与众多惶恐的船客挤在一起，好在是条货船，全员都足够装的下，还有的剩，水手们挥舞着旗子跳脚喊，那一边隐隐约约来了一支船队。
“我就说了这是主航道，很快就会有船的！这下得救了！”
“命是捡回来了，可咱们的货物全没了！”
“货在船上呢，可以捡回来一些。”
“随时要翻到，谁敢上去啊！我可不愿意…”
杨雄听着这些牢骚，渐渐昏昏沉沉，不知何时睡过去了。
……
意识再次清醒时，已经身处一间臭烘烘的大通铺，哎哟这个味儿，与腐败的大鱼尸体，同样具有很强的杀伤力啊！
嘴里苦苦的汤汁，正被人灌药呢！
“哎~”虚弱无力的一声，杨雄想要表达自己醒了。
“哎哟喂，你可算醒了，再不醒的话，只能丢进海里自生自灭了~”
这说的是人话吗？就因为我包袱里没钱？杨雄登船的时候包袱里只有几件衣裳，是低价折给船头得来的船费，此外身无分文，杨雄想想低调点儿，到了海州一切就都有了，也就隐藏了自己的身份，用最后的一身衣裳换两天饭吃，现在身上穿着的，破衣烂衫还打着补丁，除了这黄面皮，怎么看都像是一个水手……不！这双手不像水手！
喂汤药那人道，“醒了就吱一声，别不说话啊！难道是个哑巴？”
杨雄艰难道，“我…难受。”
“知道你难受，不能坐船就别坐啊！这是何苦来哉？自讨苦吃，丢了性命不值当！算你运气好，遇到我们的船队，这才把小命救了。”
“感谢救命之恩！”
“哎！这就对了嘛！蒋四哥知道又活了一个人，肯定高兴！来最后几口汤药了，赶紧喝了！”
啊呜！那人捏着杨雄的鼻子就给灌下去了，呛得杨雄剧烈咳嗽，他却笑笑走了，一副解脱的样子……杨雄心里苦：王伦，我要你好好赔偿我一路的辛苦费！
人走了，安静没一会儿，那门开开合合总有人出入，瞥见了杨雄视若无睹，好像习惯了这样的伤病了，杨雄感觉好受一些，沉沉睡去……就被捏醒了。
“干！”杨雄都想骂人了！
眼前出现两张脸，其中一个喂汤药的，另一个不认识。
“哎！真醒了啊！你好些了没？能说话不？”
杨雄无语了，坚决表达自己的心意：“困、让我安静睡会儿！”
“嗨！四哥！这人怎么这样！”
蒋四哥站起来道，“活了就好，让他睡吧，咱们出去别打扰他了，你们也是啊！都轻着点儿。”
“四哥！这一个乞丐罢了，至于对他这么客气？”
“说什么呢？咱们这船上穷苦出身的有多少？才吃几天饱饭就看不起穷苦人了？”
“啊，我看他不太像好人啊，长得好凶。”
蒋四哥道，“那你看我凶不凶？”
“嘿嘿~四哥是英武！”
啪！一巴掌拍在后脑勺上，“就知道拍马屁，一点儿正经事儿不愿意干！给我把人照顾好了！咱们出海的，要常做善事，天爷才会护佑咱们，明白了吗？别光嘴上说！往心里头记！”“娘希皮！老子怎么那么倒霉！”
躺在通道处的杨雄骂人的力气都没了，刚才那一下撞击，摔得他七荤八素的，努力攀住木缘站起来，耳听得都是嘈杂的吼叫。
“快弃船！快弃船了！会水的跳喽！”
“王大哥！没得救了吗？”
“我刚从下面上来，撞坏了三个密封舱，怕是顶不住了，咱们的船重心不平衡了。”
“怎么搞的嘛！大白天居然触礁！都没带眼睛啊！”
“谁知道呢！别扯没用的了！赶紧疏散了！值钱的东西搬出来，去把旗子升起来！”
哒哒哒，船客们战战兢兢，水手们忙着布置，随着时间的推移，船身开始倾泻了。
“都闪开！我要砍断桅杆了！”
轰隆一声巨响，主桅杆被砍断，巨大的帆布掉下来，差点把杨雄埋了，“救我啊！我不会游水！”
“小船放下去了！往下爬，都往下爬！”
杨雄郁闷了，努力支撑身体挪过去，把喊得力气用在行动上，比什么都来的切实！
一个时辰后，船体整个大倾斜，杨雄与众多惶恐的船客挤在一起，好在是条货船，全员都足够装的下，还有的剩，水手们挥舞着旗子跳脚喊，那一边隐隐约约来了一支船队。
“我就说了这是主航道，很快就会有船的！这下得救了！”
“命是捡回来了，可咱们的货物全没了！”
“货在船上呢，可以捡回来一些。”
“随时要翻到，谁敢上去啊！我可不愿意…”
杨雄听着这些牢骚，渐渐昏昏沉沉，不知何时睡过去了。
……
意识再次清醒时，已经身处一间臭烘烘的大通铺，哎哟这个味儿，与腐败的大鱼尸体，同样具有很强的杀伤力啊！
嘴里苦苦的汤汁，正被人灌药呢！
“哎~”虚弱无力的一声，杨雄想要表达自己醒了。
“哎哟喂，你可算醒了，再不醒的话，只能丢进海里自生自灭了~”
这说的是人话吗？就因为我包袱里没钱？杨雄登船的时候包袱里只有几件衣裳，是低价折给船头得来的船费，此外身无分文，杨雄想想低调点儿，到了海州一切就都有了，也就隐藏了
第1316章 出入境防疫
躺在通道处的杨雄骂人的力气都没了，刚才那一下撞击，摔得他七荤八素的，努力攀住木缘站起来，耳听得都是嘈杂的吼叫。
“快弃船！快弃船了！会水的跳喽！”
“王大哥！没得救了吗？”
“我刚从下面上来，撞坏了三个密封舱，怕是顶不住了，咱们的船重心不平衡了。”
“怎么搞的嘛！大白天居然触礁！都没带眼睛啊！”
“谁知道呢！别扯没用的了！赶紧疏散了！值钱的东西搬出来，去把旗子升起来！”
哒哒哒，船客们战战兢兢，水手们忙着布置，随着时间的推移，船身开始倾泻了。
“都闪开！我要砍断桅杆了！”
轰隆一声巨响，主桅杆被砍断，巨大的帆布掉下来，差点把杨雄埋了，“救我啊！我不会游水！”
“小船放下去了！往下爬，都往下爬！”
杨雄郁闷了，努力支撑身体挪过去，把喊得力气用在行动上，比什么都来的切实！
一个时辰后，船体整个大倾斜，杨雄与众多惶恐的船客挤在一起，好在是条货船，全员都足够装的下，还有的剩，水手们挥舞着旗子跳脚喊，那一边隐隐约约来了一支船队。
“我就说了这是主航道，很快就会有船的！这下得救了！”
“命是捡回来了，可咱们的货物全没了！”
“货在船上呢，可以捡回来一些。”
“随时要翻到，谁敢上去啊！我可不愿意…”
杨雄听着这些牢骚，渐渐昏昏沉沉，不知何时睡过去了。
……
意识再次清醒时，已经身处一间臭烘烘的大通铺，哎哟这个味儿，与腐败的大鱼尸体，同样具有很强的杀伤力啊！
嘴里苦苦的汤汁，正被人灌药呢！
“哎~”虚弱无力的一声，杨雄想要表达自己醒了。
“哎哟喂，你可算醒了，再不醒的话，只能丢进海里自生自灭了~”
这说的是人话吗？就因为我包袱里没钱？杨雄登船的时候包袱里只有几件衣裳，是低价折给船头得来的船费，此外身无分文，杨雄想想低调点儿，到了海州一切就都有了，也就隐藏了自己的身份，用最后的一身衣裳换两天饭吃，现在身上穿着的，破衣烂衫还打着补丁，除了这黄面皮，怎么看都像是一个水手……不！这双手不像水手！
喂汤药那人道，“醒了就吱一声，别不说话啊！难道是个哑巴？”
杨雄艰难道，“我…难受。”
“知道你难受，不能坐船就别坐啊！这是何苦来哉？自讨苦吃，丢了性命不值当！算你运气好，遇到我们的船队，这才把小命救了。”
“感谢救命之恩！”
“哎！这就对了嘛！蒋四哥知道又活了一个人，肯定高兴！来最后几口汤药了，赶紧喝了！”
啊呜！那人捏着杨雄的鼻子就给灌下去了，呛得杨雄剧烈咳嗽，他却笑笑走了，一副解脱的样子……杨雄心里苦：王伦，我要你好好赔偿我一路的辛苦费！
人走了，安静没一会儿，那门开开合合总有人出入，瞥见了杨雄视若无睹，好像习惯了这样的伤病了，杨雄感觉好受一些，沉沉睡去……就被捏醒了。
“干！”杨雄都想骂人了！
眼前出现两张脸，其中一个喂汤药的，另一个不认识。
“哎！真醒了啊！你好些了没？能说话不？”
杨雄无语了，坚决表达自己的心意：“困、让我安静睡会儿！”
“嗨！四哥！这人怎么这样！”
