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2章 大哥,恁这是空手要套我啊!
天赋异禀的主人公,也需要联系三五个月,方才能掌握实战,这才叫学习。可是这位陈武师,才给一天的指教时间!能学到屁啊!那真是指点了,你这里不对,那里不好,还需拿个纸笔记录下来。
陈达教了二十招战场杀敌式,招招狠辣要命,直取要害,姚政拍手称快,岳飞紧抿着嘴唇若有心事。很明显,陈达睡一觉再回来考查的时候,姚政明显比岳飞练得好多了,这让陈达很不满,“岳飞,怎么回事?我挺看好你的,你是记不住,还是不用心?”
岳飞道,“我突然有感周师傅为什么不教我武艺了。”
“周师傅?”
“就是我弓弩的授业恩师,姓周讳侗,恁可听说过?年轻时候曾是一代豪客。”
陈达摊手,“我虽然祖籍是邺城,但出生在边疆,对河北的风土人情根本不熟悉,所以没有听过此人,你的弓弩射术,都是受他指点?”
岳飞点头,“全部奥秘都传与我了,只可惜相识太晚,没能多侍奉恩师几年。”周侗逝去之后,岳飞为其披麻戴孝,很长一段时间都在坟前守着,逢祭奠都要摆下贡品,后来没钱了,就把衣裳当了,父亲岳和发现儿子的衣裳怎么不见了,就讯问岳飞,岳飞不敢相告,挨打也不说出口,事后岳和跟踪儿子才发现这件事,可见岳飞对周侗崇敬至深,如果周恩师多活几年,岳飞长进不止如此。毕竟人老了,很多动作已经无法展示给岳飞看了,唯有弓弩术。
“十八般兵器,以弓为首,杀人于数十步外,心里这愧疚感,反倒是少大半。”
陈达道,“你是觉得面对面杀人、砍人心里负担太重?”
“有这种抗拒,不若射兔子鹿心里畅快。”
“骨子里还是温良啊!”陈达多少懂那种心里,对第一次杀人的惶恐不安,事后精神紧张不知所措,而现在,还只是学习杀人技术的开始,岳飞就有点承受不住了……自己爱好的武术,要用来杀人?对自己产生怀疑了!
陈达道,“小后生,你想的太多了,学武,不就是强身健体,报效家国嘛!又不是用来私斗烂杀的!没有恶毒的招式,只有恶毒的人心,强者,才有主持正义的资格,你明白吗?”
岳飞眨巴眼睛,“陈师傅,你说的太快了。”
……
“愣春,你好的清闲,也不帮我教教他们!”
“是你揽下的差事,我又何必插手,你知道我最没耐心了。”杨春在认真的磨刀,细细品味自己的佩刀,仿佛是在向陈达炫耀。
陈达不爽道,“够了啊,别馋我!我也是爱才心切,才教他们几手,但我吧,下一步又没有什么方向,这也算是个借口吧。”
“咱们总得往前走,要不然直接去大名府,先找到那几个枣子,再下手?”枣子是对目标的化名。
咳咳,陈达反问道,“就咱俩?你一个能打广哥那样的几个?”
“我要是玩命偷袭,起码三个!”
“好,加我一共敌住他们七个,最多杀上二楼,就会被乱刃分尸。”
杨春道,“咱们可以下毒,可以扮作伙计……好像都不行啊!”
陈达道,“所以,咱们需要帮手。”
“去哪儿找帮手,唔~”杨春捂住了嘴巴,“他们还是孩子啊!怎么能拉他们下水!”
“我只是有过一丝丝念头,不须多少,只要帮咱们调查清楚枣子在那儿,出行排场时辰,身边人物若何,也不算危险的勾当吧?”天赋异禀的主人公,也需要联系三五个月,方才能掌握实战,这才叫学习。可是这位陈武师,才给一天的指教时间!能学到屁啊!那真是指点了,你这里不对,那里不好,还需拿个纸笔记录下来。
陈达教了二十招战场杀敌式,招招狠辣要命,直取要害,姚政拍手称快,岳飞紧抿着嘴唇若有心事。很明显,陈达睡一觉再回来考查的时候,姚政明显比岳飞练得好多了,这让陈达很不满,“岳飞,怎么回事?我挺看好你的,你是记不住,还是不用心?”
岳飞道,“我突然有感周师傅为什么不教我武艺了。”
“周师傅?”
“就是我弓弩的授业恩师,姓周讳侗,恁可听说过?年轻时候曾是一代豪客。”
陈达摊手,“我虽然祖籍是邺城,但出生在边疆,对河北的风土人情根本不熟悉,所以没有听过此人,你的弓弩射术,都是受他指点?”
岳飞点头,“全部奥秘都传与我了,只可惜相识太晚,没能多侍奉恩师几年。”周侗逝去之后,岳飞为其披麻戴孝,很长一段时间都在坟前守着,逢祭奠都要摆下贡品,后来没钱了,就把衣裳当了,父亲岳和发现儿子的衣裳怎么不见了,就讯问岳飞,岳飞不敢相告,挨打也不说出口,事后岳和跟踪儿子才发现这件事,可见岳飞对周侗崇敬至深,如果周恩师多活几年,岳飞长进不止如此。毕竟人老了,很多动作已经无法展示给岳飞看了,唯有弓弩术。
“十八般兵器,以弓为首,杀人于数十步外,心里这愧疚感,反倒是少大半。”
陈达道,“你是觉得面对面杀人、砍人心里负担太重?”
“有这种抗拒,不若射兔子鹿心里畅快。”
“骨子里还是温良啊!”陈达多少懂那种心里,对第一次杀人的惶恐不安,事后精神紧张不知所措,而现在,还只是学习杀人技术的开始,岳飞就有点承受不住了……自己爱好的武术,要用来杀人?对自己产生怀疑了!
陈达道,“小后生,你想的太多了,学武,不就是强身健体,报效家国嘛!又不是用来私斗烂杀的!没有恶毒的招式,只有恶毒的人心,强者,才有主持正义的资格,你明白吗?”
岳飞眨巴眼睛,“陈师傅,你说的太快了。”
……
“愣春,你好的清闲,也不帮我教教他们!”
“是你揽下的差事,我又何必插手,你知道我最没耐心了。”杨春在认真的磨刀,细细品味自己的佩刀,仿佛是在向陈达炫耀。
陈达不爽道,“够了啊,别馋我!我也是爱才心切,才教他们几手,但我吧,下一步又没有什么方向,这也算是个借口吧。”
“咱们总得往前走,要不然直接去大名府,先找到那几个枣子,再下手?”枣子是对目标的化名。
第923章 超哥借钱风波
“借钱?超哥你不是去继承家产吗?怎么还跟我们这穷兄弟借钱啊?”
“是啊超哥,利钱还没收回来呢,查抄来的家当事儿兑不了几个大钱,咱们兄弟手头都紧啊!”
“500贯,这路费也忒贵了吧?陕州离咱们这儿有三千里地?不够倒贴路费的!”
众兄弟闻之张超来借钱,个个把守门户,牙关咬得死死,没钱!没钱!这么大一笔钱,放出去生利息多好,谁他娘有病借给你啊!以泼皮兄弟这么多年的交情,超哥你肯定不给利息啊!所以谁会借钱?谁敢借钱!
张超见众人揶揄他,脸上有点挂不住了,“这不是我的钱都放出去了嘛,要是提前收回来,利息少缺很多!不划算嘛!大钱没有,要不你们每人借我个三五十贯,也好啊!”
三五十贯?根本不可能!如果说借大钱,这位超哥碍于面子还会还钱的话,那这所谓小钱儿的三五十贯,以泼皮兄弟多年的认知,这丫的肯定转天就忘!当面提起都不会还这个钱!每次都把话儿绕过去!你想找他打借条?这不是打他脸嘛!我张超如何如何,咱们认识这么多年了,你还信不过我?
不仅回吞了你的钱,还会鄙视你小家子气!试问,这样的大哥张超,谁会借钱给他!
“超哥,恁这要求太突然了,我们都没准备啊……”
“超哥!我钱袋里就这些,都给你拿去,不用还了!”
一兄弟看似仗义,实则里面没多少料,整个钱袋丢过来,张超还能打开数数?掂一掂有十几贯钱?
“超哥,我的钱袋也给你了!不用还了!”又有人反应过来,依样儿画葫芦,也把钱袋敬上!今天这场面,谁要是不出点儿血,还指望能蒙混过去吗?就当破财免灾了!损失几贯十几贯,就当今天这顿饭是自己请的了!
超哥我来!我也来!从者围拥过来,让张超眼睛有点湿润了。
“兄弟们真是仗义!啥话都不说了!都在酒里!都在酒里啊!我先干了!”张超与兄弟们一一碰碗,直喝得肚皮水饱,走起路来都咕咚咕咚晃悠,眼看着桌案上满满登登的钱袋,真是幸福的滋味~
陈达喝酒声势大叫得欢,却不往肚子里倒,瞧见这一幕,还有点感动,叹服张超的威望可以啊!这么多人愿意当机立断帮助他,说明这人虽然恶,对兄弟倒是赤诚,在陈达心中留下了不错印象,重情义很加分!
这酒不能再喝了,从昨天下午见到张超,喝了睡,睡醒接着喝,昏沉沉忘了时辰,踉踉跄跄出得门来,才晓得在里面疯了三天!张超小弟牵来马车,停在眼前,两个小弟抬着麻袋就要往上先放。
张超忍不住问道,“好兄弟!这钱点过没有,够500贯吗?”
包藏小心思的兄弟,怎么可能给他点出来!推脱道,“哎呀超哥,喝酒喝得脑仁都疼,还怎么数钱?咱等明日清醒了再数吧?先叫小的们把恁送回去,踏踏实实睡一觉?”
张超不明所以,脑仁确实扯得紧,再加上兄弟们往上推他,也就没再追问,被塞进车里,陈达落到后面的马车,配了一个小喽啰送他同去。陈达放了心,就兀自睡了去。
……
等到再次被吵醒时,却是张超摔瓶子瓦罐的怒吼!
“你们说什么?是不是数错了!再数一遍!我叫你们再数一遍!”
“什么情况?”陈达先缓了一刻钟,才把之前断片的回忆补充完整,爬起身子看看陌生的环境,看到桌案上的水壶像发现了宝藏,扑过去端起一饮而尽!
噗~这个怪味儿啊!“这他娘什么下人?茶馊了都没人换换?对不起这豪华的房间啊!”
陈达骂骂咧咧,一口臭渣熏得困意全无,赶紧穿了衣裳去漱口,咣当出门来,辨认一下方向,一点记忆全无,索性寻着声音去找,张超在的地方,肯定有新茶喝,虽然听着他好像在发怒,但确信不是自己,要不然早把自己扒光煮了,还会任由自己胡睡?
嗒嗒嗒~有节奏的铜钱沙沙声,仿佛有十几双在数钱,陈达转过走廊,声音越来越明显,肯定是在数钱了,门外两个女婢站着,见了蓬松头发的陈达过来,吓了一跳,惊叫起来。
“鬼叫什么!”张超怒吼一声冲出来,正看见捋头发摆手的陈达,“睡了一觉,发型可能有点乱,我需要水洗漱一下,可又不敢乱走,听见这边有动静就过来了,超哥,恁这是在生谁的气啊?”
张超见是陈达,没好气的吼走了两个女婢,“等会儿男仆来领你去前面洗漱,你现在饿吗?”
陈达道,“饿倒是不饿,就是非常渴,屋里有茶水吗?”
张超嫌弃写在脸上,“进来喝吧~真他娘的,气死我了。”
陈达接话跟着往里走,“什么人这么大胆,把超哥气成这样啊?”
“呔!我都不好意思说!”张超坐不下,站着指点厅堂里十几个伙计模样的人,“问他们借500贯这点儿钱,就这么难吗?”
陈达瞄一眼,看着铜钱都被分门别类串在一起,码放得整整齐齐,也就是说,不太可能出现数错的事情,一串儿一贯钱,最多500串嘛!那边还有一些碎银子,“这是那晚兄弟们给恁……?”
