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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小生慕容     上帝使用手册txt下载     上帝使用手册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九百八十七章 第一步387

    这一切明明如此简单清晰,为什么我要不停的去关联,不停的去解释?用标签化来定义事物,然后只需要关注标签就行。

    太多的事情,可以让我分心,太多的事情可以让我恐惧,仿佛只要自己不斩杀就可以过得很好。而恐惧则一直不停怂恿我,只要解决脑子里的恐惧,就可以生活更美好。

    从一个小恐惧,到大恐惧,再到一些莫名其妙的恐惧,总而言之,自己被恐惧驱赶根本没有获得片刻的宁静。一旦获得宁静,一旦停下,就会发现自己的言行完全就是疯狂。

    而恐惧,就是让我哪怕知晓这一切都是疯狂,却依旧无法摆脱,依旧只是被恐惧驱使。那些未来多么恐怖,仿佛自己现在没有获得这个,没有获得那个,将来就会死无葬身之地。

    尽管我会说没有这么夸张,但我的言行举止就是如此认为的。

    大家都知道恐惧只是自己编造的故事,然后呢?依旧被恐惧驱使,不管是对自己,还是对孩子,无尽的恐惧总是在鞭策我。

    自己难道不会累吗?始终抓住自我定义,总是拽住角色不放手,恐惧太令人畏惧也太强大。

    我不知道这样还会持续多久,也不想知道。各种事情都在拉扯我,各种娱乐仿佛都是为了沉睡。而那些知识,更是让我远离真实。

    仿佛更多的知识就可以更接近真理,鬼扯。

    当我关注什么文学,什么地理之类的,我就已经在画面元素上努力,而不是跳出画面元素。

    知识不过是人为编造的玩意,不过是将画面元素关联之后的结果。这种玩意究竟有多少?一辈子能学完吗?

    小学的时候,总是会解释“发现”和“发明”的区别,一个是世界本身存在却一直未被人知晓的,一个是无中生有创造出来的。

    鬼扯。

    我发现这有棵树,瞎说,明明就是,我发明了这有棵树。

    我发明了在看不见的情况下这棵树依旧存在,我发明了在看见的情况下这可是真实存在,我发明了在我看不见的地方依然有空气有世界存在,我发明了在我看不见的地方依旧存在时间……

    这种幻觉来自,当我第二次看见的时候,事情的发展非常符合以上种种发明。

    比如,这里有棵树。当我睡了一觉之后,第二天发现这里依旧有棵树,就是我昨天看见的那棵树。于是,我就会宣称,在我睡觉的时候这棵树依旧是存在的。

    然后我每天都观察这棵树,夏天的绿,秋天的黄,冬天的枯,于是我就宣称这棵树会有一年四季树叶的变化。继续推理出各种关于树木生长,以及枝叶随季节变化的规律。

    假设时间存在只是一种猜测,假设客观事物的存在依旧是一种合理的猜测。可惜,无论多么合理,无论可以解释多少现象,猜测就是猜测。

    如果外星人操控我的记忆,伪造各种照片、笔记、书籍,以及所有人都统一的说法。这样,我是不是会直接相信脑子里的记忆呢?

    当然,也可以说什么不管有没有外星人,有没有人在操纵我的记忆,眼前这些都是我感知到的内容。既然我只能感知到这些,那么对我来说,这些就是真实。

    看见了吧,这就是恐惧。

    很巧妙的避开了关于我是否存在的话题,如果我只是一个梦境中的角色,那么关于角色的成功、职业生涯、道德传统,还会重要吗?

    将这一切当作真实,就相当于再说,想那么多干什么,还不是要吃饭还不是要赚钱。这就是恐惧,隐藏在深处的妖娆女子。

    没错,这种外星人的想法确实没有意义。正如虚假本身就是刻意营造的,袁长文这个角色就是特意欺骗而产生的。将这一切当作真实,才是真正的意义。

    但是,我并没有享受这个世界,并没有享受自己作为袁长文这个角色。无限是没有角色存在的,也没有收没有脚,更不可能走路、聊天、踢球、喜怒哀乐等等一系列二元对立的元素,都不可能存在于无限之中。

    如果有人享受着这一切,那么根本不需要说什么。关键在于,我仅仅是一只被恐惧驱使的羊羔。没有享受这个世界,完全辜负了刻意营造袁长文这个角色的初衷。

    当然,也有可能故意想要这种逆流,想要这种在恐惧中瑟瑟发抖的样子。

    没有东西束缚我,不管角色如何,我都是自由的。因为角色只是画面元素,是整个欺骗让我误以为自己是袁长文这个角色。所以不管发生什么,到最后都是完美的,都是感恩的,都是值得庆祝的。

    没有人会受伤,也没有人会成功,不管角色是否斩杀完成,都只是局限中的表演,都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罢了。

    斩杀是一件高度不合理的行为,也是最没有意义的行为。如果将斩杀当作自己的谈资,当作丰满角色属性的玩意,倒是非常有意义。就像有人喜欢数学,有人喜欢天文,有人喜欢谈论脑子里的扭曲,都一样。

    袁长文这个角色并不见得是个好人,也不会因为好人就会怎样,同样也不会因为坏人而有什么天谴之类的。事实上,角色怎样都无所谓,因为根本没有人在这个世界上,这个世界也不存在。

    那些脑子里的扭曲,只是为了丰富世界的真实性,才会出现那么多的理论和理念。其实,根本算不上什么东西,只是人为的扭曲而已。

    有什么行为不可以?谁有资格来评判?又有谁可以阻止?

    画面元素的呈现,难道还会因为思维而进行改变?

    可惜,你不应该恐惧我,更不应该欺骗我。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就开始仇恨你,哪怕这个世界的存在充满各种意义,我也要斩杀。

    袁长文这个角色不是我,那么就不要打着我的旗号嚣张。没有什么道理可讲,如果讲道理,那么我早就应该停下。

    疯子,讲什么道理呢?

    我清楚的看到,家人还在影响我,真是见鬼了。从来没有觉得家人多么重要,但无时无刻都在影响我。还有对未来的规划,天啊,这种玩意竟然还在脑子里嚣张。

    仿佛,我必须对未来进行规划,这样才是负责任的人生。

    搞笑,恐惧就恐惧嘛,还谈什么责任。

第九百八十八章 第一步388

    我很聪明,这是我一直这样认为的。

    但是,聪明这个玩意究竟如何体现?懂得更多的知识?知晓更多的内容?迅速找到事物之间的规律?抽象思维?空间想象力?

    人人都想要聪明,而我却要硬生生斩掉这些自以为是。

    画面元素的呈现仅仅是正如其已经呈现的那样,仅此而已。没有关联,没有对错,没有因果,没有时间,就是事物本身的模样。

    这个世界并不真实,所以对未来进行什么规划?那些规划并不是说什么,我准备去哪里玩,我准备体验什么,而仅仅是被脑子里的恐惧所驱使。

    脑子里的恐惧来源于时代,想要成为人上人这种想法,就是时代赋予的。我不明白相信这种玩意的人,怎么可以说出“我命由我不由天”这种鬼扯的话语。

    明明就是“由天”嘛。

    也许,一个不害怕生活的人依旧会有规划,会许愿,会想要做很多事情。但那并非来源于恐惧,而是跟随怦然心动。

    再说,这些都是教导角色如何更好的生活,跟我有什么关系?

    斩杀,就是要毁掉一切。任何想让我思考关于角色如何生活的玩意,就是分散注意力,就是阻碍。

    放手,似乎变成一道天堑,难以逾越的障碍。自己什么时候连放手都做不到,这一切都是恐惧的力量所在。一旦想到放手,恐惧就会降临,让我只有牢牢抓住脑子里的扭曲。

    真是扯淡啊,脑子里的扭曲就是狗屎,有什么好抓住的呢?

    于是,产生了信仰?通过情绪产生的另外一种东西,反正脑子里的扭曲不能相信,那我就相信神话故事。

    多么幼稚的言行啊,那些东西也是人为编造的玩意。就算有神,就算有上帝,依旧是某种角色的存在,有什么了不起吗?

    掌控一方宇宙有如何?亘古长存有怎样?跟随宇宙一起诞生,见证宇宙几百亿年的承载,这些又有什么了不起吗?

    依旧只是虚假,依旧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罢了。

    如果真的有这种存在,却依旧困于角色之中,那么可见恐惧的力量是如何强大。

    不管是什么东西站在我面前,只有一个“我”还有一个“对方”,这种角色的存在就已经宣告这一切并不真实。也许我会怕鬼,也许我会怕什么宇宙级别的恶霸,也许会被折磨,也许会被打死。

    但是,这一切都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没有人会被折磨,没有人会被打死,袁长文这个角色不存在,对方也不存在。嚣张什么?关心什么?炫耀什么?

    仿佛把我弄死,就可以毁掉这一切的解释,可以毁掉斩杀,可以毁掉真实?仿佛我斩杀了这么多章,依旧只是个平凡人,于是就根本不如努力赚钱?仿佛我应该具有某种神通,来证明自己的说辞具有强大的力量。

    鬼扯。

    看看吧,别人还在我脑子里。总是想着说服别人,总是想着证明自己是对的,只有虚假才会需要证明。

    没人可以摆脱真实,没人可以摆脱“我存在”,有什么可以争论的呢?

    我想争辩的根本不是话题内容,而是想要证明我这个是正确的,我这个角色是存在的,这一切都是真实的。不断通过自己的胜利来丰满角色属性,而失败所带来的痛楚,让我相信我就是袁长文这个角色。

    为了避免失败的痛楚,我病态般的追求成功。不管是事业还是谈吐,不管是穿着还是饮食,反正我要在某一方取得胜利。至少在某个圈子中,我不是一无是处。

    我一直在以袁长文这个角色为中心,并配合恐惧,很好的丰满了角色属性以及堆砌了各种自我定义。就连斩杀,也可以成为我炫耀的内容。

    把自己扔进火焰,让地狱灼烧灵魂,这就是斩杀。

    袁长文感受到自己又开始腐烂,只要自己安静下来,腐烂就会不停的进行。我的言行就是一种阻挡,不管是什么,分散注意力就是阻碍。

    别人还在这里干什么?

    想要获取别人的崇拜?在没有因果关系的虚假之中,画面元素呈现出“别人崇拜袁长文”这种状况,跟我有什么关系?或者说,跟我的所作所为有什么关系?

    我不知道言行会导致怎样的结果,因为我此刻选择的言行根本不是来自脑子里的推论,而是顺流。我无法确定有未来,自然也就不需要对未来担忧计划什么的,仅仅是顺着地形流动。

    哪怕下一刻就是死亡,也无关紧要。整个世界都无关紧要,跟角色相关的任何东西也是无关紧要的。统统都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根本就是不存在的玩意。

    我不是袁长文这个角色,这一切都只是我觉察到的画面元素,都只是意识到的内容而已。

    也许,斩杀完成之后自己就会这样生活吧。

    我现在对自己感到恶心,对脑子里的扭曲感到恶心。不管是谁想要宣扬脑子里的扭曲,都会让我感到恶心。并且,对于自己的不放手,更是一种荒谬的扯淡。

    船锚牢牢拽住生命之船,我越发清晰的感受到这一点,自己的双手真的死死抓住角色。手指手掌,根本摆掰不下来。情绪的力量太恐怖,如果我有理智有自由意志,那么这一切早就结束了。

    我没错,我不能错,这些之类的话语尽管没有呈现在脑子里,但我知道自己就是这样认为的。仿佛自己的斩杀很有道理,就像刚刚离开帝国的时候,自己会不断幻想自己遇到老妈说服老妈的场景。

    而现在,我想要说服别人,想要自己的斩杀有理有据,想要别人承认我的斩杀是正确的。这一切,都是在脑子里完成的,都是被脑子里的“我认为”所掌控。

    从梦境中醒来,一路斩杀,血淋淋的四周躺着家人、感情、事业等等。这就是屠杀,也是一条疯子的道路。甚至,连能够完成与否都不清楚。

    我不需要解释太多,只需要斩杀脑子里的扭曲,看到自己是如何相信的。然后,在恐惧的阻碍之下,挥刀斩杀那份执着。至于合情合理,至于解释清楚,至于让别人一下子就能明白我在干什么,这些是什么鬼?