蒋四哥站起来道，“活了就好，让他睡吧，咱们出去别打扰他了，你们也是啊！都轻着点儿。”
“四哥！这一个乞丐罢了，至于对他这么客气？”
“说什么呢？咱们这船上穷苦出身的有多少？才吃几天饱饭就看不起穷苦人了？”
“啊，我看他不太像好人啊，长得好凶。”
蒋四哥道，“那你看我凶不凶？”
“嘿嘿~四哥是英武！”
啪！一巴掌拍在后脑勺上，“就知道拍马屁，一点儿正经事儿不愿意干！给我把人照顾好了！咱们出海的，要常做善事，天爷才会护佑咱们，明白了吗？别光嘴上说！往心里头记！”躺在通道处的杨雄骂人的力气都没了，刚才那一下撞击，摔得他七荤八素的，努力攀住木缘站起来，耳听得都是嘈杂的吼叫。
“快弃船！快弃船了！会水的跳喽！”
“王大哥！没得救了吗？”
“我刚从下面上来，撞坏了三个密封舱，怕是顶不住了，咱们的船重心不平衡了。”
“怎么搞的嘛！大白天居然触礁！都没带眼睛啊！”
“谁知道呢！别扯没用的了！赶紧疏散了！值钱的东西搬出来，去把旗子升起来！”
哒哒哒，船客们战战兢兢，水手们忙着布置，随着时间的推移，船身开始倾泻了。
“都闪开！我要砍断桅杆了！”
轰隆一声巨响，主桅杆被砍断，巨大的帆布掉下来，差点把杨雄埋了，“救我啊！我不会游水！”
“小船放下去了！往下爬，都往下爬！”
杨雄郁闷了，努力支撑身体挪过去，把喊得力气用在行动上，比什么都来的切实！
一个时辰后，船体整个大倾斜，杨雄与众多惶恐的船客挤在一起，好在是条货船，全员都足够装的下，还有的剩，水手们挥舞着旗子跳脚喊，那一边隐隐约约来了一支船队。
“我就说了这是主航道，很快就会有船的！这下得救了！”
“命是捡回来了，可咱们的货物全没了！”
“货在船上呢，可以捡回来一些。”
“随时要翻到，谁敢上去啊！我可不愿意…”
杨雄听着这些牢骚，渐渐昏昏沉沉，不知何时睡过去了。
……
意识再次清醒时，已经身处一间臭烘烘的大通铺，哎哟这个味儿，与腐败的大鱼尸体，同样具有很强的杀伤力啊！
嘴里苦苦的汤汁，正被人灌药呢！
“哎~”虚弱无力的一声，杨雄想要表达自己醒了。
“哎哟喂，你可算醒了，再不醒的话，只能丢进海里自生自灭了~”
这说的是人话吗？就因为我包袱里没钱？杨雄登船的时候包袱里只有几件衣裳，是低价折给船头得来的船费，此外身无分文，杨雄想想低调点儿，到了海州一切就都有了，也就隐藏了自己的身份，用最后的一身衣裳换两天饭吃，现在身上穿着的，破衣烂衫还打着补丁
第1317章 初具规模
“那边出什么事了？”
“回禀蒋纲首，王主管，是移交沉船的落水人，中间有一个像是害了大病，不肯配合咱们执行，”
王定六道，“你跟他说清楚嘛，是带他去看病，不是为难他！”
“小的已经说了，可那厮推搡咱们的人，我就叫人摁住他，没想到那厮病恹恹的，还有把子力气。”
蒋奎略一皱眉，“下次不要这么粗暴了，那人我有印象，不是坏脾气的人。”
“知道了纲首。”
王定六摆摆手，“去吧，把人安置好了。还有满船的货物要卸呢！”
一件小事而已，并没有引起王定六的大惊小怪，眼前的这些货物，才是重中之重。
蒋奎道，“说起来啊，那个土法练硝的事情，到底要不要传到倭岛去？”
王定六摇摇头，“我们几个商量了觉得不妥，哥哥还没有给回信，我觉得他也不会同意，倭岛有了硫磺和硝石，这么随便一掺合就能制成爆炸物，对咱们绝对不是好事，所以他们还是蒙在鼓里比较好？”
“话是这么说，但正道想要大量硝土，我去哪儿给他筹集啊！你们自己练多危险，我就想着丢给倭人~”
二人正在咬耳朵聊密事，那一边马匹哒哒靠近，也不叫随从打扰二人，而是悄悄摸过来，伸开两只手同时朝二人的后背拍去：
“大胆贼人！密谋什么呢！”
吓！蒋奎猛地往后一跳，王定六直接就是一拳出去了！噗！正打在人家的拳头里！
“顺哥！你又耍闹！吓死我了！”
王定六道，“他就这德性！专爱吓唬人，还美其名曰提高大家的防范意识！”
张顺笑哈哈，“三哥，又看见你了，真是高兴啊！”
“高兴什么呢？我又没给你带礼物。”
“来的早不如来的巧，大家一起坐下来商量啊！”
“商量个啥？”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蒋奎不悦，张牙舞爪要捉张顺，“嗨！你这种人！给我说，是什么事儿！”
张顺左躲右闪，“海上遇到我哥没？”
“那个吹鬼，专门等着我呢！我感觉他要称霸整个东海呢？”
“哈哈，涟水军的事儿也说了吧！”
“说了一些，然后呢？”
张顺停了脚步，王定六也竖起了耳朵，很明显是最新的消息。
“哥哥同意咱们开启对涟水军的吞食计划了！”
“啊！不会吧？”二人同时吃惊！“怎么会突然同意呢？”
张顺装腔作势扫一圈儿无人，再远些都是自己的手下，还是压低了声音道，“因为哥哥收到了可靠消息，涟水军的水军，不日会北上，封锁沭水的水道！”
自北向南流经临沂地界的有两条大河，一条沂水贯穿临沂，还有东边40里外的沭水（shù），沭水的一部分河道，便是沂州与海州的分界线，向东拐了个直角弯弯，流经沭阳直通入海。而沂水呢，则是绕着沭水外围转了个大弯，最后流经涟水军入海，两条大河的最近处，可能也就一二百里吧。
“他们想堵住哥哥南下的路线，所以差遣淮阳军堵住沂水路，差遣涟水军堵住沭水路，明白了吧？所以哥哥着令咱们在涟水军行动之前，把他们吃掉！”
“奥~原来是这样啊！”
“看来朝廷要动真格的了！”
“什么时候不是来真格的了？当初哥哥他们就两三百人，还不是大破了杨戬那老阉的京城禁军？一上来就下的是死手，还不是输的裤衩都没了？有什么好害怕的？”
蒋奎道，“我不是害怕，我是担心，咱们对涟水军出手，那海州这最后一块秘密的地方，不也就暴露了吗？你们无所谓，那小镇里居住的兄弟姊妹，妻儿老小呢？”
张顺道，“要么说哥哥就是哥哥，咱们只能当小弟！哥哥能不知道这个道理？所以才要开会商议细节啊！这不是三哥你该操心的问题哦！”
“能解决这个难题的话，那我无所谓了。”
“要么我说呢，你回来的正是时候。”
……
三人有说有笑，港口的工员们陆续赶来卸下船货，后来分管的头头脑脑，成贵、武承规、陈正汇都来了没，一群人就聚在这里商量个差不离，直等到天色将晚，所有货物全部卸下来运走，主事们跟着货物分仓离开，这人堆也就散了，做最后的收尾工作，晚上一起去议事厅商量。
蒋奎跟着陈正汇去了办公区，把所有的账目报上，里面七八个吏员忙的不可开交，蒋敬算盘打得飞快，连蒋奎进来都只是道了一声，“蒋纲首一路顺利吗？”
“很顺利，蒋主管先忙，不用照顾我。”
“你是知道我的，等我把手头的事情忙完，你可以房里歇歇。”
陈正汇把账本撂下，带着蒋奎往外间走了走，推开房间门叫他进去歇息。
蒋奎道，“陈主管，要不这么着，我先把兄弟们安置了，等完事回来正好赶上开会。”
“你又走神了是不？你的兄弟有顺哥帮你安排，你还不放心？你的船只有小六帮你安置，你还不放心？你的账目有蒋主管亲自给你算，你还不放心？”
“嘿嘿，我不是这个意思，”三人有说有笑，港口的工员们陆续赶来卸下船货，后来分管的头头脑脑，成贵、武承规、陈正汇都来了没，一群人就聚在这里商量个差不离，直等到天色将晚，所有货物全部卸下来运走，主事们跟着货物分仓离开，这人堆也就散了，做最后的收尾工作，晚上一起去议事厅商量。蒋奎跟着陈正汇去了办公区，把所有的账目报上，里面七八个吏员忙的不可开交，蒋敬算盘打得飞快，连蒋奎进来都只是道了一声，“蒋纲首一路顺利吗？”