“对!就是那一晚的!娘的!钱袋堆的老高,还塌掉了!我还以为能收个一两千贯呢!结果今天他们才数出来287贯又116文!银23两3钱!”
陈达心里回忆:当时在场的有二十几桌吧,并不都是张超的手下,还有乡绅、小财主、胥吏、衙役一类人,不可能也把钱袋拍在张超面前,这个300贯,真的是非常够兄弟了!陈达不明白张超有什么好生气的,所以要拱拱火~“超哥的意思是?有人偷拿了钱?”
哎!张超一愣,他还真是没有想过,会有人敢偷他的钱!“你提醒的对啊!肯定是有小贼,趁乱偷走了我的钱!会是谁呢?连他娘我的钱也敢偷!”
陈达心里乐开花,“他肯定是想着,混乱酒醉中没人会注意他,悄悄藏起几把银子,还不是顺手的事儿?”
张超的急性子一秒钟也等不了,“肯定是这样!我这就去派人查!”
“哎慢着!超哥你这样过去盘问谁会承认?若是真凶听到风声,想好了应对措辞,你又如何分辨假话?”
“可以换个问题。”
“什么问题?”
“你和我小妾的事,我已经都知道了……”
第924章 内讧连环计
静——厅堂里如此安静,安静得吓人,安静的诡异,安静的冷汗嗖嗖。
张超的表情变化极为丰富,先是惊愕,再是愤怒,最后是迷惑,不敢相信这种话从一个外地人嘴里说出来!“你在胡说什么?什么你和我小妾的事我都知道了!”
张超逼近几步,那眼神是在恫吓陈达,立刻把话说清楚,陈达一脸惺忪,这个场面排练过了,“这招叫诈!俗话说得好,是不是真兄弟,自己婆娘最清楚!你用这话去诈他们,我敢肯定,绝对有人对不住你!”
“我生撕了你!”张超一把抓住陈达衣襟,“什么狗屁俗话,我怎么没听说过!你怎么知道这事的!我婆娘和兄弟的事儿,你一个陕州人,又是怎么知道的?快说!”
“走开你!”陈达掰开张超手指脱喉出来,“我就是瞎猜的!知不知道我原先是干什么的?”
张超捂着手指道,“你原先是干什么的?”彻底被陈达带着走了。
“我原来在西军中服役,跟夏贼打仗!夏贼你知道不?”
“恁原来是西军的啊!幸会幸会!我老崇拜西军猛士了,今个儿头一回见活人!”
陈达坐下,拿起手边的茶壶对嘴就喝,啊~好茶水,过瘾!“那你知不知道,西军出征,往往一出去就是半年以上?”
“半年以上?不是离着边疆很近吗?”
“不是走几步就到战场的!小兄弟!要提前准备,进驻边寨边堡,然后大帅谋定军策,分划任务路线,将军们领到各自的任务,回来要跟将官传达………最后才是我们拔寨进军,抵达预定位置,有贼兵出现,或交战、或防御,都由将官视情况决定,这是打仗!你像上次收复河湟,拓地三千里,前前后后打了两三年呢!出征时间长的,两三年不得回家的,大有人在!”
张超听陈达讲故事,听得入迷,“两三年不回家,那不想家里人吗?虽然我老爹在世时老揍我,我们父子俩不对付,但他这一走,我有时候想起来还挺后悔,还有我妻儿娃儿,十天不见都要了我老命了!”
站在不远处的仆人对此不置可否,经常两三个月不着家,那人不知道是谁呢!
“好,换作是你!这么长时间不能回家,家里遗留爹娘妻儿,上老下小,会不会被人欺负?会不会被人造谣已经死了?会不会有男人趁虚而入…”
啪!张超一巴掌啪得震耳膜啊!他自己也嘶了两下,“她敢!叫我知道了,弄不死这对儿奸夫银妇!”
对!就是这个效果!陈达怆然道,“家里长辈健在还好,有亲兄弟亦可看着,只怕那种,老爹孤母只能眼睁睁看着苟且之事,不忍分说,也无人可说,能怎么办?家里种的田要抢收吧?粗重活计要找人帮忙吧?缺不得男人!这种事儿,我真是见得太多、太多了……”
这是陈达亲身经历的事儿,娓娓道来,真情实感,现实就是这么残酷,对当兵的就是这么残忍,他们在奋战的第一线,用血和性命在搏杀,争取那点点功劳!换来些许银钱,好在回乡之事,能为家人带来幸福……他们一部分人,是永远埋骨他乡了。
张超听的心情复杂,一边是故事,一边又是膈应人的猜想,我的妻妾,真的有事儿瞒着我?
“还有些事儿,我要跟你说。”陈达眼眶有些红,说出的话也格外真诚,“当你身处战场,中刀中箭快死的时候,有两三兄弟围着喊你的名字,问你最后的遗言,你会如何托付?”
“我?”张超一愣,从没想过这种要命的问题。
“把家人、妻儿老小都托付给你最信任的人!你懂吗?”
“唔……”
陈达又道,“咱们这次远去陕州,为的不就是让你老姑重回祖地,你老姑舅回来养老?当然我知道你不是为了那万贯家财,而是一片孝心!”
张超借坡下驴,“是的是的,我不是为了钱,咱一月来钱也不少,老姑舅来我们家住,我一定伺候他安享晚年!”
啪!陈达一拍这厮肩膀,“我第一眼瞧见你,就知道你孝顺!距离远,咱们不怕,你我都还年轻,两个月怎么也走到了。”
“这去一趟就两个月啊?那我还能赶回来过年吗?”
“肯定赶不上啊!但你别丧气!咱们去的时候,因为是逆黄河而上,所以只有陆路一步步走,但咱们回来,可以乘船啊!最多十天就能重归相州!”
张超惊呼,“十天!回来的时候坐船只要十天?那这个可以!必须要坐船!”
“这一来一去,不就六七十天?你这么大一个家,我听说你妻妾不少,你走了之后,谁能主持这里?谁在这里你放心?”
轰隆~一道天雷打在张超天灵盖上!“是啊!我这么大的家业,绝对不能离了手!那我、不去不行吗?派几个得力的兄弟去接老人家?”
陈达痛心道,“这是诚意!诚意你懂不懂?没有诚心,你老姑舅糊涂了,不愿意跟你的人来,怎么办?万贯家财不要了?说是万贯,可不是一万贯,而是几万贯啊!不需要当家孩子过去亲自典卖?被人讹了怎么办?”
张超略沉思,“我老姑舅不是与你家交好吗?怎么不放心交给你家打理?”
这突然得一问,还真把陈达问住了,这个没排练过啊!“额,两家交好是事实,但是呢,你老姑舅那性子急糊涂、他与你长得倒有三分相似!”
“是这样吗?那还真是难办啊!我又想要钱,啊呸!孝顺老姑舅,又想照顾家里,实在走不开人啊!”
陈达道,“所以我不是说了?找一个可以信赖的人,帮你看着啊!”
张超点着手指为难,“我对谁也不放心啊!”
“我不是一早对你说了?用那句话!用那句话往出诈人啊!你就趁他不注意的时候,突然发问,你和我小妾干的苟且事儿,我都知道了!他要是心里有鬼,肯定慌不择言,甚至当场跪倒求你原谅!”
额……张超显然不想接受这样的事实。
陈达继续道,“排除掉虚情假意的兄弟,剩下的不就是真兄弟了?你不就可以把家业托付给他,照看等你回来?”
奥~啊!张超恍然大悟,“是这个道理!说的好!真兄弟是不会垂涎嫂嫂美色的!我这就去办!”
说干就干!张超也顾不得这300来贯钱了,招呼仆人去准备马车,“那谁,我称恁一声大哥吧?恁叫什么来着?”
第925章 作死典范
张超大彻大悟,弄明白了先后道理,把伙计等人全部赶走,咣当,大门紧闭上锁,男仆丫鬟通通赶到前院儿,自抄起棍棒要去后院逼供。
陈达一瞧这位火气上头,可不能由着他乱来,忙阻拦道,“大侄子,你拿这棍棒是想要干什么?”
“不给她们点颜色看看,她们是不会老实招供的,只会胡搅蛮缠!死赖嘴硬!”
“你这样也会屈打成招啊!咱们不能这样,万一在气头上,失手打伤打死个人,得不偿失!我还有什么面目见你老姑舅!”陈达年长大哥哥一般与张超讲道理,张超本来是听不进去的,奈何陈达上手加了力气,张超扯不动棒子,羞愧难当,索性就脱手了。
“好吧好吧,我听叔父的话,不用这棍棒,皮鞭也是一样的。”
“哎呀!你这孩子怎么这么笨呢!你现在把时间耽搁在她们身上,正在气头上瞎问,无凭无据她们怎么会承认?当然是先出其不意找你那些背后绿了你的酒肉兄弟啊!你想想他们现在是不是蒙头大睡?似醒非醒,似醉非醉,正是诈他们说实话的好机会,谁能想到刚刚分离,你突然出现在这个假情假意的兄弟跟前质问私情?肯定是神志不清一股脑儿全托出了嘛!然后你拿这些口供,再回来收拾这些个不知廉耻的娼妇,看她们如何抵赖?这不就做成死案吗?”
陈达说的头头是道,张超也恢复了冷静,“叔父,你说的有道理啊!趁他们醉醺醺,正是问话的好时机!”
“这就对了!快去吧,家里我帮你镇着!谁都别想出去递消息!”
“哎好!”张超便从了陈达的计策,叫了人手出门,并托付陈达多外出转转,以免有人钻狗洞通风报信!陈达满口答应保证。
张超之所以信任陈达,还不是因为陈达说的有道理,逻辑相对很严密,推倒没啥破绽句句在理,再者,目前的家里也的确需要一个外人镇着,而这个外人返回陕州后不会再回来,也就不用担心今天的事泄。至于放着陈达这只猛虎在家安全不?张超相信,有八九个仆人在,这刚刚认下的叔父,不会,也没时间做出格的事儿。
张超想通了关节,自安心去找奸夫了。
而乐滋滋的陈达,坐着喝茶等饭吃便好,因为没有想到会是这种情况,所以还是不要乱动,照计划行事,获取张超的绝对信任。
吃饱喝足,陈达借口巡查院子周围,带两个人出去巡逻了,走半圈支开两人,旮旯里蹑手蹑脚走出一土布村民,包着大头巾,皮肤晒着古铜色,与啃地皮的农夫无异。
“怎么回事陈兄?张超没要你跟着去?”
陈达笑道,“我按你的吩咐挑拨他们关系,张超现在带人去揪奸夫了,但他不让我同行,叫我给他看家!”
“怪了。”农夫眉头紧锁,“你觉得他信任你吗?”
“应该信任吧?他都拜我做叔父了!”
“吁~那就避免节外生枝,你好好给他看着,等他回来再议!”
陈达道个好嘞,约定了下次见面方位,各自散去,就像从不相识。
……
这么复杂的计策,各种预想,各种预演,各种判断,要陈达这脑瓜子,给三个都白给啊!姚政再有小心思,还远远未成熟,停留在打小报告和暗地里使绊子的勾当,这事儿同时也没让岳飞参与,他回家说服爹娘了。那陈达、杨春、姚政这三个臭裨将,无论如何也抵不上王伦丢掉那半点啊!
计划何以如此成功?全赖在汤阴县遇到了两个故人!陈达、杨春当时根本没有认出来!扔在农夫堆里根本辨别不出那种普通人!
正是当年在孟州一见的施隆、施恩父子俩!
这倒霉的一家!
当年史进一伙干死了蒋门神等人,卷着一大笔钱财投奔王伦,当时朱武、史进还承诺,等风声过去了,归还一半金银。计划顺利进行,张都监的打手蒋门神横死,贼人不知下落,一时这起命案成了无头公案!张都监也不是没有怀疑过施恩一家动的手,私下里偷偷收买询问过施恩身边人,但由于参与内情的只寥寥数人,所以真相被掩盖得很严实。
快活林本来就是南来北往的交通要道,有贼人盯上日进斗金的大酒楼也算不上稀奇,杀人越货、图财害命的悍匪难道没有吗?