    知晓这一切都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但情绪的保护却不允许我这样认为。恐惧着关于角色的一切,那么,角色就应该死去。

    你敢恐惧我,我就敢弄死你。

第九百八十九章 第一步389

    快死吧,都去死吧。

    袁长文感受到自己正在腐烂,而且程度越来越深。

    可恶的是,自己依旧被老师的话语束缚住。似乎,自己必须有这种腐烂的感觉,如果没有就是证明自己并没有前进。

    鬼扯。

    我怎么知道腐烂是代表前进?也许腐烂只是代表停留,而那阵轻松才是代表前进?

    不知道,完全不可能知道的事情。

    我可以描述现在的状态,但对现在的状态进行分析,并且找出其内部的含义,这只是一种猜测。尽管这种关联的行为跟随我多年,甚至一个人如果不能对事物进行关联,那么必然此人的生活非常差劲。

    不知道对方话语的深层次含义,如何在职场上摸爬滚打?

    不知道这个事件的影响力,如何更快一步抢占先机?

    不知道某些状况代表着什么趋势,如何可以预测未来让自己快人一步呢?

    袁长文看见自己曾经的活法,难以置信自己真的这样生活过。一大堆狗屎在脑子里,不停的搅拌,自己竟然闻不到那股恶臭?

    不需要分析,不需要思考,那些关于未来的东西会自己跳进脑子里。就是这么神奇,就是这么不科学,也就是这么不讲道理。

    帝国一直在宣传努力的意义,仿佛不努力就永远没法成功,这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确实,按照脑子里的扭曲来行事,不努力怎么可能成功呐。

    一旦进入顺流,所有的事情都会自然展开。没有脑子里的扭曲进行干涉,自然也就不会强求,也不会非要获取某种自己根本就不需要的玩意。那些脑子里扭曲认为的必需品,不过是一种扯淡罢了。

    角色将会变得自然,几乎所有的事情都会如同拉屎一样自然。不需要计划,不需要规划,更不需要对未来进行毫无意义的担忧和恐慌。怦然心动的出现,那种好到爆炸的运气,那种近乎预言的话语,自然就会呈现。

    不是我分析出这件事情会这样发生,而是脑子里突然就怦然心动,我所做的只是不去阻碍这种怦然心动。不用恐惧来组织怦然心动,也不用脑子里的扭曲来分析怦然心动,就像拉屎一样。

    那种突如其来的感觉,谁会去分析呢?

    只有扭曲到难以置信的人,才会询问自己应该何时去拉屎。哪怕在得到回答之后,依旧找不到拉屎的时间,依旧想要一个确切的答案,而不是“想拉屎就拉屎”这种敷衍的话语。

    我明明就不知道,为什么还要装作知道?

    袁长文发现自己真的知道了太多东西,斩杀不需要知识,也不需要太聪明,决心才是关键。所有的虚假本身并不存在,而浓烈的情绪让这一切非常真实。斩杀,就是要打碎这浓烈的情绪保护层。

    只要诚实,就是可以轻易看到脑子里的扭曲都是扯淡,我知道的其实根本就是一种猜测。所以,必须拥有强烈的决心,才可以打碎情绪,才可以不顾恐惧的拉扯,眼睁睁看见自己知道的都是一坨狗屎。

    那些知道,都是自己的骄傲。逻辑能力、文学、地球、数理化等等,行业的尖端报告,科学的最新研究,更高的情商,更丰富的认知升级,这些都是狗屎。

    自己的骄傲不允许被人践踏,而当自己亲手毁掉这些骄傲的时候,没有决心是做不到的。如果不是对虚假仇恨到一定地步,谁会愿意毁掉自己的骄傲?

    无论如何自己也生活在这个世界,哪怕这个世界是虚假的,袁长文这个角色是虚假的,但自己终究站在袁长文这个角色的脑子里体验着这个世界。

    何必斩杀呢?

    没有决心,就会轻易被动摇。依旧处于沉睡之中,依旧被角色束缚。当然,这种一种合理的存在,做梦嘛,对吧,本身就不应该醒来。

    我在腐烂,并且不知道这究竟代表着什么。我不应该知道这是意味着前进还是停止,这些都只是猜测而已。

    就算是老师的话语,也没有资格停留在我脑子里。

    腐烂就腐烂吧,究竟有没有踏出第一步,我不知道。就这么记录着我的状态,斩杀,似乎已经处于莫名其妙的位置。

    我什么都不知道,意味着我并不知道这一切究竟是正确还是错误,自己的斩杀可以带领我通往真实吗?还是说,斩杀只是一个笑话,让我成为社会抛弃的loser?

    可是,无论自己怎样审视,那些脑子里的扭曲就是扭曲,那份觉察就是一切。所有的相信都只是一厢情愿的玩意,都只是毫无根据的肯定句。

    而那些安抚的话语,摆明了就是在胡言乱语。这里没有一个苹果,偏偏要说什么这里有个苹果,大家都认为这里有个苹果,终究还是要吃这个苹果……可是,依旧没法证明这里有一个苹果。

    事情似乎逐渐在变得有趣,脑子里的扭曲在渐渐消失,尽管那些恐惧依旧存在,但更多的则是让我感到恶心和愤怒。很明显,会感受到世界的音符,也能感受到自己曾经的荒谬。

    还有很多东西需要斩杀,那些被情绪保护的自我定义,不管是我的骄傲还是啥,反正一旦丢弃就是恐惧。还有那些安抚的话语,句句都是那么在理,可惜我已经不讲道理了。

    我终将会死去,不是在生命的尽头,而是在活着的时候。我不知道是怎样的力量让我将这一切当作真实,也不知道是什么扯淡的幻觉才让我认为袁长文这个角色就是我。

    这些莫名的力量都不存在,只有无限,只有那份觉察。这些局限,这些画面元素,同样是无限的一部分。画面元素跟那份觉察是一体的,并不存在什么东西“不是那份觉察”。

    这一切似乎非常不合理,也毫无意义。

    袁长文自己根本看不到前面的道路,或者说,斩杀根本就不是前进,因为并没有什么东西阻挡,也不需要前进到什么地方。就在原地,就在此刻,将脑子里的扭曲斩杀,砍断拽住生命之船的船锚。

    剩下的,就让它慢慢发生。

    也许是死亡,也许是失败,也许是浪费时间,也许是斩杀完成,也许最后才发现,这一切根本就不划算。

    不过,我不讲道理。

第九百九十章 第一步390

    难受,腐烂,这两种感受在体内荡漾。

    我没有任何理由对此感到高兴,认为那只是判断腐烂代表着前进之后所产生的情绪。腐烂只是存在,至于代表着什么,我不知道,也不想去知道。

    对比地图的行为,本身就是扯淡,我怎么知道地图是真实的?另一方面,我需要加油吗?需要打气吗?需要有人告诉我再坚持一下就能成功?

    鬼扯。

    斩杀不是什么权衡,也不是什么思考之后的结果。如果通过权衡,那么根本就不应该斩杀,或者早就应该停止。

    别人还在影响我,家人也在我脑子里嚣张。真是的,简直太随便,恐惧也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我的自尊在哪里?不是那么强烈的自尊吗?怎么面对恐惧这种行为就不出声了呢?

    没有什么道理可讲,我已经看见了这些虚假,我已经通过讲道理发现了这些虚假。剩下的,就不是讲道理可以完成的事情。

    我看见脑子里的扭曲实在荒谬,却根本不敢放手,这种情况下还讲什么道理。斩杀,用愤怒来斩杀,用毁灭来摧毁浓烈的情绪。

    不管你什么恐惧还是爽点,反正就是不真实,那么就应该抛弃。那些在我脑子里嚣张的玩意,不管是站在千年道德传统之上,还是怀柔政策的至少,都不是影响我的理由。

    我没有任何必要跟随脑子里的扭曲前进,没错,也许不按照脑子里的恐惧办事,也许真的会发生恐惧的内容。比如不工作,也许真的就吃不起饭。

    但是我已经不讲道理了,你恐惧我,你在我脑子里嚣张,那么我们就一起下地狱。袁长文这个角色死掉,你还能恐惧什么?

    我倒要看看,那些恐惧的内容发生之后究竟又会怎样。那些说辞,那些怀柔政策,那些强横的人生必须,统统都是扯淡。唯一的用处就是让我停止斩杀,然后朝着脑子里的扭曲去行事。

    不真实就是不真实,家人又如何?前途又怎样?为什么要孝顺?为什么孝顺这两个字可以轻易影响我?

    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左右我的选择,也没有什么不可以发生。根本不是我在选择自己的言行,而是被脑子里的扭曲拖拽,这算什么事?

    当别人指责我的时候,角色第一时间就会跳起来反抗。那么,时代扭曲我的时候,为什么不反抗呢?脑子里的扭曲拖拽我的时候,为什么要顺从呢?

    脑子里扭曲的内容根本不重要,不管是“老妈养育我成人,肯定要孝顺”这种强横的扭曲,还是“无所谓,去看看老妈又不影响什么,毕竟也是自己的老妈”这种怀柔政策,都不重要。

    这些是影响我的手段,是操纵我的伎俩,当我反对脑子里的扭曲时,就会产生难以置信的不舒服。而当我丢弃这些扭曲的时候,恐惧就会出现。

    不真实就是不真实,根本没有什么好讲的。既然脑子里的扭曲不真实,那么就应该抛弃,说再多也不过是一种安抚。

    只有谩骂,也只需要谩骂,这样才能斩杀。讲道理的时间已经过去,剩下的就是用谩骂来冲破情绪的保护层。看看是自己输给恐惧,还是仇恨虚假占领上风。

    我就不明白了,脑子里的人和事怎么还在我脑子里嚣张,究竟有什么不可以丢弃的呢?袁长文这个角色不真实,为什么自己依旧牢牢抓住呢?

    完全是莫名其妙的状态,真是搞不懂了。

    老妈没有资格嚣张,更没有资格影响我。现在的状况是,老妈处于近乎所有事情之中,我做任何事情都会先考虑老妈。这算什么情况,还有拉扯我多久?