“很顺利，蒋主管先忙，不用照顾我。”
“你是知道我的，等我把手头的事情忙完，你可以房里歇歇。”
陈正汇把账本撂下，带着蒋奎往外间走了走，推开房间门叫他进去歇息。
蒋奎道，“陈主管，要不这么着，我先把兄弟们安置了，等完事回来正好赶上开会。”
“你又走神了是不？你的兄弟有顺哥帮你安排，你还不放心？你的船只有小六帮你安置，你还不放心？你的账目有蒋主管亲自给你算，你还不放心？”
“嘿嘿，我不是这个意思，”
第1318章 拿出来讨论
“回禀蒋纲首，王主管，是移交沉船的落水人，中间有一个像是害了大病，不肯配合咱们执行，”
王定六道，“你跟他说清楚嘛，是带他去看病，不是为难他！”
“小的已经说了，可那厮推搡咱们的人，我就叫人摁住他，没想到那厮病恹恹的，还有把子力气。”
蒋奎略一皱眉，“下次不要这么粗暴了，那人我有印象，不是坏脾气的人。”
“知道了纲首。”
王定六摆摆手，“去吧，把人安置好了。还有满船的货物要卸呢！”
一件小事而已，并没有引起王定六的大惊小怪，眼前的这些货物，才是重中之重。
蒋奎道，“说起来啊，那个土法练硝的事情，到底要不要传到倭岛去？”
王定六摇摇头，“我们几个商量了觉得不妥，哥哥还没有给回信，我觉得他也不会同意，倭岛有了硫磺和硝石，这么随便一掺合就能制成爆炸物，对咱们绝对不是好事，所以他们还是蒙在鼓里比较好？”
“话是这么说，但正道想要大量硝土，我去哪儿给他筹集啊！你们自己练多危险，我就想着丢给倭人~”
二人正在咬耳朵聊密事，那一边马匹哒哒靠近，也不叫随从打扰二人，而是悄悄摸过来，伸开两只手同时朝二人的后背拍去：
“大胆贼人！密谋什么呢！”
吓！蒋奎猛地往后一跳，王定六直接就是一拳出去了！噗！正打在人家的拳头里！
“顺哥！你又耍闹！吓死我了！”
王定六道，“他就这德性！专爱吓唬人，还美其名曰提高大家的防范意识！”
张顺笑哈哈，“三哥，又看见你了，真是高兴啊！”
“高兴什么呢？我又没给你带礼物。”
“来的早不如来的巧，大家一起坐下来商量啊！”
“商量个啥？”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蒋奎不悦，张牙舞爪要捉张顺，“嗨！你这种人！给我说，是什么事儿！”
张顺左躲右闪，“海上遇到我哥没？”
“那个吹鬼，专门等着我呢！我感觉他要称霸整个东海呢？”
“哈哈，涟水军的事儿也说了吧！”
“说了一些，然后呢？”
张顺停了脚步，王定六也竖起了耳朵，很明显是最新的消息。
“哥哥同意咱们开启对涟水军的吞食计划了！”
“啊！不会吧？”二人同时吃惊！“怎么会突然同意呢？”
张顺装腔作势扫一圈儿无人，再远些都是自己的手下，还是压低了声音道，“因为哥哥收到了可靠消息，涟水军的水军，不日会北上，封锁沭水的水道！”
自北向南流经临沂地界的有两条大河，一条沂水贯穿临沂，还有东边40里外的沭水（shù），沭水的一部分河道，便是沂州与海州的分界线，向东拐了个直角弯弯，流经沭阳直通入海。而沂水呢，则是绕着沭水外围转了个大弯，最后流经涟水军入海，两条大河的最近处，可能也就一二百里吧。
“他们想堵住哥哥南下的路线，所以差遣淮阳军堵住沂水路，差遣涟水军堵住沭水路，明白了吧？所以哥哥着令咱们在涟水军行动之前，把他们吃掉！”
“奥~原来是这样啊！”
“看来朝廷要动真格的了！”
“什么时候不是来真格的了？当初哥哥他们就两三百人，还不是大破了杨戬那老阉的京城禁军？一上来就下的是死手，还不是输的裤衩都没了？有什么好害怕的？”
蒋奎道，“我不是害怕，我是担心，咱们对涟水军出手，那海州这最后一块秘密的地方，不也就暴露了吗？你们无所谓，那小镇里居住的兄弟姊妹，妻儿老小呢？”
张顺道，“要么说哥哥就是哥哥，咱们只能当小弟！哥哥能不知道这个道理？所以才要开会商议细节啊！这不是三哥你该操心的问题哦！”
“能解决这个难题的话，那我无所谓了。”
“要么我说呢，你回来的正是时候。”
……
三人有说有笑，港口的工员们陆续赶来卸下船货，后来分管的头头脑脑，成贵、武承规、陈正汇都来了没，一群人就聚在这里商量个差不离，直等到天色将晚，所有货物全部卸下来运走，主事们跟着货物分仓离开，这人堆也就散了，做最后的收尾工作，晚上一起去议事厅商量。
蒋奎跟着陈正汇去了办公区，把所有的账目报上，里面七八个吏员忙的不可开交，蒋敬算盘打得飞快，连蒋奎进来都只是道了一声，“蒋纲首一路顺利吗？”
“很顺利，蒋主管先忙，不用照顾我。”
“你是知道我的，等我把手头的事情忙完，你可以房里歇歇。”
陈正汇把账本撂下，带着蒋奎往外间走了走，推开房间门叫他进去歇息。
蒋奎道，“陈主管，要不这么着，我先把兄弟们安置了，等完事回来正好赶上开会。”
“你又走神了是不？你的兄弟有顺哥帮你安排，你还不放心？你的船只有小六帮你安置，你还不放心？你的账目有蒋主管亲自给你算，你还不放心？”
“嘿嘿，我不是这个意思，”“回禀蒋纲首，王主管，是移交沉船的落水人，中间有一个像是害了大病，不肯配合咱们执行，”
王定六道，“你跟他说清楚嘛，是带他去看病，不是为难他！”
“小的已经说了，可那厮推搡咱们的人，我就叫人摁住他，没想到那厮病恹恹的，还有把子力气。”
蒋奎略一皱眉，“下次不要这么粗暴了，那人我有印象，不是坏脾气的人。”
“知道了纲首。”
王定六摆摆手，“去吧，把人安置好了。还有满船的货物要卸呢！”
一件小事而已，并没有引起王定六的大惊小怪，眼前的这些货物，才是重中之重。
蒋奎道，“说起来啊，那个土法练硝的事情，到底要不要传到倭岛去？”
王定六摇摇头，“我们几个商量了觉得不妥，哥哥还没有给回信，我觉得他也不会同意，倭岛有了硫磺和硝石，这么随便一掺合就能制成爆炸物，对咱们绝对不是好事，所以他们还是蒙在鼓里比较好？”
“话是这么说，但正道想要大量硝土，我去哪儿给他筹集啊！你们自己练多危险，我就想着丢给倭人~”
二人正在咬耳朵聊密事，那一边马匹哒哒靠近，
第1319章 武取文取
“我来总结一下，如果化妆成海盗攻击涟水军，那一定会惹来不小的麻烦，附近州府一定会派兵驰援，咱们又当如何？真的火烧营寨吗？把船开走，把人劫走，这些都好说，他们的家眷呢？一个个诓骗过来，这是大家的想法吧？”
众人答曰，“不这么办还能怎么办？”
蒋敬继续道，“武力夺取的计划，大家还有什么要补充的没有？”
众人又增添了几项，整个计划看起来完善了，当然细节还需要沟通。
蒋敬道，“那么接下来让陈主管给咱们说说文取的办法。”
“啥啥？文曲…星君吗？陈主管当得这个名号！”
“对对，我也听说过，称呼那些年纪轻轻就中进士的，是文曲星君下凡！陈主管年纪轻轻就中了进士，肯定也是文曲星下凡！”
“你当文曲星是街口卖汤面的呢？一条街好几家！文曲星君就一个！就一个没那么多！”
“一科进士七八百人呢，年轻的不少呢！”
陈正汇看着众糙汉哑然，说的好好的，怎么就拐到文曲星，给自己起外号上了？虽然这里除了他之外每一个人都有外号，但是他坚决是不要的，至于文曲君这个名号，自己更是当不得，又不是前三名，不值得这样吹。
“众位兄弟，咱们能说正事儿不？刚才商量的是武力攻打涟水军水寨的法子，咱们现在要讨论，以平和的方式收取它，简称是文取，文雅的攻取，明白没？”
张顺打个响指，“原来是这个文取啊！我还以为陈主管你的新诨号亮出来叫着听呢！”