所以,蒋门神之死案,成为孟州百姓茶余饭后的一道谈资小菜。
蒋门神死了,不代表李邦彦与张都监捞钱之沟壑填满,他们收集残金,雇佣人手,重新撑起了快活林,三五个月,有无蒋门神便不再重要了。
但这人啊,大多时候得意了,最会显摆自己的存在感,在危险的边缘死命作死!施恩这次作死的举动是:鼓励蒋门神的族人遗孀徒弟闹事!并给与计策资助!
蒋门神一死,树倒猢狲散,可但凡人活在世间,谁还没有个亲朋好友,烂命兄弟?即便都没有,还有爹娘疼着不是?蒋门神正好都有,是他靠着一双拳头保障了蒋家爹娘族亲徒弟的生活富足,即便有大部分人厌弃而去,还是有一小撮儿留下来,给蒋门神处置丧事,守夜,甚至鸣冤催案!
施恩把这一切看在眼里,突然有那么一丝良心发现:大家都是各为其主罢了,谁跟谁都没见过面儿,哪来的那么大仇恨啊?背后的主使是张都监,或是李邦彦,他们图谋、眼红我的快活林赚钱!所以即便没有蒋门神,也有张门神来找麻烦,解决爪牙打手,不如解决幕后主使!这是个很可怕的计划!所以施恩打算和蒋家遗属和解,推这些人达成自己的颠覆计划……
蒋家人作为棋子与张都监怼,什么衙门口敲锣、写血书、挂帐联、拉横幅、堵路口、越级哭告有司,提刑司、仓司、学司衙门都走了一个遍,蒋氏孟州巡回告状血泪史!
都是施恩在背后出的主意!
蒋氏遗属也真就信了,蒋门神曾经为张都监干过几十件秘密任务,帮他除掉不少心腹之患,所以只要你们一闹,十万贯补偿金也不是不可能,就快活林那座酒楼值五万贯!张都监掏这500贯的丧葬费,简直就是恶心人!
幻想很充实,现实很残酷,民,不该与官斗。
在李邦彦的偏帮之下,一举将蒋氏遗属全部打为失心疯,诽谤朝廷命官、有害安定团结,最后栽赃罪名全部流配三千里!
第926章 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
蒋氏一族被流配,拔出萝卜带出泥,施恩也被卷进去了!向蒋氏遗属提供资金、计策支持!好啊好你个施恩!最恨这种人了!李邦彦与张都监达成一致,把他爹先判了个玩忽职守,收纳贿赂。处事不正,总之罪名一大串儿,把他爹的官职先撸了,然后钝刀子割肉收拾施恩他们家人!
大难临头,温水煮施恩,就是要敲诈施家钱财,每每让施恩看到希望,心甘情愿掏钱出来买平安,不到半个月,又会有新麻烦找上自己,如此往复,施恩算是明白了,此地不可再留!与亲族商量举家逃走,逃去哪儿呢?当然是去找王大员外,他在那一片儿混的开!咱们不求东山再起,只求一家团圆平安此生,我给王大员外做个店铺掌柜就行。
但就是这点儿小小的愿望,张都监也不会让它成为现实!他收买的仆人把施恩的一举一动都报知恩主,所以当施恩协调好全家离开时,所有家财物资装备上船时,张都监派出的人马到了!把施恩全家再次捉回牢笼,这次不是钝刀子了,而是熟悉的杀威棒!
这一顿栽赃哟,一顿好打哟,受尽了折磨!尝遍了酷刑,但施恩咬死牙关没有承认杀死蒋门神之事!他非常清楚,这事儿一旦承认,死罪成立,当下就要人头落地!施恩可是怕死得很,所以他坚强得活了下来!在付出惨痛代价之后,全家被发配往滑州修筑河堤,成为了一群破衣烂衫的苦工。
这一路死亡的哀叹,夺走了15位族人的性命,施恩默默发誓,终有一日,要血债血偿!
有时候,复仇的信念,真的能支持人活下去!
在经历一年多的地狱式苦工生活后,施家族人生死逃亡的、被抽调他处的、累死的、事故的、病亡的,有多达37人!此中还包括施恩自己的儿女,作为父亲的痛心,施恩没办法再只活自己,他退化成了麻木的普通人,一个堤岸上挖野菜的农汉……
滑州——郓州,近在咫尺,却又远在天涯!施恩无数次想过托人送信,可又不知该投递何处?难道写:郓州王伦,王大员外亲启?
再者,托人带信,那是要付一定路费的,要不然谁给你费这力气!亲友老乡除外,顺路除外。
苦重的劳动让施恩没有时间多想,一头扎在泥巴堆里就是干!
直到有一天,他听到一个惊人的消息:济州有个叫王伦的人,造反了!
我的亲娘来!直到这时,施恩才知道自己与社会的脱节,五天干完六天的活计,叫上老爹去附近的县城购买麻布,别的指望不上,家中的儿女过年,该有一身新衣裳!
踌躇间、彷徨间、窘迫中,施恩父子背着柳条大筐出城,他们要在天黑前赶回工地。
……
只是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命运由此改变!
那矫健大步行进的,不就是陈达和杨春吗?施恩深层的记忆喷涌而出,一瞬间竟然哭了!
施父走出数十步,一回头发现儿子没了!大惊失色!待匆匆返回找到呆滞的儿子时,看着满面泪流的儿子,施父也哭了,“儿子,不要怕!爹还在!就有你一口饭吃!”
施恩抽泣道,“爹,你猜我看见谁了?”
“哈?”施父摇摇头,“会有亲戚认咱们这穷乞丐吗?”
施恩道,“当初卷走咱们那么多金银,如今我不要许多,只十贯钱,对于富贵人家来说,算不得什么吧?”
施父一愣,“欠咱家高利贷跑路那张猴子?你看见他了?”
施恩破涕为笑,“走!最糟的结果不也就这样了!你望风,我过去见他们!”
……
在这样一种偶遇之下,施恩出现在了陈达、杨春、姚政的身后,听着咬字沙哑的那两个官话名字!
“陈达兄!杨春兄!可否忘了我这故人?”
陈达三人闻声转头,就看见这么一个、额、晒得黑家伙,一时竟然辨别不出,尴尬数十秒。
“这位、额,你是谁来着?我看着眼生啊!”
“我是施恩,孟州快活林还记得吗?”
“孟州?”指望这俩游山玩水的傻小子记地名儿,那比登天还难!蒋氏一族被流配,拔出萝卜带出泥,施恩也被卷进去了!向蒋氏遗属提供资金、计策支持!好啊好你个施恩!最恨这种人了!李邦彦与张都监达成一致,把他爹先判了个玩忽职守,收纳贿赂。处事不正,总之罪名一大串儿,把他爹的官职先撸了,然后钝刀子割肉收拾施恩他们家人!
大难临头,温水煮施恩,就是要敲诈施家钱财,每每让施恩看到希望,心甘情愿掏钱出来买平安,不到半个月,又会有新麻烦找上自己,如此往复,施恩算是明白了,此地不可再留!与亲族商量举家逃走,逃去哪儿呢?当然是去找王大员外,他在那一片儿混的开!咱们不求东山再起,只求一家团圆平安此生,我给王大员外做个店铺掌柜就行。
但就是这点儿小小的愿望,张都监也不会让它成为现实!他收买的仆人把施恩的一举一动都报知恩主,所以当施恩协调好全家离开时,所有家财物资装备上船时,张都监派出的人马到了!把施恩全家再次捉回牢笼,这次不是钝刀子了,而是熟悉的杀威棒!
这一顿栽赃哟,一顿好打哟,受尽了折磨!尝遍了酷刑,但施恩咬死牙关没有承认杀死蒋门神之事!他非常清楚,这事儿一旦承认,死罪成立,当下就要人头落地!施恩可是怕死得很,所以他坚强得活了下来!在付出惨痛代价之后,全家被发配往滑州修筑河堤,成为了一群破衣烂衫的苦工。
这一路死亡的哀叹,夺走了15位族人的性命,施恩默默发誓,终有一日,要血债血偿!
有时候,复仇的信念,真的能支持人活下去!
在经历一年多的地狱式苦工生活后,施家族人生死逃亡的、被抽调他处的、累死的、事故的、病亡的,有多达37人!此中还包括施恩自己的儿女,作为父亲的痛心,施恩没办法再只活自己,他退化成了麻木的普通人,一个堤岸上挖野菜的农汉……
滑州——郓州,近在咫尺,却又远在天涯!施恩无数次想过托人送信,可又不知该投递何处?难道写:郓州王伦,王大员外亲启?
再者,托人带信,那是要付一定路费的
第927章 永和乡黑帮的覆灭
“使不得,使不得!”陈达赶忙扶起施恩,“小官营,不须如此!都是当初说好的,我们不会吞没你的金银!我们都是一言九鼎之人!”
“没想到,真是没想到!你们这样真性情!真仗义!”千恩万谢的话说几句,施恩庆幸激动,苦难的日子终于要结束了!寒冬熬过,便是春暖花开!
陈达道,“只是啊,那笔金银我们捐了,借给商行了,现在可能不太好拿,哎呀,事情说起来比较长,有空再细谈吧!”
施恩心思一动,出口问道,“还有一事啊,陈兄,济州造反那个王伦,跟你们那个王员外,没有关系吧?”
陈达一滞,尴尬笑笑,“没有、没有,姓王的人那么多。”
“不用骗我,你们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不会出卖你们的,但这事,我实在觉得不敢相信,好端端会有人造反?这在汴京边上敢这么干?”
陈达见施恩认定了,搪塞不过去了,看他诚恳的样子道,“小管营,再见你,感觉你变了好多啊!”
施恩一副看破红尘的样子,“是啊!苦难把我的棱角和自负,生生打磨圆滑了,人世间,平平安安是福啊,只做个简单人,是最好的了……”
杨春冷不丁道,“但无权无势的小老百姓,活得怎么可能自在!”
陈达附和,“这话有理!小老百姓活得可不轻松,要么你当官,要么你跑进深山老林当野人,我们当年在少华山就是这样……”
“少华山?”
唔~陈达自觉失言,“没什么没什么,说的我当逃兵那会儿的事。”
“那济州你们还回去不?”施恩又进行试探。
“不回去了,找个地方落脚算了,但眼下钱花光了,需要借几个。”陈达开始编谎话。
“离得远吗?”施恩想快点儿拿到钱。
“额,有点儿不记得在哪了,我需要找两天,你在河工营地等我们就行,说到必到决不食言!”
陈达信誓旦旦,施恩相信他没说假话,因为他完全可以一口否认之前的承诺,没必要这样耍弄自己。
施恩便道,“如果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一定要告诉我,我现在是文书里体力最好的!”
“没有了,小管营你快些回去吧~”
“哎、不对!牲口!咱们不是要写一封继承信吗?找外人也是写,不如让小管营上手?”
额~好像,陈达与杨春对视十数秒,施恩瞧出些端倪,“需要写什么书信?我完全可以代笔!”
“不行吧?他认识咱们。”
“认识咱们又不认识张超!万一找来个书信先生,正好认识张家人呢?”
“也对哦~”
施恩看这二人来回商量,最后决定了!陈达道,“小管营,咱们也算是自己人了,我就实话告诉你,你帮我们写一封书信,这封信能借来几百贯钱,这里头就有你的赎身钱,所以不要做砸了!如果报官,对我们和你,可是一点儿好处都没有…”
“这个不须你提醒,眼前就是重信守诺的真好汉,我为什么要去找那些鸡犬狗官?他们的苦头我还没吃够吗?我吃够了!所以二位尽可以相信我!需要我写什么东西?伪造签名我也是可以试试的。”
得嘞!有施恩这番话保证,陈达算了落了心,也就不瞒着施恩了,把诓骗张超的计策托出,需要施恩写一封继承遗产的诱惑书信。
施恩闻听这个计划,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这是你们想出的计策?”