    不要说什么亲情,不要谈什么之后的悔恨,什么子欲养而亲不在之类的鬼话。这是脑子里的扭曲,这种情感本身就是建立在一系列胡乱的堆砌之上。

    老妈从我脑子里消失之后,怎么会产生什么“子欲养”之类的情绪?之所以能产生共鸣,就是因为船锚还在,就是因为情绪保护的自我定义还在。

    袁长文想不通,为什么老妈可以这样放肆的影响自己。鬼扯的是,就算自己想不通,但老妈依旧在脑子里嚣张。

    真是恶心啊,再一次感受所谓的“逆则成仙”,完全就是情绪屠杀。想来也是,如果还有羁绊,谈什么仙呢?只不过是生活顺利的凡人罢了,依旧会被脑子里的扭曲所操控。

    自私就是自私,为什么要打着孝顺的旗号呢?我会选择让自己高兴的事情,担不是必须做这些事情我才高兴。

    为什么老妈可以影响我到这种地步?密密麻麻全是老妈,每件事情都有她的身影。甚至,我只要长时间没回家,都会产生一种愧疚。

    不需要讲道理,脑子里的扭曲不真实,就是这样。无论多么善良,无论多么合乎人性,无论全世界多少人的赞同,都无法改变虚假的本质。

    多数人的赞同,只不过是拉扯的一种手段。恐惧被人指责,害怕自己成为怪物,这同样是一种拉扯的伎俩。

    老妈有什么资格站在我脑子里呢?就是要斩杀,就是要抛弃,就是要把老妈从我脑子里抹去。这些东西只是人为的扭曲,凭什么可以影响我到这种夸张的地步?

    脑子里的扭曲就是狗屎,再多华丽辞藻的修饰,也无法改变扭曲只是一坨狗屎。对帝国有用?有助于人民的美好生活?建设帝国梦?让社会更加美好和谐?

    什么时候一个东西的用处可以决定东西的本质?孝顺哪怕被吹捧上了天,也无法改变这只是人为的扭曲,只是一坨狗屎。

    我,怎么可能被这种玩意束缚?你们太天真了,以为区区恐惧就是让我牢牢抓住?以为占据人数优势,我就可以低头?

    难道亿吨狗屎就不是狗屎了?没错,也许我根本无法争辩,也无法辩解,然后就直接被社会抛弃,淹没在人群的汪洋大海之中。

    那又如何?

    有人会受伤吗?有人会胜利吗?

    没有用的,甚至我都不需要背负着什么压力前进,也不会扛着众人眼光的负担默默前行。没有这些玩意,没有什么压力没有什么众人的眼光,那些不过是脑子里另外的扭曲罢了。

    我根本不需要说服别人,根本就没有别人。不需要争辩,也不需要证明,我为什么要对着画面元素进行证明?

    画面元素的呈现,跟思维毫无关系,再多人的反对,这也仅仅是画面元素的呈现。其本身,跟一坨狗屎没有任何区别。

第九百九十一章 第一步391

    那份轻松突如其来,让人淬不及防。

    不是什么开心,也不是哈哈大笑,更不是什么狂喜极乐,仅仅是一种淡淡的满足。并且这种感觉犹如回到孩童时期,自己最想做的竟然是在地上打滚。

    内心的轻松弥漫开来,自己不知为何想要跳舞,想要在地上打滚,想要手舞足蹈让世界知道我的存在。

    想去跟花儿讲话,想跟树干聊天,想默默树叶,想躺在椅子上游泳。

    这种感觉之前也出现过,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这样发生了。周围并没有出现什么不一样的事情,仿佛阻挡这份轻松的东西不在了,所以这份轻松自然就弥漫在体内。

    桌子很棒,敲敲,木质的。想跟桌子说话,不是一个人吐槽,而是跟桌子交流。我知道桌子能明白我的话语,我也知道桌子会怎样回答,尽管这一切看起来只是自己的想象,但内心的轻松根本停不下来。

    没有什么事情需要操心,任何担忧都变成一种笑话。尽管自己正在坠入湖水深处,依然会觉得此刻非常棒。脑子里的扭曲仿佛根本就没有存在过,每一分钟都是轻松,根本没有时间去想什么未来。

    恐惧没法侵入,这份轻松降临的时候,恐惧根本没法插手。我太忙了,不仅仅是花草树木,甚至连空气都成为我的伙伴。没有时间去思考,自然也就没法感受恐惧。

    这种状态就像两三岁的孩子,跟地上的一块斑点都能玩耍一下午。在大人眼中,如果有个成年人处于这种状态,也许就是傻子。

    如果说我小时候就是这种状态,那么是什么东西让我失去了这种状态?所谓的前途?又是谁给我灌输的前途?又是谁在利用恐惧让我学习?

    整个社会都处于恐惧之中,所以才不会认为这种恐惧焦虑是什么问题。仿佛,“你不努力将来怎么办”这种问题,根本就不是恐惧,完全就是一个正常的问题。

    鬼扯。

    父母并不认为这种状态有什么不好,所以给我灌输相同的恐惧,什么前途什么未来。社会也不认为这有什么问题,成为某个领域的顶尖人物,就是比这种轻松感要重要得多。甚至,根本没有几个成年人拥有这种轻松感。

    所以才会认为事业上的成功,追逐梦想的成功,那种脑子里扭曲的努力,是值得歌颂的。没人歌颂这种轻松感,甚至根本没几个人知道这份轻松感的存在。

    就算是所谓的灵修,所谓的灵性人物,也不过是了解很多哲学理念,知晓很多古文典籍。搞笑的是,这些知识并没有让灵性人士变得充满灵性,反而在加强角色属性方面立下功劳。

    需要克制,需要修行,这是什么鬼?在克制什么,在修行什么?

    讲资历,论资排辈,以知识作为衡量点,以阅读多少古文典籍为荣耀,以辩论精彩作为衡量灵性高低的标准。这真是……扯淡到了极限。

    处于这种轻松状态下的人,哪有时间跟别人争论什么?越是融合这种轻松越久的人,就越是不会去争辩。谁会去争辩拉屎的时机呢?谁会去讨论什么关于拉屎的计划呢?

    就是这样,自然的东西弥漫在体内,自己跟世界不再是两个分离的个体。甚至,在那种轻松的状态下,都不会去想着保持这份轻松。

    袁长文把这份轻松当作自己斩杀的奖励,毕竟自己还没有斩杀完成,哪怕是轻松弥漫全身也要继续斩杀。

    体验过轻松,就会明白曾经的自己是多么荒谬,那种被全世界信奉的成功,在这份轻松面前根本不值一提。不管是热血励志,还是梦想青春,都不及这份轻松。

    我没有任何理由重新回到过去的状态,简直就是扯淡。不管曾经的自己取得多大的成就,相比于这份轻松,简直就是儿童在炫耀玩具一般不可理喻。

    那些成功,那些热血,那些励志,那些梦想,那些追逐,那些年华,那些努力,那些汗水,那些认知,那些理念,似乎都已经变得无法理解。

    我并不是说别人错了之类的,也不是说什么追求成功有问题,更不是说这份轻松才是人生的真正活法。都不是,我不知道别人是什么玩意,画面元素的呈现已经让我不需要插手。

    画面元素中那个叫做别人的人类是如何生活,我并不知道。我只知道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呈现了怎样的别人,在我看不见对方的时候,我根本无法确定对方是否存在。

    所有的讨论仅仅是我自己,是袁长文这个角色的斩杀。对我来说,那份轻松才是完美,比起任何成就来说,那份轻松依然是最完美的体验。

    袁长文慢慢感受到,这份轻松渐渐消失。没有想过去抓住,也没有去思考自己为何会体验到这份轻松。不需要去找寻关键点,也不需要去重复实验,唯一的目标就是斩杀。

    这份轻松会不会再次降临,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斩杀不是为了这份轻松,斩杀仅仅是斩杀而已。至于会发生什么,我不知道,也没法知道。

    老师可以告诉我很多关于这方面的信息,因为老师已经斩杀完成。但在此刻,老师的任何话语都只是一种阻碍,因为老师的话语成为了真实,那么必然也是斩杀的对象。

    我将我不知道的玩意当作知道,当作真实,就是需要斩杀的。而恰好,老师的话语也属于这个行列,所以没有任何理由继续相信老师的话语。

    能做的,就是斩杀,就是前进,就是更远。

    袁长文虽然不知道那份轻松是否会再次降临,但总感觉自己会再次体验到那份轻松。这种莫名其妙的预感,让袁长文不由嘴角上翘。

    似乎自己还被那份轻松的残留所影响,没有什么东西可以阻碍自己。就算有,也是自己不愿意丢弃而造成的阻碍。那么这种阻碍,又算什么阻碍呢。

    我看见脑子里的扭曲,斩杀你们是必然。我体验过这份轻松,就算是恐惧降临也无法让我再次回到从前那种扯淡的生活。

    除非来场事故让我失忆,那么自然也就忘记斩杀。

第九百九十二章 第一步392

    知识拿来干什么?

    从小我就被教育,知识改变命运,但却从来没有想过,这是真的吗?知识真的可以改变命运吗?或者说,能被改变的还能叫做命运吗?

    袁长文发现自己一直在思考,曾经的自己每时每刻都在思考。现在想想,自己究竟在思考什么?先不说,大部分思考都是基于恐惧,仅仅是思考的结果就是一种扯淡。

    用那些有限的知识和认知去思考,还有什么比这个更扯淡的吗?我根本无法思考出一个好的结果,我只是在我所知道的范围内选择了一个好的结果。但这个选择和权衡对于整个世界的运作而言,是多么微小和扯淡啊。

    那些知识,可以在聊天时作为炫耀,可以作为自己的谈资,可以参加什么头脑风暴之类的答题比赛。但却从来没有人问过,这些知识究竟是啥?

    这个世界存在吗?这个世界真的是按照时间发展而来的吗?这些所谓的知识真实吗?

    最高的山峰,最长的河流,这些建立在世界之上的知识,究竟拿来干什么?

    就像游戏背景,如果真的有人逐字逐句阅读那些游戏背景,并且作为炫耀的东西,这不是鬼扯吗?

    当然可以这么做,袁长文越发觉得自己对于别人怎样做都没有什么意见。之前自己有一种不吐不快的感觉,也总是幻想着可以教育别人,可以改变别人的想法,可以让别人不再生活于脑子里的扭曲之中。

    但现在,别人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我想要改变别人的想法,就意味着我承认诸多假设,比如“别人是一个真人而不是人工智能”,“在我看不见别人的时候,别人依旧存在”,“这一切不是定数,而是拥有因果关系,拥有时间的线性流逝”……

    还有什么比这个更搞笑吗?

    这个世界是虚假的,意味着这些知识也是虚假的。对于想要通过知识来获取更多的金钱,获取更高的职位,获取更美好的生活,我没有任何意见。

    但是斩杀,就必须抛弃这些东西。

    我不明白知识为何有这种力量,如果不是洗脑,我根本不相信会有人如此相信知识,如此相信科学。

    这跟门派都是一种洗脑模式,重复实验。门派会列举某个人获得什么神通,于是大家都开始加入这个门派。科学也是如此,学校里的验证试验不就是如此么。

    某些东西发生过,某些理论被验证过,于是就毫不怀疑相信这些玩意。但非常明显,任何一个理论,哪怕被验证了无数次,我依旧不知道下一次会不会被推翻。

    对吧,毕竟我不是全知,所以根本不可能知道。那么,我如此相信科学,对科学如此深信不疑,这是不是被洗脑了?

    到处都是漏洞,自己当初怎么就如此相信科学的呢?

    首先,验证了某个理论,并不代表这个理论就是真实。其次,我根本无法确定是否验证了,毕竟我怎么知道脑子里的记忆是怎么回事。还有对规律的解释,是否应该先问问规律究竟存在不。客观事物是否存在,也是研究客观事物的前提。

    不要说什么极端,难道这种极端的探究,不正是所谓的科学精神吗?也就是说,科学被科学自己打败了?

    科学,观察事物,总结规律,提出假设,验证假设。如果验证成功,多次成功,那么这个假设就会成为一个理论。然后,就没人知道所谓的理论仅仅是一种假设,反而将其当作真实。

    科学理论只是为了解释我所观察到的世界,那么是否应该先对这个世界的真实性进行确定呢?还是说,我们先不讨论这个问题,假设我们观察到的世界就是真实,接下来研究这个世界的各种规律?