陈正汇伸出手拍拍，“好了好了说正事，不许再扯题外话了，正道兄还有一张纸稿，说了另一种方法，是为文取，但是所冒的风险比较大，需要我们之中智勇双全的兄弟去完成，如果事情办得好，可不费一兵一卒拿下涟水军一切资产！”
“什么！还有这法子？”
王定六站了起来，“陈主管，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为啥不先说这个法子呢？”
“因为正道写信的时候分了一二页，就是放在后面叫大伙儿商量的，这个理由足吗？”
“奥，那我没意见了，哥哥放在后面肯定是有原因的。”
陈正汇点头，“是的，因为需要关键人物，智勇双全的兄弟，核心就是一条，去下毒！”
“下毒，毒死他们全部？用河豚鱼的毒吗？”
当初毒死蔡九的操作就是王定六干的，这些他都轻车熟路啊！“这个法子妙！那我去呗！”
“且慢，听我读完嘛！”陈正汇招呼王定六坐下，开始朗读王伦计划的第二页。
多个计划多个选择，但也要尊重商行自身的情况，王伦这份计划就是派遣得了的兄弟混进去，做为伙夫的一员去下毒，蒙汗药这种稀奇的药剂，说实话王伦那里没有，他也不知道海州这里有没有，如果不可行就下微量的毒药，那这种类就多了，泻药，发烫药，四肢乏力的毒药，都可以选择，使之丧失战斗力即刻，但是像大多数军营食堂一样，官军吃饭也是轮班的，一次供给几十人的伙食，然后吃饭过程比较懒散，有的一碗没了，有的还在队尾排着呢！
出现大伙坐在一起吃饭，然后所有人都放倒，那是话本里才会出现的情节，所以要挑选时机，把毒下給涟水军中战斗力最强的那一队人马！这些人丧失战斗力，那不就一网打尽了吗？
“涟水军的核心人物是谁？不就是军将牛邦喜嘛！”
“对！就趁着他吃饭的时间，把丫毒晕过去，那这满营的军汉，又有何惧？”
众人七嘴八舌讨论一阵，陈正汇再次拉回话题道，“好了目标明确了，咱们这个计划，再加上刚才讨论的强攻计划，是不是更加完美了？”
成贵叫道，“说的好！这样即便咱们人少，也可以碾压他们了！”兄弟们经常把王伦的新词儿挂在嘴边，久而久之成贵也学会了，这个碾压用的恰到好处啊！
张顺站起道，“那谁去执行这项艰巨而光荣的任务呢？”
“当然是我了！当仁不让！我家可在浔阳江边开过酒店！你问我别的本事可能不如在座的各位，论到家常小菜，吃喝小点心，我王定敢拍桌子说第一，没人敢认第二！”
“呵！好气魄！啥时候给兄弟们也露一手啊！”
“就是就是，都没吃过老六做的饭啊！”
蒋奎看着王定六激动的身影，跟着也热血澎湃起来，这议事真是有趣啊！
惦记别人家财物的感觉，莫不是如此啊！张横给蒋奎数落涟水军装备的时候，也着实羡慕了一下，现在计划提上日程，那就要开干了！想到自己也会分到一些结实的家伙，这小心思怎么能不激动？
陈正汇望望蒋敬，“蒋主管，你以为如何？”
蒋敬道，“我没意见啊！老六够机灵，足矣胜任，就是一个人太单薄了，最好有个兄弟协同。”
“我去！”成贵腾得站起来，把大大的长条桌，整个儿往对面挤了一下。
武承规笑，“火！成主事积极性这么高吗？”
“那可不！我还没立过功呢！”
“莒南夺矿、追打祝龙、攻取临沂、运送神火天雷，这些个功劳还嫌不够啊？哈哈~”
成贵叫道，“你们都是大员外的心腹人了，立不立功无所谓，我还是个外人，自然是要努力上进了！”
“哈哈~我们算什么心腹人。”
蒋敬道，“能坐在这里开会的，自然都是哥哥信得过的人，名单可是哥哥亲自划下来的。兄弟们当团结一心，完成这次不大不小的任务才好啊！”
“瞧好吧！我明天就动身！”
“你急什么，药还没准备好呢！”
王定六一指成贵，“药的事你准备，我先去涟水军摸情况！土城子东北角留记号！”
“哈哈，这就使唤上了！”
张顺道，“看你们出任务，我这心里也痒痒的。”
“痒痒个屁！一下走俩人，咱们港口码头还运转不了？顺哥你把他俩的活儿都挑起来！”
“哎哟喂~这不是要累死我吗？”
“翟源兄弟，接替你大哥的工作，帮顺哥分担些。”
“晓得了主管！我一定配合好！”
……
这热闹的议事，时间过的飞快，不知觉散会出来都后半夜了，从海上吹过来的凉风，让每个人都感受到了寒意。
第1320章 磨刀霍霍
如果化妆成海盗攻击涟水军，那一定会惹来不小的麻烦，附近州府一定会派兵驰援，咱们又当如何？真的火烧营寨吗？把船开走，把人劫走，这些都好说，他们的家眷呢？一个个诓骗过来，这是大家的想法吧？”
众人答曰，“不这么办还能怎么办？”
蒋敬继续道，“武力夺取的计划，大家还有什么要补充的没有？”
众人又增添了几项，整个计划看起来完善了，当然细节还需要沟通。
蒋敬道，“那么接下来让陈主管给咱们说说文取的办法。”
“啥啥？文曲…星君吗？陈主管当得这个名号！”
“对对，我也听说过，称呼那些年纪轻轻就中进士的，是文曲星君下凡！陈主管年纪轻轻就中了进士，肯定也是文曲星下凡！”
“你当文曲星是街口卖汤面的呢？一条街好几家！文曲星君就一个！就一个没那么多！”
“一科进士七八百人呢，年轻的不少呢！”
陈正汇看着众糙汉哑然，说的好好的，怎么就拐到文曲星，给自己起外号上了？虽然这里除了他之外每一个人都有外号，但是他坚决是不要的，至于文曲君这个名号，自己更是当不得，又不是前三名，不值得这样吹。
“众位兄弟，咱们能说正事儿不？刚才商量的是武力攻打涟水军水寨的法子，咱们现在要讨论，以平和的方式收取它，简称是文取，文雅的攻取，明白没？”
张顺打个响指，“原来是这个文取啊！我还以为陈主管你的新诨号亮出来叫着听呢！”
陈正汇伸出手拍拍，“好了好了说正事，不许再扯题外话了，正道兄还有一张纸稿，说了另一种方法，是为文取，但是所冒的风险比较大，需要我们之中智勇双全的兄弟去完成，如果事情办得好，可不费一兵一卒拿下涟水军一切资产！”
“什么！还有这法子？”
王定六站了起来，“陈主管，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为啥不先说这个法子呢？”
“因为正道写信的时候分了一二页，就是放在后面叫大伙儿商量的，这个理由足吗？”
“奥，那我没意见了，哥哥放在后面肯定是有原因的。”
陈正汇点头，“是的，因为需要关键人物，智勇双全的兄弟，核心就是一条，去下毒！”
“下毒，毒死他们全部？用河豚鱼的毒吗？”
当初毒死蔡九的操作就是王定六干的，这些他都轻车熟路啊！“这个法子妙！那我去呗！”
“且慢，听我读完嘛！”陈正汇招呼王定六坐下，开始朗读王伦计划的第二页。
多个计划多个选择，但也要尊重商行自身的情况，王伦这份计划就是派遣得了的兄弟混进去，做为伙夫的一员去下毒，蒙汗药这种稀奇的药剂，说实话王伦那里没有，他也不知道海州这里有没有，如果不可行就下微量的毒药，那这种类就多了，泻药，发烫药，四肢乏力的毒药，都可以选择，使之丧失战斗力即刻，但是像大多数军营食堂一样，官军吃饭也是轮班的，一次供给几十人的伙食，然后吃饭过程比较懒散，有的一碗没了，有的还在队尾排着呢！
出现大伙坐在一起吃饭，然后所有人都放倒，那是话本里才会出现的情节，所以要挑选时机，把毒下給涟水军中战斗力最强的那一队人马！这些人丧失战斗力，那不就一网打尽了吗？
“涟水军的核心人物是谁？不就是军将牛邦喜嘛！”
“对！就趁着他吃饭的时间，把丫毒晕过去，那这满营的军汉，又有何惧？”
众人七嘴八舌讨论一阵，陈正汇再次拉回话题道，“好了目标明确了，咱们这个计划，再加上刚才讨论的强攻计划，是不是更加完美了？”