陈达道,“我们这榆木疙瘩哪能想的出来啊!是哥哥曾经讲过的一个诱捕计划,我们正好想起来了。”
“妙计!妙计!”施恩啧啧称叹,瞬间思绪被这个计划带着走,在自己的脑中推展延伸,“计策不错,但套用在张超身上,我觉的还不够,需要对症下药,查漏补缺,我可以给你们些详细的建议,以促成此事!”
施恩愿意加入进来,当然解决了陈、杨的伤脑筋之苦!于是议定施父一人带着钱先返回河工营地,施恩留下帮着完善计划。
因此,施恩苦思一夜,排演两日,才有了完美的连环计!一张巨网要打捞张超这条大鱼!
……
果然是张超,多疑的种子一旦种下,看什么都觉得有鬼!狐朋狗友一家家抄劫过去,很多人都懵比了!被嘈杂声撞破房门,被凶悍薅出被窝,被按到在地,被指着脑袋质问!
谁让这些狐朋狗友中,真有奸情呢!张超经常不着家,偷腥儿的猫儿多又多,从迷糊到惊恐,再到被万能神句炸一个天雷!哎哟哎!好几个当场都哭嚎:对不住张大哥~是嫂子先勾引我的!
张超从愤怒到麻木,从麻木到全盘否定一切!这都是一帮子假兄弟!我看错你们了!除了这事儿,肯定还有其他事儿瞒着我的!
果然,这些被捉到的家伙哭天抹泪又供出一大堆砸面门的烂事儿,什么贪纳公钱、私装腰包、某人私通外人,谁谁说恁坏话,谁谁跟谁谁密谋,一件件砸过来,张超头皮血流,身心俱疲!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做?
他不知道下一步怎么面对这些吃里扒外,勾心斗角的兄弟,有些人却觉得,生死一命搏,不是你张超完蛋,就是我要死了!接到消息早的,去联合不知情的,内应已经被张超抓住关押的,联合起来要做掉张超,只在今日!
入夜时分,万家灯火。
一条巷子里,毫无预兆冲进来很多人!与张超的人手爆发了激烈的棍棒刀枪对抗!一时间喊杀声震天响,军巡铺拉起警戒线不要路人靠近——刚才大猛哥已经透露消息了,是江湖私斗,打完了咱们再过去。
张超完全没想到,有一天自己这些强力打手会用来杀自己人!
头目联盟也没想到,自己人多势众,又是突然袭击,居然付出这么惨重的伤亡!
血水顺着排水沟缓缓流淌而出,穿过屋舍的河道带出红色丝缕,姚政坐在树上感到后背发凉,打得这么凶?
“下来吧姚政,咱们去衙门口问问就都知道了。”
姚政答应一声溜下来,“杨师傅,张超会不会反应过来是咱们设的局?”
“他知道又怎样?老虎没了爪子断了牙,他还能威风吗?”
“还有虎掌和虎尾巴啊?猎户们都说厉害!”
第928章 下一站,大名府!
整个计划中,陈达负责引诱,是最考验演技的关键首发,照理来说,四人中施恩是最合适的,但他的身体情况,外貌的粗糙感太强烈了,并不适合这一人选,只能从满脸红光的陈达和杨春二人中去选,那就只能是陈达了,为此施恩推演出多种问题,让陈达跟着背熟去演,如果没话可说,就吹西军故事,这是陈达的长项,说这个三天三夜都有话料,不怕冷场尴尬。
为以防万一,施恩在附近蹲着,陈达若是遇到棘手的难题,就借尿遁出来询问。
姚政小后生,跑腿的工作非他莫属,杨春则混迹在人群中煽风点火,说一些阴阳怪气的话,把舆论推向偏激,使得张超每质问完一家出来,迎面总能碰上看好戏、幸灾乐祸的笑声,揶揄人的话语,“张超,奸夫荡妇堵住了没有?怎么不捉出来让我们看看?”
我张超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让你们这么看笑话!这还了得!恼羞成怒之后的张超,格外疯狂。
还未入夜,诡异的气氛已经慢慢渲染开来,这是大规模火并前的征兆!杨春急叫姚政去通知小管营,请他拿主意,施恩问明白情况,觉得是时候收网了,就在张家院外放了响箭,陈达借口出来见面,施行计策。
陈达威逼利诱之下,甚至动了动拳脚,才叫这些仆人丫鬟听话,带他去搜寻金银玉珠,张超有些话也确实是实话,所有现钱都拿去放高利贷了,家中真无甚现钱,陈达便挑拣凑一番,金银锦缎玉器满一小箱子,大概有个一千来贯,其余的琐碎,陈达丢下一句话,“张超今晚要被他那些兄弟害死,妳们不留些傍身钱跑路,他那些兄弟就要冲到家里来抄家了,到那时候,妳们女流之辈,又怎么能抢得过他们!”
“此事不动手,还要等到何时!”
张超妻妾们便发狠了,带着心腹女婢仆人去争抢,里边的私情混乱陈达看了想笑,实不愿错过这场丑态好戏,又不得不扛着箱子赶紧离开这是非之地,院外汇合,扬长而去!
先把钱财安置妥当了,然后才是打听消息,杨春、姚政蹲守了一夜的热闹,因为场面过于混乱,传言四起,后来军队介入平息事件,封锁路口驱赶围观者回家,便断了消息,白天,还是封禁,杨春便想着去衙门口探探风声:昨晚械斗死伤多少人?张超还活着不?
果然,这些被捉到的家伙哭天抹泪又供出一大堆砸面门的烂事儿,什么贪纳公钱、私装腰包、某人私通外人,谁谁说恁坏话,谁谁跟谁谁密谋,一件件砸过来,张超头皮血流,身心俱疲!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做?
他不知道下一步怎么面对这些吃里扒外,勾心斗角的兄弟,有些人却觉得,生死一命搏,不是你张超完蛋,就是我要死了!接到消息早的,去联合不知情的,内应已经被张超抓住关押的,联合起来要做掉张超,只在今日!
入夜时分,万家灯火。
一条巷子里,毫无预兆冲进来很多人!与张超的人手爆发了激烈的棍棒刀枪对抗!一时间喊杀声震天响,军巡铺拉起警戒线不要路人靠近——刚才大猛哥已经透露消息了,是江湖私斗,打完了咱们再过去。
张超完全没想到,有一天自己这些强力打手会用来杀自己人!
头目联盟也没想到,自己人多势众,又是突然袭击,居然付出这么惨重的伤亡!
血水顺着排水沟缓缓流淌而出,穿过屋舍的河道带出红色丝缕,姚政坐在树上感到后背发凉,打得这么凶?
“下来吧姚政,咱们去衙门口问问就都知道了。”
姚政答应一声溜下来,“杨师傅,张超会不会反应过来是咱们设的局?”
“他知道又怎样?老虎没了爪子断了牙,他还能威风吗?”
“还有虎掌和虎尾巴啊?猎户们都说厉害!”
整个计划中,陈达负责引诱,是最考验演技的关键首发,照理来说,四人中施恩是最合适的,但他的身体情况,外貌的粗糙感太强烈了,并不适合这一人选,只能从满脸红光的陈达和杨春二人中去选,那就只能是陈达了,为此施恩推演出多种问题,让陈达跟着背熟去演,如果没话可说,就吹西军故事,这是陈达的长项,说这个三天三夜都有话料,不怕冷场尴尬。
为以防万一,施恩在附近蹲着,陈达若是遇到棘手的难题,就借尿遁出来询问。
姚政小后生,跑腿的工作非他莫属,杨春则混迹在人群中煽风点火,说一些阴阳怪气的话,把舆论推向偏激,使得张超每质问完一家出来,迎面总能碰上看好戏、幸灾乐祸的笑声,揶揄人的话语,“张超,奸夫荡妇堵住了没有?怎么不捉出来让我们看看?”
我张超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让你们这么看笑话!这还了得!恼羞成怒之后的张超,格外疯狂。
还未入夜,诡异的气氛已经慢慢渲染开来,这是大规模火并前的征兆!杨春急叫姚政去通知小管营,请他拿主意,施恩问明白情况,觉得是时候收网了,就在张家院外放了响箭,陈达借口出来见面,施行计策。
陈达威逼利诱之下,甚至动了动拳脚,才叫这些仆人丫鬟听话,带他去搜寻金银玉珠,张超有些话也确实是实话,所有现钱都拿去放高利贷了,家中真无甚现钱,陈达便挑拣凑一番,金银锦缎玉器满一小箱子,大概有个一千来贯,其余的琐碎,陈达丢下一句话,“张超今晚要被他那些兄弟害死,妳们不留些傍身钱跑路,他那些兄弟就要冲到家里来抄家了,到那时候,妳们女流之辈,又怎么能抢得过他们!”
“此事不动手,还要等到何时!”
张超妻妾们便发狠了,带着心腹女婢仆人去争抢,里边的私情混乱陈达看了想笑,实不愿错过这场丑态好戏,又不得不扛着箱子赶紧离开这是非之地,院外汇合,扬长而去!
先把钱财安置妥当了,然后才是打听消息,杨春、姚政蹲守了一夜的热闹,因为场面过于混乱,传言四起,后来军队介入平息事件,封锁路口驱赶围观者回家,便断了消息,白天,还是封禁,杨春便想着去衙门口探探风声:昨晚械斗死伤多少人?张超还活着不?
第929章 武举
“你不打算跟我们去大名府了?”
一起蹲坑时,姚政突然怯生生吐露心声,说想回家。什么想回家啊!就是感到了后怕,这陈师傅、杨师傅都不是善类!从只言片语中提到的济州王伦,他们与他交往甚密!姚政没有真凭实据,也懒得卷入纷争,与二位师傅相处甚好,这才下定决心好合好散吧,人多说不出口,唯有此事觉得不能不说了。
陈达惊愕数秒,飞快擦了腚穿好衣裳,姚政也跟着收拾起身,“姚政啊,我可是很看好你的,带去出去闯闯世面,就这么回去,岂不可惜了?”
“陈师傅,可这快要过年了,我还往外跑,我爹娘妻儿他们可是牵挂揪心啊~”
哎~人之常情啊!陈达又何时不想那对儿母子?“罢了罢了,你想回家就回去吧,但咱们之间的交情……”
姚政立刻下拜,“虽然咱们师傅相处的时日尚短,但我万分佩服师傅、杨师傅的为人豪情,不敢有所损害!”
“快起来吧!我知道你是个好娃娃,如果不是琐事太多,我真有心亲手教你武艺!等我们办完了事儿,希望有缘再见!”
“徒儿随时恭候师傅回来!恁要是方便,等有了落脚地儿,给我来封书信,我去看恁。”
陈达很满意姚政的回答,“好好~”
两人前后返回客房,陈达便把姚政回家的事说了,杨春有些惋惜,施恩叮嘱了几句,拿出些钱给姚政当路费(现在归施恩管账)。
“奥对了,姚政啊,不是还有岳飞吗?他应该返回姚家村了,你告诉他不要来了,叫他安心陪爹娘吧,说不好,他祖母熬不过这个年。”
姚政点头,“我会告诉他的。”
说罢要走,杨春又叫住了他,解下自己的佩刀道,“好徒儿,咱们师徒一场,这个很值钱,就送给你留作念想吧!你要好好练武,除暴安良!不可仗势欺人!”
姚政受宠若惊,怎么也不会想到杨春会把佩刀送给他!千恩万谢,收了刀喜滋滋掩饰不住。
陈达又叫住了他,“我堂兄陈广,在韩六爷府上当教师,你和岳飞有难处,或是有空闲可以去拜访他,就说是我的徒弟,他可以指点你们一二,看到自己的不足。”
姚政闻言又是千恩万谢,向陈达讨要凭证,最好有个书信啥的。
陈达无奈,叫施恩写了封书信,签上自己的飞扬跋扈大名,交给姚政,“真是鬼机灵!记住了!跟我做的事儿,对谁也不许提起!”
姚政再次保证,这才被三人送走,消息在人群中。
返回客房,三人蔫了,做什么事,最重要的是人手啊!没有人你怎么干?