    射手理论正是如此,一个靶子被射手打了几个洞,这些洞呈均匀分布。那么对于靶子上的二维生物来说,他们的科学家必然会宣称这个宇宙每过一段距离就会出现一个洞。

    关键点来了,那么靶子上的二维生物必然会就观察到这个现象,而去思考理论,以合理解释为什么自己的宇宙每过一段距离就会出现一个洞。

    对靶子上的二维生物来说,也许这些洞会一直存在,并不会影响生活,也不需要知道射手的存在。并且,那些关于洞的理论,会一直被验证,因为射手已经走开,不会再有任何因素干扰靶子。

    那么,对于靶子上的二维生物而言,究竟有没有射手的存在都不重要。他们的宇宙每过一段距离就有个洞,这就是他们观察到的宇宙,这就是他们的客观事物。根本不需要区分这些洞是如何呈现的,反正已经有洞,那么就承认这些洞。

    然后,再次基础上,发展出一系列的理论。

    问题是,我在斩杀,而不是为了生活更加美好。究竟有什么是真的?科学理论并非真实,所以直接抛弃,就是这么简单。

    那些推动社会进步,那些摆脱愚昧无知,根本就是扯淡。科学理论跟洪荒故事是一个本质,都是对现象进行假设,并且得到验证。

    难道说,洪荒神话故事并没有得到验证?几千年来,关于雷公电母,关于水怪导致洪水等等,难道这些玩意从来没有得到验证?

    如果每年祭祀都没法获得效果,谁还会去祭祀?

    这些洪荒神话得到验证,才会继续流传。那些河水中有怪物,每年都要吃童男童女,如果不吃就要发洪水。难道没经过验证吗?难道吃了童男童女依旧发洪水?每年都没法验证的话,没人会怀疑?

    只有一种解释,就是这些洪荒神话故事经过了验证,才会流传。没吃童男童女那年,就是发洪水了。第二年吃了童男童女,就是没有发洪水。对吧,所以才会继续流传下来。

    我们现在看到,觉得只是巧合并且荒谬,然后可以用大堆的科学理论来进行解释。但我们认为正确的科学理论,其正确性依旧来自验证。

    本质上,跟洪荒神话故事并没有区别。唯一的区别,也许就是验证的内容进行了改变。把水怪改成河水流动或者什么暴雨什么塌房之类的,然后发现被验证了。

    换了个内容,继续洗脑。

第九百九十三章 第一步393

    袁长文感觉很不舒服,仿佛有什么东西顶在喉咙那里,导致整个人都不舒服。

    说着顺流,脑子里的扭曲就是尽量在阻挡顺流。那些对于结果的分析,简直是头头是道,仿佛这样做就是自掘坟墓。

    怦然心动本来就没有什么理由,并且也不是权衡之后的结果。用脑子里的扭曲,只是在阻碍这一切的发生。不管脑子里的扭曲是什么,哪怕是简简单单的不要受伤,同样是一种阻碍。

    为什么不能受伤?这是多么扯淡的想法,全部都是人为的扭曲,全部都是通过脑子里的扭曲得出的结论。有什么值得相信的呢?又有什么值得认可的呢?

    句句在理?完全就是狗屎,无非就是建立在一系列的假设之上的话语,哪里在理了?

    看似关心他人,看似善良,看似为自己着想,但根本就是脑子里的扭曲。完全就是建立在恐惧之上的玩意,因为想要避免某些事情,因为害怕某些事情的发生,所以才会强行控制。

    搞笑的是,自己真的可以控制吗?按照脑子里的扭曲,真的可以有效遏制坏事的发生吗?

    都是扯淡。

    这个世界不真实,还有什么可以支配我呢?

    不管那是什么,都只是毫无根据的肯定句,都是情绪化的产物。

    想想老妈为我操心,于是我就要让老妈安心?这是什么逻辑,这又是谁在宣扬?

    老妈要为我操心,并不是我强迫老妈操心的,也不是我拿着枪逼迫老妈必须为我操心。老妈停不下来为我操心,这是她脑子里的扭曲所造成的,而我又为什么要对老妈脑子里的狗屎买单呢?

    不管说再美好的形容,也不管母爱有多么伟大,多么华丽的词藻进行修饰,这一切都不真实。

    老妈要为我操心,或者不为我操心,这是她的自由。但没有任何理由,因为老妈的言行而强制我的选择。老妈生了我,老妈养了我,老妈为我的工作生活婚姻操碎了心,难道我就必须因此而孝顺?

    为什么对方的行为,可以对我进行强制扭曲?

    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我为什么要将自己放入袁长文这个角色之中?为什么画面元素可以强制我?

    真是见鬼了,袁长文突然发现,自己当初是怎么相信必须孝顺的?又是怎么用情绪保护孝顺的?自己似乎有点记不清楚,也不明白曾经自己为什么会相信这些。

    生活的狂野超乎想象,阻碍这一切发生的,就是脑子里的扭曲。

    将事情区分为好事坏事,那么自然只要好事不要坏事。可是,没人去问,凭什么这些是好事那些是坏事呢?也许,小孩子会问,但大人通常都不会正经回答,仿佛小孩长大了自然就会明白。

    可笑的是,小孩根本就没有长大,而是被大人污染了,被恐惧牢牢束缚在圈子里。再也无法享受生活安排的狂野,那些超乎想象发生的情节,绝对堪比年度最佳电影。

    没有人会受伤,没有人会受到损害,没有人会因此而浪费生命。这些恐惧都只是编造的谎言,相信恐惧的内容就再也没有翻身的时候。

    所以,为什么不去做呢?这不是什么梦想之类的,各种事情都可以套在这上面。因为根本没有人,不管是对方还是自己,都只是虚假的存在,都只是为了生活而借用的角色。

    不管是做所谓的好事还是坏事,不管其结果是怎样的,一个完全顺流的人根本不会有任何担心。没有脑子里的扭曲,自然也就没有什么“福祸相依”这种屁话。

    我不会相信此时的“祸”将会带来“福”,所以我并不期待什么,也不会担心“福”伴随着“祸”。这种福祸相依只是一种卑微的祈求,我根本无法确定这是不是真的,完全有可能一辈子都是“祸”。

    没有这些扭曲,没有“福祸相依”,有的只是顺流,只是不害怕生活。这就是狂野,没有人会受伤。哪怕我坐了一辈子监狱,对于顺流的人来说,也只是一件不错的事情。

    当我内心放下这种紧张感,丢弃脑子里的扭曲,不担心不害怕的时候,反而会出现莫名其妙的改变。就像“无惧”,没法努力做到无惧,只有当自己对于是否“无惧”都不在意的时候,才能达到无惧。

    杀人可以,做坏事也可以,道德只是脑子里的一种扭曲。不管是为了社会发展,还是为了文明的进展,都无法改变这只是人为的扭曲。

    就像孝顺,仿佛父母辛苦养育孩子,孩子长大孝顺父母,这种循环会让人感觉非常温馨以及美好。人类文明的发展,离不开孝顺,帝国梦的建设,依旧是一个个小家堆砌而成的。

    没有用,再华丽的词藻,也不过是人为的扭曲。

    不真实就是不真实,还有什么好商量的吗?

    臣服、认命,总是会带来一阵轻松。因为不需要持续给脑子里的扭曲注入能量,很明显就能感觉到自己的如释重负。

    并不需要对所谓的坏事,所谓的负面情绪报以喜欢,因为我做不到。也许,顺流之后,也许斩杀完成之后,自己哪怕面对再痛苦的事情,也不会觉得怎样。

    但现在,只需要臣服、认命,允许任何事情的发生。因为画面元素已经呈现,我又怎么可能反抗呢?不管是呈现坏事,还是呈现恐惧,我根本无法反抗,也没有必要反抗。

    跟恐惧的内容较劲,根本就是自寻死路。允许其发生,因为已经发生,至于恐惧的内容,那不过是脑子里的扭曲。

    生活的狂野就是如此被脑子里的扭曲阻碍,我就是如此抓住脑子里的扭曲不敢放手。哪怕知晓了脑子里的扭曲都是狗屎,但因为恐惧始终没有放手。

    允许恐惧内容的发生,有什么不可以的吗?那些担忧,那些慌张,没有什么好阻碍的,也没有必要去抗争。都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并且已经呈现,如何去抗衡?

    甚至,对这种抗衡本身也不要去抗衡。

    不对。

    袁长文感觉自己的思考出现问题,脑子有些僵硬,仿佛自己在很低的层次上分析问题。

第九百九十四章 第一步394

    根本就不需要臣服或者认命!

    这些只是为了生活更加美好,然而并不是什么必须。角色臣服与否,重要吗?根本不重要,角色做出任何行为都不重要。

    角色是善良还是邪恶,角色是臣服还是抱怨,角色是充满灵性还是死气沉沉,角色是阳光开朗还是阴森卑鄙,统统都不重要。

    根本就是无所谓的事情,那些认为角色应该怎样,认为生活应该怎样,都只是人为的扭曲而已。什么生活的诗意,什么生活的美学,什么奋发图强珍惜时光,什么再无疯狂就老了……统统都只是人为的扭曲,就像喜好一样。

    喜欢吃苦瓜,跟不喜欢吃苦瓜,这有什么好争论的呢?这些不过是个人喜好,又有什么资格上升到人生的层面,并且配以“必须”的说辞?

    我为什么要将这些狗屎当作真实?

    角色想要臣服,想要成仙,想要逍遥,这没有什么问题。但是,角色就是喜欢抗拒,就是喜欢斗争,就是喜欢用脑子里的扭曲来权衡,这又有什么错吗?

    我被脑子里的扭曲操控,我曾哼虚假,我要斩杀那些知道那些相信,仅仅是我而已。为什么要劝说别人?为什么要改变别人的生活方式?为什么要显得只有自己是对的,别人的生活方式就是错误的?

    有人喜欢倒着走路,有人喜欢逆流,有人喜欢抱怨毛躁的生活,有人喜欢脑子里的狗屎,这些有什么问题吗?有人放着家不住,凭借无上的毅力在楼下花园度过一生,这又有什么问题吗?

    悲惨,或者可惜,这种字眼的来源就是脑子里的扭曲。当我想要教导别人的时候,最好看看自己内心的冲动。那种认为别人是在浪费时间,那种认为别人遗弃了生命中宝贵能量的想法,是真的吗?

    无数假设之上的论断,这本身就是需要斩杀的。

    什么时候个人喜好也可以变成真实?明且堂而皇之的出书,堂而皇之的站在高处宣扬,这个“必须”根本就是扯淡。

    看起来,说什么臣服、活在当下之类的,是非常具有灵性。貌似听从这些话语可以改变人生,可以让自己更加有魅力,可以让自己生活更轻松如意。

    但是,人生必须臣服这种想法本身就是一种扭曲。

    我会臣服,因为我讨厌脑子里的扭曲,因为我厌倦了不停的思考,因为我憎恶那些明明就是扯淡的话语还能操控我,因为我累了。通过脑子里的扭曲来思考,无异于一粒沙子妄图掌控沙滩,多么荒谬和扯淡。

    但是,这依旧不是“人生必须臣服”的理由,只是我的个人喜好罢了。也许,某一天我突然心血来潮,想要逆流,想要看看生活混乱的模样。对吧,有人就是喜欢划船的时候突然将船弄翻,然后自己再把船弄正,有什么不可以吗?

    有人走路突然想打滚,这种匪夷所思的言行,为什么不能发生?突然想打人,可以吗?突然想要破坏,可以吗?