成贵叫道，“说的好！这样即便咱们人少，也可以碾压他们了！”兄弟们经常把王伦的新词儿挂在嘴边，久而久之成贵也学会了，这个碾压用的恰到好处啊！
张顺站起道，“那谁去执行这项艰巨而光荣的任务呢？”
“当然是我了！当仁不让！我家可在浔阳江边开过酒店！你问我别的本事可能不如在座的各位，论到家常小菜，吃喝小点心，我王定敢拍桌子说第一，没人敢认第二！”
“呵！好气魄！啥时候给兄弟们也露一手啊！”
“就是就是，都没吃过老六做的饭啊！”
蒋奎看着王定六激动的身影，跟着也热血澎湃起来，这议事真是有趣啊！
惦记别人家财物的感觉，莫不是如此啊！张横给蒋奎数落涟水军装备的时候，也着实羡慕了一下，现在计划提上日程，那就要开干了！想到自己也会分到一些结实的家伙，这小心思怎么能不激动？
陈正汇望望蒋敬，“蒋主管，你以为如何？”
蒋敬道，“我没意见啊！老六够机灵，足矣胜任，就是一个人太单薄了，最好有个兄弟协同。”
“我去！”成贵腾得站起来，把大大的长条桌，整个儿往对面挤了一下。
武承规笑，“火！成主事积极性这么高吗？”众人七嘴八舌讨论一阵，陈正汇再次拉回话题道，“好了目标明确了，咱们这个计划，再加上刚才讨论的强攻计划，是不是更加完美了？”成贵叫道，“说的好！这样即便咱们人少，也可以碾压他们了！”兄弟们经常把王伦的新词儿挂在嘴边，久而久之成贵也学会了，这个碾压用的恰到好处啊！
张顺站起道，“那谁去执行这项艰巨而光荣的任务呢？”
“当然是我了！当仁不让！我家可在浔阳江边开过酒店！你问我别的本事可能不如在座的各位，论到家常小菜，吃喝小点心，我王定敢拍桌子说第一，没人敢认第二！”
“呵！好气魄！啥时候给兄弟们也露一手啊！”
“就是就是，都没吃过老六做的饭啊！”
蒋奎看着王定六激动的身影，跟着也热血澎湃起来，这议事真是有趣啊！
惦记别人家财物的感觉，莫不是如此啊！张横给蒋奎数落涟水军装备的时候，也着实羡慕了一下，现在计划提上日程，那就要开干了！想到自己也会分到一些结实的家伙，这小心思怎么能不激动？
陈正汇望望蒋敬，“蒋主管，你以为如何？”
第1321章 向文雅靠拢的牛邦喜
涟水军左近，一家农户举办婚宴，新郎是涟水军中的一个十将（都队长），所以涟水军营寨中要好的军官小兵都来凑热闹，都是穷苦百姓，哪有什么院子围墙，把大网搬到别出去，摆开了流水席占据了半条街，这些个笑嘻嘻饮酒唱喏的军汉，都是份子钱啊！
你来大吃二喝，好意思给钱少了？
当然，军汉也没几个钱，有粮米布帛也算作份子钱，新郎官笑嘻嘻都要收下，吆喝着亲兵把客人带进去，按身份分了座头。
坐着闷头吃喝的有三十几桌，桌间游走敬酒瞎玩闹的也有数十人，隔着二里地都能听到这些人的笑声。
结婚嘛！要的就是热闹！
主屋的两张桌子必须豪华！一张坐的的男女双方的至亲，另一张大的，正中间的，坐的是营寨中的军官，涟水军营寨的最高军官，牛邦喜为上座，乡里正、村正等人作陪，但只是稍微作陪敬上几杯，然后借口脱身了，今天这样的环境，不适合多呆，都是军中的大老粗，人家要猜拳喝酒吹牛，你们这些人坐着干啥？
另一桌至亲过来敬酒之后，没吃了一刻钟便都撤走了，主屋便只剩下这一桌，新郎新娘子去向来宾敬酒了，他们只顾在这里吃，菜品已经见底，起身一个小军官又去催菜了。
少个人，没阻碍，只要这桌上还有两个人能说话，那就能一直喝下去！
“牛将军，瞧瞧生鱼片刚切出来的！”
“放下放下！又来了哈！不是说没了吗？”
牛邦喜忙放下酒碗，掂起筷子就去夹，轻轻夹起一片对着众人道，“你们瞧瞧！你们瞧瞧啊！这手艺！能把鱼片的这么薄！这手艺真是绝了！”
众人笑道，“我们都是胡乱往嘴里塞，然后觉得冰凉好吃，就牛将军恁还懂得欣赏唻！”
牛邦喜提着筷子保持平稳道，“你们没见过大场面！当然不识得这里面的好！我可是在大酒楼吃过酒宴的，那里厨子才能片出这种能透过亮儿见人的鱼片！一点破口都没有！哎哟！我的哈喇子都要流出来了，我先吃一口！”
牛邦喜抖动手腕蘸了酱料，把那一口生鱼片小心放进口中，冰凉软润的一瞬间冲击着味蕾，丝滑鲜嫩的口感，真是太好吃了！“从没吃过这么好吃的生鱼片！这一桌子菜，就属它出彩了！李十将行啊！从哪里请来的这一位好厨子！”
众人笑嘻嘻，“牛将军喜欢，那都是牛将军你的了，我们都不动筷子了。”
“都不许动筷子了啊！”
“哎！怎么能这么说话呢！我是那种吃独食儿的人吗？大伙都尝尝，不要像刚开始那样狼吞虎咽，要慢慢的蘸，慢慢的放入口中，然后细细的咀嚼~那滋味真是不一般的享受啊！”
众人又笑，“牛将军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文绉绉的了，不像你啊！”
牛邦喜道，“上官不就喜欢这个吗？他们文官可以文雅，咱们也可以附庸风雅~没事儿写个字，画个画儿，品品茶什么的，也是一种享受嘛，再者说了，你如果想升迁，这些东西多少要懂一些，知道什么叫好赖，别像个大老粗一样鬼混，那一辈子只能当个大头兵，真的！别不信！”
“牛将军这词儿一套一套的啊！都是跟谁学的？”
“别问了，先吃，一人一片，谁都不许说话！慢慢品！”
牛邦喜一声令下，所有人来夹碗碟里的生鱼片，蘸了酱料往嘴里放，数秒之后便是一群满意的哼唧声……这玩意儿怎么这么好吃！刚才怎么没发现！
牛邦喜眉毛都在飞舞，“怎么样？我没骗你们吧？感觉是不是很不一样？”
众人啧啧赞叹，都夸牛将军有见识，牛邦喜笑说自己也是门外汉，实际他这些转变也是源于一次谈话，改变了他的努力方向……升职升不动怎么办？要有人推荐、举荐！而这些权力在谁的手里？那些文官手里！这太平地方，功勋难以赚到，涟水军左近，一家农户举办婚宴，新郎是涟水军中的一个十将（都队长），所以涟水军营寨中要好的军官小兵都来凑热闹，都是穷苦百姓，哪有什么院子围墙，把大网搬到别出去，摆开了流水席占据了半条街，这些个笑嘻嘻饮酒唱喏的军汉，都是份子钱啊！
你来大吃二喝，好意思给钱少了？
当然，军汉也没几个钱，有粮米布帛也算作份子钱，新郎官笑嘻嘻都要收下，吆喝着亲兵把客人带进去，按身份分了座头。
坐着闷头吃喝的有三十几桌，桌间游走敬酒瞎玩闹的也有数十人，隔着二里地都能听到这些人的笑声。
结婚嘛！要的就是热闹！
主屋的两张桌子必须豪华！一张坐的的男女双方的至亲，另一张大的，正中间的，坐的是营寨中的军官，涟水军营寨的最高军官，牛邦喜为上座，乡里正、村正等人作陪，但只是稍微作陪敬上几杯，然后借口脱身了，今天这样的环境，不适合多呆，都是军中的大老粗，人家要猜拳喝酒吹牛，你们这些人坐着干啥？
另一桌至亲过来敬酒之后，没吃了一刻钟便都撤走了，主屋便只剩下这一桌，新郎新娘子去向来宾敬酒了，他们只顾在这里吃，菜品已经见底，起身一个小军官又去催菜了。
少个人，没阻碍，只要这桌上还有两个人能说话，那就能一直喝下去！
“牛将军，瞧瞧生鱼片刚切出来的！”
“放下放下！又来了哈！不是说没了吗？”
牛邦喜忙放下酒碗，掂起筷子就去夹，轻轻夹起一片对着众人道，“你们瞧瞧！你们瞧瞧啊！这手艺！能把鱼片的这么薄！这手艺真是绝了！”
众人笑道，“我们都是胡乱往嘴里塞，然后觉得冰凉好吃，就牛将军恁还懂得欣赏唻！”
牛邦喜提着筷子保持平稳道，“你们没见过大场面！当然不识得这里面的好！我可是在大酒楼吃过酒宴的，那里厨子才能片出这种能透过亮儿见人的鱼片！一点破口都没有！哎哟！我的哈喇子都要流出来了，我先吃一口！”