施恩发话道,“这样,我先把家眷安置在大名府城外,租住一座宅院,然后咱们再计划下一步可好?”
“又要找房子,又要签契约,你打算用几天?”
“两天!绝不耽误!你们也需要熟悉下大名府城啊!看看哪个人合适下手,那个什么高廉,到底会不会来大名?”
陈达道,“这些事吧,其实你比我们更合适,问的更细,记得更清楚些。”
施恩摊手,“陈兄、杨兄,不能因为我加入了,你们就当甩手掌柜啊?我这瘦弱的肩膀还挑不起这么重的担子~”
“要不咱们跟卞员外同行去大名府?”
杨春这么突然一句,把陈、施二人整闷了,“什么就变员外?你变出来的员外?”
杨春也有些呆,“咱们一起去换粮米布帛,那个卞员外啊!这才几天就都忘了?”
施恩接话道,“是啊,那个卞员外怎么了?他告诉你要去大名府?”
“你们不知道吗?”
“我们怎么会知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额……卞祥告诉我的。”
“卞祥又是谁?你都没跟我们说!”
杨春见二人如此异口同声,真有些怀疑自己,“我在外面监督卞家仆人装运粮米,然后来了一大个子,问我这是在干什么,然后我就跟他搭话,他看见我的佩刀,要我拿出来把玩,我说此刀锋利无比,割伤了你怎么办?他说不碍事,非要看看……”
之后卞祥看刀演变成约架,二人就去院外小武场走了一趟,紧紧二十合,杨春就被打败,所以没脸和陈达提起这事儿,那个卞祥得胜了,心满意足的走了。
“这个卞祥是卞员外的二儿子,他们要起程去大名府,就在这一两日。”
连施恩也不明白杨春的脑洞,“那问题是,这关咱们什么事儿?大家各走各的就好啊?”
杨春语出惊人,“这卞祥是参加武举的,或许消息比咱们灵通呢?”
“明年有武举?”陈达看向施恩,施恩回忆道,“武举是要经过路司核准,但这个时候说要参加,那必定是已经过了路级考核,明年要去汴京参加兵部试了。”
……
武举选拔源于隋,在唐时形成制度,有宋一代又更加完备,由科举入仕翻身发家的的观念深入人心,影响后世的明、清两代。
与文进士一样,武举也有解试、省试、殿试的三阶考试制度。宋代武举一改唐武举只注重武艺,不问文章的做法,重视考察武举子的军事理论素养,欲选拔出才兼文武之儒将。
相适应的编订了教材——《武经七书》,《补官差注格法》授官条例的出现,又为武官铺平了道路。
朝廷鼓励,制度完善化之下,武进士的出产率并不高,一科平均仅有30人左右,与文进士动辄300以上,赵佶朝七八百人的规模,简直是不能比啊!武进士成了稀缺物种。
解试前要有一个资格试,由各路地方官直接考核。其不限人数,只要弓马合格,即可参加解试,条件还是比较宽松的。合格之后各地的武举子拍马赶到汴京参加解试,在六月底于兵部报名,八月考试。解试由兵部主持,所取名额有相当限制,一般是70人左右,可见考核严格。
之后是由兵部主持省试,是真正的“兵部试”,时间在解试后第二年的一月或二月。
这波考完,算是真正决定了武进士的名额人选,最后的殿试决出名次,皇帝中意谁,谁便是武状元,其考试周期多为三年一次,亦有四年一次,每科的殿试时间又存在着较大差别,大至在三月至八月之间进行。
故而,卞祥会在大名府有司见到一群武举子,坐一起吃酒吹牛北,天南海北,什么不敢说、什么不敢问?先天就比陈达三人组打听消息有底气啊!
第930章 坦荡的卞二公子
合格之后各地的武举子拍马赶到汴京参加解试,在六月底于兵部报名,八月考试。解试由兵部主持,所取名额有相当限制,一般是70人左右,可见考核严格。
之后是由兵部主持省试,是真正的“兵部试”,时间在解试后第二年的一月或二月。
这波考完,算是真正决定了武进士的名额人选,最后的殿试决出名次,皇帝中意谁,谁便是武状元,其考试周期多为三年一次,亦有四年一次,每科的殿试时间又存在着较大差别,大至在三月至八月之间进行。
故而,卞祥会在大名府有司见到一群武举子,坐一起吃酒吹牛北,天南海北,什么不敢说、什么不敢问?先天就比陈达三人组打听消息有底气啊!
“那么,好!”施恩很快想通了杨春的思路,“咱们与卞员外同行,打听消息会方便很多,可以结交一下。”
陈达却不同意!“这不是乱生枝节吗?牵连别人可好?”
“你不会蒙面吗?”杨春怼得干脆,“还想不想早点回家了?”
“同样是去茶馆酒楼听消息,难免谣言四起,鱼龙混杂,啥也胡说胡来,不如他们富家子弟的消息来的准确,要去考武进士这一群人,必然个个有点儿身份,要么官宦,要么有钱,喝多了吃喝吹牛,啥话也敢说,咱们只消听着,便能获得许多,不比捉一个伙计打问好许多?”
陈达思索,两个怼他一个,也就勉强同意了。一起同行的事儿,交给施恩去说。很快,施恩回转,带回好消息,卞员外人很爽快,同意一起出发,两天后一起开路。
……
“卞太公!晚辈有礼了!”
“哎哎,不必客气,就是这么些人?叫你们久等了?”
施恩客气道,“并没有久等,倒是给卞员外添麻烦了。”
“哎~不必客气,来见一下我的二儿子,卞祥!”卞员外说罢招呼儿子,从一旁的高头大马上跳下一高大的男子,冲三人组抱拳一乐,雪白的牙齿笑容真诚,“三位好。”
卞员外二儿子卞祥,便有了新玩伴,跟他练招的新玩伴,同行一天,陈达、杨春就后悔做这个决定了……这丫是个饭桶加武痴!老瞄着身材高大一圈儿的陈达要练招,别看陈达是西军出生,搏斗经验丰富,动起手来根本不退让的主儿,在卞祥面前照样栽跟头!根本打不过卞祥!
哎哟哎!真是邪门了!“这个卞祥是卞员外的二儿子,他们要起程去大名府,就在这一两日。”
连施恩也不明白杨春的脑洞,“那问题是,这关咱们什么事儿?大家各走各的就好啊?”
杨春语出惊人,“这卞祥是参加武举的,或许消息比咱们灵通呢?”
“明年有武举?”陈达看向施恩,施恩回忆道,“武举是要经过路司核准,但这个时候说要参加,那必定是已经过了路级考核,明年要去汴京参加兵部试了。”
……
武举选拔源于隋,在唐时形成制度,有宋一代又更加完备,由科举入仕翻身发家的的观念深入人心,影响后世的明、清两代。
与文进士一样,武举也有解试、省试、殿试的三阶考试制度。宋代武举一改唐武举只注重武艺,不问文章的做法,重视考察武举子的军事理论素养,欲选拔出才兼文武之儒将。
相适应的编订了教材——《武经七书》,《补官差注格法》授官条例的出现,又为武官铺平了道路。
朝廷鼓励,制度完善化之下,武进士的出产率并不高,一科平均仅有30人左右,与文进士动辄300以上,赵佶朝七八百人的规模,简直是不能比啊!武进士成了稀缺物种。
解试前要有一个资格试,由各路地方官直接考核。其不限人数,只要弓马合格,即可参加解试,条件还是比较宽松的。合格之后各地的武举子拍马赶到汴京参加解试,在六月底于兵部报名,八月考试。解试由兵部主持,所取名额有相当限制,一般是70人左右,可见考核严格。
之后是由兵部主持省试,是真正的“兵部试”,时间在解试后第二年的一月或二月。
这波考完,算是真正决定了武进士的名额人选,最后的殿试决出名次,皇帝中意谁,谁便是武状元,其考试周期多为三年一次,亦有四年一次,每科的殿试时间又存在着较大差别,大至在三月至八月之间进行。
故而,卞祥会在大名府有司见到一群武举子,坐一起吃酒吹牛北,天南海北,什么不敢说、什么不敢问?先天就比陈达三人组打听消息有底气啊!
“那么,好!”施恩很快想通了杨春的思路,“咱们与卞员外同行,打听消息会方便很多,可以结交一下。”
陈达却不同意!“这不是乱生枝节吗?牵连别人可好?”
“你不会蒙面吗?”杨春怼得干脆,“还想不想早点回家了?”
“同样是去茶馆酒楼听消息,难免谣言四起,鱼龙混杂,啥也胡说胡来,不如他们富家子弟的消息来的准确,要去考武进士这一群人,必然个个有点儿身份,要么官宦,要么有钱,喝多了吃喝吹牛,啥话也敢说,咱们只消听着,便能获得许多,不比捉一个伙计打问好许多?”
陈达思索,两个怼他一个,也就勉强同意了。一起同行的事儿,交给施恩去说。很快,施恩回转,带回好消息,卞员外人很爽快,同意一起出发,两天后一起开路。
……
“卞太公!晚辈有礼了!”
“哎哎,不必客气,就是这么些人?叫你们久等了?”
施恩客气道,“并没有久等,倒是给卞员外添麻烦了。”
“哎~不必客气,来见一下我的二儿子,卞祥!”卞员外说罢招呼儿子,从一旁的高头大马上跳下一高大的男子,冲三人组抱拳一乐,雪白的牙齿笑容真诚,“三位好。”
卞员外二儿子卞祥,便有了新玩伴,跟他练招的新玩伴,同行一天,陈达、杨春就后悔做这个决定了……这丫是个饭桶加武痴!老瞄着身材高大一圈儿的陈达要练招,别看陈达是西军出生,搏斗经验丰富,动起手来根本不退让的主儿,在卞祥面前照样栽跟头!根本打不过卞祥!
哎哟哎!真是邪门了!
第931章 三个霸气的名号
卞祥与许贯忠唠嗑拼酒,捎带酒后走两手,欢喜非常,随着武举子陆续到来,会宾楼更加热闹。
陈达与杨春假装喝酒到深夜,期间抱着酒坛子去兑水,听那些客商路人的闲话,所获甚少。想了解一手的消息,还是要找官面儿人物,要不然,瞎猫什么时候能碰上一只死耗子?
翌日,陈杨二人去拜访卞员外,答曰小儿昨夜未归,想必是睡在朋友家了,二人悻悻离开,晌午,与匆匆赶来的施恩见面,当即把饭菜全部打包走,“咱们回客栈细说!”
哟?这是怎么回事?陈杨二人便如小弟一般跟着施恩离开酒楼,返回客栈关了门,还要挤在小小的卧榻之上谈正事!三个臭脚大汉腿都蹬不开!
施恩压低声音道,“下面我跟你们说的话非常重要,你们堵上嘴听我说罢?免得叫出声来?”
“啥?堵上嘴说话?你这不是难为人吗?”
陈达一肘子杨春,“是小管营说话的时候咱们堵上嘴,怕咱们激动得叫出声来!”
“奥~是这样?有这么可怕?”
刺啦~施恩已经在撕布条了,团把成个球状,一人塞了一个,陈达咂咂嘴,一口吞住,杨春也依样儿含了,只见施恩道,“其实我忙着安顿家眷,并没有闲空去打听消息,只不过赶来的路上看到官府衙差在张贴布告,你们一定没看见吧?”
二人摇头,他们兄弟加起来也认不全上面的字儿,基本操作就是挤在识字人身边,叫他念出来听。
“布告很简短,越是简短,背后隐藏的事儿肯定就越大!大名府最近要调动禁军来附近营寨驻扎,要求商贾队伍在某时某刻不得出现,或是取消行程,军伍十里范围内不得靠近,违者格杀!”
“什么?”陈达忍不住把不团揪出来了,“这意思是要调动河北禁军了?要对京东动武了吗?”