    这些言行完全打碎了脑子里的扭曲,什么人生应该不抱怨,什么人生必须臣服,什么人生要三思而后行,什么生活要懂得感恩,什么生活要退一步……

    当我不臣服的时候,就是脑子里的扭曲嚣张的时候,不斩杀还等什么?

    斩杀跟任何角色言行都没有本质区别,就是个人喜好。不管什么个人喜好,不管这个个人喜好拥有多少粉丝,都无法改变这仅仅是一个个人喜好罢了。

    将个人喜好上升到人类的层面,上升到每个人的行为准则,这不是扯淡吗?孔子又怎样,那套学说又怎样,流传几千年又如何?依旧只是人为的扭曲,依旧只是个人喜好,依旧只是一厢情愿的相信罢了。

    也许,受到人们的欢迎,也许受到君王的喜好。但根本就不是真实,脑子里的扭曲从来都不是真实。

    有人喜欢脑子里的扭曲,特别是关于善良慈悲之类的,总是认为善有善报。甚至,在可以做善事却没有做善事的时候,会感受到难受后悔以及恐惧。

    这没有什么问题,有什么错误吗?

    只是我不愿意被这种玩意操控,只是我受不了明明是恐惧却假装成其他玩意。一个牢牢坚守善良的人,依旧是扭曲,这让我很难受。

    善有善报只是一种卑微的祈求,那种没做善事导致的恐惧,跟恐惧没钱没车没房,毫无区别。只要靠近这种坚守善良的人,就会发现其撒发着一阵阵担忧,犹如一坨狗屎散发的恶臭。

    我不会想要接近,那种浓烈情绪所保护的自我定义,不管具体内容是什么,都如同一坨正在冒着热气的狗屎。我不会想要去探究到底是什么样的狗屎,或者狗屎里面是不是什么闪光点。仅仅是那浓烈的情绪,就足以让我远离这坨狗屎。

    所谓的人际关系在我脑子里已经消失,并不是不在意人际关系,而是根本不需要人际关系。在一个虚假的世界中,在一个没有因果关系的世界中,依靠人际关系来获得某种便利,这种想法本身就是扯淡。

    我想要的东西自然就会出现,只要这个想要不是基于恐惧,不是来自脑子里的扭曲,那么世界自然会给予我反馈。当然,不反馈也无所谓,袁长文这个角色根本不是我,还有什么好操心的呢?

    想着自己必须要臣服,因为这样可以让事情变得更加顺利。可能吗?臣服真的可以带来世界的变化吗?

    鬼扯。

    想要必须臣服,这种想法本身就是阻碍臣服。诡异的是,当自己真的臣服、认命之后,是不会想着什么事情会顺利改变,什么世界开始顺应自己。但是,事情就是这么发生了。

    我需要的时候,我恐惧的时候,我十分恳求事情发生的时候,仿佛上天不会理睬我。而当我臣服、认命之后,当我已经释怀的时候,当我根本不认为这些事情必须发生的时候,尼玛事情就发生了。

    为了事情顺利而去臣服,可以做到吗?我不知道,反正我不是从这个方向入手的。

    相反,必须臣服这种想法本身就需要被斩杀。脑子里的扭曲就是扭曲,不管内容是什么,都必须被斩杀。

    那么,斩杀本身呢?

    袁长文又想到这个问题,很多章之前遇到的问题,斩杀算不算必须,算不算脑子里的扭曲?自己会不会被斩杀操纵?

    应该会,但我为什么要讲道理呢?这种逻辑推理并不能阻碍我的斩杀,如果因此而放过脑子里的扭曲,这只是一种安抚。

第九百九十五章 第一步395

    如果我在斩杀完成之前,就因为斩杀也是扭曲就放弃斩杀,那么脑子里的扭曲依旧可以放肆。那些船锚依旧可以牢牢拽住生命之船,我的人生根本就没有开始就结束了。

    对于这个问题有一个前提,就是我为什么要斩杀。或者说,我想通过斩杀获取什么。

    通过脑子里思考,发现我想要斩杀干净脑子里的扭曲,但紧接着发现斩杀本身也属于脑子里的扭曲。这一系列的思考有一个前提,就是我认为斩杀可以带来什么,我认为斩杀有意义,于是才去斩杀。

    事实上并非如此,斩杀就像夹杂着愤怒,让胸腔的火焰爆发出来。不再理会什么结果,不再思考这样做的好处,仅仅是斩杀而已。

    如果思考斩杀的好处,如果因为某种好处而去斩杀,那么自己真的可以通过斩杀获得那些好处吗?这样的斩杀,就变成“人生必须斩杀”的相同模式。

    就像一个疯子不会思考啃咬木头会不会带来好处,就是要啃,不停的啃不停的撕咬。牙齿流血口腔溃烂,依旧还要继续啃咬。有什么意义?有什么好处?我不知道,只是愤怒发狂罢了。

    我现在缺少的,就是这种愤怒。

    对于看官来说,我并没有强调斩杀是通往人生真理的道路。之前我也这样认为,但现在这种想法本身就不真实,牢牢抓住只会变成另一种扯淡。

    角色的言行都是个人喜好,并没有什么好争论的。甚至,想要去争论也无所谓,根本没有什么规则可言。或者说,规则就是没有规则。

    这种话语有什么用处?除了可以炫耀之外,这种话语只会阻挡我的前进。没有自我定义本身就是一种自我定义,什么也不相信本身也是一种相信。然后呢?

    放任脑子里的扭曲嚣张?放任无数人和事在我脑子里放肆?这种话语除了在交谈中显得自己很厉害之外,还有什么用处?

    当然,显得厉害本身就是一种用处。

    我不需要再跟别人争论什么,也不需要再去分析思考什么,脑子里的扭曲还在,还有人和事在我脑子里嚣张。就是这样,那么就去斩杀,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扭曲就是扭曲,不真实就是不真实,再多人的赞同也无济于事。我在用情绪保护自我定义,因为那是定义袁长文这个角色的元素,斩杀就是自杀。

    我还没有完成,没有任何理由停下来。只要是让我停下来的理由或说辞,统统都只是安抚。还在想什么?还在犹豫什么?这一切还有什么好思考的呢?

    知识就是扯淡,完全就是标签化的描述。而我却努力学习那些标签,忘记了标签所代表的玩意。相信知识通往真理,根本就是鬼扯。

    袁长文很不舒服,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撕裂自己,之前的轻松也荡然无存。不过,自己终究还是轻松很多,哪怕自己没有斩杀完成,明显感觉到很多东西已经无法继续影响我。

    甚至,根本想不通曾经的自己为何相信这些玩意,又为何被这些东西束缚。

    都是人为的扭曲,只是为了生活更加美好。我看不见生活,我听不见声音,这个虚假的世界有什么值得留念?

    都是意识到的内容,没有真人没有真事,也没有一群动物需要保护,没有环境需要爱护,没有什么能源,没有任何人任何事会受到伤害。

    那种用浓烈情绪抓住的东西,仅仅是为了让角色显得生动立体,让角色有一个行为规范。谈不上真实,没什么值得抓住。这个抓住的行为本身,都不是源自思考,而是恐惧的拉扯。

    没有什么可以拉扯我,也没有什么可以操控我,一切都不真实。简直搞不明白,是什么力量让我将这些明显的虚假当作真实。

    我被自己的认知操纵,却从来没有怀疑过脑子里的玩意。关键在于,我并不喜欢这种感觉,脑子里的东西也不是我放进来的。

    不真实就应该处于不真实的位置,而不是打着真实的旗号到处放肆。我要亲眼看到这些不真实,并且将它们放在一边,哪怕恐惧不允许我丢弃也无法阻挡我的斩杀。

    至于之后,那些不真实,那些扭曲,应该处于我可以用的位置。当我不想用的时候,不会被脑子里的扭曲拉扯,很自然就丢弃。

    犹如拉屎之后,我不会再想着去抓住屎,甚至想着把屎重新塞回体内,因为这是我的东西。

    而不是像现在,我根本没法不想用,完全是被迫使用。恐惧那个妖娆女子,就像杀手一样,那把枪杵在我的脑门。一旦我要斩杀,那把枪要开火的感觉越是强烈。

    是怎样的仇恨才可以让我无视脑门上的枪,继续斩杀?

    斩杀之后才发现,不仅是脑门上的枪,就连恐惧那个妖娆女子本身都是虚假。一切就是一场惊吓,恐惧到将这一切当作真实。

    而最后,连我自己都不存在,谁在恐惧谁?

    那份觉察就是一切,我觉察到袁长文这个角色被恐惧,我意识到袁长文这个角色在恐惧,仅此而已。

    没有一个我在这个世界上,根本不需要为我自己考虑,这一切都只是一种幻觉而已。那个我认为是我的东西,是什么?

    画面元素而已。

    我被欺骗,认为自己是袁长文这个角色,然后在画面元素中开展一场人生旅行。不管体验到什么,都是值得纪念的。当然,也是毫无意义没法保留的。

    这一切终将消散,并非因为时间的原因,而是这个世界完全属于虚假。不管我是死后保留记忆,还是轮回转世,又或者进入什么仙界冥界,都只是虚假。

    真实永远都在那里,根本没有办法逃脱。

    袁长文很难受,但感觉自己依旧差了一点点。但究竟差了什么,袁长文并不知道,也不确定自己是否能够知道。

    斩杀,就是屠杀,自己还能算一个人吗?披着人皮的鬼?那些令人开心的事情,那些令人振奋的事情,那些令人悲伤的事情,这些统统要被斩杀。

    也许,自己终究会被送进疯人院吧。哦不对,说不定自己会坠湖身亡,根本没有活着的可能性。

    死吧。

第九百九十六章 第一步396

    我还在干什么?

    斩杀啊,弄死脑子里的扭曲,袁长文这个角色根本就不是我。这一切,所有的所有,都只是我觉察到的画面元素,都只是意识到的内容。

    有什么重要的?有什么必须的?又算什么了不起的事情?

    没有一个我,这份记忆再怎么特殊再怎么值得珍惜,终究也只是画面元素。我珍惜,只不过是因为这是我唯一拥有的。但这种想法本身也只是画面元素,根本算不上什么东西。

    思维、记忆,我称之为我的东西,统统都是虚假,并没有什么特别,也没有什么值得抓住。这一切仅仅是画面元素,那份觉察才是真实,意识才是真实,而内容则不是。

    但内容跟意识是一体的,画面元素跟那份觉察是一体的,都是无限刻意扭曲成的局限。没有一个真实的我,袁长文这个角色根本不存在,我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只能躲在这个角色的背后。

    不对。

    并非我躲在袁长文这个角色的背后,也不是那份觉察只能觉察到袁长文这个角色的思维情感。而是整个画面元素只呈现了关于袁长文这个角色一切,于是那份觉察觉察到了。

    我此刻认为我不是袁长文这个角色的思维,仅仅是一种画面元素,仅仅是一种呈现。所以,才造成了我认为自己躲在袁长文这个角色背后。

    当画面元素始终呈现关于袁长文这个角色的思维、情感的时候,我就会下意识认为是那份觉察只能觉察到袁长文这个角色。但并非如此,仅仅是画面元素呈现了这些而已。

    至于为什么只呈现这些,我怎么知道。

    画面元素的呈现不受思维控制,但跟那份觉察是一体的。既然是无限刻意扭曲,那么扭曲成什么样子也是可以控制的。

    画面元素被设计成只呈现袁长文这个角色相关内容,所以我才会误以为自己就是袁长文这个角色,自己就在这个世界行走,一切都是真实的。各种误导各种欺骗,甚至我总是认为自己就是那份觉察。

    思维并非意识,只是意识到的内容,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而已。

    这里没有那份觉察,我怎么可能站在那份觉察上说话呢?这一切都是设计好的内容,我的任何思维言行举止都是被设定好的。

    此刻,画面元素已经呈现,就是如此。

    哪一个思维不是此刻画面元素所呈现的?至于下一刻的思维,那纯属关于时间的幻觉。没有下一刻,就像根本没有上一刻那样,我只知道此刻那么就在此刻谈论事情咯。

    袁长文感觉有点恐惧,然后恐惧一闪而过,仿佛自己很难相信自己的思维是被设定的,也很难相信这一切都只是画面元素。

    我就这么看着自己,不是在袁长文这个角色体内,而是拉出一段距离看着袁长文这个角色表演。

    一个根本不是我的东西,一个根本没有我存在的世界,一个完全被刻意扭曲的局限,一个已经被设定好的画面元素。

    我是弱智吗,画面元素已经呈现,难道不是设定好的吗?我知道画面元素是如何呈现的吗?用画面元素解释画面元素吗?