牛邦喜抖动手腕蘸了酱料，把那一口生鱼片小心放进口中，冰凉软润的一瞬间冲击着味蕾，丝滑鲜嫩的口感，真是太好吃了！“从没吃过这么好吃的生鱼片！
第1322章 天真的以为是个大厨
一家农户举办婚宴，新郎是涟水军中的一个十将（都队长），所以涟水军营寨中要好的军官小兵都来凑热闹，都是穷苦百姓，哪有什么院子围墙，把大网搬到别出去，摆开了流水席占据了半条街，这些个笑嘻嘻饮酒唱喏的军汉，都是份子钱啊！
你来大吃二喝，好意思给钱少了？
当然，军汉也没几个钱，有粮米布帛也算作份子钱，新郎官笑嘻嘻都要收下，吆喝着亲兵把客人带进去，按身份分了座头。
坐着闷头吃喝的有三十几桌，桌间游走敬酒瞎玩闹的也有数十人，隔着二里地都能听到这些人的笑声。
结婚嘛！要的就是热闹！
主屋的两张桌子必须豪华！一张坐的的男女双方的至亲，另一张大的，正中间的，坐的是营寨中的军官，涟水军营寨的最高军官，牛邦喜为上座，乡里正、村正等人作陪，但只是稍微作陪敬上几杯，然后借口脱身了，今天这样的环境，不适合多呆，都是军中的大老粗，人家要猜拳喝酒吹牛，你们这些人坐着干啥？
另一桌至亲过来敬酒之后，没吃了一刻钟便都撤走了，主屋便只剩下这一桌，新郎新娘子去向来宾敬酒了，他们只顾在这里吃，菜品已经见底，起身一个小军官又去催菜了。
少个人，没阻碍，只要这桌上还有两个人能说话，那就能一直喝下去！
“牛将军，瞧瞧生鱼片刚切出来的！”
“放下放下！又来了哈！不是说没了吗？”
牛邦喜忙放下酒碗，掂起筷子就去夹，轻轻夹起一片对着众人道，“你们瞧瞧！你们瞧瞧啊！这手艺！能把鱼片的这么薄！这手艺真是绝了！”
众人笑道，“我们都是胡乱往嘴里塞，然后觉得冰凉好吃，就牛将军恁还懂得欣赏唻！”
牛邦喜提着筷子保持平稳道，“你们没见过大场面！当然不识得这里面的好！我可是在大酒楼吃过酒宴的，那里厨子才能片出这种能透过亮儿见人的鱼片！一点破口都没有！哎哟！我的哈喇子都要流出来了，我先吃一口！”
牛邦喜抖动手腕蘸了酱料，把那一口生鱼片小心放进口中，冰凉软润的一瞬间冲击着味蕾，丝滑鲜嫩的口感，真是太好吃了！“从没吃过这么好吃的生鱼片！这一桌子菜，就属它出彩了！李十将行啊！从哪里请来的这一位好厨子！”
众人笑嘻嘻，“牛将军喜欢，那都是牛将军你的了，我们都不动筷子了。”
“都不许动筷子了啊！”
“哎！怎么能这么说话呢！我是那种吃独食儿的人吗？大伙都尝尝，不要像刚开始那样狼吞虎咽，要慢慢的蘸，慢慢的放入口中，然后细细的咀嚼~那滋味真是不一般的享受啊！”
众人又笑，“牛将军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文绉绉的了，不像你啊！”
牛邦喜道，“上官不就喜欢这个吗？他们文官可以文雅，咱们也可以附庸风雅~没事儿写个字，画个画儿，品品茶什么的，也是一种享受嘛，再者说了，你如果想升迁，这些东西多少要懂一些，知道什么叫好赖，别像个大老粗一样鬼混，那一辈子只能当个大头兵，真的！别不信！”
“牛将军这词儿一套一套的啊！都是跟谁学的？”
“别问了，先吃，一人一片，谁都不许说话！慢慢品！”
牛邦喜一声令下，所有人来夹碗碟里的生鱼片，蘸了酱料往嘴里放，数秒之后便是一群满意的哼唧声……这玩意儿怎么这么好吃！刚才怎么没发现！
牛邦喜眉毛都在飞舞，“怎么样？我没骗你们吧？感觉是不是很不一样？”
众人啧啧赞叹，都夸牛将军有见识，牛邦喜笑说自己也是门外汉，实际他这些转变也是源于一次谈话，改变了他的努力方向……升职升不动怎么办？要有人推荐、举荐！而这些权力在谁的手里？那些文官手里！这太平地方，功勋难以赚到，一家农户举办婚宴，新郎是涟水军中的一个十将（都队长），所以涟水军营寨中要好的军官小兵都来凑热闹，都是穷苦百姓，哪有什么院子围墙，把大网搬到别出去，摆开了流水席占据了半条街，这些个笑嘻嘻饮酒唱喏的军汉，都是份子钱啊！
你来大吃二喝，好意思给钱少了？
当然，军汉也没几个钱，有粮米布帛也算作份子钱，新郎官笑嘻嘻都要收下，吆喝着亲兵把客人带进去，按身份分了座头。
坐着闷头吃喝的有三十几桌，桌间游走敬酒瞎玩闹的也有数十人，隔着二里地都能听到这些人的笑声。
结婚嘛！要的就是热闹！
主屋的两张桌子必须豪华！一张坐的的男女双方的至亲，另一张大的，正中间的，坐的是营寨中的军官，涟水军营寨的最高军官，牛邦喜为上座，乡里正、村正等人作陪，但只是稍微作陪敬上几杯，然后借口脱身了，今天这样的环境，不适合多呆，都是军中的大老粗，人家要猜拳喝酒吹牛，你们这些人坐着干啥？
另一桌至亲过来敬酒之后，没吃了一刻钟便都撤走了，主屋便只剩下这一桌，新郎新娘子去向来宾敬酒了，他们只顾在这里吃，菜品已经见底，起身一个小军官又去催菜了。
少个人，没阻碍，只要这桌上还有两个人能说话，那就能一直喝下去！
“牛将军，瞧瞧生鱼片刚切出来的！”
“放下放下！又来了哈！不是说没了吗？”
牛邦喜忙放下酒碗，掂起筷子就去夹，轻轻夹起一片对着众人道，“你们瞧瞧！你们瞧瞧啊！这手艺！能把鱼片的这么薄！这手艺真是绝了！”
众人笑道，“我们都是胡乱往嘴里塞，然后觉得冰凉好吃，就牛将军恁还懂得欣赏唻！”
牛邦喜提着筷子保持平稳道，“你们没见过大场面！当然不识得这里面的好！我可是在大酒楼吃过酒宴的，那里厨子才能片出这种能透过亮儿见人的鱼片！一点破口都没有！哎哟！我的哈喇子都要流出来了，我先吃一口！”
牛邦喜抖动手腕蘸了酱料，把那一口生鱼片小心放进口中，冰凉软润的一瞬间冲击着味蕾，丝滑鲜嫩的口感，真是太好吃了！“从没吃过这么好吃的生鱼片
第1323章 喜闻乐见的恶俗
呜~呼~奥~
围观的乡亲们起哄尖叫，大多都是老爷们，有几位上了年纪的婆子掺杂其中鼓噪，王定六抓耳挠腮看不到，后悔自己来的晚了，只能听着红事人在里面瞎呵呵。
“不行啊新娘子，不能用手，妳再这样只能给妳绑到后面去了~李十将你来，把你家小娘子的手绑住了~”
哈哈哈~快点儿，我们都等着呢！
嘈杂起哄片刻，王定六听着又换了节目，好像是两个人要拿着什么东西绕场一周？掏掏耳朵，方言障碍真是耽误事儿啊！
呜呼~奥！
围观的乡亲爆发出一阵欢呼声，那银荡的笑声好像看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儿！让王定六惊讶的是，他左右这俩位长得不高，即便踮着脚，攀附着前一位，他也看不到什么啊！偏偏叫声那么浪！
“里面到底在干什么啊！”
“后生你瞧不到急了吧？”
“兄弟，里面到底在干什么啊？这些人都乐呵成这样？”
那人道，“闹新娘子呗，听你口音是外乡人啊，第一次参加婚事？”
“啊，是啊？有什么特别的风俗啊？不应该是新郎官和新娘子吗，我怎么听到有公公的事儿？”
那人贱笑，“新郎官和新娘子有什么好闹的，公公与新娘子闹才有趣儿啊！这是我们这里的风俗，闹一闹才热闹。”
王定六装傻道，“那现在里面是在干什么？”
“他们拉着红彩绸绕场啊，哈哈哈~你听你听，公公的唱词儿。”
叽里咕噜，王定六根本没听懂，“我听不懂啊~”
那人笑，“你附耳过来，我教你两句。”
呃……王定六满脸都是拒绝！但又忍不住把耳朵递了过去，那人笑嘻嘻唱了几句，王定六当场红了脸，“好家伙，这、这也能唱出来？”
“那有什么？不就是热闹热闹？还有比这更绝的！”