施恩道,“从我的判断来看,十有七成,是京东有变,还有三成,是北边有变。”
“奥!北边!我们今天听到最多的就是辽国皇帝被打得节节败退,他手下一个蛮王造反了,还挺厉害的。”
施恩点头,“好,把你们今天听到的消息给我说说,我好捋顺关系。”
陈杨二人便互相补充,把酒楼戏院里听到的谣言倒了个干净,在施恩判断看来,“十有八之并不属实。”
“厉害了小管营,你是怎么看出来的?有什么奥妙?”
“没什么奥妙,因为咱们都是局外人,对战场情况根本不了解,官军所得消息也不过是盲人摸象罢了,又如何得到真相?所以,一开始的消息源就有问题,那推到结果肯定就是错的!”
陈达又惊,“啊呀呀!哥哥也说过这句话,一开始方向就是错的,怎么努力都是白费!”
施恩笑,“有异曲同工之妙。”
“那咱们下一步怎么办?不能让河北禁军顺利集结,这要是再压上十几万人,哥哥的济州可保不住啊!”
施恩道,“十几万人不至于,三五万人还是有可能的,这么多兵力投入攻城,王员外肯定支持不住,所以咱们能迟缓官军开进,就一定要尽全力拖延,也好让济州有个准备!”
“小管营说的没错!你脑子活络,我们就听你的了!你说怎么办?”
“现在说这话为时尚早,这样,你二人分开行动,先把大名府附近几个屯兵点搞明白,咱们直接考虑火攻吧,瞄清楚粮仓的位置,探好路线,这个能做到吗?”
陈达尬笑,“我们兄弟还是一起行动吧,查漏补缺,别落下什么东西。”
施恩无奈,这两人互相太依赖了,“那我就去市井打听点儿靠谱的消息,大名府帅司准备抽调多少人马,大概何时出发,最后还是在这里汇合!”
“好!”三人击掌立誓,便分作两拨行动。
……
三天后,陈杨二人大概摸清了五处屯兵点,正在紧张的准备军资,施恩千方百计,只露出一点点消息,“大名府帅司要出动十五万大军,一举平定京东三害四乱!”
“三害四乱?这又是个什么名号?”
“三害指的是徂徕山的贼匪头目,人称托塔天王的晁盖!当年劫取生辰纲,大败官军潜逃至徂徕山据寨而守三年矣,实是顽贼!”
这个晁盖听哥哥说起过,也是苦大仇深啊!
“这第二位,是新晋窜起来的人物,人称混世魔王的樊瑞!麾下多是定陶、应天等地的漕卒河工,一起反叛声势数万之众。”
“数万?”陈达被惊得不轻,“者小子是哪儿冒出来的?怎么就一下子拥兵数万了?这兵员都是草木变化来的不成?”
施恩道,“细节我也不清楚,只听人说应天府尹蔡居厚是个棒槌,本来只是小规模的漕卒暴乱,结果越镇压越多,以至于形成燎原之势,其实有个出头鸟挺好的,官军的注意力就都在这个樊瑞身上了,王员外这里压力小一些。”
陈达点首,“你说的也对,叫那混世魔王死劲儿作,死劲儿蹦达,看他能蹦达几天!”
“这第三位就是你们的哥哥,王氏商行王伦了。”
呜~两人等着施恩往下说,施恩摸摸脸,“怎么这样看着我?”
“绰号呢?我家哥哥的绰号呢?”
“额~没有啊,只写了济州贼首王伦,没有绰号。”
陈达不忿道,“呔!狗娘养的!凭什么我家哥哥没有绰号?难道还比不过前头那俩傻子?”
杨春附和,“咱家哥哥也该有个顶天立地的绰号!你说叫什么?”
施恩呆滞,“这不是官府起的绰号,是晁盖、樊瑞自己对外这么宣称的,所以拿来用了。”
“那咱们也对外宣称!咱就干脆点儿,来这个顶天立地王伦,好不好听?”
陈达附和,“好!这个绰号正合适!”
施恩急忙拦住,“不能这样取绰号!要结合自身特点,顶天立地四个字,太重了,王员外承受不住,会格命的!”
“小管营博学多才,你给取一个呗?”
“我可不敢插手,王员外要是不中意,我岂不找死?”
“你随便说几个,我们挑中了,只我们承担后果!你不要怕!来几个厉害的。”
嗯……“横刀笑狂士怎么样?”
第932章 许贯忠论平叛
“我可不敢插手,王员外要是不中意,我岂不找死?”
“你随便说几个,我们挑中了,只我们承担后果!你不要怕!来几个厉害的。”
嗯……“横刀笑狂士怎么样?”
三人一致通过了,横刀笑狂士这个绰号,打算有机会就宣传出去,比如偷偷写几张大字报,贴在城门附近,一人看见,很快就十传百,百传千。
结束了题外话,施恩又道,“说完了三害,还有四乱,前三乱其实已经说到了,晁盖算是豪族大绅之乱,被贬斥的家族,终生不得科举,一时兴起劫了献给蔡太师的寿礼,晁盖家中蓄养门客死士,又招揽一批鸡鸣狗盗之人为伍,这是之一。樊瑞之乱呢,已经说了,是漕卒河工的积怨爆发,这是人祸,事后肯定要追究州官责任。王员外之乱呢,或许是庶民之乱,听你们讲来王员外再济州名声不错,而被杀的李彦声名狼藉、残害压迫百姓,说王员外是为了庶民而叛乱,我是可以相信的。”
陈达不满道,“什么叫可以相信?肯定是这样!那个敲骨吸髓的李彦肯定是做的太过分了,才被哥哥一刀干掉!人在做,天在看,报应早晚到!”
“好好好!”施恩安抚几句陈达,“那咱们说这第四乱,是沧州水灾造成流民南下,在济南府安置时,不知是何原因引起的暴乱,一种说法是官府克扣灾民口粮,另一种广为流传的是官宦大绅勾结起来拐卖男女娃娃,引起百姓愤怒?”
陈达暴怒道,“肯定是这样!这些千刀万剐的东西!无耻枉为人的狗官!在灾民身上做手脚!把人家的亲娃诓骗强抢了去!灾民不暴乱才叫稀罕!干死狗丫的!”
杨春附和道,“我恨不得长了翅膀飞去灾民那里,与他们同进同退!杀光那些腌臜泼才!”
“好好!恁二位又激动了!不要激动!咱们在大名府可以做的更多!延缓官军的出兵时日,不就是帮了灾民吗?如同滚雪球一般,灾民队伍会壮大的!”
好不容易安抚住两人,施恩继续分析,“在我听来,郓州、济州、兖州三地,近些年来连番大战,百姓无心耕种,想来粮米少收,说不定各府县仓库都要见底了,那河北军团一定要自带粮米!”
陈达道,“如果是朝廷想要跟夏贼干一票大的,那肯定提前两年要准备粮草用度,如果陕西六路有大半丰收,可以减轻不少压力。”
“现在的情况是,今年夏天,河北多地发生水灾,沧州尤甚,平摊下来是个平年吧?以我看来,官军肯定是想速战速决,那抽调的必然是精锐,而且要什么给什么,以万全求快速平定四乱!我没带兵打过仗,陈兄你觉得真实需要多少兵马?”
陈达道,“一无所知,我怎么判断?但要你刚才说的人数,起码十五万兵力吧?这规模也太大了……”
施恩写写画画思考片刻,“咱们怎么把卞二公子忘了!他们武举人肯定对这事感兴趣,一个个纸上谈兵,敌我两方的优劣,肯定有所掌握!”
“那咱们这就去找卞祥,上次他没回客栈,这次该在了吧?”陈达不忿道,“呔!狗娘养的!凭什么我家哥哥没有绰号?难道还比不过前头那俩傻子?”
杨春附和,“咱家哥哥也该有个顶天立地的绰号!你说叫什么?”
施恩呆滞,“这不是官府起的绰号,是晁盖、樊瑞自己对外这么宣称的,所以拿来用了。”
“那咱们也对外宣称!咱就干脆点儿,来这个顶天立地王伦,好不好听?”
陈达附和,“好!这个绰号正合适!”
施恩急忙拦住,“不能这样取绰号!要结合自身特点,顶天立地四个字,太重了,王员外承受不住,会格命的!”
“小管营博学多才,你给取一个呗?”
“我可不敢插手,王员外要是不中意,我岂不找死?”
“你随便说几个,我们挑中了,只我们承担后果!你不要怕!来几个厉害的。”
嗯……“横刀笑狂士怎么样?”
残害压迫百姓,说王员外是为了庶民而叛乱,我是可以相信的。”
“什么叫可以相信?肯定是这样!那个敲骨吸髓的李彦肯定是做的太过分了,才被哥哥一刀干掉!人在做,天在看,报应早晚到!”
“好好好!”施恩安抚几句陈达,“那咱们说这第四乱,是沧州水灾造成流民南下,在济南府安置时,不知是何原因引起的暴乱,一种说法是官府克扣灾民口粮,另一种广为流传的是官宦大绅勾结起来拐卖男女娃娃,引起百姓愤怒?”
陈达暴怒道,“肯定是这样!这些千刀万剐的东西!无耻枉为人的狗官!在灾民身上做手脚!把人家的亲娃诓骗强抢了去!灾民不暴乱才叫稀罕!干死狗丫的!”
杨春附和道,“我恨不得长了翅膀飞去灾民那里,与他们同进同退!杀光那些腌臜泼才!”
“好好!恁二位又激动了!不要激动!咱们在大名府可以做的更多!延缓官军的出兵时日,不就是帮了灾民吗?如同滚雪球一般,灾民队伍会壮大的!”
好不容易安抚住两人,施恩继续分析,“在我听来,郓州、济州、兖州三地,近些年来连番大战,百姓无心耕种,想来粮米少收,说不定各府县仓库都要见底了,那河北军团一定要自带粮米!”
陈达道,“如果是朝廷想要跟夏贼干一票大的,那肯定提前两年要准备粮草用度,如果陕西六路有大半丰收,可以减轻不少压力。”
“现在的情况是,今年夏天,河北多地发生水灾,沧州尤甚,平摊下来是个平年吧?以我看来,官军肯定是想速战速决,那抽调的必然是精锐,而且要什么给什么,以万全求快速平定四乱!我没带兵打过仗,陈兄你觉得真实需要多少兵马?”
陈达道,“一无所知,我怎么判断?但要你刚才说的人数,起码十五万兵力吧?这规模也太大了……”
施恩写写画画思考片刻,“咱们怎么把卞二公子忘了!他们武举人肯定对这事感兴趣,一个个纸上谈兵,敌我两方的优劣,肯定有所掌握!”
“那咱们这就去找卞祥,上次他没回客栈,这次该在了吧?”
第933章 被小乙哥盯上
“你他娘的……是许公子的朋友啊?”陈达飙脏话急刹车,差点儿闪了舌头。
后生点头,“是啊,所以你们来找他是什么事?为什么要在宅院门口密谋?不是出来前就该商量好的吗?”
“什么密谋!我们又不是坏人!”
“我们找的是卞二公子,不是什么许公子,刚好在他家而已!”
“兄台,你怕是误会了!”
三人组慌忙解释,后生瞧一眼哦了一声,心道:这三人外貌来看不像好人,我不能戳破他们,先顺着他们说罢!于是作恍然道,“你们是来找卞二公子的?那为何不直接叩门呢?”
“额,这个……”
施恩赶紧答道,“我们对卞二公子有个不情之请,一时难以说出口,所以才犹豫的,不想被兄台误会了,兄台怎么称呼啊?”
那后生正看眼睛分析施恩说话真假,脱口道,“叫我小乙各就好。”
施恩忙递进话题,以免这人再发问,“那小乙哥认识卞二公子吗?”
“见过几面,算是认识吧,卞二公子跟我们玩的不是一路。”
“不是一路?他不是喜爱拳脚弄棒吗?”
小乙哥道,“是的,酷爱武艺,也耍钱,也斗鸡斗蛐蛐儿。”
“富家公子哥儿玩的不就是这些个东西?你们,”施恩指了指院子,“这都住在许家了,还不算一路人儿?”