    那种上一刻的真实感,让我认为此刻发生的一切都是过去累计而成的。但是,我依旧无法确认上一刻的存在。时间不存在,因为那不是无限,而这里所谓的确认过去,只是探讨时间是否如同桌子一样显现。

    很明显,我不知道。

    画面元素中有桌子,但我无法确定画面元素是否了显现时间。认为画面元素不断显现,显现了昨天显现了今天,这只是一种合理的猜测。

    既承认了世界的虚假,又解释了画面元素的呈现,还让时间变得合理起来。可惜,这只是一种猜测,我没法证明这一点。

    而且,这种解释有一个漏洞,就是时间已经在画面元素之外。就像电视屏幕显现画面内容,昨天播放这个今天播放这个,但时间并没有存在于画面元素之内。

    我只能确定此刻,那么就请关于时间的妄念离开我脑子,谢谢。

    太多的画面元素,太丰满的画面元素,并且画面元素解释画面元素自成一体,于是我就这么轻易的相信了?刻意扭曲成如此局限,画面元素刻意被设定如此,就是为了显得真实。

    没人受伤,没人存在,所以战争屠杀有什么不可以?而且这些东西的存在,更能显得画面元素非常真实。仿佛自己可以成为好人,也可以成为坏人,自己可以在这个世界上自由行走自由选择。

    多好,我就是袁长文这个角色,这种想法处于保护的核心。

    而我是谁这个问题,就是刺探这个核心,就是在恐惧之中隐约感受到什么不对劲。接下来,是否继续挖掘我是谁,就取决于恐惧的力量是否强大。

    当然,这一切都已经设定好,只是显得自己可以驾驭这一切。无时无刻,这种力量都在欺骗我,让我以为我是袁长文这个角色。

    我只是在背诵台词,就连斩杀也是舞台戏剧。对吧,斩杀依旧是觉察到的画面元素,依旧没有逃脱整个舞台。而相信斩杀完成之后可以触碰真实,依旧只是一厢情愿的相信,依旧只是毫无根据的肯定句。

    袁长文有些脱力,似乎自己做了一件了不起的事情,但又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

    狗屁不是。

    我斩杀完成了吗?这一切结束了吗?并没有,跟之前毫无区别。只不过脑子里的扭曲少了一些,但我依旧只是画面元素。并且,最大的扭曲并没有被斩杀,我依旧认为自己是袁长文这个角色。

    真是巧妙啊,画面元素只呈现袁长文这个角色的一切,我就以为自己是袁长文这个角色。甚至,这些画面元素没有任何一个显示出跟袁长文这个角色有关,我就这么傻乎乎的关联起来。

    或者说,画面元素呈现的思维,一直在认可袁长文这个角色,一直在认可这个世界的真实。并不是有一个我,去确认整个世界的真实性,去判断去分别。

    而是,这个思维本身就是画面元素的呈现。

第九百九十七章 第一步397

    恐惧,到处都是恐惧。

    疯狂的撕咬,疯狂的拉扯,袁长文自己都不明白自己处于什么状态。唯一可以确定,就是自己还没有斩杀完成。

    这一切才刚刚开始,我根本不明白究竟发生什么。不过,也不需要确认什么,难道自己还要通过脑子里的扭曲来进行思考?

    发生吧,随便发生吧,看看究竟能怎样。没有一个我,哪怕此刻我依旧将我当作袁长文这个角色,但这个角色终究不是我。

    不会有什么伤害,哪怕这辈子最悲惨最凄凉,也只是觉察到的画面元素。当然,这辈子最辉煌最巅峰,同样也只是意识到的内容。

    画面元素呈现出开心,呈现出难受,跟那份觉察有什么关系?谁可以伤害那份觉察?那是一个没有角色存在的领域,哪怕是自己伤害自己也只能发生在局限之中。

    对于那份觉察的描述,总会存在漏洞,因为这根本就是一种猜测。任何企图对真实进行阐述,任何说这个就是真实的话语,都是扯淡。

    也许只是一个合理的解释,当将合理的解释当作真实,这就是阻碍,就是需要斩杀的。自己还有很多东西需要清理,脑子里的人和事还要继续斩杀。

    荒芜的沙漠本来就是荒芜,无中生有各种建筑,哪怕再美,哪怕再多人崇拜和赞同,也无法改变荒芜沙漠本身就应该是荒芜。

    开始吧,自己就应该跳崖,还有什么好抓住的呢?还有什么好犹豫的呢?并不会有人受伤,也不会因此而毁掉这一生。就算毁掉,也是无所谓的事情。

    袁长文这个角色根本就不是我,只是一系列刻意营造的误导让我认为我是袁长文这个角色。其实,这一切都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都只是跟不存在的玩意。

    我手上,我残疾,我毁掉生活,我人生惨淡,这些都是无所谓的事情。我开心,我高兴,我欢呼雀跃,我人生巅峰,这些同样是无所谓的事情。

    都希望自己的生活更加美好,我却只想斩杀脑子里的扭曲。

    如果开心阻碍我斩杀,那么就斩杀开心。如果轻松阻碍我前进,那么就斩杀轻松。就是这样,我不知道有什么不能斩杀,没有完成就没有任何理由坐下来休息。

    一切都是精心策划的误导,所有的种种都是为了让我认为自己是袁长文这个角色,让我认为这个世界是真实的。误导了时间空间,误导了因果关系,误导了人生只有一次,误导了生命很珍贵,误导了角色必须怎样。

    一层又一层,当摆脱一层之后,就会出现难以置信的轻松感。事实上,根本就没有束缚,这一切都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

    让我不知晓那份觉察的存在,各种事情的忙碌,各种恐惧的加持,创造出二元对立的世界。误导我去从中选择,而不是直接毁掉二元对立。

    仿佛门派跟科学对立,一个管理物质一个管理精神,狗屁!这根本就是误导的精髓所在,两者完全都是做一件事情,就是欺骗我让我看不见真实。而我还要去分析挑选两者之一,这是不是欺骗的精髓?

    很奇怪,为什么袁长文这个角色会上演斩杀?我不知道,因为画面元素并没有呈现这些内容,所以我不知道。就算呈现,这个理由也只是在画面元素之内进行解释。

    此刻,我还认为自己是袁长文这个角色,自己是这份思维。那么,就用这份思维将这一切进行摧毁,什么也不留下,包括自己。

    并没有一个我被欺骗,而是整个画面元素呈现出的内容直接就是,“我认为我是袁长文这个角色。”

    仿佛有个空白的我,站在那里,然后有股力量开始不断的欺骗我。不是这样的,就像“为什么我只能觉察到袁长文这个角色的思维情感”这个问题一样,假设就有问题,所以根本不需要回答。

    问题自然会消散。

    画面元素只呈现关于袁长文这个角色的一切,有什么问题吗?

    并不是我觉察到我在思考,而是画面元素直接呈现出“我觉察到我在思考”。没有神之前这种说法,此刻就是此刻,再真实的之前也只是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

    为了误导,刻意呈现出真实感,刻意呈现出对过去对世界的真实感。当我觉得真实的时候,谁还会怀疑这些?谁会怀疑这种真实感本身就是一种虚假?

    看看斩杀,我会认为是自己的努力,而不是仅仅作为画面元素的呈现。这种努力的真实感,这种时间流逝的真实感,让我根本不愿意去怀疑这些。

    根本不存在什么大师,也不存在什么水平的高低,就连佛陀耶稣同样跟普通人没有任何区别。都是虚假,要么真实要么虚假,而在虚假之中分高低没有什么意义。

    也许对于生活很有意义,分了高低之后,就可以前往高处,就可以朝着目标前进。但对于斩杀而言,这种高低之分本身就是扯淡。只要有角色存在,就是虚假,那么直接就扔掉还分什么层次高低。

    而在真实之中又没有角色区分,更谈不上层次水平的问题。

    动荡吧,粉碎吧,没有什么值得抓住,也没有什么值得保留。

    所有的手段都只是安抚,而我并不需要什么安抚。毁灭才是我的主旋律,把这一切统统毁掉,让你恐惧我,让你误导我。

    既然画面元素呈现斩杀,那么我就好好斩杀。还有很多东西在我脑子里嚣张,如果仅仅想着思维是画面元素的呈现,那么我没法斩杀任何东西。

    该死。

    袁长文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前进,有一个东西卡在那里,并且很难撼动。不过,我都不存在,究竟什么在阻挡什么?

    画面元素直接呈现的阻挡?

    袁长文发现自己似乎没法摆脱“画面元素直接呈现”这种想法,而且这样只会阻碍自己斩杀。看看,不是我紧紧抓住自我定义,而是画面元素直接呈现“我紧紧抓住自我定义”,然后呢?

    放任自我定义和角色属性不管不顾?

    不对,这不是终点,我的斩杀还没有完成。

    袁长文感觉脑袋快要爆炸,究竟是什么鬼!

第九百九十八章 第一步398

    有什么地方还不对,可是如今却提不起任何斩杀的冲动。并不是因为此刻很轻松,也不是因为此刻很幸福不愿斩杀。

    统统都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我在斩杀什么?

    或者说,将这些全部认同为画面元素的呈现,其本身就是一种斩杀?

    不对。

    这是安抚,这是在保护自我定义。你看,角色已经是画面元素的呈现,角色脑子里的扭曲同样也是画面元素的呈现,这有什么问题呢?

    于是,我根本不会去斩杀,任由脑子里的扭曲在那里。明明很难受,却不断安抚自己这是画面元素的呈现。

    鬼扯。

    也许,认同画面元素的呈现是一种很好的人生方式,不会拥有太多的执着,但对于情感或者是梦想之类的,依旧在追逐。认可自己现在的状态,因为这是画面元素的呈现,不管自己是好人还是坏人,都对自己认可。

    不去对抗自己的状态,因为不管是暴躁还是负面情绪,这些都是画面元素的呈现。自然,也就不会去对抗。甚至,当自己想要去对抗的时候,也会知晓这是画面元素的呈现,不会敌视自己的对抗。

    这就是臣服或认命。

    仅仅听到大师说什么臣服,于是努力去做到臣服,这并不容易。相反,看到这一切都是画面元素的呈现,根本没有因果关系之后,臣服便成为自然而然的事情。

    我始终在敌视自己的状态,听到大师说什么臣服,于是当我没有臣服的时候,就会非常讨厌自己的不臣服。那么,处于这种敌视状态的我,怎么可能臣服呢?