王定六摇摇头，这也太儿戏了，自己反正是接受不了……正当这会儿，里面的主事人宣布小活动结束了，围观的看客意兴阑珊，嘴里嘀咕交流着，依依不舍散场，王定六想瞧瞧李十将现在是个什么表情，就站住了不动，等待厚厚的人群散去，却只看到一个背影。
这风俗，我一定要亲眼看看，当面唾弃它！
还有正事儿要办，王定六便返回去收拾家什，然后等着牛邦喜的亲信来找他，已是很晚，才有一个小兵过来带他走，一众军官三三俩俩，大部分是坐着光板的牛骡车辆，王定六还以为自己是上宾呢，结果只能步行跟着走，耳朵里是不是传来军汉们的粗俗笑话，除了女人还是女人。
黑暗中的涟水军营寨，水陆营寨是连在一起的，虽然驻守的兵力不多，但这是水军营地为主，有大量的战船战具需要摆放，所以占地面积并不小。有着牛邦喜卫队的打头，辕门很快打开，放这一众队伍入了门，王定六左顾右盼观察营寨的房舍，看看哨位在什么地方。
“哎！咱们这边走！”
“奥！张兄弟你带路。”
这一位又是牛邦喜亲信托付的人，给王定六安排住处，王定六便跟着这一位来到一片营房区，还没进门呢，就被浓烈的臭味熏得作恶，咳咳几声差点干呕出来。
“哟，怎么了六丁兄弟？”
“太臭了，什么味儿啊？”
张兄弟假模假式吸了吸，“哈哈，是有点儿臭，你就凑合一宿吧！大晚上的也没法给你找睡处，将就一宿，去伙房那边也是一个样的，那里是又烟熏又臭，你要不信我可以带你过去？”
王定六忙道，“我信我信！不过我不睡了，我就这儿坐一会儿吧，我还是不太困。”
“那怎么行呢，营房外面不能有人，你看他们都进去了，恁受累也进去吧，把着门口地方给你，透口气？”
“只能如此了。”
张兄弟便把同袍们快速赶进屋，把王六丁留在了门后的位置，开一条儿小缝儿，给他苟延残喘……军汉们大多喝了酒，衣裳都不脱，倒头便是睡，梦话此起彼伏，还有呼噜声搬走……王定六心里苦：我现在终于明白哥哥强调内务的重要性了！
……
王定六度过了糟糕的一夜，没怎么睡着，昏昏沉沉的，就被张兄弟喊起来，直接带去伙房了。
那里的管事头头是胡厨子，说是厨子，都是多年锻炼出来的，见了新人来很是客气，亲自带王六丁去看住房，事情来的比较突然，胡厨子根本没有收拾空房，给王定六匀了一个尊贵的油腻腻黄拉拉铺位，这还是一个瘦小的军汉让出来的。王定六一咬牙一闭眼，就是这里了！
厨头叫他收拾好了就过来，值钱东西可以帮他收在箱子里，王定六谢过了，自己的木箱小机关自带锁子，银钱都藏在那里，他这次是潜入而已，不需要太多钱，就是走路回海州，那也是走的回去的！所以不用担心这个，这里面放着珍贵的泻药……简单收拾一下，王定六透过窗户往外看，观察营寨内岗哨，可能是白天的缘故，没看见几人，而后转出来在门口伸懒腰，他还不想去那油腻腻乌黑的厨灶间。
过了一会儿，那个给王定六腾铺位的瘦小军卒过来了，这还是个半大的孩子。
“王厨，我们头儿叫我来帮你。”
什么帮我，就是来催促我了呗！王定六知道这内层的意思，于是直接问道，“你们有专门给军官做饭的厨子吗？”
“就是我们头儿亲自给做，不然军官们不爱吃。”
“奥，那除了你们头儿，灶上还有几个厨子啊？给全营寨做饭的？”
那瘦小的军卒看着王定六，“王厨恁不如亲自去瞧瞧就知道了。”
“哈！小鬼头，我就是现在不想去，想再睡一会儿啊！”王定六展示双臂道，“昨天李十将结婚你知道吧？我在灶上忙活了一天备菜，一刻也没闲着，快天亮了才回来，刚眯着就被带到这里来了，现在是又困又乏只想睡一觉，再说我这双手，是要给几日后的大宴准备菜品的，伤了可不值当。”
哎？那小军听了王定六一大段吐槽，露出难为的表情，“王厨你到底是要怎样啊？给个我简单的话儿，我好捎回去？你这太长了我记不住啊！”
“我是牛将军邀请来的，我现在需要睡一觉养养精神，等我好了就去灶间，你就这么回他。”
“好嘞，那我去回复了。”
“哎，小鬼头你叫什么名字啊？”
“薛……庆~”
第1324章 自挖自跳
呼哧呼哧~王定六真是累了，这么脏臭的铺位睡的也香，不知过了多久，感觉有人在推搡他，叫着他的名字。
“王厨、王厨！起来吃饭了，再不吃没你的了。”
王定六揉揉眼睛，打个哈欠，觉得室内的天光已暗，“这是睡了多久啊！小鬼头你这么好心还给我送饭啊？”
小薛庆坐在树墩子上露牙一笑，“可以逃了劈柴烧火的营生，谁不愿意啊，都抢着要来呢！”
“原来是这么回事儿。”王定六朝着那粗瓷大碗看去，一碗稀饭一双筷子架着两个面饼，这就是我的晚饭？“你吃的也是这个？”
小薛庆点点头，“是啊，我们都是稀饭，你这个比较干稠一些，是我们头儿亲自给你舀的。”
王定六挖挖干燥的鼻孔，弹出一团鼻屎，“连点儿咸菜都没有啊？虾酱总该有吧？”
小薛庆委屈道，“虾酱的罐子在桌上，大家一起就着吃，我不能把它拿走啊！”
“好吧~你说的都对，入乡随俗吧。”王定六这才端起了碗开始享受这一碗粥，“还可以，没有硌牙的石头，你们是谁淘米啊？”
小薛庆道，“就是我淘米啊！怎么样挑的干净吧？”
“你不是劈柴烧火的吗？”
“淘米也是我的活计啊！我一天要淘二三百斤米呢，腰酸背痛的，米缸比我还高。”
哈哈哈~王定六笑出声，“什么样的米缸啊，比你还高？我不信！”
“不信？不信就算了。”
“真有这么大的缸，我给你20文钱！”
“真的？”小薛庆眼睛一亮，“真的给我？”
昨天拿的牛邦喜赏钱觉得脏手，还在箱子里随意丢着呢，何不拿它来收买这个小家伙？王定六点点头，“我说话算话！除非你能让我亲眼看见，不然我不信。”
小薛庆挠挠头，“这有何难？我领你去看，但是你要听我的！”
“等我吃完，马上就好！”王定六是真饿了，在确定碗里没有石子之后，那吃饭的速度老快了，片刻间把手里的吃食全解决了，肚子算是饱了，感觉昨天吃的剩菜，到现在还没有消化完，“走吧，我倒是要看你个小鬼头有没有诓我！”
小薛庆在前面带路，王定六跟着出来，左拐右拐来到一个几座土坯房围绕的院子，外围还有两眼水井，这一看不消多说，是仓库重地，唯一的入口高高的土墙，上面盖着瓦片，站着两个卫兵持枪肃立。但小薛庆并没有上前，而是一直往后走，来到了又一处院落。
“看到了吧，这是伙房的后门，从这里走快，从正门走会被头儿看到的。”
“真是个小鬼头。”王定六举目四望，发现不远处有个小码头，左右停着两条小船，根据轮廓来看大概在400料，再看地上的脚印和车辙痕迹，从水路送来的物资，应该都是在这里上岸输送入库的。
小薛庆拍拍门环道，“来吧快进来！别被人瞧见了。”
“你有钥匙？”
“这锁头是挂着吓唬人的，实际早不能用了。”
王定六侧身进去了，啪一声门被关上，哎！“小鬼头你干什么？”
“马上来！”说话间小薛庆的声音已经在墙上了，露出半个身子，然后骗腿过来，瞅准儿咚！跳了下来，“我还得把锁头挂上啊！往里面走吧！”
呼~王定六这一头冷汗，以为自己暴露了。
“这两排屋舍都是存粮的地方，我们每十天领一次粮，然后就存在这里，谁要是有空闲，就会被派到这里筛米筛盐。”小薛庆打开一把锁头，请王定六进去，真的看见了好大的缸……哎？这不是缸，好像是土坯盖起来的？
小薛庆道，“我没骗你吧，就是比我还高的米缸。”
王定六道，“这下我信了，赌输了钱回头给你。”说着从怀里摸索出两枚铜钱来，这是口袋里没抖落干净的。
“就两个？不是20吗？回头给我？现在没有吗？你不会赖账吧？”
王定六再一次强调，“是男子汉说话算话，决不食言！”
“好，我信你了，现在咱们出去吧！”
“谁在里面？”