小乙哥笑道,“不是你想的那样,城里的公子哥和乡野的公子哥,玩的东西并不一样,我们是遛鸟看戏听曲儿、蹴鞠赋诗写文章、各处游山玩水,题壁石碑。卞祥多是不去的,嫌弃我们太娘了,太文的他也整不来。”
“奥~”施恩有些明白了,卞员外算不得高门大户,顶多是个事业有成的地主,培养孩子们成人,家业守护的不错,但家风文风沉淀上,差一些官宦世家,或是富贵世家,有鸿沟,就好像农家孩子,拣柴烧灶、割草喂猪、看护姊妹。从学会走起,便是农活的人生,若有孩子长大,开明而有远界,耗费心力培养儿子读书成材,这家族文风,才是刚刚开始改变,与那些积蓄了五六代的书香门第,开明之家,是完全不能比的,不过说到底,还是因为卞祥不爱诗词文章!字当然是会写的,兵法也爱看,话本也爱听,但与那些文士做派习惯的武举子相处,卞祥感到不适应。
所以,才有圈子这种东西,喜好相同的人在一起玩儿,而许贯忠,是混迹于多个圈子的香饽饽,诗词作的,武艺也顶呱呱,文武双全也!
小乙哥简单几句话,把圈里玩的东西说了遍,虽然与卞祥只相处三四日,但陈达可以肯定,卞祥肯定不喜欢这些活动,“你们要是进山打老虎,他绝对头一个报名!”
小乙哥笑,“打猎肯定少不得他,不过贯忠有职事,平日邀约众多,约他需要看运气,看你们的样子,他是在家喽?”
“合着你也不知道他们在不在啊?”
“我也是刚刚到啊!既然你们没有做亏心事,就跟我一起进去吧!”小乙哥扬了扬手中的礼物,朝大门方向走去。
陈、杨二人看一眼施恩,施恩用力点点头,“进去凑个热闹,不会说话就不要吭声,说嗓子疼。”
咣咣~“贯忠在家吗?是我!”
小乙哥叩门不久,便有仆人出来开门,小乙哥却是一让身子,呼唤三人组道,“三位请吧?”
施恩铁着头皮进去了,陈达、杨春陆续跟进,最后小乙哥收尾。
“他们在武场,顺着路往前走,走右手边,过那个月亮门……”
“许家看来挺有钱啊!”
呵呵~小乙哥慢慢跟随,判断三人组的武力值。
过了月亮门,传来疑问声,“兄台是?二位兄台是、三位?还有?小乙哥!是你的朋友吗?”
“这是小管营、陈牲口和愣春!是我们路上的同伴!”
许贯忠正疑惑,对面的卞祥发声都给介绍了。
路上的同伴?小乙哥默默记下了。
许贯忠客气道,“原来是二公子的朋友,快请入座,有事慢慢谈,就是你们这个名号,怪怪的哈~哈哈,别怪我忍不住想笑。”
看着许贯忠咯咯笑,卞祥也不好意思了,“叫着亲热而已,不是那诨号的,这位是金眼虎施恩~”
施恩接话道,“还是我来吧,在下金眼彪施恩,原是孟州牢城营的小管营,这位是跳涧虎陈达,曾是西军一队官,这位是白花蛇杨春,陈达的异姓兄弟!”介绍到杨春这里没话了,确实是没出生、没地位、出道前没干过正经营生的平民,但加上是陈达异姓兄弟这一句,抬了不少身份。
施恩回礼,“奥,失敬失敬,贯忠有礼了!快请入座吧!”
陈达往前看,见一张石桌丈许宽展,上面沙土堆砌,蜿蜒的沟壑,有石城有小旗,还写官、贼、晁等字样,三人组几乎同时发问,“许公子这是行军沙盘啊!”
“是呀!随便搞着玩的,你们看看哪里不对。”
陈达还有模有样审视,“梁山泊这里还有河道直汇入泗水这里,你漏了。”
许贯忠惊讶道,“果真还有河道?”
“有啊~”陈达不觉得告诉他有什么问题,河就在那里,又跑不掉藏不住!
“那这河叫什么呢?可以走船吗?”
“桓沟,当然可以走船啊!唔~”陈达吃痛,是施恩是下脚踢他!
许贯忠忙划了一下,“确定是汇入泗水吗?”
“额,确定。”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收不回来了。
“很好,看来陈兄很熟悉济州附近的情况啊,你怎么会知道?”
施恩抢答,“他现在是商队的押队,走过那条路,所以记得清楚。”
“那挺好,我听说这沂蒙山区,山多且险峻,晁盖就是窝在一个山头据守抵抗官军,这沂蒙山又有多险峻,与太行山相比如何呢?”
施恩又抢答,“你没去过是吧?”
“呵呵~我没有去过太行山,长啥样啊?高不高?”
许贯忠笑笑,“罢了,还是要亲自走走看看,才知险峻,能抗住12万大军的进攻,想来是极端的易守难攻了。所以来看,我要是用兵的话,先拔掉晁盖这颗虎牙,再扫除其余二贼,方为上策!”
第934章 我们不是探子!
河就在那里,又跑不掉藏不住!
“那这河叫什么呢?可以走船吗?”
“桓沟,当然可以走船啊!唔~”陈达吃痛,是施恩是下脚踢他!
许贯忠忙划了一下,“确定是汇入泗水吗?”
“额,确定。”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收不回来了。
“很好,看来陈兄很熟悉济州附近的情况啊,你怎么会知道?”
施恩抢答,“他现在是商队的押队,走过那条路,所以记得清楚。”
“那挺好,我听说这沂蒙山区,山多且险峻,晁盖就是窝在一个山头据守抵抗官军,这沂蒙山又有多险峻,与太行山相比如何呢?”
施恩又抢答,“你没去过是吧?”
“呵呵~我没有去过太行山,长啥样啊?高不高?”
许贯忠笑笑,“罢了,还是要亲自走走看看,才知险峻,能抗住12万大军的进攻,想来是极端的易守难攻了。所以来看,我要是用兵的话,先拔掉晁盖这颗虎牙,再扫除其余二贼,方为上策!”
“什么啊!就扫除二贼!”陈达最不见得别人叫贼了!
许贯忠一愣,“呵~陈兄,你还看不出来吗?我们在讨论官军的用兵之策!这是我的策略所想!”
卞祥补充道,“我的策略是南北同时夹击收缩,把贼兵挤在一处消灭!”
旁坐还有三人,都是许的好友,纷纷陈述了自己的意见,各有不同,却又大致相同,无非有二,一齐出兵干掉,二、各个击破!
施恩道,“感谢各位兄台信赖,我们兄弟对于行军打仗都是门外汉,恕我直言,有古话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各位知道这次大名府调动多少官军吗?就在这里纸上谈兵?”
“对!脱离实际的空想毫无用处!”杨春又蹦金句了。
许贯忠却感到好笑,“你们不知道吗?河北起兵十五万入京东平叛剿贼啊!三路元帅将佐都已经分派好了,只能年后发兵呢!”
惊~三人组同时震惊,这么快就要发兵!此前预计二月就是顶顶快了!
许贯忠看到了微妙的变化,疑惑道,“三位该不会刚知道吧?你们不是贼寇的探子吧?”
嘎嘎~“我们怎么会是贼寇的探子!”施恩最先恢复脸部肌肉活动,“我是孟州人哎!孟州在西边呢!牲口和愣春都是陕州人!给他们说几句秦腔!”
“秦腔!不仅会说!我还会”过了月亮门,传来疑问声,“兄台是?二位兄台是、三位?还有?小乙哥!是你的朋友吗?”
“这是小管营、陈牲口和愣春!是我们路上的同伴!”
许贯忠正疑惑,对面的卞祥发声都给介绍了。
路上的同伴?小乙哥默默记下了。
许贯忠客气道,“原来是二公子的朋友,快请入座,有事慢慢谈,就是你们这个名号,怪怪的哈~哈哈,别怪我忍不住想笑。”
看着许贯忠咯咯笑,卞祥也不好意思了,“叫着亲热而已,不是那诨号的,这位是金眼虎施恩~”
施恩接话道,“还是我来吧,在下金眼彪施恩,原是孟州牢城营的小管营,这位是跳涧虎陈达,曾是西军一队官,这位是白花蛇杨春,陈达的异姓兄弟!”介绍到杨春这里没话了,确实是没出生、没地位、出道前没干过正经营生的平民,但加上是陈达异姓兄弟这一句,抬了不少身份。
施恩回礼,“奥,失敬失敬,贯忠有礼了!快请入座吧!”
陈达往前看,见一张石桌丈许宽展,上面沙土堆砌,蜿蜒的沟壑,有石城有小旗,还写官、贼、晁等字样,三人组几乎同时发问,“许公子这是行军沙盘啊!”
“是呀!随便搞着玩的,你们看看哪里不对。”
陈达还有模有样审视,“梁山泊这里还有河道直汇入泗水这里,你漏了。”
许贯忠惊讶道,“果真还有河道?”
“有啊~”陈达不觉得告诉他有什么问题,河就在那里,又跑不掉藏不住!
“那这河叫什么呢?可以走船吗?”
“桓沟,当然可以走船啊!唔~”陈达吃痛,是施恩是下脚踢他!
许贯忠忙划了一下,“确定是汇入泗水吗?”
“额,确定。”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收不回来了。
“很好,看来陈兄很熟悉济州附近的情况啊,你怎么会知道?”
施恩抢答,“他现在是商队的押队,走过那条路,所以记得清楚。”
“那挺好,我听说这沂蒙山区,山多且险峻,晁盖就是窝在一个山头据守抵抗官军,这沂蒙山又有多险峻,与太行山相比如何呢?”
施恩又抢答,“你没去过是吧?”
“呵呵~我没有去过太行山,长啥样啊?高不高?”
许贯忠笑笑,“罢了,还是要亲自走走看看,才知险峻,能抗住12万大军的进攻,想来是极端的易守难攻了。所以来看,我要是用兵的话,先拔掉晁盖这颗虎牙,再扫除其余二贼,方为上策!”
“什么啊!就扫除二贼!”陈达最不见得别人叫贼了!
许贯忠一愣,“呵~陈兄,你还看不出来吗?我们在讨论官军的用兵之策!这是我的策略所想!”
卞祥补充道,“我的策略是南北同时夹击收缩,把贼兵挤在一处消灭!”
旁坐还有三人,都是许的好友,纷纷陈述了自己的意见,各有不同,却又大致相同,无非有二,一齐出兵干掉,二、各个击破!
施恩道,“感谢各位兄台信赖,我们兄弟对于行军打仗都是门外汉,恕我直言,有古话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各位知道这次大名府调动多少官军吗?就在这里纸上谈兵?”
“对!脱离实际的空想毫无用处!”杨春又蹦金句了。
许贯忠却感到好笑,“你们不知道吗?河北起兵十五万入京东平叛剿贼啊!三路元帅将佐都已经分派好了,只能年后发兵呢!”
惊~三人组同时震惊,这么快就要发兵!此前预计二月就是顶顶快了!
许贯忠看到了微妙的变化,疑惑道,“三位该不会刚知道吧?你们不是贼寇的探子吧?”
嘎嘎~“我们怎么会是贼寇的探子!”施恩最先恢复脸部肌肉活动,“我是孟州人哎!孟州在西边呢!牲口和愣春都是陕州人!给他们说几句秦腔!”
“秦腔!不仅会说!我还会”
第935章 卞父训儿子
施恩揉揉脸,换上一副严肃的神情,便把兄弟们刚才联想到的八卦托出,这么明显的明示了,卞祥岂能猜不出里面的猫腻,夸张的捂住嘴巴,指着三人道,“不会吧?真像你们说的那样?他们是断袖?”
噗~“卞二公子你别这么大声说出来啊!叫别人听了去,怎好?”
卞祥早已笑弯了腰,扶着施恩才不至于摔倒,施恩哪有力气托住这么个大汉!少说三百斤岂不!忙呼唤牲口、愣春过来帮忙。
等卞祥笑够了,这才擦口水道,“这种事都能被你们看破,不简单啊?小管营,我倒是有个问题想请教。”
施恩道声请,下一秒他就后悔了。
卞祥道,“牢城营里都是男犯人,那个,他们是怎么解决的呢?”