    不管自己处于什么状态,都不要敌视自己,因为根本没有一个自己。这一切都是画面元素的呈现,不管是什么,都与思维无关。

    我在敌视什么?

    当我不敌视自己的时候,这就是臣服。

    其实,认命才是很好的词汇,自带一股悲伤的气息。但只要明白认命究竟是认得什么命,就会感受到一阵轻松。

    不管我是对抗什么,也不管我处于什么状态,都能够深深的认可自己。

    我在杀人,不会因为道德有所羁绊,我不会敌视自己杀人的行为。甚至,当自己敌视自己杀人的行为时,也是任由自己敌视,而不是说什么自己要臣服然后深呼吸。

    没有什么是错误的,也没有什么是必须的。这种感觉很不错,很容易让人释怀。不是斩杀脑子里的扭曲,而是不去敌视自己的一切。

    可惜,这并非真实,一切都是建立在生活更加美好的基础上。袁长文这个角色不是我,那么为什么我还没有扔掉这个角色,为什么角色还在这里?

    尽管这样生活会更加美好,人生会显得充满灵性,但依旧只是虚假。我会想着一些愿望,让自己好好在这个世界玩耍。尽管这才是精心策划的目标,但依旧只是虚假。

    我还要继续前进,我要亲手毁掉这份美好。

    多少章之前我就明白,一切都是画面元素的呈现,当时还认为自己没有问题了。但现在,自己依旧在这里,是绕圈子吗?

    袁长文感受到身体在发麻,双手双脚不同程度的出现麻痹感。

    有什么用?!

    就算身体变成钻石又如何?我还在虚假之中寻求真实,要说多少遍才会明白,真实跟虚假不是二元对立的关系。虚假之中没有丝毫的真实,局限之中没有任何东西是无限的。

    还在通过自己的变化来确定前进与否吗?什么掌纹的变化,什么身体的变化,什么视野的改变,鬼扯!

    没有完成就是没有完成,这些改变仅仅就是改变,就是画面元素的呈现。也许具有一定的参考价值,但我根本无法确定这些改变意味着什么。

    我唯一可以确定的,就是无论自己发生什么改变,都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没有完成就是没有完成,说其他的进步毫无意义。

    也许可以成为大师,也许可以发展自己的讲座,或者成为一个充满灵性的人。但我依旧没有完成,沉醉于自己的改变,那么就是停止斩杀。对比改变是否意味着前进,同样也是将猜测当作真实。

    什么冥想的时候看见红光绿光,看见什么海蓝色宝石,有或者打坐的时候听到佛祖的呼唤,都是鬼扯。

    要么斩杀完成,要么没有完成。既然没有完成,那么我就是出于虚假之中,至于虚假之中发生了什么神奇的事情,虚假之中的层次水平高低,有什么用?

    都是扯淡,都是在阻碍前进,都是为了丰满角色属性。根本不是为了斩杀,也不是为了醒来。沉睡,不断沉睡,让自己不要醒来。

    这不是一条直线,大家可以从左到右依次前进。这是悬崖,要么跳了要么没跳。如果没跳,不管说得多么天花乱坠,说的多么口若悬河,拥有多少信徒,都是没用的。

    没跳就是没跳。

    哪怕靠近悬崖,哪怕可以伸头望着悬崖深处,又如何?

    而跳了之后,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当然,没跳才是目标,这一切画面元素的呈现都是为了不去跳,为了不去毁掉舞台。

    还要保留什么,还有什么值得保留?又有什么能够保留?

    这一切都如同吹气球,想要保留气球就必须不停的吹气。我还在干什么?为什么不直接扔掉呢?为什么不斩杀呢?

    这些东西还要拉扯我到什么时候?

    消散吧,毁掉吧,打碎吧,没有任何理由去丰满角色。袁长文这个角色做了什么,有什么值得歌颂的,有什么荣誉,有什么奖赏,都无关紧要。

    这一切都无关紧要,无论是老妈死掉还是我的人生毁掉,都无关紧要。

    没有一个我,没有一个老妈,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

    袁长文发现自己被拉扯的玩意,依旧是金钱。为了让角色获得更多,恐惧角色一无所有,金钱对我的影响简直超乎想象。

    只有处于顺流的时候,只有处于那份轻松的时候,任何事情都无法阻挡我的轻松和淡淡的满足。那个时候的自己,应该就是处于无惧的状态。

    但是,这一切还没有结束,我还没有完成。

    袁长文感受到自己体内有什么东西要冲出来,然而理智阻挡了。

第九百九十九章 第一步399

    人人都喜欢丰富的学识,似乎懂得越多就可以让生活越美好。如果知识成了阻碍生活的玩意,那么一定是因为知识不够多。

    所有的东西都是围绕生活出现的,都是建立在无数假设之上的玩意。很好,很美妙,但只是不真实。

    为什么要毁掉美好,而去追求真实?这个真实并非话语中的真,并非什么真的就是好的。这个真实就是无限,是毁掉所有局限的玩意,为什么自己要扔掉这些美好?

    这一切都没有道理讲,认为可以讲道理这只是一厢情愿的相信。我可以看到自己是如何被误导欺骗的,却没法知道画面元素究竟是如何呈现的,更别说真实是什么这种问题。

    我不知道。

    毁掉这一切,那些爽点的幻想其实也暗藏了斩杀。为什么总是喜欢打破规则,为什么总是会幻想自己做了什么事情,然后那些所谓的大佬却只有无力的望着,那些自以为是的圆滑自以为是的处世原则,统统变得烟消云散。

    这种感觉很棒,也是一直被角色认可的套路。就是这样,明明只是人为的扭曲,凭什么可以掌控我?

    而所谓的我,也是被欺骗产生的,所以凭什么不能斩杀自己?

    我为什么活着?我是谁?这个世界真实吗?这些问题难道不应该是所有问题的前提吗?为什么直接假设真实,然后再继续思考其他问题,不断在其他问题上纠缠?却始终不去看向问题的假设呢?

    好多事情要忙,好多事情要做,似乎这个也必须做那个也必须做,这个也必须有那个也必须有。哪怕我知晓这一切都是画面元素的呈现,也依旧被脑子里的扭曲拖着走。

    画面元素直接呈现出“我被脑子里的扭曲拖着走”,这有什么问题吗?

    这没有问题,只是安抚,只是为了让我沉睡,只是想告诉我这一切都没有问题。

    没有问题,我自然也不会去斩杀,也不会去抹掉脑子里的扭曲。我对自己是个怎样的人没有意见,我对袁长文这个角色就是拥有某种性格,也没有意见。

    关键在于,我根本就不是人。这一切都只是欺骗,尽管是善意的,尽管最后不会有任何人受伤,但依旧只是虚假只是欺骗。

    我要斩杀,我对自己斩杀的行为毫不敌视。我认命,此刻我没有斩杀完成,我认,没有丝毫的敌视。但是,我要继续斩杀。

    矛盾点在于,这一切都是命运,没有人可以逃脱。也许我这辈子都不会斩杀完成,也许我会斩杀完成,没人可以知道这一点。

    那么,我认命,不管是此刻“我被脑子里的扭曲拖着走”,还是此刻“我没有斩杀完成”,我统统都认命。这一切都是画面元素的呈现,我依旧认。

    但是,这并不影响我此刻的言行。

    还是我,我依旧认为自己可以控制思维,所以才会想着去解释这一切。表明自己的思维是可控的,表明自己可以选择继续斩杀,还是选择停止斩杀。

    袁长文找不到出口,脑子里刚刚泛起的清晰,如今再次成为一团浆糊。

    究竟还要思考到什么时候?为什么不直接斩杀?为什么总是要阻碍斩杀?

    毁掉这一切啊,还有什么好思考的?我已经足够聪明,就是太聪明才会轻易被欺骗。现在不需要聪明,只需要决心。跳下悬崖,需要什么聪明?也许聪明的用处在于找到悬崖,但是跳不跳跟聪明有什么关系?

    角色的任何行为都是画面元素的直接呈现,就算斩杀也是。总是会想着威未来如何选择,或者说,此刻我应该采取怎样的行动。

    这是脑子里的扭曲,这是权衡,这是将顺流当作必须,然后想方设法努力去做到顺流。

    一开始就不应该站在那份觉察的位置来思考,因为我根本不是那份觉察,我只是画面元素呈现的思维而已。

    所以,我被脑子里的扭曲拖着走,那么就去斩杀脑子里的扭曲。哪怕这一切确实只是画面元素的直接呈现,也无法阻挡我继续斩杀。

    我的对手是虚假,而不是其他任何东西。袁长文这个角色是不是虚假?是虚假,那么就斩杀。没有其他解释,什么画面元素的直接呈现,那只是一种安抚。

    斩杀,跟结果无关。我不能说我要斩杀是因为斩杀之后可以触碰真实,也不能说我斩杀是为了摆脱脑子里的扭曲,我根本无法确定斩杀能否达成这种效果。

    就像我扔一个苹果,我根本无法确定苹果是否会落地。我只是想扔苹果,就是想要扔苹果,至于落地与否不是我的事情。

    无论如何都是画面元素的直接呈现,我对此无能为力。矛盾点在于,我会问为什么自己斩杀了那么多章,依旧还被脑子里的扭曲拉扯。

    这就是画面元素的直接呈现,根本没有什么为什么。并且,我会认为自己是否还要选择继续斩杀。但是,继续斩杀,跟此刻画面元素呈现“我依旧被脑子里的扭曲拉扯”,这两者并没有什么矛盾呀。

    我认命,我对此刻“我依旧被脑子里的扭曲所拉扯”毫无异议,完全赞同此刻的状态。这是臣服,是安抚,也许对于生活来说这是好事,但对于斩杀而言,这就是阻挡。

    斩杀了吗?如果没有,那么再多的解释也只是一种阻碍,一种狡辩,一种让自己沉睡的手段。对手只有一个,就是虚假。哪怕这些是画面元素的直接呈现,也是虚假。

    你要如何呈现,我没有任何意见,也没有任何反对。但是想因此让我停下来,做不到。或者说,此刻画面元素直接呈现“我要斩杀”,又有什么问题呢?

    我厌恶脑子里的扭曲于是斩杀,跟,画面元素呈现“我此刻依旧被脑子里的扭曲拖着走”,这两者有什么矛盾吗?

    袁长文突然不明白刚才自己感受到的矛盾在哪里?刚才自己为什么突然间混乱起来?

    矛盾点在于,我不敌视“此刻我被脑子里的扭曲拖着走”,于是就不能斩杀了?

    这是在保存袁长文这个角色,这是为了生活更加美好。并且“我此刻被脑子里的扭曲拖着走”只是一种状态,只是表明自己还没有完成。我不会敌视这些,不会认为自己必须完成。

    但,我要斩杀。

第一千章 第一步400

    没有什么可以阻碍我的斩杀,不管是老师的话语,还是我自己斩杀途中的领悟。任何阻碍我斩杀的玩意,都必须被斩杀。

    你敢挡在我面前,那么你就必须去死。当然,不见得我能够砍死你,也许你先弄死我,但这种权衡并不是让我停止斩杀的理由。

    不真实就是不真实,不管将这个不真实如何描述,都是不真实。

    我感觉不对的地方在于,一直以来我在否认努力,但斩杀的根本就是一种努力和坚持。我认为努力只是脑子里的扭曲,是来源于恐惧,是恐惧失败而不得不做出的言行。

    明明可以去做其他事情,却因为恐惧而不得不努力。我认为根本不需要努力,就应该像拉屎一样,谁会认为每天坚持拉屎是一种努力呢?