“糟了！是歪嘴厨子！”小薛庆吓得面如土色，赶忙推搡王定六，“找地方藏起来！”
王定六也知不妙，赶紧跑几步找可以躲藏的地方，猛然回头却发现小薛庆没有跟上来，刚想开口时，走路的声音已经到门口了，光线一闪，那里站着个人！
“小子，你在这里干什么？”
小薛庆先鞠躬后道，“我听到仓库里有老鼠的叫声，所以进来看看。”
“有老鼠？”歪嘴厨子哒哒两步跨进来，“老鼠洞不都被堵上了吗？怎么还会有老鼠？”
小薛庆摊手道，“我也纳闷儿呢！所以进来瞧瞧。”
歪嘴厨子左右看看，“还不跟我说实话？这里可没外人，到底在干什么呢？”
“真、真没有！”
“没有?我看是没那么简单吧小子！”歪嘴厨子的目光又转了一圈儿，压低声音道，“给我留的五斤米，放在哪儿了？”
小薛庆艰难道，“在外面草料堆里藏着。”
“哟！可以啊！已经带出去了？”歪嘴厨子一脸高兴，拍拍小薛庆的肩膀，“小薛啊，我可不希望你犯事儿被人抓到，那咱们俩都没好果子吃！你可要小心点儿，堤防着身后，今天亏的是我！”
小薛庆道，“我知道了，再也不会了。”
歪嘴厨子用力捏一把薛庆的胳膊，仿佛是痛的警告，便拉着薛庆往外走，迟钝一下还是跟着出去了，之后是扣锁的声音，脚步离开陷入安静。
王定六蹲在米垛背后直接懵了……这要怎么搞？我知道路线，难道直接出去吗？不行不行，小薛庆好歹是这里的熟人，随便编个理由能搪塞过去，我是个生脸，出现在这里就是犯罪啊！还是……呆着？
无奈，王定六背靠着等待，等待那门再次开启，听到小薛庆的声音。
……
结果王定六点儿太背了！从下午到晚上，再到第二天下午，期间好几拨人进来拿米舀米，王定六都只能躲着，谁也没想到这里还藏着个大活人，更不会仔细的查找，往往拿了米落了秤就被催促出去了。
哗啦啦，又是落锁的声音。
王定六直想给自己两个嘴巴子，闲得蛋疼啊你！非要玩这种潜入？现在好了吧？要被困到不知什么时候！
“好在，不会被饿死，但也干的咽不下去啊！”
第1325章 小鬼头x1
王定六被饿的前心贴后背，渴的嗓子冒烟儿，再次入夜后焦急等待，终于听到了院里的骚动，抑制住狂跳的脉搏，极其期望又略带害怕，如果是另一个人进来，那一切都完了！
嘎吱吱~喵喵~
王定六听得怎么会有猫这么叫啊！根本就不像嘛！自己也回了两声，吱吱~
呵~外面也听明白了，连忙开锁推开门一个小缝儿，朝里面喊道：“快出来赶紧的！”
王定六听得清楚，连滚带爬从藏身处摸出来，跑到了门口，“怎么才…”
“有巡逻的队伍，别说话跟我走！”一把扯王定六出来，飞快把门合上挂了锁头，然后拉着王定六就跑到前院，这熟悉的油烟味儿是灶间！从火眼里透出的微红可知，这些灶台都闷着火种。
小薛庆停下脚步放开王定六，他才有时间观察这个地方，两排灶台四周列架，叠着一堆堆的锅碗瓢盆，各种家伙事儿插在木架子上，眼睛适应了这种昏暗，可以看出自己置身的空间有多大了。
王定六肚中乏力噗通坐了树墩子道，“我的娘哎！差点死里面，快给我弄一碗水来！”
嘘！小薛庆急来捂他的嘴，“不要大声！外面有巡逻的！”
“还有巡逻的？那你是怎么进来的？又是爬进来的？”
“那边是仓库重地，根本绕不过去！我是躲在那里一直等他们都走光的！”薛庆讲来过往，王定六这才知道，那个歪嘴厨子在逼迫小薛庆偷盗夹带粮米，他常常负责淘米洗米，所以克扣一些藏起来，夹带出来交给他，那天被强行带走之后，小薛庆根本无法分身，今晚找机会终于把王定六放出来了。但是明天怎么见人，又是一个麻烦。
王定六的重点落在了偷米这件事上，“我那天听见了，三斤五斤米值得这样偷吗？是他逼你的还是你与他是同谋啊？知不知道被发现了是什么后果？”
小薛庆道，“没法子，我欠了他的钱，现在帮他算还钱。”
“借了多少干什么使了？”
小薛庆看了一眼王定六，紧闭嘴唇没有说话，“不关你事，你输给我的钱，我自己取了。”
“什么？你乱翻我的包袱！”王定六在乎的不是钱！而是隔箱里的药！这小鬼头他会开锁！
小薛庆没说话，红色的亮点儿在他眼中闪耀，王定六看着他的样子，突然觉得后脊背发凉！
“薛庆啊，钱你拿了就拿了吧，我被关进去的事儿，你可不能跟别人说，今晚你救我出来，我也要请你吃顿好的！”
这回薛庆有了反应，“说话算数？”
“肯定算数！等我给牛将军做完了这一顿，肯定有赏！到时候请你吃羊肉！如何？”
“你说的！”小薛庆欢喜起来。
吁~王定六松一口气，到底还是孩子顺毛捋就好多了，“快给我来碗水，你们这家什我都找不到。”
这次小薛庆肯动了，起身去找到葫芦瓢给王定六端来了水，接过来一顿猛灌！吨吨吨~真是畅快淋漓！王定六决定趁着这个机会，了解一下这个小鬼头，当作不在意就问起了他的家世。小薛庆见自己私自拿钱没有被怪罪，又得到了请吃羊肉的邀请，乐开了花，对王定六的好感度大增，觉得王定六这人不错，于是说了几件家事。
原来这薛庆是高邮人，家里兄弟姊妹比较多，家里揭不开锅他就跑来当兵了，因为身形瘦小就被分做了火头军。王定六还以为他是军寨中某个军痞的儿子呢，居然是招进来的？居然要这种娃娃兵？搞笑吗？
被叫做娃娃兵，小薛庆不高兴了，“我不是娃娃兵，我四岁就会干农活了，七岁就要带着弟弟妹妹干活！十二岁在我们那里就是丁口了！”
“那就奇怪了，既然你能干活，就应该能赚钱帮着养家了，为什么跑来当兵呢？”
小薛庆道，“还是当兵赚钱最稳定，自己也能吃饱肚子。”
“一天两顿也叫吃饱？”
“要不然呢？”
“你们一天的口粮是多少？”王定六被饿的前心贴后背，渴的嗓子冒烟儿，再次入夜后焦急等待，终于听到了院里的骚动，抑制住狂跳的脉搏，极其期望又略带害怕，如果是另一个人进来，那一切都完了！
嘎吱吱~喵喵~
王定六听得怎么会有猫这么叫啊！根本就不像嘛！自己也回了两声，吱吱~
呵~外面也听明白了，连忙开锁推开门一个小缝儿，朝里面喊道：“快出来赶紧的！”
王定六听得清楚，连滚带爬从藏身处摸出来，跑到了门口，“怎么才…”
“有巡逻的队伍，别说话跟我走！”一把扯王定六出来，飞快把门合上挂了锁头，然后拉着王定六就跑到前院，这熟悉的油烟味儿是灶间！从火眼里透出的微红可知，这些灶台都闷着火种。
小薛庆停下脚步放开王定六，他才有时间观察这个地方，两排灶台四周列架，叠着一堆堆的锅碗瓢盆，各种家伙事儿插在木架子上，眼睛适应了这种昏暗，可以看出自己置身的空间有多大了。
王定六肚中乏力噗通坐了树墩子道，“我的娘哎！差点死里面，快给我弄一碗水来！”
嘘！小薛庆急来捂他的嘴，“不要大声！外面有巡逻的！”
“还有巡逻的？那你是怎么进来的？又是爬进来的？”
“那边是仓库重地，根本绕不过去！我是躲在那里一直等他们都走光的！”薛庆讲来过往，王定六这才知道，那个歪嘴厨子在逼迫小薛庆偷盗夹带粮米，他常常负责淘米洗米，所以克扣一些藏起来，夹带出来交给他，那天被强行带走之后，小薛庆根本无法分身，今晚找机会终于把王定六放出来了。但是明天怎么见人，又是一个麻烦。
王定六的重点落在了偷米这件事上，“我那天听见了，三斤五斤米值得这样偷吗？是他逼你的还是你与他是同谋啊？知不知道被发现了是什么后果？”
小薛庆道，“没法子，我欠了他的钱，现在帮他算还钱。”
“借了多少干什么使了？”
小薛庆看了一眼王定六，紧闭嘴唇没有说话，“不关你事，你输给我的钱，我自己取了。”
“什么？你乱翻我的包袱！”王定六在乎的不是钱！而是隔箱里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