嘻嘻一张笑脸,非常期待施恩的答案,陈达却抢道,“牢城营里的犯人比畜生还不如,吃的一口饭,干的畜生活儿,清早喝凉水饱腹!就被赶了去干体力活儿!不干活儿,今天这口粮都没有!下了工累的如同死狗一般,走着走着都能跌倒死了,二公子,恁觉得这样的犯人,能有心情干什么?每活一天都是煎熬啊!”
“哈?”卞祥被惊到了,“不至于这么惨吧?”
施恩点头,“牢城营里会有几个犯人头头管理罪犯,他们的生活稍微滋润一些,也仅仅是稍微,太强壮的罪犯我们不会喜欢,死不掉就行了,干重活儿还有盐吃,平常歇了就断盐,除了躺着装睡,还能干什么?”
唔~卞祥咽了下口水,“看来和我听到的不一样啊!莫非他诓骗我?”
“各处牢城营情况不一样,如果有金石铁铜矿,遣发犯人干活赚钱,监当官利益使然,也会对犯人好一些。”
卞祥道,“那他们就是这种了!看来没有骗我!他也没必要骗我啊!”
施恩多嘴一问,“是谁说的这话?看来关系不浅啊?”
卞祥道,“可不嘛,我这武举的资格,就是委托这位给办的!他是当朝蔡太师家的远房亲戚!在牢狱里是一把手!”
“两院押狱?地位确实不低,与大名府司的高官都有走动?”
“那是当然,要不能拍胸脯给我们当面夸口肯定能办成吗?蔡氏,果然不是吹的!”
说着牢狱内的话题,转眼间到了下榻的客栈,卞员外见儿子与三人组回来了,先问了儿子,又谢过三人,卞祥把老爹拉走,伸手就要银两。
卞员外也没多心,“省着点儿花!到了汴京再这样大手大脚,你爹我都养不起你了!要卖祖宗田了!”
卞祥随口道,“不是我要花,是外面那仨人借的。”
“什么?”卞员外一把拉住了儿子,“他们为什么跟你借钱?他们刚在咱家兑了粮米布帛,你又不是不知道!”
额?卞祥奇怪得望着老爹,“知道啊,他们有钱,只是临时手头紧,所以借他们几个,不打紧吧?”
“不是这样的!”卞员外把儿子再往里拉拉,“你要知道,我卖他们粮米的时候都是高价!相州、滑州这一大片儿,都受水灾损害,粮米减产严重,因而价格蹦高,所以出给他们的时候是高价,要的又是一年新米,所以我又上浮了一成~”
卞祥点点头,“行情如此,他也不能怪咱们心黑啊?都是这价位,看谁家员外傻了会出他?来年三四月,这粮米价格能翻倍打滚去了。”
卞员外继续道,“我这俩天在大名府城里转了转,发现粮米价格比咱们家那边低个六七十文,所以那天他们来寻你走后,我就寻思无事不登三宝殿啊!他们肯定是有事而来,现在听你提起,他们这不是借钱,而是反悔想拿回一点钱!等你问他们要账之时,他们肯定会抵赖拿粮价说事儿!到时候扯皮,何解?咱们跟他们,好像也没多熟是吧?做过一笔买卖。同行三四天而已!”
“儿子!你不要对谁都这么仗义好嘛!”
卞祥被老爹说动了,他是很仗义,但又不傻,20两都是小钱儿,但欺骗他的人,绝不能容忍!把银锭还给老爹,卞祥自大踏步出去了,三人组还在那儿喝茶水呢,陈达抱着一个壶自己嘬。
笑脸进去的卞祥,出来时满面怒容,喜形于色的人物,猜他心里最为简单,杨春首先发现了不对劲,忙呼唤牲口、施恩。
卞祥站定,“对不住了三位,随身带的没有多少银钱,需要去兑换,需要等两三日,到时候你们再来可好?”
其实在许贯忠家里,三人组就掌握了大量的官军调动消息,施恩一直在往脑子里硬塞,出门后恨不得马上飞回客栈抄录下来!可碍于撒下的谎言,必须给卞祥一个来找他的理由,于是,借钱的话题推出,卞祥爽快或是拒绝此事,那么两方散去,效率很高。但是卞祥的热心肠儿一口答应了,因为身上没银子了,带他们回客栈找老爹拿,这才刚进去一会儿,阴面卞祥出来了,着实吓人!
察言观色的施恩顿感压力,立刻起身道,“卞二公子仗义,果不虚此行,我们也不是急得没米下锅了,那就暂等卞太公两三日,我们再上门讨饶!”
道罢,施恩领着陈、杨二人走了,卞员外长舒一口气坐下,“祥儿,做人不能太大方,什么人能结交,什么人不能结交,什么人没必要结交!”
“爹,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市侩了?张口闭口就是钱钱钱!烦都烦死了!”养活一家妻小,我就不用这么市侩了!不指望想你的福!从不指望!”
嚯!这一番诚挚的发言,让卞祥惊呆了!养活一家妻小,我就不用这么市侩了!不指望想你的福!从不指望!”
嚯!这一番诚挚的发言,让卞祥惊呆了!
“废话!为了你这个武举人,把咱家薄底都快掏空了!你做豪气大方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你爹是怎么一文一文攒下来的?我不仅要养你长大管你吃喝,还要操劳忙碌,帮你赚打赏钱!随随便便赏出去的那些银钱,有一个大子是你靠努力赚来的吗?不是!什么时候你能自己赚钱养活自己,养活一家妻小,我就不用这么市侩了!不指望想你的福!从不指望!”
嚯!这一番诚挚的发言,让卞祥惊呆了!
第936章 有我在,卞祥那是保送!
“各处牢城营情况不一样,如果有金石铁铜矿,遣发犯人干活赚钱,监当官利益使然,也会对犯人好一些。”
卞祥道,“那他们就是这种了!看来没有骗我!他也没必要骗我啊!”
施恩多嘴一问,“是谁说的这话?看来关系不浅啊?”
卞祥道,“可不嘛,我这武举的资格,就是委托这位给办的!他是当朝蔡太师家的远房亲戚!在牢狱里是一把手!”
“两院押狱?地位确实不低,与大名府司的高官都有走动?”
“那是当然,要不能拍胸脯给我们当面夸口肯定能办成吗?蔡氏,果然不是吹的!”
说着牢狱内的话题,转眼间到了下榻的客栈,卞员外见儿子与三人组回来了,先问了儿子,又谢过三人,卞祥把老爹拉走,伸手就要银两。
卞员外也没多心,“省着点儿花!到了汴京再这样大手大脚,你爹我都养不起你了!要卖祖宗田了!”
卞祥随口道,“不是我要花,是外面那仨人借的。”
“什么?”卞员外一把拉住了儿子,“他们为什么跟你借钱?他们刚在咱家兑了粮米布帛,你又不是不知道!”
额?卞祥奇怪得望着老爹,“知道啊,他们有钱,只是临时手头紧,所以借他们几个,不打紧吧?”
“不是这样的!”卞员外把儿子再往里拉拉,“你要知道,我卖他们粮米的时候都是高价!相州、滑州这一大片儿,都受水灾损害,粮米减产严重,因而价格蹦高,所以出给他们的时候是高价,要的又是一年新米,所以我又上浮了一成~”
卞祥点点头,“行情如此,他也不能怪咱们心黑啊?都是这价位,看谁家员外傻了会出他?来年三四月,这粮米价格能翻倍打滚去了。”
卞员外继续道,“我这俩天在大名府城里转了转,发现粮米价格比咱们家那边低个六七十文,所以那天他们来寻你走后,我就寻思无事不登三宝殿啊!他们肯定是有事而来,现在听你提起,他们这不是借钱,而是反悔想拿回一点钱!等你问他们要账之时,他们肯定会抵赖拿粮价说事儿!到时候扯皮,何解?咱们跟他们,好像也没多熟是吧?做过一笔买卖。同行三四天而已!”
“儿子!你不要对谁都这么仗义好嘛!”
卞祥被老爹说动了,他是很仗义,但又不傻,20两都是小钱儿,但欺骗他的人,绝不能容忍!把银锭还给老爹,卞祥自大踏步出去了,三人组还在那儿喝茶水呢,陈达抱着一个壶自己嘬。
笑脸进去的卞祥,出来时满面怒容,喜形于色的人物,猜他心里最为简单,杨春首先发现了不对劲,忙呼唤牲口、施恩。
卞祥站定,“对不住了三位,随身带的没有多少银钱,需要去兑换,需要等两三日,到时候你们再来可好?”
其实在许贯忠家里,三人组就掌握了大量的官军调动消息,施恩一直在往脑子里硬塞,出门后恨不得马上飞回客栈抄录下来!可碍于撒下的谎言,必须给卞祥一个来找他的理由,于是,借钱的话题推出,卞祥爽快或是拒绝此事,那么两方散去,效率很高。但是卞祥的热心肠儿一口答应了,因为身上没银子了,带他们回客栈找老爹拿,这才刚进去一会儿,阴面卞祥出来了,着实吓人!
察言观色的施恩顿感压力,立刻起身道,“卞二公子仗义,果不虚此行,我们也不是急得没米下锅了,那就暂等卞太公两三日,我们再上门讨饶!”
道罢,施恩领着陈、杨二人走了,卞员外长舒一口气坐下,“祥儿,做人不能太大方,什么人能结交,什么人不能结交,什么人没必要结交!”
“爹,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市侩了?张口闭口就是钱钱钱!烦都烦死了!”
“废话!为了你这个武举人,把咱家薄底都快掏空了!你做豪气大方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你爹是怎么一文一文攒下来的?我不仅要养你长大管你吃喝,还要操劳忙碌,帮你赚打赏钱!随随便便赏出去的那些银钱,有一个大子是你靠努力赚来的吗?不是!什么时候你能自己赚钱养活自己,养活一家妻小,我就不用这么市侩了!不指望想你的福!从不指望!”
嚯!这一番诚挚的发言,让卞祥惊呆了!
卞祥早已笑弯了腰,扶着施恩才不至于摔倒,施恩哪有力气托住这么个大汉!少说三百斤岂不!忙呼唤牲口、愣春过来帮忙。
等卞祥笑够了,这才擦口水道,“这种事都能被你们看破,不简单啊?小管营,我倒是有个问题想请教。”
施恩道声请,下一秒他就后悔了。
卞祥道,“牢城营里都是男犯人,那个,他们是怎么解决的呢?”
嘻嘻一张笑脸,非常期待施恩的答案,陈达却抢道,“牢城营里的犯人比畜生还不如,吃的一口饭,干的畜生活儿,清早喝凉水饱腹!就被赶了去干体力活儿!不干活儿,今天这口粮都没有!下了工累的如同死狗一般,走着走着都能跌倒死了,二公子,恁觉得这样的犯人,能有心情干什么?每活一天都是煎熬啊!”
“哈?”卞祥被惊到了,“不至于这么惨吧?”
施恩点头,“牢城营里会有几个犯人头头管理罪犯,他们的生活稍微滋润一些,也仅仅是稍微,太强壮的罪犯我们不会喜欢,死不掉就行了,干重活儿还有盐吃,平常歇了就断盐,除了躺着装睡,还能干什么?”
唔~卞祥咽了下口水,“看来和我听到的不一样啊!莫非他诓骗我?”
“各处牢城营情况不一样,如果有金石铁铜矿,遣发犯人干活赚钱,监当官利益使然,也会对犯人好一些。”
卞祥道,“那他们就是这种了!看来没有骗我!他也没必要骗我啊!”
施恩多嘴一问,“是谁说的这话?看来关系不浅啊?”
卞祥道,“可不嘛,我这武举的资格,就是委托这位给办的!他是当朝蔡太师家的远房亲戚!在牢狱里是一把手!”
“两院押狱?地位确实不低,与大名府司的高官都有走动?”
“那是当然,要不能拍胸脯给我们当面夸口肯定能办成吗?蔡氏,果然不是吹的!”
说着牢狱内的话题,转眼间到了下榻的客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