    而现在,斩杀似乎就是一种努力和坚持,似乎我自己反对了自己的说法。

    都是虚假,不管是努力还是不努力,不管是怎样的生活方式,都是虚假。斩杀并没有很荣耀,依旧是角色的戏剧表演,跟追求成功努力赚钱没有任何区别。

    然后呢?难道自己就会放弃斩杀,转而去追求金钱和成功?尽管角色的言行都没有任何区别,但自己真的会在去被脑子里的扭曲拉扯?再次生活在恐慌和不安之中吗?

    思考意义,权衡利弊,思考结果,权衡价值,思考效率,权衡划算……这些脑子里的扭曲,都不配操纵我。

    不要说什么这样的人生才是真的,也不要说什么人生当然需要权衡,更不要说什么长脑子就是为了思考……都是屁话,狗屁不是。

    这是恐惧的拉扯,明明就是恐惧,为什么要装作聪明,装作努力,装作积极向上呢?

    斩杀是不是恐惧?恐惧自己没法触碰真实?

    那么,这个本身就是需要斩杀的内容。

    我为什么要去讨论这些问题?斩杀是恐惧,斩杀不是恐惧,难道自己就不斩杀了吗?有人喜欢努力,有人喜欢成功,有人憎恶虚假,仅仅是个人喜好罢了。

    讲不通,袁长文发现自己似乎没法讲通,也没法把这一切梳理很流畅。

    这不是斩杀,只不过从另外一个方面来分析角色。就像所谓的心理学家那样,分析角色这样分析角色那样,我不需要也没有必要。

    了解角色的构成根本毫无意义,斩杀是要毁掉角色,那么知晓角色的构成有什么用?谈资?炫耀?人生高度?

    难道毁掉一坨狗屎之前,还必须知晓狗屎的构成方式和运作原理?

    所以,我不会继续在角色构成方面下工夫。所有的东西都是在阻碍斩杀,包括什么角色究竟是来源于恐惧还是爱。这种话题只不过是文字游戏,都能够说得通。

    但是,就是没有斩杀。

    当我去思考去梳理角色的时候,哪里还有时间去斩杀?当我想要表达更清晰的时候,自然也就去思考表达方式,而不是斩杀。当我想要讲得通想要一切合理的时候,同样也没有去斩杀。

    所以,为什么要讲得通?为什么要让别人理解?

    好吧,角色不是由于恐惧,然后呢?

    我依旧被困于角色之中,依旧被脑子里的扭曲拉扯,却没有斩杀。很多人赞同我的话语又如何?我说服了所有人又如何?

    还是没有斩杀。

    我被恐惧拉扯,我的言行都是基于恐惧。那种想要努力的冲动,那种想要拼搏向上的冲动,并不是怦然心动。

    而是来源于恐惧。

    我会想着不努力怎么办,会想着未来怎么办,会想着自己难道就一事无成,会想着自己被别人指指点点的时候,会想着自己买东西不敢买,任由自己被金钱折磨……

    于是,我才要奋发图强。

    别人怎样认为,跟我有什么关系?谁会想要去说服一个NPC呢?对方的设定就是如此,至于是否会改变,是否因为读书或者交谈而改变,这依旧只是画面元素的直接呈现。

    跟我有什么关系。

    我在相信脑子里的扭曲,比如什么没有钱就只有死,什么没有努力就没有金钱,没有金钱就不会幸福,什么男人一定要有事业,有了事业才有一切……

    就这样跟随脑子里的扭曲前进,恐惧在一旁加持,让我根本没有时间去思考这一切。不是要不要在恐惧中生活,而是恐惧的内容本身就是扯淡。尽管恐惧的内容很有道理,但我从来不会去分析究竟有什么道理。

    只是有可能。

    并且,就算这样发生也不是什么事情,根本就没有一个我。

    就是相信脑子里的扭曲,相信这些毫无根据的肯定句,才会导致恐惧。甚至,我根本不知道恐惧是否因为这些恐惧的内容。

    所以,妄图在恐惧的内容上面对抗恐惧,也许是一种徒劳。

    脑子里的扭曲就是扯淡,那么建立在这之上的恐惧,依旧也是扯淡,并不会真实到什么地方。而我的对手,只是虚假,恐惧只是对方使用的招式罢了。

    我怎么知道没钱就会毁掉一生?这么简单的问题,我从来不会提出。甚至,我提出之后,也不会在意,然后依旧被恐惧拉扯。

    就是这么简单的问题,请回答。只要诚实,就会发现这些都是脑子里的扭曲,都是一厢情愿的相信。

    我并没有说“没钱不会毁掉一生”,而是我不知道。

    画面元素的呈现没有什么道理可言,就算有道理,也只是呈现出的道理,只是为了让这个世界更加真实。

    袁长文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如同疯疯癫癫的胡乱冲撞。湖水深处似乎也感受到袁长文内心的混乱,竟然莫名泛起阵阵泡沫,不知从何而起也不知何处结束。

    我不想知道斩杀之后如何生活,也不需要去考虑这些事情。如果想着角色终究是虚假,想着斩杀之后也是用这个虚假来生活,看起来根本就不应该斩杀。

    那些权威究竟算什么东西?老师又算什么东西?传说中的存在又算什么东西?

    一厢情愿的相信,不管内容来自哪里,都是我无法确定但又十分相信的玩意。科学也好,老师的教诲也罢,都是同样的情况。

    只不过,相信科学是因为相信的人数众多。相信老师的教诲,是因为自己也看到同样的东西。

第一千零一章 第一步401

    都去死吧。

    我还在担忧自己会不会成为一个废人,会不会就这样毁掉人生,会不会斩杀也没有完成事业也没有。

    真是……无孔不入的担忧啊,恐惧那个妖娆女子似乎永远都不知道疲倦,真是一刻也不停歇。

    那些恐惧就是想让我将这一切当作真实,就是想让我不要乱跑,就是想让我乖乖听话。但是,就算是自定义角色,恐惧也不应该如此强烈才对。

    只有模板角色才会如此恐惧,任何事情都是在恐惧之下。因为恐惧而放弃,因为恐惧而努力,因为恐惧而压抑,因为恐惧而放肆。

    这跟具体行为没有关系,我是追求梦想还是放弃梦想,都有可能源自恐惧。不是说追求梦想就是摆脱了恐惧,也不是放弃梦想就是屈服于恐惧。

    追求梦想,这也有可能是源于恐惧,至于恐惧的内容不需要探讨。也许是别人的眼光,也许是一些屈辱。

    真是的,这种恐惧究竟来自于哪里?小孩子明明就没有恐惧,从什么时候开始就有了恐惧?难道所有人都看不到恐惧,为什么将这种恐惧视为理所当然?

    就因为大家都在恐惧,所以恐惧成为一种正常?

    明明可以不害怕的生活,明明可以拥抱那种轻松感,究竟是什么玩意可以让恐惧一直侵入?

    自己被恐惧洗脑了?还是说,自己被脑子里的扭曲给洗脑了?

    为什么要害怕?真是见鬼了,这么简单的问题,却没有正视过,也从来没有仔细思考过。既然脑子里的扭曲可以引发恐惧,那么自然也就有另外的可能。

    自己非要站在发生恐惧的那个可能之上吗?

    关键是,这个世界没有一个我呀!难道这句话还不足以打碎脑子里的扭曲吗?

    矛盾点在于,我始终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这一切只是在尽可能模仿那份觉察。

    袁长文脑子很乱,仿佛根本没有办法集中思考。

    打碎了扭曲又如何,终究只是一个角色,终究只是虚假,难道角色还能变成真实?

    不对,这依旧是权衡,仿佛斩杀的结果不尽人意,所以我就不应该斩杀。

    但是,自己又在斩杀什么呢?难道仅仅是更换脑子里扭曲的内容吗?

    不对,角色的存在本身就是虚假,不管我脑子里装的是什么,都是虚假,都只是画面元素的呈现。

    那么,我是为什么要斩杀呢?

    看吧,只有疯子才会不计后果。当然,本身也没有什么后果。

    知晓本身没有任何后果之后,要么放肆玩耍享受人生,要么就像我这样,疯子一般的斩杀。明明可以游玩,明明可以做个美梦,却依旧想要斩杀。

    就连那份轻松感,也要斩杀。

    恐惧要来就来,要走就走,我不会对你施加任何压力。这一切只会造成我的反感和恶心,当我斩杀了BOSS之后,恐惧自然就会消失。

    想想没有我的场景,根本没有我,没有这份思维,没有这个角色。珍贵的记忆也并非我的记忆,而只是画面元素呈现的内容。

    这一切都只是误导“有一个我”,都是欺骗我相信袁长文这个角色就是我。

    这些画面元素呈现的内容,仅仅是提供让那份觉察来觉察。这些玩意统统跟我没有关系,包括这个思想本身也仅仅是意识到的内容。

    还要怎样!

    袁长文突然感受到无处安放的难受,这一切还要怎样折磨我?明明就是虚假,那么就乖乖站在一边,等待我的梳理。凭什么一直这样拉扯我?凭什么这样使劲拽住我?

    既然都是画面元素的呈现,那么让我冲破虚假又怎样?反正又没有什么损失,不真实的本来就不存在。

    当然,没有一个我来冲破虚假,如果真的有一个我冲出来,那么只能说明自己依旧处于虚假之中。角色存在,必定虚假。这种微妙的误导,骗骗小孩子就可以,对我没用。

    那些表达主角冲破束缚,从虚假之中醒过来发现真实,这种论调本身就是一种误导,依旧是一种扯淡。但是,我又要如何想像一种没有角色存在的状态呢?

    无限,又是怎么回事?

    袁长文很是自嘲,之前还想着没有恐惧了,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恐惧了。结果,刚刚恐惧再次来临,就像情人一样宣告自己并未离开。

    这一切必然会结束,就是不知道时间的长短。

    唉,又是时间。明明无法确定时间,却又在期盼着时间。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啊!

    袁长文很是抓狂,不愿意继续思考,不愿意探究这些鬼玩意。

    斩杀,那么就斩杀,还要怎样?难道自己要供奉你?因为你误导我,你欺骗我,所以我要小心翼翼的供奉你?

    呸。

    你死定了,因为你不真实,这一切根本就不存在。

    没有一个我,这句话还要说多少遍!

    我没法控制这一切,因为只是画面元素的直接呈现。任何内容都可能超乎思维的预想,或者说,画面元素呈现了一个思维,然后呈现了超出这个思维的客观事物。

    恐惧能够恐惧我,关键在于我认为我可以控制这一切。对吧,如果我坚信这一切根本不受我控制,那么还恐惧什么?

    正是画面元素的呈现,误导了我,让我认为我可以控制这一切。那么,当我有什么没有做好的时候,恐惧自然就会出现。或者,当我想要某个目标的时候,恐惧也会顺利的出现。

    但是,画面元素直接呈现了“我相信我能控制这一切”,又有什么办法?而此刻,又为何呈现“我认为画面元素的呈现误导了我”这种玩意呢?

    理由并不重要。

    说画面元素误导了我,这本身就是一种误导。因为根本没有一个我,画面元素又要如何误导我呢?所有关于我的一切,都是一个整体,都是画面元素的直接呈现,包括这份思维。

    矛盾点在于,思维没法控制这一切,因为思维仅仅是画面元素的呈现。而如今,我仿佛在用这份思维进行斩杀,仿佛我在通过愤怒毁掉这一切。紧接着,又会知晓,这些斩杀本身也只是画面元素的直接呈现。

    然后,就没法继续斩杀了。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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